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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下文190 太姨娘训两媳
更新时间:2011-09-13  作者: 一文钱员外   本书关键词: 历史时空 | 一文钱员外 | 明朝生活面面观 
正文如下:
明朝生活面面观第一卷下文190太姨娘训两媳一文钱员外

明朝生活面面观

第一卷下文190太姨娘训两媳

邓氏听说方才三嫂李氏来过,却是被刘氏给训回去了。心里便是暗乐:活该,叫你在自己面前耍威风总有人能治住你的

其实,李氏在刘氏面前挨骂,实际上挺冤的。可是再冤,也赖她心眼儿小,看得地方真如鼠目,她一心想着要分家了,就是真正的能做主了,可以不用事事报备于刘氏了。人一旦有了这些想法,便在某些言行上会大意起来,而她大意的就是:忘了周同是刘氏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她本想就邓知弦来打秋风一事在刘氏面前告一状,哪知没说好,才出口几句,却反把自己折腾进去了。究其原因,就是气愤当头,便少了往常的谨慎,一心想在姨娘面前寻个公道,告状时一不小心地,提到家里现今支出的钱是越来越多,挣钱的是少了,又说了一句四弟年前支了一大笔钱,竟是为伯母买了份大寿礼。

于是,只这一句,捅了个大马蜂窝。

刘氏怀着周腾时,因为是第一胎,那时周腾也不过是个胎儿,却在肚里没少折腾刘氏,生下了,又是出大出血,差点儿没要了刘氏的命。稳婆都说日后是再难有其他少爷了。可是,未隔一年,却异想不到再次怀上了孕,这是个大惊喜。更为特别地是周同在娘胎里就乖觉异常,刘氏妊娠时也无多大反应了,先时怀着周腾呕得那个撕心裂肺,可是到了二胎时竟是能吃能喝,前后两次对比,那是天壤之别。于是打从娘胎里周同就得了刘氏特别的喜爱,一直到周同出生,受到的疼爱只有多没有少的。周同既是意外惊喜,却是早产了,这让刘氏更是心疼,把所有精力全花在了周同身上,而忽略了才一岁多的周腾。

随着年纪增大,大凡老人们都偏宠小的,刘氏更是显著。而周腾既做为兄长,自是被要求必须甚么事儿都让着弟弟周同。尤其是眼下,周腾会经营,那就该辛苦些,弟弟不原意这些外务,刘氏认为这是老天的意愿——小儿子天生就是享福的命。

是故,周同于刘氏来说,那便真是心肝尖儿,无论哪个也说不得,更是骂不得的,便是她亲生的周腾,也不能在刘氏面前说半点儿弟弟的坏话,否则刘氏也一样不高兴,会指责周腾:“兄友弟恭”,兄不友,弟却恭,何其不幸?

如今,刘氏一听李氏说花出去的多进来的钱少,而李氏却单单提了周同花钱的事,便满心不悦,认为那是周腾挣钱少,却还嫌弃弟弟花几个钱。训道:“你四弟拿了钱,可是为家里人花的?既是长房伯母大寿,人人都晓得咱家老爷过世了,如今只有倚仗长房了,送份大礼过去才是正经。偏你小家子气,不晓世事,竟算计这点子钱?你四弟花这点钱,难道家就败没了?”

若是往日,李氏或许只挨这几句训便没了。可是偏这几日天气好转,刘氏精神亦好了许多,鼻窦炎犯得少,故而现下说话虽然还有点瓮声瓮气,可是比年前好多了,于是开始滔滔不绝数落起李氏来。打从李氏成亲进周家的门说起,一直说到如今。又扯上了文箐。

刘氏当然不是想帮文箐,只是这事,却是鲍氏来送饭时提及四小姐打赏的事,刘氏以为是李氏给的钱,便想着查查到底给了多少。可是前日一翻帐本,并没有支出这一项。而在长房过寿那日,彭氏与雷氏在走道上说话时,便提到了月例,说家里现在有月例,还是多赖沈氏,要不然,谁手头上都没有一丝活络,然后又说起大年端日给文箐姐弟的红包。这些话便多少落在正巧去给魏氏拜寿的刘氏耳里,她心头一紧,因为刘氏在帐上看到的是李氏对文箐姐弟存了算计,这要是落到长房耳里,到时为难的必是自己。毕竟现下家还没分,在外头人看来,还是自己在作主,李氏只是暂代而已。

说到月例钱,刘氏亦想起来了,沈氏嫁进周家,见得女人们都是伸着手向男人讨要钱,便先从自己私房钱里给大家送了些钱,后来借着某事,又在周复与庞氏面前提出,不若每个月都给女人们发一点月钱。这一下子,立时便让后宅女人们都轻松了。长房魏氏虽是不满二房如此,不过有了钱,她也自在多了,只是长房的月例到如今也不过是几十贯钞,远不如二房这边多。

因李氏提了周同大手大脚,听到刘氏耳里,便好似李氏所说的话,等同于说家就要被周同败没了一般,很是逆耳。于是数落起李氏来:“你四弟再花钱,那也是花得实是必要。不象某些人,抠着省着便是该给的愣是不给,我要传出去,我们家名声都要给坏了。”见李氏仍不自省,于是提高了音量道:“怎么,你这是同我装傻充愣呢?上月的月例钱,你可是给了文箐姐弟?还是你算到了自己私房中了?怎么着,当年你能收下你二嫂的,现下倒是忘了给侄儿侄女了?没想到,不几年功夫,你倒是忘本了。”

这就是旧事,扯起来,得说李氏嫁进周家说起。李氏进门的时候,也是月末,而周夫人担心她是新妇,要打赏下人,得些体面,却是马上补了月例于她。如此,依周夫人的惯例,文箐年前最后三日归家,那也需得给月例钱。而李氏年前二十九那日,被她气得都没吃饭,故而年三十那日,本来是要将腊月的这个月例钱补发于文箐姐弟,偏偏就没给。

李氏被姨娘说到这点子旧事,面红耳赤,辩解道:“姨娘,息怒。这,文箐的月例,实在年底事多,儿媳是忙忘了,并非有意。我回屋后,便与他们。”

刘氏才不关心她最后给没给呢,她本不是为了文箐讨公道的,不过是抓李氏的痛脚罢了,谁叫李氏说周同的不好?接着,再听李氏提起邓知弦来打秋风一事,她自然也晓得,也有所厌恶。不过在她看来,对这种人,打发点吃食,送一两块布料,应付便可,也没必要扫人家的面子。说出去了,邓家难做人,只周家同样得了悭吝的恶名。

刘氏训道:“你这是嫌贫爱富。你母亲家现下日子好过些,还不多亏我们周家?如今弟媳家,舅爷不过是年少不经事,家道败落,你不帮,反而在旁边说风凉话,这是亲戚之间的礼仪么?你在娘家便是受的这般教导?你……”

李氏有好多事还没得及说,只因今日说错一句话,却要听刘氏这么多数落,心里怨气更重,如今是恨着周同与邓氏了。可是她终归想着刘氏名义上是姨娘,老夫人早不在了,周家连周鸿也不在了,刘氏说到底那是自家男人周腾的亲娘,只能低头老实地挨训。

偏这时候,听得刘氏冷声问道:“我怎么听这院里动静,说是你想着赶紧分家?”她还有十分介意的事,未说出来口来。那就是——

从韦婆子嘴里得知,李氏不仅三番五次闹着要分家,而且还想把自己所倚仗的人赶了出去。比如韦氏。她认为韦家人做得不错,可李氏要是分了家,却把自己的旧人赶走,让她想到了昔年自己对庞氏的旧人。心里便是十分不是滋味:李氏这般性急,将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还活着呢

李氏大惊。分家她早就是想了,上次没分成,自是有刘氏的一份阻挠在。如今,姨娘提这事,是要警告自己了?

刘氏不想小儿子周同没有依靠,而且理所当然的认为周腾为兄长,就有责任照顾好弟弟。不分家,周腾顾念亲兄弟情份,想来不会私吞了弟弟的家业。可是,李氏却不是个省心的,定会盘算来盘算去。随着周腾儿女渐长,支出也会越来越多,有李氏在一旁吹枕头风,难免不起私心。若是自己身子病重,哪日撒手,谁晓得周同还能得多少?

可若是为了来日不被李氏算计了去,还是趁早分家好。可一旦分了家,刘氏其实是心知肚明,周同只出不进,又有邓氏那个娘家以及不安分的妻弟在,让他们单过,自是放心不下。思来想去,就想着为小儿周同寻一个可靠的人帮衬着,偏身边信得过的韦管家却不是十分会经营的;而那个十分会经营的老周管家却是原来老夫人庞氏的心腹,向来不讨自己喜,几年前借机遣了他,如今想来是记恨自己,定不会帮周同。

刘氏两难。最终也没决定,还是认为自己在一日,周腾便不敢对弟弟如何,李氏也不敢要甚么鬼主意,于是在没给周同找到好帮手时,她也不愿放手。

李氏揣摩着刘氏的心思,明白她当然是想帮小儿子,却又发愁:到得分家p这时,刘氏会不会帮着周同多要一些家业?要是长辈说话了,自己还真不好反驳。显然,还是大伯在,分家公道些。她又急又快地道:“姨娘这是打哪听来的?定是下人们在乱嚼舌根呢。方才我同弟妹还在说这事,弟妹也说不分家。”

刘氏紧盯着李氏,但凡李氏要撒谎时,必会说话很快。“不是便好,你少给我要歪主意。家,如今是你在管,可我还没老糊涂……”

刘氏打发了李氏出去,便想着这分家是早晚的事,李氏越心虚,越是说明急着分家。自己能拦了一次两次,却拦不了一世。她发愁,得赶紧着替小儿子寻一管家才是。若是实在不行,只能让韦大去帮周同了。她重重地叹口气,却让韦婆子去请了四奶奶过来。

邓氏见韦婆子过来,便寻思着姨娘是不是同自己要谈分家的事?只是,哪里想到要谈的却是周同的事。

刘氏终于晓得,大年那天,周同与邓氏吵了嘴,才怒而出屋,否则哪会再次摔断腿?

李氏不是刘氏所选,因此并不十分得刘氏所喜爱。当年徐氏一事,闹得家里沸沸腾腾,为周同的婚事,刘氏没少花心思,而邓氏,真是她千挑万选得来的,自认为是该合儿子的意。然后成亲后,邓氏也一举生得龙凤胎,很合她旺家的命相,加之文筹文筠也不傻,能说会道,尤其是讨得她欢喜,于是刘氏看邓氏,也是觉得很合意。

可偏偏是这么一个让自己都称心如意的儿媳,却是个醋桶子,极易受人挑拨,吃那些没影的干醋。问题是这醋真吃不得,一吃起来,被人晓得了,便是亲弟对兄长内室有图谋,徐氏的名声先放一边,刘氏着紧的是:这不是败坏周同的名声吗?

她现下有些后悔,早知当日,就一定要闹着让徐氏与周同成亲了,何苦要死要活地去阻止?当然,她阻止也不管用,人家周鸿有意了,那是嫡子,周复心疼嫡子,而所喜爱的庶子周同也放到了一旁。正是那个时候,她才心生不平:为人一团和气的周复,好似十分看重最小的儿子周同,平素里对着嫡子周鸿时,却是疾言厉色,指责这个不妥那处不甚好,没少对周鸿发脾气,搞得亲生父子在她看来,一碰面好似便如水溅进了油锅。原来,哪个是真喜欢,到了关键时刻她才看出来——徐氏给了周鸿做姨娘。甚至周鸿因徐氏的身份吃了官司,而周复也没有再指责,反而是帮衬着四处求人,临了,也只说一声:“他还是象他娘啊,倔得要死。”

周复去世了,周鸿没了,以前周复对周鸿的教训,她先时还暗里洋洋得意,自己儿子周同可不比周鸿更得父亲喜爱。可是,到得今日,思来,竟是:爱子之深,责子之切。

邓氏终究不是徐氏,自家儿子甚么心思,自己最是明白。刘氏不怪周同,只怨怪邓氏嫁作周家妇,却是半点儿不懂这些规矩。如是自己也同她一般吃醋,那早就没有活头了?周复表面上不喜庞氏,可为何这么多年来,却容不得其他人对庞氏有任何一句不满?甚至于魏氏有次指责庞氏几句,周复却亲自到周叙面前承担是自己的错。庞氏的那处房子还依旧保持?临死了,还一再交待,这房子是庞氏要留给文简的。

刘氏见邓氏吃醋,自己心里亦酸楚万分,思绪突如倾盆大雨,冲去了叶面上在尘泥,那些点滴旧事,也悉数如叶上脉落,一条条都清楚分明起来。

刘氏训邓氏不识体统,无贤妇之德,只有妒妇之能,她所言字字皆剜邓氏之心。邓氏早就后悔那日一没忍住,向周同发作,有失妇德,可是如今听着刘氏把这些一一放大,越发觉得委屈。

可是,关于徐氏,那自然是公认的美人,她亦见过,不过那时她不以为意,自认为不输其多少颜色。可是如今徐氏没了,可她却开始计较上了:凭甚么,徐氏不过是可怜些,却得了周家两兄弟的爱护?而自己只要周同一个,却还得不全?当年的好多事,比如周同周鸿兄弟二人遇徐氏的经过,徐氏得救的经过,被周鸿作为妾室的内里细节,如今是没人提,她也不可能清楚。在邓氏看来,她认为错在周同,他本就不该肖想兄长内室之人。

刘氏不会想到邓氏的委屈,她训完了邓氏的妇德之后,又说起邓氏娘家人,当然是邓知弦了。刘氏不满地道:“家再大,分作几份,落到同儿名下的也没多少了。就算来日分家,可这些地啊屋子啊,那也是打上周家烙印的,可没有改姓的道理。”

邓氏只低头轻声应“是”,此时她眼眶里满是泪水,只可着劲儿憋着。

刘氏又敲打了她好一阵,猛不丁里就问出一句:“我怎么听说,你弟来庆寿,却是庆到严氏那边去了?”

自己也才方才晓得此事,怎么姨娘就知道了?邓氏吓得慌张地抬头看,屋里只有刘氏,韦婆子与丁氏都在外间,是哪个嚼舌根的这么快?

刘氏却她这模样,心里清楚,怒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弟弟同那一房走一起,吆三喝四的,二房也不止周成周盛两兄弟,谁家来甚么人,还不一清二楚?我虽不管事了,可这些事,自会有人到我面前说来。”

邓氏想摆脱嫌疑,忙解释道:“姨娘,我弟此次真是无心。我娘家同严氏是有些沾亲带故,可是儿媳却是明白,文简才是我亲侄儿,我断断不会……”

刘氏却不想多听她废话,她只所以关心这些事,不过是因为邓氏是她儿媳,而她不想由此被邓知弦连带着卷进到是非里。否是魏氏又要找她算帐了。魏氏认为自己替周复这边的子孙出头,要是晓得了,这边却与周成那边来往过密,到时会发甚么大火,可是没法预料的。

刘氏好一顿训邓氏,她今日讲话太多,唇干舌躁的,终于讲得累了,便摆手对邓氏道:“我怎么就看走眼了呢?原来以为你是个识大体的,却不料……你好自为知。只是你若再找同儿无理取闹,半点儿不守妇德,自有家法。”

这话被邓氏听了,打了一个寒颤,又恼又怒地回自家屋里,哭了闹了之后,也只能洗把面,继续。

邓氏因为邓知弦一事,再有刘氏的警告,还有李氏的刻薄,都让她再次明白,自己也唯有靠周同才会使别人瞧得息自己。只想着自己不出头闹分家的事,于是窝在自己屋里,除却必要的应酬,便一心一意打理起周同的饮食,收敛了酸醋,服侍得周同无微不于。有心想放下一切,与周同好好过日子,再不理会李氏,免得那她再挑刺,在姨娘面前告自己的状。

世事难料,套句话来说,“树欲静,风不止。”不过隔了两日光景,却有些事逼着她,不得不低头,反而求到李氏屋。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