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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楼断翎传-第四十章 三生三世:蚀骨
更新时间:2020-04-21  作者: 雨阙   本书关键词: 言情 | 古代言情 | 热血江湖 | 风楼断翎传 | 雨阙 | 雨阙 | 风楼断翎传 
正文如下:
“什么叫花子?”周若谷有些奇怪。柳沉沧摆摆手,叶斡道:“是一个丐帮的八袋弟子叫做钱不散,是丐帮派来助阵宋军的。昨天晚上接了岳飞的一封信,里面写着断楼等人的踪迹,应该是要前往江西送给羊裘的,半路被我们抓住了,骨头硬得很,到现在半句软话都不说。”尾音严肃,似乎有些敬佩之意。

周若谷思忖了一会儿,呵呵一笑:“柳先生,是需要一个新的何副掌门了?”

柳沉沧看向旁边的何路通,冷冷道:“江湖中人,各派奉嵩山为尊,各教以少林为首,各帮尊丐帮号令。现在我已经失了一个嵩山,再不拿下一个丐帮,难道你要去剃头当和尚吗?”

周若谷大笑道:“柳先生派去少林寺的那许多高手,无缘无故地不是断了腿,就是折了手,哪有一个进去的?以我这点低微本事,便更加不可能了,不过……”他见柳沉沧脸色阴沉了下来,连忙道:“周某不才,愿意一试。”

柳沉沧看着周若谷,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挥挥手道:“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顺便也帮我处理了吧。”周若谷有些不解,但料想柳沉沧不肯多说,也便不再问了。

叶斡走向旁边墙上一幅画,画上是一个舞剑的女子,容貌端庄清丽,不过周若谷却是不认得。只见叶斡将那画向墙里轻轻一推,旁边一处不起眼的墙面突然打开,一股血腥之气立刻冒了出来,骂声便是从里面传来的。

周若谷掩着鼻子,循着声音向深处走去。虽然内中昏暗无光,但仍依稀可辨一间狭小的牢房里坐了两个人。叶斡似乎有暗中视物之能,一伸手就取过钥匙打开了铁锁,交给周若谷一根蜡烛,便自己离开了。

周若谷暗皱皱眉头,从身上摸出火折子点亮蜡烛,放在烛台上。

“姚将军,是不是来人了,我听见有开门的声音?”周若谷回头,见一个中年乞丐半坐在地上,本就破旧的衣服都碎成了一条一条的,几乎赤裸着身子。两手两脚都瘫在地上,两眼也全是血污,心道:“这柳沉沧也够狠的,不过也是,当年何路通给打成那个样子,休养了几个月照样活蹦乱跳。切,他倒真该去当个郎中。”

这中年乞丐便是钱不散,他旁边坐着一个年轻将官,打量了周若谷一番道:“钱大侠,来了一个没见过的人。”随即道:“本将乃荆湖北襄阳府二路路招讨使麾下,随……随军参谋姚岳,你待想要怎样?”说话声音虽大,可却明显听出心中的慌乱。

周若谷一愣,随即想到:“看来柳先生这张大网,不光想织罗江湖,还要笼住朝堂啊。也是,淳义性格过于飞扬,而且仅在禁军之中,只怕是不够的。咦,姚岳,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想了一想道:“敢问将军的父亲可是一位守墓人?”

他自然是听周淳义闲聊时说起的,姚岳闻言一愣:“阁下是谁,怎么认识我?”

周若谷笑道:“幸会幸会,早就听说姚将军足智多谋,是岳元帅帐下的一位名将,前番降黄佐、诱周伦多建奇功,想来这开堰塞湖,用木筏堵住杨幺的战船也是将军的主意。只可惜令尊替人守了一辈子陵园,到头来自己的坟墓却遭人挖了去,实在是可恨呐!”

姚岳闻言,全身不自然地一颤,被周若谷看在眼里。钱不散厉声道:“你到底是谁?”周若谷道:“在下铁扇门周若谷,是特地来搭救钱长老的。”

钱不散一愣,大笑道:“不可能,铁扇门行侠仗义,江湖人皆称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鼠辈,敢冒充周掌门的威名?”

“血鹰帮行事,难免需要一些面子上的名头,人手也需要培植,蔽派也不过是一面幌子罢了。”周若谷这句话轻飘飘的,在钱不散耳边却如同炸雷一般,“不过钱长老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确实是来救你的。”

钱不散道:“是吗?敢问你想如何搭救?”周若谷扇子一挥道:“钱长老是聪明人,何须我多说?要想出这个门,只要你一句话,不马上就有八抬大轿抬着您走吗?”

钱不散沉默了。周若谷蹲下身来,暧昧道:“我可听说过钱长老的故事。当年你因为丢了三枚铜板,带着手下的兄弟们扫便了临安城的大街,让你们帮主狠狠教训了一番对不对?何必呢,只要跟了柳先生,我替你作保,三万两黄金,让你买下临安的大街。”

钱不散突然仰头大笑,一口浓痰吐到了周若谷脸上:“本帮前任帮主莫落,何等英雄盖世,便是死在柳沉沧这个奸诈小人手里。我钱不散是爱钱,可也绝不会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想让我加入血鹰帮出卖丐帮,别说三万两,就是给老子三万万万两,也是做梦!”

周若谷伸出袖子抹去脸上的浓痰,淡淡道:“好!”突然一挥手,打了钱不散一个响亮的耳光,随即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钱不散作为丐帮八袋长老,武功自然远高过周若谷,可他此时手脚尽断内功全无,只能任由周若谷摆布。

姚岳见状,刚想扑上前来,却被周若谷一把推开了——他武功虽差,对付这样一个文将还吃绰绰有余。回过头来打量了姚岳一番,见身上没有一点伤痕,完全不符合血鹰帮的风格,冷笑道:“姚将军你可看好了,以后这个人再替你受刑的时候,可就清静多了!”说着双手一动,抱住钱不散的脑袋,摆出分筋错骨手的架势。

钱不散料想这条性命今日就要交付了,大声道:“姚将军,叫花子的命不值钱,你可不能做了叛徒啊!”话音刚落,“咔嚓”一声,钱不散身子软绵绵地躺了下来。

周若谷面无表情,站起身来拍拍手。看看旁边的姚岳,只见他面如土色,却昂然道:“当年要不是岳大哥收留,家父坟茔被掘之恨,只怕现在都无处伸张。我姚岳虽然本事低微,可也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动手吧!”

“我记得你有个女儿对吧?”周若谷突然冒出一句,姚岳脸色刷白,强行镇定道:“休想吓唬我,岳大哥一定会派人来找我的,就算找不到我,也会安置好我的家人。”

周若谷脱去沾了痰液的外衣,丢在钱不散的身上:“姚将军,你想变成这个样子吗?”

钱不散满是血污的眼睛露在衣服外面,空然地望着姚岳,姚岳连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周若谷笑道:“那个岳飞还真派出了一个叫王贵的来找你,我来的时候还见到他了。不过看起来他有些不耐烦,嘴里嘀咕什么‘我可是堂堂中军统帅,怎么能来做这种找人的活?这个姚岳,最好让我找到的是尸体。’我可不觉得他会派多少人去护着你的妻女。”

周若谷话语平静,可越是这样,姚岳越是害怕,身体比刚才缩小了一半。周若谷假装没有看出他的变化:“我可以放你走,也不会有人拦着你。不过一定有一封信比你先到,不知岳飞对于一个叛贼会怎么处理。”

“你想诬陷我?”姚岳大喘着粗气,低声道:“没用的,岳大哥精忠报国,义薄云天,不是那样的人。”周若谷笑道:“姚将军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叫做‘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吗?岳飞他既是大义,想必‘大义灭亲’四个字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可听说过,他那亲儿子岳云仅仅因为演习的时候从马上摔了下来,就被打了一百军棍,几乎丢了半条命啊。姚将军跟随他多年,这件事想来不是在下乱言吧。”

姚岳周身都颤抖了起来,周若谷继续道:“尊夫人和令爱还在老家吧?好像还是在做守陵人的活计,我想就是再添上两座坟茔,应该也没人看的出来吧。哎呀,不对不对,叛贼的妻女,怎么配拥有坟茔呢?”

“别说啦,别说啦!”姚岳突然疯了似地跳起,向周若谷扑来。周若谷微微侧身闪过,姚岳扑了个空,却也不回头,兀自大叫着冲到牢门口,双手扒着铁条疯狂拉扯。

叶斡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锁住牢门,被姚岳一下子拉开了。可他并不逃走,反而一愣神,惊慌地把门关上了。周若谷踱步走上前,随手在他背上轻轻一拍,连皮肉都没有碰到,姚岳却像被火炭烫到了一样啊地大叫一声,转过身来:“你,你干了什么?你碰了我!”

周若谷笑道:“你已经中了蚀骨毒,乃是铁扇独门秘药,天下除了我之外无人能解。如果你肯乖乖听话的话,我就每个月给你一次解药,可你如果执迷不悟的话——”

他附身在姚岳耳边,低声森然道:“那每一个月,这毒便会吃掉一分你的骨髓。一年之后,你就会奇痒难耐,你会忍不住用指甲抓挠自己,挠得全身都是血、没有一块好皮。还要继续挠,一直挠到皮肉全碎成了血末,露出黑色的骨头来,你就不痒了,可你也死了,连野狗都不会吃你的肉。唔,姚将军,你见过埋了半年的尸体,再从坟里挖出来的样子吗?”

姚岳大张着眼睛,忽然又大叫了起来,扑身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周若谷走出牢房之后,仍然可听到他在喊:“饶命!饶命!”

走出密室之后,见柳沉沧正端坐着闭目养神,旁边的何路通噤若寒蝉。听见周若谷的脚步声,柳沉沧缓缓睁开眼睛:“杀了一个?”

周若谷道:“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而且相信对于柳先生来说,留下的这只鸟更加有用。”柳沉沧不置可否,回头对叶斡道:“把那个叫花子的尸首,扔到洞庭湖里喂鱼吧。”叶斡犹豫了一下,进密室拖出了钱不散,向门外走去。

吕心此时正好进来,和叶斡打了个照面,便走到柳沉沧面前:“师父,已经把那个人绑起来了,周围都小心着,不怕他寻死。师弟已经睡下,看起来好多了。”

柳沉沧点点头,脸色舒缓了一些:“听说这次打闹,衡山派的万俟元也来了是吗?”吕心点点头。柳沉沧道:“不长记性的老家伙。正好,这次常儿南下无功而返,想来也是无聊,就让他去故地重游一番吧。以防万一,你和斡儿在堂中挑几个好手,带人一起去。”

何路通突然道:“对了柳先生,那个……十年前您给我下的毒,现在能不能把解药给我?不然这次去到衡山,我怕万一毒发,耽误了您的事情可就不好了。”

周若谷放声大笑,柳沉沧淡淡道:“此次你不用去衡山,随我一同前赴岭南。如果能杀掉慕容海的话,我就给你解药。”何路通知道以自己的武功要想杀掉慕容海完全就是痴人说梦,可也不敢多说什么别的。

“说到去岭南的话,在下倒还有一个人可以推荐。”周若谷徐徐道。柳沉沧道:“哦?难不成除了令弟之外,铁扇门里还藏了什么奇人吗?”周若谷道:“不敢,这个人并非铁扇门人,也不是血鹰帮人。”

“哦,那是……”

“禁军副统领,梅寻。””周若谷道:“在下离开临安之前,曾和得月阁的雨愁婆婆交谈过一次,顺藤摸瓜找到了之前断楼藏身的那户人家。居然发现,那老两口是梅寻的外祖。”

柳沉沧微一沉吟,示意周若谷继续说下去。周若谷道:“这梅寻对自己那从未谋面的父亲恨之入骨,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告诉她,她那抛妻弃子的父亲就是慕容海的话……”

“好,周掌门,果然专擅做这无中生有之事。”柳沉沧站起身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一轮残月幽幽地挂在半空,“多留意军中的动向,待到慕容老头一启程,便动身南下。”

此时,在岳家军中,慕容海正焦急地守在断楼身边,连声呼喊之后,断楼啊的一声,缓缓醒来,睁开眼睛望望四周,有气无力地问道:“慕容老前辈,翎儿呢?”慕容海伸手向对面一指,轻声道:“你妹妹她累了,刚刚休息下,不过无碍的。”

他的袖中晃了一下,露出一个银色的梅花手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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