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此,是想问古月进展的。
平南王不在了,敬阳公主便成了关键。
“坐下说吧。”古月淡然道。
傅淮宴点头,坐在了他的对面。
“答应你的事老夫应是做不到了。”
他让古月唤醒沈鸾,可他尝试了这么久,一点作用都没有。
傅淮宴惊讶,问他:“为什么?”总该有个缘由吧。
“我瞧着公主心中快释然了,我也不用做无用功了。”
快五年了,敬阳公主也该放下执念了,古月看得真切。
傅淮宴却不由得心惊,敬阳公主放下执念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样一来,他是可以另作打算不考虑敬阳公主,可他难道要看着敬阳公主落得像上一世那样的结局吗?
瞧见他眼里复杂的神色,古月笑了笑,“如何选择是她的事,你不必想太多。”
不管怎么样,放下执念是好事。
傅淮宴不知道如何接话,脑子也是晕乎乎的,这和他所设想的结局并不一样,又同他说了几句话后便回去了。
既然如此,那他便该早作打算了。
迟玉卿回府后,金玉轩也将先前她挑选的首饰送了过来,一问才知道,是傅淮宴的手笔。
他说既是她挑的,他便送给她。
无功不受禄,她当然也不好收下,可金玉轩的人将东西送到便跑了,她又不好跑到人家侯府去归还,只得请示敬阳公主了。
实则,如意嬷嬷早就将此事告知了敬阳公主,包括季芸娇的所作所为。
“差人将银子送去武安侯府。”敬阳公主眼皮都未抬一下。
如意嬷嬷点头,他便吩咐了下人去做这件事。
交待好后,敬阳公主也坐累了,便要起身。
如意嬷嬷搀着她,陪她赏着园中的春花。
“阿锦,你觉得我将那孩子许给季无渊是对的么?”
倾心迟玉卿的,不止一个季无渊,还有傅淮宴。
傅淮宴每次都会托如意嬷嬷给迟玉卿送药什么的,她其实都知道。
傅淮宴对迟玉卿的情谊她们都看在眼里,而且他还是纳兰氏后人,敬阳公主不是没想过将迟玉卿许配给他。
可她最后还是将迟玉卿许给了季无渊,不为别的,只是她觉得季无渊会赢。
想到傅淮宴,如意嬷嬷微微叹了叹气,其实她也不知。
“公主的眼光向来不会错。”如意嬷嬷坚定道。
她的确为傅淮宴惋惜,可是既然公主的决定如此,那便是最好的安排。
“希望如此吧。”敬阳公主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迟玉卿的性子。
她是个执拗的孩子,若她到时候知道了一些事,或许会做出一些追悔莫及的事,她总是担心。
逛了一会儿,敬阳公主便累了。
回去时,迟玉卿正在等她。
如意嬷嬷便将公主的安排告诉了她,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瞧着她离去的背影,敬阳公主微微失神,小姑娘终于长大了啊。
收回视线,淡淡吩咐如意嬷嬷道:“寻个由头让她就待在这里待嫁吧。”
她的日子不多了,她想再多看看那个孩子。
“是。”如意嬷嬷也是高兴的。
敬阳公主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又老了一些。
念起,她忽然有些慌张的拿起桌上摆放的瓷瓶,倒出几颗红色的药丸在手心中。里面的药所剩无几了,似乎也在预示着什么。
“公主!你的身体……”如意嬷嬷想劝她不要再吃驻颜药,可她的动作更快,捻起一颗药来便送入嘴里。
如意嬷嬷只得递上茶水,也好让她少受些罪。
吃下药后,她的一颗心也落了地,左右打量了镜中的自己她才放心下来。
“九叔未老,我又怎敢老去?”她摸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道。
她要是老了,他到时候认不出她了怎么办?
如意嬷嬷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于心不忍,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古月说了,经过这么多年驻颜药的侵蚀,她早已药石无医,而今停了驻颜药的话他还能保她多活些时日。
只是,容颜对于公主来说太重要了,她不能接受自己变老变丑,哪怕是时日无多的代价。
不管怎么样,这是公主自己的选择,她不该左右公主的想法的。看書喇
“阿锦,等那孩子成婚了我们再试最后一次吧。”突然,敬阳公主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坚定。
如意嬷嬷强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点了点头。
“阿锦,我昨夜梦到九叔了。他同我说,他不想做什么天下霸主,他只想与我一辈子栖于小瀛洲,我答应他了。”
说着说着,她的嘴角带着甜蜜的笑,像个未长大的孩子。
她说,如意嬷嬷便静静的听着她说。她像是倒豆子一样说了很多很多,如意嬷嬷却一个字都不落下的听得极为认真。
半年后,迟玉卿终于嫁给了季无渊。
只是两人大婚着实低调,草草便结为了夫妻。
人群中,傅淮宴亲眼瞧着他们二人拜了堂成了亲,便一人落寞离去了。
他无处可去,也无人听他倾诉心中苦闷,不知怎地便去找了古月。
古月闻讯出来,便看到傅淮宴吐了一大口鲜血,面容痛苦。
他慌忙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而后又摇了摇头。
急火攻心,这是心病。
“你这又是何苦呢?明明知道那喜酒掺了黄连,还要去自讨苦吃。”古月只叹他这个痴情人。
二人早就成了忘年交了,傅淮宴心里惦记着什么,他当然一清二楚。
他先前就说过了,心上人的喜酒喝不得,他却是不听。
傅淮宴捂着心口,强行抑制着钻心一般的疼。
“前辈,陪我痛快醉一场吧。”他嘴角泛起苦涩,这时候什么家国大义,都难抵他心中悲伤。
这世间有什么比亲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嫁给别人更痛苦的事么?他就是那个没用的懦夫!
难得,古月没有拒绝他。
只是这些,迟玉卿并不知道。她就这般稀里糊涂的嫁给了季无渊,成了他的妻子。
红烛燃了一夜,她便坐了一晚。
新婚夜,季无渊只将她的盖头掀起来看了一眼,瞧着她脸上娇羞神情,他有些恍然。
捏着拳头挣扎了许久,他到底还是抛下了她,留她一人在房中守了一夜。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jing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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