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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歌-第一百章 夜半谈心?
更新时间:2019-03-28  作者: 五月酒W   本书关键词: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第二歌 | 五月酒W | 日久生情 | 温馨清水 | 穿越 | 逗逼 | 五月酒W | 第二歌 
正文如下:
我这边尚在神游,张大一声“姑娘”打断我的神思,他带着些许愧疚。“今夜,就暂委屈你在那边棚屋里住一宿了。明日事毕,一定送你回去。”

“这小子怎么办?要不要带回去?”不待我回答,张三插嘴问道。

“不行,要被小苔看到,被他三言两语迷惑,心一软会出岔子。”张大思考了片刻,“也送到棚屋吧,他手被绑着,我们又都住在附近,还能翻腾出天来?”

“那好,我等会儿就去找刘麻子配点药,明天他俩准能乖乖拜堂成亲,我们也了却一桩心事。”张三呼出一口气。

“辛苦大哥、三弟了。”络腮胡子无奈地说。

“阿直。”张大叫过我身边的小伙,低声嘱咐了两句。

那小伙点点头,一臂搀起地上的肃珏,“走。”

肃珏先是踉跄了一下,然后紧抿着唇用力站稳,眼中掠过一丝寒意。

阿直却没看见,他正对着我,憨憨一笑。

我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跟上。

没想到所谓的棚屋居然是这么一间黑黑的、什么都没有的小屋,我立刻明白了他们如此放心把我和肃珏关在一起的原因——阿直走前在门上落了锁,看着我,笑了笑走了。

不管我是听了他们的话,对肃珏这个登徒子不理不睬,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给他松绑,我们都逃不出这间屋子。

屋子正中有一张破旧木床,上面松松散散铺着一点稻草,还有一床看不清颜色的被子。

夜深了,风从破旧的窗户里吹进来,我打了个冷颤,双臂抱膝蹲在床板上,希望能暖和点。

屋内忽然响起一声几乎几不可闻的低吟。我转过头,肃珏靠坐在墙边,月光照亮了他的脸,也照出了他隐忍痛苦的神情。

他反绑在身后的两只手紧紧握成拳头,绳索成结牢牢系在手腕上。

我虽不是学医的,也知道这样的禁锢不但会让两个胳膊僵硬疼痛,更会让血液流通不畅,严重的话,甚至可能影响今后手掌和手臂的灵活度。

据说,玉郎肃珏除了学识渊博,琴棋书画无一不是顶尖的。这样的一双手……

我迟疑了片刻,走近他,蹲下身子开始动手解绳子。

他怔了一瞬,忽然嘴角一挑,笑了。

“你不信我,还敢这么做?”他低声道。

我哼了一声,“要不是可惜你的才华,就你这样的人,我才不会费这个劲儿。”

我没说出口的是,眼下肃珏腿上有伤,手臂也不灵活,而我早看到屋里侧墙边立着一根木棍,所以不管怎么说,也不用害怕。

“我什么都没做。”他轻轻说。

我没有回话,一心跟绳子搏斗,好不容易把死结解开,一圈一圈拉着。

他背着的手终于得到解放,蹙眉忍着痛活动,才让僵直的双臂略微放回原位。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他说。

“什么?”我不动神色地坐回原来的位置,拉开距离。

“你不在圣上揭露真相的原因。”他似笑非笑,顿了顿,“真羡慕你,有做善人的资本。”

“这不需要资本,是天性,不损人利己。”我反驳道。

“你错了。”他朝对我,面上含着一丝悲悯,“善良的人往往也是施恩者,就像那些施舍米粥的富人一样,站在高位上,俯瞰底下的人。”

这逻辑,真让人无语,难不成善良还有错了?

“我知道你不懂,你这种从小就被家人疼爱,视作珍宝的人,怎么可能懂。”

我瞥了他一眼,嘲道:“敢情你能博览群书,精学才艺,是受了家里的虐待?肃伯父可真委屈。”

他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没进国学府前,太师眼中只有他的江山社稷、正室嫡子,哪里顾得上我。”

“这么说,你还挺惨的?”我敷衍回道。

他滞了一瞬,低低道:“倒也不是。”

“虽然我娘很早就离府,但大哥一直在维护我,帮我拦住那个恶妇的刁难,帮我在爹面前求情免于惩罚,还帮我凑钱偷偷塞给我娘。”

他望着窗外,目光悠远,“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拿了书房的砚台玩,被大娘黄氏看到,就去我爹那里告状说我偷东西。我想解释,可老头子根本不听,罚我在大雨地里跪了半夜,最后还是大哥不休不眠地求情,才饶了我这一次。呵……就因为一方小小的砚台,我居然险些丢了性命。”

眼前的肃珏有些反常,居然对着我这个绝对算不上朋友的人,摆出了“谈心”的架势。而且看他表面风光无限,不料有这样心酸的往事。

但,这毕竟是他的家事,我无从置喙,只得避重就轻地说:“你大哥真不错,好在有他帮你。”

“是啊。”他笑了一下,眸里却一片冰冷,“可是,凭什么?”

“嗯?”我有些不解。

“他处处都不如我,凭什么是他来帮我?说起来,他不过就是正室所出罢了,一个小小的大夫,学识平平,能力不济,除了那点善良,有什么值得一家人赞赏?实在是……好笑。”

我心中刚生出的一点怜悯立即消失,“他是没什么,不过是用微不足道的善良,救了你一命而已。”

“我是该谢谢他,更要谢谢他娘,不然,哪有我肃珏的今天。”他斜挑眼尾,不紧不慢地说。

我缓缓道:“所以,你煞费心机,谋求权势,就是为了胜过你大哥?”

“郡主好玩笑。”肃珏笑了,一脸的愉快及自负,“我根本不需要胜过他,因为我从来都比他强。”

他顿了顿,“我做的事,不过是要那个人看清楚,谁才是肃家今后的主子。”

我静静看着他,突然间明白了当时想不通的问题——为什么我们去找肃太师会激怒肃珏,甚至主动告知——自己就是幕后谋划的黑手。

他不是个冲动无脑的人,相反,他能策动丹妃谋反,布下滔天罪局,心智可谓深沉难测……

只是,他有一个致命的心结——肃太师,才就有了那时“不明智”的冲动。

如果我没猜错,他想要的,也许根本不是肃家的主子,而是来自父亲的注视。

“你觉得这样做,肃伯父才能看到你吗?”我忽然道:“从前的事我不知道,但是他得知我们对你怀疑时,关切担忧之甚,一目了然。”

“关切?你什么都不了解。”

“如果觉得我不了解,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直视着他。

肃珏回望我,潋滟的眼波里含着捉摸不透的情绪。

“你可能不知道,有时候,面具戴久了,难免也会闷得慌。如果遇上一个本就知晓内情的人,我不需谋划形象,反倒轻松很多。况且,我们还能一起分享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不是很有意思吗?”

我嘴角一抽,“你不怕我把你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你不会。”他笑笑,带着一份可恶的笃定,“你知道的事,足以让很多人丧命,包括我,还有肃家。可你什么都没说,所以……我赌赢了。”

把别人的人性也算计其中,这也是肃珏当时说出真相的原因之一吧。他需要有人分享他那些说不出口的成就,而且吃透了我不会说出去。

我真是再窝囊不过的受害者!

我胸中腾起一股闷火,偏开头,打定主意——宁可这么枯坐下去,也不想再和他交流。反正,明天他还完风流债,我就可以回去了。

夜深人静,困意如跗骨之蛆,难以抵挡。不知过了多久,我埋头趴在膝盖上居然也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忽然感觉什么东西凌空压过来,我立即警觉地睁开眼,猛一抬头。

“唔!”一声闷响过后,我捂着额头,怒视着相距咫尺的肃珏。

他脸色也不太好看,唇角慢慢溢出一点血渍,看来被撞得不轻。

“你要干吗?”我下意识地把旁边躲了躲。这人不是在对面墙边坐着吗,怎么会无声无息离我这么近。

他一抬手,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揩去唇角的血印,冷冷道:“你现在这幅模样,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当然知道自己现在形容憔悴不堪,但是昨天四处奔波,却不能舒舒服服洗个澡安睡,又是被谁牵连的!

“那你过来干吗?”我仍然一脸戒备。

“看你一直哆哆嗦嗦的,发发善心,给你盖件衣服罢了。”

我低下头,这才发现身上半挂着一件宽大的外衫——好像是真的。

“不用了。”我立刻把衣服取下来递过去,“您自己穿着就好,我一点也不冷。”

“那你就别哆嗦的。”

“我没有。”我看了一眼被子,顾不上它有多么脏兮兮,就一把扯过来披上,“谢谢您好意,请回吧。”

肃珏顿了一下,慢慢挑起嘴角笑了,语气恢复玩世不恭的调调,“不用客气,郡主只要记得珏有过此怜花之意,就足够了。”

我一边忍着被子上的异味,一边摇头,“不必了,今后陌路不相识,更能平安无事。”

肃珏眉毛一扬,浑不在意地披上外衫。

“苏公子,苏公子,你醒着吗?”正此时,门外忽然间传来一个女子压低声音的呼唤。

我们同时望向紧闭的木门。肃珏沉声道:“是谁?”

外面没有回应,只有一阵开锁的声响,片刻后,门开了。

门外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姑娘,穿着一身灰色布衫,扎着两只圆圆的发髻,怯怯地站在那里。

“我是……”她顿了顿,声若蚊蝇,“小苔。”

我立刻望向肃珏,他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的笑容,“原来真是你。”

“公子还记得我?”小苔讶然地抬起头,微圆的脸庞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几个月前,我在茶馆歇脚,是你给我端的茶。”

“原来公子真的记得。”小苔面上流露出惊喜的神色。

“不止这些。”肃珏淡淡道:“当时,我看见你腰上挂的饰物有趣,随口问了一句,你说那是自己做的粽包,里面放着驱虫的草药,包上绣着一个张字。”

“对,我跟公子说,这种东西不但驱虫,更有祈福之意。”小苔一抿唇,微微低下头,“还一时冒昧地问了公子的姓氏,才知道……你姓苏。”

她尚在羞怯,却不知肃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中含着森森寒意。

我在旁听着,隐隐觉出有什么不对。

“没想到,公子都记得。”小苔低声说,面上是做梦一般的欢喜。

“不过是记性好罢了。就算那时遇上的是一条狗,也都在脑中。”肃珏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如同利刃,立刻就把姑娘脸色的欢喜割的七零八碎。

她抬起头,怔怔看着肃珏。

肃珏也看着她,“张苔姑娘,你能解释一下,我不过是喝了一杯茶,说了几句话,怎么就成了坏你清白的人?”

小苔眼圈一红,满面羞愧。

“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请苏公子原谅。”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哽咽道:“两个月前,我爹要把我许配给别人,我不愿意,才……才编下谎言。没想到,我偷偷画的你的小相,被阿直表哥看到。今天………对不起,对不起,害公子受苦了。”

肃珏淡淡道:“姑娘随口一句话,让令尊逼得我明日不得不娶。”

“不,不会的。公子放心,我这就是来放公子走的。”小苔立即回道,抬起满脸泪痕的脸,迅速擦了一下,“只是现在,我爹肯定听不进任何话。今夜还要委屈公子从小路离开,我之后定会好好跟家人解释,还公子清白。”

肃珏冷冷一笑,扭过头,看向我。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我本来一直没出声,被他一瞅,莫名生出一丝歉疚,虽然他算不得好人,但这次,显然是有些冤枉。

我转脸朝向小苔:“那就麻烦姑娘了,我们这就走吧。”

小苔一惊,愣愣看着我,“你是……”

原来她满腹心思,竟是一直没看见屋内的我。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肃珏故意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不过托姑娘的福,这桩婚事算是黄了。”

小苔果真更加羞愧难当,绞着双手,两只眼睛里又噙满了泪水。

我心中“呸”了一声,肃珏这样做,不管是不是故意损我,已经快把这个单恋他的小姑娘折磨到不行。

“跟你无关,我本来就和他是陌路人。”我果决回道,一边望向肃珏,“你要是不想走,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当先一脚踏出门去——我可不想再盖那个臭被子了。

可刚一出来,我就差点吓得失语,脚步也生生顿住。

不远处,一个壮实的年轻男子沉默地站在那里,是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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