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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船里睡着了-第二章:军训开启的时光
更新时间:2017-10-09  作者: 小初三   本书关键词: 浪漫青春 | 青春校园 | 我们在船里睡着了 | 小初三 | 小初三 | 我们在船里睡着了 
正文如下:
“蝉啊蝉,不许叫,不许再叫了。”谢佳时在心里嚷嚷了好多遍。

军训所在的场地是谢佳时与幼清相遇的梧桐道上,目前已经进行了三日,这三日里没有下过一丝雨,一直烈日高照,她嘘着眼看着前面,觉得自己被丢尽了蒸笼里,叶不是春日的新绿。绿的沉甸甸的,看不见蝉,可军训一直被它缠绕着。

这一连大多是服装推广表演系的同学,也间杂着几个其他系的同学,到谢佳时她们这个宿舍,正好一个叶蓁蓁是表演艺术学院的,章戈是通俗表演系的。所以较为普通的也就谢佳时与罗衣了,她们俩都是文策系的学生,但罗衣身高虽不及服装表演系的模特,却比谢佳时高一些,谢佳时一米六的娇小个子在里面就更显眼了,偏偏还又不自觉。

天空好蓝,吹过一阵风,带来热气,一只白色中间杂着蛋黄花纹的狸猫在前方树荫下的空地上睡着了。站着军姿的她们使得每一排都格外地整齐,她屈了屈腿,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偷偷地看了一眼猫儿。

“猫咪,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你真幸福啊。”可能是还未到军训的最后一刻,她还没体会到一点快乐。

她歪着脑袋看着猫儿撇撇嘴,抬手偷偷地擦了擦汗,看得正入神,猫儿也抬起头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她像小时候一样跳了一下舌头,逗弄它。

“第二排,第一个女生出列,向右转。”教官把下方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已不时看了她好几眼,忍了她许久。

谢佳时还未缓过神来。罗衣伸手在她腰上戳了一下。

“衣衣,你干嘛”她小声说道。罗衣并不说话。

“你快出去。”章戈说道。

谢佳时这才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她偷偷往四周撇了一眼。严教官的眼神让她心脏咯噔了一下。

“你别再到处乱看了,我就是在说你。出列,向右转。”严教官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谢佳时看着她,这人明明双眼大大的,很通透,有点婴儿肥,发型是空军女兵最常见的那一种齐耳短发,明明长得那么可爱,怎么说起话来这样凶,她在心中吐槽着。

她伸出左手看看,又伸出右手看看。

“报告教官,哪边是右。”她看着双手突然犯了难,人身上总有奇怪的现象发生,她大脑的突然短路导致了一片哄堂大笑。她只听到后面闹哄哄的,瞬间羞红了脸。

“谢佳时她是猪吗?”她听到了章戈的声音。

“都不许笑,脚尖着地、身子前倾、眼珠不许动,谁先落泪,谁先休息,不要被我发现谁在打哈欠催泪。”

听到这话,叶蓁蓁狠狠地剜了教官一眼,站直了身子。

严教官用更严厉的神色看着谢佳时,严肃道:“那你给我向左转。”

叶蓁蓁站着军姿还不安分,冲谢佳时挤了挤眼,一脸幸灾乐祸,谢佳时回瞪了叶蓁蓁一眼,遂又乖乖地转过了身跟在教官身后。

严教官笔挺地正步走在她身前,谢佳时低头看着脚下的方格,在她身后吐了吐舌头,学着教官的样子,正步走在她身后。

叶蓁蓁看着她的背影强忍住笑意。

“章戈你快看这傻子,她同手同脚。”章戈斜睨了谢佳时一眼。

“佳时傻的好可爱。”罗衣坐在地下,把玩着地上落下的梧桐叶,蚂蚁往左,她又用叶子将它卷到右边,蚂蚁往哪走,就堵住哪的路。

“她只是蠢,并不可爱,而且她还缺心眼,好吗?”叶蓁蓁无奈地摊摊手,摇摇头。

罗衣悻悻地笑了两声,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不再说话。

三日前,蓁蓁家好大的架子,他们一家好似都是带着步伐进来的,她的母亲衣着华丽,父亲也穿着考究。罗衣心中怪怪的,不是不喜欢,是自卑?还是其他?各种复杂的心思交汇,她自己也说不好。她来自一个十万人口的小县城,那里没有一家商场,没有一家星巴克,没有许多她未听说过的东西,她是她们学校仅有的20名大学生中的一个。她最想去的是北京,差了几分,不过她觉得这里也很好,只要是大城市就好。她的穿着永远是基本款,柜子里不同于叶蓁蓁与谢佳时,塞得满满的,只刚刚铺放了一层叠放整齐的衣物。章戈剪着平平头,酷酷帅帅的,没有那么多女孩子的东西,各种球鞋堆了满鞋柜。

她记得报道那日她父母在宿舍问章戈:“你现在又不想洗,不想穿,不想扔,带过来干什么?白占空间。”

章戈说:“妈,你不觉得这双鞋很好看的吗?”

她妈妈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行了行了,那就扔了吧。”

谢佳时问章戈:“你这双鞋多少钱?”

“阿姨,3700呢,不能扔。”

章戈父母临走的时候说:“你们可不能图方便,总点外卖,多吃水果多喝牛奶,章戈你在听吗?”

“好好好,我知道了。”她貌似乖巧地点点头。

“我会不定时地来上海噢,你最好乖乖的。“

章戈父母走后,她长吁了一口气。

“章戈,你妈妈可真漂亮呢,难怪你皮肤那么好。”谢佳时伸出手。

章戈不怕痒,却怕极了别人捏她的脸。她出门去七楼找她的好朋友毛毛去了,七楼是摄影系的同学,据说是因为器材贵重,怕被偷,才安置在七楼。

罗衣的思绪又回到叶蓁蓁身上。

叶蓁蓁看着宿舍,一个小房间里,四个床位都是裸地木板,门前一个饮水机,浴室在走廊尽头。

罗衣猜想叶蓁蓁心中定是在想:如此简陋,哪里像人住的地方。因为蓁蓁精致妆容下的脸变得有丝苍白,扶着墙干呕。

罗衣想说些什么,但她在与人交往之中,一直处于被动,她正在纠结说什么好呢,想着想着,谢佳时已经走了过去。

“蓁蓁,喝水。”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叶蓁蓁手里。

她的母亲从包里拿出两个小盒分别递给佳时与罗衣,是一对南红玛瑙制作成的耳环。

“谢谢阿姨。”谢佳时甜甜笑着道谢。

“不用客气,希望你们俩能喜欢。蓁蓁,你要与她们好好相处,不可以乱发脾气。”阿姨的目光落在他们俩的床位上,上面贴着两人的名字。

待她父母走后。

原来白富美是这样的。罗衣看着她心里想着。

“佳时,你一直盯着我傻笑,干嘛,你是不是傻?”

“谁看你,谁看你,谁看你,不要脸。”谢佳时冲她吐吐舌头,转身几步走回到自己的座椅上。

叶蓁蓁往她这边走来,说道:“你看够了再走呀。”

“走开走开,你,干嘛,干嘛,我才不要看你。”谢佳时蒙上自己的眼,背对着她。

两人吵吵闹闹。

罗衣也想这般嬉笑,只是无奈一出口便是一本正经。

“不早了,睡了吧。“罗衣心中也有些无奈。

“蓁蓁,你看就是你吵到罗衣了,你小声点。衣衣,再给我五分钟,我马上就上床去。”

“好,好,好,让你睡你现在也睡不着。”蓁蓁说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在催你们。“罗衣说道。

“你催我也没事儿,正好可以督促我好好睡觉,衣衣,晚安。”谢佳时两下便爬上了床。

“晚安。”

宿舍是上床下桌,罗衣和谢佳时床正对着,叶蓁蓁和章戈的床正对着。章戈通常跑到七楼和毛毛挤一张床,不在宿舍睡。半夜,罗衣的床上有声儿,谢佳时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罗衣嘤嘤地哭着。她轻轻下床去,拉开罗衣的床帘。

语气中透着担忧:“衣衣,你怎么了?”

罗衣坐起身来,泪痕还未甘,在眼角向下的方向留下一道痕迹。

“我”

“蓁蓁睡了,我们轻些。”

谢佳时冲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门外。罗衣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你是想家了吗?衣衣。”谢佳时问道。

“想。忍了几日也忍不了。”罗衣说道。

谢佳时伸出手用拇指替她擦掉右眼的泪,又帮她擦掉左眼的泪。

“想家就想家,干嘛要忍。”

有人安慰,罗衣心中更觉委屈。

“我知道那种感觉,初一住校的时候也格外想家。后来住了六年就习惯了。没事儿的。我们都在呢。你这样胡思乱想的,你爸妈多担心你呀。”

“你住了六年?”罗衣声音依然有些哽咽,不过不再哭泣。

“是啊,住了六年呢,所以现在你把我丢在哪儿,只要没有上的疼痛,我都无所谓。哈哈哈。”谢佳时很配合地笑了笑。

“嗯嗯。我没事儿了。”罗衣理了理挡住眼睛的碎发,看着谢佳时。

“衣衣,听说遇到伤心的人要给她一个拥抱。”

两个姑娘张开双臂依偎着。

谢佳时接着说道:“没事儿的,没事儿的,都会称心如意的。我和蓁蓁,还有章戈都在呢,你是我们最好的室友,最好的朋友。“明明相识不过几日,说着说着她自己也走了心。

罗衣思索着最好的这三个字。这一刻她觉得最好的这三字真是作得想让她流泪。

一声清亮的报告将罗衣拉回到现实之中。

“报告教官,矿泉水搬来了,是现在发吗?”隋以霖向教官请示。段幼清也抱了一箱矿泉水在隋以霖身边站着。

“幼清,幼清,是你啊。”趁着教官转过身走向他,谢佳时张口说着,不知道未出声地口语幼清能否听懂,所以又冲他兴奋地招招手。

严教官看了隋以霖和段幼清一眼。

段幼清脸色并未有什么变化,也没有看向她。谢佳时更使劲地冲他招手。

严教官一回头,谢佳时正与她的目光撞在一起,吓得她赶紧看向其他地方。

“谢佳时,你能不能安分两分钟,我拜托你了。”教官有些无奈地说道。

听到谢佳时的名字,段幼清这才后知后觉转头看向她,冲她笑了笑,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她心中想到这算什么嘛,觉得在他面前被教官训了好丢脸,她还想在他面前做淑女呢。

隋以霖看看段幼清,又看看谢佳时,一副了然的表情。

段幼清抱着那一打矿泉水跟在教官身后走了。

隋以霖走到她身旁说:“学妹,你喜欢他,我可是很有经验的,很了解他了,留个电话呗,我教你怎样战胜其他女孩。”

谢佳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把电话给了这个像八婆的人。在后来他每每打电话八卦的时候,或是询问他们两人怎么样了的时候,她就会特别地后悔。她觉得这人还没有自己了解幼清,谢佳时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自信。

她冲隋以霖做着鬼脸。段幼清回头叫他,他又冲她说了一句:“学妹,好好加油,我看好你噢。”这才大踏步离去。男生走路真是千奇百怪。她看着他的背影发笑。

前方猫儿把头快要触到了地上,弓着身子伸了个懒腰,小小的身子被拉伸地那么长,而后起身跑开了。

旁边连队一阵一阵的口号声持续地响起,穿着蓝色迷彩服的人群在她眼前浮动着。

“同学麻烦你了。“严教官带着笑脸对正在分发矿泉水的段幼清和隋以霖说道。

“都是小事儿。”隋以霖说。

“大家一边拿水一边听我说,你们不是一个人辛苦,一个人累,你们有那么多同伴、辅导员陪着你们,风里雨里太阳下,大家在一起,你们看学姐学长也提前回到学校陪着你们,为你们分送水与点心,你们知道真正在部队里是什么样吗?你们是最好的七连,相信自己。”

大家都盘腿坐在梧桐树下,她还一人站在左后方。

去年,幼清也听着和这相同的话开始了他的大学生活,今时今日他站在了一旁,已成为了旁观者,虽然这蝉鸣依然和去年一样,这梧桐也依然葱郁如去年的夏日。

发丝凌乱地贴在年轻的面容上,脸上通红接着发疼,汗水顺着脸颊、脖颈滑下去,汗水浸湿了衣衫,劣质的军训服肥肥的,它把人闷得快要透不过气。

教官在盘腿坐下时,取下帽子扇了扇,些许发丝贴在额前。

谢佳时透过手指的缝隙,阳光强烈,风吹过,热浪一阵一阵逼人而来。

她弯着身揉了揉双膝,莫名就笑了笑,其实也没有觉得很累,更谈不上痛苦,不过当汗水流过脸上粉红的青春痘,那一阵刺疼真的很疼、很实在。

当她再向人群看去的时候,幼清正好在递水的时候扭过头向外看去,无意撞上了她的眼,她的笑容还停留在脸上,他想:她总在笑着。过了一会儿,他拿了一瓶水过来,递给她。她冲他笑了笑。她接过幼清递的水。扭了几下却没打开,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幼清。

他一下打开后,又递给她。她一骨碌灌进口中,真爽啊,把水给他,他拿着瓶盖替她把瓶合上。

“过了第一轮选拔了,新生晚会上,我要和章戈一起唱歌,你来看吗?”谢佳时问道。

“有空我就来。”段幼清回道。

“那就是要来了。我要表演,没工夫占位置,你帮我占个位置吧。“谢佳时说。

“我尽量,不一定有空的。”段幼清笑笑。

罗衣在最后一排,一点一点地往这边靠了靠。

“佳时,你还好吧?”听到罗衣的声音,段幼清将水放到她手上,走了。她看着他的背影笑。

罗衣和谢佳时是彼此在宿舍认识的第一个人。

她初识的罗衣虽然穿着朴素,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罗衣,抱抱我。”

罗衣张开双臂抱了抱谢佳时,她看到了罗衣脖颈薄薄的汗。

“我可以帮你占位置呀。”

“罗衣,你一看和我一样也没谈过恋爱,我就是小心机,哈哈哈哈,我要和学长一块儿坐,抛弃你。”

“那是谁呀?”罗衣往前方看了看。

“那是我的,不能告诉你。”佳时说道。

”啊,佳时,你坏。“罗衣捏了捏她的鼻子。

“和你开玩笑,没谱的事儿,罗衣,怎么办,怎么办,你这样说我,还是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呀。”她撒娇地摇了摇罗衣的手。

罗衣笑得及其温柔。

“谢佳时,快被你肉麻死了。“叶蓁蓁嫌弃地看着她。

”蓁蓁,快来,我抱一下,抱一下嘛。“谢佳时故意这样说。

她们军训时分分秒秒都一块儿走过。每晚军训回去叶蓁蓁都和她远在北京的男友打电话,电话中真是说起人来句句不饶人,在通话即将结束时都会说一句:你给我滚吧。那句话用的是河北的方言,滚子特别有爆破感,只是脸上的笑容都是甜蜜蜜的。

每天早上三人一起飞快地从四楼冲下去,有时会在楼道上与从七楼下来的章戈相遇,再其他下楼的人汇入一起,蹬蹬蹬的声音在楼梯间回荡,很成功,今日无论是帽子还是腰带,谢佳时什么也没忘。

学校要做军训特辑,走过他们连的时候摄影师很满意地拍了很多蓁蓁的照片,还连连称赞漂亮,已经做过一些走秀的同学在旁边看着也很羡慕,自然也包括谢佳时和罗衣。

“我也想长得更好看一些呢,不过话说回来,衣衣,你也非常非常美。”

“那我需不需要试试其他风格的衣服,换个发型。”

“不,你就这样,很好。别听蓁蓁的。”

罗衣笑了笑。

不过谢佳时觉得后来正式上课时在校栏里看见定格的蓁蓁并没有本人生动明艳,不过美女就是美女,一个军训而已,叶蓁蓁的名字早已远播,在大学城里的其他学校里也有人知道有一个叶蓁蓁。

大家其实很喜欢听严教官讲那些部队里的故事,累的时候很喜欢一起盘腿而坐,将尘土弹开,一起唱着:

带着五彩梦从军走天涯,

女儿十七八集合在阳光下,

走进风和雨走过冬和夏,

心有千千结爱在军营洒,

钢铁的营盘里朵朵姐妹花,

一身戎装靓丽我青春年华

也很喜欢一起踢着正步,脚步不停歇,逆光让身姿成了剪影,融化在阳光里,一起喊着共同思考口号,甚至有些让人热泪盈眶,有些情意因为集体而更加渗入人的内心深处。

这些日子因为独一无二在记忆里变得更加美好,后来教官有些婴儿肥的面孔在佳时的记忆里渐渐模糊,不过那凶她的声音已经变得可爱,她还记得呢,那么的怀念。

结束的那日外面第一次下了雨,洗去了初见时的陌生与稚嫩,不过和军训进行时遇见一般闷热,还是透不过气来,她突然一点都不想就这么快结束了。他们这般如琥珀透明的时光,在往后的时光里再也无法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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