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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农与商-第一百三十一章,很难说服
更新时间:2012-06-21  作者: 一个木头   本书关键词: 古代言情 | 一个木头 | 士农与商 
正文如下:
士农与商

听雪馆里安烛下正襟危坐,面前摆着一本打开的书。的时候雪花漫无边际肆虐下,难怪这里叫听雪,风声中象有细碎声音,让人听到耳中,就要想到雪花落地。果然是有声音的

谁说西北苦寒之地,寒是寒了,王爷在这里却未必苦。手边玉墨床,兽形砚滴,看上去都是精品。侍立的两个妖姬,安苦笑一下,浓发乌眉,也是精品。

“夜深了,请睡吧。”左边美姬柔声相请,安面容正色,目光正色,这正色让美姬不敢近前。从容的安对美姬如对大宾两位姑娘早些安歇去吧。”

右边美姬掩口娇笑,王爷帐下将军见到美姬们,都要多看几眼,这样目不斜视的书呆子,还是第一回见王爷命我们给暖床,不睡,我们哪里敢睡?”

“再说,让我们睡哪里去?”左边美姬泫然不肯要我们,我们只能在这里站一夜了。”

“唉,站上一夜耐不得。”

两个人一唱一和过,安站起来,伸手对着铺设锦裘的床榻殷勤邀请道两位姑娘请床上去,我坐一夜好了。”

“这,”两个美姬妙目流盼交换过眼色,一起跪下来是嫌弃我们生得丑陋,这以后还做人?”

安笑起来,侧身让开不让这跪拜,转身走到窗前不答理她们。窗上垂挂厚厚的织金窗帘,这是一间奢侈豪华的房间。就是温暖也胜过王爷大殿。

身后传来嘤嘤低泣声,安只装听不到,目光对着窗帘上金线绣出来的雪莲花看。离家时菂姐儿怀胎足有六个月,这已经九月,我已经是父亲了。

对着窗帘满意地叹口气,身后低泣声不骤然消失,娇叱声响来你这书呆子,难道不领王爷盛情?”

安转过身,两个用尽办法也不能让他就范的美姬,一个妙目含嗔,一个拧眉叉腰,都是面上微怒,黑眸瞪圆了看着他。

“两位姑娘说哪里话来,我千里来参,非为美人也。”安更要笑,外面对简靖王的传言多是兵强马壮,素来异心。不想他府中还蓄着这样的妙人儿,软泡不成,难道霸王硬上弓。

“那你为而来?你们这些读书人也好,打仗的也好,投奔明主,不是为财就是为官。”美姬们拍手笑话他独你是只呆头鹅?”

安沉下脸咄”两个笑得开心的美姬吓了一跳,互相再看一眼,左边美姬咬着手指给压惊,右边美姬没有刚才狂态,娇娇怯怯贴到身边人怀里,两个人放低声音这秀才发怒,倒是吓人。”

“秀才,你吓到我了。”美姬们娇滴滴移步,手抚在胸口上不信你摸摸看,我心里吓得扑通扑通的跳。”

安沉着脸,看她们斜身让开,张开巴掌“啪啪”两声脆响,一个人头上给了一巴掌。这下子把两个人打愣了,看对方额头上正在泛红,都是发横钗斜。王爷赐娇,这人不要也倒罢了,居然还打人

地上铺着厚厚的斜纹锦垫,上面坐着落泪的美姬,这一次是真的有眼泪,而且索性坐到地上哭。她们安生坐着哭,安微笑我这可就能安生。”他重回座椅,继续看他的书,大有今天晚上决不去睡的意思。

看了一会儿,地上泣声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安于这寂静中,更能领略听雪之意。他正读到素日喜欢的绝妙文章,忍不住击节道好文章呀好文章。”

地上坐着的两个美姬面面相觑,这呆头鹅又发呆了。“哎,秀才,你家里有吗?”不跳字。美姬嘟起嘴打断看书的安。

“有啊。”安含笑抬起头,这两位姑娘还有招?

美姬们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嘴嘟得更高看你一表斯文,居然动人。你在家里也打吗?”不跳字。

安一乐打。”

“坏男人”

“坏蛋”

两个美姬从地上跳起来,彩衣缤纷中,一起扮鬼脸打的臭男人。”

“非也非也,在下打,却不是臭男人。”对着这两个精灵鬼怪的姑娘,安突然想起来莲菂,菂姐儿挑唆余翠翠的时候,也是这样淘气吧。

书案上一般会放几样,笔墨纸砚不用说有,再就是镇纸臂搁和戒尺,安站起来,手里掂起戒尺,突然又好笑起来。眼前要是菂姐儿骂我呆头鹅,我一定不打她。

“喂喂,我们可是王爷的人,你再打,”看到安手掂戒尺,两个美姬赶快往后退几步再打就去告诉王爷。”

安笑得意味深长,把手中戒尺晃上几晃我也你们是王爷的人,所以两位姑娘再胡说,我就替王爷教训你们。”他肃然教导这两个调皮的美姬臭男人这三个字,不是你们说的。我对姑娘们守之礼法,你们清誉不要也罢了,我这头上名声,还想留着好回家。”

退后的美姬羞惭起来,听安又道这里房屋众多,姑娘们一定相中这间屋子,请姑娘们安歇,我坐着相陪。”

“我们睡着了,你会不会偷着?”

安苦笑这会。”

“那我们睡着了,睡容被你看去,我们的清誉可办?”

安又苦笑我决不一步。”

两位美姬怒气冲冲这可行,不能让你看光了。”两个人越说越怒走,咱们找地方睡去。”两个人拉着手愤然走出去。

门外雪随风打在她们身上,美姬们没有躲开,双手伸出去掬风中雪,格格低声谈笑对王爷说,这是个呆子,不用给他官做。”

“可不是要这样说才解气,王爷常说,人常性中都有癖好,这个人冷冰冰呆头呆脑,全然不解风情,这样的人呀,”的人眼珠子一转,悄笑道一定不是好人。”

两个人嘻笑着手拉着手,沿着长廊消失在黑暗中。

房中的安没有听到这番言论,目前美姬们出门,安松一口气。这是地方?不是我肆性欢乐的地方。王爷赏出来的,弄不好是他用过的,几时他重起旧情,我何苦招惹他。

再说安此人,多少有些洁癖。洞房花烛夜是个生手,好在他用温存补。

把房门紧紧拴上,送我到这里,当车和安权再也不见,只有这两位雪肤碧眼的姑娘随着进来。再摇一摇房门坚固,安伸伸懒腰,这下子可以好睡了。要我,还真的累了。

第二天开门,门外大雪纷飞。安权和当车候在房外,都冻得面色发青。安让他们进来,问昨夜睡在哪里。

“史将军引去以后,就有人带我们这里来等着。后来夜深,又说的晚,让我们先睡。”当车坐到火盆旁,才不打哆嗦。

安皱眉,安权又道夜里我开窗户,出来看过。这里住的人不少,而且守卫很多。,我们要才是。这馆里十数间房子,间间住着人,而且口音不一样。”

“既来之,则安之吧。王爷不是一说就成,我们要多呆几天了。白天街上有成衣铺子,你们去买裘衣来,我要加衣服,你们也要加才行。”此行准备最不足够的就是衣服,不身临其境,是不会想到冷成这样。

门外有人安起来了?我们送净面水来。”暖和的当车拉开房门,门外是四个魁梧大汉,都象是士兵的样子。一个拎着两桶热气腾腾的热水;一个端着巾栉等物,又拎着一桶冷水;还有两人手上捧着裘衣等物。

拎热水的放下来,行个礼出来,端巾栉的放下来,把冷热水调入水盆中。当车想起来这是差事,道我来吧。”那人只是笑,却不让当车碰小哥儿陪着远来,只坐着吧。我奉令来服侍,不敢怠慢。”

送来衣物俱是厚衣,不仅有安的,也有当车和安权的。不想简靖王心思关切到如此安心中一动,问房中服侍的大汉道你们都是王爷的士兵?”

大汉把水调好,先回话道试试温热,不行这里水多。”下面才是回答安的话我们这里,家家有女子的,自十岁就要纺织刺绣,有男子的,十岁不仅进学还要习武。王爷有令,每户有纺织刺绣的,一人少收若干赋税;有男子进学习武的,赏赐若干。我等看着高大,还够不上当王爷的士兵。”

净面洗手的安又上了生动的一课,难怪简靖王打起仗来,总象不费气力。治下不管男女老幼,都是有用之人。

“这听雪馆里还住着人?”安再问从人。从人倒是有问必答,叉手道四方来投的。”

洗过脸送上早饭,一个小小瓷罐里,只得一碗粥。从人放在安面前我们平时饮食,多是牛羊肉。这是王爷亲自吩咐,给专门熬的粥。”安含笑怡然王爷盛情。”

安权和当车,全是牛羊肉和馒头。饭后换上送来的衣服,不仅合身也合身份。安权和当车,一人一件羊皮袍子。给安的,是名贵的狐裘锦衣。

这招待象是故人,在安心中,却有一个想法让他坐卧不安。饭后求见王爷,回说往军中去,要几天才。只能温书的安,不一会儿就来了几个访客。

“湖广章益,”中等个头的秀才,脖子上貂裘;

“浙江叶琛,”微胖的小胖子,脖子上啥也没有;

“福建茅成,”围着狐裘的瘦子,年纪是三人中最大的,约在三十岁左右。

三个人一起来见礼敢问何方来投的贤士?”安讶然,一下就能明白。述过姓名坐下,章益是个急性子来投王爷,当然是有好谋略,晚生们不才,比早来数月。对我们先说说,帮你理个章法,你再见王爷时,就能大博王爷欢心。”

茅成笑而不言,叶琛慢吞吞道小章,你脖子上是貂裘,市价不过三百两;安脖子上狐裘,市价在八百两。”茅成笑起来,章益恼羞成怒岂能以脖子上围定高下,你这脖子上也没有,你算是不值钱。”

叶琛还是慢吞吞,不急也不恼你我没有,王爷赐我,我未必就戴。要说我这脖子,”叶琛摸摸白胖的脖颈总值得千儿八百的吧。”

这一番话引起安注意,馆里人都来拜过,都来打听要对王爷说。这些人是简靖王自立为王后,来报效投靠谋官职的人。天气寒冷,没人不戴围脖。安要不是怕冷,直想把脖子上狐裘拿下来。书生们站在一起,先往对方脖子上扫视过,以脖子上围着也定一个高下。

简靖王此举,貌似愚弄而不是褒奖。

自此隔上一个月,安才见到简靖王,还是那座大殿内,除了简靖王,又多了三个人。下首坐着珠钗锦衣的一位女子,盈盈站起来行礼安好。”这是钟离琼枝。

安依礼还过,简靖王膝旁一左一右坐在地上,是被他深夜赶走的两个美姬。左边的还是嘟嘴,声音清脆这秀才呀,不怜香惜玉,王爷您说过,凡不护花的,都是坏人。”简靖王呵呵笑声中,右边的美姬还是拧眉,声音娇柔王爷罚他,让他也外面雪地里冻半夜吧。”

“永年,你得美人怒,让本王羡煞,”简靖王大笑起来,殿堂之中全是他的声音虽说你心狠,好男儿哪能象女子一样婆婆妈妈。”

两个美姬娇滴滴不依王爷。”安只是微笑,一看这就是王爷的床上人,幸好那天晚上我没有造次。来到就打听过,这位王爷宠姬无数,也喜养无数门客。哪天喜欢,推一个宠姬给别人;哪里再重新宠幸,象是就不妙。

对着简靖王深施一礼,安从容道千里来参,晚生为的是天下苍生。”简靖王双手在两个美姬头上各拍一下我想和他取乐才唤你们来,他又来说正经话了。去”美姬们噘嘴走开,出殿门前,对着安又做鬼脸,引得简靖王又大笑起来。

钟离琼枝还坐着,到此时才问安家诸人安好,问到安少时,钟离侧妃回想前情,就要脸红说少有孕,王爷让人备下礼物已经送去,不日就有人来回话,她是个有福的人。”

简靖王不无好奇嫁这么个柳下惠,少想来绝色?”安摇头,琼枝想过也没有点头,肯定不是绝色。简靖王心痒痒的,只想和安说说;安凛然正色,只想当劝谏之人。

琼枝为问候拜见而来,寒暄过也出去。殿外两个美姬偷偷躲在锦幔后,看到琼枝出来,也赶着问她嫁给这样无趣人,他一定可怜,”眼珠子再一转,就开始诽谤要么就是河东狮吼。”

美姬们拉着琼枝不让她走,偷听一时,又要问周公我,他在和王爷说昨夜梦周公是吧?无不少字”

“他说的是周公吐哺,不是梦周公。”琼枝笑着把美姬们拉走人家在说正经话,咱们看雪人儿去。”

殿堂之中,安对着简靖王又是一通长篇说服。简靖王听着咧着嘴笑,安从周公吐哺说到忠君忠臣。早有谋反之心的简靖王只有一个想法,这书生口才不,书念得也不少,说起故事来,让人听得津津有味。

一直说到外面有人求见,安才出来。进来的人是简靖王手下官员,与安擦身而过,对他只是皱眉头。这些自命才子的中原书生们,明明是为富贵为官职来投,却一个比一个说得嘴响。文不能中举,武不能快马,都是中看不中吃的。

官员见到简靖王,先问刚才出去的人说又有中原名士来投,王爷觉得如何?”

简靖王更要乐,觉得如何?就是一个胆子大对着要造反想当皇帝的人,翻来覆去说忠君忠臣,安永年何其大胆

要我出兵清君侧,要我清的是我以后的君侧,才不为京里那小昏君白起兵廊下飞雪更急,简靖王笑眯眯回官员的话可以说书。”本王政事累了,也需要说书的人。

的安,也是一肚子的火。从尧舜说到今朝,王爷笑眯眯咧着嘴,听得似睡非睡。安都不确定他听进去几个字。外面雪冷霜冻,安心里热腾腾,回到听涛馆外,是握着拳头咬着牙进来,不知哪里发泄这恨劲儿才好。

“哈,永年,为何生气为何愁眉?”也是经月不见的史勋出现在廊下。安大喜来得好,你我房中细谈。”不顾雪滑,大步奔上长廊,携着史勋的手把他往房中拉。坐倒安迫不及待开口来到一个多月,才见王爷两次。王爷是意思,将军帮着打听打听。要,”安愁眉苦脸不是我急,京里正直的官员们急,下在狱里的冤枉人急,还有……”

史勋打断安的话,笑容满面地道我今天来,不是为着你说服不了王爷,是为给报喜信儿,我才来的。”

安听过,立即从不满中冷静下来,对着史勋目不转睛凝视过,翼翼地问道是我家里”

“那是当然,恭喜,贺喜,您喜得一子。”史勋说过,安愣坐椅上。史勋吓了一跳,有人是闻喜惊风,这可是安第一个孩子。史勋伸出大手,在安眼前突闪几下,还不敢大声喊,怕惊吓到他,只小声道,安。”

安慢慢露出笑容,笑得史勋毛骨悚然。这笑容看着慢慢绽开,看怪。“我有了。”安笑容后,又是慢慢腾腾,才说出来这么一句。

“是啊,我留在那里的人,在少生产后,就有信传来。刚到,我就来了。”史勋刚松下一口气来,手上一紧,是安探身紧紧抓住。永年开始喜不自禁,声音也炸起来请你喝酒去,不许说不去,这是喜事,喜事就得找个人一起乐。我不能喝,我可以陪你。”

进来并没有宽衣,这出门就不用再加衣服。史勋还没有弄明白,五大三粗的战场将军,已经被安不哪里来的力气拖出去。再看两个奴才,安权笑得象西瓜炸了,当车是少年,笑得一蹦三跳,不防地上滑,一脚滑倒坐在地上。再起来时,手摸着屁股咧嘴似笑似哭,想是摔得不轻。

还是那个吹得人骨头缝都刮过的风雪,安不再觉得冷。我有了是冕哥儿。哈哈,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字哈,两个字,哈哈,三个字,就是哈哈哈。

眨眼间,冕哥儿就到百天。安家为这独苗孙子,又摆开流水席面。仗有半年没有打,人心渐安定下来。莲菂坐在小厅上,料理今天办百天,不一会儿往外面看几眼。

她心事的蓝桥又要劝了刚看过,也喂过,还有奶妈在呢。小枫比少生得早,正好来当奶妈。老带,您放一百个心吧,少去看几次最好。”

莲菂用蓝桥听不到的声音嘟囔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这么说。”厅上水仙梅花香气袭人,也提不起来安少的精神。出了月子,安老让莲菂管家,还是把冕哥儿接到她房中。安老眉开眼笑了,安少闷闷不乐,安居中调停,劝一回安老,再骂一回莲菂。安家三个女眷,每天有来有去热闹无比。

“少,这是外面一位客人送来,说是的旧交,他不坐席,放下就走了。”外面人送进来一个锦帕包裹的,里面象是个匣子。锦帕是用针线缝着,看不出里面是。

莲菂取剪刀挑断丝线,珠光宝气先露出来。五、六寸见方的黄金匣子,难道拿在手里沉重的紧。匣子上镶着珠玉宝石,光这匣子就价值不少。

匣外锁着小小金锁,钥匙插在上面。打开来,莲菂也吃惊了。不是她没有见过,而这里面的,有一样她看着眼熟。

里面成掬的猫眼石,雪白的羊脂玉臂,还有十数颗夜明珠,和安给她的那一颗一般儿大小。竟然有十数颗散落的,让人觉得原本应该是一串。

小小一把金锁,镶着红绿宝石,系着细细珠链。莲菂拿起来又有了看的主意送这来的旧交,一定是亲厚的旧交。我拿这锁给冕哥儿戴上,也是高兴的。”

蓝桥开始头痛,伸手扯着莲菂袖子,大有决不放手的意思不行,老给小哥儿早早打好金锁,您又去争上了,到晚上,老要生气,您要听教训,我决不让你去。”

莲菂坐下来对着蓝桥嘟着嘴,蓝桥对着莲菂噘着嘴。主仆两人对着赌气,赌上一会儿,蓝桥也道要是在,随便您折腾争。不在,和家里人再闹下去,有谁护着您。”

怏怏把金锁收起来的安少,每每要折腾的时候,就是她的丫头拼命先劝她。外面又有鞭炮声,又临近过年,又是冕哥儿百天,就放得更凶。想想去年夫妻虽然不算和契,也是携手并肩立于廊下看烟花,如今一个人形单影孤,为着孩子把家里人得罪一个遍。安少愁眉不展,我只要,才能到我手上。

忧愁到,是该看的时候,安少带着蓝桥出去。与此同时,安老在房里嘿嘿冷笑,对安道一会儿莲菂就要到了。”一天四看,早饭后看一回,看一回,看一回,晚上再看一回。

安劝道心疼孩子是好事,以前我还担心她不要,孩子也不要可办?”安老只是冷笑现在也学着会弄鬼,一来就是说看我,我有好看的,值得她来看我。”

外面有脚步声的时候,安老先问人来的是谁?”所料不差,安少莲菂来给老请安。进来笑嘻嘻今天人多,老挺辛苦的。”

现在是笑容满面来探问,安老也转为背后抱怨,对着这生曾孙子的“功臣”,安老和蔼可亲你一天几看我,我真是不敢当。”

安少装听不到,脸上笑容棍棒也打不下去。手中捧着金匣子,给祖母和婆婆看。简靖王的珍藏,那金锁是能匠制就,比安家的要好。安老正要说换上,等不及的莲菂陪笑道送的人一片心意,给冕哥儿换上可好?也喜欢。”

安老骤然沉下脸,拂袖道不换,偏不换。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指责我给的金锁不好。”莲菂碰了一鼻子灰,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安忍笑来劝婆婆冕哥儿不是醒着,抱出来亲香当娘的,也换上看看。咱们的冕哥儿,戴都是好看的。”

冕哥儿抱出来,动着小手脚睁着眼睛乱看乱找声音。莲菂心花怒放,我肥头又耳,又白又胖,象……哼象他爹。可是母亲还是爱你在心坎里。

安老没了怒容我的宝贝儿,看他换上这锁,更是招人爱。”安到这种时候,爱过孙子,就对着婆婆和笑,这么可爱的孩子,你们争个劲儿。由长到幼说起来,这是莲菂不好;可是安也有,也经过这时,她再想想,婆婆素来豁达,为曾孙子事情上,半步也不让。和她平时为人相比,象是不近情理。

看了一刻钟,安老重新板起脸对孙你看够了吧,家不要了?外面这么多客人,咱们要摆三天酒,你还让我这把老骨头出去管家不成。”因为冕哥儿在,安老拐杖就顿得轻快走快走,管不好家,我给你一顿拐棍。”

莲菂三步一回头走到房门口,还在回头看。这种时候,蓝桥要把她拉出来,再拉着她送到小厅上,把笔交到她手上,并且要提醒一声您得当差了。”莲菂才回过神来,面上先戚戚,戚戚过是难过,难过完才恢复自然当差,当她的安少这份差使。

忙上一会儿,百忙中偷得闲功夫,莲菂要埋怨安。去京里攻书会人,这是正经事情。只是一去半年,一封信也没有。等着我写信吗?我才不写。安少没处出气,和平时一样,把安埋怨一通,算是出气。不过人不在,只能在心里抱怨他。

晚上再去安老那里看过,回房里来衾暖被软,可是只有一个人。没有就算了,近在咫尺,也不能抱着睡一会儿。

“蓝桥,你说要是哥儿,他会想?”冬天夜短也睡不着,莲菂和上夜的蓝桥都睡在各自床上。

蓝桥打个哈欠当然是高兴呗,能想。”一语说过,蓝桥才弄明白,少应该是想才是。再说这事情说得是不对,这才冬天,秋闱在明年秋天。他抛下少离开也罢了,就此音信全无。

只有管事的隔上一个月会来说一声儿挺好。”挺好的倒没有信来,蓝桥是很不安。亲戚有人看着少春风得意,成亲又生了,背地里说起来离开这事,流言就多的很。

蓝桥幽幽叹一口气,要说少也有责任,她对,和成亲以前一样。她心情好,就话多些;不高兴的时候,就没有话,全是逗着她。现在不在,她成天为孩子闷闷不乐,还有谁来哄她。

“你叹气?”莲菂随口问出来,蓝桥为掩饰,慌忙中随口道今天我看到余姑娘,看到她这么冷的天,穿着少给她的衣服。少最是惜老怜贫的人,我就感叹上了。余姑娘和张四嫂走在一起……”

莲菂“虎”地坐起来你说张四嫂,她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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