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明智屋首页> 士农与商小说>士农与商最新章节列表 >士农与商最新章节  明智屋APP下载地址!
直达页面底部
士农与商-第一百零二章,不招人喜欢的冰人
更新时间:2012-06-21  作者: 一个木头   本书关键词: 古代言情 | 一个木头 | 士农与商 
正文如下:
士农与商

一枝梅花突兀地从窗外横进来,带进来的还有清冷的风。留弟在窗户外面一头是雪一头是汗,头上花翠微闪光泽,还有光泽的是她额头上碎雪和汗水。

坐在榻上对着算盘拨弄的莲菂微微笑,接过梅枝儿闻一闻香道进来吧,大早上你就玩得一身是汗。”

留弟敏捷地从窗子里翻进来,走进来的小枫也看着笑。院子里扫地的是安五,安五对于留弟小姑娘又轻灵不少的身手,再暇思一下她成亲以后新郎不如意,洞房花烛夜“叽哩哗啦”一阵响,外面的人都应该明白是在打架。

“姐,这是林姑娘院子外面的梅花,她们都不摘,我就去摘了。”留弟在这家里算是真正舒心地过着,她是个孩子,而且出身贫苦。一切娇滴滴的坏毛病,留弟可以说是没有。

安老不止一次对着安说留弟多伶俐的一个孩子,咱们家里就缺几个这样的孩子。”安就只能微笑。安是看着喜欢莲菂的份上,对留弟才面有微笑,听到安老这样的话出来,也勾起安的心病,她也盼孙子。

安再看到留弟上树爬石头的,也就不觉得留弟象野丫头,心里幻想外甥多随舅,随舅也应该随阿姨。以后的孙子蹦哒乱跳捣蛋,安巴不得这样。是以留弟小姑娘最是舒心。

莲菂把面前算盘推一推,对着留弟笑林姑娘是表姑娘,少去她院子外面摘花打鸟爬树,让人看到说你淘,或许还说不尊重她。”

留弟答应我了,”等小枫出去,才小声问莲菂姐,表姑娘大,还是你大?”莲菂转转眼珠子,小声告诉留弟还是姐对你说的,这家里先要对老和气,她就是生气说几句也要对着她笑说我了;再是安,看到安一定要有礼节;最后是,”

“这我都,你天天就在说。”留弟小姑娘很骄傲,翘翘小鼻子尖快要对着房顶了。莲菂再嘻嘻笑当然是表姑娘大,她是亲戚,咱们不是。”

留弟不,走到莲菂身边双手抱着她一只手臂姐,你一个人倒有三个丫头,林姑娘和她母亲才只有一个丫头,我今天早上去爬树,看到她们院子里只有两个妈妈看门,再就没有别的服侍人。”

这个疑惑也在家下人里猜测过,通看莲菂的妈妈们嘴里,多少传出来一些。莲菂若有所思,帮着琼枝找缘由儿有人喜欢清静,有人喜欢热闹。留弟呀,过年又要大上一岁了,该学着看事情。虽然没有给她丫头,但是来的时候亲自去接,过不了几天又摆酒摆戏,这就是尊重。”

留弟打断莲菂的话姐,摆酒摆戏不是你坐了半天的首席?”回想唱戏那天,留弟道我和姑少爷在后台拿戏子的胡子玩,听到来唱戏的人问,那首席上姑娘是谁?回答的人说是都高看一眼的人宋姑娘,姐,那天尊重的是你吧?无不少字”

莞尔的莲菂拉着留弟的手慢慢教她我们留弟都是首席了,这学上得很好。不过留弟呀,这话出去可不能乱说,摆酒是为着林和林姑娘,不是。”当然受实惠的是莲菂,而且安也悄声挑明其实是为着你。”

含笑的莲菂唇边笑意融融,狡人喜欢我,原来被人喜欢就是这种感觉,象是全方位的温情浪涌云堆而来。莲菂再想起来林姑娘琼枝娟秀的面庞,就要微微笑,,我为她说了这么多话,愿她能把握得住才行。

“姐,”留弟年下放了学,早上不用再急匆匆地出门去,拉着莲菂只是说悄悄话不给你小佛堂呢?我看到林姑娘院子里有一个小佛堂,里面供的是菩萨就没看到。”

林姑娘院子里有一个小佛堂,林姑娘和林喜欢清静,院子里妈妈洒扫收拾,但是房里的事情都是她们随身带来的丫头惠儿一个人收拾。莲菂笑得恬然,伸出手爱抚留弟的小脑袋你呀,上太多心了,不信神佛,要小佛堂做。”

这手掌抚得留弟面上露出笑容,是带着很幸福的笑容更是缩到莲菂怀里,对着她娇滴滴背地里好些人都说对你最好,才会让我上学,才会让人带着我街上玩去。姐,我看到林姑娘有的你没有,我就想对你说说。”

莲菂红唇中洒出来一阵笑声,她搂着留弟轻轻晃动身子,把下颔轻轻抵在留弟头上,觉得那冰凉首饰带给是清醒的感觉,人还是清醒着最好。莲菂低声对怀里的留弟道傻丫头,姐不能和林姑娘比,吗?你呀,见到林姑娘也要客气才行。”

这些人来人往的话总是要慢慢让留弟明白,林姑娘是名正言顺的亲戚,而只是安一时的喜欢。莲菂亮晶晶的眼眸对着房中玉香炉檀香架子扫,小周对翠翠半年左右就抛弃,是翠翠苦恋着他,失去了;安对一直是有距离的温存,莲菂还是和以前一样,觉得能明白,是因为他得不到,得不到的永远是好的。

我会是他心口上的朱砂痔,还是他床前的明月光?莲菂格格一声笑,笑得伏在她怀里享受温暖的留弟抬起脸来笑眯眯有好笑的事情?”留弟也来掺一脚。

“要吃饭了,去帮着小枫摆碗箸,”莲菂看到小枫和画角抬着食盒进来,松开搂着留弟的手,给她整整衣服再扶扶首饰,看留弟身上一件崭新的大红色水林禽衣服揉搓好些,莲菂就抿着嘴儿笑早上一件新衣服,到中午就泡汤,今天更是好,这才早上就皱了,你呀,”莲菂轻轻一指头点在留弟额头上就是个衣服杀手。”

留弟听明白“杀手”两个字,对着外面的安五瞪瞪眼睛我要做杀手,打外面那个人。”小枫和画角都轻轻笑起来,画角是不明白留弟小姑娘为总是和安五过不去,画角接话笑着道安五有不是,小姑娘告诉去,让发落他您看着。”

刚才还一脑门子青筋必露,眼睛瞪得象明珠的留弟吃吃地道我,我就是说一说。”莲菂和小枫、画角一起笑起来,留弟小姑娘十足是个读书人,她最会动的就是她那一张小嘴儿。

早饭过后,莲菂才换衣服。换过衣服出来,榻上的留弟已经捧起来书在念,莲菂很满意也放心我去老房里,等我,把这一段背对我听听,要是背不出来,要生气,中午饭也吃不好。”

留弟毫不在意等你,我就会背了,姐,你中午要多吃一碗饭才行。”

跟去的多是蓝桥,站在房门外候着的蓝桥等莲菂出来,跟上她在身后献殷勤昨儿我出去遇到方,我还问小姑娘最近学的如何,说要是个男孩子,一定能中举。”

主仆两个人一路说着话出去,没有看到院外树后站着程敏功。等她们走,程敏功才走来找留弟,进来看到留弟坐在榻上摇头晃脑,程敏功象在看笑话过了十五才开学呢,走,带你出去看灯呢,西街的花灯已经摆了不少出来,我身上带着钱,你要想要,给你买两个。”

“姑少爷,看看小姑娘都用功,您羞也不羞?”小枫坐在旁边手里纳的是一双鞋底子,对着程敏功先就是一句取笑。留弟停都没有停下来,继续念她的书。

得到冷遇的程敏功没有生气,就是摸摸脑袋想想道那好吧,等我做完功课,再一起出去玩。”程敏功走到房门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再回头来看一眼,正好看到刚才装作看不到的留弟对着就是一个鬼脸儿。

得到这个鬼脸儿,程敏功咧开嘴笑逐颜开,作一个手势明儿我来找你。留弟又装作看不到,把头摇上几摇,身子晃上几晃,继续念她的书。

画角等程敏功出去,悄声对小枫笑着道小姑娘呀,真的是打算中举呢。”画角一看到留弟念书时,先摇一摇头,随着来的是一阵环佩响叮当;再就肩膀先晃,接下来身子跟着无处不晃,一句书这才念出来,画角就要笑,活脱脱学里的酸秀才。

扑哧一笑的小枫推一推画角,也悄声道你别捣乱,学里就是这样。”学里的方教学生们念书,就是这样酸不溜溜的样子。近来天冷方感上风寒,为保暖头上戴着个大帽子。看得小枫总是担心,方一不把头上大帽子摇下来,这可好?算是当着学生的面失仪吧。

丫头们在这里一递一句地说悄悄话,留弟真的是象没有听到一样念她的书,要问留弟念书做?留弟一定回答让念的,不念好她就吃不下睡不着,以后犯头疼病都是与留弟有关。”要问留弟想不想念,留弟一定响亮地回答想”为?因为人人都羡慕。家里下人的女孩子,都羡慕留弟小姑娘。

从房里出来的莲菂在路上遇到琼枝,琼枝也往安老房中去。琼枝看莲菂,身上是一件紫皂缎子锦的衣服,和身上的浅象牙色云雁不同,只比一下衣服,琼枝就要微红脸,真是体贴,给和母亲备的衣服从来没有大红大绿,多少满足一下母女二人要守孝的心。

莲菂也是含笑打量,觉得安这样偏心眼儿,给从来衣着灿丽,而琼枝则素淡不出色的多。林和琼枝是来做客的倒也罢了,安居然也能受得了,莲菂这才想起来,难道她们没有带衣服来,难道她们的衣服也是这样素淡不成?

“林姑娘手里是?”莲菂对着琼枝手上一个玉色哆罗呢的包袱看两眼。琼枝忙笑着道我给老,做了一些粗糙活计,还有宋姑娘的呢,我先给老和送去,赶晚上再给宋姑娘送。”

雪地里路滑,琼枝走起路来娇怯怯的,又象是避雪滑又象是娇柔无力。莲菂每见她一回,就能从她身上不少是属于古代女子大家闺秀的品格儿。对着这样腰身随风就要摆的闺秀,莲菂多一句话何不带着惠儿出来,这雪地里滑,让她拿着,你也走得轻松些。”

就象琼枝讨好莲菂,常是讨好不在点子上,最终让莲菂懊恼,她讨好的其实是安,这一衣一食全是安所给;而莲菂不经意说一句话,也要让琼枝心伤,想想离京前过的是日子,家里自主,不象在这里时时受家下人的猜测。家人们对着琼枝是一通乱猜想,当事人也能明白几分。

好在蓝桥打破这个尴尬局面,蓝桥又殷勤上来,伸出手给莲菂姑娘,我扶你。”琼枝忍不住笑起来,宋姑娘走路从来“蹬、蹬”响,何用人扶。

果然莲菂对着蓝桥歪着头笑你帮林姑娘拿吧。”蓝桥只能“哦”一声,上前去接过琼枝手里的,老老实实跟在她们后面走着。

前面竹林旁站着安,他也是往安老房中去,看到这一紫一白的两位姑娘,因为相隔不远,就站着候她们。

“,”两位姑娘一起行礼,安微笑的面庞只对着莲菂看,要是没有林姑娘在,菂姐儿不是个老实行礼的人,就是让她在脚下有个座儿,寻到空儿也要嘟囔一句以后我站着,免得人说我没有礼节。”莲菂一有机会,就要钻钻古代规矩的空子。

安笑吟吟道起来,蓝桥手上是,菂姐儿做的?”莲菂抬起面庞,对着安面上的不笑逐颜开是呀,是我做的,不?真是小看我。”琼枝低着头笑,这一会儿没有人,宋姑娘其实不把放在眼里,她又要对着你呀我呀。

“我不得不小看你一回,”安笑谑道你怕人小看,那我问你,几时我才能高看你一回呢?”莲菂嫣然笑得滑溜兮兮地小看我,我不敢不让你小看。”

安瞥一眼你不敢哼,”转身前行而去。跟在后面的莲菂往左边看看,是琼枝忍着笑;往右边看,是蓝桥目不斜视,装作刚才也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还有一个板着脸的人,是跟在安身后的当车。

当车毫不掩饰的眼风,这个家里最不消停的人,就是宋大姑娘。宋小姑娘爬树下河,看着都比宋大姑娘要中看。

莲菂也毫不掩饰的眼风,对着当车先来一个,再就是对着安背后再来一个。然后老实无比地低下头看的裙边开始走路,就这样一直走到安老房里。

房中安也在,看到又是三人行进来,安老先问出来你们是哪里遇到?”安回祖母的话在我院子门口遇到她们两个来给祖母请安。”安老和安悄悄松一口气,越是打量这一对母女,越觉得她们不让人放心,说难听些,叫来历不明。

“表姑娘坐吧,”安老先笑容满面让林琼枝坐下来,再笑呵呵让莲菂坐我这里,”画楼从来机灵,小杌子已经摆好。安坐下来对着莲菂摆一摆脸色,坐在祖母脚下菂姐儿就喜欢,坐在脚下她就敢背着人摆脸色对我。这应该叫欺人太甚吧。安也难得走一下神。

琼枝没有坐,先把包袱送这是给老和做的一点儿糙活计,”然后脸一红道做的不好,您别笑话。”

画楼接过包袱打开送,里面是晚上冷披的大围兜子,莲菂第一个夸起来手艺真好,想的也周到,这天气冷,晚上看雪看灯,披着这个正好。”

给安的是一个家常戴的卧兔儿,又是莲菂先夸起来林姑娘是个细心人,”夸得安先是一记冷眼,然后安要说她说你弄算盘珠子,你不必学,你还是坐下来弄个针线,哪怕绣个帕子给我呢,我也喜欢。”

莲菂姑娘刚缩头装老实,安老倒是帮着她说一句话她学算盘也行,昨儿还帮着我算帐来着,我就是恨她一件,总是弄断我的针。”

对着安老和安、安,莲菂常把林姑娘夸得象别人家非娶不可的,在多次屡教不改的情况下,一就要碰到三块大石头。碰过以后洗心革面过,第二天卷土再重来一回,重新再来碰一次钉子,其坚韧程度可比牛皮弹弓。

有时候琼枝恨她,这些话虽然宋姑娘说得不再露骨,可是人人都能听明白,琼枝往往心里痛上加痛,象是在欺负孤女一名。

把莲菂说得不再开口,安老用手抚着那围兜子,对着琼枝道谢是真心实意你来了不过这几天,就赶出来这两样活计,只怕是夜以继日地在做。亲戚上门应该好好招待才对,你只管休息,闲时无事让人套上车出去走走,这样辛劳,我心里实在不安。”

安也微笑就有心做,也不用这么赶,看你好手艺,丢下来固然不好,不过闲的时候动几针也就是了。”

闲不住的莲菂忍不住又对着那两件活计看过,再对着安身上看看。在这种时候往往担心她的琼枝看到莲菂的眼光,琼枝就红了脸,安身上的活计我好做?

安也忍无可忍,对着莲菂又是冷冷看一眼;莲菂姑娘哪里肯示弱,就回看。微笑地安老只看到莲菂和孙子眉毛眼睛官司打得热闹,她装着看不到喊画楼还有几本账册没有算,取出来让莲菂练练她的算盘功夫。”

房里声夹杂着细碎的算盘珠子声音,琼枝姑娘才松一口气,宋姑娘总算安生下来。就是安看到坐在那里打得“啪啪”作响的莲菂,也是一笑,看起来很有管事的天分。

坐了一会儿外面就有人来请,是庞管事的来请安出去。安站起来对着祖母母亲道我出去看看,”再对着榻前站着的莲菂板起脸你送我。”

安在前,莲菂在后,两个人走出去后,就是安也会心地微笑,安老更是笑着地安道今天又长进了,算盘比昨天打得要好。”再对着琼枝是恨铁不成钢地说莲菂她总得学一样,让她做针线活,那个别扭劲儿,我都替她累得慌。”

安家的人这样对莲菂,琼枝是真心实意地道宋姑娘不会做活计也不用怕,老和都对她这样好,就是我看着,也为她喜欢。”

“这也是投缘分,我们莲菂是招人喜欢,”安老一听到琼枝这句话,赶快先用话把她堵上。这一家子就这两个女眷,两个女眷都对林林姑娘面上和气,心里是如临大敌。琼枝阅历浅,就没有听出来,反而更是艳羡宋姑娘是怎生修来?”

安老呵呵笑着听完,就往外面看,让画楼站在门里面悄悄看一眼出去送也该了,难道送到二门上不成,你喊她,把这算盘打完。”

画楼去看一会儿就笑盈盈和宋姑娘在呢。”安老更是微笑房里暖和有话不说,巴巴儿的跑到外面去说。”

安在外面正在训莲菂,莲菂挨训很不服气,但是她学会的一点就是,在外面不要顶安,否则安是不放在心上。旁边跟的人,过路看到的家人,这些人会对侧目好几天,然后留弟这个到处跑的小小耳报神就有新的话要说姐,又说你是野人了。”

真是一人好惹,众怒难犯。莲菂姑娘老老实实听着安你又欺负人了,林姑娘是客人,你总欺负她做。”

对着琼枝做的活计看来看去,再对打量来打量去,安不得不说她一次。想当然,莲菂不会服气,她小小声道她送来,我不会做,夸两句也不行。”

安啼笑皆非你很会顶嘴,当我不你心思,林姑娘都被你看到脸红,你以后少把她带上。”

在心里暗笑的莲菂虚心请教安那我以后要才合乎心意?”安想一想道你对我说长相知,我觉得挺喜欢。”

“我不会说,”莲菂绽开笑脸我只会说长相不知。”安笑起来随你说去,就是别再欺负林姑娘。”一个孤女避难家中,遇到菂姐儿是没完没了地鬼扯,安都觉得难为情,象是我帮人别有居心。

莲菂小声嘀咕我真的觉得她长的好,都好;就象我觉得对人和气,我就不能夸夸你们?”

安又想开两句玩笑了待人和气,就是对想要走的人不客气;对人和气,就是对着拿我打趣的人不和气。”

“你们俩个人一个人都好,一个人对人和气。。。。。。”笑脸儿绽开到八分的莲菂刚胡扯到这里,就被安打断没有我和她两个人这一说,要是说,也是我和你两个人。”

不远处的庞管事又催促一句,客人在等。”安对着莲菂再摆摆脸色也有对人不和气地时候。”然后一笑走开。

莲菂姑娘对着安的背影,毫不气馁地笑靥如花,闲来无事做冰人,看起来固然无情,那一个总是脸红的林姑娘象是动了心。不动心为要脸红?莲菂悠悠然往安老房中去,难道她也跟我似的,没事儿就装脸红。

随着庞管事出去的安在门上等着安步拿衣服来换过,坐着小轿出去,去的是家里的酒楼。

酒楼的雅间里坐着一个人,这个人身高七尺,气宇轩昂,是昨天金不换私下里见的卖米史大郎。

两个人见礼过,史大郎笑容满面,今天他声音不似昨天见金不换,昨天是不压着声音时就声音过响。今天的史大郎看着还是豪迈的人一个,却是不疾不徐,昨天的急躁样儿也不复得见。

“多谢举荐这位金老爷,如所说,他是个爽快人,价儿也给的高,这两百石大米昨天夜里就卸下船了。”史大郎是坐着拱拱手我不吃亏,算是小赚了一笔,临走之前特地来感谢。”

安举手还礼,慢声慢语地道史兄先来寻的是我,怎奈我吃不下这许多,金不换老爷是这里首屈一指的富商,史兄事情办得顺利,我也是喜欢的。”

“此言差矣,我在这里打听过两天,人都说安家才是这里首屈一指的富户,是对我不放心不信任吧。”史大郎笑着说出来,对着安的儒雅气度上下看看,再问道有衣巾,不知今科秋闱得意否?”

安不介意史大郎的指责,突然从天而降几船大米,价儿也不高,安还真的是不敢要,他看不清来人是来路,觉得他草莽气息重,象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安对着史大郎举荐了金不换,还帮着史大郎订高了价格,在安心里,只怕金不换赔钱太少。

对着史大郎套近乎的询问,安直言相告我今年犯太岁,大病一场误了科闱,唉,可恨呀可恨。”

史大郎哈哈一笑不是吧,我听说是为娇娃而得病的呢?”安适时的再脸红一回,然后心中疑惑大起,这个人对我打听得也太清楚。

“让史兄见笑了,”安面色绯红,眼眸中却是微光一闪在史大郎身上扫过,就此更注意我不是英雄也难过情关,此事不要再提才是。”

史大郎笑着道不提不提,我是有见识的人,就想多说几句。我是外面走的人,多个多条路,不要见怪。”

觉得这个人来历玄妙的安微笑以对我常年在家里寸步儿也没有往外面走过,也喜欢和走南闯北的人说,听听你们的见闻。”

“要说见闻吗?倒是没有,不过今年是多事之秋,象是犯太岁的人不少,”史大郎叹息一声,竟然嘘唏起来。安注目于手中茶碗,慢慢带笑问道史兄指的是?”

史大郎声音不高却是激昂我常年京中行走,京中认识不少大人,前日听说几位大人蒙难,就连都察院的钟离大人也惨死,唉,让人痛心让人伤心呀。”

“这事情如今是尽人皆知,史兄前日才,算是的晚。”安展颜一笑,开一下史大郎的愁怀京里大人们的事情,我们是草民不懂,何必多管。”

随着一笑的史大郎调侃道说的是,镇日在家里安乐,何必多管外面的事情,等他日中了举,再管也还来得及。”

安装糊涂史兄说得是,人生于世,得过且过随波遂流,我坚不如山,柔不似水,反正是水到桥头自然直,管那许多不相干的事情做?”

“好一个水到桥头自然直。”史大郎放声笑了一声,嘴角边似是不屑又似嘲弄,象是不愿意再和安攀谈下去。史大郎重新转入做生意的正题我贩米足有十几年,安,咱们是一回生二回就熟了吧,明年再来,还请多多照应才是。”

安把糊涂装到底金老爷那里,难道不付银子?”史大郎也圆滑地道做生意当然是价高者得。”

转入沉思的安想上好一会儿,才重新露出笑容按史兄说的,多个多条路,明年你来,有我能捧场的地方,当然我是要捧场。”

史大郎再次长笑一声,站起来双臂有力地一抱拳明年再会,不要食言才是。”然后是铿锵有力地两个字史某告辞了”

“史兄好走,”安起身只送到门口,庞管事送史大郎下去。留在楼上的安回思史大郎的话,他对我这么关注象是另有原因?

庞管事再,对安道这个人不是生意人,”安一惊道?”安也不是个生意人,他算是个读书人。他不过家里是商贾,见过几个生意人罢了。要说分辨,还是庞管事的眼力界儿好。

“他说是贩米十几年,他连江米都认不出来,”庞管事把疑惑告诉安这是从小六子那里打听来的,”给小六子几两银子,他就都说出来。

安低头想一想,最近做事情也没有破绽才是,遂对庞管事的道随他去吧,外面行走的人多是奇奇怪怪看不懂的多,我们的米来处清白,这就可以了。反正和他做买卖的是金不换,不是我们。”

对于这一件事情,庞管事的也觉得做的对这些急着脱手的商人们,当然是先找咱们家。咱们家不要,那就是金家。咱们有源头,这些零星小便宜,还是不贪地好。”

安叹气就是这个话了,便宜莫贪,这句话半点儿也不。”说到这里,安眼睛明亮,便宜莫贪,菂姐儿就是上了这个当。不是要算计你,是我也没有办法,再说你当时,也有的麻烦在身。

毫不内疚的安起身往外面去,想想莲菂没事儿就把和林姑娘扯在一起,哼,我谢冰人的是几个爆栗子。

走出酒楼的安,心里其实不定。金不换买这两百石的米,价格是安定下来,金不换是稳赔不会赚。但是史大郎话里话外鬼鬼祟祟地象是在暗示,安坐在轿子里还有想心思。

想了一会儿,撩开轿帘往外面看,看到是过了县衙的门。安在轿里吩咐轿夫们去衙门。”轿夫们把方向重新倒,回到县衙门前停下。

几个书案素来是认识安,他是来看最近的邸报和公案文书。看来看去没有新的。在安心里,巴不得简靖王、恭顺王、康隐王等诸王一起造反才好;再想到天下涂炭,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这想法才重新作罢。

上轿回到家中,门上先一个青衣短打的奴才,跪下来叩头安其叩见。”安大喜,安其是跟着祖父出去的人。这宅子一盖好,安老太爷就说去寻,直到现在也没有。大雪地里老人在外面,安心里时时挂念祖父和父亲两个人。

眼下看到安其,应该离祖父也不远了。安面上俱是笑容安其你起来,告诉我老太爷在哪里?”

“老太爷再停个几天就要到家,让奴才先报个信儿,说这年下的酒,还得他喝才行。”安其也是笑容满面,让安光看着就先放下心来,说明祖父在外面应该是一切都好。

安命安其跟着进来跟我来,我有话回你。”把安其带到门上的一个小厅里,安坐下来,让安其慢慢地说老爷现在哪里,老太爷是如何找到的他?”宅子盖好以后,安和父亲通信,从送信人的嘴里就听到他是形踪不定,一会儿在这里,一会儿在那里,不过离来离去的都没有离过一个地方太远。

“我们按着老爷上一封信的地址,在那里住了近半个月找到老爷,”安其为难地搔搔脑袋,对道具体的事情如何,奴才也不。奴才是每天出去找老爷,有一天奴才,听安实说,老爷来会过老太爷,然后老太爷就说,咱们吧。奴才就了。”

听起来整一个糊涂蛋儿,安也掌不住一笑你说得真是干净,我都不如何问起?”安其嘿嘿笑几声。安又问过祖父的起居,还是让人赏了安其银子大冷天的侍候老太爷出去,放你三天假,歇着吧。”

安基得了银子出去,安带着当车往祖母和母亲房中来,去告诉她们祖父要来家里,这个年除了父亲还是不在家里,其余的人还是大家团圆。另外还有多出来的莲菂和林母女。

停了几天安老太爷进京,恰好是在除夕那天进的京,这是一个精神抖擞的老人,安和祖父很是相象。安老带着全家的人出大门接他,安老太爷看到莲菂进家并没有说,只是看到林母女时,反而多看几眼。

进来坐下以后,林母女略坐一坐就,安把莲菂也打发走,送祖父到房中歇息。安老太爷才问出来这一对母女是来路?”

安撩起衣袍跪下来请祖父恕孙儿自张主张留下这母女二人。”安老太爷一句话就说中了是钟离大人的妻女?”看到孙子点点头,安老太爷也觉得棘手路上,不少城门口挂着她们的影像,我们住店行船时,夜半都查得凶。”

“那影像我们这城门口也贴的有,我看过了并不像。左大人正在筹划送她们去西北,我打听一下,往西北的路已经都封了。”安对着祖父只是觉得为难、并没有觉得害怕的表情,就微微笑起来容她们再住一时吧。”

安老太爷听到孙子这样说也无话,看到孙子还跪着,他抬一抬手你起来吧,帮人是件好事情,再说钟离大人的事情,人人都是件冤案。”

起来的安对着祖父就是一通好话祖父料事如神,一看到她们,就猜得出来。”安老太爷微笑不是我料事如神,现今外逃的孤身母女两个人,就只有钟离大人的一妻一女,年貌相当,人数也相当,而且左大人是你的老师,左大人又是一个正直的人,这几条放在一起,猜的就算不中也不远矣。”

重提这件冤枉事情,安只是嗟叹隔三差五让人去衙门里打听,这案子一天不平冤,一天不让她们出门。就是左大人说让她们去西北,我看路也难走的很。”安告诉祖父不仅是祖父您路上看到查的紧,我们往西北的货车和商船都停下来不能去。”

安问祖父您觉得这仗能打多久?”安老太爷回想路上所见,摇一摇头我亲眼所见,简靖王兵多将广,而且号令严明。就是他的屯粮我也去看过,支撑个十年八载不成问题。”

安苦笑十年八年以后,钟离姑娘也年纪大了,我不能把她摆在家里误她终身。祖母和母亲还不她们的来历,母亲要为她说亲事,几次盘问她到底是人。我们家里可不能留她十年八年,以后孙子娶了亲事,不方便的地方太多。”

“这仗打上十年八载,未必十年八载不能通商,”安老太爷还是乐观地我带着安实两个男人,来去都花了不少钱打点才过得来。看这情势紧张的,明年她们也未必能去得了。”因说琼枝的亲事,安老太爷转而想起来莲菂还没有开脸?”

安面上一抹羞赧她病好以后,看着虽然能行能动,安五对我说,还要休养才行。我回过祖母和母亲,让她休养一年,等明年夏天再圆房,再说菂姐儿现在,”安对着祖父低声道她还不喜欢我。”

安老太爷爆出哈哈两声笑也有不喜欢你的人,这是强扭的瓜,你得扭得顺当才行。”安立即笑嘻嘻可不就是这个话,现在已经好多了,到明年或许更好些。”

“要是不好你可办?”安老太爷打趣孙子我们家里三代都是单传,没有干过强逼人的事情,到你手里,这事情做的漂亮。祖父我看着都稀罕。你这一条儿,可不是随我。”

和孙子开过玩笑,安老太爷也是和妻子老一样,是人的见识生下孩子就都好。我这一趟带虎骨虎筋不少,这些个治损伤最好,多给她用一些,也就是了。”

安谢过祖父,再把家里和生意上的事情一一回过。安老太爷歇下来,安才出来。当车跟在身后没走上两步,安步快步走来,呈上手抄的公事公文这是衙门里今天新送来的。”

站在当地的安打开看过,面上不是惊还是忧。京中命各处调兵往西北开拔,如祖父路上见闻一样,现在是正式行文各处,不许和西北通商。

“去宋姑娘房里,”安把手抄的公事公文放在袖子里,要去告诉莲菂这个消息。行到莲菂房外,安踌躇一下,菂姐儿在家里才是胆大的人,听到兴兵杀人放火,会不会惊吓到她。

可不告诉她也不行,她迟早会。一想到菂姐儿闹腾起来,安有些头疼。只这么一犹豫的功夫,守院门的商妈妈已经看到,先陪笑林姑娘来看姑娘,在房里正呢。”

已经被下人们看到,安这才进来。他来莲菂房里是很少,此时听到林姑娘也在,又给安一个进来的理由。莲菂和林姑娘,能说话出来安嘴角边噙着一丝笑容,林姑娘在上面,不是莲菂这大胆近似于泼皮的人对手。

画角在房里看到漫步进来,对着榻上的两位姑娘先回一句来了。”琼枝面上又是一阵慌乱,她给莲菂做了个荷包送,然后就是听了一通语带双关的话语。正在不好意思要走的时候,安来了。

“我们迎迎去,”琼枝姑娘先站起来,在院子里对着安行过礼,就道我该了。”然后走得飞快人不见了。

莲菂笑眯眯地后面道多谢你的荷包,也一定是喜欢的,有闲空儿记得再来看我。”对着琼枝逃走一样的背影还扬眉看看,这才笑逐颜开对上皱眉看着的安今天闲的很?”

“进来我和你。”安率先走进来,看到留弟不在,觉得正方便。小枫送上茶来,听到道你们出去吧,我和姑娘单独说几句话。”

小枫和蓝桥一起出来,带上画角三个人站在廊下眯眯笑。房里的莲菂不好意思起来有话还不能当着丫头的面说?”

“正经话,”安先看到榻上小桌子上一个荷包,藕荷粉红淡青三色,光看颜色就十分雅致,安随手拿起来看看,莲菂是笑逐颜开的眼神儿和笑逐颜开的话语这是林姑娘送的,你喜欢,只管拿去。”

安对着莲菂的笑容,尽量放缓声音菂姐儿,你表哥梁五最近还有信来吗?”无错不跳字。好好的问梁五,莲菂愣了一下道他上一封信是两个月以前来的,留弟让我去信给他,说他最近懒得写信就不好,留弟昨天又写了封信给他,催他回信。”

“这信发不走,”安柔声道他来信你也收不到。”莲菂“啊”地一声,这才注意到安是郑重神色来对,莲菂小小受惊了?”

安这才说出来西北要开战,你表哥是在简靖王虎威将军帐下,应该是陷在那里了。”莲菂好一会儿才弄明白,第一句话就是不要告诉留弟。”

浩奇文学网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