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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正文223 无罪戴枷板
更新时间:2011-10-16  作者: 一文钱员外   本书关键词: 历史时空 | 一文钱员外 | 明朝生活面面观 
正文如下:
正文223无罪戴枷板

一文钱员外

小西一没防备,等她醒过神来时,发现平时文文静静的六小姐突然发彪,竟把四小姐压到身下了,慌忙去拉。

“泼妇,日后你定然是个泼妇你快放手四姐让着你,我可不让着你……”文筜也是吓了一跳,赶紧去扯文筠,见她不放手,便用力掐了几下。

此时,正好遇到了小月提了水,她惊叫一声:“啊呀,四小姐,五小姐,六小姐,这是怎么啦?”在门口扔下水桶,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拉起文箐,关切地问道:“四小姐,摔到哪处了没?”

小西拉了文筠到一边,暗自后悔方才那一瞬间怎么就没拉住六小姐,此时万分无奈地唤了一声:“小姐……”见文筠闹出这么大动静来,生怕四小姐也要讨回个公道来,事儿可就闹大发了,忙要拉她回屋去。

文筠再次甩开她的手,愤怒地道:“莫叫我都怨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这般?都怨你都怨你……”她说着说着,便突然蹲在地上,大声哭将起来。

文筜方才拉架时,是掐了对方,可也没得什么便宜,手背竟被文筠挠了一下,此时摸着伤口,在一旁哼了一声,挖苦道:“你一会儿怨这个,一会儿怨那个,真正是好没意思”

“狗腿子”文筠气恨恨地看她一眼,可惜哭得太多,泪太多,又披头散发,实实象个骄纵的小女孩在耍赖。

“你骂谁呢?你个泼货你……”文筜生气了,就要上前去与她算帐,文箐忙让小月去拦住。文筜不服气地对文箐叫道:“四姐,我这是替你出气你让小月放开我……”

出什么气?她在这里纯粹是添油加柴。

文箐坐在地上,动了一下脚,幸好,没伤着。

文筜虽被小月劝到一旁,只里嘴里却没个停地继续数落文筠:“……打了四姐,还好意思装委屈在这里大哭,四婶怎么这般教你的?我……”

文箐一见文筜越说越离谱,竟往四婶身上扯,忙叫住她:“文筜胡说什么大人的事,轮得着咱们说三道四么?”要不是她方才激文筠,想来文筠也不至于愤怒到动自己的份儿。文筜现下这些话,真个是添乱。

文筠哭倒在地,又不让人接近,但凡小西到旁边,便手乱挥打。文筜虽被文箐喝了一句,却又哪里停得下嘴的。在旁边便说起了风凉话。她也不怕惹火烧身,只认为这是替四姐打抱不平。

小西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只十分抱歉地看向四小姐,上前来,准备替自家小姐说些赔罪的话。

小月心疼地给文箐拍了又拍衫子,又仔细看了一下小姐的脸,发现倒是没受伤,稍微舒口气。“四小姐,你也该顾着自己,哪能任由她打的?”

小月的嘴虽不如文筜大,但也爱传话。文箐虽莫名其妙地挨了打,但也不想今次之事由她传话出去,便道:“我无事,六妹那小拳头又伤不了人。”

她这是好心替文筠开脱,落在小西耳里,只越发地歉疚。便跪到文箐面前:“四小姐,都是小西的错,六小姐只是一时……”

文筠见没人来理自己了,哭声略小了些,可待小西给文箐下跪,立时又有了火气,呜呜咽咽地骂道:“你替我赔什么罪,明明是她的错好啊,让你侍候她两天,你便向着她了”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文箐脑门发胀,这是唱的哪出戏?她平时待文筠并不薄,至少在她心里,文筠不象文筜那么大嘴,所以相比较而言,对文筠更为亲厚些。

文筜好几次在文箐耳边说:“四婶又让文筠不与我们玩了。”

文箐只认为她这是小孩的争风吃醋,没当回事,问她怎么知晓的。

文筜大嘴一张:“我姆妈说的,让我莫老去找文筠来,四婶不喜文筠与你玩到一块呢。”

再问其缘由,文筜只翻白眼道:“我哪里晓得。只四姐你笨,没看出来。”

文箐又不是个反应迟钝的,敏感的她早就觉察到了:分家时,邓氏总是不停地闹,然后她对付不了李氏,自认为了吃了亏,拉了文箐难做人,最后还是算计不过李氏,于是连带着认为文箐偏帮三嫂,是以,便不多让文筠到自己屋里来耍。这些文箐也知晓,而且四婶不知何故总对自己有种暗暗地防备,甚或说是敌意,近日与她打招呼,她有些爱搭不理,或者缠枪夹棍的,搞得文箐也有几分反感了。她理不清这些原因,便也没多管四婶到底怎么对文筠说的,只想着索性避而远之,相安无事。

只是,到底,文筠是因为什么事,找自己算帐来了?无妄之灾受了,死也要死个明白啊。

文箐虽有些容人之量,只是被文筠这么一进来就攻击了一回,便是佛,也有些动气。此时对着哭哭啼啼的文筠,亦拉下脸来,冷冷地道:“六妹,为姐自认平时没有亏待你,就算再有不对之处,只是你骂也骂了,打也打过了,我既没回骂你,也没打回你,你便是对我纵有天大的气,也该消停了些吧。我问你,好端端地,我怎么成了害人精?”

文筜在一旁本来还想再说些风凉话,可是发现四姐的脸上好象真跟结了冰一般,自己刚要张嘴,只觉四姐那眼光似刀子一般扫了自己一下,便吓得不敢说话了。

文筠确实是在屋里凭着一时怒气找上门来要算帐,只是哪里想到文筜亦在还说了些话挑得她更是火起,一时似乎中了邪,发作了便扑向了四姐。待拉开后,也晓得自己竟打了姐姐,便也怕了。此时依然在哭泣,虽然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却将文箐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见文箐说无辜,于是她心里一肚子的委屈,一下子又变成了火气,抬起头来,带了些怒,哭道:“还不是你你自己有虱子,还让我也得了都赖你,都赖你”说完,又号淘起来,两只手却是拼命地去抓头发,使得头发越发乱得如草窝。小西生怕她揪坏了头皮,忙起身去拦。

虱子?

文箐与小月面面相觑。

“四,四姐,你头上有虱子?那,那方才,我替你梳头,啊呀……”文箐刚要开口再问,文筜却惊得“嗷”地一声从椅子上掉到地上。

文箐听得她一惊一乍地,恼道:“你方才都替我用篦子篦过了,只差一根一根地数了,要有虱子,还不见到虮子了?我头上哪里有?”现下总算晓得文筠为何找自己算帐了,可,这真正是六月飞雪。太窝气了。又后悔,上次为何才归家便说那番话,人家记住了,只当是她身上有虱子。不找她,找谁?她一屁股坐下来,对着文筠,只觉无语。

文筜有些脸红,从地上爬起来,不好意思地道了句:“是哦,我是给吓住了。对不住啦,四姐,文筜错了,四姐莫生气啊。”真难得,她也会认错,却是这个场面下。

周珑在跨月里听到哭声,已闻讯赶来,却见到韦婆子似乎在门口探头探脑,十分可疑,可是也瞧得了背影,并未正面碰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没管顾这些,便也没叫住对方,只当作不知。

她才一进屋,小月已赶到自家方子面前,低声与周珑解释一切。“六小姐头上长了虱子,疑为四小姐身上传过去的,竟是不分清红皂白地就来找四小姐算帐,这也太欺负人了”小月与文箐越是相处,越发觉得四小姐为人实在不错,免不得说话语气里都有着十足的义愤填膺之感。

周珑不让她说下去,晓得她这张嘴也是逮什么说什么,关切地看一眼文箐,瞧见她精神很不好地起了身指指地上的文筠。

周珑会意,弯腰去拉起文筠,哄道:“有虱子也不怕。文筠,莫哭了,小姑姑这便让小月去买来药给你除了。好了,好了,脸都哭花了。”

她这番话自是好意,只是听在文筠耳里,好似周珑说得轻轻松松,不拿这当回事,便着恼。李氏与邓氏也不把周珑当回事,故而有时连面子上的哈哈都懒得打,从而直接影响了周珑在几个小辈眼里的地位——不当回事。此时,文筠也不领她的情:“要是除不尽怎么办?”

周珑柔声哄道:“一次不行,咱们再要水洗二遍。嘉禾不也是只三次就全没了了吗?听小姑姑的话,莫哭了,咱们回屋去除虱子……”

文筠一想到要好几次,便又哭上了。周珑再劝她,她却小声回嘴道:“你才不是我小姑姑……”

这话听得周珑面色发白,小西忙去堵文筠的嘴。彼时,文箐没听到,她以为文筠由周珑哄好了,便想着与她好好说清楚。忍耐着性子,对文筠好言好语地解释道:“六妹,我头上真没虱子。我上次同你说,不过是一玩笑话,你怎么记在心里了?便是我有虱子,也不可能传到身上去啊,你又未同我一起睡过。你瞧,文筜不也好好地没事?”

文筜立时站出来给四姐作证:“就是,就是我与四姐一起玩儿,身上就没有,你也不瞧瞧你自个儿,多少天都不带洗头的?头都臭了,难怪长虱子,你还诬到四姐头上。你……”

有些人就是不能张嘴,一张嘴肯定没好话。文筜是得了机会,想好好地奚落文筠,又认为自己这是帮四姐讨回公道来,所以说话更是没顾忌。

是以,她不说话还好,一有她这些话,文筠哪里还受得了,本来稍平复的情绪又激昂起来,瞪着泪眼道:“怎么你一回来我就长虱子?不是你还有谁?小西服侍过你,那夜便是睡在你屋里,你传给了小西,小西再……如今,连我姆妈身上都有了,我恨你”振振有词地说了她认为的过程,之后,便又哭将起来:“亏我还让小西服侍你……你不是好姐姐,你坏……”孩子气十足。说话有时有逻辑,有时完全东一句西一句乱扯。

周珑站在那里,只青着一张脸,瞧着文筠,方才她那一句虽然极小,可是还是被她听得大半。是以,心里翻江倒海一般,把个手指抠得极紧。可再如何动怒,也不能去打人。她收敛了方才寒刀一般的目光,移开去。心思变幻莫测,人却一语不发。

“四小姐这是无罪带枷锁呢。”小月想替文箐辩解,可是,文筠在家哪里也没去,怎么好端端地便长虱子了?又想不明白了。

文箐觉得这事太冤,要依她以前的性子,都懒得解释,自己关起门来或者拿了车匙走人。如今,能到哪里去?就这一方天地,被人扰得不安宁。“小西,你与我并未同床而卧,你说,就算我头上有虱子,怎么就能传给你了?更何况,我头上还没虱子呢,又哪里去找虱子来传给六妹?”

小西听到四小姐每说一句,便感到语气里冷了好几分。先时因她服侍过文箐,故而文箐也没亏待过她,还打赏过她不少。只是,方才也被文筠当成罪魁祸首,没法辩驳,她都说不清这虱子是哪里来的。当日在常熟时确实是睡在了四小姐屋里,可那张床,当时四小姐还没睡呢,怎么可能就有虱子。可是,现下自己头上亦有虱子,还真是说不清了。她嗫嚅道:“我,我也不晓得……想来不是四小姐……”

她才说得那半句,文筠却是瞪着她,没想到自家丫环“变节”“不是她,还能有谁?哦,就是那个丑女,她来时,头上就有虱子的”

文箐见文筠非赖上自己,真正是不可理喻,这孩子要是较上劲了,比十个泼妇还难对付,有理都说不清。“六妹,总之我身上没虱子,你要找源头,还真找错地方了。嘉禾有过虱子,可是她早就除干净了……”

文筜又插了一句嘴:“四姐的丫环又没与你的丫环一个屋,衣服都不在一块洗的,又从哪里能传了虱子?我瞧,你这是看四姐好欺负,硬是赖上了四姐了”

文筠瞪着她,道:“这里没你甚么事,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文筜被骂作狗,不甘示弱地回骂:“你骂我是狗?那你还是耗子呢好啊,你嘴上没德,难道我就骂不得你了?”然后这“铿锵二人组”斗上了。

周珑那边冷眼瞧着这些,只坐到文箐身边,道:“你何苦忍她来着?”而小西求着小姐莫闹了,小月去拉文筜……

这些,都吵得文箐头痛欲裂,终于受不了,大吼一声:“好了要吵去外边吵”

她难得发火,一下子倒是镇住了其他人。文箐质问小西道:“这虱子肯定是有人传给了四妹,既然说我有嫌疑,我问你:最近不是伯祖母办寿,家里有亲戚来,四婶与六妹屋里可有人去过?你们怎么不去问她们有没有过虱子?偏偏只找我?”

她发起火来,连周珑都吓了一跳。

只是她这番话,或许是推脱到旁人身上,却让小西想到了张氏与邓家小女儿。她迟疑地看向文筠,小声地道:“六小姐,上次舅奶奶与表小姐来……”

文筠张大了眼,惊道:“你是说我舅妈?”然后马上就否认,“同她们有什么干系?你少胡言乱语……不可能肯定不是她们我……”可是她想起来了,舅姆张氏在魏氏做寿那天,与姆妈在房里聊得困了,便睡在她床上了。文筠喜欢小表妹,便一直搂在一起睡着了。

文筜立时尖酸地道:“哟,哟,说来说去,原来是邓家舅姆啊。可怜四姐却当了冤大头。文筠,你别不承认了。”

文筠仍是不死心,道:“可是,小西她身上也有她服侍过四姐……”

小西想明白了源头后,其他一切都迎刃而解,拉着文筠小声道:“六小姐,你忘了,那日族里顾老太爷办头七,小姐害怕,便让我陪你就寝……”这便是说文筠头上有虱子,却是她传给小西的。小西不敢直接这么说,只是这么提醒。

文筜哈哈大笑:“哦,哦,这原来竟是贼喊足贼呢”

“你怎么不早说?”文筠由小西这么一说,立时也明白过来了:自己找错人了真是诬了四姐。可是小西这番话,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又听到文筜的嘲笑声,只觉得自己丢脸极了。满脸通红,哭着跑了。

小西被小姐责怪没早说,可是小姐一知自己有虱子了,加上四奶奶也说头痒,就开始闹上了。彼时刘氏与韦婆子亦在,而丁氏则赶紧寻人买药来。刘氏数落邓氏不好洁,养什么不好,竟是养出虱子来了幸亏自家同儿腿伤之故,没与邓氏同床,否则顶着满脑门虱子上街,出去不是丢人么?

文筠见姆妈被责,她想起来当时四姐归家时说要除虱子,此时更是断章取义地理所当然认为:定是四姐身上传过来的

韦婆子听文筠说是文箐之故,便在一旁埋怨道:“四小姐怎么这般,自己有虱子,不除了,还非得连累一家人?真正可气人心怎么这么坏啦……”

有些人,不解决事,只是会挑唆来事。周家人口虽不太多,可是难免亦有这等人存在。

刘氏满脸厌恶神色,道:“也不看那是什么样的人养出来的”她一直耿耿如怀,因为文简归家,周叙却半产业分人三份;要是依自己论,那是无论如何当初周鸿因官司的花销是要从这一份中扣除的。她有些怨周腾与李氏还有邓氏在这时提出分家来,可是气儿却只能撒到文箐身上,偏偏文箐只给她请过一次安后,便再不到跟前来,让她想发泄也难。如今窝了一肚子事,此时只借机发挥出来,免不得就说了文箐这不好,那不好。

邓氏在一旁埋怨文筠,说是她惹出来的虱子,连带着自己亦丢人了。“往总与她近乎,偏还硬凑上前去送丫环侍候。如今好了,且看这作姐姐的送这个作礼给妹妹,让虱子吃了你,你就晓得厉害了。”她连唬带吓着女儿,实在是烦女儿与文箐亲近。

文筠怕虱子怕得发抖,当时正哭得一身是劲,却还是听见了这番话,于是不顾小西劝阻,便气冲冲地哭着找文箐算帐来。

文筜幸灾乐祸地见文筠跑了,便在屋里捶着桌子笑道:“哈哈,你瞧,六妹这回可真是个没脸没皮,瞧她日后还有脸来……活该”停了笑,看文箐在搓额头,便出主意道:“她还打你呢四姐,想不想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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