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把她蒙在鼓里当傻子!
恐怕那一张张羡慕的面目下尽是嘲讽。
“好好好!你们亲了一分钟,我投一百亿!”
“要是玟玟也有了孩子,边总那就是双喜临门咯!”
众人笑闹着附和,“要我说还是边总厉害,家里旗帜不倒,家外彩旗飘飘啊!”
“关键是她们都对边总死心塌地!”
“对对对!前一阵子柳清菡为了给边总求个平安符可是跪了上千个台阶!”
“边总教教我们怎么调教老婆呗?”
边叙听见柳清菡的名字,兀的黑脸,“谁要是说漏了嘴,让菡菡知道一点消息,我剥了他全家的皮。”
众人都被他阴沉的脸吓了一跳,连连点头,说不会。
气氛被他这句话弄得冷了,燕玟突然端起酒杯,“我敬大家一杯!今天还真有一个喜事,我怀孕了!”
边叙惊了,紧紧抱着她,“真的?!”
燕玟拿出一张单子,“真的!一个月了!”
边叙激动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小心翼翼地摸着她的肚子,眼眶泛红,朝着大家喊道:“玟玟怀孕了!我还真是三喜临门!”
他这样子,竟是和知道柳清菡怀孕时的模样重迭。
柳清菡浑身冷的发抖,双手环抱住自己,指甲陷进肉里,她僵硬着走进电梯。
川流不息地马路上,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小心闯了红灯。
刺耳的喇叭声吓得她连连后退。
“有病啊?!没看见是红灯?!”
司机一口唾沫吐到她脸上,很臭。
忽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心好痛。
痛比爱要深刻多了。
‘边叙,我学会爱了。’
柳清菡心想。
柳清菡昏睡了一整晚,第二天睁开眼就开始上吐下泻。
把刚回来的边叙吓得面色刷白。
他眼眶泛红,慌忙抱着她上车,驱车前往医院。
好死不死正好碰上演唱会,车堵得根本动不了。
边叙又急,还差点出车祸,他气得连连拍方向盘,还不忘安慰副驾驶的柳清菡。
“菡菡,你再坚持一下,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话音刚落,柳清菡便张口吐了出来,额头尽是虚汗。
边叙小心用纸巾擦干净她身上的呕吐物,一点不介意脏污。
眼看前面的路根本通不了,他直接下车抱着柳清菡,跑去医院。
柳清菡有了力气睁眼,已经是晚上了。
边上正好查房的医生松了一口气,“夫人,您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您昏迷了一天,边总一直守在旁边连一口饭都没吃,要是您再不醒,这医院恐怕都要被他拆了!”
“他一分钟前刚出去了,需要叫他回来吗?”
柳清菡缓慢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她发不出声音。
医生给她端来水,看着她喝下,顺便吃了药才离开。
VIP病房的好处就是安静。
安静的她能够听见门外的边叙和燕玟聊天的声音。
两人语气激动欣喜的像刚恋爱时的她们。
渐渐地,声音停了,他们离开了。
柳清菡扶着墙下床,拖着疲惫的身体跟上他们。
一直走到大厅的时候,两人才发现她。
燕玟嘴角笑容更甚,“夫人,您怎么了?孩子还好吗?”
闻言,边叙猛地松开手,后退一步,才抬头对上柳清菡的视线。
触及她冰冷的眼神时,他心口一缩,连忙冲过来扶住她。
“菡菡,下来怎么不让医生喊我?我给你买吃的呢。
见她一直看着燕玟,他紧张解释,“燕玟她生病,我妈硬要我看看她。”
柳清菡视线落在燕玟的报告单上,上面显示她怀的是双胞胎。
她攥紧了手,深吸一口气,许久才开口,“怎么没有听燕玟说过你男朋友?”
燕玟温柔抚摸小腹,“他呀,现在不方便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但他一知道我怀孕就陪着我检查忙上忙下。他送了我一架直升机,转了公司股份,晚上还要满城放孔明灯为我们的孩子祈福呢!”
她说话时,一直看着边叙。
柳清菡抿着唇瓣,直勾勾盯着她的小腹,“这样吗?”
燕玟见她落寞更加兴奋了,“是啊!嫂子,要不晚上我带你去一块看孔明灯?说不定你还能见到我老公呢”
听见这话,边叙瞬间沉了脸,“不了,晚上菡菡还要打针!”
他将柳清菡揽进怀里,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菡菡,我们先回病房,医生说你不能着凉。”
“孤儿就是缺爱,下次我给你准备一场飞机秀。”
他语气里的阴阳让燕玟立马红了眼。
她抹掉眼泪,抽噎着说:“是我这个孤儿太异想天开了,我哪里比得上嫂子。”
说完,她丢掉报告单,跑出医院。
边叙张了张嘴,腿迈开又收回。
他扶着柳清菡回病房,给她端茶倒水。
可他倒茶总会溢出杯子,倒水总会倒到盆外。
他心里在想谁呢?
柳清菡不在意了。
但燕玟却给她发来了信息:
柳清菡,你孩子没了,就想气死我的孩子吗?
我肚子里可是双胞胎,今天他们的爸爸一直陪在他们身边,他甚至已经给他们取好了名字!
孩子是边叙的,可笑他竟然不知道你孩子没了,你说,要是我把你孩子没了的事情告诉他,他还会爱你吗?毕竟,边母不喜欢你,她要是让边叙和你离婚,你说,他还会和三年前一样,跪在雨里求她同意你们在一起吗?
你无数次被人夸奖的背后,他都摁着我在更衣间温存,游乐园、山林间、雪山上、海边他在我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你呢?三年里他只碰了你一次吧?!
新的信息还在不停弹出,柳清菡掌心被掐出血,死死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起身走到阳台,边叙跟着出来。
他给她披上外套,“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
柳清菡看着天空中越来越多的孔明灯。
红彤彤地亮眼。
她紧紧揪着抽痛的小腹,眼眶酸涩。
见她这般,边叙半圈着她,用下巴蹭着她的脸颊。
“好看吗?你要是喜欢,我明天就带你去山上看,一边放一边看,再加上飞机秀,会更好看。”
柳清菡自嘲笑笑,眼泪滑落。
“边叙,女人都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地存在。”
“同样的东西,别人享受过了,我就不要了。”
她好似在说孔明灯,可边叙却总觉得她在暗示些什么。
他更加用力抱着她,用力攥着她的手。
“那我给你准备鲜花城堡,你不是喜欢红玫瑰嘛,我给你种满一城堡的红玫瑰。”
柳清菡没有回答,只将漫天的孔明灯刻进脑海里。
后面连着好几天,边叙要么半夜回来,要么直接夜不归宿。
好几次都让助理回家拿衣服,佣人们私下讨论。
“总裁简直模范老公,这几天不会都在准备给夫人的惊喜吧?”
“谁说不是呢!助理都说了,总裁熬夜准备的!”
她们刻意放大了音量,柳清菡沉默路过。
第二天,边叙穿着新西装回来了。
他一脸神秘,牵起柳清菡,往山上的庄园去。
在车上,他还给柳清菡带上了眼罩,“菡菡,你这次一定会喜欢的!”
到了地方,眼罩被取下,柳清菡看见的便是被装饰成童话里一样的城堡。
满墙的红玫瑰,地面的红玫瑰一直绵延到她脚边。
她怔神间,手机兀的响了。
是燕玟的消息。
柳清菡,我大发慈悲让你看看,在他心里我的地位。
她发过来一张截图,截图里是她给边叙发的消息:想看漫天飞舞燃烧的红玫瑰!
边叙正拿着手机,嘴角一直高高翘着。
回完消息之后,他让柳清菡坐里,让助理拿着手机视频。
还特意确定助理对准他。
随后,大桶的汽油被泼到玫瑰上。
顿时,火光冲天。
漫天燃烧的花瓣刺痛了柳清菡的双眼。
边叙明明知道她最害怕火了。
可他却连把送回家都觉得浪费时间。
同时,燕玟的消息再次发过来:
柳清菡,你怕火对吧?你感受到火的热度了吗?我隔着手机都感受到了呢
下面还有一张是他们视频的截图。
隔着文字,都能品出她的得意。
柳清菡熄屏,淡淡地看着玫瑰被火苗缠上变成灰烬。
热烈的颜色变得灰拜,就像她的心。
心死了,便也不会在意和边叙相关的任何事了。
自城堡之后,边叙连着好几天都没回来。
但柳清菡却知道他的行踪。
燕玟就跟报备一样,一直给她发两人的亲密合照。
不是在海鸥群里亲吻,就是在游艇上相拥,有时是在边家老宅两人一块做饭……
最近的一张照片是两人穿着婚纱照拍的。
照片里,边叙轻柔抚摸燕玟的发丝,眼里尽是疼爱,而燕玟娇俏看着他笑。
甚至不用她开口,柳清菡都能看出两人之间的爱意。
她缓缓挪开视线,转而看向墙面上挂着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她和边叙也笑得幸福极了。
她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
看样子,这些失去意义的物件都得清理了。
她起身开始清除所有和自己有关的物件。
这些物件,只能边叙打理和清洁,从不让佣人触碰。
将一件件陈设丢进火桶的瞬间,火光冲天,照暖了她的面庞。
边叙,回忆都
变成了灰烬。
我们,将于一天后再无瓜葛。
最后一丝火光熄灭,柳清菡眼底最后一丝爱意也消失殆尽。
柳清菡把墙上所有的婚纱照都拆下来丢进火桶里面烧掉。
下午,燕玟发来边叙和她种柿子树的照片,柳清菡直接让佣人把院子里挂满了果子的十年柿子树砍了当柴火烧掉。
晚上,燕玟发来垃圾桶里用过的套套照片,柳清菡取下两人的世界打卡地图,丢进火桶。
凌晨,燕玟发来边叙陪她做产检温柔模样照片,柳清菡把边叙给宝宝准备的所有物件全都捐给灾区。
离开那天早上。
柳清菡刚晨练完回家,却看见边叙拿着一份文件袋站在门口。
他打量着文件袋,眉间紧锁。
“菡菡,你有朋友住民政局旁边吗?”
“怎么快递是从民政局发来的?”
闻言,柳清菡连忙伸手接过文件袋。
只一摸,就摸到里面两个小本的痕迹。
是离婚证。
幸好边叙还没有打开。
她略过边叙直接进屋,“我朋友寄的明信片,她住那边。”
边叙虽然疑惑,但没有多想,将礼品袋放在桌上。
“我给你买了最爱吃的东西!”
柳清菡瞧见他求夸的表情,“柿饼。”
他夸张震惊,“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
认识的三年里,她每次不开心,就会吃柿饼。
因为这是她妈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了。
什么都没有这个好使。
可边叙却觉得她太好哄。
她当时就说了,“只要我还爱你,这柿饼就是你的免死金牌。”
可现在,柿子树,她也砍了。
免死金牌也没用了。
边叙摸了摸她的头,拿出香甜的柿子饼,“我的菡菡最爱我了!”
柳清菡呲笑,没有回答。
瞥见她的笑容,边叙兀的慌了。
他正想询问,可手机突然振动,只看了一眼,他便仓皇出门。
边走边解释,“菡菡,你先吃,我去车里看两个文件,等下就回来!”
话说完,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
柳清菡来到停车库,熟悉的黑色林肯里面,副驾坐着燕玟。
边叙有些生气,“我说过无数遍!这栋别墅是你绝对不能来的地方!你没长耳朵?!”
燕玟被他吼得身子一缩,立马抱着小腹,“今天宝宝好像踹了我一下,我兴奋想要告诉你,就忘了……”
边叙脸上的冷酷消散了许多,可依旧警告她,“你先回去,我等下就来陪你,听话!”
“我不!在家妈妈会说我!你跟我回去好不好?你在妈妈就不会凶我了!”
说着,她身子往边叙怀里钻,还抬头小心翼翼吻上他的喉结。
边叙立马抬起她的下颚,两人吻的难舍难分。
许久,边叙才下车。
柳清菡先一步回到别墅,边叙一看见她便说:“菡菡,我预定了一整天的游艇套餐,但我现在公司里有事,你找两个朋友陪你玩好不好?”
她哪来的朋友?
边叙等待她回答时紧盯着她的眼睛,这一看,惊住了。
那双大眼睛里再也看不见对他的情谊。
他下意识上前,想要攥住她的手。
柳清菡反握住他,语气冷静,“去吧,我等你回来。”
她和往常没有一丝不同。
边叙这才放下心来,拎上外套往外走。
柳清菡收敛笑容,抿紧唇瓣,把柿饼丢进火桶,离婚证放在床头柜的礼盒里,给边叙发送消息。
“今天你生日,可以看床头的礼物了。”
边叙秒回:“晚上回来,我们一起看,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从此都只有你,没有我们。
柳清菡自嘲笑笑,把旧手机也放进礼盒。
拿起新手机,拎起放在门口的行李箱,转身离去。
飞机起飞的瞬间,她泪如雨下。
边叙,再见了。
柳清菡这一个月内把妈妈留下的遗产全都换成了存款。
她在E国买下一栋小院,并装修成只给女性住的青旅。
而陪燕玟做完产检的边叙想要回家时,却被她用各种理由拦住。
甚至他妈也和燕玟一块劝他留下来吃晚饭。
“柳清菡又不会跑,晚点回去也没事,吃饭!”
燕玟乖巧的递上一杯酒给他,“阿叙,这是你最喜欢喝的酒,我可找了十几家才买到,你喝点。”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让他喝酒了。
他心口总坠坠地,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你和妈妈喝吧,我先回去了,菡菡还在家等我。”
他捞起外套准备起身离开,他等下还得买盒柿饼。
最近他都没有回家,菡菡肯定要生气。
他得好好哄哄她。
想到她乖顺的样子,他嘴角翘起。
他们还得一块拆礼物呢!
燕玟眼珠子一转,和边母对视一眼,端起酒递到他嘴边。
“那你喝完这杯酒再回去,助理可以开车。”
边叙急着回去,没多想,一饮而尽。
可才走了几步,忽的浑身发热,而恰好燕玟扭着腰肢往他怀里钻。
她吐气如兰,娇声喊他,“阿叙。”
他有瞬间的迷茫,以往只有柳清菡才会喊他阿叙。
“是菡菡吗?”
回答他的只有女人温柔的触碰,两人很快纠缠在一起。
直到第二天凌晨他拎着柿饼赶回家,在门口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异样,才推门进去。
“菡菡,我给你买了新款柿饼哦……”
后面的半句话被他吞回嗓子眼。
他惊愕的看着空了的客厅,他们的婚纱照呢?
边叙慌张的推开卧室门,期待柳清菡在里面等他。
可没有。
他跌跌撞撞把所有的房间打开,没有!
他的菡菡不见了!
他慌乱的大喊:“菡菡!别吓我好不好?我回来了!”
“我知道昨天没回来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你在哪里?!”
边叙抓狂的揪着头发,都不见了!
所有和菡菡有关的东西都不见了!
他们辛苦打卡了好几年的世界地图也不见了!
他撞开后院的门,院子中心一个硕大的火桶摆着,最显眼的还属围墙边的一个大坑。
那本是他们亲手种下的柿子树的位置!
他气红了眼,揪住一个铺草皮的佣人喝斥,“柿子树呢?!结满了果实的柿子树呢?!”
他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揪着佣人。
佣人哆嗦回答:“夫人前几天让我们砍掉了,还特意盯着我们尽数烧掉了,我们以为是您的主意……”
后院的佣人全都冲过来,弓着身子,害怕的交换眼神。
“盯着烧了……”
边叙踉跄几步,差点跌倒。
他僵着身体,走到大坑旁,几颗熟透掉落下来的柿子,在他脚边烂成一滩烂泥。
他走到火桶旁,一盒完整的柿饼躺在里面。
灰烬中,隐约有些没烧完的照片和书信。
他颤抖着手,拿出那书信的边角。
上面是柳清菡的字迹。
‘阿叙,今天是我确诊怀孕的第二天,你送了我……’
而照片只剩下柳清菡的脸,她头上还带着头纱。
边叙心中悲怆,“啊!!”
边叙腿一软,跌倒在地。
佣人连忙扶起他,“总裁,昨天您走之后夫人就离开了,我们还以为她是和您旅游去了。”
边叙将照片和书信摁在心口,眼眶通红。
柳清菡真的走了。
可她能去哪里?
她爸妈都去世了,因为患病的原因,她连朋友都没有。
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她妈的墓地。
他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墓地管理员的电话。
“喂,我是边叙,柳清菡在她妈墓地那里吗?”
“夫人?夫人前几天把她妈妈的骨灰移走了,您不知道吗?”
令人窒息的绝望将边叙笼罩。
菡菡连妈妈骨灰都移走了,她就这么不想跟他有半点联系。
他好似看见刚认识时的柳清菡,她一脸决然的说:“我不可能会和你这种人有关系的!”
明明他已经改变了她,明明她爱上了他。
他呜咽着大口喘气。
“菡菡,你在吓我对不对?这是对我没有陪你的惩罚是吗?”
他悲鸣着,脖颈青筋蹦起,像一头濒临崩溃地雄鹰。
忽的,他想到了一件事,手脚并用爬上楼。
床头柜上,一个礼盒突兀的摆着。
他又哭又笑,“菡菡,你在跟我玩捉迷藏吗?你留了信息给我?”
边叙急切的拆开礼盒,大堆的拉菲草被他扯出,一个小本子和一个小瓶子以及一只手机落在地上。
“不!!这不可能!!”
他凄厉的尖叫,死死盯着面前的离婚证和胚胎标本!
这不是他们的孩子!
菡菡不会和他离婚的!
他猛地摔掉礼盒,怒吼,“是谁?是谁乱动了菡菡的东西!”
边叙坐在地面上连连后退,不敢触碰地面上的东西。
一众佣人冲上来,被他吓到。
他们扑通一声跪下,“总裁,您和夫人的卧室一向都是夫人自己打扫的,我们不会进来。”
“总裁,我已经把监控调出来了,请您一看。”
他们七嘴八舌,难掩脸上的害怕。
监控里,边叙看见他拒接她电话的那天,他的菡菡攥着一张流产报告单,握着小瓶子哭了一晚上。
他看见自己丝毫没
发现她红肿的眼睛。
他看见自己无数次在菡菡和燕玟之间选择了燕玟,而他的菡菡……
他的菡菡无助地捧着那个小瓶子痛哭。
边叙再也安慰不了自己。
他的菡菡离开他了。
他们的孩子也死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
边叙抖着手捡起离婚证,浅浅的钢印好似烙在了他身上,密密麻麻地疼。
他不敢想象,孩子去世的那天,她发现了什么,又是怎样熬过这段时间的。
是他教会了她爱,也是他让她体会了痛。
没有哪一刻,他这么恨自己。
他用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疼痛唤醒了他一丝理智,菡菡又怎么会知道他和燕玟的事情呢?
他逐帧翻找自己的回忆,寻找柳清菡不对劲的地方。
也许,那天被拒绝的电话,就是契机。
也许,那天他的菡菡就在别墅外看着他和燕玟亲热。
他忽的心口剧痛,痛得他几欲昏死过去。
“菡菡……”
他学着菡菡的样子,将小瓶子摁在心口,泪如雨下。
边叙以为自己能平衡好燕玟和柳清菡之间的关系。
毕竟柳清菡一般不去边家老宅,边母也不喜欢她,往往都是他带她回去。
换句话说,燕玟基本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她也不查他手机。
可怎么会呢?
她怎么不说一声就决然离开呢?
边叙忽的想起那天她在车上说的话。
所以那个时候她就在告诉他,她发现了吗?
偏偏他还信誓旦旦说自己爱她,爱孩子,他摸她肚子的时候,她又是什么心情呢?
边叙不敢想。
都是他的错。
是他禁不住燕玟和边母的诱惑。
每次回家,边母总会把他和燕玟关在一起,而那时的燕玟总是穿着清凉。
再加上交友圈里大家都玩这种,每每他对柳清菡好的时候,他们都会嘲讽他妻管严,说得多了他也恼了。
于是在又一次被下药之后,他和燕玟发生了关系,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发生关系之后,他总会给柳清菡买柿饼,她从不骂他,还说他很好。
久而久之,他便不内疚了,他开始频繁出轨。
可他忘了,柳清菡一向不是温顺的人,是因为爱他,才变得温顺。
她能够因为不想有父母那样惨痛的爱情,逼自己患上情感障碍,又怎会逆来顺受呢?
所以知道他出轨之后,她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转身就走。
她也知道边叙不会轻易让她离开,所以她瞒着他。
捋顺这些之后,边叙重重锤了几下墙面,拳头尽是血迹。
“菡菡……”
“来人!去找!找到任何有关夫人的消息都上报给我!”
“把所有人都派去找夫人!”
他死死攥着小瓶子和离婚证,“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边叙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别墅里翻找,试图找到一点关于柳清菡的东西。
可什么都没有。
就连一块设计的沙发罩都被她丢掉了。
就在这时,助理的电话打过来。
“总裁,在某鱼上看见了您设计的奖杯胸章,是否回收?”
“胸章?!”
边叙猛地回想起他亲手给柳清菡别上的奖杯胸章,好像自从那天之后就没在她身上看见过了!
“买回来!全都买归来!无论多少钱!”
“好的总裁,还有其他您送给夫人的珠宝需要一块购回吗?”
“买!买!”
好一会儿,助理回了电话,语气有些忐忑。
“总裁,这些都是诈骗的,他们也不知道原件在哪里……”
“那就找!”
边叙浑身脱力,颓丧的窝在沙发里,嗅着仅存的一丝气味。
他的菡菡真狠呐!
他们之间的爱情回忆,她尽数烧毁,就连他送的所有东西也都卖掉。
她一点都不爱他了吗?
她是不是爱上了别人?
不允许!
手机兀的振动,边叙猛地坐起,顾不上看名字,接听,语气欣喜。
“菡菡,是你吗?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传出燕玟哭泣的声音,“阿叙……”
边叙怒气上涌,“别叫我阿叙,你不配!”
用力砸掉手机,他看着桌面上的柿饼,抓起一个又一个往嘴里塞。
菡菡,柿饼怎么会是苦的呢?
边叙的眼泪混着柿饼塞进嘴里,苦的他想吐。
可他却不愿意吐,这是菡菡最喜欢的东西了。
他把小瓶子用根红绳挂在脖子上,正摩挲间,柳清菡的手机忽的亮了。
他打开一看,是燕玟。
她发来一张老宅的床照片,上面还有一套性感睡衣以及凌乱的纸团。
随后,一句话弹出来。
柳清菡,你长本事了,还学会离家出走抢阿叙了?你以为这样刺激他,他就会回家吗?
别想了,我怀着孕他都忍不住,我们做了两个小时,完事他还摸着我的肚子说晚上要回来吃饭呢!
边叙气到把手机掐变形。
他周身气压降低,本想打电话过去骂燕玟,手指却碰到了屏幕。
燕玟这一个月来发的那些挑衅照片和浪荡话语尽数映入眼帘。
他浑身止不住发抖,一条条看过去,脑袋里一片白。
新的消息还在不断弹出:
柳清菡怎么不说话?不敢回?你要早点明白阿叙不爱你的事实,也不至于闹成这样,多丢人啊!
你自觉点离开阿叙,他今天还和我讨论黄道吉日求婚呢!
等到了我们要结婚的时候,你被扫地出门多丢人,到时候新闻上就是柳清菡被边家佣人丢出别墅哈哈哈哈!
难怪菡菡这么绝情离开。
他光看见这些信息都感觉窒息。
刚刚失去孩子的菡菡又怎么受得了!
他捧在心尖上的菡菡。
她这段时间看见他数次撒谎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
边叙心脏被紧掐着,喘不上气,眼前发黑。
他根本不敢换位思考。
如果菡菡这般对他……
他会死的。
他剧烈咳出声,咳的脸涨得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气绝身亡。
好不容易缓过来,他像尊雕塑般,僵坐在沙发上。
直到夜幕降临,助理进来,他才回过神来。
“总裁,夫人转了好几趟机,我们目前还找不到她确切的位置。”
边叙深吸一口气,面色冷的可怕。
“那就接着找。”
他霍得起身,驱车前往边家老宅。
一路上,他闯了无数个红灯,用最快的速度到达。
别墅里。
燕玟心口直跳。
她慌张的握着边母的手,“妈妈,我很害怕,阿叙不接我电话,我心口不安的很。”
边母拍了拍她的手,往一杯开水里加了双倍的药。
“别怕,今天过后你一定会怀孕,到时候,边家就是我们的天下。”
话音刚落,边叙带着满身寒气冲了进来。
他蛮横推开边母,一把掐住燕玟的脖子,不顾她涨红的脸。
“谁给你的胆子发那些信息给菡菡?!”
“我给你脸了是吧?!边家养的狗而已!”
“竟敢挑衅菡菡?”
他字字句句都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满脸的杀意一点不遮掩。
燕玟第一次看见他这般恐怖的模样,害怕的浑身发抖。
她缺氧的厉害,不断抓着边叙的手,试图逃离他的钳制。
可他却越收越紧,眼看着燕玟就要被掐晕过去。
边叙突然应声倒下。
他身后的边母满目戾气。
边母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掐着边叙的下颌,将加了药的水灌进他嘴里。
燕玟还没从窒息的阴影里缓过来,边母低声喝道,“过来搭把手!”
她手都是软的,不敢碰晕倒的边叙。
“妈,这样真的可以吗?等边叙醒来,我们会死的!”
边母皱眉,“这药有断片的作用,你快点!”
“等他缓过来真就完了!”
燕玟迟疑的看着即使昏迷中都还在呢喃柳清菡名字的边叙。
边母恨铁不成钢,“你不想当边家少夫人了?边叙上千亿的财产你也不想要了?!”
这一声厉喝彻底喊醒了燕玟,她一咬牙,拖着边叙的身体往卧室去。
边母看着两人进去,用钥匙锁上门,把摇椅拖到门口守着。
一夜过去,边叙揉着后脑勺推门而出。
他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事。
可仔细回忆却又记不起。
他明明记得前一秒他还在找菡菡。
对!菡菡!
他随便套上衣服,给助理打电话,“还没有菡菡的消息吗?”
助理没有回话,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边叙感觉脑子都是晕的,他拧紧眉头,疑惑的打量有些奇怪的燕玟和边母。
最后视线落在燕玟身上,他警告道:“从今天起,你只能呆在老宅,你敢出去,我一定会杀了你!”
说完,他匆匆上车。
“总裁,你问过燕小姐吗?燕小姐给夫人发了那么多消息……”
边叙后知后觉,电话没有挂断。
听见助理的话,他更觉脑子痛,他来老宅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他瞥见门内的燕玟一脸心虚。
“你接着找夫人的一切消息。”
他则转动方向盘来到医院,检查身体,他怀疑燕玟给他
下药了。
医生看见他的报告时,脸上尽是纠结。
得到边叙的允许后才开始解说:“边总,你这是第四次被下药了,再多来几次,身体会受不住的。”
第四次?
第一次是和菡菡的第一次,最后一次是昨天晚上,那中间两次是?!
他瞬间想到菡菡离开那天自己身体的异常和燕玟几次三番让自己喝酒。
边叙狠狠拍桌,“燕玟!”
都是因为她!
他恨极了她。
强烈的愤怒中,他带上一群保镖冲进了边家老宅。
而老宅里,刚拿到今早做的报告的燕玟脸上喜悦甚至刚浮上来。
就被冲进来的边叙掐住脖子摁在墙上。
他满眼厌恶。
好似面前的是和自己有深仇大怨地人而不是情人。
她艰难扬起手上的报告单,“阿叙,看看我们的孩子啊!她已经有了生命迹象,是双胞胎!你看看啊!”
边叙冷冷挥掉她的手,收紧手掌。
“是你,是你把菡菡逼走的,她那么爱我!”
“都是你!我说过,你要是舞到她面前,我会让你尝到应有的代价!”
他嫌恶的将她甩在地面上,漠视着她痛苦的脸庞。
燕玟紧紧护着肚子,连连后退。
“可我有了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浑身冰冷,瞥见被保镖架住的边母,满心绝望。
“柳清菡是你爱的人,那我呢?那我们的孩子呢?你难道都不要了吗?”
“孩子们都有名字了啊!你怎么忍心?你忘记了多少个日夜,你揽着我看婴儿用品的时候了吗?!”
她哭喊着,却换来的依旧是边叙冰冷的眼神。
“你还敢提孩子!我的孩子,只有菡菡才配怀!你不过是我泄欲的工具!”
边叙拳头捏的嘎吱作响,往日隐藏的狠辣一览无遗。
“无论你肚子里是一个孩子还是两个孩子,哪怕是个哪吒我也不认!”
“把她给我拉下去,打掉孩子!”
他语气阴冷的可怕。
燕玟害怕了,她拼命往边母身后躲,踩着高跟鞋踹保镖。
保镖顾忌边母,不敢动手。
边母趁机挣脱保镖,死死将燕玟护在怀里,“我看谁敢动玟玟!”
她像头护犊子的母狮,凶狠的朝他人呲牙。
燕玟肚子里的孩子不仅是她自己抢夺财产的工具,也是她的!
她怒视边叙,“边叙!我是你妈!你竟然敢对我动手!”
“来人!把少爷请出去!”
保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听谁的。
边叙被气笑了,撸起袖子,一把揪住燕玟的头发,往门口一甩。
边母连滚带爬跑过去,“边叙!你敢!你敢动燕玟一下,我就死给你看!”
她摸出一把刀抵在脖颈间,一脸视死如归,死盯着还要动手的边叙。
边叙神情更冷了,看燕玟就像在看死尸。
以往边母偏心燕玟,他只觉得是因为她没有孩子,所以怜爱燕玟。
可现在,这个好继母的表现实在不像是在保护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尤其是她眼底的贪婪,他看的一清二楚。
商场上,这种人多了去了。
她以为瞒得过自己。
以前他完全信任她,没有发现,可现在只多看一眼,便发现这两个女人不止眼神相似,就连外表都格外相似。
他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嗡鸣了许久。
深吸一口气,一手抓住一个人的头发,揪了好几根下来,丢给保镖。
“拿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边母这才开始慌张,燕玟更是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边叙!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我第一次给的是你爸啊!我半老徐娘了你还这么污蔑我!你让我怎么活啊!”
见边叙冷着脸无动于衷,她顾不上保护燕玟,掏出手机慌忙给边父打电话。
“老公啊!你儿子这是要逼我死啊!他,他,他竟然说燕玟是我生的啊!我不活了!老公,下辈子再见,啊!”
对面的边父吓得连连安慰。
可保镖一点没管她,抬步就往外跑。
边母脸色立马灰白几分,她阴沉的看向边叙。
“活该你这种人没人爱!”
这句话一说出来,边叙几欲抓狂,猛地将一个杯子摔在她脸上。
边父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自己老婆脸上带着血迹,而一旁的燕玟哭得眼睛都肿了跪着。
自己的儿子一根接一根烟抽着。
旁边的保镖手里拿着一张报告单,一直颤抖。
他指责儿子的话被咽回去,反而想去接过报告单。
腿忽的被抱住,边母泪眼朦胧哭诉:“老公,阿叙他,他为了报复我,伪造了一张亲子鉴定报告,他怎么这么狠心呐!”
“我知道,菡菡走了,他伤心
,可是他和玟玟发生关系被菡菡抓到了,又不是我把她逼走的!”
燕玟瞬间回神,迅速膝行到边父脚边,同样哭着斥责边叙。
“爸爸,我父亲把我交给你,就是信任你,可你的儿子强迫我,和我发生关系,现在怀孕了他又逼我打掉,我死了怎么见我爸啊!”
“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一个孤儿,我不求成为边家一份子,但菡菡的孩子已经没了,阿叙生理功能出现了障碍,边家只有我肚子里这个后代了!”
“爸爸,我最后喊你一次爸爸,求你留下我这个孩子吧!这是边家的种啊!”
边叙听着两人的栽赃,心口痛到麻木,他竟然因为这种人逼走了他的菡菡。
他真该死!
边父没有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而是先去拿报告单。
只一眼,他便看向痛苦的儿子,扯出一抹苦笑,挺拔的脊背弯了下来。
他跌进沙发里,摁着眉脚,不愿再看一眼这个陪伴自己十多年的女人。
声音沙哑,“阿叙,交给你处理了。”
边母惊了,她跌坐在地,不敢置信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边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呜呜呜呜!”
话没说完,两人就被捂了嘴绑起来。
边叙走到她们面前,浑身没有一点温度。
“这家医院是我家开的,所有的员工都和我们签了保密协议,不可能出现伪造的情况。”
“要不是你,我早就发现菡菡胎停的事情!”
“你给我下药,导致我边家绝后,呵。”
边叙越说,脸色越冷。
燕玟绝望的摇头,她像狗一样,哀求他。
可边叙眼神愈冷,“把她带去医院,打完孩子立刻接回来!”
“明天中午召开记者会!”
他要向菡菡道歉,菡菡一向心软,她如果看见的话,会回来找他的。
他还要在别墅里种满柿子树,等结果子了,菡菡会想吃的。
他也可以学着制作柿饼,菡菡知道肯定会很开心。
边叙这样想着。
而被摁在手术台上的燕玟眼泪流干了,也没有被松开。
直到麻醉发作,面前巨大的手术灯刺痛了她的双眼,她却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她甚至能感受到冰冷的仪器进入体内。
等她再次醒来,刚怀上的孩子没了,她感受不到孩子的存在了。
身体的痛压不住心口的痛,她哭的撕心裂肺。
可这时,保镖再次出现,架着她来到记者会现场。
“你把自己做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否则,你和你妈全都沉海!”
燕玟面对不断闪缩的璞光灯,好像回到了边叙第一次带她去拍戏的时候。
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边哭边道歉。
事实说完,全场震惊。
许久,一个记者愤怒的拿起一个瓶子砸上她的脸,“你还有脸哭!要不是你三番两次下药,柳清菡的孩子会死吗?她会心死吗?她好不容易才治好情感障碍的啊!”
记者的话打开了众人宣泄的口子,文化人骂人是不一样。
燕玟的祖宗十八代都在他们嘴里被骂出了花。
各种瓶子、吃的、汤尽数砸在她和边叙身上。
有些气不过的暗地里连带着边叙也骂了。
记者会之后,边叙把边母和燕玟丢回了她们的山村,那个想逃都逃不出地地方。
他没有中断过寻找柳清菡。
那天的记者会在网上反响很大,可依旧没有柳清菡的消息。
哪怕他权力通天,竟也被她绕的团团转。
他的菡菡,是有本事的。
“那天,是你给我的最后一个机会吗?”
“如果我没有离开,你是不是就不会走?”
“如果第二次被下药,我像第一次一样坚持回家,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惜没有如果。
边叙苦笑着灌下一杯烈酒,他的脚边已经摆了好几个红酒瓶。
“菡菡,你怎么不出来丢掉我的酒?”
他低声喃喃,点燃一支烟夹在指尖却没有抽。
星星点点地火光在黑暗中闪烁。
“菡菡,你最讨厌烟味了,你快来踩灭我的烟啊!菡菡……”
边叙忽的抱住自己痛哭。
空荡的房间里只有他的抽泣声回响。
再也没有人会阻拦他了,无论他做什么都没有人会管他了。
整栋别墅杯黑暗吞噬,只剩他指尖的火光。
他感到无边的孤寂。
没有菡菡的世界,真的好难熬。
而外面。
几个经常一块玩的富二代被边父提溜到别墅门口。
“只要你们谁把边叙劝好,海岛村的开发我就交给谁。”
几人瞬间眼冒红光。
一个个摩拳擦掌地叫自己的保镖采购好几种东西拿来别墅。
一个带着赛车入场券
地男人最先走进别墅。
他把入场券递到边叙面前,“阿叙,最近一场大神云集地赛车,你不是最喜欢赛车吗?我可是中转了好几个人才买到的!”
边叙看着入场券,苦笑,“是菡菡喜欢,我怕她有危险,才自学赛车,让她坐副驾的。”
“她不回来,我也不需要了。”
说完,他夸夸两下把入场券撕成碎片。
男人黑着脸出了别墅。
第二个男人牵着一匹身姿矫健的白马进入别墅,他朝楼上的边叙喊道。
“阿叙!你不是一直想要我这匹马吗?我送给你了!你下来试试啊!”
上面的房间没有一点动静。
男人不放弃,“阿叙!女人就像马一样,必要的时候能换就换,你一个边家继承人何必为了一个女人求生求死!”
“你看,为了能让你恢复状态,我割爱舍弃养了十多年的好马,柳清菡不过跟了你三年,还不如燕玟跟着你久呢!你就这么受不住打击?”
“她有什么好的?有本事你下来,我们比一场,要是你赢了,我就帮你找她,你知道的,我家在海外势力比较大!”
楼上瞬间传来咚咚咚地脚步声,满身酒气的边叙冲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我警告你!菡菡不是你能提的!她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
“你要是再敢诋毁她一句,我就砍了你!”
听见男人的道歉,他才接着问道,“比什么?”
男人见有戏,笑容扩大,“赛马!从别墅到山下的大路,谁先到谁就赢!”
只有一匹马。
男人用车。
这是一个不平等的比拼。
可边叙眼睛都不眨同意了。
他翻身上马,扯起缰绳就往山下冲。
男人低咒一声,匆忙上车。
轻而易举超过了先行一步地边叙,还不等他嘲讽边叙,就被他震惊了。
他惊恐的大喊,“边叙!你别发疯!会出事的!”
几辆跟在身后的跑车也怕了,连连喊边叙。
可拼命甩缰绳的边叙根本不停,鞭子越甩越快,夹着马肚子站了起来。
冷风刮来的时候,他泪如雨下,“原来,菡菡爱的一直是自由吗……”
柳清菡最爱骑马,他几次找男人要马,也是因为这个。
每每她骑马的时候,他都追不上她,所以他就抱着她降速一快骑。
是他一直束缚了菡菡。
他拼命甩下马鞭,如果菡菡看见这匹马,一定会喜欢的。
他要赢!
他将所有人的尖叫抛之脑后,拼了命的甩鞭,周边的树木变成残影。
即将到达终点的时候,他猛地扯动缰绳,“我赢了!”
话音落下,马儿一个急刹,他没有抓稳缰绳,整个人飞了出去,砸进旁边的水塘里。
吓得身后的几人从车里冲下来,“保镖保镖!快救人!”
深夜,边叙被推进急救室。
三个小时之后,他才出来。
边父一夜之间老了很多,见边叙醒来,他红了眼。
“菡菡……”
边叙无意识的喊着柳清菡的名字。
“他说帮我找菡菡……”
“有她的消息了,有旅客说在游轮上看见了她。”
边叙猛地坐起,紧抓着边父的手,“真的吗?!”
直到边父点头,他才后知后觉浑身疼痛,捂着剧痛的手臂缓缓躺下。
“我要亲自去找她!”
他根本等不及,忍着疼痛就要起身。
边父连忙摁住他,“你确定要这个惨状去见她?”
“不说菡菡,就是我,看见你这个样子都不会跟你回来!”
严厉的喝斥让边叙怔神,“可菡菡……”
“我已经派人去了,你先修养,等能自由活动了再去找她。”
见边叙冷静了些,边父离开之后,几个男人进来。
其中一个为他鸣不平,“阿叙,你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柳清菡又不知道,值得吗?”
“燕玟都道歉了她还不回来,这不就是打你的脸,打边家的脸!”
“一个女人而已,要是你真喜欢这种的,我手里有好几个抑郁症的,长得也像柳清菡,我给你送过来调教调教!”
“你一个边家继承人,挥挥手就又无数女人扑上来,你硬要这一个不知好歹地做什么?多丢脸!公众面前演演深情就够了!”
他们当初劝他找小三也是这样说的。
在他们这种人眼里,柳清菡这种背景的女人只配当个玩物宠宠,娶成老婆是万万不能地。
所以最开始看见两人异常相爱,他们是为边叙不值的。
可后来看见柳清菡对边叙的爱,他们竟渐渐开始羡慕,所以他们拼命把边叙拉回他们的淤泥之中。
用尽了手段,边叙终于睡了燕玟。
他们又开始捧在燕玟,处处贬低柳清菡,久而久之,边叙便
没了愧疚之心。
他们也成功将他拖下水。
柳清菡离开的时候,他们隐隐开心,边叙要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但他们没想到,边叙是动了真心的。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