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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远道-第九十六章 父女之间
更新时间:2020-08-16  作者: 松下鹿   本书关键词: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明月照远道 | 松下鹿 | 松下鹿 | 明月照远道 
正文如下:
吃过早饭,不过卯时三刻的光景,天色忽然暗沉沉地阴了下来,四处刮起北风,竟似是一副要下大雪的样子。

阿冉重又掌上灯来,把四面窗户都关合,免得透了风进来。

刚把室内火盆生好,阿宁推门进来,霎时带进一股寒气。

阿冉忙递了热茶与她,她捧在手里,也不忙着喝,对安舒说道:“小姐,世子方才遣人过来,说他今日去沙洲军营传讯,午后方回。世子还说,兵符一事,莉泽尔既已死了,侯爷之意,不打算于府里再行追究。”

安舒点头,说了声“知道了”,心知这必是阴氏与曹宗钰二人心照不宣,共同促成的结果。

回头看一眼阿冉,笑道:“塔塔儿算是保住了。他年纪还小,骤然失母,必然伤心,近日你便多陪陪他吧。我身边有阿宁一人足够。”

阿冉心中欢喜,道:“多谢小姐。只是阿宁一人,恐顾不周全,我听说清菀近日来被南院一些人暗中排挤,日子过得颇为艰难,小姐如要她过来栖梧庭,她必定十分乐意。”

“你倒替世子做起南院的主来?”安舒含笑打趣了一句,又道,“清菀之事,自有世子替她出头,我们不必多事。”

阿冉应了下来。

安舒踱着步子,去到窗边,启开一条缝,顿时传来一缕尖利的风啸之声,脸上被朔风一吹,生生作疼。忙又关上,皱眉道:“这才刚过中秋,怎的便是这般气候?”

张隐岱原本在房间另一头,正对着书案上的木板皱眉沉思,听到她这一问,也不抬头,随口讽道:“大小姐号称博古通今,没听唐人诗里所说,胡天八月即飞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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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舒眉头一扬,想起此前张隐岱也曾引过一句唐诗,此时终于问出心中疑惑:“你居然也会背诗了?”

张隐岱一怔,抬头看着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脸上一红,硬梆梆说道:“偶尔看看罢了。”随即手指着木板,道;“这木板上的文字,我已尽知。”

沙州节度使衙门。

归义侯打发儿子吃完早饭,又命人去南院取了大衣服来,看着他领了一帮侍卫,朝西出了侯府大门。方披了斗篷,上了马,也不用仪仗,就带了几个亲随,顶着呼呼作响的大风去了衙门。

卯时将尽,衙门里却少见有人。四处屋舍,一多半黑黢黢的,尚未掌灯。便连今日轮值的卯官都缩在一间烧着碳的耳房内烤火,听得侯爷来了,方抱着卯册,一溜烟儿跑出来。

归义侯取了卯册来看,见画印的不过十来人,皱了眉,还未出声,卯官已经忙不迭说道:“侯爷息怒,今日气候反常,属下在沙洲这么多年,从未遇过这时节刮恁大北风的,听闻诸多同僚本已出门,不得不中途折返,回家添衣,好一番翻箱倒柜的忙慌,故而迟了应卯。”

“老天爷委实作怪,也罢,今日点卯便不计入考评。”归义侯随口吩咐了,也忍不住抱怨道,“这鬼天气,好没来由,别说你没见过,本侯打小在敦煌长大,也从来没见过刚过中秋,就一副要下雪的样子。虽说今秋的麦粟已经收割完毕,却还多半没打完,都堆在坪地上。这场风一刮下来,再来一场雪,乡民岂不要平白受场无妄之灾?待司农都头过来时,你让他去见我。”

卯官应了。

归义侯一头径直去了延定楼,彼处正是他日常处理公务所在。直入二楼堂屋东耳房,仆人早已生了火盆,满室暖和如春。归义侯端茶喝了一口,就手拣了今晨驿站新送来的公函,未及开拆,便听下人来报,道是二小姐求见。

曹安康是女眷,极少出现在使衙,今日这气候,这天时,更是不比寻常。

归义侯着实想不出,女儿会有什么事,需得来衙门找自己。早起时阴氏曾提过一句,道是安康今日要去仁安堂出诊,怎的这会儿反来了使衙?惊讶至极,让人赶紧请二小姐进来。

曹安康外披了一领通体洁白无暇,毛色晶莹透亮的纯白狐裘,越发衬得一张小脸俏丽柔美,俏生生站在当地,给父亲敛衽见礼。

归义侯让她在旁边椅子上就坐,曹安康却不挪步,只是低了头,轻声细语说道:“父亲,女儿有一件极担忧极为难的事情,不知该与何人说起。”

“哦?”归义侯饶有兴味,此时不免便想起阴氏提到的女儿心事,虽觉得女儿冒昧跑来使衙,大违素日里行事风格,终究心里还是欢喜,笑道,“是何事情,康儿不妨说来听听,为父与你出主意。”

曹安康却只是垂着头,又不说话了。

归义侯只道她害羞,当即遣了仆人等退出去,掩了房门,笑道:“现下没有外人,康儿有什么话,尽可直说。”

见曹安康仍然犹疑,只好主动提起话头,笑微微道:“康儿今日,可是为了职方司张主事而来?”

曹安康不意父亲一开口就提起张隐岱,急忙抬起头来,将头乱摇:“父亲,女儿说的这件事,与兄长有关。”

“钰儿?”归义侯大出意外,收了笑容,问道:“你兄长适才刚与我吃过早饭,有什么事,怎没听他说起?”

曹安康想了想,问道:“上次听阿娘说,父亲正打算为兄长议婚。”

“不错,怎么?”归义侯方问出口,瞥见女儿扭捏为难之态,忽地灵光一闪,哈哈笑道:“可是你有什么要好的小姐妹,托了你来我跟前说情?这我可没办法。你兄长今日刚说了,必要他自己心爱之人,方才肯点头成亲。”

听了父亲转述兄长之言,曹安康不由得脸色发白,发急道:“可是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兄长岂能如此任性?”

归义侯怔了一下,失笑道:“康儿,为父倒不知,你竟然是个女冬烘先生?”目注女儿,面有慈爱之色,笑道,“你与钰儿,还有你两个弟妹,为父并不求你们定要联姻高门。以归义侯府及沙州节度使的名号地位,原也不用求什么,便是根基稍差一点,为父也不在意,只要你们能一生顺遂如意,便是为父的福气。”

“钰儿是世子,将来要执掌沙州,他的情况虽说特殊一些,不能完全由着自己性子来。不过他现下还没有择中之人,为父不免也想看看,他为自己选择之人,会是何等品貌心性,出自何门何姓,只要不是太离谱,为父也终须顺了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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