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十里豆沙包_夏宁耶律肃_第292章夏宁×耶律肃6_123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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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夏宁×耶律肃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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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深夜,不知何时下了雨。淅淅沥沥。不算扰人清梦。有一阵雨声渐大了些,似是还夹杂着其他的声音,睡的浅些的,才被惊醒,看了眼屋子里的铜壶滴漏,时辰尚早,复又沉沉睡去。自将军与娘子回来后,除上膳、清扫屋子、衣裳等下人做的杂事仍有嬷嬷姑娘们做,娘子的贴身侍候一概不经她们手。夜里也不必守夜,听着叫水的动静。娘子是娇媚的人物,如今身子又彻底好了起来,两位主子能恩爱依旧,她们自然更高兴。若能再添个小主子,院子里便更热闹了。夏日炎炎。院子里蝉鸣声不绝于耳。自荷心出嫁后,世安苑中又少了一人,在无人来访时,院子里便更安静了。这一日,从早上起就没什么阳光,闷热、阴沉了一整日,地上的蚂蚁一串串的搬家。欢姐儿蹲在树下,看着它们排长一列移动,盯得分外认真。甚至连豆大的雨珠子落下来都不曾发觉。最后还是被雪音抱进了花厅里。还在小睡的夏宁被雨声吵醒,她走出里间,朝门外看了眼,忽然看见两个人影打着伞在雨幕中慌慌张张躲进院子旁的廊下。一人看着像是暖柚的身影。还有一人却是陌生。夏宁问了声:“跟着暖柚进来的女子,你可认得?”“娘——”欢姐儿的声音更快一步响起,她依偎在夏宁身边,笑着回道:“她是孙先生!”夏宁这才想起。耶律肃为欢姐儿请了一个女先生。只是后来她忙着各项杂事,梳理手中的嫁妆、诸多生意,这才遗忘了这位女先生。雪音接着才出声:“欢姐儿这几日还歇夏,孙先生怎么会来。”雪音说完后,欢姐儿才恍然大悟。露出一副大人的表情,稚声问道:“是呀,先生怎么会来呢。”夏宁收回视线,会她们一笑,“叫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她拉着欢姐儿的手坐在花厅里的圈椅里,又吩咐雪音去请人来。雪音匆匆下去。门外雨声愈发大了,雨势滂沱,将地底下的闷热潮湿瞬间冲的泛了起来。这般日子,就是让人好睡。欢姐儿倚着夏宁,才说了没两句话,就开始点着头打瞌睡。雪音带着女先生上来后,欢姐儿已经在夏宁的臂弯里睡着。夏宁将欢姐儿交给雪音带下去。眼神温柔的看向女先生,语气诚恳:“原该早见一见先生,只是前些日子我一直在病中,实在不宜见人,拖到今日才见上先生一面,还望先生见谅。”她略一颔首,眉目垂下。明艳的面庞上的美艳温柔缱绻,毫无攻击性。站着的女先生抬头,入目便是一张美人面。京城不乏美人。女先生亦是一位清秀端丽的美人。而眼前的美人不止美在皮肉,更美在骨子里、眼底。女先生连忙道:“夏夫人言重。”夏夫人……?夏宁嘴角撵开一丝笑意,“欢姐儿调皮,又被我们偏疼的性子倔强了些,这些日子也是辛苦孙先生了。”“欢姐儿纯良可爱,很是听话,教习欢姐儿亦是我的荣幸。”女先生微笑着的回道,措辞进退有度,甚至视线已迎上夏宁的打量。这或许是——夏宁头一次遇到如此明目张胆爱慕耶律肃的女子。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要与这类女子对上。也不知是外头天气使人,还是这女子不惜借着欢姐儿的名义踩到了夏宁的禁区,她只觉胸闷难受,脸上的笑意也伪装不出来了,直截了当:“听说欢姐儿这几日是在歇夏避暑,不知孙先生来安苑中所为何事?”女先生不卑不亢,条理清晰道:“我教欢姐儿已有月余,将军平日里隔三差五便会问上一问,对欢姐儿颇为重视,今日我路过将军府,便想着同将军汇报下,前些日子欢姐儿的进步如何。”夏宁喔了声,笑的愈发真切:“是么。”说着,她偏了头,换来雪音,命她去请将军来。吩咐下去后,夏宁略有歉意的朝她一笑,“还请先生略坐一坐,待将军来了,先生再同他说罢。”倒是女先生愣了下。不曾料到夏宁会是这个反应。换做寻常人,不应该早就同人闹了起来?怎么——她还能如此淡定?女先生不安的绞着手帕。耶律肃今日是在夏宁歇夏午睡后,才去了前院处理事务,听见雪音来请人后,放下手中的杂事,匆匆赶回后院。到的极快。到了花厅里后,耶律肃才发现坐了位夏欢的女先生。视线只在女先生身上停留短暂的一瞬,便走到了夏宁身边,同他生冷的脸色不同,语气温柔着问道:“出什么事了么?”他仔细端详了眼夏宁的脸色,“瞧着也不太好看,可是身子不适?”夏宁缓缓摇头,笑容浮在嘴角,轻轻浅浅的一层,“不是我的事,而是孙先生说寻您有事。”“孙先生?”耶律肃重复了一遍名字,语气疏离。听着像是一时半会儿都不曾想起来是谁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而坐在椅子上的女先生眉心狠狠颤了下,绞着的手绕的生疼。须臾后,耶律肃才哦了声,侧过身,视线冷漠的看向女先生,语气冰冷,像是凝结了霜寒,“何事?”女先生绷直的后背晃了晃。“是……关于欢姐儿的……”她极力稳住自己的语气,可男人冷冽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令人不寒而栗。“雪音。”耶律肃唤了一声,“仔细问一问有何事,问完后送出去。”雪音现身,屈膝应道:“是,将军。”“还有——”他语气陡然凌厉,“将军府不是随意能出入的园子,今日不当差的人为何会出现在院子之中?去门房一一询问清楚后再报上来,若无特殊缘由,一律按疏忽渎职处置。”“奴婢遵命!”雪音应下后,走到脸色煞白的女先生面前,“孙先生,请随我出去罢。”女先生尝试了几次后,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若说,她曾经因‘将军夫人’缠绵病榻,将军请她入府当女先生,起了那么一丁点的心思,甚至以为……自己能再一次飞上枝头变凤凰。这等杀伐果断、令人敬畏的男人,却偏偏对一个女子温柔浅语,他匆匆赶来时,眉间的担忧昭昭,观之,那个女子不心动?可今日过后……她却连靠近都不敢靠近将军府里。将军的眼神实在骇人……在女先生离开后,耶律肃再一次向夏宁确认,“当真没有不舒服之处?”夏宁不紧不慢的瞥了他一眼,薄唇轻启:“有。”男人立刻追问:“何处?”她缓缓站起身,手指抬起,轻轻点在男人的胸口,“这儿。”耶律肃眉间的紧张才松缓了下来,眼神无奈的看她,“阿宁,不许玩笑。”手也抬起,将要将她的手一同摁住。夏宁先一步抽了回去,嘴角嗪着漫不经心的笑,“将军府的规矩甚严,若无将军授意,有人怎会进的来?且还能如此顺利的走到我的世安苑之外?将军这般默许,不就是想让人看在眼底急在心底,”她莞尔一笑,粗看是温婉动人,细看却是揶揄,“如您所愿,可不就得心口不适么。”“我这儿倒有一味药,专治心疾。”男人语气认真。“可别同我说是护心丹——”身子被拥住。张启的唇也被堵上。深浅试探。气息沉重湿濡。依依不舍分开时,耶律肃将人按在自己胸前,嗓音沙哑,“是我疏忽,这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这个男人,愈发让人心软。甚至连苛责都不忍心。夏宁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我也没有生您的气,只是……不曾想过,自己也要面对这些事情,不适应罢了。”她生性温柔。那些刚硬冷漠,也不过是被生活所逼。她待女子素来温柔。却不想有一日,自己也要成为赶蜂驱蝶的人。这种行径,令她不适。耶律肃抱紧了她,沉声:“今后不会再有了。”夏宁的手撑在他胸膛上,支开身子,挑眉:“当真?”耶律肃无奈,眼神宠溺的笼着她,“何时欺过你?”说到“欺”这个字,夏宁可就来了兴致。她复又贴近,语气难辨真假道:“如何算欺?欺负?欺骗?先不论欺骗之事,单是欺负您可没少欺负人。刚到京郊小院那会儿言语欺负人家,后来又粗鲁欺负我,再后来还打了板子罚跪罚抄,这些事情,我可都一一记着呢。”在她的咄咄逼人下,耶律肃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多少年前的旧事,无须再提。”夏宁喔了声,眯起眼,“旧事不提,那就提些新鲜的,您昨晚——”她咬着娇媚的尾音,“还欺负人了。”雨势愈大。连天色都暗沉下来。隆隆雨声,似乎能掩住人的声音。“昨晚又是谁哭着不肯松开,嗯?”男人垂首,压抑着微热的气息。女子闻言,娇羞侧目。欲说还休。艳色绽放,候人采撷。从欺字,到欺字。心思早已变化。唯一不变的,仅有一片真心。置于心间,不允许旁人触及、觊觎得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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