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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我的年代-第698章
更新时间:2025-11-02  作者: 三月麻竹   本书关键词: 都市 | 都市生活 | 三月麻竹 | 1987我的年代 
正文如下:
1987我的年代书旗小说

中饭过后。

李兰亲自开车送弟弟去机场。田润娥和李建国两口子没去,而是去了糕点店帮忙。

陈子衿同样没去送行,因为某男人不让,说要她在家静心“安胎”。她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肚子里有没有胎?最后拗...

天刚蒙蒙亮,营地的炊烟便袅袅升起。老陈蹲在火堆旁煮着燕麦粥,锅盖一开,热气扑上他满是风霜的脸。林小满裹着军大衣走出房车,脚踩在结霜的草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抬头望了眼湛蓝初现的天空,昨夜星辰已悄然隐去,但“萤火舱”门框上的铜铃还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叮咚一声接一声,像是大地苏醒的脉搏。

“雪停了,路能走了。”阿杰从导航仪前抬起头,脸上带着久违的轻松,“卫星图显示东线积雪厚度减少了一半,雪地摩托可以通行。”

林小满点头,目光扫过远处那片依旧银白的世界:“通知所有人,七点整集合,检查装备、补给和教学物资。我们得赶在中午前抵达下一个驻点‘达瓦沟’。那边的孩子已经等了三天。”

“达瓦沟”是高原腹地一个极为偏僻的游牧点,常年与外界隔绝。去年冬天,一场暴风雪夺走了两名儿童的生命,原因竟是高烧得不到及时救治。林小满曾在省卫健委的简报里读到这条消息,当时就在笔记本上画了个红圈,写下三个字:必须去。

早餐后,团队迅速行动。小周带着技术组最后一次测试离线课程包,确保即便途中信号中断,也能保证五天内的教学内容不断档。老陈则领着后勤队员清点药品、棉衣、文具和应急食品,每一项都按户分类打包,贴上藏汉双语标签。

林小满亲自检查了“防寒教学箱”这是他们为极端环境特别设计的装置,外壳由航空铝材打造,内置恒温系统,能在零下三十度维持设备正常运行。箱内整齐排列着平板电脑、太阳能充电板、纸质教材副本,以及一套手摇发电的微型投影仪。

“这玩意儿比我们当初在傈僳寨用的那个强多了。”老陈拍了拍箱子,咧嘴一笑,“那时候连个像样的幕布都没有,还得拿床单凑合。”

“进步总是有的。”林小满轻声说,“只要人还在往前走。”

八点整,车队缓缓启动。六辆改装越野车和两台雪地摩托组成纵队,像一条蜿蜒的蛇,穿行在雪山与冰原之间。沿途仍可见昨夜风雪肆虐的痕迹:倒伏的经幡、半埋在雪中的牦牛骨架、被冻裂的木桩帐篷。但也有新的生机一群岩羊跃过山脊,几只雪鸡在枯草间觅食,甚至在一处向阳坡地上,发现了第一簇冒出雪面的绿芽。

“春天真的来了。”梅朵坐在副驾,紧紧抱着她的新书包,里面装着拼音课本和一支荧光笔。她是今天唯一随行的孩子,林小满破例让她跟车,既是奖励她成为“萤火少年团”的第一批成员,也是想让她亲眼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老师,成都也下雪吗?”她忽然问。

“下,但没这儿多。”林小满摸了摸她的头,“那里有高楼、地铁、图书馆,还有成千上万的孩子每天背着书包上学。”

“那……他们会念《春》这篇课文吗?”

“会的。”林小满笑了,“而且他们会知道,有一个叫梅朵的女孩,在雪山上第一次学会了‘春’字。”

中午十二点,车队抵达达瓦沟。这里地势低洼,背靠悬崖,形成天然避风带。十几顶黑帐篷散落在谷底,炊烟袅袅,狗吠声此起彼伏。听到引擎声,牧民们纷纷走出帐篷,眼神里既有好奇,也有一丝警惕。

一位年长的妇人拄着拐杖迎上来,用藏语快速说着什么。顿珠主动上前翻译:“她说去年死了两个孩子,以为你们是政府来问责的。”

林小满立刻下车,摘下帽子,深深鞠了一躬:“我们不是来问责的。我们是来教孩子们读书的。”

她从背包里取出一本崭新的藏文版《儿童启蒙读物》,递到老人手中。老人颤抖着接过,翻了几页,忽然老泪纵横,用生硬的汉语重复了一句:“谢谢……谢谢……”

那一刻,所有的防备都化作了沉默的接纳。

安营扎寨的过程比预想顺利。当地几位青年主动帮忙搬运物资,妇女们送来酥油茶和青稞饼。林小满注意到,她们的手掌粗糙皲裂,却始终带着一种倔强的尊严。她悄悄拍下几张照片,准备回去后联系妇联,推动“高原女工技能培训计划”。

下午两点,第一堂课开始。由于山谷地形遮挡,卫星信号极不稳定,只能采用离线模式授课。林小满站在临时搭起的帆布棚下,手持扩音器,带领三十多个孩子齐声朗读《我爱我的祖国》。

起初声音怯懦零落,但随着一遍遍重复,渐渐汇聚成一股洪流,在雪山间回荡。一个五岁的小男孩跟不上节奏,急得直跺脚,却被身旁姐姐搂住肩膀,轻声带着他念。林小满看见这一幕,心头猛地一颤教育从来不只是知识的传递,更是情感的联结,是弱者之间的相互扶持。

课后,她召集本地家长召开恳谈会。通过顿珠和另一位懂汉语的青年翻译,她详细介绍了“萤火计划”的长期规划:每年春秋两季巡回授课、远程医疗对接、助学金申请通道、以及即将启动的“高原少年导师制”选拔优秀学生接受系统培训,未来反哺家乡。

“我们不要求你们马上相信。”她说,“但我们请求一个机会,让你们的孩子试一试。哪怕只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也是一种改变。”

一位父亲站起来,声音沙哑:“我家儿子去年放羊摔断了腿,没钱治,现在走路一瘸一拐。你们……能不能帮帮他?”

林小满立即联系随队医生进行初步检查,确认需要进一步X光诊断。她当场拨通成都合作医院的视频专线,上传影像资料。二十分钟后,专家给出治疗方案,并承诺免费提供定制矫形支具,通过下一批物资车运抵。

当那位父亲跪在地上磕头时,林小满一把扶住他,眼眶发烫:“不用谢我。这是我们该做的。”

夜幕降临,气温骤降至零下十三度。营地燃起篝火,孩子们围坐一圈,听林小满讲城市的故事。她说起北京的故宫、上海的外滩、广州的早茶,也说起农民工子弟学校里那些拼命读书的孩子。“他们和你们一样,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命运的不公。”

梅朵忽然举手:“老师,我能去成都看看吗?”

“当然能。”林小满握住她的手,“只要你一直努力,三年后,我可以带你参加‘萤火夏令营’,住真正的楼房,坐地铁,去博物馆看恐龙化石。”

孩子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就在这时,小周匆匆跑来,在她耳边低语:“成都总部来电,塔克拉玛干那边出事了。”

林小满脸色微变,起身走入“萤火舱”。视频接通,项目主管神情凝重:“昨天沙暴袭击了‘希望小学’,教室全塌了,三个孩子轻伤。当地教育局打算永久撤并学校,把学生分流到六十公里外的镇中心校。”

“不行!”林小满脱口而出,“那些孩子每天要走四个小时山路,很多中途辍学!我们必须保住这所学校!”

“可资金审批还没下来,‘防沙智慧屋’的设计图也只是初稿……”

“那就加快进度。”她斩钉截铁,“我今晚就把实地数据传回去,包括风速、沙粒密度、地下水位。告诉设计组,我要最抗压的结构、最节能的空气净化系统,还要一套能在断电情况下持续播放课程的离线终端。时间不多,我们必须抢在下一个沙暴季来临前建成它。”

挂断电话,她翻开笔记本,在“塔克拉玛干”条目下重重写下:

目标:三个月内建成首座“防沙智慧屋”。

使命:不让任何一个孩子因风沙失学。

回到篝火边,她发现孩子们已自发组织了一场小小的“梦想分享会”。每个人轮流说出自己的愿望,有人想当警察,有人想开卡车,有个小女孩说想当歌手,因为她梦见自己站在电视上唱歌,妈妈在台下哭着鼓掌。

轮到顿珠时,他站起身,声音不大却坚定:“我想考青海师范大学。毕业后回来当老师,教更多像我一样的孩子识字。”

掌声响起。林小满悄悄录下了这段视频,准备作为“萤火计划”年度汇报的一部分提交给科技厅。

深夜,她独自坐在舱内整理资料。窗外月光如水,洒在雪地上泛着幽蓝的光。手机再次震动,是娜香发来的消息:

工坊今天完成了第十台背架。姐妹们说,这是她们这辈子第一次靠手艺赚钱。有个大姐哭了,说她终于敢抬头看丈夫的眼睛了。

林小满回复:

告诉她们,你们不是在做背架,

你们是在撑起一个家的脊梁。

第二天清晨,林小满宣布了一个决定:“从今天起,‘萤火少年团’正式成立达瓦沟分队。我们将留下五套便携教学设备,由本地青少年轮流管理,每周组织两次集体学习。每完成一百小时服务,就能获得一枚‘萤火勋章’,积累到十枚,可优先推荐参加省城培训营。”

孩子们欢呼雀跃。顿珠和梅朵被推选为首任队长,两人郑重地在登记本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那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用汉字完整写出全名。

上午十点,车队准备启程。牧民们集体前来送行,有人献上哈达,有人捧来糌粑,还有位老奶奶拉着林小满的手,反复念着“扎西德勒”。临别时,那个曾摔伤腿的男孩拄着临时拐杖追出几十米,大声喊道:“老师!我会好好吃药!等你下次来,我能跑了!”

林小满回头挥手,泪水模糊了视线。

车队翻越达瓦山口时,太阳正穿过云层,将金色洒向无垠雪原。林小满打开录音笔,低声说道:

“第1147天,达瓦沟。今天我们留下了五台设备、三百本书、两百份药品,更重要的是,留下了十五个愿意学习、愿意改变的孩子。他们或许不知道,自己正在成为光的一部分。

有人说,高原太远,人心太冷,改变太难。可我看到的,是一个母亲学会写自己名字时的笑容,是一个残疾少年立下誓言的眼神,是一群孩子在风雪中依然坚持朗读的声音。

这些,就是答案。

下一站,塔克拉玛干。风沙再大,也掩不住求知的脚步。我们要建的不只是教室,而是一座桥连接荒芜与文明,连接绝望与希望的桥。

我知道这条路没有尽头。

但我愿意一直走。

因为每一个等待被照亮的灵魂,都值得我奔赴千里。”

录音结束,她合上笔,望向远方。地平线上,一道彩虹悄然浮现,横跨雪山与草原,宛如天地间最温柔的诺言。

风起了,铜铃轻响。

像是回应,又像是催促。

前方,仍有无数个黑夜等待被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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