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消息自是不利于天祁平乱,于是,南伊又十分快速的派人来清理流言,只要是胡乱造谣者统统判刑,这样一来流言散去了不少。
可是,谁人不知,这样强压的举动自然是欲盖弥彰。
叛军中早已有许多人忍不住,总有人去军队驻扎处挑衅,借机观察。
可是每次都只换来天祁军队软绵绵的攻击,叛军受损极少,倒是天祁反倒是有不少士兵重伤,被抬回营中医治。
甚至叛军最为猖狂的一次,直接烧掉了本来就所剩不多的粮草营,天祁虽然气愤,派了数千士兵来攻打烧毁粮草的几百叛军,也是吃了败仗。
不过因为天祁派出的士兵数量是叛军数倍,虽说输了,不过战况倒也不算得是惨烈。
不过自此一仗,叛军在洛阳城以及南伊周边就更加猖狂了,甚至是变本加厉的欺压百姓。
而且经此一战,大数叛军都将火力集中在了南伊,周边的叛军都在悄悄的往南伊城移动,其心明显可见,就是想趁天祁军还未适应,将天祁军队一举击败。
这样一来,他们在南边的势力以及威望便可更上一层,甚至能引来更多人加入叛军大军中。
可往往成功很快的人总是浮躁,不去多多思索,叛军便是。
从他们最初起军到现在都十分顺畅,往往每战每胜,加之,叛军里真正掌握大权的人都在权利最大的地方潜藏,比如天祁国都里,鞭长莫及,就算他心机沉着,但却不能对边境的状况了解透彻,通过占领在边境的手下传达信息。
而这样的信息一旦被误判,那便是从一开始就算错的,他们有如何能得知真正情况,做出正确抉择?
所以这一战,祁言珵必胜不可。
他花了数十天时间来策划,特地将驻扎地点选在极易攻击的低处,有故意放出军队不适环境的消息,再联合南伊王压下流言,放任粮草被烧,一步步,都是在引出叛军。
叛军势力分散,就算他找出来,再攻打,但总会打草惊蛇,只灭掉一处叛军据点,就会让其他据点的叛军改变藏身之处,这样下去,他何时才能将叛军彻底剿灭。
所以,既然他找叛军十分麻烦,那他就将自己置于透明之处,让叛军主动出现来找他。
祁言珵完成了所有布置,只等接下来叛军集合完后的出击。
他难得悠闲的在屋子里坐下。
南伊歆无事可干,又不想在这样冷的天气中出去走动,便从书架上随意拿了本书看,这些书都是她从前的,到了现在,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布置,书架的缝隙之间不见一丝灰尘,想来是有宫人常来打扫。
南伊歆选了本她没看过的,坐在桌上的烛火旁翻看起来。
火焰晃晃荡荡的,她脸上的光亮也晃晃荡荡的,清丽的人在身后的小榻上透出黑色的影子,
屋里的门虽是关着的,但却开了一扇窗来透气,每当风吹进来,吹得火焰,火焰摇晃,她的影子便也随着晃动。
祁言珵无事可干,想如南伊歆般找本书来翻看,可去书架旁走了一圈,也没什么想看的书。
他只想看她手里的那本。
不过,还是随意抽了本稍稍旧点的书,书的扉页发黄,很旧,可见是这本书很得主人青睐,多次翻阅。
不过他坐在烛火旁,南伊歆对面的时候,却依旧生不出要看书的心思,百无聊赖,便时而盯着烛火是看,时而盯着南伊歆脸上的光亮看,时而又盯着地上南伊歆的影子看。
祁言珵看了好一会儿,南伊歆才终于是忍不住的抬头看他,问道:
“王爷总是盯着臣妾看作甚?”说话时耳朵尖红红的,不过在烛光下并不明显,只是南伊歆才能感受到自己耳朵的热度罢了。
祁言珵没有立马回话,嘴角轻勾,弧度不大不过依旧是可见的笑意。
“自是因为王妃天资动人。”
他很少说这样的话,只是最近几天,不知为何,他每每见到她,总是忍不住的心情尚可,夸人的话,也是他略微思索了片刻才说的。
他对感情虽然迟钝,但对于喜爱之物却并不迟钝。
天之骄子是何人?
说的便是他这样的人,一生来便于世间淤泥不同,光芒耀眼,徒任旁人羡煞。
这样的人,性子里便是充满占有之欲的,对于厌恶的,从不施舍一眼,对于喜爱的,往往早早的便圈入了自己的范围。
极少甚至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他面上虽坦然,不过内心却很不适应,定定的注视着南伊歆看,想看看她作何反应。
南伊歆猝不及防,不过就是有了充足的准备也难以招架这灼灼的目光。
她对上他的目光,须臾便移开了视线,急促的低头看书,不知该如何回应。
要是旁人对她说这样的话,她定是有的是话来回应,不过,由这样一个骄傲的人说的,她竟一时之间哑然了,只得仓皇躲避。
祁言珵见她躲开,一边觉得她这惊慌的样子很是可爱,一边又隐隐失落,没有得到回应。
他主动开口,扫掉了屋内沉闷的氛围。
“你明天有事吗?我来了这样久,却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看看这温柔如水的南伊城,王妃可否愿意一同?”
又是灼灼的目光盯着她看,不过,话语却是好接了许多。
南伊歆尽力略掉他的目光,眼里生出雀跃,自她回来,因为叛军不安分,总是没有机会出去,既然他都愿意带她出去,那便生不出什么意外来。
南伊歆点头,向他道谢:
“谢王爷恩典。”声音里明显带着期待。
两人岔开话题,聊了聊别的,刚才的气氛很快便消失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