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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正文189 邓氏怒而驱弟
更新时间:2011-09-12  作者: 一文钱员外   本书关键词: 历史时空 | 一文钱员外 | 明朝生活面面观 
正文如下:
明朝生活面面观第一卷正文189邓氏怒而驱弟一文钱员外

明朝生活面面观

第一卷正文189邓氏怒而驱弟

今日中秋节,一文钱祝大家节日快乐此章计六千多字,算是加更庆祝了。多谢大家支持

李氏说完那句话,恨恨地走了。邓氏不明原委,可是突然被三嫂骂作“丢人”,亦是格外气愤,有心要去找她算帐,却被从里屋出来的张氏拉住。

与此同时,邓知弦亦痞痞地走进来,见得姐姐,便不满地道:“你家三嫂怎么这般粗俗可真是凶悍得紧。周家三哥怎么会娶了她这么一个母夜叉?”

他长得其实人不差,比周同周腾兄弟上可强多了,再者正是好年华的时候,只是酒色常常是败身子耗气力的,昨夜里又没有歇息,于是此时眼角有些发青,略带了些颓废劲儿。

邓氏瞧着弟弟这模样,这哪里是小时候那么玉雪可爱的小人?亏自己小时处处让着他,爹娘把心思全给了弟弟,自己也不曾埋怨甚么。这慢慢长大了,成年了,竟是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她被李氏无缘无故地骂了“丢人”正自气恼,偏弟弟还提起这人,自是没好心情。想想还不是因为他,才会让三嫂说成自己把周家的物事全改成邓姓了?只觉得万般委屈,便忍不住哭了起来。

邓知弦先是劝了两句姐姐,莫要哭,可是见她好似一时停不下来,心里也烦,拍拍袍子,径直坐了下来,便看向自家女人张氏,问她到底李氏与姐姐说甚么了?

张氏便将周家要分家的事说了两句。

邓邓知弦手指在茶几上扣得直响,喜道:“大姐,分家,这是好事啊这么一来,你亦能当家作主了,也不用看李氏的脸色了。作甚反而推了呢?这真是何苦来着。唉……”说完,见几上有点心,便捏了一块,往嘴里一塞,莲蓉的味儿。只觉姐姐这里的就是可口些,是不是下人也不拿自己当回事,送的是次的?

邓氏停得弟弟这话,自是恼怒,道:“是啊,我这作姐姐的真是何来着?一心为你着想,偏你不争气。要不是你,我能凭白被她骂?”

邓知弦又送了一块点心进嘴,很无辜地道:“你们争嘴,我可是还没进屋呢。好端端地莫要往我身上扯。她骂你,那你骂回去好了。哦,她是你嫂子,骂不得……大姐,你该不会要把气撒我头上吧?”

邓氏被他气得直捂着胸口,叫道:“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弟弟?我被人欺负了,你不帮着讨个公道,竟还这么来气我……你,你真是……”

邓知弦拍了拍手下的末儿,每次来周家,便听姐姐这种失望的语气训自己,已经习以为常了,便道:“我是男子,她又是你嫂子,我能说甚么?再者,你们女人间的事,我连原委都没搞清,我要插话,传出去我可没法做人。她说你丢人了,你要是气不过,应该骂回去才是,要错也是她先错的。大姐,你这委屈,找到我头上,我才冤。”

邓氏直接就被气哑了。丁氏忙着端了杯水,递给三奶奶,喂了她喝下去,才缓过来。

邓知弦可没管这些,打了个哈欠,见得桌上的包袱破好似是自家的,不知这回姐姐打发些甚么物事来?起身,一只手捂着不停打哈欠的嘴,一只手试图解开包袱。

张氏蹑手蹑脚地走出来,一见自家男人这举止,立时紧走向步,扑了过去,叫道:“这些,不过是大姐打发给丹儿的玩物,你可莫要弄乱了。”

邓知弦一见她这紧张的样,心里有底了,也不急在一时半刻,反正她是自家人,还能躲到哪儿去?可是他不喜张氏,恼道:“我看一眼,就成‘乱’了?好没道理。”

一想到钱,就又回到了方才说的“分家”问题上,邓知弦再一次劝姐姐:“分了家多好,想买甚便买甚。不分家,李氏拿着嫂子的身份压死姐姐,大姐您是半点儿不轻快。”

邓氏发愁地道:“你以为我没想到这个吗?只是,要分家,却让我跳出来说,这上下都看着呢,到时候还不是背后说我闲话。我可没傻得到这份上。对此,你还有好主意?”终归弟弟还是亲弟弟,他在外头见多识广,总能帮着自己想个法吧。

邓知弦起身,转了两转,也没想到好法子来。道:“这事,要依我,管它闲话不闲话,钱财最是实在的,管那些虚的作甚?”

话一说完,却见姐姐要发火,他现下可是不敢得罪大姐,比间大姐马上就有钱了。于是脱口而出道:“这事,太仓促了。且容我一两日,寻个法子。我那些朋友也自有家大业大的,且问问他们分家又是如何提出来的?大姐,您瞧,你的哪件事我没放在心上。”

邓氏哼了一声,道:“这事你可莫四处张扬。反正我也不急。”

邓知弦心想大姐你有吃有喝自是不急。嘴上敷衍地应了一声:“我自有分寸,大姐,你莫把我当三岁小孩一般看待,这点子事我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邓氏见他转瞬间将一盘子点心都吃光了,心疼地道:“要是好吃,让丁氏再给你取些来?”

邓知弦吃得有些急,差点儿给咽着,忙又喝了一口水道:“饿死我了。要有,那我可是不客气了。哦,对了,再有多的,尽拿来,我且带回家给爹娘。”

邓氏听了弟弟这话,心里直发酸,泪水便不停地掉了下来。道:“你尽客吃便是了。爹娘的,我自是都有准备。”说完,便让丁氏快去厨房多取些点心来。姐弟俩又聊了几句话,丁氏也拎了两个食盒跑了回来。

邓知弦半点不客气地打开了就吃,间歇里又让张氏拿了点心去隔间去喂女儿,自己则同姐姐说着话儿。

邓氏见他吃了一块又一块,人似乎是比去年十一月份所见时又瘦了好些,十分心疼,关切地问弟弟:“怎么,你没吃好午饭吗?今日外院的饭菜,听说还是不错的。怎么你倒饿成这般了?”

邓知弦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水,说道:“唉,在表姐他们那边吃的。他们那边尽劝酒来着,再说,他们家做的那个菜哪里比得上你们家啊。”

丁氏一听这话,弟弟这是去了周成那边了?心里一紧,诧异地问道:“你来我家做客,好端端地怎么跑去他那边了?”

邓知弦却半点儿没有甚么不妥的感觉,不以为意地道:“都是亲戚,这过年过节,总得去打个招呼啊。这不,我一来,昨日碰到了,表外甥他们极热情地邀约,不去倒是不好意思。”

他嘴里的表外甥,便是周成的儿子们。周成的媳妇严氏,是他们家的表亲,当然是隔了一两房而论。

原来邓知弦昨儿来周家,先是被周同训了两句,一时烦闷,正好吃酒席时,又遇到了周成周盛的子侄们,与他们是几年前早相熟了,便凑到一块,喝了酒,晚上与人玩了个通宵,早上才歇了一会儿,上午又继续玩上了,喝上了。

转过头,他又看着姐姐,委屈地道:“这回来您这,我是甚么事儿也没干,老老实实地呆着呢。您瞧,是不是该打赏一下?”

邓氏一见他讨钱时就老实可怜相,还带了尊称,可“老老实实”?鬼才信呢。邓氏不是三岁小儿。只看他眼角便晓得他定是没安生了,只是没想到竟同族中二房的人去胡混了。可眼下,周盛那边正与自己这一房不对付呢,弟弟这一去,不是给自己找事么?

她一想到严氏前几日还让人递话给自己,意思是让她向伯母魏氏求个情,莫要闹大了。她头痛,好不容易推诿了。哪想到,弟弟却一脚又踏进是非中来。恼道:“你是不是又与他们混到一起去赌钱了?我少交待你一句,你怎么就……”

邓知弦袖出十来张宝钞,递于姐姐,道:“我又没输,喽,我还赢了呢。大姐,此次来得匆忙,我也没给文筠与文筹买些甚么,这些,够买一堆物事了吧?”

他自觉出手大方,却是半点儿没察觉自家姐姐已是咬碎了牙。邓氏轻哼了一声,心道:自己贴补给他的何止是几百贯钞,都上千贯钞,难道会在意他这十来贯钞?也晓得他这是有小钱,套自己的大钱,便很是不舒服。何时他能立业?

邓知弦仍不知死活地讨好道:“大姐,莫不是你家大业大,嫌弃弟弟这点子钱?也是,你与姐夫手指头缝漏大一点儿,弟弟我就……”

他不知,这话便是捅了马蜂窝。方才李氏的话,便是不断指责她资助娘家,如今,见弟弟又要张嘴讨要钱,邓氏却再也压不住火了,怒道:“我家大业大?哪样是我的了?便是我家大业大,也经不得你这么败你瞧这几年,我在周家得的一切,全都与了你,可曾留下一星半点儿的私房钱?你姐夫这些年也没少帮你,你若真是争气,要么是习举业,安心功课;要么是真做点儿事,把家里田地管好,也是一份家来,偏你不安生,同人学赌……”

邓知弦被邓氏一吼,心想坏事了,自己这点子钱没套来多的,反遭一顿臭骂,眼见从姐姐这里再得不到别的好处,便也不甘愿在这里呆下去。起身道:“我晓得你是恼了我,那我走好了。”见着张氏拉着女儿在隔间看着这边的动静,便一瞪眼,道:“还在这里等夜饭啊?咱们不招人待见,谁个还会热脸来侍候你?”

邓氏一见没几句话,弟弟便走了。好不容易在分家前同他见得一面,还有话要要告诫他呢,哪会这么轻易放他离去?便叫道:“且住大姐我还有话没说完呢。你若现下踏出这门,日后莫要再认我这姐今日我最后一次告诫你,若不听,你走,不留”

邓知弦可不想就此真把姐姐得罪个彻底,先软了下来,辩解道:“大姐,莫说断绝关系的话。这点子小事犯得着如此么?你同我说不要与外人赌,我自认是做到这点了啊,如今不过是同表外甥的兄弟们热闹热闹一下罢了。你这般小题大作,我出去也是要脸面的……”

邓氏见弟弟半点儿不为自己着想,心有些冷了,便道:“你还要脸面?你不晓得,你这般,让我如何在这宅子里见人?”

邓知弦没觉得自己如何,不过是人生不顺意,偏人人都怪罪到自己头上。“怎么啦?我这样就失了你脸面了?难不成是这院里谁个在嚼你我舌根了?大姐,你说出来,我替你主持公道。”

邓氏被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道:“就你,还替我主持公道?这院里,论理你说得过哪一个?论力气,你拼得过哪个下人?你若真想争口气,让姐姐能扬眉吐气作人,就归家好生念书做好功课博个功名来”

邓知弦见姐姐这是老调重弹,自己耳朵听得起茧了,有些不耐烦,道:“你是女人,不知男人这般读书有多苦,做那些八股文自己都看不明白,一个字一个字抠,然后非要论出一大篇来。寒窗苦读几十年,也没几个能成的,咱们祖坟上就没长那篙子,你也莫要难为我了……”

“再不济,安心在家里管好那些地,也不愁吃愁穿。”邓氏抚额,只觉这个弟弟就是命里克星,专门让自己短寿的,只是作为长姐,不得不尽责,故而,仍是一番苦言劝道。

邓知弦却早就有话对付:“你也说我这把子力气,就不是干那地头上的人。再说,那般来钱,得等上一辈子,只怕也是个庄稼汉。何是能成真的员外?”

在他想来,寒窗苦读太苦,只种地想兴家那是作梦,背朝日头面向黄土,自己也根本不乐意。总之,这两者,来钱太慢,想享受,现下这种日子甚好——有酒喝,有女人陪,有几个朋友一起喜乐,相互吹捧,各得其乐,偶尔赌赌钱,就有可能大一笔,这么畅快纵情的事,何乐不为?

邓氏怒其不争,恨不得一棒子敲醒他。眼下,越发同他没法说清了,便恨声道:“我又不是让你去地头做活,你只要雇人给做了便是。安心在家,孝敬父母,日子岂不是舒舒服服?你偏同人混得没脸没皮的,连带着我在周家亦抬不起头来。”

邓知弦不乐意了,难不成姐姐在家受气,全算到自己头上?“大姐,你这话说得不中听。我来周家是给你丢脸,那日后不来便是了。只是,姐姐你是女人要脸面,我堂堂一男人,倒是失得了脸面?这次又不是真赌,不过是表亲热情邀请,我焉有不去之理。”

邓氏咬牙道:“你明明晓得眼下我家侄女归家,同周成家有些恩怨,你还偏去掺合?你是我亲弟,文箐是我亲侄女,算来她亦是唤你一声‘舅’的。严氏同我们虽是表亲,可那是隔了几房,如今又隔了几辈。孰亲孰疏,这个道理,你读这么多书,难道不会细细思量则个?”

邓知弦转过脸去打完一个哈欠,方才一脸无可奈何状地道:“唉呀,大姐你这说些,不过两边都是亲嘛。其实,说来都是你们周家人。”

“你既晓得是周家人,你早该避而远之了,还偏为那一两口酒凑过去?难道家里就少你一瓶酒不成?”

“我去串一下门,便是找事了?要说找事,这也是你们周家的人,同我无关。只是,我听他们说啊,你这新归家的侄女,可是厉害得紧。只是,你那大侄女我倒是好奇得很,很想见识一下呢。”邓知弦说这话时,也确实只是好奇,倒是真没甚么别的想法。只是这等子话,他一个外男,虽是亲戚,可又哪里是想见便能见的?以他一个久经烟花之地的男人说来,怎么听,都让人生出误会来。

故而,邓氏忙阻止他说下去:“你这话便只说今日一次,可莫要再对其他人说了否则,这要传到他人耳里,尤其是你姐夫耳里,还不闹翻天了”

邓知弦撇了撇嘴,道:“好啦,好啦,我不说就是了。你也不用成日里把姐夫挂嘴头。”

“我的事不用你来管你少掺和就是了。管好你自个儿,莫要在外头欠债了”邓氏一见弟弟提到周同,便急了,浑没想到是自己先提的。

邓知弦困得又要打哈欠,便用手又捂了捂,抹了把脸,丁氏给他递了一条温热帕子过来,他擦了一下,方道:“我也不是有意想掺合,正因为我是两头有亲,人家才想着我说句公道话。让我中间拉合拉合嘛。人都死了,活着的人还计较这些作甚?我瞧着啊,你也劝劝你侄女,便是严氏打了她,那是长辈,作甚还非闹到开祠堂的地步?人家都有意说软话了,偏你们这边咬紧了不放。”

在周复这一房所有的人来看,今次一旦饶了严氏,只会助长她的气焰,下次定是会卷土重来的。这几个月来,她可没少来自家院里“串门”,动不动就闹上一场,得了便宜才会走,连看院的狗都汪汪叫着说:此人可恶。

邓氏没想到,周盛那边真打这个主意,竟拉着弟弟也往这里头拽,这不是牵扯的人会越来越多了吗?弟弟使劲往这里钻,难道……她急急地问道:“你不是不得了他家甚么好处了?”

邓知弦打死也不承认,道:“大姐,你把我想成甚么人了?我是那样的人么?我又不是你们周家人,能管甚么事……”

他说完,见姐姐一脸质疑的神情,便坚持道:“好了,我说。他们不过是让我传句话,让姐姐帮着说说情罢了,终归是沾亲带故的。”

邓知弦一见他这么心虚,暗叫不好,这肯定是弟弟收了甚么物事了。便道:“你不用哄我。你且说,他们到底给你甚么了?若是钱,退给他们家,他们给你多少,我亦给你多少。”

邓知弦一听这话,心动,不过表情上却是十分不在乎地道:“能甚么啊,不过是……现在也没在我这,在外院呢。”

邓氏仍不放心地道:“若是物事,你直接退回去免得给人留把柄。”

邓知弦浑不以为意,只略点了下头,认为姐姐是太过于谨慎了,自己与严氏可是亲戚,相互来往,送几件物事,怎么了?他见姐姐沉吟不语了,便继续道:“我可是提醒大姐一声啊,你可得小心点儿你这个侄女儿。听说她这么小,做的那些事哪样不惊人,一归家,便甚是讨长房上下的欢喜。若不是她坚持讨甚么公道,硬要把事闹大……”

邓氏正恼他收了严氏的礼,发愁自己如何择清呢,要是传到伯母还有李氏或者随便哪个人耳里,自己还怎么做人?偏他还一再提这起子事,想来是根本没把自己说的放在心上真恨不得掰了弟弟的胸,看看他的心到底被甚么被甚么糊了,歪成这般了?一拍桌子,怒道:“你给我住嘴混帐东西,这些年的书,你读哪里去了怎么只听酒桌上的话,并点儿不明人事了你给我快走,我再不想见你了气死我了……”她真个是给气坏了。

邓知弦便也真的转身就走,张氏在后头叫道:“大郎,且等等我啊,还要抱丹儿呢。”

可是她抱了小丹儿于怀里,又背了包袱在侧,出门之际,十分挂念起李氏说的见面礼,这可是两人份呢——自己与小丹儿。又拽着他道:“亲家三嫂去给咱们备见面礼了,还没好呢。”

丁氏在一旁见了,终于明白舅爷与舅奶奶这是:甚么锅配甚么盖。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幸好四奶奶还算明事理,没有偏帮严氏,若不然让四爷晓得,只怕又得大闹一场

丁氏忙从桌上提起了食盒,又去替张氏背了包袱,只觉这包袱果然异常沉。心里暗叹一口气。

邓知弦把在姐姐这受到的怨气,一古脑发泄到张氏头上,恼道:“甚么礼不礼的,你莫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人家上下尽笑话咱们家不知礼。你这个村妇,不知得这等有钱有势的人家,却也不识大体的,嘴里说见面礼,你还真当回事啊?仔细赶了你出去,瞧你还有何脸再上门来。快走”

可是这话却被刘太姨娘打发的崔婆子给听个正着,她也没声张,只递过来一个包袱,道:“舅爷,这是我们姨娘备的一点儿见面礼,还请舅爷向亲家太太问个好。”

邓知弦接过包袱,掂了掂,又暗里抹了两把,想来不过是点心与一两匹布料罢了,聊胜于无,携了妻儿在丁氏的陪同下,向外院走去。

崔婆子进屋,屋里光线虽暗淡,却清楚地见到三奶奶正抹着泪,黯然伤神状,想来是舅爷又惹她生气了。她只装不曾见到,心里却也想着三奶奶有这个舅爷,可真是拖了后腿,于是姨娘再怎么喜欢四爷与孙小姐孙少爷,可也不敢把家托付于四奶奶。

邓氏抹净了泪,问道:“您怎么来了?是不是姨娘那里有甚么事了?”

某年,文简中秋祭月,念叨:“嫦娥啊嫦娥啊,看在一文钱辛苦在中秋凌晨加更的份上,多赏她些读者吧。”

见得案是香随风飘舞,袅袅娜娜地极似美人姿,欣喜地道:“啊,大仙是问赏多少个?好说好说,一文钱说了,她不贪心,哪怕是多一个读者也好啊……多一个读者,一文钱就能加更好几千字啊。”

一文钱揪着文简的小耳朵,道:“小主子,奴婢拼死拼活地,求你拜神赐福,你怎么说这个了?”

文简道:“我不是让大仙送一份你最想要的礼么?哎哟,怪阿姨,我错了,我错了,别揪我耳朵了,我姐都没揪过我……”

一文钱狞笑道:“哼,我想让文箐哪天揪你,那是小菜一碟,信不信,小子?还敢拿你姐来要胁我?小心我给她一个坎坷人生,比前传还多波折小子,你姐的幸福,就看你的祈祷作用有多大了哼哼……”

文简点头如磕蒜:“晓得,晓得,你最大”一待一文钱放开了手,跳到一旁,威胁道:“你就是看不得我们幸福。凭甚么你自己快乐,却不给我们舒畅我告你,快点,让我多出场,要不,我懒得拜月了。”

一文钱一瞧,得了,谁都靠不住,还是自己推窗瞧一眼月亮吧——午夜的天空,灰蒙蒙,高楼林立间,不见星光不见月亮,只有灯光一盏一盏,秋雨下过,秋寒渐近。

打个摆子,缩回来,还是被窝里暖和。拉灯,睡觉。

大家晚安。节日快乐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