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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无公害-(八)失恋不必33天
更新时间:2018-06-20  作者: 左丹   本书关键词: 言情 | 浪漫青春 | 叛逆成长 | 单身无公害 | 左丹 | 左丹 | 单身无公害 
正文如下:
八失恋不必33天

八失恋不必33天

手机的倒计时软件不费成本地撕掉过去一页,显示着离2011年11月11日神棍节剩0天。从门内传来一阵杀人般**的尖叫声,镜头推近,音乐迷情,打开门是让人不忍直视的一幕——白晶晶在厕所帮任君爽用脱毛蜡纸脱毛。

好多男生对女生说:“没事干嘛化妆啊?你还是素颜好些。”到底那些嫌女生化妆太浓、不化太丑的直男癌患者何时才懂,女生化妆打扮不因有约、有事、有时间,更不是因为你,仅仅是新买了化妆品,或者想赶紧把囤积的化妆品用完,以便买新的。

对于任君爽来说正是这样,她精心打扮赴约艺术家,仅仅因为自己新置办了行头和化妆品。任君爽打开刚拆开的快递,拿出一件件衣服,让白晶晶和李健仁帮她挑选,白晶晶点头、竖大拇指,李健仁却一直在摇头。直到李健仁从任君爽柜子里翻出一件老气而沉重的“修女服”,把人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一寸肌肤的黑色长裙,强烈推销给任君爽,后果便是左脸得到任君爽赏赐的如来神掌。

到了开启新化妆品的激动人心时刻,白晶晶以大牌明星闪亮登场必有化妆师和助理为由,自告奋勇帮任君爽化妆,任君爽虽不信任却也被抬得原地起范儿,郑重其事地把这项艰巨使命交给白晶晶。经过一层粉底又一层腮红,一道眼线又一片眼影的洗礼,大功告成时,任君爽转过身,直面了端茶送水却自己先喝了口水的助理李健仁,却被他一口水喷在脸上,染花了任君爽的如花加蜡笔小新妆容,并被任君爽在右脸上也来了对称一掌。

勒上小礼服,踩上跟天高,浓妆重新淡抹,擦上一抹冷艳红唇,任君爽打开自己房门,难得娇羞地缓缓踱步而出,白晶晶和李健仁手里争抢的薯片纷纷掉落,白晶晶是被任君爽的美若天仙而惊艳到,李健仁是被“任君爽去见这么个渣男还如此兴师动众地盛装打扮”而惊吓到。

任君爽披上风衣外套,拎起宴会手拿包,正准备出门,又折返回自己房间,从桌上拿起一份亲手包装的小礼物,以及抽屉里两张她早早预订的《失恋33天》电影票。

任君爽在楼下翘首以盼,萧瑟寒风中短裙光腿、皮不糙肉不厚的她瑟瑟发抖,身穿燕尾服的他开着豪车停在面前,绅士地为她开门,调热座位温度。偌大的高档餐厅他为她包下,昏暗灯光下,他们咀嚼牛排,碰杯红酒,一捧玫瑰花,一曲在身边演奏的优扬小提琴曲,这些明码标价的浪漫标配,虽然只能是幻想,但仅仅是幻想都能让她暂时取暖。

当她晃过神,艺术家正站在不远处的汽车后面向她打招呼,她难掩喜出望外却故作傲娇姿态。但窃喜不过一秒,从任君爽身后的楼里走出一位裹着羽绒服的女孩急匆匆上了车,他们之间的汽车一溜烟儿驶走,徒留隔空相望的任君爽和艺术家。

任君爽:“咱们怎么去啊?”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任君爽背后景色,模糊成色块,急遽后退,坐在艺术家自行车后座的她强装镇定,却难敌从路边行人和汽车司机眼神中砸过来的惊叹号。

艺术家还在继续哼唱《甜蜜蜜》。

任君爽:“别唱了!”她捂住脸,觉得丢不起这人,“人家都看呢!”

艺术家:“你不觉得我们很像电影《甜蜜蜜》里的黎明和张曼玉吗?”

任君爽:“我x(哔……)!除了自行车,哪点像了?”

艺术家急刹车:“就是这。”

任君爽下车张望:“哪儿?”

艺术家:“就是这儿啊。稍等宝贝,我停个车。”

“餐厅呢?不会是……”任君爽定睛前方,一处包裹在红色塑料布里的烤串摊,她咬牙切齿,每个字都费劲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你不是说是对你很重要的地方吗?”

艺术家气势如虹地介绍:“没错!这可不是普通的烤串摊!”

背景响起属于艺术家的煽情音乐。

“它承载了我的青春和梦想!无数个夜晚,我在这撸着烤串、喝着啤酒,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艺术家和任君爽坐在烤串摊的小马扎上,艺术家举起酒杯与桌上任君爽的酒杯碰杯,“如今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艺术家一饮而尽。

烤串摊客人络绎不绝,老板边烤串边上菜边热情招待客人们。

任君爽白眼翻了90度,为阻止艺术家滔滔不绝的忧伤说辞,而把她的礼物推过去。

艺术家:“好巧!我也特意为你准备了礼物。”

艺术家将包装好的礼物也推给任君爽。她终于在今晚找到可以笑逐颜开的惊喜,拆开一层包装,惊喜的是里面还有一层。

艺术家特意强调:“我亲手包装的。”

任君爽又拆开一层包装,惊喜的是里面还有一层。

任君爽略带尴尬:“好神秘……”

任君爽拆了一层又一层的包装,终于更加惊喜地发现,里面是一束红色的菊花。

“菊花?!”任君爽的惊喜变成有惊无喜。

烤串老板和周遭客人们齐刷刷看向他们,全体动作静止一秒,又恢复人声鼎沸。

艺术家:“这可不是普通的菊花!这是千年开一次、万里挑一的爆血菊花!”

任君爽:“爆血菊花?!”

艺术家一本正经地演讲着自己的冒险经历:“这是我翻山越岭,历经千辛万苦、九九八十一难,在天涯海角采得的花。玫瑰太俗,根本配不上你!只有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爆血菊花能媲美你的芳容。”

任君爽摸了下菊花,掉下的红色蹭到她手上。

任君爽:“之前你说你家是干嘛的?”

艺术家:“从事生死大业。”

任君爽:“卖花圈的?!”

任君爽把花甩到艺术家脸上,起身离开。

掀开烤串摊的塑料布帘子,刚刚风平浪静的世界却在任君爽面前呈现出另一番血雨腥风。两派身穿黑色服装的人马站在道路两端,两位老大互相叫嚣一番,一声令下,两派人往道路中间冲锋陷阵,在黑夜中扭打成一片,由于两边撞衫,分不清敌我帮派,打着打着就拿板砖往自己人脑袋上抡。

任君爽欲溜边躲乱,一个黑衣男子被推到她面前挡住去路。混乱之中,任君爽险些被乱刀误伤,这时,其中一位老大原本想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却被另一位老大从背后砍了一刀而卧倒,躺地的老大命悬一线,睁开眼却见任君爽利落地夺过刀,一个360度背摔,将彪型巨汉抡倒在地。而后任君爽掰了两下“嘎嘣”响的手指,潇洒离去。

躺地的老大艰难站起,背后汩汩冒着血,他叫住任君爽。这时,艺术家从烤串摊冲出来,被眼前一幕震撼却还是怯生生跑去拽住任君爽。

任君爽不耐烦地:“别再纠缠我了!”她甩开艺术家的手,艺术家再次拖住任君爽,却被一旁的老大一个背摔撂倒在地,老大背后的血冒得更汹涌澎湃。

老大:“你叫什么名字?”

任君爽:“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时,烤串摊老板也跑出来,被老大又一个背摔撂倒在地,老大单膝跪地,作悲壮的超级英雄状,背后的血却呈狗血剧中喷射状。

“你救了我,我得报答你。”老大艰难站起身,东倒西歪地一步一步走近任君爽,终于艰难站到她面前,一本正经地说,“不如以身相许吧?”

美丽的事物于她,有一种鲨鱼嗜血般的致命吸引力,但也仅仅止于欣赏而已。好似一条绣花裙,一双水晶鞋,一件艺术品,一餐精致甜点,一位肌肉猛男或绝世美女。美好一旦接近拥有定会掺杂着失望瑕疵,毕竟这个肮脏的世界里,完美只是一种假象。

任君爽看着面前这个素不相识的男子——带领着一群小混混在大街上打群架,学电影里头戴道明寺式发带,身穿黑色背心,瘦高的身材从背心两侧露出强壮腱子肌肉,胳膊上青筋爆出比大脑的纹路还要多,脸上满是泥泞和血渍,背后还喷涌着鲜血,略显蠢笨却有些深情地对她莫名其妙地幼稚表白。如此地不完美,却如此地恰到好处。

任君爽双手揣兜:“那你先陪我做件事吧?”

老大:“做什么?”

任君爽脱掉自己的高跟鞋和小礼服,老大脱掉自己带血的黑背心。

他们换上运动服,走出试衣间,任君爽从大衣兜里掏出两张电影票:“你想看电影吗?”

任君爽和老大进入影院时,电影已经开场。他们的座位是电影院后三分之一处的正中央,这个位置拥有最佳视听效果。经过她的培训,连李健仁、白晶晶这类得过且过的人都对看电影有了高标准严要求,因为订不到这个位置,任君爽哪怕进了电影院,也会从开头厂标抱怨到片尾字幕的。但也因为是正中央的座位,来晚的他们要踩着半排观众的脚入座。

老大:“什么片儿?”

任君爽:“爱情片。”

老大:“我从来不看爱情片,只看动作的。”

这时,任君爽不小心踩了一个男生的脚,那个男生急眉瞪眼、怨声载道,让任君爽道歉,后面的老大一拳将他打晕。

老大:“敢欺负老子的女人?”

任君爽傻眼又无奈地连声给昏过去的男生道歉。

他们长途跋涉,终于坐到自己座位,却听到邻座一声熟悉的“任君爽”,原来白晶晶和李健仁也来看这部电影。

李健仁指着老大:“他是谁?”

老大:“我是她男人。”任君爽一把推开他的脸。

白晶晶:“那艺术家呢?”

任君爽:“说来话长,先看电影吧。”

当黄小仙儿在街上奔跑着,说出那段戳中泪点的独白:“尤瑟纳尔说过一句我一直觉得无比刻薄但又无比精准的话:世上最肮脏的,莫过于自尊心。此刻我突然意识到,即便肮脏,余下的一生,我也需要这自尊心的如影相随。”

全影院只听白晶晶如刚刚失去相恋多年的恋人一般嚎啕大哭,若不是任君爽及时递上纸巾,李健仁的衣服定会成为她擦眼泪、擤鼻涕的牺牲品。而李健仁却没有安慰大哭的白晶晶,反而扭头问任君爽:“你……还好吗?”

任君爽笑言:“我没事儿啊。”

李健仁:“那你旁边那位仁兄呢?”

任君爽看向旁边的老大,那个说着从不看爱情片的男生,哭声竟与白晶晶此起彼伏,不相上下。

电影散场,仍在啜泣的老大不顾任君爽拒绝,坚持要送她回家,却被任君爽的反问提了醒:“你的那些兄弟们呢?”

老大被任君爽拐走后,甩下小弟们不分敌我地浴血奋战,另一派的老大也被任君爽背摔到粉碎性骨折而被抬走,两派小弟发现群龙无首,也不知为何而打了,于是打着打着大家都觉得肚子饿了,闻到烤串摊飘出的香味,他们探头进去却不见老板,便不客气地自行烤起来,于是大家陆陆续续进去喝酒撸串,外面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门口倒地的艺术家和烤串摊老板,原本艺术家出来并非要纠缠而是因为没钱结账,跑出来找任君爽借钱,老板也只是出来追账。

回家后,任君爽并无解释,直奔自己房间,却发现自己桌上放着一支玫瑰花,她拿起玫瑰花纳闷。

“李健仁送的。”白晶晶也回到房间。

任君爽:“李健仁?”若说惊喜,这才一天之中最让她惊喜的事,她不懂从来与浪漫是没有交集平行线的李健仁何时开始开窍了,也顾不得探究背后的逻辑是否合情合理,只抑制不住地举着玫瑰花傻笑,可她仅仅一秒的惊喜却被无情打断。

“对啊,我也有。”白晶晶从枕头旁拿出她的那支玫瑰花,“我刚开始还纳闷来着,原来是楼下发的,他下楼倒垃圾竟然走狗屎运赶上了。”

任君爽放下玫瑰花:“哦。”

这世上最失落的词,大概就是一句满心欢喜之后不疼不痒的“哦”。

任君爽洗澡后从卫生间出来,碰上了在客厅沙发玩手机的李健仁。他们短暂对视,李健仁首先打破沉默:“你……今天怎么样?”

任君爽擦着头发:“我……挺好的啊。”

李健仁:“你……没事儿吗?”

任君爽:“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异口同声:“你……”

李健仁示意任君爽先说,任君爽犹豫了下,只说了:“你早点睡,晚安。”

“哦……”李健仁的这个字的声音拖了很久,也只说了“晚安。”

人其实是在群居生活中寻求独居自处的动物。无论我们在受伤时怎样示弱,想要获得来自同类抚慰,但当他人靠近时,还是立即竖起防备,露出伪装,回去一个人时再慢慢疗伤。所以表面的嬉笑怒骂,就像孔雀开屏一样虚张声势。向往取暖却选择孤独的宿命感,大概是人作为宇宙中所知最高等级生物的印证。

任君爽赴约走后,李健仁下楼扔垃圾,有老奶奶拦着路人让他们买玫瑰花,但看李健仁一副**丝单身狗的样子,连他从身边走过都不屑一顾。李健仁扔掉垃圾后,本想直接上楼,寒风之中只穿了帽衫拖鞋的他还是折返回来,掏钱买了一支玫瑰花。

李健仁本想偷偷放到任君爽的桌上,但刚拿回家就被白晶晶捉住。

“哇塞!”白晶晶一把抢过玫瑰花,“没想到你这个贱人还知道整浪漫了!”

“喂!”李健仁想把玫瑰花抢回来,却抢不过白晶晶,想说“不是给你的”却还是塞回嘴里,只得顾及面子说,“楼下发的。”

李健仁又要出门,白晶晶叫住他。

白晶晶:“我买了今晚《失恋33天》的电影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

李健仁:“我……”

白晶晶怕李健仁拒绝她:“我看任君爽也买票了,如果我们一起去,说不定能碰上她。”

暗恋一个人能有多卑微?如果我能和你看一部期待已久的电影,哪怕是拿他喜欢的人做挡箭牌,哪怕明知他是为了和她一起看,但只要能挨在他旁边,还是心满意足。

李健仁:“哦。随便吧。”

说罢,李健仁又下楼去买了一支玫瑰花。

暗恋一个人能有多卑微?哪怕是她和别人在约会看电影,哪怕她并不知晓这是专门为她制造的烂俗浪漫,但只要能让她有一秒欣喜,还是心甘情愿。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