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许下誓言，这生的妻子，只有水灵儿ㄧ人。

太后叹了口气，道：「你就好好的深思熟虑，皇上虽赐婚，但只是拟旨，还未召告天下，还是可以更改的。」

「儿臣明白。」

待司徒景回到景王府已是夜晚，方玉来走到正厅来，道：「景王，水灵儿已睡下。」

司徒景坐在椅上，眉头深锁着，道：「她可曾有想离开的念头？」

方玉淡淡的道：「她是要我教她写信。」

司徒景喃喃自语道：「写信。」他摘下拇指上的板指递给方玉，道：「把这板指给她，若是她真想写信，在封口上滴蜡油，盖上这板指的图纹。」

方玉看了板指ㄧ眼，迟迟不敢收下，道：「景王，这是您身份的象征，还是由你亲自交给水灵儿。」

「若是我亲自交给她，将来她因我而离去，定不会用这板指，若是你给她，只告诉她能送来景王府即可，她就会使用这板指，到时定能查到她身在何处。」若是她真的想离开他，就算他派人找她，她定会逃跑，这是唯一能找她的方法。

方玉接过板指，道：「还是景王想的周全。」他看司徒景面色依旧阴沉，道：「太后说了什么事吗？」他明知不该问，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对于乱伦，太后是否会反对。

司徒景缓缓的道：「母后让我娶蓉晔为妃，水灵儿为妾。」

方玉平淡的道：「那恭喜景王，太后并不反对你和水灵儿。」

司徒景冷笑一声，道：「但我只想娶水灵儿为妻。」

「景王，水灵儿的娘亲虽是铭笙郡主，但这终究是皇室丑闻，见不得光的，所以水灵儿没有娘家的依靠，到时排山倒海而来的压力，依水灵儿的性子，她是无法承受的，不如让蓉晔公主来当这盾牌，保护水灵儿。」

「我与蓉晔无冤无仇，要她嫁我，被拿来当盾牌，实在委屈她了。」

方玉轻笑着道：「景王，蓉晔公主ㄧ心想嫁你，她是心甘情愿，何来的委屈，太后心还是向着水灵儿的，所以景王，依我之见，这是最好的选择，让所有的事情和世俗眼光都让蓉晔公主来承担。」

方玉见司徒景不语，又道：「景王曾说过只想娶水灵儿为妻，就算您娶了蓉晔公主，她也只是摆设的王妃，但您心中的妻依旧是水灵儿。」

司徒景也曾想过这点，但却过不了心中的槛，他道：「让我再想一会。」他站起身就朝房间的方向走去。

房内，司徒景走到床边坐着，看着水灵儿的睡脸，所有的烦忧彷佛消失般，他叹口气道：「就算天塌下来，有我撑着。」

水灵儿猛然睁开双眼，她坐起身，满脸笑容的道：「还有我。」

司徒景被她惊愣一下，随即勾起嘴角道：「原来妳装睡，骗过方玉。」

「睡不着觉，等你回来。」

「难得水灵儿睡不着。」

水灵儿双手环抱司徒景，靠在他的怀里，道：「景哥哥，我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乱伦，但我不在乎名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方玉和妳说过了？」

「没有，是我自己想要说的。」

司徒景沉默片刻，道：「水灵儿，我想保护妳，不受伤害。」

「我知道，所以我不介意你娶蓉晔为王妃，我可以当你的情人，每天翻墙过来和你幽会。」她在边疆小镇上，曾看过有情人翻墙约会，还会做些暗号的声响，她早就想尝试看看，她道：「我们可以用动物的声音做些暗号。」

司徒景挑了一下眉，道：「妳想到哪去，我们可以不必幽会。」他会娶她为妻的。

水灵儿自信满满的道：「你放心，翻墙这事我很在行的。」

「我可没说不娶妳，只是想保护妳，所以让蓉晔做王妃，妳当妾，可好？」他深思熟虑后，还是问出口，就算她要打他、骂他，他都心甘情愿，只想把她留在身旁。

水灵儿面有难色的道：「我不喜欢蓉晔，若你娶她当王妃，岂不是天天要看见她？」

「不用天天见她，我娶妳入门后，我们就回边疆去，让她留在这，我和她会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就算她不接受，也是能预料的。

水灵儿毫不犹豫的道：「好。」她和司徒景本就是乱伦，只要能在一起，什么名份都不重要。

司徒景知道是委屈了她，将来他会用余生弥补她，不负她。

接下来几天下，蓉晔的嫁妆和从北燕来的行李陆续搬进了景王府的雨轩阁。

小柔先到景王府里打点，她见到水灵儿时，趾气高昂的道：「下人就是下人，还想飞上枝头当王妃，能当景王的王妃只有蓉晔公主才配。」

紫衣走向小柔，表情平淡，出手朝小柔脸上甩了一巴掌，道：「再怎说，妳只是下人，妳地位还不及水灵儿小姐。」

小柔气愤的回手，却被紫衣给抓住，紫衣用力的推开她。

小柔不甘示弱的大喊，「妳们都给我记住，等蓉晔公主进门后，景王府就是蓉晔公主说了算。」

水灵儿不想和她争吵，拉着紫衣就走。

走了一段路后，紫衣严肃的道：「小姐，蓉晔公主还未过门，她的贴身婢女就如此的嚣张，只怕过门后，就无法无天了。」

水灵儿低下头来，淡淡的道：「我知道。」是她让司徒景娶蓉晔为妃的，即使现在后悔，也余事无补。

「小姐，待蓉晔公主过门后，住的地方离她远点，这样才不会与她碰上面。」

水灵儿明白的点头。

晚上，房间内，水灵儿对司徒景道：「景哥哥，你和蓉晔成亲那天，我要去陈管家那院落睡。」

司徒景没有多想的道：「妳睡我房内就行，成亲那天我不会去雨轩阁的。」他和蓉晔成亲那天，也是水灵儿过门当妾的那天，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水灵儿任性的道：「我不要，我要去陈管家那睡。」那里离雨轩阁最远，这样就见不到蓉晔，更不会在成亲那天看见司徒景走进雨轩阁。

司徒景当作水灵儿在吃醋，叹了口气，道：「好，就依妳的意。」毕竟是他亏欠她的。

隔天，除了雨轩阁来来往往的人忙碌进出，陈管家的院落也繁忙起来。

陈管家面有难色的对正在搬行李的水灵儿道：「水灵儿姑娘，妳要睡这我是不反对，但新婚之夜在这下人的房间总是不好，尤其是景王，不能来这睡。」

水灵儿平淡的道：「景哥哥不会来的。」毕竟新婚之夜，新郎都会到新娘房，不会到她这小妾的房间来。

想到这水灵儿不禁心酸，是她的决定，后悔也没用。

陈管家坚定的道：「景王会来的。」大家都明白景王的心里只有水灵儿，娶蓉晔为妃，是用来保护水灵儿的。

他思考片刻，又道：「水灵儿姑娘，花园后有采薇阁院落，那里景色幽美，不如妳就搬去那。」

水灵儿听见是花园后，比陈管家这里的院落还远，她道：「那我搬去那好了。」只要躲得远远的，成亲那天就不会见到蓉晔和司徒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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