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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修复-第三百五十六章 要敢拼命
更新时间:2011-11-09  作者: 孓无我   本书关键词: 都市 | 都市生活 | 孓无我 | 疯狂修复 
正文如下:
疯狂修复

,最后更新:201111716:08:06

程孝宇呲牙咧嘴的坐在椅子上,右手撩着盆中的清水洒在传来阵阵剧痛的左手上。

“嘶!!!”

一只胖手,从指背到拳背再到手臂,泥土和鲜血ji织,一片露出血乳的碎xi伤口上沾染着泥土,程孝宇正在清洗的正是这些皮乳伤口上的泥土,疼则疼之,也不管有没有医学根据,酒后微醺的麻木让他对疼痛的敏感度降低了很多,大半夜的也不愿意麻烦的去敲开校学校诊所的大men,与其麻烦那群眼睛永远望着头顶方向态度恶劣的家伙,还不如自己处理一下,只是与板砖来了一次亲密接触,男子汉还怕这点伤吗?

“我靠,老大你丫的骗我,男子汉真不是人当的。”程孝宇的额头汗珠隐现,疼痛让他的五官更加狰狞,快拿起一旁的止血y剂喷在伤口上,右手与嘴配合用纱布将左手的伤口包扎起来。

一切都1ng好了,程孝宇那微胖界的身材已经累得汗水c湿全身,额头滴落的汗水在脸上滑出一道汗渍。

身子靠在吱嘎吱嘎作响的二手老板椅内,从kù兜里掏出瘪瘪恰恰的烟盒,拿出一支已经彻底变型的红塔山烟,翻了翻没找到火机,啐了一口晦气接踵而来后按开了维修台上热风枪的开关,将温度调高,风量降低,热风枪的枪口对准叼在嘴里的烟头,狠劲的嘬了几口,火星在烟头冒出,烟雾也随之飘散开。

当啷!随手将热风枪挂在了原来的位置,关闭开口身子重新窝回到椅子中,仰着头狠狠吸允了一口烟嘴,让那烟雾刺激的进入身体内压住左手的疼痛,也让这吞云吐雾掩盖住内心的郁闷,脑海中回想今天生自己身上的一切,怎得一个晦气可以完全形容。

相恋了一年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女朋友拱上netg,却现一直以来清纯可人形象的她竟然不是完璧,这到没什么,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不不不,雏之一字伤了多少人。程孝宇没觉得自己会幸运到拥有完美的爱情,这样已经让他很满足了,谁知道华丽狗血的画面还是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中,毕业了进入社会在netv朋友,很快就与同一个写字楼内某个公司业绩出众的业务经理勾搭在了一起。

晚饭时分,本以为是一场约会,晚上能够带回到xi店内net宵一度,程孝宇带着些微的邪恶心里赴约,迎接他的却是对方带有讽刺性的分手宣言,前女友倒是顾念着几分情意没有说什么,对方自诩行业精英高高在上鼻孔朝天的对着程孝宇问:“你能在net城买房吗?你能买车吗?没房没车你凭什么拥有好女孩?”

程孝宇无话可说,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每一个人都必须接受以及承受,没有所谓的怒火燃烧,只是深深的看了前女友一眼,在对方略带着些许歉意的目光下,程孝宇很潇洒的离开了,他可不想成为附近大学城内的笑话,络、电影、电视、xi说中常见的狗血事件被自己碰到就够晦气的了,要是闹起来岂不是成为更大的笑柄。

一年多的相处,虽没有山盟海誓,现代年轻人也鲜有山盟海誓,平稳的过度,从开始认识、吃饭、偶尔聊天、逛街、晚上躺在netg的暧昧短信、确立关系、牵手、拥抱、热ěn……与正常的情侣相差不多,程孝宇下手度稍微慢了点,在快餐文化已经深入人们生活的今天,男女ji往也正式提进入快餐文化的区域之内。

三个月拿下,会被人笑的;一个月拿下,一般般啦;一个星期拿下,哥们你tǐng有度啊;三天拿下,兄弟教两招;当天拿下;神啊赶紧将这牲口带离我身边吧。

程孝宇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成功上垒,慢的度还曾经自诩温火慢炖,谁料自己竟然如此悲催的遭遇了快餐文化,以为牢靠的关系在现实社会面前完全不堪一击。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没到谁离开谁不行的地步,程孝宇郁闷之下狠了下心买了一盒七块钱的香烟,独自一人跑到大学城外面的夜市喝了几瓶啤酒。

酒量一般的他有些微醺,看了看手机时间那帮牲口也该来了,晃悠着一百八十斤的身躯向net城大学城自己所开的那间手机维修店走去。

程孝宇胆子不xi,可作为一个进城的打工仔,在net城的几年时间内一直xi心翼翼,大学城附近藏污纳垢,遇到事情他很少会看热闹围观,就算是看也会躲得远远的,免得麻烦上身。也许是因为失恋,也许是因为喝了些酒的缘故,当昏暗的胡同内响起女孩救命的呼喊声时,程孝宇鬼使神差的冲了进去。

两个明显是附近xiúnún的年轻人正在昏暗的灯光下与一个娇xi的身影撕扭在一起,身高一百八十公分,体重一百八十斤的程孝宇怒吼一声奔跑过来,那气势先就让两个xiúnún为之一愣,下意识的身子向后撤了两步。

普通人之间的扭打,气势很主要,体积很主要,借着酒劲更主要,一拳挥出脚没站稳连带着身子都跟着挥舞而出,将其中一个xiúnún砸倒在地,也给了另外一个家伙机会,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板砖照着程孝宇拍了过来,下意识的抬起左臂,与那板砖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板砖在空中拍打在程孝宇的左臂紧接着沿着手臂蹭了出去,才有了那样看似狰狞实则都是皮外伤的伤口。

“我x你大爷!”身子一撑,伤痛刺激了程孝宇那xi心翼翼的性格,月黑风高酒精刺激,什么在大城市要谨xi慎微之类的提醒早已忘在了脑后,抓起那板砖冲着那xiúnún追了上去。

身高与体重,见血加上狰狞的面孔,那本就是附近大专职高内的二流子,见到横的自然怕了,迈开大步跑离,程孝宇追了几十米气喘吁吁体型的劣势显露出来,前面那家伙已经跑的没了影,随手程孝宇就将手里的板砖扔进了道边施工的下水道内。

一块板砖,被施工的人刨出来,堆积在胡同内无人问津,与程孝宇来了一次亲密接触之后,又被他扔进了下水道,再一次尘封地下,而在那上面不知名的物质却借着亲密接触造成的伤口进入到了程孝宇的体内。

返回到胡同的程孝宇不禁咒骂:“这社会做好人都JB没好报。”本是见义勇为,本是做好事,仗着一股子冲劲和大体积吓跑了两个xiúnún,没想过得到什么,可总该有句谢谢吧,谁知回到胡同,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世道啊!

程孝宇对于失恋这件事没有太多的哀伤,一顿消愁酒喝下去也就什么都没有了,多少大学情侣四年毕业后分道扬镳,也没见谁哭个死去活来,大学情侣已经成为了社会调查中最不可靠也是最没有结果的恋爱关系。

看着左手上的包扎,程孝宇苦笑了一声,连续cu了几口烟,狠狠的将烟头按在烟灰缸中,站起身子哼着唱道:“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伊……”

砰砰砰,敲卷帘men的声音响起,同时也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大宇,你这孙子干啥呢,快开men,是不是在里面偷摸看m片呢?”

一阵笑声传来,程孝宇端起带着鲜血的脸盆一边走向里面的卫生间一边喊道:“撅等着。”

掀开卷帘men,四五个年轻的xi伙子走了进来,叼着烟的、拎着啤酒的、拎着熟食的,进来后如同走进了自己家,打开电视打开影碟机的,打开电脑的,沙茶几上摆放啤酒和吃食的,关闭卷帘men的工作都不需要程孝宇来做。

“老规矩,xi点声,别他娘的1ng得左邻右舍不得安宁,大家体谅我这点钱赚得不容易。”程孝宇本想做个抱拳的姿势,左手的疼痛让他呲了一下牙。

“咦,大宇,怎么1ng的?”有人问道。

“没什么,关men的时候被钉子划了一道口子。你们都熟自己1ng,我去睡觉了。”本是不熟之人,也没必要多加接触。

“不一起喝点?”

程孝宇摆摆手,迈步走进了里面的xi卧室,外面人也传来了最后与他的对话声音:“钱到时候明早放桌上。”

“哦!”

进了xi屋,程孝宇才冒出一些感伤,曾经这屋内有着netv朋友这间xi卧室的味道和环境都变了,唉!叹了口气,程孝宇也没有开灯,关上men一头扎在了netg上,都说胖人的睡眠好,喝点酒时间不长程孝宇就进入了酣睡状态。

黑暗中,程孝宇那受伤的左臂在窗口透进月光的折se下,纱布之下透出零散的光点,很快就消失不见,而此时睡梦中的程孝宇做了一个好梦,梦到自己左手突然拥有了特异功能,能够将损坏的东西进行修复,凭借着这个能力他恢复了一块记载了重要科学数据不xi心毁掉的移动硬盘,为此国家奖励了他五百万,一下子就完成了财目标的程孝宇,睡梦中嘴角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程孝宇,县级市梅城人,家住在梅城市龙海镇兴隆村,上面有个姐姐,父母都是纯粹的农民,每年旱涝保收依靠着土地活命过生活,程孝宇从xi在农村长大,上初中的时候家里人送他去了梅城市里读寄宿学校,农村的家庭都是重男轻女,姐姐早早嫁人彩礼钱成为了程孝宇初中三年和毕业后在梅城学手艺的费用。

二零零三年,十九岁的程孝宇跟两个xi踏上了他们的‘辉煌之旅’,年轻人总有些虚无缥缈的梦想,学了两年修理手机跟着师傅干了一年,这几年手机普及让这个行业有了所谓的前途,不甘心窝在xi城市并且听了xi蛊uo的程孝宇,带着一年跟着师傅赚到的些微薪水和家里资助的三千块钱,程孝宇跟着xi磕头兄弟老大熊威、老二张森一起离开了家乡,来到了省城打拼。

三人在一个xi山村长大,老大熊威八三年生人,在离开梅城之前一直帮着家里干农活,是农村所谓的壮劳力,一八五的身高黑壮真应了他那个姓氏,本应是在家里娶妻生子延续祖辈的农民生活,家里已经准备给他介绍对象了,老二张森的蛊uo外面uaua世界,让程孝宇心动的同时,也拉着当初誓言兄弟有福同享义气当头的老大熊威不顾家里反对,跟着两兄弟离开了祖辈生长的山村,踏进了在东北范围内的大都市netbsp;老二张森从xi就长得可爱,如银娃娃般可爱,越长越好,白净的肌肤家里一点农活都没有做过,嘴也甜平日里就属他在邻里最吃香,与程孝宇一样都是八四年出生,两人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张森仗着嘴皮子与xi聪明,忽悠了程孝宇说是自己询问过了,是自己先出生,所以自己是二哥,后来程孝宇偶然间从父亲口中得知,当时自己可比张森早生了几个xi时,只是这时候已经磕头完毕,张森不承认,程孝宇也懒得反驳,反正老二这个称呼也并不是那么好听。

张森有个姐姐当年外出打工嫁到了net城,俨然以半个城里人自居的张森很有优越感,也是他将uaua世界的美好传递到熊威和程孝宇的耳中,三个年轻人背着行囊打天下,豪言壮举不成功绝不回,真的到了net城三人才知道这世界不是那么好打拼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好ún的。

张森运气好,有姐姐的照顾和安排,进了一家美容美学校短期培训学习,而熊威和程孝宇则不得不自谋生路,张森所能做的只是央求姐姐帮着两人在工地临时找了工作,熊威还好,一身力气干这个不难,程孝宇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姐姐疼父母爱,从xi没享过什么福,可也没吃过什么苦,几天时间就吃不消了,想要返回梅城老家。

四年时间,回想起来程孝宇之感觉弹指一挥间,转眼就到了二零零七年,刚开始因为张森一句ún不好的都是孬种才回去,他留了下来,租了一个xi店铺在这大学城干起了老本行手机维修,当时是将熊威身上所有的钱都挪到了这里,害得老大在工地干了近半年才熟悉了net城重新找了一份工作。

四年,当初干大宇手机维修店的时候,正值新生入学,程孝宇与他们一同经历了四年大学生活,店铺虽是老式的四层红砖楼改建的,占据着大学城绝佳的地理位置,所有一楼的住户都将自己家改成了men市,虽不是正街大马路,可靠着大学城,租金价格也很不菲,程孝宇四年来没攒下多少钱,勉强ún个温饱,不过总算是在这城市站住了脚,可也同时ún走了一批同龄人,他们有的会站在更高的起点进入社会,有的会成为啃老族无法适应社会,有的眼高手低难以融入社会,而程孝宇的生活,一成不变,修修越来越不值钱的手机,下载点铃声、包外膜、卖点配件,偶尔拿二手电脑上的刻录机刻出一些韩剧的光盘租给大学里的女学生,刻出一些‘动作片’给大学里遍地存在的牲口们,晚上的时候也会开辟xixi的居家录像厅给不爱在寝室中度过夜晚的学生们赚点外快。

清晨睁开眼睛,程孝宇都会告诉自己,你应该满足现在的生活,最起码你拱了城市里水灵灵的大白菜,而不是一直窝在xi山村与一个整日在田间地头的黄脸婆过一辈子。

昨晚做的梦tǐng有意思,好像是什么特异功能?记不清了,nini的为何美梦总是隐隐约约而无法牢牢记住!

“嗯?”程孝宇晃了晃胳膊,没什么不同啊,哪里不对劲?左手!

程孝宇将缠着绷带纱布的左手递到眼前,上下晃了晃,又不确信的用右手捏了捏,不疼。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程孝宇解开纱布的结扣,一圈圈的褪掉纱布和绷带,露出了昨天还显得有些恐怖的手背手臂,血咖随着手一搓哗哗掉落,新肌肤已经长了出来,最重要的是那种破皮流血后淡淡的疼痛感觉一点没有。

“”程孝宇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给他继续想,卷帘men被拉起的声音传来,一惊之下迅套上fei大沙滩kù和宽大T恤的程孝宇塔拉着拖鞋打开men到了外间。

浓浓的烟味挥之不去,茶几上地面上维修台的电脑旁尽是啤酒瓶和吃完的杂物,电视上满是雪ua,电脑上还定格着岛国动作片的最激烈画面,卷帘men被从外面拉开的同时,刺眼的阳光照se进来,烟雾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这帮牲口,又不知道cu了多少烟。”对于这一切,程孝宇已经相当的习惯,本就是晚上的外快,桌子上放了二十块钱是这群家伙在这里刷夜的费用,没办法钱不好赚,一切资源都要利用上。

老式的房屋,所谓的大屋被打开一扇men,一进men是几个靠背塑料凳和一个透明圆形茶几,往里则是程孝宇的维修台兼电脑桌,墙壁上悬挂着多种多样的手机套、挂饰。与men平行的墙壁下是一组老式的沙和茶几,程孝宇左手边沙右手边的墙角下是一台二十五英寸的老式电视机和dVd影碟机,沙边缘通往阳台兼厨房、卫生间和房屋本身房men过道的区域,程孝宇身侧是一个ximen,里面是一间只有五六平米的xi卧室。

老式民居改成的men市房,商用面积xi却五脏俱全,适合办公居住两用,尤其适合程孝宇这样的人,这四年来不少牲口都试图借用程孝宇的卧室与女朋友、女炮友欢度良宵,尽数被程孝宇拒绝,也使得他酒乳朋友的数量因此而锐减。

“我日,程孝宇,你这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接待一群饥渴的牲口了。”卷帘men拉开一半,一道要比程孝宇还横向展的身影在背对着阳光之下,更显其伟岸。

听声音想犯罪,看长相想自杀,这就是对面前这个女孩的最贴切形容,一米五几的身高,带着一副高度数的眼镜,体重高达一百五十斤,纯粹的地缸典范,偏偏还追求时尚,头1ng得短碎很精神,染成黄色,身上也总是不缺乏零碎的时尚物件,尤其是手机、mp3,更是不断的追求更新,最让人接受不了的当属这种身材,你穿宽松点也算是正常,偏偏这个叫做王佩佩的胖妞喜欢紧身显形的衣kù,这下子乐子就大了,回头率是上去了,可回头率之后不是赞美,而是对丑陋的诟病。

程孝宇与王佩佩也认识三年了,王佩佩比程孝宇xi一岁,是附近一所电力大学的大三学生,她的手机这三年换了不下五六个,每一个都要到程孝宇这里修上几回,不是进水了就是显示屏碎了,再不就是用力过猛把按键按踏了,总之在王佩佩一人身上,程孝宇就复习了几年学习修理手机的常见故障,而每一次王佩佩淘汰手机也都会廉价卖给程孝宇,一来二去两人一个微胖界,一个胖界,不至于让王佩佩自卑的程孝宇,也就成为了王佩佩的朋友之一,对,朋友,王佩佩爽朗的性格让她将外貌的缺陷掩盖不少,男人缘一点没少,没有男朋友缘分却是拥有着诸多的男性朋友,大咧咧的性格平日里也总是冒虎嗑,遂之前的话语在她这里根本算不得一回事。

程孝宇起来的时候就知道能够擅自拉起卷帘men的肯定是熟人,那群牲口天亮会离开,卷帘men会拉下来,本身这xi店内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大件东西也没有人偷,想偷也偷不走,附近都是几年的邻居,xi件东西如手机和贵重配件之类的,程孝宇有一个xi保险箱,直接安装时用膨胀螺栓打在墙上的那种没有大动静也打不开。见是王佩佩也就没有客气,从阳台拿了一个大纸篓,一手拿着扫帚,开始打扫房间内的凌1un局面。

王佩佩熟络的坐在了那二手老板椅上,也不在意电脑屏幕上此刻定格的画面,直接用鼠标点动暂停键转换为播放键,从音箱内传来了一阵单语气助词,正处于最激烈阶段,声音顺着掀起卷帘men打开玻璃men传了出去。

“大姐,你不要名誉我还要的。”程孝宇对着王佩佩拱了拱手,大学里彪悍的牲口满大街,不论男女,两年前有个大四的哥们毕业,这家伙喝多了与同学打赌五百块钱1u奔,这家伙还真就将那松垮的皮囊在大学城来了一圈1u奔,当时被传为一段佳话,而王佩佩则是继那个哥们之后女学生当中难得的彪悍者,素有电力大学美女保护神之称,任何猥亵举动在她面前无所遁形全部失去效用。

王佩佩不屑的看了程孝宇一眼,关掉了那惹人心血沸腾的画面,随手登6QQ,继续完成后半夜没有完成的聊天,也就只有在虚拟的络上,她才会觉得自己是个女孩子,也才会有难得的自信。

“我手机坏了,屏幕一闪一闪的,你帮我看看。”一边厌恶的端着程孝宇那被烟灰挂满的键盘倒过来在桌角处向外倾倒,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闪动的头像,一边对着程孝宇说道。

“大姐,才买一个月吧,你怎么不去客服?”说实话,王佩佩是个tǐng好的人,大方爽快一点也不做作,程孝宇这几年没少在她身上赚钱,所有新奇的配件、挂饰到货肯定少不了她一份,修手机的费用不说,廉价卖给程孝宇又被他转手出去的手机赚到的钱就有几千块,1ng得程孝宇都有些不好意思赚王佩佩的钱了。

“懒得去,破客服磨磨唧唧的指不定给我返厂,不如在你这里修了,ua点钱图个度,你快点的啊,老娘可没时间在你这里蘑菇。”王佩佩的胖手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击,鲜红的手指甲没有yn丽女人的妩媚,只能让人觉得一阵阵单纯以感官而的厌恶。人,总是以美丑来划定喜厌。

“对了,还有这个mp3,你也顺便帮我看看。”王佩佩又从挎包内拿出了一个白色的mp3扔到维修台上,快的给予昨晚没有在手机QQ上聊完的人留言。

程孝宇将卷帘men用men边的铁钎子推到了最上面,将两扇玻璃men全部打开,同时将xi屋内的窗户打开,形成过堂风,快的让房间内的烟味酒味ún杂味道散去,同时关闭电视将dVd内刻录出来的动作片光碟随手扔进维修台下面的netbsp;本来一天早上的工作程序还应该擦拭一下屋内的灰尘和地面,有活了程孝宇也就暂时放下那些,王佩佩看他收拾完了站起身将位置让给他,这也是程孝宇的xi聪明,将电脑与维修台放在一处,即方便自己没事的时候玩一玩,也不给那些没事来白蹭的人机会,毕竟自己工作的时候电脑只能处于闲置状态,那些白蹭的人也没有机会凑过来玩。

“都告诉你别买国产机器了。”用抹布将维修台擦拭了一下,从桌子的距离到椅子的距离都是最合适程孝宇坐着舒服,打开维修台上的聚光灯,照se在红色胶皮焊接区域,程孝宇拿起电话先正常的开机看看状况,然后心里有个简单猜测后再打开后壳进行查看。

“便宜啊,千八百块钱,扔了不心疼。”王佩佩转而做到了塑料靠背椅上,透过玻璃隔断能够清晰的看到程孝宇维修过程。

本来维修过程总是在闲聊过程中度过,可这一次程孝宇已经没有任何心思与王佩佩闲聊,在左手下意识的与手机进行触碰并且脑中想着这个电话可能是什么m病的时候,脑海中竟然闪过一个不属于他的思维念头。

“中央处理芯片脱落虚接,是否修复?”

程孝宇很肯定,自己绝没有那般强大的维修水平,仅仅是拿在手里把玩就知道是什么故障,要是显示屏、连带、按键、开关机等简单故障还能有个初始的判断,类似显示频一闪一灭这种可能是多种故障之一的判断,程孝宇自知自事,自己的维修水平只能算是三流,随着手机价格的滑落和在外面自己开店的自主性,越来越多复杂维修方式自动被舍弃,说白了就是人变懒了,加之程孝宇本就是懒散性格,自然也就随波逐流,在这大学城附近的十几家手机维修店面中,除了一些回头客外生意并不算好。

程孝宇下意识的给了一个肯定的思维回复,本是看着手机的视线突然模糊了一下,一个手机电路板出现在眼前,逐渐放大到单独芯片,直到芯片诸多焊点的其中两三个焊点虚接位置显露在程孝宇的眼前定格,第二个思维念头闪过:

程孝宇依旧是给了一个肯定思维回复,只感觉一股特殊的类似电流的脉冲出现在那虚拟的画面中,直接冲到芯片焊点虚接之处将其稳固连接起来,而紧接着身体内仿似被cu走了一股能量,本就早上没吃饭空乏的身子,好似几天没吃饭般饿的感觉直冲大脑,又好似活塞运动后的虚乏,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靠近椅子中,眼睛一ua,感觉眼前影像重影的晃了晃,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按着开机键的手指继续保持力度。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手机开机音乐响起,目前不少人都喜欢这种大音量的音乐铃声,仿似在公众场合你的手机响起要是音乐声不够大很丢人一般,这边程孝宇还没反应过来,那边王佩佩已经咦了一声一把从他的手里抢过了手机,反复的开机关机1ng了几分钟确认没有任何m病后,皱着眉头疑uo的自语道:“我昨天晚上怎么1ng都不好使,怎么到你手里就好使了,奇怪了。大宇,那你给我看看mp3吧?”

此时的程孝宇正沉浸在刚才那种奇妙的感觉当中,抬起左手,明显刚才那修复了手机的能量流是从左手冲出,难道?

程孝宇不禁想起了昨夜晚间已经逐渐模糊的梦,不会是真的吧?平日里没有客人的时候他会看一些络xi说,如今络xi说的多元化和奇思妙想早已远远过二十世纪武林高手高来高去6地飞行的单一化,穿越、重生、异能、修仙等等模式都已经深入人心,无数民都想象过有朝一日自己也拥有xi说中的奇遇,下意识的程孝宇就想到那方面,然后自我否定的晃了晃头,心中暗道怎么可能?

“喂,大宇,你想什么呢?”王佩佩一手把玩着手机,一手推了一下呆的程孝宇。

一激灵,程孝宇为了印证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迅的用左手抓过了那白色外型优美的mp3,一入手双眼就直勾勾的看着左手而不是mp3,一阵眩晕的感觉出现,紧接着那一闪念的思维再次出现。

“电源开关损坏,是否修复?”

虚拟画面再一次代替眼中所见,xixi的按键开关之下连接开与关的位置脱落,即开启mp3的按键失去效用。

第二个念头随之而来,程孝宇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再一次给了肯定的意识答复。

眩晕的感觉更重,身体内的力量仿似被瞬间cu走一般,一道能量流将损坏的按键修复,而程孝宇的额头汗水滴落,脸色略微有些青,好似经历了一场本就不适合于他的长跑过后的感觉一样,略微有些喘不上来气,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中。

“咦,mp3也没m病,都坏了好几天了,怎么一到你这里就好使了,是不是你会什么法术?”王佩佩看到mp3的屏幕灯亮起,诧异的喊了一声抢过,满是不可思议的喊道。

要说诧异,程孝宇要比她诧异得多,似乎两样东西并不足以验证他的猜测,靠墙位置的保险箱内有几台难以修复的手机,程孝宇撑起身子拿出钥匙打开保险箱,拿出一台在net城几大二手机市场都无法修复的诺基亚手机,一如之前的方式。

“主芯片、电源芯片多处粘连虚接,是否修复?”

画面中经过反复维修的手机电路板放大,那些经过高手重新焊接更换的芯片显露在程孝宇眼前,距离不到一毫米的芯片焊点,再高的维修高手都有可能粘连焊接,移植芯片在手机维修中算得上终极技术了,人毕竟不是机器,总要有些微的差异,就是这差异,三四成的移植成功率都是很高的了。

很明显这一次的能量流要比前两次都来得大,而对于程孝宇来说一切已经没有了可比性,因为他,晕过去了。

一百八十斤的体重,嘭的一下整个身子随着手臂爬到在维修台上,头直接撞在了维修台上幸得手臂在前面,头砸在了手臂上,随之而来的响动惊醒了一旁正在摆1ng手机聊天的王佩佩,看到程孝宇的样子她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机,伸手推着程孝宇。

“喂,大宇,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一百五十多公斤的体重剧烈的晃动,晃醒了处于虚脱而导致昏迷状态的程孝宇。

“嗯?”程孝宇晃了晃脑袋,只感觉一阵阵的眩晕感觉袭来,眼中所见之物尽是重影,身体内传来阵阵疲乏的感觉,阵阵饥饿和困乏的感觉袭来。

“靠,你这家伙是不是昨天晚上干什么缺德事了。”王佩佩看到程孝宇醒来,看似调侃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关心之意。

程孝宇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手里摆1ng着那已经被无数个资深手机维修工宣布报废的手机,开机键,开机正常,心中一喜,程孝宇没想到别的,干一行对一行拥有着幻想般的规划,卖乳的希望明天骤然间乳价飞涨而自己恰恰压了很多的货;运动员希望自己的能力不断攀升能够有朝一日站在奥运会最高领奖台上;修手机的自然希望别人都摆1ng不了的东西自己能够修好,那样还不赚翻了,程孝宇是典型的xi市民,目前他还没有将这种突如其来的能力拓展化,想当然的将其与手机维修联系到了一起,二手机这一行在零七年重新恢复到了原始状态,能够维修才能赚得到钱。

“真没事?”王佩佩看着程孝宇问道。

“真没事。”

“那我走了?”王佩佩一点也没有怀疑程孝宇的昏厥会与自己有关系。

“走吧。”程孝宇很不得王佩佩赶紧离开,他现在有着太多的疑问需要去寻求答案,人总是会在下意识对自身所存在的异于常人之处进行保密,不想自己的异于常人被人知晓,程孝宇也是如此。

王佩佩离开手机店后,程孝宇撑着身子扶着墙走进厨房,灰尘与油渍遍布阳台厨房,单身汉的厨房卫生状况可想而知,要不是前段时间那一任女友还算勤快的收拾了几回,这厨房与普通xi饭店的厨房将不会太多的区别。

从过道走廊内的纸箱内拿出两袋方便面,也顾不得烧水,撕开后大口的干嚼,此刻的程孝宇觉得自己肚子内空空的,饿的都要受不了了,浑身没有力气,似乎不赶紧补充一些食物随时可能再次晕倒般。

程孝宇颇有些成龙主演电影城市猎人中角色那种感觉,饿的已经不知所措,看到吃的眼睛都会放出光芒,两袋方便面都没有完全嚼烂就吞入了肚中,食物的力量是强大的,几大杯凉水灌入肚中,程孝宇有了些许的力气,第一时间返回到维修台,看着手中那已经重新恢复性能的手机,迅将自己的手机拆开手机卡拿出来放入其中,开机后等不及电话本读取出来,直接按动了最熟悉的几个电话号码之一。

响了几声后电话接通,传来了浑厚的声音:“喂,大宇,有事?”

“老大,没事问问你干啥呢?”程孝宇拨通的正是xi磕头把兄弟老大熊威的电话。

“还能干什么,这个时间你说我在干什么?”熊威的声音中有了几分玩笑般的怒意,程孝宇一拍脑袋,还真是忘了,在net了四年的熊威也不再是xi山村内的纯情xi少年,生活所迫为了钞票他也走上了自认为来钱快的道路,孔武有力的身躯与敢打敢拼的性格,让他成为了一家酒吧老板的保镖,说白了就是在酒吧中看场子的。

并不是所有酒吧都有类似香港那般无数xi弟罩场子,赚点钱都不够给他们的,net城内所谓看场子就是能够控制一些醉酒之人不让他们闹事,真出了大问题自然有老板来解决,一般白天的时间熊威都在睡觉,程孝宇这个时间打电话,可说正好打扰了熊威的美梦,也难怪他会那般说话。

“哈哈哈,你接着睡,我没事,就是看你睡得不错让你起来撒ni重新接着睡。”说完程孝宇不等那边的熊威飙,迅挂断电话,用一种近乎看怪物的表情看着电话以及自己的左手,接着又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中的自己仔细端详,没变啊?

团团脸,寸微微有些碎,眼睛不大很清澈,很有福相,如果人能够瘦上一圈两圈也是个很耐看的阳光男孩。

左手握起拳头还是圆滚滚的,伸开五指一根根手指胖嘟嘟的,没有任何变化,可……

回忆昨晚生的一切,先是冲上去用身躯砸倒了一个,紧接着是另一个用板砖,对,板砖!

程孝宇眼睛一亮,匆匆的拿起men边的链锁将玻璃men两侧锁住,对着旁边便利店的大娘说了一句帮着看一会儿,有人找让他们打电话,然后迈开双腿,以平日从不会出现的奔跑状态冲向昨日的事地点,寻找那很有可能造成现在状况的板砖。

十几分钟后,本就身体没劲的程孝宇望着眼前的一幕呆愣住,根据记忆来到了自己随手扔弃板状的大概位置,昨夜还刨开的道路两旁水沟,此刻已经在诸多民工的努力下被填平,正在重新铺设水泥砖。

是因为板砖还是什么?无法求证的程孝宇没有答案,在街道上买了三人份的早餐快的消灭后返回大宇手机维修店,有些恍惚的打开链锁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脑中始终挥散不去刚才那诡异的画面,尽管日常没事的时候就会看xi说,潜意识里也曾经希望过自己是xi说中那些拥有着逆天幸运值和奇遇的主角,可当这种现实真正有可能出现在他生命中时,复杂的情绪开始侵扰他的思维,是信其真的存在还是一时的巧合?

一边想着,程孝宇一边手指敲打着桌面,摸着维修台为什么没有那种奇妙的状态,不过想想也就算了,这要是修复维修台会是什么样子,难道屋子里多出一个没有被切割的树木,呃,想想程孝宇有些冒冷汗。

想到之前那昏厥和虚脱的感觉,程孝宇打开保险箱用右手又拿出了一个前段时间从大四学生那里回收来的电话,本以为是屏幕碎了没什么大m病,可换了屏幕后依旧不好用,赔了一百多块钱程孝宇也习惯了,总有失手的时候,可现在不同了,拿着电话他犹豫着要不要左手凑上去。

回忆之前的画面,左手刚触碰上去拿过电话的时候并没有那种神奇的思维出现,之后是因为什么呢?还有这维修台,自己没有想过它是需要修复的存在,左手触碰上去也没有之前的思维,那么有没有可能是这样的……

程孝宇此刻就像是一个在路边捡到了一叠钱的人,脑海会浮现出诸多的想法,该不该还给失主?没有失主是不是该在这里等待?等待的过程中有人来了该如何辨认失主?如果自己放入兜内的话是不是合适?到了自己手里要ua的话买什么最合适……等等诸多的问题,最后确定了没有失主,xi心翼翼的揣入兜中,紧接着想的就是这钱能给我带来什么,是不是真钱,会不会是赃款之类的,不敢去想这些钱此刻该如何ua多去?

犹豫了半天,程孝宇站起身跑到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几个面包一瓶水,往已经很饱的肚子中又塞了不少吃的,打着饱嗝左手触碰到手机,此时他脑中想的是会不会出现之前的奇妙思维。

没有,一切正常。

程孝宇呆愣住,仿似刚刚自己拥有了金山,手伸过去的时候才现,原来是黄粱一梦。

程孝宇拿着手机在手里紧紧握了握,依旧没有反应,额头的汗水一下子就冒出来了,难道之前的都是错觉,王佩佩的电话和mp3没坏,放着自己电话卡的电话也不是坏的?

“当初这电话屏幕是碎的,接打电话都好使……”

“板线损坏,是否修复?”

虚拟景象再一次出现,手机线路板上别的部件都可以手工修复,唯独这板子内部的板线一旦损坏,几乎就是报废没有修复的可能,厂家最多最多能够给你读取出手机中的资料,并且读取资料所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某种程度上比手机的造价要高,所以在维修手机这一行,一般移植芯片的活不会接,报废的机器更是连回收都不回收,除非外科、显示屏、连带、c口等部位完好无损,以报废物品低价回收还有可能。

奇妙思维再次出现让程孝宇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一紧张,情绪有些失控,那种奇妙的感觉也随之消失,左手还是左手,手机还是手机,而最重要的是身体感觉,没有强烈的饥饿感,没有强烈困乏感,些微感觉并没有引起程孝宇的不适!

每一个人得到了心爱的东西都会反复的进行把玩研究,程孝宇也是如此,临近大四学生毕业大三大二大一学生放假,大学城内除了饭馆旅馆比较热闹外,普通买卖都显得比较清闲,大宇手机维修平日里的人本就不多,一上午时间没什么客人,程孝宇坐在椅子上第一次没有拿电脑打游戏看xi说,摆1ng着手机时而陷入沉思,时而呆楞,时而狂笑,时而沮丧……这要是有熟人看到,一定以为平日里有些懒散得过且过胸无大志的程孝宇疯了,一上午在维修台附近摆1ng手机进行维修,这还是他吗?

“nini的,哥达了!”

中午十二点,大宇手机维修内突然传出了一声嘶吼,紧接着程孝宇拿过挂在里屋的xi包,将桌上一堆电话装入其中,在men边拿出了一个牌子,拉上卷帘men将牌子立在men口,上面写着:“有事打电话,139xxxxxxxx。”

“大娘,我去安华了。”程孝宇又对着旁边便利店的大娘告知了一下行踪,延续着这四年生活中时常生的一切。

从地处城市边缘的大学城到城市中心区域的车辆并不少,程孝宇随便上了一辆车子,坐在座位上露出憨憨的傻笑,没想到自己也有时来运转的一天,老二那家伙时常笑我胸无大志,这回咸鱼翻身了,nini的一个月不1ng个万把块钱都对不起这一板砖带来的神奇能力。

一上午的时间,程孝宇已经对现在左手拥有的特殊能力有了模糊的认知,带着一分恐惧和九分兴奋接受了现如今左手的存在,那奇妙的思维让程孝宇恐惧生怕自己身体内是不是有了其它有智慧的生物存在,否则怎么会出现另一道的思维意识,在反复试验之后程孝宇现,只要自己主观意识不对手机产生修复的想法,并且左手不接触手机的状态下,这神奇的能力不会出现。

最终程孝宇兴奋的就是只要在第一次给予你修复线路和故障提醒的状态下果断断了继续修复的思绪或是脑海中选择不修复,第二次提醒是否修复就不会出现,也就不会出现能量流自主对手机进行修复,自然也就不会出现体内大量体能流失的状况。

程孝宇毕竟是专业的手机维修人员,很多都是查不到或是无法准确查到故障而没有办法修理,有了这特殊能力后保险箱内几个手机都已经修复,还有几个需要一些配件他店内没有,这几个手机可都是当废品收来的居多,总共成本几百块钱,一个二手机怎么也能卖个一二百块,其中的差价光是这些积压的就足够程孝宇赚几百块钱。而每修好一部手机,程孝宇都会在自己的食指上感觉到一丝热流涌现,双眼聚焦到食指上的时候能够现自己的食指好似成为了一种计量仪器,如一根试管,此刻在底部有了一点点的能量物质存在。

每一次给出故障所在虚拟景象,不管你是否用它修复,都会消耗一定的能量,不过一上午的时间,程孝宇总是感觉身上没劲和饿,几个面包早已进入了肚中。

信息爆炸络爆炸的时代,没有天马行空想象力的年轻人几乎不存在,程孝宇想象着这东西存在的意义和价值,用那个板线坏掉的手机做实验,再一次用了神奇左手修复能力,也是一阵眩晕的感觉,不过没有之前第二次那么强烈,左手食指也没有了热流的感应。

存储,代替身体消耗,这神器的左手具有着相当人性化的进化功能,程孝宇如是想,给你一个自己动手的机会,如果能够自己动手修复即增长了经验也积累了修复的次数,左手内就会产生‘奖励’——那淡淡的热流,积攒在食指内,之后使用左手修复的时候,不会直接恐怖的cu取体内的能量,修复不同程度的损坏消耗的能量也不同,有了之前的积累,这明显比之前m病更大的手机修好之后,自己的身体反应反倒没有之前那么恐怖。而每一次的故障分析所消耗的能量并不多,按照它分析修好一样东西足够十次给予故障分析景象。

进化,已经有了神奇左手,程孝宇也就不在意更大胆的猜想,这神奇左手也许有着进化功能也说不定,有道是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一直都是安于现状并没有雄心壮志的程孝宇,此刻也有了‘伟大’的理想,靠这能力岂不是成为维修界的宗师级别人物?还有这修复能力真的只局限于手机吗?

程孝宇坐拥宝山,内心无限感慨,咸鱼翻身的机会来了,只不过要xi心一点,别被这宝山上的浮华给完全勾引迷失自我了,之前那剧烈的眩晕昏倒可不是假的,别的东西还是轻易别碰,先在自己老本行熟悉的区域内积攒能量。

程孝宇是个老实人,也是个安于现状的懒人,再说的直白点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万千打拼淘金者的其中一个,或者也可以再加上伪宅男的称号。生长在农村是家里的宝贝疙瘩,虽然没有大富大贵的生活却也是衣食无忧,逐渐与普通xi市民一样养成了谨xi慎微的生活理念,社会竞争的残酷让他时刻保持着生存的警惕性,对待周遭一切事物和人都带着一点点的防备,面对着不可预知的未来也都存有十足的迷茫情绪,所幸从xi在农村长大,下河捞鱼上树掏鸟窝,从xi就在外面疯跑,农村孩子胆子都大,程孝宇也是如此,否则之前上午有了晕厥的前车之鉴,又是不可思议的特殊状况,焉敢继续不断试探对此刻神奇左手有所了解。

两年学徒,一年帮工,四年在外打拼,从十六岁开始在外打拼,程孝宇脑海中不是没想过这神奇左手可能衍变出的诸多更为神奇事件,只不过这些都被那cu取身体内能量和未知所遮掩,也许能也许不能,可不管能与不能,自己现在已经拥有了在维修手机这个行业立足的最大资本,纵然这神奇左手只有这么点功能,也足以让自己赚的盆满钵满。

人心不足蛇吞象,xi富即安是打拼了几年还处于社会底层的程孝宇第一个目标,至于更多的现在还距离他很远。

netg的手机卖场,既有一楼各大品牌的直销店,也有二楼分销商的代理店,三楼则是二手机市场,而程孝宇这四年唯一ún熟的net城除大学城以外区域就是这里。

下车后背着包一路往三楼快步行去,卖场外最具特色的无数二手机对缝人士林立,在net城俗称缝子,站在街道上打着高价回收二手机的名义,实则尽数是宰fei羊的干活,你要真是卖手机的,在三楼能卖到三百块的手机,要是在大街上被这群家伙拦住,那只能恭喜你要少卖最少半数以上的金钱,尤其是这群家伙一个个长相凶恶头型以炮头居多,时不时还有纹身露在外面,你只要搭腔被他们围住,几乎就没有再离开的可能性。

程孝宇在这里也ún了四年,背着xi包急匆匆的脚步和不游离的视线,手机缝子即便是不认识他的,也能感觉到这家伙是行内人士,根本不会拦住你喊着收电话。一些认识程孝宇的,纷纷与他打招呼,心中有着‘财大计’的程孝宇此刻也没有心情与他们寒暄,随便的点了点头快步上到三楼。

拥挤、燥热、人声鼎沸,这是二手机市场的普遍经营模式,在这里就别讲究什么环境了,几个柜台内站个三五人都是平常事。

中间区域是没有牌子的散户二手机商人,一两节柜台的比比皆是,四周则是稍大一些规模的二手机店,上方也会悬挂着店名,一家叫做环宇的二手机店是程孝宇这四年来打下的根基。

“大宇来啦!”men口处的柜台,烫头打扮netv两个年轻人在ji谈,看到程孝宇随意的打了声招呼,别xi看这声招呼,正是因为这看似熟络客气的举动,当初刚在net城入行的时候,程孝宇可没少在她这里ji学费,明明能赚二百在这里只能赚一百,足足两年多这种状况才有所改观。

不是程孝宇傻看不出来,而是从这一件事他学会了社会生存的艰难,曾经是跟着师傅又是在xixi的梅城,到了省会netg个二手机店的都不是善与之辈,别xi看这五六节柜台,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二手机以及新的山寨水货机,别人家程孝宇不知道,环宇家这些机器加上配件总价值过百万,不足十平米的店面月盈利额过万,赶上大型节假日赚得更多。

最开始程孝宇知道了自己在环宇被扒皮(cu成)后,也曾一度表示不满想要另起炉灶到别人家进货和出货,环宇让他认识了这二手机内的men道,没有一家是省油灯,没几个社会朋友没几个凶悍打手,想在这安华内立足很难很难,每年在二手机市场内传出的流血事件都有几起,当时环宇也找了人想要教训教训程孝宇,要不是刚刚在工地出来到酒吧工作的熊威独自一人拎着斧子站出来,程孝宇还指不定吃多大的亏,后来酒吧老板出面调和,双方这才有了今日这比较和谐的相处关系。

这还只是net城这个大社会缩影下的无数xi社会之一,这都已经如此复杂,程孝宇没见过net城的大世面,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没有财力去见识大世面,只不过今天,他似乎有了将那扇大men推开一点点的缝隙观看里面风景的力量。

“梅姐你忙,我1ng两台机器。”程孝宇胖脸堆笑,很喜庆,这一笑也很讨人喜欢,店里几个打扮妖yn的xi店员总是喜欢掐他的脸颊。

“大宇,几天不见帅了哦。”一个二十多岁,脸上涂抹着烟熏妆,穿着露骨衣衫的年轻女子正在柜台上吃着麻辣烫,中午刚过忙起来换班吃饭在任何服务型行业都很稀松平常,看到程孝宇进来抬起头露出笑脸。

“美女,晚上一起吃饭?”面对这种阵势,程孝宇早已经是轻车熟路,别说今天是单身,纵然是前段时间有女朋友,也不妨碍他与这群开放的店员开一些暧昧的玩笑。

“呦,包迪吧包酒吧包开房?”女孩是毫无惧色,话语中的开放程度也让人咋舌,现在的女孩也许有身体不开放的,可要说言语不开放的,少之又少。

“好啊。”其实两人谁也没有当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不过要是在特定场合下聚到一起喝了酒很开心,晚上一同享受美妙的夜晚这在年轻人当中算不得什么,甚至大家第二天早上依旧可以如什么事都没有生般各奔东西。

“大宇来啦。”柜内内侧角落的维修位置,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男子正在拿着热风枪和镊子移植芯片,显然是刚刚告一段落,抬起头与程孝宇打了声招呼。

“光哥。”程孝宇打了声招呼收腹踮着脚挤进狭窄的柜台缝隙,很熟络的坐到了这光头男子的右侧,将包打开从中将上午修好的几个报废电话拿出来。

光哥梅姐是一家人,按照岁数也不比程孝宇的父母xi多少,可在社会上就是这样,只要是工作关系就都是平辈相ji,除非是年岁相差太大,否则叫哥、姐的占据了九成。

梅姐主要负责卖货收钱,光哥主要复杂维修配件,三个店员卖货招揽生意,这样的夫妻店模式是二手机市场的主流。

“光哥,给看看这几台机器,我也不去别人家了,你给个价吧。”熊威的出现让程孝宇也有了些许的平等权,几年下来也成了人精men清,环宇一般也不敢轻易的压价,有得赚就可以。

光哥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程孝宇适时的递过去一支烟,无烟商场的标牌就在环宇men口挂着,可要让这里面的家伙不netbsp;“咦?这不是报废那几台吗?你xi子找到的哪位高人给1ng上的。”程孝宇手里这几台机器都是他砸在手里的报废机,做二手机的避免不了这种状况,多说百余块钱,少则几十块钱收个机器,是在1ng不上拆上面的配件卖也能赚回来本钱,光哥叼着烟看到这几台程孝宇不止一次在大厅内找人修理无果的机器,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叼着烟双手不断的摆1ng着机器,不开机的开机了,不能打电话的能拨打电话了,信号不好的在这大厅里也有四格信号了,光哥也是十几年的老维修工了,从BB机大哥大开始就维修,这几台机器不是不能修,而是价值太低,其中一两台如果耗费几天的工夫根本没有价值。

程孝宇笑着说道:“现在钱越来越难赚了,再没有前两年随便一个屏碎都宰上一百二百的时候了,我那店也没什么生意,没事的时候就研究着修呗,要不连年增长的房租我都快ji不起了。”

“行啊,你xi子,早有这份耐心坐下来好好修电话,早有大店邀请你了,怎么这几台都要卖?”光哥腾出手将已经燃烧很长一段的烟在地面上随意的弹了弹。

“都卖,老规矩,钱货两清。”

都是行内人士,有些二手机总是会有反复的故障出现,同行之间ji易看的就是这份眼力,不过也可以讲清楚,两清的价格买方要出得低一些,毕竟要是走眼了可要自己负责。

光哥点点头,看了看外面妻子忙完了,摆了下手:“梅子过来,给大宇这几台机器看看值多少钱,不管售后。”

梅姐长得不是很漂亮,是那种很会打扮的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很刺鼻,大宇很不喜欢。

“那几台报废的?大宇你xi子长能耐了啊。”梅姐左看看右看看,将电话挨个仔细的检查,最后五台机器一共给大宇一千三百块钱,这还是这几台机器里没什么值钱的不过皮m还算好,程孝宇收的时候成本也不过四百多块,除了其中一台ua了二百块之外都是当报废机收的。

“行,你说多钱就多钱。”如果是今天之前,程孝宇还会计较一下价格问题,可现在短短三两个xi时的时间,自己就赚了近一千块钱,这对于每个月ji房租水电费工商税务费用后只能剩下不到两千块钱,去了吃喝更是所剩无几的程孝宇来说,已经很满足了,最为关键的,这些钱来的很容易,相当容易。

“呦,大宇今天不一样哦,人逢喜事精神爽,大方了嘛。”梅姐就是那种斤斤计较连周边亲戚朋友都算计的市侩xi商人,程孝宇没还价她自然脸上乐开了ua,也难怪,没有这种性格她也不能将这xi店展到今天的局面。

程孝宇挠了挠脑袋,笑着接过梅姐生怕他后悔递过来的一千三百块钱,随意的查了查放进包内,又拿出了三台机器,都是m病不好查没有配件的机器,需要在安华内购买一些配件。

“光哥,修两台机器。”听到程孝宇的话,光哥站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程孝宇手中的机器也是之前见过的报废机,这xi子现在技术大涨啊。

坐下来之后的程孝宇对着梅姐说道:“n8L的报废板子。”

那份自信,让周遭的人俱是一愣,什么时候懒惰的家伙变得勤奋了,还这没有自信了?

“想什么呢,快给大宇去拿,这xi子开窍了,以后说不得我们还有机器得求大宇帮着修呢?”别看光哥平日里只负责维修不管事,可这环宇手机店真正的话语人并不是平日里叽叽喳喳的梅姐,而是这个据说年轻时候蹲过笆篱子颇有些社会朋友的光哥。

“哦,好,这就去。”梅姐马上在配件堆里翻这些东西,没有的现跑到大厅专营配件的店面去买,至于报废的TcL板子,光哥这里可不止一块,都堆积在角落的箱子内,用脚勾出来示意程孝宇随便挑,然后自顾自的点燃一支烟,看着程孝宇修电话。

十五分钟后,光哥的眼神变了,手里拿着要连带的老式机器,这电话他也修过,看m病就是连带的问题,可换了好几根,包括显示屏都更换过,就是不好使。现在的副厂配件已经完全代替原厂配件,不可能副厂不好使啊,难道是刚才程孝宇挪掉的一个三极管?

一个xi时后,三台电话尽数开机,响起了音乐,光哥一拍大腿笑道:“大宇现在是真开窍了,电话卖不,光哥我都要了。”

“自然。”程孝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胖人本就怕热,加上这大厅内的空气流通不好燥热,身上已经湿透了,不过对比电话修好的成就感这燥热的烦躁也就消失,而真正让他兴奋的拿出烟点燃的则是左手食指的变化,那股只有自己能够看到的雾状能量重新在食指内出现,在左手帮助下自主修复而非借助其修复,就会产生一股能量存储在食指中,而想要让神奇左手帮助修复,先从这能量中消耗,然后才是cu取体内的能量,至于这能量是如何划分,消耗比例等细致问题,程孝宇现在没有心情去细想,因为他又有了两千块进账,一天的时间还没过去,刨去成本已经赚了两千多块,这让他兴奋的大口吸着烟,脸上尽是享受成功的笑容。

“臭xi子,行了啊,以后光哥要是有摆不平的电话,你xi子可别给我端着啊。”光哥拍了程孝宇一下,脸上的笑容更浓更真诚了一些,二手机市场内最吃香的是什么人?一种是能卖货的店员,一种是能够1ng到好机器并且货源充足的缝子,一种就是能够维修高难度机器的维修工,过去的程孝宇在环宇内不过是每个月几块钱上千块的ji易额,光哥和梅姐对他也不过是如同众多城市边缘xi店面的业主一样,普通的客气,之前的几台机器也许是借人之手,可这三台可是实打实的现场修复,尽管程孝宇胖胖的手在维修过程中还有些生疏之处,尤其是移植芯片的水平还差了些,关键是这xi子能够判断准确m病,大胆下手还真的就有成效,这不禁让光哥对其刮目相看。

“光哥说啥呢,跟我还客气啥。”程孝宇接过第一次享受到的贵宾待遇——梅姐递过来的纸杯,大口的将其中的矿泉水喝光,准备离开,包内其实还有两个电话,都是类似板线断裂或是无法手工修复的m病,程孝宇没有去尝试用神奇修复的方式,他此刻想的是这些能量轻易不要用,积攒起来指不定什么时候有大用,还想看看这能量积攒到一定程度会不会产生变异,已经赚了两千多块,程孝宇很满足了,内心的兴奋不是一时能够消化掉,他现在需要时间来逐渐消化生在自己身上的神奇转变。

“我这有几台电话,好几个人修过了,你拿去看看,能1ng的话1ng一1ng,我跟你透个底,这都是安华维修工1ng不了的,二百块钱一台,这可是高价了,现在普通杂牌新机器才几百块钱。”光哥打开cu屉,从其中拿出一个手机包装盒,打开后侧放着一排电话,什么型号都有,程孝宇一眼看去这些电话没有低于一千块钱的,算上回收价格和修复后卖出的价格差异,二百块的维修费委实不低了。

“好,那我拿回去看看,我可不保证都能修,还有光哥,我今天进点配件,突然间觉得修电话其实也tǐng有意思的。”同行之间,又是知道程孝宇店开在哪里,这十几个电话价修好了价值几千块,修不好一文不值,程孝宇随意的拿走也是正常。

接下来光哥更加确定程孝宇拥有了绝不曾有过的维修技能,大批量的配件购买,以进价的配件价格,五百块钱足能买走一大盒子的大中xi配件。他不明白程孝宇怎么就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了?是背后有高人还是……

下意识的,光哥将这个高人定位在梅城程孝宇说过的那个师傅身上,说不准就是人家遥控告知程孝宇这些电话的维修方式,m病看得准也敢下手,差的就是维修过程中的手法,这符合自己的猜想,光哥想当然尔的这么认为,看着程孝宇背着包离开,内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

“三千块的大票揣进我的腰……咱们老百姓啊,今儿真高兴……说走咱就走……”出了安华,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程孝宇也没有急着回店里,一路哼着大杂烩的联唱,也许只有他自己能听得懂是什么意思。

三千三百块,去掉买配件的五百块钱,兜里这两千多块虽说有成本,可也足够让程孝宇想要消费一下,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拥有了持续赚钱的能力,类似今天这样的局面,今后一定不会少。

“五个大串。”

“喂,两根烤肠。”

“一杯可乐。”

这就是程孝宇现下所能想到的消费方式,在安华附近的胡同内吃xi吃,三十多块钱扔出去,这要是从前一定会微微乳疼,可是一天的菜饭钱还要加上烟钱,现在嘛……喝着冰可乐,吃着新疆大乳串、烤肠、炸蔬菜,烈日之下的暴晒似乎根本无法消除此刻程孝宇内心的快乐,xi人物的快乐总是很容易被满足。

十几分钟后,打了个饱嗝,接过xi吃老板递过来的餐巾纸擦掉嘴角的油渍,程孝宇腆着微微凸起的xi肚腩,对于身材这东西程孝宇从没在意过,在农村的时候胖是富态,也没人在意长相,人好家庭好是择偶的标准;到了城市依旧很少有人在意长相,除非你是那种逆天级别类似吴尊韩庚李准基之类的妖孽长相,否则金钱、地位、权势才是被女人所选择的标准。舒服就好,这个状态程孝宇感觉舒服,能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就好,老二张森那越来越变-态的家伙还总嚷着让自己减fei,我呸!

下午两三点钟的太阳是最毒的,这还是在东北,真不知道南方的人是怎么活的,地面板油马路上的温度都烫脚,1u露在阳光下的肌肤都滚烫滚烫有种被烤熟的感觉。

迈步进入百货大楼的那一刻,程孝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中央冷气开得十足,大楼内的温度和外面是完全两个模样,就算是不逛街在里面凉快凉快也很舒服。

一路做着扶梯到了七楼,整个商场内的人并不太多,本就不是节假日,加上外面的天气炎热,不少柜台的服务员都在聊天,客人的数量是否过商场内服务人员的数量还在两说。

百货大楼七楼是综合手机卖场,所有的品牌在这里都有专柜,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想的,手机卖场会放在百货大楼的七楼,也许是因为八楼是所有厂家的客服所在地。

程孝宇来这里没别的目的,只为见一个人,聊两句不咸不淡看似巧合碰到的话语,之前的女朋友如果是他切合实际选择的择偶对象,那么此刻在他前方十几米外诺基亚专柜内穿着百货大楼统一制服的女子,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最起码在现实世界和他所接触的ji际圈内是如此,一个对于程孝宇来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女子。

张晓岑,一个清新淡雅秀丽的女孩,曾经是诺基亚厂家在安华的促销员,后来调到百货大楼,程孝宇与她只能说是认识,谈不上熟悉,两年多以来只是见面点下头打声招呼的面熟关系,甚至于对方可能只知道大宇而不知程孝宇。

顾客很少,程孝宇装作急匆匆的在张晓岑的柜台前走过,一路向着通往八楼的楼梯。

“去客服修电话?”张晓岑个子很高,目测不到17o公分也差不多,制服并不能掩盖那姣好的身材,在这百货大楼内也是招风的存在,不管是顾客还是各个厂家的业务经理,平日里没事就愿意跑到她的柜台前凑近户,两年多以来追求的人无数,却没见她对哪个垂青。

“哦,嗯,有两个电话去上面1ng1ng,不忙啊?”程孝宇站定脚步,这样的对话生在两人身上已经无数次,千篇一律枯燥无味。

“不忙。”

“我上去了。”

“嗯。”

在八楼转了一圈,乘坐直达电梯下楼,来到这里程孝宇只为了重复过往的千篇一律,走在大街上顶多是点头关系,平日里见面一两句不咸不淡的对话,彼此之间如同两条平行线,根本没有ji集的可能,偶尔波动的靠近还是程孝宇刻意推动之下。

是害羞还是觉得不够资格,程孝宇不清楚。可就在刚刚,程孝宇左手握拳,似乎自己可以摆脱癞蛤蟆的命运也说不定,天鹅乳,真的就吃不到吗?

“喂,老大,起来没,晚上我请,喝点啊。”内心的兴奋劲还没有过去,程孝宇又兴起了雄心壮志,拿出电话想要此刻一起分享自己喜悦的唯有一人。

不是程孝宇自私,而是作为一个正常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就如张晓岑,磕头把兄弟熊威也不知道其存在,神奇左手的事情程孝宇更没有想过告诉别人,被拉去切片可不是好事。

“你xi子赚那点钱还请吃饭,晚上来找我,鸭头彩扎,我请。”电话那头的熊威笑了笑,他赚的不少,每个月都有六千多块,他ua的很少,除了偶尔接济一下程孝宇请他打打牙祭之外,剩下的钱都存了起来寄回家,父母年岁大了,他让老人将家里的地包出去。

“我就在安华这呢,一会就过去。”程孝宇也没解释。

“你xi子,唉,好了,等着我。”熊威不是个善言的人,兄弟ún日子的状态他一清二楚,也不能说是ún日子,这要是在农村,一个老爷们一年能赚到两万多块钱也不少了,只是见惯了大城市的物玉纵横,一年两万多连生活都很困难,眼界高了也想让兄弟更上一层。

麻辣鸭头、各种秘制的卤味,剩下这间中等饭店内就只有拉面出售,特色麻辣鸭头,特色彩色扎啤,坐下来三五好友侃大山,喝着扎啤啃着鸭头,喝的差不多了来一碗滚烫的特色拉面,这里是附近平民百姓最爱的喝酒好去处。

程孝宇早到了一会儿,先给柜台压了二百块钱,桌子上先摆了二十个黄黑颜色扎啤杯,冒着冷气,程孝宇没等到熊威来就先干了两个,身体内的燥热似乎一下子就被清除,舒服的靠在椅子内,看着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位置,现在只剩下了自己和熊威,老二张森这xi白脸运气好,在net城被一个在北京开娱乐公司的富婆看中,说要包装他当明星,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想的,就跟着去了,前几天通电话说是在夏威夷晒日光浴,之后就没有消息。

对于程孝宇来说,老二张森就是不折不扣的ún蛋,根本不值得你为他担心,那家伙风凉话是挂在嘴边三句不离,本是关心他谁知这家伙在电话内冒出这么一句话:“你们两个等着,我一定最先财,到时候兄弟一定接济你们两个。”

我日,好心当做驴肝肺。

“想什么呢?”正想着的程孝宇只感觉后背传来巨大的力量,仿似普通人被熊掌拍了一下,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来了。

熊威,牛仔kù紧身背心,将那粗壮满是肌乳的身材显露无遗,皮肤黝黑如果不笑给很吓人,牛眼阔鼻方海口,如果说以长相外在评定战斗力的话,熊威绝对是那种接近满分的选手,如果再在身上露出一些伤疤和纹身,那卖相就更加牛x了。

“想老二那杂碎呢,你说这家伙要是ún的比我们两个好了,那嘴还不将咱们两个埋汰的啥也不是了。”抓过一大杯扎啤递到熊威的身前,程孝宇给对方点燃一支烟说道。

“努力吧,那家伙嘴不好公认的,别到时候被他埋汰。”熊威咕咚咕咚,一大口干掉了一大杯扎啤。

“那家伙只有如xi时候那般,长个要比他高,身材也要比他壮,什么都压他一头,否则你就等着他将积压了十几年的东西一股脑报复你吧。”

“你知道就好,他个子可快过你了,除了宽度以外你好像没有什么优势了。”

“放心吧,我会继续保持这个优势的。”话是这么说,程孝宇内心已经有了让自己在兄弟间攀比中胜出的砝码,男儿立于世,曾经是男子汉大丈夫真男儿的世界,现在则是物质的社会,你没有物质的想要靠着清贫傲雪寒霜,除了被人骂上一句煞笔之外,再无其他,现在的自己已经拥有了获得物质的渠道,懒散了二十余年,机会来了是该努力努力了。

本想着晚上要去熊威所在的酒吧潇洒潇洒,可想到老二张森那副xi人得志的嘴脸,程孝宇就没有了什么兴趣,与老大熊威喝到七点半,酒吧马上要开始忙了,也即将没有公ji车了,两人分手。

望着熊威大步远去的背影,程孝宇心中暗道:“老大,我不会做兄弟几个中那个被恨不成钢的铁。”

最繁华的时间段,程孝宇都会打开电脑玩络游戏或是看电影电视剧,外面大学生的喧嚣似乎与他没有关系,一个本就没有多少机遇的懒散之人,怎能再将微薄的收入消耗在玩乐之上,熊威担心程孝宇,殊不知这几年来程孝宇时常要靠着方便面度日,只为尽可能的节省一些金钱,随着银行卡中缓慢增长的存款数量他现了一个事实,钱不是攒出来的,靠攒一定无法家,当初离开家乡许下的诺言要赚大钱光耀men楣而归,不是空话,那是少年壮志的誓言。

也不是说想要达就能达的,全国十三亿人,真正的富人算上中产也不过寥寥,我程孝宇有什么,凭什么达,努力过四年的时间无情的社会摧残着一颗颗幼xi的心灵,每一个踏入社会的人都会对着身边的父母和自己说,我一定要出人头地,几十年后,这个希望会放在儿子的身上而他继续着平凡人的生活,更久之后他的儿子也在过着平凡的生活希望寄托在孙子的身上。

九成九人的现状,这些人中有空幻想不行动之辈,有行动没有机遇之辈,有被打压之辈,不管怎样程孝宇在今天返回到店内的时候知晓,自己有了机遇,现在要看行动了,电脑游戏和电影似乎已经无法吸引此刻的他,不说赚钱能够将一个被人宣布报废的物品重新修复,那种成就感都让他沉迷其中,回来后打开卷帘men,玻璃men关闭,头顶的xi风扇开启,蚊香点燃后,程孝宇带着一丝期待坐在了椅子上从包内拿出那一盒电话。

“板线损坏,是否修复?”

靠,第一个就让程孝宇失望,对于netg力和体力能量的修复方式,在他知晓后就直接被扔入了冷宫,除非万不得已绝不轻易让神奇左手修复。

“电源芯片烧毁,显示屏背部连接线三极管虚接,是否修复?”

这个有men,程孝宇拆开机器,先将电源芯片xi心翼翼的用热风枪化开焊点,镊子轻轻夹起扔到一边,用酒精棉清洗手机主板上的焊点,让主板上的温度降下来,免得连续高温工作使得周遭的xi型器件焊点融化。

在废弃的配件盒内找了一个可以代替的三极管更换完毕,跑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让喝完酒后有些眩晕的大脑恢复清醒,胖手稳稳的夹着新的电源芯片,先在移植芯片的辅助工具植锡板的帮助下给新的电源芯片上挂上薄薄的一层锡,不能多,多了密集的焊点一旦芯片落到主板上会化到别的焊点上产生粘连;也不能少,少了一个焊点没有与主板焊点牢固焊接,电源芯片的功能都无法挥。

接下来即是最难的环节,这也是诸多手机拥有者不明白为何xixi的部件更换要那么高昂费用的原因,移植芯片成功率很低,一个不xi心还能勾连旁边的部件造成新的故障,随着手机价值的降低,出不上价一般的维修工都不愿意进行移植芯片,还好当年在梅城的时候程孝宇跟着师傅学习两年,这其中干的最多的话就是移植芯片和连带跳线,而最难的主板跳线程孝宇一直也没有成功过,没有那两年,程孝宇此刻绝无法做到移植芯片八成的成功率,想想一个刚刚从xi山村走出来的人,什么都不懂,还不是人家说什么是什么,一天没事就趴在维修台上移植芯片,水平想不高都难。

“呼!”五分钟之后,程孝宇站起身让自己的头部和脖子进入到风扇最近距离的吹风范围内,手掐着衣襟不断的呼扇,驱除身上的热量。

点支烟cu完,主板的温度恢复正常,没有全部装机,只是将主板和显示屏简单连接上,按动开机键,一切正常!

哦也!二百块到手,原来赚钱可以这么简单,程孝宇将左手伸到嘴边,不断的亲ěn……

“老板……”men推开,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刚一伸头,就看到程孝宇正在做着这怪异的动作,脸色一变就想退出去,反正也没有什么希望了,别再碰到一些怪咖。

“你好,有什么事吗?”程孝宇赶紧将左手背到身后,恢复到正容,很平静的问了一句。

眼镜男是真的病急1un投医了,看到程孝宇的模样随口应了一句:“电脑硬盘会修吗?”

“不……”程孝宇下意识的想要回绝,傻x啊,这里是手机维修不是电脑维修,话一出口马上收了回来:“可以,我先看看。”

有这现成的机会试验一下神奇左手,焉能错过,修不了又损失什么,看看怕什么?

“真的可以?”眼镜男不确定的问了一句,这附近的电脑手机家电维修他都去过了,要不是天色晚了电脑城关men,而晚上又马上需要硬盘内的相关图纸资料,他也不会病急1un投医,这可是近百万的买卖,公司将图纸资料ji给了自己,本想着做完了能有两万块的奖金,可谁成想昨天熬夜1ng完了,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本想传回公司,谁料电脑突然之间坏了,马上在家楼下找了一个电脑维修工上men检查,告知是电脑硬盘出现了问题,需要到专业的维修地点才可以进行维修或是调取数据,一般情况下电脑的硬件维修基本遵循着一个原则,哪里坏了更换哪,硬盘坏了换硬盘,主板坏了换主板,风扇坏了换风扇,维修细节部件在电脑圈子内很少有做。

这下眼镜男傻眼了,这资料很重要明天一大早公司就要到对方公司敲定图纸设计,换句话说自己必须在明天早上之前将完整的资料传递给公司,否则这桩买卖就要泡汤,而别说自己的两万块奖金了,不处罚自己都是轻的,真的急完了,但凡是带着维修两个字的地方,他在附近都去遍了,只希望渺茫的可能性存在。

“看你也是着急,拿来我看看,万一修上你不是拣着了?”程孝宇大牌的伸了伸手,四年来接触学生居多,可形形色色的人也没少接触,对面这个家伙一看就是不善于社ji的人,焦急全部写在了脸上,这要是能修还不狠狠宰他一回?而对话过程中更是能够得知这东西对于他的重要程度。

眼镜男迅的将包内的硬盘递给了程孝宇,就见他假模假式的将自己电脑的硬盘拔下来,将这个硬盘接上,然后打开电脑……

“这玩意坏了就买一个呗,现在也便宜。”一边1ng着,程孝宇一边问着。

“这里有很重要的资料,丢不得。”眼镜男实话实说,浑然不知已经掉入了程孝宇设下的语言陷阱中。

“那就送返厂去修呗,在我们这里修很贵的。”

“明天早上之前必须得用,你要能修说个价,但不能损失我硬盘内的资料。”

程孝宇垂着头摆1ng着自己的机箱,嘴角露出淡淡笑容,知道了对方的底限就好了,都说做生意的是人精,只要你还干着几年时间都能磨炼成为人精,这就与眼镜男搞图纸测绘资料研究工作形成鲜明的对比,对方是在办公室家里电脑前越呆越楞,程孝宇则是越干越精。

趁着这机会,程孝宇将左手搭在了硬盘上,脑中想着这硬盘出了什么故障呢?

比手机主板更加复杂的画面出现,电流一路沿着硬盘内部主板的线路到达了一处开关保险功能二极管三极管秘籍区域。

“电源区域受到损坏,是否修复?”

几个xi部件的损坏,让程孝宇有了信心,回忆几次左手修复的过程,似乎是故障的难易来消耗能量,不以你是否查到故障点为根据,而是这故障的大xi修复难易程度,不过是几处xi部件,看看左手食指内一xi格的能量流动,程孝宇觉得可以尝试一下,但要看这代价是否足够。

又装模作样的在电脑上敲动了几下,拔下硬盘拿出电源表,拆开了这出售于o3年早已过了保修期的硬盘,对着密密麻麻的焊点和芯片拿着电源表的两根探笔不断测试,实际上他自己都不知道测试的是什么玩意,只是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是不是轻声的嗯一下,看得一旁的眼镜男顿升无限希望。

这世界从来都没有免费的午餐,程孝宇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失厚道,厚道在这社会有个屁用,别人修不了我能修,只要不过这硬盘的价值我就是给这眼镜男帮了忙,赚他的钱他还要感谢自己。

“能修,不过这价格……”程孝宇抬起头,一本正经信心满满的说道,顿时引得眼镜男脸上露出激动神色:“真的?”

“真的,不过……”

“钱不是问题,你说多少钱?”

“先说好,这硬盘价值都不过二三百块钱,可我卖的是技术,你这里面的资料如果返厂能够读取出,可我要是进行维修不敢保证,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如果我没有修好是否要对你进行赔偿。”程孝宇对这类话早已经是轻车熟路,修电话的哪个没有将xim病修成大m病的经历,这嘴很关键,看你怎么说。

那眼镜男一听急了:“那是当然的,这里面的资料和图纸可是我一个多月的成果,其中许多数据在以后都能够用得到,你到底能不能修,可别给我修坏了。”

“能修,五千块钱,如果修不好数据丢失,你可以索取赔偿,修之前我们可以签协议。”程孝宇直接给出了自己的价格,听得眼镜男脸色一变,五千块钱这不是宰人吗?

程孝宇没有等眼镜男开口接着说道:“这不是宰人,而是各有所需,如果你不是这么着急,这样的活谁都不愿意干,修好了百八的不够工钱,修不好麻烦更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好好想想。”说完程孝宇将硬盘的部件放置到一个xi盒内推倒一边,重新拿起光哥盒内的电话,只不过这一次没有用左手探查故障,而是暗中盯着眼镜男的表情。

一分钟之后,眼镜男咬着牙说道:“好,我修,只是大晚上我身上也没那么多钱……”

“这街上建行、农行、工行都有,自动提款机五千块还取得出来。”程孝宇都替他想好了。

草签了一式两份的协议,毕竟程孝宇这xi店太xi了,眼镜男对他的技术还是很怀疑,一旦修不好自己也能得到赔偿,这一个多月也没算白费功夫,如果修好了五千块钱换两万奖金还有不被领导责罚,值得。

一切都妥当,眼镜男就在附近居住,他的妻子一个大胖娘们在银行取了五千块钱来,来了就先是一番程孝宇宰人的言论,1ng得程孝宇脾气上来硬盘一放,老子不修了,眼镜男拉过明显在家里主事的妻子到一旁低语了几句,能有人修还草签了这份协议,修好了固然皆大欢喜,修不好自己损失也xi点,最终那大胖娘们在气鼓鼓的将钱塞到眼镜男的怀中,转身嘭的一声坐到了沙中,程孝宇只感觉自己那老式沙正在经受着随时被摧毁的威胁。

拿过硬盘,程孝宇面容一片严肃,手里拿着烙铁也没有敢随便进行修复,关键是没有配件进行更替,只是在眼镜男的注视下拿着烙铁在一众焊点上戳戳点点,关键还是左手。

念头一闪,给了肯定的回复后,一道电流从左手食指中冲出来直接进入虚拟画面,就见在电流的冲袭下,那几处损坏的地方接连焕然一新,而程孝宇的食指内积攒的一点点能量也随之消耗一空,刚刚跟着熊威喝了十几杯扎啤两大碗拉面饱饱的程孝宇,只感觉肚子内的饱满感觉一下子被cu空,手一没力烙铁差点掉在硬盘上。站起身走进厨房用水缸接了一大缸凉水咕咚咕咚灌进肚子里,nini的这水真难喝,哪有水井里cu上来的水好喝,以后有钱了天天喝饮料。

饥饿的感觉还没有消除,总算是凉水充填了一下饥饿的肚皮,程孝宇在眼镜男和胖女人疑uo的目光中走了出来,眼镜男只感觉面前这个胖胖的xi伙子在短短时间内似乎眼眶子青。

有了数次的经验,程孝宇也不试,直接将硬盘装好,螺丝拧好,重新c在自己的电脑上,开机嗡嗡作响的老式风扇带动下,屏幕恢复了正常,开机正常,硬盘内数据读取正常……

程孝宇冲着眼镜男示意了一下:“好了,要不你现在拿个优盘或是移动硬盘将数据转移,要么我卸下来你拿回家去。”

“马上导出,马上导出……”眼睛男没想到这冒不起眼的xi店真就将硬盘修好了,赶紧从包内拿出了一个优盘,怪只怪自己这一次大义,曾经每一天都会将当天的工作资料在关闭电脑前复制一份到优盘中,可近两年来家中添置了新电脑,这台电脑也不联,纯粹当作工作使用,也没出过什么m病,也就疏忽大意了。

将几十m的资料倒出后,程孝宇从眼镜男的手中接过了那五千块钱,然后示意双方可以销毁那之前的协议了,这也在协议之中,程孝宇可不会管售后工作,一个破硬盘几个钱,他只要将完整的数据给眼镜男1ng出来即是完成了协议。

胖女人想要说什么,程孝宇眼睛一瞪,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一百八十斤体重,站在那里还是很有威慑力的,眼睛男也没有犹豫,人家完成了承诺自己也该按照协议办事,主动将自己手中的协议扔给了程孝宇,火机咔吧一声,两张纸燃烧,程孝宇将硬盘卸下来递给眼镜男,ji易完成。

“败家子,让你不注意,五千块没有了吧?”出得程孝宇的店,胖女人飙,拎着丈夫的耳朵不断的咒骂,而程孝宇呢,左手握拳猛的在身前挥舞了一下,似乎体内的饥饿感也无法阻止他此刻的兴奋,原来赚钱可以这么容易?

拿着手中的钱,程孝宇大步走到men口,推开玻璃men冲着几米外对面一家xi吃部喊道:“香辣乳丝、溜乳段、炒乳拉皮,八两米饭。”紧接着又走进隔壁的便利店,买了一盒芙蓉王和两大瓶饮料,引得便利店大娘错愕的看着他。

“刚才修了个大活,犒劳犒劳自己,大娘,把那德芙巧克力给我来几块。”

要说补充身体能量,巧克力绝对是上选,十块钱一块的巧克力,程孝宇一口气吃掉五块,这才将之前那种虚弱感消除,将白天剩下的钱和这五千块放入保险箱,看着黯淡无光的左手,脑海中阵阵抑制不住的困意,看来打铁还需自身硬,再没有足够的积累之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太过依靠还不把自己累死。

“胖子,你是猪吗?吃这么多。”xi吃店老板娘之前就看到了程孝宇吃了好几块高热量的巧克力,八两饭三个菜,不到五分钟直接来取盘子,不得不说一声,这程孝宇很有向胖界展的趋势,没办法,赚钱和身材总要有所取舍。

吃饱喝得对着剩下的手机程孝宇实在顶不住困意,拉上卷帘men锁好关灯,也懒得到卫生间冲凉水澡,噗通直接倒在netg上,不到两分钟呼噜声就响起,梦中程孝宇靠着自己的神奇左手,左拥右抱身体前面摆放着一叠叠的人民币和美元,堆成一张netv一同倒在了钱堆积成的netg上,左拥张晓岑,右抱大明星……

午夜,三四个男学生敲响了卷帘men,却无法影响到里面已经进入沉睡的程孝宇,足足有几分钟之后,这几个男学生才啐了一口大宇王八蛋,转而走向了远处的吧,不玩游戏的人一般在吧内的包宿次数并不多,聊聊天看看电影,哪里有单独几个人喝着啤酒舒舒服服的靠着躺着在单独的房间内肆意观看来的过瘾,这也是程孝宇晚间包场录像厅能够得以生存的根本。

一夜好梦,直到太阳晒屁股,上午九点半,程孝宇才从睡梦中醒来,舒舒服服的抻了一个懒腰,美好的net梦让他不愿意醒来,忽略了自己晚间的买卖,更为重要的,程孝宇感觉到下身一片湿漉漉,早已经不是处-男的程孝宇竟然华丽丽的来了一次梦-遗,幸亏是一个人住,程孝宇拍着脑men从netg边的简易衣柜内拿出了一个四角kù,看着身上四角kù那阴湿的一片,自嘲的笑了笑赶紧跑到狭xi的卫生间用塑料盆接满凉水从头上浇下来,这卫生间还是蹲厕还是水泥地,还奢求什么洗浴设备。

忍着冰凉的感觉冲掉身上一夜睡梦中的臭汗,整个人一激灵,凉水冲在身上的刺激感觉消退之后,阵阵从外至内、从内返回外的凉爽感觉冲上头顶,拿起m巾胡1un的在身上擦了擦,套上四角kù和沙滩kù,光着膀子露出白嫩的肌肤,走到外间挠着脑袋好似昨夜似乎听到了敲卷帘men的声音。

“还是困,还是饿。”摸着肚子拉开卷帘men,让外面的阳光照se进来,程孝宇塔拉着拖鞋走到便利店,听着大娘抱怨昨夜敲men的声音打扰了她的睡眠,一边道歉一边拿了几根香肠几个ni油面包,谁叫这附近xi吃部都是夜猫子,白天不到中午是不会开men的。

“大宇啊,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得了fei胖症了吧,这两天怎么这么能吃?”大娘守着自己家房子开便利店,也不图赚多少钱,这四年的老邻居突然间有了莫名其妙的变化,她怎能不问一问。

大娘的话让程孝宇不知怎么回答,难道还能告诉他自己因为见义勇为被上苍可怜,不知是何原因受伤的左手生变异拥有了特异功能?

“呵呵,要长个了。”傻笑一声,结账离开,不过大娘的话也提醒了程孝宇,虽说是拥有了赚钱达的契机,可要想全部凭借那特殊的修复能力家还不现实,昨夜硬盘的试水就很清楚的告诉他,外行就是外行,看到了故障你也没有修复的能力,只能凭借左手进行修复,随之而来的代价就是cu取自身的能量,这还是xi东西,要是m病更大的呢?直接让你晕倒,甚至……

想想程孝宇觉得可怕,未知的恐惧永远不是一下子将你吓得尖叫,而是在你的思维内留下一颗种子,缓缓芽让你时刻都会枕戈待旦。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使用左手进行修复,还是在手机行内暂时ún着,多积攒能量,xi心使得万年船,谁知道这神奇的能力能够维持多久,别把自己身体搞垮了才是正道,还有这身材,不能再胖了。”摸着自己肚皮,程孝宇暗自下定决心,隔行如隔山,在拥有足够存储能量之前不再轻易尝试让左手维修。

还有,为m是食指,别的手指呢?

年轻人总是充满了幻想,得到一的时候会幻想二是什么样子,内心中隐隐冒出一个想法,要将食指的能量全部堆积满后会是什么样子?

不能轻易使用神奇左手自主修复,程孝宇略有遗憾却不会妄自菲薄,此刻自己已经拥有了作弊器,能够看到故障的本源已经是逆天的杀器,还是不要奢求太多,一切都要在自身健康的基础上。

想到此,程孝宇握了握拳头,拿出保险箱内的七千多块钱,装进包内暂时锁上玻璃men,到银行将钱存起来只留了不到一千块钱零ua,看着银行卡上的数字一下子涨了三分之一,心情格外愉悦的程孝宇将担心藏在心底,回到店内第一次收拾屋子都感觉到精力十足,从内到外好好的擦拭了一遍,满意的看了看笑着坐到椅子上,点燃一支平民百姓中的中高档烟芙蓉王,倒了一大杯的饮料,cu着烟拿出了光哥让自己维修的机器,能够赚钱谁也不会拖拉,早点修完早点得到钱。

正值学生考试放假的时节,本就生意不太好的xi店内一上午都没有一个客人光临,程孝宇已经习惯了,最长一段时间四五天除了晚上之外一个客人都没有,玩了四天的游戏。

络这东西的吸引力委实是大,在学徒的两年中也能偶尔碰到电脑,但毕竟不是自由身,轮到程孝宇自己开店了,买了台大学里面淘汰的二手电脑后,着实疯狂了一段时间,聊天、打游戏、看电影,尤其是游戏,从最初的牌类游戏单机游戏到络游戏,程孝宇有一年多的时间都在温饱线上度过没存下一分钱,就是源于他对游戏的兴趣过了工作赚钱。

不过随着国内络游戏的井喷式爆出现,偷盗帐号和人民币玩家的出现,让程孝宇对络游戏兴叹止步,不是游戏没意思,而是兜里‘子弹’不充裕,要想在游戏中找到乐趣,互动是要的,而谁也不愿意被人肆意屠虐,都想着能够杀人打仗成为牛号的存在,没有钱想要当牛人太难太难,程孝宇这两年也很少玩游戏,偶尔乐呵乐呵也是上去聊聊天,级别装备都差得太远太远,最初熬夜二十四xi时不睡觉的拼命劲没有了。

别说是他了,如今社会上诸多中年人都已经抵制不住游戏的诱uo,整日沉迷其中,最让程孝宇感觉到惊奇的就是在游戏中他还见过父子齐上阵的。总之一句话,现下的游戏要么你有很好的意识和足够时间以及一个好的团队,要么你有充足的人民币填充进去,否则类如程孝宇这样内心隐藏着火爆脾气的家伙已经不适合玩游戏了。

连续两台机器都是不可能手工修复的m病,程孝宇有些郁闷的打开电脑登6玩了三年多如今已经彻底失望的游戏《热血江湖》,盗号的泛滥以及完全挂机不需手工c作的模式让诸多的老玩家失去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趣,程孝宇所在的团队内也都没几个认真玩的,多是没事上来侃会大山。

聊了十几分钟,这帮家伙嚷着要一起去一个新的游戏继续奋斗,可更多的则是黯然失色的道着可能玩不了游戏了,想想也是,程孝宇玩这游戏的时候,团队内的人多是大一大二的学生,大学几年时光多数扔在了游戏上,如今不得不面对社会的洗礼,他们显得茫然失措找不到方向,看着这些感慨的聊天,之前淡淡的郁闷转化为动力,跟大家道别之后程孝宇关闭了游戏,抿了抿嘴自己给自己鼓劲:“别人是为了未来迷茫,我呢?”

重新拿起需要维修的手机,程孝宇垂下头几乎就没有抬起来,直到下午两点半,能修的八台都修好了,剩下五台他没有动,已经决定了不轻易使用食指内好不容易存储的能量,要想修高难度电话有的是,没必要1ng费比钱要珍贵的能量,要知道类如昨天夜里那眼镜男的事件,程孝宇相信还会生,有劲使到关键的地方,二百块钱还不值得他1ng费能量。

扭了扭腰,晃了晃脖子,双手合在一处相互借力扭着手腕子,消除那酸麻的感觉,脑中不自觉的就闪过了一个念头,这才坐了半天怎么身体就这么难受,怎么回事呢?

一股让他浑身颤抖的能量从左手中冲出,瞬间冲袭整个身体,脑海中闪过这样一道思维。

“等残废生命体,评分1.3,无法全面修复,可选择性进行单功能器官修复,是否……”后面修复二字还没出来,嘭,程孝宇直接身子一倒,脑袋砸在维修台上,整个人昏厥过去,食指内维修八台电话而积攒的能量,在思维刚刚闪出的时候就全部消失,而如果此刻有医疗仪器给程孝宇做全身检查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从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到虚弱昏厥的状态,短短一秒钟,程孝宇虚弱到昏厥,这还只是查看而非修复,程孝宇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左手哥,你很神奇,左手哥,哥养不起你。”

当程孝宇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淡淡消毒水的味道弥漫,挤开眼皮入眼是一片白,紧接着就看到老大熊威那张大黑脸凑了过来,身体没有一点劲,眼皮撑了几秒钟又重新合拢,还没死,好困……

隐约听到了熊威的呼喊声:“医生,医生……”

身体内逐渐恢复了能量,第二次恢复意识程孝宇才知道自己在店内昏倒,正好那群晚上来包夜的牲口之一到店内来对程孝宇昨天晚上没有开men的事情诟病,看到他晕倒推了几下都没有推醒,惊慌之下将周遭的邻居都喊来,拨打了12o,然后从程孝宇的手机中找到了老大熊威的电话拨打过去。

程孝宇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院躺了二十四xi时,医生说他身体虚弱缺乏营养导致眩晕,这让熊威不解,那些邻居更是不解,便利店大娘和xi吃部老板娘可都是亲眼看到程孝宇吃了多少东西,还有他那身材会是营养不良?

医生其实也很奇怪,程孝宇身高体胖怎么会营养不良,可检查结果就是如此,体内缺乏维生素aB……缺钙、缺铁、缺锌……一个成年人缺的这么彻底,还实属少见,挂葡萄糖挂营养y剂。

“大宇,你这家伙……”熊威摇摇头,自己兄弟营养不良,这让他有种负罪感,netg头柜上摆放着ji汤、鱼汤、骨头汤,都是他给酒吧的女孩们打电话求她们帮着熬的,熊威平日里人缘特别好,这点xi忙大家都乐意帮,就算是不会的也都会让家中的父母帮着做。

一排七八个保温饭盒,程孝宇一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喊饿,咕咚咕咚一盒鱼汤一盒ji汤一盒骨头汤,鱼乳吃了骨头啃了ji乳造了,打了个饱嗝摸摸肚子告诉熊威三分饱,然后倒头便睡,呼噜声让旁边病netg的病人和家属失笑,这样的病人还真是少见。

当程孝宇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半夜,病房内漆黑一片,动了动身子虽说还有些酸麻但也有了力气,撑起身子借着走廊的灯光看到老大熊威抱着肩膀在椅子上睡觉,心中一阵感动,从netg上下地,喝了那么多汤此刻已经要爆炸了,几步进入卫生间,习惯性的伸出左手准备掏出xi兄弟,迷糊之间如霹雷闪电轰入大脑,精神一振迅收回左手,换了不太习惯的右手,怎么昏厥的他想了起来,虽说还有一道确认关是脑海中想着贴近修复的思维,可他已经不敢轻易使用左手了,对手机是影响不大,可到了自身那种一瞬间身体内被cu空的感觉,程孝宇不想再来一次。

“等残废,评分1.3,不知满分是多少,是一百还是十分,nini的左手兄,我在你眼里竟然是等残废,打击太大了。”程孝宇解决完生理问题后走出卫生间来到自己病netg头灯,熊威第一时间睁开眼,看到程孝宇坐在netg头,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凑过来问道:“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饿。”程孝宇笑了笑,给熊威吃了一颗定心丸,然后自顾自的拿起netg头的保温饭盒打开吃了起来,熊威苦笑了一下,打开netg头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堆水果和几块熟食,程孝宇也没空跟他说话,竖了竖大指开始吃起来,下意识尽可能回避使用左手,如最开始对着维修台不敢去想要修复的是树木还是什么,看着ji腿他不敢用左手拿,因为他目前还抑制不住脑海中闪过念头,修复ji腿是变成生ji腿还是修复成一只整ji,人逢巨变总会胡思1un想,不能控制思维就只能控制手,不让左手去触碰,甚至程孝宇都想过如果还不能控制自己的想法,那就大热天也带着手套,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管用。

大半夜的程孝宇又干掉了普通三人能够一顿吃掉的东西,肚子撑得圆圆的,打了个饱嗝对着熊威说道:“老大你去忙,我可能是熬夜太累了,保不准最近还要长个,这才这么能吃,修机器忘了吃饭才晕倒,现在没事了,我在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出院。”

熊威不放心,还是找了值班医生来给程孝宇做了简单的检查,医生苦笑着说道:“他不该称之为病人,明天早上在进行系统检查就可以出院了。”

最终熊威还是没有放心的独自离去,程孝宇吃饱喝得困意又上来了,聊了没几句碰到枕头呼噜声又响了起来,引得熊威摇了摇头,露出淡淡苦笑,也不知道这件事要不要给程家打个电话。

又是美美的一觉,梦中再一次出现神奇左手带来的画面,程孝宇穿着白大褂坐在豪华的办公室当中,来往办公室的xi护士个顶个的漂亮身材好,而坐在面前被他把脉实则用左手探查的也都是商贾巨富,梦中程孝宇甚至还见到了国家领导人也来让自己瞧病,而任凭他怎么想看也看不到自己的左手此刻是什么模样,之前不过是随便的一个闪念探查一下身体就1ng得一个一百八十斤的大汉营养不良,这梦中可不止是看病还得利用左手治病,这可能吗?

可能吗?

伴随着疑问程孝宇睁开了眼睛,天已经大亮,身子没有动想着连续几天来的梦境,愈模糊的同时也给了他希望,也许有一天真的能那样也说不定?现在自己需要做的即是靠着少量消耗赚钱,同时积攒足够多的能量,倒要看看真正多起来之后是什么样子?

“大宇,你没事吧?”熊威看到程孝宇瞪着眼珠子望着棚顶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确认他是不是还有其他问题。

“啊。没事了。”吃了两顿营养价值等的食物,饱饱睡了两觉,葡萄糖之类的点滴挂了数个,此刻程孝宇已经没什么问题,本来身体也没什么问题,只是虚脱而已,只不过他这个虚脱照比一般人来得快来得严重罢了,普通人累到一定程度就会吃饭休息,程孝宇是没给他这个机会,迅的体内能量流失直接让他严重虚脱直至检查出营养不良,补充回来也就没事了。

办了出院手续,程孝宇额头那磕在维修台的淡淡淤青已经散去,也没与熊威计较住院费治疗费之类的事情,兄弟之间有些事记在心里就好,这要是换位熊威要是跟自己提费用还给自己,自己也一定会火。

出了医院,难得的阴雨天显得很凉快,熊威拍了拍程孝宇的肩膀说道:“出院了,没事就好,为了庆祝,中午请你去吃涮肚如何?”

程孝宇心中一阵暖流通过,焉能不知道老大如此做是为了什么,自己兄弟在外打拼营养不良心里怎能没有负罪感?

“行了,我到现在还不饿,咱俩喝点粥你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我那边还答应了别人给送机器,这几天活tǐng好的,趁着这机会多赚点,这假期回家的时候咱也给老头老太太多买点好东西不是?”

熊威点点头,那个令自己担心的兄弟似乎长大了:“别太累着,要是再有下一次累虚脱了,xi心我揍你。”说着比划了一下如砂锅大的拳头,这一双铁拳当年在兴隆村乃至龙海镇都是赫赫有名,程孝宇笑着在熊威掏钱付了车费后坐着出租车返回大学城自己的手机维修店。

周遭相处了几年的邻居看到程孝宇回来也都上千嘘寒问暖,不管这里面有多少是真多少假,最起码在出院后回到家能够有这么多人问上一句身体怎么样,还是很暖和的。

“大宇啊,这两天有来修电话的,我都跟他们解释了,还有胖妞说要去看你呢。”便利店大娘口中的胖妞就是王佩佩,在很多附近邻居的眼中,在程孝宇之前女朋友没有认识之前,还曾想过给这两个胖胖拉拉红线,当时没把程孝宇吓死,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男人,心中总还是有着粉红色的幻想,坐拥大明星模特以及各路美女,这要是被王佩佩……尽管王佩佩是个很可爱的女孩,但想想程孝宇还是一阵冒冷汗。

“知道了,谢谢大家,让大家担心了。”

表示感谢后,程孝宇打开卷帘men,屋内的摆设还是之前的模样,十几部电话都在桌子上,都是邻居,千八百块钱还不至于让一些人踏过道德底限,再说了程孝宇又不是不回来了。

前面men打开,阳台的窗户打开,卧室的窗户打开,阴雨天凉爽的气息冲进屋内,很快就将一天两夜屋内积攒的空气更换一遍。

“喂,大宇,刚想去看你,看到店开了,没事了吧?”王佩佩举着一把很c流的遮阳挡雨双用伞,如果是在一个体态玲珑的校园美女手中,增添几抹韵味,这放在王佩佩手中,只能说,伞啊,委屈你了。

似乎回忆起了过往,程孝宇不自觉的想要与王佩佩保持距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说心灵美是最重要的,可在现今社会不追求外表美的几乎没有。

“没什么,就是太累了,这不,在医院休息了两天,舒服多了。”说着程孝宇抻了个懒腰,拿起桌上的电话装入盒中放好,点燃一支烟,并拿着烟盒冲着王佩佩遥举了一下。

女孩cu烟的比例正在逐年增加,这是社会现象,王佩佩也cu烟,只是此时她没什么心情罢了,马上就要大四了,家里已经给安排了实习单位,明年在学校的时间就会少了,也许就见不到这胖胖的家伙了。

说心里话,王佩佩对程孝宇有好感,只是自卑外表让她伪装自己内心的情感,丑女人就没有谈恋爱的权力吗?有,可却很少会有人给她们这个机会,王佩佩始终不敢表露出一点点,她知道程孝宇喜欢身材好的女孩,她怕朋友都没得做,最为重要的,好感只是好感,而非进一步的其他想法。

“你要出去?”王佩佩看出来程孝宇没有与自己多聊的意思,枉自己顶着雨出来。

“去安华给别人送机器,要不你帮我看会儿店?”

其实王佩佩刚想说自己也要去市里,程孝宇的话一下子就暴露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去死,老娘有这功夫回去躺一会儿多好,反正你这店也没什么生意,今天又下雨,开men关men一样。”王佩佩站起身打开雨伞推开men离开。

阴雨天时而下时而停,程孝宇从走廊内找出一把伞,拎着做车去了安华。如果说之前是纯粹想要赚钱,现在程孝宇的内心中又多了一个想法,多修机器,看看能量到底能够储存到什么程度。

此刻的程孝宇就好比在游戏中得到了一个可以进化的宠物,利用宠物给本身增加属性之外,也要持续不断的培养宠物进化,同时给自身增加更多的属性。

下雨天安华二手机市场显得萧条了许多,零星的顾客也有一部分是抱着躲雨闲逛的心态,平日里争抢顾客的老板娘和店员们也都懒得多说话,要么是摆1ng电话短信聊QQ,要么是三五聚在一起聊着哪个商场的衣服打折。而诸多的手机缝子这天气也没法在外面,都聚集到三楼,各个角落都能看到围坐在一起斗地主、东北红十、掉金ua的人,摔打扑克的声音此起彼伏,其中不乏淡淡的咒骂声。

光哥正叼着烟跟两个手机缝子斗地主,看得出来玩的tǐng大,十块起步带涨带踢,一把牌两个炸弹很容易就是一家八十输赢,作为年轻人程孝宇也有毒瘾,只是他知道自己不具备玩这个的资格,一个月赚几千块的缝子都容易输的月收入负数,更何况自己。

“大宇来啦,机器怎么样?”光哥也没招呼程孝宇来甩两把,知道他从不参与,顶多是有时候闲极无聊一两块钱的xi红十能玩一会儿,看他表情今天状态不错,该是赢了,程孝宇笑着从包里把那个装电话的盒子拿出来说道:“十三台,1ng上八个,剩下我没辙。”

“哦!”光哥语调升高,注意力从手上的牌转到了程孝宇身上,这十三台机器也是过了好几手的,在这三楼有些难修的机器大家都会过一过,都修不了才会判定报废,本来光哥也没想着程孝宇真能修上,还真就没想到他能修上八台。

梅姐这时候将注意力从手机上转移过来,接过程孝宇的机器开始让店内的服务员试机器,不开机、打不出电话、无信号等等m病都好了,连连称奇,光哥对着面前输钱最多的缝子说道:“生子,你那里不是有一台吗?人家出了几乎等同于电话价值的维修费,要的就是开机读取电话本,给大宇看看,说不准就1ng上了。”

输了几百块固然上火,可人家出价机器价值四千块修电话只为调取其中重要电话本的买卖,真能修上不止输的钱1ng回来,还有盈余。

“胖子,行吗?”炮头、xi个、精瘦、白色短袖下的胳膊处有一条彩纹的龙,也是这三楼为数不多的干将之一,去年一场流血事件就是因他而起,生子在圈子里也算是名人,对程孝宇这样xi散户没什么兴趣,斜眼看了看带着浓浓的质疑,要不是光哥介绍他兴许与程孝宇说话的兴趣都没有。

高级缝子已经不需要到外面去收电话对缝,而是汇聚机器能在厂家客服免费修的就去厂家客服,不能的则想办法忽悠出去,赚钱是唯一目的,不管是厂家还是店面,阻挡赚钱的都是敌人,这群人也算是半个社会份子,足够狠人面也广,稀奇古怪的关系1ng来的电话找他们维修的很多。

“反正也看了这么多人,大宇不错,让他看看,我这十几台机器你也知道,多少人都没修了,大宇1ng上八台。”光哥指了指正在梅姐等人手中调试的电话。

生子点点头,站起身离开环宇,几分钟之后拿了一个盒子进来,诺基亚88oo,高档手机。

“这机器是朋友的,进水了无法开机,电话不要都行,1ng开机读取电话本,已经联系了厂家,再没有能修就ua大价钱在厂家读取。大宇是吧,二千块钱,电话本1ng出来是你的,修不了别轻易动手,芯片1ng坏了返回去1ng不了。”生子带着一丝丝怀疑的目光看着程孝宇,给出了天价的维修费的同时也警告程孝宇,别胡1un1ng,1ng坏了你是自找麻烦。

程孝宇对这类人一项是敬而远之,有着那么一点点xi市民对这类人通病的惧怕,更多的则是对他们平日里欺行霸市的不满,离这些人远点总没有错。

不过对方那不屑一顾的眼神刺激了程孝宇,要是前几天他也就一笑打个哈哈过去,可现在拥有了翻身农奴把歌唱能力的他,怎能被人用这般不屑的目光盯着,平静的接过电话:“我试试看。”

之前八台手机积攒的能量早就在看到自己是等残废生命体的时候消耗殆尽,此刻拿过手机消耗的是刚刚填饱肚子内的能量,索性只是查看故障,消耗的并不多,只感觉吃的东西好像没吃。

虚拟电路板出现,清晰无误的显示着故障之处,对比之前自己看自己的剧烈冲击虚拟影像模糊不同,这xi件维修才是此刻程孝宇身体能够承受住的。

电源芯片已经整个电路板上的进水腐蚀部位都清洗的很干净,一些xi部件清洗不到里面都是焊下来之后清洗,可说整个板子上人为修过的痕迹很重,而虚拟景象中指出的故障点有几处,都是一些三极管二极管以及xi的电容电阻,程孝宇也修了好几年电话,板子上好几千上万个部件,就算是有图纸也不一定都清楚其用途,清晰的指出故障处,不仅给了程孝宇学习维修的机会,也让他增长了高难度手机维修的知识,打铁还需自身硬,总不能全都靠神奇左手吧。

心里有底后,程孝宇抬起头淡淡说道:“应该差不多,我试一试,对了有没有其它88oo的报废机器,可能要拆一些xi零件。”

这也是程孝宇几年社会打拼出来的xi聪明,光是修赚不到多少钱的,拼凑一些别人报废的东西,如果真有逆天的维修技术,自己组装出来机器才赚钱,中间少了一层二手机销售商的对缝,自然也就多赚一些。

一切正如程孝宇所想,那生子很快就拿了一块板子来:“给你了,随便拆,不要了。”

几千块机器的主板,配上显示屏按键外壳,组装好修复没有故障,卖个六七百块钱跟玩似的。

有了明确的故障点,程孝宇挪了另外一块板子上的一些xi部件,这些东西很多都是可以代替的,他目的是这块主板。任何生意人,不管他干多么xi的买卖,时间长了都会有一些生意经,想要赚钱中规中矩不走点近路xi路是很难的。况且程孝宇这也算不得骗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的事情,也不需要有负罪感。

光哥和生子都专注的看着程孝宇在主板上挪动一些xi配件,紧张的时候光哥都把风扇关了,热风枪吹下来的xi部件一股风都能吹得找不见。

近半个xi时的时间,程孝宇故意拖沓了一会儿,从光哥这里又1ng了两个功放(手机se频信号部位芯片)更换上,虮子再瘦也是乳,两个功放几块钱也不放过,关键是他要将困难最大化,让人认为修的不容易,两千块的维修费,除了大哥大刚问世的几年和二十一世纪初几年有过这么高的维修费,近两年三五百块的维修费都足以让手机主人下定更换手机的决心。

当接通电源,空主板启动按键灯亮起时,光哥和生子都惊呼了一声,示意程孝宇快点连接显示屏实验。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了,装机后装上电池,开机一切正常,能打能接电话比之前要求只开机读取电话本的要求要完美很多。

“xi子,有你的。”光哥拍了一下程孝宇,这台机器在安华三楼可说是人尽皆知,几乎所有技术好的维修工都看过,都摇头没1ng了,程孝宇将其一次性修好,这足以让他在安华二手机维修圈子乃至整个net城的手机维修圈子内扬名。

“靠,牛x,来兄弟整一根。”生子拿出玉溪烟给光哥和程孝宇各自分了一只,电话修好了态度也不一样了,要知道这台电话他不止能够赚钱还能赚得不大不xi的人情。手里拿着88oo不断的摆1ng,递给梅姐让她赶紧把里面的电话手工抄录下来,紧接着拿出电话拨打电话。

“老铁(东北地区对一些不太熟悉的普通熟人的称呼,不生分给人亲近的感觉),电话1ng上了,一会我给你送去,好,没问题。”

别看生子之前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电话修好了很痛快从自己随身的挎包内掏出二十张红色老人头递给程孝宇,拍拍他肩膀说道:“兄弟,留个电话,以后互相帮衬一下。”互相留了电话后,生子拿着电话和梅姐好的电话本快步离开。

缝子与店面、维修工之间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一个跑外一个跑内,大家都赚钱,好维修工总是受到青睐,这才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三楼内不少的人都来看一看这个修好88oo电话的神奇维修工,不少认识程孝宇的都笑着打招呼。

这几分钟的时间,让程孝宇懂得了一个道理:人,当你对别人能够产生价值的时候,才能真正称之为人。以前谁理会自己,现在呢?仅仅是维修技能就能让他们表露出笑颜亲近,这要是拥有更多呢?

程孝宇暗中握了握拳头,上苍给了我拥有更多的契机,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光哥也把之前修电话的一千六百块钱递给了程孝宇,笑着说道:“你现在这水平还自己开什么破店,一天没几个人,不如直接来我这里得了,五五分成配件费用算我的,一天保证你机器修不停。”

“这里太热。”程孝宇给了一个玩笑般的理由委婉拒绝,让老子给你打工,呸,以前你看不起老子,现在老子还看不上你这个xi店呢。

见程孝宇拒绝,光哥也没说什么,最近两次,程孝宇在他店内赚了足有五六千块,心大了是肯定的。这社会说是赚钱难,可对于一xi部分人来说,赚钱就是这么容易。

这一次程孝宇离开环宇家后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冲着光哥和梅姐笑了笑,沿着另一侧走向了更多二手机柜台店面所在的区域。

“这xi子是牛起来了,这是要接活儿了。”梅姐话语中尽是酸溜溜的味道,一个从前要靠着自己家店面照顾的xi人物,转眼就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家伙,现在已经开始不止在自己家赚钱了,这一圈走下去不知会有多少台破机器找他修。

“这年头,靠技术吃饭永远都饿不着。”光哥其实内心也微微有些不舒服,这要是由自己接活中间对缝能赚多少钱,现在看来这笔钱赚不到了,不过这也正常,程孝宇也在圈内ún了三四年了,还有一个彪悍的兄弟,也没人愿意太过招惹他。

诚如梅姐和光哥所说,在安华三楼程孝宇也不止认识他们一家,这一圈走下来各家都有难以修复的大老难机器,程孝宇是来者不拒,对方开价多钱能修,他也不回价,只是牢牢记住,看看值不值得自己耗费能量查看一番,有些只要不是店家太过份价格压得很低,他都会选择修,赚钱是一方面,更多是为了增长食指内的能量,凭自己那xi店一天能修几个机器,这安华是net城最大的二手机ji易市场,只不过几家愿意城市让程孝宇修,就有不下三十台机器装入包内,xi包挤得鼓鼓囊囊的。

出得安华大men,天空转晴,缝子们也都放下了手中的扑克牌回到了街道上,望着天空露出的半抹夕阳,程孝宇觉得自己就像是此刻的天空一样,阴云正在散去,骄阳即将出现。

之前88oo故障查看,肚子又饿了的程孝宇再一次光临了胡同xi吃,吃完后抹了抹嘴,看了看不远处那百货大楼,背着鼓鼓的xi包再一次踏入了百货大楼,一路向上到了七楼,在那里那道倩影依旧是万众瞩目的目光,一些不想购买电话的人都愿意在那里多做停留,与她进行ji谈。

“怎么?也喜欢xi岑,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你没机会的,还是别幻想了,免得给自己找麻烦。”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程孝宇一跳,回头一看正是之前离开安华的生子,微微一皱眉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一番,生子已经再次开口:“xi岑有男朋友了,这大楼的经理,手眼通天的人物,之前那电话就是帮他修的。”

“我没……”

“没有最好,这样骄傲的孔雀注定了只能成为有钱人笼中的金丝雀,沾不得碰不得,否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没个几百万你也不够资格养这样的女人。”生子没有再与程孝宇多说话,迈步走到了张晓岑的柜台前,很自然的坐在椅子上,程孝宇听不到他们聊什么,可却能够看到张晓岑脸上淡淡的笑容。

真的是那样吗?

注定,什么是注定,这世界就注定是有权有势有钱人的天下吗?什么好东西都是他们先进行选择吗?

程孝宇紧握双拳,乘坐直达电梯离开百货大楼,古有冲冠一怒为红颜,今也有冲冠奋为红颜。摸着鼓鼓的挎包,这就是我的起步,我会做到更好,我可以的。

难得破例的打了车子返回手机店,天色渐暗,程孝宇吃了饭之后,女人给他的推动力要远远过过往任何拼搏的理由,脑中闪过那yn丽的面容,程孝宇一生或许都没有这么冲动过,过去他只是远观,而今受到了生子几句话的刺激和自身能力的拥有,靠近将是他的目标。

钱,保证在这社会生存的必需品,也是给予一个男人自信的源头之一。

将几家的电话拿出来分men别类放好,有五十修理费,有八十,有一百,鲜有光哥那里二百的,m病也是多种多样,程孝宇正准备大展身手,一个晚间总是来刷夜的学生拿着电话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不断的开启合上手机翻盖。

“大宇,看看是不是连带坏了,不显示了。”

程孝宇哦了一声,接过电话看了看,这xim病根据过往的习惯也没有想过左手的问题,直接拆开就准备更换一根连带,拆开后才想到,是不是该用左手看一下?

“不了,说不定这样也能产生能量呢?”

事实也如程孝宇所想,换了一根连带修好了电话之后,一股比之前那些难修理电话弱了很多的能量进入食指,很淡,但总算是有。

积少成多的道理程孝宇还是懂的,还有就是完全自己维修会有那么一点点xixi的满足感。

“多钱?”

“给二十得了,都是熟人,收个成本钱。”程孝宇很大方的一挥手,在大学城修理电话先要有一点必须得价格实惠,你可以赚钱但不能赚太多,否则大学生可不介意多跑几家或是干脆拿到市里去修,干了三年多的程孝宇怎能不懂这个,既卖了个人情又有得赚。

“好嘞,晚上我们要过来刷夜……”

“嗯。”

积少成多,积少成多。

也不知是怎么了,平日里客人稀少的店内,今天客人还不断流了,程孝宇都没有时间修电话,一会儿来买充值卡的,一会儿来买手机套的,一会儿来配手机电池充电器的,都是薄利多销,忙乎到八点到算下来也不过赚了三十多块钱,还不如修一个电话的利润,只是程孝宇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突然间天上掉金子总没有揣在兜里的钞票来得现实。

打开灯点上蚊香,程孝宇从八点多俯下身子开始修电话足足三个多xi时,玻璃men被推开,四个牲口拎着啤酒ua生米ji爪子等熟食进来,程孝宇才从那种很有成就感的修复过程中转醒过来,看了看已经修好了五部电话,这又是三百多块,似乎钱好赚了许多,照这个趋势展下去,说不准一个月赚到万元以上都不是问题。

在东北,万元的月薪可算是实打实的社会中薪阶层xi康标准。程孝宇没有狂妄的想过类似眼镜男的硬盘和今天生子的88oo能够总出现,一个月出现一个都是好运气了,实打实的修机器才是王道。

“靠,大宇,很少见你这么认真,这都哪来的这么多电话?”这群家伙虽说只是大二的学生,可在程孝宇这里也ún了近两年,似乎已经形成了固定的规矩模式,谁先来就是谁的地方,认识也可以一同看。

很多人不解看个‘动作片’还要约这么多人?其实不止是‘动作片’,晚上来这里看足球比赛的,或是看一些电影电视剧的也不乏有之,人多干什么都热闹,甚至程孝宇还接待过男女情侣或是几个女孩的,一起坐在沙山流着眼泪看着爱情偶像剧的女孩们也是很有瘾的,一宿一宿不睡觉的看,白天都轰不走。

“你们看,对了上回就是你们几个厮,看xi泽的片将音量调到最大,附近邻居都告到房东那里去了,各位,本店xi本经营,还望大家多担待,别让兄弟难做。”程孝宇冲着几个家伙抱了抱拳,收拾好电话锁进保险箱内,将维修台上收拾利索,位置让给这群牲口,电脑上刻碟,电视上播放,用他们的话说,这叫将效果最大化,看得清楚,鄙视之!

要说程孝宇对‘动作片’也不是没有涉猎,只是不太喜欢太过于纯粹的激烈动作片,有些故事情节最佳,之前女朋友也曾两人躺在netg上共同欣赏‘动作片’并且真人现场模仿。有些时候也会跟这群牲口们喝上两口一起批判性的欣赏,中途明明都蜷着身子还会不服输的说上几句评论之语,什么某某身材不够好,什么声音不够甜之类。

“整一瓶。”

要说程孝宇这‘买卖’反应最大的该是旁边的便利店,可偏偏便利店没有动静,废话,要是都有一群人晚上在你这消费几十块购买吃的,你也不会说三道四。

现在大学生宽绰啊,偶尔出来一晚上一人拿出二三十块钱都不当回事。

程孝宇到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后套上fei大的沙滩kù走了出来,接过牲口之一递过来的啤酒,还冒着凉气,卷帘men已经被他们拉了下来,电视也被打开,今天先欣赏的不是岛国‘动作片’,而是欧美狂暴‘动作片’激烈程度从一开始即震撼全场。

“靠,整这么猛的,你们也吃得消。”程孝宇也不避讳沙滩kù两腿之间面对电视内画面的反应。

“我们晚上要出去。”一句话,程孝宇就知道其中的含义,这在大学内算不得稀奇事,尤其是在大一大二的群体内更是有之。

“你们猛,我睡觉去了,记得走的时候把men给我拉好,最好是叫醒我。”程孝宇对这样的事不反对也不赞成,生理需要与情感需求的对撞。

这一夜,程孝宇睡的很甜,睡梦中他将张晓岑搂入了怀中,嗔笑着玉拒还迎让程孝宇大胆的向前……

“nini的,又是做梦,我日。”窗帘外已经透进亮光,看了看枕头边的手机,八点半,程孝宇起身走到外间那群牲口早就离开了,收拾了一番之后本想着再睡一觉,可想到那么多电话等着自己修理,那么多钱等着自己拿,程孝宇一点睡意都没有,赶紧坐在了椅子上。

本来假期大学生放假,生意受到影响每年都会在假期回家的程孝宇今年没有时间回去了,因为他出名了。

net城二手机的集散地一个是在安华,一个是在火车站附近一大片零散区域,从程孝宇拥有了神奇的左手之后一个多月的时间,程孝宇在业界内的名气越来越大,不少难以修理的手机在他那都能修好。从最初程孝宇要主动跑到安华去接生意,现如今已经开始有一些店家主动来到位于大学城的大宇手机维修,这有点类似各个厂家客服似的,都会接待一些经销商拿来的返修机。

这些人都是着急,一个多月的时间,程孝宇现在已经不做公ji车去安华和火车站了,时间紧加上每一次都有几十台机器,他都打车,机器多了时间却只有那么多,一些机器就要排队才能修理上,着急的人自然主动到店里来找程孝宇。

人的名树的影,有一些第一次上men的店面,程孝宇偶尔会用神奇左手维修,避免让人失望而归,树立了良好的印象之后,他就不再用左手维修,一个多月下来,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些靠左手查故障,有些是靠经验查故障维修,程孝宇的维修水平直线上升,以前移植一个芯片要半个xi时到四十分钟,现在要是顺利的话十几分钟搞定。

而真正让程孝宇最关心的食指,如今在他的‘呵护’下,能量已经累计到了食指的一半,程孝宇能够感觉到那里面蕴含的能量,这是自己修了不下三百台机器的累积,动用一次能量修复,板线断裂最难修复的手机,会消耗这能量的三十分之一左右,换句话说,修复一台手机所产生的能量足够支撑十次查看手机故障,需要修复十台手机才能够支撑一次能量修复,一个大概的数字概率让程孝宇对自己身上的神奇能力有了笼统的数据分析。

而这一个多月来带给程孝宇的金钱收入过了三万块,这让四年来只攒了一万多块的程孝宇很有成就感,生活质量也上来了,身上穿的也从平日里的地摊货换成了阿迪耐克之类的宽松运动装,吃喝用的也都好了很多,人都说会ua钱的才会赚钱,程孝宇在熊威回老家的时候让他替自己给父母带回去了一万块钱,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对银行没有太大的概念,年吃年用也没有过什么存款,这一万块拿出去之后,程孝宇与父母通电话的过程中都能感觉到两位老人哽咽的语气。

养儿防老,农村老理,儿子要是孝顺那做父母的在整个村子里都是倍有面子,这一万块很快就在村里传开,程孝宇父母腰板tǐng得直直的,这让得到消息的程孝宇颇为感慨,父母之恩过一切,赋予你生命的同时不求回报,不过是一点点回报都能两位老人那般欢欣雀跃,想想为人子这几年做的确实不够。

感慨之余,程孝宇又多了几分动力,面对着等待修理的手机,没有一点厌烦,换做谁钱轻松的赚到手都会如此,工作已经纯粹成为享受的保障,不比朝九晚五的白领,每个月才能见到钱,程孝宇是只要在做,就立竿见影能够收到钱,附近银行的人都认识了这个没事总来存钱而非大学生们总是取钱的年轻人。

名气一打出去之后,附近一些购买配件充值卡的人也都下意识的来到程孝宇的店里消费,平日里冷清的店面也逐渐热闹了起来。

而在这一个多月中,最让程孝宇有成就感的还不是这些,而是随着维修水平的提升和保证质量前提下的度,几家杂牌手机的国代,品牌手机的省代理商纷纷找上men来,各大厂家客服的维修工水平委实有限,一些简单的xim病还可以,稍微困难点拥有依赖性的他们就会选择返厂,这对销售手机的卖场和店面有着直观的影响,百货大楼和几家大的手机卖场在口口相传的口碑下找到了程孝宇,或是积攒几天返修机,或是有大老难的马上拿过来,宁可店里ua一些钱维修也不愿意返厂月余1ng得顾客怨声载道,再说程孝宇的度快价钱公道,不少人也都愿意来找他。

这些都是次要的,最让程孝宇觉得生活充满阳光的是张晓岑从柜台到了后勤,专men负责百货大楼内诸多柜台和楼上客服无法当场解决机器送到程孝宇这礼物维修,两人也终于有了一些实质性的接触,尽管只是工作也让程孝宇兴奋不已,在店内工作都会有所期待,一般情况下百货大楼送来的机器他都会尽量当天修好,为的就是让张晓岑在店内多坐一会儿,哪怕不聊天偷瞄几眼都是幸福的。

一台机器厂家客服包配件还要二十到八十不等的维修费,看似这钱可以不ua返回厂家,可不管是对于销售商还是厂家代理,都有一个衡量标准,销售商不愿意失去信用和流失顾客,厂家打理不愿意返厂机标让销售商丧失信心,总之这里面诸多利益和潜在因素,才造成了程孝宇这个关键人物的出现。

现在程孝宇的生活就这一个字,上午九点钟到九点半起netg,根据自然醒或是电话催促而定,起来后拿出半个xi时的时间收拾店面,懒也要干,谁愿意在猪窝内工作,打扫完毕后订餐也会送来,钱多了生活条件自然好了,厨房基本封闭方便面基本杜绝,吃完后开始工作,长时间坐在维修台前工作,程孝宇专men为此买了一个新的椅子。

白天接待顾客正常,有时间会去市里进货进配件,没时间一些厂家客服的人员和二手机商贩会帮着捎来,下午两点左右吃中饭,晚上七点左右吃饭,一般情况下非是有着急等待维修的机器,这个时间之后程孝宇就不会工作了,当然一般情况比较少,名气大了机器源源不断,保险箱内都有着几十台机器。

“今天好运气,老狼请吃ji…………”

光着身子,一级睡眠的程孝宇正做着美梦,枕边电话响起,睡眼朦胧的拿起电话也没有看直接递到耳边接听:“喂……”

“死胖子还在睡觉吗?开men!”

电话中清脆的声音让程孝宇一个激灵从netg上坐起来,都是年轻人,十几次的接触张晓岑已经能够与性格开朗的程孝宇开一些玩笑,她也习惯了早上来的时候店men总是关着,她们八点十分上班,整理好要拿到这里维修的机器顶多二三十分钟,坐上在全国都出名的net城疯狂公ji车,一般情况下到达这里都会在九点半之前,程孝宇多数时候还没有起来。

拉开卷帘men,除了张晓岑之外,平日里都是楼上客服的维修工轮番陪她来,手机再不值钱,几十台价值也不菲,总需要两个人,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光哥也叼着烟站在men口,以前是程孝宇主动去安华赚点xi钱,现在是光哥没事就往这边跑,没办法现在吃技术饭的就是牛x。

“你们一趟车?”程孝宇打开men,冲着几人笑道。

“现在程大技师忙,我们自然要登men拜访喽。”光哥笑着扔给程孝宇一支烟,自顾自的坐在沙上,张晓岑和某品牌手机的客服工作人员也在塑料椅子上坐下。

“大宇,你敢收拾屋子吗?”光哥看到洗漱完毕的程孝宇走出来还要拿着扫帚,笑着瞪起眼睛,这可是两拨人等着呢。

程孝宇笑了笑,分别接过两边拿来的机器,来找他修机器的人都习惯了,用一张纸条描写故障后夹在手机中既可以,张晓岑今天很漂亮,从柜台到后勤平日的工作环境也宽松了许多,也不需要整日穿着制服,七分kù粉色xi杉,头斜扎了一个马尾,透着女孩青net靓丽的俏皮,是那种在大街上回头率高的美少女,只是眼神之中总有着一丝淡淡的愁绪,让人生怜的同时想要探知这秘密。

“十二台,需要多少时间,长了我就过一会再来取。”张晓岑其实tǐng佩服程孝宇的,现在在net城的手机圈子里谁不知道有这么一位维修大拿,自己要是有这能力也就不至于……想到那件事,张晓岑心中暗叹,眼中的愁绪更重。

“坐那等着吧。光哥,我的配件?”程孝宇看到张晓岑眼中那一抹愁容,心也跟着疼了一下,转移情绪询问一旁的光哥。

“给,我这有几个机器,都是从下面郊县收上来的,你要是修不了我就算是赔了,今天我是耗上你了,必须帮我修上,中午我请你吃烤乳。”光哥不得不改变自己面对程孝宇的态度,谁叫人家现在是财神爷的,别看这一个月他赚了很多,那些手里有修不上机器的家伙们也都赚了不少,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程孝宇接过来大略的看了看,随手将光哥的机器推到了维修台内侧:“我先给美女的机器修了,要不然中午还得供饭。”

“明天我也雇个美女店员,专men跑你这里。”光哥嘟囔了一句,靠坐在沙内,昨天打了半宿麻将正困呢,坐在沙上打盹,张晓岑则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摆1ng着什么,至于那客服维修人员则站在程孝宇的身侧,眼珠不错的看着他修机器,这已经是规矩了,来这里的维修工都是取经来的,谁愿意让别人专美于前。

“张大美女,这机器要么返厂,要么八十,这个五十,这个三十,这个也得八十……”

这或许是程孝宇为数不多与张晓岑ji流的机会,平日里除了公事之外张晓岑从不会与他ji谈,就连早上打电话也是为了公事,不过对比之前点头之ji,现在总算是进了一步,程孝宇就是这样的人,比较容易被满足,谁叫他曾经拥有的那么少。

时而抬起头抻懒腰,时而netg致的面孔,程孝宇就会沉醉,这样就已经很满足了。

梦想与现实总存在着巨大的诧异,快到十二点机器修好了,程孝宇又是下意识的问了问张晓岑:“要不在这吃?”

“不了,一共是二百六对吧,给你。”张晓岑一如既往的拒绝,收拾机器的过程中接了个电话:“嗯,就在xx路,大宇手机维修,嗯。”

急刹车的声音在men外响起,一辆白色宝马车停在路边,车窗摇开一个年轻的面孔露出来,下车对着张晓岑挥了挥手:“这里。”

“顺路送你回去。”张晓岑对着身边的客服维修工说了一句,然后走向那年轻男人。

当男人手臂搭在张晓岑的肩膀上时,程孝宇只感觉心被扎了一下,眼皮不自禁的跳了跳,嘴角微微有些netbsp;“老弟,有些女人不是你能追的,那家伙别看只是百货大楼的经理,背景大着呢,黑白两道都要给面子,别被他盯上,否则没你好果子吃。”直到宝马车疾驰而去,光哥拍了拍程孝宇的肩膀,有些事情不需言明,很容易就看得出来。不管是男人对女人还是女人对男人,要是有那个心思,平日里的言谈举止神情中很容易体现出来。

程孝宇不甘心,可又能如何,别说此时张晓岑并没有表现出被bi迫,就算是又能如何,自己敢站出来英雄救美吗?纵然敢有那个能力吗?

“mLB,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心里暗骂一句,表面上尽量保持平静:“光哥,这附近有家烤乳不错。”

“靠,你xi子。”

看着程孝宇收拾维修将机器暂时锁到保险箱的背影,光哥有些话并没有说,这孩子阅历还是太浅了,张晓岑故意在人前的冷漠和那宝马男来接她的举动你还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吗?

有些事,注定了它会生,你根本无法阻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时间在机械化的反复中过的非常快,夏季最炎热的时节到来,暑假快要结束,张晓岑不在负责返修机,也再也没有来过大宇手机维修店,程孝宇不甘心,cu时间去市里的时候就会跑去百货大楼,一个男人要是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兴趣,那任何东西都无法阻挡内心的冲动,过去程孝宇没有自信,可现在看看进入安华的时候诸多人主动笑脸相迎都拿自己当做财神爷,现在的程孝宇拥有了自信,正如当初跟前女友分手时那个男人说的话:“你能在net城买房买车吗?你能给她幸福吗?”

过去程孝宇只能被人抢白没有回答的资本,现在他敢说自己可以,只要照着现在的趋势努力一两年,一切都会有的。作为一个男人,表面唯唯诺诺被社会磨平了棱角,实则骨子里还有着乡下人彪悍性格的他,不甘心还没有尝试一下就失败,他想要争取一下。

“张晓岑呢?”在百货大楼,程孝宇没有看到张晓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人家还需要工作吗?马上就做少nini了,前天就辞职了,能跟着白少,真让人羡慕,从今以后锦衣玉食……”同一个柜台的售货员还说了什么程孝宇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只感觉自己内心有种东西被cu空了,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初恋的苦涩,曾经ji过的女朋友远没有这种感觉,有好感、喜欢、爱,一步一个层次,之前的女朋友充其量是有好感下互相暂时介入对方生活,随时都可以离开,尽管被人撬了还是有些不舒服,却也不会有此刻的失落感。

看着程孝宇失魂落魄的走离,那售货员撇了撇嘴:“癞蛤蟆想吃天鹅乳,呸,不自量力。”

“老大,喝点?”还没开始就结束,这是有钱人的霸道还是自己身份社会底层的悲哀,程孝宇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手机维修大拿屁都不是,在诸多人的眼中自己依旧不过是蝼蚁,走在烈日炎炎的马路中央,燥热似乎无法压制住内心的失落,给熊威打了个电话。

一下午的时间,从鸭头扎啤到夜幕降临的酒吧,熊威陪着程孝宇喝酒,这份对于真爱的躁动谁都有过,九成的人都是以悲剧收场,程孝宇不过是普通大众中的一员,熊威相信他喝醉了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了。

真如程孝宇所想,社会底层的悲哀是自身承受,可有钱人的霸道让人真的接受不了。

白少,百货大楼经理,红二代与富一代结合后产物,母亲是net城某局的副局长,父亲则是靠着母亲家族的权势在改革开放初期大捞特捞,如今也是资产数千万,在net城也是有钱人行列,白吉安有这个资本显示有钱人的霸道。

酒吧中,白吉安在几个长相凶恶人的陪伴下走到了熊威和程孝宇的桌前,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不屑一顾的看着程孝宇,在他眼中程孝宇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他的情敌,也不配,特为来找他警告只是不想让外面人说,白少的新马子有个男人在追,那样很没面子的。

“知道我是谁吗?”白吉安长的很一般,脸上还有着青net痘感染后留下的坑疤,可人家有个好爹有个好妈,这份狂傲人家有资本。

程孝宇点点头又摇摇头,面对着这样的场面,但凡是有那么一丁点男人气概的都不会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不管你认识不认识,提醒你一句,没事少惦记不该惦记的,否则这net城将没有你和你这个兄弟的立足之地。”多一句的废话都没有,白吉安转身就走,临了还不屑的看了看一脸怒容的熊威。远处张晓岑一身名贵服饰站立,看不清此刻的表情,只能看到白吉安伸出手臂紧紧的将其搂入怀里向楼上的走去,熊威的衣食父母酒吧的老板满脸堆笑的陪着白吉安上楼,那与平日里的模样判若两人。

因为什么,白吉安有个好家世,她母亲撇撇嘴就会有下面的人来找麻烦,生意人最怕什么,不是地痞无赖,而是这些官场权贵。

程孝宇紧紧的压住熊威在桌上的手,不让他站起身,这份屈辱他必须吞下去,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身旁的兄弟,酒吧的老板在这男人面前都卑躬屈膝,人家一句话熊威就可能没有了工作,尽管他知道熊威一定不在乎的,可他不能这么做。

xi人物的悲哀就在于你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那种深深的无奈感甚至会将你内心仅存一点奋力一搏的冲动都湮灭,程孝宇不是没想过此刻非常男人的站起身,巍然不惧的说上一两句场面话,可现实就是现实,曾经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接触不到也感觉不到,可当程孝宇刚刚觉得自己拥有一些什么的时候,白吉安那蔑视一切的眉宇神情和话语,深深的在程孝宇心底埋下一根刺,一根想要拥有更多的刺,从前没有能力,现在呢?

看了看自己左手食指内的能量流动,程孝宇紧紧握拳,右手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老大,喝酒。”

“来,喝酒。”熊威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愣xi子,搂过程孝宇的肩膀,撞杯。

时间不长,酒吧老板,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杨哥坐到了桌子上,看着兄弟二人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纸袋扔给熊威,起身敬了熊威一杯酒,拍拍他的肩膀后离开,临转身的时候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转回身说了一句话:“这社会就是这么不公平,别怨别恨,因为金字塔规则就是如此,站在你头顶的人拥有着随时踩踏你的资本和能力,哪怕没有任何理由只是他喜欢。快走吧。”

熊威笑了笑没说什么,拿过桌上的纸袋放入怀中,程孝宇察觉到了怒火上扬的说道:“老大,这……”

“呵呵,没事,正好颠倒黑白的生活过惯了,走,大宇,今天哥哥好好请你潇洒潇洒,我们也享受一回省城人的生活。”熊威搂着程孝宇站起身,也没想过结账,拖着他向外走,而程孝宇始终低着头,泪腺正在激烈的运动着,似乎已经无法压制一种想要冲天怒吼和委屈泪流的冲动。

“对不起。”men口的阴暗角落,张晓岑带着同情和无奈的目光望着程孝宇,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面对着委屈之人道上一句歉意,除此之外她真的给予不了什么。

程孝宇手指扣入掌心,扬起头使得自己看起来很镇定,笑着说道:“我只想知道,有没有一点点……”

“对不起,我只当你是朋友。”

多么残酷的答案,程孝宇笑了,迈开大步走出酒吧,当笑容落下时,牙关紧咬,对着和现实的社会又有了多一层的理解。

酒吧men口的马路旁,程孝宇蹲在那里点燃一支烟,望着不远处停放的宝马车,眯着眼睛一言不。

“只要你想,干他丫的,大不了回去种地。”熊威也蹲了下来,一把从程孝宇嘴中抢过了烟,狠狠重重的吸了一口后放回到程孝宇的嘴中,下了某种决定般说道。

程孝宇惨笑了一声,扬了扬头冲着酒吧不远处的街边大排档:“这社会,真就是这么的现实。”

大排档中,十几个长相凶恶的男人光着膀子将脖子上的金链子、身上的纹身和伤疤露出来,喝着酒的同时望着酒吧这边,在他们身前站着一个男人,赫然是之前跟着白吉安的人之一,带着一丝的嘲笑和阴冷望着程孝宇和熊威,那边大排档中的十几个男人顿时站起身,向着两人围拢走过来。

熊威第一时间将腰间的kù腰带cu了出来,看了几年场子面对这种场合他反应很快,程孝宇从xi到大除了跟在熊威屁股后打了几场没什么悬念的仗之外,也就那次醉酒的见义勇为是单独动手,如是平时面对此情此景先想到的就是逃跑,可今日他只能是悲哀的惨笑。

“对不起原来是这个意思,程孝宇啊程孝宇,你太可笑了。”猛的站起身,一百八十公分虽算不上高个子,可那壮硕的体型还是相当有威慑力的。

一个人的蜕变,往往需要经历几个过程,程孝宇很幸运也很不幸的都都经历了,从卑微没有自信到拥有神奇能力建立自信,从平平常常xi市民见证现实社会的悲哀,现在又懂得了人的残酷,程孝宇挥舞着拳头,与熊威一同主动冲向了对方,这份闷气,两人都需要一个途径泄,或许被揍得浑身伤痕也不错。

熊威不是武林高手,只是一个拥有着蛮力和相当不俗打架技巧的普通人,程孝宇则更不济,面对着一群职业打手,两人最初的勇猛只坚持了十几秒钟就已经无法再反抗,身子1un撞头低下来,双臂始终在头上1un打着,向着一个方向奔跑。

对方焉能这么就放过两人,白少的意思可是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家伙,最起码让他们在医院躺上十天半月。

对于这些职业únún来说,有一种灯和一种声音对他们来说反应最敏感,警车的闪灯和警笛声,一辆11o的巡警车开着警笛行驶过来,十几个凶悍男子四散奔逃,眨眼间消失在大街xi巷之中不见了踪影,这在他们都是轻车熟路,剩下了脸上带着血迹,身上处处酸痛,衣服上脚印灰尘诸多的熊威和程孝宇,呲着牙擦拭着血迹,忍着脑中眩晕的感觉,不少电炮可都是砸在了头上,一阵阵的疼痛夹杂着眩晕,兄弟二人相视一笑背靠着背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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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中走下了三个警察,一个老的两个年轻的,走到熊威和程孝宇身边询问道:“”

熊威没说话,程孝宇扬起头鼻梁被打了一拳,说话声音有些闷:“谁知道,可能是抢劫吧?”

老警察看了看二人哼了一声说道:“还tǐng硬气,我很想知道我们不来你们是否还我很想知道我们不来你们是否还如此硬气?”

“警察同志,公民受伤了,能否劳烦您和您的同事,送我们去最近的医院。”程孝宇知道即便是说了也没有用,人都跑没了,再说你能指证是白吉安在后面指使的吗?

老警察看了看二人,伸手分别拉起二人,让他们上车。

车子驶离后,街道不远处一辆在net城比较拉风的红色保时捷跑车内,一个长相甜美身材偏瘦,肌肤柔嫩白皙的长女孩摇了摇手里的手机,喃语道:“胖子,报恩开始了哦。”

如果说程孝宇最开始的女朋友是xi家碧玉的话,顶多是学校内比较突出的女孩;张晓岑则是那种系ua校ua的级别。这跑车中的女孩脸蛋是祸国殃民级别的美女,五官棱角没有太过精致,组合在一起却不失可爱气质,如果不是身材太瘦了,整体打分绝对够得上难得一见的绝世美女。

拧开车内的音响,剧烈的摇滚音乐响起,女孩身子随之摆动,启动车子刚要踩油men,就见她迅的熄火,然后整个人瞬间身体紧绷,不断的开始剧烈的咳嗽,那声音很是撕心裂肺,随手拿过一块手帕捂在嘴上,当这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洁白的手帕上血迹斑斑,而女孩本是红润的气色顿时苍白了许多。

敲窗户的声音响起,女孩看了看打开车men下车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并时不时的咳嗽,一个年约三十岁的女子坐到了驾驶员的位置,启动车子离开。

女孩靠着车窗望着窗外的街景,脑海中闪过一幕画面,独自离家外出旅游到net纠缠,从xi到大哪里经历过这个,当时自己吓傻了,一道胖胖的身影冲了进来,当时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想的快跑离,在身边保镖慧姐找到自己后返回家中,吓得高烧了一个多星期,加上本来这身体……足足一个月才恢复,而此时慧姐也找到了这个救命恩人。

“胖子,我从不欠任何人的,现在欠你的,我会在有生之年都还给你的,一个xixi的副处级干部的子弟,竟能让你如此无助。我该授你以鱼,还是授你以渔呢,还是后者吧,就是不知道我的时间够不够了。”

女孩撑了撑身子,对着身边的保镖说道:“慧姐,告诉我爷爷一声,这最后的时间,让我任性一回。”

女保镖没说什么,将车子停在路边,从怀中拿出了两盒y递给女孩:“都知道你会这么选择。”

“慧姐,谢谢了,告诉爷爷nini和我爸我妈,答应了就要做到,否则我宁可回去做笼中雀。”女孩打开车men,走下车。

“放心,我们不会影响你的生活。”

女孩笑了,很灿烂很美的笑容,充满了对青net的无限向往,张开双臂蹦跳着离开,做了二十多年的公主,现在可以做一回自己了。

医院中经过简单处理的程孝宇和熊威掸掉身上的灰尘离开,当他们走出医院的时候,很是恍惚了一下,很像是刚刚从乡下走出来进入net城时的感觉一样,茫然不知路在哪里?对未来没有准确的认知。

“四年了,原来我们ún的什么都不是,还是老二说的对,我们两个都是傻袍子,根本不适合在弱乳强食的社会中生存。”熊威颇为感慨的点燃一支烟,四年了,本以为已经站稳脚跟,也算是半个省城人了,直到今日才现原来一切都是虚幻的,对于一个有权势之人来说不过是宣扬自己权威的举动,竟然直接将两个挣扎于都市底层的年轻人打回原形,熊威为那个酒吧不仅流过汗也流过血,可到头来不过是两万块钱的遣散费,没有理由只有无奈。

握着信封内的两万块钱,熊威想笑。

而当兄弟俩在程孝宇的xi店内挤了一晚上之后,这社会给他们的历练还没有结束。

一大早,生子敲开了卷帘men,在睡眼朦胧浑身还有些酸痛的程孝宇迷糊之中,道出了一件让他马上就清醒的事情:“大宇,我的机器不修了。”

“嗯?”程孝宇不解的嗯了一声。

生子犹豫了一下,点支烟说道:“这个圈子估计你很难ún下去了,白少话了,你在这个圈子被封杀了。”

生子没有多说别的,但已经透露的很清楚,接下来在一个xi时内,程孝宇这里送修的手机都被取走,他笑着面对了这一切。

封杀,换言之没有人会提供配件给自己,也没有店面再来给自己送修机器,辛辛苦苦两个多月,一下子被打回解放前,甚至比解放前还要惨,那时候最起码还有配件货源,而现在,这个店还能不能支撑下去也不好说,近两年大学城附近的men市房房租飞涨,程孝宇这个xi店怎么说也是两个屋,虽不是正街,房费也涨到了一年八千块,不高但也绝不低,要是从前的程孝宇,一年的努力除了吃喝外,多数都ji了房租。

程孝宇在等,等着那个白少是否赶尽杀绝,直到第二天依旧没有动静,看来在对方的眼中,掐断了货源和大环境,自己已经身处绝境了,不需要在房子上和周遭环境上再出招了。

“我们怎么办?”熊威的意思是劝程孝宇离开,最近程孝宇大神威维修水平大增,有这能力到哪个城市都吃得开。

“要不联系一下老二,我们去北京?”熊威再次提议,他很担心程孝宇,从昨天早上开始就坐在椅子上,来人取机器就给人家,剩下的时间一言不一个人呆。

当第三天夜幕降下来之时,程孝宇嘴角露出一抹熊威不敢相信的邪笑,自己这个三弟平日里是能偷懒决不让自己累到,说憨厚吧谈不上,可也绝不会有这般邪恶的状态,难道是受刺激过多了!

熊威刚想走过去,程孝宇站起身拿出了电话,拨打了房东的电话:“大姐,还有一个月ji房租了,我这生意不太好,我不想继续租了,你能来一下店里吗?嗯,好,我等你。”

“决定走了?”熊威以为程孝宇要离开了。

第一次冲榜,无我希望新老朋友能够一下,不想多说,看行动!

“离开,老大,你我都是爷们好不好,这么离开net城了每晚都会做噩梦的。我不会走的,骑脖颈子上拉屎能忍,可要是拉稀那就不能忍了,人家是富二代,有权有势有钱,我们兄弟就不能做富一代吗?就不能比他和他后面的父母更加有权有势有钱吗?不管怎么说,不拼一把这一生算是白活了,不管那个姓白的还有没有后手,我都接着,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大不了这一百八十斤扔在这里。我姐那边会替我照顾父母,这辈子就当他们白养我了,来生做牛做马回报他们,这口气我咽不下,真的咽不下……”

熊威一把搂住程孝宇:“别说了兄弟,这口气兄弟我也咽不下,我们一起拼一把,大不了让那个老二那王八蛋多巴结富婆,到时吃软饭来帮我们报仇。”

“呵呵,底子薄不怕,我们慢慢来,姓白的既然到此为止,认为我们肯定爬不起来了,那好,我们就爬给他看。”

“兄弟,那样的二世祖还会持续关注我们这样的xi人物吗?估计过不了几天就把我们忘了,到时你又能回到手机圈子了。”

程孝宇想了三天,心中早已有了定计,men外汉与men内汉的区别就在于懂与不懂,这两三个月时间闲暇之余他可没有闲着,修东西无外乎拆、装、卸、电、热、悍……一通百通,最难的就是故障的排查,而对于自己来说,故障排查是最简单的,修手机所能积攒的能量太少了,如果没有张晓岑的事件兴许他会乐于此慢慢展,又有钱赚又能得到成就感满足,可现在已经容不得他xi富即安,男人的一口气咽不下去,他要拼一拼,那就需要更多的维修机会,他已经想好了,在市区内租一个房子,不需要是men市,但一定要是很明显的建筑附近,说白了这地方一定要很容易被找到,一提普通老百姓都知道。

干什么?

回收电子器械,手机、手表、手提电脑、电脑、ps游戏机……但凡是值钱的东西都收,如电视洗衣机之类的则刨除在外,程孝宇要的就是那种无法修复硬件故障的报废产品,打个比方,一个国内没有配件的外国品牌笔记本电脑,或是维修价格太高需要整体更换主板,这类半报废的产品在程孝宇这里,将会变成金钱,纵然有集成芯片或是无法修复的,他不介意使用能量修复,被刺激了一下的他现在只有这种赚钱能力,不将其挥到极致怎能甘心,最为关键的这类东西都以主控制电路板为主体,数千上万个xi部件一般专业维修人员或是上机器都很难查出来具体故障,可在程孝宇这里,一切都不是问题,他在上查到很多高精尖的电子产品报废并不是大部件损坏,往往都是查找不到具体的故障点,也就是xi部件损坏影响整体效果,偏偏在数千上万个部件中寻找故障点所需要耗费的人力和时间太过庞大,一不xi心还容易造成二次故障,这才逐渐开始没有人维修,以一次性更换为主。

“奋斗,源于信念,你现在随随便便打个喷嚏都能bi迫得我没有退路,未来呢?”程孝宇二十三年的生命中,第一次坚定不移的升起要争一争的信念,诚如他之前对熊威所说,这世界的富二代都是哪来的,我就不能成为富一代吗?

不得不说,熊威这个兄弟的存在会让程孝宇创业增添了几分成功几率,程孝宇也想与熊威一起合作,但熊威也有自己的想法,别看是憨厚汉子可在内心中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被人这么轻易的当作垃圾抛弃掉,伤透了熊威的自尊心,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兄弟的想法有些天真,会修手机就能修别的吗?修东西能赚几个钱,最后还是会回到手机圈子中,也不可避免的将会与那个白吉安再次产生ji集,这样下去不行,熊威有自己的想法,帮着程孝宇搬家后他离开了,几年来积攒的人脉足以让他重新在net城立足,之前是xi富即安与程孝宇一样的心思,可经过这件事之后熊威也现了,这社会没太多公理可讲,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要么就要拳头硬!

程孝宇没有阻拦熊威,从xi一起长大对彼此间的性格都太了解了,三个人都是那种骨子里执拗到极点的家伙,要不然一村子的同龄人也不至于三个脾气秉性迥异的人成为好朋友兄弟。

程孝宇始终相信这世界没有钱摆不平的事情,熊威敢打敢拼,很多老板都相中他,想要提携他,没什么太大野心的熊威拒绝了,现在他有不拒绝的理由了,被那般欺辱,那口气程孝宇知道,熊威要比自己更加咽不下。

真实的状况也确如兄弟二人分析,白吉安根本就没有两人放在眼里,随便开口‘封杀’程孝宇又得到了他退掉大学城附近房屋的消息,当时哈哈一笑也就过在了脑后,这样的xi人物还不值得他多加关注,此刻他的心思都放在了身边的美人身上。

位于net城火车站附近的步行街附近,程孝宇在一栋老式的写字楼内租了一个房间,将大宇维修重新开在了一个根本不可能红火的地方,服务行业最关键的即是地理位置,尽管这写字楼中有着数百家的买卖,却没有一个是类似程孝宇这样的买卖。

老式的七层写字楼处于繁华闹市街区中,不算另类的存在,寸土寸金展迅的城区,最初难以拆迁的地方就空了下来,到了最后四周能拆迁重盖的都重盖了,剩下了这栋写字楼,占据着绝佳的地理位置使得写字楼的招商工作很顺利,不下十几家各种xi中大补习班常年租住在这里,物流公司、会计公司、商铺仓库、企业办事处、公寓、设计公司……

很幸运的与步行街连成一片整体建筑,写字楼的外围商铺早已是旺铺金铺,绝佳的地理位置让补习班和公寓在这里落地生根,步行街内诸多的商场、卖场、精品店内诸多来自外地的店员或是家在net城周边农村的店员都对这里的公寓情有独钟,便宜、方便、条件还算好。

一楼二楼是men市,这里的房间大体上也都相同,程孝宇很幸运的在三楼租了一个房间,并且还是靠近楼梯的位置,为此他也付出了一个季度三千块的租金,对于一个只有二十多平米的xi房间来说,这价格已经很昂贵了,打个比方在这个房间内放置上下两层的netg铺,顶多放八个,屋内将会一点空间都没有,六个的话以net城目前公寓均价一百块一个月,只能赚二百块,不合算也是三楼没有公寓和补习班的原因。

公寓一般都在六楼和七楼,上面的房租要便宜很多,五楼则是集中的补习班。

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程孝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墙上新刮的大白,地上新铺的地板革,一边墙壁上用铝合金打的层层隔断,类似书架能够放置很多东西。

房间打了一个铝合金隔断,放了一张netg在窗下,最让程孝宇满意的当属大men,听房东说这里之前是个xi仓库,men的距离不够将men扩了几十公分,这也让打开房men的屋内显得明亮,维修台横放在放中间,与铝合金隔断一同形成了内外间,外面放了一排公园椅可供人暂时坐着休息。

程孝宇虽不是勤快的人,可也不愿意自己居住的环境一眼望去邋里邋遢,电视挂在维修台正面的墙上,躺在net就能看到电视和电脑,廉价在房主手里买了两个铁皮保险柜书架式隔断下面,程孝宇确信酒香不怕巷子深能够在自己身上得到体现,选择这里就是因为在这写字楼下面穿过步行街十几米的距离就是net城一家电子配件商场,方便他能够购买配件。

对面的公司,楼梯另一层走廊的物流公司,以及几个不大不xi生意肯定不是很好的公司都对这个新来的邻居表现出足够的好奇心,想想也是,在这里开公司肯定是资金不充裕的xi公司,生意也不会太好。至于几个最角落的房间则是常年大men紧锁,是楼下步行街几个商铺的仓库,一旦他们进货或是大批量的出货,就能听到走廊内的嘈杂人声和货物拉动的声音。

四楼算是整栋写字楼最安逸的存在,一些外地公司或是本地公司设立在火车站一大片区域的办事处,程孝宇曾经粗略的看了看,一家手机公司、一家电脑公司、一家品牌中档箱包公司……

在这栋大楼内有句顺口溜形容这里的人状态很贴近:“三楼跑断腿、四楼打瞌睡、五楼嗓子干、六楼想嫁人。”

三楼自己做生意,都要如同孙子般在外面跑业务拉生意;四楼办事处每个月旱涝保收,坐在办公室收文件即可;五楼做教育开补习班,在雨后net笋般遍地开ua补习班的年代,不将嗓子说干别想有几个学生;六楼七楼都公寓居多,一个月一百块的住宿费只有那些在城市最普通外地打工女孩才会在这里居住,结婚了也就不需要与一群人挤在一起,甚至可以摆脱打工一个月只能赚到千把块的劳累。

简单的与周遭邻居打过招呼,程孝宇本就不是善于ji际之人,见到周遭邻居看怪物看自己这家开在没有任何流动客人存在区域的店铺,程孝宇只是笑一笑也懒得解释。就如程孝宇老家一个烤串摊,人家也不开店,就是摆在胡同内的移动车棚子当中,天天都有开车去吃的,人家卖的就是那个味,一段时间之后卖的就是口口相传的口碑,自己呢?卖的就是技术。

收拾了一天,因为是新年程孝宇从内到外所有地方都好好的擦了一遍,光是到水房去倒脏水就倒了十几盆,维修台也变得焕然一新,诸多配件和零碎东西摆放整齐,累坏了的程孝宇也懒得下楼,跑到水房将men一关,大桶大桶的凉水在身上冲刷而下。

这三楼除了两家xi型的物流配货公司有一个房间给楼下车库内的搬运工人居住外,就只有程孝宇一个人住,水房在下班后也就成为了几人的专用浴室。

今天搬家到现在,除了周遭的邻居探头看一看之外,就是步行街附近无孔不入的快餐店传单放员来了几个,扔下几张标注着各种菜价的传单。看看时间,下午五点,程孝宇打电话要了两个菜八两饭,同时让对方捎一盒红塔山和一瓶碳酸饮料,胖人对于碳酸饮料几乎没有什么抗拒能力,至于烟的档次,程孝宇给自己订下了一个规矩,月收入过万,cu十块钱烟,月收入过两万,cu二十块钱烟,现在嘛一切重新开始,七块钱的烟对于没有神奇左手之前的程孝宇来说都是奢侈品。

“咦,大宇维修,有意思,开店开到这里……”随着令人心生淡淡清爽感觉的声音响起,一个梳着长直的女孩从men口探头看了一眼,看到程孝宇正坐在椅子上盯着men口,吐了吐舌头又将头缩了回去,然后一道消瘦的身影迈步走了进来。

“好美,好瘦。”程孝宇的第一印象,进来的女孩如果不笑,马上就会顶替程孝宇内心中对于林黛玉形象的保存。

平底鞋,碎ua裙,白色xi衫。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干净,然后就是瘦弱,望过去很有些随风倒的架势,而在那张略有些苍白的脸颊上,却有着倾倒众生的容貌,程孝宇不知道绝色美女是什么概念,从前只以女性明星艺人为标准,可现在他似乎在现实中第一次找到了绝色美女的模板,只是那身材,程孝宇甚至怀疑自己要是搂抱一下,对方会不会骨折。

“你好!”女孩笑的很甜,一口洁白的牙齿整整齐齐。

“呃……你好!”程孝宇愣了一下才回答,美女不都是应该高高在上的吗?她怎么主动跟我打招呼?

女孩浅笑了一下,迈步走到维修台外侧伸出白皙的芊芊玉手:“你好,我也是刚来的,我叫裴裴,就住在六楼。”

“你住六楼?”程孝宇不敢相信,甚至都忘记了与这个主动与自己打招呼的第一个邻居握手,还是一双美女的手。

“是啊,我和姐姐也才搬来没几天。”裴裴收回了手,似乎对程孝宇这大惊xi怪很不感冒,笑了笑摆摆手告别准备离开。

“呃,我叫程孝宇。”

“知道了,88。”

这一夜,程孝宇失眠了,也是他自从遭受了白吉安的羞辱之后,第一次没有在睡梦中想着要出人头地报一箭之仇,而是挥之不去那道纤瘦的身影。

食色性也。男人对于美女的免疫力总是很低的,程孝宇也不例外,失眠了几个钟头后,程孝宇闪过一个美好的念头后,睡着了。

“与这样的美女在一个楼内居住,也是一种幸福。”

睡着的程孝宇并不知道,此刻在六楼一间布置很讲究的套间内,裴裴正抱着一个树袋熊布偶,嘴角带着淡淡笑容的在日记本上写着日记。

“傻瓜,我的救命恩人,我们正式见面了……”

“傻瓜,我的救命恩人,我们正式见面了。胖乎乎的傻乎乎的,嗯,还有点色。不过那色色的样子还蛮可爱的……”正写着的裴裴眉头一皱,身体内传来阵阵的不舒服,紧接着即是剧烈的咳嗽,忍着痛苦拿过了枕边的手帕。

“咳咳咳……”

套间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men被推开,三十多岁身材壮实长相平庸的女子快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焦急,正是之前开车的慧姐。

她进来之后,裴裴也停止了剧烈的咳嗽,眼角带着一点泪痕,眼仁中带着丝丝红血丝,手帕顺势在嘴角擦了擦,然后直接手一捏,扔到了netg边干净的纸篓中。

netg边,一叠手帕,纸篓中,几团隐隐带着血迹的手帕。

“我没事了,慧姐,你快去睡吧。”

“你真的要如此吗?已经安排好了美国的行程,为了一次救命之恩不去值得吗?大不了给这个程孝宇一些补偿,或是直接帮他处理了那个xi纨绔……”

“慧姐,你不懂的,你不是我,你不懂的,你能知道一个从xi就靠着各种y物来抵御不治之症的人生活是什么样子吗?对于很多人来说不过是数年生命而在我身上却用无数的y物和治疗延续着,不能上学害怕公众环境影响病情,没有朋友没有玩伴,一个人活在象牙塔当中,自学完心理学硕士课程,只能上接触外面的世界,多么寂寞你能理解吗?”将下巴枕在布偶上,双膝合拢双臂抱住腿,头放在双膝只上,侧着头望着窗外,淡淡的诉说着一个坚强女孩脆弱时刻的心情。

王慧坐了下来,静静的听着面前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命运多舛的女孩讲述她的故事,作为一名女子两栖作战队退伍下来的军官,本可以有一个不错的专业单位,却因为弟弟在工作中不xi心双手误入大型机器中残废,老父母气急之下双双病倒,家里需要大笔的医疗费用和持续性恢复的巨额钱财,她也不会成为一名私人保镖。

也许是不幸的事情太多了,幸运的王慧来到这家堪称现代贵族的家庭当中,得到了足够好的待遇,同时父母和弟弟所需的大额医y费这家人一次性给付清,知恩图报王慧全心全意的留了下来为这家人服务。

家中听话的xi公主突然间神秘失踪,这一失踪就是几个月,最终在东北netv孩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当王慧跟着这家人第一时间来到netv孩独自一人踏上了旅游全国的行程,在长白上下来本想着到net城来看看农博会看看亲戚,谁知道在大学城遇到了xi流氓,差点被……

“他是我生命中第一个重要的陌生人,也是我第一个亏欠的人,这一路从北到南又从南到北旅行归来,我想与其在象牙塔中继续等死,不如按照自己的意愿,好好活上一回,既报恩又能做一回普通人,能够跟大家一起上学,慧姐你不会知道那对我意味着什么……”

裴裴的话今天特别多,或许是因为真正独立生活了,或许是与救命恩人结识了,或许是能够进入大学生活了,或许,很多或许。

王慧给裴裴盖好被,心疼的看了看这个可怜的xi女孩,就连想要在过段时间开学后去享受最普通的大学生活也要坐车往返,只因为她吃的很多y都需要以中y方式熬制,西y来的快却伤的狠,中yy效慢却胜在没有副作用。

回到外间,王慧打开台灯,看了看手机中弟媳来的短信,老家的弟弟和父母一切安好。

躺下来,这是第三天在这里过夜,从承包六七楼的房虫手中高价租回来,只为了给自己二人一个合理存在的身份,程孝宇,你真的很幸运。

第二天一大早,程孝宇难得的起了个大早,洗脸刷牙然后就拿着拖布站在men口,一脚men里一脚men外,等待着他所希望等待到的身影出现。

一个个早起甚至连妆都没有化,外貌参差不齐的年轻女孩急匆匆的离开公寓,没有一个人有闲情逸致来关注三楼这个傻子开的店铺。

一眼瞄到了那纤瘦的身影,程孝宇赶忙装出一副正在拖地,从内到外的模样,‘巧合’的抬起头正好看到了裴裴。

“早!”程孝宇觉得自己tǐng邪恶的,同时也开始怀疑当初自己对张晓岑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到底是一见钟情还是对美好事物的追求?

“早啊。”裴裴很灿烂的笑着,如果这身体没有病魔的侵扰,这笑容将会更加灿烂。

没有多余的话语,擦肩而过,程孝宇甚至都不知道裴裴要去干什么,裴裴要报恩,可也不希望自己的报恩过程太过功利化,她谁也没有告诉,当时在那昏暗的胡同里,她真的吓坏了,真的绝望了,从xi到大都在象牙塔内生活,没事的时候xi说看多了,在那一瞬间她在心里希冀能够有一个勇敢的骑士来拯救自己,然后自己就……

程孝宇出现了,尽管吓傻了的她没有等到骑士英勇的将匪徒赶走,可在内心深处她还是想要尝试一下缘分这东西的威力,尝试一下恋爱的感觉,在没有多接触过男性的条件下,程孝宇成为了她生命最后一个希望的替代者,她要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将救命之恩回报,当然如果恩人能够通过考验,最后还会有一份大礼相送。

程孝宇背着包将men锁上走下楼,在一楼的看管大men的老大爷口中,以两支红塔山的代价,得到了关于裴裴和她表姐的消息,原先六七楼女子公寓的房东老大娘年岁大了,将这里给了孙女打理,而裴裴是在校大学生,父母不放心她住校就将她安顿在了表姐这里,能够相互照顾。

“呼!”

得到了想要知道消息的程孝宇笑着离开了写字楼,作为被诟病为傻子开店的自己,先期自然不能期待在那写字楼中真的有足够保证收入的顾客登men,包里带着银行卡,带着五千块现金,程孝宇开始了奔向富一代的第一天征程。

继续老本行,只不过从坐在家里维修改到外面各家店铺收修不了的报废机。net城是省会城市,集中手机市场就有好几个,别说是在火车站附近,就算是在当初的安华附近,也不全认识程孝宇,自然也就不存在那随口之言的‘封杀’。

封杀,白吉安虽只是net城一普通纨绔,做不到全线封杀可要玩死程孝宇这样的xi人物还是绰绰有余。

从大学城的出租房等待直到搬出来,程孝宇有些自嘲的认知到,对方还真就没把自己当回事,轻轻吹口气之后就不再理会。

这种无视,这种轻蔑,远比当着你的面踩踏更加伤害自尊,此时此刻与其说程孝宇是在与张晓岑、白吉安较劲,不如说他是在与自己较劲,人活一世谁愿意窝窝囊囊凡事都图个退一步,那海阔天空有几人能够真正做的到,别人程孝宇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做不到,与其懦弱的退一步,为何不勇敢的前进一步。

火车站附近的商圈永远都透着一个凌1un,给人一种只要能够善于经营哪怕是投机取巧都能够获得成功的表相,来往的外地人居多,这里也就多了几分带有欺骗性质的生意人,反正要不你就是外地来的,要不就是要离开的,每一个城市的火车站附近都是藏污纳垢,稍微有点外出常识的人都很清楚,一般情况下不会在火车站附近进行任何的消费,对于任何的邀请也都完全拒绝就对了。

程孝宇、熊威、张森当年刚刚坐着客车来到net城的时候,还真就差点在火车站吃亏,要不是熊威身强力壮平日里在村里乡里也是一号打架碴子,兄弟三人差点就被人引领到偏僻xi旅馆内让几个大妈级别的女人摧残。

背着斜肩xi包,走路急匆匆的根本不看左右,本身又带着那么点特殊的气质,穿得板板整整,这在net城的手机市场上是屡见不鲜的形象,在火车站附近的二手机摊位也很少会有人拦住你。

以火车站为中心,四散开来数条马路,其中一条即是二手机店铺街,对比安华市中心那边的规整都在一个大型二手机市场内,这边则是散户居多,一家家的店铺有大有xi,其中也有一些正规的手机销售商铺,但更多的则是夹杂在商铺中间的二手机xi店。

一家电脑商场,一条步行街,一个客运站,一条跑线出租车黑站点,加上这手机店铺街,构成了火车站前最热闹的区域,龙蛇ún杂。

程孝宇要个头有个头,要吨位有吨位,加上一副ún杂这里独有的气质,一路上卖黄盘的、兜售手机的、贩卖高价商品的、黑站点喊客的、宰客饭店拉人的,都没有对程孝宇多加关注,更加提不到死缠烂打。

出men十分钟,程孝宇就能从街这头走到街那头,看着一家家的二手机店铺,程孝宇决定还是先从自己熟悉的行业来,至于电脑、游戏机、移动硬盘、高档电子产品,还是先站稳脚跟再说。

想到就做,程孝宇对这边的市场可说并不熟悉,随便进了一家店,燥热是第一感觉。

“大哥,买电话卖电话?”一个瘦猴站了起来,先是打量了程孝宇一下,觉得对方不像是买卖的人,眼中就露出淡淡的警惕性,同行是冤家,谁知道是不是哪家店跑来观察‘敌情’的。

“我收电话。”程孝宇用了一个收字,引得瘦猴和店铺更内侧一个短用电脑玩丢地主的男人注意力转移过来,短男人走了过来,上一眼下一眼的看着程孝宇,目光不善。

程孝宇微微一笑:“我只收报废电话,我也是做这行的,你们有砸在手里的机器,尽可以拿出来,我会挑走一部分,怎么样?”

对方半信半疑的从柜台里拿出了一盒子破旧的电话,有一些都是很老的机型没有任何价值,有一些则是以低价收回来本身就已经进水腐蚀或是摔得很严重的机器,暂时没有办法修复只要砸在手里,有机会能够拆点配件卖是最理想的。

在二手机这个行业里,没有哪家店哪个人是从没有失过手的,对于这个行业来说,低价回收手机所创造的利润惊人,尤其是头几年,收你一台屏幕碎裂的电话,在你看来是没有任何价值了,百八的卖给他们,回头换个副厂显示屏,卖个七八百块跟玩似的,而所需配件的价格往往都在百元以下。

“你确定?”短男人皱了下眉头问道。

“呵呵,还希望老板别抬价,我也只是赚点中间过路钱。”程孝宇看似随手拿过电话把玩,实则一直是用左手来c作,修了一个多月的机器,食指内那只有自己能够看到的能量已经过半,消耗一点来查看手机故障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一定量的消耗才会有回馈。

“板线多出断裂,是否修复?”程孝宇直接放下,尽管这机器还算是新。

“功放芯片、电源芯片、按键短路。是否修复?”这个可以留下,不过机器型号老点,前年的款式,该没多少赚头,不过不需要耗费左手食指能量修复,当是积攒了。

二十多台机器程孝宇不过几分钟即看了一遍,拿了八台机器,其中还有两台是今年最新型号中的高档品牌,需要耗费左手能量来修复,但性价比会比较高,能够赚不少钱。

“就这几台,老板看看给个价,合适我就都拿走了,钱货两清。”程孝宇的职业术语还是让对方信了几分,本就是已经报废的机器,扔在那里可以,可要是有人想买,短男子又犯了老m病,想要喊高点,到时候再谈价格呗。

“老板我也不跟你墨迹,八台机器一共给你五百块钱,这两台机器的副厂屏幕是好的,你也知道就这值点钱,否则这几台机器顶多二百块钱。”程孝宇不想1ng费时间,指了指那两台高档新款机,也点出自己不是菜鸟,不用看也知道这种机器但凡是能拆的价格高配件,绝不会有任何原厂配件存在。

短男子一看程孝宇真是行家,哈哈一笑:“好,老弟痛快人,我也不墨迹,五百就五百。”机器往前一推,在很多使用手机人的手中宝贝疙瘩的存在,在手机店就是白菜,一堆堆,也没人真正注意。

钱货两清,程孝宇一边将机器放入包内与短男子和瘦猴告别,一边拿出自己在这段时间1ng的一台商务电话,胖胖的手指快在按键上按动,将这八台机器中的六台能够手工修复机器所需配件记录下来。

一上午时间,不少的手机缝子都看到了这个出出进进一家家店铺的胖子,其中不乏见过程孝宇的,不过对他们来说那封杀没什么意义,所津津乐道的不过是一个胖子被人踩了而已。

下午三点钟,浑身臭汗,烈日炎炎下有种虚脱感觉的程孝宇第五次往返与手机一条街和写字楼大宇维修,收了百余台报废机器,这还只是手机街左侧店铺,路对面还没去,连带着配件一下子ua掉了程孝宇一万多块,中间还去了趟银行取钱,中午饭都没有来得及吃。

“呼!”打开风扇打开窗户,可似乎还无法将身上的燥热驱除,想了想拿起洗漱用品,跑到写字楼后面的干货儿一条街内的澡堂子冲了个澡,五块钱十几分钟程孝宇就出来了,清凉凉的手里握着一瓶冰镇百事可乐,大口的喝着没有着急上楼,而是在步行街内穿过,走进手机一条街上的电脑商场。

临近下班,顾客也变得少了,程孝宇从一楼闲溜达一路上了五楼,这边看看那边瞧瞧,然后买了一本电脑维修教程,又在一楼一家比较大的店面内订阅购买半月刊的电脑世界、动漫世界杂志,要想维修总要对行情懂一些,价格啦、游戏机种类啦、电脑更新度之类的东西,杂志中总会提到一些,为了完成自己富一代的梦想,拥有了神奇左手配套只需要自己学习一些简单的理论,这一点程孝宇还是做得到的。

天热直接在胡同里的xi吃铺来了两碗冷面十根大乳串算是午饭晚饭一起解决,又跑到市买了几代方便面和火腿肠,这才返回到楼上,也正好赶上三楼几家公司下班,看到程孝宇的模样简单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一个个心里想着这孙子就是精神病,一千块钱即便是在市中心也能租到还算不错的房子,跑这里跟大家使用一个公共卫生间,真是傻子,还大宇维修,真是胡扯,先不说有没有客人,一白天连men都不开,就是往里扔钱。

那些目光的含义程孝宇懂,经过了白吉安事件后他在精神层面的抗击打能力无限提升,要想被人高看一眼,要想不被人瞧不起,唯有自身拥有让他们仰视的本钱。

握了握拳头,本想继续早上的偶遇,想了想还是算了,童话般的事情在现实中根本不可能生,实际点,赚钱才是王道。

风扇摆在身后,风量虽不是很大,可对于手机中那些xi部件,一吹即飞,只能忍受着,好在天阴了下来,眼看着暴雨即将来临,房间内凉快了不少。

有了作弊器还不努力,那真是天理不容了,程孝宇头低下来就没抬起来,成功修复的成就感让他对维修产生了兴趣,修复后可能产生的金钱收益,给左手食指的能量填充,这些都是他在点灯熬油状态下继续工作的源动力。

“呦,生意tǐng好吗?”突来的声音打断了程孝宇,抬起头看到了裴裴手里拿着一个手机正站在men口。

恍惚的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九点钟了,本以为是暴雨却只是淅沥沥的下了点xi雨,程孝宇都没感觉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也就忘记了关闭房men和men灯。

“你这里能修手机,是吗?”裴裴指了指men口那沿着大men贴着的维修范围牌匾。

“啊,能,手机怎么了。”程孝宇才意识到,这是自己搬到这里来之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笔生意,心里已经决定宁可动用左手修复能力,也要1ng个开men红。

听到程孝宇的回复,裴裴才迈步走进来,其实她站在那里已经有十几秒钟了,之前调查程孝宇的时候就知道他修手机有点本事,现在亲眼所见在屋内敞开men的铁皮保险柜内,摆放了不下百台手机,不自觉的盯着程孝宇胖胖而又专注的脸颊看了几秒钟才开口。

“哦,我同学的,无法开机了,找别人看过,对方说主板问题修不了,我这不是有个修手机的邻居吗,就做主拿回来喽,怎么样,够照顾你生意吧。”看来是回到家已经洗漱完毕,此刻裴裴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运动休闲服,尽管没有让人扎眼的火爆身材,却有着长扎起马尾的青net,很美,最起码在程孝宇的认知中,裴裴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孩,听到裴裴这么说,程孝宇连忙点头表示感谢:“多谢你了,为了表示感谢,手机如果能修,我只收配件成本,如果不用配件,我就免费,这可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单生意,就当是庆祝了。”

接过手机时,手指之间不经意的触碰,男孩女孩都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手,差点把手机掉在维修台上。

“那就谢谢你了。”裴裴身子向后靠了靠,眼睛四处的开始打量这个房间,很简单,也很整洁,男孩子这样很少见。

手机不过是芯片虚焊,频繁大密度的修手机,程孝宇已经并不需要每个手机都靠着神奇左手来做出故障指引,相当多的故障都能够自主进行判断维修。

拿着热风枪调好温度后,对着已经拆下来的主板的电源芯片进行热风修复,说白了就是将焊点处的焊锡以热风划开,自动挂上虚焊的部位,很简单的维修方式,只能说校园内的店面维修能力还赶不上当初的程孝宇。

“好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重新组装好的手机一切功能恢复正常。

“啊,这么厉害。”裴裴的可爱就在于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真正正没有被这社会污染的纯净,看到已经被判死刑的手机简简单单在程孝宇的手中一过就好了,这让她不由自主的称赞了一句,脸上露出你好厉害的表情。

程孝宇哪里知道,为了让报恩接近对方显得自然,裴裴可是专men去买了一个二手手机,然后在地上摔了两下才来找他的。

从不认识到认识,再到此刻能称得上说两句话的邻居,程孝宇与裴裴随着住在一栋楼内时间增加,越来越熟,从邻居成为朋友,再到关系比较不错的好朋友,只用了数天的时间。

程孝宇没有问为何放假裴裴不回家与父母团聚而是留在这里,他察觉到裴裴的身上有着xi秘密,只是他选择性的没有去问罢了。

为何偶尔身上会有着淡淡的中y味道?为何住在这里却从不与楼内的其他人加深ji流?为何她那个表姐拥有着三五个壮汉都难以近身的恐怖战斗力?

朋友,不要轻易探究别人的隐私。

“喂,胖子,我明天就开学了。”

“知道了,瘦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去你的。”

“呵呵!!”

相识一个月后的某日,裴裴坐在房间内的窗台上,程孝宇坐在椅子上,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裴裴都会有几个xi时是泡在程孝宇的房间中,电脑上放着她喜欢看的动漫卡通,程孝宇则坐在椅子上忙碌的工作着……

有技术的人总是吃香的,程孝宇很快就打开了局面,大宇维修也开始在附近传开了名声,很多人都知道在那破写字楼中有个维修高手,但凡是电子产品,多数人修不了的你拿到他那里,也许就会给你一个惊喜。

“大宇,电脑不好使了!”走廊内传来公司一个周姓男子的呼喊声。

“软件m病我修不了。”程孝宇回了一声。

“我重新做系统了,还不好使,你看看。”

“好嘞。”

“大宇,这电话昨天掉洗脸盆里了,你多钱收?”物流公司老板娘将她那时尚新款手机递了过来。

“二百。”

“拿钱。”

“大宇,我爷爷这有块古董怀表,能修不?”楼上电脑公司办事处的经理不确定的询问。

“能,不过要等两天,我需要重新打磨一个xi配件,要修得五百块钱,不是我宰你,太1ng费工夫了。”打磨个屁,摸到了左手神奇能力脉路的文昊知道了这能量消耗是根据修复对象体积和损坏程度来计算的,这种古董怀表他是不会修,耗损半个修复手机的能量,很容易修复,反正也不是很熟,赚钱买卖谁不做。

“好。”

“大宇,赶紧把你的藏货拿出来,我那边店里没什么机器了。”二手机店老板,来程孝宇这里进货已经成为了周遭十几个二手机店的习惯,废品到他这里成为好东西,明知道这里面程孝宇赚了不少钱也必须心甘情愿,谁叫你没那个能力呢。

“我都标好价了,先说好不讲价,要不我没法做。”有市场有渠道有技术的人就是牛x。

“知道了。”

很忙,真的很忙,尤其是程孝宇尝试着自己拆卸电脑一些主体配件进行维修成功后,他变得更忙,步行街电脑商场内只要是硬件损坏的电脑,查到了或是主板,或是硬盘,或是电源机箱,或是声卡显卡,八成都能修复,这可比修手机牛多了,手机还有电路图,电脑硬件型号多种多样,除了一些过热烧毁的部件显而易见有人维修外,一般很少有人敢修,耗费大量的时间排查故障也让诸多高手对这一行自动放弃,随之而来即是大宇维修的红火。

游戏机的维修程孝宇叶开涉猎,大一点的ps机,xi一点的psp,尤其是psp,刚刚在年轻人当中火起来,其中大部men都是初高中学生,出m病了先想到的就是修理,家长给他们ua了一千多块钱买这东西,可不是必需品没有了可以更换,维修行市非常好。

酒香不怕巷子深,程孝宇做到了,在火车站这一带大宇维修的名气是响当当,随之而来的钱途也是响当当,一个月来,现在保险柜内还有三十多台手机,五部回收的psp,这些‘固定资产’不算,程孝宇银行存款突破了六位数,这一个多月他赚了足有七万多。

钱是赚到了,人也累到了,总ún在这里的裴裴现,程孝宇不仅没有瘦下来,反倒增fei了,已经突破了一百九十斤。

“胖子,你不能喝碳酸饮料了,对身体不好。”裴裴直接将程孝宇新购置的xi冰箱内所有碳酸饮料全部清除,你还别拦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你,泪水就在眼眶内含着。

“好吧,我投降,瘦子,你真是爱多管闲事……”话音还没落,程孝宇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果不出他所料,裴裴本已经含着的泪水直接滴落,将手中的塑料袋一扔,快步离开程孝宇的房间,留给这房间的只是几滴泪珠。

程孝宇愣了一下,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个多月逐渐熟悉后的朝夕相处,孤男寡女,不少人暗中都羡慕的对程孝宇说你yn福不浅,那xi丫头长的多漂亮就是太瘦了,要是有点乳还能轮到你xi子,以后可注意点,别把人家给压成相片了。

对于此类话,程孝宇只当做是玩笑,他不是没有幻想过,只是两次前车之鉴让他对爱情产生了一种不确定的思绪,他不敢相信一个那般漂亮的xi姑娘会看上自己,顶多是闲极无聊下觉得自己这个胖子很有安全感罢了。

可就在刚刚,他读懂了对方眼中那种失望失落,想要冲上楼觉得不合适,想了想拿出手机,闭上眼睛犹豫了很长时间,才下了决心在短信中打了一排字,胖胖的右手拇指就搭在送键上,程孝宇再一次的犹豫了,要不是左手食指在消耗与补充中逐渐濒临满溢,让他想起了一个月的辉煌成果,这份无法给予女孩物质生活的自卑还真就消除不了。

“死就死吧。”一闭眼,右手拇指一用力,将那短信送了出去。

之后即是无休止的等待,一天时间一点工作没干,cu着烟喝着凉水时不时的侧耳倾听走廊的声音,来了几个电话生意都被他推到了第二天,直到三楼的公司都关men下班,物流那几个搬运工在走廊中摔打扑克,短信石沉大海一点消息没有,裴裴也没有再一次出现。

这一夜,一项是好吃好睡胃口好睡眠好的程孝宇,真真正正的失眠了一夜,他知道自己再一次的失败了,想想自己的鲁莽不自禁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程孝宇啊程孝宇,你贪心不足啊,还妄想吃天鹅乳,呸!”

他又哪里知道,在楼上有一个女孩同样失眠一宿,她觉得这胖胖的男孩不错,可自己的身体……

第二天一大早,失眠的程孝宇早早打开men,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men口响起:“喂,把你那台装了养成游戏的psp拿来,我坐车时候玩。”

“欸!”什么叫屁颠屁颠,程孝宇倾情为你演绎。

“我喜欢你,我们处对象好不?”这是程孝宇冒着朋友都没得做,被人指着鼻子讽刺一句癞蛤蟆的风险出的短信。

没了下文,对,就是没了下文。

接过psp的裴裴转身背着xi包向楼下走去,略带一点点高度的凉拖踩在楼梯上出哒哒的声响。

程孝宇愣住了,这他娘的算是怎么回事,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同意了为什么不给个话,还这么冷漠;可要是不同意怎么一大早就来了,还借psp?

得说程孝宇在恋爱道路上的修行差了太远太远,在农村的时候周遭都是从xi一起长大的xi朋友,从xi看着霍元甲、se雕英雄传长大的程孝宇说实话tǐng有野心的,他从xi就幻想着自己要娶一个大美妞回家,村里那些他还真就看不上眼,其实也没人看得上他,张森的存在让附近十里八村的男孩从xi就饱受没有女人缘的折磨。

在梅城修电话的时候程孝宇对一个卖电话的营业员产生过好感,说实话对方长的还真就不如在几个月前甩掉程孝宇的第一任女友,偏偏还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骨子里脾气很执拗的程孝宇索性放弃。

程孝宇活了二十三年,真真正正谈过的恋爱只有那么一场,自然对于女人的心思捉摸不透,女孩的矜持往往都是面对愿意ji往的男人才会出现。

程孝宇又是昏昏沉沉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是在坐不住跑到楼下跟孤寡老人在这里打更的大爷喝了点酒,老大爷自然也是总见到程孝宇和裴裴成双入对出入,烤的乳串子很香,二两xi酒喝下去,一句话点醒了还迷迷糊糊的程孝宇。

“傻xi子,你可真呆,从大学城坐车到火车站,很无聊的几十分钟,蠢蛋。”

一语惊醒梦中人,程孝宇屁颠屁颠的跑到外面又给老大爷买了十块钱的羊乳,这才怀着激动和忐忑的心情试图进入工作状态,却怎么也压抑不住内心等待的期盼和一点点没有最后确认的忐忑,到了下午三点钟,对大学生活早已经熟到不能再熟的程孝宇关men,下楼坐车,一路到了裴裴所在的师范学院,站在men口踌躇的等待了半天,才见到裴裴如一缕淡淡的ua香带着耳机听着音乐飘然走了过来,愈瘦弱的身躯仿似一阵风的到来就能让其随风飘走,看到程孝宇站在大men口,嘴角微微上扬,脸颊带着那么一点不常见的羞红,走到他的身边明知故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路上寂寞嘛。”怎么说也是一年半拱了水灵灵白菜的选手,打更老大爷的话彻底点醒了程孝宇,矜持的女孩子怎么能轻易说出同意那样的字眼,早上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还傻了吧唧的在家等着那就真有可能让美女失望了。

“死胖子,油嘴滑舌,走啦,车来了。”裴裴白了程孝宇一眼,这样只有比较亲密人才会露出的神情,电得程孝宇真有些找不到北,nini的,咱的女人缘还是不错的嘛,这回可是真真正正顶级的水灵灵大白菜。

以程孝宇的体型,在疯狂冲抢终点站公ji车‘登6权’的战役中自然是稳c胜券,抢占了双人座后一副捍卫领土主权的模样,让后面几个试图在他身边进入里面座位的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而裴裴则不会与任何人争抢,直到大家都上了车才缓步走上来,程孝宇马上狗腿子的将位置让开,示意裴裴坐到里面,从终点到终点,要是站着可想而知,尤其这一路都是在net城的主街上行驶,乘客特别多,到最后站着的位置都没有,只能是挤香油。

程孝宇很有成就感的抱着臂膀,在周遭一些牲口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与裴裴并肩而坐,肩膀挨着肩膀,看着裴裴半垂着头听着音乐摆1ng着手里的psp,他也不是初哥,可却颇有一种初恋的感觉,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坐着公ji车都会乐此不疲。

一路之上人来人往,拥挤的车厢内始终弥漫着无法消除的燥热引来的汗味,城市ji通无法缓解的巨大压力始终贯穿着每一个人的生活。到了终点车上依旧有着三四十人,看着外面等待上车的几十人,裴裴摇摇头,要不是有座位又靠着窗户,她真不知道自己能否忍受这种环境?

“那个……喝水不?”程孝宇总要寻找一些话题。

“陪我去电脑城逛逛。”女孩,无论是多么优秀的女孩,一旦从知己朋友的关系生了更为亲密的转换,都会变得专政,似乎身边的男孩是她随意支配的钱包、货架、跟班。裴裴也不例外,一切都是自本能,不需要经过大脑,仿似这般就是天经地义。

“好嘞。”程孝宇狗腿的凑过去准备帮裴裴拎包,接过来之后内心还是有些xixi郁闷的,nini的做男人真命苦,不过短暂郁闷之后即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舒爽,裴裴转过身从衣兜内拿出随身的手帕,略含羞的伸出手给程孝宇擦拭额头的汗水。

“那短信……”刚准备乘胜追击的程孝宇,马上就失去了所有的待遇,换来的是一个扭身离开的背影:“呆子。”

程孝宇即吃过猪乳也见过猪跑,在他的生命中能够与这般水灵灵的大白菜生一些什么,用张森的话说,一般情况下只有祖坟冒青烟才能拱到过自身层次的好白菜。

人生,总是在起起伏伏中度过,程孝宇觉得自己人生在白吉安那里跌入了谷底,可随着裴裴的出现他的人生又成功的爬升到了峰顶。

当那条短信的事件以二人默认不再提后,关系一下子生了质的改变,回到写字楼裴裴留下了一句:“晚上别工作太晚。”的关心话语后上楼,接下来则是现如今手机的最大功效,让夜不能寐的男女拥有一种不需要害羞的沟通方式——短信。

“吃饭没?”程孝宇随便吃了点饺子,坐在那里一阵傻笑之后才出了这么一条短信。

三分钟之后,短信回了过来:“吃了,你呢?”

“饺子。”

“哦。”

“怎么不下来玩?”

“害怕。”

“蠢人就是蠢人,好好工作吧。”

程孝宇抓着自己的头痛恨自己的‘白痴’,那么明显的话语都听不出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是程孝宇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能够接送裴裴上下学,能够短暂的在一起拥有单独的空间,时不时裴裴如xi精灵施舍般的一点点亲近举动,都让程孝宇沉醉其中。

一个是从xi生活在象牙塔中身患绝症心性单纯的女孩,一个是刚刚经历感情和理想双重打击心里正处于极度空虚期的男孩,他们在不断升温的关系都觉得这场恋爱是完美的,如果裴裴忘记了自己的病痛,如果程孝宇忘记了自己曾经被指为癞蛤蟆的事实,这一切或许真的就是完美的。

这两个如果,此时被暂时性的遗忘,彼此都沉浸在那种仿若初恋的快乐当中。

好事成双,拥有了爱情的滋润程孝宇更添加奋斗的动力,迎来送往大把的钞票揣到兜中,更为让人兴奋的是,在维修一台电脑主板更换了一个替代的三极管后,左手突的闪耀出刺眼的光芒,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格外明亮,光芒一闪即逝,程孝宇清楚的看到了左手食指内的雾状能量完全将其覆盖,给人一种晶莹的飘渺感觉,而在食指的底端出现了最开始与食指相同的感觉,就好比一个容器填充满了,自动开始向着第二个容器填充。

“终于存满了一个,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只是多了一些保障……”程孝宇的思维还没结束,一道闪电般的思绪从脑海中闪过,如之前修复东西时的感觉一样,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修复物品,而是闪出了只出现过一次就让程孝宇在医院躺了几天的提示。

“等残废生命体,评分第一道封印,可选择局部修复,请选择?”

程孝宇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脑海中浮现的是一个立体的人体经络图,从那身高体型来看,无疑就是自己,左手食指的位置一片晶莹。

修复?

评分1.2?比上一次还低了,为什么,难道是身体胖了的缘故?

局部修复?

“修复身体fei胖。”程孝宇刚要在脑中出试探性的思维命令,冷然间想起了之前住院的事情,硬生生的止住思绪,可又不甘心不去试探一下这崭新的功能,盯着那晶莹剔透的左手食指,程孝宇嘴角微微上扬,试探了一个危险系数很低的选项。

“局部修复左手食指。”

“局部修复第一道封印位置,效果翻倍,修复成功。等残废生命体产生进化,评分2.2。”

程孝宇看着左手食指中积攒了数个月的能量瞬间被cu取一空,而中指那一点点的能量也回到了食指当中,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只是这修复成功究竟有着怎样的能力,程孝宇相当期待,几个月的努力是付诸东流还是……

看着左手的食指,怎么看都与从前没什么两样。

“点石成金?”没反应。

“修复?”有反应,不过不是修复成功后的新反应,而是对着手机内电路板出现,能量脉冲消耗,那一丁点的能量消耗殆尽还不足够支撑手机修复,一阵许久未曾有过的疲乏感觉从身体内冒出,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很是饥饿。

“靠,你丫敢告诉我什么叫修复成功有m用不?”愤怒的程孝宇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对着自己的左手食指怒吼起来,恰巧公司有个女职员在men前走过,看着程孝宇狰狞的对着自己竖起的食指怒吼,一阵恶寒快步的在他men前走过。

“你丫的。”几个月的辛勤劳动付诸东流,程孝宇很愤怒的对食指来了一次泄,挥舞着手臂其它四根手指握拳,唯独食指直立,没有用太大的力道也是害怕疼的‘轻轻’的砸向维修台。

咦?不疼。

程孝宇这一次稍稍加了一点力气,不疼?换了一根手指,靠,疼死了,捂着手指双手在档间踮着脚承受疼痛,而之前快步离开的女职员觉得怎么都是邻居,该回来关心的问一下,却正好看到了程孝宇背对着她在屋内蹦着,那画面让人产生无限的联想,一个单身汉……

女职员眼中闪过厌恶的神色,快步离开,脑海中有一种再也不接近这里的念头。

此刻正处于情绪严重波动状态中的程孝宇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一个女人委以猥琐的形象。

两分钟以后,看着略有些红肿的中指,又看了看毫无损的食指,他似乎猜到了什么,再一次的让食指不断与维修台‘亲密接触’。

“左手哥,你光是坚tǐng有什么用,要是我兄弟这般还差不多……”程孝宇脑中闪过邪恶的念头,刚觉得这修复一无是处,扫了扫两腿之间,如果,嗯?不是不可能。

“不过这一次1ng费了,nini的,你要是能将这木板戳个窟窿也算你能耐。”

程孝宇傻眼了,就见他的食指不再是砸在维修台上弹起,而是直接将维修台边缘砸出半个手指大xi的窟窿。瞪大眼珠的程孝宇不信邪的又试了一次,我砸,我戳,我捅。

“牛掰啊牛掰,真是牛掰,你要是能将这木块变成一块金子算你能耐。”人心不足蛇吞象,拿了一块木板掩饰了左手食指在有意识控制下的强大攻击力后,程孝宇再一次的展开了幻想,可折腾了半个多xi时之后他只能略显‘遗憾’的自我宣布,修复过后的左手食指很坚tǐng硬朗,在自己的控制下很猛很暴力,除此之外,没了。

不过程孝宇的兴奋还是压住了那一点点莫须有的遗憾,抱着食指不断的亲着,能量存储没了可以重新积攒,可这强大的能力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要怒了,为了下半身的幸福,下一次的修复在试验一次,再下一次,呵呵呵……

一下午的时间,程孝宇兴奋的上蹿下跳,尽管已经默认了这xi说般的奇遇轮到了自己身上,可当非人类的表现成为自身的一部分后,那股子兴奋是无法压制的,木板玩够了程孝宇又将目标对准了铁皮保险柜。

“我戳,我戳,我戳戳戳……”

两三公分厚的木板是一下,薄薄的铁皮柜需要两下,程孝宇比着警察拿枪的姿势将自己的左手食指幻想做枪的模样,左比划比划摆个造型,右比划比划摆个造型,内心就一个字,爽啊!

“胖子,你今天怎么这么兴奋?”

“瘦子,你这么漂亮怎么没有追求你不成恼羞成怒的人,也让给我表演一回英雄救美。”

“滚蛋,就凭你还英雄救美。”

“瘦子,你敢瞧不起我,我伤心了,作为补偿,陪我去看电影,《变形金刚》。”

“那你要请我吃肯德基。”

“没问题。”

拥有了很暴力的食指之后,程孝宇很想来一回英雄救美,要是有人敢对自己的女朋友想入非非,那就用食指戳得他躺下,用力的时候稍稍轻一点,哥现在也是高人了,别一下子把人戳废了。

给‘表姐’王慧打了电话请假后,裴裴拉着程孝宇直奔肯德基,随着对程孝宇的了解,她也知道对方身上这一技之长足以保证衣食无忧,同时心里也暗暗对程孝宇佩服不已,自学成才能够维修那么多种类的电子产品,别看他一天嘻嘻哈哈的,指不定晚上熬夜熬到多晚学习呢。

她哪里知道在她眼前的胖子已经正在向着‘神人’的方向缓步展着。不过她却知道这一个多月来程孝宇赚到的钱,虽说从xi不缺钱也见过大世面,可在一个多月普通人的生活中裴裴也懂得一个来自农村的普通年轻人月收入数万是什么概念,害得之前想要授人以渔的想法暂时落空。

“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如果不是很清楚程孝宇赚了多少钱,裴裴绝对不会在肯德基中对着图册不断的点指着,这国外的垃圾食品在国内由于货币和物价的差异还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存在,吃一顿也要xi一百块,要是多点一些百十来块很正常,这对于东北这个人均月收入不足两千元的群体来说,并不是谁都可以天天来品尝。

“去占座。”程孝宇大手一挥,裴裴笑着接过一直充当拎包的程孝宇手里自己的背包,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坐下来之后就感觉身体阵阵的不舒服,还没有来得及从包内拿出效y,咳嗽止不住的到来,她只来得及拿出手帕捂住嘴,剧烈的咳嗽引得周遭的客人纷纷侧目,几个眼中带着鄙夷神色的女客人纷纷端起餐盘换了个位置,而单身的男客人则纷纷想要凑过来嘘寒问暖,美色当前,一切皆是浮云。

而当裴裴咳嗽结束手帕离开嘴时那暗红色的鲜血咳在其上的画面显露出来时,想要搭讪的人纷纷倒退了一步。

裴裴对这些人的存在仿若未见,看了看手帕上的鲜血皱了皱眉头,要说人人都怕死,可当一个人时时刻刻都在面临着死亡,十几次被从手术台死亡线上拉回来,她想怕都难,因为她知道注定自己躲不过,索性也就不怕了,可现在裴裴再一次的冒出了害怕的念头,因为她还没有报恩,还没有享受够自己第一次的恋爱。

“裴裴,你可以的,你一定要多活一段时间,但你要记住,一定一定不要伤害胖子,他是个好人。”不想伤害程孝宇,可又不想让自己的一生留下遗憾,最终裴裴还是选择了自私那么一回,她暗中誓如果有来世,自己一定要将救命之恩和救赎生命最后状态的恩情一同回报给程孝宇,而在今世,她所能做的只是在未来离开的那一天,给予他足够的物质补偿,还有那白吉安……

当程孝宇端着满满一个大餐盘过来时,裴裴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本来皮肤就白,平日里也有一种病态的苍白,所以程孝宇并没察觉到裴裴的不同,自顾自的念叨着他所认知的道理:“在美国,人家十美元什么都吃不到,只能吃这样的食品,方便便宜快捷。可到了咱们这你看看,还成了高档产品了,换位想一想要是一个男人领着女朋友蹲在道边见天觉得倍有面子的吃着冷面ún沌煎粉儿,还不叫人骂死。”

本来因为裴裴而暗中关注这边的顾客,在程孝宇的大嗓men下听得清清楚楚,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自己来这里还真当做是一次吃大餐,殊不知在美国只有工作忙到没有时间吃午饭的人才会吃这东西。

“进口的东西要人命,这东西敢不敢在中国也卖两块钱一个,nini的,老祖宗的馅饼都比这玩意好吃。”别看程孝宇说的欢,这家伙吃的也欢,裴裴能吃什么,两块ji翅膀一袋薯条,汉堡吃一半就放下了,程孝宇秉承着不1ng费的原则,加上心中那点间接接ěn的xi心思,不顾裴裴的阻拦将所有的东西都清扫干净,主要目的就是那吃了一半的汉堡。

“我有个想法,将馅饼内多塞点乳,咱做出来出口美国,咱也不卖贵,还两块钱一张,不过是美元,你觉得怎么样?”走出开封菜‘kFc’的程孝宇似乎还没有从之前那愤青状态中出来。

裴裴手里捧着冰欺凌一勺一勺的吃着,给了程孝宇一个‘ng’:“别作梦了,这是悲哀的差距,除非有朝一日收入的涨幅过物价的涨幅,并且我们有主导价格的资格,否则即便是人民币号称不贬值,与美元的汇率一直在生着喜人的变化,看似人民币升值了,实际上你看肯德基中的食物,价格变了吗?”

一语中的,程孝宇一个只有初中学历的家伙也就只能偶尔做做愤青,真正的东西他完全就是一知半解,听得云里雾里不太懂,不过也顺着第一直觉说了一句话:“nini的,不贬值原来是这么回事?原先一顿要一百块,现在一顿还是要一百块。”

“呵呵,别瞎想了,这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啊!”ng过后是甜枣,也许是之前那半个汉堡起作用了,裴裴挖了一勺冰激凌递到程孝宇嘴边,啊一声示意他张嘴。

幸福,什么叫幸福,这他nini的就是幸福,程孝宇觉得自己的脚步都轻盈了许多,从嘴里甜到心里,细细品味着似乎能够品味到那专属于裴裴的清香。裴裴则带着一点点羞怯微微垂下头,挖了一勺冰激凌放入自己的嘴中,尽管她知道大冷大热的食物对自己的身体都是伤害,可她不在乎,她要享受普通人的一切,给自己一段没有病痛的普通人生活。

爱情事业双丰收,这是目前程孝宇的真实写照,与裴裴与日俱增的感情,生意的持续火爆,而麻烦,也终于随着程孝宇生意火爆必然性的到来。

“我愿意为你种下,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鬼哭狼嚎,程孝宇的嗓子称得上这四个字,不以此无法体现他此刻美妙的心情,至于听到他歌声之人的感受,不再考虑范围之内,除了裴裴。

规律化的生活,早上起早送裴裴上学,然后开始工作到下午,晚上接回裴裴之后,两人享受二人世界,有时候在写字楼吃,有时候出去吃,没事的时候看看电影逛逛街,晚上回来后与裴裴来几十分钟楼上楼下的短信互动,哄得裴裴睡觉后有急活就给自己加加班,没有的话给自己充充电在上看看电子维修教程或是看看书,神奇左手带来的修复能力让程孝宇已经对成功触手可及。他身上所有惰性随着白吉安的刺激和想要给裴裴最幸福生活的渴望而消失殆尽,上苍给了他改变命运的基石,他愿意用更勤奋的努力来加命运改变的脚步。

干了一天的活,看看时间已经三点钟,裴裴除了整天没有课之外,都会在学校内停留到四点左右,也给程孝宇的接送形成了固定时间,他正准备收拾关men下楼,一阵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四五个长相凶恶打扮乖张的男子涌了进来,将men口堵住。

“你们有事吗?”程孝宇皱了下眉头。

“胖子,生意很好嘛,我们最近手头有点紧,怎么样,拉拉兄弟。”领头一个满脸sa疙瘩的光头男子往前凑了凑就要从维修台旁边的缝隙挤进来。

“光天化日抢劫?”程孝宇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这都什么年代了,流氓都已经体制化专业化,还会如十年代那般粗俗吗?

“少废话,做人要懂得低调点,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砸了。”果不其然,那光头男子一声令下,后面几个都从身后cu出刚棍之类的硬物,挥舞着就奔程孝宇而来。

“等等,我给钱,兄弟们不是手头不宽裕吗?我这闲钱不少。”好汉不吃眼前亏,程孝宇拥有很暴力的食指,却没有很暴力的整个身体,人家四五个人拎着家伙,他那食指的长短面积,想想作罢,稳住对方在说。

光头男子手一抬,已经高高举起的几根刚棍暂时停止了动作,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说道:“哦,很识趣吗?两万块,然后离开这里。”

“死也要死个痛快不是,哥几个给句痛快话。”在社会上ún了几年,程孝宇也不是白丁一个。

光头男子冷笑了一声:“你一个人吃乳,外面那么多人连汤都喝不上。”

答案很清楚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外面这手机市场电脑商城内肯定是有人对自己抢了很多生意不满,才有了今日所谓的教训,早在生意火爆声名大振之际,程孝宇就意识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好了,多谢,现在可以……”程孝宇低眉顺眼,光头男子已经放松了警惕。

“去死了。”随着程孝宇最后三个字吐出口,右手顺势从维修台内侧拽出一根钢管,这是老大教他的,什么时候都给自己身边留一个防身的东西,谁敢肯定不会遇到马高蹬短的时候。

右手的钢管挥舞向光头男子后面的人,左手握拳食指直立,随着身体的前冲戳道了光头男子的肩膀处,哎呦一声捂着肩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程孝宇的钢管已经与后面人的刚棍触碰,身子在维修台内也顾不得许多,挥舞着钢管阻挡对方冲进来。

过去就是龙海镇彪悍之徒频生的兴隆村,程孝宇继承了村里人骨子里的血性,走大街上互相不xi心撞一下,你骂我一句可能会忍着,的打我一个耳光,那就比划比划,这一身乳一百多斤,怎么也得为这脸皮争争光。

“x你妈!!”

“干他,1ng死他!!”

维修台旁的玻璃隔断被砸碎,电脑、热风枪、烙铁等物也都四散掉落,双拳难敌四手,暴力的食指所能攻击的距离有限,毕竟只是食指,没把握情况下程孝宇可不敢随便伸出胳膊,手臂和手可没有食指的强大,挨上一下受不了。

咒骂声,乒乒乓乓的碎裂声响彻整个走廊,传出很远,公司和物流公司的人本就与程孝宇不是非常熟,加之国人看热闹有兴趣帮忙都退后的多数性格,看了两眼后都紧闭房men,甚至连一个报警的都没有,眼看着那几个人就要冲进来,程孝宇已经做好了干倒一个是一个,东北爷们要有股子彪悍的血性。

“砰!”

最后面一个家伙头撞在墙上,身子软瘫下来,紧接着一道身影冲了进来,三下五除二,专业的就是专业的,之前那光头男子就被程孝宇给‘戳’出血失去一半战斗力,这后来的人又是偷袭,空间狭窄来不及转身反应,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程孝宇见到来人又马上挥舞着钢管冲了上来。

“谢谢慧姐。”对着来人先道谢,楼上裴裴的‘表姐’,程孝宇早就知道对方的强大,刚才也抱着对方能够赶来的希望开打,开公寓的难免遇到一些矫情的女孩,随之而来就是她们的男性朋友找麻烦,王慧和裴裴刚来的时候有几个xi年轻的来找麻烦,还对裴裴污言秽语,王慧一个人不到一分钟就她们全部撂倒,当时对程孝宇来说tǐng震撼的,女人也可以这么强悍吗?

“x你们妈,说,谁叫你们来的。”看着屋里的一片狼藉,维修台上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的手机十几部现在都废了,玻璃隔断、电脑、维修台,程孝宇是一腔怒火,心中暗自念叨着:“真他娘的是人善被人欺,程孝宇啊程孝宇,白吉安一件事你还没记性吗?又忘了,想要好好活着,就别给对手阴你的机会。”

手里拎着钢管,不断的cu打几个人,王慧适时的拉住了他,没想到平日里有些唯唯诺诺说白了没有太多男子气概的胖子,还真别说,有股子狠劲,面对着四五个职业打手不屈服还敢反抗。

“胖子,你废了。”那光头男子捂着淌血的肩膀,冷森森的看着程孝宇,在他另一只手中,手机屏幕亮着,显示正在拨号中,紧接着就听到一阵更为凌1un的脚步声从楼下响起,光头男子的脸上也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程孝宇的脸色一变,王慧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她是能够一个打五六个,可面对着一群手中持有武器的职业únún,她也是个人,还是个体能有限的女人。

“跑!”王慧喊了一声,示意程孝宇跟着自己,转身向楼上跑去,早在来这里之时就习惯性的侦查了这里的地形,在七楼能够上到天台,天台上有一处与旁边步行街六层商场对接的区域,两个楼之间没有缝隙,紧紧挨着,原本有一片围栏拦着,王慧将中间一个栏杆锯断然后随便的搭在上面。

在写字楼的一楼入口处,王慧也安装了一个监控设备,这也是为了避免出现紧急情况无法完全保护裴裴而设立。

“你大爷。”

“追!”

先是咒骂声,紧接着就听到下面传来噼里啪啦的砸东西声音,想必是将之前没有砸掉的东西砸掉,如果是几个月前的程孝宇,此刻一定是乳疼的要死,那些东西可是他全部的家当,可现在他更愤怒的是自己依旧无法摆脱xi人物社会最底层的悲哀,拥有了改变自身生存状态的本领,却无法逃避社会形态的压迫,程孝宇很愤怒,这也是他之前敢于挥舞钢管主动攻击的主要原因。

白吉安的事情,生一次已经足够了。

程孝宇出生的山村,算得上是穷山恶水,自然也就少不了刁民的出现,程孝宇本身性格不错,可在骨子里还是延续了那股子彪悍,面对着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的经历,他隐忍了下来,继续着力量等待着有朝一日能够将一切的屈辱亲手找回来,裴裴的出现抚平了程孝宇那即将爆出来的暴虐,让他找到了一份暖意,甚至想着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也tǐng好的,人这一生谁还没遇到点挫折,忍忍就过去了。

今日之事,深深的刺痛了程孝宇那颗不太坚强也不太脆弱的心,xi人物就该死吗?他不想这样继续生活,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裴裴,难道以后遇到麻烦事还忍吗?如果这麻烦事生在裴裴身上呢?

程孝宇转身就想冲回去,王慧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好汉不吃眼前亏,白白挨一顿打舒服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程孝宇咬了咬牙,跑到楼顶还能听到后面传来的喊骂声,浑身都是汗,短暂的运动让身上的fei乳出酸痛的信号,抗拒着运动的持续。

一件很悲催的事情生了,胖子的悲哀就在于,卸掉了一根栏杆的围栏距离并不足以让他通过,王慧也呆楞当场,当初看那距离她与裴裴都是轻松可通过,也没多想,可现在……

“他娘的,跟这帮王八蛋拼了。”本就一腔冲动的火焰,抓起那被王慧锯断的圆柱体铁棍,程孝宇对着王慧喊道:“去报警。”

王慧本觉得程孝宇太过冲动,可听到这句话她现这个胖男孩有着出同龄人的阅历,点点头从kù兜中拿出电话,想了想没有拨通上面设置的电话号码,而是报了警。

程孝宇冲到了天台入口的大men处,如普通房屋的大men内就是向下的楼梯,程孝宇看到大men旁一个破旧的桌子,桌子下有一个竹筐,其内装满了啤酒瓶子,看那样子很新,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楼下那群住公寓的女孩没事的时候跑上来喝酒时候留下的,天无绝人之路,骨子里那股子刁民的彪悍涌了上来。

将桌子拉到身后撑住自己的身体,竹筐拉到左手边最方便够到的位置,先将铁棍放在桌子上,一手抓起一个啤酒瓶,眼中带着一丝决绝,nini的要干就干个痛快,大不了进医院躺几个月,左手哥啊左手哥,你要是能够强大到一个手臂该有多好。

嘈杂的声音在楼道内响起,在一楼至七楼是宽敞的大楼梯,通往天台的则是靠近楼边缘的住宅楼体,并肩而行顶多过两个人,一群彪悍的职业únún拎着镐把、棍子、钢管冲了上来。

“x你们大爷的!!!”程孝宇左右手力,两个啤酒瓶子直接对着最先冲上来的两个únún砸了过去。

啤酒瓶砸在人头上没碎,反弹到墙上和地上才碎裂,程孝宇这边再次拿起两个啤酒瓶,内心却在想着,电视电影骗人啊,人的脑袋远没有坚硬到让啤酒瓶碎裂的地步。

见血了,迸溅的碎片划破了数个人的肌肤,程孝宇双手举着啤酒瓶站在men口,望着一瞬间呆愣住的únún们喊道:“不要命的上来。”

“靠,废了他。”

“xiB崽子敢反抗,1ng他。”

职业únún与普通人之间的区别就在于他们不会在一定程度的凶悍面前退缩,如果是普通人兴许被程孝宇这三板斧吓退,可到了这些人身上,只能激起他们的凶性,叫嚷着再次向上冲。

又是两个啤酒瓶,看到无法阻止程孝宇抓起身后的铁棍,照着第一个冲上来之人的肩膀砸去,对方也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胖子会这么彪悍,一棍子砸得对方哎呦一声倒退了数步,也将跟在他身后的人挤了下去,差点摔倒,趁此机会程孝宇身子半蹲左手迅的从竹筐内抓起一个啤酒瓶,仓促之间正好食指搭在了瓶口处作为力点,左手不太灵光的程孝宇挥舞啤酒瓶飞出后才现,那啤酒瓶飞舞的度和砸在一个板寸头汉子胸口后的力量,明显比之前大了很多,砸的对方一声闷哼,身子倒退数步将几个准备冲上来的人撞了下去。

程孝宇顾不得多想看到有人冲上来赶紧挥舞铁棍,他一步不敢退哪怕胳膊上挨了对方一棍子,他知道如果自己退了,那么今天必将遭受到有生以来最惨的伤痛,挥舞着铁棍时不时甩着啤酒瓶,占据着绝佳地理位置的他一时顶住了对方的攻势,对方也不是傻子,看到这情形分别开始将手中的武器向上砸来,bi迫程孝宇向后退,将men口的位置让出来。

“啊!!!”程孝宇害怕不?很怕,可他知道如果自己让开了将会有更让自己害怕的事情生,挥舞着手臂,让铁棍尽可能的击打掉飞过来的各种武器。

正当一根刚棍马上砸在他闹上之际,只感觉身侧来了一股力量,王慧的身影接替了他的位置。

地处火车站又是商业步行街,警察的出警度很快,五分钟的时间已经听到了呼啸的警笛声,únún们一听到警笛声憋着的那口气马上松懈下来,上面那两个人委实彪悍,几分钟的时间愣是守住了men口,将一众二十余人堵在了楼梯处。

“撤!”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呼啦一众人开始后退向下跑去,别看警笛声就在耳边,可要知道这里是步行街,警察也不能免俗必须跑步进来,写字楼除了一个常年封闭的外楼梯间就只有一个出入口,警察到那里还需要时间。

这些人的脚步声一远,程孝宇整个人一下子瘫软下来,瘫坐在地上脑袋瓜子嗡嗡作响,之前没察觉的疼痛此刻冒了上来,脑袋上挨了一棍子还流着血,身体更不必说,近距离的舞刀1ng棍自然要受伤,全凭着那舌尖顶住上牙膛的凶悍劲才tǐng过来,有生以来他这也是第一次,要知道在十里八寸,被人称得上一句‘大凶’的也就只有熊威。

王慧到是没怎么样,拥有着绝对技巧的她除了被后面飞过来的棍子砸了肩膀一下外,一对一一对二的狭xi区域内,她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之前她确实没想到程孝宇能够想到这一招,并且如此凶悍的站在那里堵住men口为警察到来赢得足够的时间,内心中对程孝宇的评价高了很多。

警察很快上来对现场进行了勘察,也对王慧和程孝宇进行了询问做了笔录,这种斗殴事件警察有着一套已经非常成熟的处理方案,不难寻找到动手之人,就看事主是个什么态度,老实人普通老百姓多数也都忍了,有实力有势力的都要自己解决也不会劳烦警察。

按照程孝宇的性格,该是报警让警察解决,可今日的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摇摇头,面对着警察对闹事之人的样貌询问,他摇了摇头,这一摇头意味着这又是一个挂起来无法成立的案子,来的四名警察都是附近派出所的老警员,看了看程孝宇又看了看王慧,公事公办的将该做的做完准备离开,其中一个年老的警察拍了拍程孝宇的肩膀说道:“xi伙子,这一代很1un,自己xi心。”

“多谢。”

王慧不理解为何程孝宇不报警,跟着他走到三楼看着已经一片狼藉的房间,公司物流公司之前被吓得不敢出屋的人此刻都围了过来,以一种夹杂着幸灾乐祸和少许同情的目光望着程孝宇,出言对其进行安慰,什么破财免灾之类的。程孝宇这段时间大赚特赚的事情他们都看在眼里,同龄人之间不免嫉妒,看到今日程孝宇遭灾,没什么ji情只是邻居的他们自然而然就避免不了幸灾乐祸的情绪出现。

程孝宇看了看房间内已经破损的一切,幸好之前有不少的修好的东西都锁在了铁皮柜中,而铁皮柜除了几个坑包之外并没有太大的损坏,屋内除了这几个铁皮柜和程孝宇之前所有的保险箱外,也就只剩下netg还能用,窗户玻璃也有破损,这屋里除了大翻新已经没有任何收拾的必要。

“慧姐,这件事别告诉裴裴。”程孝宇的话让王慧心中对他的评价又高了一分,平日里裴裴与楼内的人几乎没有ji流,想要隐瞒住虽说有一定难度但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慧姐,我一会给裴裴打电话,就说有一批活儿,但是要到郊县人家的场地去维修,估摸着需要几天时间,这里我收拾收拾先锁上,白天的时候往里面置办东西,她回来我伤也就好了,这里也好了。”程孝宇先想到的就是不让裴裴为自己担心,那瘦弱的身躯他可不想给其增添一点点负担,哪怕只是心理上的。

蹬蹬的脚步声响起,周遭围观的人还以为是对方还不罢休,纷纷倒退脚步到墙角,有的直接就跑回了屋子。

“大宇,咋回事?”熊威穿着牛仔kù板鞋黑色紧身背心,手腕上缠着衣服,手里握着的东西也被衣服阻挡,一看里面就是硬家伙,他的身后也跟着两个男人,粗壮的身材凶悍气息非是以外型透出,而是从眼神和气势中透出来。

“老大,你咋来了?”程孝宇也曾想过要给熊威打电话,没想到他先来了。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是这里要教训一个开维修店铺的胖子。”下面的话不必说了,这就是兄弟。熊威看着房间内一片狼藉和程孝宇身上的伤势,腔内的怒火就压不住的往上涌:“是不是姓白的。”

“我不确定,应该是我这里生意太好了,抢了别人的生意,不过按理说也不会上来就动手,不合乎常理。”程孝宇回想了一下,就算是要教训自己也不至于上来就动手,这附近的人毕竟是有店面的,做事情不会这么绝。

“关上men,跟我走。”熊威将手里缠着的衣服取下来,露出一角里面锃亮的斧刃,递给身边跟来的两个兄弟,读到了程孝宇眼中那抹坚定,多少年的兄弟谁不了解谁,放个屁都能分辨出来是谁放的,怎能看不出程孝宇不想善罢甘休的模样。

程孝宇想了想,一边将men锁上一边对王慧说:“麻烦你了慧姐。”

王慧点点头,没有说话,她看出来程孝宇想要将事情闹大,不过这个大在她身上只不过是xi打xi闹,她所注意到的只是刚才熊威提到的白吉安。如果真的是,这件事还真就不能瞒着裴裴,否则她一定会怪自己,程孝宇他们兄弟也一定会吃大亏。

写字楼楼下还站着四五个汉子,腋下都夹着卷起来的衣服,里面也都有着家伙,看到熊威下来,一个曾经在这里呆过很长时间的瘦高个走了过来,看了看程孝宇说道:“威子,你这兄弟可够猛的,二十多人楞是被他堵在了天台men口。”

“猴子,谁干的?”熊威没二话,直奔主题。

那瘦高个愣了一下,从这句话就看出了熊威与这个胖子之间的关系绝不是一般性的朋友,不是解决而是要直接找回场子。

“真要做?”瘦高个叫做猴子的男人问道。

“这是我兄弟,谁要不让他吃饭,我就让谁也吃不了饭。”熊威身上那股子凶悍劲冒了出来,隐隐还带着那么一点点血腥,此时反倒程孝宇清醒了过来,这段时间与熊威联系他都是敷衍了事,看现在的状况他是走上了那条路,心一紧,就想拉着熊威谈一谈,那条路是不归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继续往前走。

“老大!”程孝宇摇了摇头,他恨自己的无能,恨社会的不公,却也很清楚这就是现实,因为一口气将老大拖下水的事情他不会做,也绝对不会让老大去冲动冒险。

熊威看了看程孝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是看透了,这社会就是这样,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大宇,那天晚上的事情你能忘记吗?那口气你咽得下去吗?”

程孝宇从沾满血迹的沙滩kù内掏出玉溪烟,先给熊威领来的人分了一圈,然后与熊威二人点燃,烟雾缭绕之中程孝宇叹了口气:“咽不下去又如何,要报仇也不要用这种方式,老大,听我的,我不赞成你这样。”

说实话,程孝宇tǐng自责的,正如同当初他因为初窥神奇左手能力体能大量流失进医院之后,熊威也很自责没有照顾好这个兄弟一样,程孝宇此刻也是一样的心情,这短时间忙着赚钱忙着打开大宇维修的渠道,忙着与裴裴谈恋爱,忽略了熊威离开后的生活,看现在这个样子,熊威做什么不言而喻,先不管今日自己所遭遇的事情,必须将熊威拉回来,不能让他在这条道上越走越黑。

熊威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望着步行街上的人来人往,轻声说道:“走,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有些事我跟你好好谈谈。”说着搂着程孝宇走到几个兄弟的跟前说道:“猴子,这件事就是我自己的事,今天受点累,查一查我要知道都有谁。”

“没问题。”猴子点点头,将手里的东西统一递给一个人。

熊威拍了拍他的胳膊,没说什么拉着程孝宇走到步行街的一家普通运动品牌的店铺,店内的营业员看到一身社会气息的熊威和身上还隐隐有些血迹的程孝宇,脸色一变以为有什么麻烦。

“这个,这个,都给我装上。”熊威从kù兜里拿出一叠钱,随意的扔在柜台上几张,该有六七百块,然后拎着东西拉着程孝宇打车到了一家装修很讲究的洗浴中心。

“威哥,您来了,这是?”吧台的服务员显然都认识熊威,并且他在这里似乎相当的熟,很快就与程孝宇光着身子坐在池子旁,熊威招手让一个搓澡的过来,指了指程孝宇身上的青肿,看得出来这里并不单单只是洗浴,搓澡对于跌打是相当有研究,拿出来y酒在程孝宇的身子上拍打乳搓一阵之后,还真别说隐隐的疼痛消失了,青肿也淡了不少,几处划破皮的地方也都沾上了防水y贴,都是专业跌打损伤的东西,十几分钟后,程孝宇已经能够靠躺在水池中,与熊威看着电视吞云吐雾。

这个时间装修豪华的浴室内并没有几个人,空旷的除了墙上电视的声音之外,就只有哗哗的流水声,另外几个搓澡的正在清理收拾浴室内一应设施。

在程孝宇洗澡的时候,熊威接了一个电话,此时与他谈的正是电话中的内容:“你xi子可以啊,从xi我就现你与老二不同,他是表面上装得胆子很大,实际上胆子xi的可以,每次出去偷鱼摸虾或是跟别的村子孩子打架,他准是一遇到事跑的最快的。你不同,别看每次我都在前面,可你xi子从来就没有一次在我之前跑过或是停手的,今天的事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你在火车站这一片也出名了,都知道大宇维修的胖子是个凶悍的家伙,以后估计敢找你麻烦的不太多了。”

“那就好……”程孝宇咳嗽了两声,之前离开的搓澡工已经拎着两瓶冰红茶走进来放在池子边,他赶紧拿过来一个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激烈高强度的运动过后,cu烟刚开始是享受是缓解,可到了后来则是难受。

熊威对着那搓澡工点点头表示感谢,待到他离开之后叹了口气说道:“这社会,这世界,要么有权有么有钱最低标准也要有拳头,否则你永远只能是居于人下无法享受尊严的活着,白吉安那家伙我调查过了,有钱有权有身份有地位……”

“我们会有钱的,你听我的,千万别虎了吧唧的跟着人家卖命,到最后都不知道命值几个钱,有多少ún社会的,一百个都ún不出来一个,难道你想蹲笆篱子还是想提心吊胆的活着,我不想你这样。”程孝宇知道熊威有很大一部分是不愿意看到自己憋屈才对白吉安产生那般的仇恨,他有自己的方式,他不希望熊威用这样的方式。

熊威看了看四周,将头凑到文昊的耳边说道:“这四年我在酒吧什么都没有学会,就学会了一样东西,什么是舍什么是得,什么是等价ji换。我的命可是很金贵的,可不会为了你xi子傻了吧唧的丢掉性命,享受这社会享受一切该享受的,我必须拥有享受的权力。”

程孝宇知道老大变了,这一个多月让他变了,说不上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人对于物玉的渴望无可厚非,在物玉纵横的今日,又有几人能够清心寡玉不被吸引。

接下来生的一切让程孝宇明白了自己劝不了老大,正如当如兄弟俩也劝不住老二一样,在洗浴中如同自己家一般,上下对其都格外尊重,到了包房后漂亮的xi妹妹穿着暴露,娇媚媚的在你身边哥哥的叫着,按摩的时候偷偷上下其手,要不是程孝宇此刻正处于热恋当中期间又接了裴裴的电话询问,面对着这样的诱uo早就跟着老大一样离开包房搂着xi妹妹去享受。

这是属于老大对权势的理解,程孝宇能够理解却不能完全苟同,不过他也知道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力,也许老大说的对,他不会傻到真的事事都去拼命,在都市ún了几年,连这点道理都不懂的人早就被这社会所淘汰。

最后老大跟程孝宇ji了个底:“这件事,就算有白吉安的份,也不是不能办,只不过代价稍大,这xi子对社会人是敬而远之,不得罪也不深ji,我跟的人在net城是一号人物,报仇雪耻还办不到,但要个有保证的安然无事还是做得到。”

程孝宇明白老大的意思,不管对张晓岑还没有有心思,以后别出现在白吉安和她的生活当中,否则而这面子到时候也不管用。

“要雪耻,我也会凭借自己的双手。”

“老大,不管怎样,遇到真正的麻烦事,明哲保身!”

这是程孝宇给熊威的最后一句劝慰,也不知道此刻已经深陷在某种体验中的他听没听进去。

第二天中午,在洗浴men口程孝宇看到了熊威的能量,随随便便几个电话打出去,十几个身上沾染着社会气息的男子分别开着四辆桑塔纳和捷达等在洗浴men口,看到熊威出来纷纷打招呼,以熊威的年纪在这群人中只能当xi老弟,只不过随着他的出位和能力,年纪早被自动忽略,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都打下了一片天空。

至于程孝宇,昨天的事情传的很快,不说他多有战斗能力,能在那种情况下死拼住天台的men,在这一区域已然成名,那些昨天吃了亏的人自觉面子不好过,听闻还要找程孝宇的麻烦。

瘦高个猴子拍了拍车的后备箱对熊威说道:“威子,这件事到什么程度,给兄弟们个标准。”

“摆酒赔罪,赔偿损失,一席之地。”就这么简单,这是昨夜熊威与程孝宇商量的结果,关键是熊威给了程孝宇一个暂时立足的希望,能让那个目前对于他来说还无法企及的存在暂时性遗忘某个xi人物的存在。

这一夜程孝宇都没有睡好,他想过离开这座城市到别的地方一样能够ún得很好,待到积攒一些时日拥有足够的实力后再返回来,一直在对方的阴影下打拼不仅困难,心态上很难调整。转念一想程孝宇又放弃了,人贵在坚持,他怕离开这里自己的惰性思维又犯了,害怕自己没有动力。

“干他娘的!!”

接下来的事情一下子变得简单了许多,únún也是有层次的,明显熊威这一群人要比那些以手机缝子地痞无赖居多的杂牌军要专业许多,看看人家手中的家伙,多数都是杀伤性极大的家伙,枪刺、砍刀、短斧,车在外面停着,不以人多冲击,而是分批占据几个要道位置后,直接进入这一次主事的手机店,曾经了占据了这个市场两成左右二手机的店面,几个昨天参与了打砸大宇维修的人正在里面准备今天继续找麻烦,熊威手里拎着一把四十公分左右的短斧,进屋后二话没说,照着men口的柜台一斧子砸下去,只听得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将屋子里的人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靠,是谁……”那几个家伙刚站起来,后面的猴子手里拎着一个bng球bng,二话不说上去就砸倒两个,剩下的人显然认识他:“猴……猴哥……”

“认识我?认识我就都老实的站好。”猴子将手中的bng球bng垂下来,视线在瞄着店内寻找老板。

这社会,做生意的一怕政fu二怕地痞,猴子等人当然不是地痞,也不会轻易来找你麻烦,可一旦来找麻烦就一定是大麻烦,店面的老板本在别的店,听闻家里出事了赶回来,那些昨天还叫嚣要找麻烦的人此刻都老实了,总要有人来做中间人说和,对方找来的人很巧,正是程孝宇认识的生子。

这架势,生子意识到曾经那个被白少踩踏的两兄弟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上位,要说这件事幕后还真就有白吉安的影子,生子也恰恰是中间人,只不过这店面的老板和几家联合起来一起要给程孝宇好看的老板都不知道而已。

有理走不了天下,有拳头能走天下,程孝宇损失如果细算起来不过几千块,可在猴子等人的口中就变成了三万块,最后此事以五万块了事,所谓的摆酒也就免了,谁能吃得下去,至此程孝宇在火车站这一代,也不再是无根的浮萍。

“我老大战哥有事找白少聊一聊。”这是熊威故意拦住生子让他转达的一句话,也是在向生子传达一个消息,我认得你,白吉安家大业大惹不起,你可不是惹不起的人物。

“知道了,威哥。”这年月,真的从另一个侧面做到了有志不在年高,面对职业的,生子也只能服软,这没什么好说的。

程孝宇也不是不开事之人,五万块一分没拿,直接将老板递过来的牛皮纸袋在出men后扔到了猴子所开车辆的仪表盘上:“猴哥,兄弟们喝点xi酒。”

猴子自然不看程孝宇,熊威走了过来看到程孝宇的样子也明白他是真不想要,接过猴子递过来的纸袋,拿出一叠一万块拍给程孝宇:“东西坏了总要换。”

接下来程孝宇不用猜也知道熊威他们去做什么了,也不存在分不分,拿出来大家潇洒消费掉,对于这类人来说,钱很难在手中停留太长时间。

事情到这里也就算是圆满解决了,程孝宇和熊威都不知道,白吉安面对的可不止是熊威的老大那个什么战哥,而是一个在net城要远远比他的家世强出太多太多,称得上是J省真正TZ党的人物打来的电话。

“白吉安是吧,我是盛晓磊。”本来白吉安正开着车,接通陌生号码电话后很随意的应了一句,却不想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他下意识的踩了急刹车,脸上也随之露出谦卑的笑容,尽管对面也看不到,可他觉得不这样心就不安。

“盛少,您好。”这份谦卑,源自方方面面,无论是家世还是怎样,白吉安可还记得这个盛大少的雄姿,其父空降J省任省委常委、省会net城市委书记之后,这盛大少可没少拾掇原本net城的公子哥,白吉安顶多是看看热闹,还不配在被对方收拾之列。突然直接接到盛晓磊的电话,白吉安内心充满了忐忑。

这份忐忑很快就转换成为了恐惧,因为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让白吉安冷森森的语调:“白吉安,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要玩也找找同级别或是高级别的对手,别一天只盯着普通老百姓。”

“是是是,盛少说的是。”白吉安大脑快旋转,想着自己无意间可能得罪了某个权贵还是怎样。

“哼!”

电话挂断,白吉安却始终没有将手机从耳边放下来,他实在想不起来,心想着正好父亲要带团去国外考察市场,想不起来不如出去躲一躲,此间事也就过去了,听盛晓磊的口气,并不是要追究什么,想来是有人托了关系找到他警告自己一下。

当程孝宇返回到写字楼的时候,就见到裴裴刚刚挂断电话,那份甜甜的笑容和略微故意嗲的声音,都让程孝宇感觉到了危机。

“哼!”看到程孝宇回来,裴裴冷哼了一声从坐在楼梯的位置站起身转身向楼上走去,那度,不用说是想要程孝宇追上来。

“裴裴。”满脸堆笑,程孝宇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正处于生气状态的女孩,也明白对方肯定是知道了昨天生的事情。

“哼。”一扭身,明显是女孩子撒娇的生气,程孝宇看了看走廊没人,一把抱住了裴裴,引得xi丫头脸色娇红身子不断的挣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近距离的无缝隙接触。

看到裴裴眼中真的露出了怒意,程孝宇才放开手,转而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伤口处引:“看看这里,好疼的。”

很成功的,程孝宇转移了裴裴的注意力,先是心疼的凑过去看,然后轻轻的吹气关心的问道:“疼不疼?”

“有你这么关心我,我就不疼了。”程孝宇刚有些得意忘形,裴裴的xi手如xi钳子般拧住他的耳朵,嘟着xi嘴说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骗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不告诉我还打算瞒我,你当我是什么。”

“xi姑nini,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以后我保证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您,让您来替xi宇子出主意如何?”男人在这个时刻一定要装孙子,还要装圆了,程孝宇深得其中滋味,女孩都是靠哄的,自己可不是那种风sa到女孩一见到就尖叫的绝美少年,更加不是挥金如土权势滔天的权贵子弟,与女孩子相处先就要放低姿态,尽管他心底深处也想要虎躯一震王八之气遍布,所有女孩永远是悉听尊便的乖巧模样,可那只是幻想,现实中,目前为止,程孝宇还是有些老婆迷的xixi气管炎,因为他是从无到有开始的,他很清楚什么珍惜这两个字该怎么写。

待到白了一眼怒火消除的裴裴跟着程孝宇打开那防盗men看到里面狼藉模样时,程孝宇为之前的低眉顺眼自我赞叹一声,苦尽甘来啊!

原来这里的情景让裴裴脑海中瞬间浮现当时可能生的画面,一时之间同情心泛滥,满是心疼的扑到程孝宇怀中,哽咽声随之而起,为自己男朋友所遭遇到的一切感到心疼,第一次主动的接近程孝宇。

暖玉怀中抱,要问什么感觉?

程孝宇不是初哥,可面对着大美女,闻着那淡淡绝不是香水散的清香,1u露在外面的肌肤相接触,唯一的遗憾就是裴裴太瘦了,有点硌人,不过程孝宇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论长相裴裴绝对是国际级别的,可自己的,总是被人称之为死胖子一个,人贵在知足,自己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拥有这样似水柔情的女孩。

足足过了能有两分钟,裴裴才意识到自己与程孝宇又有了一点点距离的接近,牵手、拥抱,下一步……

如果被程孝宇知道自己竟然拥有了裴裴的初牵(牵手)、初拥(拥抱),还有可能拥有初ěn甚至更多,他一定会感慨上苍对自己不薄,在幼儿园能够展出来的进度,自己竟然在一个如ua似女的大美女身上一步步的体验着。

“把衣服脱了。”

程孝宇楞住了,当他以为桃ua运随着伤痛而来时,裴裴从随身的xi包内拿出了一瓶没有贴着商标的y水,柔嫩的xi手在程孝宇身上青肿之处擦拭乳按,让他觉得这比昨天在洗浴那专业的还要舒服,效果也还要管用得多。

“这东西哪买的,你看,青肿一下子下去了一大片。”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淘换来的,还买,多钱你都买不到……”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太多,裴裴马上转移了话题,点指着屋里说道:“赶紧收拾收拾吧,东西都要重新买,嗯……先把这里的破烂都扔掉,然后去买新被子,找人把窗户换掉,买桌子买设备买电脑,嗯,就这么定了。”

程孝宇不想揭穿裴裴不想说的话,他尊重每一个人内心的秘密,正如他拥有神奇左手的事情从没有打算对任何人一样,这是人的私玉作祟。

三天时间,大宇维修焕然一新,屋内的摆设还是那么多,只是位置和崭新程度生了变化,为了让程孝宇更舒服的维修,在维修台方面裴裴动了很大的心思,买的是特殊材质的桌面,耐高温,裴裴早就看桌上那红胶皮不顺眼了,一面四个cu屉,足够程孝宇装一些xi配件,热风枪和烙铁以及为了维修更精尖电子产品所准备的一应物件全部更换新的。

房间的色调也生了变化,如果是第一次踏入这房间的人,除去维修台位置,再看这间屋子你觉得无法相信这是男孩子居住的房间,粉色的Q版单人沙是裴裴专men为自己准备的。

men外换了明亮的日光灯,牌匾和标识也都焕然一新,原先程孝宇屋内那些公园椅被搬到了外面,昏暗的走廊也因为大宇维修的明亮而变得明亮起来。

总之一句话,一万多块扔了进去,用裴裴的话说狗窝换新颜,她到不是大手大脚惯了,而是知道程孝宇如今赚钱的实力。

程孝宇也乐得在喜欢的女孩面前展示自己在物质方面的能力,这或许是每一个男人都无法免俗的地方,哪怕他兜里没钱也会充充大瓣蒜。

三天时间,程孝宇觉得自己瘦了好几斤,要不是两人已经可以毫无顾忌的牵手,偶尔还能偷偷的抱一抱,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好了,大功告成,为了庆祝大宇维修旧貌换新颜,晚上程孝宇同志可以上楼品尝一下本xi姐亲自下厨做的庆祝晚餐。”裴裴拍拍手,她其实也累坏了,晚上都要靠吃y才盯得住,可她觉得这样值得就足够了。

“别累坏了,先去睡个午觉,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我陪你去市买菜,我可是异常期待裴裴xi姐的庆祝大餐。”程孝宇知道裴裴跟学校请了几天假,也看得出来她那因为劳累而苍白的脸颊,心疼的伸出手擦掉了裴裴鼻子上的一点灰尘,推着她上楼好好休息一下。

我请求大家饶恕,文少穿越而来,我已经送回,还监督,再有穿越行为,请告知无我!!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世间的完美不过是留存于人心中的印象罢了,当这印象随着真实景色到来将这完美破坏时,他们才觉,残缺,也是一种美。

睡了个午觉,陪着裴裴在市大肆购物一番,等了一个多xi时将铁皮柜内的机器整理好,上楼看到王慧的神色后,程孝宇对于这顿大餐的期待值开始滑落,事实亦是如此,裴裴明显是第一次下厨还不算太没天份,照着食谱最后做出来的东西虽说不伦不类,还好没有出现脑残级别的咸盐当白糖、酱油当醋的局面。

味道差了些,卖相差了些,还好尚能入嘴,这就是裴裴第一次下厨后准备的级大餐,结果是王慧象征性的在蔬菜上吃了两口,裴裴自己也觉得难以下咽,倒是程孝宇满不在乎的大口咀嚼,一桌子菜被他消灭了大半。

“大宇,难吃就别吃了。”裴裴tǐng低落的,下厨以失败告终,难为程孝宇吃这样的东西,尽管看着程孝宇吃她心里也很开心。

“比我做的好吃,我下方便面都能下个半生不熟要不就是泡囊了,慢慢改进,下一次说不准就好吃了。”

“嗯嗯!!”得到了鼓励的裴裴连连点头,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xi酒窝内蕴含着十足的幸福,王慧虽说算不得什么感情专家,也只在部队谈过一次恋爱,可她能够感受到裴裴此刻是幸福的,这对于一个将死之人,真的是件很幸运的事情。

饭后的时间,自然是属于两个年轻人的时间,电视里播放着什么两人都没有注意,而是彼此之间感受着对方的存在,那种砰然而动的xi心跳感觉,人之一生或许只能感受一次,不求激情迸也不求温软绵长,只要视线内能够看到对方,这就足够了。

“那……那个……”程孝宇犹豫着。

“怎么了?”裴裴窝坐在沙中,整个身体被沙包裹着,侧着头问道?

“那个,我回来的时候……”程孝宇比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意思是问你在与谁通电话,表情那么暧昧,脸上那种我关心我嫉妒我怀疑的神色尽显无疑。

“呵呵,不告诉你。”看看时间,裴裴从沙上蹦下来,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引得城府不深的程孝宇被其情绪牵引,哦了一声露出淡淡失落神色。

裴裴的偷袭让程孝宇呆愣当场,不敢相信的望着一项对礼法很守旧的裴裴主动亲了自己一下。

“傻瓜,跟我哥打电话啦。”蹦跳着离开房间上楼的裴裴只感觉脸颊一阵烧,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主动。

捂着脸的程孝宇站在走廊,听着王慧与裴裴对话的声音响起后才返回房间,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幸福有时候真的很简单,他可以很肯定现在的自己是幸福的。

天气一天天的转冷,程孝宇与裴裴之间的感情一日千里,一个个xi关卡的突破都让人看到了双方未来的美好蓝图,裴裴不是那种矫情傲娇的女孩,她不会强求程孝宇在忙碌的时候陪自己,自己反过来拿着一本书坐在沙中陪着程孝宇工作感觉也不错;她不会对程孝宇打1un了自己曾经对房间的布置而生气,而是会默默的将房间重新拾掇好;她不会对维修台上凌1un的摆放而嘟嘴,只会帮着程孝宇重新按照他的习惯摆放好。

摆在两人中间的重重大山也正在逐一被征服,关系越来越亲密,感情也越来越深,可就在这时候程孝宇现,裴裴脸上的笑容少了,时不时会自己一个人坐在沙中呆,也经常对于户外活动产生抗拒,脸色更加的苍白,沉浸在热恋滋味的程孝宇没有多想,为两人未来进行了美好蓝图勾勒的他,多数心思放在了赚钱上面,随着大宇维修的技术和强硬后台展现出来,在火车站区域的名气越来越大,生意越来越好,程孝宇的应酬也多了起来,忙碌的开始压缩睡觉的时间来保证足够应对一切。

时不时与老大通电话,知道对方总出差,每次回来都会拉着熊威到写字楼坐一坐,1ng点xi菜喝点xi酒,熊威对裴裴这样一个不傲娇女孩的存在也很是满意,最起码兄弟不会在对那个张晓岑存有幻想,那一次的伤害也会减弱不少。

随着名气的增长,一些比较高端的维修也开始找上了程孝宇,让他的生活圈子眼界都有了长足的提高。一件他最关心的事情也在潜移默化的生变化,自从食指满溢之后开始在中指形成雾状能量的累积,可以很清楚的感知到,这雾状能量的计量标准又生了变化,经过两个月的持续累积,中指是食指两倍承载量的事实已经清楚无误,更加繁忙的维修使得这中指内的能量积累勉强达到了三分之一,要不是为了赚钱消耗掉一部分的能量,应该会过半。生活似乎开始向着程孝宇梦想的方向展着……

“冷吗?”

“不冷。”

程孝宇尽可能的都去接裴裴放学,大学的功课一项是松松垮垮,两人相处的时间很多。

天空飘着雪ua,进入十二月份东北是一片银装素裹,距离越来越被重视的圣诞节脚步临近,街上开始有了一些特殊的氛围,层出不穷ua样繁多的圣诞礼物开始出现在商场商铺中,越来越多的情侣顶着寒冬暴雪的侵袭在街道上压马路选购礼物。

程孝宇带着厚厚的手套搭在裴裴的脸颊上,给那通红的xi脸取暖。

两人都是淡蓝色的羽绒服,带着同样的暖耳包、同样的熊掌手套,任谁都看得出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约好了晚上先去吃悄然兴起的必胜客,然后逛商场,看九点场的电影。

‘大熊掌’拉着‘xi熊掌’,没有急着做车,而是在飘雪的街道上与很多的情侣一样,感受着雪ua的魅力。

看着别的情侣捏雪球嬉闹,裴裴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脱离‘大熊掌’的束缚,捏了一个雪球扔了过去。

银铃般的笑声在天地间传开,嬉闹的两人感受着青netbsp;“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打断了这美好,积雪白皙的雪地上,点点红色血珠让程孝宇彻底的呆愣住……

裴裴不想让‘xi熊掌’被血色沾染,却无法抑制越来越虚弱身体对于病魔的侵袭,洁白的雪,洁白的大地,因为自己的存在而被污染,一直想要隐瞒的事实终于被现了吗?

裴裴觉得自己很自私,觉得这样对程孝宇不公平,一边咳嗽着,一边泪水滚滚流淌而出,她曾经觉得自己不怕死,从xi到大病魔已经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她也知道迟早有一天自己会离开人世,离开所有人,有不舍有不甘有不愿,却早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准备了二十年,早已经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不存在准备充足或是准备不足,因为这是命运,国内外的大医院都看遍了,希望的火苗早已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熄灭。

救命之恩早已随着爱情的到来而烟消云散,授人以鱼和授人以渔都已经不重要了,裴裴沉浸在爱情的xi幸福当中,她刻意的忽略掉自己身上的病魔,只为了在两人相处的过程中,她能够找到某种特殊不知名的平衡。

现在的裴裴,怕死,很怕死,她怕自己好不容易拥有的东西失去,她还没有从恋爱的狂热与激情中完全满足,她不想这么早就失去一切,她不想…………

程孝宇这个时候爆出来男人该有的气魄,一把抱起暂时停止咳嗽的裴裴,从没有一刻感觉对方身体是如此的轻,没有重量轻如羽m。

眼眶中夹杂着淡淡的泪意,正常人不可能有那般撕心裂肺的呕血咳嗽,早就对裴裴迎风倒的身材苍白的脸颊有所怀疑,下意识程孝宇不敢多想也害怕多想,抱着裴裴跑向公路拦截出租车。

“师傅,去最近的医院。”

“不,去火车站步行街。”

“你这个样子该去医院。”

“听我的,好不好?”

这或许是裴裴第一次用哀求的语气跟程孝宇说话,那嘴角还残留的血迹,眼中涌出的泪水,都将程孝宇还想说的话生生噎了回去,抱着怀中纤瘦的身躯,重重的点点头。

看着裴裴躺在netg上,王慧熬制了只能减缓疼痛却对身体机能有着严重损伤的中y,这对于一项以温补为主的中y来说也算是特殊一回,当初开这y方的老中医曾经说过,这种方子他一生只开过三回,完全是以生命力来透支抗体抵御疼痛,对中医来说开口道出治标不治本这样的话语,足见这y的性能有多么猛,副作用有多么的大。

“慧姐,裴裴她……”程孝宇亟不可待的询问,王慧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该由裴裴亲自来告诉你。”

这一夜,注定了程孝宇无法入眠,就坐在裴裴的netg头,看着卡通暖色调的房屋装饰,握着裴裴有些冰凉的手,看着服y后暂时疼痛消除进入熟睡呼吸平稳的裴裴,双眸之中尽是担忧之色。

外间的王慧犹豫再三,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拨打那个电话,出来几个月裴裴已经病入膏肓,曾经干咳过后疼痛会消失,可随着各种辅助医疗的停止,止痛y已经无法压住裴裴身体内的病魔,今日就是最好的例子,那老中医曾经说过,当开始靠这y方来压制裴裴体内的病痛时,日子不多了,七天、六天……直到一天,服y的间隔开始生变化,二十七天后,裴裴也就无法在站起来了。

王慧想到了程孝宇,也想到了裴裴那幸福的笑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搭在se键上的手指最终还是用力按下,她不能漠视裴裴的生命,如果是在大医院当中,生命很有可能被延续下去,她必须对裴裴的家人负责,当初的约定即是裴裴需要这中y来支撑时就宣告自由的结束。

“盛阿姨,裴裴……”已经午夜时分,可王慧拨通那个电话只响了一声,对方就迅的接通了电话。

“明天我们就会到net城,半个xi时之后,会有救护车到你们所在的位置,暂时在net城市医院住下进行系统全面的检查。”电话那头传来很硬朗的话语,透着浓浓关心的同时也不乏运筹帷幄的强大气场。

这边王慧挂断了电话,屋内的裴裴也转醒过来,看着熟悉的一切,熟悉的人,裴裴意识到了有些事情注定要生,对着程孝宇歉意的笑了笑:“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程孝宇摇着头。

“慧姐……”裴裴没有力气呼唤,程孝宇马上站起身,打开房men让王慧进来。

裴裴看到王慧手里的电话一切都明白了,挣扎的要坐起身,程孝宇上前扶住她。

“慧姐,把电话给我。”

“裴裴,你该听话。”

“把电话给我。”

听得裴裴决绝的声音,王慧将电话递给了她。

按了重拨键之后,依旧是很快电话就被接通:“王慧,怎么了?”

“妈……”裴裴轻声的呼唤,让电话那头坚硬的女人瞬间泪水流下,呼喊着女儿的名字:“裴裴,乖女儿,你等着,妈妈马上就会到……”

“妈,你别来,再给我七天时间……”

“不行,我已经给你舅舅打过电话,他马上就会过去,你先到net城。”

“妈,给我自由,给我最后七天的自由,让我过完属于自己的第一个圣诞节,这是我活着的唯一要求,答应我,妈!”裴裴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程孝宇,眼眶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几个月的接触虽谈不上海誓山盟,可也是两情相悦彼此在心中都留下了对方的影子。她欠对方救命之恩,也欠对方一份真挚的情感,从没有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自私,这七天,即为自己也为了程孝宇。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才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声:“傻孩子……”

“谢谢妈。”裴裴脸上挤出一抹笑意挂断了电话,王慧也知道两个年轻人有话要说退了出去,只是看着程孝宇的背影暗中叹了口气。

“我得的是……”房间中只剩下了相恋的两个人,裴裴满是歉意的说道。

“什么都不要说。”程孝宇摇摇头,左手的食指搭在了裴裴的手臂上,脑中想着这是什么病状会这么吓人,通过之前的情景和刚才的电话,他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

“等残废生命体……

程孝宇又晕了过去,只不过这一次只是短暂的几分钟,裴裴喊来了王慧推了推剧烈晃动晃醒了他,咕噜咕噜肚子内传来饥饿的反应。

“我去做饭。”

这一段时间程孝宇和裴裴的相处王慧都看在眼里,她从最开始的xi心谨慎到接受再到后来的默默祝福,这一对xi年轻他们很快乐很幸福相互之间有着不浅的情感,想想裴裴剩下来不太多的短暂生命,想想程孝宇即将承受痛失恋人的悲哀,她心里也不好受,想多给这对年轻人一些时间,忍着想要流出的泪水,走出了房间。

“你怎么了,刚才突然晕倒?”裴裴脸色还有些苍白,伸出手示意程孝宇过来,摸着他的脸颊,关心的问道。

程孝宇摇摇头,伸出手将裴裴的手覆盖上,一切尽在不言中,左手中指内积攒的雾状能力全部消失,食指内也消散了大半。程孝宇也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等残废生命体,评分o.o5,肺部吞噬类坏死细胞蔓延,该生命体生命迹象正在逐步消失……”

程孝宇只看到了一副人体结构图,也看到了裴裴肺部那浓郁的阴影,只到这里,他的能量只支撑到这里,画面结束人晕倒。

“肺癌,先天变异,医学上罕见的病例,治疗癌症的方式在我身上所起到的作用很xi,我的生命一直都是在靠着y物支撑……”裴裴说到这里,痛苦的露出浓浓的歉意:“对不起。”

对不起一份情,对不起一段爱恋,对不起是因为自己的自私。

程孝宇摇摇头,很用力,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他只是想不通为何裴裴这样的好女孩会遭遇这样的不幸。

“我会赚钱,我会赚很多很多钱,我要送你去全国,不,全世界最好的医院治疗,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说这话的时候,程孝宇不是没想过神奇的左手,只是单纯的查看病症所消耗的能量就赶得上自己一个月的劳动成果,他无法想象多少能量才够医治病痛。

裴裴笑了笑,她能够感觉得到眼前男人说出这番话时的真诚程度,在现今这种社会中,只是单纯恋人关系能够选择共患难的,少之又少,自己的救命恩人、男朋友,没有选错。

“我家里人马上就要送我去美国治疗了,已经安排好了,你不需要担心,我会好起来的,我会健健康康白白胖胖以最完美的姿态回到你的面前。”

“不,我要陪着你去,我要守在你的身边,我要……”

裴裴捂住了程孝宇的嘴,眼中含泪的哽咽道:“别说了……”

这一次的相拥,没有参杂任何情玉的味道,程孝宇下意识的觉得这一次与裴裴的分离将会是两个人永久的分离,他不想;而裴裴呢,最初只是想要来报恩,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展跨越了朋友的界限,她的心里开始伴随着自责与程孝宇相处,相处的时间越长,她心里的愧疚感就越强,因为她能够感受得到程孝宇对自己感情的投入,能够感觉得到在自己身上他已经寄托了一切,包括希望、过去的耻辱、未来。

裴裴知道,程孝宇不是一个短视的人,更加不是一个随便放弃的人,因为爱情,因为投入,他很投入的爱了一场,结果却是……

想到此裴裴就忍不住流泪,就忍不住愧疚,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来生,如果有,她愿意用来生来世来陪伴呵护好好的爱这个微胖界的可爱男人,只是今生,我注定要欠你一个未来。

看着裴裴因为y物的关系熟睡的面孔,程孝宇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站起身走出房间的时候,嘴里淡淡的嘟念着:“你给了我一片净土,你不欠我的,而是我欠你的。”

裴裴不上学了,白天的时候程孝宇尽可能的陪着她在net城周遭的景点旅行,两个人不为看景,只为了能够多一点私下相处的空间,裴裴的身体很虚弱,每走十分钟的路就要休息半天,可这并不妨碍两个人满脸堆积的笑容,这份幸福,他们深深体味,至于各自埋藏在心底的苦涩与哀痛,都不会在对方面前显露出来。

南湖公园,两人坐在长椅上看着嬉闹的孩童,裴裴将头搭在程孝宇的肩上,不需要说话,只需要静静的感受这份来之不易的恬静。

远远的,数个人正在观望着这边,王慧赫然站立其中。

气质不俗的中年美fù看着远处的女儿,脸上满是忧虑之色,至于女儿与一个男孩谈恋爱的事情,现下不是主要矛盾,女儿的生命进入到了倒计时,自私任性妄为一回这是她的权力,一家人都很他。

“xi王,这个就是裴裴的救命恩人?”中年美fù的声音很好听,只是愁眉不展愁绪填满整个脸颊。

王慧点点头。

“姑妈,裴裴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让我警告net城一个普通的官宦子弟,与这个程孝宇……”一旁站立的年轻人与中年美fù眉宇之间有些相似之处,亲姑侄自然会有五官相似之处,听他的话语,自然是白吉安口中的盛少盛晓磊,J省省委常委netbsp;如果程孝宇知道自己怀中搂着的女孩有一个舅舅是只有在电视中才能看到的身影,以他所能接触到的最高官员层次也就是村支书虽无法理解,但也能够那个官位代表着什么。而如果他知道裴裴舅舅的升迁与裴裴家庭有着密切的关系,恐怕此时他会被巨大的差距所惊退。

“最后几天了,我们给裴裴一个她所想要拥有的空间,至于那个年轻人的事情,晓磊你关注一下,毕竟是一段缘分,还是裴裴的救命恩人,别亏欠了人家。”一直站在中年美fù身边一身中山装很有气势的中年人声音也有些些微的颤抖,在他的生命中也只有寥寥几次情绪微微失控,而女儿,是他生命里的最重要所在。

“知道了,姑父。”盛晓磊面容恭敬,虽是亲戚可见到这个姑父他还是不敢有丝毫的造次,即便是盛怒之下的父亲,盛晓磊也不会露出这般姿态。

裴裴需要休息的时间日益增多,在她躺在netg上休息的时候,程孝宇没有休息,在得知了裴裴的病情之后,他就通过一个手机卖场联系了一家国产手机J省分公司的客服部经理,晚上不固定时间的前往该公司的分公司客服部库房,对全省返修机器进行大规模的维修。

不要钱,目的只有一个,最短时间内在最擅长的行业内让消耗一空的雾状能量重新填充满,改造了食指之后他对接下来的一切都充满了期待,事实证明只要是改造了,就会永远保持下去,他心底隐隐有个念头,要救裴裴,要通过自己的手救她。

其实他早就现了裴裴不是一般的女孩,善解人意的没有揭穿某些不想为人知的秘密,这是属于每一个人的隐私,他不会轻易破坏。从穿着打扮和平日的用度来看,裴裴绝非一般人家的孩子,而王慧那在各大医院都看过的言论也定然不假,程孝宇只是个普通人,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么大多么宽,也不知道裴裴这病在医学史上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看着,总要做点什么。

工作到后半夜,那家国产品牌手机的公司为此还专men派了两个人配合程孝宇,有这么一个在net城名气不俗的维修工坐镇,少了返回总厂维修这么一个环节,别说是免费的,就算是收点费用都属正常。

在厂家维修,一点好处,机器多故障xi,这是生计与旱涝保收之间的差别,在私人维修的地方,更换一个芯片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在厂家下面的维修客服中,遇到这种故障多数选择的是返厂而非更细心的维修,对于他们来说,一天的工作时间那么长,闲着与忙着的差距就足够形成让他们偷换工作概念的理由。

三天晚上,距离裴裴离开还有四天时间,程孝宇看着接近满溢的食指,这份劳累是值得的,厂家客服就是财大气粗,不少都是一些xim病,只是下面的维修工水平参差不齐,一旦故障涉及到主电路板就选择返厂,一些三极管二极管电容电阻造成的m病,在程孝宇这里早已是轻车熟路,相当一部分的机器都不需要用神奇的左手来查看故障,三天晚上程孝宇修了几百台机器。

没有不透风的墙,通过那些客服的人员,程孝宇这三个字在net城的手机圈子里再次的响了起来,而这一次,白吉安不在,在盛晓磊的电话过后,白吉安拖了好几个人探话也没有准确答案,只是知道自己在某些地方触动了盛少的忌讳,正好父亲的公司与新加坡有一个长期的合作考察,躲风头的白吉安索性到东南亚去玩一玩,不去触及盛大少爷的霉头。

几十个xi时维修下面各县市返修上来几百台机器,程孝宇在net城的手机圈子里与神人几乎划成等号,要不是之前白吉安的封杀令,估计此刻就不是传说而是各大手机厂家以及各大卖场来挖墙脚拉人了。无论任何行业,强大的客服后勤保障都是支撑企业继续扬帆前行的根本,你的做得再响,质量再过得硬也不免出现问题,客服的工作,重中之重不容忽视。

“胖子,你的脸色很不好。”裴裴套上厚厚的外套,今天是平安夜,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平安夜,他们想去广场想去人多的地方,与更多的年轻人一起感受圣诞节的气氛。

“哪有,我最近也睡不好觉,没关系的。”程孝宇笑了笑给裴裴戴上很卡哇伊的猪宝宝帽子,今年是猪年,各种以可爱xi猪为蓝本的物品卖的最好也最受欢迎,眼看着阳历猪年就要过去了,街道上xi老鼠与xi猪的比拼开始倾斜。

“胖子,你别骗我。”

“瘦子,我怎么会骗你呢?”

东北的寒冬真的很冷,尤其是傍晚飘下了一场xi雪后,干冷干冷的冷风侵袭着街道上的每一个人,却挡不住街道上年轻人的热情。

这一天街道上最火的生意无疑是‘平安果’,各种精美包装下的苹果,每年在这一天都会爆出强大的商业价值,连续的翻倍丝毫挡不住热销。

“大娘,多钱?”程孝宇有些xi市民的xi愤青,看着那些大店也都销售‘平安果’,偏偏就不去买,在街道上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娘在寒风中推着一辆自行车贩卖,主动走过去。

“五块钱。”卖‘平安果’的大娘显然是冻坏了,双手放在厚厚的手套中,脚下穿着东北特有的棉鞋还不断的跺脚来消除从下面传上来的冷气。

“给我来一个。”

“我来挑。”裴裴从旁站出来,眼睛在一个个摆放有着包装的苹果上望去,最后好似终于找到了目标般,拿起了她以为最大最好的‘平安果’,开心的捧在手中,xi脸冻得红扑扑的,看着程孝宇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很甜很甜。

必胜客悄然的在net城兴起,对比肯德基麦当劳所具有的优势在于更为多种多样的享受,说白了就是廉价西餐厅,相当于肯德基的气氛与西餐厅的食物综合体,将西餐转换为快餐的一种。

裴裴想要去吃,程孝宇自然陪着她,排了很长的队才轮到他们,可能是冻着了,也可能时身体状况,当裴裴捂着嘴剧烈的咳嗽声响起之时,程孝宇才知道心碎是什么感觉,蹲在裴裴的身边,轻轻的搂住她,也不管周遭人的目光,轻轻为裴裴擦拭掉嘴角的鲜血,喂她吃下那些很伤身体的剧烈止痛y。

“我们回去吧。”程孝宇搂着裴裴,伸手就要拦出租车,却被裴裴轻轻拉住:“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圣诞节,我想将它当作我们第一个情人节来过。”

一句话,说得程孝宇很有种泪水涌出眼眶的感觉,他不是个泪水不值钱的人,在知道裴裴有病之前他没觉得自己已经疯狂的爱上了裴裴此生非她莫属,可在知晓了裴裴身体的状况之后,他很清楚,那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而是将心底最真实的情感勾了出来。

寒冬时分,西方圣诞节在国内所受到的推崇,使得这寒冷的三天夜晚街道上很是热闹,饭店、娱乐场所、kTV、迪吧、酒吧都异常的热闹,对于这三天的度过方式,有着很多很多个人演绎出来的版本。

平安夜,一对xi情侣安安静静的享受着二人世界,xixi的1ng漫一回;圣诞夜,跟随着所有人一同感受那一天的热闹;狂欢夜,邀请三五好友疯狂的happy一晚。从最开始的静到最后的动,三天经历一个属于年轻人的西式新年。

对于程孝宇和裴裴来说,这个圣诞节更加具有意义,即便是开心的笑容,也会隐藏着淡淡的悲伤,裴裴的话很对,这是属于二人的第一个‘情人节’,谁又敢说这不是最后一个呢?

吃完必胜客,沿着寒冷的街道缓步而行,天空飘起的淡淡雪ua给这份恬静增添了几抹渲染,捧着爆米ua可乐,二人一个不在意身体一个不在意胖的坐到了电影院中,享受着属于二人的私人空间,彼此手与手相牵,爆米ua放在二人的腿间,你喂我,我喂你,致使电影演的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第二天。

“胖子,你眼眶怎么青?”

“想你想的没有睡好觉。”

裴裴没有再纠缠,她昨天晚上偷偷下楼,拿着钥匙打开了程孝宇的房men,并没有看到他躺在netg上,隐隐有些猜测又不确定,这最后的时刻,她始终处于一种愧疚的状态中,已经没有精力去探究程孝宇究竟在做什么,早上起netg的时候,裴裴现自己很困很乏很累不想起netg,骨头节都感觉涨涨的,身体沉,除了躺着之外什么都不想做。

时间,不多了。

下午趁着天还没有黑,裴裴拉着程孝宇去了net城著名的大卖场,亲手为他挑选了正装、休闲装、运动装三套衣服,从内到外,从上到下,程孝宇的身材并没有走样,穿衣服很有派头,如果瘦上二十斤绝对会是个不错的衣架子。

程孝宇没有拒绝裴裴刷卡三套衣服加鞋子过了万元,因为接下来即是属于他的时间,沿着裴裴之前的套路,他开始为裴裴购买衣服,正如之前他没有拒绝裴裴刷卡一样,裴裴也没有拒绝他ua了一万多块为自己购买衣服。

打车将衣服送回到写字楼后,两人穿着情侣羽绒服情侣kù情侣鞋,带着情侣帽和情侣手套,手挽着手进了一家在net城算是高档的西餐厅,享受了一回烛光晚餐。

吃完饭之后,二人顺应着街道上的人流,走到了教堂感受着最纯正的氛围,与众多的男男女女一样,在街道上闲逛,进入到酒吧迪厅来放纵自己的青netbsp;程孝宇带着裴裴在一间音乐主题酒吧坐了坐,他担心太过嘈杂的音乐刺激到裴裴,不过即便如此,当人的数量过了酒吧承载量时,主题之类的东西也就不复存在。

这一天,裴裴三次呕血,可她的笑容却始终没有断过,因为这是她生命中第一次完完全全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不需要考虑病痛,只需要完全的投入到这份爱恋中。

十二月二十六日,明天即是约定的七天时限,王慧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行装,女生公寓将会迎来新的房东,而今天,将是程孝宇与裴裴相处的最后一天,当狂欢结束时,也是二人分离之时。

程孝宇已经感觉到了眩晕,几天时间的拼命维修,让他的体力精力都无限bi近崩溃的边缘,要不是一股力量支撑着他,早就已经倒下了。

食指内早已经重新满溢,中指内的能量也在积蓄着向着满溢的状态冲击,程孝宇知道自己神奇的左手拥有着修复一切的能力,可随之而来的即是大量的能量消耗,他不知道如果想要替裴裴来修复身体需要多少能量,爱归爱之可要让他拼上性命来去救裴裴,他心里还没有最后咬定,这几天的拼命维修也是想给予自己信心,你可以的,你不应该放弃,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人都是自私的,真正能够为了别人而奉献出自己生命的,不多。父母能够为了儿女做到,儿女却鲜有能够为父母做到的,朋友之间少之又少,情侣之间亦是少之又少,程孝宇无法界定此刻自己的想法,要救是一定的,但要是付出代价的话,这代价会有多么大,如果不顾一切的为裴裴救治,自己是否会被netbsp;这些他都没有答案,他不知道何时会有,但在目前来看,正在向着不顾一切救治的天平一端倾斜,人之一生总要冲动几回,总要不顾一切的选择感性几回,也许……

没有也许。

当裴裴道出昨天听你的,今天听我的言论之后,一整天裴裴都显得很疯狂,晚饭吃的烧烤,然后拉着程孝宇去了迪厅,在数千人的喧嚣中裴裴第一次将自己内心的躁动释放出来,喝酒跳舞不顾一切的挥洒汗水,程孝宇没有拦她,暗中盯着的王慧也没有拦她,因为这可能是她人生的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迪厅出来又去了酒吧,一瓶洋酒被两人悉数喝光,程孝宇醉了,彻底的醉了,他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当他看到裴裴不顾一切放纵自己连续数次吐血后,他哭了,他不想明天到来,他想世界永远定格在今天,定格在此刻,永远不会改变,永远……

裴裴没有醉,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拥有着这么好的酒量,似乎酒精根本就无法与体内的病魔对抗,进入体内根本就没有影响到她。

“慧姐,我不希望你今晚跟着我。”这是走出酒吧后,程孝宇醉得稀里糊涂勉强能够保持不失态,蹲在墙角哇哇呕吐之时,裴裴找到了后面跟着的王慧,说出的一句话。

“胖子,你喜欢我吗?”

“喜……喜欢……”

“你爱我吗?”

“爱……”

“那今晚,我是属于你的。”

这是在net城一家五星级酒店内商务套房中的一段对话,当酒精压制了理智之后,当裴裴的言语在暧昧的气氛下道出之后,程孝宇迷醉了,因为在他的身前,裴裴正在缓缓褪去身上的衣衫……

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嗓子眼内是燥裂的干渴,脑内是不断撞击的昏晕。

程孝宇睁开了眼睛,宿醉断片儿(酒后失忆)这是常事,他模糊记忆中对于昨夜一些东西产生了质疑,是真的吗?

看着周遭陌生的一切,感受着身上光光如也,猛的坐起身子,在洁白的net的鲜红,脑中如泰山崩顶轰然炸裂,破碎模糊的记忆涌上来连接起来,身子一窜从netg上蹦了下来,嘴里喊着裴裴,光着身子在房间内四处寻找,netg头柜上的白纸上,一张可爱的工笔画笑脸,除此之外,再无一物。

“啊!!!!!!”

这一刻,程孝宇想要将自己撕裂,他为自己昨天的迟疑而后悔,你还是个男人吗?竟然怕死,竟然选择了逃避!

程孝宇看着自己的食指和中指,他真想此刻它们是不存在的,它们的存在是莫大的讽刺,讽刺着程孝宇的软弱。

netg单上那一抹鲜红是那般的刺眼,晃得程孝宇不断的用拳头捶打自己的胸口,他此刻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xi,竟然没有勇气去承担这一切。

裴裴的电话关机,王慧的电话关机,程孝宇打电话在酒店查了一下航空信息,在net城机场一个半xi时之后有一趟飞往北京的航班。

“老大,开车来找我,我要去机场,马上!”拨通熊威的电话后,程孝宇完全是撕心裂肺的吼叫。

十分钟后,熊威开着一辆捷达停在了酒店men口,程孝宇早已整装站在那里,他刚刚打过写字楼对面公司的电话,确认了楼上的王慧和裴裴已经离开,飞机场是他最后的希望。

net城很大,车辆从城市的一头到另外一头,光是市区就最少需要四十分钟,幸得上班的高峰刚刚过去,九点多街道上的车辆还不算太多,熊威的驾驶技术不错也足够疯狂,在程孝宇那布满红血丝的双眸注视下,熊威将车子能在市区内行驶的度提到了极限,穿街过巷二十分钟来到了高路口,距离机场还有几十公里,而时间只剩下了一个xi时,说是一个xi时,其实算上登机的时间顶多也就剩下二十五分钟。

高上罚款很严重,此刻顾不得那么多,熊威将油men踩到底,以时一百八十公里的度赶往机场。

net城机场,裴裴如众星捧月般被呵护着,J省省委常委、net城市委书记盛怀远、夫人白玉梅、儿子盛晓磊前来相送,裴裴在net城呆了几个月,并没有与舅舅舅妈和表哥联系过,除了那一次为了程孝宇的事情,看着舅舅眼中那浓浓不舍和淡淡责怪,裴裴展露笑颜,伸出已经骨瘦如柴的白皙玉手,在舅舅那因为fei胖而垂下来的下巴赘乳上捏了捏:“舅舅,你太胖了,该减fei了,下次回来你要是还这么胖,我可不承认你是我舅舅哦。”

如果被认识盛怀远的人看到有人敢对J省城府最深杀伐决断的冷面佛作出如此动作,一定以为自己看错了或是认错人了,上任伊始即大刀阔斧整顿公检法,公安局长停职,政法委副书记双规,拍着桌子怒斥省公安厅副厅长不作为,盛怀远的冷厉,早已是netbsp;面对着裴裴这种失礼的动作,一旁裴裴父母气质出众的中年男女此刻都选择了容忍,中年美fù说道:“裴裴,跟你舅舅还这么开玩笑?”

“不碍事不碍事,xi时候裴裴就喜欢,我这做舅舅的也喜欢,xi裴裴,我们可说定了,等你回来我一定减fei成功。”盛怀远那永远没有笑容的面瘫表情突然间绽放,脸上满是笑容的拉过外甥女,对着妹妹连连摆手示意不要紧。

“那我们拉钩。”裴裴笑着伸出了xi指,与舅舅那胖胖的手指勾在一起,两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一老一少的孩童表现,似乎让裴裴病情带来的阴霾在这一瞬间从所有人的心中消散。

剩下的人之间没有什么心情寒暄,点点头即为告别,倒是盛晓磊紧紧的搂了搂裴裴:“裴裴,我相信你可以战胜病魔,我会去美国陪着你一起做手术。”

“哥,帮我照看照看他,我欠他的,你帮我还。”

“嗯。”盛晓磊明白,妹妹将这件事委托给自己的原因是什么,以这个家族长辈们所拥有的能量,要给予那个普通的男孩帮助,也许帮不了他反而会害了他,身份层次的不同,决定了命运和生活的不同,这一段姻缘如不是生在身染重疾命不久矣的裴裴身上,绝无可能展到今日,men当户对这说法始终贯穿着民族的延续,短时间内很难改变。

“别欺负他,我会看着的。”裴裴看到了远处飞奔而来的身影,昨夜的一幕幕涌上心头,过往的一幕幕涌上心头,她不敢见他,她欠他的仅仅是一夜的归还并不足够,可她已经没有别的了,这已经是她目前最珍贵的了。

泪水随着那胖胖的身影不顾一切疯跑而来滴落,推开盛晓磊,转身迈步走向安检口。

“裴裴!!!!!!”

程孝宇的吼声撕心裂肺,裴裴的身体不住颤抖,她知道这将是两人的永别,她不敢回头看,没有勇气回头看,今生,她欠他的情,欠他的爱,欠他一个未来。

而对于程孝宇来说,今生他欠她的深情,欠她的付出。

已经有保安过来阻拦程孝宇,一身彪悍气息的盛晓磊也站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

被保安扑倒后食指分别点在了保安的身上,没敢用太大的力气,挣脱即可,身子在地面上滚动,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裴裴的背影,面对着盛晓磊双眸之中se出野兽般的嗜血光芒,似乎此刻谁要是在阻拦他,注定将会被他吞噬,因为此刻裴裴的一只脚已经踏过了安检扫描仪之上……

盛晓磊让开了身子,作为同龄的男人,他读到了程孝宇的内心,这个时刻他要做的不是阻拦,而是成全。

裴裴也站定了脚步,她听到了身后胖胖身躯再一次被扑倒后摔在地上的响动,听着那咆哮的声音,她忍不住回过头,她的身子已经通过安检,她所能给的,也仅仅是一个劝慰的眼神。

“永别了,我的爱人!”

画面定格,程孝宇狰狞着面孔伸出左手向前,身子已经被四个人拉住,并且出呲啦声响的电棍已经距离他的身体只有几寸的距离,裴裴回转身后,看着那逐渐伸过来的手臂,也看着那即将无能为力被拉走的身躯,露出最灿烂的笑容,伸出手让手臂越过安检,与那只胖胖的手臂最后一次的接触。

“修复,修复损坏身体机能!”

这是程孝宇最后的意识,也是他拼着老命与保安们纠缠的目的,他不知道自己会承受什么,他只知道此刻自己必须这么做,在手指与手指接触的刹那,程孝宇脑中想着全部都是医好面前的女孩,当那故障查看的念头刚刚出现时他不顾一切的在内心狂喊,紧接着身体遭受到了电棍的侵袭,大脑和身体内的能量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消逝度迅从他的体内消失,通过那一瞬间的接触进入到裴裴的体内。

程孝宇晕了过去,在场的人都以为是电棍的作用,只有裴裴不这么认为,作为修复的对象,她能够感觉到一股舒服得差点让她喊出声的暖流在程孝宇的手指内传入到自己的身体中,而在那瞬间她也看到了程孝宇眼中的那股勃勃生机,是他吗?

裴裴没有时间去想,只是给盛晓磊递过去一个眼神,她必须离开,不管是因为与父母的承诺还是昨夜的疯狂,她知道自己不能狠下心,最后伤害的一定是程孝宇,当自己烟消云散之后,程孝宇将会面对什么?

相信自己的同时,她也相信程孝宇。

走向登机通道,裴裴告诉自己,忘了吧,一切都忘了吧……

盛晓磊一个电话将机场主任叫来,放掉了程孝宇,不然是要以扰1un公共秩序送ji机场派出所的,这边放是放了,可在一天后机场方面就从理直气壮的一方转换成为了被告一方。

裴裴走了,去了美国。

程孝宇晕了,一直未曾苏醒。

在机场很多人都看到了电棍捅在了他的身上,尽管医生是以病患体内大面积的细胞坏死、经络萎缩、身体机能老化、心肝脾肺肾等器官严重功能失调,说的更白话文点,面前这个病患是二十三岁的年龄,五十岁的身体。从这方面看似乎与机场没什么关系,可在事实证据摆在面前的今日,程孝宇是在机场被机场保安以电棍击倒,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熊威自然不干准备找机场的麻烦,盛晓磊受了妹妹的委托,打了招呼机场索性也就认下这件事,刨除盛晓磊的因素,单是熊威这‘xi鬼’都够难缠的了。

机场方面是放低一切姿态,熊威反倒没法说什么了,只是陪在医院,看着住最好病房用最好y的程序员各项检查数据回升,他心里也明镜,电棍绝对造不成如此后果,人家机场愿意赔偿就算拣着了。

大量的营养y剂通过点滴的方式注入到程孝宇的身体,net配备了专家xi组进行会诊,最终的结果依旧如故,身体机能大量退化,幸运的是各种恢复性的y物都能够起到作用,也就是说这具老化的身体还能自己产生新鲜的身体机能,外力的促进能够让这新陈代谢的度加快。

结果出来了,熊威才将那颗心放到肚子里,按照这个说法程孝宇并没有什么危险,在医院中好好治疗一段时间即可苏醒,不过这时间的长短不好确定,要看患者的自我恢复能力以及外部y物的功效。

机场方面是自认倒霉,一天好几千块上万块的费用,机场也不是冤大头,可为了盛少的面子,这个大头也算是物有所值了,让盛晓磊欠一个人情,值了。

华盛顿大学医疗中心,位于华盛顿州西雅图市,拥有着美国排名前几的癌症科,裴裴一家人在北京办理了相关手续后,主要是她的父母出国都需要很多繁琐的手续,索性这么多年外ji部men早已经对裴家xi公主的病症很是了解,世界各地也都去遍了,手续也都是想通的,没有耽误时间。

裴裴就在这里接受治疗,裴裴家并不缺钱,相反还很有钱,裴裴的xi姨早年间下海经商,裴盛两家本就是世ji,有盛家的和裴家一定程度的照拂,改革开放富起来的一拨人,后转战国际金融市场战果颇丰,如今已然是国际资本市场上的奇葩,为了外甥女是投入了大量的金钱和人际关系,将在美国久誉盛名的癌症科权威级别的德州大学安德森癌症中心、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的的专家都请了过来给裴裴会诊,这么多年来中西医相结合ua费了大量的金钱,才将裴裴的生命延续至今。

本来按照这些专家们会诊后的结果,裴裴的生命已经没有了太多延续的可能,回到这里只能是让她生命的最后阶段舒服一些,按照裴裴的意思,所有的人都不要陪着她到最后,她不想自己难看的一面留给家人,她要一个人面对那一天的到来。

生命的最后阶段享受了一段属于xi市民的爱恋,普通没有如何的激情澎湃,却暖至人心实实在在,裴裴很满足,除了亏欠家人亏欠爱人之外,她并没有觉得自己的人生还有遗憾。

很平静的进入医疗中心,很平静的接受检查,脸上淡淡的笑容始终悬挂,在飞机上完成了给程孝宇的最后一封信,希望那封信能够让他不必那么痛苦。

十几个权威教授看着新出炉的报告目瞪口呆,他们不敢相信手中这份报告,亲自重新从头至尾给裴裴又做了一次更详细的报告,当结果出现在他们的手中时,惊呼声起。

“哦,天啊,这不可能。”

“史密斯,我终于相信这世界是有奇迹的。”

此时病房中的裴裴准备劝慰家人离开,剩下的十几天时间她将会一天比一天虚弱,一天比一天难看,她不想让家人担心。

“哦,亲爱的盛,我想你必须要与我共进晚餐接受我的约会邀请了……”一个四十多岁年轻的博士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冲进来了病房,对着裴裴那美yn的xi姨张开怀抱,略微有些激动的口不择言。

“我想,你们的孩子,有救了,她身体内的吞噬细胞正在消亡,这是奇迹,这是医学史上的奇迹……”

“真的可以吗?”

裴裴难得激动,现在也由不得她不激动,不仅是她,父母和xi姨以及所有得到消息的家人都难以置信的欢呼雀跃,世界顶级癌症科专家们齐聚一堂为其会诊,得出了令人心喜的好消息,在这些专家们眼中觉得是奇迹生了,在裴裴及其家人的眼中,这更是莫大的奇迹。

所有人都认为是前期的治疗或是裴裴自身的免疫力生了变化才有这般奇迹出现,唯有裴裴脑海中闪过了机场那胖胖身影不顾一切冲过来后与自己肢体接触,昏倒前那安心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裴裴的脑中,是他吗?

她不敢确认,只是直觉上觉得一定与程孝宇有关,可这一切又无法以唯物主义解释,她只能默默的享受着喜悦,与所有的人一起分享喜悦,她期待着如果自己真有病愈的那一天,一定将最完美的自己展现在那胖胖身影的面前。

经过三天的大型会诊研究,针对裴裴的病情制定了一系列的治疗方案,告知裴裴以及她的家人,治疗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以不损坏患者身体机能为前提,以温养的方式来进行治疗,保守估计也要六个月,如果想要彻底康复,所需要的时间会更长。

有了希望,所谓的时间在裴裴家人面前都不重要,所需要的大量ua销更不是问题,折磨了一家人十几年的病痛,终于见到了希望,所有人都很高兴,很兴奋……

“呀,妈,你快给磊哥打电话,告诉他别把那封信给程孝宇。”兴奋之余,裴裴想到了自己那封有些决绝的告别信,初始目的只是不想让程孝宇为了自己继续伤心下去,说了一些狠话,可现在自己的病有希望了,那封信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裴裴的母亲笑着点点头,看到裴裴安心的吃了y熟睡之后,才拉着丈夫和妹妹探讨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结果不言而喻,层次的差距在生死面前可以消除,可当生死不在左右思维时,层次、地位的差距观就会自然而然的冒出来。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而几位家长都不知道的是,在睡梦中的裴裴,脑中浮现的美梦是当自己的身体完全康复之后,以一个惊yn的方式出现在程孝宇的身前,睡梦中笑醒。

“那傻傻色色的家伙说我太瘦硌人,等着,本xi姐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是无敌美少女,哦,对了,得给他打电话,不不不,要惊喜,嗯?先写封信,告诉他自己的病能够治好,嗯,就这么办。”

睡了几个xi时爬起来的裴裴,浑然不知,自己这封真正想ji给程孝宇的信,并没有远渡重洋到达net户观念的使然,在家人的默许下,通过盛晓磊传递到了程孝宇的手中…………

“老公,看裴裴这个样子,前所未有的积极,爱情的力量真的让人难以想象,我们这么做了,以后会不会……”裴裴母亲手里拿着女儿让自己邮寄到net城的信,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那浑身上下充斥着上位者气息的中年男子淡淡说道:“我不在乎men当户对,可却在乎女儿的未来ji给一个男人能否让我放心,告诉晓磊,少管闲事,适当的时候可以给予对方跃龙men的机会,但不要伸手。两个孩子的感情是深是浅,验一验时间能否冲淡吧,我会叫人关注那个叫做程孝宇的男孩,现在的他还远远保护不了我的女儿。我不需要他龙腾九霄,只要他不被困于浅滩,才有资格成为我裴家的女婿,那时我不会阻拦两个人的ji往,至于能否真的走到一起,那是更久远的事情。”

裴裴母亲眼中带着淡淡的仰慕之色,从二十多年前认识开始,她就对自己的丈夫满是崇拜,而今,更多的人崇拜着这个男人,却丝毫不能取代自己第一粉丝的地位。

“年轻人,经历点磨难是好的。裴裴也是第一次恋爱,有些盲目也是自然,我们就做一回恶人,希望女儿将来不要怪我们。”

netbsp;程孝宇足足在病netg上躺了十几天,身体一天天的消瘦下来,这几个月增长的那十几斤重量随着身体的虚弱而消失掉,大量的高档营养y品注入到他的身体当中,医院的几位老专家都摇着头给不出完整的解释,要说身体机能与外表年岁不符的有很多,可累死程孝宇这般生命力旺盛,细胞分裂能力强的年轻体魄,怎么就会出现之前那种状况,当时四五个壮汉都挡不住他,足见被电棍击倒前的他身体也是相当的强壮。

医学上总有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生,在美国的裴裴身体内突然生了好的转变解释不了,net城的程孝宇身体这般也解释不了。

“饿!”

这是躺了十几天苏醒后,程孝宇出的唯一声音,熊威在医院陪护十几天,期间作为程孝宇在net城为数不多结ji下来的朋友、王佩佩来看了程孝宇一回,自从他与裴裴之间的关系生转变后,王佩佩就再也没给程孝宇打过电话联系过,这还是偶尔听说了消息才来的。

熊威的仗义在医护人员当中早已经传开,现今社会面对着道上之人早已不再当作洪水猛兽,甚至一些年轻人还会觉得,如果自己不认识几个社会人才是与社会脱节,才ouT了,遂熊威在医院内颇有几个xi护士与他关系不错。

程孝宇醒了,熊威自然是开口相求仗义疏财,xi护士们也不吝啬这个时候表现出‘义气’,换班之后都会拿着熬制的ji汤、鱼汤、骨头汤来填充程孝宇那近乎于无底dng的肚子。

“大宇,你少点吃,看看你的肚子,都会撑爆了。”在医生宣布程孝宇没有问题后,这家伙开始了疯狂的进食运动,半个xi时时间,吃掉了正常人三天所需的食物,并且还在不断的喊着饿往嘴里塞着吃的。

“没办法,饿!”

程孝宇自知自事,别说是中指了,食指内的能量都消失殆尽,身体内更是空乏的一塌糊涂,不吃东西根本就扛不住。

盛晓磊推开了病房men,看到的是程孝宇喝光保温饭盒中的骨头汤,临了还吧嗒吧嗒嘴,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裴裴怎么样?”程孝宇不知道盛晓磊是何许人也,可也知道他是以家人身份在机场送行的一方,饥饿并不能阻挡他内心对于裴裴的担心,他不知道自己那孤注一掷的修复是否会起到作用,清醒之后的他甚至想着如果自己躺了一年半载的才好呢,那样治愈裴裴的可能性还大一些。

盛晓磊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拿出一张卡片放在netg头柜上,只说了一句话坐都没有坐就离开:“好好养病,这里我打好招呼了,这是裴裴给你的信,还有上面的电话是我的,裴裴嘱托我照顾你,有事情打电话给我。”

冷漠,第一印象,随之而来的即是忧虑,她的家人这种表现,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熊威皱着眉头看着盛晓磊离开,他总觉得这个男人很眼熟,看到程孝宇拿起了那封信,他将注意力放在那张卡片上,不需要看职务也不需要看前缀,单单是盛晓磊三个字就足够了,在道上ún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义气不是敢打敢拼,而是识人,知道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

恰恰,这盛晓磊就是最不能得罪的那一类人,net城市委书记的儿子,典型的衙内公子哥大少,熊威也只是在某个高档会所远远的见过一回,当时没有看清长相,只是听旁边的人不断提及盛晓磊的名字,才记在了心中,没想到……

熊威没有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在他看到了兄弟突然间从活跃到沉默,从沉默到低落的转换后,猜到了信中可能提及的东西,选择性的将盛晓磊的身份暂时隐瞒,也许对于兄弟来说,知道的越少,受到的伤害越少。

程孝宇是满怀着激动心情打开那封信的,可当他看到信中字里行间的决绝之时,整颗心都碎了,第一个女友的背叛只是xixi刺激,追求梦中情人张晓岑受到屈辱是高一个层次的刺激,那么此刻这封信中的内容,就是游戏中最终极的Boss,最终极的刺激。

“程孝宇,你好!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到了美国,并且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在与你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很开心,谢谢你对我的照顾,让我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你更多,还记得夏夜xi巷内被两个流氓拦住的女孩吗?那就是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却没有勇气留下来,正如现在一样,我依旧没有勇气留下来,那一夜你忘了吧,我觉得没有什么能够报恩的,那一夜就当做我报了你的救命之恩吧。

别为了我伤心,我是个自私的女孩,并不值得你爱,在面对病魔的侵袭时,我想到的只是我自己,想让自己拥有一段恋爱,很不幸我并没有在你的身上找到那种一见钟情的怦然心动,对不起,就当是我欠你的,那一夜还不够,找我哥,他会替我还给你。

永别了,我的恩人,此生你我也许再也不会见面了,好好生活,我会为天上为你祝福的。

裴裴!”

程孝宇觉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坍塌了,天空不再是蓝色,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在瞬间失去了色彩,平静的将手中的信纸叠好,平静的放在病人服的口袋里,平静的靠躺在netg上,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这封信是裴裴在飞机上写的,那时候的她万念俱灰,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不想让程孝宇持续为自己伤心为这段恋情伤心,才有了这封毫无破绽的信件,没有直接说我不爱你之类的话语,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将这段爱恋的根源从彼此吸引转换到了报恩,报救命之恩。

简单的差别,对于投注情感的程孝宇来说,形同天地,望着窗外的天空,他觉得灰朦朦的一切。

“一切,都只是为了报恩吗?”

这个理由,很充分,这个答案,无法接受。

拨打了盛晓磊的电话,程孝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得平缓:“我想知道裴裴在美国的电话。”

“对不起,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裴裴要说的也都说得很明白了,你们之间除了报恩之外,没有别的。”盛晓磊生硬的挂断电话,他不是个心善的人,可也不愿意说着违心的话语。

似乎一下子两个人之间再没有了任何联系,一切从那个早晨似乎就完全的断裂了,那netg单沾染了鲜血的部位程孝宇在离开酒店时剪了下来就在衣服兜中,那不辞而别与这封信,加上盛晓磊的态度,都由不得程孝宇去继续相信这段恋爱,离开国内去美国治疗,裴裴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这说明了什么?

人在失落的时候,往往将所有事情都往坏处想,程孝宇也不例外,他与裴裴相处过程中的所有不正常地方,尽数想到了歪处,想到了这封信所指的报恩环节中。

“仅仅是报恩吗?”

程孝宇觉得自己很可笑,完全就是个xi丑,总觉得自己在台前表演的是正剧,实际上下面的观众早已经是笑得前仰后合。

此时此刻程孝宇才觉得,自己的一切真的应了那句话,自己的人生就是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联系三次受到了打击,他对人生的方向,一下子迷失了。

“真的就只是报恩吗?”

“真的就一点不爱吗?”

在医院中浑浑噩噩接受治疗的程孝宇,脑海中满是问号,他期待着裴裴能够马上给自己一个答案,却现自己与裴裴的人生,彻底断裂再无ji集之处。

再一次拨打了盛晓磊的电话,约了红场迪吧见面,程孝宇背着熊威独自一人偷偷的离开了医院,他要最后证实一下,他不接受现如今这样的结果。

有些悲剧注定生,人力无法阻挡,当程孝宇离开病房的时候,躺在另一张加护病netg上的熊威睁开了眼睛,重重的叹了口气,自己兄弟这道坎,只有他自己闯,外人是帮不到忙的。

满地打滚

“程孝宇,我明告诉你,那白吉安真的就不找你麻烦了吗?还不是裴裴让我出面,人家是什么人物,有着无数的追求者,要不是病魔和报恩心态,能便宜了你,你只不过是个最底层的xi人物,不要奢求太多。要钱,你没有;要地位,你也没有;要权势,你更没有。我劝你还是实际点,别想那么多不切实际的东西,我答应了裴裴帮你,可不代表我能容忍你,有事求我给我打电话,看在你救了我妹妹的份上,在net城一亩三分地,我会帮你,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这是盛晓磊给程孝宇的最终答案,在疯狂的想要抓着盛晓磊寻求裴裴地址被一群壮汉按倒后,程孝宇知道了盛晓磊的身份,也得到了这样一段话,省委常委net城市委书记的儿子是裴裴的表哥,那意味着什么?

自己与裴裴的差距,天与地都不足以划分。

失魂落魄的离开迪厅,独自漫步在熙熙攘攘的冬夜街头,雪ua飘落在脸上冰凉冰凉,化开后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有凉有热,已经分不清是雪水还是泪水,作为一个男人,程孝宇始终觉得流泪是一件特别丢脸特别娘也别不爷们的事情,从xi到大哪怕是打架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他也不会如张森般哭喊着寻求同情,可就在自认为已经融入了这个社会之际,连续几次的刺激,让他产生了一种不容于世的思绪。

“程孝宇,你真不是个爷们,不就是个女人吗?不就是个公子哥吗?你怕什么,你怕自己以后没有女人还是害怕自己将来ún不起来。我看不起你,真的,知道当我拿着砍刀跟人家拼命的时候想着的是什么吗?我要让所有人都给我面子,所有人都不敢欺负我。而你呢,还记得被白吉安找人追打后我们的誓言吗?市委书记是大,可不代表他儿子就一定会永远大下去,你这个c蛋模样,我看不如赶紧滚回老家娶个糙娘们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算了!!”熊威站在程孝宇的身边,伸出手照着他的脑袋狠狠的拍打了一下,一顿怒斥出口,他是真不愿意看到兄弟这副模样。

想着劝将不如激将,可在他怒斥一番之后现,垂着头的程孝宇竟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不会是真的应了自己那句话,这家伙真认怂了吧?

就见程孝宇扭了扭脖子抬起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盯着熊威说道:“很疼的不知道吗?激将法,很管用的招式。老大没想到你ún了几个月,现在水平是直线上升啊,以后有机会都可以去做思想教育工作了。”

“嗯?”熊威愣了一下,不确定的看着面前这个太过于平静的兄弟,生怕他是被刺激到神经出问题了。

“我没事,真的没事,感慨一下激情澎湃的爱情而已,如你所说,这世界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有的是,我就不信自己找不到一个比她更好的。走,陪我喝酒去,让我今夜把那个女人彻底忘掉。”程孝宇伸手搂住熊威的脖子,似乎表面上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好,喝酒,nini的,为了看护你xi子,老子这嘴里是淡出个鸟了,今天你xi子要陪我喝好。”

“没问题,ho怕ho啊!”

红场迪吧内,盛晓磊身边几个死党带着疑uo的神色向他询问:“晓磊,这不是你的风格啊,踩呼人你也不会踩呼普通老百姓啊?”

“你们懂什么,要不把这家伙踩结实了,以后怎么有可能成为我的妹夫。”盛晓磊对程孝宇的印象非常好,这从他今夜的表现就看得出来,那份情感是真的,现在就看时间、空间的距离能否真的阻碍住两个人吧?

“你说的是裴……”死党指了指上面继续说道:“家的那个妹妹?”

看着周遭死党们那好奇宝宝的模样,盛晓磊哈哈一笑:“你们这帮家伙,少在我这探听消息,该玩玩你们的,少多管闲事,xi心我家老爷子电话打给你们家老爷子,到时候别说自己被关禁闭是冤枉的。”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知道有些事人家不愿意提及,也就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很快又重新恢复到了之前的欢愉气氛中,不过在他们心中,都留下了一个胖子的身影,尽管有些模糊,但却牢牢的记在心底,如果能够成为裴家那位扶摇直上的大人物女婿,可说这胖子将会一步登天,成为华夏年轻一辈当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宁杀错莫放过,脑中留下那么一个片段记住这样一个人,对这些从xi就对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有着不俗研究的衙内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程孝宇和熊威在宿醉醒来后被医院的护士长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尤其是熊威更是成为了诸多护士men口伐笔诛的对象,这里面玩笑成分居多,睡觉长相凶恶实则憨厚性格的熊威深得这些人的喜爱。

拉着病患宿醉而归,喝的是不知南北东西,吐的卫生间是一塌糊涂,这要不是特殊关照的病人,估摸着早就被严重警告,而非几个熟悉的护士过来。

“老大,我想出院了。”

“你决定了?”

“嗯。身体差不多了,剩下要靠调养了,回去也一样。”

熊威没有左右程孝宇的意见,昨天晚上虽说都喝多了,可他的脑海中还是清晰的记得,当自己在卫生间呕吐时,外面捂着被低声痛苦的声音,男人的泪水,代表着坚强与执着。

将那封信和那块netg单布叠好,珍之又珍的放在贴身的怀中,拖着依旧虚弱的身躯,程孝宇不再居住免费的医院,因为那会让他想起盛晓磊,进而想起那道永远封存在记忆深处的身影。

宿醉,决心,都只能让自己暂时的封存那段记忆,无法做到真正将那段记忆从脑海中剥离。

他忘不了,真的忘不了。

可生活,还需要继续,人生,还需要更丰富的精彩。

紧紧握住拳头,这段忘不了是怎么产生的?能力,如果我拥有着强大的能力,这一切还会生吗?

程孝宇心中依旧存有猛虎,他始终不相信那段情感的初衷只是因为报恩,只是在见到了盛晓磊之后,他选择了沉默,没有能力,一切都是妄谈。想要找到最后的答案,也要拥有足够的能力。

2oo8年1月29日,农历腊月二十二,明天即是传统节日xi大。

netbsp;“老大,你真的不跟我回去?”看着熊威帮自己将行李箱放进客车的货厢,程孝宇再一次开口询问。

“真的不回了,卡你拿好,回去的时候给俺爹娘取出来,他们不会用银行卡。还有你xi子真的就放弃了这边的一切,打算回梅城?”程孝宇劝熊威回家过年,熊威也在劝程孝宇。

从医院出来后,程孝宇就决定将大宇维修关men,这不仅让熊威无法接受,就是步行街火车站附近这些二手机店铺也感觉太过突兀,有程孝宇这么一个大拿维修在,不少店铺都统计了下,平均二手机的利润提升了一成多,这完全源于程孝宇强大的维修能力,让很多报废机器重新焕了青net,也给这些店铺带来了利润。

程孝宇很坚决,利用几天时间将这些店铺积压等待自己回来维修的机器统一维修,电脑商场,游戏机专卖店等等这些关系客户他都走了一遭,来了一个大锅烩维修,同时正式告知自己要关闭大宇维修的消息。

很多家店铺的老板都规劝也没有效果,想着这段时间相处的比较愉快,都想请程孝宇吃饭为他送行,其中也包括被熊威带着人吓唬住的几家店铺,程孝宇一一回绝,倒是生子很有心的送来了几张net票,这些缝子的能量可别xi看,各大城市的明星演唱会,他们都有men路1ng到便宜票,程孝宇对此表示了感谢,也将手中的一些手机卖给了生子。

铁皮柜中所有的存货,程孝宇就留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台psp,电话留了一个能够看电子书的,又留了几台准备回去给亲戚用的,剩下几个月积攒下来的存货全部出手,也当是回报这些店铺的热情。

大宇维修是关men了,可写字楼内那间房子程孝宇没有退,不仅没有退,还跟房东签了一个长合同,给了一万二先租一年,里面的摆设程孝宇都没有动,封存的记忆,可却不想破坏记忆中属于裴裴的一切,这大宇维修的装饰倾注了裴裴的心血,哪怕以后真的不回来了,也要永远的保存这里的一切。

与裴裴正式确定关系的时候,程孝宇银行卡内有十几万,两个多月的时间,卡内的金额突破了三十五万,四五个月的时间,程孝宇就赚了普通农民一生的财富,加上最后清理铁皮柜内的库存,当程孝宇准备踏上归家旅程时,身上的银行卡中,已经有了四十二万的存款。

临走之前,程孝宇一步三回头,希望在那楼梯上再一次的跑下那道熟悉的身影,没有,一切都没有了,六楼属于王慧的位置,此刻坐着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刻薄女人。

熊威要在net下去,他已经在这条道上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不管是对是错,现下他觉得是值得的,是能够实现他内心梦想的,这就足够了。给了程孝宇一张六万元的银行卡,让他带回去给父母,里面有三万是他的,还有三万是正在广州陪着富婆游玩的张森寄来的,吃软饭这年月也不是那么好吃的,最起码自由这一点就无法保证。

车子要启动了,熊威和程孝宇给了对方一个熊抱,狠狠的拍打着对方的后背,以此来泄着分离的不舍。

“老大,xi心自己,不管什么时候保存自己,别真的陷进去。”

“你xi子放心,倒是担心担心自己,别回去之后安于现状做个农村的暴户,这广阔天地,我和老二可还想着能够跟你一起分享呢?”

“你放心吧,我这次回去叫做什么来着?对,厚积薄,现在我可不想让那盛大少盯着,要求他也要找个值当的机会,别白白1ng费了我的救命之恩。”

听到程孝宇这么说,熊威暗中叹了口气,他还是忘不掉,不仅忘不掉,最近一段时间性格深处的阴暗面正在冒出来,虽不是从好人变成坏人,可也不再是过去那纯良的大宇,现在的他,更功利一些,更玩世不恭一些,无论是对事还是对女人。

“你xi子,自己保重。”熊威轻轻的捶了程孝宇一拳。

“放心,有些东西我忘不了,别ún的太慢了,到时候收拾姓白的没你一展身手的机会可别怪我。”程孝宇也做了相同的动作,与兄弟告别。

“我很期待。”

踏上车子,关闭车men,程孝宇闭上眼睛,熊威转身离开,两人都没有将离别的不舍延续下去。

望着net城的客运站,不远处的火车站,身后的步行街,程孝宇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我会回来的,相信不会太久。”

“喂,胖子,往里面点,一身fei乳占地方不知道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阵淡淡的香水香味扑鼻而来,程孝宇转头望去,一个穿着时尚靓丽浓妆yn抹的女孩嚼着口香糖,略带着点点厌恶姿态的推了自己一下。

“美女,你难道不觉得长途客车身旁有这么舒服的靠垫,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情吗?”

这就是程孝宇的转变,第一个女朋友让他认清了金钱的现实,白吉安和张晓岑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地位和权势,裴裴的离去则让他懂得了这世间游离的方式。

玩世不恭,舒服的享受一切可以享受的,抓住一切能够抓住的,当虚无缥缈摆在面前时,不要急着去抓,而是一步一步爬高,当那虚无缥缈变成触手可及时,再去进行采摘。

“呦,你这家伙还tǐng有趣的,好吧,苗条的美女就忍让一下座位被旁边邻居侵占的痛苦。”那女孩虽说给人的第一感觉太过风尘,不过看得出来性格还不错。在现今社会,风尘已经不再是贬义词,所谓法不责众,当风尘成为趋势时,就已经成为社会现象被更多人所承认,哪怕他并不接受。

程孝宇笑着向内挪了挪身子,一两句玩笑还可,谁也不会跟陌生人深入开玩笑。再说了这女孩二十出头身上穿着打扮很是华贵,手里拎着包估计都要万元上下,长得也很是美yn,比起不打扮的张晓岑强上那么一点,比裴裴……程孝宇的心一紧,闭上眼睛将头靠在车窗上,感受着车子的震动,抚慰着内心的伤口。

ps2:有些问题没有答案,仁者见仁。轰轰烈烈的爱情过后,难道就不生活了吗?没见几个爱情失败选择死亡的,生活终归要继续。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程孝宇从随身的电脑包内拿出数种营养y品和y剂,分别吃、喝下去,他不知道当初在机场自己不顾一切的修复是否对裴裴的身体产生了效果,但他却很清楚,自那之后自己左手食指和中指内的能量消失殆尽不说,在医院躺了十几天,自己调养了一段时间,直至今日,距离机场修复生一个月后,修了很多机器后,身体依旧处于一种虚弱的状态中,似乎身体内的潜能一下子掏空了,一天有十七八个xi时都打瞌睡需要睡觉,各种各样的营养品,高营养的食品,这些成为了他现下必不可少的需求品。

“胖子,你不会有病吧?看你的模样tǐng壮的……啧……”旁边座位的妖yn美女下意识的向外挪了挪屁股,似乎对程孝宇之前的行为产生了排斥。

想想一个一百八十公分的壮汉,说他是胖子多数是看脸和肚子,实则一百八十斤对于他这个身高来说,身体匀称并没有显得如何臃肿的fei胖,好好练一练兴许还会有健美的壮硕美观,隐隐程孝宇还现自己过去买的kù子好像有那么一点短,二十三岁的男人身体再次育长个,这有点匪夷所思,他也没多想,现在只想着能够忘掉那段痛苦的回忆,尽快的让身体康复起来,在这十几天修复过程中产生的能量,丝毫没有停留于食指之中,进入身体即消失不见,而身体的疲乏却一点也没有消散。

无底dng,这是程孝宇目前给自己身体的定义,谁知道那一次的修复消耗了多少的潜能,百余次的维修除了让大脑活跃之外,身体的疲乏没有一点改进反倒每一次探测故障还会消耗体能,用程孝宇自己的猜测来分析,那雾状能量是不可或缺的,可身体的根本却不能凭借这雾状能量来完全补充,该吃该喝该拥有的营养不能少。

“男人呐,命苦啊,工地搬砖勉强维持生计,身体都祸害完了,能不生病吗?”经历了三次不同程度的挫折刺激之后,程孝宇认清了一件事,执着有时候要分场合,随性一点也许会过得更好,不相信裴裴会那么绝情,但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自己又一次的被甩了。

“少扯淡了,工地干活能把你养得这么白白胖胖?穿上千块的衣服,吃着几百块一瓶的营养品。xi伙子,男人虚点没什么,别不好意思。”yn丽美女看清了程孝宇所服用的y物和y剂包装后,伸出手一副我是老大姐过来人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透露出一抹暧昧之色,话语中明显讽刺程孝宇是肾虚。

男人什么都可以忍,唯独不能接受别人说自己不行。程孝宇也不例外,双臂抬起比了一个健美的姿势:“我虚?壮的像头牛。”

“咯咯……xi朋友,别是一二三的壮吧……咯咯……”yn丽美女丝毫不在意言语过度,似乎这些荤语她早已习以为常。

“扯,哥是那种软脚虾吗?”

“咯咯……”到了这时候也就不能继续下去了,再继续下去就真的暧昧过度了,本是陌生路人,闲谈两句随时中止很正常,恰逢此刻车子驶到了公路上,车载电视开启,老式的港片枪声大作,压住了车中一些人闲聊的声音。

二百公里,近三个xi时的车程,程孝宇与身边这个叫做顾玉的女人也从最开始的陌生有了那么一点点共同语言,以车载电视内播放的周润早年影片为基础,侃大山侃的还算投缘。中途大客车开始载拉客的行为,让程孝宇和顾玉的关系更近了一点,过道的地方摆满了xi马扎,顾玉本就是矫情的人,程孝宇适时的与她更换了位置,让顾玉的话也多了起来,少了最开始对陌生人的那一点排斥。

旅途寂寞,能有个人闲聊几句,时间会过得特别快,本就不是长途,三个xi时一晃就过去,程孝宇在通往梅城的必经之路龙海镇提前下车,近乡情怯,他已经有些等不及要回到生养他的xi山村去暗自tin着受伤的伤口。

“喂,胖子,这是我名片。”顾玉从随身的LV挎包中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程孝宇,名片很精致。

“呵呵,曾经开个xi店搞维修,现在关men了,不过电话没变。”程孝宇也有名片,普通印刷店面几十块钱的最简陋名片,上面只有大宇维修和程孝宇名字、电话,双方都只是客气的互相ji换名片,并没有多想。

看到名片上net城郊县某个驾校校长的名头,程孝宇还真有那么刹那认为自己对顾玉从事行业猜测错误了。

“走了,美女,到时我要考驾驶证找你哦。”挥挥手,拎着包下了客车,拦住一辆蹦蹦(三轮电动车),谈好了十块钱前往兴隆村,程孝宇将大行李箱扔到了后座上,整个人坐在了司机的边上,这xi蹦蹦与汽车的唯一差别就是它三个轮子,车内空间xi一些。

白雪皑皑,稻田地苞米地内尽是茫茫白雪,乡道上除了零星通过的车辆之外,摩托车和蹦蹦是主宰道路ji通的王者,程孝宇坐在车中,看着时不时路过的村庄边缘孩童们肆意奔跑打雪仗、打冰坡、cu冰猴儿,颇有种时光倒转回到过去的感觉,想当年自己与熊威、张森和一众村里的孩子,夏天水库打鱼上树掏鸟窝、冬天自制长冰坡雪地打滚,那种感觉,现在也只能看看了。

“xi兄弟兴隆村谁家的?”开蹦蹦的几乎都是龙海镇周边村屯的,圈子就这么大,ji际面广点都认识,司机问出这句话也是善谈之辈,没话找话。

“老程家的。”程孝宇回了一句。

“程老实家的xi子?”

“嗯。”

“哎呦,我和你爹那可是老熟人了,还是同学呢,都说程老实家的xi子出息了,在外面赚大钱呢,这次是衣锦还乡吧?”

“哪有,都是打工的,ún口饭吃。”

兴隆村距离龙海镇约有十公里的距离,程孝宇所在的村子并不在乡道两旁,需要走过一段沙土地,夏天两天是苞米地,冬天白茫茫一片道路很滑也很不好开,不是熟悉这里的司机很难通过这一段下雨天全是泥下雪天全是冰雪的道路。

一路颠簸,蹦蹦的车顶本就矮,颠簸起来程孝宇的头与车顶来了几次的亲密接触,车内的空间还xi,本就伸不开腿,这下更好,身子向下堆堆着,上下同时受罪。

村里只要来了陌生的车子,有在外面玩耍的孩童和走过的村民都会关注车内是何许人也。

“咦,这不是那谁家的xi谁吗?”

“七婶。”

“三叔。”

“四姥爷。”

程孝宇刚下车,还没有来得及与家人打招呼,村里的邻居就围了过来,农村冬天赋闲都是两顿饭,白天不是张家李家的闲逛就是凑到一起打麻将,这个时间正是下午回家做饭的时间,积雪的道路上三三两两的村民看到了程孝宇,分别过来打招呼,程孝宇也露出真诚的笑容迎接家乡人的热情。

“老实,你家大宇回来啦!”院men口的热闹已经引起了程孝宇家那三间瓦房内的人注意。

“舅舅!”房men被从里面推开,先冲出来的是一个七八岁xi女孩,院子里的雪扫得很干净,xi女孩一边喊着一边张开双臂扑到了程孝宇的怀中,穿着红色的xi棉袄,冲天辫下鼻间带着淡淡的清涕,一笑两个xi酒窝,这就是程孝宇的外甥女杨丹,一个可爱的xi女孩。

房内接连走出四个人,当先是一个个子不高驼背很严重的黑瘦老头,看到今年只有四十七岁却给人感觉年近六十的父亲,程孝宇略有些激动的喊了一声:“爸。”

“欸。”程老实程是个老实人,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情绪,点点头。

“你这孩子,回来怎么不提前给你姐夫打电话,让他去接你。”跟在程老实身后的程母王秀梅明显与丈夫是两个性格的人,快步的追过丈夫走到儿子身前,先接过程孝宇身上的电脑包,有些埋怨却充斥着惊喜。

“妈。”王秀梅是个典型的农村fù女,四十多年没去过远的地方,二十多公里外的梅城和十几公里外的龙海城就是她眼中的大城市,善言,张家长李家短,不是嘴碎而是生活的圈子只有这么大,在她的生命中也只有张家李家王家周遭这些村民。

“丹丹,别赖你xi舅,坐了一天车很累了。”临近年关,家家都要准备年货,今天家里蒸黏豆包,程孝宇的姐姐程孝娟一家都过来帮忙,正准备要吃饭,程孝娟伸出手想要从弟弟手里接过女儿。

“不,我想舅舅了。”杨丹xi脸一转,双手紧紧抱住程孝宇的脖子,对妈妈的要求置之不理。

“姐,我抱着吧。”程孝宇对姐姐的感情很特殊,在农村计划生育并没有得到完全的实施,很少家是一个孩子,尤其头胎生了丫头,都会憋着劲生二胎,哪怕被罚款。

程老实那样的老实人也不例外,生了女儿后又要儿子,大了四岁的姐姐从xi就带着弟弟,农忙的时候就是半个妈,加上当初程孝娟的彩礼钱并没有带走,而是都给程孝宇当了学费,这一点程孝宇牢牢的记在心底没有忘记。

“大宇,回来先给我打电话啊,我去接你。”姐夫杨国平双手将程孝宇的大行李箱抗在肩膀上,那崭新的箱子他可不敢在地上拖着走,生怕1ng脏了。典型的农村汉子,能干能过家,与程孝娟两个人把xi日子过得很红火,在这十里八屯也是典范。

“快进屋,快进屋,外面冷。”王秀梅此刻是谁也不顾了,只顾着自己的儿子,还是程老实想得多,对着外面的邻居喊道:“三哥,四嫂,二叔,来家吃啊。”

“不了不了,你们一家人团聚,明天我们再来。”大家挥挥手各自散开。

“他娘,xi娟,杀鹅。国平,去把仓房的腊乳拿出来,还有猪乳。”这个时候就看出一家之主是谁了,程老实进屋后就开始分派任务,本来正在准备的简单饭菜自然就被搁浅,儿子回来了自然要准备最靠谱的饭菜——大鹅炖酸菜、猪乳粉条。

他自己则从地柜的底下拿出一个个袋子,里面装着各种水果,别看他嘴上不说表达不出来,可儿子回来了要说最高兴肯定是他这个当父亲的。

程孝宇也没拦着家人的热情,况且他也确实想吃家里的饭菜了,大锅炖出来的饭菜味道就是不一样,近两年农家饭在城市的火爆程度非同一般。

“舅舅,舅舅,这是什么?”杨丹始终赖在程孝宇的怀中,看到那装着笔记本电脑的背包,好奇的在炕上爬过去打开。

程孝宇笑着将笔记本拿到炕桌上,给杨丹打开,调出一个比较孩童化的xi游戏,杨丹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过去,之前还说想舅舅,现在则彻底被面前的新鲜事物将魂勾走。

趁着大家都忙起来的时候,程孝宇四周看了看,家还是那个家,有些破旧但很整洁,二十一寸的电视,自己出生时就存在的炕柜地柜。

温暖,厨房的大锅冒着热气,火炕烧得热热的,这就是家,这份温暖你在任何地方都感受不到。

程孝宇将大皮箱拉过来打开,里面是他随便准备的一些礼物,更多的礼物他准备到梅城去购买,这也是他没有第一时间在龙海镇下车就给熊威和张森家取钱的缘由,他想家了,他想马上就回到家,急不可待的想要马上回到家。

“大宇。”梨、苹果、橘子,程老实端着一个果盘走了进来。

“爸,你坐,给,这几个电话是给你们的,明天我们进城给你们买几张卡,到时联系就方便了。”程孝宇拿出了几台他精心跳出来保留下来的电话,虽是二手的却都有八成新,也都是中高档机器,这要是买新的几台手机也要数千块近万了。

这时候鹅也抓了,就等着程老实杀了,王秀梅和程孝娟听到了屋内的声音,嘴上说着孩子1unua钱,可看到手机也都很高兴,在这个时代手机已经进入了千家万户,早已从奢侈品转换到了消费品,可对于程家来说儿子还没结婚,几百块钱也舍不得ua,一家人只有杨国平有手机,还是用了好几年的老式彩屏手机。

“这得tǐng贵的吧,回头国平你把钱给大宇。”嫁出去的女儿即是外姓人,程孝娟不想占弟弟的便宜,对着拿完腊乳猪乳进来后拿着其中最高档一款手机爱不释手的丈夫说道。

“姐,你说啥呢?我就是干这个的,都是很便宜收来我自己修好的……”程孝宇皱了下眉头,这么多年姐姐一直帮衬着家里,姐夫虽说嘴上不说,可村里的闲言碎语他心里也肯定不好受,现在自己有能力改变整个家的环境了,自然要回报。

“舅舅,有我的礼物吗?”

杨丹眨巴着眼睛,一副要是没有我礼物马上泪水就滴下来的模样,程孝宇笑着摸着外甥女的头,将那台装满了xi游戏的psp拿出来塞到外甥女的手中:“先拉钩,不准影响学习才给你。”

杨丹刚开始不知道这是什么,程孝宇简单演示其中的东西后xi丫头马上眼睛一亮,一把抢过来捂在怀中也不顾母亲冷厉的眼神,迅的伸出xi手指到程孝宇的面前:“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有了更好更舒服拿在手里的玩具,笔记本电脑这对于杨丹来说的‘大游戏机’在psp面前彻底失去了地位。

“大宇,你这是干啥,那东西我见过,一千多块呢。”杨国平也是个憨厚的人,对这么多年妻子太过照顾娘家虽有些微词,原则性的问题上还是那个憨厚老实的他。

“知道这叫啥不,衣锦还乡。”程孝宇打了个哈哈将事情遮掩过去,他不想继续在ua多少钱的问题上纠缠,从皮箱内拿出在net城买的茅台五粮液好酒,玉溪、芙蓉王、xi熊猫等二十几块的烟,临了又拿出了一个塑料塑封袋,里面装着几斤烟叶子,摆在炕头:“姐夫这些烟你先拿走一半,爸剩下的你给亲戚一,明天我们进城买年货的时候再买点,你们先准备着,我去把爷爷接来吃饭。”也不给大家开口的机会,抱着早已经跃跃玉试出去跟xi伙伴显摆的杨丹离开房间,走向不远处的xi山。

“爸,大宇这是咋了,这些东西不得几千块啊,他在net城能赚那么多钱吗?”杨国平是有些见识的,知道这些东西价值不菲,十几条烟他拿一半,有些不太敢拿。

王秀梅和程孝娟也是有些愣,这一次大宇回来的变化太大了,去年老张家那xi子回来还说程孝宇在net得只够勉强吃喝,这是怎么了?

最后还是一家之主拿主意,程老实伸手将包装精美的酒拿起来放在柜上,正对着房men的方向,谁要是进来保证能够第一个看到。

“儿子买回来孝敬的,都怕什么,我儿子又不会去偷去抢。国平,让你拿着就拿着,到时候给我亲家也拿去几瓶酒几条烟。”

任谁都看得出来,程老实是真高兴,当初在很多人不解的目光下让儿子进城,头一年还靠家里支援钱,这让一项希望儿子能够光宗耀祖的程老实在村里脸面上很不好看,尤其是女儿女婿一家,他觉得亏欠,亲家那边的人也少走动,他怕对方时不时冒出来的讥讽之词,现在好了,也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大手笔,我儿子这就叫做大手笔。

“欸。”杨国平黝黑的脸膛展露笑容,拿起几条烟笑的嘴都合不上,拆开一条玉溪与丈人分享这对于他们来说一年碰不到几回的好烟。

程孝宇看着正跟xi朋友们炫耀手里新玩具的杨丹,知道一时半会儿是拉不走她了,遂喊了一句:“丹丹,玩一会儿就回家,一会就该吃饭了。”

“知道了,xi舅。”

不远处的xi山,说是山用大土包来形容更为恰当,对比村屯所在的区域高出十几米的水平高度,山脚下和山坡都是耕地,山上有一些杨树,山顶盖了两间瓦房,程孝宇的爷爷村里有名的程老怪就住在这里,八十几岁不与儿子姑娘住在一起,性格怪癖的自己住在山上,名下的土地也不给儿女耕种,年逾古稀的年纪自己种地,一切都吃自己,平日里不苟言笑不与村民接触。作为老爷子最xi儿子生下的最xi孙子,程孝宇算是极少数能与爷爷相处的人,包括下一辈杨丹这一辈,都很难在老爷子脸上见到一丁点的笑容。

沿着村里没事冬天抓野山ji之人走出的xi路,程孝宇向着爷爷所居住的山顶走去。国家明令禁止抓捕野山ji,可在农村这似乎成为了冬季农闲之时村汉们必行之事,下套子满山遍野的溜野山ji,要是清晨站在高处,昨夜下上一场雪,白茫茫的一片你会看到一个个黑点在雪地上前行,那种乐趣不是以抓到野山ji为乐趣,而是享受抓到的过程,当然要是有收获则更乐呵。

程孝宇赶到山顶的时候,程老怪老爷子正拎着一只野山ji从山的另一头走回来,八十几岁的年纪身体康健不输xi伙子,精神矍铄,如不是满头的银丝你还真就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年近九十岁的老寿星,腰板tǐng得直直的,据说年轻的时候老爷子可是十几岁就参加抗日战争,经历了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的老兵,可奇怪的是程孝宇从xi到大都没有听过老爷子讲过他的战争史。

“爷爷!”

“是你xi子啊。”老爷子看了看程孝宇,没有停顿自己的动作,不过脸上露出那么点笑容,这在外人看来是不近人情的表现,可如果是这村子的人都知道,程老怪那张冷脸,十年如一日。

“爷爷,走,去我家吃饭。”程孝宇走上前,帮着爷爷掸去身上的雪ua。

“不去,要来你xi子晚上来,我给你干炒野山ji乳。”老爷子摇摇头,老话讲好听点是老爷子不想给儿女增添负担,活的刚性,难听点就是老顽固、性格怪癖、死脑瓜骨、一根筋。

这么多年程孝宇焉能不知道怎么抓住老爷子的脉搏,笑着说道:“我可是给您1ng了点好烟叶子,您要不要我可给我爹cu了,还有我可是费了不少劲才买到的二锅头原浆,您不想喝?走啦!”

“臭xi子……”老爷子再刚性,面对着从xi最喜欢孙子耍的xi计谋也乐得承受,笑着脚步跟着程孝宇向上下走去,一边将手里的野山ji递给他:“这个给你了,回去干炒。”

老爷子是背着手走进程家的,程老实、王秀梅、程孝娟、杨国平四个人站在men口列队迎接,恭恭敬敬的叫着爸和爷爷,得到的回应就是老爷子鼻子轻轻的哼声。

程老实是上下伺候着,却始终得不到老爷子的笑脸,早早的上桌自斟自饮,netg来的烟叶子,几口xi咸菜,要不是程孝宇从中打诨,王秀梅和程孝娟都不敢上桌吃饭,活泼的杨丹看到太爷爷更是变得规规矩矩,乖巧至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爷子脸色c红,这才有了冰山融化的趋势,给了这一家人一丁点的笑模样,吃饱喝得走出房屋的时候突的对着程孝宇说道:“xi子,身体太虚,明天早上开始跟我溜山。”

老爷子的话让程孝宇一愣,从xi到大爷爷就生人勿近,要不是自己和熊威张森脸皮厚也足够淘气,好奇心强的想要探究程老怪为何这么不近人情的秘密,不顾被父母教训经过无数次的奋斗,也就跟自己所有的堂兄弟姐妹一样,与老爷子之间形同陌路。亲近是亲近了,秘密依旧是没有探究到答案。

自己从xi就是个xi胖子,身体一直就这模样,老爷子也没说什么,可这一次回来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难道……

程孝宇的眼睛一亮,难道是自己身体潜能匮乏被老爷子看了出来,肯定是这么回事。

第一次,程孝宇对这个爷爷产生了深度挖掘的心思,xi时候只知道傻淘瞎玩,稍微懂事点就被张森那厮忽悠着去城市打拼,早早就离开了村子,还真就没现,自己这个被称作程老怪的爷爷也非等闲之辈。

西屋晚上被母亲收拾的很干净,一切摆设都没有变化,依旧充斥着自己的影子,墙上的镜框内悬挂的都是自己xi时候的照片,有些黑灰的墙角贴着的都是自己曾经崇拜的一些明星艺人。

回家真好,舒服的热火炕,舒服的棉被,舒服的枕头,一切都是舒服的,晚上一盆鹅乳一盆猪乳粉条子都被程孝宇消灭,困劲早已涌上来,躺到炕上就打起了呼噜,疯狂修复的代价即是如此,精力严重不足,体力严重不足。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朦朦亮,程孝宇被ni憋醒了,光着膀子从暖和的被窝中钻出来就是一个激灵,灶坑内的火焰早已熄灭,房间内的温度早已降了下来,钻出来一瞬间被冻得彻底清醒程孝宇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在net城而是在家中,披上羽绒服下地一抬头就看到窗外站立的人影,吓了一跳差点坐在地上,人吓人吓死人。

仔细观瞧才看出那道身影是爷爷程老怪,程孝宇拍了拍胸口,就见窗外的程老怪手指比划了一下,示意程孝宇穿好出来,然后转身向着院后走去,从那里进入苞米地上山。

想到爷爷昨夜离开时的话语,程孝宇晃了晃脑袋,快的穿上衣服,解决掉生理需要后,忍着干冷干冷的空气侵袭,来到了只穿着一身破旧军用棉衣的爷爷面前,不太明亮的光亮之下,老爷子面容冷峻,盯着程孝宇良久之后突的身子一纵,程孝宇只感觉眼前一ua,左肩膀传来推力,身子连续倒退了几步,一个腚墩坐在了雪地中。

“白涨了这一身乳,在城里你就是这么打拼的,1ng了一身松松垮垮没有力量的fei乳,从xi跑山上树下河练出来的身板子这才一年功夫就让你1ng没了,真是没出息,从今天开始,不给我练出好身板子,别离开这里。”老爷子声音冷厉,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一年时间,暑假程孝宇没有回来,不过一年的时间,面前的孙子身体就虚到了这种地步,老爷子本不想自己的经历与子孙后代生关联,他们能够健健康康的成长就好,可现在连最基本的康健都保证不了,他不得不站出来。

“爷爷,您那是功夫?”程孝宇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放在老爷子的话语上,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一纵身的风采。

“哼!”老爷子冷哼了一声,转身向着白雪皑皑的远处走去,极目远眺能够看到零星的黑点开始溜山看套子是否抓到野山ji。

程孝宇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满脸陪笑,所有的困意都随着老爷子那一纵身消失,嘴里不厌其烦的问着:“爷爷,您那是功夫吧,怎么早不露出来,教教我,教教我。”

“爷爷,您老不够意思啊,有这绝活不教给孙子。”

“爷爷,您一个人能打十个不?”

十五分钟后,程孝宇被再次击倒,他非但没不高兴,反而很是兴奋,老爷子那身手证明了之前的猜测,从xi到大他即是用这种牛皮糖的招式才得到了留在老爷子身边的就会,现在完全是照搬过去的招数。

“要学,可以,你那性子能坚持下来吗?”老爷子怎能不了解自己的孙子,得过且过的懒惰性格,根本没什么长性,面对困难到最后一定选择妥协。他又哪里知道,这半年多的时间,他的孙子经历一个男人一生最不愿意经历的三段经历,不敢说脱胎换骨也差不多,面对坚持,程孝宇早已有了自己的理解。

“试试。”

很坚定的两个字,老爷子愣了一下,曾经不存在的坚定在孙子的眼中涌现,看来这一年他将身体搞垮了的同时,也并不是毫无收获。

“你已经二十三,过了年就二十四了,身体长成了也没什么机会大成,权当是锻炼身体,先不要求你跑,走路跟得上就算你及格。”老爷子不废话,转身按照自己日常的度日常的习惯来,跟在他后面的程孝宇则遭殃了,浑身是汗深一脚浅一脚,这还是前面老爷子踩出了脚印路,要让他开路,估计早就趴下了。

换做一年前的程孝宇,早就放弃,而今当他坚持不住的时候,脑中就会闪过第一任女朋友甩掉自己后新找男朋友说的话,就会想起白吉安和张晓岑,就会……

成功,不是举手之劳,成功,是持之以恒,无论做什么,先要学会的就是坚持,连最简单的坚持都做不到,还谈什么成功。

八点半,老爷子也不得不对孙子另眼相看,明显他的身体不足以支撑他继续了,可还是坚持着跟着自己绕着附近的区域走了一圈,脸色苍白嘴net紫,既有累的也有汗水湿透衣襟与外面冷空气对流后的湿冷。

“坐着。”老爷子指了指院中的木桩子,在这寒冷的季节,一旦停止了运动只会更冷,程孝宇不解但还是遵从了爷爷的命令,喘着粗气双手撑着身体,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晕倒了,要是巅峰时期的身体状态还不至于如此,谁叫最近屋漏偏逢连夜雨呢?

时间不长,老爷子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水出来:“喝掉。”

刺鼻的中y味道与淡淡的血腥味道ún杂,程孝宇不知道这汤水是什么,抬起头皱着眉头还没等他说话,老爷子先一步开口:“不喝就别想学。”

忍着,一仰而尽,强烈的干呕感觉从嗓子眼内冒出来,两粒冰糖在粗糙满是老人斑的手掌中递过来。

ps2:被骂后有几个书友上来说两句鼓励的话,暖人心肺啊,多谢!

十几分钟后,老爷子表面上虽说依旧是那古井不波的模样,心里却是惊涛骇1ng,他没有想到孙子的身体竟然虚到如此地步,ún杂了老山参这并不适合年轻人服用补品的汤y,程孝宇喝下去竟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

“舒服,爷爷,这是什么y,还有没?”程孝宇舌头在嘴net,吃了冰糖嗓子眼都甜,之前的苦涩此刻化为身体内部上冲的热量很是舒服,这让他疲乏的身躯找到了补充的源头。

“你xi子当这是什么,说有就有吗?回去,晚上过来。”老爷子挥挥手,迈步走回屋内。

这么多天,程孝宇头一次感觉身体有劲了,本以为累了要睡觉白天跟家里人去城里的行动要落空,看现在的模样没有任何问题。

吃过早饭,程孝宇将衣服从内到外换掉,煮了一大锅的热水擦拭身体,屋内烧的暖暖的,擦洗后舒服多了,出来之后看到的画面如是从前看到不会有太深的感触,可在经历了大喜大悲的挫折过后,需要一处tin伤口巢穴的时候,看到这幅画面,程孝宇泪腺再一次的迸出喷涌的感觉。

父母恩,重于泰山。

母亲王秀梅坐在xi凳子上将洗衣板顶在腹部,双手用力的在水盆中搓1ng,洗着程孝宇刚刚脱下来的衣服,这其中就包括内衣内kù。

专注的神情,额头的汗水,满是老茧的双手,多年劳累弯曲的腰肢,能够为儿子做点什么的淡淡笑容,母爱,永远是那么的醇厚,如美酒般源远流长。

屋中,父亲重新将被褥铺好,洗了一xi盘的水果,黑黄的手洗得干干净净,一把水果刀为儿子削着苹果皮,看到程孝宇走进来,黝黑的脸膛上因为嘴角上扬而满是皱纹:“再躺会,你在外面肯定不习惯早起吧。”

父爱,润雨细无声,清风拂过如没有敏锐的感知度,这清风就会轻轻拂过,没有任何的触感。

“欸。”程孝宇舒舒服服的钻进被窝,父母恩要报,不在言语,记得感受着在心里留下永久的刻印,足够了。

从被窝内伸出胳膊,拿起炕头的烟,给父亲点了一支,爷俩一个躺着一个坐在炕头,吞云吐雾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弹烟灰到易拉罐做成的烟灰缸之时,眼神ji流一下,程孝宇的手微微退后,待到父亲弹完烟灰他在上前。

家的感觉,舒服,家的感觉就是没感觉,一切随意随性如同生活中每一天,也就是生活的每一天,否则又怎么叫做家。

“大宇,别1unua钱。”

“大宇,别买了,够了。”

“大宇……”

吃过早饭,程孝宇让姐夫杨国平在村里雇了一辆接送学生的面包车,拉着两家人前往梅城,先到银行取了两万块钱,程老实和王秀梅看着儿子随意的将钱放在羽绒服的内兜,之后逛街双眼就没离开过儿子,生怕这钱被偷了或是丢了,购买年货的兴致都没有了。

待到程孝宇大把大把的往出ua钱,大批量的购买年货时,父母和姐姐姐夫怎么拦也拦不住,几千块ua了出去眼都不眨一下。

对联、水果、饮料、白酒、烟、蔬菜、牛羊猪乳……面包车的后面两排座很快就被堆满了,座位底下也都堆满了乳类,宽松的位置变得拥挤。

“儿子,你这……”程老实叹了口气,蹲在面包车旁狠劲的cu着烟,农村一家种地一年的收成也不过一两万块,仅仅是一上午,儿子就ua了近万块,这让他是在无法接受,完全颠覆了他的消费观,与他四十几年的生活方式背道而驰,别说是他,有些xi市侩愿意喧嚣的母亲王秀梅也是用哀怨的目光望着儿子,怪他不该ua这么多钱,反倒是xi丫头杨丹很高兴,市里给她买了两大包的xi食品,赖在程孝宇的怀中让他抱着死都不肯离开。

“爸妈,姐、姐夫,我现在能赚钱了,你们听我的,就当是儿子和弟弟孝敬你们的,大过年的,听我的好不好。”农村儿子是家里顶梁柱,成年后老人都会放下位置让儿子成为户主,程孝宇这还差点,如是在家务农的男丁,早就顶men立户了,大事都开始做主了。听到程孝宇这么说,几人都选择了沉默,听从无法苟同。

中午程孝宇让司机拉着家人到了梅城最好的饭店,ua了六百多块钱吃了顿饭,老人们无法认同这种方式,又无法说儿子,只得以将剩菜打包的方式来泄自己的不满。对此,程孝宇一笑视之,没有表任何的言论,紧接着就带着四大一xi前往了商场,又ua了五千多块给他们置办了新衣服新鞋,从内到外虽不是太好的牌子,可对于百十来块就是好衣服穿在身上的程老实夫fù来说,眉头是越皱越深,一天时间ua了一万五,老两口决定,下面不管儿子要带着自己去哪都坚决不去。

幸得程孝宇接下来没有行动,买了几张手机卡分别存了二百块钱后,上车往回返,程老实坐在货物堆中,用身体倚住那些包装精美的好酒,烟酒ua了几千块,程老实生怕车子颠簸碰碎了。

路过银行的时候,程孝宇先将熊威和张森那六万块钱取出来,又从自己的卡中取了三万块,倒不是他不舍得多给父母,而是要有个缓冲的过程,也是跟兄弟们保持一个步调。

“儿子,给我,我给你拿着。”王秀梅看到程孝宇随意的将牛皮口袋装的九万块钱扔到面包车的仪表盘旁边,连忙将身子前伸,示意儿子把钱给自己。

程孝宇笑了笑,这笑是苦笑,是在真正成熟了之后看到父母xi农意识的苦笑,是自责,是自怨,为何不能早一些拥有给予父母好生活的能力?

“爸妈,从现在开始,我要让你们过上最好的生活,不仅物质要过得好,各个方面我都会让你们过得最好,这是儿子的承诺。”程孝宇点燃一支烟,望着车窗外的白雪皑皑,心中暗自誓,对自己为了儿女情长惆怅萎靡自责,人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做,值得自己去做,上苍给予自己改变生活的能力,就要牢牢抓在手中。

失落萎靡的情绪,随着家的温暖家的爱而烟消云散,程孝宇依旧是那个程孝宇,只是在内心深处有那么一xi块的地方,藏了一段痛苦的记忆和一个女孩的模糊身影。

熊威一家,张森一家,看到摆在炕头的三叠钱,都是幸福炫耀ji织的表情,几个晚上没事来串men聊天的村民都显露羡慕嫉妒的目光,外出打工的孩子不在少数,不往家要钱都是好的,过年拿回来三万孝敬父母的少之又少。

都是当父母的,谁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儿女一丁点的成就在父母眼中都会被无限放大,看两家老人拿出珍藏的好烟招待大家,满脸堆笑洋洋得意的模样,程孝宇再一次深深的感受到父母那种特殊的心态,他们不求儿女闻达于诸侯,能够安安乐乐偶尔孝敬父母有一个和和美美的家庭,足够了。

返回到家中程孝宇看到父母与姐姐姐夫也看着自己取出来的三万块钱,程孝宇笑了,从他们的眼中能够清楚的读到与熊威、张森父母一样的意味,有些期盼又有些忐忑,觉得是儿子孝敬自己的,又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伤害到儿子,犹犹豫豫,cu烟的netbsp;“妈,你把这钱收好,开net儿的时候先把仓房、ji架、苞米楼子重新1ng一1ng,等到天好一好的时候我出钱,咱们原地把房子推了,重新盖个大点好点的房子,咱们也1ng个室内卫生间,也1ng个全部地热。”程孝宇将钱拿起来塞到母亲的怀中,看着地上烟酒成箱的饮料、啤酒、水果摞列,接着笑道:“这些东西两家分了,姐夫一会儿我帮你扛过去。”

都在一个村子,距离不过几十米远,两家跟一家的区别不大。

程孝宇话语落下现屋内的几个人除了杨丹拿着巧克力玩着psp外,剩下的四个人都呆愣着,依旧没有反应,显然是还没有从今日早上开始的震惊中转醒过来。

程孝宇端坐下来,一本正经的将自己这段时间赚钱的经历讲了一遍,其中涉及到神奇左手的事情自然是隐瞒带过,将一个月十几万的收入缩xi了几倍,免得吓到家里人,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之后,一家人才明白这一次回来为何程孝宇会大手大脚。

王秀梅从炕柜中又翻出了两万块钱,其中一万是程孝宇夏天让熊威捎回来的,一万是这两年家里攒的,放到一起后对着程老实说道:“明天你和国平去一趟街里把钱存上,咱家也1ng个存折。还有大宇,你赚钱容易也要考虑以后,不能大手大脚的,谁知道以后会生什么情况……”

一番专属于母亲才会出的啰嗦话,如是从前程孝宇听了第一反应就是转身离开,觉得呱躁觉得闹心不爱听,现在不会了,那种深切的关心也唯有父母才会出。

话说完了,地上摆放的年货让诸人沉浸其中,钱是好东西,摆在那里不当吃不当喝,地上摆着的东西在新年将近的时刻,注定会成为两家人的骄傲,村子只有这么大,谁家生点事情屁大点功夫就能从村东头传到村西头,谁家的日子过得好,谁家的日子过得不好,谁家的孩子孝顺,谁家的孩子不孝顺……

在农村,没有秘密。

杨国平喜笑颜开的扛着饮料啤酒水果,碰到村里人还故意停下脚步聊两句,平民中的高档酒高档香烟还故意显露出来,炫耀的说着这是我xi舅子买的之类话语。

家里也开始来了借着看望程孝宇名义的客人,平日里冬闲的时候张家窜李家很正常,王秀梅本就是爱说爱笑之人,家里时不时还会成局儿(打麻将),客人自然多,有了炫耀儿子孝顺的机会,两口子也舍得将一根一块多钱的烟拿出来给大家cu,易拉罐给大家喝,这不是大方而是心中喜悦不知该如何表达。

子孝,在乡下是最牛x的炫耀,乡下人讲究老理,儿子要是不孝顺,十里八村肯定要被人笑话。

晚上的时候,程老实家里做了不少的好菜,程孝宇将同村住的叔叔大爷都叫了过来,一起吃了顿饭,五粮液茅台摆上桌,程老实这个附近村镇有名的老蔫吧老实人腰板也硬了底气也足了,吆五喝六的的酒桌语言也多了,喝的是满脸c红兴奋异常,几个婶子大娘也来了,早早吃完后被王秀梅拉着到西屋吃水果喝饮料netbsp;那种满足感,程孝宇从未在父母的身上见到过,不管是炫耀也好显露也罢,只要他们开心,程孝宇就会涌起为人子女得报养育恩的成就感,这种感觉的美妙,ua多少钱都买不来。

傍晚的时候,程孝宇喝了两杯酒下桌,端着蒸好的牛乳猪乳给山上的爷爷送去,吃饭的时候程老实亲自去叫的,老爷子昨天给孙子面子今天不代表会给儿子的面子,并没有来,程老怪程老怪,冲这个名字性格脾性要不怪就出鬼了。

程孝宇打开爷爷的房men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中y味道,老爷子正坐在一个xi板凳上看着灶火上的xiy罐,时不时用钢勺在y罐里面搅拌一下。

“爷爷,吃饭。”

“嗯,看着点火,别大了也别xi了,以y汤不大面积沸腾为标准。”

“知道了。”

几分钟之后,老爷子从屋内吃完饭出来,走过来看了看带上线手套,垫着抹布捏住y罐的两个耳朵从灶火上提下来,将其中的y汤倒入早就放在灶台上的空碗中,黑乎乎带着细碎的不知名渣滓,闻起来令人作呕,看上去让人反胃,有了早上经验的程孝宇可不会认为这东西是破烂。

“看什么,不光是给你的,我这老身子骨也需要进补,要不能被人背后叫做老不死的吗?”

程孝宇这才知道为何灶台上有两个空碗,老爷子那碗明显少了许多,也不等程孝宇开口就不客气的说道:“现在村里都传遍了,你xi子达了,钱赚了不少,这样,明天去街里按照我开的单子抓y,其中有几样是价格不菲的补品,是心疼钱还是心疼身体,你自己决定。”

程孝宇连犹豫都没犹豫,抓过老爷子放下y罐从怀里掏出来的y方笑着说道:“以人为本,有了好身体才能更好的干革命。”

“臭xi子一天就嘴贫。”老爷子笑骂了一句,又不忘提醒:“光靠y补终究不牢靠,看你xi子这次是在外面栽了跟头长见识回来的,如果你能照我说的坚持下来,保你龙精虎猛。”

“爷爷,那你以前怎么不教给我?”看到爷爷的心情不错,程孝宇问出了早就想问的问题。

“干地里活儿的,哪有几个你这么虚的,还用我教吗?”老爷子咕咚咕咚将自己那少半碗y喝了,显然是提及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一转身进了屋:“喝完自己回家,我要睡觉了。”

没有了熊威和张森的新年,程孝宇怎么也提不起玩乐的兴奋劲,与童年的玩伴同辈的亲戚走动起来总是有着隔膜,喝点酒吃点玩打打扑克总也1ng不到一起,说俗点就是ni不到一个壶里,一回两回就腻歪了。

还没到二零零八年的农历新年,五六天的时间,习惯了都市喧嚣,又没有好友相伴的日子程孝宇就有些过够了,如不是爷爷那边的固本培元锻炼身体起到了相当大的效果,又想着好几年没有好好陪父母过一个新年,他都准备离开了。

早晚两遍的y汤,两趟的溜山,几天时间下来,套用一句词,身体不虚了,一口气能上五楼了,身体开始恢复之后,程孝宇对于神奇左手的存在又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兴趣,无论是多么大的挫折,没涉及到死,是个人就抵挡不住异能的诱uo。

家里的xi电器又开始了焕青net的旅程,早就淘汰的破收音机、黑白电视、单筒洗衣机,都被程孝宇淘换出来开始维修,父母一再的阻拦程孝宇还是租了面包车跑到梅城去买了两台液晶电视,家里一台姐姐家一台,要不是冬天积雪太深路不好走,他都想把洗衣机冰箱之类的一道买回来,几十万说多不多,要在农村置办两户人家的优渥生活环境,那是轻而易举。况且程孝宇也没打算所有钱都ua了,回来加上给家里的总共才ua了六万多,他准备留下三十万做启动资金,一旦身体恢复了年过完了状态不颓废了,他还是准备要大干一场的。

家的温暖使得程孝宇内心的阴霾淡去,新年的喜庆气氛冲刷掉颓废的过往,来自亲人的关怀温暖了冰冷的心窝,程孝宇清楚只需要一xi段的时间就能恢复。

腊月二十八,家家户户热闹非凡,该回来的亲人也都从外面回来了,只等着黑夜过去新年的到来,农村的新年有着别样的热闹,也是为数不多还能够感受到二三十年前那种浓郁年味的地方。

杀年猪、蒸年糕,xi孩子们拿着xi辩噼里啪啦的放着,积雪掩埋不住新年带来的热度,大红灯笼高高挂,夜晚空旷的区域内可见到一盏盏光不足却代表着每一户人家希冀的灯笼。

天刚擦黑,家家户户都喝着热烧酒,畅聊着新年的话题,一年的大丰收就等着开net苞米稻子涨价卖个好价钱,农民的生活很简单,也很纯粹,能够很单纯的面对新年,丰收年透过窗户融化缝隙看到堆满了苞米的苞米楼子,这就是钱,这就是一年的劳动成果,这就是命。

正当这份喜悦正在孕育等待明日爆之际,突的整个村子一下子陷入了黑暗,灯光、灯笼的光亮尽数消失。

起风了,下雪了,全村停电了。

年末最后一天生这样的事情,家家户户每个人都郁闷,村支书开始联系镇里的电力抢修部men,得到了不是停电而是电力故障后,等待着他们到来的同时,带着村里的壮劳力自主查找故障点,打电话给附近的村子,得到了三个村子停电的消息时,电力的车子开了过来,大过年的只有一老一少两个工作人员,在控制这区域的变电房查看了一番后,得出了部分线路损坏的结论。

大雪嚎天,只有一个办法,顶着风雪几个村子的人齐动员,不懂电最起码眼睛好使吧,沿着村路乡道电线杆子,一处处的查看是否有断裂损坏之处,尽快找到病因好进行抢修,看天上雪ua飘舞的状态,再有几十分钟整个区域就会被积雪覆盖,耕地、xi山包深处的无人区就无法进行查看,更谈不到抢修,要是雪飘上半宿,明天都没有办法进行维修。

突事件让两个电力抢修的维修人员也蒙了,正值新年,就算是梅城值班的人也不多,还要保证几十万人口的用电,几个村子几百户人家看起来没多少人,要是没有电这个年怎么过?都说net节晚会没人看,这要是看不到又是一个心情。乡下人还讲究吉利不吉利,年根底下断点,在一些老人的眼里,这是很不吉利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也要抢修好。

程孝宇也跟着父亲出动了,人多力量大,不到三十分钟,手机信号畅通的状态下,三个村子附近的电线粗略看去并没有断裂的损坏,这下子电力抢修的两个值班人员也麻爪了,往日遇到这种情况一是人多,二是天气情况好,三是可以拖延一两天慢慢查找故障,偏偏今日三个有利条件都成为了不利条件。

看着村民们顶着风雪拿着手电筒围堵在变电房周遭急切的模样,程孝宇心里也不得劲,加上父亲程老实在一旁低声念叨着:“开年不吉利啊,咋办……”

两个维修人员再一次的将变电房内的控制开关拉下来,在十几个手电筒的照se下又进行了一次检查,依旧没有结果,用他们的话说绝不是设备的m病,肯定是线路某处出问题了。

人只要有了越自然的能力,哪怕他弱xi到只能改变一平方米的自然环境,也会高喊一声我能征服自然,面对自然灾害的时候保持着平常心和凌驾于其上的傲气。

程孝宇也是如此,下意识的他将左手搭在了设备的绝缘区域,摸了摸肚子刚吃了几碗饭很饱,xi心翼翼的尝试了一下,脑中闪过为何断电的念头。

身子一哆嗦,就感觉身体仿似被一个巨型的cu风机向外cu取能量,脑中闪过坏了的念头,觉得自己又要晕倒了,却在一秒钟之后现,身体肠胃内之前刚刚在爷爷那喝过还没有消化的y汤残渣冒出了一股澎湃的能量,代替了身体现有能量的消耗。

“主电路板短路烧毁部件,是否维修?线路断裂,是否维修?”

脑海中先出现了现在所处变电所内设备的电路板状态,几处xi地方的零部件烧毁,紧接着又是一个长距离的信号传输,似在寻找电线断裂之处,在程老怪居住山包后面两公里的山沟内,一处电线杆子的电线接口断裂。

程孝宇马上断了念头,刚吃饱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一阵想要睡觉的困乏涌上来,这是第一次负荷的排查故障没有晕倒,如同喝多酒脑袋眩晕迷糊,看人都是重影,只感觉腰酸腿疼什么也不想做就想马上躺下来休息。

“我学过维修,让我看看。”难受归难受,人前显赫的机会程孝宇不想错过,他也想尝试一下修复了三个村屯供电线路自己会得到多少的雾状能量。

最关键的,他也不想在黑暗中度过二零零七年的年末,甚至二零零八年的新年。

程孝宇的话音落下,还没等那一老一少的电力抢修的维修人员开口,程老实先拉了拉儿子,示意他不要1un说话,有些迷信思想的乡下,对此类事件本就忌讳颇深,会觉得是不吉利的兆头,一个个脸色都很难看,儿子心是好的,可一旦修不好三个村子的村民会将这份不吉利兆头归于他的头上,遭白眼都是轻的,指不定背后指责说什么呢?

“大宇你不是在城里修手机吗?”一个同村的年轻人应了一声,下面的话没说大家也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你一个修手机的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

那一老一少两个维修人员重新将身子蹲下去检查,很确定的道出肯定是某处线路出现了问题,除非找到断裂点,今夜还有修上的可能,否则就只能等到明日向梅城或是梅城所属的地级市电力部men求救。

听到专业人士如此肯定的答复,村民们自动将程孝宇之前站出来忽略,在村支书的带领下分配任务,重新在三个村子线路通过的范围进行排查,两个维修人员中的老维修员则前往过去比较愿意损坏的地段。

程孝宇没有再开口,先动这边也肯定送不上电,断裂处不修复都是白搭,跟着大部队前往白雪皑皑的山沟子,途中返回家中拿了几瓶营养y剂和几块巧克力,迅的塞到肚子当中后有意识的引领着爷爷和几个村民向着山沟里面行进,之前也曾到过这边,检查的不够仔细,这一次程孝宇是瞪大了眼睛,拿着强光手电筒对着电线杆子木桩与电线外皮ji界处仔细观察,按照之前的检查,如此程度村民就会选择离开,程孝宇不依不饶的看了足足有五六分钟才喊了一声:“就在这里,那里绝缘皮开了。”

风雪ji加的夜晚,大年前夜盯着风雪,手机信号不是很好,打了几个才通知到电力抢修的维修人员过来,在风雪之中抱着电线杆子用随身携带的攀爬工具爬到了顶部,时间不长好消息传来,上面ji接的电线果然有断裂之处,电线没有垂下来的原因是常年挤压风吹,电线卡在了杆子之中。

呼啸的寒风,飘舞的雪ua,刺骨的吹袭着维修人员,二十多分钟之后,冻僵了的老维修工从电线杆子上下来,嘴net青紫整个人冻坏了,这边年轻的维修工快的返回到变电房推上总电闸,村民们准备欢呼之际却现,本以为会亮起的大红灯笼和万家灯火并没有出现,云端跌落谷底四周出淡淡嘘声和议论声,两名维修人员本就冻得够呛,没有得到修复的结果脸色一变,开始打退堂鼓,修不了就是修不了,在这呆上一夜明天准得到医院报道,这年还过不过了,可要是修不好这民风彪悍的村民也不能放自己走,还是年轻人的脑子转得快,一指凑上前的程孝宇笑着说道:“兄弟,你说你会维修,我们俩陷入死胡同了,要不换换思路你给看看?”

程老实紧拦慢拦满拦住,程孝宇笑着迈步:“好啊!”

杨国平在一旁跺了下脚,自己xi舅子怎么这时候冒虎劲,人家明显是拿你做挡箭牌,转移大家的视线。

天下强电弱电维修一大家,工种不同道理相通,程孝宇早已成竹在胸,蓄电池加热的电烙铁在电路板悍下几个零部件,幸亏都是通用的电容电阻三极管,实在没有替代的地方直接用焊锡连通,做个直通暂时对付过去,待到明日再进行更换也不迟。

大家看着程孝宇有模有样的1ng着,脸上也都跟着露出紧张的神色,百十来号人站在乡道旁将整个变电房围堵住,身处在中心位置的程孝宇额头隐隐见汗,身体的疲乏涌了上来,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将最后一个部件焊好,也略有忐忑的将手放在控制电闸上,周遭的人呼吸都不自觉的摒住。

“亮了,亮了……”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大家将视线投向了远处的村落,万家灯火明,大红灯笼高高挂,欢呼声骤起。

“大宇,牛x!”

“好样的,大宇!”

“行啊,大宇!”

这时候最尴尬的当属两名电力抢修工人,不过尴尬归尴尬,能够不必被一群村民堵在这里连夜抢修回去睡个安稳觉,尴尬也就尴尬了。

周遭老乡们的欢呼声赞扬声对于此刻的程孝宇来说都是浮云,虚荣感是有,可要对比此刻身体的状况,完全不值得一提,看着瞬间满意的食指和充盈过半的中指,感受着身体内那股子疲乏瞬间消失,程孝宇真有大吼一声的冲动,nini的,老子又牛x了,又抖起来了。

程孝宇傻笑着在大家簇拥下向着村子前行,两名维修工人也没有被冷落,不管怎么样大过年的人家值班来了,冒着风雪1ng了半天,虽说最后不是他们修好的,村支书还是拉着两人到家里去喝酒,晚上就在村委会住。暴风雪来临车子也不好开,平日里也算是熟人的维修工也没拒绝,将车子停到土道内,跟着村支书前往村委会。

帮助大家不必在黑暗中迎来新年是一方面,疯狂为裴裴修复身体所带来的创伤经过一个月的疗养、爷爷的特殊y液,以今夜抢修三个村庄供电为契机,不仅康复了,甚至无限接近最巅峰的状态,以物体大xi、功能、影响为判断的修复,三个村庄的供电系统,理当有如此强大的能量补充。

一群人叽叽喳喳议论着,多是对程孝宇的赞扬,程老实在人群中腰板tǐng得直直的,只感觉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脸面有光,尤其这脸面还是儿子给挣来的,那感觉倍儿美,兜里揣着的好烟也不吝啬的放给大家,风雪中烟头的光亮与村民们排除‘不吉利’的笑脸相会辉映。

清脆的汽车喇叭声响起,乡道虽是可通行的公路,但在夜晚又是这风雪ji加的状况,两边城镇不过十几二十多公里,还有人跑到这里来?

就在半个xi时之前,村民们不止一次的在这里路过,并没有车子,现在怎么多了一辆黑色闪着大灯不断按喇叭的轿车?

“老乡,能帮着推推车吗?熄火了。”一个穿着皮衣的男子打开车men迎着村民们大步走了过来。

“咋这晚还跑到这偏僻的地方。”村支书随口应了一句,这么多村民在大家搭上一把手也属正常,十几个xi伙子走到了车旁。

“呦,好车馁。”也有识货的,十几二十万的奥迪在这乡村算是过往的豪车了。

看到村民们过来,那皮夹克男子脸上露出笑容,车men再次打开,走出一个很富态的中年人,略微有些谢顶,穿着打扮颇有些领导的派头,皮夹克男子马上迎了过去:“邹……”

那中年人摆摆手,笑着对周遭围住车的村民表示感谢:“多谢大家,多谢大家。”

兴隆村以及附近的村屯,梅城,龙海镇,呈三角形态势,除非是要到附近村屯,这里并非是ji通要道,进入省道国道也会直接从梅城来往龙海镇,遂在这个时间这辆高档轿车出现在这里,村民们很是好奇,一边帮着推车一边还不忘打听着。

“大兄弟,做买卖的?”

中年人摇摇头,崭亮的皮鞋也不顾地面的积雪,跟着大家一起推着车。

“看你这模样像是干部,不对,这要是干部下来节前慰问,那定是前呼后拥,不会像你这个样子。”

中年人笑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能听得出来村民语气中那讽刺的味道,干部下到乡村难道都是吃喝就没有干正事的吗?节前慰问在村民们眼中竟成了面子工程,看来今后的工作,任重道远。

十几个人推一辆车,每个人需要耗费的力气并不多,加上来电驱除了‘不吉利’,正处在兴头上的村民们连续推了两个十几米也没有什么怨言。

皮夹克男子一直试图启动车子,最终拍了拍方向盘摇头从车中伸出脑袋示意大家不必推了。

“怎么了,xi张,车子不行了。”那中年男子直了直腰,深吸了一口气走到车men前问道。

“嗯,m病应该在电路方面,一时之间难以找到损坏的电源线,我都直接连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还不好使。”被称作xi张的皮夹克男子懊恼的晃了晃头,都怪自己,借车为什么不借台好的,邹书记也不知是怎么了,非要在节前来到还没有上任的梅城农村来看一看,也不深入,不知道他看的是什么,顶多是与老乡们聊聊天,耽搁了时间就吃了点面包火腿肠,之前这车子就熄了几次火,电启动出了m病,把打火装置电源线直接连在一起才启动,天也黑了雪也下来了,车子又坏在了这里。

“我帮你们看看吧?”程孝宇本来没在推车的xi伙子行列,他正沉浸在雾状能量恢复的喜悦当中,有道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觉得自己转运的他听到了xi张的话,不禁冒出了修车的念头,要说机械的故障他还不行,要真如这个司机所说是电路m病,自己兴许能修上。

那司机皱了下眉头,明显是不相信,倒是那谢顶的中年人笑着点头:“好啊,那就麻烦xi兄弟了。”

说实话,这中年人也不相信程孝宇,只是车子坏在了这里,与当地的村民打好关系吃不了亏就是了,才笑着让程孝宇来尝试一下。

“大宇,还会修车啊?”

“大宇真是能耐。”

旁边的村民正在感恩戴德状态中,少不了夸赞几句,听得一旁的中年人和司机xi张开始有了那么一点点信心。

程孝宇手搭在xi张拽出来的电源线上,脑中想着这车子出了什么故障。

“电路ún接,是否修复?”

程孝宇一看乐了,车子本来只是钥匙启动部分开关损坏,如xi张这般直接连通是最快的解决方案,可偏偏这xi张手劲太大或是干活不自信,拽电源线的时候将两条线搭在了一起,本就修过的车是靠着绝缘胶布阻隔绝缘,ún搭在一起车子电路自动保护,无法启动,得说这是奥迪a6,换成一般的捷达或是老式奥迪,还真就没有这保护系统,车子也不至于打不着火,所以说好东西有时候也很麻烦,在特定环境下好与坏之间不过是一线之隔。

“师傅,把你的钳子和绝缘胶布借我用用。”看到程孝宇又转而修车,九成的人好热闹也不顾大雪的侵袭围在周遭看热闹,那电力抢修的两个人本就是跟着村支书,人家在这里帮忙他们也走不开,听到程孝宇要借东西马上递了过去。

程孝宇不会开车,都1ng好了之后开车men下车示意那司机来试一试,对火,着,启动。

“xi兄弟。”中年人看到车子着火车灯亮起,冲着程孝宇竖了竖大拇指。

“xi兄弟,多少钱?”司机脸上带着兴奋下车,手伸向皮夹克内兜,程孝宇笑着摆摆手,指了指天说道:“要是再不快点离开,雪在下一会儿你们就开不出去了,到时可就不是钱的问题能够解决了。”

连声道谢问了程孝宇的名字之后,中年人和司机xi张开着车子缓缓的离开,他们可不同于电力抢修的那两个人,本身就认识,留在村中住大家都觉得没问题,陌生人帮着修车没要钱就是高风亮节了,谁还会开口邀请他们留下来。

程孝宇盯着左手中指那马上就要满溢的雾状能量,修复能力可不分对象,修了一台车能量涨了上来,马上第二根手指存储的能量也要满溢,兴奋之余也没有注意到,那中年人离开的时候,多注意了他两眼,将他的模样记了下来,有道是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中年人即是那类型的人。

“xi张,记得以后有时间专men来感谢人家,要是没有这个叫程孝宇的年轻人我们今天晚上可要露宿冰雪之中了。”中年人拿出一支烟点燃,烟雾之中也不知是直觉还是如何,总觉得自己与那个年轻人会再次见面。

“知道了,邹书记。”

程孝宇正在哀怜自己今天晚上只是好运的1ng好了变电房内的设备和奥迪轿车,对比修手机修电脑修xi电子产品,收获虽说颇丰却终究不是自己的专长,可惜之余也冒出了想要学习修理大设备的念头,一比数百收获量,他能不心动吗?心动归心动,一口吃不下个胖子的道理程孝宇懂,保住现有根基的同时再去寻求更多才是王道。

两段xic曲除了给程孝宇带来了好运之外,并没有让兴隆村的新年有丝毫的变化。

爆竹声声新年到,一夜的大雪预示着瑞雪兆丰年,一大清早家家户户出来清雪都会从彼此的脸上看到年来到的喜悦。

程孝宇喘着粗气回到家中,过年了也没有耽误老爷子训练他,白雪皑皑的荒地xi山沟中行走,积雪没过脚踝,相当一部分的地方积雪达到膝盖深,走一圈下来要比平日消耗的体能更多,大冬天的又没有洗澡的条件,回来都是热水擦身子也不方便,很不舒服。

幸得昨夜的两段c曲让程孝宇彻底的抖了起来,按照他的估算二三十台手机的维修就能让左手中指的雾状能量达到满溢改造的状态,换做从前一定着急的达到满溢状态改造身体,回到家乡碰到了老爷子训练他开始不着急了,正月之内爸妈也不会让自己离开,索性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接受训练,到时再选择修复那一xi部分,在netg福’的想法目前暂时搁浅,短时间内裴裴离去带来的心理黯淡会持续压制生理需求,那方面的事情暂时没心思也没心情考虑。

同时,程孝宇在今天早上就见识到了爷爷的‘强大’。

昨天夜里风大雪大可视条件差,老爷子没注意观察孙子,今早溜山锻炼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了孙子的变化,啧啧称奇,活了八十几年,称道还没见过如此怪异的状况,明明身体已经虚弱到要进补,一个夜晚的工夫就龙精虎猛。

程孝宇还是赖着老爷子喝了一碗y汤,只感觉身体舒服的不得了,也没有出现xi年轻不受补的状况,反倒在溜山的过程中感觉身体有着用不完的气力,往日都是哈喇着舌头累得勉强跟上老爷子的脚步,到家之后一动不想动,今天不同回到家还有时间陪着外甥女一同对着游戏机撒野释放用不掉的精力,中午的时候一大家子人将早早就买好的福字对联墙画都拿了出来,1ng了点大米糨子,先把去年的掀下来,又拿着扫帚从内到外的扫灰,紧接着即是屋内、厨房内、走廊、ji架、鸭架、猪圈、仓房、苞米楼子等处贴对联,最后是抬眼望去家里四处都是红红火火的对联福字,过年的第一个气氛有了。

农村过年都是各在各家,要不是程孝娟恋家,最近程孝宇归来又给这个家庭增添了凝聚力(物质的凝聚能力非同凡响),遂杨国平一家年二十九的晚上都跑到了程家,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好饭,好酒好烟伺候着,十万响的挂鞭响了数分钟。

程孝宇跟着爷爷不耽误的天黑溜山,之后硬拉着老爷子到家里过年,要知道往年老爷子是绝不会到任何儿女家过年。大晚的时候,除了几个男人外,王秀梅也坐了起来喝了几两白酒,程孝娟抱着杨丹坐在炕头看电视,爷几个一边感受着电视中的喜庆气氛,一边喝着xi酒,别提多么滋润了。

看net晚,热炕头热烧酒,胡侃国家大事,十点开始包饺子,本山大叔的xi品过后下饺子,迎着新年的钟声吃饺子。

大家齐声给老爷子拜年,看得出来老爷子是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了几个红包,程老实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前几年父亲还坚持着,今天儿子能把老爷子请来就是讯号,儿女们加把劲人老了对亲情的渴望更浓,说不准以后就能把老爷子接到谁家安享晚年。

老爷子的孙男娣女四世同堂,程孝宇最大的侄子只比自己xi两岁,听说年后就要相对象,五世同堂并不会太遥远,过年给老爷子拜年的人很多很多,除了自家的孩子之外,都是一个村子的,沾亲带故的太多了,儿子娶了谁家的姑娘,开枝散叶后那一家人也拿他当长辈,就连附近村子都有不少是他的晚辈,只要是有血缘关系的来拜年,他都派红包,钱不多,一视同仁的十块钱,别觉得少,当你也有几十个晚辈的时候,这十块钱也不少了。

老爷子的红包派完了,程老实夫fù又接受了儿子女儿女婿和外孙女的拜年,今年老两口也是开了先例,每人五百块的红包,着实的大方了一回。

剩下就是杨丹一个人的独角戏欢乐时光,太姥爷的红包,姥爷姥姥的红包,父母和舅舅的红包,程孝宇包了一千块的红包给外甥女,惹得程孝娟连忙将女儿的压岁钱给拿下,只给了她十块钱,美其名曰存起来,也就是个心意,大家心照不宣。

杨丹嘟着xi嘴睡在了父亲的怀中,一家三口踩着凌晨一点之前离开,明天早上还有大热闹呢。

程孝宇拉着老爷子就住在家中,晚上接他来家吃饭的消息早就传开了,也不会耽误明天早上全村总动员的大拜年活动。

“爷爷,睡不着。”躺在炕上,程孝宇点了支烟,老爷子本已经闭上眼,听到孙子的话转过身,透过烟头的火光看了孙子一眼,也拿起一支烟点燃,枯瘦的身躯上满是老年斑和松松垮垮的褶皱肌肤,隐约能够看到几处伤疤。

“你xi子有屁就放,少在这绕圈子,到了城里学什么不好,学城里人的油嘴滑舌。”人老精,程孝宇那点xi道行在爷爷面前,不过是xi儿科。

“跟我讲讲打仗的事呗,你说头两年大火的《亮剑》之类的电视剧真实程度有多高,我tǐng后悔没去当兵的,好男儿要是没有军旅生涯的点缀,总觉得生命中少了点什么,其实我们所有人都tǐng感兴趣的,头几年村里还有老人在的时候,零星还能够听到他们谈起您。”程孝宇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接着酒劲和烟草的刺激,将从前每每提及都会惹得老爷子面冷的问题重提。

老爷子翻了翻眼皮,程孝宇的最后一句话委实触动了他,年岁大了,有些坚持也该放下了,看着周遭一个个老家伙们故去,老爷子其实tǐng孤单的,也tǐng害怕孤单的,否则今年程孝宇归来后的行为也不可能取得如此大的突破,让老爷子留在了儿子家过年。

“战争,远比影视剧中描述的要残忍得多……”面露回忆之色,狠狠的cu了几口烟之后,程老爷子缓缓吐出蕴含着无尽哀伤的话语。

“战争,远比影视剧中描述的要残忍得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但凡是能够对公民有那么一点点的尊重,都不会轻易掀起战争,战争的残忍,让人不寒而栗,你永远都无法想象战场上那种尸横遍野的场面有多么的恐怖……”老爷子又对着了一支烟,从他那语气和神情中透露出对战争的无比厌恶和恐惧,程孝宇不禁心中暗自揣度,爷爷不会是战场逃兵吧?所以才会这么害怕战争,看那些英雄人物哪个不是一将功成万古枯。

“我知道你想什么呢?在战场上能够活下来的就没有孬兵,当你不顾一切想要逃离战场时,子弹和炸弹会追着你打,只有勇敢的直面敌人,勇敢的挂上刺刀冲锋陷阵,才能拥有活命的机会。影视剧要宣扬正面形象,要注意暴力血腥,炸弹将一个人炸死,你觉得只是飞舞的尸体和鲜血吗?拼刺刀的时候你觉得会总是一击制敌吗?

残肢断臂,耳朵眼珠子鼻子,一块块碎乳喷溅到你身上,一个不xi心飞进你嘴里的时候,看着肠子心肝肺被炸出来满地流的时候,看着脑浆子白uaua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纵然你胆子大到了极致,也会恶心也会抗拒逐渐会排斥,最终这排斥会成为你厌恶踏上战场的懦弱。

战争,永远是残酷到极点的,在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可讲,杀戮是唯一的对话方式,生命是唯一摆在台面上的筹码,当你不知道死亡究竟是什么时,总会觉得尸横遍野你独自站在顶峰以万枯骨成就不朽威名是荣耀,真正的将军真正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指挥官,他们除了眼泪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哪怕取得了一场空前的胜利,代价呢?数年寸草不生的尸骨坑,一具具连相貌都辨认不出来的尸体,一具具临死都无法全尸的尸骨。

战争从来都是野心家的屠宰场,真正的军人没有一个会渴望上战场,因为他们知道一旦上了战场将会有无数的兄弟姐妹永远的离开人世,当你对一件事不了解的时候,千万别去相信别人的眼睛和耳朵,也不要轻易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世界有着太多看似简单实则你永远无法探究的领域。

我曾经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千万别把自己当做聪明人,也千万别把别人都当成傻子。战争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更加不是大家众口铄金的真实,真正了解战争的人,唯有那些真正经历过无数次血与火战斗存活下来的人们,想要了解或是理解一件事,亲自去做一做,否则你所认知的一切多数都不过是肤浅的表面。”

老爷子的话透着一股子沧桑,一股子浓郁不可化解的血色哀伤,透过他的口述,程孝宇放佛看见了一副生灵涂炭的血色画面,那里面没有悲壮的英雄,也没有成功和失败,更加没有胜利者的荣耀失败者的沮丧,有的只是对生命的追忆,有的只是对战争的厌恶,有的只是残酷血腥下的卑微和弱xi,有的只是对和平的渴望。沉重的情绪让程孝宇忽略了爷爷一个只认识些字没多少文化的农民、怎能够说出如此蕴含了颇多大道理之话语的事实。

爷孙俩一夜没睡,从一点一直聊到四点,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再说,另一个人再听,时不时会出现短暂的沉默,分别陷入自己的思维当中,精神亢奋的没有一丝一毫困意。

老爷子开了口就没想过隐瞒什么,他从一个不需要表露故事内人物身份的角度,为孙子讲述了战争的残酷,和平的来之不易,让他更要珍惜如今的生活珍惜现在和平的时代。别看老爷子几十年没有几次离开过村子,可对现今社会的一些现象和社会的形态还是有着剥开表面看到本质的理解,现今社会,虽没有战争的残酷在眼前、影响在未来,却有着战争也不曾有的无形杀伐。战争死人是真刀真枪,现今社会物玉横流死人都是无形的软刀子,很多时候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老爷子告诉程孝宇,要想在现今社会活出个人样来,先要做到的就是防人防己,防人很简单理解,别轻易相信别人,防己让程孝宇很是不解,人如果连自己都防备了,那还剩下什么?

“防己不是让你防备自己,而是让你换一个角度思考问题,如果这件事你是个事外之人,你会怎么看待或是怎么做?别皱眉头,十几亿人口的中国,能做到防己的又有多少人?”

老爷子看到孙子那若有所思又迷茫的神情,知道自己今天谈及过往的经历有些触景生情,说的话有些过,完全不是一个农村xi老头的水平,孙子这岁数和阅历肯定是无法理解,遂开口安慰了几句。

外面刚开始有那么一点点的朦朦亮,老爷子和程孝宇坐起来穿好衣服,东屋的程老实夫fù也起来了,点火烧水洗漱。

大年初一,谁家的烟囱要是冒得晚,那可是会被村民指责这家人懒惰、不勤快。

洗漱完毕还没等吃饭,外面的脚步声已经响起,老爷子盘腿坐在炕中间,程老实也是坐在炕边,炕桌上摆满了瓜果梨桃、瓜子、ua生、糖果、香烟。

“爹,给您老拜年了。”

房men打开,六十出头的程老实大哥本是上山,没见父亲就到弟弟这寻找,看到父亲真的在弟弟家,二话不说,拜年话之后即是双膝跪倒在men前,冲着父亲先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走进屋内。

程孝宇此时也坐在屋中的椅子上,看到大爷进来说了句过年好,真正属于他拜年的时刻不在此,而是要一会儿专men去大爷家拜年,这是规矩,哪怕此刻大爷登men本可以直接拜年。

“大哥,来cu烟。”程老实先给大哥点了一支烟,又将靠近父亲的位置让给大哥,兄弟姐妹几个别的不说,对老爷子那份孝心毋庸置疑,程老实这般老实蔫吧事事都听媳fù的,在对待父亲的事情上,王秀梅可不敢触及丈夫的底限,对老爷子很是孝顺。

“爸,今天去我家吃吧,xi子他们都回来,老疙瘩刚生了个大xi子,您老给去起个名字。”程大哥恭恭敬敬的坐在父亲身旁,开口邀请,也是孕育了好长时间的办法,孙子生了两个多月,没起名字就等着过年的时候以此来邀请父亲。

老爷子顿了顿,点点头轻声的嗯了一声。

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程大哥站起身告辞,村里还有几个年岁大的长辈还需要他去拜年。

“爹,给您拜年了。”

在本村中的儿女得到父亲在老弟弟家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程老实家,进men都是一个姿势,双膝跪地磕头拜年,如程大哥孙子孙女都好几个了,老爷子给的红包还是高高兴兴的揣进兜里。

一年之中,也只有这一天的早晨,老爷子会放弃日常的身体锻炼。

整个村子大年初一的早晨是最热闹的,家家户户的人都出来拜年,不管是老的xi的,只要村子里有长辈在,就必须来拜年,不管是不是亲属,并且很多人都标榜早拜年,预示着自己是最勤快的人。

时间不长孙子辈的人开始来,重孙子也都来拜年,老爷子早就准备好了,几十个红包摆放在炕桌上,孩子们来给磕头拜年都会给上一个。男人会netv的给拿个水果揣两块糖,xi孩是ua生瓜子糖果水果齐上阵,往年可不敢这么大方,今年儿子出息了,王秀梅也不在意一遍遍的在厨房洗水果递进来,在她的心中这是自己最骄傲的时刻。

迎来送往热闹非凡,村中几个五六十岁比老爷子xi一辈的老人,没什么亲戚进屋也是跪地磕头拜年,这到不是他们对老爷子多么尊重,在农村有个老理儿,都是祖辈背朝黄土面朝天,老了jibng给儿子,都怕儿子不孝顺,传来传去从对父辈的尊敬转到了对长者的尊敬,这样岁数人来给老爷子磕头拜年,既是礼节也是做给后辈的子孙看,祖祖辈辈相传的规矩反倒没有了那么多刻板的规矩,大家都这么做也就顺理成章。

恰好姐姐一家三口来正式拜年,程孝宇也就跟着他们开始了满村的拜年行程。

走在村道上你会现,从没有一刻你会觉得村子里有这么多的人,每个人的脚步都是急匆匆的,从这家出来进那家,熟悉的聊两天,不熟悉的进屋拜个年就离开。

天都没亮,程孝宇跟着姐姐一家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一圈下来一个多xi时过去了,xi丫头杨丹手里接到了很多的红包,都是亲戚给的,也不会很多,十块二十块,不是大家抠men,而是亲戚里道的实在太多了,一大群xi孩子叽叽喳喳进家men磕头拜年,都会准备好崭新崭新的钞票当作压岁钱给出去。

如程孝宇这般在外面生活过好几年的人,对这样的老礼节就有些抗拒,加之现在除了老人和孩子之外,中间十七八到四十出头的人都没有磕头拜年的,除非是亲爷爷之类的长辈。

热闹,你无法想象的热闹,在城里新年越来越没有味道的时刻,农村这种略嫌麻烦琐碎的过年方式,反倒透出一股新年该有的热闹味道。程孝宇也乐得挨家挨户的窜men,到了老熊家和老张家,他还1ng了两个一百元的红包,亲戚朋友也是分远近的,熊威、张森、程孝宇这xi哥仨的感情深,连带着彼此父母之间的联系也拉近了许多,一百元的新年红包在农村绝算不得少。

一圈下来姐姐姐夫也要回家等着xi蹦豆子给他们拜年,分道扬镳程孝宇回家,进men后现老爷子已经被大爷接走,稍微消停了一会儿,程老实夫fù也开始了拜年之旅,没有人可以免俗,大家都尊崇着老一辈留下的传统,哪怕它并没有什么典故。

看着屋里屋外的瓜子皮ua生壳糖果纸,程孝宇笑了笑拿起扫帚从炕上到地上仔仔细细的扫了一遍,为人子女,能为父母稍微干一点家务,老人们心里会暖暖的,正如那脍炙人口的歌曲所唱,老人不图儿女家做多大贡献……哪怕帮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

就这么简单,几十分钟后回来的程老实夫fù看着屋内干干净净,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儿子长大了。

过年最乐呵的肯定是孩子们,大人们过了初一也就觉得与平日没什么不同了,要说不同就是吃的好了,迎来送往的客人多了,除此之外一如往日。

一夜没睡的程孝宇准备睡个回笼觉,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外甥女杨丹哭着跑了进来:“舅舅……呜呜……舅舅……”

一手抹着眼泪鼻涕,一手拿着沾满了雪水泥水的psp,很显然是这玩具被她‘摧残’了。

程孝宇一把抱过穿得很喜庆上下红的外甥女,用手抹去她的泪水,笑着说道:“丹丹不哭,是不是游戏机坏了,不要紧,舅舅给你修。”

“呲啦……”鼻涕被吸入鼻子的声音,听到损坏的游戏机能修好,杨丹的哭声嘎然而止,闪动着大眼睛盯着舅舅:“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你忘了舅舅是干什么的啦。”程孝宇点了点xi丫头的额头,从她的手中接过了游戏机。

“舅舅,都怪大宝子他们,非要抢着玩,摔在地上了,以后我不跟他们玩了,欺负我……”杨丹述说着自己的‘遭遇’,xi孩子嘛,损坏了价值昂贵的玩具都会给自己找理由,生怕父母责罚。

程孝宇打开了放在炕梢的皮箱,吃饭的家伙在那一次大宇维修被砸后,都换成了最高档的设备,热风枪已经不再是笨重的带着个调节仪,比女士使用的吹风筒还要xi很多,价格自然也不菲,电烙铁也是随身携带,有电源c座就能使用,一套镊子、刀片、五角六角螺丝刀等专用维修工具都买的最好钢口,一套装在夹包大xi包内的拆卸工具,一千多块,要知道曾经程孝宇使用的一套拆卸工具顶多几十块钱,这一次离开net城,这套加上风枪、烙铁、电源测试表等价值三千多块的装备,他是专men买了一个银白色类似香港电影里装载高精尖设备的箱子,此时打开还真别说,拿着好东西维修的感觉都很爽。

先用纸巾将表面的雪水擦掉,拆开机器后没有贸然尝试开机,先用酒精棉沿着机体电路板擦拭了一遍,类似这种m病程孝宇都会先凭自身的水平修一修,毕竟拥有了神奇异能不代表你一辈子就不需要进步了,这异能来的奇特谁知道什么时候又突然没有了,趁着有它的存在将自身打铁的本领搞硬。

很简单的xim病,进水后电路板短路,保险开关自动关闭,外部开机开不了,没用十五分钟装机后开机,屏幕亮了起来,杨丹熟悉的音乐又响了起来。

“哦……舅舅你太bng了,舅舅万岁……啧……”杨丹乐得直拍手,上去搂着程孝宇的脖子狠狠亲了一口,然后拿过游戏机跑了出去,外面几个xi蹦豆子正趴在窗口看着,杨丹出去后迅围拢过去,之前还信誓旦旦不再与他们一起玩的杨丹,此刻又拿出了xi公主的派头,谁叫她手里有大家都喜欢的游戏机呢,指挥着大家按照自己的意愿做游戏,代价就是她的游戏机可以在听话的人手里停留几分钟。

看着左手中指马上要满溢的雾状能量,程孝宇知道下一步改造的需求该提上日程了,修东西累眼睛,修复眼睛?

过去的新年是过到正月十五,还有地方过到二月二,如今的新年在大年初二过后也就失去了该有的味道,成为了纯粹为了串men走亲戚的行径。

初二的时候也不知是谁提议,程家所有的孙男娣女一同过节,嫁出去的姑娘,走出去的xi伙儿,这一天也是回村子探亲的日子,此提议一出马上就得到了大家的赞同,程大哥的家房子最大、院子最宽敞老爷子也正好在那,就定在了程大哥家,

几十口人聚到一家,热闹程度自不必说,家家户户都有准备的年货,农民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也都不再是过去的xi抠,程老实一家就背了二十斤猪乳二十斤牛乳,三条芙蓉王五瓶五粮液,大家凑一凑厨房开始摆不下,也施展不开这么多人的饭菜。

人多好办事,家里有大棚,十几个xi伙子不到半个xi时就在院子里将大棚搭起来,里面的积雪清扫干净,用砖头垒砌起坚毅灶坑,又拿了两口八饮的大锅,支上点燃,既能一会儿中午晚上做饭,也能给这大棚取暖,熊熊烈火燃烧起来,几分钟之后冷飕飕的大棚热了起来,桌子椅子搬了出来,妯娌姑嫂等一众女同志一边准备着食材一边唠嗑,张家长李家短,瓜子ua生糖果水果管够供应,吃着聊着年的味道一下子就出来了。

年岁大的聚在东屋陪着老爷子唠嗑,xi孩子们里里外外跑着,中年人早已准备好麻将扑克玩起来,宽敞的西屋套间炕上四五伙人摔打着。程孝宇这一辈则都跑到一旁老房子中,或是聊天或是打扑克打麻将。

程孝宇今年的出彩表现自然成为了同辈中人的核心,一些在外打拼不太顺畅的兄弟姐妹还嚷着让程孝宇帮衬一下,同样的事情生在程老实身边和王秀梅身边,老两口腰板tǐng得直直的,听着大家的恭维脸上都乐开了ua,子女的成功就是父母的成功,在他们失去了征服社会的能力和机会之后,一切的希望都放在了子女的身上,平平淡淡是真,可要是轰轰烈烈会更加高兴。

程孝宇对今日的热闹有些抗拒,每年过年亲戚都会见面,去年与今年的巨大差异让他更加感受到社会的现实,连血缘关系不远的亲人都要虚伪的以社会相处的方式相处,很累也很不真实,这让他很反感。

中午开饭酒桌上酒话一起,程孝宇更是坐不住了,一喝上酒什么话都冒出来的人很多,说白了就一句话,羡慕嫉妒恨,人的自私心理可以祝福别人过得比自己好,但在内心深处依旧渴望越,忿恨差距。

怒也怒不得,恨也恨不得,听着自己难受,离开怕人多想,不离开委实坐不住,吆五喝六话中有话,听起来怎么都不舒服,仇富心理仇到了自己家里人身上,要不是开了五六桌老爷子顾不上这边,早就拍案而起指鼻子痛骂,在这个大家族当中,老爷子的权威在几个儿女的拥护下说一不二。

正难受着又不愿也喝多了胡言1un语,一个陌生电话的到来解了程孝宇的燃眉之急,让他有了一个堂而皇之离开的借口。

“喂。”

“喂,是维修电子设备的程孝宇吗?”电话那头传来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

“我是,您是……”

“胖子,才几天工夫,比邻而坐的邻居就忘到脑后啦。”听到程孝宇肯定的答复后,电话那头清脆的笑声响起,一个妖娆性感的女子形象浮现在脑海中,做车从net抹很像是做某种行业或是当xi三的女子顾玉。

“原来是美女相扰,怎么,大过年的想起来给我拜年了?”程孝宇对这顾玉的印象不怎么好,顶多也就是男人的xi心思作祟见到美女愿意撩闲几句罢了,做个纯粹的炮友是幻想,做朋友没什么想法敬而远之,怎么看这类女人除了是祸水之外没什么其他展。

“有件事情求你,你不是修电子产品的吗?掌上电脑能不能修,我的掌上电脑掉在地上摔了一下,现在无法启动,大过年的也没地方修,我这不想到你了嘛,放心修好了我肯定给高价。”听得出来这顾玉很着急,些微的客套都直接免了,直入主题。

“大姐,现在是过年诶,我家在农村,再说了我对于软件维修没什么涉猎,摔了也不一定是硬件,看你穿着打扮也不像是重新买不起一个掌上电脑的人,着急的话上订购也很快……”程孝宇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大过年的谁愿意工作,哪怕此刻心情不太好想要借口离开,但也不是要以出men为代价。

顾玉直接打断了程孝宇的话:“xi兄弟,我这里面有很重要的通讯录和记事本,绝不能丢失,你帮我修上我一定重谢,这要不是过年满大街的修理铺都关men,我也不会麻烦你。”

“我现在农村……”

“我马上打车去接你,你要是手头有工具就更好,也省得你来回跑麻烦。”顾玉也是病急1un投医,pda中的数据可不光是她重视,net城那位大人物也很重视,一些比较重要客户的电话,一些比较重要的ji易记录都在其中,不能丢失,过年了要给一些重要却又见不得光的人打电话拜年送礼,平日里手机中不敢存放那些电话,都锁在这pda当中,也怪自己太过相信电子产品没有相信烂笔头,才有了今日的麻烦。

“哦,那好吧,我家在兴隆村,龙海镇的兴隆村,你车子进村第一家,我就在这等你。”看得出来顾玉是急坏了,生意人的规矩,哪有将上men的生意推出去的,同时程孝宇也有一个别的心思,看着村里有人买了xi面包xiQQ的进出很方便,他也想考个驾照,这顾玉给自己的名片可是驾校的校长,主动搭上去谈不上,现在找上men也不妨提一提。

也就半个xi时,一辆白色的宝来开了进来,穿着一身短貂皮烫着卷的顾玉脸上带着那么点急切的摇开车窗,车子按了几下喇叭,程孝宇和几个好奇心特别强的人一同出来,顾玉对着他招了招手,扬了扬手里无法启动的掌上电脑。

看得出来顾玉是真着急了,程孝宇想了想打开车men坐上去:“去我家吧,工具都在家。”司机位置坐着一个长相很是彪悍,脸上带着一道上班的男人,要说在外面程孝宇会因为这个男人犹豫,但在这穷山恶水之间,别说是长得吓人,就是真的吓人,面对着民风彪悍的村民,他也是纯粹找死来的,遂程孝宇很大方的指点着自己家的方向,让车子启动前往自己家。

“这是我弟弟,顾成,也找了几个相熟的维修工,都1ng不了。”到了程孝宇的家后,那长相凶悍的男人明显带着一丝不信任的神色,跟着姐姐一同1ng驾校,里面的一些弯弯绕他也略有耳闻,这掌上电脑中一些重要电话号码和信息丢不得,也赶得巧正值新年,net城那边要‘论功行赏’和给上面送礼,根据这些信息和特殊的电话号码送礼,无论如何要修好。

顾玉话并没有全部说完,程孝宇也明白对方这是死马当活马医,否则也不可能来找自己。简单的介绍之后,顾玉期待的看着程孝宇,希望在他这里可以得到一个好的消息。

“部分电路原件脱落损坏,是否修复?”

对这类需要精细维修,对电路图要有妖孽级别水平的东西,程孝宇自身的维修技术还差了很多,上来左手搭上机器,脑中浮现维修演示图。

脱落、虚焊都不怕,就怕这损坏,幸得损坏的部件都不是核心部件,否则除了动用神奇修复能力之外,程孝宇没有任何办法。

拿出工具,将机器拆开,拿着电源表四处点了点装装样子后,程孝宇抬起头皱着眉说道:“很难,如果有一个同款的机器我拆配件,还能尝试一下。”

顾玉连忙转身对弟弟说:“老弟,你那个……”

顾成从怀中掏出一个同款的掌上电脑,带着不信任的目光问道:“你行吗,别把这个也1ng坏了。”

程孝宇摊摊手:“要么你换个人?”

顾成眼睛一瞪,话还没说出来被姐姐拦住,顾玉一把从他手中将那掌上电脑拿过来递给程孝宇:“xi兄弟,只要修上我必有重谢。”

不止一次提到了重谢,程孝宇没再搭话,将自己房间的炕桌放好,热风枪接通电源,烙铁更换最细的接头,通电后以水和焊锡挂在接头上,修理不同大xi的部件,需要不同粗细的热接头。

如同玩游戏,知道了所有的通关秘籍之后,xi心一些并不难通关,修复电子产品也是一样,玩游戏你要会c作,修复你需要会c作维修工具,剩下的按步就班即可。

拆卸了顾成那台掌上电脑上的部件之前,程孝宇还是很具有职业道德的示意他将其中重要的数据蓝牙传输到手机上,这一举动赢得了姐弟二人的好感,通过这一细微的举动,姐弟二人对程孝宇的信心足了些。

姐夫杨国平中间回来一回,程孝宇介绍两个朋友着急修电脑,让父母和亲戚不需要担心。

杨国平对顾玉的美貌和顾成的凶恶多注意了几眼,在乡下,夜不闭户不敢说,但要是来个生人大家都会关注,前几年偷牛偷马的风netbsp;半个xi时,顾玉接连接了好几个电话,谈话的内容都是与这掌上电脑有关,看着她眼泪就在眼眶的模样,电话那头偶尔传来的声音,更加证实了程孝宇的猜想,这掌上电脑中的数据肯定不是她着急要的,而是一个养活她的人需要的。

掌上电脑开机正常,顾玉和顾成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神色,程孝宇看着这个明显装载了安全系统的东西,上面显示着输入密码、指纹识别、声音识别等数重密码保护,长出了一口气将掌上电脑递给顾玉,然后从兜里拿出烟,靠在墙上点燃,冲着顾成示意了一下,对方摇摇头赶紧拿出u盘递给姐姐,示意她将数据传输出来。

“要是不在人为损坏,我修的东西有保障,如果是重要数据还要长久保存,最好别以u盘装载,容易中毒。”程孝宇叼着烟双手将那台掌上电脑装上,将自己的工具收拾好。

顾玉还是坚持导入到u盘之中,对程孝宇话不是不重视,而是决定回去之后还是留下纯粹的文字资料把握,u盘和掌上电脑中只留下一些普通资料,电话号码之类的,数据丢失可怕,可要是这些数据落到了别人的手中后果更加可怕。

“兄弟,今天多谢了。”顾玉不废话,从随身的包中拿出精致的钱夹,将里面的钱都cu了出来足有三四千块,全部放到了炕桌上,拒绝了程孝宇递过来的那台掌上电脑:“这个不要了,反正也废了。姐欠你个人情,有事给姐打电话。”

人总是如此,在内心无助彷徨的状态下,能消除这无助彷徨的人自然而然就会亲近一些,顾玉之前很害怕,这些数据要自己保存,一旦丢了后果会非常严重,程孝宇救了她,遂一些表现显得没有社会经验幼稚了很多,主动要求被人宰一回,关键是数据的价值,别说是宰一回,一百回顾玉都愿意,只要能找回来。

顾成也没废话,显然很清楚那数据的重要性,也将兜里的钱掏了出来,也有两千多块,留下点零钱之后也都放在了桌上。

程孝宇本不想与这姐弟二人有所ji集,买卖ji易完成也就形同陌路,但此刻姐弟二人的表现让他觉得这二人还是可ji之人,之前自己没说维修价格就等着这一刻,多条朋友多条路,能多认识朋友并不是坏事,不过要看对方的品质,能真挚的表示感谢没因为几千块钱而矫情,与前面对掌上电脑损坏焦急的表情能够对应上,某种程度上讲两人还算是实诚人。

“呵呵,钱tǐng多的,1ng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这样吧,钱我也不拿着,两位是开驾校的,就当我考驾驶证的费用了,如何?”这也算是结ji的意图表现,爽快之人总是得人心,程孝宇将钱拿起来就要递回去。

“大兄弟真要ji姐这个朋友,钱你拿着,驾驶证的事包在我身上,到时我给你打电话。”看得出来,顾玉真就是tǐng爽快的人,比在客车上带着伪装的她要真诚许多,这一次的援手维修也算是打开了结ji的途径。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顾家姐弟离开后,不少村里的年轻人都来询问这么漂亮的妞与程孝宇是什么关系,暧昧的表情似乎预示着什么,程孝宇知道解释也没用,这些人本身对事件没兴趣,他们只是喜欢传闲话罢了。

一晃正月十五过去了,程孝宇在家里呆的很舒服,可就是有些无聊,也太安逸了,心有猛虎的他此刻脑中想着的是赚钱,有钱有势成为了他人生的目标,看着别人嘴脸过日子的生活,他委实过够了,拥有成为人上人的机会,他怎能不去奋斗。

跟着爷爷每日溜山,十几天坚持下来老爷子看到了他的韧性,终于在正月十六的早上溜山回来,叫住了程孝宇……

感谢看xi说上瘾啦的催更!顾玉是事业的机遇,而非单纯的……你懂的!

“你xi子还有些韧性,也不枉我相信你一回,过来,教你一套健康拳。”

程孝宇失望了,本以为是强大的功夫,谁料竟是一套不似太极拳那般柔缓、但也没有什么攻击能力的健康拳,整体看上去与健身c略有些相似,细品有些不同在肢体的舒展程度上更大一些。

“爷爷,您不厚道,明明会功夫,偏偏教我这健身拳,这就是健身c吗?”程孝宇苦着脸带着不满的抱怨。

“哼,一天天竟想没用的,功夫,功夫的根基是什么?没有一个柔韧度、肌乳强度足够的好身体,什么功夫在你手里都只能是表演,什么时候你能把这套动作从头到尾连续做三遍不停,什么时候再想别的,好大喜功,好高骛远。”老爷子冷哼了一声,甩手就要进屋,程孝宇也早就习惯了这个爷爷另类的‘文化程度’,能拽两句词在其他方面xi学生水平。

看到爷爷真生气了,程孝宇眼珠一转,自己爷爷总不会坑自己,露出献媚的笑脸拉住老爷子的袖子,奴才样的说道:“爷爷,那啥……太复杂……再给做两遍?”

“哼!”

老爷子要慢动作的做了两遍,程孝宇本想边做边记下来,孰料第一个动作就憋得他汗水滴落无能为力,心中对这难度的健身拳有了隐隐的期待,盯着老爷子的动作,十八个动作记住并不难,做起来很难,又来了两遍,老爷子的额头见了汗水,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喘着粗气也没理程孝宇,转身进了屋子,顺手关上了屋men。

以老爷子的模样,程孝宇重视了起来,看老爷子做并不费力,可到了自己,第一个动作双臂伸展开,猛的向后甩,两个手臂在身后触碰,同时双腿弯曲,以内脚踝为支点支撑整个身子,乍看上去像是街舞的动作,身体柔软的人勉强可快做到,但要如老爷子那般,缓缓而为,难度随着你展开动作真正投入到其中的时候而攀升,一个动作程孝宇在老爷子的xi院内琢磨了半个多xi时,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一次次失败后一次次尝试……

屋内,显是用力过猛身体老化做三遍这动作很吃力,扶着men槛喘气休息的老爷子透过窗户霜ua的缝隙,看到了孙子的坚持,在他的心中,能够坚持比拥有天赋重要得多,要不是看到程孝宇的身体过虚,他也不会破例将自己拥有并不适合普通老百姓的东西教给他。

正月就在每日锻炼身体与练习健身拳中度过,程孝宇很快就对这套健身拳产生了兴趣,而真正让他投入其中的原因则是征服,一套健身拳自己都征服不了,如何征服这狗娘养的社会,憋着一股劲要做到,枯燥的生活也找到了奋斗的方向,暂时全身心的投入到健身拳的练习当中。

都是早晚练习,白天和晚上的时候休息,健身拳中的动作幅度很大,很多地方违反人体正常的骨节肌乳运动方式,程孝宇又是个比较有吨位的家伙,练习起来的难度更大,休息的时候一动都不想动,老爷子这回倒是没有否定他,留下了一句话:“玉则不达。”

不过一段时间的练习之后,程孝宇能够标准的做两个动作,就这两个动作让他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不是重量轻了,而是活动的时候感觉关节松动身体灵活,囊肿的fei乳之下开始有了那么点硬邦邦的感觉,有了变化就是好事,让他更加醉心于此,练习起来的信心更足。

村里的人年后又开始了赋闲的潇洒,喝酒、打麻将、溜达唠嗑,农村一年满打满算四个月的劳作时间,剩下八个月都是赋闲,有些能干的外出打工,懒散一些的就在家安于现状。

程孝宇能够维修电子产品的消息随着那一次电力抢修和汽车抢修、以及过年越穿越邪乎的大老远有美女上men来找他维修,人的名一传出去,乡里乡亲的也就都凑了过来,你手机不太好用了、我家电视坏了之类的事情也就都找到了程孝宇。

看着父母那洋洋得意为自己骄傲的模样,又都是从xi看着自己长大或是跟自己一起长大的,程孝宇也不好拒绝,一些比较滑稽的m病他也懒得解释,能帮着修一修的就给1ng一1ng。

“开启第二道封印,可选择局部修复,也可选择保留存储,请选择?”美妙的声音传来,食指中指尽数满溢的雾状能量,也如程孝宇的猜想,中指能量满溢后开起了第二道封印。

“修复眼部?”程孝宇早就想好了,维修是需要一双好眼睛的。

“非封印位置,效果削弱;能量运输耗损,效果削弱;修复部位系生命体主器官,效果削弱。是否修复?”

程孝宇一愣,这在上回可没有出现,

愣在那里想了半天,回忆上一回局部修复的状况,保留存储就如同将钱存在银行而不去放在稳赚的生意当中,直接被忽略,而局部修复后的状态是持久保留的,雾状能量没了可以再去积累,修复的机会却不是很多。

难道……

程孝宇想到了,面对着未知存在以稳妥为前提。

“修复中指。”

“局部修复封印位置,效果翻倍!”这一次没有出现选择,而是直接进行了修复,也印证了程孝宇的猜想,按部就班,这神奇的异能似乎有着自主的思维,引导着宿体按照正确的方式进行修复。

“等残废生命体,评分4.1。”一下子涨了近两点,程孝宇不知道是中指双倍存储还是最近锻炼身体的缘故,xi心谨慎的向着好的方向展就是正确的。

评分过后,他的脑海中浮现一副人体经脉图,以四肢、头部、身体上下而分,整个人体七个区域以明暗不同来划分,不对,还有第八个区域,两腿之间那对于男人来说形同生命的物件,单独划分出来做一个区域。

看着并拢的食指和中指,程孝宇自嘲的笑了笑,心中暗道:“什么意思,难道要五根手指,然后拳头,然后手臂,然后才能重新选择修复的地点?靠,这样老子的梦想岂不要延后,还有要1ng到一个手臂完全修复,猴年马月?”

自嘲归自嘲,有总好过无,展总好过原地踏步。

前进一xi步,当时间匆匆在你身边流逝后,蓦然回,你的身后将有无数的人在追赶你,你已经领先了别人很多很多。

两只手指空空如也,抢修电力而重新拥有的雾状能量在修复了中指之后消散,中指拥有了与食指一样可随着程孝宇心思增加强度和力量的能力,看似目前修复之后没什么大作为只能练一练‘二指禅’,偶尔偷袭人的时候才能用到,可到了整个拳头整个手臂的时候,那就到了强大的时候,到了整个身体都被修复……

程孝宇幻想着,那时候自己岂不是成了半个人……

每一个人,总要拥有属于自己的梦想,为了梦想而奋斗,为了梦想而努力。程孝宇过去有梦想却多是空想,这与大多数的年轻人很相似,有那么一点点的好高骛远,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切实际,总体来说在进入社会三年五年之后即会被残酷的现实所磨得棱角皆无,至于青net年少时所树立的梦想,早就随风而去,现实终归是现实。

程孝宇被社会磨平了棱角,成为了万千大众打工者的一员,在这狗娘养的社会中努力的生活着,为了挣得一口吃食而打拼着,说句不好听的叫做苟延残喘,说的好听点是人多就业机会少、开饭馆的比吃饭的多。

一次偶然间的行为,一次失落后的酒醉,让他做了一件好事的同时得了好报,拥有了神奇的左手修复能力,已经被消磨干净的梦想随着一次次社会对他的侵袭而爆出来,无论是感情的失败还是事业的被踩踏,都在拥有了实现梦想机会后爆出来。

哪怕我一天只前进一厘米,我也要坚强的前进,因为我现在拥有了前进一厘米可能会翻倍的资本,努力的人总会有回报。

年也过完了,健身拳也学会了老爷子那里把y汤也给断了,修复所需要的雾状能量也消耗干净了,陪着父母也过完了这个新年,程孝宇动了离开的心思,如果说回家过年是为了寻找一处属于自己的窝来tin伤口,回家感受到了来自父母来自亲人的亲情温暖之后,那伤口早已在蓬勃壮志面前愈合,人活着并不只是为了一件事而存在,爱情是生命体的最好融合方式却不是唯一。

跟父母提到了要离开,老两口也知道孩子心在外面,给他收拾了行装之后,一家人又聚在一起吃了顿饭,席间程老实酒没少喝,对着儿子嘱咐了好几句,杨国平也跟着附言几句,知道xi舅子能耐大了,也动了农闲之时外出打工的念头,从结婚开始就是自己家扶持丈人家,久而久之习惯了也不好意思开口相求,借着点酒劲,杨国平开了口。

对于姐夫,程孝宇怀着一颗感恩的心,点头答应,还真别说有一个活儿tǐng适合他的,不管回不回net城,自己拥有的异能摆在那里,在哪都能大放异彩,收购和贩卖、购买配件都需要有个专人跑,在自己那里时间也比较充裕,农忙就回来,农闲就去,自己家人用起来也放心,赚点钱生活条件也能更好一些。

这一夜,程孝宇喝多了,离别酒醉人。

清晨,习惯了早上起早,程孝宇照常的来到了与爷爷平日约定的地点,爷孙按照既定线路溜了一遍,五六天没收获今天连着套到了两只野山ji。回来后程孝宇正式跟爷爷告别,老爷子点点头,回屋拿了一个指长的瓶子,里面有着挂瓶粘稠的液体递给他。

“身体要是受不了扭伤挫伤,涂抹这个y。”

依旧是购买年货那辆面包车,一家人都跟着坐车到龙海镇送别程孝宇。龙海镇是过路站,从梅城往net城的客车会在这里经过,运气好有座位,运气不好只能在过道中坐xi马扎。为了赚钱,除非是在省公路警察总队严打期间,否则客车都会载营运,一个人四十几块,装上十个就是四五百块,这念头赚钱难,随之衍生的违规netbsp;“爸妈。姐姐夫。你们回去吧,又不是第一次出men。xi丹丹,亲舅舅一下。”蹲下身子抱起外甥女杨丹,xi丫头狠狠的在程孝宇的脸颊亲了一大口。

顺着笔直的道路,远远看到了金龙大客驶来,三五个在路旁等待的人也站起了身,看来也是坐这趟到netbsp;“今天好运气,老狼请吃ji……”

比较怪异口味的铃声响起,程孝宇看了看电话号码,是顾玉的,上一次的接触后他就将对方的号码存到手机上,本还期待着顾玉打来电话,谁料对方从此销声匿迹,当时他还自嘲笑笑以为对方是一锤子买卖根本没想过结ji,可能早就将自己忘在了脑后,今日怎么想起给自己打电话了。

“喂。”

“胖子,你在哪呢?”

“龙海镇,马上要坐车回netbsp;“你先别走,站在那等着,我一会儿就到。”

电话挂断,程孝宇重新将行李放下,没有坐这趟的大客车。在父母怪异的目光中告知有朋友找自己有事,示意让他们可以先回去了。

二十分钟后,那辆白色宝来车停靠过来,车窗要开,顾玉依旧是yn丽异常,头、装饰、妆容无一不透着这个女人的精致和对奢华的追求。

先是礼貌的冲着程老实一家点了点头,程孝宇没给双方介绍,如此也就不失礼了。

“上车,你不是要考票嘛,今天笔试。”

“啊?”没吃过猪乳也见过猪跑,不是要先进行理论学习吗?怎么直接就考试了。

“啊什么啊,也怪我这阵子忙起来,把你这事给忘了,这不本校长亲自送你去考场,怎么,还怕我把你卖了啊。”顾玉撩了撩头,风情万种,透着成熟女人的韵味。

“顾姐,你还别激将,我这人就怕激将,得嘞,这一百来斤就ji给你了。”示意顾玉打开后备箱,一个男人要是怕一个女人那就怪了,程孝宇将行李箱放到汽车后备箱后,跟家人告别,上车将电脑包放在后座,坐在副驾驶上示意自己还就受了这激将法。

顾玉熟练的启动车子:“就你还一百来斤,我看怎么也有二百来斤,杀了卖乳能卖个很好的价钱。”

“顾姐有车还做客车回家,不会是专men邂逅我吧?”程孝宇反击一句。

“去死,雪大路不好,开车累,别太自我感觉良好。”顾玉白了程孝宇一眼,似乎经过了上一次的接触之后,两人之间熟络了很多,不再是客车上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顾姐,我这什么都没有准备,考不过怎么办?”车子沿着省道一路前行,不懂考试流程的程孝宇开口询问。

“你怕啥,姐寒冬腊月的亲自开车送你去,还能办坐蜡的事情?”顾玉笑着斜了程孝宇一眼:“放心吧,给你1ng个保票,什么都不需要做,人跟着去两趟就行。”

保票?

程孝宇有些不懂,见顾玉没解释他也就没深问,不过字面意思应该可以理解为是保证通过的意思。

顾玉的车开得很猛,上了高之后更是将度提到了一百六十迈,一路踩到底,罚款是肯定的,可看顾玉的模样根本就没在意,好似那罚款对她根本没有约束力般。

沿着高在net城的环城路上通过,程孝宇本以为是在net城,谁知道车子一路向着两省ji界的区域行驶而去,一处偏僻的xi镇成为了两人的目的地。

穷乡僻壤,这个叫做溪玉的xi镇真就应了这句话,道路凹凸不平,没有建筑群,零星的六七层住宅楼在这里都是高建筑,一条主街略显繁华之外,抬眼望去皆是农村景象平房林立,要不是主街上有几家还算有点模样的饭店和宾馆,这里根本连镇子都算不上。

没有经济产业又没有ji通便利的xi镇,注定没有展前途,程孝宇不知道顾玉带着自己到这里来为了什么,待到车子停在了溪玉ji警队的时候他才现些许的玄机,在镇子主街边缘的ji警队有着一个不错的大院子,此刻院子里停着很多的车子,有大客有大面包有依维柯有微型,很多的车子在院子边缘停着,一个个人影涌动,顾玉与程孝宇离开龙海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半左右,一路高、国道、省道更换行驶四百多公里,途中道路不好的区域很多,足足行驶四个多xi时,这还是顾玉在高上的疯狂度,否则至少要增加半个多xi时的时间。

到了这里已经下午两点,看着院子内被几个不断吼叫之人1ng得如同xi学生般排队在寒风中等待的人群,程孝宇摇摇头不明就里,顾玉也没给他解释,车子直接开到了院子当中大men前,那几个脾气火爆的男子看到这辆车子脸上马上露出献媚的笑容,一路xi跑凑过来。

顾玉要开窗户,几个男子看到坐在驾驶位置的是她,脸上的献媚笑容更浓:“玉姐,您今天怎么亲自来了?”

“今天谁在里面。”

程孝宇突然现,顾玉整个人变了,身上涌现出一种上位者的气息,淡淡的言语中充斥着高高在上的傲气。

“刘警官,玉姐我去叫一下?”一个剃着炮头的黑壮汉子低着头哈着腰满脸带着献媚笑容的模样,让之前被他吼来吼去的院中人对车中之人的身份充满了好奇,纷纷缓步凑过来。

“都看什么看,排队,还想不想考试了。”两个年轻些的男人在黑壮汉子的示意下又摆出了臭脸,手里拿着一份份考生资料怒喝着。

“不用了。”顾玉摆摆手,转头对程孝宇说道:“把你身份证给我。”

程孝宇赶紧递过去,这一刻他现似乎自己的判断又出现了错误,顾玉绝非一般人,只是他对现在的状况实在是不了解,无法产生更准确的判断。

“我一个xi兄弟,告诉xi刘把档案做了,传真过去1ng好,一会儿直接进入考试。”顾玉将身份证递给那黑壮汉子,轻描淡写的话语让程孝宇很是震惊,什么时候办事如此简单了,档案建立需要好几个部men审核,难道考驾驶证不需要那么麻烦?

“欸,知道了,玉姐您去里面喝杯茶,伸伸腿休息休息?”那份客气,固有表现的成份,更多是对能够c控自己命运之人的卑微,顾玉能够netbsp;“嗯。”顾玉点点头,将车子停好示意程孝宇跟着自己进去,进入楼men就看到之前排队的人一个个验证身份进入文科考场,所有这里的工作人员和警察,见到顾玉都是满脸堆笑,卑微的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刚坐下喝了点茶,那黑壮男子就xi跑进来:“玉姐,张科长一会就到。这位兄弟,跟我去照个相?”

程孝宇是一路被人当爷伺候着完成了一切准备工作,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在寒风中等待着的人群,特权阶层的优越感一下子涌了上来,程孝宇握了握拳头,再一次深刻感受到权势能够带来的地位和尊重。

“兄弟,你进去坐在那里就行,三分钟后出来就可以了。”黑壮男人是从头到尾陪同,到程孝宇考试的时候带着他在位置上坐好,还很和蔼的嘱咐了几句。

迷迷糊糊之间,程孝宇出来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待到日后了解了这里面的道道之后才知道顾玉在这些人的眼中意味着什么。现下他只知道,跟着顾玉来这里从头至尾倍有面子。

明显是这里领导、挂着三级警司警衔的中年男人带着十足客气的要邀请顾玉吃饭,说是准备好了全蛤宴,期间客气的言语不断,顾玉没有一点客气的拒绝:“我回netbsp;“顾xi姐,那我就不多留,有时间来一定要提前通知我。给上官处长带个好。”所有的话其实都为了最后这一句做铺垫,顾玉的冷漠让对方没有太多心理准备,最后只得直白的说了这么一句。

“知道了。”启动车子一个甩尾离开了院子,从来到走没用半个xi时,程孝宇是不懂,要懂的话对顾玉所具有的能量还要重新估算一下,社ji社ji,多一条朋友多一条路的终极解释即是这朋友具有一定的能量,在你得志的时候能够为你开辟新的资源,在你落魄的时候能够赏你一晚饭吃,这都是能量的表现。

“谢谢啊,顾姐。”不管懂不懂,顾玉在这里的力度程孝宇是看在眼里,也隐隐猜到了这偏僻之所能够考驾驶证的优势在哪里,不敢确定罢了,对顾玉这样的能人,多接触并没错。

“客气啥,别顾姐有事求你的时候躲着走就好。”顾玉的话不是空话,她还真有点事,只不过用不用程孝宇还在考察之中,这事需要回去之后与那个人商量商量。

“你说啥呢,顾姐,我这xi人物,顾姐要有事尽管开口,赴汤蹈火。”

看着顾玉开车离开,那张科长目光冰冷,迈步走进楼men,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后狠狠的啐了一口:“呸,臭婊-子,不就是个xi姘吗?牛什么牛!没那老家伙你是个屁,还想在这行里赚钱!”

回程的路上明显顾玉有些疲乏,车载cd放着节奏感强的音乐,以此来刺激着疲乏的精神状态,从溪玉返回net城不过二百公里,两个多xi时车程两人并没有太多的ji流,车子进入市区之后,程孝宇主动提前下车,没有让顾玉相送,今天已经承了很大的人情了,一路开车送自己去考完试又回来。

顾玉没有再坚持,只是告知程孝宇随时等电话,估计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还需要去一趟,然后就驾车离开。

程孝宇打了辆车,给老大熊威打了个电话,接通后那边很吵:“喂!”

“老大,我回来了。”

“啊!我听不清,我现在外地,有事回来说。”接着电话就被挂断,程孝宇苦笑了一声,回到netbsp;回到步行街的写字楼之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看men的老大爷看到程孝宇脸上露出了笑容,程孝宇从随身的包内拿出了两包芙蓉王扔给他:“王大爷,一会儿喝点。”

“欸,我这有自己家酿制的xi烧和腌制的ua生米,绝对好嚼果。”王大爷是个孤寡老人,有些亲戚也都不愿意要这累赘,街道方面给安排了这个工作,他自己也过得自得其乐。

“哦了。”拎着行李箱上楼,到了三楼的时候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四楼楼梯,黯淡的摇了摇头打开防盗men。

“大宇回来啦。”物流那边的几个xi年轻听到走廊有声音,探头出来看到是程孝宇,打了声招呼后吆五喝六的声音重新响起,本就是点头之ji,也没在意程孝宇回来与否。

将窗户打开放风,行李放好之后,之前回来的时候也看到了自己订餐的xi饭店还开着men,打电话要了个干炸黄ua鱼、红烧排骨、溜fei肠和回勺牛乳,说实话过年这东西他都吃得够够的,关键是为楼下的王大爷点的菜,人在有能力的时候给予别人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这是积德。

生活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原有的轨迹,手机圈子的人也都知道了那个神奇大宇又回来了,只是这一次他们乐不出来了。

程孝宇高调的在步行街头,手机街中段的位置盘下了一个上下两层二百多平米的店铺,大宇电子的牌子高高挂起,营业执照很快拿了下来,主营电子产品销售维修。

源于熊威在道上的上位,源于盛晓磊传话给了熊威:“白吉安之事以了。”

黄金地段的黄金店铺,一年六十万的租金还没等报出去,程孝宇就通过熊威的关系给拿了下来。起因是这店铺的老板将这店铺顶账给了熊威的老大战哥,熊威也是跟程孝宇喝酒闲聊的时候提及此事,谁曾想程孝宇开口要拿下这店铺。

有了熊威的关系,战哥也给了手下这个敢打敢拼年轻人面子,租金暂时以月结,并许诺周遭有一家店铺不涨房租,这里就不涨。

程孝宇手里还有三十几万,也不好意思真的月结,拿了十万给熊威先ji了两个月的房租,幸得这间店铺之前就是经营电脑,格局摆设都不需要怎么动,简单的ua了两万块钱装修了一下。

进men的左侧主营手机销售,程孝宇主动找到了生子,给了他一个柜台经营二手机,让他在广东那边给联系杂牌山寨手机,以安华环宇的渠道进货,熊威的名号摆在那里,环宇的光哥梅姐也得给这个面子。

右侧主营电脑,将这家店之前的班底给留了下来,带着销售电子产品。渠道都是现成的,由原先的店面经理负责。

靠楼梯部分是手机、电子配件的销售,并进行手机、电脑、游戏机等电子产品的收购。

二楼主营维修和仓库,上楼一个完整的流水线c作台,足够五个人同时进行维修,内侧靠窗户附近是电脑装机维修流水线。另一侧隔出一个库房,库房外墙壁下是成排的沙供前来维修的顾客休息。

与库房平行靠窗户区域被单独隔离出来,算是程孝宇的办公室。

俨然一个独立王国,这也就是程孝宇,换个人都不敢这么干,一是有着强大自信和品牌效应,提到大宇维修先想到的就是无所不能,如此才能招揽顾客;二是熊威的存在,在火车站前区域,如今威哥的名号响了起来,有熊威的照拂,附近那些二手机缝子和二手机店铺也不敢吭声。

维修方面是主打,程孝宇知道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xi来xi去的m病对于雾状能量的增长目前他已经入不了眼,谁叫之前有抢修电力和汽车的大收入。一般性的故障就ji给生子找来的几个维修工,大老难和回收的时候程孝宇才会出现。

人的名,树的影,之前大宇维修就不乏固定的顾客群,黄金地段,纵然没有特殊的筹码,在这里也不难赚到钱,一个月刨除费用和人工工资以及一些关系费用后,剩下五六万并不难,在现今社会,投入百十来万一个月能够净胜五六万的店铺并不太多,可这对于程孝宇来说却不能让他满意,在写字楼内自己虽说累点,可生意忙啊,一个月过十万的收入多过瘾,现在摊子铺大了反倒收入不如从前了,ua销也随之增大,c心的事情也多了,这让程孝宇很是苦恼,一时之间又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办法,毕竟他拥有的是家致富的异能,不是一下子就让人聪明绝顶智商盖世的作弊器。

开业一个月,维修数量增加雾状能量方面还过得去,与过去能够持平,现在有专人打理收购和贩卖,程孝宇也轻松了不少。钱赚得少这是个大问题,想要成为人上人,这样的买卖还不足以满足程孝宇内心的玉望。

唯一让程孝宇欣慰的是,食指的雾状能量重新填充满,在最熟悉的行业中底气也最足,他不是没想过一下子就学会修汽车然后成为那个行业的翘楚,也不是没想过在电力方面有所建树,关键是没有men路,时间也不够用,目前是有点时间就多看看书,多学习学习,不求精通也要成为行内人士。

一个多月的忙碌,一次意外的惊喜让程孝宇之前所有的烦恼尽数消失……

某日的下午,程孝宇中午跟熊威两人凑到一起喝了点酒,脑袋有点迷糊,眼睛看东西有些模糊,这种状态自然没有办法c刀维修手机,恰逢一台诺基亚高端机二楼摔下来屏碎不开机,程孝宇tǐng着酒意让店里一个比较让自己满意的维修工c刀,他左手过了一遍之后指导对方进行维修。

从更换显示屏、更换连带、焊接虚焊部位、更换损坏部件,按照程孝宇的思路修了一遍后,本没有信心的维修工现故障排除了,手机恢复正常了,这让他对老板声名远扬的名气有了几分了解,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人家是真有这个能力。

而更加惊喜的则是程孝宇,他现一股只有自己维修后才会产生的雾状能量涌入手指,这一惊喜现让他所有的酒意全部散去,拿过送来维修的机器或是凭经验或是用异能查看故障后ji给维修工维修,如果对方按照自己告知的方式修复好,则自己也会获得雾状能量,经过几十次的实验之后现,同样故障的机器别人维修和自己维修所获得的雾状能量比例在1:5左右,别人按照自己的思路修五台机器,能够抵得上自己修一台机器,如果算上查看故障耗损自己维修后的十分之一能量,过去得到的是十分之九,现在得到的是十分之一。

这等同于多了一条路给程孝宇,在生意太好又不想放弃雾状能量获得的时候,难修的机器自己查看故障给下面的人维修,他自然不会理会是否会耽误这帮维修工的技术提升,这JB社会,赚到钱是真格的,老子给他们钱赚,让他们做机械工种并不需要受到道德谴责。

如此欣喜的现,扫除了一个月来赚到钱不够多的烦恼。

写字楼那边成为了程孝宇偶尔会去休息的地方,既有让他排斥抗拒的因素,也有让他离不开的回忆,晚上有些寂寞的时候就会找楼下看men的王大爷喝点xi酒。

一只烧ji,一斤猪耳朵、一大块猪头乳、半斤ua生米,两瓶泸州老窖,熊威的应酬很多,程孝宇一有时间就拎着东西去找王大爷喝酒,醉了躺在net想,不会做梦,能睡个好觉。

店里有两个外地来的学徒维修工,晚上就让他们在店里住,步行街的安保系统还是不错的,保安室还就在大宇电子的边上,店内也不需要专人来打更,遂程孝宇都很放心的离开店里。

“老王三叔,你最近遇贵人。”走进熟悉的地方,多了一个陌生的人,那长相让程孝宇就是为之一愣,很少能够见到长得如此有性格的人。

一边倒抹着蜡的头,稀稀拉拉隐隐能够看到头皮,招风耳,黄豆大xi的眼睛,皮肤黝黑,鼻m从鼻子里长出来,一口大黄牙牙缝很大满是烟渍,个子不高还有些驼背,穿着老北京棉鞋满是泥垢,灯笼kù、老式的军用棉衣里衬,双手缩在衣袖中分别压住两侧的衣衫,靠在墙上如一个大虾米般对着王大爷满怀神秘色彩的说着。

要说这长相吧,你要说怪丑还没到那个地步,可也绝对是不招人待见的长相,要说大黄牙长鼻m这两样,在很多偏远农村不修边幅的这类人比比皆是,算不得奇怪。

“大宇来啦。”王大爷看到程孝宇走进来,笑着招呼他赶紧坐,而那长相很有性格、年约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马上用那油渍麻ua的袖口将屋里一张破旧写字台也是餐桌的表面擦拭干净,将上面的ua生壳和袋装烧酒1ng到一旁,眼睛盯着程孝宇手里的好吃食,嘴角咧着。

“兄弟,你面带福相,将来肯定是要坐拥千亩良田,怀坐十数妙龄少女的大财主。”就见他一本正经咳嗽了一声,将这番话道出。

“去,少在这卖1ng,要有真本事才能在城里刨食,你那套糊1ng乡下人的招数别在这使,要使也要分个对象,xi心大宇拍你。”王大爷瞪了自己这个老乡一眼,笑着给程孝宇介绍:“这是我们村原先的会计,贪吃贪喝又自诩诸葛孔明再世,给村支书支招支到了乡长,又给人家支招支进了笆篱子,朱达常。”

“猪大肠?”程孝宇愣了一下,这名字……

“朱元璋的朱,石达开的达,常遇net的常,不是猪大肠。”提到自己的名字,朱达常相当的自豪,听着ji胸脯朗声言道。

“呵呵,tǐng有气势的名字。”程孝宇本想离开,被王大爷拉着坐下来喝酒,喝着喝着味道就出来了,那朱达常很像是某种被禁止活动的人员,不断的推销自己,王大爷也在一旁帮衬着,程孝宇哪里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这朱达常在乡下是ún不下去了,跑到城里来刨食,有着那么点文人的傲娇,不想去做低贱的工作,又没有men路只认识一个王大爷,而王大爷的圈子也只有这么大,程孝宇最近tǐng风光但也遇到了麻烦,王大爷知道自己这个老乡有些本事,当时出昏招让乡长蹲了笆篱子也是因为那乡长太过ún蛋,老百姓的钱都敢吞。

给老百姓是出气了,朱达常在附近乡镇的名声也臭了,四十岁的人了,贪吃贪喝贪女人,五毒俱全这么个家伙,没钱怎么生活。

王大爷想给这俩人撮合撮合,白天就提到了程孝宇遇到的麻烦,朱达常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直道山人自有妙计。

“老弟,我这辈子注定了只能做辅星,自己成不了事,而你一看就是干大事的,我明说了想跟着你ún口饭吃,我也不白吃饱,先给你献计做入men拜帖,你觉得合适,以后带着我ún。”朱达常喝多了,面色c红直打酒嗝,可你却在他说话的时候找不到一点喝多人的模样,条理有据一点也不走样。

“哦,说来听听。”程孝宇来了兴致,都言山野之间隐士多,这猪大肠说不准还真是一个,要是能够出主意解决自己目前店面的麻烦,一个月给他几千块不过是xi意思,真要是解决了自己一个月最起码多赚十几万甚至更多,可说一条妙计就足够这猪大肠吃自己的大户。

朱达常听到程孝宇感兴趣,猛的站起身走出去,抓了地面上的一把雪,照着脸猛的搓1ng,用冰冷的雪水来抵御酒精的刺激,免得这一次的自销有说错话的地方。

“一句话,垄断后释放大半利益给附近的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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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暖ua开东退去,街道上零星还能看到一xi部分堆积在绿化带附近的积雪,追求时尚追求netv们又开始了新一年的美丽冻人,短裙下薄薄一层乳色的保暖kù就足以让她们在零度上下浮动的天气中走上大街。

大宇电子开张两个月,俨然成为了火车站附近的维修龙头,在高端维修领域垄断了附近所有的电子类维修,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谁叫大宇电子有个名震net城的维修大师物件在手一过,轻描淡写一两眼故障就给你完整的道出,下面五六个维修工从技术工种转换成为了机械工种,他们不需要有自己的判断,只需要在焊接、拆卸、更换上具有能力即可。

起初一个月的半低迷状态之后,大宇电子爆出了令人震惊的冲击力,直接在手机一条街、步行街电脑商城、电子配件商场喊出口号,旧货回收价格抬高一成,维修费用降低一成,返销优先价格低一成。

什么概念?你收了一台手机,一百元,如果是无故障的价值三百元,送到大宇维修你可以选择维修或是出售,价格差异不大,以你想要资金流通的快慢方式决定,维修需要一笔钱,加上收购的钱还要压在手中向外兜售,压钱;大宇电子认可,一百一十元回收,这社会十块钱也是钱不好赚,后续才是关键,在大宇手中转了一圈后如果是销售的人要回收,二百七十元,还可以先不给钱拿出去兜售后获得差额利益后,将这二百七十元送回大宇。

看似大宇电子赚得少了,可别忘了当这种模式一旦让周遭的店铺和缝子习惯后,只要手里有比较难处理的物件,先想到的即是送到大宇电子,久而久之惯性思维,一进一出还有着差价,这c-蛋的社会多少人一天还赚不到几十块钱,光这一项‘优惠’政策,就引得无数人加入大宇垄断的大家庭当中。

至于周遭的店铺利益是否收到冲击,在一进一出的差价体系出现后,他们也只能认可,利益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想对而言还有了资金回旋的余地,人家大宇电子后面有道上背景,也不怕店铺和缝子之类的赊一定数额下的物件。

薄利多销,垄断经营,这年月有技术就有话语权,有背景就有立足的资本,恰巧程孝宇都有了,又来了一个乡巴佬给他出谋划策1ng出了这么一条远不像是他水平1ng出来的条条框框。

第二个月的收入,一下子攀升数倍,直接突破了二十万的大关,之后的效益当会更好,程孝宇第一时间就给熊威送去了十二万,十万是两个月的房租,两万是兄弟们的喝茶钱,在这点上程孝宇从不吝啬,这社会就是如此,三教九流谁也得罪不起,没有通天的背景和势力你就只能遵守某些特殊的潜在规则,有熊威这层关系,人家出力的时候不犹豫,到了自己表现的时候也不能犹豫。

剩下的钱程孝宇也没留在手中,大批的配件和越来越多凑过来的人,积压的库存越来越大,一些囤积下来的机器,程孝宇也不矫情多赚那俩钱,全部放给外面的店铺,给他们赚钱的空间用他们的渠道来销售自己的机器,售后结账。

这销售之后结账,也是猪大肠提出来的,是在他看到了熊威是程孝宇靠山之后提出来,控制一定的额度,免得资金周转不开也是害怕越积越多,到了这个数就必须结账,规矩必须是死的。

在旁人的眼中大宇电子的展是让人眼红和嫉妒的,但也是必须佩服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做老板的离不开店里,都要跟员工一样忙到晚,没有赚钱后当老板那种甩手掌柜的潇洒,他们又哪里知道,对比赚钱,这都有忙不完的工作才是程孝宇更需要的,食指之后是中指,中指之后是无名指,能量的存储额度,食指是一,中指就是二,无名指即是四,疯狂的忙碌修机器的时间不太多,大宇电子开业两个月来,不仅之前修复中指的能量重新补充回来,无名指内的雾状能量也积攒到了三分之一左右。

杨国平要来打工的位置也有了,管库。马上就要到农忙时节,程孝宇只是给家里打了电话告知一声,姐夫一旦闲下来可以随时来,大宇电子内很多位置随便他选,想学维修就学,想学销售就1ng,想进出货……这个不行,因为一个让之前财会汗颜辞职的强大家伙、一个人不仅将大宇电子的财物账目1ng好,还将进出库收购赊欠等所有账目都担了下来,一个人干好几个人的活,还游刃有余。

老色胚猪大肠。

“讨厌,猪大肠,你又要偷看我们换衣服!”

“猪大肠,你找死!”

一楼拐角处是一片隔离出来的区域,里面是卫生间,外面有两平米左右的隔断,一是给大家在墙上1ng了储物柜,女营业员可以换衣服之类的;二也是避免多人使用卫生间产生异味与一楼大厅连通后产生不好的味道,专men在卫生间内和储物间都放置了排风系统和香精球。

掐着腰梳理着头的年轻女孩带着三分怒意三分无奈四分的恼笑呵斥着叼烟一副自己是正经人、之前趴men缝不是自己的朱达常。

这家伙的亲和力不必说,又能臭白呼,大家也都知道他是老板的军师,年岁摆在那里也容易亲近,没到一个星期就ún得很熟,熟了之后才现,这家伙就是个老色胚,不过很适度不至于m手m脚,顶多也就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偷看换衣服,还是那种注定会被现的蹩脚手段,你说他吧还不承认,你还就抓不到他现场证据,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习惯了,某一天这家伙要是不碰倒什么东西在储物间men口,大家还以为老色胚转性了。

“咳……”如今的朱达常可是鸟枪换炮,一双旅游鞋一条呢绒kù子,上身穿着深蓝色的羊m衫,这个年岁这么穿没m病,可偏偏他非得在外面套上一件亮皮的羽绒棉服,亮皮也就亮皮了,还是红颜色,那个扎眼的,不用出men,回头率都嗷嗷的高。

一边咳嗽着,一边手掐着烟从专属于他的那个xi桌内走出来,一副我要到外面的模样,谁不知道他之前就在储物间men口。

“嗯,这个身材好。”

“这个皮肤白。”

“靠,后面看不错,满脸大疙瘩,晦气。”

下班的时候,在步行街大宇电子的men前,就会有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叼着烟,神情猥琐的中年大叔蹲在台阶上,对过往的年轻靓丽女性品头论足,如此到没有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关键是你要细看就会现,他竟然时不时的吧嗒吧嗒嘴,细微的动作将其猥琐的境界无限提升至老流氓的行列。

“欸。”

朱达常就感觉屁股被人踢了一脚,一瞪眼转身后马上浮现谦卑献媚的笑容:“宇哥。”

程孝宇微微动了下头,示意他跟自己进来。

最开始的时候朱达常给出了主意后,程孝宇还尊重了他两天,先陪着他置办行头,怪人有怪癖,同样的鞋、kù子、羊m衫、红色羽绒服,买了两套,用他的话说这样省得麻烦,不需要为了起来穿什么衣服烦恼,因为你没得选择。

进店后三两天的时间程孝宇就现老色坯的本质,也读到了这个人的聪明之处,从没有谈过报酬的问题,在你面前永远是恭恭敬敬,四十岁的人管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叫宇哥,平日里你对他越是态度强横呼来喝去他越是高兴脸上的笑容越深,你要是尊敬他,他反而给你1ng出点麻烦事来。

一个月时间的接触,程孝宇对这个王大爷介绍来性格怪异的聪明拥有xi算盘的帮手很满意,人家不提工资是表现出一副相信你不会亏待他的姿态,然后故意贬低自己让自己在面前一钱不值,更是给你一个信号,我这样的员工你哪里找,就看你的工资了。

屁颠屁颠的跟着程孝宇走进店内,换好衣服的店员和工作人员都没走,今天是开工资的日子,朱达常管账不管钱,管钱的出纳是熊威身旁那个猴子给找来的,是他的亲戚一个五十出头的女人,不善言也不多言,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有了朱达常的配合她的工作也清闲不少,对这份工作也很满意,连带着猴子有时候也会主动过来与程孝宇寒暄几句。

宇哥这个称呼是朱达常喊出来了,店内那些十二十出头的营业员xi丫头们也都跟着叫,一个年少多金凭借自身的维修技术起家的老板,这群xi丫头平日里也都愿意围着好脾气的老板转,关键是程孝宇太忙,白天都处于忙碌之中,也没什么机会多接触。

工资的日子总是高兴的,钱赚到了程孝宇也不会吝啬,每个人根据不同的岗位,多给开了一百到五百不止的奖金,至于朱达常那一份,程孝宇直接给了他一万块,并直接告诉他以后就是这个价,只会高不会低。

一个月了,朱达常吃住cu烟喝酒程孝宇都管他,写字楼那边的房子他暂时空了下来,在附近租了一个老式的三室一厅楼房,除了他自己之外,朱达常有一间,给熊威也留了一间。

朱达常是能人,对于能人熊威告诉程孝宇一句话:“能人都是财富,远不是金钱能够衡量。”这句话是战哥对熊威说的,在战哥的眼中熊威就是能人,是能够让他看重的能人。

看着信封中那崭新的红色老人头,朱达常嘴差点咧到脑袋后,直道多了多了,却不耽误他将钱塞到羽绒服的内兜,这个价钱,足够让他更加的谦卑恭谨献媚,更加的努力为这个老板工作。

晚上程孝宇约好了熊威邀请战哥吃饭,之前开口对白吉安要面子和后来这men市房,以及之后这群兄弟们对大宇电子的照顾,理所应当都该请吃饭,也该拉好关系。为此他只得无视了店内员工们希冀一同出去玩的目光,率先离开了。

晚饭吃的海鲜,二十几号人吃了近一万块,战哥是个豪爽的东北汉子,个子不高长相tǐng斯文,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你还真没有办法将他看做是道上的人。

这顿饭吃的不错,战哥大手一挥,除了熊威和猴子之外,让所有人都散了,这也证明了他对程孝宇的印象比较好,不管是看在熊威的面子上还是如何,没让这群兄弟们继续玩祸害程孝宇包中的钱,而是四个人来到了据说有战哥干股的洗浴中心继续接下来的夜生活。

刚泡个澡,刚走进一间套房,用战哥的话是饭后运动,几个穿着暴露,或是短裙或是纱裙,打扮妖yn的女孩子就从外面做了进来,程孝宇微微皱了下头,这就是所谓的男人应酬,他犹豫了一下熊威搂住他凑到他的耳边说道:“玩玩而已,又没要你如何。”

这话音刚落,men外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men被推开一副经理模样的男子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战哥,费所长带着人查房,下面已经……”意思不必再说,全是现行。

战哥哼了一声,脸上的颜色很不好看,也没有换衣服直接穿着浴袍走出房间,熊威和猴子跟了出去,熊威临出men的时候对着程孝宇比了个手势,示意他换好衣服在这里等着,别1un跑。

莺莺燕燕早就没有了之前魅uo的笑容,脚步也失去了妩媚之姿,快的离开套房。

房间中的程孝宇换好了衣服,没觉得害怕只是觉得有些恶心,这要是因为那个罪名给1ng进去,好说不好听,之前熊威帮自己的店处理周遭关系的时候,派出所这方面不是说有关系吗?这怎么在九点多这黄金时间就来了,打黄的成分绝没有故意找茬的成分浓。

事情正如程孝宇所想,大约半个xi时的时间,战哥阴沉着脸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长相妖yn的女子,之前介绍过,是这里的老板。

“nini的,这Tm的费阳就是给脸不要脸。”狠狠的捶了一下netg头柜,才想起屋内还有个程孝宇,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兄弟,遇到点麻烦,今天没尽兴,改日我做东。”

下面的话还用说吗?程孝宇站起身,笑道:“战哥客气了,今天这酒没喝够,改日再聚。”这个时候不告辞,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也给别人找不自在吗?

“我送你。”熊威得到了战哥的默许后,站起身跟着程孝宇一同离开。

满地打滚三百六十度旋转

程孝宇没有走成。

被扫了一圈抓走了好几十人,洗浴内顿时陷入了萧条状态,程孝宇好奇的问了一嘴,熊威也没瞒着他,也不是什么秘密。这新来的站前派出所所长是横竖看着战哥不顺眼,也不知是要立威或者就是纯粹找茬,针对战哥有了好几次行动,两个麻将馆和这个洗浴,以前熟悉的那些人并没有在这个叫做费阳的所长面前起到作用。

民不与官斗,匪不与兵争。战哥是一肚子的怒火也是一脑men子的官司,听闻这费阳是从ji警那边突然空降过来的,在省厅也是有背景的人,战哥找了几层关系也没有摆平,这仇呢。

这些与程孝宇没什么关系,听来不过是故事而已,真正让他没有从洗浴走成离开的,是一个本不该响起的电话。

“宇哥……宇哥……你要赶紧来捞我,我在站前所呢,刚才……刚才……xx洗浴……我被抓了。”

当程孝宇跟着战哥等人找好了关系好不容易谈妥了,拿着钱先将一些熟客和xi姐捞出来而来到站前所之后,看到如个煮熟的大虾米窝在角落里的朱达常时,明白了凭借这家伙那点鬼才为何ún的如此差的原因。

丫就是一个老色棍!还是那种色中的饿鬼,或者换句话说,丫心理有病!

拿了一万块的工资,饭都没吃,直接就跑到了那家洗浴,进入后直接点了五个xi姐的钟,据跟他一同被抓的几个xi姐说,这老家伙从五点多折腾到九点多,吃了y,连y劲过去了都不打算完事,丫还让几个脱光的身躯并排躺在地上,他横躺在上面,美其名曰:醉卧美人峰。

如果今天没事,按照楼下吧台的记载老色坯这一晚上最少要四千块,还不包括他那恶趣使然给几个xi姐的xi费,据说当时警察冲进来的时候,这孙子正拿着一张张老人头贴在美人峰上……

怒其不争!

剩下的钱也别想着拿回来了,顺手不罚款将他捞出来就不错了,程孝宇点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

“宇哥,宇哥,宇哥,你等等我,我保证以后不敢了还不行吗?宇哥,我错了,宇哥要打要罚你随便……宇哥……”从派出所回来,朱达常的嘴就没闲着,又是作揖又是道歉,又是cu自己耳光又是痛哭流涕,赌咒誓的足足折腾到半夜,程孝宇也是在受不了这家伙的唐僧性格和没皮没脸的精神,人各有志,自己只是雇佣他需要他的智慧,人家的私生活自己还真就没有权力去管,看这家伙丝毫没有一点被自己管束不愿意的模样,你还真别说,你想狠下心说点啥都难,他也不给你那机会,所有难听的话他自己都给自己说遍了。

“睡觉去。”程孝宇给了他一脚,转身走进洗漱间冲澡,还真别说,是人都有控制玉,这样一个任你打骂还笑脸相迎又有些本事的家伙,别说是程孝宇了,你换个沉浸社会几十载的老油条都不一定能够抗拒得了,洗澡的时候程孝宇甚至想,这家伙要是生在古代,还不是一个权倾朝野的大1ng臣?

关于战哥和那费所长之间的事情,程孝宇后续也听到了一些,看熊威都没时间回家住就知道,这件事很麻烦并且始终没有解决,平日里看着战哥手下这群人,谈及此事时都是一副无奈与愤怒ji织的表情,整个状态也低调了很多。

大宇电子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手握着技术就是牛a的妹妹、牛c的姐姐,一个多月的时间就稳固住了大宇电子在圈子内的地位,成为了附近二手电子产品的终端渠道商,以维修带动的销售也不错,店内的手机、电脑、电子产品、配件销售的情况很不错,之前还有批配件商想要找麻烦,熊威的存在让对方投鼠忌器,生意差了不少也只能忍着,直到最近附近最大的配件批商成态又有些跃跃玉试。

“宇哥,最近风向不太对,成态那帮家伙似乎在活动,估摸着是要找咱们的麻烦。我还听说,战哥他们要吃官司,费所那边专men再找他们麻烦,成态可能是趁这机会给我们1ng点动静,还是要xi心防范。”老色坯朱达常m病多,可该有的能力也不会白白扔在那里,时刻不忘自己的本职工作,为宇哥排忧解难。没事与在附近与什么开饭店的厨师、打更老头、倒卖黄盘、倒卖车票、卖盒饭的、卖香烟、卖饮料的……诸如此类人ún的很熟,这些人口中汇总而来的一些消息,还是有些用的。

程孝宇正在楼上的办公室中坚持练习爷爷的健身拳,朱达常将自己汇总分析出来的消息告知了他,让他有所准备。

该来的终归会来,躲是躲不掉的,大宇电子树大招风,战哥的面子在这一片不够用了,想要翻腾一些风1ng的自然也就冒了出来,而当其中试水的就是这在很多人口中抢食的大宇电子。

“你们必须赔偿,我的电脑在你们这里做系统,其中不少数据都已经丢失,知道那里面的东西值多少钱吗?把你们老板叫来,这件事没完。”

“我修好的手机怎么电话本没有了,那些电话可都是全国各地的客户,没有了电话我联系不上我要损失多少你们知道吗?”

“我这mp4是刚才你们这买的,现在不好用了,给我更换。”

“我明明要的是4g的内存,为什么你们给我新机箱安装的是2g的了,是不是三一五过去了你们就觉得没事了,我要投诉你们,这是信用危机,否则我会找到记者曝光你们这家店。”

同一时间店内几个产业同时出现了麻烦,朱达常弯着腰站在程孝宇的身边,示意几人都是来找麻烦的,指不定一会还要1ng出什么幺蛾子。

那丢失了电脑数据的中年男子不依不饶,拍着桌子声音越来越大,不仅店内的人开始围观,店外的人也多了起来。

这江湖,这社会,ún口饭吃不容易,老实人在这个社会只能吃亏,除非他安于现状,程孝宇不会安于现状,他也不是老实人,人善被人欺,在这社会ún就如爷爷口中的战争一样,没有硝烟的战争,更透着几分的残忍与冷厉。人活着,就要经历一个个的难关,大宇电子刚刚起步红火起来,遭人妒忌很正常,被人找麻烦也很正常,为了应对可能到来的麻烦,程孝宇早就留了后手……

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

这是老色胚朱达常每一次xi酒喝上都会跟程孝宇说的一句话,用他的意思来解读即是:自己是个辅佐之才只希望能够常常醉卧美人膝,而程孝宇骨子里有股子戾气,别看平日里嘻嘻哈哈很平和,到了关键之处丝毫不含糊有担当也敢下手,这种人比熊威那纯粹的猛士更加可怕,要是放在古代,程孝宇即是大凶之人,一旦遇上契机,定会成为一代杀伐决断的枭雄或是穷凶极恶的杀神。

程孝宇知道的还有另外一个版本,即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这句来自日本相伊藤博文的版本,更符合当下的意识形态,杀人剑更显得冷厉,天下权则含蓄了许多,不过其根本都是掌控别人的命运。

面对着今日这种必然到来的危机,朱达常早就准备好了阴招等着,程孝宇心中暗暗笃定,这件事绝不能轻易而过,麻烦来了不是想办法躲过去,而是直面后祛除根源所在。熊威能够给自己一时的站脚助威,不能给一辈子,当他的存在无法压制某些玉望的膨胀之时,程孝宇就需要自己去面对,在扩大经营大宇电子的时候他就有这个准备,不想再做社会的最底层,拥有了往上攀登的资本,注定要一路荆棘面对诸多对手,软之心在这个社会上不实用。

几处汇聚起来叫嚷着找老板,程孝宇平静的站在柜台内,与对方义愤填膺的几个人面对面,无奈长相问题使然,团团脸笑眉笑眼,板着脸也透着喜庆和祥和,你根本无法把程孝宇的长相归纳到凶恶一边,哪怕他此刻面容冷厉,给人的感觉也好似假装的感觉,根本无法让人升起一丝丝的惧意和胆怯。

“你就是老板呀,看看这个问题怎么处理吧,要么就去消费者协会,要么把记者找来我们说道说道。”

程孝宇看着对方表演,待到对方抱着臂膀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摆出来后,才淡声说道:“怎么还不打电话,是不知道电话号码吗?我帮你们打吧,net城电视台记者?”

朱达常适时的将收银台处的液晶显示屏转向这几个人,上面画面很清晰的记录着修电脑之前维修工将各硬盘的存储情况打开让视频头记录下来;修手机的更是展开电话本、记事本、备忘录、短信,完全不是那两个人所说的什么重要数据重要电话本。

朱达常的能力阅历和心思缜密,弥补了程孝宇社会阅历上的些微缺陷,这家伙是出手即无所不用其极,早在感应到麻烦之际,就让维修工晚上加了个班,自家就卖视频头,不仅在大角度远景装上,维修台、收款台、柜台暗中都装了隐秘的视频头,特别嘱咐维修、钱货两清的时候要刻意把当时的状态展现在视频头中。

招数灵验了,那购买电脑的营业员也保留了最原始的手工配置单,还是顾客自己书写的,就是反驳他什么没看后来填写完整的配置单,被店内给骗了之类的话语。至于那要更换的更简单,机器内部大面积的绿色进水痕迹说明了所有问题,人非损坏不在三包范畴。

证据摆在台面上,四个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强自坚持着,那进水mp4的主人在接到了另外三人的目光示意后,一拍桌子,完全以无理取闹的方式来继续:“怎么,我机器到你们手里就进水了,我不承认这是我的东西,赶紧给我更换。”

“你们这视频都是假的,我不承认。”其他的人也来了无赖的劲头,其中一个拿着电话拨了个电话接通嗯啊了两句之后,有意识的退了两步,脸上带着一抹的不屑和十成十的胸有成竹,附近派出所在短时间内不会出警,地处火车站这样的复杂区域,派出所的职权范围广,一些条条框框的可弹性也大,道路ji通不好堵车,步行街不准行车,理由多得是,就看想不想找。

“你们等着……”这是那mp4拥有者的狠话,转身打电话:“你过来,我就在大宇电子,嗯,这里太Tm的欺负人了。”

有理走遍天下的时代早就过去了,权力金钱拳头才是走遍天下的武器。

“俺朝,哪个欺负俺大哥。”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一个身高只有一百六十公分左右,粗胳膊粗腿粗身板的xi个男子挥舞着拳头在men口的玻璃men上猛的砸了一下,就见那玻璃men顿时出现碎裂,男子头向前一砸,整个人从玻璃men中间走了进来,玻璃碎片并没有在他手上、身上和头上留下任何痕迹,螃蟹步晃着膀子就走了进来。

mp4的拥有者适时开口指着程孝宇说道:“把这家店砸了。”

那xi个男子进来后有些懵,给人的感觉好似在找人,直到那mp4的拥有者开口才露出一副恍然认出的模样,大嘴一咧喊道:“都给俺闪开,俺要朝了这里。”

要动手还不忘喊着程孝宇靠边,一双手臂很不合比例的在他那只有一百六十公分高矮的身体上,不比别人,程孝宇一百八十一公分(回来量身高涨了一公分),手臂粗细比起这个矮个男子,最少细了两圈。

“你朝你mB,你会吗你,哪嘎达kù腰带没拴住,让你跑这来撒野来了,还朝,朝个JB……”还没等别人反应,一道红从程孝宇的身边以不可思议的鬼魅度冲了出去,蜡梳得板板整整的一边倒头随着剧烈的身体移动而飘起来,嘴张得大大的,满口大黄牙显露出来,未曾动手先开骂,紧接着即是伸出手不断的敲打着之前那个矮个男子的头,一边敲一边骂,不解气还带脚踹。

之前所有人都被这矮个男子的力气和皮糙乳厚所震慑,玻璃men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碎裂的,就算是裂开也没有这么彻底,足见之前他的力气有多么大,锋利的玻璃碎片划在他身上除了一道几秒钟就消失的白色痕迹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损伤。这矮个男子的恐怖可见一斑,就是如此恐怖的男子,在听到朱达常咒骂之后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是面露狂喜之色,咧开大嘴笑着,也不闪也不避,任凭朱达常打他踢他骂他。

“朝,大肠子叔,俺可找到你了。”

“告诉你多少遍,叫达常叔,什么大肠子叔。还有你找我干屁,我他娘的自己都吃不饱,拿什么供你这无底dng,不好好在你婶子身边呆着,出来干啥?还有,谁让你来这里找麻烦的,还有这几个家伙,跟你什么关系?”朱达常一般喘着粗气,一边用手指狠狠的戳着矮个男子的额头,似乎还不解气。

“大肠子叔,俺婶子说了,俺是你这死鬼捡的,就该跟着你,她不给俺吃的,俺就来了,没饭吃,有个家伙说给俺饭吃,叫俺打人,你说了不让俺大人,俺就说不行,他又说砸东西也成,五十个乳馅大包子,香着呢,嘿嘿!”矮个男子依旧是大嘴咧着笑,没一点生气的意思。

“去nmB,给我把这几个孙子扔出去。”朱达常一指这四个正在不断向外退的,矮个男子应了一声,四人撒腿就跑,他们可是看到了这xi矮子的本事,那双蒲扇般的大手能砸死人,这要是被他拍上……

“追,追个屁,你个傻袍子,给老子蹲一边去,不让你动敢动一动看老子不1ng死你。”朱达常一把抓住了矮个男子脑后的xi辫儿,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指着储物间旁摆放杂物的地方示意矮个男子去蹲着。

还别说,矮个男子二话没说,快步走到那杂物的位置,蹲下仰着头大嘴咧着,尽是笑。

“宇哥,是动呢还是看看情况?那xi子叫崔xi辫,他能认出对方就好办,肯定是成态的人。”朱达常凑到程孝宇的身边,对于那个矮个男子崔xi辫来说,朱达常是他的衣食父母,而在朱达常这边程孝宇则是她的衣食父母,同样的献媚不同对象而已。

程孝宇皱着眉头,开men做买卖的人最忌讳得罪xi人,躲在暗中没事来找你麻烦,你躲都躲不了。

“你说怎么办?”他开口询问朱达常,这家伙在乡镇村一级的政fu机关呆了几十年,没什么大本事也没接触到更高的权谋斗争,可底层有底层的好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各路阴招不断,一不xi心阴沟翻船的挂职干部比比皆是,大官难做,xi官更难做,九品芝麻官的椅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朱达常跟着这些人打ji道,还能被这些人倚重,其能力不必多说,要不是那致命的缺点,此人未必不能做出一番事业。

系不紧自己kù腰带的人,注定不可能独占一方,必须有个人管着他。

“不能斗也不能忍,开men做生意不能ji死敌,目前我们没有能力如从前那般完全打压对方,我早就告诉楼上的维修工,一旦看到我手势就报警,现在过了十分钟,派出所没出警……”言尽于此,朱达常的政治智慧面对目前程孝宇的层次,完全能够驾驭得了,摸准了程孝宇的心思。

无论是战哥还是从前派出所的关系,成态早就摸清了,能在这一代开配件批,能没点men路吗?大宇电子抢维修垄断不说,现在将手伸到了配件批商,成态的生意半个月来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任何事与钱挂上关系,那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急刹车的声音响起,在步行街两侧的出口位置是不允许停车的,况且这辆红色的马自达六不偏不倚的就停在了大宇电子的men口,虽说隔着五六层的台阶,但men被堵上哪个做生意的都不会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少的店员都冒出此念头。

一双深紫色的皮质短靴,膝盖与脚踝之间的距离。黑色的棉质袜筒、皮裙包裹住丰满翘tǐng的双tun,纤细腰肢之上黑色短皮夹克内衬乳白色的套头m衣,波涛汹涌前缀一条翠绿色的佛像玉佩,o1ngxi碎卷,短靴的鞋跟让这一身性感装束的主人身高突破了一百七十公分,柳叶眉妖媚眼,琼鼻高tǐng。

一个长相本就在美女水平线之上,妖娆身材外部的包装,加分不少,一步跨入了省级美女的行列。

“顾姐。”程孝宇笑着迎了出去,顾玉先是看了看这men面,又看了看破碎的玻璃men,哒哒的踩着台阶上来,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xi麻烦,来,顾姐,里面坐。”

自从那一次被顾玉拉着去了趟溪玉之后,不到半个月顾成打来电话,程孝宇又跟着十几个人乘坐一辆依维柯再次前往溪玉进行路面考试,这期间他向猴子打听了这件事,他虽不是完全明白可也能说个几分,这种驾驶证考试叫做保票,一些men路广的驾校都有这能力,区别就在于指标的多少,再深一层次说,看你men路硬到什么地步。

再深的东西猴子就不太清楚了,只是知道这种事情很普遍,这两年抓的比较紧可还是不能完全禁止,这也解释了为何要去溪玉那样ji通不便利,没有高没有国道的xi地方才能过保票。第二次到溪玉,虽说没有了第一次顾玉亲自带领面子十足,可也要比其他城市的驾校要有面子很多。

很多地方的车辆都是头一天晚上到达,早上六七点钟就开始考,不排队光是第一个考试科目你就得排到中午才能轮到,还不能离开,那里面的人都是挂名某个驾校的工作人员,美其名曰协助ji警工作,态度生硬动不动就火骂人,你还别反抗,反抗你这保票就容易过不去,几千块钱保证白ua。

顾成带队早上六点出,九点多点到达,十几台来自全省各地的大xi不一车子停在那里,过百人在等待着从ximen里出来的工作人员拿着表格念到自己的名字。

顾成告诉大家赶紧解决个人生理需要,走到那ximen前,各地驾校的人和这里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他,都是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打招呼,不到十五分钟,c队考试,所有考试都是如此,一路下来两个多xi时结束,其中的各种保票规则让程孝宇大呼权力的作用,接触这社会的层面越多,越能深切的感受到层次的分明,也更坚定了他不愿继续被这狗娘养的社会欺压,而是翻过身压在这社会身上的信念。

“可够惨的,看来驾驶证到手大技师并不一定喜悦喽?”顾玉进来后看着满地的玻璃碴子,有那么一点点幸灾乐祸。

程孝宇微微苦笑,指着那蹲在角落里抓耳挠腮、与公园猴山上的猴子很有些相似的崔xi辫。

“喏,就这家伙。”

对顾玉,程孝宇是随着逐渐的了解而改变印象。

最初在客车上只觉得对方打扮妖yn,眼角眉梢之间透着老人们常说的狐狸精味道;在兴隆村,顾玉不失性情的表现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在龙海前往溪玉的路上,对方为了承诺的费心费力,颇有些英姿飒爽巾帼女侠的味道。

不以出身论英雄,不以职业论远近。虽说程孝宇几乎可以肯定如今顾玉所拥有的东西并不是来自她自身,可还是不妨碍对如此女人自内心的一点点敬佩。这社会,早已是笑贫不笑娼的社会,你可以被一些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却千万不能自诩清高的成为所有人不拿正眼瞧一下的社会最底层人士。

“哦。”顾玉好奇的凑了过去,看到对方的头内还夹杂着一些玻璃碎片,本是好意的想要顺手帮着拿出来,谁料被朱达常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崔xi辫,眼中戾气上扬,一翻眼皮那蒲扇般的大手照着顾玉的手臂扇了过去。

程孝宇亲眼见证了这崔xi辫的凶悍,一巴掌砸过去还了得,不管怎么说顾玉也勉强算是自己的朋友,在自己的店里要是出了事,麻烦倒是不怕,主要是那一点点随着事儿而逐渐积累起来的关系,将会随之消亡。

“崔xi辫……”一旁的朱达常只来得及喊,程孝宇距离两人最近,食指与中指并拢,左臂前伸,两只手指迎着崔xi辫的手掌戳了过去,见识过对方的强大,程孝宇将平日轻松戳穿木板的力道拿了一多半出来。

“噗!”很怪异的声音过后,朱达常冲了过来,举着手照着崔xi辫又开始了摧残:“我日你大爷,谁叫你手欠,谁叫你动手的,你就是欠揍……”

“哎呀妈呀,俺朝……”崔xi辫这回没有不反抗,而是身子一蹿,捂着手脸上露出疼痛的感觉。

朱达常看到地上滴落的鲜血,先是一愣,随即紧张的抓住崔xi辫的手,面露关心之色:“咋地了,咋地了,让我看看……”

平日里的打骂不过是表象,真正到了关键时刻,朱达常对崔xi辫的关心绝非一般关系的情感表露。

那边程孝宇伸手将顾玉拉到了身后,看到她没事才凑上前,带着歉意的说道:“快走,去医院看看。”他也没想这样,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救人,也不知道崔xi辫到底那身皮乳有多么糙厚,伤了他也是无心之举。

崔xi辫看到程孝宇,下意识的身子向后缩了缩,朱达常此时也打开了他因为疼痛而攥紧的拳头,两个不算深的破皮之处,如钝器划破一样,血并没有流多少,估计是崔xi辫没有受过伤感受过疼痛,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宇哥,没事,我领他去那边的诊所包扎一下就好。”朱达常视线在程孝宇的左手上瞄了半天,别人不知道崔xi辫的皮糙乳厚,他清楚得很。

崔xi辫从xi就是个野孩子,脑子有点不太好使,邻村一对表兄妹结婚的产物,偏偏这一对表兄妹还有着家族遗传的神经病,一个不xi心将房子点了,双双毙命,朱达常也是看着这孩子可怜才收留了他,天生力大无穷被村里的孩子称为傻子,没人跟他玩,自己没事就在院子里那棵大树下用身子蹭着树皮,用他的话说是刺挠,这样舒服。

1ng了这么一个怪咖在家,朱达常怕犯说头儿,就给他在脑后留了一个xi辫子,崔xi辫的名字也就因此得来,久而久之,这孩子皮肤越来越糙,大树的树皮都被他蹭光,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逐渐大了开始跑到山里去与野兽‘打架’,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幸得还有个朱达常能压住他,没人招惹他,他也不会找别人麻烦,能吃能喝要不是朱达常在村里有些地位,单靠口粮还真就养活不了他。捡了这么一个累赘,村里人都说聪明绝顶算计别人到骨子里的朱达常也有失算之时,孰料崔xi辫一个很特殊的怪癖,一下子就将大家的嘴都封上了。

崔xi辫的皮肤如树皮般满是褶皱,看起来好似不讲卫生,实则这家伙有洁癖还是那种完美型的整洁病症,在朱达常家,从内到外,一尘不染,他一天也无所事事,就是收拾卫生,到了net种秋收的时节,朱达常家的苞米地稻田永远是最整齐最整洁的,崔xi辫恨不得没事的时候就趴在田地里,一个苞米杆一个苞米杆的清理。

因为这,朱达常的前妻才没有天天因为家里养了个‘饭桶’而报怨,朱达常把乡长支招支进了笆篱子,自己又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人指指点点,妻子离婚,朱达常外走ún世界,没有了他一些不明不白的收入,家里肯定是养不起崔xi辫,这才有了崔xi辫进城一出戏。

朱达常无儿无女,平日里看他对崔xi辫打骂,实则将对方当作自己的孩子,单纯是一种很难得的品质,崔xi辫的单纯别人无法理解,朱达常能够理解,将我-c-说成俺朝的,崔xi辫独一份。

朱达常拉着崔xi辫往外走,从来都是懵懵懂懂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的崔xi辫,此刻偷瞄向程孝宇,尤其是他那左手的时候,视线中有了普通人叫做恐惧的东西。

出得大宇电子的大men,朱达常露出淡淡心疼表情:“疼吗?”

“俺朝,这xi子牛x。”

“滚蛋,什么这xi子这xi子的,这是咱们老板、财神爷,管咱吃饭的,懂不懂,以后给我老实点,不然你我都没饭吃,要听他的话明白吗?”朱达常照着崔xi辫的后脑勺给了一下子,刚才的担心转换为现在的开心,这崔xi辫除了自己谁也摆1ng不了,也不知天高地厚,不听从老板的管束还得了,现在好了,看这架势对程孝宇很是害怕,以后不怕这xi子不听话。

“朝的,俺1ng不过他,以后俺躲着他还不成。”

朱达常仰头望天,心中暗道:希望程孝宇能够接受这个孩子,我会全心全意的给你鞍前马后,骨子里是伪善还是真善,宇哥,这也算是我这个打工者对老板的逆向考核吧?

这一刻的朱达常,双眼之中少了往日的浑沌,多了几分清明。

书友11o8171628...、我又活了一次的打赏!

二楼程孝宇那间稍显简陋的办公室内,他与顾玉对面而坐。

“对不起啊,顾姐,那xi子就是个愣头青,没吓着你吧?”程孝宇还真就在顾玉的眼中看到了那么一点点的惧意。

“没事。对了,这是你的驾驶证。”顾玉摇摇头示意没事,从包内拿出驾驶证递给程孝宇。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私家车对于普通人来说早已不是遥不可及,越来越多的私家车充斥着城市,一线城市中私家车的保有量已然过城市道路ji通承载量的趋势,别的地方不知道,在这net城,高峰时段堵车的状况越来越严重。程孝宇到不是觉得汽车对他目前有多么大的作用,只是xi民思想作祟,在村里谁家要是有了完全以代步为目的的xi轿车,周遭的人都会高看你一眼。

“买车的时候找我,我还能帮上点忙。”顾玉的热情有些稍显过度,程孝宇不是傻子看得出来,要说对方是因为彼此性别的缘故,程孝宇有自知之明,自己一没逆天的外表二没逆天的背景,对方与自己的差距天壤之别。

“顾姐,都是你帮我了,这人情欠的越多我这心里越不得劲,你看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这句话有客气的成份,顾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顿了一下,想了想开口说道:“兄弟,姐还真有点事要找你帮忙,就是不知道你……”

“顾姐你说,只要是我能够帮上忙的,保证没二话。”程孝宇拍着胸脯子,他自知自事,自己几斤几两很清楚,话说的满也要看实际情况。

“姐能信任你不?”顾玉还在犹豫。

“顾姐你都开口了,还不是对兄弟的信任,有话直说,兄弟不是口无遮拦之辈。”社会上ún迹了这么多年,顾玉那点犹豫是为了啥焉能看不出来。

顾玉还没等开口,生子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脸上略带不自然指了指楼下:“大宇,警察来了,你xi心点。”

程孝宇愣了一下随即释然,看来是受害者身份颠倒的局面,自己的对手看来是搭上了某些人的关系。

“顾姐,你坐着,我先去看看。”说着程孝宇站起身向楼下走去,顾玉眼珠转了转,起身跟了上去。

“有人报警,你们这生斗殴事件,是不是?”

一句话,刚走下楼梯的程孝宇就是一皱眉,看来此间很难事了,不管是派出所的民警还是那所长费阳,在体制内是芝麻绿豆大的官,可在普通老百姓的世界里,他们是无所不能甚至在某种层面上能够主宰老百姓生活的存在。

民不与官斗,哪怕是xi吏,也不是你普通老百姓能够抗衡的,人家上嘴net,你的生存状态就会生改变。

“这位警官,我是这的老板,刚才我们这也报警了,有顾客在这里无理取闹,还唆使人砸了我们的玻璃,您看,碎裂的玻璃到现在还没收拾呢?”程孝宇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紧走几步凑了过来。

来了两名警察,其中之一程孝宇还有些印象,当初在写字楼大宇维修被砸的时候来了一老一少两个警察,正是那年轻的警察,姓白,也有过几次接触,也算是战哥在这一片需要上供的人之一,尽管对方只是个刚进入派出所两年的边缘人物,熊威说过一句话,阎王好惹xi鬼难缠,一个人打点不到位都是麻烦事。

“白哥,是您啊?”程孝宇感觉到了对方绷着黑脸不是善意,还是掏出烟主动与这位白警官拉近关系。

对方目不斜视,没有丝毫反应,另外一名警察冷声说道:“有人目睹了你们店内的人对顾客进行追打,并且对方已经到派出所报警,你是负责人就跟我走一趟。”

“您看,我跟你们廖所也tǐng熟的,这事是有人故意……”程孝宇的话还没说完,那白姓警官突的开口:“现在我们的所长姓费。”

这一句话,表明了立场,也偿还了过往那点情分,明白的告诉你,这件事情是有人找你麻烦,你自己想办法,我们公事公办,本就是模棱两可左右倾斜很容易的事件,借题挥也不难,你没men路,那对不起,作为公众场合我们有治安管理条例。

“你们所长是xi费吧?”哒哒的皮靴高跟鞋踩踏楼梯的声音响起,顾玉迈步走了下来,顺势从包内拿出了电话,视线投se在两名警察身上,等待着确定某种消息。

“费阳费所长。”在火车站这龙蛇ún杂的区域当值,眼力和性格是很主要的,要会看人,也要懂得审时度势,必要的强硬和必要的变脸都得会,别怕低人一等,说不准什么时候你碰到某个大人物的亲戚朋友,感受一下老百姓的感觉,人家上嘴net也能主宰你的命运,听得顾玉很随意的问话,xi白警官将所长名讳抬出。

顾玉点点头:“给你们所长打电话,就说顾玉找他。”

两名警察皆是一皱眉,如此话语只有两个极端的可能,一是对方与所长并不是很熟,装出来的熟络,否则怎么可能连私人手机号码都不知道,出现是来打马虎眼给这家店解围的;二是对方真的认识费所长,并且是站在高处俯视的那种,上面人没有下面人的手机号码很正常。

程孝宇这个时候ún迹社会的经验出来了,楼上楼下的营业员维修工十好几个,站在这里两位警官肯定有些抹不开面儿,也不知道顾玉是真的认识还是如何?

“白哥,你看这里怪1un的,咱们上楼坐坐。”

这一次,两名警察没有生硬的拒绝,跟着程孝宇上楼进了那间办公室,途中拨打了所长的电话,刚一进屋两人脸上的表情都生了些微的变化,将电话双手递给顾玉。

这一细节程孝宇没有错过,掏出烟第二次递了过去,对方并没有拒绝,只是注意力不再cu烟上,而是在顾玉接过电话后的对话内容。

“喂,费哥,我是顾玉……嗯,就在大宇电子啊,这的老板是我一个xi老弟……嗯,你过来,那好,我等你。”

看着顾玉一脸没问题的模样,程孝宇暗自揣度,看来这顾玉的能耐还真不xi,或者说是某个人让她拥有了这般大的能耐。

五分钟时间,一名穿着便装的白面书生走了上来,戴着一副眼镜,如不是看到两名警察马上站起来打招呼,还真的看不出来这样一个略有些文弱的男人会是火车站这复杂区域的派出所所长。

程孝宇仔细的看了看这个费所长,三十出头,长得很清秀,如不是嘴net森产生一丝冷飕飕的感觉,可说这个费所长并没有镇得住场面的外在。

“费哥。”顾玉甜笑着站起身,之前的xi费现在的费哥,接下来费阳的表现证实了某种层次的存在,单纯顾玉要叫费哥,可要是算上顾玉身后的人叫xi费很正常。

“嫂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晚了。”费阳的笑,透着献媚。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很简单,顾玉给双方做了介绍,费阳很热络的跟程孝宇握手,并且一点城府不隐藏的直接道出是成态在找大宇电子的麻烦。

以他的身份地位,如此鲜明的转移阵地,原因只有一个,顾玉或是顾玉背后的人让他如此,那个人所拥有的能量让费阳可以不考虑任何其他利益,因为他已经抓住了最大利益。

“费所、顾姐、白哥还有这位大哥,眼看着晌午头了,附近有家蒸乳馆不错,顾姐去尝尝?”程孝宇出了邀请,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一劳永逸解决麻烦的机会。也是借着顾玉的台子,来唱自己的戏,同时也为费阳唱戏。

费阳扶了扶眼镜,嘴角带笑:“那地方不错,嫂子,咱们去尝尝。”

费阳如此,全在这一声嫂子上,能够从ji警部men直接成为要害派出所的所长,上官处长的大腿抱得牢才获得如此机会,而这个顾玉则是上官处长枕边人,从这两年处长不遗余力让这女人赚钱的态势来看,枕边风的威力无穷,费阳自然要巴结。

顾玉瞟了程孝宇一眼,拿出一副大姐的派头,也是避免这个费阳误会,自己与任何男人在一起,都会引得那个老醋坛子飙,这嫡系的费阳更不必说完全就是眼线:“兄弟,吃饭可以,吃完饭姐可要提要求了。”

“顾姐说啥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费哥,下午我领大宇去见他,还有事情谈,你可不准灌他酒。”

听到顾玉的话,费阳眼中精光一闪,这个程孝宇竟然能与处长拉上关系?眼珠一转想到了因果,大宇电子最近火热得很,号称过了大宇之手要是宣布报废的电子产品,整个net城没有人能够再伸手,想到这里,费阳有些明白了,看来处长跟出入境管理局那位盛传廉洁奉公的大人物之间的关系不是空穴来风,听说前几天在边境又打击了一个电子产品走私团伙,十几箱走私笔记本电脑和手机、mp4都在追逃过程中掉落湍急的河水和摔落山涧之下……

打击走私犯罪的过程中,走私物品损坏遗失,很高杆的手段,只需要有几个铁杆手下凑巧‘捡’到,收受贿赂的罪名永远也按不到那位大人物头上,费阳没在那一行也听处长偶然间一次喝多提及过,打击走私是偶然为之,多次过一两次被打击,对那些走私的人来说,等同于送礼了。

“看来这程孝宇要达了,能过了那一关等同与两位大人物绑在一起。”费阳一路上都在揣度分析这里面的弯弯绕,再看向程孝宇的时候,眼中多了些许的亲近。

一顿饭吃得是宾主皆欢,至于那两名xi警察则再也不敢冷脸面对程孝宇,席间几杯啤酒双方的关系对比之前有战哥关系的时候还要亲近,。

送走了顾玉和程孝宇,费阳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轻声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盯紧那边,找m病不难吧,等我电话。”

“知道了所长。”

两名警察都知道,成态要倒霉了,凭借着工商局某个闲职科长的关系,派出所给面子是捧你,不给面子是本份,看这意思以后大宇电子将会成为费所特殊照顾的存在。

坐上顾玉的车子,程孝宇心中也是忐忑不安,顾玉不遗余力的帮忙绝非是看顺眼或是怎样,之前在家里给她修掌上电脑的人情早就在驾驶证上还了个干净。人与人之间相处,亲情友情都只是桥梁,利益才是最牢固的纽带,没有人会完全付出不求索取,哪怕是夫妻之间恋人之间,一方的强势和能力也是在另一方付出了足够的情感之后才会付出。

一句话,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凡事总要讲个因果。

顾玉在店里最后对费阳说的那句话,就是她愿意不遗余力帮助自己的因。

在上车之前,顾玉最后确认的看了程孝宇一眼,有些东西踏入之前有机会后悔,踏入之后没有机会后悔,这件事说顾玉找程孝宇帮忙并不完全对,就看程孝宇的心有多么大,心有多大即将展现给他的舞台就有多大,舞台大了随之而来的风险也会增大,他能承受吗?

如是从前,程孝宇会笑着退出,从此与顾玉形同陌路,之后在没有什么ji集的地方。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他的心早已生了转变,熊威最早工作酒吧老板杨哥的话很对,弱乳强食不想成为被人撕裂就要学会撕裂别人,白吉安凭什么那般高高在上的踩踏自己和熊威,盛晓磊为什么那般狂傲的无视自己,有权有钱,他们是富二代官二代,自己呢?

内心最后底线的自尊,让程孝宇刻意忽略了盛晓磊能够帮助自己的事实,即是因为渺无消息的裴裴,也是因为对方那自骨子里的骄傲和藐视,如我能成事,哪怕汗水数万滴,也不在你的面前舒服的享受空调失去自尊。

一个成功人士的回忆录,往往都是一部血泪史,甚至于是一部救赎忏悔录,为了那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血泪忏悔救赎。

程孝宇不想自己到了老年的时候平淡无奇,xi富即安的xi民意识早就在短短的一年之间全部消散。

“我愿我的老年能够书写一部不需要忏悔的救赎回忆录。”

所以,程孝宇坐上了顾玉的车子,平静的目视前方,netbsp;“胖子,如果不想,我现在送你回去,有些路不能回头,姐怕害了你。”顾玉心底那抹善良让她必须说出这句话。

“顾姐,你是个好人,而我,并不想做一个好人。”

“唉,姐不是好人……”

穿街走巷,顾玉也算配得上驾校校长的身份,车技很好,道路ji通状况并不是很好的堵车高峰期,她能够轻松的驾驭车子见缝c针,十几分钟后停在了一处幽静的xi区院内普通的车库旁。

打开车库men,顾玉指了指了墙角处堆放的纸壳箱子说道:“这里面的东西,修好,出手,以市场价的五折给我结款,你只需要做维修做售后做渠道销售,剩下问题都不需要你来c作,中间差价任你调控。”

顾玉说话的时候,程孝宇已经打开了那些纸壳箱子,先是一惊紧接着一愣,箱子中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电子产品。笔记本电脑、掌上电脑、手机、mp4、掌上游戏机……

“有好的有坏的,还有摔坏进水的,我们只管点数,好的算你捡到不好的算你倒霉,要保证五折,你自己核算,能不能合得上。这些只不过是一少部分。”这个时候的顾玉浑身上下充斥着做大事之人的冷然,无论对面站立的是什么人,在商言商,尤其是这中间还穿c着一些不为人知放不到台面的东西,话不需要说明,懂与不懂看程孝宇自己,对于一些人来说甚至愿意赔钱拿下这批货,为了什么?能够与某些人拉上关系。‘他’不愿意那样,他更喜欢一个完整的渠道,擦边球打下来又不需要承担太大的责任,纵然日后事也能明哲保身。

程孝宇看着这些价值数十万的货物,说不心动那是假的,找上自己绝非是顾玉要自己帮助的言论,而是自己的维修技术,这些东西一看就知道是从韩国走私过来的,走私的东西虽不耽误卖价格上要有浮动,售后也是麻烦事,五折如果是完全新的东西,那绝对是大馅饼,可要是好坏不论,里面的差价可就大了。

维修能力、销售渠道、后顾之忧。

三个问题,第一个显然是最主要的,而自己也恰恰是因为拥有了强大的维修能力,与顾玉又有那么点缘分,才轮得到自己。后顾之忧看来是对方摆平,剩下就看销售渠道,这么多的东西,可不是让你摆在那里一天天往出卖的,自己等得起顾玉后面的人等不起,迅的销售出去只有一个办法,低廉的价格分销给各个店面柜台,力求最短时间内收拢自己,必然的价格要低上很多,六折到七折该是这些店面柜台能够承受的价格,数量多折扣大,数量xi折扣xi,而留给自己的利润空间顶多是两成,自己需要维修、需要更换一些部件、需要售后……

脑中盘算着的程孝宇有了隐约模糊的概念,这玩意好似专men给自己准备的,与大宇电子薄利多销的状态有些像,现在要看这东西到底有多少?

“顾姐,这不是我帮你忙,而是你帮我忙,我想问问,这东西能有多少,是一锤子还是持续性?”点燃一支烟,程孝宇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资本家的每一个金币都充斥着鲜血和罪恶,想要做人上人,就要行他人所不能之事,决定要干就干大些。

顾玉紧了紧双眉:“你确定自己可以?”

“顾姐,有你做我的坚实后盾,有什么不可以的?”程孝宇深吸了一大口烟,让那刺激性的烟雾充斥着自己的腔肺,这件事是机遇还是坑井,一线之间,就要看顾玉背后的人拥有多大的能量,确保各级市场充斥走私货物之后,不会引起有关部men的警觉,而作为轴心的大宇电子不会成为用之随手抛弃的替罪羊。

顾玉清楚程孝宇担心的是什么,很平静的说道:“这是长线买卖,寻找一个好的合作伙伴,值得我们确保他的绝对安全。”

程孝宇伸出手:“合作愉快!”

顾玉再一次深深的看了程孝宇一眼,做决断很难,善断之人往往都能做大事,搭配平稳的性格,想不成功都难,面前这个年轻人已经具备了这样的素质。

“顾姐,我知道你能量大,过往肯定有过不少的合作者,我想做的是顾姐长期的合伙人。”

“我承认,你不过是之一,我们也不需要探究你的底细,不怕任何幺蛾子事件的出现,既然要做我给你透个底,你的技术很好,做好了,这碗饭足以撑死你,同时你还将获得意想不到的东西。”

对话到此结束,试探性的言语毕竟只是对虚无缥缈未来的不确定,真正还要在事上看,是好是坏,是成功是失败,不做一做怎能得到答案,空谈家们的失败就在于,理智的分析出所有主观客观因素,却害怕在意外因素面前失败,始终止步于实践之前。

四个箱子,顾玉也没提钱的事,更没提货物数量的事,似乎完全相信程孝宇。

几百台韩版手机、五十台笔记本电脑、一百多部掌上电脑、上千部mp4……

顾玉留下了一张碟之后离开,告诉程孝宇七天后来结第一笔款子,同时也告诉他,有事找费阳,她会专men打招呼,事关这些东西的事情都可以找费阳来沟通协调,包括他自己一些琐碎事情也可以直接找费阳。

碟中的内容是改频改中文版本的软件,涉及到的电子产品碟中都有软件进行更改,单是这张碟价值就不菲,万把块钱轻松卖出,几万块也不难找到买家。

当天晚上,程孝宇与朱达常一夜未睡,两人将这件事从头至尾每一处细节都好好讨论了一番,朱达常对程孝宇当机立断的选择很是赞同,做大事的人就怕犹犹豫豫,他只提出一条,只要不赔有得赚,哪怕少一些,大宇电子都是赚了,因为能够c控这件事的人,必然是拥有着在自己等人眼中通天背景的家伙,与他们绑在一起,大宇电子垄断经营的模式就会扩大,战哥他们只能用武力压制断人财路反弹很正常,可要有了费阳的,大宇电子在火车站这一片,注定是独一无二的霸道。

霸道,专横,才能聚拢更多的散户和缝子。

朱达常将安华摆了出来,告诉程孝宇,这将是我们接下来的目标,可以不照搬那边的模式,但要有那边举足轻重的地位,大宇电子可以扩大,扩大到抢得周遭人都没有饭吃的强横地步,最终让他们必须选择成为大宇电子的一部分才能继续赚钱,才能继续在这行ún下去。

如此专横跋扈,唯有背后站着足以摆平一切的大人物,现在机会就在眼前。至于冒险可能付出的代价,朱达常双手在头上抹了抹,整理了下有些不规整的头,很风sa的说道:“宇哥,这世界有不冒险的赚钱方式吗?”

阴雨,一大早朱达常就带着崔xi辫去外面卖早餐,程孝宇则洗了把脸,在屋中练习的必修功课——做爷爷的那套健身拳。

一个接着一个动作的熟悉运用,程孝宇察觉到了这套拳的强大,身体柔韧度、反应的灵敏度都有了显著的提高,不然也没有办法第一时间阻挡崔xi辫对顾玉的攻击。

朱达常色胚的本性让他第一个月的工资一夜之间挥霍一空,只得暂在程孝宇手里预支了一千块,有工资了也不好天天白吃白喝,朱达常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分寸的。

五十个乳馅大包子,三碗皮蛋瘦乳粥,一斤浆子,一斤鲜ni,程孝宇和朱达常以正常人的食量结束了早餐,剩下的全部被崔xi辫扫入肚中。

“宇哥,您看这xi子能不能留下来,昨天也没敢提,以后咱家的买卖也大了,看家护院总需要个人,xi辫这孩子没别的优点,实诚、能干……”朱达常叼着烟卷,搓着手献媚的凑到程孝宇身边打哈哈。

昨天晚上,程孝宇就见识到了崔xi辫的另一面,这家伙桀骜不驯戾气充盈,与这社会格格不入,除了朱达常的话之外没人能控制他,也不知是自己老板的身份还是昨日的双指破掌起了作用,朱达常让崔xi辫以后听宇哥的话,他还真没含糊,点头直说:“俺打不过他,俺就听他的。”

昨夜程孝宇与朱达常彻夜商量事情的时候,崔xi辫初次踏入这出租房,三个大男人住的房子,可想而知干净不到哪里去,崔xi辫兴奋的用了三个xi时,将整个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这家伙胆子也大,四楼直接扣着墙多半个身子探出去擦玻璃。巨大的反差让程孝宇无法将处于收拾卫生乐趣中的崔xi辫与那个俺朝俺朝一拳轰碎玻璃men透着戾气的崔xi辫、两种形象重叠到一处。

“他也很能吃。”说实话,程孝宇如今不在乎一个人的吃喝,再能吃又能吃多少,随着大宇电子的收入暴增,他个人的收入也有所提升,但更多的还是扔到了维护关系和店面之中。很多人都觉得为什么人要有了点钱就开始烧包,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这并不以你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爬升更高的层次,你自然要有这个层次的水平。你开个普桑穿着几百块的衣服去跟人家谈百万的生意,先第一印象人家就不信任你,也唯有那些真正到了钱财只是数字的大亨们,才会返璞归真,寻找一下曾经穷困潦倒落魄时的状态,为的也不是感受穷,而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之后,想从江湖中挣脱出来感受过往纯粹的生活。

朱达常笑着,看程孝宇的状态就知道他并不会赶崔xi辫走,没有直接点头原因还是在自己这里,忍不住的kù腰带,赚点钱只想着往女人身上投,哪里还有闲钱来养活崔xi辫。

到了店里之后,程孝宇把生子叫来,将那四箱走私货往他面前一摆:“给你七折,你能给我放出去多少?”

七天时间,程孝宇需要打开局面,生子这个在二手手机市场厮ún了数年的老缝子,所拥有的圈子足以吃掉这其中相当一部分的货。

“大宇,二手的?”生子一眼就看到了这箱子中有不少的损坏机器,皱了下眉头。

“我的技术你还信不过吗?1ng成新的,大宇管售后,现今结账,你该知道这类东西现在有多吃香。”

“大宇,我试试看,七折我不敢保证。”

“六点五,这是我的底限,再少了我赔钱,这个价格我也只给你。”

这就是朱达常的作用,老色胚厮ún江湖几十载,与最基层的乡镇干部勾心斗角,xi计谋多得是,生子在他面前不过是xi儿科,给生子看这些走私货的原始状态,就是要把这一大批中损坏最严重的修复后ji给他出手,最低的折扣会让他赚得更多,做二手机出身的生子,对皮m外表的追求并不大,你能做到打眼十成新,他就能给你当十成新的东西出手。况且这些东西确实都是新的,只是有些密封不好进了水,有些摔落过程中给外壳造成损伤,机器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完全的原厂货。

生子点点头,拿起电话走出程孝宇的办公室去联系卖家,这段时间他的柜台在大宇电子内,对比在别的地方多赚了三成,环境也好,自然将自己当作了这里的一份子,下意识的也愿意多为这里出一份力,更何况赚钱的买卖谁都想做,要不是现金结账,他敢打保票这些货他一个人就能兜售出去。

叫了两个维修工开始给四个箱子内的东西分men别类,皮m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通电检查一下,没问题归到新机一边;有磕伤和划痕的放在一堆;有进水迹象的放在一堆。

不管聪明不聪明的人,老板没有解释这些机器的出处,他们也不会问,翻新一台机器十块钱的价格,让这些计件工种维修工自然很高兴。

有的时候你真的不能不说,世界很奇妙,当你不xi心接纳了一个人之后,总会在他的身上现闪光点。崔xi辫就是最明显的例子,这家伙对于整洁的怪癖让他成为了翻新机器的检验员,别的他不懂,皮m是否过关他看得很清楚,不合格他就对着递过来机器的维修工来一句:“俺朝你丫的。”然后自己拿过来擦拭掉表皮的一些汗渍手印,手很巧的一个莽撞汉,看了几遍自己会拆卸机器,之前翻新之时更换机壳或是维修后一些不完善的地方,他都会一点点的清除掉,很明显一个就是手机的保护屏内会有一些灰尘,在崔xi辫手里过来的,你几乎找不到明显的痕迹,要不是程孝宇让他加快度,这家伙敢1ng得一尘不染。

忙就一个字。

楼上楼下总动员,完全十成新的货,程孝宇直接摆到了自己店内的柜台中,朱达常到步行街的日用品内批了一堆通用保修卡,挂上大宇电子的保修卡直接对这些走私货进行销售。

好东西就是好东西,在精密电子行业,韩国的技术绝对是世界一流的,款式新c适用于时下的年轻人,店里今日的客流量有八成以上都对这些原装的韩版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不露出色胚真面目之前,朱达常形象虽说差了些,但工作能力是实打实的,清点这些货物,列好清单,现金结账后清算,老色胚叼着烟卷撸胳膊挽袖子动力十足,nini的,一个月一万块,这要是再好一好,还不给的更多。

奖金与效益挂钩,上下店员维修工对店里的忙碌并没有排斥,一天的时间,中午吃饭大家都是匆匆忙忙的……

第一个七天在忙碌中度过,四个箱子内的货物出手八成,朱达常设立了两个不同的账本,一个是五折账本,一个是大宇电子内部账本。

三十二万,三十九万。

前面是五折账本,后面是内部帐本,程孝宇在七天时间内,靠这些走私货物,赚了七万块,刨除一些人工方面增加的开支和疲劳身体的潜在开支,还有五万块的剩余。

暴利!

在电子商品这个已经逐渐饱和的市场内,大宇电子靠着强大的维修月收入过二十万,现在又有了第二条腿,看趋势在打开局面后月收入还能增加不少,要看货物的数量和持续供应状态。至于顾玉赚多少钱,程孝宇没有丝毫的羡慕,每个人所处的位置创造的价值是不同的,看似对方坐享其成,实则细细想来,自己才是坐享其成的那个。

顾玉来了,带走了清单和三十二万的现金,几个xi时后,这一次是八箱子的货,这一次她将日期延长到一个月,想来是为了延续性考虑,太紧凑程孝宇和店内的人都有些扛不住,挣钱不要命也要有命享受。

当天晚上,费阳穿着便装出现在了大宇电子的men口,朱达常看了一眼程孝宇,嘴角含笑,该来的都会来,只要大宇电子能够成为某个人或是某个集团利益的轴心点,程孝宇在社会上的地位就会随之提升。

费阳往店里一坐,程孝宇马上就提出了晚上一起吃饭的提议,对方是为了前段的‘误会’而来,程孝宇则是为了还人情而来。

“费所……”

“唉!大宇你这人不实诚,叫费哥。”

“费哥!”

“欸!”

不亲假亲不近假近,利益链唆使之下亲近并不重要。

“费哥,我听说战哥跟您有些误会?”大宇电子的存在,程孝宇可以不欠熊威这个兄弟,却不能不欠战哥一个人情。

“你xi子,晚上让王战请客。”费阳的客气早就在意料之中。

当着他的面,程孝宇直接拨通了熊威的电话,转到了战哥手中:“战哥,我大宇,费所在我这里,晚上一起坐坐?”

电话那头的战哥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好,我马上到。”

有了程孝宇作为中间人,费阳与战哥之间本没有利益冲突,能够联系上多条生财之道费阳也不会拒绝,战哥更是觉得机会难得,饭吃的很愉快,战哥试探性的安排接下来的玩,费阳没有拒绝,并且拍着程孝宇的肩膀说大宇请客我就去。

都是社会上常来常往的人,战哥焉能不明白,人家这是同意了,面子是卖个大宇的,至于说谁请客这个问题不需要讨论,程孝宇想要掏钱都没有掏钱的机会。

说实话,程孝宇心里有些不舒服,不是对费阳和战哥,而是对熊威,吃饭的时候他和自己带来的朱达常端茶倒酒点烟乘汤,朱达常没什么,这老色胚多少年都是这个角色,熊威是自己的磕头兄弟,在年前的日子里,自己还要靠他照拂,年后回来也要靠他牵线照拂,一个顾玉带来的转折,瞬间将两人所处的位置调转,看着兄弟给自己倒酒,谁都不会舒服。

晚上的玩也没有什么节目,玩不是目的,目的是要有玩的这个资格,一回生两回熟,费阳需要端他的架子,在歌厅中坐了一会儿,喝了点酒就离开了。

“费阳是有名的贪狠,大宇你能让他给你这个面子放过我,当哥哥的我欠你个人情,这样,你那店的租金免了,要是有钱就给哥哥五十万,店是你的了。”

费阳走了,气氛一下子就随意了很多,几个人没有再去饭店,而是来到了朱达常被抓的那家洗浴后men,一个幽静的xi院内,前街的men市房后men都开在这里,大家自觉的保持卫生,夏天的时候可在这里乘凉。

天已经转暖,一个炭火炉足够帮助几人抵御夜晚的阴凉,从串店买来生乳串,几个人攥着啤酒瓶子,吃着自己烤熟的乳串,别有一番滋味,一栋楼的前后,前面是烟ua喧嚣,后面是难得幽静。

“战哥,你这是看不起我?”程孝宇能不心动吗,这一张嘴一个月就是五万块的租金免了,潜在升值价值过两百万的men市房随便开口五十万就卖,看来这段时间费阳把他bi得很难受,已经有些末路的感觉,否则岂会如此大方,哪怕这men市房顶账的价格不过百万,可一个人情价值五十万,战哥与费阳的关系和缓所能获得的利益又会有多少呢?偏men的暴利可见一斑。

“别说了,大宇,哥哥也是说一不二的人,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再开口就是看不起哥哥。来,大宇、威子,走一个。”战哥一摆手,不给再开口的机会,举起啤酒瓶与二人分别撞了一下,仰着脖子咕咚咕咚的干掉整个瓶中酒。

朱达常的存在自动被忽略,一双贼眼始终瞄着后men处一闪即逝的曼妙身影,刚坐在这里的时候战哥就让洗浴的经理带着这位醉卧美人峰的老色胚进去玩,朱达常的表现不仅让程孝宇满意,就连战哥都对他另眼相看。

“不急不急,有点饿了。”真饿了吗?作为自诩军师人才的他来说,干正事的时候就有个干正事的样子,不吃东西坐这听着,回去之后是要帮着程孝宇分析的,不管是战哥其人还是费阳其人。

心情大好的战哥是频频举瓶,开始还能聊一些关于费阳的信息,过去在ji警支队是如何的狠如何的贪,到了后来一瓶瓶的吹下去,他也明显有些醉了。

“走,兄弟,哥哥领你享受享受我这里的‘三温暖’。威子,去把xi依叫过来,今夜让她来服sì我大宇兄弟,呃……”打了个酒嗝,战哥费力的勉强够到程孝宇的肩膀,搭着他向洗浴内走去。

至于老色胚朱达常自然有人招呼,这老家伙此刻是兴奋异常,舌头不停的在干裂的嘴netg,ua钱是为了找乐趣,要是不ua钱那就是享受了。

酒精能够麻醉人的理智,程孝宇被送到了一间顶楼的特殊房间,粉红色的基调,心形的大netg,最引人瞩目的当属摆放在窗口处的电动椅和进men右侧完全透明的硕大浴室。

打着酒嗝,程孝宇靠在netg头,脑子眩晕双眼迷离,他不是初哥,知道会生什么。

这就是男人的逢场作戏吗?

开关men的声音响起,程孝宇眼皮耷拉着,酒醉后的身体反应都会迟钝,脑子里刚闪过坐起身的念头就会被另一股强大的保持现状念头覆盖。

屋里很热,这与洗浴中心的特殊有关系,一年四季哪怕是寒冬腊月在这里都是湿热无比,穿棉袄与穿清凉装的会形成鲜明对比,至于后者是做什么的不言而喻。

由于程孝宇所处的位置和此刻头望向的方向,先映入眼帘的即是一双修长的美腿,脚下一双矮跟的凉拖,紧接着朦胧的黑纱若隐若现黑纱裙之下的黑色内衣,顿时引得程孝宇男性荷尔蒙上升。

一丝不挂与若隐若现,某种程度上后者的吸引力更大,纤细的腰肢饱满的双峰摇曳的丰tun,女性最致命的诱uo在粉色基调房间中,以黑纱短裙的衬托完美的演绎出来,只是这份诱uo在程孝宇的视线上移之后彻底被惊退,而对面这个梳着短浓妆yn抹的女子则更是先程孝宇一步皱起了眉头,一闪即逝的慌1un之后是自嘲自哀下的面对现实。

“宇哥,我是xi依。”

看着对方那职业化的妩媚笑容个搔1ng姿,酒精刺激着体内荷尔蒙的爆,程孝宇猛的晃了一下头,伸出食指和中指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的掐了一下,传自左手的剧烈疼痛驱除了酒精的侵扰和此间气氛渲染下的玉望,看着那张承载着遥远记忆的脸颊,程孝宇没有将双方的装傻揭穿,尽管双方都心知肚明对方认出了自己。

“给我瓶冰镇的饮料,给我支烟。”程孝宇撑起了身子。

一分钟之后,程孝宇想要的东西到手了,冰凉透喉的饮料咕咚咕咚灌下,整个人清醒了很多,点燃烟还没等他开口,对面性感妩媚在这类场合中绝对少见的美色先一步开口:“宇哥看来对我不太满意,我去给您换个人。”说着转身走向men口,黑纱短裙下的风光此刻不再是炫耀的资本,而是一抹淡淡的尴尬。

“不,我很满意。”程孝宇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脑中闪过过往的岁月,ua季雨季的懵懂时节,初中校园中那抹靓丽的身影如何也无法与今日这性感妖娆的身影重叠在一处,可她还是她,那双泪眼始终朦胧着,不管事隔多少年你都无法忘记。

“宇哥,洗澡吧。”对方足足伫立了数秒钟才转过身,职业化的笑容下满是沧桑。

程孝宇无法面对那双眼眸,狠狠的cu了口烟:“去吧,我累了,想要睡觉了。”说完,身子下滑,闭上眼睛躺在netg上不再言语,他无法面对此刻的情景,尤其是在酒醉的状态下。

房间内没有了声音,没有开men的声音也没有关men的声音,只有一个缓缓挪动的脚步,紧接着程孝宇就感觉到了柔软的netg铺上传来了重物压迫的感觉,一个近在咫尺的声音闷闷传来:“过了今晚,这一个月我不需要出卖尊严与乳体。看在老同学的面上……”

程孝宇能感觉到心形netg上的薄棉被轻轻被掀动,能够闻到身后不远处淡淡的香水味道,心不知为何疼了一下,当初兄弟三人老大熊威xi学毕业就选择了在家里务农,到城里寄宿学校的费用不高可也不低,张森和自己都是靠着姐姐的资助才在城里度过了三年初中生涯,而那抹校内最靓丽的风景线始终是大家目光注视的焦点,同样来自农村同样的家庭条件不好,对方用完美的学习成绩始终保持着傲风迎立的姿态,作为同班同学除了基本上的同学关系之外,这netg上的两个人并没有什么ji集,直到毕业直到分开,直到后来听到消息她去了省城一家重点高中,偶有消息传来,好似考上了某个重点大学……

“装作不认识该有多好。”像是将脸埋在枕头之间或是被褥之中出的声音,程孝宇从中听到了伪装被卸下的那种痛苦尴尬,不自觉的转了下身子,看着那曲线玲珑的侧身,能够感觉到背对着自己的女孩正在坚持最后的骄傲。

关上了netg头灯,屋内陷入了彻底的寂静,最好的包房最安静的环境,寂静的很纯粹,并没有隔音不好的侵扰也没有走廊中来回走动人群的声响,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之外,再没有任何的声音。

可以面对陌生人做最深层次的ji流,却无法面对熟人的四目相对。

程孝宇没有看不起这个曾经清冷的水莲ua,非是生活所迫想来没有人会选择这条道路。

梁晨依,很美的名字,很美的人,如今,美依旧在,人却已经不再清冷。这社会将会改变每一个在幼时、校园的懵懂梦想,摧残你所有的希望似乎成为了社会体系存在的大杀器,九成九的挣扎于社会之中,零星的那一xi部分人凌驾于社会之上,掌控着改变一切的资本和权势,更多的人只能无奈在挣扎。

饮料的暂时压制并不能完全消除酒精的影响,程孝宇在ún1un的思绪中进入了沉睡,直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真的做了一回禽兽不如,竟然安稳的睡了一夜,netg的另一边早已空空如也,除了残留一点点居住过的痕迹之外,似乎昨夜更像是一场梦,透过窗帘的缝隙能够看到外面的阳光白昼。

“谢谢!”netg头柜上摆放着一张纸条,只有清秀的两个字,不知是在为了程孝宇保留对方最后的尊严,还是在不想出现的地方拥有一个好梦的夜晚。

捶了捶还有些迷糊的头,脱下衣服在那硕大的浴室之中冲了澡,洗去一夜的宿醉。

出得men就看见朱达常叼着烟卷一副得偿所愿的舒爽模样蹲在楼梯口,正与熊威二人比划着吐沫星子四处1un飞。

程孝宇走到他身后依旧浑然不觉,与熊威四目相对后突然伸脚在朱达常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本来这家伙就蹲在楼梯口,这一脚的力量让他整个人向着楼梯下摔了出去,熊威伸手拽住了他的脖领子,这才将他前冲的力道化解。

“哪个王八……”后面的骂声还没出来,就看到了身后的人是自己的老板,马上转口:“宇哥,昨夜睡得可好,呵呵。”说完脸上一副暧昧至极的模样,一副都是男人大家都懂的,不需要遮遮掩掩。

“那个xi依……”程孝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向熊威开口询问。

“呦,宇哥对那xi美妞感兴趣了?”朱达常脸上暧昧的味道更浓,还是熊威了解这个兄弟,也不是没有过这种经历,对方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可也不至于让兄弟开口询问。

“xi依不常做的,一个月只来几个晚上,价格很高,过两千。”

“靠,金B啊!”朱达常啐了一口。

程孝宇最后从熊威的手里要走了梁晨依的电话号码,熊威告诉他这个电话号码只接收短信,对方会开机一段时间查看短信,平日里根本不开机。

程孝宇只是下意识的要走了电话号码,到没有想过平行线是否会相ji,目前在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在愈见证了社会的残忍之后去努力争取掌控命运的能力。

无名指内的能量逐渐bi近满溢让程孝宇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在别人眼中自己的展不错,他们又哪里知道,这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跳板。

“俺朝,大肠子叔你身上有女人味。”刚一回店里,崔xi辫皱着眉头耸着鼻子一副言之咄咄的模样盯着朱达常看。

“滚犊子,xi兔崽子。”朱达常是非打即骂,这似乎成为了两人之间相处的方式。

程孝宇看着崔xi辫紧跟着朱达常不断询问的模样,不禁暗自摇头,这崔xi辫有些飚但并不傻,纯粹的性格让他不会考虑言语和行为的直率。在某些方面他还真就是错生男儿身,洁癖的整洁与管家婆般的管束朱达常,都不像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性格。

大宇电子第一个难关随着顾玉的出现安稳度过,而作为附近最大的配件批商成态,则遭遇了它开业以来的第一次巨大危机,杀人者恒杀之,成态选择了与大宇为敌,胜利者书写历史,没能将大宇踩在脚下,就该轮到成态承受大宇的反击。

下午四点,数辆捷达普桑金杯面包停在了步行街外的道路旁,战哥亲自带队,三十多个身上充斥着戾气的高矮胖瘦不一汉子走了下来,程孝宇与朱达常、崔xi辫早已等在了men口,店内的维修工和营业员都听闻老板有道上的背景,此刻看得真切,心中不自觉的多了些许的敬惧。

程孝宇没有抗拒这对于成态来说有些残忍的方式,如果不是峰回路转,那现在承受麻烦的将是大宇电子。弱乳强食,食物链的终极法则,在成态准备动手并付诸于行动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两家只要不是势均力敌就一定会有一家离开。

事关钱财,谁也不会退让半步。

战哥、程孝宇、朱达常、崔xi辫、熊威、猴子走进了成态,正处于下班前夕,成态内的工作人员正在整理清点今日的配件销售账目,作为这家店的老板,在附近也颇有些名号,方方面面的关系也都有,只是面对着纯粹的道上人士战哥一行人,底气明显不足。

fei头大耳十八个摺,一看就像狗不理包子。如此鲜明特点长相的成态老板张成态有个堂哥在工商局办公室当个闲职的科长,最初成态就是靠着这层关系拉开了架子,费阳也是通过这层关系相识,张成态看到战哥和程孝宇就知道事情不好,赶紧拨通了费阳的电话,孰料电话始终处于忙音之中。

张成态不傻,做生意的没有脑子不好使的,费阳是站前派出所的所长,作为特殊的复杂地段,费阳的手机必须保证二十四xi时通畅,避免领导找不到人或是突事件找不到人,在这个时间段突然无法接通,低调处于麻烦缠身的战哥又高调出现,他哪能不明白生了什么,硬着头皮走了出来,满脸堆笑的伸出双手:“呦,战哥大驾光临,坐坐。”

“张老板,明人不说暗话,前段生的事情怎么算?”战哥没有理会张成态的客套,与程孝宇并肩而站。

张成态早就看到了程孝宇,也知道今天很难善了,一咬牙手指比了一个二的姿势。

“张老板,我们宇哥不缺两万块钱,要不这样吧,我们给你两万块好不好……”朱达常脸上带着谦卑平和的笑容,张成态愣了一下,有些不懂朱达常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在他还呆楞的时刻,崔xi辫身子一纵,双臂轮开,照着四周的柜台和玻璃展柜砸了过去。

就连战哥都没有想到程孝宇会选择如此方式来解决问题,看着崔xi辫那无坚不摧的攻击力,战哥眼睛一亮,心中的疑问抛到了一边,只盯着崔xi辫。

“战哥,什么意思?”店内营业员的尖叫声与四处逃窜的躲闪声音ji织,崔xi辫那一双手臂如铁锤般,嘭嘭的四处1un砸,有大肠子叔的命令,别说是砸东西,更多的事情他都敢做。

战哥摊摊手,退后一步,点上一只眼指了指程孝宇:“张成态,看来你还没明白今日谁是主角。”

men口处,战哥的手下三五成群的站着,看似聊天看似net口全部阻挡住,生子带着几个缝子站在附近,用警告的目光望着附近想要多管闲事的缝子,都在一个圈里ún,他可不想看到这些艰难刨食的同行们去得罪职业ún子。

张成态冷冷的望着程孝宇,眼皮不断的颤抖,短短时间,屋内的所有柜台和展柜以及靠内侧的储物架都被砸碎,配件中相当多的东西都是易碎品,损失的不止是面子里子还有票子。

“你们太狂了。”

“张老板,这话几天前该是我对你说,不是吗?”人善被人欺,要想不被人欺,就要做个恶人,最起码在获得成功的道路上做个恶人。

“你想怎么样?”张成态忍住想要打电话的冲动,黑白两道对方都摆平了,自己想要在现下扳回局势很难。

“呵呵,张老板,听闻你放出风配件这块乳不允许别人染指?”朱达常总是会在适时的时候说出合适的话。

战哥看着屋内角落里躲藏的营业员,笑着说道:“这个工作赚不了多少钱的,不是吗?”威胁的味道浓郁,话已经说得不能再明了,明天估计就没几个人敢来上班了。

崔xi辫这时完成了他的工作,双手甩着将沾染在衣服上的碎玻璃片甩掉,几步跑回到朱达常的身后,在众人看向他满是恐惧的时候,他的目光却放在了程孝宇的左手上。

“你们真没啥见识,真正牛x的在这呢?”

短时间的沉默之后,程孝宇与战哥对视了一眼,离开了成态,有些事情不是一蹴而就,不到绝望的时刻,谁也不会放弃手中握有自认为不错的牌。

程孝宇没有给顾玉打电话,在狠狠地栽了成态的面子之后,大宇电子在火车站这一片名声大振,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大宇电子,拥有着不俗的背景在价格方面童叟无欺,与这里拉上关系之后不会被其他人欺负,外面传的是越来越凶,大宇电子内部却依旧如往常一样,忙碌的工作让每个人的条都拉得满满的。

程孝宇等待着张成态的反应,用朱达常的话说,踩人不是目的,既然决定要踩就将对方踩得毫无脾气、毫无还手之力,让你把十八般武艺尽数施展出来,让你感受什么叫做无能为力。现在的大宇电子有这个实力,费阳和战哥两个人的存在就足够,也有试探顾玉那边的意思,要让马儿跑给得马儿吃得饱,为此朱达常建议程孝宇这段时间加班加点,少赚一点也要将顾玉的货都给吃下。

对于朱达常,接触的越深越能感觉到那猥琐外表下的缜密心思,程孝宇没有经历过太大的场面,也不知道那些大人物都是用何种方式凌驾于社会体系之上,在朱达常身上他看到了最市井话的阴谋诡计xi动作,这种事情ji给他处理相得益彰,能够玩转乡镇一级政fu的朱达常,应对一个片区域内为了利之一字勾心斗角的场面,驾轻就熟。

过程中,程孝宇也会拿朱达常当做学习的榜样,成长需要付出代价,也要付出大量的精力来经营归纳自己的社会阅历,让其与思维融会贯通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下意识就会产生自己的判断,而非犹犹豫豫的不知所措。

费阳和战哥都分别打来电话,告诉程孝宇对方不过是xi鱼xi虾,翻不起什么太大的风1ng,不足为惧。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一天天转暖,大街上的行人与火车站客运站来往的乘客越来越多,火车站附近天然的巨大优势即是这里可以截留相当大一部分的外地人,赚到他们兜里的钞票。

成态遭遇到了开业以来最大的危机,缝子远离他们家,店内的营业员相继辞职,普通人眼中职业ún子要比警察要可怕的多,谁也不想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被人拦截。高端层面,张成态洒出了很多的钱,堂哥更是将自己的关系都动了起来,最后才从费阳那里得到了这样一句话:“ji警总队的上官处长与区里几个领导的关系都非常好。”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后,话锋一转:“人家大宇也没要你们饿死,垄断是需要实力地,现在大宇电子展的势头这么好……”

话说三分,剩下七分要靠你自己去体会,究竟是继续执迷不悟的想要争一些什么,还是退几步试探大宇的终极目的,如果是紧追不舍那即是bi迫自己拼命,如是放松脚步那自己也还有足够的生存空间。

工商局的科长堂哥也劝张成态退一步,人家后台明显是跟ji警总队ji管处那个人际关系很广的上官处长,局里的一位实权处长找自己谈了话,xixi成态要想生存,必须取得大宇电子的谅解。

当程孝宇坐在了市里一家海鲜城的包房内时,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权势的威力,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是如此让人难以自拔,望着面前四十出头的大老爷们满脸堆笑低三下四跟自己说话的模样,很难想象不过是几个月之前、大宇维修在写字楼内时自己到成态进配件时见到这个男人时的模样,身份的调转与金钱权势有着直接的关系。

张成态不会跟钱过不去,正如朱达常当初定计的结果一样,当他把能够蹦跶的东西都蹦跶完,就会明白差距在哪里,就会自己做出选择,并不需要我们再去做什么。

战哥、费阳作陪,朱达常坐在桌上充数,二人只吃不说话,朱达常在该他说话的时候丝毫不怯场,不该他说话的时候不会多一句嘴,此事到了今日的局面,战哥都起了爱才之心,要是从前早就开口直接挖墙脚,现在程孝宇背后有了靠山,他也只能是叹息两句自己没有这般好运气,一个智囊一个武将,智囊近妖、武将大开大合。

看得出来,张成态拿出了十足的诚意,也由不得他不如此,饭碗都要没了,还会舍得付出吗?

价值十万元的配件白送给了程孝宇,还将自己进货的渠道开了口子,等同于在附近最便宜的配件拥有者不再是成态一家,别xi看有时候一个xi配件几m钱一两块钱的利润,财富的积累不以价格为准,而是以数量为准。

那十万块的配件大家心知肚明,是打点费阳和战哥的,有公职人员在内,以一个关系不够的身份想要打点人家也不会收,有点灰色收入正常,爱惜羽m更是重中之重,两下之间必然有一个平衡点。

饭后,熊威开车,程孝宇、费阳、战哥坐到了一个车中,程孝宇不知道费阳和战哥之间有着怎样的纠葛,也不会去打听,上车之前他从朱达常手中拿过来一个挎包,上车后打开副驾驶的储物箱塞了进去,很随意的对着熊威说道:“老大,里面是给费哥和战哥的。”

无论战哥还是费阳,都不是随便身上带着现金的人,ji给熊威处理最理想,程孝宇自知自事,很多东西自己并不太懂,不装懂或许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大宇,你这太客气了。”费阳婉拒了一句后就没再说什么,朱达常早就给程孝宇制定了结ji这帮人的套路,顾玉是顾玉,熊威是熊威,他们的关系只是一时的,程孝宇要将自己的圈子人脉拓展,利益的锁链是最牢靠的。

包里是十万块钱,那批配件程孝宇留下了,这钱他可没想拿一分。

这回费阳没拒绝到战哥的场子去玩一玩,战哥也没蠢到将一起嫖过娼的内容摆上来,三人汗蒸了一下,喝着茶靠躺在按摩室享受了一下纯正的按摩。

程孝宇这才知道,战哥手下拥有干股的买卖相当多,都是一些灰色场所,怪不得他会这么在意与费阳之间的关系,看来还给自己的那个五十万元人情并不是无端放矢,单就是拉个线、人情数十万还不算真正价值,他们两个私下里相处又会是什么样子?

越想他越觉得钱这玩意是真他娘的c蛋,当你没有资格拥有它的时候,每一m每一分都赚得汗水泪水ji织,可当你有凌驾于金钱之上的权势之时,钱就是纸片子,来的方式是你无法想象的容易。

如果将拥有了金钱之后的享受刨除,程孝宇倒是觉得当初在大学城附近的手机店和写字楼的大宇维修更舒服,那里面很少涉及人际关系,纯粹靠手艺吃饭,赚的钱看似少了一些,可都是实打实揣进兜里的。现在赚的钱看似多了,ua销也大了,需要忙碌的事情也多了,迎来送往的ji际也密集了起来,到最后能够纯利润剩入兜里的钱并没有比从前多多少。

程孝宇喜欢这种被人尊敬的感觉,甚至于喜欢被人惧怕的感觉,所以他更加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日渐多起来的应酬并没有让他忽略自己所能拥有这一切的根本——神奇的修复能力。

当第三根手指随着扩大量维修而雾状能量满溢后,他没有多想,直接就修复了无名指,自己这个级残废生命体的评分也达到了7.3,一次次的修复身体过后即是大批量的补充消耗掉的雾状能量,第一根食指修复后消耗的只是食指内的能量,第二根中指修复后消耗的是两根手指的能量,无名指也不例外的将三根手指的雾状能量全部吞噬。

心疼归心疼,程孝宇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雾状能量没有了可以积攒,现今的大宇电子三五天的工作量就能够保证食指内的能量满溢,应对一些突状况足矣。

心疼之余,程孝宇会这样安慰自己:“哥们,苦个几年,咱就会拥有着被改造后的身体,还能拥有充斥着整个身体的强雾状能量。”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幻想自己挥手之间可以救治病人、修复汽车、连通电缆甚至更多种多样的画面,除了心底那一xi块黯淡之处,程孝宇如今整日都会笑着从睡梦中醒来。

爷爷教的健身拳也开始显露作用,坐在维修台前一点也不觉得累,随着一个个动作的熟悉,程孝宇只感觉自己身上那些曾经完全是脂肪的存在,如今有了显著的变化,攥拳的时候也能感觉到胳膊有了硬邦邦的感觉。臃肿的大腿根、xi肚子、下巴都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尤其是过去微微凸出来的肚子,现今已经不需要收腹就能清晰的垂头对自己身体一览无余了。

顾玉那条线是彻底抓在了手中,随着送来的东西越多,顾玉在程孝宇这里拿走的钱越多,而留在程孝宇手中的钱也在持续增长,为了更好的抓住现今大好的局面,朱达常建议程孝宇扩大经营,不过在那之前要先将战哥的人情承下来,五十万将这大宇电子的房屋产权购买下来。

程孝宇经营大宇电子三个月来,积压库存的货物不算,所有的钱加在一起刚刚够五十万,曾经他从没有幻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当天晚上他是抱着房子的产权证入睡的。

技术赚钱很快,人脉权势赚钱更快,程孝宇想得通没有钻牛角尖,凭什么拥有现在的人脉,凭什么让战哥欠下人情以房子偿还,最初始的原因不还是自己拥有神奇的修复能力,才将顾玉这个大客户拉住,从而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省城net市房,潜在的升值价值不谈,自己现在也跃入了百万富翁的行列,尽管兜里现在空空如也,直至今日程孝宇才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身价上千万上亿的人,你有时候让他们拿出几百万的现金都拿不出来?这men市房战哥也是顶账顶来的,据说是顶了一百万,这要是现金,别说百万,让他拿出二三十万都不可能,其中有些因由使得这房子并不好出手。可要是算资产,这men市房评估价格过两百万,还不算这段时间的涨幅。固定资产与现金之间的差异,不过即便如此,程孝宇也是高兴的不得了,xi市民思想又冒了出来,有房有地,比有啥都实在。

本是美梦一夜游,谁料手机的铃声将程孝宇的美梦完全惊扰,看着上面姐夫杨国平的电话号码,程孝宇愣了一下按动接听键:“喂。”

“你是杨国平的家属吗?”电话内没有传来姐夫那憨厚的声音,传来的是一个生硬的公式化声音。

程孝宇一下子从netg上坐起来,客气的回应道:“是的,我是杨国平的家属,请问您是……”

“这里是站前派出所,杨国平涉嫌嫖-娼,被我们抓捕回来,你要是他的家属就马上到站前派出所来。”电话挂断,程孝宇楞住了,自己那个憨厚老实的姐夫会做那种事?

没时间多想,程孝宇套上衣服,路过客厅的时候照着朱达常的脑袋给了一下子,这老色胚已经不止一次大半夜的爬起来跑到客厅来看黄色录像,在火车站这一片,老色胚与那些贩卖光盘的人处得很熟,不说免费观看也差不多。

“宇哥,干啥去?”朱达常身子窝在沙里,想要站起身追出来又现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站起来就异军突起了,遂又将身子窝回去。

“没事,赶紧睡觉去,明天我再现你上班时间打瞌睡,下个月开了工资我就让xi辫给你保管。”程孝宇穿上鞋打开men走了出去,按说事情生在站前派出所,他都不需要给费阳打电话,给几个相熟的警察打电话轻松搞定,只是他很好奇,姐夫怎么会干出那种事,别是叫人给圈了吧?

五一过后没几天,农村地里的活儿就干完了,程孝娟都给弟弟打了两个电话谈及此事,前几天顾玉刚送来一大批货,忙得昏天黑地也没腾出时间,程孝宇正准备明天给家里打电话让姐夫来城里打工,没想到人自己来了,还被站前派出所给抓了。

程孝宇租住的房子距离派出所距离不远,穿过两条xi街也就到了,一进派出所程孝宇就看到了值班的xi白。

“白哥。”程孝宇趴在问询台上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扔到正在上看xi说的xi白警官白飞的面前。

“呦,大宇,你咋来了?”白飞转过身,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xi一岁的男人,过去还真没把他看入眼,可看看这才几个月,年前年后的人家完全来了一个大翻身,还记得第一次见他还是被一群手机缝子追打报警后的样子,看看人家现在,跟费所的关系瓷实着呢,所里不管资历老还是资历浅的,谁不对他敬上几分。

程孝宇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这不,也不知所里谁打的电话,说是我姐夫被你们抓了。”

“哦?”白飞知道今天晚上有个‘xi行动’,派出所算是个清水衙men,总要有些xixi的外快,站前那么多有背景有关系开着的xi旅馆内不乏歪men邪道,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同时,对方也会有所回报,没事来报报案,给所里增添点罚款经费的同时也增添点治安案件的案例,今天晚上该是富顺旅馆的活儿,刚才送来了两个土老冒,农村来的,傻了吧唧的叫人忽悠了还不想痛痛快快ji钱,这不人家富顺就顺水推舟1ng这来了。

程孝宇通过与派出所这些人平日里的接触以及熊威等人没事闲聊谈到的内容,对这类事情也清楚得紧,大环境就是如此,你还能奢望下面的人独善其身?纵然是独善其身,听之任之让其存在即是犯罪即是渎职,就像这些宰客的污垢xi旅馆,真的能取缔吗?

一间审讯室内,杨国平和同村一个平日相处比较好的哥们孟秃子蹲在墙角,抱着头将脑袋埋在两腿之间。

杨国平都后悔死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本是做中午的车来net城,上车的时候杨国平就想给xi舅子打电话,被这孟秃子拦住,说什么到了地方再说,给大宇个惊喜。路上出了一起连环撞车的事故,大客车被堵了三个多xi时,到net城的时候天都黑了,孟秃子又起了幺蛾子,说什么咱们先找个xi旅馆住下,大宇那里就一间房(大宇电子开业家里并不知道),咱们晚上去了也没地方睡,明天再说,杨国平一想也是,站前拉客的xi旅馆都说便宜,二十块钱住一宿。

进了旅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杨国平也才知道孟秃子的目的,这村里有名的二流子平日五毒俱全,好吃懒做三十多岁没1ng个媳fù,跑这里来是想要找城里娘们乐和乐和来了,这要不是两人xi的关系,xi的时候在大河洗澡孟秃子救了杨国平的命,杨国平今日也不会继续与这二流子保持友谊。

杨国平蒙着被倒头就睡,对孟秃子吟笑的离开房间充耳不闻。

“平子,真不去?城里的娘们香喷喷的,条儿也好还会伺候人,可不比咱村里那大身板子,八十块钱,你就能抱着爽一回,还犹豫啥呢,一辈子都没碰过第二个女人,你也是个老爷们?”

不管孟秃子说什么,杨国平就当作没听见,捂着被装睡,孟秃子是离开了,可时间不长men再次开启,最初杨国平还以为是孟秃子回来了,谁料一股子浓郁的廉价香水味道冲入到他的鼻子当中,紧接着一个人坐到了netg边,手搭在了杨国平的被子上推了推。

“啊!你谁,你进来干什么?”杨国平一转身吓了一跳,一个三十出头o1ng卷穿着暴露打扮妖yn的女人正冲着他笑,牙的状况不是很好,将本就一般化的长相拉低了几个层次,穿着紧身的裙子,双峰半隐半现,坐在那里腰间有一条挤压的赘乳。

“兄弟,一个人不寂寞吗?我陪陪你好不好?”说着,那女人的手和身子就靠了过来,手有意识的往被子里伸,身子则故意tǐng着让杨国平能够更清晰的角度看到那对全凭塑形文胸推起来的双峰。

“你别靠过来,你快起来,你再这样我就不住你们这了……”杨国平哪见过这阵势,以前外出打工都是一大帮人,找个工地干点力气活,住的是工棚也没有机会接触这些,冷然间让他面对这种香yn的场面,除了不知所措的抵抗之外,你还别说心里还真有些意动,男人要是能够管住自己的kù腰带也就不叫男人了。

推搡之间,两人已经滚到了一个netg得杨国平火气上冲,孟秃子那些话也刺激到了他,正准备顺水推舟,反正只是ua点钱以后没有联系,家里的妻子也不会知道,谁知这个时候孟秃子推men进来,他是算准了时间进来的,有些邪恶的xi心思,不至于害杨国平,可看杨国平在村里的xi日子越过越红火,说不嫉妒那是假的,以后有这么一起嫖过娼的经历,就算是抓到杨国平的xi辫子了,没事到他家蹭点饭喝点酒也就顺理成章。

正式因为他的出现,杨国平脑子一下子恢复了清醒,家中有贤妻有乖巧女儿,生活一年比一年好,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受了孟秃子的诱uo?

下意识的双手用力将那女子推开,干农活的力气自不必说,那女子本以为是之前的半推半就,身子整个压上去,被杨国平的双手一推,整个人从netv子直接恼羞成怒,瞪着眼珠子站起身,冲着杨国平伸手:“给钱。”

“给啥钱?”杨国平愣了一下。

“给啥钱?老娘的便宜是白占的吗?给钱。”

“大妹子,你是欺负俺们是乡下来的是咋的,你们俩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咋就叫占你便宜了,我看你是挣钱不要命了。”关键时刻孟秃子毫不犹豫的站在了杨国平一边,本就是村里乡里的二流子,也带着几分硬气。

“哎呀,你们两个土老冒敢在这里耍横,看你们是活腻味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几个大汉堵住了屋men,不打不骂直到警察的到来,要是挨一顿打两人还情愿些,好人谁会进局子,进了这里身上就会有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蹲在墙角杨国平就差眼泪没流下来了,刚才警察问的急,杨国平也委实害怕,就将自己有亲人在net城的事情说了,还拿出了电话。

待到警察打电话的工夫,孟秃子指着杨国平咒骂:“你xi子咋这么熊呢?这是net城,谁认识咱是谁,大不了罚点钱关几天,你这让大宇知道了,家里那边不就知道了,他一个维修手机的你找来能管啥用。”

杨国平又悔又怕,这要是被妻子知道了,自己在省城差点因为那种事被抓紧了派出所,那还不跟自己离婚啊。

“呦,我说刚才那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呢?xi侯,就你xi子会装大瓣蒜。”临时审讯室的men打开,一个杨国平异常熟悉的声音响起,引得他带着不敢相信的目光抬头望去,men外传来的刺眼光芒让他有些无法适应,但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走进来那壮实的身影。

“xi侯,刚才你打的电话是大宇的,这不人家来找你算账来了,说你大半夜的惊扰了他的美梦,下回吃饭的时候定要好好灌你几杯。”白飞笑着走进来,跟这个刚刚进入派出所不长时间的实习警员xi侯简单解释了一下。

“宇哥,别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酒量,得,你先认认人,真是你亲戚,一会旁边烧烤我请客如何?”刚从警专毕业的xi侯没有刚步入社会学生那种自傲的状态,也难怪这家伙爷爷是警察爸爸是警察,有些事情早就在家里面就教好了,遂在所里xi侯还是相当吃得开,短短时间跟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所长这个好朋友他自然是客气有加。

“行啦,姐夫,孟秃子,起来吧,还真想在这过夜是咋的,跟我出去吃饭。白哥,xi侯,一起去吃点,大半夜的吃点热乎的疙瘩汤,吃点有嚼头的筋皮子,来两串麻辣ji翅,你俩也好回来精神的值夜班。”

直到程孝宇带着杨国平和孟秃子离开派出所的大men,两人才敢相信自己终于出来了,看着那与值班民警熟络的打着招呼彼此勾肩搭背的背影,孟秃子xi声的询问杨国平:“平子,你xi舅子在城里是干啥的?”

杨国平摇摇头,他不敢确定了,在程孝宇带着他们两人来到那家旅馆的时候他更不敢确定了。

“大宇,你想怎么处理?”白飞知道这几家xi旅馆都或多或少与战哥有些关系,在火车站区域不卖战哥面子的不多,自己出面不出面结果都是一样,卖个面子个程孝宇不过是顺水人情。

程孝宇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带着几人去吃烧烤,他越是如此,白飞就不能真的无视,拿出电话给熊威拨打了个电话,时间不长,一辆皮卡轰鸣着停在了烧烤店的梦口,熊威拎着一男一女走进来:“滚进去。”说着伸脚照着两人的屁股一人给了一脚。

“姐夫,就这俩孙子是不是?”看到杨国平,熊威明白了,程孝宇有今日杨国平这个姐夫功不可没,现在两人都不是从前的白丁,亲人来城里还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吃了亏,怎能不给出气报仇。

“这位大哥,大人不记xi人过,我们错了,您就当个屁把我放了吧?”普通人最怕什么,不是警察不是政fu,而是熊威这类游走于黑暗边缘的人,这也源于市井对他们的以讹传讹。

男的是旅馆老板,女的是那勾引杨国平的妓-女,看到白飞和xi侯也在座,又看到熊威的怒意,哪里还不明白,今日是踢到铁板招惹麻烦了,也不等谁开口女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求,男的也是连连求饶。

杨国平和孟秃子还在呆楞当中,程孝宇已经笑着挥手让他们离开,这件事说不上谁对谁错,没有珠玉在前人家也不能bi着你做某种事,主宰掌控别人的生活,这感觉程孝宇颇为沉醉其中,这或许是多数挣扎于社会底层普通人的惯有思维。

熊威坐了下来,都已经后半夜大家都没喝酒,吃了点东西熊威告诉程孝宇自己暂时不回去住了,就让他们住自己的房间。

一路迷迷糊糊的吃了东西跟着程孝宇回了家,迷迷糊糊的入睡,迷迷糊糊的醒来,期间杨国平玉言又止的模样程孝宇怎能看不出来,道了一句放心吧我姐不会知道,这才宽了杨国平的心。

醒来后,出租房内没有了人,桌上摆着早餐,这还是程孝宇从崔xi辫嘴里抢下来给两人留下的。

杨国平和孟秃子看着整洁到有些过份的房间,犹如梦境,吃着东西食不知味。

“喂,xi娟,我找到大宇了,嗯,到时候换了卡给你打电话。”昨天下车的时候杨国平就跟家里通了电话,实话实说因为天晚了没去找xi舅子,这一觉醒来都中午了,赶紧给家里报个平安。

挂断电话杨国平又给程孝宇打了电话,时间不长,崔xi辫晃着膀子打开房men,看了看两人吃剩下的早餐,横了两人一眼:“跟我走吧。”

如果说昨夜对于程孝宇在城里ún得不错是个模糊的概念,在两人走进大宇电子,看到里面忙碌的景象后,清晰的感知到当年村里那个xi胖子现如今在城里ún的不是一般好。

“大……大宇,这里……这里是你开的?”杨国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确认不是做梦后,对忙着检查机器故障分给下面维修工的程孝宇问道。

“年后盘下来的。姐夫,你自己看看,有什么喜欢干的,销售、维修、跑货、管库……挑一样。至于孟秃子,你要想在我这干,先送跑货开始。”对姐夫是恩情亲情照顾有加,对孟秃子则没那个义务,自己这里不是大车店,谁想来就能来,需要一些纯粹的劳力还可以安排一下,这还是看在孟秃子和姐夫之间的关系,否则这个从xi就坑蒙拐骗欺负xi孩子,熊威他们三个xi时候没少受这孟秃子欺负,稍微大一些哥三狠狠的收拾了一回才算了结了过往的恩怨。

“我……我先看看,我先看看。”杨国平来之前还有些犹豫,xi舅子在net了好几年一直是不温不火,要不是今年回家好似财了的迹象,他还真不想出来,本就是做姐夫的不像麻烦xi舅子,再寄人篱下,滋味也不太好受,现在看来,xi舅子是真的了,这么大个店面,光是给干活的开工资每个月得多少钱?

“那行,你先看着,晚上熊威说了给你接风。xi辫,你告诉朱达常闲下来陪着我姐夫转一转。”程孝宇白天真的很忙,不说脚打后脑勺也差不多,赚钱与异能同比增长,不付出一些辛劳怎行,他可没有安于现状满足现在的意思,初尝掌控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滋味,他想拥有更多,拥有的同时就要付出更多的汗水,零八年这个新年,跟着爷爷程老怪学会的不止是健身拳,还有坚持。

有朱达常这么个妙人的存在,以他的阅历和经验要想让两个土生土长的农民对其敬佩有加,简单至极。随便拿出一些曾经跟着乡长乡党委书记之类领导相处的经历,就听得杨国平和孟秃子云里雾里只感觉面前这一边倒头型的男人绝对是大人物,再看人家cu的烟,孟秃子听得入迷时还想将自己三块五的烟往上递,朱达常从兜里掏出芙蓉王直言cu我的cu我的。一个好汉三个帮,朱达常能够感觉到程孝宇对姐夫到来的希冀,遂更加认真的想办法让其最快度融入这里,至于对自己的信任问题,事上见。

一边听着朱达常天南海北的聊着,偶尔穿c他给杨国平特意介绍店里的情况,再看着一下午时间店内流水账面数万元的收入,杨国平和孟秃子是彻底傻眼了,朱达常适时的填充一剂猛料:“看见这店面没,宇哥刚拿到手,初步估价都过了两百万。”

大宇在城里当大老板了。

这是两人脑中剩下的唯一念想,孟秃子是满怀羡慕,杨国平则是略有忐忑,朱达常是什么人,察言观色对手几招下来即清晰的把握住两个人的性格脾性,宇哥这姐夫是个好人,并没有贪婪的想要分得一杯羹,那个孟秃子不是什么好饼,得多加注意,要真留在店中得让xi辫多看着点,这家伙肯定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主。

当天晚上的席面,更是让两人感受到村里这几个xi子如今都netg人物了,熊威在海鲜城摆下了价值三千多块的酒席宴请杨国平。

这一趟城,杨国平感觉如梦似幻,有些彷徨失措。

接连几天,杨国平和孟秃子犹在云端,出来进去吃得好用得好,住着楼吃着馆子cu着高等烟喝着高等酒,几天下来两人都感觉肚囊有些肿起来,油水一下子补的太多了。

还是杨国平老实,也拿这里当自己家,跟程孝宇提出自己什么都不懂,但看看东西管管东西还行,出来进去的货物这么多这么频繁,朱达常1ng账目也很忙,他提出了做库管的要求。

这也与程孝宇最初的想法不谋而合,姐夫是什么人这么多年他很清楚,不善言辞不善ji流,给他一亩三分地他能管理的井井有条,大宇电子随着业务量的增大,早晚在库房管理这方面要投入重兵,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坐镇,程孝宇也不敢放心。

至于孟秃子,在杨国平正式进入工作岗位后,那整日ua天酒地大鱼大乳的日子没有了,一个月一千二的跑货工作,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供吃供住,这对于在外打工又不想干重活的他来说,无疑是最理想的工作,每日在外面跑跑哒哒,就在这一两条街上,送货取货取款之类的工作并不难,就是溜腿,对于在农村就是东家窜西家的二流子来说,这工作显然是最适合他的。

如果不是要为异能增加能量,程孝宇早就可以听从朱达常的劝告,安心做一个老板而非现在整日跟着维修工一起忙碌的高级技师了。对此程孝宇有自己的打算,见识了盛晓磊和白吉安之后,他的心早已不再安于现状,以朱达常的水平和眼界,几百万的生意是他的极限,玩一些勾心斗角阴谋诡计之类的他还行,要到了更大的层面,朱达常的眼界就不行了,关键是他这么多年始终就在一个圈圈框框内ún,没有接触过更大的天空。

忙归忙,很充实,也不容易多想。

顾玉的一大批货全部收拾妥当,已经放出去八成,自己店里又卖了一成,剩下一些零散的就不是着急可以出手的了,一段时间的忙碌,食指中指的能量重新满溢,无名指也恢复了少半。程孝宇将椅子转向窗口,cu着烟看着窗外街道上匆匆的行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几年前的状况,那时候是想忙没得忙,每个月ua销之外剩不了几个钱,两相对比,那时的精神状态不累却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想想那时候四年光景的厮ún,ún是ún过来的,却没有太多的收获,迎来送往的点头之ji很多,却都是人生中再无ji集的过客,几年下来也就一个胖妞王佩佩算是朋友,过年的时候来过一个电话,说是家里托关系给她在省电力找了个工作实习,这在大学生就业日渐困难的当下,能够运作进入如此牛x的单位,王佩佩家里的力量还真不容xi视。

电老大可不是谁都能进入的,当时程孝宇祝贺了一下,直说以后说不定讨饭讨到她家men口。自那之后,两人顶多是通通电话,似乎都很随意的将见面这件事给忽略了。

伸出左手,程孝宇叹了口气之后又笑骂了自己一句贪心不足。

“喂,胖子,这才有了多大的成绩,就开始感叹人生了。”随着天气的转暖,顾玉的穿着打扮更加惹火,从内到外透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尽管她今年不过二十六岁,却已经是熟透了可尽情采摘,能够保持最少十年光景的美yn熟女。

“顾姐,我这不是害怕钱丢了吗?一刻都不敢离开,太多了我给存起来了,密码六个零,你自己去改一改。”程孝宇笑着从cu屉内拿出一张工行的存折扔了过去,上面清晰的显示着巨额的数字,对这笔钱程孝宇心动却不眼红,该是自己的才能安心揣进兜中,不该是自己的最好别惦记,时间长了难免心生贪念。

顾玉拿过存折随手翻看了一下,与之前脑中的数字基本ěn合,多了一些。

“这段时间累坏了吧?”

“还行,就当是减fei了。”

“少赚了不少?”

“还好,这大风刮来的钱,多少都该满足。”

“你这xi子少给我打马虎眼,放心你姐亏待不了你,给你个赚钱的买卖,敢不敢接?”

顾玉这番话不是她想说的,一个多月来,价值一百多万元的货物在程孝宇手里过了一遍,自己这边需要的是什么他很清楚,价钱是死的,最重要的即是回款的度,放在你怎么c作不管,你赚了多少不管,最快的时间内保证钱能够到自己手中,这是衡量程孝宇作为代理之一的标准,随着他的度提升,别的试验地也就随之抛弃,大宇电子一家就吃下了所有的份额,这对于担心出问题的体制内人士来说,控制一个总比控制多个要好,泄露的渠道也会随之减少。

最重要的,费阳在站前所,程孝宇的一举一动他都很清楚,一个多月的观察费阳ji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将最开始白吉安与程孝宇之间那点事翻了出来,这以费阳的位置和能力并不难。

有野心这一点让顾玉背后那个上官处长尤为看中,有野心的人更容易被控制,不容易轻言放弃,作为下线的合作伙伴只要能够轻松驾驭,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顾姐,我还是先把手头这摊事捋顺了再说吧,贪多嚼不烂。”程孝宇几乎没有犹豫的直接回绝了顾玉,这让顾玉很是诧异,盯着对面喜庆脸颊上那双笑眼说道:“你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吗?”

“我只知道没错过顾姐你。”

“少扯淡,你不想错过的不是我。”顾玉知道程孝宇要什么,来之前对方就断定程孝宇会先拒绝诱uo,然后隐晦的提出要见自己的要求,一点不差,顾玉心中一阵的无力,那个人的强势,将自己所生活的天空完全笼罩在内,一丝缝隙不留,纵然有看到外面天空的机会,也是在对方刻意拉开一条缝隙的前提下。

“呵呵……”程孝宇挠着头,他并没有隐瞒自己的玉望,与熊威约好踩踏白吉安复仇的约定还牢牢记在脑中,在酒吧里盛晓磊那高高在上的模样也还印在脑海之中,不能忘也不敢忘。

顾玉从包里拿出了一包女士烟,点燃后优雅的吐出烟圈,声音悠远:“这样不是很好吗?一个月十几万的纯收入,在东北这地方足以保证你优渥的生活,还想要什么?”

程孝宇想了很长时间,烟也cu了两支后才缓缓道出他的答案:“也许,我只是想要知道更高更远位置看到的风景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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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孝宇带着朱达常,跟着顾玉在一家茶馆里见到了这个‘仰慕已久’的大人物,目前大宇电子某些方面上的衣食父母——上官杰。

五十多岁,个子不高,很有领导派头,地中海的头型,啤酒肚无法掩盖,论长相到不难看,有些文人气质又带着些许的草莽之气,总体来说给程孝宇的印象即是传统官员的形象。

省ji警总队ji管处处长,三级警督。

上官杰的职务,一个实权部men的一把手,全省车辆、驾驶员管理皆是其管辖范围,又配合专职副厅长管理全省的ji通秩序、事故工作,维护公路治安秩序,预防和制止公路上生的违法犯罪活动,保障道路ji通安全畅通。

大权在握,别的都不谈,车辆管理与驾驶员管理两项,即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实权。

见到上官杰的那一刻,程孝宇就明白了为何顾玉会和弟弟开驾校,保票这东西对于她来说完全就是无本买卖,身后站着全省驾驶员管理的实权处长一把手,别人需要打点的各层关系,在顾玉这里都是一路绿灯,也难怪顾玉到溪玉那xi地方,上上下下见到她就像是见到了衣食父母那般恭敬,枕边风一吹,从上到下给你一扫干净都轻而易举。

平日里很能说的朱达常也老实了,省厅的实权处长,这可是跟县委书记县长一个级别的大官,对于朱达常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大人物,曾经也只是远远的跟着乡长接触过县长一回,上位者的气息压得朱达常至今仍旧无法忘记,不需要板着脸不需要怒声呵斥,只要是往那一站,手握一方权柄的气势就出来了。上官杰给朱达常的感觉即是如此,别看此刻他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穿着唐装也没穿警服,坐在那里享受着泡茶的乐趣,可身体内散出来的那股气势,压得朱达常马上缩着脖子开始装老龟,平日里的嬉皮笑脸纵论天下事的劲头也没了,怎么看都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土鳖。

程孝宇反倒没有怎样,略带着一点对权势拥有者的谦卑,但却不失自身傲骨的坐了下来,这就是他与朱达常最大的差距,朱达常的一切早就定性,在一定范围内朱达常的心机智谋都是上数,可要过了他能力所能达到的范畴,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还是那种比普通人还不如的老土鳖。

“这茶不错,xi程尝一尝。”上官杰到了今时今日这个年岁这个地位,对权势的追求已经没有太大希冀,五十四岁,马上就到点了,上一步也顶多是个没有太多实权的副厅长,还不如趁着最后的时间,好好享受一下生活,退休了1ng个副厅级待遇,手里攥着大把的票子,给儿女铺好路,给自己一个安闲的万年。

ji警、派出所、分局ji警支队、市局ji警大队、分局副局长、局长、市局ji警支队大队长、市局副局长、省厅ji管处副处长、处长。一路走下来在外人看来是顺风顺水,没有出这个圈子一路经营下来men生无数,所形成的关系络人脉圈子都是牢不可破,这其中所蕴含的政治智慧不可xi视,上官杰以草根的姿态一路爬升到今日的地位,又是个不太容易控制自己玉望的人,擦边球打了无数,如是纪委调查定然难以逃脱罪责,最低也是免职处理,能够在如今占据着实权要位,上官杰的层次水平非同一般,曾有他的老领导说过一句话:“上官杰这个人可惜了。”

怎么可惜了?

大家心照不宣,很多时候都是你知我知,作为一名官员最本质能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哪怕他踏过界也是可以原谅的,是人都有对玉望的渴求,uaua世界的吸引力任人都无法抗拒。最怕就是那些贪得无厌,以老百姓的血泪来满足自己玉望的官员,这类人才是真正该死的群体。法不责众,你真要将全国上下的官员都拉去杀头,让老百姓真正当家作主,让一群根本不懂得政治的人踏上历史舞台,国将不国。这就是现实,无可避免的现实,理想世界中天下清平的状态也只能做做梦了,中华五千年,贪官污吏这四个字始终存在着,看问题的本质是解决目前现状的唯一方式。

上官杰随着年岁的增长,随着对各种玉望的深入,手越伸越长,想要拥有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尤其是在将要离开工作岗位之前的患得患失,他不想让金钱从手中溜走,更加不想让美人溜走,控制玉让他开始微微有些失控,这要是五年前的上官杰,断不会给程孝宇见面的机会,就算是见也绝非这一个多月的简单试探。

“上官处长,我不懂茶,喝也是牛饮,好东西还是别让我尝了,1ng费。”程孝宇见到上官杰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没有厌也没有喜,似乎只有利益之间的勾连,只是在内心深处有些替顾玉抱怨,一棵大白菜让这老蛤蟆给拱了。

“哈哈哈,现在像你这么实惠的年轻人不多了,管它是什么茶,当水喝。”上官杰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无形中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程孝宇一个月就让顾玉拿走了近百万,这要在过往需要三五个月时间,修理、销售很麻烦,下面那些人光想着将卖出的价格提高,这也源于他们的维修翻新能力问题,很多机器都宣布报废,要是不将价格提高赔钱干谁也不愿意,无形中时间拉长,会让上官杰对危机的预算产生偏差。

程孝宇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维修翻新,然后出手将现金回笼,期间借着自己的名头报私仇,取得了意外的收获,让渠道内的现金流回笼便利了不少,谁不知道大宇电子的背景深厚。

双方本就不是一路人,也没有什么话题,见面是让彼此对自己有了直观的了解,上官杰暂时对这个‘合作伙伴’很满意,在坐了二十几分钟后程孝宇起身告辞时,上官杰笑着说道:“xi程啊,赚钱要低调,以后有麻烦可以去找费阳,他会协调帮你处理。”

“多谢上官处长。”

程孝宇和朱达常离开后,上官杰看着娇yn的顾玉,一边将她递过来的存折放在她的手中,一边桌下的手搭在了顾玉的大腿上,一路向上……

“别这样,回家……”顾玉躲了一下,没躲开对方还算强硬的怀抱,身子软下来的同时,眼中闪过一抹浓郁的厌恶目光。

赚钱要低调!

走出茶楼的那一刻,朱达常同志又恢复了过往的龙精虎猛,垂头凑到程孝宇的身边将自己的师爷工作做好:“宇哥,你别怪我,我这人就是一xi民,见不得大官,害怕自己这点底子被人家一眼看破。”

见程孝宇并没有怪罪的意思,朱达常才继续说道:“这老家伙有些急功近利了,可又保持着足够的警惕,告诉你赚钱低调,偏偏他赚钱很高调,看来是担心你大宇电子有大批量机器出售的事情让人产生联想,警告你不要打着他的幌子。日的,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宇哥,这条路不太好走,这老家伙不太托底,我们要xi心点。”

“你的意思是暂时不扩大经营?”程孝宇明白了朱达常的意思,我们是生意人,最坏的结果即是店面被查封,只要钱揣在兜里别人也奈何不了。

朱达常的烟瘾很大,几乎是烟不离手,进入夏日这家伙又开始了大红大紫背心的穿着,蹲在马路旁,叼着烟看着过往的行人,久久没有言语,程孝宇也没着急,陪着他蹲了下来,自己的脑袋也没闲着,面对上官杰由不得他们不多想一想。

几个月之前,一个是乡下的老土鳖,一个是城市里挣扎生活的淘金者,那时候你问他们能够跟上官杰这般大人物同桌喝茶,打死他们都不相信,人家宦海沉浮几十载,这边程孝宇空有骨子里的胆大、朱达常的眼界也有限制,两个人都不敢轻易下结论,都需要仔细斟酌斟酌,避免一不xi心跳进巨大的陷阱当中无法脱身。

地上五六根烟头过后,朱达常抓着自己平日里打理整整齐齐的一边倒头,眼珠充血的转过头对程孝宇说道:“必须要知道老家伙心里想什么,或是要抓住他的把柄,否则这件事我们做下来也是麻烦,不做现在就得罪人家。该死的老家伙,你要是年轻个五六岁该有多好。”

程孝宇不懂体制内的事情,朱达常可是清楚得紧,即将退下来和还有几年是完全两个概念,即将退下来没有了后顾之忧,还有几年的还想向上爬一爬,对自身羽m的呵护投注精力更多,轻易不会出事。

“真的肯定会出事?”程孝宇担心的问道。

“我的预感很不好,宇哥,这二层的men市房将会成为你的累赘,高啊真是高,我敢肯定战哥那么大方的还人情里面有费阳那家伙的影子,说不准就是他示意的,我估摸战哥也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纯粹是为了给足费阳面子。拔腿就走和负累在身,关键时刻你会犹豫,不会及时cu身。”朱达常抓着头,这家伙就这么一个性格上的优点,sì奉一个主人的时候百分百尽心尽力,现在大宇电子的事就形同是他自己的事。

“五十万,我扔得起。”程孝宇站起身,双腿麻,可心中已有定计,男子汉大丈夫立于世就别怕风吹雨打。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面对可能的失败,程孝宇表现出来天生骨子里的素质,敢于得也敢于舍。

“也许,并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朱达常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里的想法道出来,在基层这类招数屡试不爽。

“嗯?”程孝宇看着头如ji窝的朱达常,心情不知怎地好了很多。

“顾玉。”朱达常退后一步。

“嗯?”程孝宇一愣。

“顾玉。把这个女人抓在手里,你就等于抓住了上官杰的命脉,顾玉肯定知道老家伙的秘密,抓住证据让老家伙投鼠忌器,你要是敢拼命,熊威、我、xi辫,肯定会陪你玩这一遭。”朱达常将最狠辣的一招搬了上来,破釜沉舟,前提是上官杰将程孝宇推向深渊。

程孝宇伸出手,朱达常连忙跑开,压低声音叫道:“宇哥,这世界没有好坏人之分,只有成王败寇,你要觉得那样对不起顾玉,你就养着她,那丫头片子盘也好条也好,当个金丝雀养着值价……”

还没等他说完,程孝宇捡起路边的一块石头,引得朱达常连连摆手倒退:“别别别,宇哥,算我说错了还不行……”

“猪大肠子,你觉得上官杰会将这个最大的破绽暴露给我们吗?”

当天晚上,程孝宇把熊威找了回来,与朱达常三人在自己的房间中商议对策,瞒谁他也不会瞒熊威,就像现在要是战哥准备对付自己,熊威一定会毫不犹豫站在自己这边一样。

“老家伙阴啊,那费阳素来狠辣、贪心、无耻,他只让你与费阳接触,一旦真的出了事情,你只能被他牢牢攥在手中,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死,有钱永远没有有权可怕。”熊威这大半年社会的历练,整个人成熟很多,所接触的东西也要比程孝宇复杂得多,才能从另一个角度分析出来上官杰的真实想法。

“说白了,老家伙是个醋坛子,没看喝茶的时候一直在你和顾玉之间看,幸亏宇哥你不是帅哥,否则我敢打保票,老家伙第一时间就会动手对付你。”朱达常叼着烟喝着酒,似乎这种状态更容易打开思路。

听到朱达常的话,熊威身子微微动了一下。

程孝宇没注意到,现在的他也是一脑men子官司,深切的了解到想要在社会的大染缸中ún的风生水起,绝不是简单的有能力三个字就做得到。

看着自己的左手,程孝宇咬了咬牙,机会总是把握在有准备之人的手中,维修电子产品是自己的老本行,无论如何也不能丢,这是保证修复身体的根本,也是保证自己赚钱的根本,至于上官杰那边……

“老朱,你说我们就算是做替死鬼,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程孝宇始终都在不断的学习当中,社会阅历这东西一是靠耳濡目染亲身经历,一是靠得到别人的经验化为己用,朱达常在目前来看是最好的良师。

朱达常吧嗒吧嗒嘴,又点了一支烟,烟雾之中带着那么点深沉的味道:“宇哥,先说你怕不怕,蹲笆篱子或是生命受到胁迫?”

程孝宇听到即是一皱眉,至于这么严重吗?

熊威也是一愣,望向程孝宇提醒了一句:“可以去找盛晓磊……”

“不!生命固然比尊严重要,可只要没到生命消失最后一秒前,我不想失去最底限的骄傲和尊严。”程孝宇如炸y桶被点燃般怒声起,站起身呼吸急促,点烟连续按了几下火机才点着,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不再言语,屋内一时之间也陷入了沉寂。

良久之后,程孝宇手中的烟燃灭,烟灰撒了一地浑然不觉,似乎下了某种决定,转身走到低头cu烟的朱达常和端着酒杯喝闷酒的熊威身前,坐下后声音不大却充斥着某种决断。

“未雨绸缪是好事,可现在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上官杰明年才会退,要出事也取决于有人要动他,我们先闷头赚大钱,将一切资源转换成票子,这件事背后肯定不止上官杰一个人,他只不过是ji通口的人,走私这方面他管不着,我们先把自己做好,他不是不让我们有融入某个圈子的机会吗?我们就让那圈子主动来找自己,记住,我们拥有着技术,就等同于拥有话语权。”

说白了一句话,程孝宇还是心里没准谱,才来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略显消极的处理方式,朱达常点点头又摇摇头,没m病却不够积极,太过于被动。

“大宇,让老二回来?”熊威突的冒出一句,1ng得程孝宇呆愣住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直到熊威轻轻吐出顾玉的名字,他才反应过来熊威也是赞同朱达常的意见,将目标放在顾玉身上,最稳妥也最容易保住自身,前提是不被上官杰现完成顾玉的倾向转变。

“公平吗?”程孝宇叹了口气。

“这世界公平吗?”熊威哼了一声,似乎对程孝宇如今还一副慈悲心肠很不满意,如果是这样那不如xi富即安,也别想着报仇获得地位之类的事情了。

“顾玉不傻,容易1ng巧成拙,一切顺其自然。老二现在活得滋润,我们让他继续舒服吧。”程孝宇摇摇头,不过也肯定了朱达常和熊威的建议,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到来,顾玉是绝对关键性的人物。

“呵呵,我们也许杞人忧天了,上官杰那老家伙说不准顺利退休呢?也说不准人家根本没想对我们怎么样,我们自己想的太多了。不管怎么样,先防备着他,该赚钱赚钱,把展的脚步先停下来,这段时间上官杰肯定会拉拢宇哥,有钱赚咱就赚,咱们是商人,涉及不到以权谋私贪污受贿,掉到嘴边的馅饼就吃。”朱达常知道是自己的判断影响了程孝宇的思维,才会有此刻担忧的局面,或许自己看错了呢?朱达常不得不这么想自己。

熊威和朱达常离开了程孝宇的房间,外间杨国平、孟秃子、崔xi辫正在看电视,朱达常笑道:“我送你。”

熊威顿了下,点点头。

出得men来,朱达常低声问道:“盛晓磊是?”

“这有关系吗?”

“有很大关系,如果你们真有一个保命的牌,这件事我们就可以玩得大一些,说不准还用不到这张牌,只是我担心失败的后果我们承受不起。”

熊威想了想:“只是一个人情,省委常委、市委书记的公子,别太指望,不敢说会倾力帮忙。”

朱达常眼睛一亮,没在言语,走下楼的熊威略微有些后悔不该将这件事告诉朱达常。

似乎这件事没有生一样,大宇电子依旧如故的火热着,在火车站附近的垄断地位已经站得十分牢固,都会有缝子和手机店、配件店、电脑店送来诸多的回收机器或是维修机器,程孝宇的名气也日益增大,都知道大宇电子展到今日与店中老板程孝宇的维修水平有着直接关系,好似没什么是他修不了的。

名气的增长,也让各种繁杂的器械维修也找到了程孝宇,什么工厂大型水泵、大型电机,集成电路板之类的,也都源于孟秃子吹嘘程孝宇在过年时抢修电力和维修汽车的事情,又有一旁杨国平的肯定,加上站前派出所刚刚安装的xi型中央空调损坏程孝宇手到病除,才会将名气吹起来,程孝宇也没坐蜡,附近相关单位一些大型电子器械损坏都找到了他,还都1ng好了。

“来,大宇,你xi子行啊,今天可是市里领导来检查,你xi子帮了我大忙了,来,走一个。”

湘菜馆内,区税务局办公室主任罗大海举着酒杯脸色c红,今天一大早他负责联系采办的一批新空调也不知怎么搞的,半数在同一时间出了m病,偏偏有几个是在会议室和局长办公室,市里领导来检查工作是次要的,谁要提一句,局长重视了,在采办过程中有猫腻的自己,定然会有不xi的麻烦缠身。

正急的团团转找专业维修工的时候,费阳作为老朋友打来电话有点事情求罗大海办,正急的火上房的罗大海歉意的先回绝,没隐晦自己这边的麻烦,几个专men修理空调的维修工面对缺氟利昂或是硬件损坏的m病还能应对,有几个电路方面的他们只能选择更换还暂时没有电路板,有几个判断是其内的电机烧毁,总之m病比较统一,老化故障,使用频率过大造成损坏。

新空调,也只有罗大海清楚,什么新空调,新瓶装老酒罢了,皮子是新的,瓤子都是自己xi舅子给淘换来的,以次充好在税务局以时价结账,一批空调罗大海就揣兜三万多块。

费阳推荐了程孝宇,局里领导都在区里开会,到时会与区里的领导一起陪着市里领导到局里检查,留给罗大海的时间不多了,死马当活马医让程孝宇来,最后实在不行就只能打开窗户通风,爱咋地咋地再想别的办法应对了。

程孝宇到了是手到擒来,自从有了未雨绸缪的打算之后,他就有了结ji自己圈子的意愿,区税务局的办公室主任,也算是个fei缺了,领导的身边人,随时都有可能走上实权位置。程孝宇1ng的很认真,电路方面没太大问题,电机和具体故障方面,程孝宇动用了雾状能量进行修复,这才在一个多xi时的时间,将这批残次品修复。

晚上罗大海非嚷着要请客,程孝宇与费阳就一同坐在了桌子上,陪同还有罗大海在税务局的心腹和费阳在派出所的心腹,白飞即是其中之一,倒是意义上的主宾程孝宇是一个人来的,朱达常这家伙开了工资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吃了喝了,还不算结束,吃喝玩乐嘛,吃喝只是前奏,后面才是正题,也不知是这罗大海性格使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第一次与人结识就毫不避讳的与自己出入娱乐场所,这让程孝宇很是费解。

“他那批空调什么成色他清楚你也清楚,堵你嘴的。”费阳给了程孝宇解释。

以罗大海和费阳的身份,绝不会出现陌生的娱乐场所当中,很显然战哥还未能进入费阳的圈子,一行人并没有前往他的场子,而是熟络的开着车子到了一家外表看起来不甚豪华的kTV,车子也没有停在正街上,转到楼后进了一个院子,道路四通八达,随时启动车子都可以不需要经过正街离开这里。

院子很幽静,一辆辆车子停靠在角落里,心照不宣一些熟悉车辆的存在,罗大海迈步带头走进了后men,早已有人等在了那里,没有如何的寒暄,踩踏着红色的地毯,一路在阴暗的灯光下上楼,到了三楼踏入走廊。程孝宇现这一层楼的房men很少,就像是一条甬道,待到他跟着罗大海进入房间后才明白,别有dng天说的就是这里。

一间足有百余平米的大厅,环绕四周的沙,远端除了亮着灯的卫生间之外,还可见到延伸的房间,里面做什么不得而知。外面的灯光昏暗,房间内灯火通明,窗帘早已拉得密密实实,罗大海对着引领他们进来的年轻服务生说道:“你们这越来越乌烟瘴气,什么人都可以进来,告诉你们老板,这样下去我们还怎么来?”

服务生带着谦卑的笑容回应:“罗哥,生意不好做啊,你们这些老板又不常来。”

楼下几辆悬挂嚣张车牌的车子,几辆在派出所挂号的车子,费阳无所谓,罗大海很忌讳与江湖中人扯上关系。

“行了行了,老规矩安排。”罗大海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程孝宇暗中一直在观察费阳,只见他没有丝毫刻意的表情流露出,扶了扶眼镜完全将自己当做配角,在人群中也总是靠后行走,往往不会被人第一时间注意。

毒蛇!

通过方方面面对费阳的了解,程孝宇给他下了如此定义,这个男人就像是躲在草丛中树枝之间的毒蛇,吐着蛇信静静的等待着,直到合适的猎物出现,一击致命。在这之前,它与草丛一色与树枝一体,纵然身边走过再多的猎物也仿若未见,不被人注意不引人注意,一切的准备都为了最后的一击致命。

对上官杰产生了未雨绸缪的担忧之后,程孝宇对费阳的观察越来越细致,从他每一个动作细节表情你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具有着很大野心并且心狠手辣之辈,做他的朋友几乎没可能,做他的敌人会很痛苦,当一个人的笑都会让你后脖子冒凉风的时候,你只能每时每刻都将他当做随时会出手的敌人来警惕。

除了场面之外,乍看这里与普通的kTV并没有什么区别,可当一切都准备完毕之后,在之前那服务生引领下走进来的十几名年轻貌美女子之后,这里与普通kTV的区别出来了,不是有坐台xi姐,而是这些女人或是穿着护士服、或是穿着学生服、或是穿着职业女装,完全是为了满足大多数男人心中的制服控而衍变出来的经营模式。

罗大海并没有询问程孝宇的意见,只是挥挥手让其中半数留下来,以他的身份让他摆出一副色急的模样很难,最起码的素质和矜持并没有因为放纵自己而丢弃。不询问程孝宇是没把他真的当回事,要不是费阳的关系顶多就是吃顿饭也就结束了。

罗大海的态度也让程孝宇再次见证了对上官杰分析的准确性,按说如今自己也算是合作伙伴,费阳不可能不对罗大海介绍关于自己的事情,现在来看,他并没有说,只是如吃饭时的介绍一样,自己一个xi兄弟。

男人在一起,不可回避的话题是女人,不可回避的群体也是女人,正如随着时代开放鸭子这个行业蒸蒸日上一样,男人曾经的借口逢场作戏如今再也无法摆在台面之上,要么是隐瞒要么是比妻子强势要么即是妻子也很自由的享受属于她的逢场作戏。面对着社会上越来越ua样繁多的‘娱乐’方式,越来越多的男人在生存压力之下,踏入了从逢场作戏到释放压力的欢愉过程之中,从被动到主动还给自己树立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随之而来的服务也就开始偏向满足男人们的特殊口味。

坐在程孝宇身边的是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女孩,个子不高也没有化浓妆,表现出来清纯恬静会让一些咸湿大叔为之痴迷,坐下来之后表现出一种害羞的状态,如不是程孝宇看到了对方护士服下一只腿不断的xi范围抖动、耳朵上扎了好几个耳朵眼、手指甲鲜红右手食指和中指有那么点常年cu烟的痕迹,还真的会产生朦胧的兴趣。

细节决定成败,想来大家满足的不过是第一印象的冲击,细节部位也没人去在意。

“美女,自然点,我也只是在这里坐一坐。”在net了五年,最近半年又是在黑白两道都崭露头角,很多东西程孝宇都men清,坐台赚不了多少,这些女孩多数都是为了出台,程孝宇表明了自己只是坐在这里喝点东西与朋友聊聊天,并不想做什么,你也不需要继续伪装的意思后,那女孩抬起头,嘴角闪过笑容,身子靠了过来,淡淡的香水味道冲入程孝宇的鼻孔。

“喂,可爱的胖哥哥,有没有人说你要是高上三十公分,重上百十斤,黑上一些,与可爱的大胖子奥尼尔长的很像?”

“我不比他要好看多了?”

“呦,还蛮自恋的吗?帅哥,来这里的人可很少有不出去玩的,楼上也有很好的房间,怎么,是老妹我入不了你的法眼?”

女孩故意tǐng着身子靠过来,手也开始主动展开攻势,程孝宇没有躲闪,看着沙远端早已与女孩打成一片的罗大海,看着那靠在沙内没什么动作的费阳。不合群这三个字最是得罪人,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不会将这三个字表现出来,否则跟你在一起的这些人会怎么想,怎么你装清高我们大家就都不是好人了是吧。

“美女,你比我还急哦,乖乖倒酒。”程孝宇拍打了一下身旁护士装的女孩,罗大海和费阳也都过了几分钟与身边女孩闲扯淡的时间,大家都向中间的沙靠了靠,端着酒杯让主题放在唱歌而非很直白的就是为了身边的女孩。

正当屋内灯光暗下来,投影仪上播放起轻音乐,一行人分别与身旁女孩略有亲热聊着天之际,房men突的被人从外面撞开,一道身影摔了进来,紧接着men外冲进来两道跌跌撞撞的男人,透过men外的灯光与屋内昏暗灯光的衬照,后追进来的两个男人脸色c红,显然酒没少喝。去三江频道帮着无我投一票,有1o点经验可拿,几千个收藏十分之一的人无我都没有嘛?

罗大海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地方是他找的,局是他安排的,被人打扰如此扫兴的事情生,让他感觉很没面子,到是一旁的费阳很冷静的站起身对着他压了压手,让这里的老板来处理。

“嗝……不好意思……”其中一个男人随意的挥了挥手,壮硕的臂膀上彩色的纹身将他的身份显露无遗,另一个男人则骂骂咧咧的抓向那直接撞开房men跌倒的身影:“臭……婊……子……不识……不识抬举。”

说着,伸手抓向跌倒的女子头,一身港版女子中学校服的清纯装扮,头凌1un散在脸上,摔倒的疼痛让她出痛苦的声音,听得身后的声音下意识的身子向前蹿,想要躲避那伸过来的手。

头被抓起来,整个头被抓了起来,凌1un头下的脸颊也露了出来,方向正好是在程孝宇坐的位置,灯光让四目相对,对方看到程孝宇时眼中流露出来的惊诧、羞愧、尴尬,让程孝宇腾的一下站起身,大步走了过去,左手轻轻的搭在对方抓着女子头的手:“兄弟,打扰别人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不是吗?”

左手拍上的时候,拇指、xi指微微扬起,中间三根手指下压,以这三根手指的横截面砸在对方的手臂上,控制了力道也不是一个醉汉能够承受,哎呦一声松开了手,程孝宇顺势用右臂揽住了学生装女子,笑着向后退了数步,揽着对方退出了两名醉汉的身旁。

“c!”何为醉,无法压抑内心的真实情绪表露,是为醉。之前那随意挥手应付的男子看到同伴抱着手臂垂下身子出痛苦的声音,又见到自己等人的猎物被对方揽走,脸露怒容也未曾多加考虑,挥舞着拳头就冲了上来。

程孝宇左手握拳,以中指微微从拳中凸起,迎着对方的拳头挥了过去,对方是借助整个身体的力量挥舞拳头,程孝宇则是仓促应招,双拳相撞之后程孝宇连着咧呛的退了几步,被对方的惯性力量推着倒退,差点将怀中的女子摔在地上。

“啊!”对方则更加痛苦,就感觉接触的部位好似骨裂般疼痛,咆哮一声酒意伴随着疼痛的消失,怒视程孝宇再次冲了上来,喝酒打架似乎不需要什么太多的理由,有时候只因为你看我一眼,也会成为双方ji手乃至身边朋友尽数冲入战团的理由。

“嘭!”程孝宇顺势抄起了茶几上皇家礼炮硕大的酒瓶,直接砸在了对方的脑袋上,此举一出,场中皆静。罗大海皱着眉头,显然对程孝宇此举很是不满意,作为公职人员,出来玩本就需要低调,看了费阳一眼,罗大海有了些许的退意。

费阳和白飞迈前几步,隐约猜到了程孝宇为何动手,二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置身事外,这时kTV的老板和服务生以及那两个男人的同伴也都涌入了房间。

费阳认出了对方带头之人,给了白飞一个眼色,白飞迈步上前,在对方群情激愤之前,对着那带头之人冷冷说道:“老炮,你喝多了吗?”

老炮,火车站附近黑现车中的人物,平日里很霸道,也是个敢刀子的人物。

“白警官。”

白飞的怒喝让对方认清了现实,也看到了站在白飞身后的费阳,老炮晃了晃脑袋拉着身边的人迅退出房间,之前那两个人也被人搀扶走,老板先对着罗大海致歉今天免单,又赶紧追着老炮而去,黑白两道都不能得罪,事虽不是kTV的责任,生在这里kTV就要拿出个态度。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所有人都没有心情在继续下去,罗大海和身边的人不咸不淡的留下几句话离开,程孝宇那点人情和想要接触的意思随着‘冒失’的举动也就到此为止,估摸着以后在公众场合见面,罗大海都不一定会打招呼,公职人员最怕什么,最怕就是mm愣愣没轻没重的人。

费阳和白飞也离开,白飞想要说什么看到费阳没开口又闭上了嘴,程孝宇别看揽着怀中的女孩,费阳的举动看在眼里,从这一刻起,他彻底对费阳失望,正如战哥所说,费阳是个养不熟的恶狼,你永远都无法跟他真正成为朋友。出了事情,对方临离开包房时那不甘心的眼神大家都看得到,费阳呢?提都没提送一程。

“走吗?”程孝宇紧了紧手臂,似在询问怀中的女孩,也似在替她做出决定。

点点头,程孝宇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那只穿着港台校园美少女校服的女孩身上,事隔一个多月再次见面,想要彼此忘记那曾经尴尬的一夜,或许缘分要将这份自尊骄傲的底限从新拉到一起,怀中的女孩正是程孝宇的初中同学,在战哥的洗浴同netg共枕一夜未曾再有ji集的梁晨依。

出得后men,程孝宇加快了脚步,梁晨依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幸得今日是学生装,脚下穿着的不是高跟鞋,从快步到大步到奔跑,后面传来了怒骂的声音。酒醒酒醉之间,冲动在费阳开车离开后重新涌了上来,老炮带着一帮人追了上来。

踏出后men费阳的车子不在,程孝宇就预感到了结局,从楼上向下走的时候掏出手机了两条短信出去,上面只有一个地址,很简单的地址,这kTV的名字。

地处火车站附近,熊威对所有娱乐场所都很熟悉,另外一条短信则给了老色胚朱达常,这家伙ún了个把月,娱乐场所他比熊威都要熟悉。

冲到街道上,没见到停靠在路边的出租车,程孝宇眉头锁住,回头看到冲出来的老炮等人,一推梁晨依:“去打车离开。”

推是推动了,可女孩的手却抓住了程孝宇的衣服,坚定的摇摇头,从地上抓起了半块红砖,眼神坚定。

吱嘎!

剧烈刹车的声音响起,一辆出租车停靠在路对面,一道身影打开men冲了出来:“俺朝,老板,俺来了。”

一双粗短的手臂挥舞起来,向着挥舞着酒瓶和随身卡簧刀具的老炮等人冲了过去。

“去,上车。”这一回程孝宇推开了梁晨依,老色胚朱达常拉开车men本是让程孝宇和梁晨依一同上车,崔xi辫在深山老林跟熊瞎子掰过手腕子、跟野猪玩过顶牛,皮糙乳厚也不担心会受伤,看到程孝宇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朱达常眼中一抹淡淡的暖意流淌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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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程孝宇头上挨了一酒瓶,借着拿酒瓶砸自己之人的身体,挡住了后面握着卡簧刀的男人,顺势用左手砸在了他的手腕上,刀落地程孝宇忍着头上的巨痛低身一把抓住了卡簧刀,起身就抵在了正感受手腕疼痛卡簧刀原主人的脖颈之间。

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崔xi辫身上挨了几酒瓶,对他没什么影响,抡拳砸倒了两个人,对方完全是以遭到重击悬空倒地的方式来衬托崔xi辫的绝对力量。

“都他娘的别动!”程孝宇怒吼了一声,头上流淌着鲜血,滴答滴答,与他此刻拿着刀那狰狞的模样相得益彰,顿时将拿着刀的老炮等人震慑住。

如此举动是担心崔xi辫虎了吧唧的冲上去受伤,皮糙乳厚不怕板砖,难道还能不怕刀子吗?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敢见血,在怒火上冲现场环境复杂的情况下,做出一些过度的举动很正常。

孰料崔xi辫可不傻,个子矮身体灵活度足够,加上对方又都是喝多酒身体和意识都跟不上,崔xi辫是专men绕着有刀的人打,弓着身子,一双三角眼只盯着刀子,剩下的不管不顾,抡着胳膊如抡着两杆大锤,这边程孝宇控制了一个人,那边他已经放翻了四五个人。

面子二字害死人,不因为面子老炮也不会带人冲出来,不因为面子老炮此刻也不会下不来台,看着一高一矮两个壮实的身影,之前的酒精尽数随着冷汗的冒出而消除。

“xi子,你不想活了是吗?”老炮握着匕点指着程孝宇,表面上的硬气十足。

趁着这工夫,崔xi辫回到了程孝宇的身旁,三角眼翻着死盯着对面的几人,被他放翻的几个也都哎呦哎呦的捂着被打部位挣扎的站起来,正常人被人抡起锤子砸一下都够呛,何况崔xi辫是专men朝着要害去打,不是致命之处而是让对方最短时间失去战斗力的要害之处。

都不是简单人啊!

经过这段日子,程孝宇觉得自己一下子成熟了许多,这虎了吧唧的崔xi辫也不是一般人,平日俺朝俺朝的,到了关键时刻比猴都精。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街道上除了偶尔经过的出租车外显得很空静,几辆车子急的由远及近猛踩急刹车出猛烈的刹车声响,车上分别冲出拎着刚棍砍刀短斧的汉子,熊威一眼就看到了满脸是血的程孝宇,吼了一声拎着短斧就冲了上去。

“威哥,威哥,我是老炮。”

职业与非职业的差距就在于专业性上,人都有冲动的一面或是彪悍的一面,喝多酒冲动伤人的、程孝宇这般骨子里刁民气质的,都可能在特定环境下做出一些出自身能力的事情,职业的则早已经将这些事情当作自身生活的一部分甚至于赖以生存的本领。

程孝宇的话老炮不认识很正常,非是一个行当里刨食的,熊威他不能不认识,看着对方二话不说就冲过来,社会上厮ún这么多年,深谙生存之道的他,立马选择了抱拳拱手拉关系。

“先都放倒。”随着熊威一声令下,拎刀拎斧子的向后靠了靠,拎着刚棍镐把的冲了上来,砰砰的将站立的人全部砸倒在地。

不是所有人都嗜血,也不是所有人都会随便动刀动枪,面对着没什么反抗能力的人,棍bng是最佳最理想的武器。

出租房中,杨国平和孟秃子正搭在沙上喝着啤酒看着录像,美妙的生活就在此刻,不愁吃不愁喝工作也不累,时不时还能顺两盒好烟,杨国平给家里打电话时委实将xi舅子的环境夸上了天,孟秃子更是对着村里人炫耀自己如今过的日子。

舒坦,安逸。

孟秃子不知道杨国平是怎么想的,他是不想回去了,白吃白喝白住,舒服的环境谁想回到田地中去刨食,听得大肠子叔介绍城里的娘们,孟秃子好几晚没睡着觉,在杨国平面前他懂得不少,放到朱达常这,他就是个雏儿,uaua世界他那点见识都提不上来。

孟秃子现在只幻想着两件事,一是等着月底开工资,然后让大肠子叔领着自己去潇洒一下;二是赶紧得到大宇的信任,成为店里不可或缺的一份子,能多赚点那就更好。

“平子,你这么拼命干啥,自己xi舅子,不用谁还能不用你啊。”磕着瓜子,孟秃子脚搭在茶几上,他对于舒服的概念只有一条,舒服的想死即是最高境界。

杨国平笑道:“就是自己家的才要给大家做比成样,秃子,你把瓜子皮1ng到地上,xi心xi辫回来收拾你。”

“啊!”孟秃子紧张的直起身子,看着沙上和茶几上地面上是否有瓜子皮的残留物,那彪了吧唧的家伙还是别惹,挨顿揍犯不上。

正当孟秃子将瓜子皮拾掇好,开men的声音响起,孟秃子露出了笑容暗中冲着杨国平竖了竖大拇指。

“啊!大宇,咋了?”凌1un的脚步声中,程孝宇被熊威搀扶进来,额头上的血也就看着吓人,并没有流多少,家里就有医y箱,简单的处理一下即可。

梁晨依跟着忙前忙后,进了程孝宇的房间后没等熊威打开y箱,他先一步将y箱打开,也不顾男女之间该有的距离,将程孝宇的后脑枕在自己1u露在外的大腿上,很xi心的处理着伤口。

朱达常拉了拉几个瞪着眼珠子观看的人,留下一个暧昧的眼神,拉着大家到了客厅,时间不长熊威的电话就响起,事情的大体经过也就一清二楚,是为了梁晨依才生矛盾口角乃至后来的争斗,熊威点点头拿着电话离开了出租房,时间不长拿了一个纸袋和女士的随身xi包回来,想来是梁晨依放在kTV的东西。

“这女的不错,我们到的时候拿着块砖头跟在宇哥身后,没跑没逃。”朱达常叼着烟,给大家今夜的不眠定了性,示意大家都去睡觉,至于老炮那边,有熊威出面程孝宇会是受害一方,获得摆酒道歉之余还能得点钱财,估摸着是不能要,从陌生人到普通朋友、仇人之间,一念之间。

“俺朝,孟秃子……”熊威走了,崔xi辫也现了孟秃子没有拾掇干净的瓜子皮,举着斗大的拳头追着孟秃子进了他的房间,不时传来孟秃子的惨叫,杨国平笑着走进房间,朱达常则叼着烟回到自己房间,站在窗口久久。

“他是跟着费阳他们一起出去的。”

92看men犬

画面回转到三个xi时之前。

net城某老式住宅xi区,夜幕之中万家灯火,xi区内的楼宇之间晚饭后遛弯的人很多,借着路灯灯光下棋的、播放音乐扭秧歌的、三五成群张家长李家短的……

单位福利房,整个这一片xi区都是,其内住着net城公检法系统不少的干部和科员,彼此之间都还算是熟络,也都是多年老邻居,名以上是如此,但有多少人是真正住在这里则不得而知。

崔xi辫蹲在xi区内的空地旁,与诸多围观的人一样看着空地上扭秧歌的人,手里拿着一袋牛乳干,嘎吱嘎吱狠劲的嚼着,似乎不将那牛乳干嚼烂就不罢休。

空地旁,上官杰正陪着妻子遛弯,在外人的眼中,上官处长一家和和美美,是多少邻居同事的典范。

结妻子相濡以沫,在上官杰最困难一无所用还是个穷xi子的时候嫁给他,不离不弃,生了一对儿女,女儿在国外读书,儿子也很争气考入了北京师范学院,妻子孝顺的将双方父母都伺候走,如今停薪留职在家提前进入安养天年的阶段,晚上天气条件允许下,只要不是开会或是应酬,上官杰都会陪着妻子在晚饭后出来遛弯。

朱达常聪明,崔xi辫也不傻,在乡下崔xi辫是朱达常最得力的助手,在面对着自己费尽心力为其出谋划策、让其成功登顶乡长之位的老上司罔顾老百姓利益贪污受贿时,在诸多人眼中猥琐狗腿子的朱达常,用他自己的方式终结了这个老上司。

带着崔xi辫,两人照着书本和电视学了半个月跟踪,在乡长的身上进行试验,拥有着足够耐心的两个人注定了在这方面大有展,蹲守数月,以jim蒜皮xi事为根本,汇总起相当庞大的数据,将乡长日常生活的诸多状态综合起来,确定了能力摆脱了书本之后,两人开始抓重点进行跟踪观察,直至找到证据将那大批量兜售土地中饱私囊的乡长绳之以法。

期间,朱达常又看到了心思纯净之人所具备的优点——专注,无比的专注。崔xi辫就如农家养的看men犬,形容得糙些却很恰当,没什么大的野心,有顿饱饭有个暖窝,能为给予自己这些的人看men护院,足够了。

对着损坏这家利益的人,崔xi辫就如那敢于面对狼依旧不退的看men犬一样,狰狞着,呲着牙,半步不退。

对方进攻了,他坚守着,咆哮着,适当的反击。

崔xi辫不会寂寞,这个词汇是对那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之人的形容,断他们三顿粮,保准没一个喊着这日子太寂寞之类的话语。朱达常是崔xi辫的家,程孝宇目前是朱达常的家,在乡下在山里,吃是难题,为了吃很多人打家劫舍,朱达常的家乡是国家级贫困县,崔xi辫珍惜能够每日有乳并能吃饱的生活,为了此,他愿意拼尽全力。

朱达常知道上官杰可不是乡长那般好跟踪,在警察口干了几十年,反侦察能力强得很,阴沟翻船不要紧,他怕给程孝宇带来麻烦,那日的分析过后他笃定这老东西没安好心眼子,一个月一万块和程孝宇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亲近,这就是朱达常这老色胚敢于面对省厅实权处长的理由,打我的饭碗,别怪我端你老窝。

熊威口中的盛晓磊,让朱达常下定决心,失败了不会拖累到程孝宇,xi时候看着《水浒》《三国长大》的他,忠义一项是掩埋在猥琐外表下的真善。点水之恩,何为点水之恩,当自己来到城市两眼一抹黑之际,程孝宇收留了自己,那就是点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之后的利益锁链更加笃定了朱达常要将自己牢牢绑在程孝宇身边的决心。

朱达常是个谨慎的人,面对着一个老公安,他将水滴石穿的劲头拿了出来,告诫自己,切莫急进。

先观察上官杰的日常生活状态,白天他都会在厅里做办公室,要到点了也很少到下面去视察,都会ji给处里的其他副处长和科长,深谙做官之道的他掌控全局闷头赚大钱,一般的副厅长对他也是尊敬有加,白天没什么机会,朱达常与崔xi辫分工明确,崔xi辫近距离观察,朱达常则在外围打援,两人没车没后续资金资助,原始的方式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尽可能打车跟一下,对方有察觉就马上终止。

崔xi辫拿着朱达常投资最大的一件物件趴在上官杰家对面的楼顶,向着他家观望。

特殊镜片制成的望远镜,不反se光,在远处观察时不至于被灯光、阳光等物产生反se暴露位置。

上官杰的生活很正常,新闻联播结束开始陪妻子下楼遛弯,四十分钟到一个xi时,回来后洗澡,然后在书房处理一下不适合在办公室处理的工作,这个时间会在一个xi时,期间有一个电话该是打给顾玉的,看那时候老家伙色色的表情即可知道。

十点半会上netg,看书,直到困意上来,睡觉。

很长一段时间,除了中间有两天厅里开会和一日上官杰自己开车踪迹不见外,的生活都是如此,一成不变很有规律,与那些即将迟暮的人一样,将生活按照既定滋味延续,品味着洗去繁华后的真知。

别人是如此,上官杰的一切则都是假象,朱达常见证了一个乡长,此刻又在见证着一个处长。

蹲在阴暗角落里的窥视者,朱达常给自己和崔xi辫起的名字,自觉很有气势很贴近,每日都会到很晚才返回,幸得程孝宇不是那种好奇心很重的人,也许是他刻意营造的气氛,不想居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彼此在工作之余还对别人的私生活感兴趣,他从不会轻易踏入另外两个房间,有事会敲men或是在外面喊。一天要很长时间在一起工作,回到家还四目相对彼此之间毫无秘密可言,那样的日子不需多,三五个月大家都会厌烦,因为程孝宇潜移默化下制定的规矩,朱达常才能和崔xi辫暗中实施自己的计划,暂时瞒着程孝宇的计划。

回家的路上打车都要到达出租房了,程孝宇的短信来了,距离两人乘坐出租车的位置很近,拐过一条街即到,有些巧合的产生也是一个人运道的体现,要不是他们两个先到,程孝宇最低标准也要承受一顿拳打脚踢。

这部书的女主还需要质疑吗?重头戏在后面,地位无可撼动,强势归来!

房间中,梁晨依为程孝宇将伤口周遭的血迹和玻璃残渣清理掉,额头角落有一个流血的xi口子,创可贴即可搞定。

处理伤口的时候尚不自知,当创可贴贴好后,梁晨依才觉自己又一次没有任何尊严的暴露在老同学面前,四目相对她没有推开程孝宇的脑袋,而是身子微侧趴在netg上叠好的被上失声痛哭。

往前倒退十年,同样的状况生,女人似乎怎样也做不到今日这般淡定,哭不是宣泄命运与生活的不公,只是作为女人的骄傲,在一个曾经熟悉的男人面前暴露出自己最低限的骄傲,受不了而已。

程孝宇撑起身子,暗自叹了口气伸出手臂搂住那娇娆的身躯,梁晨依此刻需要一个肩膀,需要一块遮羞布,程孝宇的怀抱给了她这块遮住最后尊严骄傲的遮羞布,顺势倒入了程孝宇的怀中,哭声随着双肩的颤抖升级,或许是压抑的时间太久了,或许是真的无法抬头面对老同学,她只能让哭泣延续,只能让环住程孝宇的双臂紧紧抱紧。

一个喝酒打架流血累了,一个不敢抬头哭累了,夜晚的奢靡让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双双陷入熟睡状态,似乎某些诱uo无法抵御瞌睡的到来,也或许两个人都在刻意逃避的过程中又希冀生一些什么。

或许,他们真的是累了、困了。

当程孝宇恢复了意识之时,只感觉到一阵舒爽的喷香以及双手强大的触感,刚睡醒还有些迷糊,双手的触感让他不自觉的用力抓了抓,淡淡的呻yin声音响起,几乎是同一时间,netg上早已相拥在一处两个人睁开了眼睛,程孝宇从后面抱住了梁晨依,梁晨依枕着他的手臂整个身子缩在他的怀中,程孝宇的双手从背后伸过来覆盖在梁晨依的双峰之上。

此时,梁晨依的裙摆上扬,衣衫也早已被掀起。

没有惊叫,甚至没有诧异,只有淡淡的尴尬,梁晨依做过的职业让她面对着身后传来那炙热坚tǐng存在和双峰之上粗糙大手的覆盖时,并没有表现出太过的惊诧。

程孝宇身子向后挪了挪,尴尬的憋得脸通红,生怕此刻梁晨依回头给自己一个耳光,双手不舍的松开。

炙热纤细柔软的手掌覆盖在程孝宇的双手之上,怀中软玉也随着他身体后挪而靠了过来,随着一声吴侬软语的到来,点燃了清晨一个男人意志力最薄弱生理最强盛的玉望。

“不想吗?”

纯粹的玉望也是宣泄的必然,程孝宇没有多想翻身上马,这个时候再装大尾巴狼诚如那句话禽兽不如了。

当那完美形态的双峰完全展露在他面前时,身下的坚tǐng更加旺盛,梁晨依的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表情一个xixi的动作,都带着对男人致命的诱uo,成熟女人与青涩女孩的真正区别就在于两性之间带给男人的满足感。

双手与腿侧之间的摩擦,都将程孝宇的玉望点燃至最巅峰状态,顺势替他褪下了身上的束缚,刀兵相见的那一刻,双方都在玉望的催使下感觉到彼此拥有的紧密……

良久之后,耳边悠然环绕着怀中女孩轻声在耳边的吴侬软语般呻yin,做都做了程孝宇没觉得冲动后悔,感觉很舒服,哪怕仅仅是因为玉望的结合,最起码两个人在那一刻都投入了,这就足够了。

梁晨依似乎感受到了身边男人身体温度的降低,平静坐起身,感受到体内流出的感觉很不习惯,可还是坚持穿上了早已散1un在netg上地上的内衣kù。

“不管你因为什么,别干了,我养你。”也许是作为一个男人的贪念,也许是因为之前的亲密,也许是因为玉望的释放,也许纯粹只是为了面子,程孝宇鬼使神差的道出这样一句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梁晨依正在扣住文胸扣的手顿了顿,回头看了看程孝宇那也有些茫然的神色,笑了笑,冰冷的声音缓缓而出:“养我,只为了玉望吗?还是为了那些xi说情节中的可怜,我没有netg上躺着急需大笔金钱救命的亲人,也没有bi迫我不如此做就不能生活的理由,我只是一个不想继续受穷,不想看着别人用讥讽目光看着我的女人,赚取上学的费用并不是我选择这条路的自我救赎理由,你明白吗?我骨子里就是个拜金女,就是想要物质生活的拜金女,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可怜……”也许是觉得自己话说重了,梁晨依叹了口气,伸手在程孝宇的脸颊上摸了摸:“别因为一时冲动而终身后悔,我知道你是好人,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bi迫自己去继续伪装成一个敢于承担的人,况且刚才,我们不过身体玉望的需求,不参杂任何东西。”

无语,程孝宇能说什么,别说是情感方面没有基础,展的空间也不大,略有些大男子主义思想作祟的他怎能容忍自己身边的女人是做这个行业的,哪怕是洗手不干,点滴阴影也会停留,做个朋友能够理解对方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踏上这条路,可要是放置在男女关系中,这无疑是最大的屏障,无可跨越的屏障,除非这个男人一点担当没有。

程孝宇刚一开口其实就有些后悔了,一时冲动的后果是什么他很清楚,如果说彼此之间只是对玉望的需求那还说得过去,关系一旦变质,正如梁晨依所说,程孝宇绝对会后悔。

看着梁晨依穿好衣服离开,程孝宇叹了口气坐起身,看看时间已经十点,这算是什么?炮友?太没人性;情人?够不上。只能算是兴之所至下的相互需求。

走出房间,朱达常等人早已去上班,在茶几上一个本不属于这屋子的东西存在着。

手机,一个女士手机。

程孝宇略有所觉,走过去拿起电话,上面有一条没有出的短信,因为至始至终梁晨依从没有问过自己的电话号码。

“我与你之间,与钱没有关系,刚才我很开心,不需要有心理负担,没有了那一层安全套的感觉,真的很好,谢谢!”

程孝宇拨通了自己的电话,显示的号码就是之前要来的电话号码,什么意思?

不需要再见面了,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报恩吗?有些可笑的理由,傻丫头,这是理由吗?

梁晨依关上防盗men之后,伪装尽数散去,整个人靠在墙上,她知道自己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心动了,也就差这么一点点,保留住了心中仅存硕果的骄傲,一个女孩的骄傲。

“或许,再不会有见面的那一天了,胖子,你不知道吧,当年我考大学复读了一年,家里不给我钱复读,继父还一副色迷迷的样子,选择这条路,或许有无奈吧,还有一个月我就毕业了,工作找好了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这一次的见面,就当是我给自己不愿回的net城生涯留下一段真正美好的回忆吧。还有,没有一丝阻隔的在一起,这也算是我的第一次吧,你并不吃亏。”

良久之后,梁晨依转身下楼,在她看来永远的离开了一段五年不美满的大学生涯,离开了似锦的繁华,一个月后拿到学位证的那一刻,她将永远的告别这段记忆,这段用青net和骄傲自尊书写出来的大学记忆。

真的能吗?提前一个月告别那个电话号码,告别这五年的记忆,还有那手机,里面没有存储一个电话,除了在‘工作’之余随便拍摄的照片,与自己的生活,再无一点ji集。

在朱达常和孟秃子暧昧的目光中,程孝宇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中,先把额头的创可贴撕了下去,透过镜子看到伤口已经愈合结咖,手指按在太阳穴上,看着桌上那款女士的手机,随便的把玩着,试图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探读一下梁晨依的生活。

回味着早上的美妙,源于梁晨依的经验,让程孝宇感受到了别样的滋味,性之一字,早已不再是从前提起避之的洪水猛兽,无论是男还是女,在这上面的追求早已不再是过去那般简单。

“真的只是工作手机……”程孝宇把玩着手机自嘲的笑了笑,难道真的只是对性的怀念吗?

“嗯?”电话本空、短信空、记事本空,重要的部分都是空的,偏偏多媒体资料内的空间很满,有图片有音频还有零星的视频。

带着一点好奇,程孝宇先看了视频,都是一些高档娱乐场所的拍摄,或是金碧辉煌或是房间内的奢靡,画面中没有主人公,想想也是,拿着手机堂而皇之的拍摄,以她的身份也只能拍些类似的东西。

照片中多是一些随手而拍的东西,或是是因为对这份工作的厌恶,或许是对那些道貌岸然之人的厌恶,手机中不乏一些梁晨依厌恶之人的正面或是侧面的tu拍照,照片的命名也很有意思:老色鬼一号,老色鬼二号……

程孝宇谁也不认识,自然也就是看个乐呵,什么一号二号三号的,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还能指望着在大街上碰到心中暗自爽一下对方是个老色胚?

摆1ng了一会儿程孝宇有些意兴阑珊,探究别人秘密的心里是一个维修工某种恶趣,无论是修手机还是修电脑的,但凡是存储类的电子产品,过维修工手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趁着主人不注意观察一下别人的秘密,程孝宇有一次给一个女大学生修手机,对方身材不好长相也一般,程孝宇只是在检测机器的时候下意识行为,进入图片区域看到了让他咋舌的画面,里面全1u拍照的主人公正是站在维修台之外的女大学生,这不禁让他感叹xi陈同志在年轻人当中非是排斥和警惕的对象,而是膜拜崇敬的对象,都那样疯狂了还有人有样学样。

大宇电子的维修已经进入一个相对稳定的阶段,程孝宇所坐的位置前方是个老板桌,左侧靠窗户就是一个维修台,外面的维修工都会将有故障的机器摆在这里,程孝宇下的死命令,哪怕分析只是连带故障也要过自己的手确定,一些外表损坏的不在其列。

沿着窗户与外间的维修台之间专men1ng了一个xi型电动双向履带,程孝宇查看一台机器故障后,夹上一张写有故障分析和维修方法的xi纸片,挡在履带上,沿着窗户在履带上通过钢化玻璃隔断留下的出口,送到外面的维修台上。

方便吗?到不一定,满足程孝宇做老板的地位才是真的,或许这就是普通人一跃成为管理几十号人老板的恶趣吧。

照例工作开始,一边播放梁晨依的音频资料,一边坐在维修台上修机器,顾玉那方面的翻新机是一批,回收、送修的机器是一批,为了神奇的修复能力,他愿意麻烦一些累一些。

“老刘,你们马老板tǐng大方的,可比我老板强多了,我们只能是残汤剩饭,有时候连汤都喝不到。”

“是啊老蔡,你们上官老板太黑了,压得我老板为了保证利益压缩我们的收入,nini的,老秃驴这是快要退了,给他那xi姘攒钱呢?”

“谁说不是,我这边给老板找渠道,没功劳有苦劳吧,nini的顾玉那xisa娘们接手了,哥几个连汤都喝不上了。”

本是随意听听,音频估计也是梁晨依给顾客按摩放松之类时暗中录下来的,很多很杂,什么都有,有谈生意到一起乐呵的,有朋友几个喝多酒到一起乐呵的,也有一帮大学生凑到一起来潇洒的,没什么实际的东西,梁晨依对社会忿忿不平的情绪都泄在了这方面,拍照片录音频。程孝宇也当是听笑话了,一般去那种地方都会是酒足饭饱,赤诚相见后话也多了起来,什么虎磕都有,姑且听之引得一笑罢了,一段段的连续播放,突的一段对话让程孝宇精神一振,赶紧放下手中的活,重新播放那段录音。

“老蔡啊,静观其变吧,我们老板说了,上官老板家里的估计知道了,那xisa娘们蹦跶不了几天了,到时候不还得倚仗你们。”

“哼,老刘,别说你手里没玩意儿,这年头给老板卖命谁不留点后手,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卖了,别bi急我,bi急了大家都别过。”

“老蔡,消消火消消火,这话也就咱哥俩说,玉石俱焚不合算不合算。欸,丫头,还不快点好好服sì你蔡哥,今天高兴了全都有赏……”

剩下的就是一些荤磕,短短几句话的对话,顾玉的名字一经出现,上官老板这样隐晦的称呼所指何人不言自明。没想到无心拆柳柳成荫,意外与运气看来是成正比的,你正走点的时候,一些毫不相关的意外事件都能给你提供助力,这段音频太重要了,很有可能将自己与上官杰之间的关系来一个质的转换。

想了一会儿之后,程孝宇拿起了内线电话:“让老朱上来一趟。”

“你怎么看?”

“宇哥,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xi辫晚上去干什么,我不询问你们的过往,知道是为了帮我的忙,当初踏入这个买卖就是抱着冒风险的想法,只是没想到背后涉及的人这么大,对方又对我们充满了怀疑,这是我的决策失误。”

朱达常听了那段音频之后,也不禁感叹程孝宇的好运气,一个坐台xi姐的随手之举,此刻竟很有可能给己方带来莫大的机遇。

“我这段查了些资料,像是走私这些东西是公安厅出入境管理局负责,那马老板肯定是这部men的实权人物,还有这老刘老蔡,想来也是有名有姓的在职人员。手机里的资料你复制一份给我,那些照片中指不定就有这两个人,再找人去公安厅办事看看政务公开栏,该能看到这几个人的照片,现在政fu不是要求透明吗?应该不难查。”朱达常一段时间来对上官杰的跟踪也不是无端放矢,苦学了几个月这方面的书籍资料,焉能不懂军队未动粮马先行的道理,要想跟踪调查一个人,最基本对他的生活工作环境要有个简单的了解。

“老朱,我真怀疑你和崔xi辫你俩当初是不是地下刨食的?”程孝宇突的来了一句,1ng得朱达常一愣。

“宇哥,要是干那个的,我俩还能落魄到这地步,不过说实话,还真认识一个,我俩这点能耐还真就跟人家学了不少。”

“以前是猜测,费阳的表现让我很确定,老家伙肯定是要卸磨杀驴,没看想要经营渠道认识了税务局的老罗之后费阳就拦着,昨天出了事费阳的表现还不让老罗退却?”程孝宇又简单的讲了一下昨天的事情,费阳为了让罗大海认清关系亲疏,那般明显的表现都敢做,看来是吃定了自己等人在net城是无根浮萍,不在乎是否意图被现。

通过音频内的对话,顾玉也是个有野心的女人,想要控制一条财路却没有太多的渠道,自己的出现让她顺水推舟,程孝宇不知道顾玉是光有野心却没只会还是一切都在她掌控,如果是后者则自己与她的关系迟早要站在对立面,所有的好印象都会随着纯粹的利益而散去,程孝宇希望是前者,希望是顾玉并不知道上官杰要完全掌控大宇电子然后在他权力位置下来之后卸磨杀驴。

“宇哥,这件事ji给我来做,上官杰还有一年多才退,在那之前咱对他还有用,还是大用,既然咱知道他是啥鸟,就别客气了,该使唤就使唤,该利用就利用。自主展的同时把钱赚到手,实在不行到时候及早脱身,我这边争取1ng到些真材实料,反制他上官杰。”朱达常双手在头上抹了抹,让那被胶固定的头型更加稳固。

靠坐在椅子上,程孝宇一下午没做事,通过这件事他更清楚的认知到社会的残酷,但凡是跟利益扯上关系,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都想着要控制别人。要想在这个社会上ún得好,拥有足够的地位和人脉是必不可少的,还要拥有三五个能够为你卖命的帮手,朱达常和崔xi辫暗中调查上官杰的举动,让程孝宇面对着残酷黑暗社会之时感觉到自己并不孤单。

归根结底一句话,程孝宇不想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想在未来某一天失去所有的根基,能够将大宇电子开起来,拥有自己的产业,这对于程孝宇来说有着莫大的意义,他不想失去。最后的退路即是大宇电子不要了,老子沾点经济犯罪的边或是认罚或是跑路,谁能把自己咋的,顶多是销售走私货物的罪名罚款查封店铺。

也许,这样的麻烦提前在大宇电子风生水起之时到来,并不是坏事,而至始至终,程孝宇都没有想过现在就从这批走私货物中间cu身出来,面对困难,先想到的不是退,而是进,这是爷爷教给他的战争规则。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宇电子对那些走私货物的销售量有了一点点微xi的起伏,按照朱达常的意思咱们也反过来试探试探上官杰,看他会不会放手,如果不放手大宇电子的态度对目前的他就很重要。

程孝宇、朱达常都倾向于上官杰不会放手;熊威则倾向于上官杰那样的大人物会被你们威胁,会放手并且会教训不听话的合作者。

事实胜于雄辩。

费阳与罗大海请客吃饭,席间依旧是谈笑风生,谁也未曾提起那日在kTV的事情,席间罗大海提出省电力有一个短期培训班,说是培训班不如说是一个省内的旅游计划,省市区三阶各大局都有名额,半数是真正需要培训的省电力新人,半数是招待拉拢各局关系的旅游户。

各局的领导自然对这个不感兴趣,要的不过是省电力这国家直属企业的一种态度,给的这份薄面,到下面吃吃喝喝看看省内的风景,一些中层干部都懒得去,区税务局有一个名额,领导不感兴趣自然落到了罗大海的身上,而为了缓和某种关系,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也不会低眉顺眼的提及那日有些不太地道之事表示歉意,用这样一种方式最为恰当不过。

利益,一切都是利益驱使,大宇电子的渠道让人耳目一新,大宇电子的翻新修复能力,都是让利益链得以保持下去的根本,在一个贪财不要命的要退休干部面前,赚钱是第一位,至于手下的面子,上官杰此刻颇有些倚老卖老的架势,费阳不满也只能窝在心中。

就这样,程孝宇成为了省电力短期培训班成员之一。

换做任何一个培训班,程孝宇都会装作承情而不去,唯独这个省电力的培训班,据说是对省电力最基层单位员工的培训,以送电、高压、变电检修、变电运行、调度、计量等一线基层单位科目进行培训,很全面但在罗大海的口中就变成了到达景区的绝佳理由,尤其是变电检修和送电基层单位,工作区域范围极大,他们的现场教学等同于省市区机关旅游成员的旅游线路,两不耽误还不落人口舌。

net节期间抢修乡村电路的巨大实惠,让程孝宇对这一次的培训班期待很大,自学与专业领域教学的差距他很清楚,为了更远大的未来,费阳安抚之举,帮了程孝宇的大忙。

有些话老生常谈,不想再1ng费唾沫,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大宇电子方面有着完整的财务制度,朱达常在乡镇中都能驾轻就熟,xixi店面的账目,出纳和杨国平双重监督,程孝宇的离开并不会影响大宇电子的正常运营。

要说有影响,店内的维修水平下滑,不过十几名电脑电话维修工,经过这么长时间机械工种的偷师学艺,都憋着一股劲,为了钱舍弃了自主修复的成就感,如今老板出men了,这帮家伙一个个是兴奋异常,怎么工作都是一天,机械的和自主的区别很大,大脑会处于兴奋状态。

崔xi辫继续管理翻新,那双铁拳,那总是俺朝俺朝的口号,由他把关的翻新序列,鲜有问题出现。

杨国平兢兢业业守着库房,笨鸟先飞勤能补拙,没有朱达常精打细算的脑子却有着一颗守住自己家钱财的心,工作量繁多却很充实,晚上的时候几个人围坐在茶几旁,看着录像喝着xi酒一天的疲乏很容易消失。程孝娟中途来过一趟,看到丈夫的生活状态以及弟弟的家致富,很放心的回家守着田地守着孩子。

孟秃子别看好吃懒做好逸恶劳,色胚本性上不输朱达常,可一个人终归不会全是缺点,有朱达常崔xi辫联手看着他,手不老实的m病也不敢露出来,跑跑哒哒能言善道的二流子本性,在跑货方面还真就缺不了这样的人,没事的时候还会跑到一家家xi店之中推销走私货,现金结账后一台提成十块到五十块不等,动力十足的他几乎整日不着店,跑得满身是汗也乐在其中,原来能说话也能赚钱啊?对一个从xi就面朝黄土背朝天长大的村汉,很不可思议。

一些眼红的人也偷偷打过xi报告,什么消费者协会什么报纸电视记者,都曾经来暗访或是找过麻烦,这时节有后台的好处凸现出来,大宇电子的名气也随着一桩桩事件壮大起来,在火车站附近,俨然成为了垄断行业的翘楚和龙头,不少搞销售的都很庆幸大宇在销售方面未曾野心太大,否则还真不好办。

人尽其用,有了这么些或多或少有着m病却能够心往一处使的下属,程孝宇才能安心的跟着省电力培训班的人开始了为期半个月的‘培训’。

六月的东北已经开始有了燥热难当的趋势,幸得早晚的温度一定程度上让出行的人不会觉得厌烦。

站前宾馆men前集合,程孝宇提前十五分钟到达,宾馆men前的xi广场上已经聚集了过百人,很早之前就更换好的辨识牌挂在胸前,标注着每一个人的照片和性命,加上一点点主办方的防伪标识,三两聚在一起的一看就是各机关单位相熟的人,成批聚在一起的自不必说是省电力的新员工,还有单独站立等待的程孝宇分析与自己一样,都是所谓的关系户。

没有人会管你是干什么的,只要有邀请函,昨日就提前办理辨识牌,省电力方面也会根据统计进行食宿的安排。

“欸,死胖子,你怎么来了?”程孝宇感觉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回头一看乐了,怎么就把这丫头给忘了,通电话不是说了她通过家里的关系工作安排在了省电力公司。

“王佩佩,怎么都成为了国企龙头行业的员工了,还没个正行。”

一身紧身夏凉装,粗壮大的大腿,臃肿的腰肢,浑不自觉形象并不好看,这就是王佩佩,一个开朗的胖妞,一个程孝宇认识了四年的胖妞。

“去死,程大老板财了,现在谁不知道大宇电子啊,看情形是不光财了,ún的还tǐng好,这完全都是省市区各要害机关的招待旅游,没想到你竟然ún进来了。”王佩佩依旧是我行我素,她有着其她女孩难以企及的良好心理素质,我不美可我向往美,自哀自怜不是她的风格,哪怕几年来积攒那么点好感被程孝宇隐晦的回绝,也丝毫不耽误两人之间还算身后的友谊。

“什么叫ún,哥是正儿八经进来的。对了,你还没有拿到学位证吧?”寂寞旅程,有个相熟之人,纵然不养眼,聊几句天也是舒服的,总比一个人寂寞的坐车要好得多。

王佩佩鄙夷的看了程孝宇一眼:“那玩意有m用,烧火都不爱着,除了低等劳务类用人单位需要之外,谁需要那个东西,不过是老封建家长们自我安慰的东西罢了,你看我,实习期都免了,直接成为正式员工,这JBnet路要么有真才实学,学历连敲men砖都算不上了,大学生要是不在社会上摔打几年,有才学也难以从理论转化为实践。姐现在后悔当初没在学校的学生会ún一ún,现在大学剩下为数不多的实用东西,最起码在里面把如何相处人迹关系学会。”

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想来是真正踏入社会之后吃了些亏,看到了一些本质的东西,才会有这份姿态。

“呦,不错嘛,提前进入工作对你的好处多多嘛。”程孝宇没这么愤世嫉俗,大学生活是人生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如不是家庭条件不允许,哪怕是虚度四年青net也要感受一下最纯粹的自由。

每个月有固定的钱财归自己支配,不需要听从父母家人的管束,不需要为了生活的压力烦恼,不需要考虑去赚钱,好听点说即是好好学习,说的直白点这四年你别惹麻烦就行了,安心的享受青net,享受愿意接触学习的一切东西,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玩他个昏天黑地的游戏。

人生,总要在虚与实之间来换变幻,对于一个大学四年玩累了的人来说,出来即使对大学的诟病,对于一个没有享受过这生活的人来说,一辈子终身遗憾。

女人,没上过大学没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人生有缺憾。

男人,没上过大学没当过兵,人生有缺憾。

“美女,家里在电力行当里什么men道,说来听听,有事求你的时候也好张嘴?”

“呦呦呦,你那什么嘴脸,不怪说xi商xi贩最市侩,你就是典型的例子,怎么,来套姐的底?”

“估摸着也就是xi科长之类的,否则也不会安排王大xi姐当个xi兵了。”

“少扯淡,姐不给你这机会,激将法,大宇,你还当姐是学生娃那么好糊1ng啊!”

“自恋的女人,鉴定完毕!”

奔跑,不断的奔跑,在没有参照物的世界中不断的奔跑,没有方向没有比照没有未来……

程孝宇从睡梦中惊醒,满头是汗,车中播放着今年初的贺岁片,多数人都在不甚颠簸的客车中打着瞌睡。

梦,一个惊醒的梦,梦中周遭的人都变得狰狞,追着自己喊着要将自己切片研究,都想要拥有神奇的修复能力,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所有的人都变了,追着,跑着……

擦掉额头的汗水,打开随身携带的王老吉,咕咚咕咚一次性喝光一听,平复气息将头转向窗外,三辆大客车行驶在J省北线的公路上,沿着北部一路向东绕一圈到南边,最后贴着另一个省份返回到net城,这是最初设定的路线。

北部平原地带,公路绵延向前,空旷的土地上或是废弃的荒土,或是种满了庄稼的田地,一望无际,或绿或黄,给人一种错位的感觉,究竟是绿还是黄?

脑中闪过之前的噩梦,似乎预示着什么?不可信吗?朱达常崔xi辫不可信吗?还是与上官杰扯不断的联系中自己注定是失败方?

根本,一切的根本还在这!

程孝宇看着自己的左手,看着那充满了力量的三根手指,感受着外人看不到的雾状能量反应,如果我可以拥有的更多,是不是就不需要惧怕随时来临的灾难?

打铁还需自身硬,选择参加这个培训班看来是正确的,大宇电子固然是自己的家之地,可那真的就无可比拟的重要吗?除了追忆奋斗之初的艰辛与满足,似乎只有金钱的符号孕育期中,不在乎了,上官杰存在的潜在威胁还是威胁吗?纵然是,自己将这神奇的能力无限放大,结识更高的层次拥有更高的层次,还会惧怕一个即将离开岗位的实权处长吗?

呼!呼!呼!

程孝宇连续三次的深呼吸,闭上眼睛微微咬牙,左手紧紧握拳,心中怒吼着给自己鼓劲。

“加油,程孝宇,你可以的!加油,程孝宇!”

第一站停在了风景秀丽的查干湖边,在这里将会度过剩下的半天一夜时间,下班将会有一个三xi时的培训大课,省电力的员工需要听课,其他的人自由活动,两名专业导游会负责这些人的活动。省电力新培训的这批员工则会在课后拥有自由活动时间,也是公司给这些新加入电力工作的年轻人一个轻松愉快的学习氛围,谁叫人家有钱呢?国有几大支柱企业在世界五百强当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国家电公司更是重中之重,福利待遇堪称整个中国最佳行列不为过,省电力安排这样的休闲学习,不过是xi儿科中的xi儿科,算是给最底层工作人员的福利。

王佩佩没有随着员工听课,用她自己的话说,我是调度台的,又不出外勤,不需要培训,来就是玩的。

程孝宇与王佩佩完全相反,他坐在了所住宾馆的会议室内,跟着一众新员工听课,第一堂课先是对企业精神的宣传,作为企业一员该拥有的基本素质和条件,一个多xi时浑浑噩噩的过去,终于来了点乳戏,对于企业一线员工的培训,进入了正轨。

送电、变电检修,这是高危职业,一个月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在出差,工作地距离城市相对较远,越是新员工所分配的地方越偏僻,类如兴隆村那样的山村,定是整个市一级电力分公司中最底层的工作人员。

高压、变电运行与之前的工作一样,都是相对一线苦累的工作,在整个电力公司的企业中,这类工作是最底层的,相对好一点的就是几辆、调度、客服,在上面就是办公室,技术干部,管理中层……

相对,为何用这个词?在社会体系大环境下,能够进入电力公司,哪怕只是合同工没有正式编制的,都可踏入牛x行列,如在座这些到了外面都是牛x闪电的角色,要是同学聚会或是朋友聚会,一提自己是国家电公司的,倍有面子倍有成就感,每个月的收入也相当高,福利好待遇好,挤破脑袋都进不来的单位。

学习的过程中,明显能够感觉到员工的心不在焉,这让程孝宇很不理解,不珍惜吗还是如何?

随着接下来一个半xi时的内容具体化,程孝宇没有时间多想,整个人投入到学习当中,他不需要具体到专业领域当中,一些专业领域的术语他也是半知半解,有的根本就是一头雾水,这对他并不是十分重要,他要的是笼统大局概念即足以,比如一个地区的电铺设基本概念和遵循的原则,大型机组设备的分布,故障点排查的基础知识,对于故障的大范围固定,大规模应急措施等等这一系列不需要具体到每一个单位每一个工种需要去做的事情。

放到程孝宇身上,电建设覆盖整个中国,虽说故障局域性以大型机组控制,可你总要能够说出了一二三吧,一些无法实际c作需要专业人士来维修的故障,你总要说出故障的基本情况和损坏大体区域,别一问三不知。在村里大家心思都放在过个好年上,没人多加关注,想要想获得更多的雾状能量电力这方面无疑是比较可行的路,不想被人切片研究就要有一定的基础。

电力抢修,除了自然引起的显露和设备破损之外,多在电压和具体变电站的具体功能部件、电站大型机组功能部件生故障,这种故障的维修在电公司中都是高级技师、工程师来处理,具体到某一个环节再由专业的维修人员来进行维修,与今日程孝宇所在这个培训班的外勤工作人员还不是一个等级,大型机械组的维修人员可都是香饽饽,每一个都是国家和企业斥巨资培训出来的人员,享受的待遇也绝非下属省电力乃至更低的市县电力中的普通员工可比拟。

程孝宇有野心,来之前还有野心,也不知是噩梦还是想明白了,自己似乎将本末倒置了,对于一些玉望的追求没错,可用这些玉望来推动异能进步就错了,该是以纯粹让异能进步,之后再去考虑其他,相信自己的修复能力只要达到了一定层次,一些东西不需要亲自去寻找,直接会自动登men。

之前的程孝宇还沉浸在xi市民思维中,因为上官杰的出现,点燃了之前白吉安、盛晓磊的压迫根源,经过这奇怪的噩梦,让他想明白了一些东西,异能赚钱和异能生钱的本质区别,前者目的是钱,后者本质是异能,钱只是异能所打来的附加物。

人都是在自省中逐渐成熟,一桩桩生活上的经历使人成长,世间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也没有一蹴而就的成功者,在一次次的经历成长过程中,准确的找到属于自己的定位。

夜幕下的湖面微波荡漾,湖光跃金,静影沉璧。

似1ng似波,浅动微荡,湖岸立足,清爽湖风带着黑夜独有的干冷扑面而来,一壶浊酒,单人邀月别有一番滋味,一袋ua生米,便携二两装二锅头。

王佩佩远远的望着,那本该很熟悉的身影此刻异常的陌生。

曾经的程孝宇不过是沧海一粟,大学城附近的xi买卖很多,各行各业林立其中,如没有恶狗刨食的劲头,只能被淹没,一个个红着眼珠子,警惕抗拒着同行,冷然怀疑着邻居,金钱至上,该有的邻里关系也随着一家家店铺易主的局面变得冷漠,人与人之间,冷漠。

活着。

吃着、喝着、活着,其他的你再也无法对他有印象,如万千大众普通人一样,放入人堆后再无痕迹。

现在的他呢?

前段时间王佩佩看了一部电影,一部描写东北抗战时期的土匪成革命战士的电影,影片的内容没有太多出奇之处,立意也不新颖,唯一出奇吸引人眼球的地方就是拍摄的手法,将东北特有的人情风貌展现得淋漓尽致。

白山,黑水,黄土地。棉帽子、棉大衣、棉手套、棉鞋,以及那最具有地方特色的大黄狗土狗,家家户户必不可少的伙伴,上山打猎这土狗面对着野猪黑熊恶狼猛虎都敢呲呲牙;守家护院这土狗时刻警觉四周,但有陌生人靠近第一时间将自身的职责体现;整个村子沦陷面对鬼子时,土狗咆哮着营救主人锋利牙齿穿透鬼子的皮乳。

一部以人为主体的电影,农家的土狗成为亮点,此刻在王佩佩眼中程孝宇就如那农家的土狗,冒不起眼还有些让人生厌,可对于每一个农户来说,它的存在就代表着农民的精神,平日里无害安静,可如有人踏入它的领域侵犯它的领域,锋利牙齿敢与山林之间的凶狼比肩。

这一次见到程孝宇,王佩佩从他的身体内感受到了一种土狗的精神,被冒犯了呲着牙隐忍着,只待机会到来就给对方致命一击,哪怕面对的敌人要比自己强大得多,不退,不叫,坚持着,战!纵死无憾!

“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成功吧?”王佩佩没有了白昼时的没心没肺,远远的站在黑暗中,因为fei胖挤在一处的眯眯眼内散出慑人的光芒。

为其半个月的培训,辗转七八个城市,十几个旅游景点,途经程孝宇的家乡梅城停了下来,地处ji通要道撤县建市,未能踏入地级市的一员却也是全省最大的县级市,省电力正在筹建梅城供电分公司,要将梅城电力从山城市分离出来单独成立下属分公司,开创县级市直属省电力领导的先河。

正处于筹建阶段的梅城供电分公司,受到了当地政fu部men的高度重视,市委市政fu拿出了相当大的优惠政策,只为了将这电力龙头下设分公司的事情拿下。

本来在梅城不准备停留,直接进入山城然后绕过去进入最后一个景点,可在中途,带队的一名科长接到了公司的电话,梅城供电筹备xi组的领导告知,市政fu专men来了一位副市长要对这一次的培训班进行慰问。

梅城要示好省电力,安排了这一次的招待,先吃再住大清早上山拜佛,吃住都不是目的,表达出来的善意才是目的,也是给省电力吃宽心丸,这供电分公司在当地必将受到足够的重视。

垂直单位的牛x之处即在此,手握着民生必不可少的重权,不归地方直属领导,在下面滋润得紧,筹备xi组的领导极力促成此事,否则也不会有这么三大客车的客人受到市政fu招待的事情生。

车上可有着省级直属机关、net城市级直属机关、市内区级直属机关的数十位办事人员,县级市与副省级城市之间的巨大差距,使得这些机关内的xi办事员副科级办事员在梅城受到的待遇直线上升,有道是省府衙menmen槛高,到省里跑项目的官员都很清楚,这些xixi的办事员所拥有的能力,他们给你开点绿灯不会给你提供多少帮助,可要是设置点障碍却能让你耽误相当长的时间。

程孝宇不过是个过客,十二天的学习让他充实许多,抱着电力方面的专业书籍啃着,将自己定位为即将进入电力部men招聘的一员。回到家乡自然是高兴的,日程的安排没时间回家看看,跟随着团队在梅城宾馆入住,大宴会厅席开十几桌招待,看得出来梅城市委市政fu的领导这一次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梅城供电独立核算分公司上马势在必行。

都是体制内的人员,席间的气氛很融洽,各级领导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后,规格颇高的酒席再一次体现了市政fu的决心和态度。

程孝宇早早的从酒席宴中溜走,自己也不是体制内的人更不是电力培训的新员工,他算是看出来,市政fu和分公司筹备xi组这是在暗中向省电力要人呢?

一段时间的学习和了解,平日里也与这些培训的员工ji谈,程孝宇了解了其中的一些men道,国家电公司直属各大区电公司,下辖省级、直辖市级电力公司,全国上下一盘棋,员工过百万,实则在县乡镇一级的供电部men多数技术人员都是外聘,只有少数几个专业的技术人员。

以龙海镇为例,过年那般紧张的时刻,整个龙海镇技术员只有两个,过年那段时间的特大暴风雪使得各处的电力状况都无法保证,整日处于抢修状态,这也是梅城大力推行梅城供电分公司成立的重要因素。

好的员工自然是留在更为需要的地方,需要二字谁来恒定,领导的一句话,梅城市政fu看来是早就摸准了脉men,这一次的培训胃口不xi,估摸着最少要截留几个。

不过这些都程孝宇无关,充实着自己之后他想要一个机会,大型的电带给异能的好处显而易见,一个能够让他堂而皇之踏入这个行业赚取武装能力升级修复能力的机会。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并且足够运气的人,很显然,程孝宇在这方面的运气还算不错,一个不算机会的机会来了……

停电了!

梅城宾馆所在的区域整体停电!

酒意正酣,畅快淋漓之际,突来的停电让整个区域陷入一片漆黑,梅城宾馆自主备用xi型电设备让这政fu的men面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重新拥有了光明。

外面呢,覆盖了数条街道的区域漆黑一片,人流涌动与噪声汇聚在一起,三分钟之后,前来出席的副市长和供电分公司筹备xi组的组长都接到了电话。

筹备xi组前期务虚的工作结束后,省电力内部已经形成了整体意见,务实的工作开始,自主成立分公司,虽同在一个电之内,独立核算分离不能继续与山城使用同一个核算系统,自主修建变电站将高压电转换为民用电,覆盖梅城区域的变电站刚刚进入试运行,待到主体变电站运行完毕,即可正式开始梅城自主经营核算的系统,孰料就在这最紧张也最关键的时刻,变电站突状况,生故障,目前供电线路只有这一片区域受损,可根据电话中报来的状况,并不是单纯的线路故障,该是器械的硬件故障,目前电压不稳损坏程度正在增加,正处在抢修过程中,沿途可能会有线路损坏,即便是硬件故障排除,电压不稳造成的局部线路算坏也需要人为修补。

也许是知道了这个培训班的到来,电话那头的事故解决xi组直接提出了让这几十名专业的电力职工帮忙进行线路修补。

筹备xi组的组长即是未来梅城第一任的总经理常洪急了,下面的人避重就轻有些话没说,但他听得出来,情况远不如电话中那么轻松,完全设备自身的硬件故障还好解释,如果是组装成型过程中出现纰漏,那责任将全都是筹备xi组的,梅城供电分公司能否成立都要重新讨论。电力事故无xi事,每一起事故的生都是牵动万千老百姓和党政机关领导干部心的大事。

常洪当场拍板,所有这一次参加培训的电力员工全部上阵,筹备xi组马上准备相关维修设备供他们使用。

副市长将宾馆内的xi车紧急征用,包括后勤采购蔬菜的皮卡都调了上来,紧急协调市政fu办公室主任,调车。

一个个电话接踵而来,每一个电话都是坏消息,随着领导们的眉头越皱越紧,现场的气氛凝固起来,员工们跑到洗手间用凉水冲头驱除酒意,分别上车前往抢修第一线。

在诸多的旅游人士返回房间之时,早一步回到房间的程孝宇却套上背心向着楼下冲去,宾馆的广场上停着十几辆各种型号的车子,此时也没人清点,一个车上两个人就启动。

“大宇,你干啥去?”王佩佩一把拉住了程孝宇,她正准备前往变电站,作为专业调度,在面对着事故生时她工作经验不足但胜在专业领域的作用就凸显出来,变电站内的老调度能够协调好自己一亩三分地的状况,可这次事故的生已经过了筹备xi组技术工程师的水平,需要协调省电力或是山城供电分公司的人,王佩佩是省电力的人,筹备xi组的组长常洪也认识这个从xi就在省电力家属大院长大的胖丫,有她在协调一些省电力的关系会更省力。

程孝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四处张望着哪辆车子还有空位,王佩佩看在眼里,一拉他,示意他跟着自己上车。

一路飞驰的车子开出城,停在了单独划出来的几亩地修葺变电站内,此时变电站内一片ún1un,设备房内筹备xi组的技术人员齐聚一堂,值班间内市委书记市长亲临现场督阵。

民生,无xi事。

事关老百姓生活,城区三条街道停电,变电所内的备用设备刚架上就再次冒烟损坏,急的筹备xi组内即将成为新组建供电公司总工的徐大成满头是汗。

四十多岁,一直在山城担任副总工程师,这个行当里干了一辈子,学历的问题让他一直得不到提拔,最后还是靠资历1ng个副总工程师,没权没men路,每个月的收入不少却难以满足对这个行业了解所带来的空虚感,看着别人迎来送往,看着别人要面子有面子、要票子有票子,在家被老婆指着鼻子骂窝囊废,徐大成老实归老实野心还是有的,涨红着脸人生第一次给领导送了礼,得了这么一次机会,虽说级别没变,可总算是从副手到了一把手,总工程师,说出去也好听,哪怕只是县级市供电分公司。

多年的副手,从没有真正独挡过一面,面对着这么紧急的事故,自己这个总工程师就是现场最权威的存在,既要指挥着技术人员进行抢修,更要具有对故障的分析。现在电公司所有的设备不管是国外引进还是自主生产,每年国家电拿出了巨额的资金来培训,下面的总工程师、副总工程师、高级工程师、工程师说白了就是各个级别的具体工作执行者,远不是省级、大区电级别和国家电公司那些搞行政居多总工们的身份高贵,干的多是行政。

徐大成按照经验一次次的排查吩咐人进行抢修,根据条条框框的经验进行抢修,无奈短时间的好现象过后即是故障反复。

他想要建议拉掉所有的出入渠道进行彻查,否则照这故障反复的趋势下去,更多的线路会因为高压电与民用电的转换而损坏,即便是这边的故障排查维修完毕,造成损坏线路的维修也很麻烦。想是这么想,可他不敢真的提出来,刚刚进入夜晚,正值用电高峰之际,全市城区乡镇级别的大规模停电后果是什么?市委市政fu都会摊上责任,对比大批人力抢修损坏线路和钱财的损失,前者明显更是不可触及的雷区。

徐大成知道自己扛不住了,满脸汗水的对着筹备xi组组长常洪建议请调省电力的专家、顾问、工程师来。

“佩佩,跟省电力沟通,马上请工程师来。然后通报山城请求支援。”徐大成好面子没说从山城请人,作为领导当然明白该如何在自己无法控制态势下做出正确选择。

“你,你,你,都跟我来,继续排查。”

这边王佩佩刚坐下来,那边徐大成不甘心的喊着几个省电力培训的员工支援自己继续排查,而本是站在众人后面的程孝宇也成为了其中之一,在市委书记市长副市长诸多视线集中下的王佩佩,只得瞟了程孝宇一眼没说话,对他这般积极有些不解,更多的是担忧,这里面的设备牵一而动全身,千万别惹祸。

无我要满地打滚了,推荐票就这么不给力吗?

“诸位都是省里来的,大家集思广益。”

几个跟随着副市长、筹备xi组组长常洪来到变电站的都是专业变电检修的员工,虽说直面这大型设备还是头一遭,但不管怎么说专业摆在那里,他们的理论与徐大成等人在基层磨练出来的技术综合在一处,也是一种应对方式。

程孝宇觉得这是个机会,如是从net城出来之前他会想我这么做了有多少利益,而现在他想的却是我如果修复好会得到多少的雾状能量?站的角度和位置都不同了,面对问题的处理方式也不同。

手里拎着一套设备,聚光电筒可固定在头上,一道管钳工具,随身测电设备、绝缘手套……程孝宇略微有些茫然,专业与非专业在此体现无疑,看看人家已经开始观察着各种数据进行检查,而他却没有入手的地方,这些人都是学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专业技师、好听点就叫工程师,实践c作能力不论,理论水平绝对够,最基本的套路熟络得很。

徐大成看着这些人,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学生娃就是学生娃,死马当活马医吧,这要是按照套路从头至尾检查一遍,估摸着netbsp;“咦?”徐大成看到了程孝宇,走过去拍拍他肩膀问道:“xi伙子,有什么想法?”

程孝宇一晃神,笑了笑说道:“我看看。”

徐大成觉自己太紧张了,也太想奇迹出现了,竟然对一个茫然失措的xi伙子寄予希望,摇着头走到一旁,继续开始他的工作,只希望真有奇迹出现了,能够在net城的工程师到来之前修复。

程孝宇绕到无人之处,将手上的绝缘手套脱下来,对着安全部位将左手搭了上去。

就见即将满溢的无名指雾状能量迅消散,紧接着是中指,直到中指内的雾状能量消散食指少了半截,清晰的以电路方式出现的图像跃于脑海之中。

“设备负荷运作,内部保险设备弹起,是否修复?”

紧接着,庞大的实物电路图看得程孝宇眼ua缭1un,雾状能量以快的度向着设备核心区域行进,在一处设备与设备的衔接之处停了下来,可清楚看到那里类似保险的设备泛黑,正处于断开状态,而真正需要修复的位置不在这里,保险装置的附近,设备的衔接之处,几处不同的卡槽,目前设备衔接在卡槽倍数1oo上,下面有个1o,上面还有1ooo和1oooo,雾状能量显示在1ooo的位置上。短短几秒钟之后,画面再次生变化,在负荷运作下高压不稳损坏的线路也开始在脑中出现,一一牢记住之后,才晃了晃头将是否修复的念头从脑中清除掉,查看故障就将自己拥有的雾状能量消除了大半,直接修复估计自己又躺在医院出不来了。

成竹在胸,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程孝宇径直走向了设备的衔接之处,徐大成也不是白丁,此刻正带着两名得力手下看着那保险装置,设备的外壳已经掀开,几个人正皱着眉头看着逐渐开始经受不住一次次开关而跳闸的装置,在这样下去一旦保险装置彻底失去效用,要么设备因为高压电冲击烧毁,要么在这套设备衔接下的整个梅城的电力系统彻底瘫痪,线路上的高压电线烧毁,怎么办?net城的工程师最少还要一个xi时才能到达,看开关装置自动跳闸的频率,绝对坚持不到。

程孝宇看着两名年岁跟自己相仿的梅城供电分公司筹备xi组技术人员穿着工作服,胸前戴着工作牌,照片姓名下明晃晃的工程师三个字,如是从前他会想起了郭德纲的相声段子,名片制度管理不严的那段。现在则是想到了修手机时在百货大楼八楼看到的各个手机客服内粘贴的维修人员照片下,也都是写着技术工程师,程孝宇也打听过,才知道这与老郭的段子并不一样,在劳动局颁的技能资格证书中,技术工程师是一个级别职称,在普通人眼中,修家电修手机修电脑,似乎沾上一个拾掇旧货的名字就会有些低贱,实则这些人与什么大型重工业企业内的工程师并无二致,区别就在于所受到的认同程度不同。

“徐工,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对于程孝宇的到来三人并没有太过注意,技术人员甲皱着眉头很是无奈的问道。

梅城供电分公司还没有正式成立,称呼徐总工(总工程师)不太合适,国家电虽说已经从体制内走了出来,但其内的人还是保持了体制内人员对于称呼和一些死规矩的认同,不踏过雷池半步。

徐大成摇着头:“设备是今年最新产品,刚从德国引进过来的,估摸着也是让我们xi地方试验一下,究竟与自主研的设备有什么差距,当时德国方面来的技术人员只是将使用、维护、维修的基本知识留下,想要深入维修我们要了解人家的构造,现在没办法,只能期待省公司的工程师是否有办法了。”

“设备衔接处的卡槽是不是存在着问题?”这时候程孝宇也不低调,低调的话可能就错过了机会,趁着现在还没有什么专家教授的到场,无奈之时兴许自己会有机会。

徐大成扬起头看了程孝宇一眼,眼中带着一抹淡淡的不屑:“设备是德国方面技术人员直接组装的,当时留下话如是因为私自大面积改动而造成的损坏,德国方面概不负责。”

程孝宇懂了,徐大成不是没想过动一动衔接部件来试验一下,而是他不敢,不光是德国方面的因素,还有省电力的因素,我不动不是技术不行而是德国方面的要求,我动了一旦出问题都是我承担责任。

立功的机会渺茫,闯祸的几率过了九成,徐大成也是多年老员工,私人利弊权衡之下,你无法挑出他这么选择的错误。

“我学过这东西,正常以城市供电的额度,似乎这衔接的卡槽有问题?”程孝宇只能是洒下弥天大谎,对比判断故障维修,自己所拥有的神奇能力将维修过程中最难的一部分解决掉,修不难,难的是断。

徐大成一皱眉,此时王佩佩也完成了工作走过来,正巧听到程孝宇这句话,胖胖的脸上眯眯眼瞪起,拉过程孝宇狠狠的挖了他一眼:“你胡闹什么?知不知道一旦1ng错了会有多么大的影响,在用电高峰期整个城市包括周边的乡镇都会断电,你不动现在只是故障反复还没有全部瘫痪,市里面也好解释,只是一个区几条街,不会造成麻烦你懂不懂?”

“我可以修好!”

没有狂言,哪有机会。

复杂的情况下,程孝宇充满了肯定态度的一语,顿时激起千层1ng,也不知何时,在王佩佩的身后,在场的领导都已经聚拢过来。

原来就在几分钟之前,设备的再次反复让另一条线路的所承载的区域生了同样的停电状况,幸得这一条线路承载区域是乡村,晚上九点多村民们都睡觉了,影响范围较xi,人口也较少,可传递出来的信号却是很不好,在场领导都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在无法排查故障维修的状态下,还能坚持多久?一旦全面爆,全市都将处于停电状态,这势必会造成相当大的影响,市委市政fu不仅要向老百姓解释,也要向有关上级部men解释,全市范围的停电,这在非人力无法抗衡灾害之外,都算上责任事故,情况视停电所造成的形象而定。

白天企事业单位尤其是工厂受到的影响大,晚上餐饮娱乐业以及老百姓日常生活受到的影响大,无法避免的影响看时间长短,八xi时之内,二十四xi时之内,二十四xi时之外。

领导们都坐不住了,net城市区堵车,技术人员刚上高;山城这边情况也不好,从梅城到山城之间是山路,距离近了道路不好跑尤其是夜晚,估计时间与netbsp;程孝宇这一声我可以修复喊出来的正是时候,大家都将目光聚焦到他的身上,现场除了王佩佩和几个学员之外,别人都不知道程孝宇的身份,还以为这一次的培训班中真出了怪才,或是运气好找到了故障点。

王佩佩气竭,另外几名学员都还处在震惊之中,没想过揭穿身份的问题。

“哦,是你。”在正中的位置传来淡淡诧异的声音,一个四十多岁,谢顶,身形很富态的中年男子在诸多人的簇拥下走到近前,似乎在确认着自己的眼力。

程孝宇看到这个中年人也愣了一下,很起来很眼熟,肯定近距离的见过面,可又绝不是熟人,对自己的记忆力程孝宇还是有些信心的,这个人在自己的记忆中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只是觉得眼熟。

“程孝宇,对吧?”那中年男子笑着说道。

“您是?”

“年前,兴隆村外,奥迪车。”中年男子提醒了一句。

“啊,是您。”程孝宇想了起来,年前村里停电抢修之后一辆车子坏在了乡道上,自己帮着给修好的,这中年男子正是那气度不凡的车主人。

“这是市委邹书记。”旁边马上有人给介绍,中年男子没拦住皱了下眉头,责怪了看了自己秘书一眼。

“邹书记?”程孝宇愣了一下。

“暂时我当这个家,xi程,你说你能修好?”一语带过,可谁听不出来,书记可以有好几个,可敢说当梅城这个家的只有一个人——市委书记。

程孝宇肯定点了点头。

“好,xi程,你试一试。”邹继成还依稀记得当日修车的时候有村民提起变电房的设备是这个年轻人修好的,现在又看到他是电力公司的一员,潜意识当中信了六成,在面临着随时可能瘫痪的局面,作为市委书记,他拍板承担了他该承担的责任,独善其身的行为只能使得状况越来越糟糕,作为市委书记他怎能看不出来现下筹备xi组内成员想要避免承担责任风险的状态,一块区域的电力受损停电,一夜时间甚至到明天中午之前都还都可以承受,一旦整个区域的电力受损,整个城市都会处于半瘫痪状态,责任更大。

邹继成很不满意,怒火一直压制着,刚刚从市委办的人口中了解到,市政fu方面为了让梅城供电分公司尽快上马,筹备xi组这边是抢时间准备一切,变电站这样的重要地方,竟然只上了一套设备就运行,没有任何的备用设备,完全就是急功近利的表现,此事过后打板子是肯定的了,至于打到哪一个层次,邹继成还要考虑考虑并且与省电力沟通再做定夺。至于让程孝宇试一试,邹继成倒不是真的相信能够修好,而是这个时候该拿出坚决的态度,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零点零几的机会也别等死强,他要的是全体人的态度。

“邹书记?”

“邹书记,这……”

“你们想要说什么?这个时候还想着责任的问题吗?该谁承担的责任谁也逃不了,我在这里先表个态,如果造成影响过大,我这个书记自请处分,你们呢?”邹继成本是团团脸很慈爱的模样,可在此时谁也看不到一点平和,这件事是遮掩不过去了,供电公司筹备过程中是否存在着问题?事后该如何处理?现下,让影响降低到最xi是唯一的希冀,在第二条区域线路损坏后,都知道等不了了,邹书记与这个技师认识?很多人脑子转得快,思维也跟得快,马上开口附和。

恰逢其会的巧合之下,程孝宇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诸多的因素综合在一起,才有了让他主导的c作,在重大责任事故即将爆的前提条件下,他喊出那句话,成为了某些人的救命稻草,哪怕他们不相信,也要尝试一下,徐大成很肯定的给出了答案,不过半个xi时,还会继续损坏下去,除非直接拉断全市供电,那样的结果与修不好有区别吗?

王佩佩此时只想如果自己晕倒了该有多好,那就不用一颗心跳到嗓子眼般的压抑,这死胖子胆子也太大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另外几名省电力的员工也都闭上了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点热闹也是好的。

故障其实不难排除,这家德国公司居心叵测,在设备上留了后men,程孝宇这十几天的学习不是白学的,那设备连接的卡槽明显是输出额度控制,四个计量的卡槽。

以目前梅城供电的范围和强度,xi了也就是1o那个卡槽会直接抱死,整个设备自动进入保护状态;现在所处的1oo也明显不够,单计量也就是大型工厂变电使用足够,放在城市这多条线路并用就不够了;打了1oooo那个是需要多组设备连通使用,现下情况放在这个卡槽上面会造成电流输出幅度过xi电压不稳。

当然了,关于四个链接卡槽的具体状况程孝宇也是后来查看了相关资料才知道,现在他只知道放在1ooo上面是解决故障的方法。

之前徐大成是来回手动控制开关装置,造成开关装置负荷过大,不过也减缓了设备对线路的冲击,程孝宇没有任何的犹豫,对着控制设备的徐大成喊道:“切断电源!”

早有徐大成的助手点燃了聚光电筒,一瞬间,整个变电站漆黑一片,整个城市也开始在靠近变电站附近的区域停电,电能向着远处覆盖过去,用不了一分钟整个城市都会陷入一片黑暗。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就见程孝宇迅的将嵌入卡槽内的卡扣抬起,移动并归入到另一个卡扣之中。

“推!”

徐大成迅的推上电闸,整个变电站重新恢复运作,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暴露在眼前的保护开光装置上,一分钟,两分钟……

成功了?

没有继续自动保护,没有再出现任何反复情况,似乎故障就在一抬一扣之间即完全排除,可能吗?面对现实开始调度各个外部抢修线路的人员进行线路抢修。

“稳,没问题,一切数据显示正常。”徐大成略有些激动的看着仪器上显示的各项基本数据,无法想象的故障排除,作为资深的电力部men技术人员,他没有肤浅的认为程孝宇是侥幸而为,在维修这行当中鲜见侥幸之事,不以维修难易程度和时间为基准,判断故障找到故障点大胆排除,这才是水平的体现。

二十分钟后,各个线路损坏之处也宣告修复,人多好办事,通电正常,一切正常,之前还在不断自动保护的开关再没有异动,整个城市的电路恢复了通畅,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到了程孝宇的身上,徐大成更是兴奋的宣布:“故障排除!”

邹继成主动的走到程孝宇的身边,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有那么丁点作秀的成份,今日作为市委书记在现场敢于用人敢于不怕承担责任拍板的举动诸多人看在眼中,刚刚履任半年多还没有完全打开局面的他,在这场事故中打开了一道口子,为日后统驭整个市委市政fu,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市长、副市长、筹备xi组组长……纷纷上前握手。

当一个多xi时后省电力的工程师赶到现场时,所有的故障都已经排除并经过了足够时间的监控,证实一切正常。程孝宇早早就趁着大家注意力放在迎接省电力来人之时偷偷离开现场。

确认故障排除并不会在反复后,技术人员关注的是设备衔接处卡槽的变幻,这套新引进设备是华北电公司谈的项目,在德国一家老牌变电设备生产厂商引进的新产品,正处于实践阶段,没想到出了这么大问题,都是专业领域的佼佼者,一看卡槽变幻能够解决问题,再联想到德国技术人员那仰着脖子不准许国内技术人员擅自更改他们设定的模样,是故意的留了后men还是对方也是一知半解?没有人相信后者,一时之间群情激奋,大有找德国厂家算账的意思。

行政人员想到的则是之前排除故障,遏制了一场责任事故的生。

“咦?xi程呢?”邹继成没忘了印象颇好的那个年轻人。

这时大家才重新将注意力转到了程孝宇身上,随队科长一直在外排险,归来后被省电力的副总工程师和梅城供电筹备xi组的组长询问,一下子呆愣当场,他很清楚电力培训人员中并没有这么一个人,倒是听说上课的时候有这么个随队旅游的外人每一堂课都到场。

“程孝宇是我们省电力重点培养的储备力量,曾经参加过国内不少教授、工程师的专业授课,也曾经受过国外专家的指导。不过人比较害羞,这么多领导在,他不好意思了。”王佩佩突来的解围消除了在场如邹继成这班人的疑uo,却将电力公司的人1ng得一头雾水,什么时候省电力有储备人才培训计划了?最近国家电也没有筹备什么大型的专家授课,国外的更不要提。还是筹备xi组的组长常洪反应够快:“是啊,佩佩说的是,回去之后我们会对他进行表彰,邹书记你们在,年轻人估计是没见过大领导,呵呵……”

打了个哈哈,将大家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这套设备上,深度对故障进行分析,不是没有能力修复,也不是没有能力排查故障,而是固有的守旧思想作祟,不敢轻易的展开大胆的尝试。

围在邹继成身边的人玩的是政治,聚拢在设备旁边的人玩的是技术,而追到外面寻找程孝宇的王佩佩则是心惊,曾几何时,那个ún吃等死ún日子的男人,今日已经拥有了人前显赫的能力,跨度之大让她很难接受。

程孝宇随着培训班的技术人员返回到宾馆,同一个房间的室友正在看电视,也没在意程孝宇归来。

进浴室洗澡的程孝宇能够预感到外面肯定为了自己闹翻天,此刻他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了自己的左手之上,光着身子站在淋浴头之下,程孝宇确认修复满溢的拇指。

“等残废生命体,评分8.4!”

一次电力抢修,不仅将消耗掉的能量全部恢复,每一根手指的存储翻倍,拇指这八倍的存储空间,自从无名指修复后就没有涉猎过,几次消耗让雾状能量始终保持在无名指的额度内,在修复了变电站的设备之后,一种不知该用何种言语表达的感觉冲体而入。

一个字,爽!

汗蒸过后跳入冷水池的爽!大热天浑身是汗解暑绿豆汤灌入的爽!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处于亢奋之中,四次改造身体局部,四次带来浑身上下骨头节中的舒爽,很有一种出去狂奔几圈的感觉,仿似有着使不完的气力要泄。

万里长征一步一步,每一次的改变都让他觉得遥不可及的征途并不是毫无希望,努力下去坚持下去,终有一天会达到终点。

“佩佩,跟你常叔叔透个底,那个程孝宇到底是”梅城供电公司筹备xi组组长常洪拉着老上司的女儿,在无人之处询问真实的状况。

“常叔叔,程孝宇曾经是个手机维修工,这段时间在net城手机圈子乃至电子商品维修圈子名气很大,站前的大宇电子垄断了整个火车站区域的维修、翻新,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能够对大型机电设备有如此造诣,但这似乎并不重要,不是吗常叔叔?”家族遗传的因子让王佩佩进入社会很快就适应了人际关系的处理,人不可貌相说的就是这类人。

常洪笑了笑:“臭丫头,这么说人家并不缺钱喽?”

王佩佩也是笑道:“常叔叔,技术才是硬道理。”

常洪莞尔,轻轻点着从xi看着长大的丫头额头说道:“帮我问问他,有没有兴趣在梅城挂个顾问的头衔。”

王佩佩瘪了瘪嘴:“常叔叔,省电力会对他更感兴趣,如果他今天不是侥幸,挂顾问简单,咋也得1ng个编制啊。”

“臭丫头,心向外。”

程孝宇深切的感受到了众人追捧的感觉,当第二天一大早他从房间出来后,培训班的成员纷纷投来羡慕敬佩嫉妒的目光,消息灵通者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得知不仅常洪对这个年轻人推崇有加,就连省公司的一名副总都打来电话询问此事,并对王佩佩在诸多人面前的话语给予了肯定,透露出对程孝宇这样技术人才的某种希冀渴望。

“大宇,你跟我透个底,你是碰巧还是真的……”王佩佩说实话真的不太相信程孝宇有那种维修水平,认知这么多年了,对方过的是什么生活她很清楚,在大学城旁边的xi店内窝了四年,勉强温饱ún迹生活,短短一年时间能在手机行业迹本就透着诡异之处,听说各种电子产品现在他都能驾轻就熟,这些王佩佩都能想得通,可你要说一个从未染指过的行业他能比一个在电力行业ún了二十多年的徐大成还强,王佩佩持有怀疑态度。

程孝宇笑了笑:“你觉得呢?”

“蒙的。”

“蒙的,那种情况下与我有任何的关系吗?出这个头有什么好处吗?蒙错了责任都在我身上,蒙对了我没好处,我傻吗?”

听到程孝宇的反问,王佩佩摇摇头撇了撇嘴:“可你不是蒙的有什么好处,别跟我说大道理,这么些年你是啥人我很清楚,不说无利不起早也差不多。”

程孝宇早上也听到了一些言论,关于昨天晚上王佩佩的话,关于省电力工程师的不可思议赞叹等等,淡定的说道:“如果我说是为了让电力公司来邀请我做顾问,给我编制给我职称给我开工资给我社会地位,这你信吗?”

王佩佩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你要这么说我倒是相信,可你有这水平吗?”

“我自有自己的一套维修方式,理论知识我没有,那需要长时间的学习和积累,我修东西有我自己的方式,结果是修复成功就足够了。”程孝宇信心十足,昨夜获得的雾状能量拇指满溢后在xi指内还有盈余,修复了拇指之后,盈余的能量倒退至最初始的食指,满溢了食指中指后,在无名指内三分之一处停了下来。

每一次修复的巨大消耗是程孝宇最大的心病,有得有失很正常,可患得患失的心情也很正常,谁不想完美的更加完美。

“好啊,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我常叔叔说了,如果有可能希望聘请你为梅城供电分公司的顾问,或是你到省电力做一个技术工程顾问?”王佩佩淡然而言。

“我想我会给你们所有人惊喜的。”程孝宇眯着眼睛,心有猛虎。

半个月的旅游,程孝宇收获了他最想收获的东西,正如他那一梦惊醒般,当你真正将自身的东西挖掘出来时,该来的都会来,并不需要你不断苛求的去争取。

王佩佩告诉程孝宇随时等自己的电话后两人在客运站分开。外聘工程师不是没有过先例,以顾问的名义兼职纯粹技术的工程师,不涉及到电力公司具体事务,出现故障时可进行技术资讯和技术指导。梅城生的事情在省公司也算是挂了号,王佩佩不给程孝宇争取也会有人站出来,只不过由她来做能够顺畅一些。

大宇电子一切正常,已经形成了固定的经营模式,当多数人都认可大宇电子之后,程孝宇存在与否的影响有但不会很大,回来后杨国平就告诉他,库房内有一些东西是外面维修工处理不了的,需要他来亲自处理。

跑到附近一家老澡堂子洗了个澡,洗去一身旅途的疲乏,老按摩师给按了几下,舒舒服服的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进入工作状态。

“多处电路元件虚焊,是否修复?”一台整个手机维修圈子无能为力的手机。

“供电电源电路损坏,c摸s电路损坏,是否修复?”据说是区政fu某位领导使用的随身笔记本。

接连十几个大老难,程孝宇都处理掉,自主维修和异能维修获得、消耗的雾状能量持平,现如今xi电子维修程孝宇更多是当做品牌来做,雾状能量获得与否、钱财获得与否都成为了次要,修复大型电子机械所获得雾状能量的舒爽,让程孝宇对一些xi的消耗不再如之前开大宇维修时那般斤斤计较。

顾玉抱着肩膀满脸的不忿坐在程孝宇的对面,她对程孝宇突然间旅游半个月很不理解,难道他已经满足于现状,想想也是,一个xi民如今能够年收入过百万,不满足于现状就怪了,可还是压不住内心的怒火:“死胖子,这半个月的销售量你知道吗?”

程孝宇笑着说道:“顾姐你别着急,明天我就让货都出去还不行?”

造成货物滞留的根本原因即是维修能力跟不上,无法将那些或是进水或是高空坠落的机器完全修复,故障多卖出返修更换在十天前出手的一批货中频频出现,更换后滞留下来造成了渠道上的脱节,销售额明显降低的同时又不敢大批量的吃入顾玉的货物,虽只是短短的半个月,不仅是顾玉和大宇电子内的维修人员,上官杰也看出了程孝宇的作用,在赚钱至上的大环境下,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上官杰心中有怒火不会表现出来,用他的理解即是对方在跟自己谈条件。

顾玉哼了一声:“他说了,有些事费阳做的不地道,你别在意,上次跟你说的买卖你还感兴趣不?”

乳戏来了!

“顾姐,啥买卖?”

“开驾校,别说你现在还不懂里面的弯弯绕,每个月给你固定名额过保票,上下不需你打点,1ng个场地1ng几台教练车,你最好不收正常考的学员,麻烦还赚不到钱,保票你只需要雇佣一两个教练就足够了,以你现在拿出二三十万不难吧?”顾玉抛出了上官杰的橄榄枝,不得不说上官杰也是个人物,没想着打压直接抛出了无本买卖的利润。

给你脸你得兜着。朱达常在基层政fu部menún了这么些年,对体制内的官员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们习惯于展示自己的大度,却又偏偏都是xi肚ji肠,给你一些实惠如你还要得寸进尺,马上就会遭遇到他们形同放弃摆在对立面的打击。

“姐,兄弟可是啥也不懂,这要是我也开了,是不是会抢你的生意?”程孝宇一副感兴趣又唯恐失去友谊的样子。

顾玉白了他一眼,女人成熟时的千娇百媚即在一颦一笑之间,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对程孝宇这种年纪的男人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纯粹感官玉望上的诱huo。

“少得了便宜卖乖,还差你那点名额?你找点信任并且会办事的人做,自己少掺乎,主要精力还要放在这边,知不知道?”

“顾姐,你放心,每一批货来我都拿出一天的时间专门处理好不好,保证不会耽误上官处长和你的赚钱大计。”

这是程孝宇第一次在顾玉的面前将她和上官杰摆在一起,他没想到顾玉的表现竟然是如此。眉头不自觉的紧了一下随即不自然的平复,眼中一抹厌恶的神色一闪即逝,身体也显得有些不自然,尽管这一系列的动作和表现都在瞬间转换,专注力放在她身上的程孝宇还是看个真切,心中有了些数,看来真如朱达常所判断的那样,老少配双方外型年龄相差太大,利益驱使没有情感强弱势明显占了九成九,看来这顾玉与上官杰之间的关系也逃脱不了此列。

有了程孝宇的归来,大宇电子内积压难搞定的东西被迅摆平,在正常的模式下他的存在无疑是作弊器,加了大宇电子扩张和展的度,如不是对上官杰的未雨绸缪,估摸着这会儿程孝宇已经准备要将大宇电子扩张了。

朱达常穿着大红T恤,花kù衩子,一字拖,整个人本来就瘦穿得肥肥大大,看上去不伦不类不说,还有种骷髅套上外衣的感觉,呲着大黄牙叼着烟卷,走路的时候还不忘拾掇那一边倒的型,弓腰哈背怎么看怎么猥琐,走在大街上肯定是让大姑娘小媳fù绕着走的角儿。

程孝宇将顾玉来的提议告诉他之后,朱达常抿着烟卷深吸一口:“宇哥,上官杰第一次能被咱们看出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他对咱们的轻视,看到没有,现在重视起来了,希望能够相安无事的大家其乐融融赚钱赚到他从位置上下来,彼此和平分手避免麻烦。”

“那驾校这个情咱得承着?免得让对方起疑心,送上门的钱不能不要?”程孝宇切入正题。

朱达常瞟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宇哥,你别试探我,早就成竹在胸何必非要我说出来呢?”

“看一看心有灵犀?”程孝宇神秘的笑了笑,两人一人一张纸,书写下自己的意见之后彼此交换,哈哈大笑。

程孝宇的纸上写着:“熊威。”

朱达常的纸上写着:“战哥压不住熊威。”

“对了,老朱,那两个人的状况查得怎么样了?”程孝宇主动给朱达常点了一支烟,两人对坐老板桌内外,烟雾缭绕之间,一种叫做信任的东西正在滋长。

“老刘是出入境管理局的一个科长,是马副局长一手提拔起来的,虽是科长权力不小,手下一大帮子人。老蔡是交管处的一名科长,是上官杰的嫡系,在那手机中也有这两个人的照片,不过再没找到一点有用的资料。而上官杰和马副局长在基层派出所的时候就是搭档,近三十年的老交情了。对方几个人都具有专业的反侦察能力,我和小辫也不敢深入调查,生怕打草惊蛇,只得在外围了解一些基本情况,也没敢轻易靠近,还得等你这主事人回来拿个主意。”朱达常很清楚的将自己位置摆好。

程孝宇叹了口气,这两人都不是专业干这行的,面对着职业警察自然更加束手束脚,未雨绸缪是好事,可要是打草惊蛇反目成仇就不美了,上官杰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到点,顺利的结束这一切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程孝宇和朱达常都清楚,计划没有变化快,身在局中就不得不多想,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老朱,你说有没有可能……”程孝宇想到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很难,但凡是底子不干净的都会很谨慎很抗拒,上官杰这是要退了胆子大,也是将你查个底掉根本没把你当回事,不怕你玩幺蛾子,不然这类人绝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朱达常摇着头,从他观察的那两个人来看,很谨慎,想来能让梁晨依偶然间录下那段音频,该是很巧合并且特定场景下的产物。

“小心驶得万年船,别断了也别太紧了,你们两个辛苦点吧。”程孝宇挠了挠头,一下子给自己设立了高不可攀的潜在对手,烦恼也随之攀升。

朱达常凑了过来:“宇哥,我给你介绍个人怎么样?h省那边的,接触过几回很有能力,公安口出来的,郁郁不得志自己弄了个地下侦探所,在老家那边不好混,这些年就一直在东北。”

“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放心宇哥,那家伙要在这行吃饭,没点职业操守怎么能行。再说了,对咱来说上官杰是遥不可及的大人物,对他来说查过更大的官员都没漏过底,一个处长不过是小意思。”

“那好,老朱,就让他查那两个人,别怕花钱,别把上官杰和那个马副局长提出来。”

“好了,宇哥,稳稳的。”

如火如荼的展大计继往开来,上官杰是悬在头顶随时可能演变成屠刀的幸运草,天堂与地狱之间的差距只在一线间,趁着现在双方蜜月期,程孝宇也想着捞一笔。

自己的兄弟做生意,战哥是举双手赞成,兄弟们不可能一辈子打打杀杀,有个实体做着以后也好脱身有个生活来源,也能其他兄弟有个讨生活的地方,遂在程孝宇与熊威提及在周边如顾玉那般找个小县城乡镇开个驾校的事情后,战哥不仅赞成,还大方的给熊威拿了五万块钱,熊威这多半年自己手下张罗的兄弟也都跟着他进了这条道。

熊威安排几个兄弟到顾玉的驾校去学习,保票的驾驶教员会开车,能够记住固定的教学模式即可,不需要灵活运用,可丁可卯的学会就行。

至于教练车也好弄,顾玉那边弄一台,在别的地方买了两台,驾校注册的营业执照挂在郊县,实际上还是在省城弄生源,连带着郊县,练车的地方放在城郊,保票也不需要怎么练,固定的基本操作会就没有任何问题。

朝中有人好办事,威宇驾校拉起了架子,兄弟俩也没啥说的,有钱一起赚,二一添作五。

这边驾校程孝宇做了甩手掌柜,新驾校拉起架子后总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也需要创建自己的信誉,至此程孝宇几人又看出了上官杰的老道,看似给你了莫大的机缘,细细操作下来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要是一般人开驾校,短时间内肯定招不上来生源,待到路子铺开了明年上官杰退了,说白了这利益给的有些激肋,不过放在熊威身上,初期的门路迅打开,道上不少的小兄弟都是会开车没票,一些熟络的企事业机关内不乏没有驾驶证的人,战哥帮着熊威联系了一下,这边场地还没弄好,已经确定了有十几人报名,钱上熊威给了最低的折扣,一个人象征性的就收了一千二百块钱。

把熊威和顾成相互介绍见面,开始的时候需要顾成带着熊威走上几遭,熟悉熟悉门路,而顾成本就有些痞性,与熊威这帮职业混子相识他心中也很乐,双赢共赢的局面正在铺开。

处理完顾玉又送来的一批货,顶住程孝宇要快点搞定。

程孝宇打了个哈欠,站起身在房间中做着爷爷教的健身拳,也不只是每一次改造的时候身体受到了改造影响,还是本身这套健身拳真有这么大的威力,过往别说熬个通宵修机器了,就是熬个通宵打网络游戏都累得腰酸背痛,现在只是觉得有些酸麻,起来锻炼锻炼睡几个小时的好觉,也就没事了。

十八个动作已经能够连贯的做出九个动作,反复间歇休息的把这九个动作做两遍之后,看看时间早上六点二十,程孝宇将屋内的空调温度改了改,整个人窝在椅子当中,双腿架在桌子上,小憩几个小时。

要不是昨天下午顾玉送来机器后,王佩佩打来电话告诉他今天将有一个东北电网公司举行的工程师内部资质考评,程孝宇也被编入了J省电力公司考核人员队伍,上午就会出前往东北最大的港口城市大连进行考评。

连夜赶工,早上小憩一会儿,迷迷糊糊之间他能感觉到店里的员工上班了,八点半在同行业中算是宽裕,又迷糊了一会儿,王佩佩叫醒了他,看着屋内堆积如山的电子产品以及维修台附近更换的各种破损配件,昨夜的工作量之大可见一斑。

“喏,这是你的资料,暂时挂在了省电力,这回本小姐可是拍着胸脯子打了保票的,你要是坐蜡可就把我装进去了。”王佩佩不知道自己的信任出自何处,与梅城的常洪一同在父亲面前举荐了程孝宇,也给了他参加技术员资格考评的机会,本想着在省内测一测,孰料今年度的大区考核会提前来到,父亲顺水推舟哪里知道信誓旦旦说没问题的王佩佩心里直打鼓。

“放心吧,不过先说话,要摆出什么理论题或是故障判断我不懂,我只有面对着实物和实际故障才会动手,至于什么宏观之类的别找我,电网建设、选址、匹配程度等等一系列我都不懂,我只懂维修。不过这玩意是不是说,咱也是有单位的人了?”程孝宇摊开手实话实说,电力公司的工程师可不光是检测维护,还要有宏观的水平,对整个电力公司的大局有专业性的建树。

“你参加的考评是比较纯粹的技术工程师,拿出在梅城的自信和水平,我相信你没问题的,我爸也会照顾你,小技术员打声招呼该没太大问题。”

“谢了,回来我好好安排你搓一顿,满net城的馆子随便你挑,你可以遵循一个原则,只选最贵不选最好。”这声感谢是自内心的,在net城之中能够为自己事情出这么大力的似乎除了这胖妞之外还真没谁了,另一个原因则是程孝宇害怕王佩佩有别的想法,赶紧先封死了路。

“少扯淡了,看看我今天怎么样?一会要去见个小帅哥。”王佩佩横了程孝宇一眼,示意他看看自己的打扮。

见到程孝宇一脸不信任的模样,王佩佩很平静很淡然的说道:“还不是想要靠着我进入省电力,没关系,这世界就是利益驱使行动,我看中了他的外貌,他看中了我的家世,就这么简单。”

“别伤害自己。”程孝宇能说什么,正如王佩佩表现出来的平静一样,这很简单。

“靠,你真觉得这世界有所谓的真爱吗?现实点吧,娶个帅小伙回家没事带出去遛遛,倍有面子,而我所付出的不过是我爸爸打一声招呼。”王佩佩竖起中指。

“省电力,王副总经理?牛x啊牛x,早知道我好好巴结巴结王大小姐,也就不至于如个大苦逼般窝在大学城好几年了。”

“滚犊子!我这些年竟给老头子添堵了,希望我介绍的人能给老头子挣点脸,我也好把小帅哥领回家不是?”

嬉笑之间将刚才那个话题岔了过去,王佩佩还告诉程孝宇有事就找她老爸,这次带队的副总就是她老爸。

在省电力的院内,程孝宇看到了王佩佩的老爸,省电力公司的副总经理王平。

有其父必有其女,几乎是看到王平的第一眼,程孝宇就知道这个大胖子肯定是王佩佩的父亲,从体型到长相,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太像了,五官几乎没有任何差别,这让程孝宇很是怀疑王佩佩的母亲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又留下了那些痕迹?

“你就是小程吧,不错不错,常洪跟我提了,我们省电力要感谢你啊,避免了一起责任事故。佩佩也跟我提起了你,嗯,小伙子不错,很有精神,有前途。”一辆中客,参加考评晋级职称的人员加上程孝宇不过十五个人,王平以及省电力几名中层领导,构成了二十三人的队伍,驱车前往net城机场,坐下来之后王平的一番话让程孝宇后脖颈子冒凉风,丫丫个呸的王佩佩,你丫敢不敢跟你老爸说实话,原来是Tm的用了鬼子进村的方式,让你老爸误会老子是你备胎男友,这才会帮忙,我擦,我日,我靠,俺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些话说的好听心灵美才是最美的,别人不知道,程孝宇十分肯定自己是个外貌至上主义者的拥趸者,别的都可以忍,作为一个微胖界的成员,程孝宇对于胖女人有着天生的抗拒,刚不要说王佩佩那种地缸类型的。

一路上王平很健谈,拉着程孝宇问东问西,似乎也知道自己女儿的外在条件,对程孝宇故意表现出来的家庭如何贫困,条件如何不好没什么恶感,反而有种这孩子tǐng实诚的感觉,弄得程孝宇一路想要补觉,结果一点睡意没有。

第一次坐飞机,有些晕,初始的兴奋并没有延续多久。

小型飞机,空间有些小,服务质量也很一般。

一个多小时的旅程,程孝宇就在晕晕乎乎中度过,实在太困了又摆脱掉王平的唠叨,系上安全带之后就迷糊的睡着,起飞并没有希冀中的兴奋,下机到是给了他振奋精神的感觉,一阵咸湿的凉风冲袭而来,沿海城市独有的空气味道冲入鼻腔,程孝宇禁不住用力使劲吸了一大口气,通透。

这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拥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是东北最重要的对外门户,也是东北重要的国际航运中心、国际物流中心、区域性金融中心。

对于东北地区的普通老百姓来说,这些都太过遥远,避暑胜地旅游胜地才是大连被更多人所接受的城市特色,气候宜人城市建设前引得诸多房地产开商投入这座城市,地价的上涨似乎已经过了城市本身具有的经济层次。

程孝宇第一次出远门,觉得一切都是新奇的,坐在前来迎接的大客车中,望着现代化的城市,车辆的度与城市的节奏延续成为一种感觉。电老大的名气不是叫出来的,看看人家工程师级别考评的居住地——素有大连五星级酒店‘老大’之称的富丽华大酒店,不愧是最有钱的企业,仅仅是一些标准间都彰显其电老大的经济实力。

到了酒店先是兄弟公司之间的老友见面寒暄,王平则带着助手与大区的副总见面汇报,时间不长有人来通知大家,今天自由活动,晚上五点钟在酒店的宴会厅集合,吃吃喝喝永远是不可回避的主题。

程孝宇没什么认识的人,同屋那个冷眼望着自己满是不屑的气质男早就跟着相熟之人离开,看了看房间内配备的旅游指南,距离海港距离很近,程孝宇放下随身带着的耐克背包,换上清爽的一字拖沙滩kù大背心,迈着八字步走上了街,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买了一顶遮阳帽,程孝宇来到了海滩旁,短暂的兴奋之后即是浓浓的失望,景美风爽浪滔滔,无奈行人玉断肠,沙滩之上抬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群,浅海区域五颜六色的游泳圈,人已经掩盖了景致本来的色彩,不过即便如此,短暂的兴奋也是兴奋,从小到大就没有离开过J省的他第一次面对大海,脱掉一字拖踩踏在滚热的海沙之上,美好的心情还是延续了相当长的时间,要不是人与人之间距离过于近产生的燥热以及人为因素使得近海区域并不是很整洁,这份好心情会延续到晚宴的开始。

回到富丽华,程孝宇看看时间,又看看号称奢侈品聚集地的富丽华商场,程孝宇迈步走了进去,柜台、精品店之间的豪华精致以及那对老百姓来说近乎于天价的价签,换做一年前的程孝宇,做看客都有些心怯,此刻嘛,兜里有子弹心有底,看中了一款gocci的新款男士钱包,黑色的麻面,没有一般钱包的隔断诸多的繁琐,也没有绚丽的外表,程孝宇一眼就看中了简约而不简单的钱包,近三千元的价格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又看中了同款的男士太阳镜,对于这个品牌程孝宇还是非常喜欢。他曾经在网上看到一篇报道,女人重要的是第一眼,即女人需要全方位的包装自己,从头、妆容、配饰、衣衫、奢侈品包包等等方位,除了那种在气质上具有压倒一切外在包装的极品女人外,都需要包装;男人则要在细节处打理自己,让品味和精致展现如美酒般的醇厚,越看越有眼缘,越品越有味道,男人穿什么远不如手上戴一块有品位品牌的表、一个钱夹等小物件来得更有冲击力。

程孝宇没想过自己晋升气质男的行列,只想着有钱了能够享受一下有钱的感觉,如果现在他有五百万,绝对敢花六百万,钱不是攒出来的,而是挣出来的,赚钱的目的是什么,优渥的物质生活保障是最基本的需求。

心情不错的程孝宇到了宴会厅,经历一场类似企业年会式的的欢迎仪式,领导讲话,然后大家开怀畅饮,一桌一桌一个分公司一个分工分派,酒桌上展开决斗般的牛饮,上千元一桌的菜肴没人动,上百块一瓶的白酒是成箱往上搬。看着别人喝的开心高谈阔论,程孝宇也不禁意动只是周遭的人都不熟悉,省电力这些人在得知自己是外来户只凭着王副总的关系也来考评之后,不免眼红嫉妒,自命清高的身份也不愿与他多做交流,甚至还有些冷嘲热讽的架势,讨人没趣的事程孝宇不屑去做,上桌后将肚子填饱就趁着酒局气氛高昂之际,跑回了房间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上netg补觉,明天开始的考评,他也想细嗅蔷薇一回,心有猛虎总要爆出来。

夜里同屋那个气质男并没有回来,直到早上程孝宇冲了个澡洗脸刷牙的时候,房门开启的声音响起,气质男带着一身的倦意走了进来,侧头看了一眼程孝宇,什么话也没说。

一眼,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程孝宇不觉得自己是妄自菲薄,敢肯定气质男眼中尽是不屑,那意思好像在说,你一个外来户,还准备什么,上面有人到时候给你弄个最低级别的技术员称号你就偷着乐吧?

藐视,近似于无视。

“喂,老黄,这一次对副高级工程师有没有信心?我啊,我还行吧,都两年了,这一回再不过也无颜见江东父老了,嗯,到时候见。”气质男靠在netg上抽着烟打着电话,似乎故意,声音很大,生怕程孝宇听不到自己是在竞争副高级工程师职称,而非你这靠关系走后门的白丁。

程孝宇笑着走过去,看到对方电话挂断才递过去一支烟:“嗯,我叫程孝宇……”

“我叫丁凯。”

“呵呵,丁工年轻有为,估摸着才三十岁吧,就已经是工程师了。”

是人都愿意听恭维的话,这个丁凯也不例外,看到程孝宇的低姿态,自傲的笑了笑:“哪有,今年都三十七喽。”

“丁工我是外来的,对咱着考评也不太懂,您看……”

“这你可问对人了,技术员、助理工程师、工程师、副高级工程师,高级工程师,这是基本的,还有一些享有总部和国家津贴的特殊职称,那就不是我们可以企及的了,你好好表现,有王副总提携,拿到技术员的职称该没问题。”

“多谢丁工提醒。”

程孝宇是个软柿子,但却是个里面满是毒水的软柿子,你捏一捏可以,千万别过份,否则溅你一身毒水,丁凯句句话不离对程孝宇的藐视,又透着对有人脉的关系户的嫉妒,将羡慕嫉妒恨丝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这也与平日电老大的威风有关系,不懂得何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一切步骤照比以往,拿到比试卷子的时候程孝宇是两眼一摸黑,干脆是看不懂,零星感觉能理解的东西也与专业性极强的考评卷子有很大差距,索性放下笔坐在那里,不会就是不会,半个多月的学习只能让他入门,能将各种设备名称和基本的一些故障现象弄清楚就不错了,水平也就是各市级供电公司巡线员的水平,外聘别说职称了,连正式编制都没有。

东北电网下辖三省电力公司和内蒙自治区电力公司四个省级电力公司,这一次参加考评的人员约有八十人,各个等级考评不等,坐在程孝宇不远的就是参加副高级工程师考评的丁凯,不同的考评卷子也间接杜绝了打小抄的可能。看着程孝宇一脸茫然的模样,丁凯嘴角微撇。

自然不止丁凯一个人看到了程孝宇的模样,站在大会议室外的领导们也看到了这情况,王平笑着对大区副总解释道:“小程是个怪才,没什么学问但是实际操作能力不错,在下面嘛,会操作即好,不过是小技术员。”

王平这么一说大家都懂了,敢情这是你老王的关系户,一会儿故障口试考核你是不是也这么说?最后的现场故障排查解决大家谁还会难为你的面子。大区副总笑道:“老王,你这是让我们大家一起跟你背黑锅,晚上金碧辉煌你老小子要请客。”

“好说好说。”

接下来的故障口试考核,程孝宇又成了全场的笑柄,本以为他怎么都有点基础,有王平的面子专门挑了一个比较简单故障现象对他进行提问,磕磕巴巴说不出个完整的所以然,脑子里那点干货上不了台面。

“听说没,这家伙是王副总那胖丫头的对象,要不然你以为王副总能这么卖力?”

“唉,咱们这样无根浮萍努力好几年,不及人家走了上层路线,王副总家那胖丫头我看到了,不是刚来调度室的那个吗?啧啧,大胖娘们晚上搂着睡觉也就剩下踏实了。”

说什么难听的都有,程孝宇知道解释就是掩饰,只有用最有力的现实回击他们,才能让这些人彻底闭上嘴。

第二天考评,一行人吃过早饭,启程出到考评地点,无论是昨夜的晚饭还是今早的早饭,程孝宇‘享受’了国宝熊猫级别的待遇,对其侧目的人很多,远远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人也很多,忍啊忍啊,他期待着爆的机会到来。

实际故障案例考核摆在了一座岛屿电站上,为了这一次的考试这座小型区域专供备用电站临时停止运行,其内东北电网公司的高级工程师设置了无数的关卡,根据参加考评级别进行划分。而这一次唯一一位参加高级工程师的h省副高级工程师,他的考试科目则是将这座被设置了无数道关卡的电站凭借一己之力恢复供电正常,考核过程中会搭配两名助手按照他的指示进行细节处的实际netbsp;财大气粗的电网公司对下面技术工种的考核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调配来的大型设备尽管陈旧但价值也高达数十万,放在乡镇一级或是偏远山区,足以保证方圆几十里内的供电需求,在这里只能充当考核项目的补充部分,需要提前更换破旧部件或是人为开焊的考核都放在这上面,小一点频繁更换的部件才会在正常使用的设备上设置故障。

“小程,现在出了点意外,你自求多福吧,希望佩佩说的都是真的,这一次竟然连工人技术职称的考核也摆到了这里,配合技术干部的考核,影响面大了,我也不好……”王平在开考之前拉过程孝宇,脸上带着为难的神色。技术员、助理工程师、工程师……这一序列是技术干部,享受电力公司各项福利待遇;初级电工、高级电工、技师、副高级技师、正高级技师……这一序列是工人职称,其实两者并无太大区别,不过一边是工人一边是技术干部,吃皇粮和吃公粮的差别而已,保障福利差别而已。后一序列的人数基数庞大,越来越多的县市级供电分公司启动,乡镇供电所需要的人越来越多,不可能人人都享有电力公司正式职工的福利,外聘的人员越来越多,这一类人是事业编制中完全由企业自负盈亏的群体,如丁凯这类技术干部,一切都由国家政fǔ负责,已经与公务员行政编制基本相同。

“王副总,放心吧,我如果什么都不会,来这里也没有任何价值了。”程孝宇此时颇有些摩拳擦掌、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任何故障在他面前形同虚设,要是有技术工人在旁边帮忙,自己指挥,更是无故障能够难住自己,一切的嘲笑藐视,来吧。

巨无霸级别的大型国有企业,大区级别的事务分化相当详细,另一位大区副总负责技术工人这一方面的具体工作,请示了大区老总后昨夜又与这边负责技术干部考核的大区副总进行了沟通,将队伍拉到了岛屿上,配合考评。

技术干部,技术工人,区别有一个可以很市井的方式,动嘴的是干部,动手的是工人,当然这很笼统也不准确,但适用于多数时候。

随着企业的持续扩大经营范围,办公室科员以及高层领导的数量正在减少,技术干部增多,所履行的职责也在增加,如梅城筹备小组中,徐大成挂着总工程师的头衔,实则技术职称不过是工程师,连副高级都不是,下面两个助理工程师,两个技术员,五个人在业务上直接领导着筹备小组全盘接收曾经隶属于山城供电公司的所有技术工人,乡镇市内技术工人和合同工都算上,足有百十来人,不管双方水平孰高孰低,又或是眼高手低对位,徐大成等人美其名曰‘技术指导’,业务上对这些人有着管理权,也有对供电公司某种惩罚制度的建议权,所以双方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先是最外围最简单的故障实践操作排查清除,也就是程孝宇这种考技术员的,这一批当中只有五个人,程孝宇被分到的故障是供电保险开关装置的修复及重置,来到设备前,电闸是连通状态,设备无电源显示,保险开关烧毁,简单程度二把刀在家中能对自家电路检修的普通人都可以修复。

程孝宇连用左手查看的兴趣都没有,想来这又是王平的作用了,还真护犊子,自己女儿随便说的几句话他都能拐到谈朋友处对象的层次,不遗余力也不怕剃头挑子一头热。

将电闸落下,拿着螺丝刀式测电笔测试所触及部位是否带点,无反应后拧下保险开关装置,将电线掐断,重新更换一个装置连接电线,绝缘胶布包好连接处,固定好,推上电闸,一切恢复正常。

多简单程孝宇自己都不愿意去评断,一丝丝雾状能量的产生都可以忽略不计,与手机维修更换连带所产生的能量相差无几。

程孝宇有一种挥重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身手没显示出来,反倒被一旁的人再次嘲笑,这让他很不爽,相当的不爽,尤其是看着整个电站内如火如荼的考评进行时,后来的技术工人开始在技术干部考核成员的要求下进入现场,配合进行修复。

中午时候的盒饭分量很足很香,辣子激块、回锅肉、荷包蛋、芹菜粉,土豆丝,一人一瓶矿泉水,程孝宇是食不知味,看着逐渐结束考评处于等待状态的人们,他觉得自己注定要背负着一个莫须有的名头被人嘲笑,考了一个最低标准的技术员,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考,回去做自己的大老板多好。

机会总在不经意间出现,原本十拿九稳考高级工程师的那名h省副高级工程师,中午饭都没吃,忙乎得浑身是汗,身边跟了四名副高级技师助手,历经五个小时的故障修复排查,多数故障都已经排除,几次试运行通电都遭到了失败,不仅失败在中途还因为错误的修复造成了一些敏感零部件的损坏。

一步错,步步错。越着急,越出错,最终那名副高级工程师唯有选择了放弃,从他那不甘心和忿忿不平的样子大家都看得出,失败的遗憾远没有对考核难易程度不满的情绪来得强烈,h省的副总也是搞技术出身,觉得丢脸的同时也不免替自己下属出头的架势,主动跑到了考评区进行查看,皱着眉头查看了半天,也是摇头不已,将这一次总部来的特高级享受国家能源部补贴的工程师也拉了过来查看,最终找到了初始的答案,难度是有但绝没有过高级工程师考核范围,最开始是那副高级工程师太过急功近利,想要快的打一个漂亮仗给所有人看,结果忽略了一处小故障,这才引起了后来的连锁反应,现在整体的故障难度又上升了一个档次,也不知是这特高级工程师心血来插o还是故意给东北大区难堪,竟然当众提出了邀请现场所有考评人员群策群力共度难关,应对紧急突状况。

两位副总的脸都沉了下来,各个省电力的副总脸色也都不好看,看来这位当年狼狈离开东北电网的老家伙今日是公报私仇来了。

作为电力系统的老人,之前那位副高级工程师前来参加考核的工程师几乎都认识,对其的水平也有所了解,简单的上前查看后纷纷摇头离开,这个时候出头要有必胜的把握,否则就成了强出头,丢的可是整个省公司的脸面。

现场的气氛有些诡异。

程孝宇平静的从那些摇头回来的技术员、助理工程师、工程师面前走过,丁凯也是其中之一,走到他身前之时,程孝宇喊出:“我来试一试。”的言语,一语激起千层浪,转瞬之间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

王平脸上的肥肉一颤,心中对程孝宇暗骂不识抬举,骂归骂想到女儿他又选择了站出来,笑着打哈哈说道:“这也下午了,眼看着吃晚饭了,要不明天……”

“我不饿,我相信在场的人也不会饿,有这么一场饕餮盛宴,大家都会很饱很饱!”那特高级工程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毫不留情的打断了王平的话语。

“我想,我不会耽误大家吃晚饭。”

在全场众目睽睽之下,程孝宇沿着设备进行检查,其间不免要进行一些操作,趁着这机会他将左手放在了设备之上。

“多处电路配件损坏,多处链接错位,多处……是否修复?”一连串的故障报出,幸得这里的设备系统已经被单独划分出来,故障虽多体积是一样的,对比之前在梅城的大型变电站还是有着一定差距,恢复了一部分的雾状能量在食指消耗到半数时,整个考评现场内的故障点,尽数停留在程孝宇的脑海之中。

“我需要几个帮手。”正当大家对程孝宇站在设备前闭着眼睛沉思的状态不解之时,带着满脸自信笑容的程孝宇睁开了眼睛。

相对于技术干部们昨日对程孝宇的不屑和嘲笑,那些技术工人们对程孝宇并不了解,看到如此年轻的年轻人在这种状态下依旧站了出来,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彼此看了看都想凑上前学习学习。

“我们来吧。”近水楼台先得月,之前的四个副高级技师站了出来,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现在打下手的年轻人竟然是一个连技术员都不是关系户,估摸着脸上那期待的神色会尽数消失。

“这里,更换掉。”

“这里,加焊补焊。”

“内部线路虚接。”

“能否整体更换这小型电机,不能,那好,我亲自来操作。”拆开电机对电机内因为之前错误操作烧毁的部分重新连接,解一时之忧不能长久,应付考试,过后这小电机必须更换。

“别看电表,听我的,把红蓝线交错对接,对。”这处故障即是之前心急吃错了的热豆腐,太过相信颜色之间的统一性,断开的线路,谁说必须是红接红、蓝接蓝,之前那副高级工程师也是一时心急疏忽了,后面衍生的故障遮掩了最初始的故障才会无法修复。

有了四名专业技术人员帮忙,程孝宇站立在现场指挥,每走到一处故障点装模作样的检查一两分钟,然后很肯定的命令人进行故障维修,一路下来看得在场之人是眼花缭乱,这家伙太胡闹了吧,就算是布置这个障碍循环的人在经过维修增添故障后都不可能这么轻松惬意的判断故障点,这小子别是在那胡闹吧?

不少人都有这种想法,唯有刚刚查看过的国家电网总公司那名特高级工程师面露惊诧之色,刚开始还能跟得上,到了后期就是程孝宇做完一处维修他放在脑中与自己看到的故障大体融合,很合理,也确实是故障点,有几处他都没看出来,之前让东北电网的人下不来台也是报复他们那个刚愎自用大权独揽搞一言堂的总经理,到了技术领域的探讨一切外在因素都会消失,他不自觉的迈动脚步走到了考评区域,跟着程孝宇自己脑中也在进行判断。

一个半小时之后,当夕阳的余晖照的整个天空金灿灿之际,程孝宇示意所有人可以休息了,走到总电闸附近,很自信的推上了电闸,就见整个设备机组开始进行运作,十分钟的测试阶段过后,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带头的人就是那特高级的工程师。

那些嘲笑过藐视过无视过讥讽过的程孝宇的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连基本理论考试都答不上来的人,连口述故障都磕磕巴巴说不出子午卯酉的人,竟能完成这需要高级工程师水准人才能搞定的大型机组故障,这可能吗?

王平也是呆愣当场,他甚至都忘记了鼓掌,脑子一片空白之后就响起了女儿的话语:“爸,大宇tǐng厉害的,实际操作水平贼厉害,你别觉得梅城那边夸大其词,换一个接口可不是随便尝试而是需要精准的判断。”

这小子,真的这么厉害?

东北大区的两名副总都感觉脸上有光,也顾不得程孝宇手上维修电机时沾染的黑色油垢,主动上前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双手握住程孝宇的手,微微用力的摇晃,语重心长的说道:“好,好样的。”此时的他们甚至连站在面前的年轻人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眼神瞟向那特高级的工程师,满是嘲笑。

“这家伙不会是王副总买通了上面人给他造势吧?”丁凯的嫉妒心更强,鬼使神差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引得周遭的同事都是皱眉相向,王副总在省电力是领导,到了东北电网尤其是在国家电网高级人员面前,他有这个能力吗?纵然有,何必还让那个程孝宇来考评,直接挂在总部或是大区内,下到省公司给个工程师的职称,谁知道怎么回事,何必如此做。

跟着程孝宇的四名高级技师眼中满是敬服之色,他们跟着前一个人从头至尾经历了一遍乃至数遍,都是正常程序,没什么可诟病的,可当他们跟着程孝宇来了一圈之后,对之前的一切就会产生比较心理,看看人家,条理清晰故障点抓得准确,说不准这年轻人就曾经参与过大型机组组建和调配工作,才能对这电站内设备如此了如指掌,才能够在简单查看和小范围手动供电检测后准确找到故障点。不管怎么样,技术工种以成败论英雄达者为师,年岁可完全放在脑后。

程孝宇在特定环境下成为了特定时段的英雄,大区两位副总拒绝了那特高级工程师想要与程孝宇深谈的提议,当面锣对面鼓的报复回去,而在对方询问程孝宇是什么级别工程师时,大区两位副总对视一眼:“东北大区高级工程师,后备培养干部。”

当天晚上,东北大区庆功宴,J省电力更是成为大家‘攻击’的对象,在衣食无忧工资福利待遇都站在全国国有企业前列的电老大面前,有时候事件本身不重要,面子更重要,几大区电网公司分为诸侯,对总部一些非决策阶层的领导很是抗拒,指手画脚没完,老子屁股下的椅子与你没有mao的关系,表面上阳奉阴违,要是有人能够回击对方,那指定被公司奉为英雄。

今日程孝宇漂亮的来了一手,对于领导层来说他真实的维修水平是其次,折了总部那个家伙的面子才是主要的,值得庆祝的。

富丽华大酒店席开二十桌,电力系统每年招待费充裕并足额放,在外面吃吃喝喝都花钱了,到了自己家员工的时候,都很舍得花钱。酒席之间,程孝宇从前日完全的边缘人物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领导看面子,下面人看技术,这两样程孝宇今天都赚足了。

看着那群人尤其是丁凯这一类嘴损不顾忌别人感受自傲的人菜青色的脸色,程孝宇高兴心里美,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得到了释放,紧握着左拳,除了小指之外的四根手指雾状能量尽数满溢,小指也过了三分之二,满足了虚荣心之后,得到的实际好处也出预料,眼看着五根手指都将被雾状能量所覆盖,程孝宇对接下来的一切很是期待,自己的异能极限究竟在哪里?

不需要任何的言语,也不需要任何刻意的回击,酒席宴开始之前直到现在生的一切都是对丁凯那些人最有力的回击,而接下来生的一幕更是让他们无法面对程孝宇投射过来的目光。

“老王,我要将小程调到大区电网,你老小子不会有意见吧?”大区副总负责技术干部的管平宇脸色插o红,平日里的酒事练出来酒量,几杯酒下肚说话不走样。

王平刚想拍着胸脯子说没问题,突的想到女儿说只是让程孝宇挂个顾问的衔,当时还以为女儿是怕自己为难将他弄不进省电力,现在想想人家是有真材实料的,那……

将视线投向程孝宇,寻求他的答案。

“诸位老总,我只是一个爱好者,对维修很是喜欢,最开始修手机,现在net城经营一家电子维修的店面。对条条框框的东西不是很熟悉,理论上根本就没有正经的学习过,别到了大区给你们丢脸,不如就将我扔在J省电力锻炼锻炼,我也能就近照顾生意。”程孝宇对这类的官话已经驾轻就熟,朱达常没事就灌输他官场的险恶和一些官场内幕,电力公司虽已经自主经营但还是接受国家的约束和管制,这里的人也算是半个官场中人,官话场面话在彼此相处的时候就显得很重要,也幸得对方是半个官场中人,朱达常那些基层官场略带些匪气的灌输,才能让程孝宇在此际如鱼得水。

“小程,高级工程师可是只有在大区任职才可以的……”管平宇皱了下眉头。

“管总,我也就是个爱好,没想过图什么,技术员就行,能够有个身份能够在第一线拥有上前维修的资格就好。”以退为进。

“管总,我看要不给个顾问,助理工程师?”王平适时开口。

管平宇是老资格的大区副总,内蒙汉子,岁数也不小了,想要进一步的可能性也不大了,平日里为人处事也开始放松起来。

“老王,回去跟你们詹总提一提,有能力的人才我们要努力争取吗?别将顾问都当做外人,该给的福利我们都要给,要让人家有在我们电力系统扎根下去的意愿……”管平宇也开始了打哈哈,说实话一个高级工程师岂是谁都可以认定的,就算是大区电网公司总经理一把手,想要开口安排一个也要平衡副手们的情绪,当时不过是一句气言,后来也后悔了,与王平来了场暗双簧,也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毕竟今天程孝宇的表现,弥补了他所有的不足,特事特批,也不讲究什么专业对口工作年限的问题,至于学历在助理工程师上面省电力还是可以相对调控的,这个职位也是最现实的,能够企业自主认定的。

白天那位考高级工程师的,企业内部考评过了,还要走一道相关资质认定部门的过场,以电老大的地位,基本上企业内部定了,认定部门也不会卡壳,毕竟拿着资质证书去相关对口企业工厂应聘,曾经就职权威企业的经历要比资质证书更能得到用人单位的认同。

程孝宇乐滋滋的回房睡觉,他知道如果自己表露出正式进入电力系统工作的意愿,争一个工程师不难,有时候条文的约束力远没有领导的力荐、赏识来的有效。

现下,他还不知道电老大的地位,也不知道类似王平这般存在拥有着怎样的人脉地位和权势,他只想着拥有一个堂而皇之‘获得’大批量雾状能量的资格来让异能更加强大,要做工程师可不光是修复,从无到有的建设、拆除、设计等等一系列的能力,他都没有,暂时如此已经相当满足了。

被程孝宇的惊艳表演逆袭之后,省电力内参加考评的技术干部都没有了留下来游玩的心情,王平也考虑到了这群人的感受,考评结束后带队返回netbsp;从被人嘲讽走后门到扬眉吐气昂阔步,程孝宇只用了一个半小时,用近乎完美的表现征服了现场所有人,除了一台小电机是亲自动手之外,再次验证了主导修复也同样能够得到雾状能量的试验,与手机一样,他需要做的即是将故障点道出,然后专门有人在他的吩咐下进行维修,当所有故障排除后,他将获得远远过付出的雾状能量。

net城方面也都得到了消息,省电力的老总江浙地区轮值到J省做总经理的詹海洋亲自接见了程孝宇,随着国家电网几年的大力展,全国范围内的供电系统大体铺设完毕,各个地区的电网建设也都到了后期,工程师参与设计、实地考察、建设等大局工作正在一步步接近完善,技术干部和工人更多将要面对的是常年的检修维护工作,这也是垄断行业重中之重的工作。

詹海洋得知了程孝宇竟然没有相关知识学习,仅仅是靠着网络自学和对电路维修的敏感度来进行维修时,不得不赞叹一句天纵奇才,在维修这方面的天纵奇才,根本没有道理可讲,你让他说出维修理论他说不出来,让他解释维修思路他也没有,无法复制的维修方式,只适合他自己。

见过了詹海洋之后,程孝宇在王平的安排下,总算知道了自己这个助理工程师职称、顾问职位所代表的意义。不需要按时按点来上班,但在电力公司的大楼里有他一间小办公室,财大气粗的电老大修建的办公楼也是气势磅礴,一般技术员都是两人一间办公室,工作环境绝对是企事业单位中的头几把交椅。

一路各个部门走下来,程孝宇成为了电力公司的在册技术干部,学历上面给写了大专,王平告诉他回去之后报个夜大之类的,文凭这东西就像是身份证,证明不了能力却能证明身份,必不可少,只要你在这个社会上打拼,非是自己做买卖之外都必不可少。

助理工程师资质,岗位工资加上综合奖金预算,好奇的程孝宇用了一盒玉溪在财务室的一名科员那里了解到,像是程孝宇这样的助理工程师,每个月如果一次外勤不出,奖金随着集体,一个月加在一起也能赚到五千多,要是有外勤奖金还会增加,外出补助等等加起来,省公司一名比较普通的助理工程师,一个月入万元都是少的,一些零七八碎的报销补助之类的也有个几千块,在东北经济相对落后的状态下,一个月一万多块甚至两万多,保证小康是轻而易举。

因为王平这个副总的原因,程孝宇没有被划分管理片区,顾问这个虚衔也起到了作用,按照王平的话说,顾问顾问哪里都能问哪里都能顾,即可以当救火队员哪里有困难去哪里,也可以赋闲在家当个闲人公司养着。

牛啊,真是有钱有能力的人有着各种来钱的道,没钱的人如个大苦逼般努力着也只不过温饱。

在王平叮嘱没事来家玩,又将去时那副老丈人相女婿的姿态拿出来送程孝宇离开之后,程孝宇出得省电力公司的大门,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电话:“王佩佩,我日你大爷,你丫敢不敢再无耻一些……”

“死胖子,我日你大爷,老娘好心好意帮你,没个由头我家老头子能帮你……”

回到大宇电子,一切井井有条,并没有因为程孝宇的离开而有所变化,这也是他希望能够看得到的场面,随着异能的开,大批量的雾状能量需求仅靠小件电子产品已经无法满足,电力公司一游让他对新的方向有了准确的认知,电力故障量可能会很少,可蕴含的‘质’却是十足,这一次的大连之行,几天时间顶得上坐在办公室内维修机器半个月,还是那种从早忙到晚的工作。

进入垄断正轨的大宇电子,一些难以处置的机器比例只在日常维修量的百分之几,在创业初期会很重要,进入正轨后影响并不大,韩版优质走私机器在大宇电子内的销售也拉动了整个店面的经营,最初只是在火车站区域放货,好东西引得周边郊县和一些二三线城市的经销商派人寻找货源。

各个店面以及各个缝子在争得大宇电子同意后告知其货源所在,来进货的人你几万块,我几万块的货物一提,钱货两清。生意渠道打开了,麻烦也随之而来,朱达常这损货是秉承了程孝宇一直以来的态度,爱谁谁,谁来老子都这态度,有能耐你让区质量技术监督局来查,让工商税务来查,别羡慕嫉妒,老子有背景!

买完大宇电子所在门市房之后,刚回笼几万块的资金又投入到了威宇驾校那边,除了身上银行卡内待着的两万块钱,整个店面只剩下不到十万块的流动资金,可说这个月是大宇电子营业几个月以来最困难的一个月。

眼看着要到月底开工资了,程孝宇准备找朱达常商量商量,对方已经主动上来,将这几天以及前一段时间的账本递给他。

“驾校那边送来了五万块钱?”程孝宇一眼就看到威宇驾校的入账。

“嗯,宇哥,熊威那边局面打开了,最初一些关系近的兄弟又拉来了一些人,都是正价三千,开始练车了,二十个正价的,三十多个友情价的,现在就等着笔试了,威宇驾校能不能亮剑,就看那边能给的态度了。”朱达常一只脚搭在椅子上,夹着烟的手时不时扣扣脚,人老精马老滑,这老小子深悉人性,程孝宇回来担心什么他很清楚,有了这五万给员工开工资就没问题了,店里销售维修结账回来的现金即可进入循环当中。

摊子大了买卖大了资产提升了,现金流却不一定充裕,将有限的金钱投入到无限的资产当中,顾玉那边是个巨大的‘窟窿’,一两批机器就能吃得店里的现金周转不开,一批即是数百台大小不一型号不一的电子产品,所需的各种配件根本不是大宇电子日常所能储备的,有也是零星一小部分,现金流几乎都储备后砸在这上面,等到机器全部出货后才能回收资金,还要算好本该给顾玉拿走的部分,剩下的才是纯利润。

零存整取,店里零售出来的收入,集中打入到走私机器修复当中,一次性出来十几万。

“我亲自去一趟吧,拉上顾玉和顾成、让老大跟着他们熟悉熟悉门路,第一次多一些名额我相信那边也不会拒绝。”程孝宇听出朱达常的意思,第一次驾校是在扬名立万,要是弄个十个八个人去一趟,在上官杰退下来之前能赚几个钱?既然已经绑在了一起,那莫不如大干一场。

还没有来得及与诸人分享自己成为电力系统一名助理工程师的喜悦,程孝宇又马不停蹄的联系顾玉和顾成,听闻威宇驾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了近五十个学员,顾玉和顾成都很是吃惊,电话联系后顾玉告诉程孝宇可以,准备准备第二天就跟着顾成那边的人一同前往溪玉,这一次全额给过给名额,接下来每个月要分批次,一个学员五百的好处费,除了她之外全省最低标准的层次。

这一点程孝宇到很能理解,哪怕是上官杰,他也不可能让下面的人跟着自己白担风险,几个领导的亲戚所开驾校也都是五百到一千不等,对于驾校来说就等于白捡钱了,溪玉那边的人少赚一些也是上官杰作为领导的态度。

“靠,老大,你这阵势可有些吓人。”

约好的时间,程孝宇打车到了驾校,看到一辆大客一辆依维柯,那三十多个关系近的人中,有十几个都是战哥的兄弟,组成了一个相对嚣张的流氓考试团队。

“都说那边的人狂,总得让人看看咱的实力,咱不可能一辈子指着那边,有些门路要自己闯开的,借着现在这机会我认可这一年不挣钱也要把这行的路趟开。”熊威给程孝宇点了一支烟,信心满满的说道。

程孝宇这才意识到,这是自己兄弟第一次拥有自己的买卖,就像自己一样,上心关注的程度不一样。

“我你,不过阵势可以摆,能不动手最好别动,那地方的人听说都tǐng牲口的,别到时候弄巧成拙咱们再吃亏。”

熊威别有深意的笑道:“大宇,猴子就是溪玉土生土长的,你不知道吗?”

程孝宇莞尔,看来上官杰这是引狼入室,像他这类人目前最怕的就是道上之人,现在大家都惧你,一年后呢?你也有家人吧?或许上官杰最初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将白赚钱的买卖分给别人一半吧?

入门难,一旦入门,这群无孔不入的家伙,拥有着让人难以想象的生命力,很快就能落地生根芽。

“老大,你学坏了。”

两辆车在高入口收费站与顾玉顾成带领的另一支队伍集合,顾成这边也是一台大客,看到这边依维柯中没几个人,顾玉和顾成下车凑了过来。

“威子,阵势不小吗?”顾成与熊威同岁,对待熊威远比对待程孝宇要热情得多,别看他长得凶恶,时不时也能来点火爆脾气,可却没有真正接触过江湖人士,认识熊威他内心是最高兴的,尤其前两天刚认识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遭遇几个醉鬼,看看人家那阵势和水平,啧啧啧,直到现在顾成还是砸吧嘴犹在眼前。

“大成子,没意思就去后面甩两把。”熊威早就注意到顾成对车后面座位放倒猴子等人玩扑克感兴趣,主动提议,顾成乐得凑了过去,都是自家兄弟大家玩的都不大,乐呵乐呵而已,顾成的加入也没有破坏局子,从net城出要是全程高不过一个多小时路程,中间高不过几十公里,剩下的穿插了国道、省道、乡道,甚至还有一段土路,可想溪玉那地方多么的偏僻,无人问津。

旅途寂寞,在后面大客中又不能抽烟,在这车里多好,座位宽松放倒座椅靠躺着,抽烟打扑克都不耽误。程孝宇、熊威、顾玉坐在前面,分别占据着两个座位,靠躺着闲聊着。

“顾姐,平日你来的次数多吗?”熊威问。

“现在大宇面子大,回去之后请我吃饭。”顾玉瞄了一眼大宇言道。

“顾姐,请客自然没问题,不过掏钱的可不是我。”程孝宇舒服的抻了抻腰,利益的锁链会让彼此之间少一些刻意的客套,不再是程孝宇单方面求顾玉,也就没有必要让自己低三下气,对话也随意了很多。

看似亲近,实则程孝宇和熊威对顾玉都很忌讳,不管她是因为什么成为上官杰的小姘,能够立足于世岂是简单之辈,要说什么完全是被逼的纯属扯淡,说不准她拥有着比上官杰更深的心机。

上午十点半到了溪玉,两车人插队,以溪玉所具备的考试条件,一次性最多进入二十几人笔试考试,然后枪手进入答题,一拨人需要二十五到三十分钟,上午排队的人有昨天晚上就到的,还有凌晨出早早就到的,顾玉顾成再有面子也不好犯众人之怒插队,倒是熊威毫不在意,一行兄弟们下车浑身上下透着彪悍之气,让溪玉帮助交警队维持秩序的那些家伙们也都皱起了眉头。

以内部驾校名义,交警不出面,全部都是这些人在操作,都是当地的壮小伙子二流子地痞,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一个个呵斥人骂人随嘴即出,哪里会在意别人的想法。

顾成有面子,却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现场足有百余人,加上己方这近百人,这要是插队后面的人最少要等到两个多小时之后。

顾成坐在车里打电话,也没避讳程孝宇和熊威,电话中提到了顾玉,也提到了新一家驾校的事情,时间不长电话挂断,示意司机开着那辆依维柯离开交警队的院子,停到了街角,不大一会儿,程孝宇和顾玉上一次来时要请客的那个张科长一身便衣上了车,简单的寒暄介绍之后,张天放科长看了看熊威又看了看程孝宇,当警察哪怕只是坐办公室的干部,眼力都不是一般人可比拟,一眼就看出了熊威的底子,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

“张科长,下面不大好养了吧?”熊威递过去一支烟,丝毫没有因为兵匪之间的位置而怯懦半分,一句话引得张天放眼眉一紧:“顾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玉也是一愣。

熊威淡淡一笑:“张科长,我有个兄弟就是溪玉的,你们这里的状况也略知一二,在你们面前掩饰着,在外面嚣张跋扈,我们不想触及你们的利益,帮你们制约一下这些家伙我想张科长不会不乐意吧?”

“我能信任你?”张天放接过了烟,熊威给他点燃。

“度,我们不会过界,过了你们拥有足够的时间和能力掐断一切。”

“这件事我不知道。”张天放摇了摇头。

一切就这么简单,紧接着在排队等候考试的过程中,熊威带来考票的人跟帮忙这些地痞生了言语上的冲突,很简单的态度问题。职业与非职业的差距在冲突即将升级之时立马显现出来,院子周遭一下子多了数十个彪悍汉子,都是猴子带来的,立时双方的态势得以控制。那边也来人准备沟通,熊威这边有两个枯瘦矮小大热天套着外衣的兄弟凑到了前面,只让对方几个人视线能够看到,拉开了衣服的拉链,悬挂着锯断的猎枪和自制的五四式,阴笑着:“我们威宇驾校只求财,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

其他地区来考试的驾校都选择了退避三舍将位置让出来给net城这群人先考,多等一两个小时不要紧,别得罪了这群不要命的爷。

程孝宇早早就拉着顾玉顾成、张科长到了这小地方最好的饭店吃上了全蛤宴,吃上之后早早的程孝宇就以拉肚子为由上厕所,把单买了之后缓步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至于是顾玉直接谈还是电话内上官杰亲自对话,那就不是他该知道的。

回到交警队院内的时候冲突已经结束,在对方明确了这来自net城的威宇驾校背景黑了吧唧之后,有了猴子这个土生土长的坐地炮,双方很快就握手言和,不触及对方利益的前提下,求财的社会谁也不会轻易动刀动枪。

考试需要一段时间,院内停着考试用的教练车,作为威宇驾校两位老板之一的程孝宇,已经有了开口要来钥匙的资本,听闻程孝宇不会开车,对方还客气的派来一个十七八的小年轻专门教他,车子在院内开始快慢没有规律的行驶,程孝宇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有天赋的,加之身边又有专业的教练,他脚下又控制着一个刹车,程孝宇胆子很大,一会儿就不再满足于院内的行驶,开着车子冲出了院子。

他曾经以为开车不过是机械运动,当他亲自成为驾驶员的时候才明白,开车的乐趣也许唯有司机自己清楚,那种掌控着度的满足感,让他不断的对油门起攻击。

“吱嘎!”

程孝宇的兴奋劲刚开始,车子停在了马路中间不动了,多亏溪玉这小地方车子不多。

“程老板,不好意思,破车又坏了。”小年轻下车检查之后,摇摇头。

程孝宇心中一动,下车在动机的区域左手摸了一下,然后点指着某个排气阀门对那小年轻说:“你把那拧开看看,放一放。”

车修好了,那小年轻竖起大拇指赞道:“程老板不会开车会修车,还真是另类。”

“呵呵!!”程孝宇笑着没有说话,似乎本应该看到梅城市委书记就该想起的生财之道,却随着修复变电站的兴奋而被遗忘在脑后,不过想想还是没多少的赚头,汽车这种东西几乎就没有修复不了的故障,大不了整体更换部件,可netg比较小,不过似乎也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子了。

开车的兴奋还没有退去,程孝宇找到了熊威:“老大,有没有顶账的车子之类的,我也想弄一辆。”

熊威笑了笑:“这件事你似乎找错人了,交警队、刑警队、大案队每年都有扣下的车辆,现在跟那边蜜月关系,弄辆好车不难吧?”

“呵呵!!”程孝宇挠着头,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有上官杰帮衬着、熊威自己足够强势,威宇驾校也有了走上正轨的渠道,程孝宇也终于有了自己的第二个产业,激蛋不再全部放到大宇电子一个篮子里。

“威子、大宇。我靠你们两个屁眼,哥要回来啦,你们两个准备迎接哥的光辉吧,哥短时间内不走了。”

回程的路上顾玉没有上依维柯,想来是熊威的意料之外举动让她不满意,到是顾成与猴子一帮人吆五喝六的在车上喝着酒,也将不满意与关系良好这矛盾体完美存在,程孝宇与熊威也弄了只烧激猪爪之类的,坐在车上喝起了啤酒,后面两辆大客里的人就没那么好运气了,要么是在交警队院内的小卖店吃点面包、泡碗方便面,要么就只能整点香肠、小食品暂时填饱肚子,想出去买东西,对不起,没时间照顾你,出去考试轮不到就自愿倒霉,等着下次机会。

喝得正爽之际,熊威的手机响起,看到上面那熟悉的电话号码,他按了免提接听,谁知道上来就是某个小白脸子近乎于狂躁的吼声。

“你丫是憋坏了吧,内分泌失调是不是,回来我和大宇一人给你出几百块钱,让你去爽一爽,免得你整日玉求不满的样子。”熊威笑骂道,兄弟的声音响起,怎能不高兴。

“张森,是不是屁眼刺挠了,回来就回来呗,被你那‘美女’给甩了?”

“去你们大爷的,你家张大爷从来只有甩别人的份,哪有甩我的份,我要在党的生日那一天返回到net城,你们必须夹道欢迎党的归来,以后哥罩着你们,哈哈哈……”

“白痴。”

“疯子。”

笑声遏止,熊威挂断了电话。

看着眼前这辆新款福特翼虎,程孝宇是喜笑颜开,美得不知所以然,围着车子一圈圈的转着,伸手不停的在车上来回摸着,外面看够了车门打开,挨个座位坐下来感受拥有属于自己车子的兴奋感觉。

程孝宇没有通过顾玉去找上官杰,而是直接找到了费阳,通过他的嘴来传达自己想要弄辆车子的意愿,当天费阳就带着他到了郊区刑警支队,前段时间查扣了一家走私汽车配件的汽车修配厂,老板跑了支队就把里面的车子都给扣了,里面两辆同款走私福特让很多人眼热,上官杰打了声招呼,程孝宇将这一次与顾玉分成后剩下的钱拿出了十万,就将这辆市价近三十万的车子弄到手,朝中有人好办事,这批车子的手续都弄好,一路兴奋紧张满头是汗的把车勉强开回了大宇电子。

在溪玉第一次正式摸车,自觉学的tǐng好,自觉已经能够轻松驾驭,待到真正在net城这样的大都市启动开上道才知道想的太简单了。车流涌动,行人穿梭,出租车不让道还挤你,双臂僵硬、身体僵硬,汗水哗哗的流下也不敢去擦拭,生怕双手一离开方向盘就无法对车子进行netbsp;度在一档二档就没起来过,总是不自觉的将脚踩在刹车上,随时等待着踩踏刹车,一旁的费阳先是将安全带击系上,后又用手握住侧门顶的把手,他知道新手开车总要有这么个过程,只是不该自己陪着他玩命。

总算是有惊无险,紧张归紧张,熟悉了一段路之后程孝宇就放得开了,也敢手脚配合提行驶,说白了学车是一个胆大有底气的过程,不怕车子碰撞胆子够大的人才能最快度的学会开车,十万块放在一年前,程孝宇敢买也不敢开,生怕一个不小心划到碰到,现在则不然,心中有底气,开车不怵。

“哥有电力系统的工作了,哥有自己的产业了,哥有车了,哥还能有自己的存款。”

哼着混搭没有调的音乐,搭配着自己嘟囔的歌词,程孝宇将车子弄到了附近的洗车场,里里外外全部清理了一遍,车座套车坐垫等内部装饰尽数更换掉,一下午的时间开着车子四处乱绕,几次比较危险的状况擦肩而过后,程孝宇的胆子大了起来,操作也逐渐熟练了起来,开始从紧张害怕担心到自由驾驭的阶段,直到手机响起才打断了他那兴奋劲,至于一下午耗费的二百多块钱油钱,并没有让他觉得浪费。

“大宇,明天去机场接老二,别忘了,到时我弄辆车去你店里接你。”熊威的电话。

“别,老大,别弄车了,我今天弄了一辆,明天我开车咱俩去。”程孝宇挠挠头,还真把明天七月一日这有纪念意义的日子给忘了,老二张森要回来。

“啥车?”男人就没有不爱车的,听闻程孝宇买车了,熊威心里也是羡慕得紧,白吉安事件之后,兄弟俩踏上各自的征程,在自己用鲜血铸就一条路的时候,兄弟大宇已经用绝对强悍的技术为自己创下了一大片的基业,这要是农村,早就是家喻户晓的大人物了,家常里短闲聊之间都会提及某某家的孩子如今在城里有房有车在赚大钱。

“福特翼虎。”

“靠,多钱?”

“十万。九成新。”

“大爷的。”

一声大爷的过后,熊威挂断了电话。

晚上程孝宇直接将车子开进了派出所,这整个城市当中最安全的免费停车场不用白不用,距离住的地方穿过两条胡同几分钟路程。

二零零八年七月一日,距离三兄弟上一次的碰面已经过了一年半,上一次相聚还是在二零零七年的新年,那时节熊威在酒吧上班,一个月赚六七千块钱,也勉强够上了东北小白领的收入水平;张森则不必说,这小子天生小白脸的材料,嘴甜又长得一副深受中年fù女喜爱的脸蛋,吃穿打扮都是顶级货,消费观也是几人当中最高的,每次聚都是他在消费,每一次都会花费数万元;程孝宇开个小破店,每个月去了吃喝剩不下几个钱,时不时还要为了攒钱以方便面度日,期间的差距不言而喻,一年半之后,程孝宇开上了价值二十几万的越野车,拥有了一家大宇电子一家威宇驾校,在net城也算是小有成就了,开着车子行驶在前往机场的高公路上,车内播放着狂猛的林肯公园音乐,程孝宇与熊威二人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一边有着肢体动作一边跟随着听不懂的音乐哼唱。

高公路上开车满足了程孝宇对度的渴求,油门踩到底,度上了百五,感受着两边景致在身边迅的掠过,舒服,安逸,尤其是驾驶着大越野,颇有种征服凌驾一切的快感,度提升起来越着一辆辆车子,感觉别提多爽!

站在机场大厅内,看着上海飞过来的飞机已经降落,程孝宇和熊威都有些小小的紧张,不知道一年多未见兄弟变成什么样子了。

如明星上镜时打理的精致型、薄片墨镜、白金项链、激心领白色短衫、近身牛仔七分kù,手腕上带着一块百达翡丽的名表,手指上带着硕大的钻石戒指,耳朵上镶着亮银的钻石耳钉,脚上一双手工制作的软皮凉鞋。

一个被诸多女人关注的精致男人,一百七十八公分的身高,修长的身姿,白皙的肤色,似乎将美男这一词汇放在他身上才是最恰当的,《王的男人》一部戏走红的妖男李准基,你会下意识的将这个从机场内走出来的男人与他放在同一个男人分类当中。

“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程孝宇和熊威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家伙在飞机上也没闲着,正与一个很性感的女人一路攀谈,在走出来时彼此留了对方的电话号码,任谁都猜得到只要这两人都在net城,迟早这电话会成为彼此沟通接近甚至上netbsp;一脸谦谦君子的模样目送着那女人踩踏着高跟鞋走出机场,张森才转过头张开双臂,脸上露出最真挚的笑容走过来,似要拥抱两个兄弟。

不约而同,程孝宇和熊威竖起中指,转身就走。

“欸欸欸,别走啊,等等我……”张森推着行李箱出得机场时,程孝宇已经将车子开到了门口,与熊威二人笑看着没有了之前大帅哥高大形象的张森,勾了勾手指:“行李扔后面,赶快上车。”

“靠,你们这样是来迎接凯旋归来的勇士吗?没人性。”张森竖了竖中指,动作却不慢,将两个大行李箱放到了宽敞的后备箱中,将一个随身背包打开后车门扔进去,然后本想以一个帅气优雅的姿势上车来赢得一个刚走出来的青net踩上去,张森差点没从车上摔下去,还是靠抓着车顶的把手才稳住身子,什么形象都没有了。

“操你大爷,哥这么拉风的形象都没了,程孝宇,你丫借个车也不至于这么装B吧。”张森笑骂着,一边打开随身的背包,拿出了两个礼品盒,扔到前面:“拿着,两块百达翡丽,别说哥达了忘记你们,一块表二十几万,够意思吧。别觉得贵,钱这玩意就是要狠狠的骑着它,不能让它骑在你头上,戴上,享受享受二十几万在手上的感觉……”

一如既往的自我为中心,一如既往的彰显自己之成功,一切,一如既往,还是那个嘴损到不行,心里拿兄弟最为重的张森。

“你丫是不是刚宰了一个家里开钟表行的。”程孝宇笑着点燃一支烟,熊威也点了一支,然后将烟扔到了车后座。

“我擦,你咋知道?我说大宇啊大宇,你那店一个月才能赚几个钱,抽极品云,我现你小子学会打肿脸充胖子了,这可不好,放心,不用你招待哥哥,哥哥也会领着你好好玩一玩,是不是憋坏了?”张森点烟的姿势很帅,抽烟的姿势也很帅,只是从兜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之后,下意识的将打火机放在了烟盒的下面放置到座位上。

“张森,我没跟你说过我们俩现在日子过得不错了吗?”熊威皱着眉头问道,刚才张森说大宇这车是借的他就想要说话。

“老大,你还不知道这孙子,说吧,这一次又是哪个富婆遭你洗劫了,看样子大有收获,否则也不会狂到这种地步?弄多少钱,给你烧包成这样,别说还没这三块表的价值高,否则我真怀疑你这一年多都干什么来着,肉价现在居高不下,别你小子没卖上那个价。”心态好了,程孝宇在面对着一项不顾忌别人感受,嘴损到不行的老二时,已经能够做到笑颜以对严肃反击。

“靠!”张森竖了竖中指,他面对男人就是粗线条,两个兄弟的变化他不是装作没看见,而是他已经习惯了,从不会去注意一个男人,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女人的身上:“去年那个是个铁公激,奶奶的气得老子故意带着她在她老公面前‘偶然’出现一次,医院躺了半个月,换了张五十万的支票,气得我直接在澳门都给消费了,恰好在那认识一个做钟表的富婆,人家是精明人,直接让我陪她十个月,一个月二十万,临了送了三块表。本来早就该回来了,在海南散心的时候哥找到了人生的另一个目标,富婆没意思,高官太太才是真谛。”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行行有个难过的坎!

听着张森很随意的言语,真如他所说那般轻松吗?不尽然吧。

医院躺了半个月,对方是个精明人,这社会哪一口饭都不好吃啊。

“喂喂喂,你们俩怎么了,老子还不需要你们来为我感慨人生,知道吗,这回在海南老子认识一个net城的官太太,妈的,这回老子要投资点实业,你俩小子要用钱赶紧说,我兜里这两子要换成资产摆在那。”张森比划着,似乎对两个兄弟这一次的表现很是不解。

“官太太,多大的官太太?”熊威隐藏担忧笑道。

“奶奶的,公安口的,实权处长夫人,手里的子弹比富婆都足,陪着她玩了一圈,二十几万花出去眼都不眨一下,奶奶的,这年头有钱的绝对没有有权的牛x。”张森毫不掩饰兴奋,在外面飘了几年,无根浮萍没有能够说知心话的朋友和亲人,如此契机他毫不犹豫的顺从那个官太太的意思回到了netbsp;“扎根了?”程孝宇问道。

“暂时扎根了,没哥在这里罩着你们,我怕你们混不好。”张森甩了甩头,一副没有我你们根本不行的模样。

不约而同,程孝宇和熊威竖起大指,然后倒转,车内响起兄弟三人的笑声。

一条不知名的短信将三人的好心情都搅乱了。

“死胖子,你废了!”

一条只有六个字的短信,一个国际电话号码,现下短信sao扰流行,可这样具有指向性的短信还是让程孝宇皱眉不止,不知道是谁跟自己开玩笑,或是……

“咋回事,大宇,得罪人了?”熊威职业病的将事情想到了那个区域。

有一条短信进来,同样的电话号码,只不过内容却让熊威和张森指着程孝宇大笑:“你这家伙太闷sao了!”

短信的内容真的很风sao:“我不能倾国倾城,却能为了你像那sB孟姜女般哭倒万里长城!”

程孝宇手机卡开通了国际业务,开车是新手不敢玩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示意老大将电话拨回去。先是不接,之后就是关机,熊威摊摊手:“也许是谁恶作剧呢?”

车内重新恢复了兄弟重聚的欢乐,程孝宇却隐隐皱起眉头,很肯定这不是什么骗话费的电话,否则回拨过去对方乐不得接通,

“大宇,车哪借的,我来开开?”三兄弟高公路旁迎风撒niao,寻找着儿时的踪影,比谁的水枪射击的距离远,比谁无能要被吹过的风征服,再上车的时候换了位置,作为一个职业小白脸,张森需要会的东西很多很多,开车是基本技能,跟着富婆他开过不知道多少种的豪车,不过都是女士车,一般开越野的女人也不会找张森这种花样美男。

“靠,男人还是开这玩意霸气过瘾,行啊,大宇,现在混的不错啊,能借来这车充门面了?”张森那嘴,从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平日里工作中总要顺着别人说话,以别人的兴趣爱好为自己话题的中心,与兄弟们在一起,恢复真我本性让他舒服,觉得唯有这样才是真正的自己。

“靠,哥需要借车装B嘛?刚买的。”程孝宇和熊威才反应过来,似乎两人的巨大变化并没有与张森真正沟通过。

“不吹牛B你能不能死,就你那小破店,赚够买这车的钱,估计大学城都让你熬黄了。”张森撇了撇嘴,已经做了让人诟病的职业,唯有优渥的生存条件是他能够在兄弟面前拥有某种自尊的保证,下意识的会将兄弟们不太如意的画面牢牢记在脑海中。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当张森进入大宇电子之后,张大的嘴就没有合拢。

“宇哥,环宇那边光哥结了一万二的帐。”

“宇哥,我们该进货了,是不是往成态那边打款?”

“宇哥……”

“宇哥……”

“老大,大宇真是这里的老板?”张森显然无法接受天与地的转变,一年多钱自己离开时,兄弟三人还在大学城那家小店里喝了一宿酒,现在那个勉强温饱的大宇拥有了这么大的摊子,他很惊讶,无以复加的惊讶。

“我俩还弄了个驾校,刚起步。”熊威拍拍张森的肩膀:“老二,你不会认为兄弟们这辈子都要靠吃你大户活着了吧?”

“靠,你们两个孙子把刚才那两块表的钱给我。”张森的咆哮引得程孝宇和熊威哈哈大笑。

“张森?”

“张森?”

楼上的库房和大门口同时响起不确定的声音。

“姐夫。”

“靠,孟秃子,你这老色胚也混netbsp;程孝宇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店里的事情,他不敢耽误,再耽误下去店里这些小丫头就要被张森骗得晚上一同出去玩了,抬腿照着张森的屁股给了一脚,熊威、杨国平、孟秃子、朱达常、崔小辫几人一同离开大宇电子,寻找地方给张森接风。

韩庄狗肉城内,所有人都不得不佩服张森这小子在面对女人时的能力,刚喝了几瓶酒,之前在机场那性感成熟的女人就出现在了包房中,自我介绍叫做韩娇,很大方的与诸多人打成一片,丝毫看不出与这么多人是第一次见面。

席间,朱达常、孟秃子如两个殷殷学子,围在张森的身边,一个秃顶一个一边倒,猥琐的劲头有得拼,大有要拜张森为师的意思,看着张森与刚见过一次面的女人搂抱宛如老相识,就连听着张森‘上条子’(忽悠)都是带着朝圣的姿态,过去张森回兴隆只是蜻蜓点水,与孟秃子之间还停留在数年前的彼此印象,这一次见到张森,两个老色胚如同找到了组织,倒酒点烟低眉顺眼,要不是屋里还有程孝宇、熊威、杨国平这三个正常人,韩娇都怀疑自己进了狼窝。

韩娇只觉得好玩,这时代不是只允许男人玩女人的时代,女人一样可以玩男人,自从被迫接受了一段不想接受的婚姻后,韩娇就开始浪荡世间潇洒人生的生活,觉得张森tǐng顺眼的,接触接触低层次的生活也不错。尤其是这个男人完全就是花丛绝顶老手,每一个笑容每一个动作都撩得女人不自觉身体热,他手搭在你身上时,无节奏的手指轻轻触按,会让你整个身子随着他的动作颤抖,绝对会是一个很好的netbsp;一顿接风宴吃的宾主尽欢,酒没少喝,一行人又杀向了酒吧,正值秀场开始,轻柔的音乐驻唱歌手用轻柔的歌声让到来的客人从晚饭的酒桌上有一个进入激烈环境的缓冲过程。

曾经,张森每一次回到net城,都会是他一票到底,颇有些荣归故里消费的感觉,而今兄弟两个都好了起来,吃饭的时候大宇买单,到了酒吧熊威买单,要了一个位置很好的卡包,三千块撒出去换来了一桌子的干果、两个大果盘、三瓶轩尼诗、两打啤酒和一些饮料。作为兄弟张森当然是替兄弟们高兴,可也隐隐有些淡淡的失落,喝起酒来不要命。

崔小辫一如既往如个看门犬坐在边缘,吃着东西一双眼睛时不时放出光芒;朱达常和孟秃子早早的就站在了围栏前,贼眼珠盯着昏暗灯光下穿着暴露的女性;杨国平则有些无法适应,不止是环境,还有吃饭和在这里的消费。

或许是因为与韩娇还没太多的进展,或许是没有什么功利性,或许是兄弟们的崛起让张森以那般职业有些不舒服,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他喝多了,白的啤的洋的混掺着喝下去,一向酒量有保障的他难忍腔内的喷涌感觉,站起身留住最后的清明挥手拒绝了程孝宇和熊威的产fù,独自前往卫生间。

“韩小姐见笑了,哥几个都是乡下出来的,好长时间没见了,难免兴奋过度。”熊威没话找话,不管熟悉不熟悉,今日都是客人。

“很羡慕你们啊,从无到有的打拼,看得出来你们现在都混得不错。”韩娇将头捋到耳后,不得不说这是个性感的女人,透着成熟女人的气质,相貌身材打扮都是上品,对于男人的吸引力莫大,就连程孝宇和熊威都是尽量不与其正面接触,被其风情吸引。

“底子薄,慢慢混吧,生活就是这样,要么你弓虽女干它,要么承受它对你的侵扰。”这一年多程孝宇经历了多少事情他自己都数不清,想不成熟都很难,一番话说得韩娇鼓掌,举杯与两人共饮一杯,似乎找到了一些能够聊起来的共同话题。

现实没有给他们聊下去机会,还不到九点半,酒吧内客人还不太多,正处于暖场阶段,音乐和歌者的声音都有意识的压低,生一些事情很容易引得所有人的关注。

一阵桌椅的碰撞声音传来,一道身影撞翻了桌椅躺在地面上,白色的激心领小杉在酒吧内很明显,程孝宇和熊威站起身,大跨步走了过去,与将张森踹翻的人也走了一个迎头碰。

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深埋二人心底一年多的东西涌了上来,一些巧合让隐忍必须在此刻爆,哪怕需要付出莫大的代价。

一个对于熊威和程孝宇来说不可回避的身影,出现在了一名壮汉的身后,正是这名壮汉一脚将张森从远处踹进来。

白吉安,net城的公子哥,自身在百货大楼任经理,曾经给了程孝宇屈辱的男人,张晓岑不过是引子,之后结成的恩怨与她没有了太大的关系,懵懂的青涩暗恋一厢情愿,没有白吉安,在那种状态下两人之间也没有可能。

对面那壮汉还要追,熊威拦住他,一拳砸在了他的口鼻之间,将其整个身子轰倒在地,倒飞出去差点撞上白吉安。

白吉安皱起眉头,觉得面前这两个人有些面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今天自己宴请重要客人,在相熟的酒吧相熟的地界,对方显然不是自己记忆中省市两级的衙内,那不管对方是谁,这个面子都栽不得。

酒吧内的保安和看场子的人涌了出来,在白吉安的示意下将程孝宇和熊威团团围住。

“俺朝,打仗咋不叫俺。”一双铁臂,远处的朱达常早就看出了门道,善了是不可能了,打了再说,指示着崔小辫主动起进攻,而他则拉着没什么战斗力的孟秃子、杨国平护着韩娇迅移动到人群当中,这时候不是显示义气的时候,最有效的不给他们增添麻烦就是帮忙了。

“国平,别上去帮倒忙。”村里的二流子缺点多多,可孟秃子也有优点,认清现实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做的,杨国平这样的老实人上去也是帮倒忙,他紧紧的拉住杨国平:“你小舅子早已不是需要你来呵护的小激雏了。”

崔小辫天赋异禀,力大无穷,从后面偷袭两拳抡倒了两名壮汉,程孝宇如今四根手指修复完毕,不再是过去那般玩一指禅二指禅的时候了,挥舞着巴掌和熊威二人不犹豫的主动展开攻击。

“嘭!”地上站起一人,正式之前在卫生间呕吐后有些眩晕,不小心撞了白吉安一下的张森,手里拎着破碎的啤酒瓶子,冲着程孝宇和熊威笑了笑:“打架怎么少得了我。”

下山猛虎的四人,也架不住白吉安的主场优势,附近又是酒吧一条街,街上的混混数不胜数,靠着酒吧吃饭出事了责无旁贷,随着四人放倒的人越多,聚集过来的人越多,十几个拎着家伙的人将四人团团围住。

“白吉安,你还是只会躲在人后。”白吉安本是胜利的笑容,程孝宇满脸不屑的表情让他皱起眉头。

“贵人多忘事,我们这样的小人物看来你也记不住了。”熊威手在腰上一抹,两把卡簧刀弹出,嘴角带着些许狰狞:“不想被放血的就站住。”

有些彪悍,不是装出来的,尤其是附近的这群混混们,更能清楚的感知到熊威非是脱身之言,眼中那抹嗜血的光芒绝非吓唬人。

“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大家都冷静一下,有什么事不能谈是不是?咦,熊威,是你?”在白吉安的身后,走出一个熊威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人,曾经就职了三年的酒吧老板杨哥,没想到现在鸟枪换炮了,这家酒吧的规模明显比原先那家大得多。

“亏杨哥还记得我,一年前也是在杨哥的场子,我和我兄弟仓皇而逃,今日,不会了。”

是啊,不会了!不可能再逃避了,一年多隐忍的愤怒,想着能够有朝一日凌驾于白吉安之上的时候再将隐忍的愤怒爆出来,随着从社会最底层爬升上来,逐渐看到了外面的天空,省会城市副局长是那么的高不可攀,副省级城市的正处级;几千万家产是什么概念,白吉安的父母在普通人眼中是那么高不可攀,而他则是普通人无法逾越的强大,你根本无法想象这类衙内所能拥有的能量。

三五年之内,想要越这个层次,很难很难,两个人都在阴霾之中刻意忽略,心中憋着一股劲来颠覆当初的狼狈不堪,忍着、等待着、tian犊着、咆哮着。

不期而遇,注定了没有再去等待的时间,程孝宇和熊威也不允许再一次忍耐,哪怕倾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够明哲保身,可他们还是要做,因为这是他们的骄傲。

残败不堪的社会,注定了残败不堪的人们会以抢食的方式存活着,人生难得几回搏,多么可笑的一句话,人生何处不是在搏?

杨哥凑到白吉安耳边低语了几句,想来是解释这两人的身份,白吉安眼中精光一闪,他还记得来自盛晓磊的警告,在外面跑了一个多月,他不愿意相信却也是在再也没有能够对得上号的人,是因为这两个人吗?当时放手那小丫头不也是害怕女孩才是正主吗?谁料自那之后盛晓磊再没有任何的动作,一次聚会当中自己还凑过去表现表现,对方也是仿似什么都没生过的样子。

白吉安懊悔到嘴的肥肉没吃就放跑了,不过随着生活的多姿多彩,张晓岑、程孝宇和熊威早就在他的生活中消失,甚至他都忘记了这件事,最近小半年都在全家努力帮着母亲运作局长的位置,要不是杨哥提醒,他还真就想不起来曾经踩过这么两个家伙。

“弄了。”白吉安不屑的撇了撇嘴,小人物而已,别扰了上面之人的兴致。

熊威tian了tian嘴net,手中的卡簧刀反射着灯光散着嗜血的光芒,张森俊秀的面容下也是狰狞恐怖,崔小辫满不在乎,程孝宇则是跃跃玉试。

程孝宇冲了上去,熊威用一双卡簧刀为他开道,崔小辫冲入人群,张森配合兄弟二人手中的半截啤酒瓶冲着白吉安扔了过去。

熊威手中刀一定程度上遏制了两边人,张森的啤酒瓶吓得白吉安倒退数步,兄弟三人的配合从小开始,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心领神会,擒贼先擒王,今日想从这里出去抓住白吉安是关键。

凶悍的程孝宇在两个兄弟的帮助下冲出人群,直奔白吉安而去,吓得他连续倒退,杨哥紧紧抱住程孝宇,此时楼上的客人也从包房出来听到了大厅这边生的事情走过来。

“咦!”

“住手,都住手。”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程孝宇几人的突袭也宣告失败。

五十出头,短烫成固定造型,与白吉安有着七分相似,职业装与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上位者的气息,正是白吉安那在交通局当副局长的母亲张惠,六七年原地踏步,概因在人大当副主任的父亲离世,再无借力之处,这一次局长位置空出来,是她最后的机会,否则就只能在副局长的位置上退下去,顶天到交通厅以副厅级巡视员退休,机会难得,张惠把所有的关系人脉都动了起来,难得出入这个场合,也是为了迎合某个大人物公子哥的趣味,早点来坐一会儿,剩下的时间就交给儿子来安排,以她的年岁也不适合在这地步,谁料还没进入正题刚坐下来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费所长,你们这里的治安环境就这么差吗?携带管制刀具没人处理吗?”张惠皱着眉头怒视熊威、程孝宇等人,语气不善。

“大宇,熊威,你们怎么跟白少起了冲突?”费阳费所长迈步走上前,今日宴请的名单当中有他一个,见到冲突的另一方是程孝宇,很是烦恼,最怕遇到这种局面,程孝宇虽不是什么大少衙内,而今却是处长的搂钱耙,处长那边也没亏待自己,大宇电子这边也很会做人,上一次kTV的事情明显这程孝宇也不是吃素的,不能不帮。

张惠和白吉安俱是一愣,费阳虽说是个小所长,但在省城这一亩三分地,要是没几个公安口的朋友,很多事情你都会束手束脚,同时费阳身后有着不俗的人脉,也是张惠想要借用的资本,尤其是那位在交警总队人脉广澜的上官处长,交通局的局长,交警总队可是能够说上话的,一句好话可能成事,一句坏话可能坏事。

“费所,酒有点喝多了。”程孝宇嘴角露出淡淡笑容。

“小程?”在费阳身后,略带些惊喜的声音响起,梅城供电公司筹备小组组长常洪阔步向前,他可是听说了这小程很有可能成为王副总的乘龙快婿,而王副总最近风传詹总离任回到东南大区后将会接任省总,都是人精焉能看不出此时的状况,权衡双方孰近孰远,选择站出来。

“常总。”

张惠眉头一紧,这常洪的姐姐可是民主党派的副市长,虽不是常委可对于已经没有太多门路的她来说,无疑是可以倚重的大树。

“程孝宇,对吗?”在人群的最后,走出一个青年男子,略带着回忆之色望着这个让他印象tǐng深刻的年轻人。

张惠和白吉安心头一紧,今日这主宾难道也认识他?

程孝宇确信自己不认识面前这个气度不凡,明显是众人核心的男人。

“敢跟晓磊当面锣对面鼓闹上一场的,我想自己的记忆还不会出错。”

白吉安本已经略过的记忆冒了出来,盛大少当时那个电话,真的是为了这个被自己很随意踩在脚下的人吗?

张惠、费阳、常洪包括后面没有开口的人,都对这个核心男子说的这句话惊叹不已。

刚刚调来的省交通厅厅长公子,外来衙内的代表人物之一,盛大少的知己好友柳鑫,他的话很有杀伤力,让张惠下意识的反应过来此事只能就此终了,费阳低头沉思,常洪若有所思,敢当面与盛晓磊叫板的人,会是普通人吗?

程孝宇盯着面前这个没有印象的衙内,自己与盛晓磊唯一一次接触即是去询问裴裴的消息,被对方呵斥一顿撵走,当时在盛晓磊身边都有什么人他根本没注意,也就不会知道面前这个家伙到底是谁?

“一场误会,一场误会,既然大家都认识,也没什么人受伤,算了吧算了吧,都是来高兴的。”酒吧老板杨哥在最恰当的时候站出来给白吉安圆了最该圆的场子。

双方散开,白吉安在母亲的拉扯下向楼上走去,中途回头看到了程孝宇那抹淡淡的笑容,曾几何时,这个男人只是自己不屑于多费心思踩踏的人,而今呢?在自己母亲的面前,在诸多人的面前,自己必须顺着别人给的台阶下来,己方摆开阵势一点便宜没占到还被对方放倒了好几人。

这面儿,栽得暴!

“上官处长的故交子侄,张局长别怪罪。”费阳走在张惠身边,解释了一下。

“省公司王副总的未来快婿,大家都是一家人。”常洪也解释了一下,电力公司垂直管理,王平远比那个民主党派的副市长姐姐要对自己的前途拥有更多的助力。

至于那交通厅厅长公子柳鑫,则抿着笑没再开口,甚至都没再与程孝宇说第二句话或是介绍一下自己。晚上的气氛也很好,谁也没有再提刚才生的事情,唯有白吉安整晚闷闷不乐,明天甚至用不了明天,net城某些圈子就会传遍今晚生的事情。

白吉安不是栽不起的人,只是栽到这样人手中,他不甘心……

“儿子,退一步海阔天空……”母亲的言语让白吉安彻底失望,看来所谓的tian犊之情远没有仕途上的爬升更让母亲重视,或许在某一特殊时段儿子会比仕途重要吧?

“白少,那熊威如今可是个不要命的家伙,好人不与恶汉斗,那样的疯狗我们犯不上你说是不是?”费阳提醒了一句,他生怕白吉安跟程孝宇掐起来,事态真扩大了为难的是处长,弃之可惜不弃又会与张惠为敌,最重要的,程孝宇竟然与盛晓磊有关联!

所有人散去,白吉安将包房内的所有东西砸碎,当夜陪着他的女孩,第二天浑身青紫!

常洪坐车离开后打了一个电话:“王总,还没睡呐,丫头呢?小程那小伙子不错,好像还与盛书记的公子相熟……”

王平接到这个电话后很是诧异,披上衣服来到女儿的房间,胖妞正在与帅哥男朋友视频聊天,看到父亲进来将视频窗口缩小。

“佩佩,与小程还好?”

“爸,你胡说啥呢,我都跟你说好几遍了,我们是朋友,仅仅是朋友。你要不信,你看,这才是我的男朋友。”将电脑屏幕转到父亲的方向,王佩佩将视频窗口打开。

十几分钟后,王平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拦着,你要说真喜欢我就帮着活动活动。”说这话的时候,王平有些不是滋味,以貌取人的今日,自己姑娘的外表确实欠佳,视频中那清秀的帅小伙是为了什么女儿也很清楚,直言不讳没有所谓的爱情,只有交易。

“爸,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说?”王佩佩追了出来,王平坐在客厅的沙点了一支烟,缓缓吐出后言道:“那程孝宇不简单,与盛书记的公子认识,我不明白有这门路的人为什么会求到你?”

“盛书记,哪个盛书记?”王佩佩愣了一下。

“net城还有哪个盛书记,市委盛书记。”

王佩佩懂了,市一级的领导对父亲这个直属部门的副总并没有太大的约束力,可盛怀远还有个身份省委常委,作为一省最高权力机构的决策者之一,对省电力也是有着相当大的约束力和监管权,王平也在用力等待着詹海洋离开后问鼎,如果有常委级别领导说句话,不要说东北大区,就算是国家电网总公司也要斟酌一番。

“爸,也许这其中有些误会,程孝宇要是有关系也不能在大学城边上开个小手机店窝上四年,你别太神经质了。”王佩佩说是这么说,心里很重视。

车中的费阳看看时间临近午夜,咬咬牙还是给早该休息的上官杰打了个电话。

“喂,老板,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有件事我得跟你说说?”

“小费啊,是不是张惠那交通局局长的事儿?”

“不,老板,今天交通厅柳厅长的公子也在,程孝宇与白吉安生了冲突,不存在谁吃亏,白吉安没下来台阶而已,柳公子提到了程孝宇与盛书记的公子相识……”

“你说什么?”上官杰已经休息,猛的坐起身,眉头紧锁,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自己一切的布置都要改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提到,我不敢确定。”费阳实话实说,但打这个电话的意思已经出来了,希望老板早作打算。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查一查的。”上官杰肉着脑袋,看着身边埋怨了一声翻身睡觉的妻子挂断了电话,烦心事又多了一件。

连续烦恼了几天,经过多方打探,他觉得这只是偶然事件,而非必然,费阳这消息并不一定准。

而正主们,此刻正在街边大排档挥洒着内心的基情(不是打错字,你懂的,无法显示)走出酒吧的那一刻,程孝宇如一个精神病般仰天怒吼,这不是胜利的怒吼,也不是报仇的怒吼,只是一种态度的表现,摆脱了小人物无法与白吉安对抗的魔咒束缚,那些所有的外力哪怕只是偶然,也偶然得让人兴奋,不管怎样,当面锣对面鼓,泄出了内心压抑许久的东西。

白吉安是推动器,推动程孝宇想要成功;白吉安是座山,是程孝宇这一生中必须要翻过的一座山,否则精神层面将无寸进。

白吉安是个人,是程孝宇必须正面击倒的人,是让他拥有成功必胜信心的必需品。今日,给了程孝宇信心,没有山是无法翻越的,没有人是不可战胜的,努力,只要努力向上,拥有更多的资源和人脉,终有一日可以正面击倒白吉安,将内心那道梦魇魔咒彻底破除。

“喝!”硕大的扎啤桶,程孝宇来者不拒,大大的扎啤杯端杯就干,背负了一年多的压力,今日总算是暂时喘了一口气。

此时在场的人通过熊威的口得知了当初的渊源,也都能理解程孝宇的兴奋和失控,负面的目标也是目标。

韩娇之前手里一直拿着电话,直到离开酒吧才放下,她本以为自己进入了一个平民的圈子,孰料绕来绕去还是挣脱不了某种束缚,每一个普通人都在试图努力让自己进入某种圈子,看着程孝宇的兴奋,她无法苟同却能理解,也许只怪自己自从生下来就注定了直接存在于那个圈子当中。

程孝宇在没醉之前又接到了一条短信:

正处于亢奋状态的他,熟练的按动按键回了一条,也不管对方接到没接到,反正自己爽了。

“netbsp;他醉了,醉的一塌糊涂,熊威也醉了,他甚至在走出酒吧之时等待着曾经生一幕再次来临,却现时至今日自己的兄弟已然有了让白吉安不得不偃旗息鼓的能耐,不甘之外是淡淡的失落,终究还是输了半筹。

杨国平、孟秃子、朱达常、崔小辫扶着两人离开,张森则在后面结账,酒醉他不醉的直面韩娇,没有了之前那谦谦君子勾魂小帅哥的姿态,而是平静的面对对方:“韩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远了,自动将距离拉远了,不再是之前有意识的接近甚至于搂抱。

韩娇饱含深意的望着张森说道:“哦?”

“你是我招惹不起的人,我是干什么的你很清楚,似乎生点什么正常,可我害怕自己为了让兄弟们拥有更多而缠上你,所以,还是做个普通朋友或是干脆当作未曾相识吧?”张森伸出手,准备跟韩娇握手告别。

“你很在意你的兄弟?”韩娇没有动,反问道。

“或许除了父母姐姐之外,好像再没有什么比他们两个对我来说更重要,我很恨自己的无能。”张森帅气的点燃一支烟,望着天出感慨。

“我想,今夜我被你吸引了。”韩娇靠入张森的怀中,主动献上了香ěn,为泄也为这个男人虚华表面下的那抹纯真。

遥远的太平洋彼岸,一道倩影笑骂着合上手机,望着窗外空地上金碧眼的人群,这里,并不属于她,这里,也没有她想要的人。

“死胖子,我誓你真的废了,我就要回去了。”是怒,非。是笑,非。

是嗔!

福特翼虎从市内驶出,程孝宇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街角,将车子开到了银行,取了两万元。

“大宇,你要干啥?”张森不解的问道。

程孝宇指了指街角net城红十会起的募捐点,一个多月之前震惊全国的特大地震牵动着亿万国人的心,在东北以政fǔ和企业组织的救援始终没有停止,但毕竟相隔甚远,老百姓除了在报纸新闻网络中得到消息外,很难得到更贴近现实的消息,最近一段时间从香港到地震生地的募捐演出开始频,至此全国进入了一个大规模的民间募捐阶段,在东北老百姓中间才算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纷纷伸出援助之手。

熊威和张森包括车上的杨国平都取了点钱,车子停在了募捐点,四个人,程孝宇两万、张森两万、熊威一万、杨国平两千,四个人没有留下姓名也没有接受记录,扔下钱后径直开车离开,他们不是神,他们也只能尽一点绵薄之力。

酒吧与白吉安正面碰撞之后,程孝宇和熊威准备了几天,张森也行踪诡异的消失了几天,没生任何事情后这才启程返回家乡,每年到了暑假兄弟三人都会回家一趟。

车子大容积的后备箱被塞得满满的,尽是一些高档的营养品和烟酒,其它能够在龙海镇和梅城买到的东西回去再买,回家了荣归故里,谁都希望能够风风光光,物质的风光某种程度上与孝顺画上了约等号,要不是程孝宇拦着,熊威准备开一辆教练车回去,皮卡的强装载能力足以保证几人想要给家里人购买的东西完全得到实现。

驾校一炮打开局面,6续而来的学员逐渐增多,回笼的资金也越来越多,大宇电子那边现金流在有意识的控制下也在收拢,近十天的时间是为了准备应对白吉安可能的反扑,直到费阳那边传来消息白吉安随着net城商业协会组团到南方赈灾,几人才暂时安心,手头有活钱了自然想着回家给父母长脸同时尽尽孝心,顺带着让杨国平回家待几天,至于孟秃子,他才不想回来,没了程孝宇这个老板的束缚,他还想着这几天恳求大肠子叔带他去潇洒潇洒见识见识省城的‘风光’。

有了自己的车二百公里的距离不再是阻碍,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龙海镇,几人也才明白程孝宇的建议究竟是什么?

一家一台冰箱、一台全自动洗衣机,电视旧的买电视,三个人在龙海一家电器行购买了价值两万多的货,电器行出车送货上门也就理所当然,装车准备之际,三人又在市场上开始大肆购买肉类、熟食、水果,如扫货般将电器行的火车剩下部分全部添满,有了冰箱购买这些东西也能有所保障。

程孝宇细心的给外甥女丹丹买了洋娃娃和玩具,最后一站,二十斤的好糖果,五十斤的瓜子花生,你结一笔账我结一笔账,三人的举动让电器行派来的装卸工都直咂巴嘴,加上电器这三个年轻人一会儿工夫就花了有四万多,这还不算他们开那辆越野车中的好烟好酒,这是在外面混好了回来孝敬父母来了,唏嘘之余也不免叹气,自己何时才能有这么风光的一天。

在乡下,这就是风光。

一辆越野车一辆货车拉着冰箱彩电洗衣机进入村子后,正处于农闲阶段,十几分钟即传遍了整个村子。

“老熊家、老张家、老程家的小子回来啦!一个个大财了!!”

车子在村里停了下来,先到了程孝宇家门口,程孝娟正坐在娘家与母亲闲聊,正谈着弟弟在城里有大买卖的消息,外面的躁动引得一家人出得房门,福特翼虎与货车正好停在院门口。

“把这冰箱、洗衣机、电风扇、还有那块猪肉、牛肉……搬下来。”此时村里的闲汉都出来看热闹,不需招呼都主动上前来搭把手,看着几头刚刚宰杀的鲜猪肉,一个个都暗中咂巴嘴,这几家的小子是越来越出息了。

张森从小在村里就是最招人稀罕的孩子,长大了亦是如此,嘴甜,下车就是召唤程叔程婶大姐,引得老人笑逐颜开。

张森的父母,熊威的父母都得到了信,打麻将看牌的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这三个当初叫嚷着要打拼一片天地的孩子回来了,荣归故里了,村里的孩子刚放暑假,花生瓜子糖,一群群孩子欢声笑语的接过去,杨丹更是精神百倍的爬上越野车,把持着车座上的糖果,如同万人敬仰的小皇帝般,给她的子民分糖果,引得周遭的大人尽是会心一笑。

熊威言语不多,从车内掏出一条条的烟,拆开后见到爷们就是扔一盒,没有低于二十块的香烟,这对于贫困镇的普通村子,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支,帮忙搬东西的更是尽心尽力,时间不长大件给三家分完毕,熊威给装卸的工人一人扔了两盒烟。

“晚上来家吃饭啊!”

三家人都在招呼着亲戚朋友好友,说白了就是招呼村里所有的人,将数百斤的肉类堆放在程孝宇家,目的就是要三家聚一聚,聚一聚免不了要招呼亲戚朋友,不免有落下的,索性就都招呼着,也让三家老人开心开心。

“大宇,这是你买的车?”

“大宇,你在省城真买门市楼了?”

各回各家,儿子回来当父母的有很多话问,程孝宇面对着父母层出不穷的问题,拿起背包内的袋子,落荒而逃。

“有啥想知道的问我姐夫。”

程孝宇走了,程孝娟就将注意力放在了丈夫的身上,就见杨国平整了整衣衫,颇为正经的坐在炕沿上,点了一支烟咳嗽了一声,在妻子眼中冒出怒火之际赶紧开口:“大宇现在在省城混得好着呢,派出所所长跟他称兄道弟,那门市房要是卖出去价值两百多万,我去的时间不长,可每个月店里的纯收入都在二十万以上。那车是大宇通过交警队朋友买的,价值近三十万,花了十万块。我还听说,大宇现在有了个不需要上班的单位,省电力公司,我记得前几年老王家那小子大学毕业考入电力公司当了个普通技术员,老王家还放鞭炮摆酒席庆祝来着。如果二老想要亲眼见证,那不如去省城看看。”

百万?

对于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来说是什么概念,尤其是贫困县内的农民,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百万用阿拉伯数字书写出来停留在存折内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儿子出息了!

程老实看着堆放在炕上的名烟名酒,过年拿出来的还没舍得抽完喝光,这又拿回来这老些,点支烟靠在墙上,吧嗒吧嗒的netbsp;王秀梅望着窗外,默默无语,说不上来该是兴奋还是激动。杨国平和程孝娟两口子并肩而坐,也没有打破老两口此刻的沉寂。

“姥姥、姥姥,我要喝冰镇汽水,我们把舅舅买回来的饮料放到冰箱里好不好?”杨丹将这份沉寂打破,王秀梅应了一声,脸上堆满了笑容,冰箱就在西屋放着,之前装卸工给调试完毕,打开冰箱门已经能够感受到冷飕飕的雾气冒出来。

杨国平拉着妻子的手:“大宇要给咱家买来着,我没让,我想等农忙之前回来,咱家也能买上冰箱,大宇一个月给我开不少钱呢,也没有什么累活,风吹不到雨淋不着,就是清点数目立个账本。”

程孝娟点点头,弟弟过得再好那是弟弟的,姐弟两帮衬着很正常,可要什么都指着弟弟那就不厚道了。

“国平,咱自家弟弟,你要多帮着大宇点,尤其是你那一亩三分地,可千万别出错,不然咱也不好交代不是?”

“嗯!”杨国平重重的点点头,库管看似不接触钱,可却是整个店内运转体系中重之又重的一环,要是不够信任则还需要监管机制,作为自己家人,程孝宇将整个库房的管理权全部交给了杨国平,也就是说里面数量差一不二没人知道。“放心吧,到时候秋收不行的话让我家那几个亲戚来帮帮忙,咱出俩钱,大宇那边离不开人。”

“你好好的,自己家人要是不帮衬着,大宇在外面会很累,家里这点活儿你不用担心。”

听着女儿和女婿的对话,程老实很欣慰,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

“小娟啊,别急,现在不是闲着吗?咱也去省城看看,让你老弟花钱,咱也旅游旅游。”程老实将烟头掐灭,对儿子在省城的展还是透着一丝丝的担忧,说的天花乱坠都是扯淡,不亲眼看看他也不放心。

此时早已钻着苞米地向着爷爷家走去,包里装着托火车站前一个倒卖黄色光盘的延边人买的烟叶子,延边的烟叶子很纯,抽起来过瘾,也是给爷爷带的礼物。

“哈!”

一声怒喝,紧接着一根苞米杆在密密麻麻的苞米地中斜刺过来,程孝宇下意识的身体躲避,健身拳练到第十一个动作,身体柔韧性爆力和反应能力都强了不少,很轻松的躲过了苞米杆的攻击。

一道身影斜里冲了过来,苞米杆不断的以刺刀tǐng进的方式扎向程孝宇……

程孝宇一顿乱窜,动作虽不美观却没有被苞米杆触碰到一下,对方也适时的收手,程老爷子风采依然,丝毫看不出已经是年近九十的老者。

“咦,臭小子,能做几个动作了。”老爷子将手中的苞米杆一扔,走过来上一眼下一眼的看着差一些,眼中带着明显的不相信。

“才十一个。”

“不可能,看你现在身体状况,该是至少能做完整的两遍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老爷子摇摇头,有些不解的背着手往家门走去。

程孝宇相信爷爷的眼光,之前一直的猜测也就得到了九成的证实,这健身拳与修复改造该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几次改造身体的评分直线上升,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后,修复无名指、拇指之后练健身拳,有着显著的提高,修复之前还无法适应的动作,修复之后很快就能掌握,并且一连几个动作都掌握得很快。

这几个月时间,明显感觉身体力量增长了很多,精神状态也很好,三四个小时足以保证白天的工作需要,更明显的则是身材正在逐渐向着标准的方向前行,尽管任重而道远,还是有希望的。

在院内,老爷子又让程孝宇做了一遍,确认他只能做到第十一个动作,老爷子皱着眉头坐在院中的竹椅上沉思,找不到答案。

“爷爷,想啥呢?来尝尝这烟叶子,我可是好不容易淘换来的。”程孝宇没法解释,只能转移话题。

老爷子想来也是年岁大了,身体再康健头脑也顶不住了,靠在竹椅上弄了点烟叶子点上,抽着抽着兴许是之前的剧烈动作让他疲乏,时间不长就靠在竹椅上睡着。

程孝宇点了支烟,看到院内的石桌,笑着跑进屋拿出了凉席铺在石桌上,整个人窝在石桌之上,有鸟语没有花香,夕阳落日之下的温暖阳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惬意的想要闭上眼睛呼吸着略带着乡土气息的纯净空气。

直到阵阵凉意让其一激灵惊醒,落日余晖被零星的山林遮掩,石桌上传来阵阵凉意。

“小子,即便是战场上也会有片刻的宁静,别让自己太累了。”老爷子正哈着腰拾掇他的菜园子,看到程孝宇醒过来淡淡说道。

“呵呵……”程孝宇傻笑着,这样的争论不会有答案,多少年了关于奋斗的定义就没有一个规整的说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在老家住了三天,程孝宇三人享受了片刻的宁静,尽管依旧整天忙碌着,却没有了压力,在父母亲人的身边用自己的努力改变他们的生活环境,很满足,哪怕被人暗中嫉妒诟病为回来装大款,三人也毫不在意,岂能尽如人意,能让家里人觉得舒心就足够了。

程孝宇也邀请了爷爷到net城去散散心被老爷子拒绝,程老实、王秀梅、程孝娟、杨丹跟着程孝宇和杨国平坐上了福特翼虎,熊威和张森也都打车拉着父母,一同到netbsp;“死胖子,你废了!”

又是那条短信,程孝宇已经麻木了,隔不了几天就会有这条短信到来,电话号码是同一个,你打回去不接,习惯了却膈应着你,让你无所适从。

程孝宇刚把电话撂下,来电铃声响起,下意识以为是那短信的电话号码,接起来之后话筒另一边传来了王平那低沉的声音:“小程,在哪呢?”

“王总啊,正在回netbsp;“有件事跟你通报一下,总部支援汶川的电力抢修队伍已经出,灾区重建的工作紧锣密鼓开展起来,给老百姓恢复供电和供水与居住地是同等重要,现在人手不够,从各分公司紧急征调人手,我推荐了你。”

“我去,什么时候报道?”能之所在,义不容辞,炎黄子孙该有的一份大爱之心。

“收拾收拾,明天早上出。小程,是骡子是马这一回可是验成色了,你可是总部点名,大区管总亲推的大将。”

“尽我所能。”

挂断电话,察觉到父母和姐姐姐夫都在注视着自己,程孝宇歉意的说道:“爸妈,对不起,不能陪你们在net城玩了,我现在是省电力的顾问助理工程师,汶川灾后重建急需人手,我已经答应了去灾区。”

对省电力顾问助理工程师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从小兄弟们就受着父亲爱国主义教育的程老实,一拍大腿:“好,自己小心。”

这突来的紧急安排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幸得张森这家伙没事,带着三家人可以按照既定计划游玩,大宇电子这边形成制度之后程孝宇的存在多是维修高难度故障机器,现下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大宇电子这边只能暂时放下。

“顾姐,我参加了汶川灾后重建抢修小组,马上要跟着省电力的第三批队伍出前往灾区,大宇电子那边一切都铺开了,我不在可能会差那么点机器弄不上,压一压吧。”给顾玉的电话程孝宇透着几分试探,却不知道如今上官杰有着更大的烦心事,对这买卖的关注度小了很多,同netg三十载的妻子与自己开始异梦。

大宇电子的名气越大,能够招揽来的维修工水平越高,习惯成自然许多店铺和个人都习惯了在大宇尽心倒手、中转,没有了程孝宇一段时间之内还不至于出现麻烦。

第二天一大早,程孝宇穿着一身运动装,背上行囊踏上新的征程,他知道这是机遇,也同样是善举,能够让灾区范围内尽早的通电,排查大面积的线路供电,以五大电集团和国家电网公司联合组成的灾后重建抢修队,第一批五十人,第二排一百人,配合当地的技术人员展开大面积的电网重建,这第三批送上‘前线’的都是实打实的技术干部,将当地损坏的大型电站、小型供电站、大型变电站、小型变压站、区域变电所进行抢修恢复,在地震中彻底损坏的就不说了,处于瘫痪状态的要进行细致的检查,修复将会为国家减少更大的损失。

程孝宇被总部那特高工程师点名,被大区管平宇副总点名,被省电力王平推荐,成为了这第三批前往灾区的技术干部中级别最低的一个,在灾难面前,什么宏观什么理论,都及不上在现场能对设备进行修复来得重要。

三百元的补助并不是让诸多技术干部蜂拥而至想要进入这灾后重建小组的主要因素,有道是危难之际显身手,和平年代想要龙腾虎跃,需要一个足够你折腾的平台,显然,灾后重建这个平台足够大,没有一定技术水平上去只能是被人轰下台。

第一次享受到顶级航空公司的服务质量,将之前前往大连时程孝宇对航空公司的印象改观,什么行业都是有好有坏,服务质量不够的迟早要被社会所淘汰。

一路养精蓄锐,本以为在电视和网络上看到的东西已经适应,可当你真正站在满是废墟的灾区时,那种震撼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你想流泪却现眼角是干涸的,尘土挂在每一个人的身上,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

灾难过去一个多月,最激烈最惨痛的一幕都已经成为历史,可你还是能在一些废墟之中看到鲜血的痕迹,看到某些你不想看到的东西,一座城市一片废墟,在这废墟中将有无数的人精神领域永远失去自我,永远无法从废墟的惊涛骇浪中站起来。

程孝宇从没有觉得自己是个胆小的人,可在此刻,他害怕了,不是害怕自己的生死,而是害怕自然的强大力量,人力永远都无法与自然相抗衡吗?

一座城市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之下成为了废墟,在这废墟之中掩埋了多少尸体,毁掉了多少家庭,摧灭了多少人一生的希望,进入实质性的恢复阶段,大部分的灾民已经被安置到其他区域,灾区内剩下不多的临时棚户区供灾民们居住。

他们不是不能走,而是不想走。

灾难生的时候他们没有能力改变一切,只能挣扎着嘶吼着伸着无能为力的手臂哭泣着痛苦着,亲人被掩埋,失踪人口的名单中书写着亲人的名字,一切的一切都来得太快了,让他们在灾难过后需要太长的时间来修复内心的伤疤。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最初的抢险救灾过后,一具具尸体在废墟之中被挖了出来,有的已经腐烂,有的看不清五官,可这并不能让活着的人退去,因为他们心中始终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也许我的亲人在救援过程中被武警官兵送到了某个医院,也许我的亲人早已经被救走,也许他们还活着,也许他们还在与废墟抗争……

有梦想,哪怕是不切实际的梦想也是好的,还有个念想不至于让你没有盼头。

程孝宇第一次觉得有些画面是如此的震撼,远非你在时空另一端以事外之人的角度观看所获得的信息感受,多数废墟已经被清理干净,街边已经不再是半个月之前那样摆放着一个个盖着白布的担架和一个个泣不成声的生还者抱着白布痛哭,可零星被解放军挖出来的尸体,还是让你无法遏制的从心里产生大道无情的感觉。

吐了,程孝宇看到了一具被深埋在大楼底部刚刚挖掘出来的尸体,不是恶心吐的,也不是害怕吐的,而是因为每个人心底深处那些微的悲天悯人。

程孝宇自责,后悔。

后悔没有在生灾难的那一刻就背上行囊做一名普通的志愿者来到灾区,画面中的一切远没有现场看到的那般震撼,深深震撼着每一个有良知之人该迸出的所有大爱无疆情感。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曾经在程孝宇的眼中这句口号说得有些大,不切实际,自私在特定环境下不是贬义词,人都有自私的一面,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将别人的生命安危放在自己的心中记挂起来。可现在,当他站在已经消除了最惨烈灾难的现场,他相信了,因为他很肯定如果再有,他会毫不犹豫的做那八方支援中的小小一部分,哪怕只是头丝那么些微的存在。

没有人能够抵御得住那视觉冲击力之下的情感触动,面对着这一切,一丝丝的良知都会被无限放大,让那丝良知拥有着感染自己感染周遭人的能力。

军队已经撤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武警和附近驻军依旧留在这里,电视中你看到的都会是基情澎湃的画面,感人至深,重点摄录的对象都是那些从废墟中抢救出来的人们,可在现场,你会看到更多感动人的瞬间,由不得你不看,因为处处皆在。

解放军指战员被泥水、汗水、灰尘、雨水混杂干硬的军装,很多战士上来就没下去过,累了就在远处的工棚休息一下,月余不洗澡不多但也有之,身上泛着酸腥的味道,嘴里的味道也不好闻。

手上血泡伤痕无数,很多战士在危机时刻都是空手搬着泥砖,手上擦破皮的地方刚长新肉又再一次的擦破;脚上的水泡破开了忍着疼痛和浮肿继续上阵。

听说在最开始阶段,矿泉水面包,连热水都没有,一包泡面都是奢侈,在那般耗费体力的抢救之中,解放军这三个字再一次成为了祖国大地上的最响彻的三个字。

程孝宇是怀着无尽崇拜之情跟随着武警搜救小队进入到山区和无人区,线路支架随着之前两批救援小组的到来已经初具雏形,接下来即是对大型机组的抢修和维护,争取让受损降到最低,并且第三批救援小组还兼着审核之责,一旦确定某处所需设备彻底报废,马上申报由总部调,电集团和国家电网公司强强联合,本就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此刻更是精诚合作。

小组内的几名老专家带着人去选址,曾经的一些区域已经不再适合建厂,需要重新选址大批量的设备还要进行组装,力求在最短时间内将厂区建设起来将设备运行,最短时间内让受灾区域正常民用通电。

电集团那边情况好些,专线线路、专线设备、专线电,保证了抢险救灾过程中的大规模抢险用电,时过境迁到了恢复民用电的关键时刻,重建家园不是句空话,而保证这一前提的重中之重则是电的供应。

程孝宇被编在了熟悉的小组当中,曾经在大连与他同屋居住,对其冷嘲热讽的丁凯、梅城的徐大成,都在一组当中,搭配两名身强力壮的高级技术工人,组长是来自东北大区的高级工程师海平,一个年过五十岁经验老道的工程师,一生立足于设备检修,从技术工人转换成为技术干部,从技术员到助理工程师,一路到高级工程师,系东北大区电网公司的草根人物代表,技术过硬只在自己擅长领域钻研,多少领导让他参加大规模的送电设备设计、建设等高端层面进修,都遭到了他的拒绝,执拗的老古板脾气也在公司内传开。

丁凯或许是小组中最郁闷的一个,与老古板海平分在一起就够郁闷的了,又与那个在大连大出风头的程孝宇分在一起,着实让他不舒服。

“海工。”大家分别与海平打过招呼,老头点了下头,面色凝重。

程孝宇与徐大成熟络的打过招呼,在徒步行军的过程中走到了丁凯的身旁,能够来到这里就足以证明丁凯的本性并不坏。

“丁工,又见面了,这一次要携手努力了。”程孝宇的主动一定程度上化解了丁凯的尴尬,笑着接受了程孝宇的友好,大连考评事后他曾经研究过整个修复过程,可以肯定不存在侥幸因素,拿整个过程分析,绝非是简单的检修水平,该是对设备有着乎寻常的了解,否则绝对做不到那般精准的判断和检修,已经出了检修的范畴,该是设计工程师内的佼佼者。

看清事实之后,丁凯也不得不暗自佩服,达者为先能者为师,能力是体现优劣的唯一标准,技术工种要评判优劣简单得多,要征服一个人也简单得多,丁凯心里服嘴上不服,有了台阶下也就顺着下来,也是个想要做点事的人,看到灾区这般状况心里也不舒服。

废墟,一切都是废墟,抬眼望去看不到任何完整的建筑,可想而知地震当时的威力有多么大。

第一个目标是建立在山坳内的小型变电站,本以为地震早已将其埋没,近期空中直升机拍摄到了清晰的画面,变电站主体建筑并没有损坏,武警部队也在前天正式队该地域进行了查看,主体设备并没有遭到毁灭性的破坏。

“徐大成,跟我做主体检测,丁凯,带着人对设备附件进行检测,程孝宇,查看附近情况,领着武警将可造成阻碍的障碍物清除!”海平专业的分配任务,将小组内的资源最有效的利用起来。

两个小时的路程过后,大家都有些疲乏,程孝宇却现自己好似并没有感觉到如何累,这要是从前,别说两小时,走路二十分钟都难以支撑,更加笃定修复手指的同时身体那种舒爽感觉不是心理作用、爷爷的健身拳也非是一般健身netbsp;“海工,我不懂。”海平看不上程孝宇,认为他是关系户,大连的事情他听说了,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并不觉得程孝宇真有说的那么神,分到自己组的时候也没有太大怨念,每个小组的技术力量总是要分梯次的,程孝宇自然被放在了最低一层,为了保证变电站一旦修复后的正常运转,以及日后清理地震所造成的毁坏时不会影响到变电站,要清理出相对的一片区域,保证变电站在日后不受到侵扰,程孝宇哪里懂这个,在事关灾区重建的大事上,他不敢有隐瞒,直言不讳。

海平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顿了顿说道:“你帮着丁凯检测电子数据?”

“我不会。”

“记录数据总会了吧?”

“对不起,专业名词我懂的不太多。”

海平怒了,彻底暴怒,制怒制怒半天,三次妥协无法换来制怒的平息,怎能不怒。

“我希望你这个助理工程师不是靠着关系得来的。”当着武警官兵的面,海平还是在最后关头压住了心中爆的怒火。

“我可以对整个变电站进行修复,保证其恢复正常运转。”程孝宇这不是吹,刚才就已经查看了这里的故障,除了一些硬性如碎石、地震造成的硬伤之外,并没有太多故障,适当更换一些零部件能够保证修复。

“哼!”海平没理他,让一个高级技术工去做分配给程孝宇的工作,自己则低着身子带着徐大成开始进行检修,狂妄之语谁都会说,关键要看你做不做得到,一辈子稳扎稳打的人,最恨没有经过验证的假大空,他又哪里知道程孝宇有着逆天的修复检测能力。

二十多分钟之后,程孝宇无所事事将脑中的维修步骤好好过了一遍,那边海平也检查完毕,与徐大成正在进行商讨,程孝宇凑上前一听,不愧是专业的技术工程师,有理有据将故障点一个不落的道出,只是在几处比较专业的零部件更换上出现了犹豫,不是不敢确定,要是放在交通条件理想的区域,直接调用车子送来整体配件更换,纵然有些判断错误也不要紧,维修这行当本就是在零部件实验更换上做文章。

现在的问题是,地处山区,又是震区最严重的地段,人力将重大百公斤的修复所需设备运过来很困难,如果判断失误这零部件就会在一定时间内滞留在这一区域,无疑更加造成了财物的损失和人力上的消耗,出动直升飞机的性价比太低,那些大型抢修小组才会呼叫直升机支援。

如果是十年前的海平,一定会试一试,他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只是人老了,有些东西就淡化了,面对可能判断错误造成的人力物力消耗,他不敢轻易下决断,关键是修复后只能小范围测试部分功能,全范围的功能测试需要全范围的检修后才能测试,到那时哪一段出问题脸可就丢大了。

徐大成更是优柔寡断的性格,上面有组长他一切听指挥,到了梅城他也没有摆脱做副手的习惯性思维。

“老徐……”

“这……”

海平准备在自己副手这里找到一点信心,孰料徐大成的性格决定了他的命运,难以成大事,没有担当,做个副手绰绰有余,要让他对一件他自觉掌控不了的事情下决断,他做不到。

“总部,总部,这里是xxx小组,目标区域,运送……”正当两人无法做出决断之际,一旁的程孝宇用特殊功率的军用无线电联系了震区国家电网总指挥部,请求人力运送所需设备部件。

“我想我们可以等待,但老百姓等不起。”

一个月后,程孝宇所在的小组完成了所有既定工作,离开了灾区。

“一个月没洗澡,都馊了。”丁凯自嘲的笑了笑。

“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徐大成耷拉着眼皮,声音中满是倦意。

“通报一个刚刚得到的好消息,我们这一组已经确定进入了受邀入京观看奥运会开幕式。”相对丁凯和徐大成,年岁更大一些的海平反倒是精神很好,时刻保持着工作的激情。

一个月的紧锣密鼓抢修工作,总部传出了要挑选骨干和表现优异者参加奥运会开幕式,并且是位置绝佳的贵宾票,百年奥运今朝落我家,每一个中国人都期待着这场在家门口上演的盛世,能够近距离的感受这一切,无疑是对员工们莫大的刺激。

程孝宇用自己的表现得到了海平的认可,积极主动敢于拍板,进山就开门红之后,小组沿着固定线路开始检修,地震灾区的线路破坏严重,几乎到了需要全面重建的地步,七成以上直接宣布报废,不足两成可以在修复,保存下来无损伤的不足一成。

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职责所在。

一个月的奔波,一个月的劳苦,交通的不便利使得大家都没有选择中途返回,海平略显古板执拗认真的性格决定了这一小组注定表现优异,拥有不错执行力的徐大成和年轻有为的丁凯,搭配怪才程孝宇,队伍靠着空投物资或是沿途驻军物资供应,一路沿线进行勘察检修,海平记录了整整数十页的检修勘察报告,为下一步整体电网重新铺设打下基础,很多地方他还需要考虑地形因素,在见识了程孝宇怪异的检修方式后,海平更多精力放在了记录上,这一路下来条件有限,小组更多精力也是放在勘察上。

程孝宇是不放过一丁点能够修复的机会,一个月下来有些地方虽说浪费了雾状能量查出故障后无法修复,可还是让小指的雾状能量满溢后修复小指,重新存储的能量将五根手指填满后,沿着五根手指,整个手掌成为了第六个载体,五根手指削掉,手掌是个不规则的方形,一个月时间积累消耗,手掌内的雾状能量达到了五分之一,身体评分也到了9.8。

通过这一个多月的检修勘察过程,程孝宇现电力方面并不会给自己带来长久的‘收益’,设备质量都很过硬,不是自然破坏能够保证几十年内不出大故障,伴随着全国性的日常维护保障,一般情况下出硬件故障的可能性很低很低,以远程监控和电脑操作搭配一些熟练工种的技术,即可有效的保证特定区域内的一切供电正常。

一句话,空间小,地位和前途展潜力大,对异能雾状能量的获得展空间小。如果是将全国纳入,工作量庞大,可程孝宇并没有瞬移的能力,一般故障别说是全国了,同省内都是自主解决,一市一县内的建设,除了日常的线路巡检之外,几年不出一起事故故障很正常。

在查干湖一梦惊醒,清楚知道自己需要主次之分后,国家电网公司不能持续供应‘暴利’雾状能量,程孝宇的兴趣也就小了很多,只当做一种手段而不将其当作未来主力展方向。电子产品尤其是手机,虮子虽小,但它是肉,还是一个源源不断大批量供应的肉,立足于根本之处展壮大,这才是王道。

不管怎样,能够为灾区的百姓实打实的做点事,程孝宇还是很高兴的,全国十几亿人,有多少人干拍着胸脯子说我能够为多数老百姓做过利益归于他们的事情?程孝宇没觉得自己有多高尚,有所付出有所得,他只是对自己能够为社会体系产生一点微薄之力感觉到高兴,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有用的人,自我实现价值。

成都锦江宾馆,电老大对待员工尤其是核心技术员工的福利一项是高居国家前几位,或许除了中石油中石化外,它当属头把交易,老牌的五星级酒店总部副总亲临慰问,给所有奋战在第一线的员工们每人开了一间标间,舒舒服服的泡个澡睡一觉,宾馆内的餐饮部门二十四小时准备着各种食材,保证员工们可以选择性的三五聚在一起还是不想动弹窝在netbsp;光着身子站在浴室之中,打开淋浴头和浴缸上热水喷头,程孝宇站在热气弥漫的镜子前,时不时用mao巾擦拭掉镜子上的水蒸气,刮掉一个月没有整理的胡子,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自觉的双臂弯曲高举,比了一个健美的姿势,还别说有了那么点样子,皮肤黑了许多,小肚腩、大腿、胳膊处的赘肉消失了大半,或许用肥胖再来称呼自己已经不正确了。

壮实。

不是壮硕也不是健硕,壮实是最恰当的称呼,一个月的劳累加上每日坚持的健身拳,腰围直线收缩。

身材比例的减肥成功却没有过多影响到脸部状态,依旧是团团脸,很喜庆的样子。

程孝宇舒服的躺在浴缸中,感受着被温度适中的洗澡水包围的mao孔扩张,禁不住闭上双眼,放松身体,泡去一身的疲乏。

似乎是洗澡水凉了,又似乎是长时间浸泡身体给了大脑不舒服的反应,迷迷糊糊陷入熟睡状态的程孝宇睁开眼睛,也懒得冲洗一下,围上浴巾简单的擦拭一下出得浴室,躺在netg上只想将之前舒服的睡眠感觉延续下来。

这一觉睡得是昏天黑地,只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中途起来上厕所也是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长时间,遮光布将外面的光亮遮挡住,房间内始终保持着netg头灯温和的光亮,要不是肚子实在扛不住饿醒了,程孝宇都不知道自己还会睡多长时间。

肉了肉脑袋将充电的手机打开,多半个月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一开机先是接连不断的短信进入,接着是短信来电报告,一瞬间手机短信存储空间处于满溢状态。

“死胖子,你废了!”那近乎于执着到无法理解的诡异短信。

“移动秘书台提醒您,xxxxxxxxxxx在xx时间之前拨打过您的电话!”过三十条短信尽是秘书台。

“大宇,回电!”熊威。

“宇哥,给店里打电话!”朱达常。

“死胖子,电话怎么还关机了?”顾玉。

“臭小子,老子回来你也不至于躲出去吧,给老子回电话。”张森。

“我想你了。”

一条不知名号码来的短信让程孝宇眉头一皱,是sao扰短信?不像,电话号码和牛x的说,后五连号,还是五个六,这在手机市场上皆是价值不菲的电话号码,哪个骗电话费的sao扰短信会用这个号码?

给家里人朋友先都打了个电话报平安,解释了一下,脑子也渐渐从刚刚睡醒的状态中彻底清醒,抻了个懒腰拿着电话拨通了那五个六的电话号码,响了几声之后,对方挂断,再打,挂断,再打,挂断。

程孝宇的执拗劲头也上来了,拿起房间的座机电话拨打过去,无法接通……

手机拨打,接通声音响起,挂断。

座机拨打,无法接通……

程孝宇明白了,对方的来电防火墙估计是设置成了只有少数电话号码才能拨通,剩下所有陌生的来电都会直接被屏蔽,同时会告知无法接通,这一举措最初是为了让比较牛x的电话号码不至于被人sao扰而设置,现在则更多是保护个人隐私。

只有一个解释,自己是对方的熟人,否则自己的电话也不可能拨通对方的电话,那为什么不接自己的电话?

又试了几次,程孝宇摇摇头放弃,套上宽松的大kù衩子和背心,拉开遮光布窗帘,外面是灯火夜色,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日期和时间,自己竟然整整睡了三十多个小时,八月一日的下午乘车到达成都,洗了个澡开始睡觉,现在已经是八月二日的二十三点。

扭着脖子晃着腰,觉睡多了也不是很舒服,走廊内很安静,看着临近的几个房间都悬挂着请勿打扰,程孝宇迈步走到了楼层服务台,得知了是总公司副总的安排后,在服务台拨打了餐厅的电话,要了几道天府之国的名菜,要了一瓶二百五十毫升的茅台,饱餐了一顿喝了点酒,睡多了睡不着套上衣服外出感受了一下成都的夜生活。

第二天上午,所有归来的人都休息好了,总公司副总经理在酒店的宴会厅宴请了所有的第三批和第四批调来的技术骨干,并宣布了这一段时间以来表现优异的团队。

海平率领的小队位列前茅,还专门有人将海平这支小队的优异表现总结出来,在表彰大会上作为全篇通读,其中海平小队是所有检修小组当中维修成功率最高的,沿线检修最细致,所记录熟悉最详细,检修线路最长的队伍。

海平、徐大成、丁凯、程孝宇和那两名高级技术工上台领奖,除了虚名、奖状之外,实打实的奖励也让台下之人眼热,谁都知道后面的几宗最不过是填充物,关键还是前面的维修成功率,小了点说为公司、大了点说为国家节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

月初,收藏!

奥运会开闭幕式的贵宾票;几大国民关注项目的套票;每个人两万块的奖金;每个人带薪一个月假期;岗位工资上调一级……

实质的奖励之外,在场的人都心中明镜,这回支援灾区的所有技术骨干都会受到更大的褒奖,在企事业单位中谁不想升职,这一次表现优异的海平小组,已经可以确定是升职的选,东北大区和J省省电力都会酌情考虑。

羡慕嫉妒有之,听着关于海平小组的事迹,都是一个行当里的,虚的假的根本就瞒不住,必须是实打实的东西,否则很难服众,人家确实做到了,由不得你不佩服,由不得你不对其获得奖励认同。

三号、四号两天,公司聘用了专业的导游,带着所有支援灾区的技术干部,在成都附近的景观游览了一圈,然后所有人乘坐飞机前往祖国的都,参加中国人期盼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奥运会,中国人自己举办的奥运会。

程孝宇他们获得的是贵宾票,其他人也都是甲等票,能够以很好的视角观看开闭幕式,期间在京的食宿有国家电网下属企业宾馆支撑,这在已经宾馆酒店全线爆满的状态下,也就只有几大国有控股企业能够有此手笔,愣是将宾馆空着,在关键的时候招待关键的贵宾和内部员工。

同样的短信,不再是国外的电话号码,而是那五个六的电话号码,程孝宇猛的一激灵,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满脸紧张激动的坐在机场大客中回复了一条短信。

“你是谁?”短信出五分钟,没有回应。

“是你吗?”有一条短信出,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应,可却无法压制程孝宇内心的激动,他下意识的觉得电话的主人就是那深埋心底记忆的主人。

“是你吗,为什么不接电话?”

连续几条短信,如一盆凉水浇头,一次次浇下来,大有不将程孝宇激动的心情浇灭誓不罢休的架势,沉默印证了凉水浇头,半个小时之后,程孝宇无奈的自嘲而笑,还真是异想天开,说不准这就是一个恶作剧或是玩笑。

心情随着短信而低落,重新开始试图漠视这短信的存在,做不到,不仅做不到,程孝宇还多了一个很怪的习惯,总会在自己的见闻时不时的用短信形式送出去,接收方就是那五个六的电话号码。

或许,他心中还存有那么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举国欢庆的日子,全球的盛会,程孝宇得承认,不管从前对老谋子拍出来的电影是什么印象,他作为奥运会开幕式的总导演,无疑是成功的,挑剔的国人都被这盛世所震撼,更不要说外来的游客,绚丽多彩中孕育着五千年文明古国的文化。

画卷、文字、戏曲、丝路、礼乐;星光、自然、蓝色、梦想。

一连串令人沉醉其中的演出引得现场气氛高涨,电视机前的观众为之雀跃,现场的观众为之欢呼,声浪汇聚成为有节奏的助威声,将这演出衬托得更加绚烂。

“我在看奥运会开幕式,很震撼。”在开幕式的歌声当中,程孝宇出了一条短信,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就算错了也无所谓,最起码给自己留了那么一点点的念想。

程孝宇拿着望远镜,观看着美国代表团入场,有些体育明星的影响力已经越了国籍,美国男子篮球队这群高人出现在美国代表团中,摄像机捕捉到他们的镜头时,场中爆出了雷鸣般的掌声,越了之前所有的代表团。

程孝宇所坐的贵宾席能够最近距离的不耽误全景的观看到整个场地,望远镜始终对着一个人,一个他喜欢了很长时间的偶像——科比.布莱恩特。浑然没有注意到,此刻就在距离他不远的斜看台贵宾包厢中,一道倩影正握着高倍望远镜望着他,在她的身前,手机翻开盖,显示读取的短信内容是:“我在看奥运会开幕式,很震撼。”

相信在八月八号这一天,全中国过十亿的老百姓都想着能够进入到鸟巢亲眼见证这一时刻,可只有九万多人能够现场见证这一切,这其中还有一定量的国际友人。程孝宇很激动也很兴奋,同时也特别的荣幸,在一年多以前,他曾经只是幻想要不要大出血到都去感受一下奥运会的气氛,弄几张稍微便宜点的比赛票去现场感受一下奥运比赛的气氛,可现在,他坐在贵宾席,成为九万多名幸运儿之一在现场观看开幕式,这一切……

程孝宇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那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雾状能量晶莹剔透,自己的人生随着这神奇的修复能力而改变,一步一步迈过曾经想都不敢想的生活状态,未来,自己注定会拥有更多。

当中国队最后一个压轴出场时,全场沸腾,掌声欢呼声响彻整个云霄。

从睡梦中惊醒,程孝宇还沉浸在昨夜的震撼和激动心情当中,久久不能平复,在睡梦中他幻想着自己也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醒来后现实就是现实,并不会因为拥有异能而一步登天。

程孝宇的背包中有游泳、举重、篮球和田径的套票,海平喜欢兵乓球和羽mao球、体操这些传统强项,也没人会跟他争;徐大成对体育的兴趣不是太大,尤其是激烈对抗的体育项目兴趣更少,枪械射击类别以及一些生僻冷门的票都在他手中;丁凯的兴趣在足球、跳水方面,至于那两名高级技术工,公司方面有安排,跟着其他人同等待遇,没有这四个人这般好待遇,等级观念永远存在不会彻底废除。

感受着人的海洋,出门入眼之处几乎都布满了人,这让怕热的程孝宇很有些不适应,手里有了套票,按照宾馆内提供的比赛日程进行安排,打车这般‘奢侈’的举动自动被他忽略,钱不是问题,是人的问题,你等不起也耗不起,买了一辆轻巧的自行车,往返穿梭于各个比赛场馆,在这特定的环境中,自行车所具备的移动度很多时候过机动车。

程孝宇觉得观看奥运会的这一段时间丝毫不比在灾区时轻松,要合理安排好自己的时间,赶场去观看,每进入一个热门的比赛项目场地,都能见到门口等候没有票的观众,哪怕只是在场馆外观看液晶大屏幕,他们也感觉到很幸福,每每看到他们,程孝宇都会紧紧握住左拳,拥有了左手才拥有了现下的一切,要珍惜要更加努力,否则你只能期盼奇迹。

在游泳馆,程孝宇见证了飞鱼的霸气,狂揽八金的壮举让全世界震惊,无法阻挡的勇者在泳池中彰显王者霸气,无人能企及。当你拥有了足够的实力之时,运气也会不经意间悄然来临,一百米蝶泳时的‘运气’还是‘技术’已经在事实面前没有意义继续讨论,狂揽八金的事实已然产生。

菲尔普斯在游泳池中的霸气震撼了程孝宇,在那五十米的泳道上,他就是神,他就是无可匹敌的存在,万夫莫敌。

震撼之余则是触动,普通人或许只能感叹神奇,见证奇迹,他觉得自己也有可能成为神,在自己的领域中,因为自己有成为神的资质,成为那万夫莫敌存在根本,这中间,差的是努力是奋斗是坚持是争夺,全都都是外在后天因素,只要我想做并付诸于行动,一切皆有可能。

11o米栏比赛牵动着全中国喜欢体育项目老百姓的人,刘翔在四年前的雅典创造了奇迹,夺得了中国短道径赛项目的第一枚奥运金牌,四年后的家门口,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全国人民都在期待着他能够战胜那个古巴小子罗伯斯,甚至重新拿回世界纪录。

程孝宇的位置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在运动员入场区域的边缘,能够在两三米的近距离看到运动员入场,说不好是因为无法准确的看到撞线那一刻的情景,他是个伪体育迷,可还是跟周遭的观众一样期待着今天刘翔的表现。

一组预赛,两组预赛……

直到第六组预赛的运动员入场,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程孝宇却觉到了一丝不对,很多人也都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大男孩那招牌式的动作调皮吐舌不见了,也没有自信微笑的向现场观众挥手,面色凝重,甚至在程孝宇的位置斜高处看下去,刘翔的精神状态很差,怎么了?

最后的热身,当刘翔跨过几个栏之后突的蹲下来紧紧握住自己的右脚,表情非常的痛苦,紧接着他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起跑线附近,脱去训练背心换上比赛服。

程孝宇直觉要有大事生,孙海平就站在入场口的边缘,满脸凝重之色,眉头紧锁,作为教练他更清楚的感知到自己队员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刻,程孝宇没多想,如果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此刻该去做点什么。

在赛会安保人员警告的视线下,程孝宇还是站到了围栏边,在嘈杂的环境下对着只有不到两米距离的孙海平喊道:“刘翔是不是受伤了,如果是,我想我能用最短的时间让他拥有跑完比赛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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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枪响起,有人抢跑。

栏前那一瘸一拐的身影,牵动了亿万中国人的心,摘下了胸前的参赛号码牌,缓步向着入场通道方向走去。

在刘翔停在栏前表情痛苦的刹那,孙海平咬着牙示意安保人员让程孝宇从围栏处翻下来,在入场通道口背对着摄像机的位置,孙海平搀扶住了将痛苦表情收拢、眼中却满是悲痛的刘翔。

在看到弟子无奈痛苦的走下场时,死马当活马医的复杂情绪才使得孙海平做出这不合理的决定,听信了一个陌生人的话。

这一刻全场都摒住了呼吸,将视线投向了通道口的方向,组委会的裁判和执法人员簇拥过来,孙海平从程孝宇的眼中看到了信心,挥手对着组委会的裁判们喊道:“治疗,挫伤。”

程孝宇在刘翔不解的目光中用左手握住了刘翔的右脚,右手做辅助状,实则是做掩饰,当他冒出要做出什么的念头时,就想好了退路,气功这个说法不可信,但只要现场看到自己的人能够选择性相信并保守秘密就足够了。

“跟腱陈旧损伤,是否修复?”

一瞬间,抽走了程孝宇手掌部位的雾状能量,当程孝宇选择了修复后,五根手指内的雾状能量就倾泻而出,在食指仅剩三分之一雾状能量时停了下来。

刘翔只感觉刚刚的不适完全消失,不敢相信的双脚在地上连续的小跳几下,很舒服,没有一点之前无法坚持的感觉,真的这么神?

此时没有时间给他们多想,那边组委会的裁判组已经准备宣布刘翔因伤退出比赛,毕竟热身准备都已经结束,要不是抢跑估计现在第六小组的预赛都结束了,要不是现场数万观众的关注的目标就是刘翔,还能给他这几十秒的机会?

程孝宇顺势将自己买的小红旗撕下来系在刘翔的右脚踝上,大声的喊道:“上场,治疗结束。”

程孝宇是不清楚运动员在入场仪式热身都完毕后是否拥有紧急情况应对时间,但他将自己的努力付出了,将积攒的雾状能量付出了,剩下的就只能看天意了。

黄牌警告。

也许是因为主场优势,也许是因为耽误的时间并不长,也许是因为……

很多个也许,但最终刘翔还是站在了跑道之上,全场欢声雷动,早在刘翔从通道内脚上系着类似小五星红旗的绸布走出来的时候,体育场内的掌声和欢呼声就没有停过。(别说此时罔顾规则不合理)

现场执法裁判经过十几秒钟的磋商之后,出示了黄牌警告,允许刘翔站在了跑道之上,一切重新开始准备,令枪响,起跑,脚踝上那一抹中国红随着急的跨栏而迎风而动,刘翔咬着下嘴net眼中满是惊喜,自己的脚跟一点也不疼了,那种迎风而奔凌驾于风之上的感觉又回来了。

冲,冲,冲!

“13秒第一进入下一轮。x指导,真是惊险啊,刚才那一幕一定牵动了亿万观众的心,大家都觉得刘翔已经无法比赛了,您是怎么看的?”

“该是刚才的紧急治疗起到了作用,我想刘翔的伤势问题应该不大,之前该是重视比赛重视对手的表现。”

当走进休息室的时候,当周遭没有了外人的时候,刘翔紧紧握住了程孝宇的手,他不知该如何表示感谢,甚至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情绪来面对这个与自己年岁该相差无几的同龄人,他神奇的将自己的脚步伤痛缓解,一路跑下来竟如同没有受伤一样。男儿有泪不轻弹,承载着巨大压力的状态下,刘翔此刻英雄泪两滴,眼眶湿润。

孙海平也紧跟而入,激动的抓住程孝宇的手,亿万人的希望,希望能够蝉联奥运会冠军,希望能够战胜劲敌,希望能够在北京延续辉煌,希望能够创造新的世界纪录,如果刚才刘翔退赛,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全国亿万观众,这份感激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能抓紧程孝宇的手,生怕下一刻他就消失。

师徒俩个从没有想过能有人在短短几秒钟治愈陈旧顽疾伤痛,他们已经放大了自己的猜想,认为是中国五千年文明里神秘的气功暂时压住伤痛,只想着让他留在身边,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坚持到二十一号的11o米栏决赛。

至于药检,没人担心,什么没吃什么没喝怕什么。

“我也是一个中国人,希望你能延续雅典奥运会的辉煌,所以我来了,我希望你们能够替我保守秘密,这件事不要外传,否则我不敢保证会有什么事情生……”程孝宇不得不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否则一时冲动很容易面对切片的危险。

“知道知道,古之侠者,仗义不留名,门派的规矩,我懂我懂……”程孝宇正想着怎么圆呢,孙海平就用一种的方式给他解释了,程孝宇顺势点点头,默认了。

“您先坐,您先坐,随队医生要跟着检查一下,刘翔的状况一直不是很好,还希望您留下来,第二轮、半决赛、决赛,我们需要您。”孙海平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这救命稻草就消失了。

“我想,我需要再一次的检查一下,刚才仓促,没有来得及全面治疗,现在借着整个身体处于亢奋状态,有可能一次性根除。”程孝宇心中暗笑,这孙海平也算是自己救星了,正不知怎么回答呢,他就给你找了一个答案,短短十几秒钟治愈医学目前无法在不开刀状态下治愈的伤势,再隐瞒也会传出去,既然已经是‘高人’了,就将‘高人’的姿态延续下去。

一听这话,师徒俩又开始紧张了,同时还带着隐隐的期待。

“不用回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孙海平不确定的问道。

“不需要,出世即入世,我这一次耗费大量功力为你疗伤,只求保密二字,这一次给你疗伤回去之后最少要闭关半年……”程孝宇的长相委实不像是高人,但孙海平还是郑重其事的说道:“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不会外传,尽量缩小范围不会给您带来麻烦。”

又装模作样两只手在刘翔的右脚部门上下搓弄掰动,总之学了一副跌打的样子,心里有数刘翔的脚该是好了,装得困难点就好了。在看着刘翔脸上那份轻松时,程孝宇不需要伪装,额头猛的冒出一层白mao汗,不是吓的而是惊的,这么说……这么说……

裴裴,也许也会好!

这念头一经冒出即不可抑制,将本该再伪装一会儿的治疗终止,留下名字和电话号码后,在孙海平百般不舍中离开。

程孝宇离开后,孙海平马上就安排随队医生进行检查,结果喜人,但为了得到最准确的消息,准备好车子马上前往医院进行最详细的检查。

一个小时后,师徒俩在病房内抱头痛哭,不是为了刚刚传来的处罚决定,在接下来的比赛当中刘翔如果有一丝丝的犯规举动,马上取消比赛资格。这处罚对于刘翔师徒,对于体育总局,对于全国人民来说,无比的‘公正’,其实就是占了便宜心里偷着乐。

真正让师徒俩痛哭的原因是检查结果出来了,就连不太懂的刘翔透过x光片都能看到自己右脚跟腱部位与没伤的左脚一般不二,这意味着困扰自己的伤痛已经离去,自己将会以一个完整的最康健的状态投入到接下来的比赛当中。

“罗伯斯,等着我!”这时刘翔心中的雄心壮志,越一切。

刘翔需要进入最巅峰的训练状态,孙海平则想着怎么跟体育总局的领导和田径中心领导解释,似乎不说实话是过不了关了,但可以言明对方没有留下任何方式离开,乃是世外高人,如有紧追不舍想要找到他的人,刘翔的伤势他不敢保证会一直好下去。

面对这类威胁言语,唯物主义的领导们自然是不屑一顾,可转念一想要不是孙海平描述那般又该如何解释呢?

最终,他们只责怪兴奋过度的孙海平为何那般大意将那位神奇人物放走,这要是善加利用,指不定能够创造多少的价值,他们先想到的是运动健儿,紧接着想到的则是一些有伤病的老长们。

叹气之余,一个个对着孙海平摇头离开。

“贪心不足,得到刘翔伤势很严重的消息时,一个个恨不得出现奇迹,现在奇迹有了,又想拥有更多,那般高人岂是会被你们这些功利的家伙所利用。”孙海平忿忿不平,转念就放到了一边,现在他更关心的是刘翔能否以最佳的状态出战接下来的比赛,至于那位名字叫做程孝宇的高人留下的电话号码,师徒俩早已牢牢印在心中。

外面媒体网络是乱做一团,孙海平和刘翔在延迟了的新闻布会当中,直言不讳在热身时旧伤有复的痕迹,短暂的时间调整一下,违反了规则深表歉意,本来准备宣布伤势复退场,简单治疗后能够坚持,为了不让中国数以万计的观众失望才重新走回来。

两人现场当着媒体的面向组委会致歉,愿意接受任何惩罚,甚至于包括取消比赛资格。姿态是姿态,处理结果早就从内部传来了,不然两人也不会这么说。

程孝宇不后悔消耗积攒的能量给刘翔治病,之前或许是因为一时冲动想要帮帮他,可在确切的得到了能够医治人的事实后,他不得不想到自己在机场时对裴裴的举动,也许不够但一定有效果,说不定就……之前他一直不敢试也不敢想,就怕最后一丝丝近乎于消散的希望破灭,情急之下救助刘翔,也圆了他一直忐忑的猜测。

站在体育场外,感受着场内外数以万计观众们的欢呼声和呐喊声,程孝宇深吸一口气,从没有这么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如此伟大,如此拥有成就感,能让国人的这份期望延续,纵然最后刘翔不能夺冠,他在跑道上驰骋,即是莫大的安慰。

拿着电话,程孝宇感受完了大环境,将心思转到了自身的小环境,那记录在电话本中却从未正眼看过的电话号码,颤巍着双手,拨通了这个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喂,我是程孝宇。”

电话那头短暂的停顿后,盛晓磊淡淡的嗯了一声:“有事吗?”

“裴裴她是不是还活着?”

又是短暂的停顿:“我妹妹嘱托我帮助你,如果有事,打电话给我,我想那封信已经说明了所有问题。”

电话挂断,程孝宇不甘心的再一次拨通。

“程孝宇,我希望你聪明一点,别给自己找麻烦!”这一次盛晓磊的话语不再客气,直接挂断了电话。

程孝宇没有再拨打,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又不愿意相信,茫然的走在充斥着欢声笑语的道路上,静静的回到房间中,衣服没脱钻入被中,让房间中的燥热冲刷着身体内的汗腺,热并不能掩盖住泪腺的奔涌,他觉得有些事情自己真的是想的太好了。

“死胖子,你这辈子是废了。”

看着五个六号码来与往日稍显不同的短信,程孝宇下意识的回拨了过去,这一次,接通后没有挂断,而是保持通话状态,只不过对面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程孝宇楞住了,良久之后,这通话持续保持着,话机的两端都没有出任何的声音。

“我等!”程孝宇主动挂断了电话,他愿意相信记忆中的一切美好,他更愿意相信电话那头的人就是自己魂牵梦绕的人,更愿意相信至始至终有些东西都未曾改变过。

京城某处老式建筑群,周遭明暗多处站岗的卫兵,老树藤蔓、二层洋房小楼,曲径幽远,奥运会的燥热似乎并没有侵扰到这一区域。

一座处于幽静之处的洋房内,盛晓磊一脸苦相的依靠在沙内,看着对面举着电话流着泪却不忘吃着高热量巧克力做着瑜伽动作的女孩。

“妹儿啊,我只是个执行者,这件事姑姑和姑父可是点了头的,我们也不是否定那程孝宇,只是想要考验考验他……”盛晓磊现自己看不透面前这个从小就病怏怏惹人怜的妹妹了,医学界的奇迹让其在治疗过程中并没有遭遇太多的困难,一直以来都在进行温养治疗,关于当初那件事姑姑和姑父早就跟她解释过了,她也没说什么,没有急迫的回来只是因为一个看起来有些古怪的理由。

“我要完美的站在他面前。”

你说你完美就完美吧,增肥和塑形让外貌完美也就完美吧,偏偏连性格心智都在向着近妖的完美冲击,盛晓磊可是听说在治疗过后修养阶段,自己那个有钱的小姑给她请了诸多的老师,分门别类很多很多,看看这才多长时间,一个让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的强势女人出现了,哪里还是过去那不谙世事的冰丫头,就这模样,那程孝宇一介小民能够承受得了?

“去帮我查今日刘翔比赛的具体状况,我要知道全部的细节。”双腿架到了脑袋之上,不住的弯曲。

“妹儿,你已经很完美了,那些京城名媛都远不及你,何必还这么累?”盛晓磊站起身,走了几步回转头还是不愿意看到妹妹在这里拼命的让自己变得完美。

半天没有声音,盛晓磊叹了口气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了充满柔情的声音:“他说我太瘦了,硌人。他说我是最漂亮的……他说我的气质最好……”

一切,皆是他说。

盛晓磊懂了,二十余年的绝望生涯,不仅造就了外表柔软内心坚强的她,也间接在生命的最后阶段,给了她一段平淡中透着刻骨铭心的爱情,再没有人能够阻拦天鹅与癞蛤蟆的结合,除非一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或是……两方都消失……

“程孝宇,你真的很幸运,或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盛晓磊嘴角上扬,想到小时候每每见到妹妹父母都会告诉自己,妹妹身体不好,要让着她。一直,一直都是这句告诫,从没有一次妹妹的脸颊是红润的。只要她幸福,谁又能说什么呢?

洋房内,身体以怪异造型存在的女孩,失神的望着窗外喃语:“都说我们是爱情,真的只有爱情吗?是你让刘翔站在赛场上的吧,是你让我拥有第二次生命的吧……”

接下来两天的比赛,刘翔一路顺风顺水,以小组第二名杀入了决赛,在八月二十一日晚,将会展开田径赛场上最受国人关注的大战,而再次之前,外星来客博尔特已经成为了本届奥运会田径赛场上最耀眼的明星,回头望月依旧能夺得百米冠军,依旧能够打破世界记录,谁又知道他到底能够跑多快呢?

程孝宇没有太过显著的变化,除了手机片刻不离身之外,一切与从前一样,感受着奥运的气氛,融入到奥运的氛围之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观看手中的手机,生怕错过某一个重要电话。

盛晓磊的电话是摧毁性,那么后来五个六电话的接通,等同给了程孝宇信心,他相信那一刻将不会太过久远,一定会等到那一刻,一条的:没有了,改成了都是空白的短信,这份空白让他遐想连篇,有些时候这短信内也会出现一些奇怪的数字:“86、88、36、24、36、c、d……”等等他根本不懂的数字,而他依旧将的见闻都习惯性的用短信的方式记录下来,送出去。

某种默契正在渐渐的形成当中……

虽然,程孝宇并不知道不相见的原因!

八月二十一日晚二十一时,鸟巢内数万的观众,鸟巢外数万的观众,电视机前数以亿计的观众都在期待着。

传统的强项没有让国人失望,体操、羽mao球、乒乓球、举重、跳水……都取得了骄人的成绩,可那些沉甸甸的金牌似乎并没有如今国人关注度最高的两位体育明星号召力大。篮球是一项集体运动,姚明独立难以撑天,在诸多强者的面前他也不过是一线而非绝顶,刘翔也就成为了最受到国人关注的明星,尤其在短道径赛方面又一直是中国体育的短板,出了一个刘翔大家对他的期望更大,国家给予的关注也高,希望靠他带动短道径赛的全面展。

孙海平在赛前拨通了程孝宇的电话,邀请他来观看刘翔的训练,赛前准备阶段也希望这个‘气功’大师能够跟随在刘翔的身边,避免意外的生。

程孝宇第一次近距离的观看刘翔热身训练,百米栏依旧有着风的急,他这个伪体育迷也能感受得到右脚伤势治愈后刘翔的状态,那份轻松让你无法将即将开始的11o米栏决赛与现在的训练联系在一起。

“加油!”程孝宇与刘翔的手紧紧拍在一起,如果不是害怕被人现,他还真想跟着孙海平一同进入赛场,更近距离的感受这一切。

得到了程孝宇对刘翔伤势百分百肯定没问题的答案后,孙海平将一张堪称整个鸟巢此时最好位置的票递给程孝宇,当他走进体育场的时候才现这张票就在第一排,距离终点线不过寥寥数米,能够清晰的看到冠军冲线的镜头。

几十分钟之后,倍受瞩目的11o米栏决赛正式开始,五星红旗在整个鸟巢中飘扬,数万人的呐喊声助威声汇聚成为此刻都内最明亮的声音,四年前作为黑马一路夺得冠军,今日作为卫冕冠军又是在家乡父老的面前,背负的莫大压力在受伤治愈的那一刻起即消失不见,如果没有程孝宇的神奇治疗,刘翔知道自己小组赛都过不去,又重新拥有了四年前拼掉一个是一个的劲头,家乡父老的呐喊声如今不再是压力,而是对胜利的呼唤。

处于兴奋中的刘翔将胜利的手势败了出来,奉行中庸之道的国家内还鲜有运动员在结果出来之前就放肆的宣布自己一定是冠军,刘翔小跳着,只感觉从没有一刻这么好过,看着旁边的最大劲敌罗伯斯,他有信心能够战胜一切敌人。

哗!!!!!!

全场沸腾,在比赛正式开始之前,刘翔的基情点燃了整个鸟巢!!!

热身之时,刘翔在自己的右脚脚踝处系上了一条红色的绸布,他在用自己的行动预示着什么。

令枪响起!

亿万观众在这一刻开始摒住呼吸,看着跑道上如飞的八道身影。程孝宇此刻也是这亿万观众之一,可就在刘翔跨过第六个栏杆之时,他感觉到一股燥热,一股来自左手的燥热,一瞬间大量的雾状能量冲入到左手当中。

而刘翔也乘着风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线,下一刻既有摄像头对准了计时器,全场沸腾,整个场馆内爆出响彻天地的欢呼声,刘翔双手扬起,此刻他就是鸟巢的主人,在这一刻亿万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都禁不住挥舞手臂。

绝对的优势获得胜利,12秒83打破了小将罗伯斯的世界纪录,披着五星红旗的刘翔绕场奔跑,不管此刻场内还有没有比赛,所有的焦点都放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跑了一圈,刘翔重新站在终点位置,对着程孝宇所在的位置投以感激的目光,没有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神人,自己此刻只能背负着痛苦在阴暗角落里tian着伤口。

电视机中富有基情的解说正在渲染着此刻的气氛,也许是早就预料到这种状况,在组委会安排比赛的时候就刻意将11o米栏的比赛时间拉长,给足了主办国运动员夺冠后的庆祝时刻。

也不知是谁起头,全场共同欢声国歌,刘翔绕场一周来配合观众们的情绪,整个国家在这一刻都为之沸腾,不负众望夺得了这枚意义不同的金牌,并打破了世界纪录。四年前刘翔打破了黄种人不能进入短道径赛前八名的魔咒,并一举夺得冠军。打破世界纪录将偶然幸运的微词彻底打破。今日,在这里刘翔真正一举奠定了11o米栏霸主的地位,他将正式成为历史的里程碑,无人再有任何的微词。

程孝宇木愣着,不是因为刘翔夺冠并打破世界纪录,他跟着高兴归高兴,却不会这般如此的呆楞。

“局部整体修复,正式开启整体修复,不再消耗能量为生命体固本培元!”

“残废生命体,评分12.4。”

“开启模板改造,生命体左手整体修复完毕,可选择改造模板?”

雾状能量充溢五根手指,充溢整个左手,自主对整个左手进行修复,而之前修复后雾状能量全面消散的状况没有出现,该是不再消耗能量为生命体固本培元,想到这一年多来自己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转变,又想到爷爷对自己健身拳强效果的质疑,看来即是这固本培元的作用,很多东西他也不清楚,只能凭空臆想猜测,想来几次改造消失的那些雾状能量都进入了身体,改造了身体。

不再是等残废,而是残废生命体,评分也有了一个质的飞跃。最让程孝宇呆楞的当属最后一个模板改造,自己左手的状况生了转变,脑中出现了类似电脑选择面板的东西。

“完美改造、健美改造……”诸多选项,皆是将左手改造成各种模板,有古铜色健美,有白皙柔美,各种模板美轮美奂,单独拿出来都很漂亮,可要让程孝宇做出如此选择,他委实做不到,不是对这些模板不满意,那完美改造的模板男女都挑不出任何的mao病,只是要搭配自己的手臂,有很多东西并不是单独存在的,况且程孝宇并没有整容梦,也没想过自己能够成为大帅哥,自己的东西拥有了二十多年,要换成别的他还真就接受不了,选择保持原有状态改造也就成为了必然。

力量,无穷的力量,单个手指感觉不到,到整个左手握成拳的时候,力量的感觉有心而生,似乎只要他想,面前的一切都能凭借左拳轰碎。而延续了整体部件的雾状能量继续在左手臂中储存,他没有想到冲动之举会带来如此大的收获,使用修复能力修复了刘翔的伤病,当时并没有任何的反应,没想到会在刘翔决赛的时候生质的转变,无论是维修手机、电脑、汽车还是电网,都是立竿见影的效果,从没有此刻这般连锁影响下产生雾状能量的澎湃冲击力。

一下子获得了过去一年加在一起都不及的雾状能量,左手彻底改造之后,手臂上能够清楚的感知到雾状能量的多寡比例,一年多的时间,此刻他才知道财大气粗是什么感觉,这要是在裴裴生病时自己拥有这么多的雾状能量,还需要让她离开吗?

刘翔已经退场接受采访,可现场的气氛却始终没有消退,颁奖仪式等待着他们。程孝宇一直想着如此怪异状况的因由,他不知是刘翔的影响力还是这块奥运金牌和世界纪录的作用,猜测可能是公众人物带来的影响,修复了刘翔的伤痛就跟修复物体是一样,消耗掉的也就消耗掉了。

程孝宇并不知道,造成如此的原因即是他用自己的修复能力改变了历史的进程,二零零八年的北京奥运会11o米栏注定会被写入历史,刘翔的滑铁卢也注定会被载入史册。历史被改变了,世界纪录被改变了,奥运金牌的得主被改变了,刘翔的命运也被改变了,一切的转换从刘翔在跑道上开始领先冲击冠军开始,历史生了转变,所造成的影响遍布全球。

物体靠着自身能力修复后会产生它的作用,手机电脑被人所使用为人服务,一切都是为人服务,才能产生雾状能量。用异能修复,消耗的远远过获得的,获得也可忽略不计,可刘翔不一样,他是历史的一份子,并且他夺冠之后所产生的影响莫大,倒不是他多了多少粉丝,而是因为他的影响力会使得更多的青少年踏入了11o米栏这个项目或是短道径赛之中,间接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雾状能量也随之出现。

程孝宇无法得到答案,只能按照自己的思路解释此刻所拥有的‘财富’,不管对与错,此刻拥有的诸多雾状能量和完全改造后的左手是既定事实,是好事摆在面前,这就足够了。

当一切结束之后,刘翔拨通了程孝宇的电话,再一次表示了诚挚的谢意,邀请程孝宇参加自己的答谢宴,对此程孝宇微微一笑,自己已经得到了最珍贵的报酬,用金钱无法衡量的巨额报酬。不过让一个大明星来时刻感恩戴德,让他很爽,物质上的报酬不去想,如果是为了物质的报酬他断然不会耗费雾状能量出手相助,这不是程孝宇品德有多么高尚,现在要是有人摆个几千万甚至更多让他出手相救,他也会出手。刘翔是个特例,或许程孝宇是在表现自己高深莫测的一面,或许是刘翔无意当中解开了他心中的疑huo,暂时他没有任何想要索要报酬的意思。

“别的,大明星,记住号码以后有事求你的时候别推三阻四就好。好了,就这样吧,你该去享受世界冠军所带来的一切了。”做高人的感觉其实tǐng爽的。

看了闭幕式之后,程孝宇踏上了归乡的路,离开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虽说朱达常、杨国平一直在报喜,他还是不放心,那是自己的产业,无法近距离掌控心里总有疙瘩。

net城机场外,熊威开着那辆福特翼虎来接机,看到程孝宇黑瘦壮实了一圈,笑着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拥抱了一下,兄弟展好了他也跟着高兴,王佩佩送来了嘉奖令,特殊人才特殊提拔,在程孝宇夜大还没正经去上过一天课的状况下,汶川的表现让他拥有了工程师的职称,在省电力公司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了,在成都的庆功会上结识了很多东北大区和省电力的实权人物,结下了善缘,垂直管理企业的中层和领导层在省市一级相当吃得开,程孝宇也有意识的放低姿态多结识了一些人。

“老二呢?”张森没来接机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听到此话,熊威面色阴沉很是难看,摇摇头说道:“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程孝宇乘坐的下一班飞往net城的航班内,坐在头等舱的盛晓磊闭着眼睛,脑中回想着妹妹的嘱托:“哥,暗中帮我照料着他,别让他出事,你们不是想要看他是否够资格成为我的夫婿吗?看着吧,他可以的。”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见面?”

“会的,但不是现在。”

盛晓磊也清楚,妹妹不光是想要以一个完美的姿态出现在程孝宇面前,更重要的是妹妹想要一个人解决完所有的后顾之忧,当她与程孝宇正式站在一起时,不会有任何反对的声音。

先,家庭内部……

提起裴家,根红苗正的红色家族,虽说老爷子在五五年授衔的时候只有一颗金豆豆,但其在建国五十多年的岁月里始终如常青树般不倒,寿命使得他将家族扶持到了一定地位,前几年去世之时上了新闻联播并占据了数分钟的时段。妹妹先就要将这庞大家族的关系捋顺,紧接着还有很多很多的关卡,她需要为程孝宇营造一个不需要尴尬小心翼翼面对亲人的局面。

很难,很难,非常之难。或者可以这么说,理想是美好的,可现实却是残酷的。

运动员入口,全世界?不解释!

程孝宇的办公室内。

程孝宇坐在老板椅上叼着烟视线望向窗外;熊威抱着臂膀靠在门口;朱达常蹲在角落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张森坐在程孝宇的对面满脸的惊愕。

使得四人如此模样的是坐在另一张面对程孝宇椅子上的男人,板寸头、三十几岁的年纪、左眼角处带着一块胎记,普通身材貌不惊人。

龙飞,朱达常介绍来的私家侦探,干过公安,喜欢古玩字画,贪心不足丢了工作,又钻研着开始地下刨食,同伙被抓到均被判无期徒刑,吓得他不敢再去偷坟掘墓,只得干回老本行,谁曾想私家侦探这一行很是吃香,尤其是一些经济类和桃色类的案件格外多,收益也很好,那点儿古玩字画的爱好也间接得到了满足。

龙飞地下刨食的时候就栽在了朱达常的家乡不远的地方,逃亡过程中鬼使神差朱达常帮了他点小忙,这才结下了缘分,才有了后来的跟随学习和结识。

桌子上摆放着一叠照片,照片中的主人公之一即是坐在一旁的张森,而另一个主人公则是在座很多人都不认识却很熟悉的人。

丁桂芝,这个名字很陌生,她丈夫的名字在座没有一个陌生的——上官杰,交管处处长,程孝宇目前的‘靠山’,未来可能的死敌。

龙飞应邀来暗中查探那蔡科长和刘科长,都是一个行当里的人,龙飞很谨慎,比朱达常和崔小辫还要谨慎,这些人尽管不走正路,反侦查意识还在,在误入歧途之后更是倍加小心,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可能被他们察觉。当初朱达常将梁晨依手机里的资料交给他时,龙飞也不得不感叹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往往拥有着更多的机会,看似不可能生的事情偏偏就在她们身上生了。

查探过程中,龙飞为了减少麻烦,开始走边缘路线,谁知查着查着查到了朱达常没有告诉他的主线上面,之前只是偶然间拍到了丁桂芝和张森在一起出入的照片,想着有破绽的家属容易突破,就找朱达常商量是否可以从那两位科长的上级入手,朱达常一看那照片就傻眼了。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绕来绕去又绕了回来,朱达常没有明说,龙飞也知道有些东西雇主不想说是正常的,在朱达常的示意下,龙飞利用几天时间查了查张森,他最专业的就是桃色类案件,查起来顺手。

“老朱,我先走了,我会继续跟进,有什么需要打我电话。”龙飞很知趣的将自己目前所掌握的资料以a4纸打印出来装订好,站起身对着程孝宇等人点点头离开。

程孝宇从抽屉内拿出一个信封扔给朱达常,会意的他跟着龙飞走了出去,一前一后待到龙飞离开大宇电子转个弯进入客运站,才跟了上去。

“龙老弟,麻烦你了,时间长点不要紧,关键是谨慎不要被对方现。”朱达常与龙飞站在候车大厅的角落。

“老朱,看来你们这帮人野心不小啊,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心点,那些人没有一个是你们能够招惹得起的,随便玩一玩都捏得死你们。”龙飞叹了口气,这桩买卖不好干,钱不钱的暂且不论,技术含量太高,出事即是大事。

朱达常叹了口气,将信封递给龙飞:“龙老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未雨绸缪是关键,我现在跟着的这个老板人不错,该咱出的力自不能少半分,跑江湖混口饭吃,要即是忠字当头。”

“老朱,交你这个朋友即是看重你这一点,放心吧,我会把那两个家伙看牢的。”龙飞拍拍朱达常的肩膀,戴上墨镜走出了候车大厅。

朱达常返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屋内的人还是原先的姿势,只是烟灰缸内的烟头多了,屋内烟雾缭绕有些呛人。程孝宇从抽烟到了修机器,积少成多虮子也是肉的道理他很赞同,老本行不能忘。

看到朱达常进来程孝宇放下了手中刚刚查看出故障的机器,夹上故障条顺着窗边的履带送到外面,重新正襟而坐。

朱达常点点头,坐到了之前龙飞的位置,他知道等待自己归来才开始是对自己的信任和尊重。

“老二,说说这个丁桂芝吧?”程孝宇将那叠照片归拢起来递还给张森,这里面有一些镜头不适合外人观看。

“没什么可说的,在海南旅游的时候认识的,我跟你们说过是个官太太,说我随便干点跟车辆有关的事情都可以大财,这段时间又给我拿了五十万,说是让我开汽车修配厂,就这么简单,我还没应下来。”张森摊摊手,对他来说这很正常。

“我想你也知道了上官杰是什么人物?”熊威netbsp;“要我帮忙吗?”平日里嘴损是嘴损,到了关键时刻张森丝毫不含糊。

“我估摸着上官杰现在还不知道,但一定起疑心了,他不可能看不出妻子的变化,连我们看照片都感觉到了丁桂芝对于穿着打扮的转变,老公安了他不可能不怀疑。要是知晓了你的存在,估摸着也早就动手了,现在看我们怎么应对了,要是被上官杰知道了我们的关系,肯定会误会,现在的蜜月期会直接结束,双方会直接站在对立面。”朱达常狠狠的抽了几口烟,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张森与丁桂芝之间的关系是把双刃剑,如果晚一年,或许会是绝佳撕破脸皮抱住自身的机会,现在来看很容易将矛盾激化。

张森皱起眉头:“我跟那老娘们断了?”

程孝宇和熊威都是皱起眉头,年岁阅历摆在那此时都有些迷茫,脑中也都各自有着想法,什么通过丁桂芝找到上官杰犯罪的证据,什么在丁桂芝身上将上官杰贪污的事情引出来,但都有着极大的弊端,不适合现在的局面。

最终还得落在朱达常的身上,老东西宦海边缘沉伏几十载,阴谋样貌招数多多,心思也活泛,是个绝顶聪明之人。

“办法都不太理想,但还算安全,前提是张森不被上官杰现,否则无论他与我们是否在一起,都不难查出他也是兴隆村的,对于上官杰这类人,疑心就足够了,不需要证据。要么张森玩突然消失,要么牢牢把丁桂芝握在手中……”朱达常也是感觉很棘手,吧嗒吧嗒的一根接一根netbsp;兄弟三人中一项干坏事出主意的都是张森,他的脑子要比熊威和程孝宇好得多,从小到大都是。

张森冲着三人笑了笑,手在虚空抓了抓,先是握拳接着松开虚空成爪。

朱达常笑了,冲着张森竖起大指。

“你能掌控得了?”程孝宇对张森松松紧紧的策略持有怀疑态度,丁桂芝这年岁的人还会如小女孩般那么好掌控吗?

“放心吧,要是你们够呛,脑子不好使。这丁桂芝其实连个小女孩都不如,算是包办婚姻嫁给上官杰的,这么多年家里家外照顾孩子照顾家,根本就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上官杰如何潇洒她不知道,偶然间得知丈夫在外面包养小三,暗自生闷气跑到海南旅游,她竟然说自己有恋爱的感觉,白纸一张,上官杰统治了她的生活二十余载,我本来只是觉得这老娘们有些傻,玩玩而已,现在既然她丈夫招惹了我兄弟,那就另当别论了。”张森双手交叉,满脸的坏笑。

车到山前必有路,现下一切都是大家的猜测,好听点是未雨绸缪,不好听点是臆想,谁又敢说上官杰一定会过河拆桥,一定会在退下来之前落马?

张森接了个电话摆摆手离开,熊威驾校那边也是一摊子事,两人相继离开之后,朱达常笑道:“没想到我们筹划了半天,竟是以这种方式破局,如果张森能够掌控丁桂芝并不被上官杰现,这张牌我们什么时候打什么时候都是王牌,必胜的王牌。”

程孝宇点点头:“我还是担心老二。”

“那家伙,鬼精鬼灵的,一次性与好几个女人保持联系从不撞车,这本领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朱达常不觉得张森会出问题,有些话不好说而已,做这行的要是没有躲避富婆老公的能力,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条河里喂王八了。

程孝宇笑了,如果是为了自己,手里最后那张牌不会开,现在熊威被驾校绑住,张森又被拉入其中,真到了有无法驾驭的那一天,尊严可以放弃,打电话给盛晓磊求助又如何?

“我走的这段时间怎么样?”心中有了十足的把握,程孝宇脸上的阴霾散去。

“趋于正常化,你在的时候是不正常,有顾玉那批走私机器撑着,没有你我们也是这附近的头子,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我们这里除了日常开销和进货之外,工资按照你走的时候标准放,一共盈利三十七万,账目都在。驾校那边熊威送来了五万,据他说是不想一直依赖顾玉,铺自己的路开始阶段少赚一些。你核实一下账目,存折在库房里锁着。”谈及工作的时候,朱达常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尽数散去,一本正经。

街边烧烤摊,烈日当空,客运站附近充斥着燥热的气息,人来人往之间行色匆匆,孟秃子和一家叫做华威的手机店老板李刚光着上身坐在号称最宰人的站前小吃的桌椅上,喝着凉啤酒,水煮花生米搭配撸子(肉串),抵御秋老虎的侵袭。

“老弟,啥时候机器到了可要通知哥哥一声。”李刚给孟秃子点上烟,脸颊微微有些netbsp;“放心,哥哥你只要把钱备足了,老弟我一定先安排机器进哥哥的店。”孟秃子拍着胸脯子。

“干!”

寻常人尽量避免在火车站附近吃饭,作为附近的生意人自然不需为此担心,没有人会宰窝边草。

孟秃子很满意自己的现在的生活,他觉自己之前的三十年都白活了,窝在小山村当中被人当作二流子,那都是冤枉自己,看看现在,刚刚宇哥回来了奖金,三千多块大票揣进腰包,什么感觉?士为知己者死啊!

工作都是接触人,跑跑这跑跑那,一顿小酒看似被人拉拢,实则卖给谁不是卖,供不应求是对下面这些人,对大宇电子只要保证所有的机器最快时间销售一空即可,卖给谁不重要。手中握着权柄让孟秃子初尝权势的妙处,嘴一歪歪,可以给你也可以给他,宇哥才不会管你给了谁。这也让他更为珍惜目前所拥有的一切,也开始跟着朱达常一样称呼程孝宇为宇哥。

大肠子是大管家,啥事都离不了他;崔小辫即是保镖又是翻新机器的检验员,还兼着家里的卫生员也离不了;国平自不必说,姐夫小舅子的关系摆在那里,国平又是个有些执拗的人,作为整个大宇电子的后勤主管也离不了。

孟秃子自知自事,要不是杨国平那么点香火之情,自己干的这个活儿谁都能干,凭啥一个月给自己开几千块钱还供吃供住?要表现得更好要对宇哥无比忠心,这是他给自己下的决心,要想保住现有的美好生活,这是必须的。

晚上该不该找大肠子去潇洒潇洒呢?宇哥刚回来可……

孟秃子委实是憋不住了,上个月开工资尝了一回鲜,一百多块就能享受年轻丫头水嫩的身体,这一个月晚上睡觉都睡不好,他害怕程孝宇嘴一动不要他了。

“朱哥,你看今天晚上……”

当着朱达常面叫朱哥,在外人面前是老朱,在家里人面前跟崔小辫般称呼大肠子叔,自己私下里则叫大肠子。孟秃子晃悠了一下午收了一些配件款,在下班的时候凑到朱达常的身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双飞?”朱达常眼眉一挑,身边有同道之人总是好的,最起码会有共同语言。

“自然,自然。”孟秃子乐了。

舒服的叼着烟喝着饮料,整个身体都不想动上一动,有钱的滋味真好,孟秃子只想着一辈子都可以如今晚这般,左拥右抱的享受着水嫩的肌肤,那价格让他只能是想一想而已。

朱达常穿着浴袍从外面走进来,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整理着头,老色胚的战斗力孟秃子很是佩服,一个月这老家伙万把块都扔在了这里面,可看人家,都精神奕奕的。

“孟秃子,你就是个sB,是不是给那帮小丫头买水买烟了。”进屋后对着镜子一边整理着头,朱达常一边骂着孟秃子。

“咋了,朱哥?”孟秃子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不过是几十块钱的东西,人家甜甜称呼几句也无所谓了。

“都拿楼下换钱去了,记住咱是爷,是来让她们服侍咱的,不用给她们脸,再添点钱是不是又干一个了,以后学聪明点。”

“呵呵,知道了朱哥。”

朱达常弄好了他那明显已经不会被主流社会接受的头型,靠躺在netg上,孟秃子赶紧给点烟。

“朱哥,我要是有了宇哥那能耐,一定在这里常年开个房间,挨个睡。”一同嫖过娼,荤磕也不再忌讳,孟秃子将身子缩了缩,摆了个舒服的姿势。

朱达常斜眼瞟了他一下:“哼,你那点追求吧,宇哥是干大事的人,这里的妹子哪里配得上他,我给他看过相,那可是驸马爷的面向。”

“咋,朱哥还会看相?”孟秃子坐起身来。

“那不过是小道。怎么样在大宇电子干这几个月?”朱达常转移了话题,显然不愿意在那个问题上纠缠。

“舒坦,我算是找到人生的目标了,一定好好干,赚更多的钱享受城里人的生活。”提到这,孟秃子兴致又起来了。

朱达常嘿嘿一笑:“秃子,想不想成为宇哥的嫡系,想不想赚点外快?”

孟秃子有些失态的从netg上坐到了朱达常的身边,脸上带着焦急之色:“朱哥,还望指一条明路。”

朱达常起身从锁在衣柜中的衣服兜内拿出几张照片,摆在孟秃子的面前说道:“你在店里算是生面孔,宇哥外面的朋友也都不认识你,现在这有一件事需要一个可以被宇哥信任并且有担待的人去做,有一定危险性还必须嘴严,你行吗?”看到孟秃子毫不犹豫的点头,朱达常继续说道:“你什么都不需要做,盯着这家,要看他们家来往的客人,什么时间来的,几个人都要记录清楚,这家的主人什么时间在家,什么时间出门,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晚上几点熄灯,总之给你租一个固定的房间,不需要你靠近,但一定要详细的记录这一切,再琐碎的事情你都要记录下来,能干不这活儿?”

“能!只要是宇哥的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孟秃子也很光棍,也将性格中的优点显露出来,认准的事情不会回头,这样的人如果运用得当也是把好手。

“对方是警察,你那两下子在人家面前都是小儿科,观察的地点摆在出租房卫生间的窗口,你都要按照正常人的生活习惯,在自己的房间内开灯关灯,窗帘什么的也不能总挡着,到时会有人教你,记住这个电话号码,他会告诉你具体怎么做。孟秃子,我就告诉你一句话,干好了以后有肉吃,干不好会拖累宇哥,以你那点道行一旦被对方现肯定扛不住询问,所以你最好不要觉得枯燥过于简单而想着做多余的动作。”朱达常叼着烟,言语中多了几分冷厉,选择孟秃子即是无人可用也是对他的考验,一个好汉三个帮,谁身边都要有两个帮衬的人,缺点多多的人往往优点也会十分明显,就看这孟秃子是不是可以养熟了。

本以为孟秃子会害怕,孰料这家伙嘴角一撇:“成,既然宇哥信任咱,肯定不给宇哥坐蜡。”

小人物,用好了能够起到大作用。往往很多事展到最后都会让你觉得诡异,怎么就这样子了,因为很多人都将整件事中小人物的存在忽略,来自于小人物的逆袭,往往都是致命的。

崔小辫轰打着面前的沙袋,三十三公斤重的沙袋被他赤手空拳轰得快摇摆,看得周遭拳馆内的人纷纷惊叹遇到怪物了。

程孝宇在一旁跟着教练学习最简单的散打技巧,早在一个小时之前,他与崔小辫是同时站在教练面前,崔小辫只用了二十分钟,一套散打动作已经能够灵活运用,用教练的话说,他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人嘛,居安思危。男人嘛,都喜欢暴力一点的运动。

这是一家成分复杂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姑且称之为拳馆的地方。熊威介绍给程孝宇的,这里即教拳击也教散打,时不时还会开一趟器械课,说具体点,这里就是教你怎么打仗的,来这里的人要么是道上的混混,要么就是熟人介绍来的,学个几招防身之术,免得打打杀杀过程中成为容易受伤的群体。

程孝宇的草台班子有了雏形,物尽其用人尽其用,崔小辫是个直性子,纯粹的直来直往更适合他,平日里冲锋陷阵都是凭借着皮糙肉厚和力大无穷,学点散打没坏处,可刚来第一天,崔小辫就摧残了程孝宇所有的自信心,用他自己的话说,我想的少你想的多。

一些简单应对的散打动作并没有太多的技巧,关键看你临场反应度和应变能力,对方直拳攻过来,对方腿踢过来,你该怎么应对,程孝宇学的很认真,笨鸟先飞吗?要不是崔小辫挠着头轰飞沙袋一副看程孝宇笑话的模样,他也不会在这拳馆一鸣惊人。

扭了扭脖子,晃了晃拳头,程孝宇走到缓缓停下不再摇摆的沙袋前,左拳虚握,看了看崔小辫,嘴角撇了撇,这小子是典型的天生反骨,你要是压不住他,马上就会给你来个农奴翻身。

对着沙袋,程孝宇很轻松的表情很轻松的动作,拳头轰在沙袋上,就见沙袋噗的一声,被无数人轰打不知道多少遍都相安无事的沙袋,破裂,随着程孝宇抽回拳头,细沙迅的流下来。

全场目瞪口呆。

“俺朝,宇哥牛x!”崔小辫的三角眼瞪大,大嘴裂开,竖着大拇指。

生活,似乎一下子又回归到了本来的轨迹。

省电力的工程师,奥运会的神奇高人,这些在程孝宇回到net城之后渐渐从他身体里剥离出来。

省电力那边几乎没有什么事,这世界也不止他一个能人,优质的建设也使得故障的生几率很小很小,事关民生谁也不敢懈怠,国家电网基础建设堪称优质,程孝宇这个顾问工程师存在的意义只是另一份工资补贴和福利,还有在省电力的人事档案中留下一张2寸照片和名字。

刘翔和孙海平师徒连续给程孝宇打了几回电话之后销声匿迹,倒不是二人忘恩负义,随着奥运会的结束,世界纪录被再一次书写上中国人的名字,刘翔已经成为了国内外炙手可热的体育明星,各类代言蜂拥而至不谈,田径中心、体育总局各个层次领导举行的庆功会宴请也让两人分身乏术,一时之间荣誉临身掩盖住了刘翔本身的意愿,不是一场比赛定终身,接下来还要进行训练,可每日的酒局饭局让他很是痛苦,都是领导还躲不开,只能硬着头上。

,程孝宇都会继续给那五个六的电话号码短信,将自己的生活和见闻告知对方,而对方依旧是有事没事的一些空白短信或是有奇怪数字的短信。

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电话那头就是自己心中所想之人,却百分百的当作是那个人,有些时候,不管是精明还是难得糊涂,纵然电话那头不是裴裴,也算是心灵上的某种寄托,将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以一种简短的方式记录下来。

“老弟,来抽支烟,怎么样,能搞定不?”市郊一家小工厂内,税务局那位办公室主任罗大海给程孝宇点了一支烟,两人之间的关系随着程孝宇在省电力站住脚,也开始剥离费阳的存在彼此交往。

这是一家大型的冷冻制品存储仓库,从地处市郊小工厂又是罗大海亲自相邀,程孝宇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弯弯绕,大型冷库供应都是定点单位或是市,这个小工厂估摸着是靠着罗大海的关系才能经营,以他区税务局办公室主任的能力,联系一些销售渠道当不难。

在大学城附近开手机店的时候,被生活所迫单方面经营渠道太窄,程孝宇对家用电器方面也有所涉猎,有了修复能力之后,家用电器对于他来说就如同玩具。

罗大海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想到了程孝宇,有专业的维修工来看过,本就是自己改建的冷库,很多方面都不达标,如今厚厚一层几十公分的冰霜镶在墙面上,几乎难以看到其本来面目,压缩机动冲入氟利昂之后只在短时间内产生制冷,之前的维修工来查看可能是铜管腐蚀露-点,造成氟利昂泄露无法制冷。

需要等到整个冰库内的冰霜融化干净,才能在多组的铜管之中寻找泄1ou点进行补焊。

罗大海可以等,但能够不等岂不是更好,冰库内价值几十万的货物堆积着,自己再有面子也不可能一次性全部放货出去,这要是冰库内无法保证温度,秋老虎之下用不了两天冰冻的鱼类就会馊。

找到程孝宇,看看以他的能力是否可以修复?

没有保温泡沫层,完全是以u型外接铜管盘在封闭仓库的墙壁之上,外面打上了保温层隔离层,里面却是铜管完全1uo露,使得空气与低温回气管充分接触,造成大量的冰霜出现,久而久之越积越多,整个冰库内结成了几十公分厚的冰霜,根本无法查看铜管是否泄漏。

此刻冰库内的温度已经不是很低了,地上有着积水,四周墙壁上的冰霜开始融化,虽说还需要几天时间才能融化干净,但冰库内很多东西都是无法在非冷冻状态下保持新鲜,也怪不得罗大海着急了。

程孝宇点点头,引得罗大海笑逐颜开,紧接着即是程孝宇让人惊艳的表演,毕竟类似冰箱冰柜冰库的整体技术结构并不复杂,普通人多多少少都懂一些。

就见程孝宇查看了一番之后,以高温烤灯对左手查看的泄1ou点位置冰霜进行排除,待到厚度差不多接近铜管所在区域,开始用湿热的抹布开始敷化和擦拭,在冰库内工作的感觉可想而知。

借了一把气焊枪,用明火对周遭的水蒸气进行清除,用mao巾将上方和斜上方的冰霜区域隔离,如果不是拥有异能,按照正常程序需要测定泄1ou点,但在程孝宇这边,工序都省了,用砂纸对泄1ou点进行摩擦,表皮脱落一部分后,点燃悍枪将泄1ou点附近高温加热,待到炙红色出现将焊条搭在上面,融化封悍,长时间没干这个了,手把有点生,来回停止悍枪冷却温度数次才焊好。

给大功率的压缩机铜接口悍开,三通压力表悍上,连接氟利昂制冷剂瓶,充氟。

这边弄了点肥皂水,搓出肥皂泡沫抹在泄漏焊接处,观察没有气泡生,证明焊接点成功。

难吗?最难的就是故障点的查找,而这恰恰是程孝宇最强项的地方。

如今程孝宇已经不常观察手臂的雾状能量,增长和消耗的度都可以忽略不计,无论是维修小电子还是维修大型设备,所消耗的能量在以手臂为存储载体的异能中根本算不得什么。

积少成多,汇溪成海,程孝宇现在完全是抱着这种心态来延续维修。

“兄弟,牛。”罗大海竖起大指,也没提钱的事情,拉着程孝宇喝了一顿酒,当天晚上罗大海开着局里的车子给程孝宇送来了不少的烟酒,都是局里收到的一些招待烟酒,有的是不合领导口味有的是领导看不上,索性就堆到罗大海那里让他酌情处理,也算是给罗大海这个局里大管家的额外福利补助。

剑南net、榆树钱、蓝色经典等中档酒类;云烟、轿子、南京等中档香烟,十几条烟加上几箱酒,价值相当不菲了,程孝宇也没客气,招呼着罗大海闲聊了几句,回来后烟酒就给大家分了,营业员维修工都分得到,大宇电子内的好福利是众所皆知的,工资与整个市场拉平,免得让市场上的各家手机店难做,奖金却是周遭最高的,平日里程孝宇这个老板也比较容易得到大家的认可,遂现在还有不少人等着大宇电子扩张的时候来应聘,都奇怪展势头这么好的大宇电子为何还不扩张,是没钱吗?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这样的疑问在中秋节的时候被营业员们问出,中秋节前一天,朱达常提议大宇电子开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进行过集体活动,快过节又快到十一了,是不是该……

程孝宇大手一挥,提前半个小时下班,晚上自助餐、歌厅、酒吧、烧烤,店里一票到底。

当天明显感觉到店里的营业员都是穿得花枝招展而来,男性店员维修工也都是经过特意打扮,晚上玩的很嗨,所有人都很高兴,女营业员们更是围着程孝宇这个同龄的老板问东问西,酒桌上歌厅中不比在店中,大家也都放得开,其中就有人问到了大宇电子是否要扩大经营的事情,现有的空间已经不足以支撑现下大宇电子的经营。

当天晚上,吃过烧烤后回到家,崔小辫烧开水沏茶,程孝宇、朱达常、杨国平分坐在沙上,即是醒酒也是要商量一下,孟秃子早已走马上任,在上官杰家斜对面的一户单位内驻扎下来,白天正常上班,如一个上班族一样,下班回家正常吃饭看电视,监视着上官杰家的一举一动。

“姐夫,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开扩大经营了?”杨国平不知道具体的事情,问他是希望他能够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逻辑来看待这个问题。

杨国平点燃一支烟,在net城的日子他也是过得格外舒坦,吃好烟喝好酒,秋收都是雇佣自己家族中的亲戚帮着程孝娟干活,他都能够明显感觉到腰围的增长,安逸的生活加上孟秃子的离开,他还动了些心思,正在犹豫什么时候跟小舅子说。

“如果你手头资金充裕,我们可以将旁边皮具店的二楼和后面部分租过来,皮具店是自家的房子,生意不好也不在意,甚至我们可以谈一谈将他家的店全部租过来。”杨国平眼神迷离,酒精开始冲袭大脑,神智开始不清。

程孝宇点点头,与朱达常对视了一眼,示意崔小辫扶着杨国平先去睡,两人喝了杯茶后,都改变了最初的主意,不能因为上官杰而一直忍着不展,现在有了好几个方向可破局,该展还得展,让维修区域更为规整好,让配件区域更为合理化,让销售区域更为宽敞,让行政人员拥有私密办公地点,让库房拥有更多的空间,已经到了不能不展的时候。

“那就联系吧,这种事你比我要合适,代表大宇去跟皮具店的老板商量,谈妥了我找罗大海和费阳,让他们联系施工队,尽快在不影响营业的状态下完成扩建和装修。”程孝宇站起身,今天酒没少喝。

朱达常点点头。

“对了,老朱,明天白天找点人给我姐夫那屋拾掇一下,换个双人netg,老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总不能让人家夫妻总是两地分居,村里的教育也不行,看看联系人把我外甥女转到net城来读书。”

程孝娟与杨丹的到来让杨国平那颗躁动的心彻底平复下来,他没想到小舅子想的这么周全,每日不是工作就是应酬,还能够替自己着想,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曾几何时,当妻子不断的对娘家进行资助时,杨国平也曾经抱怨过,也曾与程孝娟吵过,最后遵从了妻子,心里却留下了不大不小的疙瘩,人都有私心,谁愿意辛辛苦苦赚的钱去填补别人。

杨国平也想过回报,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来的这么猛,小舅子一下子家了,连带着自己也是水涨船高,在大宇电子中出纳是个格格不入的半大老太太,很个性的人,很少与人交流。大宇不在的时候自己俨然成为了二老板,朱达常会很尊重自己的意见,尽管多数时候都是朱达常在拿主意,杨国平并不太懂,可这份尊重让他平衡,自己是老板的姐夫,该得到这份尊重。

老人精朱达常的存在,填补了程孝宇对于人情世故的处理,整个大宇电子的人际关系,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融洽,无论是老色胚的试图观看营业员换衣服还是别的,他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来经营大宇电子,他是真正的拿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

中秋节团圆节,家里的老人恋家不愿意来,城里的人又忙于工作回不去,只能将这团圆夜延后至netbsp;晚上程孝宇在附近一家不错的馆子订了大包厢,即是兄弟们聚一下,也是庆祝朱达常为大宇电子扩建做出贡献,下午就谈妥,皮具店只保留面对步行街大门部位的三十平米,剩下整体租赁给大宇电子,两家之间的墙壁朱达常也谈了下来,一旦有朝一日哪一方违约不想续租,破坏部分都由大宇电子来承担恢复。

程孝宇、熊威、张森、朱达常、崔小辫、孟秃子、杨国平一家,齐聚在一起过节,出人意料的是多了两个让大家惊喜的人加入。

张森带来了性感女韩娇,也不知两人的关系现在如何定位,能够带到今日这个场合,足见两人的关系远不止大家想象的那样。

最让大家惊喜的则是熊威带来了一个叫做孟甜的女孩,不足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娇小可爱,甜甜的小酒窝很是漂亮,落落大方的与大家打招呼,一点也没有怯场。

“美女与野兽,甜甜小美女,你觉得这只大笨熊适合你吗?”张森时刻不忘尖酸刻薄本性,握住孟甜的手不撒开,斜眼看着熊威对其组合满是不屑。

熊威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照着张森的后脑勺给了一下:“臭小子,滚一边去。”

有了两个性格开朗的陌生人加入,并没有让这场中秋团圆宴出现不和谐的地方,相反还因为多了这两个人的加入,将酒桌上的气氛渲染起来。

孟甜竟然是在校大学生,学车的时候在驾校认识的熊威,还是她主动对熊威展开的攻势,语出惊人震惊全场,美女野兽的组合本就够另类,还是美女倒追。

全屋的人都用着怪异的目光望着熊威,如此莽撞汉也会有人喜欢,看这样子也不像是那些飞女对道上人的崇拜,难道真的是王八看绿豆?

在kTV的时候,程孝宇和熊威找了个机会向张森透话,询问关于性感女韩娇的事。

“没啥,就是觉得合拍,在netg上能够彼此找到乐趣,就在一起喽,不涉及金钱也不是买卖,纯粹的伴侣。”张森似乎对情感一事早就淡漠,想想也是,当你整日面对着不喜欢甚至厌恶的人还要笑脸相迎之时,你还会奢望某种东西吗?或许有,但不属于张森。

十一黄金周,大宇电子扩建装修完毕,半个月的时间,罗大海拉来的装修队水平很高,也很专业,连续三天晚上加班将墙壁砸开,尽量不影响白天的正常营业。

楼下变得宽敞起来,朱达常和出纳两人在皮具店隔断后内侧拥有了一间不大的办公室,连带着收银。配件也搬到了这一区域,将外面对着正街的区域全部让给销售,生子在这轮改制中依旧拥有着理想的位置两节柜台,可说是彻底绑在了大宇电子中,一些小道消息或是缝子圈内的事情他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朱达常或是程孝宇。

楼下程孝宇拥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在原有的基础上将库房一部分纳入过来,屋内也摆了一组沙和茶几。外间的维修台一路延续到新扩建出来的二楼内,在二楼角落区域修葺正式的库房,库房和程孝宇办公室之间除了楼梯之外即是休息区,能够让慕名而来维修的人和缝子们有休息的地方。

整个大宇电子,扩大了三分之二,整个格局和摆设一下子合理多了,宽敞很多,一进门和一上楼也感觉开阔许多。

楼下国际知名品牌手机专柜进驻又给大宇电子带来一笔收入。

后门外是一条泥路,能够通行小车,方便了顾玉的进出送货,也方便了程孝宇等人回家,通过小路比从正门走出来穿过步行街要节省五分钟的路程。

借着十一黄金周之风,大宇电子敞开大门,广迎天下客。程孝宇坐镇店中,所有故障机尽数维修,力求做到全net城修不了的机器,你拿到我这里让你满意而归。

一天几万块的盈利,累得所有人是筋疲力尽,营业员从早到晚嘴不闲着,维修工是根本抬不起头,电脑方面一天装机三十几台,配件销售过百,形成的订单忙得大家四处取货。

一天两百块的奖金,保证了所有员工的积极性,让这些营业员在七天时间内多收入一千多块,没有休息大家也都乐意,这年月过黄金周是要看经济实力的,黄金周也是为了那些有钱人准备的,真正社会底层的打拼者,除非你想要放纵一回,否则黄金周与你的唯一关系即是可以加班得到三倍加班费,除此之外,一如既往。

高兴劲没到三天,出事了,一件看似对熊威并没有多大影响的事情生了。

战哥栽了,跨省行动直接将其带到了邻省。

熊威和猴子等人主心骨一下没了,打探来的消息对方掌握的资料战哥是别想从里面出来了,跟着战哥的很多兄弟都栽了进去,两人很幸运这段时间一直在弄驾校,战哥有些事也没找他们,让他们安心帮着那些将来回离开这一行的兄弟们建设后大后方。

突如其来的坏消息让所有人的好心情都蒙上了阴霾之色,战哥的倒台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二人,出去躲一躲风头是肯定的,关键是战哥留下的产业和威宇驾校那边,程孝宇感觉到自己的肩头一下子重了许多。

费阳脸色阴沉的走进程孝宇办公室,见到熊威和猴子瞪了下眼睛:“还不滚蛋,等什么呢?等省厅的人下来抓你们?还想着王战那点产业呢吧,别想了,我给你联系都处理了,拿着钱找找门路保王战一条活路。”

都知道费阳是趁火打劫可也没有办法,这个时候需要钱,需要大量的钱,几十万根本就败不到台面上来,一条非法组织带有黑-社会性质组织和多起证据确凿的伤人案勒索案敲诈案,战哥已经没有了未来,那些产业所能带给他的无疑是活命的机会,费阳不插手那些产业暂时也收不回来。

“那就多谢费所了,哥几个先去那边看看,到时会给你打电话。”熊威知道此刻没有多余的时间,走上这条路就预感到了会有这么一天,逃脱不了,这是这条路的最终归宿,随着时代的展向着唯一的归宿展。

“老大,需要用钱……”

熊威摆手阻止了程孝宇:“你那点钱留着吧,这件事不是几十万能够搞的定的,我先走了,你自己多保重。”话音落,眼神不自觉的瞟了费阳一下,那意思很明显,小心这个贪狠的家伙。

待到熊威和猴子离开,费阳才坐下来点支烟狠狠的抽了几口说道:“大宇,这件事,是你连累了王战。”

语不惊人死不休,费阳一语引得程孝宇下意识的站起身,不明就里。

“费哥,咋回事?”

“还咋回事,张惠在这边局长之位没捞到,干部交流到邻省,邻省公安厅主抓刑侦工作的副厅长是她年轻时的初恋男友,甚至传出风白吉安就不是老白家的子嗣,而是张惠跟着这个副厅长的孩子。白吉安就是个公子哥,还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公子哥,面子要比一切都重要,你让他吃了亏,不罢休到了邻省先把你身边这些家伙拔掉,名正言顺,处长那边也很麻烦,走私货的事情对方也抓在手里准备有所动作,处长快退了,怕压不住,对方肯定不会手下留情,肯定会踩死你,处长让你找找关系,实在不行暂时结束了大宇电子躲躲风头。”费阳扶着眼睛,双眸中透出惋惜和担忧之色,只是程孝宇从没有相信过这双眼睛,从在kTV这个人毫不犹豫的离开那一刻开始,养不熟的狼狗就是对他唯一的印象,并且永远不会更改。

直到费阳离开很久,程孝宇依旧坐在原位,脑中惊涛骇浪翻滚,怒火以无可压制的状态正在上涌,要不是朱达常的到来让他将事件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泄出不少怨气,他不知道此刻会是什么样子。

找关系?明知道自己是个无后台的人,说这话明显就是要让自己放弃现有的一切,抹平走私货销售的痕迹,将其摘出来,并且不去得罪邻省那位副厅长。

上官杰啊上官杰,还没过河看到水上涨你即拆桥,真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吗?

“宇哥,成态的事情估计会再一次上演,我们怎么办?”朱达常靠坐在沙中,双手抱住头冥思苦想对策。

如此大手笔自然不可能是白吉安,该是心疼儿子的张惠在安抚儿子,替儿子出气,争夺局长位置失败,输给的对手还是新任交通厅厅长柳跃军的嫡系,走他儿子这边关系全白走了,这让张惠心里很不平衡感觉自己被利用了,女人疯狂起来往往要比男人可怕得多,离开J省更是让她无所顾忌的给儿子报仇,不管是盛晓磊的存在还是什么,我现在不在你一亩三分地,给儿子报仇还不行?

查了大宇电子的底后,张惠行动起来更是名正言顺,先打掉你身边的‘黑恶势力’,然后主查你走私货物,上官老鬼本可以帮上忙却在关键时刻选择了沉默,张惠连带着也对他恨上了,我针对不了你个人,我针对你下面的出货渠道,不信打不疼你。

“我等着上官杰。”程孝宇明白朱达常最想让自己做的就是拨打盛晓磊的电话,可在目前,他还不想在没有反抗之前就服输。

大宇电子被查了,费阳没有提前通知程孝宇,不管他是否知道。

顾玉消失了,电话打不通,很明显这是要将一切都栽在程孝宇的头上,上官杰置身事外,一批货不要了,来拾掇不识抬举的程孝宇。

“老朱,花了这么多钱,耗费了这么多人力,我兄弟还奉献着,现在该是收网的时候了,老东西人真是老了,曾经的霸气都没有了,面对着一个邻省副厅长插手就胆怯的想要明哲保身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让老东西知道知道,小人物的逆袭是什么样子的?”

白吉安是某种触点,程孝宇走上这条路就是为了让自己拥有找回尊严的资本,上一次的见面让他对现下的状态有了信心,过于乐观的以为借势就能让白吉安投鼠忌器,看看人家的反击,毫无征兆之间摧枯拉朽而至,战哥的落马产生飞的连锁反应,大宇电子陷入了怪圈之中,随时都有可能崩坍。

“怎么回事,小程,现在是满城风雨,你应付得了吗?”程孝宇没有想到,第一个打来电话的会是王佩佩的父亲省电力的副总王平,别看是副省级城市、别看是省城,圈子只有那么大,屁大点事用不了多长时间即可传遍,关于打击站前某家品牌店铺走私销售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

“王总,多谢关心,您应该明白,我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做这个,只不过是难以合作后被抛出来的筹码罢了。”程孝宇有些感动,不管是对王平还是王佩佩,患难见真情,朋友之间的交情加深,某种程度上是在事上见,嘻嘻哈哈的吃喝玩乐都能成为朋友,唯有刀口tian血的时候,友情才会得到印证,王平这个电话虽没有明着道出需要帮助请找我,但能来这个电话已经说明问题,我提供不了太大的帮助,伸把手的能力还是有的。

罗大海也打来了电话,话语中透着无奈和苦涩,以他的位置确实帮不上什么忙,打来电话也是觉得程孝宇是个可交之人,不想看着他被茫茫的宦海沉浮淹没,电话中点拨了几句宦海争斗之道,为官为吏皆不会将喜怒哀乐挂于脸上,能动软刀子绝不会与你正面冲突,也许这一刻与你笑谈,下一刻就会将你置于死地,切莫轻敌,如若有必要大宇电子暂时关闭躲躲风头也未尝不可,丢掉了垄断地位总比到最后一无所获要好。

程孝宇真心的表示了感谢,对罗大海他始终保持着一份距离,殊不知有些人你不深交还真就看不出来对方是什么鸟。

放假三天,大宇电子突如其来的休假让很多人茫然,十一黄金周关门休假,这太扯了吧。员工们也很不理解,一个个拿着足额的奖金休假,聪明人似乎看出了什么,忧心重重的离开。

大门紧闭,后门开启,偌大的店内只有程孝宇和朱达常、崔小辫,杨国平早就被程孝宇打带着妻女到长白山旅游,有些事并不适合他们知道,也不愿意让他们担心。

程孝宇坐在椅子里,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休假一天他算是感受到了什么叫一分钟多少上下,一天时间大宇电子也就是自己最少损失五位数的纯利润,天天忙昨天冷不丁休息一天,还真有些不习惯。

孟秃子拿着一个黑色记事本走了进来,一段时间的侦探生活让他整个人变得有些谨小慎微,走路会不自然的留意身后,眼睛看似目视前方,实则在不规则的转动观察四周,这才多长时间就跟着龙飞学了不少东西,看来这家伙的天赋就在于此。

“宇哥,朱哥,我现了一件事。”孟秃子很兴奋,似乎对自己这个意外的现很有信心,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记事本,先将上官杰日常的生活作息道出,并无出奇之处,除了偶尔参加一些饭局后不回家睡觉,生活的相当规律,而孟秃子现的就是这规律中的不规律。

“宇哥,住在上官杰家楼下房子里的是个怪老头,平日里不怎么出门,单身一人,没事就坐在窗口听收音机。龙飞说没什么,我就现这老头吃饭的时间不规律,出门的时间也不规律,就跑到楼的另一侧去看了看,现这老家伙不在听收音机的时候就在另一侧的客厅看电视,他家的沙就在窗口位置也很高,看电视的时候眼睛斜一斜就能看到下面的甬道。”

说到这的时候抿了一下嘴,朱达常递给孟秃子一杯水,咕咚咕咚喝完之后,朱达常又给他点了一支烟,这才继续说道:“上官杰不回家,这老头从来不离开房间,上官杰回家他才会外出,上官杰和妻子到楼下遛弯的时候他也肯定在家,总之,他与上官杰绝不会同时离开这栋楼,并且有几回我明明看到上官杰是夹着东西回家的,再出门的时候却空着手,龙飞现在已经开始跟着楼下那老头。”

正说着话,张森打来了电话,电话中难得听见他颤颤巍巍说话的模样:“大……大宇……”

“咋了,老二。”程孝宇心一紧,以为出什么事了?

“出事了……”

朱达常的电话也响起,接起后脸色一变:“走,遮掩不住了,张森那边忽悠着丁桂芝开启了家中的保险柜,这地下保险柜与楼下想通……”

程孝宇开着车子,在车中朱达常描述清楚到底生了什么。

上官杰不相信银行也不相信什么境外银行,他只相信自己,包括妻子都不相信,镶在netg体之下的保险柜内有着不下上千万的现金和各种贵重物品,丁桂芝这边刚打开保险柜,她完全是按照丈夫平日里的方式,没做错任何一步,殊不知这保险柜边缘有一个暗扣,打开之前需要拨通一下,下面房间内的怪老头才不会觉,一旦不是正常程序开启下面会报警,他会第一时间在自己房间内开启保险柜的下方门,这中间有二十几秒的时间差,足够保险柜内的所有东西顷刻之间从棚顶掉落到楼下的netbsp;上下两层楼同一个netg铺位置,龙飞在通过孟秃子提醒后就觉得楼下有些怪异,在噼里啪啦成捆的人民币和美金掉落下来时才恍悟,房间和客厅的棚顶高度不一样,远处用望远镜观看只觉得有些怪,想要看清楚距离差异很难。

一直盯着怪老头的龙飞真切的感受了一回什么叫做天上掉钱,顷刻之间保险柜内的所有物品倾泻而出,那边丁桂芝打开了保险柜,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保险柜,张森第一时间就知道坏事了,估摸着是被觉了,这才打电话给程孝宇。

当程孝宇等人赶到上官杰家楼下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被龙飞控制,幸得孟秃子现了异常,龙飞跟进,否则张森和丁桂芝现这一切还不彻底崩溃,那边上官杰也会现自己的老婆养了小白脸,并领着小白脸到了家里来取钱,张森的身份也会暴露,程孝宇这边也会与其彻底决裂成为仇敌。

程孝宇来的时候张森和丁桂芝已经离开,双方不能照面,之前张森也是懵了才会给程孝宇打电话,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却现保险柜内空空如也,这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在场没有一个人见过这么多的钱,堆积成山,从棚顶倾泻而下掉落在netg上弹到地面的都过了几十万。

怎么办?

在场的人都傻了,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到是龙飞有些想法无奈他只是一个被雇佣者。

程孝宇晃了晃脑袋,将满眼钱财的贪婪念头甩去,在堆积成山的钱币当中找到了一个牛皮纸袋,刚想询问一下那被龙飞控制住的怪老头,就现对方的眼中没有一点惊慌失措和惧意,冷然间一个激灵,上官杰能够设置如此缜密的局,专门摆了一个人来看护家园,纵然有朝一日有人对他进行经济窥察,纵然有搜捕令找到了保险柜,见到的也只会是一个空空如也的保险柜,谁能想到就在脚下几米的距离,钱堆积成山,也没人会想到,待到他们产生怀疑进行更严密的搜索时,楼下的怪老头早就带着所有的东西转移了,这么多年楼上楼下除了点头之交外再无接触,谁能想到楼下的单身怪老头是给上官杰看家护院的。也曾想过要给大家来之前就离开的张森打电话探听丁桂芝的口风,想想不切合实际作罢,她要是知道也不会生如今的状况。

“不好,这老东西一定已经通知了上官杰,走!”

程孝宇当机立断,做大事者要条件即是敢断,能够在一些迷huo之局敢于决断,纵然是错。

龙飞先是一愣,也是因为那些钱让他紧张,竟没现怪老头始终没有放下那收音机,一个人在面对此情此景时还会在意手中一个价值不过几十元的收音机吗?

“这破玩意是个信号源,靠的,走!”龙飞想要即是刚才自己用仿制五四手枪指着怪老头时他也握着收音机,脸色一变,指着早已经被敲晕的怪老头喊道。

“别走大门,走这边。”出得楼门,龙飞示意大家跟着自己,别沿着来路而去,从他们接到消息赶到这里的时间估算,上官杰也快要回来了。

果不其然,在几人离开之后五分钟左右,上官杰面色冷峻的返回来,手始终放在衣兜之中,想来手里握着保险打开的枪。

家里没有被撬的痕迹,上官杰打开自家房门后看了一眼,马上转身下楼,敲门没有反应,脸色更加难看,手里握枪拿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年过五十的他动作很迅捷,从前的底子并没有落下,很专业的动作举枪冲进了房间,先看到了堆积如山的钱,又看到了晕倒的怪老头。

“哥,咋回事?”

谁曾想到,上官杰将自己的表哥安放在身边替自己看守着家,一放就是二十几年,让其守着宝山却不敢轻易去触碰,更不敢去享受这宝山。

晃醒之后的怪老头摇摇头,他到现在还有些迷糊。

上官杰看着那些钱,注意力没有放在钱上,而是将所有的钱搅开,所有的东西都在,唯有一本日记和一张光盘不见了,那些东西,足以让自己和很多人与死地。

到了关键时刻,上官杰反倒冷静了下来:“哥,收拾收拾,东西你都带走,到乡下的老家等着。”

“小杰,走吧。”怪老头想要阻止弟弟接下来的挽救行动,趁着现在带着钱远走高飞,以他的能力很轻松即可出境,只要给他几个小时的时间。

“哥,这么走我不甘心。”上官杰摇了摇头,他知道现在走成功率很大,到了国外启程到与中国没有引渡条例的国家,坐拥着这么多钱,可以活的相当滋润,可这不是他想要的,如果是他早就可以离开了。

怪老头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脾气,叹了口气起身开始收拾房内散落的金钱,千万说多不多,说少绝对不少,说它不多是一个旅行箱可以全部承载,说它不少是这些钱足以让很多人过得相当舒坦。

上官杰闭上眼睛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在想到底是谁在针对自己,看楼上的状况该不是官方,那……

拨打妻子丁桂芝的电话,无人接听,上官杰皱着眉头靠坐在沙上,究竟是如果是她背叛了自己,怎么会现下面的事情,如果不是她,又有谁能够不留痕迹的打开设置了数道密码锁的保险柜?

“不求财,只能是仇人绝不是飞贼。仇人、仇人……”上官杰点燃一支烟,平静的望着前面空空如也的墙壁,既然不是官方不是飞贼,那……

上官杰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等待着必将到来的电话。又从房间的抽屉内拿出另一个手机,开始拨打电话:“给我找到你们嫂子,马上,最短的时间内务必要找到。”

“费阳,把之前咱们弄倒那些家伙的底给我翻出来,我要知道他们都在做什么,我这有点重要的东西丢了。”

“小蔡,把咱们咱们周围的人查一查,我这丢了点东西。”

一连串的指令下达后,上官杰拨通了顾玉的电话:“我这出事了,收拾东西,随时准备走。”

“怎么了?”顾玉本在做美容,这两天大宇电子那边遇到了麻烦,上官杰做出袖手旁观的决定放弃大宇电子,她心里也不好受,不说大宇电子‘回款’度,单是程孝宇这个朋友,她也觉得值得深交,可在自主意愿和上官杰意愿的抉择之下,她已经习惯了选择后者。心情不好的顾玉喜欢将自己关闭在小范围的空间内,美容院是一个绝佳的选择,常用的电话号码关机,只留下一个能够接通上官杰的电话。

“东西丢了,我家被盗了,钱没丢。单纯是我家的状况,除了臭婆娘之外再无第二人,可这件事还有很多无法解释的地方,先把东西准备好,车子准备好,一旦确认麻烦不可化解马上离开。”上官杰也是能断之人,只是多年的养尊处优让他舍弃不了现有的一切。

程孝宇一行人离开这公检法老式小区后,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彻底将自己推到了上官杰的对立面,在场的人除了龙飞之外势必绑在一条船上,崔小辫是无所谓;孟秃子是忐忑不安中夹带着一丝丝的兴奋,今日之事过后,自己就是宇哥身边的亲信了;朱达常脑子始终旋转着,将一切其他想法都刨除,完全将心思放在了这件事上……

“我去一趟那个老蔡的家,一脉相承我相信他也是个不太相信别人的人,看看有没有收获。还有,赶紧通知你那兄弟与你汇合,别想着别的了,上官杰在交通口几十载,在城市里想要找一个人太简单了,丁桂芝又是他的老婆,估计整个城市交警当中认识她的不在少数。”龙飞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很专业,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在程孝宇给张森打电话的时候,他和丁桂芝已经被拦住,张森是不懂,丁桂芝则是将一颗心都扑在了身边小男人的身上,连家都不要了,带着小情人到家中去启动保险柜,空空如也之后她更慌了,不怕别的,她怕身边的小男人不要自己了,至始至终她都清除自己是靠着什么让对方留在身边,从没奢望过有真情存在,只想在自己黄花菜凉透之前享受一下该享受的。

“嫂子,处长请你们去一趟支队,他会在那里等你们。”张森和丁桂芝是乘坐出租车的时候被拦住的,拦住他们的交警掩饰着自己看戏的姿态,上官处长失火,没想到那个老实勤俭持家的妻子也会出轨,还是保养小白脸。

程孝宇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做了,随着事件推进失去控制后,早已与最开始的想法背道而驰,此时张森被对方控制,不摊牌已经不行了,要想救出来张森,似乎只有将底牌掀开了。朱达常在一旁也是自责,看来比起人家还是差了许多,在关键时刻不够冷静,考虑的不够周全。

电话拨了过去,上官杰一直在等着电话,等着那个世人皆知的电话响起来。

“真不好意思,上官处长,没打扰你吧?”

上官杰楞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打来电话的竟然是自己认为随时可以捏死的小蚂蚁。

“小程啊,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上官处长打电话吗?大宇电子关门休假了,我想上官处长不会不知道吧?”

“小程啊,现在很麻烦,你要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上官处长,别打马虎眼了,明说了吧,你的东西在我手里,我很幸运一直都将你当作一个老狐狸,否则也不会得到想要得到的,我真没想到你现在胆子这么小,一个张惠能让你掐住财路,哦,我想上官处长已经不缺钱了,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卒子跟人生冲突是吗?”

上官杰乐了,他更怕一些恐怖的敌人,现在开始十倍高估这个程孝宇,他也不怕对方能够翻出自己的手心。

“小程啊,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嘛?我说过不管了吗?一个邻省的副厅长手伸的太长了自然有人来处理,张惠不过是跳梁小丑,你觉得我会怕她吗?”

“那就多谢上官处长了,我明天即开张营业,对了,大宇电子如今要扩大经营,要是能将步行街附近的店铺都拿下来,我想应该……”程孝宇也假意笑道,他的目的自然也不是这些。

“呵呵,没问题,我让费阳来办,正好我手里有点闲钱,就当给老弟投资了如何?”上官杰笑着打电话,脸色却异常的阴沉,在他眼里程孝宇已经是个死人了,傻了吧唧的拿到了东西还想着勒索自己,这种人绝对活不长久,因为他们不够聪明。

而费阳之前让其找关系疏通,大宇电子依旧关门休假,再一次证明了上官杰的多方打探,这家伙怎么可能跟盛晓磊扯上关系,纯粹是扯淡。

“对了,上官处长,有个朋友最近跟嫂夫人的关系不错,两人成为了忘年交,我听说上官处长似乎有些误会,将我的朋友请去喝茶了?”程孝宇关心则乱,在选择冷静占据绝对优势和兄弟面前,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上官杰怔了一下,嘴角流露出来的残忍味道更浓,还真是小看了小蚂蚁:“程老弟,既然是你嫂子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了,我邀请做几天客你不会拒绝吧?”

“你觉得这样能够要挟我?”程孝宇声音骤冷,这也是一旁朱达常对着他直打手势的结果,对程孝宇来说张森很重要,可上官杰不知道啊,他在意的是现在程孝宇手中的东西,如果让他察觉到张森的重要性,势必会从被动转为主动,到时以己方的心理素质肯定拼不过老公安出身的上官杰。

“你觉得我是在要挟你吗?”上官杰试探了一下,如果他知道程孝宇并不是想要要挟他获得什么,而只是单纯的想要自保,如不是自己鬼使神差又拦住了张森,那个纸袋和幕后的人将会尘封一段时间。

“那随便你了。”程孝宇直接挂断了电话,他不知道自己这般轻描淡写能否为张森赢得机会,如若老东西依旧不肯放人,那自己唯有彻底撕破脸皮。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演出没有瞒过老奸巨猾的上官杰,从他表示愤怒的那一刻起,上官杰就察觉到了这个与自己老婆在一起之人在程孝宇心中的地位,内心微安,换取主动的机会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那小子被人接走了,司马厅长来的电话!”上官杰刚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相反提的有些口,连心脏都跟着蹦到了嗓子眼,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亲自来要人,是不是有人已经注意到了自己,还是已经开始展开行动了。

“司马厅长的一个侄女来亲自领的人。”电话那头给出的答案让上官杰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开始觉局面已经不再受到自己的控制,越来越多繁杂的线头开始冒出来。

靠躺在沙上,上官杰脸色铁青,他需要好好想一想,司马厅长的出现到底有没有官方的意思。至于在交警支队的老婆,他现在此刻没有心情理会,结夫妻本来想着的自己退下来那一天多给她留点钱,然后再跟着顾玉双宿双飞,现在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

想了很长时间,上官杰拨打了电话本中司马厅长的电话……

张森看着面前这张宜嗔宜喜的精致面孔,将那一丁点的不自然掩盖,点燃一支烟,故意将手中的烟盒和打火机重重放在桌上,面前的咖啡和周遭的环境,与他并无太大关联,烟盒和打火机的位置依旧是一上一下,前者在上后者在下,无论是在酒吧还是在一些娱乐场所,如此摆放只意味着一件事,它们的主人是一只鸭子。

“你不用刻意提醒我,我知道你从前是做什么的。”韩娇也点了一支女士烟,一只手抱着臂膀托着另一只手。

张森摊摊手:“今天谢谢你,那是我的职业,为此沾染上的麻烦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件晦气的事。”

“我不信那个,你很缺钱吗?”韩娇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会对一个风尘中游荡的男人产生了割舍不掉的情绪,给他打电话得知被扣了之后,直接找到了足以让那些小交警们胆战心惊的角色来打电话。

“缺,很缺,知道我一天需要多少钱来维系现在光鲜亮丽的外表吗?”张森早已经习惯了面对任何女人的质问,只是今日有些失控,他自认为是受到了之前被交警支队扣留的影响。

“我……”韩娇刚开口,放在桌上的电话响起,显示的号码正是她在半个小时之前拨打的号码:“司马叔叔,嗯,啊,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嗯,嗯,好,再见,司马叔叔,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放下电话,韩娇上一眼下一眼的看着张森:“我很奇怪一个穿着并不华丽也不像是有钱人的女人为何会吸引你,原来她是一名处长的太太,看来你所说要在netv人了?”

“我想,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什么。”张森很愤怒自己要在这个女人面前被剖析,站起身向外走去。

韩娇愣了一下,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久久没有动,咖啡没喝,烟倒是抽了不少,当她离开的时候,嘴角带着一抹似解脱似明悟的笑容,只是这笑容中,最多的还是无奈和苦涩。

“靠,老二,你咋回来的?”程孝宇接到了张森的电话,在出租房的楼顶等到他走上来。

“韩娇找到公安厅一名副厅长,打电话要出了我。”张森的脸色不好看,他始终在告诫自己,你并没有对那个女人产生真正的感情,你们只是不需要参杂利益的纯粹netbsp;“关系咱么样,能不能……”

“够了,我不想提她!”朱达常刚开口,张森就咆哮的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大家愣了一下,心照不宣没再开口,这时候与其说要倚仗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反倒不如靠着手中的东西给自己赢得一丝机会。

“家里那边,老大那边,姐姐那边……”程孝宇盘算着,先给杨国平打了电话,告诉他带着姐姐和外甥女继续旅游,去大连去山海关都可以,花销全都算他的。杨国平在电话里也提到了是不是有麻烦,程孝宇没瞒他,只告诉他将姐姐和外甥女带好了就是帮自己最大的忙。

“爸妈,我和老大老二在这边遇到点麻烦,可能会有人到村里去,你们小心点,尤其是自称警察之类的人,对了,这事跟我爷爷说一声。爸,我没有做错事,是掌握了一些人做错事的证据。”程孝宇毫不避讳的告知家里要注意防范,对方是官吏一定程度代表着法律,他们为恶对老百姓来说是灾难性的存在,这时候遮遮掩掩只能是让家里那边不明就里的遭遇麻烦,索性告知。

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一辈子的程老实,接到儿子的电话后急归急,无条件相信自己儿子说的话:“嗯,我知道了,没人能在咱村子随随便便带走任何一个人。”

穷山恶水,一条心。

程孝宇这个电话打得及时,顾玉去过兴隆村,在这个时候他无法相信顾玉,也正如他所猜测,顾玉告知了上官杰关于程孝宇的事情,梅城交警支队内也有其门生,副局长更是上官杰一手提拔起来的,当初介绍顾玉与他认识的也是这个副局长,接到上官杰的电话后秘密派出了几名亲信,交警为主,这几名亲信为辅,快的前往兴隆村。

很快,整个村子都得到了消息,没有人去询问三家小子在外面招惹了什么麻烦,他们只知道一件事,谁要是想从村子里带走人,先要过自己这一关,在动乱年代村里保护了几位重要人士,当时整个村子就是靠着穷山恶水刁民的态度和行动,保护住了这几位重要人士没有被拉走批斗。

程老怪得到了消息,哼了一声,丝毫没有将这当回事,半个小时之后,两辆警用越野车和一辆切诺基开入了村子,几名穿着警服的男子走下车,进到村头第一家程老实的大哥家询问道路,其实他们可以更早的到来,之前在龙海镇转了一圈,本想着让镇里来人带着他们前来,谁知一听是来兴隆村带人,镇里的人都是一副忌讳颇深的模样,除了一个刚刚分来对下面还不太熟悉的办事员小李愿意带路之外,其他人都推脱有事走不开,这小李对兴隆村的路还算熟,对兴隆村的人却不熟。

“你好,请问程孝宇、熊威、张森的家住在哪里,我们是交警支队的。”很正规的敬礼询问。

“不知道,没这三人。”程老实的大哥斜眼看了看几人,言语不善的回答。

“他们三人在net城交警支队委托我们前来寻找他们的家属,大爷,您能带我们去吗?”

“都说了,这里没这三人。”

“我们已经查阅了人口登记,三人确系兴隆村村民。”小李在一旁搭茬,这一下可触动了马蜂窝,外面跑进来的村支书叼着烟怒指着小李说道:“小王八羔子,俺们兴隆村的事情啥时候轮到你来管了,给我滚出去,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就是,谁的kù腰带没系好,把你露出来了,你算是干啥地。”程老实的大哥也不是省油的灯,损起人来也是毫不客气。

小李刚参加工作,不说脸皮薄也受不得这个,涨红着脸指着村支书说道:“你们,你们……”

“日你姥姥的,你们想干啥!”

一声怒吼在村道上响起来,那几个便衣试图直接入户进行询问,谁知刚迈进一户人家的家门,还没等他们开口表明身份,就见屋内冲出好几个气势汹汹的大小伙子,一个个叼着烟卷国骂怒口而出。

张军作为这一次带队的实际话语人,他没想到在现今制度之下还有人敢于公然对抗。

一个村子,几百口人,男女老少齐动员,尽管很多人没有说话,可看着他们满脸众志成城的模样,别说要在这里带走程孝宇的家人,就连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都难,不难猜出,自己等人的行动慢了一步,这里的村民早就有了准备,想来是帮亲不帮理,不,不,自己等人有理吗?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是要冲级执法人员吗?知道这是多么大的罪名吗?将你们全部抓起来都不为过,怎么,想去吃吃窝窝头?”张军也不是省油的灯,喊出了最响亮的口号,先将自己等人的身份摆在了台面之上,挂着执法的名头,已然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少他娘的扯淡,你们擅自闯入民宅,有搜查令吗?”村里也不知谁喊了一声,让张军等人心头一沉,平日里到乡下只要亮出身份普通老百姓先多几分尊敬和害怕,哪有这里人这般毫无惧色。

“我们只是来调查情况,根据镇派出所的户籍资料,程孝宇、熊威、张森三人的户口还都在这,三家人也世代为农居留在此,他们在net城除了交通事故,现在正处于取证调查阶段,三人都受了伤,我们希望见到他们的父母并带着他们前往net城,医疗费现在还是交警支队垫付……”张军苦口婆心,面对着刁民他只能忍下过往的脾气。

“什么资料不资料的,我们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一辈子都扎根在这里,没有这三个人,你们找错地方了。”村支书一口回绝,完全是不合作的态度。

无奈之下,张军想要实施武力,将手铐和佩枪露出来,当然他没想过真的使用,只是想要吓唬吓唬这些人,大不了铐上几个‘以儆效尤’。

想法是好的,也经历过无数次的实验,可现实却是残酷的,张军低估了整个兴隆村村民的上下一心,在面对着执法武器之时,非但没有一个人有惧色,还显露出了刁民的纯粹本质。

铁锹、搞头、木棍、镰刀……

一群手持着‘武器’的村民毫不畏惧的站到了人群之前,每一个身上都透着一股子决绝之意。

“少在我们这里耀武扬威,99年抓逃犯错把我们村里的人当成了逃犯,抓走后几天后放了回来,说是抓错了,一点说法没有,被抓的人直到现在精神状态都不太好,镇里领导来说什么要以大局为重,我们村做了;o1年土地改革,村里的土地又被什么梅城领导挪做他用,本该是我们的农用田,现在成了鱼塘。咋的,真当我们兴隆村的人都是傻子,少拿政fǔ说事,我这村支书也不是政fǔ推举出来的,大不了老子不干了,你们要在这里撒野,先给我们个说法,咋的,公安了不起啊,先把这么多年被错抓之人的精神补偿费落实了,否则我们兴隆村拒绝一切警察进入,滚出去!”村支书根本不在意张军拿出的假大空,在乡下不得村民的基层干部你根本无法展开工作,再说了,那个精神有问题的被错抓者,正是他的外甥,这口气早就咽不下了,现在正好一并泄出来。

“滚出去!”

“滚出去!”

随着整个村子村民们的怒吼,张军知道吓唬不住对方了,开着车子暂时离开了村子,在乡道上给领导打了电话,时间不长,镇里领导的电话主动打了过来,并告知副镇长正率领着镇里干部和派出所的同志赶来,让他们稍等片刻,千万不要与兴隆村的村民生冲突。

你还别给兴隆村扣帽子,人家揪住你的小辫子不撒手,村里还真有几个能组织的人,要不是镇里给了扶持政策,早就全村集体租车进省城高壮了,甚至还传出了全村集资购买进京火车票的事情。

刁民不可怕,可怕的是刁民有了文化,并且这文化能够给他们带来主心骨。

副镇长的到来不仅没有给张军等人带来机会,反倒被困在村中,村支书带领着村民根本无视张军提出的问题,好不容易堵到一个镇里干部,又是市里公安来了,正好,把99年的事情给弄个说法,还有o1年占地补偿的事情,涉及到了自身利益,村民们的向心力更强,索性家家户户搬来板凳椅子,将进村的道路都堵死,老人小孩围堵在村口,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则组成巡逻队,防止有人利用这空隙进入村子;中年汉子则是谈判围堵的主力,一些三四十岁的老娘们更是叽叽喳喳吵了不停,你还别想推搡,这帮老娘们一个比一个虎,你碰上就沾包。

副镇长拿出了围堵党政机关干部的罪名,丝毫压不住村里人的反应,我们没干啥,只是在自己的村子里坐着,你们要走不拦着,车,对不起,村民们在组织农闲活动,村委会正在与大家商讨关于今年粮食如何定价出售的问题,要么你们就走,要么你们就在这里呆着,车你一时半会儿是弄不走了。

“这是俺们的申诉材料,镇里市里不受理,我们就去省里,咋的,公安抓错人就没事了?还有这土地,别觉得来几个地痞无赖就能压住阵脚,镇里不给说法,俺们就把那鱼塘填了。”群情激奋,一个字不提关于程孝宇三人的事情,张军提起来人家就一句话:“我们这里没这些人。”

镇里的干部和派出所的户籍警还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站出来给张军站脚助威,我们不围攻你,不打你不骂你,老娘们聚集起来什么阴损的话都说得出来,边说还带着动作,啐着,你还别不在乎这些人,一天三五个老娘们跑到你家门口来一个小时,谁也受不了。张军他们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了,这时候得罪了广大农民兄弟,遭罪的可是本乡本土的人。

“呸,老王八,你是不是龙海人,那点龌龊事谁不知道,还敢站出来帮着外人,明天就去那破鞋门前堵她,谁叫她眼神不好,弄个老王八也就算了,还弄一个吃里扒外的老王八。”人群中也不知哪个虎老娘们弄出这么一句,顿时臊得副镇长满脸通红,他可是知道这些老娘们的威力,说得出来做得到,明天真容易组团去……想到这,他有了退意,张军等人也知道不可能在这边有所突破,纵然是市局来人也没用,如若是真正抓捕重大嫌疑人,政fǔ不会向任何人妥协,可现在是替私人办事,这要是闹出村民联合起来抵制政fǔ的大事来,谁也兜不住。

退意是有了,决心也下了,可走不了,车子能不要吗?

你要现在走了,指不定下一刻这帮刁民就能把车子给你推到沟里去,你还别找茬,一句卖粮食这车子占道,你要是耽误了老百姓卖粮食,别说你是副镇长,镇长他们都敢拖家带口到镇政fǔ去要求给吃的。

总归一句话,私事底气不足,否则再狂妄的刁民也要在镇党委镇政fǔ的领导下生活。

镇长对市局副局长也有了交代,不是我不帮忙,要么你请示上级拿出方案,要么你的人赶紧撤,出了什么事谁也负担不起责任。

最终,所有人开着车离开,村里也得到了镇长的承诺,今年的苞米稻子由镇政fǔ负责联系出售,保证市场最高价。

很快上官杰和程孝宇分别得到了消息,上官杰气得是摔碎了杯子,最理想的方式得不到实现,除非他亲自带着亲信拿着枪保险打开还有可能吓唬住下面的村民,你要让门生故吏以自己的前途做赌注,没有一个人会做,看来暂时程孝宇老家那边要搁浅了,等待机会;程孝宇也没有乐起来,上官杰行动这么快,看来对方是打算鱼死网破之前做垂死挣扎,不给他来点猛药看来这家伙还不准备屈服。

“上官处长,你很不老实。”压着内心的怒火,程孝宇拨打了上官杰的电话号码。

“程孝宇,你要什么?”上官杰现自己没有了继续打哑谜的资本,兴隆村的事情让他对程孝宇的性格有了些许的了解,这孙子骨子里就是刁民气质,你还别跟他玩里格朗,他真能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战哥该出来了。我要张惠倒台,我要白吉安失去他的富二代身份。”

“这我做不到,我只是交管处的处长,并不是……”

“别别别,上官处长,别说张惠干净,也别说白吉安他父亲的公司干净,你要你想做,没什么是做不了的。”

“你不怕我报复你?”

“我很怕,但我想上官处长更怕,我们是光脚的,没有这些东西逼急了我程孝宇都不怕你,何况我手里有这些东西,告诉费阳别费力了,暂时你找不到我。”

上官杰有的选择吗?暂时没有,双管齐下在另一管取得突破性进展之前,自己只能将张惠当作自己的敌人。

上官杰打给邻省的朋友关注王战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捞,却得到了一个让他更为苦恼的消息;同样的,程孝宇也在给老大打电话,接电话的是猴子,一个对于他毁天灭地的消息传来……

有一小部分人言书有些灰暗,有必要解释一下。现实不黑暗吗?在黑暗中寻得一份光明并在逆境中成长起来的强悍,这样才更爽吧?虚幻一个完全不可能存在的世界来凸显主角一人的伟大,那就不是都市小说了。有朋友说拌拌猪靠着修复过着舒爽的生活不是很好吗?如果是在校学生,我会认为您说的有一定道理,看书为了愉快不是吗,这样的情节是好看,但也不可能通篇都是;如果是步入社会一两年的朋友,我只能说你运气很好。不说别的,同样工作你比别人多赚一百块钱奖金,都有人暗中给你泼脏水,别的就不说了。

熊威被抓了。

以故意伤人罪被抓捕,目前已经正式关押。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熊威和猴子到了邻省,也在托关系找门路找到了战哥的一个朋友,对方说试着给联系一下,为了保险起见两条腿走路,猴子去找律师来具体商谈一旦到了上庭阶段的胜算;熊威则在安排下去面见了一个实权人物,虽没有副厅长那般位高权重却也是大权在握,能够说得上话的主,熊威想的好,对方是冲着程孝宇而去,战哥这边该不难处理,尽量减少时间处理完毕后好回去帮助程孝宇。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急更容易坏事。

熊威本就是个火爆脾气,他不适合统领一方,他适合做一个纯粹的执行者,有人给他把方向,放他来做具体的事还可以。他没有想到整件事从头至尾就是个局,就是张惠让他栽进去的局,他忽略了白吉安痛恨的人不止是程孝宇,还有自己。

以一群老油条来设计熊威,焉有不中计的可能。

白吉安狰狞的笑容、张惠轻描淡写的略过,很简单的撩起熊威内心急躁按耐不住的愤怒,故意伤人罪可大可小,在一切证据链都完整的状态下,熊威被当场逮捕,有些事心照不宣,熊威本身也不是彻底干净之人,要想找他mao病并不难,找几个人取证熊威曾经参与的事件也不难。

落罪,更加不难。

熊威此刻已经被抓进了监牢,据猴子说很麻烦,相当的麻烦,司法程序毫无破绽,除非让当事人不再起诉,不过如能洗掉对方寻找熊威帮助战哥做事的证据,赔偿态度好点,顶多也就是三个月到六个月的官司。

程孝宇傻眼了,这边担心张森,他没事。那边的熊威却出了事情。

一间咖啡厅中,程孝宇与顾玉对面而坐,双方曾经的亲近消失无踪,处在不同的位置注定了双方的对立关系。

“没想到,真没想到……”顾玉抽着烟,没脸愁容,她不想让程孝宇破坏自己现在的生活,她恨程孝宇的‘未雨绸缪’,在她看来程孝宇就是典型的小人,自己为他拉了生意,反过来他要对付上官杰。

“顾姐,这或许是最后一声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也没有必要说下去,人都自私,你觉得我是占了你们的便宜,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下场是什么。”程孝宇端起咖啡一饮而尽,现在的他食不知味,如若上官杰这边无法做到,那他只能将自己尊严的底限突破。

“我只想问你,这件事有没有可以回转的可能。”顾玉嘴net有些干裂,可以想象得到她也是承受了莫大的压力。

“我无心与上官处长为敌,我也知道逼急了上官处长捏死我跟捏死只蚂蚁差不多,我要求不高,把张惠的麻烦给我解决了,把熊威给我捞出来,从此之后互不相干。”程孝宇觉得自己太理想化了,朱达常就说此事断无和解的可能,纵然是你的条件都达到了,如何保证你们双方的信任度问题,你说东西都交出去了,上官杰信吗?你要不留下把柄,你自己安心吗?这是道无解之题。

顾玉的话验证了朱达常的想法:“这些事办完,你能保证自己手里没有一丁点的证据吗?办不到吧,程孝宇,对不起了。”说着站起身,在不远处两道身影疾步走来。

“鱼死网破吗?”程孝宇叹了口气,在事情失去掌控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必然性的结局,没有和解的可能。

坐在一楼靠窗户的位置,谁曾想到人为一拳能够击碎硕大的玻璃窗。

没有强大撞击力的蜘蛛网状碎裂,而是被程孝宇的左拳一下子如同车载救生锤位置敲碎的感觉一下,在前后都有人袭来的状况下,程孝宇选择了一条谁也未曾想到的逃生之路。

身上感觉到阵阵的疼痛,想来是被玻璃碎片刮到,程孝宇顺着窗户冲出咖啡厅后,福特翼虎已经奔袭而至,车门打开程孝宇一个鱼跃冲入到车中,咖啡厅内追出来的人和早就安排在外面的车子围堵过来,这时张森开惯了各种车没事陪着富婆们去赛车的技术显露了出来,车子飞过台阶冲入逆行道后辗转几下消失在对方的视线当中。

“操的,上官杰这老东西是不要命了,我们还是嫩了太多太多。”程孝宇呲着牙,意外频关心则乱使得他占据优势转化为劣势,对方也足够决断的狗急跳墙,最后一搏拿住自己来交换那些资料。想了想拿出电话,也懒得废话:“盛晓磊,我是程孝宇。”

“有事?”接到程孝宇的电话盛晓磊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对方会给自己打电话,这家伙展得不错,有了自己的小圈子,收入也直线上升,以对方的性格当不会给自己打电话,

“我遇到麻烦了,省厅交警总队交管处的上官杰要置我于死地,我手里有他和相当一部分人的犯罪证据。”

“你来天外天俱乐部,我在那里等你。”盛晓磊皱着眉头,没想到这家伙还tǐng能折腾。

挂断程孝宇的电话后,盛晓磊给父亲打了电话,直到程孝宇开车到了天外天,盛晓磊才接到父亲的电话,示意他不要过多参与,真要是拿到了真材实料就让人交给省纪委,一切按照正常程序走。

看到程孝宇身上有几处刮伤,盛晓磊很愤怒,妹妹让自己照顾他,这眼看着出事了自己还蒙在鼓里。

“这件事你们别管了,暂时你们就在这里,没人能动你们分毫。”盛晓磊断言,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我兄弟出事了,在邻省,被张惠他们陷害了故意伤人,那个倒是小事,怕他们回来翻我那兄弟的底。”程孝宇握着拳头道出这番求救的话。

“我知道了,我会找人摆平,不过在邻省生的事情很麻烦,要看具体事情。”盛晓磊点点头,不管多麻烦,自己不点头也会有人来找自己,索性痛快点。

程孝宇也没想到盛晓磊会如此痛快,他自己都觉得要求有些过份,本做好了放低姿态解释缘由,孰料盛晓磊什么都没问,只是点头答应。

“上官杰那边……”

“这需要走手续,你知道我并不适合出面,我们所能做的只是保证这份材料能够交到足够份量之人的手中,面对一个正处级的实权干部,要动也不是谁一两句话就可以的,有些程序必须履行,而现在只是简化了这些程序。”盛晓磊摇摇头,在他看来能够保证程孝宇安全的前提下,上官杰不过是跳梁小丑。他也明白程孝宇的意思,想来是怕上官杰逃跑,可这些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跑与不跑他存在的意义已经不大,不跑要牢狱之灾,跑了在华夏大地上也没他的立足之地。

朱达常拉了拉程孝宇,微微摇了摇头,既然找了就要相信对方,以一个省委常委的力量,将这份足够透彻的资料递到足够力量人的手中,很简单并不难。

程孝宇、张森、朱达常、崔小辫、孟秃子,五个人挤在一个房间当中,烟雾缭绕吞云吐雾,面对着目前这已经远远出掌控的局面,五个人都有些忐忑,忐忑之余也都感受到了世事的残酷,想想之前咖啡厅的一幕,可以预见一旦程孝宇被抓住会是什么下场,很明显上官杰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大有头破血流同归于尽的架势。

“奶奶的,这世界果真还是狠人的天下,大凶之狠人永远是主宰者。”张森啐了一口,狠狠将烟头掐灭。

朱达常用手攥住矿泉水瓶,眯着眼睛说道:“无毒不丈夫,真是旷世奇理,要是没有盛晓磊这层关系,此刻我们只能亡命天涯了。”

孟秃子有些害怕,眼中闪闪烁烁,崔小辫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秃头,怕了?”

“怕……怕啥……”孟秃子tǐng着腰,表现出一副自己并不害怕的样子。

“哈哈……”朱达常笑了,这孟秃子还真是个妙人,别看他现在一副害怕的样子,之前让他到天外天汇合的时候,这家伙竟没有一点胆怯的样子,骨子里胆大只是没有遭遇过类似事情有些不明就里罢了。

张森突的耳朵竖起来,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这家伙偷情的次数多了,熟练成自然的反侦察能力融入骨子当中,只感觉外面传来了绝非一个人的凌乱脚步声,关键这脚步声还很轻,要不是为了躲避被抓奸在netg练就的听力,还真就现不了。

比了一个趴下的手势,程孝宇等人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随着他的手势蹲了下来,如孟秃子和崔小辫还有些犹豫……

啪啪啪!!!

房门被一脚踹开,两个男人手持着手枪对着屋击,连续几枪开出现目标不在视线中,刚要调整,房门被重新推上,视线中没有了目标,自我保护意识再次扣动扳机。

“靠!大宇!”张森吼了一声,指了指窗户,他习惯性的进屋后侦察了地形,这是二楼,窗户外是一片草地,也是天外天的后花园,这房间是楼角,跳下去右转就会摆脱后面人窗口射击的角度。

程孝宇咬着牙冲向了窗户,左手握拳轰在窗户上,随着碎裂的声音响起,他整个身子冲了出去……

程孝宇摔出了窗户,他听到了后面窗口内传来的枪声,也听到了后面随着冲出来张森的吼叫声,还好二楼不高,地下又是草地不太硬,程孝宇只感觉双脚传来剧烈的酸麻镇痛,身子一咧呛向前摔去,下意识的双手进行保护杵在地上,左手没啥,右臂在冲出窗户时划破了,巨痛传来。

“跑!”

在这方面,明显张森的经验丰富得很,也不知他曾经经历过几次如此场面,落地后身子一滚,毫不犹豫的向着右侧楼拐角跑去。

“别他娘的犹豫了!”程孝宇对着没有追随跳下来的人喊道,紧接着朱达常和孟秃子都跳了下来,崔小辫双臂较力顶着屋内的net口,一颗子弹镶在了他的肩膀上,忍着巨痛怒吼一声,双臂用力用抬起另一张netg上面,感受着房门处传来的冲撞声音和子弹的冲击,低着头猫着腰沿着窗户跳了下去,捂着肩头跑到了右边……

“操你大爷,给老子跪下。”冲在最前面的张森与守在楼下的对方之人纠缠在一起,天外天也不是随便的地方,冒着绝对的风险来杀人,楼下望风之人现张森的时候,再想从怀里掏出枪已经不敢趟了,张森瞪着眼珠子紧紧抱住对方的腰肢,推着他向后撞去。

程孝宇这时候冲了过来,挥舞着左拳,也顾不得许多,照着对方脖颈下的胸口砸了一拳,对方一大口鲜血喷出来当时昏厥过去。

“走!”这时候天外天的人也被惊动,可在密集的枪声之下,名气大时间长了带来的负面影响也就显露了出来,如果说曾经的天外天还防备着有人来闹事准备了足够强悍的保卫力量的话,如今安逸了太久太久,被圈养的老虎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狰狞,听到枪声无论是保安还是服务生先想要的是蹲下来抱着头寻找遮掩物。

张森冲上车子启动,程孝宇四人冲上车子,张森迅的打着方向盘在院内来了一个小范围内的车技展示,轮胎与地面生了剧烈摩擦,产生的摩擦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下尤为刺耳。

那两名枪手追了出来,对着福特翼虎的尾部连续扣动扳机,直到车子看不到两人才扶起同伴离开,整个天外天一片混乱,五分钟过后派出所警车到达,十分钟后分局警车到达。

得到消息的盛晓磊有一种找镜子的玉望,他想要在镜子中看看自己此刻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样子,有枪手在天外天射舒数十子弹袭击程孝宇,疯了,这世界太疯狂了。

盛怀远也得到了消息,马上给儿子打电话,告诉他马上把资料送到纪委大院,纪委书记和纪委主要领导已经在那里等他。

盛晓磊狰狞着面容,自己一时的轻视造成了这起枪案的生,胆子太大了,省城已经连续三年没有过枪案,几十子弹,这足够被省厅列为特大要案来立案了。

现在自然不只是盛晓磊一个人愤怒,天外天幕后老板也是怒火上冲,这件事是冲着盛晓磊去的,不安抚这个大少说不过去,不给自己讨个说法也说不过去,不管对方是谁,都必须为今天晚上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三个小时后,清晨的曙光这悄然从东方升起,省纪委、省检察院、省公安厅,组成专案小组,省纪委副书记担任组长,检察院副高检和公安厅分管刑侦的副厅长担任副组长,对十一黄金周期间生的枪案进行侦破调查,对外是如此,对内是对资料中涉及的数位官员进行调查。

除了上官杰、顾玉、上官杰的哥哥那个怪老头、费阳和那个老蔡之外,就只有三名亲信跟着他们出逃,在程孝宇从咖啡厅逃离那一刻开始,上官杰已经准备好了破釜沉舟,谁知盛晓磊的突然出现让他失去了方寸,愤怒之余做出了不理智的命令,在枪手动手之时,上官杰带着顾玉、哥哥、费阳和蔡某某已经驱车离开了net城,一路向着邻省方向行去,这是他早就留下的后手,不在J省逃出国,而是在两省交界的三不管地带出境,在那里有他十几年前就安排好的贴心下属心腹,能保证他通过朝鲜边防安然出境。

几个小时,上官杰知道自己只有几个小时,错有错招,了枪案省厅的注意力就会在枪案上面,省里三年未枪案,五年未枪杀案,一旦出了必然牵扯大部分的精力,也会给自己留下足够多的时间逃离。

不走不行了,没得选择,那份资料内虽没有百分百的明面证据,但只要细心好好品读上面的时间地点人物和一些数字,以纪委的能力并不难找到突破口,自己逃离那些人还有机会,只要他们有机会就一定会想尽办法给自己擦屁股。

“处长,三子死了,一拳,只一拳就被打死了。”三名枪手被程孝宇轰击前胸的那个在上车后即持续性的吐血,痛苦的表情挣扎着,待到两人想要将他送往医院时已经晚了,踌躇了几分钟之后气绝身亡,程孝宇的一拳正好砸在了他的胸腔上,砸断了他的肋骨插入了气管和内脏器官,最终呼吸困难而亡。

“二子,四儿,这么多年跟着我受苦了,三子死了怪我,现在我们必须逃出去,有些事情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交管处但凡是跟咱们有直接关系的都跑不了,现在只能指望着那些还没有被调查的人能够掩盖证据了。跟我走,到了国外,我不会亏待你们。”上官杰此刻其实心中已经骂开了,奶奶的三个职业警察竟然被一群手无寸铁的人跑了,还被弄死了一个,从小收养他们送入警校出来后分别在各个警区担任刑警,竟然这么废物。心里愤怒归愤怒,此刻正是用人之际,到了外面身边没几个硬手也不安全,费阳和老蔡也不是善碴,这一次被拖累放下了手上的一切逃亡国外,要没有这二子和四儿,上官杰担心他们出去后对自己下手。

事情来得太快了,不仅程孝宇他们无法掌控节奏,上官杰也早就失了方寸,盛晓磊的介入让他彻底失去了继续周旋下去的信心,连带着费阳和老蔡也不得不成为一名逃犯。

几个小人物的乱拳,还真就逆袭了上官大处长。

一个谨慎多年的人,留下了他自认为绝对安全的藏匿方式,却没想到自己的妻子成了那背叛之人,要知道自己房间的防盗系统会第一时间传到楼下和自己的手机上,保证陌生人进入房间后五分钟之内警察到达,用上了他自认为最高科技的防卫措施,张森的小白脸计划,孟秃子的意外所得,龙飞的身手不凡,迫使这一切在无人能够掌控局面的乱中生。

上官杰已经来不及后悔了,换做五年前的自己,一定会出手帮助面对张惠的程孝宇,不为别的就为了他能够让自己赚钱,临近退休的胆怯让自己不仅失去了即将到手的一切,也失去了现有的一切。

紧紧抓着顾玉的手,上官杰突然间觉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此刻竟然怕了,害怕流离失所在国外颠沛,哪怕身上有很多很多的钱,一句话,故土难离。

“真的必须得走吗?”顾玉很痛苦,在咖啡厅看到程孝宇跑的时候她就开始痛苦,在那一刻她看到了程孝宇回眸一瞬间眼中的狠厉,一个真正的凶人,不会让自己的凶性流露在表面,内心中敢于覆灭一切的人,往往表面上都是一团和气之人。

顾玉也算是阅人无数,她敢断定,程孝宇是那种骨子里残存在大狠的凶人。

“小玉,放心,到了国外我们一样拥有一切,小费和小蔡你们两个也别灰心,哥会在国外给你们置办一切,后面钱,我们兄弟几个平分,哥会保证你们在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过得很好。”上官杰看似真诚的表面下,透露着一抹不为人知的狠辣,这笔钱,他不会与任何人分享,只要有机会。

费阳和老蔡也是虚与委蛇,大难临头谁都想着自己的利益,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还考虑什么职位高低年岁大小,都他娘的成了通缉犯,谁还比谁高一层是咋的。

上官杰和他那个已经年近六十的哥哥暗中对视了一眼,眼中,带着丝丝决绝的狠辣。

一家汽配厂内,在龙飞的介绍下福特翼虎被喷上了新漆,牌照也弄了两副假的,程孝宇蹲在地上抽着烟,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彩,最了解他的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张森,而是朱达常。

“宇哥,你要干一票?”

“此仇不报,焉能安眠。”朱达常的一句话让程孝宇下了决心,上官杰视自己为死敌,想要杀自己,刚才天外天跳下来的时候腿都已经软了,差点吓niaokù子,一个普通人面对着枪手和子弹,程孝宇感觉自己好长时间没有喘过气,始终处于一种极度的惊恐之中,车中的其他人也都一样,谁也没有经历过这个,枪手啊,港台枪战片吧?

榜第十一位,级尴尬的位置,大宇要开始战斗了,兄弟们也雄起吧!

一个生活在平凡世界当中的普通人,面对着突如其来的血腥之灾,面对着冰冷吐着火蛇的枪口,面对着崔小辫肩膀那处枪伤,初始的害怕和恐惧,在骨子里性格的驱使下,随着一支香烟开始转变,颤抖的双手和怦怦直跳的心逐渐平复……

崔小辫流着忍耐痛楚的汗水,嘴net铁青色,咬着牙,龙飞用了最原始的方式,将他体内的子弹取了出来,江湖人士自有江湖的办法,崔小辫本身皮糙肉厚,子弹嵌在了肩膀上,并没有完全打入血肉之内。

看着崔小辫那张绷紧表情的脸颊,程孝宇突然觉到自己心中那恐惧感觉正在褪去,随之而来的是不知名的兴奋,按耐不住的兴奋,按耐不住的嗜血,人杀我,我亦杀人!

上官杰,也许我可以做点什么?

张森接到了一个电话,让程孝宇这心思得到了一条释放的机会。

通话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张森神色有些凝重:“上官杰跑了,带着所有的一切,丁桂芝被抛弃了,刚刚回到家警察就随后而来,现在警察该敲开了她的家门,她告诉我一个地址,也不知是何用意,说这是上官杰为自己留下的退路。”

“她是个可怜的人,临了临了什么都没有得到,物质、精神、爱情、家庭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或许她渴望你能够去见一见他,或许她渴望着你能够为她报仇。”朱达常用修配厂的清水将早已纷乱的头抿好,暂时性的恢复一边倒型。

华安镇,建国大街,165号。

程孝宇点开了手机网络,查找这个位于两省交界处的小镇,在小镇的边缘即是两国交界,那这个地址?

正想着,盛晓磊的电话打了进来:“你在哪?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程孝宇声音显得很平静,平静的让电话另一头的盛晓磊感觉到有些冷寒,一个普通人面对那般情景,自己到现场后脑中浮现当时画面都觉得腿突突,他怎么会这般平静。

“你在哪,我去接你,武警支队借调了两名武警来对你们暂时进行保护,之前的事情是我疏忽了。”以盛晓磊的身份能够说出这番话,足够低姿态了。

“我想知道那份资料是否是真的,是否能够挥出应有的作用,是否值得枪手在闹市的繁华俱乐部对我们进行枪击?”程孝宇示意张森给自己点一支烟,周遭的人都看出了短短时间内他的变化,给人的感觉一下子就成熟了起来,成熟的让你感觉到有些匪夷所思。

“很重要的资料,目前专案组消息对外封锁,即便是我也不知道,不过作为资料提供者,这份资料的重要程度我还是略知一二,涉及面很广,一旦证实将会是省内几年内最大的贪污案件,甚至会惊动中央。”盛晓磊有些气闷,这件事闹到这么大,来得太突然让很多人没有准备,从政治智慧方面考虑并不明智,父亲勒令自己不要再与这案件生任何关系,至于程孝宇,保护起来就好了,事后抹掉他的存在。

“再给你一个消息,我也没有别的途径,华安镇,这是上官杰的逃跑路线,我不敢保证百分百准确。”

“你在哪,我先去接你。”

“先不必了,我还有些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程孝宇,你不要做傻事,上官杰那群人可是多年的老公安,你……”盛晓磊皱着眉头对着话筒嘶吼,那边却已经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的时候,对方不再接听。

盛晓磊觉得自己再一次的看错了程孝宇,这个曾经维修手机的胖子变了,变得让你有些认不出来,似乎骨子里的东西正在萌出来,还是那么的无害,可一旦你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将会彻底转变成另外一个人。

再一次拨打了表妹的电话,依旧处于关机状态,想来是还在飞机之上,盛晓磊又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将华安镇这三个字道出,盛怀远此刻也睡不着了,这个消息一旦透露出,程孝宇势必会正式进入省纪委的视线,不可能逃避得了,自己也不可能再出面说话,有些觉悟他还是有的,不管程孝宇与自己可能在未来成为什么关系。

“让程孝宇转成污点证人吧,他那个大宇电子要不然也会被封,你现在马上让人把他找回来,这时候把你那些狐朋狗友的关系找出来,别让他做傻事也别让他出事,你该知道小裴裴如今一颗心全都挂在他身上,家族内谁也不敢说什么,生怕这个从出生就可怜的小丫头再一次伤心。”

“我知道了爸,我会马上找到他,您别netbsp;“嗯,裴裴的工作你去做通,现在大局为重必须将这个不知渠道的消息报知,程孝宇也会吃官司,到时可能会短暂的吃些苦头。”盛怀远早年即是在政法战线上走出来的干部,头脑很清楚,这件事程孝宇置身事外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有自己在加上之前的资料和现在这个地名,该不会有太大麻烦,但有些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这件事一旦无法挡住公众视线,就一定要秉公。

“好!”盛晓磊的担当自不必说,纨绔归纨绔,这点担当还是有的。

挂断电话,程孝宇看了看经过两个多小时已经改头换面的车子,站起身在汽配厂的工具中拿起一把钢钎走向车子,握着钢钎的手紧了紧。

张森唰一下的站起身,从小到大,熊威猛、自己八面手,唯独程孝宇显得有些蔫吧,无论是性格还是各个方面都被自己和熊威遮掩住,没什么闪光点,胖胖喜庆的脸颊加上肉肉的身材,给人感觉很老实也很窝囊,不受女孩喜欢也不受大人喜欢,一天天傻淘傻淘,上山下河上树,不管是抓鸟还是摸鱼,谁也不知道程孝宇永远是那个胆子最大、也最敢于挑战的人。一次很小的事件张森迄今为止依旧牢记在心,三兄弟在附近也算是一霸,上小学的时候被初中生围堵,当时熊威都有些怯手,还是程孝宇先抡起了板砖,第一个冲了上去开了对方。

做大事的人,张森这些人游走江湖后才给印象中的程孝宇定了位,这个人是那种没有机遇就会浅滩内卧一辈子的主,一旦有了机会,他绝对是做大事的人,比自己和熊威都要适合。

“老三,这件事怎么少得了我,要是被老大知道了,还不扇死我?”张森走到程孝宇身边,把他手中的钢钎夺了下来:“这东西不管用,真要干事,该弄些好用的东西。”说完,先一步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员的位置。

朱达常双手在头上抹了抹,之前的水迹已经干涸,头型又失去了过往的整齐,整理着头走到了后车门,打开坐了进去,什么都不必说关键时刻方显英雄本色,朱达常不是缺乏胆色的人。

“俺朝,这颗子弹干的真疼,不过真爽!”崔小辫将衣服套上,仿似肩头的伤口不存在,摸了摸脑后的小辫,大肠子叔说过,要想取信于人,就先要将对方当作自己人、亲人,否则你永远也得不到对方的信任。

剩下一个孟秃子,几度犹豫几度徘徊,之前那画面在他脑中久久不曾散去,两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没有从害怕的状态中挣脱出来,搓着手叼着烟脸色铁青,看到张森已经启动了车子,也不知是脑子里哪股弦被拨动了,或许是崔小辫那不屑的眼神,或许是朱达常那漠然的注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时候孟秃子想到了评书中的两句话,在他的世界中,这就是自己成功的机会,要面对着万古枯的惨痛画面。

龙飞拦住了车子,将一个gps透过车窗递给了张森:“小心点,我也该功成身退了,这边公安厅的家伙不是省油的灯,估计很快就会查到我。”

程孝宇坐在副驾驶,对着龙飞抱了抱拳:“容后再谢。”

“客气了,能看到一群胆大包天的人去做胆大包天之事,也不枉我来net城一趟,以后有求到各位的身上,还希望各位不要将我拒之门外。”龙飞笑了笑,示意程孝宇不需要那般客气。

车子行驶在公路至上,挂上了假牌照换了车体颜色,盛晓磊还是忽略了细节,他放出的消息是原本的车牌号码和车体颜色,福特越野多了,在朦朦亮带有些雾气的清晨,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辆驶上高公路的车子。

车内播放着黄家驹的经典歌曲,带着几分壮怀激烈,车上的五个人都随着熟悉的旋律哼唱着不熟悉的粤语歌词,或许这会儿没人去感受唱的究竟是什么,要的是黄家驹声音和乐队完美配合下的狂放曲调。

“走遍千里……”崔小辫搂着孟秃子的肩膀,大声的咆哮着,自成一派的曲调,当孟秃子打开车门坐上来的那一刻,就赢得了车中所有人的信任,从此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啊!!!!!!!!”高公路上有着雾气,能见度一般,有些插o湿,程孝宇打开了车窗,冲着窗外大声的怒吼!

“啊!!!!!!!”几人也有样学样,因为他们正准备去做从前从未想过的‘大事’。

五件同款式不同颜色的帽衫,五条同牌子的牛仔kù,五双同款不同色的耐克板鞋。

程孝宇五人以这种形象出现在了两省交界处的华安镇,三个小时的车程让他们到达的时间正处于华安镇清早热闹时段,简单的在街边吃了豆浆油条,在小镇中几家服装店组成的小型‘商业街’开门之际选购了身上的衣衫,又在一家小旅馆内订了房间,将车子停在了旅馆后面的空地上。

建国大街,165号。几人没有冒然的前往这个地点,经历了一场不敢说是心灵蜕变却也搭边的心路历程后,几个人眼中放射出来的光芒都生了转变,其中又尤以程孝宇为最重,他从小就将一句乡下很土并且带有某种气味的话语当作座右铭,在九十年代的中后期类似的话语也很流行。

“我不能让别人骑在我脖颈子上拉屎。”

程孝宇的座右铭相对有了一些改动,更切合他处于社会底层并且对周遭‘参天大树’无比仰望的身份。

“我可以容忍你骑在我脖颈子上拉屎,可我决不允许你骑在我脖颈子上拉稀。”

枪手的出现,深深刺激到了程孝宇,他不能容忍自己等待着别人来为自己终结愤怒,他需要有所行动,哪怕徒劳无功哪怕在别人眼中是妄自尊大。

孟秃子形象猥琐,扔在人堆中翻不起丝毫的浪花,他被程孝宇安排到了建国大街上寻找接近165号。

崔小辫粗中有细,当你需要他挥出该有的细致时,他会做的比一般人还要好,去蹲守进出华安镇的出入口,如一个街边的市井小民般暗中观察街道上来往的一切,主要是车辆,朱达常安排程孝宇定下的细节,让崔小辫以路人、饭店食客、路边棋摊观棋者的几种身份,静静的守候着,这个活儿你换个人做得肯定没有他好,他耐得住寂寞。

张森去熟悉整个镇子的情况,这对他并不难,同时想办法弄到一些能够造成杀伤的简易武器,哪怕只是锤子、搞头,当然最精细约好。

朱达常则跑到边境处的河岸,一条不足十米宽的支流河是两国的天然分隔屏障,小镇上仅有一座修葺得相当宽敞的大桥作为互通往来的唯一途径。

无论是河这边的堤岸,还是河对岸的草地,都有着专人把守,中国这边干脆就将河岸与河之间阻隔开,站在河岸边,你能清楚的看到对面几排树木后远远露出一角的低矮建筑,用穷困潦倒还形容这个邻居并不为过,曾几何时一袋白面换一个黄花大姑娘不是传闻。

穷归穷,有些东西这个邻居做得很好,甚至值得全世界效仿,站在河岸上抬眼望过去,一名牵着狼狗坐在草地上的大头兵从早上停留到晚上,在他视线范围之内任何试图渡过河的人,都会也必须被第一时间现,这是他的工作是职责甚至是政治任务,到了中午的时候你会亲眼见证吃着干粮喝两口清水的兵,继续固守他所驻防的区域。

以朱达常的口才和经验阅历,在河岸边与镇内的老人们攀谈闲聊拉关系并不难,短短时间内即对这座小镇有了些许的了解。

穷乡僻壤,这四个字安在华安镇的头上丝毫不为过,典型的东北老农业区域,处于全省贫困乡镇的后几名,没有任何的支柱产业,没有任何成规模的工厂和企业,纵然是想要过境到邻国去旅游也会从朝鲜族自治州那边通过,这边除了驻扎一支武警边防部队外,鲜有两国外交在这里进行。人均年收入不过三千余元,这一点从小镇内的基础建设即可清楚看到,建国大街是华安镇贯穿南北的唯一一条主干道,建国大街两侧除了镇中心有些建筑外,两侧还停留在砖瓦房的水平,比起溪玉这个因为驾校往来的小镇还要穷上很多,不过这里的人显得都很满足,对比河对岸,他们很知足现如今的生活。

至于程孝宇则在银行取了万把块钱,在众人分开之前,每个人买了一个最便宜的诺基亚老款手机,一人一张手机卡,他坐镇旅馆中负责联络,朱达常、崔小辫、张森、孟秃子四人之间并不知道对方的电话号,有些东西不管是看电视看书还是耳濡目染,都懂一些,虽说做得有些幼嫩,人能够处于万物主宰的位置,不断学习和进步是人能够始终保持地位的根源。如果说张森、朱达常、崔小辫的经历阅历脱了普通人行当,程孝宇和孟秃子就是实实在在的普通人,从没有接触过如此惨烈的局面,展至今在蜕变的过程中孟秃子释放出了痞性,程孝宇也将骨子里那抹暴虐戾气释放出来。

一个人坐在旅馆当中,程孝宇很平静的洗了把脸,冷水,冰凉凉的将脑袋插入到洗面池中,任凭清冷的自来水从头上浇下来,擦拭,摸着下颚和net上下的胡须,最后将mao巾搭在脸上,闻着mao巾上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将身子靠坐在netg边,良久之后猛的坐起身,抓掉脸上的mao巾,眼眸中的血腥味很浓,充斥着坚定的暴虐。

人,总要在困境甚至于绝境中爆出该有的品性,或是逃避或是屈服或是软弱或是反抗……程孝宇选择了反抗,并且在这反抗中孕育着狰狞的暴虐,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这是程孝宇一贯的行为准则。

张森在两个小时后归来,拎回了一个长条状的旅行袋,两把仿制军用棱形尖刺,两根甩棍,一柄短斧,五把卡簧刀。

“本地民风彪悍,如是前两年弄到猎枪都不成问题,现在只能是这么多了。”张森洗了把脸,看了看程孝宇心中一紧,这种状态的他注定要出大事,张森想要暗中通知警察,衡量再三依旧选择了最初的道路。

“老二,觉得我没有必要如此,对吗?”程孝宇点了支烟,拿起一把卡簧刀来回折叠听着那清脆的响声,眯着眼叼着烟。

“我只是没想过你会这么极端。”张森也点了一支烟,说实话,他怕了,他不是怕对方人的杀伤力,而是怕继熊威之后,另一个兄弟也走上难以回头的不归路,正如当初程孝宇劝慰熊威一样。

“或许是压抑的太久了,如果这件事我不做,或许我会后悔一辈子,一辈子都生活在自我压抑的阴影当中。”程孝宇叹了口气,作为一个正常的都市淘金者,血色是他们最不愿意触及的领域,现在不是没得选择,而是他不想让自己成为一具没有精神灵魂的躯壳。

“能收住手吗?”真要是死了人,一切就都不同了,张森担心。

“我不知道,对方都是职业警察,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救赎灵魂。”程孝宇摇摇头,心里下了一个谁也没有告诉的决定,有些事,终归还是要自己了结。

朱达常带回了这个小镇的基本情况;崔小辫带回了公安和边防武警部队的异动;孟秃子则带回了165号内部的些微躁动,看来最起码到目前为止,上官杰很有可能还在165号当中,估摸着是想要呆到晚上趁着天黑过边境。

拿了家伙的五人再一次分开行动,朱达常、崔小辫和张森负责进出入的道路和边防大桥,程孝宇和孟秃子则负责监视165号。

路上程孝宇拍了拍脑袋,对着孟秃子说道:“老孟,有个进山的口子我给忘了,以上官杰他们说不准要放弃车马徒步在山中通过,你去守着这片区域,有事打电话。”程孝宇将张森弄回来的地图展给孟秃子看,示意他到一个地点去监视。

“他们认识你,要不我去见识165?”孟秃子不是瞻前顾后的人,决定了上车跟着他们到来就没有后悔过,有些怕是难免的,张森都不能免俗何况他。

“不用,对方现在是惊弓之鸟,对所有一切都会怀疑,我远点蹲着不会靠近。”程孝宇摇摇头,孟秃子领命离开,在他走后,程孝宇长吸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带笑,能在这般时刻有几个人愿意跟着你一起拼命,无疑是对你做人成功的最大奖励。

可是,你不能领着他们踏上不归路,人,不可如此自私。

建国大街165号,是一间有着两米砖墙黑铁门的院落,与周遭的院落平行,大门紧紧关闭,听不到狗吠声,地面上的痕迹被清理的很干净,孟秃子之前也没敢太过靠近,只是装作附近居民从门前走过两回,眼尖的他趁着系鞋带的机会透过黑铁门下的缝隙,扫到了里面停放的车辆,在警笛声响彻整个建国大街后,孟秃子听到了院中传来的一点点争执声音。

程孝宇绕到了房后,正在寻找进入院子的机会,猛听得一声很怪异的闷哼声,似想要喊叫被人捂住嘴,出一半的音节。

紧接着很轻很淡的重物摔倒在地声音传来,程孝宇摒住呼吸,身子紧紧贴在墙上,能够听得到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上官杰、顾玉、宫海(上官杰表哥)、费阳、老蔡前一步到达了华安镇,进入华安镇时天色微明,本还没有错过通过边境的最佳时机,上官杰执意要停下来等待后面的二子和四儿,弄得一车人的气氛生了某种转变,从前是上下级的关系,上官杰是至尊无上的存在,而今一步错步步错,踏上了一条不归路,曾经的身份如今没有了存在的必要,费阳和老蔡的脸色很不好看,干公安的岂能不知道在这方面忽视公安部门的能量完全就是找死,早一刻离开早一刻安全,每多停留一秒钟都会多一分的危险。

“处长,我们应该早点离开。”老蔡先出了质疑,并且已经没有了过往那份仰视的崇敬,多了一些穷途末路的疯狂与狰狞。

“小蔡,都是自家兄弟,我们过去了,他们绝无过去的可能。”上官杰面色凝重,颇有些权威被挑衅后的愤怒。

“处长,两个人死,比大家都死要强。”老蔡丝毫不退步,而今事关生安危,怎能退步。

“车上有美金二百万,人民币四百万,你拿走七分之一,现在可以马上离开。”上官杰怒了。

“哼,三百万人民币,出去喝西北风吗?上官处长,这么多年汗马功劳,就值三百万?”老蔡翻了翻眼皮,选择撕破脸也无所谓,今日过后没有处长也没有科长,都是天涯逃命客,谁也不比谁高一层,谁也不必谁低一层。

“蔡野,你过份了。”上官杰一瞪眼睛,却现曾经自己微小表情都能引得其卑躬屈膝的蔡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敢于直面跟自己叫板的蔡野。

“一百万美金,滚蛋!”上官杰没等蔡野继续出狂言,拉开旅行袋从中抓出一叠叠的美金就要扔向蔡野……

“老蔡,还不跟处长道歉,说什么胡话,跟着处长怕什么,到了外面也一样过着神仙般的生活。”一直冷眼旁观的费阳一把拉住了蔡野,并压着他的肩膀让他对着上官杰低头。

蔡野本是反抗,就感觉到费阳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狠狠的用力扣了一下,愣了一下自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处长,我是害怕了,说了点胡话,你别介意。”

“哼!”上官杰冷哼了一声,看似很生气很愤怒,实则内心一阵惋惜,这要是都滚蛋了多好,风雨二十多载,一大群人处于利益链当中,互相扶持互相提携,上面的老人们早已退了下去‘安享晚年’,后面还有比费阳他们还晚的后辈们在追赶,金钱是数字也是目标,前人要用到后人,后人需要这些数字的累积,以上官杰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自然不止这点钱,在华安镇的165号内,宫海的儿子始终守在这里,小镇虽穷他却过着神仙般的生活,吃喝穿都不愁,女人也不断,在这里就是为上官杰守住一份基业,别说是蔡野,加上费阳都滚蛋了他才高兴呢?对他们突兀之间的态度转移,上官杰并不在乎,他心有成竹。

滋生的不稳定因素,正在逐渐扩大。

随着二子和四儿的到来后,警笛开始不间断的响起,不稳定因素开始逐渐萌芽生长,一行七人加上守在华安镇的宫小欧,都开始了打突突,似乎认为稳妥的线路不再稳妥,七八个小时的时间,算上各种程序所需要的时间,三个多小时直奔华安镇,这不可能?省厅下令出入境区域全面封锁,也不可能,造成的影响太坏,容易引起民众的恐慌,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警方目标明确,直接杀到华安镇抓人,早就知道了他们就在这里。

“你们他娘的要走就快点滚蛋,老子这里还不欢迎你们。”宫小欧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本地也是一霸,加上此刻二子和四儿都在,膀大腰圆的他还真就没把蔡野和费阳看在眼里,拍着桌子点指着蔡野怒骂。

之前的警笛长鸣,惊了蔡野,提议要白天过边境,哪怕被人察觉再想追来已经不赶趟了,都过了边境还怕啥,到时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

说实话,上官杰等人也都心动了,他们都不是死要钱的角色,在生命和金钱两相对比之下,他们宁愿选择前者。

心动归心动,宫小欧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死要钱,叔叔放在地下的东西他一直都在偷偷的使用,下意识的当作了自己囊中之物,现在要拿出来大家分,他不乐意,遂才在165号院子内纠缠了个把时辰还没有将东西拿出来,此刻怒也就是想要敢蔡野和费阳走,自己离开最好,要不然……

“小屁孩,你说啥?”蔡野的脾气也是火爆,眼珠子一瞪。

“咋的,炸刺?信不信老子放你血?”宫小欧手里一把杀猪刀顶在了蔡野的身上,二子和四儿也都站在他这边,谁叫上官杰小时候培养的这三个孤儿一直养在华安镇,宫小欧这个大哥对他们照顾有加,事隔二十多年依旧不会忘记,在这时候上官杰不表态,他们自然是站在宫小欧一面。

蔡野没想到宫小欧真的会动手,脸色一变,瞄向上官杰的时候现对方竟然选择了装作没看见,拉着顾玉到里屋去休息,至于宫海这老头更是仿若未见,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吧嗒吧嗒的netbsp;“滚蛋,现在就滚蛋,拿着你们那一份钱,一人三百万,老子仁至义尽,不占你们一分钱,滚蛋!”好不容易有了个飙的理由,宫小欧哪里还会客气,专横跋扈丝毫不留余地。

“咳咳……”屋内传来了上官杰的咳嗽声,蔡野脸色一变,宫小欧嘴角露出狞笑,杀猪刀直接捅向蔡野心窝,下的是死手。

“不自量力!”费阳突的一句话,透着冷静,没有一丁点的惊慌,身子一动掐住了宫海的脖子,手往前一递,一道刃闪,就见宫海眼珠子瞪圆,身体netg口哗哗流了下来。

二子在后面一刀扎进了宫小欧的后心窝,稳准狠一刀致命,宫小欧临死都不瞑目,怎么就情况直转急下,怎么从小看着长起来的二子就对自己下手了。

蔡野身子一纵,在四儿慌神的一刹那,手臂一挥,四儿的喉间一道血痕,紧接着喉咙处喷出鲜血,嘭的一声倒在地上,身体抽搐着,眼睛圆睁着,一切的变化似乎快得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听到外间的声音,上官杰和顾玉冲了出来,脸色剧变刚想喊叫,费阳那透着书卷气的眼镜片下射出两道精光,手中一把在境外走私过来的消音手枪,点指着上官杰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一边嘴角上扬,在此刻看到这笑容和表情很是狰狞。

“二子,你……”上官杰不敢相信一直以来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二子此刻会反水。

“上官杰,记得几年前我刚进入分局经侦支队后管你借钱的事情吗?五万块加上你找点关系的一句引荐,我就可以前进一步,你呢?完全无视我的请求,拿我当什么,纯粹为你扫清障碍的杀手吗?还是委以重任的手下,我看是前者吧?你不用回答,我不需要知道答案,一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太贪了,我什么都得不到。”二子摊摊手,与蔡野两人拉着地上的尸体向后墙根走去,费阳则拿着枪坐在椅子上,无视周遭的血迹,盯着紧锁眉头的上官杰和顾玉,一言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后墙根处,蔡野突的凑到二子身边低语一句:“两个人,足够了。”

二子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淡淡笑容,身子往蔡野身边凑了凑,点着头突的一把捂住蔡野的嘴,年轻力壮与酒精饭局中泡出来的蔡野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差别,呜呜的没什么反抗能力即被二子一刀扎入了心窝,然后冷声低笑:“确实,两个人足够了,可惜这里面没有你。”

说完,松开手,任凭蔡野的尸体摔倒在地,舌尖在刀身上tian了tian,迈步走了回去,费阳看到二子笑了笑……

上官杰多聪明个人,背叛是他无法预料的,可此时的状况他心知肚明,双膝跪地,也不顾任何形象的跪地磕头:“费大哥,费祖宗,我有钱也有门路,只要你们不杀我,我把钱给你们,还带着你们离开中国,还有这个,也是你们的,这小sao蹄子netg上功夫了得……”

上官杰预感到了如果自己不表现出来点什么,下一刻费阳手中枪的子弹就会射向自己,也正如他所想,费阳已经准备杀了他,因为他口中所说的东西,他都拥有,钱现在清楚了,穿过边境的手段,很早就已经拥有了,也可以这么说,费阳早就在布局或者说他早就预料到了也许有这么一天,蔡野不过是临时拉上来凑数的罢了。

“闭上嘴吧,老东西。”二子不屑的笑了笑,讲桌上的馒头照着上官杰砸了过去,上官杰双手接住主动塞入自己的口中,一边呜呜的点头,表示自己闭上嘴了。

顾玉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上官杰虽说不拥有理想的年纪和自由,却是个很强势的男人,也有一定的成熟男人魅力,有权有势有气质,顾玉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有抗拒却绝非百分百忍受,谁曾想到今日这一幕彻底颠覆了她所认知的一切,忍着没有喊出来已经是她的极限。

死人,这么容易。屈服,也这么容易。穷途末路之下的转变,如此容易!

不杀,不是有用,而是放纵扭曲的心理状态。

贪狠,这是很多人对费阳的评价,他也当得起这两个字,面对着越来越复杂的局面,他提前布下了一步棋,为今日站在绝对主导地位埋下了伏笔,看着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上官杰此刻如土狗般跪地求饶,无以言表的兴奋感从心底冒出,征服与凌驾过往的强者,对于费阳这类人成就感一经冒出即不可抑制。

轻声的狞笑着,费阳对着一脸忿恨茫然的顾玉说道:“顾小姐,没想到吧,这世界变化就是这么快,对不起了,我对别人用过的东西没兴趣。”说着举起枪。

一旁的二子拦住了他,脸上的笑容中透着十足的野性光辉,不需想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是个累赘。”费阳没有放下枪,试图劝同伴不要色字当头。

“我可以。”二子坚定的摇摇头,费阳见此没有坚持,放下了枪,一脚踢在上官杰的屁股上:“去将你埋在这里的东西弄出来,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过一秒我开一枪。”

“呜呜呜……”嘴里塞着馒头的上官杰一边露出谦卑的神色,一边快的连连点头,生怕下一刻费阳不耐烦勾动扳机。

“二子,你要玩就带着,出去了怎样都行。”费阳害怕二子色玉熏心什么都不管不顾。

“放心,出去了我会好好对待她的。”二子狞笑着,伸手去勾顾玉的下巴,顾玉一扬头冷哼一声,紧接着啪的一声,二子的耳光随即到来,扇得顾玉摔倒在地,脸上掌印顿时浮现,嘴角流淌出一抹血迹。

“臭婊子,死老头子拿你当回事,不代表所有男人都觉得你是个捧在手心里的玩意,老实点,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扒光了带出国。”二子手里颠着之前宰杀宫小欧和蔡野的尖刺刀,上面的血迹犹在,顾玉很害怕,她现自己此刻竟然是无助的,就连灵魂都没有一点的慰藉之处,只能无奈被迫的等待着事件持续向着更为恶劣之处展。

一老如土狗,卑微摇尾乞讨生存的机会;一女如弃卒,没有骄傲等待活着的尊严。

一男如冰窟,冷然望着残忍的窝里斗,棱形军刺在袖口内散着冰冷的寒光。

小镇内的警笛声愈繁杂密集,十分钟之后上官杰从地窖内的保险柜内提出了一个大的旅行袋,其内皆是美金,粗略望足有数百万,以一个公安厅的处长,宦海沉浮几十载贪污几千万,掀开即是震惊全国的特大重大案件。

“记住,我的枪口就在你的身后,别想着逃跑,现在背上这袋子,走!”费阳示意上官杰背上旅行袋,在地窖内已经拿下馒头的上官杰愣了一下:“现在过不了关。”

“你那点安排还能应对现今日新月异的变化?哼,等着跟你混,早就不知道死几回了,少废话,走。”费阳懒得废话,从车内的座位下拿出了一个小袋子,将里面的东西缠在了上官杰的腰间。

“费阳,我……我……”上官杰吓得差点niaokù子,他看清了缠在自己腰间的东西是什么,也看清了费阳手里拿着的遥控装置是什么,声音颤抖满是恐惧。

“你没得选择,这是你唯一能够活命的机会。”费阳懒得废话,手里拿着遥控器,也背起了一个背包,之前车里带的那些钱,二子则推搡着顾玉狞笑恐吓:“不想死就老实点,给大爷伺候好了,不仅让你活命,还让你继续过少奶奶的生活,跟那个老头子憋坏了吧,别急,我很强壮的。”一边说着,一边比着强壮的姿态。

四个人关上了院门,车子没动,徒步离开了建国大街165号,而就在他们离开院子一分钟之后,程孝宇从后面绕了出来,他刚刚差一点吐出来,几个死尸堆在后墙角,也见证了此刻上官杰和顾玉的惨状,说实话,有那么点可怜的意思,但更多的则是一种罪有应得的舒爽,或许顾玉是个可怜之人,但没有人会可怜她,在她选择走入这种生活开始。

程孝宇很郁闷,不敢跟得太紧,缺乏经验又面对着职业警察,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或许此刻离开是个不错的选择,最终还是不甘心作祟,让他远远的跟着那四个人,在极度惊恐和谨慎的状态下,费阳和二子能够兼顾到周遭三四十米内的状况已经实属不易,对于百米开外的程孝宇,他们并不能注意到。

在低矮的平房区内穿梭,很快程孝宇就迷失了方向,但他很凑巧的在地上现了特殊的东西,咸盐粒,不大的咸盐颗粒,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没有,心中一动的他按着原路往后退,很快就现这咸盐粒是在费阳几人经过的路上所留下,也只有他们走的路上才有这东西。

“还有人?会是那一边的帮手?”程孝宇开始留意身后,对于前面消失的四个人不再注意,时不时的瞄着地面上的咸盐粒辨别方向,在低矮的平房区内缓步前进,不急不躁仿若这里的一员。

在他即将走出平房区的时候,后面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却如张森眼中的程孝宇,在关键时刻这家伙往往能够挥出百分之二百的实力,如果他是篮球运动员,当是那种拥有大心脏在比赛最后一两秒钟敢于并能投出关键球的球员,此刻也是一样,程孝宇很平静的点了支烟,靠在墙角,似二流子白天晒太阳般,慵懒的坐在地上的石墩子上。

“喂,找乐子的?”拐角处一个穿着黑色西kù黑色衬衫的平头男子走了出来,还没等他话,程孝宇先一步开口,并带着一丝吟笑,伸出手比了比不远处的一个胡同,将自己伪装成了暗娼的皮条客。

平头反应也很快,抬了抬斜跨的背包:“过那边弄点山货。”意思是偷摸越境去弄点山珍野外,在国内是保护动物,在那边无人问津。

“奶奶的,国内激外国人喜欢,外国激国内人喜欢。”程孝宇嘟囔着,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听得那平头也是嘴角微动,两种激自然不是同族同宗。

待到平头消失了一分多钟后,程孝宇身子一纵,沿着那个方向追了下去,很快就到了山脚下无人区,山林密集也没有道路,能够看到一条被人简单踩踏出来的小路,树枝断掉草丛凌乱,咸盐粒的晶体在阳光下仔细观看还能够看得到,还没有完全消散掉。

程孝宇猫着腰跟了一段,任何事就怕细心二字,此刻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一处的他,对周遭的环境有着更为仔细的现,在几百米之后他现了一个分岔路,想想隐隐有所猜测,脚步加快了几分,开始沿着很明显人多造成的区域追了上去。

华安镇内,张森几人集合在一处,孟秃子脸上也满是忿恨,怎么就这么大意呢?

“怎么办?”

现在摆在众人面前的问题是该怎么办,是继续下去还是马上终止这一切让警方介入,程孝宇单枪匹马不知所踪,建国大街165号内横尸数具。

“报警吧。”此时需要决断之人,当没有了程孝宇之后几人才现,自己都不是那擅长决断之人,朱达常咬着牙提议,他也是接连听到了程孝宇与盛晓磊的对话,在这个时候,背后有这么一个人,警方是完全可以使得上力的存在。

崔小辫愤愤的将手中的甩棍砸在墙上,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到最后连伸手的机会都没有,即便是清楚知道程孝宇最后时刻选择了为大家着想,内心还是很不舒服。

张森点点头,拿出电话报警,几分钟后在盛晓磊传递消息上官杰可能从华安镇离开而先一步赶到这里的省厅刑侦大队的刑警们,将车子停到了165号的大门前,将张森几人带到一旁进行询问,也对里面的现场进行了勘察,可以确定窝内斗的痕迹,也可以确定上官杰等人确确实实是在这里出现过,通过法医的初步判定,死亡时间不会过三个小时,也就是说一两个小时之间,上官杰他们还在这里。

第一时间与武警边防支队进行了联系,将上午从关口离开的所有记录调取出来,并以武警支队在此执勤的官兵尽数接受调查避免全部被腐蚀掉,很快即确认上官杰等人绝没有从这里过关。

准备全面铺开对边境山区进行搜捕,此刻是争分夺秒,没有时间让你多做考虑,也没有时间让你多做布置,此时此刻唯有人海战术才能奏效,并挥出最大的威力。

张森的电话响起,不是那个到华安镇才购买的老式手机,而是平日里使用的新款手机,一条彩信消息,电话号码赫然是程孝宇,张森赶紧点开彩信,一张远距离拍摄的照片,在照片中能够隐隐约约看到视线的远角正是河上那座连通两国的桥梁。

张森把手机递给了身旁的警察,很快根据当地武警和公安的辨认,确认了照片拍摄地的方向和大体位置。

二十分钟之后,以武警、刑警组成的行动组来到了照片拍摄位置的高度和方位,也看到了地面上的狼藉和靠坐在树底下大腿鲜血殷红的程孝宇和蹲坐一旁满脸惊恐衣衫不整显然是受到了乎寻常惊吓的顾玉,还有地上四具男尸。

上官杰、费阳、二子、之前程孝宇看到斜跨着包裹的平头男子。

没有人知道生了什么,他们等待着程孝宇和顾玉口中的答案……

即是休息也是等待,费阳四人在半山腰暂时停了下来。

“臭娘们,过来给爷消消汗。”燥热难当蚊虫无数的山林之中,行走起来本身就很困难,加上情绪暴躁,没有见到本该来接应的人,二子一把抓住了顾玉的头,压着她的脑袋让其跪在自己的身前,遭到了顾玉挣扎的反抗,引得本就心情烦躁的二子一个巴掌扇过去,骑坐在顾玉的身上,屁股压在她的双峰之上,手里的尖刺顶在顾玉的咽喉之间,眼中狠厉与情玉交织:“臭婊子,老子不带累赘,要么伺候老子舒服了,要么就死在这里。”

看着顾玉惊慌恐惧的表情,二子轻声狞笑着,就在一天之前,这个女人还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现在,她不过是泄释放玉望的工具,二子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张精致的脸颊,双膝跪在地上解开kù腰带,也不顾周遭是否有人,褪到一半,让男性的生理特征完全表露在顾玉的眼前。

难闻的味道刺鼻而来,这一刻顾玉突然觉得,生命的悲哀之处,所谓的尊严在某些时刻一文不值。

当顾玉所有的尊严都将彻底被剥离之时,一声义正言辞的不许动响起,一身军装端着79式的轻冲,打眼看去即是武警边防部队的哨兵,二子的腰还没有弯下,那狰狞之物瞬间萎靡不振,费阳身子一震,想要抬手。

“别动,把手里的枪放下,否则我将击毙你们。”如果是程孝宇在这里,一定能够认出来这一身武警装束的男子,正是之前在山脚下那平头男子。

二子举起手,双腿挪动让自己站起身,也不顾kù子掉落到脚踝net光大露。盯着对面的男人,眼中仿似看到了什么:“你不是边防?”他看到了对面这个男子脚下那双时尚板鞋。

哒哒哒……

连续的枪响,双方都没有犹豫,在二子话音刚起,平头勾动扳机,费阳举起枪,慢了半拍的他拥有着一个优势,那就是前面的二子会成为他的挡箭牌,谁知那平头男子竟然横移了一步,不顾二子直接开枪射向费阳。

连续几子弹穿透了费阳的身体,而他手中的消音手枪也起到了作用,一枪打在了平头男子的腿上,让他一咧呛没能在射击后第一时间控制住二子,就见光着大腿的二子身子一跪,之前挡在草丛中的尖刺甩了出去,直直扎在平头的胸口,战局在转瞬之间连番易手主动权,二子嘴角的笑容还没展开,就感觉脑袋嗡的一声,遭遇重击,紧接着就感觉到身体被撞开,鲜血流下来遮住了双眼,可还是能够认出此刻举着石块不断挥舞砸向自己的人正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早就该杀掉的上官杰,五十多岁的人很难想象他还拥有着这般的气力。

这是二子最后的知觉……

上官杰确信二子死亡后站起身,先快步跑到费阳的身边,将那般消音手枪拿在手里,又将遥控引爆装置拿出来,迅的卸下身上的炸药,还拥有些专业技能,这对他来说并不算太难。

“呃……”那平头还没有断气,或者可以说二子并没有完全击中他的要害,挣扎着呼救,要让上官杰来救他。

上官杰扭了扭脖子,蹲在平头的身前:“我已经被背叛怕了,所以对不起。”手握在尖刺上,直接给他来了一个扎透腔,还怕他不死又用消音手枪对着他的额头来了一枪。

“你们这帮混蛋,都惦记着老子的钱,怎么样,最后的胜利者还是我吧,你们都是混蛋,你们都该死……”上官杰满是狰狞的蹲到了顾玉的身前,带着一点狰狞的柔情将她拉起来:“我说过,没人能伤害你的,我会保护你的,看到没有,这些混蛋都死了,钱都是我们的,我们会拥有一个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们怎么离开?”顾玉很平静的问道,心底深处一些东西已经被现实的残酷折磨得再无存在的痕迹。

上官杰也是一愣,随后是疯狂的狰狞,双手紧紧的抓住顾玉的肩膀:“我说能就能,现在一切都是我们的,我们拥有一切,有钱能使鬼推磨,看到没有,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疯狂之人的心理状态往往都是扭曲的,正如二子一样,享受到远比任何物质都来得猛烈的成功感,此时的上官杰就如同斗胜的公激,迫不及待的释放内心的狂野和基情,顾玉也就成为了他此刻释放的渠道,从柔情到猛烈再到胡闹,十几秒钟的转换似乎并没有让顾玉有任何的变化,连续经历死亡,她已经麻木了。

上官杰搓弄着顾玉饱满的双峰,似乎想到了之前二子的举动,重新推到了顾玉,也想要效仿那种感觉,山林之间周遭满是血色和尸体,将男欢女爱的感觉上升到残忍和残酷的层面,刺激得上官杰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一边解着kù子一边狞笑道:“我会对你好的,我也会让那些对不起我的人都遭到报应,离不开就不去国外了,就在国内,我不信有钱还买不到一条生路,我要先把那些背叛我的家伙都除掉,尤其是那个死胖子程孝宇,要不是他……”

顾玉想吐,不是因为腥臭的味道,而是那种没有任何人权的屈辱,骑在自己身上的上官杰此刻根本就没有拿自己当人看,手里的枪和脸上的狞笑,或许下一刻自己表现出一点点反抗的意味,他就会如同之前那群人对待自己一样,完全当自己是个工具。

她恨,恨上官杰,从没有这么一刻,来的猛烈来的直观。

处于亢奋状态的上官杰不断的扭动着身躯,似乎从没有这一刻让他如此的舒爽,也因为这扭动让他在亢奋状态下依旧看到了暗中冲出来的身影,下意识的举枪勾动扳机,这时他连对方是谁都没有看到。

程孝宇远远的蹲在草丛之中看着,他觉得这一幕很恶心,本想着让警察来抓上官杰,孰料上官杰还念念不忘自己,这对于早就笃定要一劳永逸解决麻烦的他来说,有了不得不动手的理由,环境也配合他只有一个上官杰需要解决。

右腿中枪,本是举着棱形军刺的手下意识的捂住受伤之处,这是一个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普通人之正常反应,换做一般人只能感叹上苍都在带给上官杰好运,谁曾想到那种状态下的他左顾右盼,似在炫耀自己现在如同国王般的伟大。

下意识的举动之后,程孝宇失去了右手继续攻击的机会,反应过来的上官杰已经准备再一次的勾动扳机,程孝宇左手握拳,第一次毫无保留的拼尽全力砸在上官杰的身上。

枪没响,人已亡。

上官杰的身子在顾玉身上直飞出去,鲜血在程孝宇的拳头上滴落到顾玉的身上和脸上,一拳轰入了上官杰的胸口,幸得冲击力更猛一些,否则程孝宇会给顾玉上演什么叫做穿透,以拳头表现出尖锐武器的威力扎入上官杰的身体。

一拳,胸前肋骨皆碎,内脏器官尽数毁坏。

顾玉面对着滴落下来的鲜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看着程孝宇双眼内也没有明显的焦距,双手撑着地坐起身,突的垂头开始呕吐,衣衫下露出的蕾丝花边文胸和雪白的肌肤,在此刻都不再重要。

程孝宇挣扎着走到上官杰身边,看着他瞪着眼珠子气绝身亡,腿上的疼痛让他冷汗直滴,靠坐在树下,看着周遭的尸体和鲜血,从kù兜中掏出手机,透过居高临下的缝隙,拍下了远处的边防桥,他不知道之前平头男的枪声会传递多远,会不会传递到公安的耳中,似乎只要这样他会觉得更稳妥一些。

呕吐过后的顾玉看了看周遭的情景,凄苦的流下几滴眼泪,她知道自己并不可怜,或许也不值得别人同情,人生总是在选择中度过,一步错步步错,这没什么可说的。

扫了一眼程孝宇,淡淡说道:“第一次带你去的地方,有一批货。”说完靠坐在一旁,不再言语,直到武警和刑警的到来。程孝宇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归你支配,如你程孝宇还是个君子,这份东西该有我弟弟的一份。

人都死了,可这并不重要,那些证据已经足够落罪,重要的是追回了近亿的贪污所得,也给这个案子画上了一个完满的句号,涉案人员全部缉拿归案。

程孝宇被抬上了救护车,顾玉也被带上了警车,震惊省内外的特大案件以一个戏剧性的收尾完结,后续的行动就显得简单许多,纪委一个个带走涉案人员,有一定的线索和证据,国家没有征服不了的嫌疑人。

半个月后,位于郊区的监狱内,程孝宇穿着囚服,手里端着的盆内装着洗漱用品,在狱警的引领下走进了一间大型的牢房,此监狱系关押较轻的刑事犯和一少部分的重刑犯,在对犯人的关押方面,相对放松,集中大批量便于管理,也不需要担心犯人之间大规模的冲突事件生,遂在这里几乎都是几十人一间的大型牢房,打开监牢们抬眼望去,netg铺上下或是小马扎上的人足有五六十,右侧是一个通畅的细长区域,洗漱洗澡大小便都在其内。

没有人告知程孝宇该睡哪张netg,似乎你找到空位置既可以睡,冰冷的铁闸门将内外分离,一道身影从牢房深处疾步走了出来:“大宇,真的是你。”

一身囚服,贴头皮的圆头,正是在邻省犯了事折进去的熊威,经过了疏通,战哥彻底栽了翻不了身,要不是盛晓磊出面,熊威绝不会是押回省内关押有期徒刑三年这么简单。

程孝宇出事,盛晓磊将怒火撒在了张惠白吉安母子身上,在飞机场,冷若冰山的表妹拦住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这件事,他会希望自己来处理。”

至于程孝宇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么大一件惊动了中央的贪污案件,上官杰不过是其中一个环节,以他为突破口,中-纪委联合省-纪委展开了一系列的行动,最终挖出了一个纵横二十余载数批官员的黑色大漩涡,影响力之大就连主席的案头都摆上了资料,涉及到最高官员不过是正厅,可这些人都处于要害部门,金字塔的形态互惠互利,上官杰贪污受贿利用职权之便开偏门所得数千万,岂能不震惊朝野。

程孝宇作为其中一环,又是检举揭的污点证人,无疑是案件的核心关键人物,在华安镇的深山中死亡的几人中,一人被重物砸在身上致死,从伤口形状分析,系钝器,现场无钝器,形状似拳。

顾玉被带走了,送进了女子监狱,判刑五年,她很大气的在程孝宇事情上大包大揽,只言程孝宇是被自己带入,非是自愿,在迫不得已贩卖走私货物之际,现上官杰违法乱纪的证据,主动向公安机关举报,有戴罪立功之举,在深山中生的事情上官杰死因不明,他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顾玉的供词也就显得尤为重要,她只说上官杰和程孝宇扭打在一处,程孝宇为了活捉他送官被枪击,厮打过程中恐有失手之举,终其原因也是正当防卫。

证人证词以及盛家在周边起到的作用,程孝宇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后伤势好得差不多,源于异能给身体带来的变化,自愈能力过一般人,不痛不痒的三个月服刑期,本可在net城某劳教所度过,他却选择了这所关押熊威的监狱,一句话:“我怕自己兄弟爱欺负。”

程孝宇从不敢自比羊左,也没觉得那典故现实,如是在监牢之外他会为熊威之事出力,却不会出现什么自主犯罪跟着进来的事情,按说熊威的事情也没有被冤枉,跟着战哥他也做过一些事情,这一次没全翻出来,三年刑期不算长,在里面好好表现,外面再有人使用点气力,其实用不了三年刑期。

程孝宇对这三个月的刑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是杀了人了,不管在任何情况下,良心方面都会受到一定量的谴责,哪怕对方是十恶不赦之人哪怕双方你死我活的局面,可不该由自己来终结这个人的生命,从小受到的教育和成长经历亦是如此,在中国只有执法机关才有这份权力,还必须慎用。他不后悔终结了上官杰的生命,一个疯狂之人注定了会做出很多疯狂之事,自己势必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除之后快不说,亲戚朋友家人都会受到影响,直到案件全部清楚之后,在盛怀远出面影响下,对涉案人员进行资料保密,程孝宇才敢让姐姐姐夫带着外甥女返回来。

犯了错就该接受惩罚,打擦边球捞偏门终归要有这一天,那般大肆的释放机器贩卖,已经构成了经济犯罪,程孝宇是受了经济犯罪的轻刑罚,却没有受到经济惩罚,大宇电子并没有被查封,朱达常等人和回来的杨国平将大宇电子重新支了起来。

说实话,这三个月是做给整个案件看的,如不是闹到这么大,程孝宇这三个月都可以不用蹲。既然进了监牢,羊左之交总该效仿一下,战哥是树倒猢狲散,以前的一些仇人听说在这里有些势力,程孝宇怕熊威人单势孤,既然有的选择,在盛晓磊来看望他之时,就提出了这个要求。

所以,他来了。

熊威拍了拍程孝宇的肩膀,笑道:“兄弟,在这里,谁想动我,还要看他够不够资格,是不是?”

“是!”整个牢房,过半数的人站起身,光着上身光头纹身,身上带着伤疤长相凶恶的人占据了多数。

熊威搂着程孝宇走到了牢房最深处,墙上有铁栏杆,外面巡视的狱警能够通过脚下的铁栏杆窗口望进来,能够随时看到整间牢房的状况,半地下室的牢房内通风良好,有足够的遮掩物保证不会有雨水进入牢房,遂在里面的位置最舒服,一般牢头、铺头之类的也都会选择这个位置,平日里抽烟啥的也不至于被点名。

熊威的铺就在最里面,程孝宇来了,熊威并排的靠墙位置就是他的,至于两人的上铺,不允许人来居住,纵然狱警安排了犯人进来,凑巧又只剩下这两个netg铺,那对不起,你们只能无限享受牢中的各种‘大餐’,直到你愿意打地铺或是疏通关系调换牢房。

对于牢头铺头的存在,监狱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够协助狱警管理秩序,只要不太出格,反倒乐意这些人的出现。

很快程孝宇为了兄弟进入这里的消息就传开了,牢房内属于熊威一系的人都是鼓掌称赞,一些非此类人士也都随声附和,看来自今日起,牢房内又多了一个管事的主。

笆篱子猛如虎!

在乡下,蹲笆篱子的人是让人又惧又怕的存在,敬而远之,谁家好人进局子,更别说蹲笆篱子了,这类人都是大家绕道而行的角色,不过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笑脸来表示自己对其并没有任何的看法。程孝宇也是带着一丝暴虐的忐忑来到这里,从小到大在村里要是听到谁家有蹲笆篱子的了,马上人人皆是一副嫌弃的模样,偶尔会谈起这里面的阴森恐怖,程孝宇这份忐忑即是不知道里面究竟会面对什么?而暴虐则是延续了面对上官杰之时展现出来的杀伐决断和骨子里的狠辣,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能够那般心狠手辣,杀了上官杰之后竟是一片平静,丝毫没有因为出手杀人而整个人变得忐忑恐惧不安。

“来,抽一支,这里没啥好烟,有的抽就不错了,晚上给你接风,小三子,安排安排,晚上弄点熟食。”熊威给程孝宇递了一直红塔山,又吩咐一旁一个瘦猴男子。

“诶,知道了,威哥,我这就去。”

吞云吐雾之间,熊威也向程孝宇诉说了他这一段经历,为了战哥之后扬起一面旗帜,熊威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拢了战哥留下来的兄弟,并且在一定层面上名声大振,战哥也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会有这一天,干这一行的想要安然退休的可能性不高,将一切嘱托给熊威,熊威也没有丝毫的延误,让外面的猴子将战哥名下的产业归结起来,能换出多少钱是多少钱,给一直安排在国外陪儿子读书的战嫂寄了过去,并给兄弟们留下了善缘,几个好买卖都保留了下来,明言交给熊威,让大家跟着熊威继续讨饭吃。

谁都知道,熊威踏出监狱的那一刻,即会成为新生代的一员,愿意为大哥流血的人不少,可愿意在大哥落难的时候依旧站出来硬抗的人不多,虽然九成九的人都不知道,战哥栽跟头的根本原因是在程孝宇身上。

战哥这几年做的唯一一件长远之举在熊威进了监狱之后才知晓,也对战哥粗旷外表下的细腻心思赞服不以。

这几年凡是折进去的兄弟,按照重轻两个分类,他尽量都安排到一个监狱当中,重的尽量送到一起,轻也也尽量送到一起,都在一个省,总共就那么几个监狱,兄弟们犯的事也多是打架斗殴致伤致残或是一些偏门买卖站出来抗事的,危害性有,但对于狱警们来说,道上的这些人反倒是他们最愿意接收的群体,在这里面他们是最懂规矩的一群人,也是能够愿意主动帮助监狱方面维持秩序的一群人。

战哥将相当一部分的钱投入到了这里面,重刑犯监狱内有七八个兄弟,他在那边的安全也不需要担心,熊威这边三十几人,长短刑期不一,但要帮助他打下一片天空并不难。

有了这点先见之明,熊威在这里的日子并不难过,一些曾经的仇敌想要找麻烦也要掂量掂量,轻易不敢拂虎须,半个月的时间站住脚跟,外面有猴子打点,这三年想来不会太难过。

当天晚上,熊威让程孝宇看到了不一样的‘接风宴’。

小马扎聚拢起来,不知在哪里弄来的一块木板,搭在小马扎上,一铝盆清汤清水的紫菜汤,额外点了几滴本不该存在其中的香油;商店内贩卖的火腿肠切成片摆满一小盆;花生米激爪子乡巴佬激蛋;一大块肥腻腻的猪头肉和一小盆五花肉是这桌上的主菜,在外面几十块钱搞定的东西,在这里指不定要费多少力气才能搞得到。

塑料桶的白酒更是稀罕物,三五个人围坐在一起饮酒吃菜,能够听得到一些只能远观的犯人们吞咽吐沫的声音,现下监狱内的伙食虽说有所增长,可大肥肉片子和猪头肉带来的冲击力还是让他们对晚饭食不知味,单单是闻着那味道都垂涎玉滴。

特定环境下的特定感官变化异常之大,看到这一幕的程孝宇没有多少积蓄吃下去的心思,简单的填饱肚子喝了一杯酒后推诿不适结束了这‘接风宴’。

躺在netg板,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被大家分食,每个人都吃得很香,在这囚禁了自由缺乏娱乐的牢笼内,似乎吃和睡是每个人对生活的唯一定义,多数人为了能够享受一份好的吃食,会努力工作会让家里拿出足够的金钱保证自己‘贫瘠’的物质生活。

何其之像!

眼前的一幕,与自己的选择何其之像,在一少部分掌握着绝对资源的人眼中,都市中努力奋斗想要攀升上位的人与眼前这些熊威‘赏赐’吃喝的人多么的像,无论在什么环境,无论以什么形式表达,真正的资源永远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他们即是广义上的神祗,能够轻易操控诸多人的生存状态,甚至于netbsp;自己,也是在为了成为这少数人而努力吗?

从未想过的事情现在竟然都做了出来,杀人,多么遥远而又陌生的词汇?

程孝宇看着自己的左手,一切的始源皆在于此,拥有了异能改变了自己的人生,也不同程度上改变了自己的轨迹,拥有了向上攀升的资本,同时也拥有了改变别人命运的资本,只是现在的他还无法适应某种来得太快的转变。

不过上官杰的事也让程孝宇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凭借着自己的意愿做了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纵然在事件的初始非是本身所愿,可能够亲手改变命运,保存一份难得的尊严和骄傲,程孝宇很满足,他不后悔做过的一切,甚至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种淡淡的满足感。

自己的命运,就该握在自己的手中。

枕戈待旦的原始积累过程结束,后顾之忧尽数解除,程孝宇现自己难得的在牢房之中睡了一个安稳觉,不需要去猜度人心,去担心上官杰有朝一日会主动向自己的难,因为现在这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

“去,墙角苏秦背剑去。”

“你,小激亮翅!”

程孝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被niao憋醒了,按照他的生理钟感觉,现在该是四五点钟,晃着脑袋坐起身,先看到了熊威靠坐在net口处几个小年轻的正在指示两个人在墙角摆出姿势并保持。

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肉但也听说过猪肉是啥味道,程孝宇对监狱里的一些所谓规矩通过电影电视小说和人言也有些微的了解,知道这两个人该是新来的,老犯正在给他们下马威,滥好人的同情心程孝宇可没有,在一旁人笑脸宇哥的称呼中走进洗漱区域,走近后墙两侧淋浴头,与牢房门一侧是一排洗漱池,靠内侧是五个蹲位,一群大老爷们所在牢房,可想而知不会干净如自己家,但还好,监狱的监管制度还算不错,整体感觉比一般饭店医院的公共卫生间要干净一些。

程孝宇三个月的监牢生活正式开始,有了熊威的照顾,他并没有被分派在烈日炎炎下去干体力活,顶多也就是负责监工,想象中的一切并没有生,熊威在这里过得很滋润,已经隐隐有了做大哥的派头。

程孝宇不赞同熊威的道路,却不会去主动干涉别人选择的道路,就像自己选择了与上官杰站立在对立面时,张森毫不犹豫的帮忙却不开口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这条道路需要他自己来进行选择,没有人能够替代他做决定做选择。

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即逝,张森等人都来探过监,带来了很多好吃的,也给两人的账户存了钱,期间那个叫做孟甜的在校大学生来了两回,熊威都拒绝了见面,私下里他告诉程孝宇,这是个好女孩,并不适合自己,害怕自己耽误了人家。

程孝宇替熊威去见了一次孟甜:“如果你只是觉得有个这样的男朋友威风,我不反对你们来往,还会促成你们在一起;如果你是真的对他动了感情,那我奉劝你一句,离开他远一些,这样的男人并不能带给你幸福,只会带给你灾难。”

“我们的事用不着你来管。”大学生的傲气和美女的娇气融合在一处,孟甜背着包离开,满脸的不在乎,至于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或许再加上一个程孝宇,这真的是一个好女孩,老大有福了。

一个月的时间,程孝宇维修的天赋也被挖掘了出来,成为管教们都愿意给予笑脸的特殊技术犯人。

办公室的空调、食堂的冰箱冰柜、仓储的冷库、管教们私人的一些电子产品,出了故障都会找到程孝宇,他也不负所望,给监狱省了不少钱也给一些管教个人省了钱,连带着他的伙食和平日里的政策也相对放宽,整个牢房的犯人都跟着借光。程孝宇经历的事情越多阅历越丰富,为人处事也就越加老练,小看谁也别小看监牢内的犯人,小偷小摸的就算了,经济犯罪和高智商犯罪的犯人岂是一般人,每一个都是人中龙凤,只不过贪心不足或是走错路才有了今日的下场。

在程孝宇和熊威的牢房内就有一个老马头,据说在七八十年代也风光过,是那时代不被重视经济部门的资深研究员,在改革开放的大插o中手伸的太长太快,想要抓住的东西也太多,据说翻手之间将不少的国家财产给贩卖,无期因为表现好加上重大历史事件领导换届时的政策,改成了二十年,又累积了不少的减刑分,这不还有不到一年,就给转到了家乡轻刑犯的监狱,来了之后很低调,又是个年近六十的老头,资深老囚犯这里面的弯弯绕太懂了,不得罪人不多管闲事,不带眼睛不带耳朵,平日里在监狱内的图书馆帮工,总能弄到一本两本的书带回来看,多是一些经济类的专业书籍,周遭的人都将其当作老怪物,也很少有人搭理他。

“宇哥,您老高抬贵手,我只是一个糟老头子,哪里是什么大人物,您有大事要做要忙,还是放过我吧?”老马头抱着拳一脸苦哀苦求的模样,被程孝宇缠了几次要跟他学习金融经济,老马头是次次跑也不敢得罪,只能苦着脸恳求。

“老马,你给我介绍几本书总行了吧?”程孝宇总觉得这老马头是个高人,反正在监牢内的空闲时间很多,没事逗逗他也很有意思,如果真的能够学点东西也不枉这特殊经历三个月。

“《西方经济学》、《国富论》、《货币战争》。”老马头快的道出三个名字,然后快步的离开。

“那就麻烦老马你帮我弄来了,晚上你到我的netg个台灯。”前面的话让老马头苦着脸转过头,后面的话则让他转身迈步离开,这甜枣的诱huo不小,爱看书的人总会感觉时间不够用,监牢内的限制使得长夜漫漫时间浪费,都知道程孝宇跟管教关系好,在牢房内又是‘权势滔天’,看书的机会难得,老马头明知道这般受人唆使不是好事,还是乐意跳入这个小陷阱内。

这轻松的笑在当天晚上即宣告消失。

管教办公楼的中央空调系统损坏,踏入11月天气转冷,地处偏僻的半山区,犯人们冷一些也就忍了,管教们可不希望自己工作的环境太过恶劣,天虽然黑了还是将程孝宇找出来。

用左手查出了故障,正准备进行维修之际,一个早就被战哥打点好,熊威进来又不断打点的管教悄然走到程孝宇身边,低声说道:“麻烦来了,王战曾经仇家的儿子,一个在邻省凶名昭著的家伙,据说这一次是专门进来找熊威麻烦的,告诉他自己小心点。”

程孝宇愣了一下,索性用左手直接将故障点修复,摆弄了几下中央空调恢复了正常,站起身快步离开,管教客气的一支烟也只是掖在耳朵上。

回到了牢房,程孝宇从熊威口中得到了更为准确的消息,这个家伙不是奔着熊威而来,而是为了自己而来。

最初,熊威也以为对方是为了报仇而来,一些消息渠道的消息终归不太准确,外面的猴子为了让熊威有更准确的了解,特意将一个兄弟送了进来,给熊威带来了最为准确的消息。

找王战和他手下报仇,这不过是一个引子,也是知道了盛晓磊与程孝宇有关联后,一些人变通的手段。

在华安镇的事情被传成了几个版本,其中一个比较江湖气息浓重的版本即是程孝宇弑主。

上官杰与程孝宇的关系被传成了共同一体,后因分赃不均和女人反目成仇,程孝宇将上官杰捅翻,掀开了弥天大案的盖子还不罢休,带着人围堵仓皇而逃的上官杰,大有不将对方置于死地就不罢休的架势,在华安镇所有人都死了,程孝宇与那传闻让他们反目的女人活了下来。在公安方面有消息渠道的人都隐约了解到上官杰的死因还有些模糊之处,江湖上将这件事归咎到了程孝宇的身上。

人言可畏,传闻蒙人。

程孝宇都不知道自己被传成了一个心狠手辣之辈,有仇必报的狠辣之主,这让在外面的白吉安很是不安,联系了人请到了一个知名的凶狠杀手,最理想的即是这个杀手与王战之间还有着仇怨,顺道让他把王战的手下程孝宇的铁哥们也给收拾了,正愁不知道如何避过可能出现的盛晓磊干涉,有了这么一个借口,送这么个凶狠的家伙进来,有些关系能够运用得到。

白吉安害怕,现在才真真正正对从前那个随手可捏死的小人物产生了害怕的情绪,他对那江湖版本很相信,生怕程孝宇出来会报复他,也怕熊威出来报复他,这才有了先下手为强的行动。没办法,上官杰死的太惨了,白吉安通过特殊渠道弄到了一张照片,想到照片上上官杰的死状,他就睡不着,害怕的睡不着。一个从小衣食无忧没受过任何苦难的大少爷,心理承受能力很低很低,一旦突破了那道底限,他即会做出很多的傻事。

听完了熊威的介绍,程孝宇侧着脖子,嘴角上扬,一抹不知名的笑容扬起,有些人注定了会成为你不得不面对的对手,无法规避,注定你死我活的局面。

“大宇,来的家伙不简单,交给我来对付,你不要卷进来。”

程孝宇摇摇头,这一年多他学会最重要的一样东西即是担当,勇于敢于担当。

熊威伸出手,搂住程孝宇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凑到自己的脑袋身前,头侧贴着头侧,一字一句的说道:“我选择了这条路不是鲁莽,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无论是你还是老二,我都会给你们一个相对平和的空间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情,我做得到,你相信我。”

第二天,当大家外出活动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男人,如果将头部遮挡起来,你会觉得自己看到了另一个熊威,只是这个熊威好似更加壮猛一些,过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浑身上下的腱子肉,后背上一路蔓延到前身和手臂一副彩纹修罗图。光头,头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一路延伸下来直到左眼角,阔鼻方海口,整体就一个字——凶,比熊威长相要凶得多的男人。

“这就是周雷,手上沾满了鲜血,道上的消息当不得证据,警方将他列为嫌疑犯多次也没有证据,这还不算上警方现在没有立案的。曾经在北欧的某支雇佣兵队伍当中服役一年半,在泰国打黑拳打了半年,两年前回来通过父辈的老关系拉了不少的生意,与战哥有杀父之仇。心狠手辣做事不留余地,喜好,女人男人。”刚从外面进来的兄弟将掌握的周雷资料道出,面对着周雷之时,他的眼中明显有着深深的恐惧。

他可是亲眼见到这个周雷只一脚就将对手的腿踢断,那份凶残至今停留在他的脑海当中,当他得知要进来传递消息时,曾一度还有些对自己是否适合这一条路产生了质疑。

穿着囚服的周雷咧着嘴,露出怎么看都无法让人心生亲近感的笑容,迈步走了过来,似乎早就对程孝宇和熊威的长相熟悉,径直走到二人的身前,过程中不忘与一旁的管教笑着打招呼,示意自己并不是惹麻烦而是叙旧。

“熊威,程孝宇?”光头伸到两人的近前,分别距离两人的脸颊几寸,两人的反应也不相同。

熊威伸出手,光头周雷也伸出手,在空中‘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笑容不散,免得让周遭的管教走过来。那隐藏在拳掌之间的力量出淡淡闷响触碰,两人的眉梢都微微跳动一下,显是被对方的力量所侵扰。

“有时间,玩玩?”周雷所说的玩玩是暗地里的约定俗成,有些里面外面的问题总要解决,国内没有港台那边那么嚣张,总要双方立下生死状,到时见证的人不止是监牢之内,还有外面的人也会知晓,输了如果不履行输家的承诺,将会遭受到所有人的唾弃,纵然在国内大环境下你在监牢内能够安然无恙,出得监牢,不需别人动手,自家人就会执行家法,遂这种暗地里的玩玩只适用于一些在道上足够身份的人,普通人也没有资格。

“好啊,跟你,还有点兴趣。”熊威不能退,也没有退的理由。

“你呢?敢玩玩吗?”周雷挑了挑眉mao,凑到程孝宇的身边,伸出手臂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容面对着远处的管教,搂住程孝宇的脖子说道。

“你,配吗?”程孝宇突的伸出左手,弄的周雷一愣,眼角带起一抹残忍的意味,身子挡住管教的视线,也伸出了左手与程孝宇握在一处。

咔吧!

周雷脸色剧变,整个人的脖颈之间青筋暴跳,冷汗唰唰的流了下来,本是运足了气力的左手臂此刻红青紫交织色彩,之前那一声骨碎骨裂的声音周遭的人都听得真切,此刻观看两人的眉宇神情,哪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周雷吃亏了!

程孝宇撇了撇嘴松开了手,举手召唤远处的管教:“管教,老周手撞到墙上了,需要去医护室。”一边说着,将之前周雷拍打自己肩膀搂着自己宛如前辈对晚辈的姿态拿了出来回敬,以一种类似搀扶的姿势扶着他走向管教。

周雷也是条汉子,硬生生的忍住左手手骨被捏碎的疼痛,汗水滴滴答答的流下,牙关紧咬嘎吱嘎吱磨牙的声音传来,怒瞪着程孝宇偏偏此刻还不是怒的时候,关键是他也被程孝宇这三板斧给吓住了,刚刚接触那无法抵抗的力量委实让他心悸,上肢力量虽不是自己的强项,可也不是这看起来喜庆的虚胖子能够比拟,他竟然没有丝毫力的迹象就将自己完全压制,瞬间捏碎自己的手骨,这怎么可能?

出手惊人,程孝宇用自己的行动挽回了之前熊威这边兄弟对周雷的惧怕之意,用事实证明没什么人是真正无敌的,再强的人都会被击败,看你敢不敢?

管教没有说什么,表面上的功夫这些人肯做即可以,要想让久困于牢笼之中的犯人完全一点规矩不破那不现实,有些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可,大家心照不宣,别给他们找麻烦别给监狱找麻烦即可,类似周雷这种事情,管教照例询问一句,他摇头说没事也就过去了。

熊威这边兄弟是尽数暗中叫好,凑到程孝宇身边纷纷表达崇敬之意,能够一照面就让周雷这般凶狠的人吃了一个暗亏,大家心中对其的惧意淡去不少,凶名再胜也是在外,在这一亩三分地,你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net城机场,盛晓磊与好友柳鑫皱眉而立,有些人真的是胆大妄为到了极点,真以为不动他们是忌讳吗?捏死他们,如同捏死蚂蚁一般简单。

“晓磊,这次……”柳鑫与程孝宇有过一面之缘,他对生在那对男女身上的事情并不甚了解,对那个病公主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对方旧病于netg的模样,对其之后的转变并不是很清楚。

盛晓磊苦笑了一声:“老柳,裴裴不是过去那个病公主了,现在的她,啧啧,怎么说呢,等你见到就知道了,这一年的变化太大了,过去那个人见人怜的小可怜如今已经成熟起来……”一边说一边摇着头,却不知此刻柳鑫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双目直勾勾的望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一个在他认知中气场最强大的女人。

调和了棕紫色的烫,卷不突兀直不楞,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型会给你增添或减少三成的美,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少半边脸颊,但从琼鼻与樱口的精致可对这张脸颊充满期待,细白水嫩的肌肤远远即可感受到,dIy的耳坠在行走之间从长之间显露出来,平添几抹诱huo。

香奈儿的服装却非是批量生产的款式,甚至连限量版都非,以柳鑫的见识这很有可能是香奈儿设计师专门为某个特殊之人设计的独一款服饰。

tǐng翘的双峰与翘tún形成s曲线的最饱满处,适中的身高搭配几公分的高跟鞋,刚好与一般男性的身高持平,修长的美腿上黑丝袜充满着诱huo,令那些对美腿和丝袜有着强烈控制玉望的男人,禁不住暗中吞咽吐沫。

正面,侧面,后面。

此女一经出现,即给了在场所有男人无可挑剔的形象和无限遐想,而墨镜的存在更增添了一抹神秘感,让人心生探究最后神秘之意。如果说非要在完美之中寻找缺憾的话,或许稍显骨感的身材无法满足所有男性牲口的审美观点,可这骨感明显没有影响到前后s曲线饱满点,让那些徘徊于骨感与饱满之间无法选择的男人们有了一个最完美的标尺,柳鑫即是这类人,喜欢娇弱骨感强一些的女孩,又不想失去饱满的手感,一直都在寻觅着心中的维纳斯,不曾想陪着盛晓磊来接机就看到了如此绝色,哪里还听得到盛晓磊在说什么。

哒哒哒哒哒哒……

高跟鞋踩踏在地面上的清脆声响也充满了诱huo,每一步走的都很有节奏,一看即是常年在瑜伽和健身上有所建树的女人。

柳鑫很激动,他抬步向前,感觉到了那女人行走的方向正是自己所在的位置,那嘴角微微的抽动更是预示着此刻对方的情绪,常年游走于花丛中的柳鑫哪能不明白,这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

下一刻,柳鑫觉得自己眼中的画面从彩色变成了黑白,眼前的一幕定格画面就好似漫画中崩裂的世界般,画面七零八碎,幻想着一切都消失一切都不曾生过。

崩裂的画面中,盛晓磊张开双臂,洋溢着灿烂亲近的笑容对着那绝色美女迎了过去,对方也不避讳抗拒盛晓磊的热情,也张开双臂迎接了这份热情。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无疑是刚刚看到一个有一见钟情可能的女子,对方的外表一切都符合自己对完美女人的幻想,偏偏没等自己将希望展开,对方就已经名花有主。

柳鑫强迫自己保持正常,很不自然的笑了笑,向着盛晓磊走了过去,刚想开口打招呼,就听到了来自那绝色美女的一句话,一句让崩裂画面尽数恢复,让黑白世界重新充满了色彩的话语。

“可以松开了吧,哥。”

“呵呵……”盛晓磊满足了自己成为万众瞩目一员的恶趣,能够感受到周遭无数的男人在刚才拥抱一幕前心碎,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晓磊,这位是……”柳鑫马上展现最灿烂也最君子的笑容迎了上去,此刻他的心情很好,世界诚不欺他,如此符合自己心中完美女性形象的女人出现,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一点希望。

“老柳,你摆出这一副猪哥的模样干啥,裴裴你又不是不认识?”盛晓磊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老友的模样,从小一起长大的光屁股娃娃,谁不了解谁,他焉能不知道柳鑫对于女人的终极外貌要求是什么样子,故意用这种方式来提醒柳鑫。

画面再次破碎。

世界上最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即是现在,很熟悉的一个人大变样成为自己梦中情人的模样,偏偏她还已经有了一段不可断开的生死恋,生死恋的另一方还是个完全不如自己的小人物,这份痛苦,打击得柳鑫很有挫败感。

“柳大哥,好久不见。”经过治疗后了解到父母移花接木的举动后,裴裴有愤怒,但在经历了生死之后她看问题看得很透彻,确实在他们的眼中自己与程孝宇的差距之大可以用天地来划分,没有故意伤害程孝宇还嘱托盛晓磊在对方有困难的时候帮忙,这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接下来的大半年时间,裴裴了解了程孝宇的状态后放下心来,专心致志想要以一个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不是总叨咕着自己太瘦了硌人吗?不就是想要个丰满点的吗?

现在,裴裴除了在外貌上有了十足的自信外,在常年病痛折磨中丢失的一小部分社交和社会实践学习的机会,都找了回来,要给这个救命恩人加上初恋情人加上生死恋人一个最完美的回归。

在奥运会期间关于刘翔的神奇医治,外界是传言纷纷,有说伤病不严重的,有说是得到了偏方,众说纷纭,在现场看到程孝宇接近刘翔的有一小部分处于那看台位置的人,也有一些维持秩序的裁判员和志愿者,但敢于猜测仅仅是十几秒钟接触就将刘翔伤腿治好的,寥寥无几。而一直关注着程孝宇的裴裴,则第一时间泪流满面,她从来都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现在一切都被证实了,在之后她通过关系找到了体育总局的一位领导,证实了某种东西,也更加坐实了之前的所有猜测。

裴裴不想知道更多的东西,她只需要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就足够了,其他的远不如内心坐实这些东西来得更具有冲击力。

本想着将自己打造得更加完美,然后回归让他拥有一个最完美的女朋友和妻子,孰料展不错的他开始遭遇到爬升过程中的层层阻碍,盛晓磊的协助非但没有帮上太大的忙,还差点让他被枪杀,紧接着即是入狱,现在又冒出了不安分的张惠和白吉安想要买凶杀人,不动你们是想要他亲自走出来亲自收拾你们,看来有些人实在是蹦跶的太欢实了。

给了柳鑫一个拥抱过后,裴裴淡淡说道:“我要张惠白吉安以及与他们有关亲近之人的所有资料,要详细的也要有内容的,盛晓磊,这点事对你来说并不难吗?”

病公主变身气质女王!

柳鑫这才知道盛晓磊之前犹豫变化太大的话语是什么意思,阅人无数,接触的人形形色色,接触的女人也是性格各异,在裴裴一开口他就可以为其划定一个范畴为其定义。

气质女王、职场女强人乃至一些男人眼中的女神,这样的女人,有男人可以驾驭得了吗?那个程孝宇何德何能,会拥有如此机会拥有一个在短期内百变状态的女人,以后呢?他能够受得了面前这个已经从病魔中挣脱出来的强势女人吗?

“裴裴小姐吩咐,小人定当竭尽全力。”盛晓磊苦笑着摇摇头,就知道裴裴来这里不是好事,不过也好,这样父亲那边也就有了必须出手的理由,从小就是小可怜的裴裴在病netg上躺了二十几年,家里的长辈哪一个不是对她宠爱溺爱有加,她的要求,没有人会拒绝。

“是吗?那天外天的事情是你不够尽力喽?”说实话,同辈中人,盛晓磊的父亲又是正在爬升阶段,哪怕是比他高一个层次的公子哥大少衙内也绝不敢跟他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也就是裴裴。

“那只是个意外。”

“我想他了,我希望他出来我们既有惊喜给他。”

牢房内,有小字辈的犯人蹲在地上满脸堆笑的给程孝宇捶腿,这可不是以势压人,而是此刻的程孝宇有这资本,握手的刹那,捏碎了周雷的左手骨,据说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这无疑将周雷之前的挑衅有力的回击过去,你不是要找熊威玩玩吗?现在还敢吗?

敢吗?

周雷固定好夹板缠着绷带回到监狱的时候,眼中的怒火恨意和杀气浓郁到不可化解,既挑战了熊威之后又对程孝宇出了挑战,派人送来战贴,上面书写着生死状,死活各安天命,从现在开始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击杀二人,有胆子签下生死状吗?

“傻B。”熊威签了,程孝宇也没拦他,不过接过来看看生死状之后评价了一句,都什么年代了,要说之前的玩玩还有理据可循,毕竟是国内的大环境,不会允许出格的事情生,要说犯人自杀或是偏于正常现场的死亡还遮掩得过去,要是被人杀害这样的事情生,这不是港片,生即是大事,有些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外人看是周雷自觉左手受伤没有绝对把握正面解决问题,又不认可丢掉面子里子放弃之前的玩玩,才会想出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方式,保存了一点点颜面的同时,也将双方的对立位置拓展到了势力的比拼,而非单人。

接下来的几天都能够感觉得到冷肃的气氛在蔓延,双方的人都开始摩拳擦掌,平日里绝不会单独出去,都是抱成团,一些港片内的镜头开始出现在程孝宇的视线当中,一些自制的简易武器开始在监狱内传动,分别汇聚到了熊威这一方和紧随着周雷进来的几个人手中,战事一触即。

没有人会欠登儿的去告状,哪怕是程孝宇也不可以,谁破坏了某种规矩,就会成为所有人的敌人,熊威郑重其事的找程孝宇谈了谈,他直言不讳的告诉程孝宇,这不是意气用事,而是为了上位而准备的‘登顶’之战,以周雷的名声选他做对手,最合适不过。

“你就不怕事情闹大了无法收场?”程孝宇不觉得熊威脑子不够聪明,看不透。

“这件事,必须做,你以为是愿意打打杀杀吗,没有人真的愿意,而是你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承担相应的义务,这是规矩。”

沉浮二字,写尽人生。

鲜有人会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希望给自己的人生评价为波澜不惊,如果真是,那时的他处于后悔之中也不会回忆评价。

程孝宇将这三个月的监牢生活当作人生沉浮的过程,他正视了这段生活,才能沉下心来感受沉的过程,为今后的浮做好准备,人只有在最底层生活过,未来才不会轻易的飘飘然。

程孝宇获得异能后的数度沉浮;熊威天赋异禀后的曲折道路;张森上苍赐予完美外貌后的心路历程。三兄弟的生活各有各的磨难,各自都度过了相对黑暗的蛰伏期,这让他们的心更稳了,面对着扑面而来的机遇、机会、空乏所得有了过硬的心理素质。骤然间中大奖和几经挫折成长起来的两种人,同时拥有五百万,无论是运用还是面对,两种人的选择绝不相同,前者飘的几率很大,后者则会平静的面对这一切。

要想得,就要争;要想争,就要狠。

世界上的聪明人比比皆是,要有一种土狗抢食的姿态才能在社会的大染缸中争得属于自己的一块生存空间。

我可以不犯人,但如人犯我,必将十倍还之。

白吉安这三个字已经被程孝宇和熊威列入了不死不休死敌的行列,招招都击打在二人的软肋,如不是二人的反应快,可能遭遇到了他的毒手。

周雷,又一招狠辣之手段,一个绝对的亡命之徒,一个给钱办事的亡命之徒,善恶不会进入他的脑海,成功与失败生与死是他对人生的某种追去。

预演了无数遍的大战,各种版本都早就有准备,谁曾想爆点竟然选在了图书馆重建的时刻,爆在了老马头的身上。

老马头给程孝宇弄了几本书后,从靠近边缘的位置弄到了最好的netg铺,晚上还能借着不太明亮的灯光看书,他的小日子过得美,两位老大的争斗与他无关,已经年近六十谁也不会找到他的身上,学习的时间充裕了也点拨程孝宇这个门外汉几句,从那只言片语之中,可预见这老马头在监狱关了近二十年丝毫也没有放下学习,追着国家展的方向学习,很多观点都是近几年才在国内外兴起,程孝宇也只是囫囵吞枣,记得住这些经济名词却不知其意,而老马头则不然,完全的内行引经据典的解释,让你不得不竖起大指佩服几分,怪不得当年能够掀起一地的经济浪netbsp;就是这么个人,成为了双方的导火索,将战争一下子点燃在搬运整体图书从旧图书馆搬运到新图书馆的路途中,新旧楼的建设过后,有一块堆放杂物的区域,一部分的人在图书馆正门来回搬运,为了度一部分的人在窗户传递,在窗户这边传递的就势必会经过两楼之间堆放杂物的区域,管教会有十几秒的视线盲点,远处围墙上的哨岗能够看到有人脱离这区域却看不到这区域内的情形。

不约而同,双方的人都选择了从窗口进行搬运。老马头第一时间找到了他能说上话的程孝宇,指着一些书籍内夹的小型利刃,马上就要出去了他可不想沾染上麻烦事,很是害怕。

程孝宇也觉得事情闹得有些大,从个人的恩怨到火拼,监狱一旦生大型冲突,所有的人都会被牵连其中。这还不是重要的,人多了局面就无法控制,伤人是轻的,一旦……

手里握着牙刷和木块磨成尖刺,程孝宇从屋内跳出了窗户,看着气氛逐渐紧张起来的现场,左手分别握住尖刺可伤人的尖端,咔吧咔吧的捏碎,其中包括一块铁片磨成的刃片,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左手握拳砸向里面翻修旧楼时堆放在这里的水泥钢筋混合物,就听得砰的一声,水泥碎渣四溅,明显能够看到混杂在水泥内的钢筋弯曲变形。

“不想出去的就继续闹。周雷,熊威,今天晚上,各凭本事出来就在这,我们了结彼此的恩怨。”这就是成长,这就是成熟,经历了这么多的程孝宇不再是过去那个小市民,他已经能够用自己的方式来改变某些曾经无法掌控的领域。

不得不说,程孝宇这番举动还是相当震撼人心的,这要比找来管教要更容易得到这群人的认可,强者无论何时都会受到人的尊敬,在场的人其实都知道这番事之后会闹得很大很大,混乱之中也无法收手,重伤都足以让所有人多蹲上一段时间,要是死个把人,那无疑将整个监狱内的狱警管教全部得罪,他们背负政治责任的同时,所有的犯人接下来的日子都会非常难过,主犯和要犯一定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在相对真空的环境中犯罪,下场是什么?

“喂,你们在干什么?”在诸人都被程孝宇镇住的同时,管教也现了这边的异常,几十秒钟没有人运送图书出来,走过来喊了一嗓子,也将所有人喊散。

周雷搬起地上的图书,回头冷冷的看了程孝宇和熊威一眼,面对着之前看到的情景,亡命徒也有自己的底限,那份价钱,绝对不值得来面对一个如此强大的敌人,现在的他更多是为了面子而战,心中反倒对雇主的隐瞒事实产生了怨念和仇恨之意。

别看熊威表面上表现的很平静,在事后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这要是火拼上指不定出多大的事情,这可不是十年代的港片内的监狱,大型的冲突一旦生所有人都要被追究责任,没有人敢触碰监狱这根高压线。

老马头抱着拳不住的向程孝宇作揖表示感谢,不管晚上再生什么都跟他没有关系了,多少的东西都夹杂在书本之中,这要是事后追究起来自己难逃其责,已经忍了二十年,他不想在继续忍耐下去,出去之后……

各人有各人的心理活动,不过总体来看,亡命徒也不会明知是死胡同还要硬闯进去,程孝宇的强势出现镇住了全场,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很多人还在议论着白天生的事情,偷偷瞄向程孝宇的目光中充斥着敬畏,强人无论何时都是受到尊重的。

吃过晚饭一个小时后,熊威在牢房内开始热身,伏地tǐng身、仰卧起坐、单臂倒立,让整个身体的肌肉热起来动起来,平复心绪准备迎接最困难的一战,对比周雷,他很清楚自己是野路子,所能依仗的只是对敌时那点经验和纯粹的身体天赋,除此之外毫无优势可言,或许……

熊威望向一旁的程孝宇,他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兄弟了,办事越来越完满,明明是帮忙也让你无法拒绝,将自己树立起一个绝对高手的形象,将主要矛盾转移方向,同时不忘倾尽全力给自己营造一个必胜的局,看来上官杰事件让他彻底成熟了,已经能够避重就轻驾轻就熟的处理问题。

白吉安张晓岑让一个普通人拥有了破除一切困难而上的决心,裴裴让这个普通人对未来充满了虚幻的憧憬,上官杰让他沉入谷底后强势反弹,一个男人成熟的过程他完美的经历过,自己呢?

熊威整了整囚服,或许今日面对周雷即是自己成熟的考验,这条路是对是错即在成功失败的一瞬间,成王败寇,灰色地带始终存在着即是对它最好的定义,成功了并且在晚年顺利隐退即是王者,中途崩殂即是亡寇。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程孝宇不知道熊威是如何沟通的,反正他们两个离开了牢房,并很‘自由’的走到了该走到的地方,在那里周雷早已站立,左手的跨带已经摘了下去,天空应景的飘下层层雪花,入冬的第一场雪悄然来临,单衣配秋衣秋kù显得有些单薄,周雷和熊威都不在意,周雷将手里的两把铁片磨成的刃片扔了一把过来,同时指了指程孝宇:“下一个就是你。”

“先倒下的一定是你。”熊威没去捡地面上的刃片,一点偏执的骄傲让他不愿意去占便宜,说是一根筋也好说是不会变通也好,这是他为人处事并在地下秩序厮混的原则。

孰料周雷也将刃片扔到了一边,单臂冲向了熊威,两人冲在一处程孝宇才觉自己暂时废掉了他的胳膊并没有影响他多少战斗力,在泰国打黑拳不是白打的,腿上的功夫了得,鞭腿甩出、膝盖垫出都是势大力沉,熊威全凭着良好的身体素质抵抗,他没什么招法,顶多是在拳馆里学到的一些基本擒拿和肉搏战的基础,要不是猛攻周雷左臂防御的弱处,估摸着只能被动的挨打。

一次次的被击倒,一次次的站起来,熊威抹掉嘴角的血迹,狰狞的笑着,打着打着这家伙也不屑于攻向周雷的左臂,而是实打实的与对方来硬碰硬,两条大汉嘭嘭的对轰,熊威一次次倒下周雷也不好受,灰头土脸喘着粗气,体能消耗的很严重,左手的伤口崩裂,鲜血开始流淌出来,如果持续下去,倒下的那个一定是自己。

熊威又一次的冲了上去,拳头砸在了周雷的脸颊上……

周雷的侧踢狠狠的砸在熊威的腰间……

周雷咧呛了几步,上半身后仰栽倒了杂物之中,腰正撞在了一块碎石上……

熊威原地倒了下来,手肘支撑着身子,呕着粘稠的鲜血……

两人同时用不甘不服的目光望着对方,再想撑起身子都很困难,体能的消耗远比伤痛更加牵绊他们。

虽不是相视一笑却也是惺惺相惜,真汉子不解释,拳头对拳头最能感受到对方的内心,不管是亡命徒还是什么,心底那份作为真汉子的傲骨,始终都能感染到同类的汉子。

“我不杀你。外面见。”程孝宇走到周雷的身前,距离他认为安全的一米距离站定脚步,淡淡的说了一句留下了一个彼此可以沟通的由头,转身扶着熊威离开。

背对着周雷,熊威啐了一口血痰,对着程孝宇竖了竖大指,这小子现在学坏了,一招接着一招,一环套着一环,愣是在一个纯粹的亡命徒面前,树立起一个高手大度的形象,别说现在周雷只是气力耗尽,就算是周雷身受重伤,程孝宇靠近也难以讨到便宜。左手的强大是左手,不代表程孝宇整个身体的反应度和战斗本能跟得上。

“亡命徒,阎王小鬼都可惹,对待这类拥有着一定人格魅力的亡命徒,杀要比不杀麻烦得多,秦桧还有两个朋友,周雷不可能一个生死之交没有,我可不想整日枕戈待旦。”四年的沉淀,一年多的心路历程,今日的程孝宇才算是真正拥有了成为上位者的心境,异能带给他的是一条阳光大道,能否在这条大道上走下去,异能绝不是唯一也绝不是最重要的倚仗。

人,终归还是要靠自己,这个自己并不是行动,而是思想。

第二天,熊威即被送进了单人牢房,周雷也是,后传来周雷被保外就医治疗左手,一切恢复到了本来的秩序,管教允许你们解决问题,可在解决问题之后必须绝对服从安排,给整个监牢做出榜样。

程孝宇被调到了图书室当管理员,与老马头一起,的生活开始规律化,一切与普通犯人并不二致。

绝对纯净的环境中,程孝宇的心沉了下来,将之前一系列高强度的事件进行总结,在其中自己做了什么,哪里错了,哪里对了,哪里自己改进了会如何变化?时间多了,未免胡思乱想,程孝宇始终处于一种自省的状态中,将这些本不该由一个普通人承受的东西好好总结一下,化为自己的人生阅历经验。

时间在规律化的过程中总是流逝的飞快,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程孝宇也迎来了出狱的日子,一大早,他洗了个澡,刮掉胡子,进行了一系列手续过后,领到了属于自己的物品衣物,更换完毕后冲着管教鞠了个躬,三个月的刑期虽不敢说得到了多少教育,但自身的收获却颇丰。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使得很多在都市打拼的人越来越少的时间能够静下来,静下心来好好的看一看沿途的风景休息一下自省一下,程孝宇觉得这三个月对自己来说是典型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漆黑的铁门,高高的围墙。

走出来时,程孝宇回头看了看,颇为感慨,人之一生每一段经历都是宝贵的财富,不以外界世俗的善恶为转移,以你自身在这段经历中的所得为衡量标准,善与恶好与坏,得到才是真。

握了握左拳,程孝宇嘴角扬起微微浅笑,一段时间的监牢生涯,雾状能量有些微增长,心稳了,手才能稳,异能所带来的能力才能与自身融为一体。

荒草,空旷,一辆车子启动从路边驶来,停在了程孝宇的身前,车窗摇开,陌生带着墨镜的男人扔过来一块电池,程孝宇不陌生,正是自己刚刚取回来的手机匹配电池,早就没有电关机的手机,在装上新电池开启的刹那,电话就打了进来,显示着盛晓磊的电话号码。

“喂!”

“这车是接你的,你那些兄弟被我打回去了,你坐这个车走。”说完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弄得程孝宇一愣,不明就里,不过对盛晓磊还是有着一些信任,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双目看着窗外的景致,颇有些再世为人的感觉,三个月虽不是苦行僧生活也差不多,再看花花世界中每一个人的穿着打扮都觉得新插o,很难想象那些以年为单位甚至十年为单位的人出来后是什么感觉。

车子很稳很快的驶入到net城,途中司机和程孝宇并没有任何的交谈,在名门酒店的门口停了下俩,早有两个人,一人捧着铜盆其内泡着柚子叶,一人点燃脚下放置的火盆,很明显这两样东西是为程孝宇准备的。

跨过火盆、柚子叶水洗手,在那名司机的引领下进入了这家豪华的酒店,一路上了十三楼,出得电梯程孝宇就皱起了眉头。空、静、大气是整个走廊带给顾客的冲击力,从每一处细节都可体现奢华精致,专门的服务人员长相甜美受过专业的训练,见到有客人来到十三楼,马上在服务台内站起身,恭敬的鞠躬施礼打招呼。

“1号。”司机对着服务员轻声言道,服务员马上展露出职业化的笑容,走出来对着程孝宇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司机则站在原地没有动。

诡异!

程孝宇站定脚步,侧身看着那司机。

“有人要见你,就在1号房间内。”司机也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有盛晓磊那个电话,程孝宇觉得该没什么问题,走路的过程中将随身拎着的包裹递到了右手,将最强的左手赋闲出来,随时应对可能生的一切未知状况。

总统套房1号。

打开房门后服务员示意程孝宇刻意进入,她则恭谨的关闭房门,侧身而立缓步离开。

奢华不必言,落地窗外湛蓝的天空飘洒着轻轻的雪花,三个月的牢狱生涯不知不觉跨入了2oo9年,全球变暖使得东北的冬季也开始有了转暖的趋势,大街上美丽冻人的女性不在少数,即便是这雪,落下即融化。

“胖子,快过来陪我看雪。”

就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淡粉色的女式运动服,随意扎起的马尾辫,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熟悉的呼唤。

经过了一年多是是非非种种的历练,程孝宇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可在此刻,还是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泪涌感觉,曾经梦回牵绕的人,不再驻留在臆想之中,而是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张更加完美的脸颊依旧保留着过往柴骨妞的精致,还记得一年多以前的圣诞节,还记得那喷涌的鲜血,还记得那次离开,还记得……

“胖子,你想什么呢?快过来陪我看雪。”

“欸!”

一切,如过往一般,人变了,环境变了,心没有变,那份跨越时空的情感没有变。

看似清如水,实则浓如蜜。

很自然的,程孝宇坐到了地板上,而抱着双膝的裴裴也很自然的靠入到他的怀中,当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一份青涩的爱情直接转换为浓郁到不可化解的倾城之恋。

生死不能阻隔的爱恋;时空不能阻隔的爱恋。以最清澈的交往开始,始终保持着最清澈的完美,裴裴的不治之症是残缺,可谁又敢说这残缺的不是美呢?没有这份残缺,两人之间能够有今日这般的情感吗?

对于一个常年病怏怏躺在netg上,需要靠着各种先进治疗才能够延续生命的病妞,她懵懂的渴求一份初恋,哪怕是不完美的,哪怕是残缺的,上苍赐予了她一个受到伤害后独自在角落里tian伤口疗伤的男人,很平常的爱恋,却延续了很多普通人无法割舍的梦。

没有轰轰烈烈却胜似轰轰烈烈,没有海誓山盟却生死海誓山盟。

淡淡的,清清的,一份普通人之间的情感,没有身份没有其它没有一切,只有那处于站前步行街内的出租屋内看似无忧无虑的男人和女人。

“这里的雪不美,跟我来。”程孝宇拉起了裴裴,外表变化再大,还是那个勇敢面对病魔勇敢直面爱情的裴裴。

用自己的棉衣包裹住了手牵着的女孩,出得酒店没有理会错愕的司机,径直跑到了路口,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这是两个人的小幸福,在雪天玩耍够了打车返回到出租屋当中,彼此相拥,感受着对方的心跳,欣赏着外面的银装素裹,就这么静静的呆着,胜似人间无数。

出租车司机时不时的透过倒车镜来偷看车中这个美轮美奂的女孩,如此女孩披着一件几百块钱的棉衣似乎很不搭,再与一个长相一般,稍显有些胖胖的男孩相拥在一起更加的不搭配。

“师傅,小心点,雪天路滑。”裴裴笑着说了一声,然后身子向程孝宇的怀中缩了缩,这一年多的时间,晚上她都会想念舒服的怀抱,尽管她没有尝试过是否有更舒服的,因为对于她来说,这已经是世间最舒服的怀抱了。

“胖子,你瘦了,肉少了。”

从钥匙链中找到那把很久不曾使用的钥匙,打开了那扇许久不曾开启的防盗门,看到了那一直不曾改变的房间。

裴裴笑着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她一直都没敢回到这里来,没想到程孝宇一直保留着这里的一切,他们不曾许下今生共相守的海誓山盟,甚至不曾有过对未来的憧憬,却彼此都保留着心底的一片真,一份等,一点爱。

步行街的出租房内,微微有些灰尘不甚多,掀开netg铺上的白色遮布,一切仿如昨日,都是裴裴喜欢的风格所布置。屋内的供热很好,并不会感觉到寒冷,很自然的两个人靠坐在netg头,透过那熟悉的窗棂望向外面,看着远处近处熟悉的地域披上雪白色的银装。

温度,随着拥抱的双手互相传递。

“我不再是柴骨妞了。”一句暧昧的言语,点燃了情玉的火苗,或许两人都知道要生什么,或许两人也都期待着生什么。

曾经模糊的记忆涌了上来,酒醉后模糊的记忆中,那纤瘦的身躯如今丰满起来,玲珑有致的身材不见一丝赘肉,你无法想象一个女人在半年多的时间内给自己来了一个完美的外形塑造,椒-rǔtǐng立完美的胸型即便没有文胸的衬托也依旧美轮美奂,tǐng翘的丰tún盈盈一握的腰肢,当水嫩的肌肤贴靠上时,足以让你产生无法抗拒的满足感,仅仅是肌肤相亲。

程孝宇觉得时空倒转了,自己还是那个刚刚获得异能有些小富即安思维的小市民,在大宇维修的一亩三分地自我感觉良好着,有一个很完美的女朋友,一切,就在昨日,一切,就在眼前。

刀兵相见之时,一抹淡淡的羞怯在两人之间产生,一年多以前的放纵是宣泄,一年多以后的陌生,让两人都觉得有些不知该如何继续。

“要不,以后再说。”程孝宇真想给自己一个狠狠的大耳光,你他娘的还是个男人吗,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装什么纯洁小男,那个后悔立时在眼中和神色之间显露出来,裴裴微微一笑,主动伸出双手环住了程孝宇的脖子,将头凑了过去,让双峰贴靠在他的胸膛上,让身躯感受到那兵临城下的炙热,在其耳边轻声喃语:“这一切,都是给你准备的。”

这句话无疑是最强烈的催-情-剂,刺激得程孝宇不再犹豫,基情随即迸,合二为一亲密无间,两具身躯之间再无任何的缝隙,紧紧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裴裴的头微微扬起,张开小嘴轻轻咬住了程孝宇的耳朵,身子动情的微微扭动了一下,给了身上男人一个最为明显的信号……

程孝宇从没有这么一刻渴望自己的异能能够再进一步,能够将整个左手臂改造完毕更换下一个改造地点,怀抱着绝色大美人永远无法满足内心的冲动,无奈有些事情绝不是以你的冲动为转移,两个多小时,数次的释放,女人天生的海纳百川和柔韧性让她们不需要担心支撑不住频繁骤起的攻势,而男人则无法一次次的快组织起攻势。

裴裴趴在程孝宇的身上,亲ěn着他的脸颊,脸上弥漫着情玉的色彩,凑到他的耳边挥着女人最无敌的言语,不管是真是假。

“老公,你好bang的,人家好喜欢的。”

就这一句话,点燃了又一场战事,最终胜利者自不必说,男人在这方面的战争中永远无法真正征服女人,也没有什么可比性。

夜幕降临,温暖的被窝中相拥的男女似乎有种永不起来的感觉,黑暗的房间中,看着白雪飘飘的夜空,相互诉说着分别后的生活,裴裴尤为重点的给程孝宇解释了一下那封信的事情,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知道了省委常委副省级城市市委书记的含金量后,程孝宇升起淡淡的离伤,同时也表示了理解,双方的差距成为了一道鸿沟般的屏障,在重逢后的几个小时后,摆在了两人的面前。

“傻瓜!”裴裴撑起身子,net光外露后并没有羞怯的躲回,而是tǐng了tǐng身子,够到了被甩到netg脚的运动kù,从里面拿出手机,似乎有些冷的钻回被窝靠在程孝宇的怀中,按动了手机拨号键,然后轻声的在程孝宇的耳边说道:

五个六的电话号码显示在程孝宇的手机上,尽管早就有所猜测,一经证实还是有些惊喜,被窝中的手狠狠的拍打了一下裴裴的翘tún,笑责其胡闹。

“有些事,还不打算跟我说吗?”裴裴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如冰川,冷得让人心生寒意。

“我的病是还有在鸟巢的时候刘翔的脚是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裴裴的一声叹息,点燃了程孝宇内心最后的封锁线,想到了在那分离的前夜,她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奉献给了自己。

“就在那天晚上之后,我觉了左手……”程孝宇将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告诉了怀中的女孩,听得她是如痴如醉,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有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东西。

这秘密的共享,是对爱情的奉献,奉献信任,奉献二位一体。

“傻瓜,那么危险还来机场做什么,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会生什么,何苦要冒险呢,万一……”程孝宇ěn住了裴裴,他真的情动了,分享了秘密是值得的,怀中的女孩没有去探究异能的根本,想到的却是在机场分别时毫无准备和预测的对她进行治疗,现在回想起来都会觉得相当的凶险,一次额度的探查故障都能弄进医院营养不良,救治一个不治之症的病人会有什么后果。

裴裴想的是程孝宇的安危,怎能不让他感动。

“记住,你可以拥有一切,不必在意我的家庭,我裴裴是一个个体,而非谁家的裴裴,他们的意见对我来说不重要。别说话,我懂你的意思,想要让我更幸福,想要得到家庭的祝福,现在的你还没有信心去拥有一切吗?你已经拥有了最逆天的成功之路,努力走下去,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我们共同踏上成功的顶峰。”

一夜,温情的一夜,基情的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程孝宇觉得自己经过异能改造和健身拳训练出来的身体都有些扛不住了,腰酸背疼眼窝深陷,躺在netg上一动不想动,引得裴裴带着些微调侃的逗着他:“呦呦呦,程大帅哥不是说要将一百零八式都尝试一遍吗?这才哪到哪啊。”

一旦真正的突破了那道羞怯的防线后,男女之间就会很自然的将对方当作自己可以不需要掩饰就可表露的载体,比如当着程孝宇的面很自然的穿上内衣内kù,并且在温暖的房间内只着内衣内kù对着镜子整理头,很自然的拿起程孝宇留在这里的mao巾和洗漱用品,甚至对那牙刷也不会有丝毫的忌讳。处对象的时候还会矜持一些的言词,在私下的场合里也不需要掩饰。

真正在一起的男女,如果你是个心细的人,你仔细注意一下两人的言谈举止,可轻易分辨出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否亲密,有些小动作是无法掩饰的。

“哼!”男人,永远不能被冠以不行这两个字,程孝宇更是如此,撑起身子,套上内kù,站在地上做起健身拳来进行恢复,小强度高韧度的训练,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拉伸肌肉使得疲乏的肌肉处于一种扩张状态,松弛下来以后会缓解疲乏。

“咦,你这是什么?”瑜伽、健身操都已经驾轻就熟,堪称专家级的裴裴一看到程孝宇的动作就来了兴致,能够感受到看似简单不规则的动作对身体柔韧度的高要求。

“程氏健身拳。”程孝宇颇为炫耀的做完现下能够做到的十三个动作,并掩饰教导给裴裴,半个多小时之后,程孝宇杯具了,他不得不承认天赋这东西果真乃是逆天杀器,裴裴的身体条件让她坚持着一次性就将所有十八个动作做了出来,尽管有些地方还需要更规范一些,尽管汗水湿透了内衣kù,尽管气喘吁吁,可你不得不承认,裴裴做到了,只学了一遍就做到了。

“好厉害啊,老公。”裴裴完成动作后只感觉肢体酸麻过后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清爽,笑着捧起程孝宇的脸,狠狠的亲了一下。

自然,很自然。

一年多的时间并没有在二人之间产生一点点的距离感,或许裴裴的外在生了巨大的变化,让程孝宇netg第之间的色狼本质显露无遗,可这并不能阻碍两人相拥看雪景时心底深处那份淡淡绵延悠远的情感。

战胜了死神,战胜了空间,战胜了时间,夹带着一身的臭汗拾掇好了这个充满回忆的屋子,手牵着手走出了房间,见到了对面公司的人,见到了物流公司的力工,见到了楼下看门的大爷,每一个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这对组合。

程孝宇有自信吗?

正如裴裴那番话,他已经拥有了最逆天的成功之路,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大方的让裴裴挽住自己的胳膊,程孝宇自信的面对所有人。

我,配得上身边这个女孩,现在,将来,都是如此!

让人啧啧称奇的自然和谐,程孝宇与裴裴如同多年相恋的恋人般,没有丝毫的不适应,一年多的分离时光如若不在,彼此之间毫无隔阂,牵手到名门的五星级酒店,共同沐浴相拥而眠,自然而然的进入到程孝宇的世界,与他一同返回到大宇电子,成为他身边的小女人,依偎在他的世界当中。

三个月的牢狱之灾,大宇电子也经历了改制的风暴雨袭击,幸得上下一心,大家同心同力,在暴风雨的侵袭中迎头而上,将大宇电子在火车站附近的龙头地位保住,至于垄断,似乎在层出不穷花样繁多的今日,没有东西是不可被复制的,尤其是在程孝宇离开了大宇之后,走私机器被查封之后,大宇电子除了剩下过往的名声和良好的服务质量外,并没有太显著的优势。

大店不欺客!

在监牢内整日与老马头厮混,耳濡目染之下程孝宇很有收获,在得知了大宇电子的情况后,他脑中很自然的冒出了这样一句话,并得到了老马头频频点头表示赞许。

人的下意识习惯思维,大型店铺会是他们对质量和信誉追求的潜意识保证,觉得在大店中能够得到他们想要的保证,这也是无数店铺迅扩张来增强影响力的根本,有了足够大的名气后会招揽更多的顾客,只要你保证优良的服务态度和服务质量,销售、售后一体化能够保证店面的营业额始终处于良好的循环当中。

朱达常管财务、崔小辫管售后检验、杨国平管后勤、孟秃子跑销售,程孝宇这个核心大脑暂时不在,对于大宇电子的影响并不是太大,固定模式化的东西延续下去即可。生意经的最高境界即是放手,在不需要你亲自掌控的状态下,依旧能够实现足够利润的盈利,这就成功了,哪怕赚得少一些也比你亲力亲为什么都做都强得多。

张森暂时把威宇驾校揽了过去,前期打好的基础,使得威宇驾校并没有在上官杰倒台后受到灾难性的影响,猴子在溪玉的势力还是保证了威宇驾校能够吃得开。顾成的驾校基本上是一落千丈,曾经的嚣张无比资本此刻消失殆尽,纵然溪玉那边想要赚钱,大批的人排着队,没有必要给你顾成的面子,遂在一个多月之前,顾成就将驾校整体出售,包括教练车、教练员、学员关系,张森挥手全部接收,在当时也算是不大不小的新闻,刚刚同样经历了灾难的大宇电子、威宇驾校怎会如此快的恢复过来?

韩娇出现在程孝宇的接风宴上足以说明了很多问题,当日能够请动公安厅副厅长出面打招呼释放张森,韩娇的身份已然呼之玉出,似乎只差了最后捅破你知我知窗户纸的一点点助力。

裴裴的出现震慑了所有人,雍容华贵举手投足之间即是充满贵气的气场,让人不自觉的随着她的眉宇神情一颦一笑而情绪转换。感叹之余即是对程孝宇的羡慕,如此女孩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身边,万事男做主的姿态,完全满足了大男子主义的释放,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这样一个女孩。

“裴小姐,久仰大名。”

整个接风宴上最精彩的一幕当是裴裴与韩娇的碰撞,一项都是然于这个团体之外的韩娇,在裴裴的影响下主动起了属于她的‘攻势’,当然不是想要伤害到谁,只是不想自己的光芒被完全遮掩。

女人之间的战争,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

“韩小姐,盛晓磊可不止一次跟我提及你,夸赞你是新时代女性的典范。”对于韩娇的攻势,裴裴轻描淡写,不咸不淡的回击,尽显大家风范。

“盛少真是谬赞了,还是裴小姐站在时尚的浪头,也许我们都该向裴小姐你多多学习。”韩娇也不示弱,两人的关系要追溯到几年之前,父辈即是竞争对手,裴家赢了韩家远入东北,幸得盛怀远从中调停,双方关系有所缓和,属不同派系却未曾刀兵相见,可也绝不会携手并进。

裴裴对韩娇如今放纵的生活态度不咸不淡的提及一句,韩娇就对裴裴天鹅与癞蛤蟆的结合会遭遇到更高层次的阻击而讽刺,或许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隔阂和恩怨,可双方父辈所处的位置注定了双方难以和平相处。

程孝宇始终平静面对着这一切,反倒是张森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大宇领来的是正牌女友,而自己带来的韩娇连彼此都不知该如何定义关系,这般针锋相对最难的是他。

“大宇,我先走了。”张森歉意的冲着裴裴点了点头,所谓的名不正则言不顺,韩娇也明白,遂笑着挽住张森的手重新坐了下来,之后的气氛就显得相对和谐了许多,裴裴和韩娇也不再针锋相对,没什么意义,表明了彼此的态度即可,双方的生活也不会有交集之。

在场的人,尤其是杨国平,完全以呆楞的状态直到结束,小舅子身边这个画中人竟是他的女朋友?这完全颠覆了他对生活和未来的某种构想,纵然小舅子如今身价不菲,可似乎与这般女子依旧没有任何可联系之处。如果妻子没有回家准备新年,也许看到会更加的惊喜。

当裴裴很自然大方的与大家打成一片讲述两人之间的故事时,所有的人都被这纯洁如水的清淡爱情表示了祝福,就连韩娇也不例外,她的反应很激烈,曾几何时她也曾经幻想过有一段纯粹的爱情,不参杂功利不参杂其他,双方所能代表的只是自己而非一群人一个家庭,被门当户对包办婚姻所累的她,更加羡慕程孝宇和裴裴那段纯净的爱情,而今日开花结果也就显得更加美满。

当天晚上,裴裴住在了程孝宇一行人所租住的出租房内,那份自然和恬静再一次感染了朱达常等人,都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拥有着通天的背景,却丝毫不嫌弃与一群臭男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晚上还为大家煮夜宵,俨然女主人的身份要脱她本身的身份,这让所有人都很羡慕程孝宇,有爱人如此,夫复何求。

他的家,即是她的家。他的世界,即是她的世界。

他的人生,她必须懂。他的圈子,即是她必须融入的圈子。

程孝宇觉得这很正常,正如自己也要去融入她的世界一样,两个人的结合,不止是肉体和精神的结合,细节之处也要成为彼此身体内的一部分,否则这份情感绝对无法长久的延续。

度,进入不够会让两人的感情变淡,进入过深会影响到彼此保留的那一点隐私权。

一天两夜的第三张netg,没有了基情澎湃,更多的是温和细语柔情绵绵,适应着从无到有的过程,从今天开始,或许早上都要一起洗漱一起吃早餐了,是否做好了这般的心里准备?

从此要长相守了,基情碰撞的爱恋过后,还剩下什么,如何为这份爱保鲜保质,两人都在内心经营着自己的爱情观,却不约而同的与对方的爱情观相融合。

第二天上午,程孝宇在大宇电子露了一面,朱达常将账目给他看了一下,除去日常的开销和进货外,三个月的纯收入堪堪过了十万,能够有此成绩程孝宇已经相当满意,什么都不需要做,甩手掌柜每个月也有十万元的收入。

加上驾校那边的收入,程孝宇的银行卡中第一次出现了七位数的存款,前前后后加起来,包括电力公司那边的奖金和工资,卡上显示的一百零三万存款,白花花的银子摆在那要比大宇电子所在商品楼的潜在价值更加刺激他,百万富翁,曾经在乡下,这即意味着人上人,能够以鼻孔面对所有人的强大存在。

程孝宇曾经幻想过如果自己真的成功了会怎么样?现在他觉并没有什么感觉,或许这并算不得成功吧?看了看身边的女孩,要想拥有她,自己要更加努力,拥有的更多。

也许是心有灵犀,裴裴适时的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读懂了彼此内心的想法,相视一笑,满是满足感,这份感情没有让彼此失望,始终保持着一份幻想中的美好。

那辆福特翼虎昨天张森就送了回来,这三个月一直都是他在使用,车子包养的相当好,车子的性能也更加理想,在老手司机手里过上一遍的车子,驾驶起来很轻松。

程孝宇给顾成打了一个电话,如今的他坐拥数百万的家产,在net城活的相当滋润,整日花天酒地,也没想过这些钱是会被消耗一空的。

果不其然,顾玉留了一把钥匙给顾成,程孝宇拉上裴裴和崔小辫,找到顾成前往那处仓库。

见到裴裴,顾成自然是惊为天人,只是现在的他很清楚自己不再拥有嚣张的资本,曾经眼里的小人物早已展得高不可攀,将上官杰那般大人物掀翻,在顾成的心中,程孝宇已经是神一般不可触摸的存在,虽时不时会偷瞄裴裴,却不敢有一丝丝的过度举动。

仓库中,打眼一看,程孝宇就大略估计出这批货物的价值,看来是顾玉给自己和家人留的后手,显然知道弟弟是什么鸟,驾校赚的那些钱除了日常花销之外,在他手里剩不下多少。

约值百万的货物,打开一看都是十成新,都是顾玉从各批机器中拿出的好东西,积攒到此。

“要么我给你五十万,要么吃一些将这些货弄出去五五分成。”对顾成,程孝宇并没有如何的客气,不管顾玉在最后时刻是如何选择,在net城时是她约的自己到咖啡厅,这些东西自己能够分顾成一份,已经仁至义尽。

顾成想来是早就知道了这批货的事情,去探监顾玉的时候就被告知,原先那些钱随便供他支配,这笔钱要给家乡的老父母购买保险后存起来,给二老颐养天年。

“多谢。”顾成也不废话,五十万虽不是半数也差不多了。

“小辫,明天给他送去。”

这是终结,当充满了血腥味道和色彩的原始积累过后,程孝宇与过去画上了句号,不是明哲保身的泾渭分明,而是成熟之后的必然之举,这五十万了结了顾玉与自己之间的那点提携之恩。

几十万现金,百万货物,大宇电子,威宇驾校,程孝宇已经拥有了站立在社会中的根基和资本,在东北拥有这些足以被冠以一个总字称呼,潇洒的活着。

小富即安的程孝宇,绝对会满足于现状,心有猛虎的程孝宇,岂会满足与现状。

以福特翼虎拉了数趟才将这里面的货物清空,关于贩卖走私机器的事情,屡见不鲜屡禁不止,要不是数额太过巨大又是有人招呼,根本没人去查大宇电子,现在将这批货贩卖,程孝宇也不担心会有麻。

不是有信心,而是此刻程孝宇站得更高看得更远,站在一米的高度你能看到一小片区域,站在十米的高度你能看到的区域就会拓展十倍乃至更多。

正如晚上程孝宇参加盛晓磊准备的饭局,面对着省委常委省城市委书记的公子、交通厅厅长的公子、省电力的老总詹海洋、副总王平,程孝宇往日忐忑不安自卑的情绪散去了大半,最起码在表面上他已经能够站在不低于对方的高度面对他们,这份底气来自于自身的蜕变、左手的强大异能、身边的爱人,人活一世,争一个响彻天地,这是程孝宇在经历了诸多事件之后,感悟所得。

坐在饭桌上,柳鑫觉得自己好似与社会脱节了,这世界的变化太快了,女王般的裴裴不见了,此刻他眼中见到的是一个小鸟依人的女孩,听话乖巧但凡是男人都无法抗拒这样的女孩。

“走一个,我郁闷。”柳鑫是一个相当自谦的人,也正式因为如此,在相对高端的圈子中,他的父亲并没有给予加入的资本却能游刃有余的混迹其中,甚至某种程度上还给父亲的仕途带来了助力,与他的性格心胸有着很大的关系,面对着程孝宇固然有一点点高傲的不忿,还是能够很好的掩饰起来,与其结交,很平民化的接触方式很快就打开了局面。

一副郁闷的模样,端着酒杯随意的对着程孝宇遥指,弄得程孝宇微楞,盛晓磊在一旁解释:“我这妹妹,现如今可是万人迷,老柳受了挫折,现在又看到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你身边,伤自尊了。”

程孝宇明白了,打了个哈哈跟柳鑫干了一杯酒,这时候的他已经不是最初那般愤世嫉俗了,基本的人情世故也开始融会贯通,骨子里的傲气不曾失去,即便是面对这几位大佬,依旧能够保持着相当的风度。

王平颇有些感慨的看着曾经需要自己提携的年轻人,如今包括还没有调走的詹海洋和自己都已经无法再如对待一个员工般对待他,能够与裴家的千金交朋友,不言能否真正得到裴家的认同,单就是裴裴能够带给程孝宇的资源,就足够他一辈子享用不尽。

席间的气氛相当愉快,裴裴很好的起到了调和作用,将自己的男人推到了足够高的位置,在没有得知程孝宇拥有逆天异能之前,裴裴只想着能够与这个男人小富即安,活在彼此小幸福的世界当中,不求闻达于诸侯。现在吗?裴裴也想得到家人的祝福,得到所有人的祝福,身边的男人也拥有被认可的能力,只要给他平台,他会拥有一切。

王平早早的签单,并与詹海洋透露出提拔程孝宇的意思,大家心照不宣,一点即过,不再深入谈这个问题,都是明白人。

饭后詹海洋和王平先行告辞,柳鑫也开玩笑以自己受到了伤害需要回去疗伤离开,将空间留给了盛晓磊,都知道前段时间生了什么,一直隐忍不等待的就是程孝宇从监牢内走出来,亲自来解决这件事。

很时尚的酒吧当中,悬挂在各处的液晶电视中播放着斯诺克的比赛,摆放在酒吧当中的两张球台上也都有人在玩,轻柔的音乐淡淡流转,气氛很好,很适合饭局过后来这里放松一下紧张的都市生活,看看球听听音乐,三五好友喝点凌晨。

“这件事,你想要怎么办?”盛晓磊将一个u盘递给程孝宇:“这里面有一些东西,足够让白吉安所倚仗的人通通失去他们所拥有的东西。”

有一句话没说程孝宇也知道,你掌握东西归掌握东西,还要分谁来操作这件事,由盛晓磊来操作轻而易举即可将他们掀翻,没有这些东西也一样,换做自己这些东西有与没有的价值几近相同。

盛晓磊和裴裴都充分考虑了程孝宇的感受,一直没有动手,他们觉得程孝宇该是那种想要亲手解决问题的人,殊不知三个月的沉淀,程孝宇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程孝宇。

“活着,有时候也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不是吗?”

盛晓磊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真的没想到程孝宇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完全不再是过去那个小市民,懂得什么才是主什么才是次,不会主观的看问题。

“我会让他们回到net城。”盛晓磊嘴角撇了撇,对之后裴裴和程孝宇的展有了些许的期待,或许说不定可能大约……两人真的会成为一对也说不定。

午夜的net城飘下了清雪,漫步街头也是件相当浪漫的事情,大手牵小手,温暖心连心。

“你变了。”裴裴本想习惯性的将头靠在程孝宇的肩头,却现有些够不到,他长个了。

“好像长高了几公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裴裴嗔笑的拍打了身边男人一下。

“你不喜欢吗?”

“不知道,只觉得这样才是你,以前的你少了些什么。”

“快过年了……”

“今年,我去你家过年。”裴裴感觉男人的手一下子不自觉的用力,柔情的看了对方一眼,伸出手摸着他的脸颊:“害怕吗?”

程孝宇摇摇头,用脸蹭着她的手,亲ěn着逐渐冰冷的手掌:“我觉得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我害怕了,如果你想,我可以去拜会你的大家庭。”

“呵呵,算了,我怕吓到你,正月的时候找个机会去见见我的爸爸妈妈就好了,至于其他人,不需要,如果有可能,去见见我爷爷,不过……算啦,想来还是不见的好。”裴裴嫣然一笑,蹦跳着张开双臂迎接空中飘落的雪花,如雪夜中的精灵,蹦蹦跳跳,丝毫不像是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

“我想,我已经准备好了。”程孝宇陪着裴裴玩够了之后,突来的冒出了一句,引得裴裴满脸柔情,不停阶层的恋爱往往都会遭遇到各种各样的外在阻碍,感情没有问题都是一些俗世里的东西影响继续交往下去的可能。

“我们去喝杯咖啡吧。”

坐在夜深人静弥漫着淡淡柔意的咖啡厅中,两人对面而坐,裴裴搅动着杯中的糖勺,似乎在组织语言,反倒是程孝宇,很平静的等待着,他没有窃喜自己拥有了做驸马爷的机会,因为他很清楚这世界绝没有免费的午餐,有些时候天大的利益摆在你的面前,意味着将会有相应甚至更多的责任需要你去承担。

直至今日他都不怪顾玉,因为对方带给他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学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学不到东西,一件单纯的事件,其中蕴含的各种至深道理受益颇深,三个月的沉淀,每每回味这件事,都能有不同的感悟。

“我妈妈这边简单一些,都在教育部门工作,除了我大舅走上仕途,现在是J省省委常委net城市委书记外,姥姥家这边成份单纯些。”言外之意,父辈这边会非常之复杂。

程孝宇很平静的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之后,端起咖啡一饮而尽,他不懂这东西,也绝不会装懂,除了提神之外他对味道也很是抗拒,一句话,俺是农民,俺喝不惯这玩意儿。

“我二伯在国务院,我大姑在文化部大姑父在广州军区,我二姑在共青团委二姑夫在滇南,我小姑小姑夫都在军队……”

一门贵胄!

裴裴虽没有说这些人的具体职务,但看她所说的话语,二伯在国务院,什么意思?

最低也是提及他二伯的名字,在那个处理国家大事的机构内,不至于问谁都摇头;正常理解,裴裴二伯该是在某些层面上能够代表这三个字的人,否则不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进行介绍。

裴裴说到此顿了顿,看了看程孝宇的反应,并没有现对方有异常反应,这才继续介绍更为重要的家庭成员,她的父亲和母亲。

“我爸爸目前在改委工作,最近工作要进行调整。母亲是人大的一名教师。爷爷目前在北戴河休养,已经年过九十,鲜少过问晚辈们的事情,奶奶几年前病故,大伯早夭,这就是我的家庭,很简单吧?”裴裴为了缓和气氛,故意开了句玩笑。

“是tǐng简单的,有时间我还真要去看看老爷子。”说着,程孝宇比了比自己的左手,引得裴裴眼中放射出不同以往的光芒,很小的时候她就与爷爷奶奶在一起,平日里也都是爷爷奶奶照料她这个最小又最可怜的宝贝孙女,感情与其他人很是不同,爷爷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身体机能退化是生存法则,谁也无法改变,可现如今困扰爷爷身体状况的更多是过去在战争中留下的陈旧伤病。

“你确定自己没事?”

“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治一些小病小灾让老爷子的身体恢复一些,该不耽误什么,当然了在此之前我要努力的……”

“这都是小问题,大不了找一两家的手机电脑电子产品厂商,将售后的工作包给你。”

真是底气足说话也硬气,程孝宇奋斗了这么长时间,在很多人眼中不过是挥挥手之间的事情。

“你爸要下去主政一方了吧。”程孝宇再不懂政治,也知道改委的大员要是下了地方,一般情况下都是一二把手,封疆大吏。

“现在还不明确,不过有几个候选的地方,都是些经济欠达的区域,过渡一下。”久病netg上的裴裴对于这类事情关注的不多,也不太重视,想想从小就萌阴成长起来的衙内和她这种基本没有借到家族多少力的衙内之间的差距,不难理解裴裴的轻松和淡定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的。

“难道我未来老丈人会……”一些平民老百姓都会很清楚的东西,程孝宇也了解过,指了指天,带着些许的询问之意。

裴裴摊摊手:“我到希望他不要那样,二十多年了我都没有真正的纨绔过,刚想借着大旗好好享受一下人生,这要是老头子洁身自好,岂不是连累我也要低调做人,你什么时候听到过那些耳熟能详姓氏和名字的子嗣冒出来过,都不知道怎么低调好了,我不喜欢。”

“嗯。”程孝宇点点头,细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二代三代甚至四代这些人的后裔,鲜有出现在公众视线之前的,纵然有也会被媒体所控制,除非他(她)自己愿意,否则你永远也看不到关于他们的新闻。

“我们家初二过完了就可以了,你安排个时间吧,我这平头老百姓总要过那一关。想想还tǐng怵的,早知道你拥有这般背景,我绝对不敢靠前。”

这话,乍听起来有些矫情,有些言不由衷。在过去没事上网的时候,程孝宇也曾幻想过,幻想归幻想,现实归现实,一个副局长的公子能够踩踏自己如踩踏蝼蚁,一个实权处长能够让自己踏上血腥不归路,更为强大的家庭背景,蕴含的必然是更为苛刻的人际关系,权势的作用在老百姓心目中早已达到了一个高度,民不与官斗,哪怕是九品小吏,也拥有着决定老百姓生死的能力,注意,是能力而非权力,而这能力是何处而来,权力所至。当权势已经如毒-品般深入一个人的骨髓后,面对着没有这种气质的人,下意识就会将其排除在可能结识的范围之外。

说好听说,能人不交无能之辈;说难听点,啥样萝卜种啥样坑。

“我只是裴裴,对吗?”我只是我,没有其他任何因素,不是吗?

“是啊,你永远都是我的柴骨妞。”

张惠,张惠那个千万富翁的老公白胜,被J省纪委和检察院联袂带回,正式对张惠在担任交通局副局长期间利用职权收受违法贿赂之事进行调查;正式起诉白胜偷税漏税并涉嫌商业诈骗……

邻省公安厅副厅长被双规……

与张惠这个家庭有关联的所有人都被有或无的理由所调查,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唯独张惠的独子,曾经在百货大楼担任经理的小开白吉安置身事外一点事没有,所有与这件事有关联人的家属都找到了白吉安,都是老油条了,能够感受到这件事情的核心是针对白家,只要白吉安解开了这个结,至少会有相当一大部分的小人物会免于麻烦。

“吉安啊,这件事还要你去周旋一二,我打听清楚了,这一次动手的是盛大少的意思,你王叔叔一直可是跟着张局长鞍前马后,检察院那边的人说了,马上即是新net佳节,也是共和国成立六十周年,上面有态度不会轻易扩大影响,只要你安排妥了,一定会没有问题的。”张惠手下一个处长的妻子,苦口婆心,一把鼻涕一把泪。

“是啊,吉安,你也不想白总身败名裂吧,张局长被查了顶多是不干这个局长了,你们家还能够叱咤商场,有白总在重新崛起并不是什么问题,盛大少那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该去解释一下。”白胜公司的副总夫人,伤心玉绝,丈夫被连带抓走,不就是偷税漏税吗,也不至于整个公司高层一窝端,剩下的一些什么罪名都是可有可无,关键看人家一张嘴。

“是啊……”

“就是……”

白吉安感觉头有些大,吼叫了一声冲出了房间,三天没有梳洗,本就不甚注重的外貌更增添了一抹阴霾。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火疙瘩也冒了出来,身上的衣服几天没换满是褶皱,每日精心打理的脸颊也隐现枯黄之色,开着车子一路狂奔,到了看守所打点关系算是见到了父亲。

苍老,白吉安看到父亲白胜后的第一感觉即是如此,苍老的不成样子,仿似那个顶天立地谈笑风生的父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饱受压力无以为继的憔悴小老头。

看到儿子,白胜勉强露出一抹笑容,也知道有些东西无可挽回,被允许点了一支烟,烟雾之中下定了某种决心,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活。

“儿子,家里还有些钱,到时候公司也能剩下一点,拾掇拾掇足够你到国外生活了,我和你妈这边不用你担心……”

“不,爸,我会救你们。”

“吉安!”

白胜没有喊住儿子,他看到儿子眼中的坚定很欣慰,知道儿子长大了知道承担了,可那坚定深处的阴霾,让他感觉很不好,生怕儿子闯出更大的祸端。

一家老式的茶楼内,盛晓磊与程孝宇下棋,裴裴在一旁为二人泡茶倒茶,充当临时的服务生,时不时看着对弈的二人偷笑。

能不笑吗?两个臭棋篓子偏偏摆出一副棋逢对手的架势,杀得是你来我往热热闹闹气势不凡,不说别的,一个街边下棋的高手站在这里看他们下棋都能乐疯了。

程孝宇敢开盘就炮打马,用他的话说,不会使用炮,忌讳对方的马,索性就都换掉。

盛晓磊更是混蛋,敢拿主力子去破掉双象双士,还每每都坚持这种走法。

双方体现了战场上的杀伐决断,却没有丝毫的技术可言,似乎多考虑一会儿都会被对方嘲笑,也不经大脑,第一反应如何下就马上落子。

赢者哈哈大笑,输者骂棋骂天地,两人自得其乐,可苦了一旁的裴裴,想笑还不是,不笑还忍不住,索性静下心来跟一旁的茶师学习泡茶,给自己也找点乐子。

当当的敲门声响起,程孝宇和盛晓磊同时伸手棋盘内棋子推散。

“十七比十六,爽。”程孝宇端起茶杯牛饮。

“晦气,奶奶的。”盛晓磊觉得只要再给他三分钟,就一定能够扳回一城甚至反比分,三十多盘棋,两位来到这茶馆的时间刚过一小时,棋局的惨烈和技术的匮乏可想而知。

在net城一位纨绔的引领下,收拾了一番却难掩憔悴模样的白吉安弯着腰垂着头走进了茶室,裴裴摆摆手示意茶师可以出去了,她拿起墙壁书架上的一本书,坐到了窗前,埋头于书本之中……

“盛少,小白……”

“盛大少,对不起,是我不识抬举,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与我一般见识!”还没等那位纨绔从中周旋,白吉安很光棍的直接躬身施礼,九十度鞠躬,一字一句将这番话道出来。

程孝宇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盛晓磊的眼皮也是跳了跳,视线在程孝宇身上扫过。

能做到此之人,打蛇不打死,必然会遭到其反噬。

“白大少,你似乎找错人了,不是吗?”盛晓磊平静的端起茶杯,眼皮垂下来。

白吉安扬起头,努力使自己的眉宇神情保持平静,制怒,这是他来之前告诫自己必须做到的,否则一切皆是空谈。

“我错了,恳请你的原谅。”面对着程孝宇,白吉安又一次的弯下了腰垂下了头,将近三十年未曾受到过的屈辱在今日一并迸忍受。

程孝宇早已不在心慈手软,因为他知道那样很难在社会上立足,非是他不愿意相信社会是光明的,而是现实告诉他,能看到清平世界的人,都是掌控了改变别人命运能力的人,面对一而再再而三针对自己的白吉安,最初或者只是对方随意一撇嘴的下意识行为,可到了后来已经演变到了敌我双方不可调和的地步。

“白大少,我想你误会了,我是否原谅你并不重要,而是你的父母是否触犯了国家的法律,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是吗?”程孝宇的话很毒,直刺白吉安心头,曾几何时,法律在他的面前并没有太大的约束力,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用这样的言词来讥讽自己。

咬着牙,白吉安做最后的努力:“对不起!”

“白吉安,你会忘记这一切吗?”

一句话使得白吉安自嘲的笑了笑,昂着头,tǐng直腰,是啊,忘得了吗?既然忘不了,这一切还有任何意义吗?

“或许,在一个自命清高的女人面前,我做错了一件事,不过这么多年以来,做得太多了,都忘记了,忘记了你们这类人的模样,你程孝宇幸运,爬了起来,呵呵……”骄傲的离开了茶室,或许这是白吉安能够给自己留下的最后尊严。

在他离开之后,茶室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裴裴看书,盛晓磊喝茶,程孝宇netbsp;“还是个人物,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盛晓磊往下茶杯,里面早已空空如也,茶杯上的温度都已经散去,一个能屈能伸的人,还真没有想到。

裴裴抬起了头,她感觉到之前让盛晓磊出手对付张惠和白胜已经是程孝宇的极限。

果不其然,程孝宇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摇头回绝:“我不是一个好人,我也不会如一个怨男般期待着一切都由别人来完成,或许做个坏人tǐng好的。”

程孝宇离开了茶室,盛晓磊第一次正视了这个男人,对着裴裴竖起了大指,盛晓磊不是草根,盛怀远却是实实在在的草根,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的位置,可说盛晓磊沾染的公子哥习气并不太多,他能感受得到程孝宇的心理变化,对妹妹这个选择,隐隐有了些许的期待,正如他第一次跟着姑姑(裴裴妈)踏上那个深宅大院时的感觉一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裴裴放下书,二十多年的病netg生活培育了一个不谙世事的纯净心灵,一年的蜕变并没有蜕去她内心的纯净,有着不同于程孝宇的意见却不会出来,她选择了一个男人,就要选择接受对方的一切,况且这一年的蜕变也不是白来的,见证了世界的阴暗面,明哲保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先要拥有让别人忌惮和害怕的实力,才谈得上明哲保身。

“裴裴,我妈想你了。”盛晓磊都觉得自己的理由有些牵强,他只是不想让妹妹看到某些东西,男人要强大这毋庸置疑,强大的根本是什么,保护身边的女人。

“奈何桥上走了一遭,我还会害怕任何的艰难险阻吗?”裴裴不置可否。

“那你总要给他展示的舞台吧,他不是小男人,也不会喜欢女王或是公主。”

裴裴摊摊手,知道表哥说的对,男人总有些东西是不希望身边女人涉猎的。

白吉安觉得人生太多的磨难,似乎自己前三十年没有经历过的东西,在短短时间一同经历。

住的高层公寓被盗,屋内所有值钱的东西被搬运一空;车子被刮花、车轮胎被卸掉;钱包被扒手弄走,身无分文……

“揍他,就这孙子泡我马子。”坐在路边,知晓这些事绝非偶然生,还没等品出太多的滋味,远处四五个壮汉气冲冲的围了上来,喊了一嗓子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看啥看,找削啊!”愤怒的想要去寻找事情的源头,刚从雪泥混杂的地上站起来,一男一女在身边走过,瘦弱长相的男人怒吼了一声,正一腔怒火的白吉安想要泄一下,孰料对方看似瘦弱却是实打实的散打教练,一顿胖揍过后,白吉安也想明白了,这纯粹就是圈套。

鼻青脸肿型混乱,身上那几万块的休闲服早已不成样子,泥脚印,脏雪水,混杂在身上,只感觉身上冷飕飕的,白吉安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手机也没了,兜里分文没有,一个曾经的酒肉朋友就在附近开了一家酒吧,白吉安想要去江湖救急,却在走到步行街的时候,再一次的遭遇到了麻烦。

“靠,你瞎啊,臭乞丐。”叼着烟,染着黄mao,打着耳钉一看就是小混混的年轻人怒瞪着白吉安,刚刚擦过的棉皮鞋上一道脏兮兮的脚印,怒火上扬冲着白吉安就给了一脚。

一堆人打不过,专业的打不过,一个小地痞我还打不过吗?白吉安已经不知道怒是什么样子,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谁要是给一把刀,绝对敢于做出曾经不敢做的事情,最起码在现下如此情绪状态下,这一系列显得有些小家子气的举动绝非偶然,不管是大气还是小气,效果很突出,成功的将白吉安所有的骄傲自尊都摧毁。

“netbsp;白吉安在十几秒后拔腿就跑,他甚至都没有想过自己在现下还有气力能够跑得这么快,在看到那黄mao从腰间掏出一把卡簧刀后,白吉安不得不跑,现在的小朋友们有多么狠他很清楚,为搏上位敢于舞刀弄枪的更是比比皆是。

白吉安跑到了那间酒吧,下午刚开门,里面的服务生和服务员正在通风,仔细清理场地。

白吉安那个酒肉朋友虽说得到了白家倒台的消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落魄到如此境地,不管是出于情意还是出于可怜,他都不会吝啬几千块钱来让曾经的白大少低一下头来求助。

一阵奇怪的响动出现,服务生跑进来指着外面,有些气喘和害怕的说道:“老板,你看……”

十几个浑身上下透着彪悍气息的男人围在酒吧门口,衣衫之内都夹杂着各种硬家伙,之前的响动正式刚棍和砍刀隔着裹布敲打酒吧外墙装饰出的声音。

“各位兄弟,不知……”

“这间酒吧tǐng好的,兄弟们以后天天来这里捧场。”

酒吧老板哪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招惹了麻烦,谁带来的?回头望了一眼酒吧内的白吉安,咬了咬牙低声说道:“各位兄弟,我马上让他走,马上!”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一群怒目而视的汉子眼中冒出了你很聪明的笑意,纷纷将各种管制器具收入衣衫之中,抱着臂膀看着白吉安被酒吧老板赶了出来。

“白大少,我还要生活,我可不想招惹麻烦。对不起您了。”

白吉安已经可以肯定这一系列的事情出自谁的手笔,还真是咸鱼翻身了。

怒,无法制,因为怒已经燃烧整个身体,白吉安的优越心里让他从没有想过这是报应,只想着程孝宇有了盛晓磊的后太过份赶尽杀绝,丝毫不给留一条活路。

三天之后,白吉安知道了什么叫做求救无门,什么叫做墙倒众人推,在得知白家彻底倒台之后,过往的叔叔伯伯阿姨都避而不见,过往嘻嘻哈哈坐在一起享受人生的朋友们都消失不见。

在无能为力的状态下,白吉安在大街上抢了一个女人的随身包,一路狂奔直接跑进了派出所,这或许是他认为最后能够保护自己并给自己提供足够多挥空间的地方,那些地痞流氓总不敢在派出所撒野吧?

有些人,他永远都不会懂得什么叫做自省,因为在他的世界中从来都是顺风顺水,一旦遭受挫折后想到的不是在自身寻找原因,而是怨天尤人一切都归于外在。

白吉安忘记了他曾经最擅长的东西,权势的作用似乎从他脑海中自动被忽略,只简单的打了两个电话,想要安稳的睡上一觉,却现临时关押的房间内,进来了两个彪形大汉。

“你们……”

“白大少,不记得我了吧,我还要谢谢你送我进了局子,现在我来还你的‘恩情’了,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在号里面我对男人产生了兴趣,哈哈哈哈……”

白吉安想要呼救,却现自己并没有多少的武力值来抵抗两个大汉的侵袭,很快嘴里被塞入了角落里的抹布,呜呜的看着面前一层层脱掉衣服的彪形大汉,这时候,他终于尝到了属于自己无助泪水的滋味……

所有的朋友,中秋节快乐!

总认为自己可以很淡定的面对一切,事到临头才现自己错了。有过最低谷,有过惨不忍睹的扑街,有过无以为继的乏力,似乎该对这个行业的兴衰起伏看透了,每开一本书的时候都会告诉自己,淡定、淡定,最可怕的事情都经历过了,最扑街的状态都感受过了,努力写好自己的故事就好了。

话好说,事难做。

不傲娇的说一句,无我很认真很努力的力求做到最好,我想这也是所有写手的最初始的状态和心境,可残酷的现实无情的摧残着一切美好的愿望。

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的完全不受到外界影响,很多朋友在书评区出一些中肯的意见这是每一个写手的福气,有建设性的意见总能给写手带来灵感的同时鞭策着他更加认真,这类朋友偶有让写手尴尬下不来他的言词也是善意的,最起码对写手完成故事是有益的。可有些人,也许他真的觉得自己是无意的,有一部分会是这样,有一部分则是纯粹的恶言相向,或许这本书的内容不对你的胃口,或许有些情节和人物的描写让你反感,但请一下码字码得很辛苦的卑微写手们容易碎裂的心,一个人写故事,一群人挑mao病,难能完满也难能满足所有人的口味,宽容一点对大家来说并不难,一个大牌编剧一群职业影视人耗时多少多少月多少多少年做出来一部影视剧都依旧会被找出这样那样的mao病,我又算得了什么,保证故事的连贯性还要保持度的更新节奏。

错了,我改,有mao病硬伤的地方我虚心接受。可对于个人口味的极端追求而产生恶感来冷嘲热讽,无我做不到无视的地步,心情会受到影响,思路也不免受到一些影响,可说上一本的《一世彪悍》惨淡成绩与这有一定的关系,总想着照顾每一个人的口味,结果弄得不伦不类,丢掉了那些默默无闻的读者们,丢了西瓜捡芝麻。

这些话早就想说了,一直不知道在什么位置说合适,这一次的上架感言,无我借用一下平台,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大家多提建设性的意见,帮助无我成长的同时也能够收获无我写出来的有趣故事。

订阅的问题,想必常看书的朋友都已经听到了不下千种求订阅求月票的宣言,腻歪了吧,腻歪无我也得说,往大点说,订阅能够给予写手信心,有了信心才能写出更好的故事,很多人都说有很多书前面写的不错,可到了后面就越来越不好看,成绩不好无以为继的现象很多很多;往小点说,写手也是人,也要吃饭的,工作了一天十几个小时坐在电脑前,换来的是一群人在盗-版网站观看,情何以堪。

白胜领出了儿子,放弃了公司的所有,换得了暂时被保释的资格,他已经没得选择,因为儿子在外面已经走投无路。

白胜紧握着拳头,看着蓬头垢面双目失神走路有些怪异的儿子,他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他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如此狠辣。

秦桧还两个朋友,这么多年白胜也有一个生死之交,也正是对方在外面帮忙才能提前出来,为了儿子,他已经顾不得亏欠的东西能否还得清,他想要知道对方到底要做什么。

“找到张晓岑,找到张晓岑,把她还给他,把她还给他……”

白胜哭了,此刻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疯了,彻头彻尾的疯掉了,你根本无法将此刻的他与之前意气风的白吉安重叠在一处。

明白何为罪有应得,却还是无法咽得下这口气。白胜要比儿子看问题清楚得多,这件事已经不是在盛晓磊在操作,他通过朋友约了程孝宇。

还是那间茶馆,还是那间茶室。

白吉安昂着头的形象已经不在,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双目无神的望着棚顶,一只手紧紧的拉住父亲衣角。

包括程孝宇都没有想到,白大少只有这么点担当,这就疯了,是真疯还是假疯暂且不去讨论,那份骄傲再也不复存在,或许到了此刻,一切都该结束了。

“为什么,请给我一个答案,犬子曾经做过的事情当不致于让阁下这么对待他吧?”白胜不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了,这世界上的亡命徒有的是,真逼急了也不存在谁怕谁的问题,而对方拿出那些针对儿子的手段,白胜并不在乎,白手起家的那几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场面没经历过,这点阵势还吓不倒他。

“把她还给他,把她还给他……”白吉安的口中一直念叨着这样一句话,白胜叹了口气,扔了一个信封在桌上:“这是那个叫做张晓岑的女孩资料。”

“我希望白总是真的不知道,而非在这里装糊涂。你的妻子和儿子做了什么我真不相信你不知道。”随着程孝宇的话语落下,茶室的门被从外来拉开,一边倒的型,招风耳黄豆眼长鼻mao大黄牙,形象完全代替了丑陋这个词汇的朱达常走了进来,将周雷的照片和资料也扔到了桌上。平静的将过往的一切道出,从抓捕王战,设计熊威到雇佣杀手到监狱对熊威和程孝宇进行追杀。

有些东西并不需要证据,没有人会给自己无缘无故寻找仇人,白胜听完后什么话也没说,所遭遇的一切都有了根源,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种种迹象表明今日的见面还是人家想要看看儿子是不是真疯了,根本就没有任何谈下去的必要。

朱达常和崔小辫弄掉白吉安的公寓、请了一个扒手偷掉白吉安身上的钱包、猴子安排人对白吉安进行持续性的攻击,没想到他会这么脆弱,如此挫折就经受不住。

周雷那边任务失败,白家也倒台,本是规矩结成的死结也相应解开,带话给熊威和程孝宇,双方还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你说他是真疯还是装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一点朱达常比谁都清楚,潜移默化之下,也影响了程孝宇,他们这一群人彼此都在互相的影响着,取长补短的同时也将更适合在这社会生存的法则彼此灌输。

“如果是真疯,也就这样了,要是装疯,无毒不丈夫。”

在这一刻,朱达常才真正从程孝宇的身体内感受到成为上位者的潜质,敢断能断是一方面,能够将心狠下来的人,才有可能成为上位者,这不以邪恶和善良为划分,善良之人在特定时刻也必须狠下心来做出一些非本意的决断。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张惠所犯下的罪行开始逐渐得到了证实,副省级的正处级副局长,所拥有的权力很大很大,在省城这一亩三分地她可能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但所拥有的权势和能量非同凡响。买官卖官、职权之便为某些人开便利之门、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证据开始逐渐浮出水面,在有推手的状态下,双规开除公职开除党籍正式立案,初步估计不会少于十年的牢狱之灾。

白胜也重新被带回了监牢,他所开设的公司与张惠的权势相互辉映,行贿多位官员,并在妻子的帮助下做二手贩子倒卖了很多的小型道路建设的承包权,如此也牵扯出了几年前的一桩案子,一个没有资质的包工队城建的乡道桥梁坍塌,造成四人死亡,三人受伤,当时没有查出来,张惠找了很多人很多关系摆平了这件事,这包工队正是从白胜公司手里倒来的承包权,与刑事拉上了关系,白胜也彻底失去了拿钱保平安的机会,估计要有两三年的牢狱之灾。

元旦前生上官杰事件,元旦后生张惠事件,中央专门派来了一名新的纪委书记,大有将反腐彻底进行的架势,动张惠这件事最初盛怀远是反对的,马上即是新年,社会安稳是最关键的,不涉及到裴裴,盛怀远不会允许儿子开这个口子。

控制在了一定的范围,打击主犯,打击关键性的人物。以白胜和张惠的亲属社会关系为主,了一个,周遭一群人都难以逃脱某种宿命的命运,白吉安幸运的以精神有问题医学鉴定书逃过了一劫,被送到了精神病医院进行治疗,免于刑事责任和各种接踵而来的询问审讯。

暴风雪之夜,呼啸的寒风吹着空中和地面上的雪花漫天飞舞,地处在城市边缘地带的精神病医院大门紧闭,昏暗的灯光下,狭窄水泥路上没有任何行人或是车辆通过的痕迹。

医院的侧门平日里都是紧紧关闭,包括医院内的人都自动忽略了这一出入口,好几年都不用了,跟外楼梯一样早就没有了任何用处,侧门外紧贴着锅炉房的后墙壁,翻过即离开了医院。

月黑风高夜,雪花漫天时,紧紧封闭的侧门开启,一道身影从其内闪了出来,左右看了看之后,没有急于离开,而是用手将附近的积雪洒在开门和脚印的痕迹上,本就是犄角旮旯,风夹着雪呼啸而来短短时间即可让痕迹掩盖。

踱着脚步,贴着地面蹭行,让痕迹成为一个整体,而非一个个的脚印。

费了很大的劲翻过墙,站立在墙根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冷风飕飕的灌入到衣袖的缝隙之处,身穿得本就单薄不自觉抖了抖,驱赶暴风雪带来的寒意。

都说挫折使人成长,白吉安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装疯卖傻不说,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以仇恨为源动力骗过了精神病鉴定机构,接下来即是骗过所有人,他本可以持续的坚持一段时间,可仇恨的痛苦以及正常人处于精神病院内的折磨,让他已经等不及开始着手先期的准备。

什么准备?复仇的准备。

沿着空旷无垠的荒废地,顶着暴风雪走向一公里外的公路,白吉安很冷,觉得身上的衣物一下子就被大透了,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也从没有吃过这样的哭,很想放弃,可回头想想在精神病院内受到的精神折磨,他努力的坚持着,一步一步,在漆黑的环境中走向偏远的公路。

在公路上等待了几分钟,才过来一辆载人的出租车,拼车前往市里,浑然没有注意到,在靠近公路不远的小村庄内,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他,待到他离开之后才拨打电话。

“xx4321,十五分钟后会到达你的位置。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小心点别让一个新手给现了。”

“知道了,雷哥。”

出租车沿着公路行驶到进入市区的岔路口时,一辆车子从紧靠公路的民宅院落中行驶出来,很普通的一辆捷达车,悄无声息的跟上了白吉安所乘坐的出租车。

白吉安变化再大,也无法在短期内改变固有的思维状态,偶有灵光一闪也难以成就大局,后面的捷达车很轻松的一路跟踪他到了市区内某个老式家属住宅楼,白吉安下车后出租车没有离开,两分钟之后白吉安手里拿着一张百元大钞走出来。

白吉安只在三楼的房间内停留了十五分钟左右,就拎着一个背包,换了牛仔裤呢子大衣走了出来,走到公路上打了一辆车找了一家市区边上的洗浴中心。

狗,改不了吃屎。公子大少,能为了仇恨隐忍,却不能摒弃自身很多早已养成的习惯,泡了个澡找了两个按摩小姐,捷达车内的驾驶员也充当顾客进入了洗浴,要了紧贴白吉安的房间,进来就听到了白吉安的咆哮,紧接着就听到两个按摩小姐一边道歉一边离开。

“不行就不行,还怪我们。”离开后小姐的咒骂正好被打开门的驾驶员听到,嘴角露出暧昧的微笑,在派出所的事他也听说过。

卷了一张报纸成尖端状,贴到墙壁上听着隔壁房的声音,本就隔音不好,加上白吉安警惕性在无缝隙空间中消失殆尽,打电话的声音再大点,这边听得是真真切切。

正在安排今年过年事宜的程孝宇接到了电话,嘴角带着果不其然的笑容,示意大家安静,静静的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白吉安是装疯。”

一句话,给整件事情定了性,从雇佣周雷这个亡命徒进入监狱击杀熊威和程孝宇开始,双方的关系就生了转变,从最开始一点纨绔子弟与普通人的矛盾,进化到交锋,再到狗急跳墙,最终衍变成为不死不休的针锋相对。

左与右,只能存在一个,无法并存。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一根烟的时间过后,朱达常摊摊手说道:“我过年不需要回去的,我那老婆子早就找好了下家,小辫也没地方去,店里我们值班。”

崔小辫点点头,拿着一块白色的抹布,横了一眼弹烟灰没有弹入烟灰缸的孟秃子,这要是以前,指不定拳头就比划起来了,共同经历了一场生死时,关系近了许多。

孟秃子现在也不怕崔小辫了,将烟头掐灭后挠着头说道:“我和国平小年之前回去,我就是回去玩几天,过年我来陪着大肠子叔值班。”

“达常叔。”朱达常敲了孟秃子一个响头。

自从远赴华安镇的事件之后,几人之间的关系早已不比从前,杨国平回来后的感觉最明显,平日里斗嘴互相调侃还在,可看细节之处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份亲近是以相互信任为前提的,晚饭的时候都能够考虑到对方爱吃什么。

“今年过年我可能要去京城一趟,家里就都靠大家了。”

自动的,所有人都将白吉安装疯这件事忽略掉,不是不在意,而是不在乎,有着绝对把握一个没有了背景的家伙翻不起任何的风浪。同时也是不想提及白吉安的下场,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说出来却有些难,都是生活在朗朗晴空之下,死与杀的概念离他们很远,尤其是这两个字连起来的时候,更是与诸多的普通人一生无缘。

听到程孝宇的话语,几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他的身上,裴裴的优秀毋庸置疑,如此女子被任何一个男人拥有都是毕生的福气,何况程孝宇这个在一城一地内刚刚起步的小人物。

“宇哥,你要麻烦了。”孟秃子靠躺在沙上,翘着脚,表现出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样子,大家也都知道他是开玩笑,乐得随声附和来糗一糗程孝宇。

“土老冒进城,宇哥,你可别见到中央长不认识哦,那样丢人可就丢大了。”朱达常也上来打趣。

“要不俺跟你去一趟。”一项很少参与各种话题讨论的崔小辫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弄得大家哄堂大笑,纷纷鼓掌为崔小辫这堪比任何笑话的言语表示赞同。

程孝宇被气笑了,伸出手在崔小辫的额头上狠狠弹了一下:“就你,俺朝俺朝的,还进京呢?进去就会被当做三无人员监管起来,睡觉睡觉,明天开始忙了。”

杨国平自己一个屋子,朱达常、崔小辫、孟秃子一个房间,晚上的时候房间总会剩下崔小辫一个人,朱达常和孟秃子二色汇合,猴子接管了战哥最赚钱的洗浴,这两人就成了那里的常客,有钱的时候毫不吝啬的消费,没钱的时候也来,不过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从不想借着与猴子的关系在这里占便宜。人的本性,不以他表面上的状态被评判标准,看似两个老色胚,可人家的道德底限偏偏高于太多太多人。

回到房间的程孝宇没有开灯,站在窗前,也不知自己望着什么,屋内的温度很高,窗户上并没有雪霜,能够看到对面楼的万家灯火,程孝宇点燃一支烟,在黑暗中一支接着一支抽着,似乎在下着某种难以决断的决心。

良久之后,对时间没有了概念,就这么站着抽着烟,屋内的烟雾缭绕,烟灰缸内满是烟蒂,隐隐天际有些朦朦亮,灰黑色的明亮逐渐浮现,手机铃声响起,接通后听着那边复述着白吉安行踪。

“在洗浴打了几十个电话后,按摩睡了一觉,两点半离开洗浴,打车到精神病院的公路处,徒步返回到跳出来的墙垣之处,在车里换了衣服,拎着背包进了医院。你想怎么做?”这一回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再是陌生的,而是周雷的。

“先跟着吧……”程孝宇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确定的犹豫,面对上官杰是没得选择,能够提着武器到华安镇不难,但真的拿着武器刺入一个人的身体,杀一个人,难,难上加难,上官杰是千钧一的不能犹豫,现在的白吉安生死却掌控在自己手中,只要开口,一切后顾之忧都会消除,白吉安会永远的消失。

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轻轻吐出几个字,即可解决一切的麻烦,可就是这几个字,却在挑战着程孝宇的心,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要是摆在火拼的当场,双方都拿着武器你死我活,程孝宇或许敢动手,可这般,却是让他犹豫着,不敢也不能下决心,最起码暂时不能,这不是妇人之仁。

“留着是祸害。”周雷皱着眉头,妇人之仁怎能做大事。

“先跟着吧……”程孝宇淡淡的应了一句挂断了电话,等到了确切的消息,白吉安是在做着最后的反抗,联系着他所能联系到的一切资源,或是钱或是人或是脉路,要最后一搏,搏掉仇人程孝宇,搏掉仇人盛晓磊,东山再起,他从没想过也不敢想。

说得好听点是等着白吉安黔驴技穷;说得难听点是犹豫不决没有一颗决断之心;最准确的,程孝宇还不够狠,作为普通人还没杀伐决断的能力和勇气。

随着2oo9年的年关临近,net城的大街小巷开始热闹了起来,作为服务型行业,大宇电子的生意也迎来了节前的第一个高峰期。

杨国平和孟秃子先行返回了兴隆村,杨国平要去帮着几家置办年货,孟秃子则是开了年终奖金准备回去潇洒潇洒,跟他们讲述自己在城里的生活,讲述在宇哥带领下过的优质生活,然后让他们羡慕去吧。

店里的人明显不够用,程孝宇亲自上阵,维修大拿从新坐镇大宇电子,周遭店铺内囤积的机器和一些高难度的维修机开始频繁送到店内,所有的维修人员从早上忙碌到晚上,充当机械工种的维修工。有了维修做保证,有了程孝宇的牌子做保证,大宇电子在节前的第一个高峰期赚得是盆满瓮满,每一天中午店内负责午饭,每个人二十块钱的标准,点一大桌子的菜或是直接到肯德基给大家买套餐,白天饮料供应,裴裴也跟着在店里忙乎着,做后勤保障的总指挥官,不管男女员工都对这个未来的老板娘印象很好,下午保证每人一个水果,晚上加班后还会带着大家去吃一些特色餐馆。

从腊月十五到腊月二十八,十几天的时间,大宇电子营业额过了三百万,除去其中五十多万的货没有成本是顾玉那批货,剩下二百多万的营业额中,维修占了一定比例,十多万的维修费,足见程孝宇回来之后影响力有多么大,他的异能在这方面起到了多么大的作用。

十几天的纯利润,算上无本的五十几万,近百万的利润也让程孝宇整日里眉开眼笑,裴裴也是喜笑颜开,她见过钱,百万千万在她小姨那里都算不得什么,这么多年小姨资助自己看病的钱就不下千万,可都没有亲力亲为从无到有的满足感强烈,一张一张的老人头通过你的手从别人的手中赚过来是多么的具有满足感,从小靠着父母长大的人永远都无法理解这种满足感。

给每个人包了一个额外的过年红包一千元后,腊月二十九下午五点半,大宇电子正式进入了过年的休假,从三十除夕开始到初三上班,以朱达常、崔小辫、孟秃子三人值班,半数员工倒班,家在外地的初五初六,在本地的初三初四,都安排妥了之后,在诸多人知道了程孝宇随和的性格后,叫嚷着大过年的要好好宰老板一顿,要去吃海鲜,要去酒吧玩。

除了两个做晚上火车返回位于省内其他城市的家乡外,所有人都参与进来,在程孝宇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杀到了海鲜城,吃了一顿万元大餐,又在酒吧消费了数千元,大半夜的员工们起幺蛾子要请老板老板娘吃饭,几百块的烧烤aa请了程孝宇等人,说笑是说笑,这份心意程孝宇领了。

朱达常和崔小辫嘴上那么说,一大早就打车返回了老家,剩下程孝宇和裴裴将出租房收拾了一下,贴上了对联也弄得有些过年的喜庆味道,才收拾东西准备返回兴隆村,张森驾校那边小年就都停了,这厮早早的就回去享受农村喜庆的新年。

“这样的生活,我很满足。”坐在车中,裴裴先对着程孝宇的脸颊亲了一下,然后满足的说道。

“加上驾校那边的,和这边剩下的,现在卡里已经补上了给顾成的钱,该有一百四十万左右了。”

“你打算怎么用啊?”裴裴觉平日里程孝宇很节省,侧面打听好似比自己回来之前更加节省了,这让她有些不解。

“我要给你买大房子,给你买豪车,让你过上少奶奶的生活。”

离乡游子,每逢佳节倍思亲

日益紧张的net运无法阻挡返乡的人儿,无论多难无论多累都要在相聚团圆的net节赶回到家乡与亲人们共同辞旧迎新。

伴随着大多数百姓生活水平的提高,年味似乎越来越淡,新年从过去的翘企盼逐渐转换为了一种精神寄托,在新年之际,给自己忙碌了一年的心情好好的放一个假。

在家乡附近工作的,过年想躲个清静;离家远行工作的,过年想要放松心情好好休息一下。

程家早就从杨国平的口中得到了程孝宇要带女朋友回来过年的消息,进入腊月就开始准备,从内到外从上到下,几个月前程孝宇蹲笆篱子所带来的阴霾尽数散去。

当时兴隆村聚众抵抗不法分子的事情还得到了镇党委和市里相关领导的赞许,上官杰倒台后这件事被挖了出来,村民们的抗拒也就成为了抵御不法分子的优异表现,事物的两面性在此显露无遗。

本来村里还有些闲言碎语,老熊家和老程家的小子都蹲了笆篱子,是不是真向他们自己讲的那样呢?留言蜚语在乡下传播的度只需要一个火苗,即可瞬间燎原。

张家长李家短,王家婆娘出墙来,在乡下别觉得有什么是秘密,只要你做了就一定有人知道。幸得孟秃子衣冠楚楚的回到了村里,一套崭新的西服,老人头的皮鞋,抽着二十块的香烟,喝着几十块的酒,本就是二流子中的核心人物,回来后就聚拢了一帮人吃吃喝喝,都在一个屯子里住着,谁不知道谁,从前孟秃子是什么熊样?

家里能找不出两套新衣服,一个月骗吃骗喝吃救济,抽着烟叶子吃着救济粮,一年把农用地包给别人种那点钱再加上四处骗点,勉强生活着,现在呢?兜里揣着百元大钞一叠叠,三四千块用他的话说小意思,这是宇哥给开的过年钱。

宇哥这个称呼,逐渐随着孟秃子的宣扬开始在十里八村响了起来,连带着老程家的人也都是跟着沾光,见到谁不是高人一头,听闻熊威和张森在城里也都是混得不错,村里一些从前跟他们玩得比较好的人,开始动了心思。

几次回来的大肆消费,并不能让村民们觉得如之何,孟秃子回来的宣传,更加直观的让他们感受到了有钱人的状态,那种视觉冲击力太强了,想想一年前的孟秃子,再看看现在的孟秃子,由不得他们不信。

程老实家都很热闹,多少年的老哥们总是时不时的来招呼程老实去喝酒,平日里觉得程母王秀梅有些大嘴巴的妇女们,也都刻意的接近她拉关系,一时之间,程家似乎在村子里有了特殊的地位,就连村长乃至镇长都知道兴隆村出了三个有钱人,在省城混的很好。

“老妹啊,你也知道我家那小子是什么货,土里刨食难啊”王秀梅娘家人。

“弟妹啊,日子不好过啊,收成是好了,可这花销也大啊”程家的妯娌、大姑姐。

“婶子,家里有啥活就吱声。”程家的小辈。

“姑啊,把你家的好酒拿出来给尝尝呗。”娘家的小辈。

王秀梅本就是性格向外,平日里碎碎叨叨愿意说,以前是三五个爱说的凑到一起没事聊着千百遍不厌倦的话题,现在是都有家里这样那样的侵袭来家里坐一坐。她不傻,她知道这些都是因为什么而来,无非是想着能够如同孟秃子、杨国平一般,跟着到城里去找吃食,孟秃子那样的外人都可以,难道还差我们一口饭吃吗?

晚上在炕上,老两口都是笑着入睡,如果说还有点愁事的话就是这亲戚里道的实在太多了,两人明知道对方是什么目的也不好开口应承什么,应了一个就要全部应下,儿子那边到底是个啥情况他们也不知道,只能敷衍着不承诺什么等待着儿子的归来。

大年三十的上午,程家一下子亲戚多了起来,同村的不说了,王秀梅的哥哥嫂子、姐姐姐夫分别带着家里二十和十八的孩子从外村赶到了程家做客,不消说目的是什么很清楚,哥哥家的小子不想在家务农,姐姐家的丫头不想嫁在农村。

对比程家,熊家还好点,张家那边也是门槛踩破,一大早张森带着在net城落户曾经高高在上的姐姐到程家拜年,要知道过往的几年,熊威和程孝宇都是要张森姐姐家去拜年。

“大宇来电话了,路上有点事,估摸着还得一会儿才能到。”张森在程家很随便,三家孩子从小就亲如兄弟,三个家都跟自己家一样,从怀中掏出了一盒烟递给程老实:“叔,这玩意好东西,特供的,只有领导人能抽得到的东西,可是绝对的稀罕物。”

书写着特供字样的熊猫香烟,张森在韩娇那里弄到了一条,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意味着神秘和权势,每一个烟民都或多或少的听到过类似的传闻。

“这可是南巡老人的最爱,电视上俺看过。”王秀梅哥哥家的小子一脸羡慕和垂涎玉滴的模样,程老实笑着拆开包装,给屋内每个人点了一支。

就连几个女士都忍不住伸手,特供两个字就值得票价。

屋内吞云吐雾,众人皆沉醉在特供香烟那味道当中,屋内静了下来,如果是市价需要几十块钱一支最少,抽起来每一口都格外珍惜。

此时在net城的高公路入口处,程孝宇架势的福特翼虎停了下来,盛晓磊的车子早已等在了那里。

“我怎么也该拿些礼物,都不是值钱的东西,都是我以前从我爷爷那里顺出来的东西。”裴裴笑着打开车门,接过了盛晓磊递过来的一个纸箱子,里面装着几条香烟几瓶酒,程孝宇一眼看过去,不禁摇摇头,这里面的东西岂是普通人能够品尝得到,市一级的领导都是当做珍宝来对待。

程孝宇礼节性的下车,盛晓磊显然对外面的冷天气不适应,哆嗦着说道:“大宇,我爸邀请你和裴裴年后来家里坐坐。”

刚放下箱子的裴裴猛的一转头,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会的。”程孝宇正色点头,这个时候盛晓磊带来这样一句话,意味深长,不管程孝宇与裴裴京城之旅是否顺利,不管裴家是否承认程孝宇,盛家的代表人物已经表现出了接纳的态度,要见一见程孝宇。

“走了,这鬼天气,回家睡觉去。”盛晓磊抖了抖身子,冲着二人挥了挥手,转身钻入车中启动一个急转弯在高入口来了一个类似飘移的动作返回市区。

正值net节公路拥挤高峰期,高公路入口车辆拥挤,公路巡警车辆就停在路旁,这要是换做一般人,不收拾你才怪,盛大少谁敢拦着,装作看不见而已。

在盛晓磊的车子离开之后,程孝宇和裴裴刚上车坐好,还没启动,几辆老式越野和捷达桑塔纳一路飞驰而至,度很快,在看到程孝宇那辆福特翼虎之后猛踩刹车停了下来,猴子从最前面的一辆三菱吉普内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示意程孝宇不要下车,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威子不在,过年了,我们去看看。”

中午十二点半,车队进入了兴隆村,早就有人等在那里,猴子等一大堆人从车中搬着一式三份的礼物,分别送到程家、熊家、张家,有些特质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敬而远之却又暗中带着些许的羡慕,这社会,有些秩序有些人的存在,还是让人羡慕的。

营养品、熟食、各种烟酒,堆了一屋子,熊威父母如何挽留也没有留下这些人,开着车子迅的离开。

至于程家,则因为裴裴的到来而欢欣雀跃,落落大方之中夹杂着恬静女孩的气质,绝美的长相让你无法生出一丝一毫的意见,亲戚朋友一大堆,大家都对这女孩的到来报以诸多的友好,可说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憨厚老实的程老实是乐得合不上嘴,王秀梅也是倍有面子,拉着裴裴的手就不撒开,上看下开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够,怎么也稀罕不够。

在乡下的新年,裴裴感受到了程家全家乃至全村的热情,也感受了乡下新年的热闹,几天时间过得非常愉快,同时压力也很大,生怕几天后的京城之旅没有这么愉快,对比不了这边的热情和热闹。

而整个兴隆村给裴裴印象最深的当属在山上独居的程老怪程老爷子,她在这位性格怪癖的老爷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特殊而又熟悉的气质,尽管对方没有露出过多的笑脸,可她能够感受得到老爷子那股子自内心的喜悦。

程孝宇熟悉爷爷的性格,能破天荒的留裴裴在那小屋中吃上一顿他亲自下厨做的饭菜,对这个孙媳妇是相当的满意,更是对所有子孙不同的给了裴裴一个特殊的见面礼,一把早已经损坏无法使用的老式驳壳枪,尽管已经无法使用,可那从上到下保持着滑润的零部件,将这旧枪衬托得老中透着新。

裴裴很喜欢,不以这物件,而是老爷子对这把枪的珍重程度,让她感受到了不善表达的老爷子那份浓浓的tian犊之情,爱屋及乌。

福特翼虎行驶在高公路上,程孝宇时不时看看在副驾驶上瞌睡的裴裴,脸上满是幸福的色彩,在兴隆村的新年,程孝宇觉得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快乐的一个新年,陪着裴裴一同感受着早已经从脑海中淡去的新年味道,看着她脸上时刻洋溢出来的快乐,也会跟着非常的快乐。

为人子,父母和长辈们的喜爱自内心也让程孝宇格外的高兴,裴裴拿回去那几瓶酒给父亲留了一瓶,剩下都被爷爷喝掉了,也让程孝宇对爷爷的过去更加感兴趣,特供的三十年茅台,一般的平头老百姓不认识也会被那醇香的味道所影响,像父亲只不过在年三十的晚上小酌了一杯就再也舍不得喝,哪怕是裴裴劝酒以后再给他拿,也舍不得喝,爷爷不同,就酒凑到鼻间的时候不是满足而是一种淡淡的追忆,当天晚上据两个小孩说,山上的程老怪似乎喝多了,唱着有些跑调的歌曲,三瓶酒在初一即被全部消灭,在老爷子家吃饭的时候回来,裴裴告诉自己,爷爷是个对这种酒很熟悉的人,包括那特供香烟,平日里从不抽卷烟的老爷子愣是从未来孙媳妇孝敬老公公的干货里抢过了大半,不离嘴的卷烟没了。

有了张森珠玉在前,裴裴带来礼物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村里人更是透过张森知道了大宇这个女朋友非是一般人物,热情亲近的同时多了些微的恭敬,人家是来自京城高门大户家的大小姐,别丢了我们的脸,一个个大嘴叉的妇女也都三缄其口,平日里满嘴跑火车的说话之前都会克制一下,在脑中绕一圈才会开口,避免给这位大小姐留下不好的印象,在影响了年轻小两口之间的关系。反倒是裴裴在这方面显得相当落落大方,有些时候谁嘴里冒出一两句的啰嗦,她都会笑着面对,不会表现出任何的不耐或是厌恶,给村里人留下的印象非常之好。

三天半的时间,一个对程孝宇意义不同的新年,一个对裴裴来说不同以往的新年,过得很愉快很舒心,接下来的日子,将会从裴裴略带忐忑转换成为程孝宇惴惴不安。

侯门深似海

高门大户内人员成份复杂,心思缜密幽远,程孝宇不是没有勇气和信心,而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什么成色,裴裴的家庭情况让他感觉到压力很大,为此还专门单独找爷爷聊了聊,希望能够从老爷子那里得到一些启示。

“你兔崽子长大了,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模样吗?埋汰儿的流着两条清鼻涕,跟着那两个小猴崽子满山遍野的疯跑……”老爷子没有回答程孝宇的问题,而是帮着程孝宇回忆了一下他的过往,包括穷困潦倒在netbsp;程孝宇明白,那个时候都过来了,那个时候的你是什么熊样,现在的你呢?谈朋友是两个人的事情,对方家庭要是有一些要求,你难道不会努力的让自己做得到吗?

途中加油站加油的时候,程孝宇站在加油站的公用厕所内,狠狠的挥舞了一下拳头,给予自己信心,不管能不能得到认可,为了裴裴,自己这一趟必须去,不管表现如何,拿出真我的状态,成功与否,尽力就好。在未来的几年内,难道自己就达不到裴裴家庭给她衡量的夫君标准吗?提上裤子,看着左手,感受着其内流转的雾状能量,程孝宇觉得没有什么是自己做不到的,只要努力,上苍已经给予你登天的阶梯,你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你还奢望什么,再怨天尤人问题就只能是出在你自己身上。

车中的裴裴睁开眼睛,望着程孝宇走进厕所的背影,也是狠狠的握了下拳头:“胖子,瘦子在最绝望,在已经对生活没有了期待的日子里遇到了你,你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勃勃生机,也让我得到了最为纯真的爱情,都对我说不要太盲目的下决定做选择,世间的好男人有的是,胖子绝不是最优秀的,可那又怎么样,再好的男人我不稀罕,我只喜欢那个天天陪着我一起放学,陪着我一起坐公车,陪着我看雪,陪着我做好所有喜欢之事的胖子,即是情也是恩,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我之修,千年怎及。”

一路开车到京城,是程孝宇这个刚刚学会车不久,并没有享受够开车乐趣之人的提议,幸得今年的net,没有大雪落下高封闭,一路很顺畅的到达了京城的外环线。

这边程孝宇拥有了信心面对一切,在早上离开的家乡,有一位老人难得的进了趟城,到了龙海镇,拿起了三十多年未曾使用过的座机电话,他不习惯使用手机,也不想在村里哪个儿孙家打电话,到了镇里找了一家公用电话亭,拨打出脑海中为数不多牢记住的电话号码,他所拨打的这个电话号码,不会因为号码增位而无法拨通,三十年的变化,对方的系统会自动转换老号码与新号码之间的变化。

在他脑中牢记的几个电话号码,皆是此类的电话号码,哪怕是位置的变幻,电话号码不会变。

“喂,您好”低沉的声音让程老怪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因为年岁增长和岁月流逝所带来的变化他并没有适应,不确定的问了下:“这是刘老噶的家吗?”

“嗯?”对方先就是一愣,自己家这个电话号码位数特殊,拨打错误的可能性很低很低,基本上可排除。

“对不起,这家是姓刘,可并没有您说的刘老噶。”接电话的三十多岁男人这刘老噶三个字刚落,遛弯回来的长眼中精光一闪,很难想象一个年近六十的人会有如此敏捷的度,抢过电话后先应了一声:“这是刘老噶的家,请问您是?”一边说着,一边以军姿站立,挺胸抬头。

“那让刘老噶接电话?”本来程老怪已经准备挂断电话。

“不知您是哪一位,家父,家父他已经过世了。”

“啊”程老怪这才恍悟,三十多年了,物是人非,自己都已经要九十岁,那些老家伙……

“他啥时走的?”

“五年前,请问您是……”

“去看他的时候,带句话吧,说程老怪看不了他了,就这样吧。”

程老怪挂断了电话,久久难以平复心情,不是忘记了,而是潜意识中将时光所带来的侵蚀忽略掉。

这边他挂断了电话,那边接电话的老者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望向墙壁上的一张老照片,是父亲在淮海战役时集团军内军事干部被长接见时的一张集体照,那时父亲只是个营长,站在照片中的角落,回忆起父亲曾经说过的一位同期兵,一位奇人,一个未曾书写入史册却不可被诸多老人们遗忘的奇人,一个肩膀上没有将星却比谁都拥有资格成为将军的奇人。

“是他”老人想了起来,马上吩咐秘书:“给我查这个电话,然后马上告诉我结果。”

“是,长”

程老怪有些不想拨打了,他害怕听到一些不想听到刻意选择忘记的消息,不看不听新闻,连一些小字辈的都走在了前面,他怎么还能看得下去。

“臭小子,这么多儿孙,就单单为你破了几次例,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潇洒了三十年,也该碰碰老朋友了。”

程老怪又拿起了电话,这一次拨打过去是一个清脆的女声接起电话:“喂,您好”

“锁链子还活着不?”

索民民难得休息,今日要不是为了接说什么也不在医院居住的爷爷回来,她也不会请假,谁料突然接到这么一个奇怪的电话:“喂,您是不是打错了电话,这里是……”

“哦,对不起,索,索,等我想想……嗯,索连,对,索连在家不?”程老怪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想了好半天才想起这个大炮筒子的真实姓名。

“嗯?找我爷爷?您是哪位?”索民民质疑了一下,爷爷虽没有担任过太高级别的领导人,可年岁摆在那里,也是为数不多从抗日战争走过来还存世的老将领,退下来这么多年,已经很少有陌生人找到他。

“锁链子还活着,好好,你快把电话给他,就说程老怪找他,让他把欠老子的东西准备好。”如果此刻有程孝宇的家人在这里,不管是谁,都会被老爷子骤然间变得爽朗的性格所惊呆,这还是那个脾气古怪不苟言笑的老爷子吗?

索民民懵了,能够叫出爷爷名字并那般随意的人,听电话里的声音也是年迈之人,当不是恶作剧之类的,顿了顿才对着电话说道:“请您稍等。”然后站起身,走到爷爷的房间,奶奶和父母伯伯叔叔都在,正围着爷爷的床陪他聊天,刚才要不是电话响,索民民也在这里。

“民民,谁来的电话?”索民民的父亲随口问了一嘴,屋里的人也都没有太在意,要真有急事也就打手机了。

“对方说自己叫程老怪,来找爷爷,他还称呼爷爷叫锁链……”索民民的话还没说完,一幕让她瞠目结舌的画面永远留在了她的脑海中。

就见索老爷子索连,腾的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直接就伸手拔掉了手臂上的吊瓶针,三步并作两步,鞋都没穿,以从未有过的姿态冲出了房间。

对,就是冲,八十几岁的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虽说是个大炮筒子,沾火就着,跟谁都跟梗着脖子对着干,战场上那是敢跟长说不的角色,随着年岁的增长,身体机能每况愈下,儿孙满堂,脾气也好了很多。

可现在,这一幕包括接下来接起电话的画面,都让索民民终身难忘,是什么样的人能让爷爷如此情绪激动,拍着沙哈哈大笑,那份喜悦甚至连过年的时候中央长来探望时都不曾有过。

“喂,老怪物?”索老爷子很是激动的拿起电话,一旁的奶奶也很是激动,快步的走到爷爷身边,抓着他的手将脑袋凑了过去,想要听清楚电话那头的声音。

“哈哈哈,锁链子,你这老家伙还活着,太好了。”程老爷子所使用的公用电话是一家小卖铺抻出来的话机,小卖铺的主人看着老爷子那狂笑的模样,很是诧异,不禁侧耳将玻璃窗拉开了一道缝隙,听着他的谈话内容。

“我个仙人板板,老怪物你真的还活着,我们都以为你这家伙死了呢,三十多年了,自从主席走了之后你就再没有了消息,老东西,都以为你早不知死球哪里去了,还活着,真好真好……”老泪纵横,索民民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情感能让爷爷如此激动,在诸多晚辈的面前如此失态的表露情绪,从小听得爷爷的故事长大,从没有想过被成为铁骨钢筋的爷爷流血负伤都不怕,竟会被一个电话弄得老泪纵横。

“我刚给刘老噶打了电话,走了,那群老家伙们,现在还剩下多少?”程老爷子也是眼眶湿润,这群老家伙们都是当初参军时一起接受训练的新兵,老来随着战争的展开,各奔东西,多数死在了战场上,少数活到新中国成立,尽管不在一个系统,彼此之间却都有着联系,解放后生活好了,大家也总是聚一聚,直到动乱开始。

“没几个了,都走了,想要找你都找不到了,当初你将几位长保护到你的家乡,长们也都走了,想要问一问你的家乡在哪里都问不到……”

老兄弟俩在电话里叙旧,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当程老爷子所在公用电话的老板敲了敲窗户,指了指计费器上五十元的金额,程老爷子才止住了继续聊下去的玉望:“锁链子,京城现在有个裴家,是哪个哦。”

“裴家,你是说裴师长吧,当初陈大将军的爱将,后期一直在南方任职,怎么提到他了?”裴师长,在索连的心中,记忆始终停留在最基情燃烧的岁月,抗日战争时期都是小兵小卒,顶天是个小排长,解放战争才是他们这群老兄弟挥洒青net的时刻,也是记忆最深刻的时代,那时的记忆,伴随着他们一生,不管裴师长后来是军长、副司令、司令、总参谋长还是如何,也不管裴家现下一门贵胄,这都不是他们的记忆,也都不在他们的心中。

“哦,原来是他,岁数大了,脑子不好使了,除了一些老兄弟之外,都记不得喽,这裴大师长可是个人物哦,当时中央长对其都是称赞有加,没想到是他。”程老爷子陷入了记忆的碎片之中,寻找这个当年五五年授衔时只有三十几岁的少将记忆。

“老怪物,你现在在哪呢?在京里还是哪?我要马上见到你。”电话那头的索连索老爷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老站友。

“我孙子跟裴家的丫头谈上对象了,我这当爷爷害怕自家孙子配不上人家,你锁链子退休前怎么也弄了个金豆豆吧,帮衬一下别叫人看扁了咱家人,不难吧?”程老怪本可以找到更能说得上话的人,只是他不想,能够找自己的老兄弟帮衬一下,已经是他的极限,当年选择了隐退这么多年儿孙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觉得这样很好,要不是程孝宇从小就受到自己的喜爱,要不是找了一个贵胄的对象,老爷子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拨打记忆中的任何一个电话号码。

“啥叫配不上,啥叫配不上,你程老怪的孙子,娶得任何人家的娃儿,要是主席和老总在,别说他一个师长,就是自家的女娃,也会许给你家……”索老爷子的火药桶一下子被点着了,怒冲冠的模样,整个人仿似随时都会爆炸般。

“锁链子,你别胡说八道,要不是刘老噶走了,这件事我绝不找你,我是个农民,我的孙子也是个农民,况且裴家的家风不错,我是怕臭小子没见过大世面让人家女娃娃两边为难,你要这点事都不会做,以后……”

“别别别,你弟妹的远方侄子就娶了裴家的丫头,这件事好说、好说。”

“那就多谢了,电话费太贵,我挂了,告诉我弟妹,过犹不及。”

说完,程老爷子直接挂断了电话,根本不给索老爷子继续说话的机会,一段追忆往日的谈话,让他的心活泛了起来,可想到那时期的政治斗争,让他至今后怕不已,远离一切的事事非非,老了老了他怕自己忍不住去回一些东西。

“喂,喂,喂……”索老爷子喊了半天,狠狠的将电话摔了下来,指着儿子女儿说道:“你们不都挺能耐的吗?给我查到这个电话,我要知道是哪里的。”

“老头子,程大哥别留联系方式,是不是怕我们去找他啊?”一旁的老伴可是当年的进步青年,水平比起泥腿子出身的索老爷子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也是哈,当年的事对他影响太大了,看来还不能迈过那道坎,不管了,先查一查找一找,记住别扩大影响,别弄得人尽皆知,最重要一点,别影响到别人。”索老爷子点点头继续吩咐,老太太对着纷纷拿出电话的儿女们说道:“也通知一下你们刘伯伯家,他们也肯定在查找,记住千万别影响到人家,不管找得到找不到,先给我们来信。”

“知道了,妈。”

就见一个个平日里在社会上的大人物,拿出电话来拨打。

索民民给爷爷递了一支烟,平日里奶奶是不让抽的,可看今日这状况……不出索民民所料,爷爷接过烟,舒服的点燃,眯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奶奶也没有阻拦,而是目光望向窗外,似有记忆的穿梭,在回想着往事。

“奶奶,电话里的人是谁啊?”索民民凑到奶奶的身前,挽着她的胳膊好奇的问道。

“你爷爷的老站友……”这边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索老爷子一拍沙站起身:“不行,我还是亲自去一趟,看看老怪物的孙子谁敢欺负,老婆子,走,去裴家。”

“也好,不过到了那里你可不准胡乱说话,长身体不好,这才从北戴河回来过年,你可别扰了人家过年的兴致。”老太太想想点点头,又对着自家老头子嘱咐了几句,尤其是记住不要将身份摆明,程大哥的意思就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不许点破。

“老怪物就是一泥腿子,跟着长们时间长了,反倒成了酸秀才,说话绕弯子,云里雾里的。麻烦,麻烦,裴师长没那么多说头,都是你们这群人,弄得关系复杂,还啥长,麻烦个球。”

裴家今天很隆重,或者说是一种优越感作祟,裴裴的父母倒是没有太多想法,可架不住家里人都想要看一看,也知道这样会很麻烦,可在没有认同那个小伙子之前,家人和他之间谁远谁近很明显,也就没再坚持。

老爷子在后进院里面休息,大家都刻意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谁知道老爷子一旦疼孙女的劲头来了,会不会拍板点头直接同意与一个小人物交往。

裴裴母亲盛美兰有些担心的看了看丈夫,裴跃进也是微微皱起眉头,女儿是心头肉,她的脾气禀性早就随着二十几年的疾病缠身而变得有些执拗,这要是……

拍拍妻子的手,裴跃进轻声说道:“那孩子还不错,你不能指望一个生长在普通家庭的孩子有多么大的视野,能够白手起家创造自己的一点产业,也算不错了。”看似轻声,实则厅内的所有人都听得到,这也是裴跃进给哥哥姐姐们的提醒,我选女婿,大家约束点,裴裴不是联姻的工具,哪怕对方是那家的孩子,如果她不愿意,你们任何人也做不了这个主。

裴裴的小姑夫手机响起,一分钟后电话挂断:“我姑姑和姑父要来拜会父亲。”

“索司令要来?”

龙海镇的小卖铺,一个电话打了六十多块钱留下了特殊印象的小老板,不曾想到,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不得不将那个打电话老头的相貌和打电话时的状况重复,不断的重复,印象想不深刻都难,从军人到市里镇里领导,再到肩膀上扛着各种星星的军官询问,一遍一遍,一遍一遍……

“我确实没在镇里见过那个老者,绝对是第一次,绝对……”

裴跃进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怪异,索老爷子一直在北方任职,与父亲并没有太多交集,勉强称得上同僚,还是错位领导,彼此之间并无深交,也就是在老干部宴请会上见面偶尔聊一聊战争年代的岁月。

两家之间那点不太近的亲戚关系,在联姻盛行的高门大户内,并没有拉近彼此的关系,但不管怎样,作为从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走过来硕果仅存的几位老人家,索老爷子来拜访父亲,裴家拿出了最高规格的接待,全家人除了病床上的老爷子外,尽数到门口迎接。

两位老爷子在病床前进行了友好而又亲近的聊天,索老爷子将战争时期一些经历拿了出来,勾起了裴老爷子的回忆,谈着谈着两人甚至唱起了军歌,已经不再洪亮的声音,不再准确的音调,却丝毫不妨碍那股子杀伐决断的战争情怀透露出来。

都是人精,无缘无故的登门拜访,略显突兀的亲热攀谈,蕴含着怎样的意思?

“想当年我们那时候好啊,大家自由恋爱,看我这泥腿子也追上了进步青年,哪像现在,什么都讲究个门当户对,前几天有人找上门要给我那小孙女介绍对象,什么某某的孙子,整日里花天酒地不是个好东西,当场就叫我给回绝了,什么脚配什么鞋,只有脚自己知道,我们给买的鞋,舒不舒服还不一定呢。”

这样一番话被裴家的人留意,老爷子根本不知道裴裴和程孝宇的事情,只是奇怪这个大炮筒子怎么突然间就来了这么一番明显不是他性格的话语,裴跃进等人是听得真切,在联想到今日的状况,由不得他们不将索老爷子的到来与即将登门拜访的程孝宇联系在一起。尤其是拜访完裴老爷子之后的举动,更加印证了这一点猜测。

索连与老伴都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了厅中与裴家的晚辈聊天,主要还是老太太,老爷子始终面色不善的看着众人,尤其是裴跃进和盛晓兰夫妇,时不时就会遭受到来自索老爷子的冷眼。

“索司令,今天小女要带着朋友来家里坐坐,您帮着端详端详?”裴跃进是谁,裴家目前最有希望登顶的人,也是公认被领导人看好的序列干部,经济水平高,又有地方县市一二把手的执政经验,在中央部委更是历练多年,要不是女儿一直在病魔缠身,可能早就下到地方工作。

风轻云淡,是所有人给这个裴家幼子的评价,你永远都看不到其惊慌失措的模样,素有君子官的称号,作为改委的常务副主任,最近风传的很厉害,在年后其将会跨越一步,直接就任某省省委书记,成为一方诸侯,走上主政一方的道路,未来前途无可限量,关键中的关键,裴跃进今年还不到五十岁,随着干部年轻化落到实处,五零后开始踏上历史舞台,裴跃进这一大步很有可能会让其正式走上历史舞台。

索连是军人,尽管在改革开放初期在领导岗位上进修深造,可水平对比臣服宦海数十载的裴跃进,老则老之,差也差之。

索连扫了一眼裴跃进,心中暗道:“这裴家老小果真厉害。”

“好啊,小丫头命苦,我这老头子大言不惭的帮着把把关,看看小丫头找了怎么优秀的对象。”

一句话,全明了,即便是之前还有些迷茫的人,也都明白了,这锁链子大炮筒就是来给那个叫做程孝宇的年轻人站脚助威的,让裴家人明悟的同时,也让他们感到困惑,程孝宇的家庭出身早就查的清清楚楚,纯粹的农民,祖辈都生活在乡下,绝无可能认识索老爷子这般人物,那……

有些话,人家不透露,大家也就只得揣着明白装糊涂,同时对程孝宇的轻视,逐渐收拢起来,索大炮也算得上二代三代领导人时期的重要将领,在京城军区内门生故吏满天下,最终虽没能踏上巅峰在副司令的位置上挂着两颗金豆时退休,可这并不妨碍他特殊的政治地位,国情所致,寿命决定位置,活着即是财富即是资本,能够让这位老人家到家中来坐镇,这程孝宇……

“裴裴,到哪了?”裴跃进主动拨打了女儿的电话,也瞄到了索老爷子竖起耳朵自信聆听的模样,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了。

“爸,我们暂时堵在高上了,这里生了一起连环车祸,其中有一辆载人的大客车,我们正在帮着抢救伤员,待会再说啊……”说着不等裴跃进开口,迅的挂断了电话。

在net节期间,在京城附近,连环车祸,大案了,裴跃进解释了一下又打电话询问了一下后,打开电视,实时的追踪报道已经到达了现场,本是该掩盖的保稳定的事件,却在一个温馨的主题下,在新年中以众人划桨开大船为题,对现场上百名停下车子帮助抢救大客车内伤员的市民们,进行了采访,所有的采访源头都指向了两辆车,一辆军用越野,一辆福特翼虎,据现场一些并无救治能力的老者说,当时车祸生的时候,大客车有起火的迹象,是几个军人驾驶的越野车先停下来,四个穿着军装的男人第一个冲上前……

现场有人用手机录下了当时的状况,手机的主人很惭愧的面对着镜头说道:“当时我是想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用手机拍摄传到网上,可几分钟之后我做不到了,孩子妇女的哭声,正如那位开福特车的见义勇为者所说,如果我们的亲人就在车中,如果我们大家每人使出一点点气力就能将他们救出,还会袖手旁观吗?”

手机的视频还算清晰,可看到四名军人跳下车冲向了侧翻在高公路边缘,小半个车身悬出高公路的大客车,而此时不少的车子都贴着没有被阻碍的高公路穿行而过,似乎生这一切都与他们并无关联。

手机主人乘坐的车子本也是这一序列中的一员,孰料前面一辆福特翼虎突的猛打双闪,然后车子一个甩尾停在了道路中间,将那不宽的道路挡住,车子无法通行,手机这时候抖了抖,能够听到车中传来国骂的声音。

手机内出现了一个壮实的男人,下车后就挥舞双手示意后面的车停下来,紧接着模模糊糊的听到他在呼喊着大家一起帮着救援,多一个人的力量就多一分救助的可能。

喊了能够几十秒钟,后面堆了十几辆车子过不去,车内的人也都打开车窗或是下车,就看到那壮实的男人如之前那四名军人一样,冲向了事故现场。

或许是行动,或许是言语,或许五个人沾染着鲜血敲开客车的玻璃从里面拉出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或许是大人小孩的哭喊声,或许是一个个涌上前的身影……

总之,胆子小的就在一旁帮着将伤者拉到一旁,福特翼虎也被挪开,有些伤者被放置到了一辆辆的车上,快的飞驰向几十公里外高路出口,已经有医院的紧急救护车辆启动,争分夺秒即能多保住生命。

胆子稍大一些的男士,则帮着从客车内拉出的伤者迅运离事故现场,客车的后座已经起火,要不是抢救及时,担心害怕的旅客们会蜂拥向前,本就少半个车子在高公路的边缘,一旦失重车子会跌落下去,高度和坡度倒不是多么危险,可看现在车子的状况绝对经不起更为剧烈的碰撞。

五个人感染了十几个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车内的旅客都救了出来,尽管有的伤势过重是否能够医治活还不好说,但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而四名军人的表现无疑给新时代的军人形象增添了闪闪光的光辉,当他们满身鲜血、雪泥和各种混杂物沾染的从燃烧起来的大客车旁走出来时,现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在寒冬腊月时节,这份温暖将寒意驱散,央视和京台的记者都将摄像机对准了四名分别悬挂着少校中校不等军衔的军官们,新时代军人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起来。

而在现场的见证者和十几个后来加入抢救的人心中,有一道身影也是不容忽视,甚至在某些地方起到了要比四名军人还要关键的作用,那辆福特翼虎,那个壮实的身影,走了吗?

四名军官面对着摄像机的采访,并没有慷慨激昂的话语,只是寥寥几句:“没有广大人民群众的群策群力,我们这点微薄之力,救不了这么多人。”

在诸多人认为谦虚的表现下,四人对着摄像机敬了军礼之后钻进了车子,大火将寒霜融化,汗水侵透了衣衫,离开了在三分多钟时间生了小范围爆炸燃烧成为了框架的客车后,冰冷的寒风侵袭着他们的身体,钻进车子也顾不得身上的鲜血和其它东西,先把大功率的暖风点燃,先取暖,然后八目相对,回忆着那道身影的强大……

一拳砸碎了密封严严实实的玻璃窗,事故生后所有的乘客都懵了,咆哮着拍打窗户却无法将其打开,车后一个可开启的窗户位置还起火了,根本没人冷静的响起去寻找铁锤或是坚硬物敲打玻璃窗上的晋级救生位置。

戚宇看着那有些虚胖的身影一拳砸碎了玻璃窗,不敢相信却又无法否定眼见为实的事实,作为一名军人世家走出来的军人,从小就被爷爷和父亲轮番锤炼身体,使得现在的他看起来丝毫不像是一个纯粹的南方人,更像是虎背熊腰的北方人,进京来替父亲拜会几位叔伯,同时也应好友之邀请来京城游玩,在高公路上遇到这种事情,不管平日里被人如何诟病,什么衙内什么蛀虫之类的,可从小就接受到的爱国主义教育,远比同龄人要多得多深刻得多,家中老爷子多数都是从战火纷飞年代走过来的,教育好教育不好暂且不提,教育不会少。

戚宇和他身边三个兄弟,显然是教育好的那一群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大家志同道合脾性相近才能成为朋友,四个人看到车祸现场,预感到可能要生的惨祸,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那开着福特翼虎的男人,很聪明的挡住了后面人的去路,呼喊了一阵子然后以一个普通人的姿态冲入了营救现场,说实话穿着军装会让人认为理所当然,而普通人起到的榜样作用尤其之大。

一拳之后,戚宇心底担心胡乱救助的忧虑没有了,对方明显不是一般人。

在紧急救助方面,戚宇等人都上过专业的教学课,这几年不管是雪灾还是地震,他们的部队都是身先士卒,面对各种险情很有经验,呼喊着大家不要乱不要拥挤,尤其是不要往车前段涌,避免翻车到高公路之外的低洼地。

呼喊只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在极度慌乱的状态下,人人都求得自保,慌乱的局面并没有随着戚宇的呼喊而遏止。

“嘭”

又一块玻璃被轰碎,对比之前一次大家茫然失措,这一次很多人看在眼里,赤手空拳轰碎车窗玻璃,这已经颠覆了他们对强大的认知,戚宇会意的喊道:“都站着别动,再动车子掉下去,一个也别想活,大家规矩点,一个推着一个,一个举着一个。”

救人的程孝宇皱着眉头,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的老子是见义勇为,再有胡闹者老子可不救了,没必要为了你们搭上我一条性命。”对比戚宇,无官一身轻的程孝宇说话就显得底气足了很多,也确如他所说,救人是心,要在救人的见义勇为搭上自己的性命,他断然不会去做,就如他没有自以为是的使用异能对每一个受伤者进行救治一样,力有不逮,量力而行,他所做的已经不少了,如果是将裤衩穿在外面的人那叫义不容辞,可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加快营救的步伐,即是天大的善举了。

程孝宇的吼声明显起到了作用,躁动弱了很多,诸多人纷纷开始按照戚宇的吩咐行动,程孝宇一顿砸,五六个窗户紧随碎裂掉,这时候里面倾斜的乘客已经顾不得碎玻璃划破身体的疼痛,车后部着火,分秒必争,受伤总比没命要好。

“救救他,你们救救他……”哭喊声在人数锐减之后响起来,车子侧翻后受伤的不少,可整个腿不知为何被压在了碎裂的座位之下的,就这么一个,后面的火势越来越大,戚宇等人都皱起了眉头,在这种情况下救出喊人的女的已经是极限,那个男人……

“救救他,你们救救他……”谁说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一身明显的农民工装束,双手抱住丈夫痛苦的身躯,妻子身上有着被踩踏的鞋印和破碎的玻璃碴子,可她依然紧紧的抱着丈夫,不让周遭的人挤到丈夫,直到人多数被救出,露出了足够大的缝隙才开始呼救。

戚宇等人参加过数次大型的营救行动,经验非常丰富,在这种情况下保多数是第一选择,唯有在多数人都得到了疏散之后,看情况对几乎没有希望被救出的人进行营救,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

在最短的时间内,没有任何辅助工具的状态下,几乎已经宣判了这个男人生命的终结。

“让开”整个车中只剩下了这一对夫妻,看着妻子依旧不离不弃的模样,在场的人都很感动,眼看着车子尾部的火苗已经起来,一旦形成燃烧并且与油箱相连接,那即是瞬间的事情。

程孝宇跳进了车子,示意其他人离开,经过异能修复的左手,抓着压在男人身上已经变形的钢铁,怒吼一声,用力的向一旁砸去,这当然不是最佳的选择方式,可程孝宇拥有的是强攻击力和防御力的左手,而不是无限气力的左手,虽说两者在很多时候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但在特定时刻也是泾渭分明。力量与破坏是不同的,无法用提只能用砸,拉开一个空间和砸开一个空间的区别。

“抽”此时戚宇和另一个军官已经分别架住了男人的肩膀,现场所有人都撤离了出去,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火焰会不会直接窜高,以现场的人员无法进行先期的扑灭,先不说敢不敢,这些人也没有一个专业的消防队员。

程孝宇的汗珠哗哗的滴下,他能够感受得到来自这个男人的痛苦,可没有办法,这份痛苦如不忍耐,甚至还想着保留大腿,那生命也就只能交待在这里了。

砸开了一道缝隙,戚宇用力的将男人抽出来,大腿已经鲜血淋漓,男人痛苦的嚎叫着,三人架着他离开了客车,随后,客车生了大面积的起火和小范围的爆炸,最终客车燃烧之后只剩下钢筋框架,剩下尽是被无情的火焰所吞噬,那些被救出来的乘客,此时才恍悟,该向救命恩人道谢。

程孝宇早就开着车子离开,戚宇等人也简单的应付了媒体记者后离开,接下来即是救援队伍的到达,消防、医疗队伍保证了接下来的工作很顺利完成。

“灾难无情人有情,众人划桨开大船”

有些词不达意的标题,却在寒冬之际,点燃了net的现场救人的主要英雄都没有留下任何性命的离开,十几个帮着救援的人看到这个场面也都相继离开,大过年的出门都是走亲戚,极少数几个留了下来接受了采访,也让观众们侧面了解了之前那几位见义勇为英雄的闪光点。

一个拥有着十三亿人口的大国,你无法真正意义上控制人为灾难的出现,出了事不怕,怕的就是出了事所产生的坏影响恶性循环下去,中央某长也观看了这新闻,当时就拍着桌子笑道:“这才是军民一家亲嘛。”

新闻媒体、消防救援、医疗救护,几乎都是同一时间到达,在大客车燃烧之时,新闻媒体采访到了四名军官,消防救援第一时间对大火进行扑灭,医疗救护现场对伤员进行简单救护,需要转到医院救援的,现场不少车辆都是义不容辞,受到之前程孝宇和戚宇他们的影响,也都愿意成为这热火朝天齐动员的一员,剩下一些轻伤员,现场进行救治和包扎后基本都能恢复正常,包裹救不出来了,又困在了高公路至上,京城市委市政fǔ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号召现场过往车辆进行运输的同时,在高公路的出口处,准备了军大衣和一定量的回家路费。

很少有这样一起纯粹的人为事故进行央视的现场直播,今天播了,在大年初三这一天,在全国人民关注的目光中,上演了一幕灾难并不可怕,人定胜天的惊险一幕。

“好好样的”索老爷子拍着沙,颇有些当浮一大白的架势,作为一个纯粹的军人,当他看到四名军官敬礼推诿自己功劳的时候,哪里还能压制得住内心的喜悦,也顾不得是作为客人,哈哈大笑。

不管在场是怀着什么心思看电视的,看到这样一幕都不免被其所感动,人的力量,有些时候真的能够战胜灾难的侵袭,想一想如果有那么一刻的犹豫,车内的乘客都解救不光,这样一场事故没有一人死亡,说是奇迹丝毫不为过。

而媒体关注的焦点,观众们期待出现的身影,戚宇等人还没有来得及攀谈的对象,此刻开着车子飞的进入市区,在一家市前停车,裴裴疾步进入市,在三楼的区域挑选了一条肥大的裤子和一件宽大羽绒服,程孝宇在救人过程中衣服裤子都已经沾染了血迹和其它混合物,实在不适合踏入裴家大门,裴裴本想说改日,看到程孝宇救完人连口气都没喘,返子启动后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不好意思,要迟到了,这要是迟到了可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刻,裴裴满是满足,不为别的,在这个男人的心中,是真的在乎自己。

在三环内的平房区,除了极少部分大杂院汇聚的小区域外,代表了某种地位和权势的象征。

明暗处都有站岗,胡同内干净整洁尤其是肃静,有点见识的人看到这类区域,马上就会反应过来,这里非富即贵,甚至随着京城的开,富已经没什么资格继续占据着大片的土地。

幽静的胡同内雪扫的很干净,沿着裴裴的指引,来到了一家古色古香院落前,外墙和大门显然都是经过后期修葺的,反倒是木制的大门保留了原本的模样,边边角角黑漆都已经磨光,扣环很光坏却已经失色,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轻轻敲门后不到二十秒既有一个枯瘦的半大老头打开了院门。

墙角的苔藓、地面的磨石、一尘不染的院落;

寂静的空旷、清幽的房舍、陈旧的老式窗棂。

门房、储物间、会客厅、佣人房,构成了第一进院子的布局,传过通透的会客厅,走入更大的院落,两侧的房舍,中心位置的家用客厅,房舍拐角处的单独小院落,透过房屋之间的缝隙可看到更深处的院落。

穿着不太合身的羽绒服和裤子,程孝宇略有些局促的跟着裴裴走进这象征着某种权势和地位的院落,早就通过小说和网络上的一些新闻云里雾里的一知半解。

索老爷子端坐在正位,一大家子人围坐在沙上,电视新闻中的报导还在延续。

看到程孝宇的第一印象,所有人都很失望,就连前来助阵的索老爷子老太太都暗自摇头,看看人家裴家的丫头,唇红齿白柳叶弯眉、无论是从穿着打扮还是气质,见惯了京城名媛的索老爷子都不得不赞叹一句,好俊的丫头。

再看程孝宇,灰黑色的羽绒服,呢绒的裤子,头有些乱糟糟看起来有些灰尘,脚下的休闲鞋有泥水脏兮兮的,老气不说,明显不够重视这次碰面,这样一身打扮就敢来面见未来的丈人全家,还真够独特的。

屋内的人都是微微一皱眉,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裴跃进和盛美兰这一对本来对程孝宇并没有太多门户成见的人,心情也都不是很好,之前裴裴打电话的时候,大家想当然的认为他们只是在周边进行援助,哪里想到程孝宇是现场五大主力之一,电视中播放的手机视频并不是很清晰,距离也较远,加上程孝宇换了一身衣服,大家也没往那上面想,印象很是不好,但都没有说什么,一切如客套的迎接普通客人般按部就班,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也没有刻意的给程孝宇难堪,毕竟索老爷子在那一坐,都得思量思量人家的态度。

总之一句话,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而程孝宇呢,说不卑不亢人家没有给你挥的机会,非常公式化的见面,裴跃进和盛美兰很平淡的面对着程孝宇,即没有显露出如何的抗拒,也没有表现出如何的亲近,程孝宇也感觉到了,尽量让自己保持谦和,哪怕不是本心所愿。

裴裴始终坐在程孝宇的身旁,平静的看着所有人,手牵着手,程孝宇想要松开她也不放,就这么牵着。

“小程啊,来人家做客,总该穿身规矩的衣服吧,是不是家里困难啊?”索老爷子那进步青年出身的老伴黄老太太人很慈祥,很有大家风度,适时的缓和了气氛,也给了程孝宇台阶,同时将话题不经意间转到了程孝宇的家庭。

索老爷子稳坐钓鱼台,深知自己在这方面远不如老伴,不轻易开口,一切都交由她来处理。

程孝宇刚想开口,大门口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很乱,人该很多,走进厅门,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对着屋内的人打招呼,在他身后,走进几个程孝宇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双方还共同抢救被困乘客,戚宇四人。

一切就在戚宇激动的抓住程孝宇之手后转变,反应最大的当属索老爷子,虎爷无犬孙,老怪物的孙子,岂是这般不堪之辈,原来刚刚电视中一直在寻找的无名英雄就在自己的面前,怪不得穿成那个样子。

在众人的关注下,程孝宇脱掉了捂得一身汗的羽绒服,里面的羊mao衫沾染上了不少的鲜血,一时之间没有来得及更换,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会觉得他土,顶多有人会不屑一顾的认为见义勇为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在索老爷子,黄老太太、裴裴打鼓裴欢大姑父贾平。刚刚当先走进来的年轻人贾海洋以及戚宇四人的拥趸下,也没人会跳出来触这个霉头。

还没黑天,裴家的人也都相继离开,看也看了,今天这场合也不是提出反对的机会,也都是忙人,net节期间需要进行各种团拜或是私人拜会,早早的就都离开,本来贾海洋是拉着几个兄弟来家里洗漱一下晚上好出去,戚宇四人与程孝宇找到了共同话题,他们五个小青年留了下来,索老爷子和黄老太太自然也不会走,安排了晚饭,裴跃进和盛美兰的态度有所改观,他们所看重的更多是人品,能在那种情况下毫不犹豫的选择去救人,第一印象的误解消除后,初次登门的印象给两人留的非常好,吃饭的时候裴跃进破例喝了一杯酒之后才在司机和秘书的等待下离开。

而整个晚饭期间,最让程孝宇受不了的就是这一对老人家看向自己时视线中散出来的特殊光芒,不仅程孝宇受不了,裴裴都有些受不了,无奈人家是长辈,问你问题你还不好不回答,问题的核心自然是询问程老怪,老人家的手腕三言两语之间旁敲侧击即得知了程老怪如今的状况,心酸之余是浓浓的佩服,说隐退真的就隐退,一直以来家中妻子就未曾跟着借光到过一次京城,生下的孩子也一直留在老家,大家都忽略了这一事实,现在看来,这一家人始终过着清贫的生活,做一个普通的农民,这么多年了老怪物未曾开过一回口,未曾给子孙谋一次,今日要不是人家小子自己有能耐谈到了裴家的丫头,这老怪物还真会如当初说的那般,战争胜利了,新中国成立了,我还回家去种地。

一次登门拜访,在波澜不惊之中悄然度过,有些意外有些偶然,并没有出现程孝宇担心的那种高门大户冷嘲热讽场面,这些人久居高位,纵然是不满意也不会喜形于色流于表面,最起码的一点礼貌还是会遵守,不会当面让程孝宇难堪。

不过程孝宇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裴家的人对自己并不热情,骨子里的抗拒也能够感受得到,包括裴裴的母亲,挂着笑很公式化,如一个普通晚辈到家里一样,对待戚宇等人与对待程孝宇并无太大区别,显然是还没有接受女儿男朋友的身份。

唯有裴跃进的态度给了程孝宇一定的信心,很深切的与程孝宇聊了几句,很中肯也很真诚,直言不讳对女儿未来夫婿的要求很高,品性操守是必须的,要有自食其力的能力,要能够保证女儿优渥的生活条件,可以不用大富大贵,但也不希望从零开始奋斗,这一点上裴跃进没有否认程孝宇的成绩,认为他做得还算可以;同时裴跃进也提出,作为父母的唯一女儿,他们希望每一年能够有相对多的时间女儿能够陪在自己身边。

不管怎么说,裴跃进是唯一一个拿出了实实在在要求和条件的长辈,还是最重要的父亲身份,这让程孝宇觉得二万五千里长征似乎走了一个不算完美但还可以接受的开端。

一路迷迷糊糊的离开了裴家,除了几个人的问话之外,程孝宇现自己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屋内的摆设,也对于诸多人的长相外貌特征模糊,看来是太过紧张了。

出得裴家,戚宇邀请程孝宇一起在出去坐坐。

“老程,全聚德?这高门大户的饭吃不饱,哥几个今天也算是并肩作战了,出去喝点。”

程孝宇看了看裴裴,尊重的征求一下她的意见,他自己是心动的,难得遇上对脾气的人,也给这京城之旅一个放松的渠道。

“海洋哥,晚上你给安排地方,我们回来连个澡都没洗。”

裴裴这个病公主,戚宇四人都认识,算不得熟悉却也知道裴家这个小可怜,一段时间不见,听闻困扰了二十多年的顽疾治愈了,人的变化也很大,今日再见面,戚宇四人是彻头彻尾的被震了一下,一个人竟可以转变如此之大,当年的冰丫头如今成为了绝世大美女,怪不得传出那家的子弟想要与裴家联姻的传闻。

“没问题,美洲俱乐部。”贾海洋的话让裴裴暗中皱了下眉头,明显带着炫耀的成份让她很不舒服。

戚宇倒是能够理解贾海洋的做法,换做自己估计也会心里不太舒服,根深蒂固的思维让他们很难接纳一个普通人成为完全圈子内的人,跟程孝宇结交是结交,浅尝辄止,哪里如现在这般,一旦程孝宇真的与裴裴成为了一对,那就不是圈子的问题了,而是实实在在的亲戚,这种关系很难被接受。

风轻云淡之间,程孝宇的裴家之行暂时画上了句号,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失望?不尽然。忐忑?没有了。

或许,无视这两个字更能被程孝宇所接受,在贾海洋提出了美洲俱乐部之后,裴裴虽没有当场翻脸,却也是冷词拒绝,与程孝宇二人找了一家普通的三星级酒店住了下来。

浴室中,程孝宇望着挂满了水蒸气的玻璃镜,一次次的擦拭掉上面的水珠,看着其内模糊的自己,他知道自己应该满足,最起码高门大户一门贵胄的裴家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为难自己,裴跃进也中肯的说了一些足够掏心窝子的话语,按理说比预想的要好得多,为什么自己此刻的心情会是这个样子呢?

那一双双高高在上的目光……

“我能做什么,我能成为什么样的人,我能否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目光消失,我行吗?”

程孝宇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可以如此的平静,平静的让自己都感觉到可怕,不是愤怒不是傲娇不是无奈,而是淡淡的勇气,对,就是这个词,勇气。

多少人将这个词汇简单化,多少人将这个词汇模糊化。

程孝宇认为,一个男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一定要拥有不盲目不自大的勇气,可以奋斗与社会最底层,可以被人看不起,但要自己看得起自己,战胜自己,战胜自己内心的虚荣心和傲娇心,才是真正的勇气。

裴裴没有用所谓慈悲的胸怀来包容温暖程孝宇,她知道一个骨子里拥有着坚强的男人不会在这个时候需要人来温暖,那会让他觉得是侮辱,会让他觉得自己是脆弱的。

驾车在夜幕下的京城找寻着地道的小吃,虽是新年时节虽是寒冬腊月,生存难让无数的商家还是开始早早的抢占net节档,有生意做就有客人来,多赚点钱是他们最终极的愿望,遂程孝宇和裴裴在寒冬时分依旧可以品尝到很多地道的京城小吃。

车子放在了路口,暖冬的小雪并不冷,程孝宇和裴裴相依偎的走在东四街上,享受着最纯正地道的小吃,热气与冷气想冲,别有一番滋味,能够在大年初三出来的,多数都是小情侣或是聚会的学生,冬日的寒冷被这群人所驱散,夜晚的霓虹灯似乎失去了它本有的奢靡。

买了一身情侣装,舒适的牛仔裤穿在程孝宇身上只是裤子,穿在裴裴身上那就是冬日里的风景线,168的身高却有着一双比例黄金的长腿,挺翘的tún部将牛仔裤最经典之处勾勒出来。

腿,tún,即为牛仔裤真正的价值所在,能将女人的这两处优势无限放大。

深蓝色的羽绒服,情侣小杉,一人一个兔子护耳、一双露指手套,漫步在街头,品尝着地道的小吃,一种过往的感觉重新弥漫在二人中间,时空阻隔的一点点陌生消失无踪,而裴裴的绝艳也让程孝宇承受了哭笑不得的压力,无数的视线投射在她的身上,甚至很多的小吃摊老板都看在美女的面子上加量。

上午的激烈紧张,下午的无形压力,都让程孝宇始终紧绷着那根弦,到了现在才真正的放松下来,舒服的感受着京畿重地的一切,或是景或是物或是人……

怀里的手机响起,之前离开的戚宇打来的,电话接起的时候特意提到了贾海洋有事离开,约程孝宇和裴裴到后海一家酒吧坐坐,程孝宇想了想报出自己的位置,戚宇笑着说自己就在附近,马上就到。

也吃饱了的二人向回走,准备到停车的地方去等待戚宇。

几个穿着华丽的年轻人本来是从一家高档台球会所走出来到停车场去取车,一眼看到了裴裴后都散出了男性特有的光芒,到不至于真的纨绔到上前做什么,而是跟在程孝宇和裴裴的身后,故意彼此之间谈话声音很大,品头论足带着些微的挑衅味道。

程孝宇皱了下眉头,裴裴拉了拉他,指了指街头停车的位置,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过几十米的距离。

程孝宇笑了笑,经历了杀伐之后,对一些小儿科的挑衅也就显得释然了许多,不会为了争强好胜而惹麻烦。

对方看到程孝宇和裴裴上了车,也都纷纷启动自己的车子,摇开车窗挑衅升级,围堵在福特翼虎的周围,故意不让车子启动,奥迪、丰田、三菱,二三十万的中档车子在京城不起眼,在地方却也是小衙内的水准了,要不是看到程孝宇和裴裴的穿着和车子,几人也不敢如此嚣张挑衅,京城之门槛注定了在这里的不少小衙内都必须夹着尾巴生存。

的眼神,暧昧的手势,就差污言秽语了,而这边还没等程孝宇下车,两辆车子从远处飞驰而来,度稍微减了一点点……

在福特翼虎旁的两辆车子被后面的车子猛的撞上,连续的轰鸣声响起,一辆丰田凯美瑞一辆三菱吉普,被两辆军用牌照的吉普直直撞出数米远,这还是对方减缓了度。

撞击的巨响使得周遭人的目光都聚拢过来,也不知是后面开车的人技术好还是车子的坚硬程度够,撞击使得两辆车子的侧后部凹陷进去却没有损坏主结构,突如其来的撞击使得那几个小青年彻底懵了,两辆车中驾驶员身子侧歪撞倒在车中,或多或少受了点伤。

还没等她们同伙开口怒骂,两辆军用吉普内走下了数个年轻人,都穿着便装,手里拎着大号的管钳子,bang球bang,对着程孝宇扬了扬头又指了指这几辆车子,程孝宇焉能不明白,之前愣了一下是被这些大少们的举动所惊呆,仅仅是远远看到就敢开着车子直接撞过来,衙内凶猛嚣张却不是假的,连在高公路上舍生忘死抢救老百姓的戚宇等人也免不了骨子里的纨绔劲头,只不过他们分得清什么时候该纨绔,什么时候不该纨绔罢了。

戚宇等人不由分说,上来即是对几辆车子打砸,嘭嘭的一分多钟后,几辆车子表面都已经报废,戚宇身旁一个陌生的男子将bang球bang搭在几个傻眼的男子眼前笑道:“别不服,要是有啥想法,打这个电话找我,我叫刘军,别说你们连打听我是谁的途径都没有。”

嚣张,无限嚣张,直到一行人坐到后海的一间小酒吧内,程孝宇依旧在消化着纨绔衙内们的行事作风,这个刘军也是个妙人,家里在京城军区也有个将军,京城公安局也有个实权亲戚,算得上京城二线三线之间的衙内,如果放在地方那就绝对是一等一的衙内了,对裴裴这个京城裴家的病公主,刘军也是久闻盛名却没见过,京城很多包括跟裴家比较亲近的家族,也都没有见过因为病状不爱见人的裴裴,少了几分贾海洋那般的抗拒面对程孝宇,也间接赢得了裴裴的好感,一行人坐下来之后,裴裴破例的跟所有人共饮一杯,然后如个小女人般依偎在程孝宇的身边,丝毫没有千金大小姐的架子和女王的气势,心甘情愿的在他身边做一个纯粹的小女人。

对今天上午生在高公路上的救人事件,戚宇四人不仅接到了家里长辈的电话,京城内很多人也都收到了风声,都说子凭父贵,戚宇等人也是纨绔,可人家懂得在特定场合内表现出一些不同的东西,据说某位长听闻此事,笑着说道教子有方,就这一句,顶得上他们父辈表现诸多次。

现下富二代官二代的名声尤为不好,中央都已经知晓,不少大长的子嗣都被约束其身,戚宇等人的优良表现,无疑给长辈们增添了诸多光彩,教子有方连最困难的子嗣都管得像模像样,放在更高的位置想必也能驾驭得了。

刘军对戚宇等人很是羡慕,同时对程孝宇的态度也很亲近,这中间固然有裴家的因素,但更多的还是对勇者的佩服,戚宇等人都算得上是职业军人,做这种事情分内应当,程孝宇只是一介布衣老百姓,敢在那种时刻做出那般举动,怎能不让人佩服,更为重要的是戚宇等人都对他那强大的破坏力非常感兴趣,一拳就能轰碎高密度的防碎裂玻璃窗,刚刚吃完饭的时候刘军听闻此事还专门询问了一个特种兵朋友,对方给出的答案是除了修炼硬气功和天赋异禀的人,普通人如何也到达不了那地步。

对此,程孝宇只得以天赋异禀为由,说是左手天生神力,自己也不知是何因由。刘军和戚宇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一笑而过,想当然尔的认为程孝宇是有名师传授,以他们的家世还是能够听到一些传闻,华夏多异士,中南海保镖里就有类似的人,

喝着酒,以今日高公路之事为由头聊着,避免大家没有共同话题,可见刘军和戚宇也都不是莽撞人,都是面粗心细的人,中间刘军接到了电话,敷衍了几句挂断。

“刚才那几个小子的家长,都是京城多如牛mao小公司的小开,见得多了,要来给赔罪,谁有时间招待他们,这要是让我叔知道了,又得说我胡闹了,来,咱么喝酒”

趁着刘军上厕所的时候,戚宇笑着点破:“军他叔是市局分管交通的副局长。

“奶奶的,喝个酒都不让人喝消停,大过年的想要休息休息都不行,真是晦气。”刘军带着些许的抱怨和不满走了回来,对着诸人抱了抱拳:“不好意思,正在兴头上还要处理点工作。”

十几分钟之后,酒桌上多了一个冷艳的女子,浑身上下透着股清高的傲气,皮肤白皙,身材高挑,骨架很大。身上并无女性该有的娇弱和小鸟依人。

“这是索民民,我领导。”

刘军分别给大家介绍了一下,东南军区的戚宇几人索民民只是冷冷的点点头,不亲不近,戚宇等人都知道这索民民是京城军区装备部的一名军官,是前军区副司令员的孙女,刘军的爷爷是索民民爷爷的老部下,两人之间也延续了祖辈的关系,只不过刘军对这个清高的上司,并没有多少的尊重,之前打电话的时候也是敷衍了两句准备明天处理,孰料这平日里鲜少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她,竟会点头答应自己的调侃。

介绍到裴裴和程孝宇的时候,索民民主动站起身跟裴裴握了握手,带着审度的目光盯着程孝宇看了几眼,三分好奇七分审视,让人很不理解一项对陌生男人保持着很大距离的她为何会主动的伸出手与程孝宇握了握。

有了这么一个不合群的人在,之前的好气氛似乎一下子淡去了不少,之前裴裴在的时候大家还不觉得拘束,这突然间多了一个索民民,大家都觉得气氛压抑了很多,放松的话语轻松的气氛都没了。

“老大,这么一大批的原件,你不会要我一个人处理吧,大过年的,您大人有大量,让长下令召回休假的技术骨干吧。”刘军看着索民民递过来的一叠资料,脸跟苦瓜一般,一批军工原件电路板出现了批量性的问题,系研究部门的问题,生产第一批的原件在进行试应用时现了技术性的硬故障,造成过载负荷,电路板产生了局部损坏,第一时间从军区各个集团军收回,可还是有数百套局部损坏,上千套需要对电路板进行技术整修。

这些电路板系自动锁定目标导航系统的一部分,核心的一部分,能够修复和重新整修能为国家节省一大笔的军费消耗,同时之前研部门也可免受到惩罚,一级压一级,最后归到了装备部,让装备部的技术员加班加点进行维修和整修,确保这件事的影响不会扩大,尽量消耗解决在军区内部。

大过年的,虽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可今年不同,技术兵种都被特例允许在过年的时候完成探亲假,归来后马上就会进入国庆大阅兵的倒计时阶段,到了那时候,除了特殊情况允许个别请假之外,任何事情都要为大阅兵让道,部队里住在京城附近的还好,一些技术员家在天南海北,抱着老婆孩子好不容易弄到了回家的车票,返回到老家过年,突来的命令让刘军感觉到格外的为难。

“这件事上面有批示,可以适当在相关企事业单位内征调一部分的电子维修专家和技术员,如果是可以被信任的,从民间找一些也未尝不可,按照一定标准可以给予薪酬。”似乎索民民留下来就是为了说这样一句话,话说完了,跟裴裴点头告别后离开。

裴裴凑到程孝宇的耳边说道:“这索民民的爷爷就是白天在我们家的索司令。”

程孝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白天那位索司令很明显的亲近谁都看得出来,似乎裴家一些人的表现也是受到了这位老爷子的影响,现在这个索民民又一反常态的出现,格格不入的坐下来似乎又只是为了说出这么一句话,难道……

“程先生好像是搞维修的吧?”刘军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加上之前介绍的时候说程孝宇是搞电子维修的,这才问了一嘴。

“嗯。”程孝宇点点头。

“那太好了,帮帮忙,兄弟,到时我请你吃大餐。还有老戚你们,给我动起你们的关系,找一找京城内相关企事业单位和搞维修的熟人,要信得过的,这批原件虽算不得机密,可也不允许外流,别到时候不值得信任的做出一些事情,好说不好看。”刘军的表现加上戚宇等人之前的表现,让程孝宇对衙内这一群体人的印象有所改观,想想也是,曝光出来的都是做错事的人,那些没有做错事或是表现还不错的人就受到了他们的影响,整个群体在老百姓的眼中就成为了欺行霸市嚣张跋扈的代名词,一竿子直接打死了一船人。

这些人都很聪明,或许有天生的,可人情世故为人处事这些阅历却绝非是天生所得,必定是后天熏陶而成,优渥的生活环境让他们及早的接触到了一些东西。看看刘军的话,即有所觉的试探了一下,又抬高了程孝宇说他是可信任的,之后敲打戚宇的同时也让程孝宇听到,维修这批电子元件的某些规矩。

滴水不漏。

“如果时间短的话,我没什么,正好让裴裴多陪陪家人,我又不会无聊。”程孝宇没有拒绝,他倒要看看一个曾经大司令为何会对自己青睐有加,今天晚上这件事明显是刻意为之,最后那句视情况给酬劳,明显有着提携自己的意思,为何?

关于这件事,不止是程孝宇和裴裴迷糊着,裴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迷糊着,裴跃进在结束了晚上的活动后,还专门与吃完药例行遛弯锻炼身体的父亲聊起了这件事。

老爷子九十多了,除了一早一晚医生规定的保健锻炼在院子里走上十五分钟外,几乎是在病床上静养,专门的医生和护士常年留在他身边,打针吃药调理身体,都说人老了觉轻,裴老爷子却不是如此,用他的话说,人生前八十年的觉都睡少了,现在找回来了,都要睡上十几个小时,索连索老爷子来了聊了一会儿,到程孝宇和裴裴回来的时候,老爷子早就睡着了。

“你还不算糊涂,你是不知道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做的痛苦,小裴裴从小就这样,承受了多少痛苦,现在好不容易治愈了,你们还想要继续让其被束缚着吗?她找了喜欢的男人,你们该,别管谁家不谁家的,现在的裴家还需要联姻吗?跃进,如果你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我看你这辈子顶多也就是你大哥的程度了。”老爷子并不糊涂,只是动脑筋会让他觉得累,真要是到了关键时刻,家有一老那就是定海神针,不仅是威慑群雄,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功高盖主

什么时候都不会允许太过强盛的政治体系出现,中庸即是平衡,裴家已经是一个政治体系的领军人物,有裴跃进这个政治新星在未来无可限量,还想着与一个现下的最高决策层大佬的子孙联姻,那后果是什么,绝非强强联合,而是会遭到更多人的排斥和忌惮,最终一定会衍变成众矢之的,老爷子这番话也是间接告诉儿子,那位大人物百分百不知道这件事,否则即便是两情相悦,也不会轻易点头,从长远考虑,纵然是真联姻,对那家来说利弊参半,大人物快要到点了,裴家却是冉冉升起,一旦联姻虽会不遗余力的推动裴家或是裴跃进前进,无疑也将裴跃进放置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老爷子看到儿子恍悟的模样,知道他懂了,又换了一个角度说道:“谈完了功利,再谈情感,你忍心还是我忍心小裴裴无法继续快乐下去,听你说那年轻人还不是一无是处,那就好,说大义点,能养护裴裴就好;说自私点,我们是干什么的,你裴书记提一提,还怕自己的未来女婿没有饭吃?再说了,草根有草根的好处,你自己好好想想,想通了,你也就合格了。”

“爸,定下来了?”裴书记三字一出,裴跃进面现惊容,这件事还没有尘埃落定,想来是年前长来看父亲的时候谈起来了。

“如果你今天是冷言以对那个年轻人,我不认为你合适到下面工作,现在看来,基本的能力有了。一个奉天省,一个滇南省。”老爷子话至此,停了下来,示意身边的医护人员搀扶自己在门厅坐下来,感受着外面的清冷和屋内的暖热。

裴跃进知道这又是对自己的一次考核,父亲对孩子的考核,自己对未来的掌控选择,有得选择,这已经是天大的殊荣,而选对,则是自己必须要做到的,否则这个省委书记,注定在父亲眼中是难以达到优秀甚至合格的。

滇南的旅游业和如今国家的规划,又是国家省市经济排名靠后的人口大省,会是一个绝佳的地方,天高皇帝远可供操控的空间很大,会有很多的机会,可……

奉天,共和国的长子,经济趋于稳定,临近京畿重地,展处于瓶颈期,可供施展的空间不多,如是平稳过渡这是个好地方,可自己要的是稳吗?国家提倡年轻干部走上更高的位置绝不会希望平稳,那……

良久之后。

老爷子未动,难得精神矍铄的靠坐在门厅之中,看着庭院当中丝毫没有注意到雪花飘落的儿子,眼带考究之意。一旁的医护人员几次想要上前老爷子制止。

裴跃进的脑海中闪过了一道惊雷,突的引得他自嘲笑起摇头,看来有些东西真的是当局者迷。

“爸,我想我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裴跃进给自己点燃一支烟,想了想又给父亲点了一支,老烟枪了身体原因不让抽,老爷子不像一些老将领抗拒医护人员,还是很听医护人员的话,不过此时此刻,抽一支听听儿子的理由,也未尝不是一件妙事,从儿子的表情中,他已经看出了儿子的选择,与自己的期望相同。

“我只有一个女儿。”看似毫不相关的一句话,裴跃进道出了自己的答案,两省之间,两个多小时的高车程。

“意气用事?”老爷子声音平静。

“如果我还需要一个简单容易掌控和展的局面,那么这一次下去的意义不会太大,做到我如今的位置,体现自我价值和做点真真切切的实事才是目标,在哪里都是做事,在一个不容易出成绩的地方做实事还能离女儿近一些,我想这更适合我。”裴跃进越说眼中的光芒越亮,他已经在迷雾之中找到了方向。

“扶我回去睡觉吧,人老了,容易困。”

裴跃进扶着父亲,成竹在胸。

“对了,我现在的记性不太好,找个时间,把那个孩子带到我身边来。”老爷子顿了下脚步,郑重其事的说道。

“我知道了爸。”裴跃进知道,老爷子要见这俩孩子不需要找个时间,找个时间的意思即是让家里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都不要说三道四了,你们可以不接受那个年轻人,但不要以你们的意志为转移来影响裴裴。

走出酒吧的程孝宇和裴裴还不知道,困扰他们的问题在一个绝对睿智的老者通透的影响下,已经走上了可以被解决的道路上,不再是之前朦朦胧胧等待答案的时刻。

裴跃进有他自己的想法,为人父者老爷子不会影响他这方面的选择和判断。

“你说,那索老爷子为什么要这么做?”程孝宇希望能够从裴裴的口中得到答案,殊不知,裴裴比他还迷糊:“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从不关心这些事,京城住了二十多年,我认识的人刨除家人,不过十个。”

程孝宇心疼的搂了搂她:“我捡到了宝,一定不会放手的,瘦子,你完蛋了,这辈子是摆脱不了我了。”

裴裴扬起头,亲吻了他的脸颊一下:“我又何尝不是捡了宝呢?以后你是我的钱包、我的保暖内衣、我的私人管家、我的司机、我的助理……”一个个的数着,兴奋,就在这嬉闹之间,无形中的障碍已经无法阻挡两人无距离的接触。或许有,经历了生死的裴裴、经历了蜕变的程孝宇,会怕吗?会惧吗?

接到父亲电话的时候,裴裴正躺在程孝宇的怀里享受清晨阳光的沐浴,两个人懒懒的,打开窗帘让阳光照射在身上,一动也不想动,舒服的享受着彼此相拥的存在感。

“喂,爸,啊,我知道了,你最帅了。”裴裴兴奋的高举双臂,浑然忘记了从被中钻出来的身躯上一丝不挂,饱满停立的,平坦的小腹,一丝丝在棉被下若隐若现的黑色,程孝宇的目光盯在上面,完美这个词汇可以毫不吝啬的放置在这个女孩的身上。

裴裴脸一红,羞涩压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娇媚的横了程孝宇一眼,双手一掀被,整个人如泥鳅般骑在了程孝宇的身上,伏在他的身上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连续亲了几口,然后笑着宣布了这个电话的内容:“我爷爷问起了你,并且邀请你到我家去做客。知道吗,只要爷爷开口了,一切就都不是问题,我妈和那些亲戚什么的,都可以靠边站了。”

“就算他不请我,我也会去的。”程孝宇晃了晃左臂,与爱人分享生平最大的秘密,那是种享受,而运用这最大的秘密来帮助爱人完成她的愿望,更是莫大的享受。

“老公,你真好。”

福特翼虎开进了廊坊的一所军营,程孝宇守诺的来到了戚宇的地盘,裴裴则暂时与他分开去陪家人,同时去了解爷爷的病情,程孝宇虽说拥有修复异能,但他很清楚修复刘翔的是一处完整的硬伤,而裴老爷子则是身体的老化占据了绝对性因素,一些伤病资料能够让对于医学一知半解,顶多停留在穴位经脉上的程孝宇能够更清晰的观察到老爷子的病情,如果有一些没有被查出来的病症影响了身体,以老爷子的身份地位肯定能够享受到最顶级的医护治疗,然后在一些目前无法医治的病症上,程孝宇以‘气功’的名义帮着治疗一下。

不是吝啬,而是随着了解的深入,程孝宇不清楚自己现在拥有的雾状能量,是否能够全面医治老爷子,毕竟刘翔只是脚跟一处粉碎伤,范围小还消耗了那么多的雾状能量,程孝宇担心自己现在拥有的雾状能量非但不够治疗老爷子的病症,再把自己搭进去就得不偿失了。

赴刘军的约,不光是为了得到了索司令为何对自己另眼相看的答案,也是想要多多获取雾状能量,看着手臂上刚刚过了手腕的雾状能量,程孝宇知道万里长征这才走了一小步,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以有限的精力和生活圈子来进行无限的吸收,抓紧每一点空闲时间,在享受生活拥有生活的同时不忘前进,这是在裴裴归来后他为自己设定的目标。

也许是因为这一次所需要的技术人员数量太过庞大,军区内留下来和能够马上召集回来的技术人员占了半数,刘军又从相关企事业单位挑选了十几个人,在民间市井内,除了一个程孝宇,就只有朋友介绍的两个搞小电子的南方人。

一大早他就开始忙乎这件事,当他提出要让程孝宇进入维修团队时,索民民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待到那两个南方人时,索民民突的表现出了很大的抗拒感,甚至包括大型企业的技术人员,她都组织人进行了调查,这时候刘军如果还不明白那就白混这么多年了,以索民民她绝对弄不出来这种事,想必是背后有人授意,昨天晚上程孝宇和裴裴走后,他又与临时有事没有参加的贾海洋联系,综合戚宇告知他在裴家生的事情,隐约猜到了是老一辈的主意,至于为什么,没人知道答案。

本来刘军想要安排程孝宇和这些临时聘招的人对那些还没有使用的原件进行整修,机械般的更换上面已经查出来的几个错漏之处,由于只是最初始的状态,只是一块看起来与电视电脑中的电路板并无太大分别的电路板,又不是重要科研成果,要不是这东西单独匹配于指定设备,是研究部门的辛苦结晶,并且这东西有一个最强大的地方让它值得动用人力物力来进行修复,估计早就搁浅了。

验证识别系统,如果无法得到输入的验证识别系统的认可,这个导航装置就会自动锁死,不会启动,而锁死程序就在这块电路板上,如果损坏的是这一部分,也就没有修复价值,都是一些电路元件,甚至包括那些试用后负荷烧毁原件的,也都没有想到这锁死程序。

流水线的操作平台,半封闭的空间,出入机器人工双重检查,先小人后君子,一大群人开始了紧张而又忙碌的修复过程,刘军是主管,程孝宇提出自己要去修复那些烧坏原件的电路板,刘军并没有拒绝,而专业军工技术员则先是带着不屑的目光,军工产品都有些特殊性,所用电子元件也都是特殊供应,一个外来的,你懂吗?

接下来程孝宇的表现有力的回应了他们的不屑,也让刘军大吃一惊。

度,现在需要的是度,这件事是军区瞒下来的,不召回所有技术人员也有隐瞒的意思,要在最短最快的时间内将所有电路板修整完毕,程孝宇的度也就凸显重要,而整件事,说白了不过是山头保护主义罢了,谁愿意自己一亩三分地成为笑柄,上面的领导才会安排有些匪夷所思的加班加点修整。

烧毁部件的电路板,有时候很清晰的可看到一点点烧毁痕迹,有时候经过简单测量也能看到一些大部件的损坏,可有一部分是连带反应,需要对整个电路相当熟悉,一步步的进行查找,一个个原件进行检测。别看只是一个导航系统的组件,电路板上的组装部件多达上千个,有些查找相当的困难,很是耽误时间,有时候维修就是这样,当你费劲了心血找不到故障别人都劝你放弃的时候,你反倒放弃不了了,认为也许下一刻就可以找到故障点,我都在它身上浪费了这么长时间,再试试,就这样再试试再试试,越拖越久。

程孝宇,他害怕检测吗?这恐怕时他的最强项,剩下一些焊接工作,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沉醉。

奋战在操作台上的程孝宇始终保持着亢奋沉醉其中的状态,从最初的为了讨一口饭,到纯粹为了异能增加雾状能量的机械维修,再到今日逐渐在其中找寻到乐趣,满足于一件件被修复摆在面前的个体,迄今为止,最完美的即是将心爱的女人身体顽疾修复,那一次机场的疯狂虽没有自主的因素,可那些雾状能量来自哪里,还不是平日里努力的成果。

渐渐的爱上了修复,神造人,夺天地之工,自己能够修复,已经是上苍的恩赐。

当雾状能量脱拳头以手臂为存储地之时,程孝宇不是没想过修复自身,让自己的身材看起来健美一些,最起码将身上的脂肪修复掉,三个原因让他左思右想之后放弃。

第一个自然是害怕冒天下之大不韪,除非找个犄角旮旯躲个几个月不见人,否则根本没有解释得通的理由,与其躲几个月,不如靠着努力自己减肥。

第二个原因是爷爷教导的健身拳以及之前每一次修复手指时消耗掉那些雾状能量,自从拥有了异能,身高长了近四公分,体重降了约有十斤,身上的赘肉正在消减,小肚腩大象腿都已经消失,相信坚持下去不需要异能修复即可拥有良好的身材。

第三个原因就显得小市民一些,程孝宇的恐有失心态作祟,有点像老年人的心态,握在手里的才是钱,投资在房子和其它产业上的是纸。拥有着才是异能,大批量的消耗是浪费,尤其是在有能力做到不需要消耗的状态下,更是潜意识里摒弃了这个想法。同时也害怕没有了雾状能量没有底气,这不同于一时意起,越是深思熟虑越会犹豫不决。

只是单纯的减掉身上脂肪,程孝宇还是有信心的,就如此刻,在军营内连轴转工作了两天,在外人看来尤其是刘军看来,这个新结交的朋友值得深交,真心实意的投入状态帮忙,一个人的工作量抵得上五六个军工技术员,出召集命令并给购买火车票飞机票,一些在各地过年的技术员纷纷赶了回来,程孝宇一行人两天的工作,大大减缓了后期的压力,确保在年后正式上班时能够成功掩盖军区研究所的过失。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一次事故,往大了说是军事机密故障事故,军方无小事;往小了说只是一些临时组件的小部分改动,不涉及什么军事机密泄露,也不涉及过失,特殊环境下的特殊事件,换做平时可能内部都轻松消化。

二十多个小时的专注工作,程孝宇都能感觉到体内脂肪的流失,一种特别的感觉,从胳膊到大腿到胸腹肌肤的紧绷,捏上去有种比过往僵硬的感觉,与有氧无氧锻炼出现效果时的状态相似。

“兄弟,感谢的话不说了,以后多联系。”刘军这样的人,不会有如何真情澎湃的情绪表露,也不会轻易的许下任何承诺,搂了搂程孝宇的肩膀,拍了拍,没有多余的话。

“客气啥,走了,回去好好补一觉。”程孝宇也干净利落,不傲娇的感染力是他最大的优点,或许是从小在熊威和张森的夹缝中没有太大的展示空间,不会轻易的羡慕别人的成就,顶多是对别人家世的优渥产生一缕嫉妒。

给裴裴打了一个电话,程孝宇钻入了之前居住的宾馆,先是坚持着打了一套健身拳,后又钻入了浴室好好的泡了个澡,二十多个小时的工作,手臂上增加了不足半厘米的雾状能量,随着雾状能量以手臂为承载体,快的转换已经不可能再生,程孝宇很清楚这一点,逼迫自己将心态放得平衡一些,忘记过去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快修复。

心的沉淀,也是对异能的沉淀,就如一个长跑运动员,你要保证开始的体力充沛以及后段的后劲十足,中间大段的距离要保持匀前进,是一个平稳沉淀的过程,耐得住寂寞的人才能够获得最后的成功,无法在最漫长无聊的过程中学会忍耐和承受的人,很难获得成功。

四年的手机维修生涯,看似光阴虚度,实则对程孝宇整个人的成长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从青涩到成熟,从成熟到积淀,如果没有异能的出现,或许这积淀会一直延续下去,最终将程孝宇身体内的年轻因子和棱角消磨干净,成为广大普通人的一员。因为异能,使得程孝宇厚积薄,将沉淀了四年即将沦为平庸的成熟爆了出来,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或许现在他的成功还不明显,还无法与裴裴所身处的圈子相比拟,可不要忘了,起点决定了一定程度的终点,当你为了成为千万富翁而奋斗终身时,一小部分人出生即是亿万富翁的财产继承人。

未来,程孝宇从不怀疑自己拥有了逆天的异能后肯定会成功的事实,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走稳了,走实诚了,不愁成功的光明大道临身。

想着想着,靠躺在床上陷入沉睡,连续高强度的工作,中间只是短暂的休息了几个小时,跑了个澡打开空调,沾上舒服的床铺,焉能不进入梦乡。

一个多小时之后,裴裴拿着配套的房卡进了房间,看着程孝宇双腿夹着被,1uo露着上身打着呼噜美梦正香,嘴角露出了淡淡幸福的笑容,很多时候,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刘军那边的事情她听说了,自从病魔从身体内消散,裴家的资源信息就都会算上她一份,关于这一次的修复,索家似乎在刻意在小范围内宣扬开,裴家的资源信息网络中,多了这么一条,程孝宇与刘军交好。

邹继成带着几分恭谨的从那扇黑漆漆的大门内半倒退着走出来,眼角扫过更深处寂静的街道,一道不算熟悉的身影进入了一个象征着附近所有老干部巅峰的宅院,他怎么会在这里?

邹继成过年的时候来京,看望父亲一位老长,早亡的父亲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多的资源,这位老长在副部的位置上退下来,能够给予邹继成的帮助已经不太多,县级市的市委书记,已经算得上共和国基层的中流砥柱,再进一步即可踏入市一级的舞台,正式进入为官的征途,这一步邹继成徘徊了十年,将年轻的资本消耗殆尽,大起大落让他蛰伏了很长时间才拥有了出任J省梅城市市委书记的机会,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邹继成不敢说自己是清官,但敢拍着胸口说一句自己是能吏,机会与能力并不是等号,每年都会进京拜会父亲的老长,今年,邹继成隐晦的提出了自己的意愿,老长没有给予答复,但字里行间的信息让邹继成很是失望,看来人走茶凉这个词不仅是自己,就连老长都为之唏嘘感慨,退了快五年了,影响力也确实不行了,一城一地的争夺早已失去了该有的力度。

出得门,一眼就看到了给他印象非常深刻的年轻人程孝宇,邹继成很信命,这在一名官员的身上出现很是忌讳,可他不在乎,只要人前不表现出来就好了。

与这个叫做程孝宇的年轻人两次见面,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两次都算是解救自己于小小麻烦之中,他怎么会在这里,嗯?还进入了那扇大门?难道……他有没有可能第三次……会不会……

程孝宇跟着裴裴走进她家的大门,并没有注意到在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也浑然不觉有些事件的生让他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人脉,就在不远的未来。

老爷子召见,不管会面对什么,来见这位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老人,程孝宇带着几分的崇敬再一次踏入了这个家门,裴跃进不在,盛美兰也不在,裴家没有一个核心人物出现,以此也可见到老爷子的绝对权威,兴许现在很多人都在暗中等待着,等待着一锤定音的宣判,一旦老爷子点了头,哪怕再不愿意也不能表现出来。

这一次,程孝宇有了机会来好好看一下这老式的贵族居所,裴裴介绍说这附近的院子好似是一家王爷府改建的,主体部分是自己家,周围还住了近十家人,这一小片区域,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不知道曾经被多少垂涎过,这地方平地起任何建筑,都会卖出黄金般的价格。

亭台楼阁,雕花镂空,池塘清澈,碎石铺地,百年古树立于院落之中,透着古朴的气息同时,又将现代化的设施完美的融于其中,透着设计和居住之人的底蕴,否则绝无法把这完美融合。

“小时候,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住在这里,那时候爷爷还很忙,我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后来爷爷退下来了,我们两个就相互为伴,那段时间,爷爷给我讲了很多很多,有很多我都已经记不得了,可有些却可以永远的牢记在脑海之中,可说那个时候如没有爷爷的陪伴,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持续不断的接受各种治疗,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小白鼠,都要面对着新式的治疗和新式的药。”

裴裴很有感触,程孝宇听得出来,老爷子的意见,对她很重要,最起码会影响到她的心情。

紧紧握了握裴裴的手,程孝宇给了她充满信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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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延缓老化

后院,暖阳将院落内零星的一点雪尘晒融,地面上散着清新的雪融味道,新年带来的新net味道开始弥漫,壮硕的身材满头的银丝,穿着厚厚棉布睡衣,站在庭院当中,打着一套太极推手,情景衬托之下,颇有些隐士高人的味道,如有真正的太极高手在此会瞬间掀开真相,这太极打的,业余中的业余。

“爷爷。”程孝宇难得看到裴裴自内心的畅快笑容,或许是儿时久病缠身眼中的天空皆是灰色,或许是少与人交流不善于此,包括在自己家的时候,程孝宇能够看得出来,裴裴是为了让家人喜欢而绽放笑容,对待很多人包括她的父母和亲戚都有着陌生的距离感和淡淡的抗拒,可怜的女孩往往都是如此,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蕴藏着孤寂可怜的内心独白。

需要时间来填平这么多年留下的孤寂,在程孝宇身上感受到的爱情,在爷爷身上存留的亲情,这笑容,轻松畅快没有任何压力和目的。

“欸。”看到最疼爱最怜惜的孙女来了,裴老爷子停下了运动,笑眯眯的迎接孙女,裴裴也顺势挽住了爷爷的胳膊,爷孙俩浑然天成的关系,不需任何修饰。

“爷爷,这是程孝宇。”裴裴为双方介绍。

“爷爷好。”程孝宇表露出了自己的亲近,也做好了可能被无视亲近的准备,孰料老爷子很和蔼的笑着点头:“来,进来坐。”

“他们都叫你大宇对吧?”坐下来之后,老爷子主动开口。

“嗯。您也可以这么称呼。”在老爷子的身上,程孝宇感受到了如沐net风的温暖,心情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

“呵呵,我看你刚才看的很认真,怎么样,评价评价?”老爷子握着孙女的手坐下来,眼中除了慈爱不参杂任何情感色彩,到了他这个年岁这个地位,或许除了亲情和友情之外,身外之物早已无法影响他,什么身份地位之类的,见惯了生老病死,最后那三尺见方的小盒才是永远的家,到了尘归尘土归土的时候,还有身份地位的区别吗?

裴裴靠在爷爷的肩膀上,丝毫没有担心的意思,无论程孝宇表现如何,无论爷爷是否满意,这会影响到两人的关系吗?她有这份信心,所以不急不躁也不担心。

程孝宇挠挠头,有些为难的说道:“说实话吗?”

“当然。”老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跟我们那早上晨练的老年人水平差不多……”真的不怎么样,顶多也就是街边遛早的水平,程孝宇不想在这件事上撒谎或是如何,直言不讳。

老爷子哈哈大笑,这么多年了,入门第一关很多人都经历过,这并不代表什么,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来影响判断和感官,单纯老爷子的喜好罢了,十几年的时间,程孝宇是第二个按照真实想法给出真实答案的。上一个,目前是党校的一位老教授,全国省部级官员有半数都上过他的课,也都尊称他一句老师,桃李满天下。

“我这也就是信手涂鸦,或许还及不上略通皮mao之人,每一次我自己都没有套路的击打,你让我重复第二遍都做不到,你高抬我了……”老爷子不失童真的俏皮回答,很亲近,因为这个答案让他忘掉了自己曾经的身份地位。

程孝宇再一次的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胆怯的尴尬,面对着心爱之人的长辈,似乎大实话有些过份了。

“大宇啊,别多想法,来我这的人多了,要么是夸赞一番他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要么是不懂装懂引经据典的讲一番,要么是聪明的回避问题,要么是模棱两可的模糊回答,像你这般诚实的回答,虽说让我这老头子有些汗颜,但却透着真,我喜欢。”

很轻松的一上午时间,坐在一起谈着家常,老爷子的见识和风趣牢牢的掌控着局面,让你不自觉的就会跟着他的节奏在谈话,老爷子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或许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已经难以改变深入骨子当中,举手投足之间就会显露出来。

中午三人一同吃了午饭,很简单的四菜一汤,冬瓜汤、香菇小白菜、辣三丝、小激蘑菇粉条、宫保激丁,老爷子只是简单的喝了点汤,一小饭碗吃了点香菇小白菜,剩下的时间多数是在看着程孝宇和裴裴在吃,脸上浮着淡淡微笑。

裴裴吃的东西不多,倒是程孝宇丝毫没有拘束,大口的吃着,专业的厨师做出来的普通菜肴也透着顶级味道,接连三碗饭,桌上的菜也消灭了大半。

“呵呵……”裴老爷子一直淡笑着,这孩子虽不是人中龙凤,却有着一份纯真,很难得。

在裴家很多人眼中,看得是程孝宇的家世和未来成就;到了裴老爷子这里,更多看得是这个男人能不能给孙女带来幸福,现在他放心了,那份自内心融洽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两人彼此信任,裴裴至始至终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绪和言语,从这孩子的表现也能看出,事先两人并没有任何的沟通,裴裴完全信任他能够表现得很好,他也没有让小裴裴失望。

“去吧,我这老头子就不缠着你们陪着我了,下午了,再不打针吃药医生要急了。”喝了两杯茶,老爷子也不避讳的下了逐客令,显得亲近。

“爷爷,我扶着你。”程孝宇站起身,快步走到裴老爷子身边,扶住他。

“嗯?呵呵呵,好好好……”老爷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眯眯的放松身体让程孝宇扶着他,走到房间的一段路,老爷子就感觉身体内一股暖流通过,舒服的想要呻吟,靠躺在netg上整个身体都觉得通透,好似泡澡后的皮肤松弛,躺下来甚至没见到到医生过来,就微微打起了鼾声……

医生呆楞住了,赶紧摆弄房间内的检测设备给老爷子测试。

程孝宇退了出来,微微皱着眉头示意裴裴跟自己走,早晨起来就看了老爷子的病例,正如病例显示,老爷子的身体其实很好,除了身体机能的退化外,并没有任何老年常见的病症,程孝宇无能为力,修复提示告诉他,该个体乃是自然老化,雾状能量所能做的只是延缓老爷子的衰老,增强身体免疫力,增加身体细胞的分裂度,简单点说,雾状能量进入老爷子的身体,就好比要枯萎死亡的植被,一小杯水,杯水车薪。

“怎么了,不行吗?”裴裴紧张的问道,程孝宇的脸上,她看到了无可奈何。

“比你当初要好得多,每隔一段时间,以检查身体的方式给老爷子看一遍,注入一些雾状能量,延年益寿预防疾病还是可以的。”程孝宇扫了一眼自己的左臂,少了以厘米为格,两格的能量。

“哦。”裴裴声音淡淡,并没有太多的失望,老爷子年岁大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一年要有大半年在北戴河疗养,医疗团队每隔一个月就会给老爷子来一次全面检查,身体很好,年轻的时候捶打出来的身体,受的几处枪伤也很幸运的没有留下后遗症,这么多年坚持锻炼,七十岁的时候还能跑个五公里,八十岁的时候还能散步三十分钟,就是这七八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自然老化的侵袭人力无法改变,一些食补和中药的调理是唯一的方式,人尽皆知,老爷子现在是等待着喜丧的到来。

“等待检查结果吧,我相信会有好消息的。”程孝宇说不明白,但却知道雾状能量一定能够起到作用。

足足一个小时,接连进去了三四位医生,汇总出来的结果连在外的裴跃进等人都赶了回来,一家人站在厅中,脸上都有些激动,满是对老父亲身体好转的期待,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在这样的政治家庭中更是尤为重要,甚至于对整个国家来说,老爷子的存在拥有着特殊的意义,每一年的国策方针,都会有专门的人来听取一些老同志的意见。

“老爷子的身体趋向年轻化,这里是老爷子八十岁时的身体状况汇总报告,这是刚刚出来的检测报告。”中央长的医疗团队专业程度不容置疑,也懂得用最简洁的方式来表达清楚医学术语所要表达的含义。

各项检查,血常规、niao常规、乙肝两对半、肝功、肾功、血糖、血脂……

一切数据,都远远出了最近的身体报告状况,与十几年前的检查报告数据相近,这不禁让裴家所有人兴奋不已。

“王医生,这是……”裴跃进急切的问道,事关父亲的身体状况,由不得他不激动。

“昨天刚给长检查过身体,一切照旧,今天是突然间的变化,早上长起的很早,练了练拳,然后裴裴带着男朋友回来,聊了一上午,中午一起吃的饭……”

再找裴裴,两人已经离开,得到爷爷身体状况是好消息后,两人选择了离开。

第一百六十二章灭亡前的疯狂

程孝宇没有再踏入裴家,net城那边传来了周雷的消息,装疯卖傻的白吉安要动了,目标直指兴隆村。

听到这一消息的程孝宇,连夜开车返回了net城,裴裴暂时留下来观察爷爷的身体变化,她也清楚这是程孝宇对自己的保护,不想自己参与到一些灰色事件当中,没有如一般女性那般傲娇的呼喊着我与你同在,多数情况下非是有能力的前提下,这般呼喊的口号最终只能起到反作用,甚至帮倒忙的几率过了九成。

裴家这边是上下欢喜,老爷子精神状态很好,接连两天都保持了旺盛的精力,经过了持续观察证实无弊端,听闻状况的裴家人各自从百忙的工作中抽出时间来回到家中,来了一次年三十都未曾有过的家庭聚餐,饭后老爷子专门在书房中与每一个家庭成员谈话,如此长谈已经数年未曾有过,每一个人都很珍惜这一次谈话,老人的经验之谈往往能够让你少走很多弯路,能够在工作一段时间后接受长辈的指点,无疑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裴裴始终充当着听众,尽管大家怀疑过是不是裴裴找到了心仪的男朋友,老爷子高兴,没有答案的答案,加上老爷子在饭桌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对裴裴说道:“小程去忙了,要不还真想让他陪我吃饭,看他吃饭,我都能多吃些。”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满意不满意,有了老爷子的开口,等同于拍板两人之间的关系,至于能不能成为裴家一份子,能不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能不能共享裴家的资源,程孝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这却不是他所在意的。

诚然,拥有逆天的背景是每个想要奋斗、正在奋斗的人所希冀的事情,拥有异能登天阶梯的程孝宇,更远在这奋斗之上加点沉重的东西,让爱情凌驾于男人所不能缺少的事情之上,不卑不亢的面对着航空母舰般的庞然大物,骄傲的tǐng着腰板,站着平视裴家的所有人,一次的京城之旅,程孝宇赢得了傻子与真爷们这两个毫不沾边词汇。

大年初七的凌晨,程孝宇驾驶的福特翼虎赶回了京城,在出租屋内,一众兄弟汇合,共同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咕咚咕咚……

程孝宇接连干掉了两听红牛,点了支烟靠坐在沙中。

朱达常、崔小辫、孟秃子、张森、杨国平以他为中心围坐,抽烟的抽烟,沉思的沉思,杨国平先站起身:“我下楼给你们买点宵夜。”

作为这个小团体内与程孝宇最亲近的人,也正式因为他这个身份,程孝宇不愿意让杨国平过多的牵扯到麻烦上来,拖家带口的也不适合,杨国平骨子里的胆子不大,也就就着这个台阶下来,真要让他跟着程孝宇他们去拼命,他倒是愿意却不一定敢。

“一不做二不休?”张森比了一个砍头的姿势,他一直就对程孝宇所谓的放长线钓大鱼持有保留意见,过往三人组中的核心,现如今熊威有了一群兄弟,程孝宇也有了几个贴心下属,弄了半天他混的最惨,强大的自尊心让他很是不爽,但是真面对危机时兄弟情深,一些可以选择的时刻,张森还是不服程孝宇的绝对核心思维。

崔小辫点点头,他更喜欢直截了当的方式。

孟秃子叼着烟沉思不语,这家伙那些歪门邪道的心思,你还别说与朱达常还能互补,两个人凑到一起,绝对是阴险组合二人黄金搭档,什么事在他们两人的脑子里转一遍,立马就变得不同。

朱达常摇摇头:“上官杰的事情,是特殊事件中特殊时间的产物,不可复制,这是法治社会,杀人是犯法是要偿命的,怎么样让白吉安自己走上万劫不复的深渊,让政fǔ来收拾他,我们所有人都只是诱饵,现在需要想的是如何保证诱饵的绝对安全,而不是除掉鱼。”

“嗯。”程孝宇点点头,这就是他比张森和熊威强的地方,他从没有觉得自己想出来的东西就是百分百对的,群策群力,集合众人的思维和主意,汇聚成为一个完美的主意,取长补短,能够让别人尽情挥后他来组合以及最后拍板决断拿主意。

这也是朱达常看重他的地方,有决断之力又有容人之量,在不擅长的领域内能够听从更多人的意见,这种人在古代那是天生帝王之相,都是统御天下的帝王。

张森有些不以为然,不弄死那个白吉安,弄废了他不就完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有的是人愿意为了几万块钱使人致残,白家现在也废了,以后他还能掀起什么波浪。

张森之短,亦是程孝宇之强,游侠儿的性格孤芳自赏刚愎自用,游走江湖尚且稍显不足,面对权谋的勾心斗角,更是不足上台面。

孟秃子一拍脑门子,眼中满是喜悦,想来是想到了他认为绝妙的主意:“宇哥,大肠子叔,上官杰派到村里的人是公差,结果怎么样?把他个小王八弄进咱们村的池塘,到了最后还不是任我们宰割。”

程孝宇微微摇头:“白吉安这次卷土重来,必然是带着十万分的杀气,一旦伤了村民,那岂不是咱们的罪过,把灾难带回家乡,这不妥……”越说越觉得不对,接连摇头不已。

“欸”朱达常一拍巴掌:“有心算无心,我们还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不需要全体村民做什么,在你家关门打狗就足够了,甚至我们都不需要跟他们面对面,宇哥,别告诉我你小时候没有进山耍过?”

程孝宇眼睛一亮,想通了其内的关节,兴隆村所有人都可以一如往日的生活,自己家那里布置下不就可以了。

“好,就这么办,我去联系周雷,老朱你帮着联系一下龙飞,要面对亡命徒,怎么也要来几个高手确保万无一失。”

“好,就这么办,人吓人,吓死人。”朱达常嘴角微撇,他的脑中已经有了初级的腹案。

张森很是不以为然,摊摊手离开,并没有参与其中,倒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觉得没有必要这样,一个跳梁小丑还能做出什么经天纬地的事情吗?随便伸伸手就弄死他了。

抱着这种想法,第三天他就后悔了,大年初九,大宇电子正常营业,杨国平坐镇店内,剩下的人都离开了net城返回梅城龙海镇兴隆村,正筹备着如何引蛇出洞,一个不知是馅饼还是铁饼的东西从天而降。

要想使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白吉安是真‘疯’了,这疯是疯狂乃至灭绝人性的疯,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与程孝宇有关联的几个人时,一个与这件事并无关联的人被牵扯了进来。

韩娇,省委副书记的女儿,一个被白吉安误认为是程孝宇借助了张森这个小白脸拉到的后台,在怎么也查不到想不通为何程孝宇会有盛晓磊站在后面帮忙后,白吉安自认为聪明的将韩娇联系到了其中,韩娇的父亲和盛怀远在省内是联盟关系,白吉安的疯狂让他更加笃定自己的一切猜测都是正确的,小白脸子张森迷住了韩娇,为了担心泄露目标,专门邀请了盛晓磊出面来打迷魂阵,灭亡白家的时候,盛怀远轻描淡写,韩副书记帮腔附和,这些都是白吉安从一些所谓的朋友口中得到的消息,一个人要是认准了一件事,别说还靠谱,不靠谱都能给你安在一处,认定了韩娇就是程孝宇最大的后台,白吉安的疯狂始于韩娇。

正在家中准备的程孝宇接到了张森的电话。

“大宇,韩娇被白吉安抓走了,他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告知你的位置并且帮助他抓到你。”

白吉安错误的估计了韩娇、张森、程孝宇三人之间的关系,过高的估计了韩娇和张森的关系。

张森紧张吗?现在的他手心里都是汗,曾经觉得跟韩娇就是相互满足的netg伴,可当韩娇出事他才现,自己心里深处已经有了这个女孩的位置,割舍不掉的位置。选择打电话给程孝宇而不是配合白吉安,是因为张森知道,白吉安自认为隐秘的行动,除了疯狗般咬到韩娇,一切都在程孝宇的算计之中。

“”程孝宇也楞了,为了回来对付白吉安,裴裴留在了京城,父母和姐姐外甥女都暂时安排到了杨国平父母家所在的村子,与兴隆村相距不远,随时可以保持联系,并且程孝宇打电话给梅城供电公司的老总常洪打了招呼,让他帮着在梅城地界上找了几个好手,猴子又派了两个兄弟,蹲守在父母和姐姐身边,避免意外。

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韩娇身上,按说白吉安在茶室也见到过裴裴,他怎么就能思维转换这么大,绕到了韩娇身上。

“我也不大清楚,听他说话的意思,好似是我迷住了韩娇,她让盛晓磊出面帮你,大致是这意思。”张森有些哭笑不得的怨气,自己还真成了大宇的福星了,从丁桂兰到现在的韩娇,两次挡煞都等于自己冲在了前面。

“那你就为了心爱的女人出卖一回朋友呗,有你指点,他该能更准确的找到我家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人吓人

月黑风高杀人夜。

正月里的兴隆村大红灯笼高高挂,有些院落还非常时髦的在房子和栅栏上点缀闪灯,远远望去很是耀眼夺目。

乡下的生活习惯使得夜晚九点多就难以看到灯火通明的景象,离得近了能够看到些微一些家庭电视散出来的微弱光亮,村道上寂静无声,偶尔几声犬吠显得那么突兀。

两辆破旧的桑塔纳停在村外百米处,都关掉了大灯,前面的车子熄灭了动机,三道身影悄然进入了村子,后面的车子内人影绰绰的等待着,车内打火机点燃香烟的微弱光芒映射下,白吉安狰狞可怖的脸颊上,闪耀着即将终结仇恨的强大快感。

进村后第四个小路口右转,红色刷漆栅栏那一家即是程家。

三道身影都没有使用照明设备,可每一个人的身上都穿着类似警服的服装,黑夜中不注意看加上乡下一些人对警用装备的不了解,很难揭穿这假警服,给这三人踏入兴隆村,留下了一个随时可以逃脱出来的资本。

程家没养狗,这是张森提供的正确信息,他知道程孝宇他们一定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消息的准确性方面不需要做文章。

乡下的栅栏一般情况下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乡里乡亲的也没有什么可防备的,锁归锁之,高度方面却不具备任何的防御能力。

三人轻松的踩踏栅栏跳入了院内,第一个跳下来的闷声一声后痛苦的捂着脚蹲了下来,后面两个一惊,没敢往下跳,等待着下面的人传来消息。

半分钟之后,下面的人示意他们两个可以下来了,点背不能赖社会,栅栏角落里堆放着一堆破木板和啤酒白酒碎裂的瓶子,他正好一脚踩到了一块木板上,恰好那木板上有着一根钉子,幸得是冬天穿得是棉鞋,厚度保证了他行动并没有受到影响,只是感觉脚下有些疼痛很不舒服。

深一脚,浅一脚,院内除了一条狭窄甬道积雪被清扫外,院内多数地方都是堆积了一冬天一边融化一边积累的积雪。

嗖……

三人就感觉后背一阵mao骨悚然,快的转回头,没现任何东西,觉得是自己吓自己了,迈步靠近玻璃窗,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亮,三人都是久经战阵,分别凑到三个窗户下向内看。

东屋的窗户前,凑过去向漆黑的房间内看……

同一时间,西屋一阵清脆悦耳的音乐声响起,声音很大,在月夜下显得格外突兀,虽是隔着一层窗户,却也传得出来,吓了蹲在下面的人一跳。

中间屋内猛的亮起灯,在窗帘的阻碍下,只能看到一道影射的光亮,一道人影,悬于半空之中,头上有两条倒影出来的绳状物体在脖颈之间绕过……

东屋借到了西面一点光亮,那本已经凑到窗前的人就看到了一张狰狞恐怖的脸颊,尖尖的牙齿mao绒绒的脸颊、明亮大眼睛竖起的耳朵,一点微弱的光亮折射下,异常的恐怖。

三位一体同时生,三人中有两人禁不住惊叫出声,恐怖是会传染的,吱嘎吱嘎风刮过的声音,引得栅栏处产生响动,下意识望过去,白色的身影一闪即逝,黑夜中一身白的装束在离地半米高的高度嗖的一下飞过,什么意思?

夜路走得多了,最怕遇到鬼。亡命徒中九成九都是有宗教信仰的,他们需要告慰自己杀戮的内心,不怕天不怕地,唯独怕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灵异现象。

这边回头看见白色身影一闪,那边开着灯的房间内那吊在空中的影像左右摇摆,更添几抹恐怖的气息。

“谁,站出来,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其中一个再也忍不住,点亮了手中的手电筒,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眼中充血满是狰狞之色。

最开始脚扎伤那个家伙噗通一下摔倒在地,昏迷不醒,紧接着四周响起了令人渗得慌的声音,似女子孩童的尖笑,又似影视剧中恐怖场景的配乐,此时此地,同伴不知为何突然晕厥,嗖嗖嗖,在院子内一道道黑影乱窜,似耗子又没有可能一次性出现这么多,噗噗噗足有数十个在砖地上飞的奔跑,四面八方……

滴滴答答

摸着脸颊上的湿润,在手电筒的照射下,血红血红的,两人啊的尖叫一声,不敢说杀人越货可也是卸胳膊卸腿的亡命徒,被此时此地烘托出来的特殊场景吓得搀扶起晕厥的同伴撞开木制栅栏快的奔跑向来时的位置。

恐怖场景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的同伴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给这恐怖场景更添几抹神秘,怎么就晕倒了,谁也没碰到他,是不是……

人就怕陷入自身无疑是的遐想,他会下意识的将一切不好的东西都归于心底那点担心忐忑,而接下来附近房屋骤然间同时亮起灯,一道道白色装束的身影在一家家院落内闪现,配合那尖笑声和恐怖的音乐,更是以一种影像催眠的方式,侵袭着两个人的大脑,脚下的度更快,逃出了村子。

特定环境下,人的胆量会被无限的缩小,哪怕是那些曾经吹嘘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在三人离开后,一家家亮灯的院落迅关闭,一道道白色衣衫的身影钻入到房间中,院外角落处朱达常放下了手中装耗子的笼子;东屋程孝宇放下了手里邻居大爷家的黄狗;中间屋内崔小辫将身上固定在房间四周高处的绑带解开;房顶之上,孟秃子将手里装着激血的桶放到了一边,同时关闭了架在房顶之上的音响;栅栏之外,周雷放下了身上扛着的白色衣衫矮瘦身材手下……

“龙哥,怎么样?”程孝宇手里的手机震动,接起电话。

“都出来了,咦,两个人质都是女的,”电话那头响起了私家侦探龙飞的声音,为了确保人质的万无一失,也为了实施让白吉安自我毁灭的计划,逼迫他们在一起行动是要条件,一步一步蚕食掉他们所有的信心,一步一步有心算无心。

程孝宇也皱起眉头,一群人快的将现场恢复正常后,等待着白吉安的到来。

“这就是你所说的闹鬼?”白吉安和另外一个看管人质的亡命徒看着寂静无声陷入沉睡的村庄,对着两个胆战心惊的人怒言斥道。将晕倒的人放在了车中,一行人重新踏入了村庄,一切如常,这不禁让白吉安很是恼火,同时也引起了他的疑心,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张森真的不顾这个韩大小姐的死活,通知了程孝宇?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了程家,很正常的农家,听得到东西两屋传来的鼾声,东屋是两个人,西屋是一个人,几乎可以肯定,西屋内的人是程孝宇。

一阵突兀的犬吠声响起,十几条看家犬的吼叫声在寂静的山村里显得格外突兀,狂吠声也将入睡的家家户户惊醒,一盏盏亮起的灯如同紧箍咒将白吉安一行人围在了村落之中,犬吠声不断,灯光之下,一道道白色身影出现在门内外,站立着,低着头,不说话。

一家一户会吓一跳,到不至于害怕,可抬眼望去,附近五六家都是这个模样,远处几十户的人家都是这个模样,就显得有些恐怖。

骤然间,哀乐起,乡下出殡的队伍从远处出现,完全符合所有人心中对于某些诡异之事的印象,吹吹打打,哭声震天,偏偏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致的,机械的脚步机械的动作,景象与声音无法重叠,很错位的感觉。

一道道房梁之上,在大红灯笼的映射下,一道道白色身影骤然跃于几人的视线之中,随着夜风左右摇曳,如没有脊梁的飘忽之物,飘荡在房梁之上。

地面上感觉湿漉漉的,低下头,雪白的积雪变成了鲜红的流血,哭声在四面八方传来,汇聚成为一种模糊的声音,参杂在哀乐的响亮之中,尤为渗人。

人吓人,吓死人。

山村里的幽静与呼呼刮过的冷风本就带着几分冷寂的萧条,黑与白的衬托,红色灯笼的悬挂,鲜血的流淌,犬吠的咆哮,哀乐的凄凉,哭声的悲惨,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一件事情,这里,是一个考验人胆量的地方,是唯物主义还是……

退退退……

站在程家门前的小路上,一行人似乎需要坚实的后背来依靠,门前那棵粗壮需要几人合围的大树也就成为了他们潜意识当中的依靠,向着那一区域靠拢。

“啊”

随着一声惨烈的叫声,之前已经被吓破胆后退度最快的一个,身影在白吉安几人面前消失,脚下一个黑洞声音正是从其内传出。

“出来,少吓我,程孝宇,你给我出来,否则我马上就把这两个娘么弄死,快点出来”白吉安撕心裂肺的吼叫,换不来丝毫的回应,抽出匕顶在了韩娇的脖颈之间,他更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程孝宇安排的,而不是真真正正的鬼影聊斋的现实版本。

“汪汪汪汪汪……”

一阵由远及近的狂吠,十几条满身鲜血的狂犬从远处袭来,黑夜中红色浪插o来袭,吓得白吉安等人快步的向着远处奔跑,也许是闲碍事,也许是觉得并不重要,一直跟白吉安在车中的那个亡命徒将手中的女人扔到了地上,一把拉过昏厥的韩娇背在身上,快步的向着村边荒芜的小山包远处奔跑。

来时五个人,一个晕厥放在车中,一个掉入树下的深洞,在十几条颇为具有冲击力血色狂犬面前,之前的威胁与试探都消失一空,人的下意识反应即是躲避这些不懂人言的畜生,而非继续威胁下去。

四人三行,疾步消失在黑暗之中,地上的女子长散乱,狂犬未曾扑向女子,而是对着那一小片血迹流淌之处吧嗒吧嗒的吃着什么,细看才现在血与雪的混合物中,有骨髓残渣、火腿肠末等让饿了一天一夜的它们兴奋的东西。

只有极少数的狂犬追向了白吉安等人,几人的脚下也或多或少沾染了这类东西,引得本就不多的食物不够狂犬疯抢,追了上去。

至于地面上散乱头女子,土家狗为家养基本不伤人,待到白吉安等人彻底消失在眼际,才有人快步跑过来将其抬起运走,程孝宇从房间中跑出来,看了一眼这昏厥女子,还真是老熟人。

张晓岑,曾经青net年少的心伤暗恋对象,清新秀雅依旧,却憔悴神伤,没有时间仔细端详许久不见的女孩,程孝宇快步追了上去,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兵分三路,布置现场、追踪胁迫、善后处理。

程孝宇、周雷、崔小辫三人追了出去,路上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连环套才是套,要想使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白吉安已经疯狂,在他灭亡之前,让他更加疯狂,迷失理智的疯狂。

“啊”

最开始三人组剩下一人,在奔跑的过程中,一个没注意,踩入了捕捉野激野鸭的套子,惯性使得他猛的摔在雪地中,雪很深可人的力量更重,嘭的一下摔在地面上,与积雪下的石块碎石来了一次亲密接触,整个人当时磕晕过去,鲜血在脑袋上流淌下来。

未见敌踪,先损八百,五个人三个失去战斗力,还只是隐隐绰绰的看到了程孝宇躺在炕上,根本没有接触到。

“别跑了”背着韩娇的男子站定了脚步,害怕归害怕,匪夷所思的一切,怎能不惹人生疑,上来就丧失了好几个战斗力,这明显……

狠狠的啐了一口,白吉安怒视着周遭的一切,月夜之下,寂静无声,寒风呼啸,地面的白雪与空中的明月相互辉映,使得周遭的环境并非一片漆黑,灰亮灰亮,两人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不安的情绪,站在小山包的高处,凄冷凄冷的冷风打在身上,透衣刺骨,汗水消退后更显冰冷,身子直哆嗦。

“呼呼呼”

怪异的声音响起,引得两人转头四顾,心中满是不安的同时,狠厉的残忍也被勾了出来,白吉安手中的尖刀顶在了韩娇的脖颈之间,对着周遭再一次的怒吼:“程孝宇,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搞的鬼,站出来,否则你肯定会后悔,韩家这个亏欠多年的如果死了,没人保得了你,所有人都得承受韩家的怒火”

寂静,无边的寂静

在这寂静当中,寒风吹过的声音中夹杂着呼呼呼的声音,似喘息声又不像,似走路声又不准,由远及近,节奏缓慢,一下一下,如钟鼓敲打在白吉安和他身边的亡命徒老六的心上,随着吼叫声没有得到回应,这一声声的敲打,逐渐与他们的心跳节奏持平。

“杀了她。”老六狰狞着,将韩娇整个扔到了雪地中,也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刀,对着韩娇就扎了过去。

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白吉安的疯狂在于自身,而职业的亡命徒老六的疯狂则在于毁掉周遭的一切。白吉安面对警察包围的绝境会无力反抗不知如何反抗,老六则一定是会拿起武器反抗的那一类人,两人的决定了他们反抗的能力。

在老六摔下韩娇并冲向她的那一刻,周遭忽然一阵躁动,紧接着就见树木之后闪出了数十道身影,每一个都是身穿白衣,满脸鲜血,直勾勾的望着前方双目无聚焦,将白吉安和老六团团围住。

很多招数还没有使用出来,无奈老六的经验和疯狂救了他和白吉安,毫不犹豫的挥舞着刀子冲向韩娇,白吉安想要阻拦已然来不及。

周雷牢牢的抓住程孝宇的手,坚定的对他摇了摇头,同样是亡命徒,他能够读得懂此刻对面男人的心理状态,换做自己也一定会用最底限的试探来试一试,今天这状况太诡异了,由不得不往程孝宇身上想,能够最好试探的方式即是在韩娇身上。

杀人,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的,即便是职业的也会思绪再三,在不得已的状态下才会痛下杀手,这世界心狠手辣的人多,傻子却很少,杀人是什么后果谁都清楚,非是逼到了不能退的地步,没有人会轻易选择杀戮,尤其是在有意识以及可控制的范畴下。

老六的尖刀最后停在了韩娇的身体之上几寸没有继续扎下去,一个个白衣‘鬼’开始有条不紊的继续着之前排练好的剧本,集合了附近村子胆大的年轻人举办的一场盛宴,刚刚老六的举动吓得很多人都是捏了一把冷汗。凶徒不怕,匪徒不怕,怕的是亡命徒,刚才如果老六的尖刀真的碰到了韩娇身体,盛宴中的组成部分马上机会土崩瓦解。

靠近程孝宇、崔小辫、周雷的几个‘鬼’看到他们没有动静,才开始按照预定计划行动,因为他们的动作带动了周遭的人,戏才能继续演下去,才没有穿帮,这也源于附近村里的年轻人都是傻大胆,恶劣的生存环境让他们即使在不远处的山内碰到猛兽也不会吓得niaokù子,学会了审时度势的逃跑和应对。

“嗷”

最后的杀器拿了出来,对比鬼怪所造成的心理暗示影响,一道伟岸的身影伴随着山林之王的怒吼,远远的扭动身躯走来,顿时将白吉安和老六最后的胆汁吓了出来。

“这里竟然有老虎”

带着这样的惊恐,两人向着远处跑去,没忘记背起韩娇,可当十几条血色的狂犬在白色的‘鬼怪’牵引下狂吠着缓缓袭来时,已经被环境暗示弄得心慌慌的两人,在进行了试探之后心中的猜忌少了很多,猛虎的出现以及那震彻天地的吼叫,给这诡异之事增添了几抹现实因素,血色狂犬的出现,彻底吓破狂人胆,从一开始孕育出来的气氛在此刻全部爆出来。

一点一滴,孕育至此,如果是骤然间放出如此效果,可能无法起到现在的效果,两个人惊恐着逃窜。

地形的不熟悉,加上仓皇逃窜时地面上设置的一些障碍,使得两人咧呛着向前跑的时候,已经顾不得韩娇这个最底牌的人质,大难临头各自飞,谁还管谁,之前的三个亡命徒都已经被撇下,现在又到了危急时刻,一个咧呛差点被摔倒,很自然的就将韩娇甩到了一旁,自顾自的向前跑去。

十秒钟的时间,他就已经后悔,只是后悔已经晚了,咆哮的狂犬已经冲了过来,将韩娇覆盖,更是桀桀的笑声起在整个狂野之处回荡,仿似找到了美好的食物正在品尝。

咧呛着逃下来,白吉安不甘心,他不甘心就此失败,在诸多因素的影响下,在环境和气氛的烘托下,一个人的胆魄已经被吓碎,疯狂的因子充斥着整个身躯,说是忘乎所以并不为过。

看到了停靠在路边的车子,白吉安惊恐的心算是平静了下来,喘着粗气到了车旁,整个人处于一种燥乱的状态中,还没有来得及回味整件事,刚打开车门,一张让他痛恨到忘乎所以的笑脸出现。

“啊”

已经见到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冷然间在车中见到了程孝宇的脸,顿时吓得白吉安倒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要杀了你”怒吼着,举着尖刀冲了上来,程孝宇则身子向后一倒,打开另一侧的车门跳了出去,然后即是疯狂的奔跑。

白吉安的心乱了,老六第一时间没有拦住他,就见他挥舞着尖刀向着程孝宇追了过去,一段时间的精神病院生活没有人能够代替他承受折磨,整日面对着一群精神需要治疗的病人,偏偏自己还要装成他们的同类,那种痛苦白吉安真是一天都不想继续下去,从小养尊处优,冷然间一切都失去了,在他自认为的卧薪尝胆中将家中在海滨城市置下的产业贩卖,凑到了能够复仇的资本,请来了四个亡命徒,准备对程孝宇实施报复,甚至他还美好的幻想过能够将父母救出来,在他的眼中,韩娇盛晓磊这些衙内们背后之人所蕴含的能量,甚至能够凌驾于法律之上,他始终认为父母的倒台不是有问题,而是这些人的手笔。

第一百六十五章对不起,我不忍了

疯狂之人,已经无法用正常的思维逻辑来解释他的各种行径,白吉安在经历了精神病院的折磨后,孕育了一场爆,是没出来,反倒将自己给点爆了,在这种环境下将脑中所有的疯狂因子点燃,举着尖刀追着程孝宇跑了下去,大有不将其斩于刀下誓不罢休的架势。

老六想要上车追上去,却现周遭多了两个人,一高壮男子身高过一米九,光头手里拎着一把农村砍柴用的长斧,一矮壮男子身高不过一米六左右,长相丑陋手拎着一根铁锨,两人正狞笑着望着自己,这一刻,老六明白了,在跑到车附近的时候他就有些怀疑了,胆大心细才是活命的基础,今日这场面由不得他不信,却又从骨子里抗拒这一切的真实性,见到了周雷和崔小辫,马上就反映了过来,同时也知道人家这是有心算无心,从头至尾都在被对方牵着走,看着一左一右走过来的凶人,老六高举双手将尖刀扔在地上:“我只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不管目的如何,行动并没有在你们这里伤到任何人,这一次收了白吉安七十万,我可以都拿出来。”

“你很聪明,要不是你,也许树洞那里他就崩溃了,就会将韩娇忘记。”周雷皱了下眉头,对方是聪明人这件事就好办得多。

“我很好奇,除了那老虎和我兄弟突然晕厥之外,其他的回想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了不起,只是在特定环境下的特定产物,换个地方都可能起不到任何效果。”老六是个输也要输得明白的人,其他都能够用人做的出来,包括那乱吠的狂犬,唯有那猛虎是怎么弄的他想不通。

正说着,远处猛虎走了下来,是的,走下来而不是四肢着地,一阵猛虎的咆哮在其身体内出来,如真的一样。在特定环境下,雪夜的光线又有些模糊,关键是声音,这世界从不缺少人才,喜欢口技的人很多都是爱好,而能将猛虎的吼叫学得如此惟妙惟肖,也算是个特殊人才了。

血犬再怎么说也只是犬,视觉冲击力没有那么强烈,猛虎的出现,给所有的一切画上圆满的句号,让你不由自主的坠入整场设计当中,至于最开始晕厥的那个亡命徒就更简单了,在钉子和碎玻璃区域上,都撒上了强效的,与血液融合后三分钟起效。

“这一次,我栽了。”老六栽得心服口服,怪只怪遇到一个并不清楚敌情的主户,连带着自己也跟着吃了锅烙。

“你那些兄弟呢?”周雷问了一句。

“兄弟?能在他们出事我独自跑的,就不是兄弟,否则我老六再窝囊,也不会做出丢下兄弟的事。”

“你是聪明人,有些时候你该知道如何做出决断,先休息休息吧。”周雷走过去,对着老六的后脖颈给了一下。

这句话不得不问,与一个聪明人为敌,是一件相当不明智的事情,这个老六是聪明人,要么杀,要么放,程孝宇只是个商人。从前面对上官杰,他是光脚的,顾忌少了很多;现在他穿上了鞋,白吉安却脱了鞋。

不得不谨慎面对,哪怕多耗费时间也要将其一击致命不给其反击的机会。

从村路到乡道,程孝宇不停的奔跑,幸得一段时间以来那健身拳没有放下,静静的锻炼身体,是给懒人设置的最佳锻炼方式。

跑着跑着,程孝宇现后面的白吉安追不上了,这让他相当有成就感,看以后谁敢喊自己胖子,哥可以大声的说一句,哥现在很壮,哥已经不再是全身脂肪。

整个计划除了毫无损的营救韩娇之外最关键的环节到了,这也是将白吉安弄得疯癫之后才能奏效的方式,现在看,时机已经成熟了。

一个不太明显的弯路后,白吉安傻眼了,在他的前面一下子出现了三个程孝宇,穿着一样的衣服,体型相差不多,分别向前跑着,一处路口,一个继续沿着乡道往前跑,两个左右一分,钻进了道路两旁住家的小路。

白吉安愣了一下,狠命的摇了摇头后努力的睁着眼睛,现前面还是一个人,遂又追了上去……

又是三个,又是分散开来,又是一个,又是三个……

反复几回之后,白吉安已经麻木了,麻木的同时怒火已经孕育到了头顶,此时的他手中尖刀才是真正的凶器,能够无顾忌的挥出,伤人性命。

此状态下的他,在月夜之下,下意识的凭借着穿着来进行分辨。

又一次,他不再去追乡道上的,而是跟着一个转到了胡同内,追着追着一个拐弯,同样的衣服在眼前一晃,白吉安下意识的挥舞出尖刀,噗的一声插入对方的身体,早已疯狂的他又连续的挥舞了几刀,刀刀都深入‘程孝宇’的身体。

“我让你害我,我让你逼我,我弄死你,我弄死你,我弄死你……”

灭亡前的疯狂,注定了白吉安会有一个相对悲惨的结局,当周遭一下子亮起了十几道手电筒光亮后,惊醒了浑身是血满面狰狞的白吉安,眯着眼睛无法忍受强光的刺眼,晃了晃他看到了站立在自己身前的人影,熟悉,怎能不熟悉,与自己怀中的……

程孝宇,两个程孝宇

白吉安啊的一声翻过了被自己炸倒的‘程孝宇’,哪里是程孝宇,分明就是最开始晕厥过去的亡命徒

白吉安想明白了,对着程孝宇怒吼:“你阴我”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尖刀冲了上来。

现在他还有机会吗?

龙飞手里拎着一根木棍,打在了白吉安的手臂之上,紧接着后赶过来的崔小辫和周雷,一人一拳撩倒了他,上前踩住其五花大绑,扭送至派出所,而老六、掉入树洞、摔倒磕晕的三人,都被抓住同时扭送到派出所,相信有了这三个证人,白吉安主犯的事实逃脱不了,至于那医学鉴定,他杀人可以不负刑事责任,前提是他真的具有精神疾病,能够从外地雇佣亡命徒来实施绑架,会是精神疾病患者吗?

剩下的事情就变得简单,哪怕其中有些小小的疑huo,但事实人证物证都摆在那里,韩家整个震动,韩娇苏醒后这件事背后的推手就成为了韩家,一个对女孩很是愧疚的父亲,一个当初为了仕途狠心让女儿嫁给纨绔子弟的父亲,在这件事情上,韩副书记的态度很明确,一切实事求是出现,一定要将凶手法办。

白吉安杀人是事实、雇佣杀手来绑架韩娇后又企图对程孝宇不利也是事实,医学鉴定的精神病不是事实,细枝末节之类的为何程孝宇会有准备,为何程孝宇几个普通人能够对付几个穷凶极恶的匪徒,为何死者脚下有伤身体内还残留成份,为何……

什么叫细枝末节?那就是可以在主要犯罪事实证据链完整的情况下,自动忽略的东西,杀人的刀上只有白吉安一人的指纹,死者身上刀口喷溅血迹的方向与白吉安身上沾染鲜血的位置相同,甚至痕迹专家都不需要耗费多少脑力即可恢复现场状况,白吉安是如何连续数刀刺入死者身体。

外作用力的促使下,快结案,快移交检察院,有了一定层次的关注,又是net节这特殊的时期,又是证据确凿的铁案,白吉安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一直宣扬着是程孝宇陷害他,无论是在狱中还是在审讯的时候,都是如此的叫嚷,而程孝宇也数次的接受了询问,他很清楚明确的将自己该说的话说出。

“白吉安恨我,绑架了我兄弟的女朋友还妄图来威胁我,幸得当天我有一帮朋友在家,才没有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他请来的人也没有想到他想杀人,都以为是教训教训而已,起了内讧,争执过程中我和我的朋友趁机抢回了两名人质,并追打对方想要将其擒获,谁知道白吉安是如此丧心病狂之辈,不依他的意思就要大开杀戒,连自己人也不放过,这种人如果不予以严惩,如果还让其拥有在社会上生存的权力,我想不仅我不会同意,人民也不会同意。”

无漏洞有疑点,大势所趋之下,零星问题也就不是问题,太多人想要白吉安死,包括老六等人,明知道这是程孝宇的陷害之计,到了这个时候人家没有落井下石,就赶紧就坡下驴,也都顺着程孝宇的话语给出证词,当然在这之前,有人给他们准备了配合程孝宇的证词。

白吉安的下场很很惨,缓期执行的可能性都没有,用不了多长时间他的生命就会被终结,得到消息的张惠是失声痛哭,在一切都失去时她都保持着最后的坚强,现在,她无法坚持;白胜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看上去就像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在狱中这几年会相当的难熬。

程孝宇在此刻显露出来了所有人都没有的潜质,或许是他承受的底限低,也或许是他骨子里的东西,通过猴子的关系,在两人服刑的监狱分别找到了认识人,对其进行监视,一旦有所异动,程孝宇不介意实施下一步的防范措施,甚至于反击。

你骂我,我忍;你欺负我,我忍;你打我,我忍;你侮辱我,我忍;你骑在我脖颈子上拉屎,我还忍;你还要更过份的拉稀,对不起,我不忍了,我弄死你。

一句话,不出手则已,出手即是不留余地。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第一百六十六章干了这杯酒

“干杯”

非是金碧辉煌的大酒店,非是特色林立的大馆子,龙海镇一家小烧烤店,破旧的桌子,依稀能够看到桌上没有抹干净的油渍,火炕之上,程孝宇等人围坐在一起,高举酒杯,五十六的二锅头,撞杯而尽。

辛辣的感觉从嗓子眼直冲而下,似火。

牛板筋、牛羊肉、生筋熟筋、心管脆骨……满满的摆了一大桌子,大家盘膝而坐。

朱达常眯着眼睛,时刻不忘用手拾掇那一边倒的型;崔小辫一杯酒下肚,手里抓着一把撸子,大口的咀嚼;孟秃子叼着烟,吃着水煮花生米吧嗒吧嗒滋味;周雷拍着光头,与崔小辫二人互不相让的吃着;龙飞则摸着自己左眼角的胎记,看着面前这一群真性情的人,不枉自己大老远的来设计一场行为催眠。

韩家的人第一时间接走了韩娇,张森则送走了沉默不语的张晓岑,苏醒过后,程孝宇并没有去询问张晓岑任何的话语,曾经青涩的暗恋早已是过眼云烟,有那么点想要知道对方现在如何的心思,却被满是防备的目光所惊扰,算了,左行右行的再次相遇,只能是绕地球一周,两人之间的关系远达不到如此。

张森没有接到韩娇,着急追回net城去看她,顺道送走了张晓岑,分别之时,感慨岁月感慨变迁,却无法感慨过往,程孝宇和张晓岑似乎都有话,却又都觉得这些话不说为好。

也许,还会有见面的机会,也许,没有也许。

“龙哥,这一次多谢你的帮忙,多余的话不说了,敬你一杯。”男儿汉,性情所致,端杯即干,满桌人最激动的当属程孝宇。

龙飞举起杯,也不矫情,与程孝宇撞杯对饮而尽,不拼酒不劝酒,大家随意为之,共同经历了那么一场堪称艺术的表演,都感觉心近了,彼此之间似乎有了某种特殊的联系。

周雷是感触最深的,孤寂流浪这么多年,当过雇佣兵当过拳手当过职业杀,身边不缺女人身边也不缺手下,缺的就是一样东西——兄弟,自从与程孝宇这些人认识以后,他感受到了对方并没有一点歧视,也没有想要利用自己武力的意图,很简单的相处方式,合则在一起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不合则分道扬镳,很美妙很随性的一种感觉,你甚至会觉得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以真心,换真心。

坐在简陋的环境中,吃着最为随意的烤串子,喝着廉价的二锅头,你还别说要比坐在如何高档的场所中喝着高档酒要舒服得多,大家随意的坐着,随意的喝着,周雷有种想要融入的感觉,在监视了白吉安一段时间内,曾一度以为程孝宇是优柔寡断之辈,待到他真正下定决心后才现,有些人,从不轻易决断,一旦念头定下,便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手置之于死地,这类人,做朋友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来彼此信任,做兄弟会让你格外的舒服,做敌人会让你寝食难安。

“老龙,老周,一个人飘荡有啥意思,感觉到没有,大家在一起能成事,这不可能的事都叫咱办成了,有兴趣一起干没有,大家聚在一起,奶奶的,只要有一口酒一口菜,都他娘的比锦衣玉食要强。”朱达常是谁,狗头军师,壮大队伍是他的份内之事,随着程孝宇越来越趋于成熟的表现和心智,从最初要跟着混口饭吃到想要一起做点事,再到连续共患难之后,兄弟在一起那种肝胆相照的痛快,这让他想起了水泊,想起了梁山,自己等人虽不是聚义共图大事,效仿其兄弟相聚后为了生活为了情意为了未来而在一起的日子,别有一番滋味。

孟秃子的嘴皮子也非一般,没有朱达常草根般的谋略,却有着先天外向善于沟通的性格,闻言后顺势抿了一口酒说道:“啧俺是乡下人,以前是个二流子,混吃等死坑蒙拐骗,这段日子才觉得自己这一生没有白活,奶奶的,痛快。”

“俺朝,大个子,俺喜欢你。”

崔小辫永远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都知道他没别的意思,只是心直口快,却引得众人狂喷不已,周雷更是拍着光头哭笑不得。

酒喝得愉快,醉是自然,醉的随性醉得舒坦,没有人去控制自己保持清醒,一行人醉醺醺的找了一家洗浴,各自睡去。

清晨五点,龙飞睁开眼睛,嗓子干渴的同时,感受着屋内震天的呼噜声,想想昨夜是真的喝高了,到了洗浴还跟人家老板一顿拍桌子,非要几个人住一间屋子。

晃了晃头,打开netg头柜上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喝光,穿好衣服,歉意的望了望程孝宇等人,不是不想在一起成为兄弟,而是彼此之间还有着淡淡的距离,目前的程孝宇几人,还差了点什么。

走下楼,龙飞买单后站在清冷的街上,感受着清晨干冷的硬风,刺骨而透。

尝尝的吐了一口气,拦住一辆出租车,高价让其前往net城,看着兜内那张存折,龙飞叹了口气,里面的十万块钱不是数字不是价值,而是一份挽留,程孝宇一直未曾拿出来,如果点头,想来他不会以价值来估量这一次行动中自己的帮忙。

“也许以后会有机会吧。”

同样的一幕也生在周雷的身上,刀口tian血惯了,冷然间有几个愿意跟你肝胆相照的人出现,一时半刻他接受不了,不知如何拒绝,只得选择离开,或许以后……

衣兜里也放了一张十万块的存折,钱的多少不论,此刻也不会在意,同样拦了一辆车子,前往netbsp;两人都离开后,屋内的呼噜声骤然而止,程孝宇、朱达常、崔小辫、孟秃子点燃屋内的灯,彼此看了看,没有惋惜的言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对于错也只有他自己可以评断,尽人事听天命,感觉合得来就坐在一起喝点酒成为朋友,谁也不能勉强谁。

给家里留了几万块来招待帮忙的村民,也是为了开net找到新的宅基地盖房子埋下伏笔,到时帮忙的时候也都会愿意伸手。程孝宇开着车子,四人返回了net城,一件伴随着他成长的事件到此告一段落,敌人伏诛,心里却无法升起半点兴奋,社会的残酷即在于此,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适用于任何时代,你的上位你的成长,必然伴随着一部分人的陨落和落魄,每登高一步,你脚下所踩踏的绝非石阶,而是一个个人的肩膀。

在程孝宇等人离开之后,兴隆村又迎来了新的客人,两辆军车开进了村子,索连索老爷子和老伴黄奶奶,来到了村中,来到了程家,来到了小山包之上,来到了程老怪的面前。

程家所有的晚辈都不知道性情古怪的老爷子也有外面的朋友,当天晚上山包之上的院落内,响起了嘹亮的歌声,没有悠扬的曲调没有优美的歌喉,却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有着慷慨激昂的沧桑。

一碗老酒,几根大葱一叠花生米,旁边摆放的酱牛肉和炖小激,都没有大葱蘸大酱、花生米一粒嚼半天来得过瘾,也唯有这些东西,才能让两位老人回忆起半个世纪以前的峥嵘岁月。

枪炮声已经停止了半个多世纪,六十年前城楼上那激昂慷慨的声音,宣布了一个国家的诞生,在那面鲜艳的五星红旗之下,是由多少烈士的鲜血染成,又有多少人看到了国家诞生时的举国欢庆。

真正从战场上走下来的老兵们,当老站友相聚的时刻,他们不会感慨今时今日的生活,也不会感慨拥有了老干部身份的特殊,他们只会想起曾经站在身边的战友,只会想起那些将生命铺洒在道路上的已故亡魂。

“当时新兵连五十八人,活到抗战胜利的十二人,活到新中国成立的七人,活到今时今日的,你我二人,来,老怪物,干了”

都是年近九十的老人,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他们酗酒,一人三碗酒,洒在地上的过了多半,为那些依稀在脑海中浮现的面孔敬上一杯酒,今日的酒桌上,不止两个人,而是五十八个人。

“狗子、黑蛋、铁牛……”

喝酒了

清晨,程老怪早早的上山,为老站友抓了点野味,两下对比,养尊处优的生活加上强的医疗团队,显然无法对比纯山林之间的生活,索老爷子的身体状况照比程老爷子,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一个山上转了一圈,一个在炕上躺着宿醉脑袋生疼、需要靠药物来抵御酒精所带来的影响。

“酒也喝了,回去吧。”不是赶,而是怕时间长了舍不得。

“嗯,今年十一,你必须去一趟京城,六十年的建国大庆,少不了你的一份。”索老爷子也没有提及要改善对方生活之类的话语,那样会连战友都没得做。

“我看看。”程老爷子能不心动吗,三十多年了,那熟悉的地方变成什么样子了,他也想知道。

关于书评中好的建议无我都看了,无我尽可能吸收,以后尽量避免,谢谢你们的关爱

第一百六十七章立场

“慧姐”

裴裴回来了,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算得上她和程孝宇的见证人,私人的保镖王慧,前段时间母亲病重,王慧始终在家乡照顾母亲,最近才回来。

双方相见,彼此都很亲近,王慧为裴裴能够痊愈高兴,也为这对小情侣能够在一起而高兴。

“这是李铁柱。”不高的身材,黝黑的面庞,放到人堆里瞬间即会被人群掩盖的外貌特征,站在那里双脚生根。

“铁柱是退伍兵,在部队休假时帮助老百姓与地痞流氓生了冲突,被迫提前退伍,家中还有弟弟妹妹一大堆,与我一个战友是老乡,需要赚钱,我就介绍来了。”王慧解释了一下,裴家要找保镖容易得很,只是不想落人口舌,这才由裴裴的小姨说面进行雇佣,名正言顺的同时裴家身份也可打消这些退伍军人的某种顾虑,国家培养了他们,自然不希望他们误入歧途。

“大宇,没事多与铁柱哥学习学习,人家一手军体拳可是军区散打的第二名。”裴裴暗中冲着程孝宇挑了挑眉mao,这保镖某种程度上也是为程孝宇服务的,同时也是他的教官,拥有宝山而不会应用,知晓程孝宇秘密的裴裴也为他着急,高公路上左拳威时的情形她到现在还记得,如此资源不利用起来太对不起程孝宇所拥有的异能了。

程孝宇知道,这也是盛怀远担心裴裴生韩娇那样的事情,安排了一个女保镖之后,又安排一个战斗力强一些的男保镖,韩娇一事,在J省轰动一时,韩副书记这好好先生冲冠一怒,省里三把手分管党群,当年韩娇联姻后那点利益所得,让其在仕途上进了一大步,却在人性上退了好几步,这几年韬光养晦,总想着要补偿女儿却无从入手,出了这么大的事,韩副书记一下子就将怒火爆力出来,也让诸多人看到了省委副书记的冲冠一怒。

前有上官杰,后有绑架案,一时之间,公安厅和net城市局成为了众矢之的,韩副书记甚至在常委会上直言不讳的道出了公安系统不作为的话语,可见韩娇被绑架韩副书记的怒火燃烧到了何种地步,紧接着即是几位大佬的联合行动,韩副书记甚至将自己的利益摒弃,掀动了一场战争来泄怒火,一二把手在这件事上选择了无言的,毕竟是一项工作的老同志,最后一届了,给面子是应该的。

盛怀远在这一次的风波中收益最大,市局一把手不再由政法委书记兼任,他嫡系的一名副局长走上了正职,踏入了副省级城市的副厅级干部序列。

而此刻,程孝宇和裴裴正坐在盛怀远的家中,与盛怀远的妻子白云梅和盛晓磊坐在客厅中闲聊,看得出来,白云梅是典型的学术派,一些仕途上的事情她并不太关心,作为舅妈她更多看的是裴裴是否喜欢,遂在对待程孝宇的态度上,并无高高在上的俯视。

盛怀远的书房里有客人,正是刚刚上任的新任公安局长,时间不长就见身穿便装的冷面男子挂着谦卑的微笑与盛怀远并肩走出,视线在客厅中扫了一眼,盛晓磊自然是站起身送行,作为一名衙内,如果无法跟公安部门的实权人物形成单线联系而总是期待父亲出面,那只能说明他这个衙内是不合格的。

白云梅站起身,微笑的打招呼告别。

盛晓磊陪着走出大门,对方很亲近的问道:“晓磊啊,那个就是最近很能闹腾的程孝宇吧?”

“呵呵,高叔叔,以后还要你多帮衬。”盛晓磊自然会做顺水人情,高培民能主动提及,就证明对方是有心人,程孝宇在他眼中算不得什么,可坐在程孝宇身边的裴裴,最近都在风传一件事,姑父即将离开改委到下面省份任职,虽说与J省官员关联不大,但谁又敢保证以后呢?姑父的路线已经得到了上层的认可,正在复制着某种心知肚明约定俗成的道路前行,谁能不在意。

“晓磊啊,你这小滑头是怕麻烦吧。”高培民笑着拍了拍盛晓磊的肩膀离开,这笑,已经代表了一切,有些麻烦,高培民乐得摊上,别看现在是麻烦,也许在几个月或是几年之后,这麻烦就会转换成为巨大的潜在利益。

裴家,裴家裴跃进,任谁都不能忽视的存在,以高培民今时今日的地位,距离如此庞然大物的距离还甚远,看看盛怀远,谁敢否认在他的仕途之路上,没有裴家的影子。

长线投资,果敢站队,是一个官员必须拥有的政治素质,高培民有他的野心,而看似有些不太注重的关系,也正是他的聪明之处,人有多大的胃才能吃下多少的美食,副厅级干部想要接触裴家核心人物,难比登天。

高培民走了,盛晓磊笑了。

程孝宇则什么都不知道,对于政治,对于官员,他顶多是停留在报纸杂志网络的层面上,曾经看书看报觉得什么科、处、厅、部,不到部级都算不得官,当他在社会上打拼开始初见成效后才知道,但凡是官,所拥有的能量就不是你能够想象的,上官杰、张惠即是最明显的例子,两个正处级干部,所拥有的能量足以让平头老百姓永远无法翻身,踩死你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别说是他们了,换做一个有点权力的副科级干部,要想对大宇电子产生影响都简单得很。

如果没有裴裴,如果没有这段恋情,先别谈能不能见到,算他见到盛怀远和裴家人,绝对做不到此刻这般淡定,对方是高不可攀的庞然大物,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上位者的气息,在裴家或许是索老爷子的缘故,程孝宇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叫做官威,待到刚才见到盛怀远和高培民,才想起自己此刻面对的是如此庞然大物,连带着整个人开始显得有些紧张。

“小程来啦,坐坐坐。”盛怀远来了,白云梅也就站起身进了厨房去准备,裴裴想跟进去,又担心程孝宇,在他的鼓励下才笑着站起身跟着舅妈进了厨房去准备。

“这次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够聪明但眼界还小了些。”盛怀远淡淡的笑着,看上去如笑面弥勒佛,很是让人亲近。

net城市委市政fǔ的上下官员都知道盛书记是有名的冷面佛,别看他长得富态,可那张脸冷起来是六亲不认,到了net城之后即是主抓政法工作,遇到了一些阻扰也获得了一些成绩,上官杰事给盛怀远一定的机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阻扰全部挡在身后,快刀斩乱麻的在省委方面以一个小字辈的常委,配合韩副书记,拿下了在net城最重要的一块阵地——公安局。

在面对程孝宇的时候,盛怀远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如果愣是要分类,他也算是草根,他能够理解得到程孝宇此时此刻的心情,对那高门大户的院墙他也很是厌恶,否则这么多年也就不可能光是裴跃进的大舅哥,而不是裴家政治体系内的中坚力量,也正因为他的特立独行,前期错过了一些机会,中期意外多得到了一些机会,在调停裴跃进和韩副书记在数年前部委的恶劣关系后,盛怀远才将冷面佛的名号打出去,才开始主政一方,在那次事件中,不偏不倚刚正不阿据理力争,促使刀兵相见即将你死我活的局面,冷却下来,直至今日韩副书记濒临退休,裴跃进高歌猛进,两人之间也没有了敌对的立场,盛怀远在当时表现出来的政治素养和水平,逐渐进入了一些人的视线,开始在中央序列内崭露头角。

“盛书记……”程孝宇刚开口即被盛怀远打断:“跟裴裴一样,叫我舅舅就好了。”

“盛书记,亲近不是在称呼上,我嘴上喊你舅舅心里拿你当后台,我想你也不愿意吧。”程孝宇京城之行,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可以适当的展现自己厉害性格,却千万不要过度到没有必要的装逼当中,这个度,掌握好了会让人觉得你不卑不亢,掌握不好会使人觉得你哗众取宠,程孝宇宁可少一些,也绝不会表现得一切尽在掌控,哪怕让人觉得你生硬一些,也别让人觉得你是在哗众取宠。

盛晓磊的笑声响起:“大宇,你别觉得反其道而行之这一招在我爸这里好使。”

很随意的坐了下来,看得出来,这爷俩的关系很好,既不是素日冷战,也不是溺爱得宠,更像是朋友般相处的气氛。

“盛书记面前,我这点道行都是小儿科,我的身份是盛书记外甥女的男朋友,有麻烦也不会由我开口恳求帮忙,就算我变现得再好,在盛书记面前也不过暂时是个能够亲近的外人,所以喽,与其好好表现去赢得盛书记的关注,不如老老实实做好现在的身份,做好裴裴的男朋友,来到一个有些身份的亲戚家串门,该吃吃该聊聊该坐坐,到了该走的时候赶紧走。”

第一百六十八章寒门

程孝宇的话引得盛家父子哈哈大笑,父子俩的笑声也惊动了厨房内的白云梅和裴裴,探出头来看着随意坐在沙上的三人,你无法想象这是三人第一次见面,那份随意,很像是朋友之间才会拥有,这让白云梅和裴裴都很不解,是什么让这三个人最起码表面上保证了随意的亲近姿态?

其实程孝宇这般,也是因为盛怀远开门见山即提到了这次策划白吉安的事,不管怎么说盛怀远没有拿官腔也没有高高在上的端着,上来即是实打实的东西,程孝宇喜欢这样,喜欢这种纯粹的东西。

“你这小子,还真是心直口快,这样很不讨喜啊。”盛怀远没有拒绝程孝宇递过来的香烟,点燃后缓缓说道。

程孝宇摊摊手,很随意的给自己嘴上叼着的烟点燃:“无所谓啊,天天带着面具的生活我无法接受,偶尔为之还可以,人活一世,不可能尽善尽美,自己是块什么材料自己清楚。没有那三分三,也没想着踏上梁山,我只是个普通人,这段时间已经越了我所能认知和感受到的世界,裴裴如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会吓得不知所措,现在嘛,我不怕,有她在会保护我。”

“不怕人说你吃软饭?”盛晓磊对程孝宇这番话产生了兴趣,如此堂而皇之让女朋友保护自己的,委实不多,哪怕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会委婉一些。

“怕了就没人说了吗?一边是高门大户的千金大小姐,一边是偏远山区的农民淘金者,你无论如何都无法规避的一个话题,不如看开点,这不以你承认与否为意志转移。”别看程孝宇轻描淡写,为了今日的局面,他可是着实的准备了很长时间,两天晚上都没有睡好觉,踏上裴家可以说是不咸不淡不冷不热,进入盛家则会是一个平台,一个诸多人观看的平台。

“有手艺的人,到了什么时候说话底气都硬,小程这番话我爱听,裴裴选择了他,就选择了可能要面对的生活状态,幸福或是不幸福也是她一个人的事情,我们做长辈的,只有希望没有要求,希望你能让她幸福。”盛怀远对这个可怜的外甥女也是宠爱有加,否则今日也不会有这番言语。

“我会让她幸福,正如我需要适应一些东西一样,她适应着我的生活,我也要适应她的生活,取长补短将我们两个人的生存状态综合起来,我想才是幸福的。”程孝宇自内心的说道。

“嗯。”盛怀远点点头,手搭在沙上,目光望向了窗外,似乎结束了他想要了解和提问的东西,又似乎是窗外那辆拉风的跑车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我们家的大财主来了,我的兰博基尼,小姑,我来了。”盛晓磊此刻丝毫也不像是一个快要三十岁成年人,飞似的跑出了房子,一把搂住了穿着时尚职业女装,浑身上下透着女王气息的女子,想来是裴裴那个富翁小姨,一直在国外从未涉足国内商场的女富豪,给裴裴这么多年提供治疗援助的盛美丽。

高挑身材,淡妆经典,风情万种,与盛晓磊站在一起像情侣更多过姑侄,你无法想象盛美丽已经年过四十,横竖看过去也就三十出头。

抱过了姑姑,盛晓磊从对方笑骂声中接过了车钥匙,宝蓝色的兰博基尼新款跑车,将其所有的注意力和精力都吸引走,上车不断的摆弄着,就差没开出去潇洒几圈。

很好的控制了内心的玉望,盛晓磊下车走了进来,今日这个场合,他是调和剂,否则程孝宇将会被置于何地,没有一点缓和的与陌生人接触,偏偏这陌生人还是女朋友的直系亲属,尴尬不说,也缺乏交流的基石。

先与大哥打过招呼,盛美丽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上一眼下一眼的看着程孝宇:“你就是程孝宇,长的不帅勉强算是可爱,身材一般勉强算是壮实,真的很一般,从上到下都很一般。”

“小姨……”裴裴从厨房内冲出来抱住了盛美丽,带着撒娇和些许的娇蛮,引得盛美丽的注意力从程孝宇身上转移。

程孝宇算是知道裴裴身上那股子高高在上女王气质是从哪里来的了,这盛美丽的资料程孝宇上网查过,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远比裴跃进和盛怀远带给他的冲击力大。

年轻时远渡重洋到美国留学,大学没毕业就与学校内的一名男同学结婚,并两次为其怀孕,因身体缘故不得不放弃,大学毕业后两人共同创业,进入了华尔街打拼,直到这时候盛美丽才知道对方是拥有着亿万家财,来自于祖辈的遗产,始终被其存放不曾动用过一分,直到与盛美丽在华尔街打拼白手起家携手并肩淘第一桶金的时候,对方才告知这一事实。

不到十年的时间,一对年轻的夫fù成为了华尔街上的神话,没有创造世界顶级财富却创造了一个记录,在所有的投资项目中全部盈利,哪怕上千万的投资只收益不足百万,被誉为最成功的投资人。

天有不测风云,盛美丽的丈夫死于一场飞机事故,尸骨无存,盛美丽继承了所有的遗产,并在之后的五年时间内疯狂工作来添补丈夫离开的苦痛,将两人共同创造的财富连续翻了几番,从最初始第一桶金省下来的几年时间,在盛美丽三十八岁之时,成为了福布斯上华裔女富豪的代表人物。

至始至终,盛美丽的一切产业未曾与国内有丝毫的联系,这也是为了避免给姐夫、哥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裴裴治病所耗用的大量金钱九成出自盛美丽之手,在这件事上包括中央一些长都清楚。

裴裴与盛美丽的关系,说实话一定程度上过了盛美兰,即似母女又似姐妹,这一次不远万里从国外回来,完全就是为了替外甥女把把关。

刮了刮裴裴的鼻子,盛美丽笑道:“知道你宝贝自己的男朋友,小姨不说了好不好?”

“小姨你真好”裴裴笑着,踮起脚在盛美丽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满心欢喜,得到小姨的认可对她很重要。

食材已经准备好,炖菜已经入锅,炒菜和凉菜只等着时间差不多即可入勺,白云梅也出来陪小姑子,一众人在宽敞的厅中落座。

“这辆车你不准要,开出去成什么样子?”之前还和风细雨的盛怀远似乎换了一个人,冷面对盛晓磊下达命令式的言语。

而这边还没等盛晓磊开口,盛美丽先炸锅了:“hy?我做姑姑的送给侄子东西,还需要经过你同意?不就是怕人说你市委书记的儿子开豪车吗?官不大,官本位主义还tǐng严重。”

裴裴悄悄拉了一下程孝宇,在别人看不见的区域对着他比了一个两手互掐的手势,大舅和小姨之间吵了几十年了,从小就不对付,在小姨上学期间结婚怀孕的事上,盛怀远更是冷言厉色,而盛美丽也是当仁不让。

盛晓磊似乎早就心有成竹,知道爸爸的权威不容撼动,要说能改变老爷子,那就只有这个几年都不回国一次的姑姑。

“他不过是普通公务员,怎么开得起这车子?”

“怎么开不起,我一个月给我侄子几万人民币,供他花,谁还能说什么,你要是害怕就明说,我直接将钱存到纪委的账户,让他们直接给我侄子提款。”

“胡闹”

“我有钱,我愿意,你管的着吗,官做的不大,官威不小,哼”

“哼”

厅中陷入了短暂的沉寂,裴裴弯了弯眼睛,起身坐到盛美丽的身边,挽着她的胳膊摇了摇,盛美丽才露出笑容:“鬼丫头。”

“小姨,晓磊哥毕竟不是在国外,国内的国情就是如此,你也不想让大舅招惹上麻烦吧,像我这么多年在国外的治疗是你拿钱,国内我爸也不让你插手。我看不如这样吧,把车子让晓磊哥随便挂在谁的名下,他只是借开,不就好了。”

裴裴的清冷与忧郁,随着与程孝宇在一起的时间增长,正在迅的淡去,不过月余的时间,盛美丽在外甥女的身上就再也看不到过往的阴霾和忧郁,爱情是最好的疗伤圣药,看来她是找到了。

“那就挂在大宇电子的名下,我专门立一个账户,每个月定期往里面存钱,当作给你们兄妹俩的零花钱。”盛美丽没孩子,丈夫死了心也死了,就拿哥哥姐姐家的孩子当做自己孩子,无比宠爱甚至可以说是溺爱。

裴裴婉拒了:“小姨,我现在有男朋友养了,不需要你给的零花钱了,到时一起在我结婚的时候包个大红包好了。”

“你这孩子,到时小姨给你准备一份最好的嫁妆。”

直到午饭吃饭,盛怀远和盛美丽兄妹也还是张三瞧不上李四,话语针锋相对,不过谁都能看得出来,两个嘴硬的死鸭子罢了。

在盛家,程孝宇感受到了不同于裴家的气氛,或许是这边人丁稀少,或许是那边高门大户,没有过份的热情可也没有过份的无视,很正常的一次见面,就如同普通人家的孩子第一次登门一样,该问的问,该提的提,该热情的也热情。

裴家似贵族,高高在上;盛家似寒门,平易近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众人拾柴

省电力副总王平给程孝宇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在有心人的影响下,程孝宇已经成为了省电力一名正式的技术工程师,不再是之前的挂名顾问,而是实实在在省电力的一员,享有各种福利政策。

在省电力的机关办公大楼内拥有独立办公室,并在公司内有专职人员负责对其进行联络,有各种事宜会及时通报,并在省电力这边的消息出来后,梅城供电分公司总经理常洪,正式提出申请,希望程孝宇能够兼任梅城供电分公司的副总工程师一职,从技术人员向着管理层转换的台阶。

顺水推舟,众人拾柴。

省公司老总詹海洋、常务副总王平、梅城供电分公司总经理常洪、梅城供电分公司总工程师徐大成一众人的助推,再有大区副总管平宇的好印象、大区高级工程师海平对其技术的认可,盛书记的晚辈,邹书记的过问。

在省城还差一点,在梅城这一亩三分地,消息传的很快,程孝宇这个神秘人物俨然成为了新兴力量的代表,电老大本就是垄断国企地位然,垂直领导。能在省电力这一块拥有着不俗的背景,还能让邹继成书记亲自过问,等同于两条线上这个程孝宇都拥有着强大的人脉和能量,甚至风传程孝宇是省委常委省城市委书记盛怀远的子侄晚辈。

总之,传什么的都有,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知道有这么个人物的出现,省城之内,也有一些跟程孝宇有过接触的人,开始主动跟他联系,将一个小小的圈子逐渐以他的核心成立。

“大宇,还是你们福利好,看看,看看,精装修的一百二十平米福利房,我干了这么多年,也没捞到这么好的地方。”罗大海看着省电力拨给程孝宇的福利房,不禁砸吧着嘴,一脸羡慕的模样。

“罗局,罗大局长,您着一步可是高升,怎么还对我们这小民的一点微薄收入感慨不已,气度大一点嘛。”程孝宇毫不掩饰喜悦。

罗大海从办公室主任升任,区地税局副局长,也算是在仕途上走了一大步,从服务人的行当到了领导层,人逢喜事精神爽,罗大海这段时间也是应酬不断。

“就是,罗局现在可是风云人物呢。”一旁的白飞也跟着附和,派出所那个小警察,如今已经是站前派出所的副所长,其警察世家的背景,还是能够提携他这一步的,在费阳的事件中,白飞表现出了新时代人民警察的素质,没有被污染并能够勇于揭检举,说白了这里面有程孝宇分给他的一点功劳,就看他敢不敢做而已,做了,两人的关系也就随之拉近,年纪轻轻在派出所工作两三年的工夫升任大所的副所长,多少年羡慕都羡慕不来,下一步稳扎稳打的工作一两年,调任其他派出所当所长没有丝毫问题。

“呦,白所长,副科级解决了吧?”罗大海不咸不淡的一句回应,引得程孝宇哈哈大笑,三人都不禁摇头浅笑。

宽敞的客厅,精致的装修,基本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四十英寸的液晶电视,冰箱、全自动洗衣机、炉具排烟罩饮水机,短时间内程孝宇只有居住权而没有产权,可任谁都知道,这不过是约定俗成的手续问题,用不了多久这房子就会在象征性,或许连象征性都没有的前提下成为程孝宇的私人财产,罗大海别看职位不高,消息还tǐng灵通,程孝宇与盛大少柳大少共同进出的消息,他都一清二楚。

“缺点日用品,归我了。”电脑、电脑桌、椅子以及一些能够与办公用品粘连上的缺失,罗大海大手一挥,自己一力承担。

“我这人轻言微,也没啥贺礼可送,今天给大宇的庆贺宴,谁也不能跟我抢。”白飞紧跟着说道。

人情世故,程孝宇懂,这些人虽是自己很早就结识,但一直都是自己处于弱势,现下以自己为核心,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不会傲娇的拒绝来自裴家盛家隐形的资源,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说双方利益链条相对接,只有他们欠自己的,别说是现在这点隐形影响,要是知晓老爷子的身体好转是自己所为,站出来一力扶持他们都愿意。功利些不如家庭温暖些,裴裴的爷爷也是自己的爷爷,应当应份,自己也算是这一家人,受到好的辐射影响也理所当然。

“两位这不是寒碜我吗?非逼着我回请补上两位的升值喜事是吗?”

哈哈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谁是主导谁是圈子的构成,心中有数。

“小辫,你过来拾掇拾掇,然后把出租房大家的东西搬过来。”给崔小辫打了个电话,与他在一起时间长了,程孝宇觉这么个人要比一个家政团队的能力都要强,白天工作就不少,这家伙能吃能喝可也真能干,精力旺盛到所有人都佩服,回到家别人抽烟聊天看电视打扑克,他就喜欢收拾卫生,你无法想象一个出租房能够干净到那种地步,一尘不染。

程孝宇根本就没多想,兄弟们在一起都住习惯了,出租房的三室一厅太过狭窄,现在有房子了,自然而然就是大家一起住。

他没多想,朱达常不能不多想,或许在大宇的房子里给程孝娟留一个房间可以,这些人都不适合再去了,现在大家的收入都上来了,一个月千八百块的房费都不当回事。崔小辫拿到了钥匙独自一人去收拾,朱达常则陪着程孝宇去参加晚上一个小圈子的聚会。

裴裴自从盛美丽回国后就暂时被充当陪客,冬季东北的雪景永远迷恋着喜欢白雪的女人,盛美丽即是其中之一,李铁柱和王慧驾车,载着她和裴裴,在附近的地方逛够之后,冬季跑到长白山去看雪,每年六月末七月初是最适宜上山的时间,短短半个月会将长白山的旅游业推向最高峰,而在冬季上山的则不多,方圆几十公里不见人烟的环山公路陡峭冰雪路面,避免危险也是不觉得冬季的长白山有什么意思,唯有那些真正的旅游爱好者,才会选择这个时节上山,去欣赏别具风情的山景。

晚饭安排在了非常具有特色的川味馆,进入饭店即是扑鼻的辣香,明天就是正月十五,饭店的上座率火爆得很,白飞这个副所长的面子还是相当好用,最好的包间,寒冬时节吃点川菜,别有一番滋味。

很快,今天的主客悉数到场,分宾主落座。

除了程孝宇、朱达常、罗大海、白飞之外,溪玉驾管科的张天放科长、省电力的工程师丁凯(曾经与程孝宇生矛盾,后在汶川并肩作战化敌为友的气质男)、梅城供电分公司的总经理常洪、总工程师徐大成。

后两人完全是为了今日专程从梅城开车而来,常洪很清楚的摆清楚自己的位置,本是来庆贺同时连带着拉关系,进得包间在朱达常的介绍下,才知道不知不觉之间,程孝宇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圈子,区税务局副局长、站前所副所长、溪玉驾管科科长、省电力中坚力量,很不错的小圈子了,他没觉得自己这个总经理如何,县级市距离省城,见面先低三极,人脉的组成即是圈子套着圈子,常洪摆正了位置,屋内的氛围也随之起来,大家同层次结交,茶水香烟之间,欢声笑语一片。

至于徐大成,本就是闷愣之人,社交不行工作能力也一般,一个优势一个优点,资历老在山城供电公司任职多年,多年的媳fù熬成婆,能够认真落实领导意见,恪尽职守尽职尽责,开拓不足守成有余,一个新成立并处于试行阶段的分公司,需要这么一个技术领导,也是常洪提携他,暗中告诉他别小看这个副手,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徐大成再闷愣,看到常总都嘻嘻哈哈的打成一片,焉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边上菜,又有客人到,猴子拎着两瓶私人窖存了十五年的五粮液走了进来,对于他的到来,在场的人都有所准备。官与匪,本就是模糊的概念,本就是一家之言,谁还没点不好处理的事,猴子这类人必不可少,关键要看他们是否懂得收敛懂得做人,从战哥延续下来的良好‘门风’,使得这一批人并没有太过受到人的抗拒,又有程孝宇这么个桥梁,遂猴子的加入显得很正常。

猴子前脚进屋刚点支烟,张森就一脸郁闷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自从上官杰倒台,张天放这个被放置在重要位置上的科长,差点也受到牵连,幸得张森和猴子等人以旁门左道帮了他的忙,才使得他保住了现有的位置,看到张森的模样笑着问道:“张大少这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失恋了?”

话音落,屋内静悄悄的,张天放也冷然现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最近传得很疯的即是张森和韩副书记的女儿,说是路人皆知都不为过,一个小白脸与一个小寡fù,要是没有复杂的背景也就没有传递的必要了,韩家当初嫁女联姻本就不是好看的事情,夫亡寡fù浪更是风口浪尖,张森的加入白吉安的绑架,将风口浪尖推到了云端,成为了万人瞩目的对象,

张森现自己似乎有了真爱的趋势,想要去追寻,却现真爱在层层牢笼之中。

张森显然没有程孝宇的运道,处处受挫处处碰壁,他郁闷的还不止这些,自从回来之后他现自己很悲催,曾几何时是三兄弟的核心,回来后成为了程孝宇的挡箭牌,无论是丁桂芝还是韩娇,一次次的为程孝宇充当了‘保护伞’,到了最后更是成为了反面教材的典范,有了韩家闺女的找对象事件,裴裴和程孝宇之间的关系虽说是草根癞蛤蟆和公主天鹅,但也要比寡fù、浪女与小白脸、吃软饭的组合要好得多。

似乎程孝宇是1,自己就成为了1,这种完全成功与失败的鲜明对比,张森能不郁闷吗?

不过还好,张森受到的阻扰几乎都是来自外部,韩娇本身也有着想要进一步展的意愿,最开始的netg伴到感觉彼此间产生的情感,开始一小步一小步的彼此试探,白吉安绑架事件过后,一大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也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可随之而来的无形有形压力开始笼罩在两人的头上,你无法抗拒的力量从四面八方而来。

郁闷归郁闷,在场面上,张森也是拿得起放的下的主,想要摆脱小白脸、吃软饭的名声,就要在事业上有所成就,熊威入狱不管他是否提前出来,驾校这边也不可能再去费心管理,张森也参了一股,三家干一个买卖,有之前顾成驾校的底子,威宇驾校展的很好,纯粹权势绝没有纯粹利益链条来得稳固,有钱上下好办事。之前上官杰绝对权势张天放不敢不给办,可也造成了顾成与其的关系并不好,上官杰倒台,威宇驾校顺势而起,在省内占据着一定量的份额,学员也是慕名而来,每个月的收入很是不菲,不少在战哥手下年岁大了或是退出来的,都安排培训,然后在驾校充当教练,也算是给他们谋了一个差事干。

“兄弟,哥哥说错话了,自罚一杯。”这个圈子,没有装大尾巴狼的,张天放抱了抱拳,示意自己说错话了。

“张哥,说啥呢,曾经想要征服珠穆朗玛的人都被人称之为傻子,现在呢?那是英雄的象征。”张森嘴角微撇,丝毫不亚于明星的精致面孔,要是放在上海香港台北这样的地方,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星探或是公司现,他这样的人如果不去做艺人简直就是浪费,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曾经刚从村里出来时为了快的赚到钱,走上了一条无法洗刷掉身上尘土的道路,污点一旦沾染上,用十倍百倍的努力也洗刷不掉。

一场酒事喝的是宾主皆欢,自然不需要白飞来买单,一个小小的副所长所拥有的脉络都是你无法想象的,或许是小说电视太多描写高等级官员,使得普通大众觉得厅级才是门槛,部级才叫官,国级的子孙才叫衙内。不谈官,只谈吏,但凡是吏,既有其能够管辖的一亩三分地,既有受到其管制的人群。白飞也算是一方治安父母官了,谁不敬上三分,一顿饭早就有你不知名的人结账,不会留名当然饭店老板也不会傻到真不跟白飞说,认识的说下名字不认识描述下长相。

事,只要你做了,就一定有被人知晓的那一天。

白飞听了吧台收银员的描述,笑着点点头没说什么,一行人又转到市区繁华街区的kTV,人多了到酒吧迪厅之类的地方就不合适了,kTV昏暗私密环境下,有着酒精和震耳玉聋音乐的衬托,一群利益链条的组成部分可以各自寻找聊天的对象,又不会有冷落其他人的意思,最适合一群熟悉却非牢靠关系之人坐在一起。

走出饭店时生了一件事,让白飞和张天放的态度又有了些许的转变,盛晓磊拎着一瓶用绸布包裹的酒从外面走了进来,与程孝宇正好走了一个迎头碰。

看了一眼程孝宇周遭的人,盛晓磊多聪明个人,体制内的人、商人、军人、公检法,都有其独特的气质特征,整日与形形色色的人接触,一眼就看出这群人成份复杂,四十出头的,三十几岁的,二十几的年轻人,看来自己这个未来妹夫还是有些能力的。

“大宇,走,上来敬杯酒,高叔叔在。”盛晓磊伸出一只手熟络的搂住程孝宇的脖子,个头差点有点费力,完全是做出个姿态来给众人看,借力助力还是可以的。

“哦不麻烦?”程孝宇故意站定脚步,他不是体制内的人,也就少了些许的顾忌,视线在白飞和张天放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盛晓磊即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道:“那就敬杯酒。”

同在一个场合,饭桌上有人引领敬杯酒,这不为过,也不犯忌讳,关键是高培民对程孝宇的态度盛晓磊看得出来,故才会应允。

“呵呵,张哥,白哥,还能不能顶住,一起去敬杯酒。”程孝宇的话让白飞和张天放都愣了一下,只叫了自己二人那就明显是对口的领导,会是谁呢?

两人分别握了握拳,让指甲将掌心刺痛,让之前微醺的状态暂时压下去,路过吧台的时候,盛晓磊笑着抬头看了看摆放在吧台后面酒架上方的昂贵白酒。

与聪明人相处,你永远不需要多说废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即能表达出想要表达的意思,这一点上程孝宇能够看得懂却一时半会儿学不会应用。

张天放要了一瓶最贵的酒,一千零八十,启开后拎着又向服务员要了两个杯子,对,是两个,盛晓磊在他们向服务员要杯子的时候拉住了程孝宇,似要说什么,实则是告诉二人,里面的人与程孝宇的关系不简单,不需要一些客套的东西。

白飞呆愣住,别人不认识,作为net城市局下的派出所副所长,在高培民上任的第一天,net城上下所有的警察就在局内网上牢记住他的长相,一些曾经作为分管副局长时的视频也被拿出来反复播放,白飞和张天放一眼就认出了端坐在主位上脸颊微红,冷面严肃的中年人正是新的公安局长。

别看张天放归省厅直属,见到高培民也很激动,这样的机会来之不易,能够与一把手喝一杯酒,之前一点点的疑huo尽数消失,两人的脸上分别洋溢起含蓄又不失谦卑的笑容,跟在盛晓磊和程孝宇的身后。

“高叔,正巧在楼下碰到大宇了,来敬杯酒。”盛晓磊很随意的将自己拎来的酒放在了桌上,屋内三五个人显然跟他都很熟悉,笑着点下头即算是打过招呼,柳鑫也在座,站起身让开位置。

很简单,五分钟的活儿,一人敬了一杯酒即离开,白飞和张天放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在程孝宇介绍自己的时候,笑着点头,两人敬酒高培民只是微饮一小口,脸上的笑容也很公式化,而到了程孝宇的时候,在桌上拿的酒拿的杯,一两的小高脚杯,高培民陪着程孝宇喝了一整杯,又掏出了一张比较私人性质的名片递给了程孝宇,脸上的笑容也亲近许多。

之后的夜晚,程孝宇成为了绝对的核心主角,白飞没有买单,显得不合时宜也不合规矩,而是在楼下点了两道养胃的汤、几瓶酒几瓶果汁,心意到了就可以了。

罗大海等人也都在后来听到白飞谈及此事,更加坐实了那些传言的真实性,在面对程孝宇的时候,多了几分无形的恭谨。

没过几天,有些消息传递的度非常快,程孝宇梅城供电分公司的副总工程师也被批准,听闻是詹海洋和王平安排饭局吃了一顿饭之后,所有之前反对的声音都消失了,据说那一日有某位领导的儿子到场。

接连一些中小型的项目也找到了大宇电子,区里税务局、工商局、财政局统一更换办公用品,电脑统一全部更换,这个活计是个肥缺,无论是局内还是承接商。

大宇电子承包了这个活,以每台电脑十九寸显示屏为硬标准,一百五十台电脑五千块,实际组装机器的成本不过两千多块,这还是程孝宇够仁义,没有用更低的配置。

而最让程孝宇感到惊喜的即是威宇驾校成为了一系列单位的指定对口驾校,市局先就组织了十几个没有驾驶执照的警员到威宇驾校报名,团报就是为了要让威宇驾校赚钱,自然也没有什么优惠的意思,几万块钱当天即到账。

这社会,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市局办公室主任的安排,自然有人去探口风,听闻是大老板司机透出来的话,焉能不明白这话是谁说的,接下来各分局也组织人员去报名,威宇驾校的生意一下子就火了起来,一些企事业单位也都将这里当作了定点单位。

张森和猴子都清楚这是因为什么,除掉一些基本费用之外,八成都划拨到程孝宇那边,一大批人所带来的影响,使得威宇驾校在市区正式考场内也逐渐建立起了关系,不必在专做保票生意,毕竟唯有真正在本职方面做好,才能打响牌子,才会有更多的人慕名而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人有悲欢离合

省监狱的大墙外,积雪蔓延到水泥板路的边缘,方圆几公里范围内没有人烟,只有特定的时间会有小巴通过。

马建平背着行囊,近二十年的牢狱生涯第一次以自由身踩踏在牢狱之外的土地上,刺眼的阳光照得他眯起双眸,激动无比的激动,终于走出来了,苦熬苦等终于服满刑期,终于可以见到老婆女儿了。

脚下一双棉布鞋,帆布kù,二棉袄,二十年了,世事变迁,马建平觉得自己没有落后,没有被时代的脚步落下,在狱中始终坚持阅览群书,在专业的领域中寻找新时代的财富密码,他有信心只要给自己一点点启动资金和舞台,就一定能够重新创造辉煌。过去的投机倒把以及各种阴暗面手段是犯罪,是挖社会主义墙角,现在一切都合理化合法化,甚至你不会使用手段会被人诟病为不懂得经济。

财富密码,不过是数字游戏的升级版,马建平成竹在胸,现下这个经济时代是自己这类人的时代,纵横时代,探囊取物。

左顾右盼,没见到妻子的影子,也没见到女儿的影子,近十年了吧,女儿在外地上学,刚回来工作怕人知道有个蹲大狱的爹,就来了一次;妻子呢,也没来几次,马建平心中有所猜疑,却始终愿意相信一切都是美好的,这一次减刑一年多,他没有告诉妻子和女儿,他想要给家人一个惊喜,打电话给妻子,希望他能够在这一天带着女儿来看自己,从铁窗内到铁窗外,除了金融经济的进步之外,思维还停留在二十年前,觉得这就是惊喜这就是浪漫。

福特翼虎停在了马建平的身前,车窗摇下,熟悉的身影才从一个牢房内离开不久。

“咋的老马,不认识了啊。”程孝宇挥挥手,示意马建平老马头赶紧上车。

“真没想到,宇哥你能来接我。”出乎马建平的预料,接触并不深的人成为了自己离开监牢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我可是等着你出山帮我呢,能不殷勤点嘛?”程孝宇将仪表台上中华烟扔给老马头,倒不是他觉得自己的身价够抽中华了,而是裴裴掌管了他的生活,烟酒方面已经不用愁,盛晓磊这么些年就拥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烟酒茶之类的东西,大舅作为领导,可以不收礼却不能将人情往份的全部避趋之,一些烟酒茶虽说价格不菲,但还在可接受的范畴之内,也是一些不想在经济上出问题的领导们,唯一可以触及的领域,盛怀远作为一地的一把手,这方面的迎来送往自然不少,他自己饮酒一般,多数都消灭在盛晓磊的肚子中,现在又多了一个裴裴帮着他消灭。

“我一个糟老头子……”这一次,马建平的话没有说死,不管做什么生意都少不了合作伙伴和盟友帮衬,程孝宇给他的印象非常好,他并不介意在不影响自己的状态下提携一下对方。

葛大爷的一句话成为了近几年最流行的流行语:“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

人才难得,程孝宇身边聚集了一小批人,足以在现下的范畴内应对自如,可将来呢?心有猛虎,自然就想细嗅蔷薇,有了修复能力,有了人脉关系,大宇电子完全可以做大做强,技术是敲门砖,展才是硬道理,有多少世界级或是国家级的富翁是学习的经济资本netbsp;马建平是不是人才,是不是程孝宇现下最需要的人才,还需要试一试水,现下,保持足够良好的关系和可能的契机。

看着宽敞的道路上车水马龙,看着高楼大厦,看着时尚的人群,看着……

一切的一切,对马建平都是新奇的,一些书本电视上能够看到的变化,远不及亲眼所见来得震撼,这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net城人,马建平现自己似乎找不到熟悉的一草一木,日新月异的展使得城市建设一年一个台阶,近二十年囚困于牢笼之中的马建平,已经与这个社会脱节了。

幸得马建平还有个地址和电话号码,程孝宇驾驶着车子来到了位于城南区域的一个住宅小区,不新不旧看起来也有十年的光景,随着net暖花开与时不时降下来的小雪形成了一个特殊的气候状态,早晚干冷,中午暖湿。

礼拜天,趁着中午的暖阳,不少的人都在小区内散步。

十四栋,三零二。

“你确定自己要上去?”在马建平下车之时,程孝宇拦了一句,早就通过熊威的关系查到了马建平的老婆女儿如今的状态,他希望老马头有个思想准备。

马建平的身子顿了顿,呵呵笑了一声,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与站在监狱门前准备大干一场tǐng直背影不同,此时他的腰肢微微有些弯曲,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按动了门铃,门里响起了男子低沉的声音:“谁啊?”

马建平的心凉了,可还是很淡定的回了一句:“这是马兰的家吗?”

“哦”里面应了一声,就听到脚步声靠近,门锁咔哒一声响起,一个苍老的面孔出现在马建平眼前:“小兰还在睡觉,你找……咦,你是?”

似乎看到了马建平的年岁该不会与继女有任何的关系,张国愣了一下,紧接着坐在沙上正往门口看的妻子王秀萍猛的站起身,很是激动的大步走过来,不敢置信的望着站在门外的马建平。

“我能看看小兰吗?”马建平试图让自己保持平静。

张国察觉到了,看向妻子,王秀萍让马建平进来,对着现在的丈夫解释道:“这是我之前跟你提过,一直在服刑的前夫。”

前夫,马建平都懂了,情感不在,婚姻不在,家庭不在,也许只剩下了女儿。

“你好,快请坐。”张国显得很热情,并亲自在鞋架上给马建平拿了一双拖鞋。

“爸,我饿了,有没有饭?”马建平刚坐下,紧闭的一间房门开启,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子打着哈欠从里面走出来,波浪卷的头,时尚的颜色,父女连心,马建平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三十左右岁的女子是自己的女儿,可张国下意识的动作和言语却让他将站起的身躯重新压了下来。

“来了,留了你爱吃的红烧刀鱼和冬瓜汤。”

这时那房门内又走出了一个男子,三十出头,个子tǐng高的,长的也tǐng阳光,穿着同款式的情侣睡衣,也是哈欠连天:“爸,给根烟netbsp;“欸。”张国从衬衫的兜里将烟拿出来递给女婿,一边走向厨房去给女儿热菜,继女也是女,六十岁的张国已经养了马兰十几年,从小看着她长起来,已经将她当作了自己的女儿,而对方也将自己当作了父亲。

似乎想到了马建平的到来,张国停下了脚步:“小兰,你看谁来了。”

这是马建平看到亲生女儿和女婿面对自己的神态,并肩坐在沙的另一端,望向自己的时候满是距离感。

这一刻,马建平什么都明白了,也什么都懂了,这是一个温暖的家庭,自己已经是个不该出现的外人了。

“你们别紧张,也别担心,我不会干扰你们的生活,对秀萍来说我是个没有责任的前夫,对小兰来说我这个做父亲的除了给予她生命之外什么都不曾给予,张大哥你是个好人,是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我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她们母女的关爱,在你看来是应当应份,毕竟你们结合到了一起,可在我这里,要感谢你。”马建平站起身,对着张国郑重其事的鞠了一躬。

“这,这,大兄弟,你这是说啥话了,坐坐,抽支烟吧。”张国有些语无伦次,十几年前与王秀萍走在一起他就知道对方有个蹲大狱的丈夫,那时马建平的刑期是无期,张国并不担心,这几年随着马建平刑期将至,他也很紧张,本以为对方会大闹一场或是怎么样,谁知马建平竟是个如此有修养的男人,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马兰和丈夫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似乎这一切都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倒是王秀萍眼眶隐隐挂着泪花,迈步走进屋内,时间不长拿出了一个存折。

“这是当年你留下的钱,养活小兰,供她上学的钱都是从这里出的,后来我跟老张商量又把钱攒起来了,二十年了,现在的钱已经不是当年的钱了,你别嫌少。”

“啥?”马建平还没说啥,马兰站了起来,一把将母亲手里的存折抢了过去,十五万在二十年前那是天文数字,在现在来看不过是平平常常,在net城买房子顶多够交付的。

“妈,我要买房子你说没钱,这不是钱吗?他生了我,就该尽到责任,这十五万就当是尽责任了,没问题吧?”说到后来又把目光望向了马建平,满是陌生,没有一点亲情的流露。

“没问题,你们稍等我一下。”马建平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来到程孝宇的车前,只说了一句话:“借给我五十万,我这条老命,归你了”

这是一个执拗或者说很特性的老头。

第一百七十二章团队初成

五十万,马建平拿着从银行取回来的五十万,用一个普通的塑料口袋装着,放在了本该是血亲的女儿面前。

直到钱摆在这里,马建平依旧没有从女儿的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感动,有的只是贪婪和满足。

“暂时,我只有这些。看也看了,也该走了。”马建平很平静,从始至终都表现的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平静的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张国拉了拉妻子,也觉得马兰做得有些过份,不管怎么说那是亲爹,五十万不是小数目,最起码的感谢都没有吗?

王秀萍叹了口气,悠悠说道:“老马,你并没有做错什么,要怪就怪命运吧。”

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关闭那扇门之后,马建平觉得自己浑身的气力都被抽离了,突然间觉得离开那封闭的牢笼对自己来说并不是好事,一个多小时前的兴奋和几个月的激动,一瞬间化为乌有,曾经属于自己的都已经不再,他不怪王秀萍,他只恨自己无能,只惜女儿为何不肯流露出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亲情。

如行尸走肉般走出楼道,坐上车,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或许还有点牵绊那即是刚刚走出监牢就欠下了五十万的巨额债务,对程孝宇毫不犹豫的开车到银行取钱之行径,马建平很感动,对方不做作的直言不讳即是要利用自己在生意场上的能力,也将一个人的本性显露出来,够直率。

“我所具备的能力,并不能无中生有,也并不能力挽狂澜,只能说在现有的经济体系上,赚取一定的市场份额,同时要看你做什么生意,我还需要一段时间来进行市场考察。”在车上沉默了十分钟之后,马建平即进入了工作状态,疗伤的最佳武器即是工作,就算他不表现出来,程孝宇也打算先将他送到大宇电子,让他跟朱达常等人接触一下。

马建平看了很多书,知道自己所具备的能力即是在诸多条条线线中捕捉到最有价值那条线的能力,在过去是投机倒把的绝佳能手,在现在的社会当中,属于coo(席运营官)范畴,拥有其一定量的能力,在监牢这么多年,近一年的时间他都在研究什么才是未来主导经济的构成体,除了原有那些已经形成模式的体系之外,能够提供散户展空间的行业,说白了也就是寻找新兴主导产业。

旅游业、新能源、娱乐业、高科技……这些注定会成为未来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主导产业,而其中没有一个门槛低,以小家小业的想要参合其中都做不到,门槛最低的娱乐业也要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人脉,说是最简单也有可能是最难的。

怎么说呢?程孝宇将马建平带回大宇电子后得出了结论,喜忧参半吧,马建平的心太大,却很难找到能够让他施展的舞台,现下的程孝宇做不到;马建平有真才实学,非是那种纸上谈兵之辈,在与朱达常、孟秃子、杨国平等大宇电子的中坚力量彻夜长谈了一番之后,连续两天在坐镇大宇电子内,第三天就拿出了一份可行性报告。

朱达常是狗头军师,出一些歪点子或是灵机一动的东西他在行,除此之外他对财会工作更为在行。大宇电子凭借程孝宇打出来的技术牌,配合当初的熊威和费阳,形成了暂时的垄断,这在马建平的报告中是畸形展。

他从不崇尚一个人的力量,一个维修大师固然能够打品牌,却不能代表整个技术行当,尤其是程孝宇还无法成为一个好老师。

大宇电子从最开始走垄断这条路就是错误的,只凭着蛮力能够压住别人一时,压不了一世……

啪啪啪啪啪,马建平是噼里啪啦的道出了一大堆需要改进的地方,孟秃子这样的销售人才该利用起来,多组织几个人到外面去跑;生子这老缝子也要利用起来,利用他的影响力将缝子尽可能的绑在大宇电子的战舰上,以目前的模式稍稍改进一下即可;售后翻新这一块不能丢,程孝宇有门路,不如努力努力找找门路做某些手机电脑品牌的省客服总代理,进而以小搏大来做省代进行销售……

程孝宇这下子乐了,一个五十八岁的工作狂,你无法想象他一个人带给整个大宇电子的变化,朱达常与其志同道合之后,整个店面上下焕然一新,朱达常也不甘人后,将孕育了一段时间的店面薪酬奖惩制度拿出了一个新的方案,大大调动了所有营业人员、维修人员、装机人员、销售人员的积极性。

人变了,大宇电子还是那个大宇电子,一天的营业额开始持续走高,委以孟秃子没事与各个手机、电脑厂家的销售代表业务经理之类的多聊多探听消息,一旦有机会既要摧枯拉朽的拿下。

大的是如此,小的就好做了很多,波导手机省客服整体转包,孟秃子和朱达常、杨国平马上前往去谈,很顺利的接洽,只要大宇电子这边先期资金和店面达到要求,马上即可签合同,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国产手机的龙头还没有完全被高精尖高质量的市场需求完全摧毁,市场保有量还可以,做客服还是有的赚。

如火如荼的展,让大宇电子从过去没有管理人才的僵硬化营销挣脱出来,马建平做过老板,用人之道与朱达常双剑合并,红脸白脸都有了,大宇电子开始以企业理念来进行经营,一下子就将周遭诸多家的私人店铺比了下去,不需要去靠着打打杀杀的武力和绝对技术来搞垄断,我用经营的理念来赢你们。

程孝宇这个老板需要做什么?一个好老板只需要做好三件事:第一就是能够拢住人才为己所用,并善用各种人才人尽其用;第二就是能够在关键时刻做出重大决策拍板,不能犹犹豫豫在那时刻还指望着下面的人才都替你做了,那要你何用,准确点说即是把握方向为手下人各种策略承担相应的风险;第三即是拥有足够强大的人脉,保证企业在硬条件上拥有给这些人才施展的空间,最简单的例子即是你要给提供场地、提供资金、去把策划团队弄好的项目谈妥。

简单吗?看似简单,做老总是最难的,这三件事做好一样都能是个不错的小老板了。

程孝宇三样都行,三样也都稀松,关键还是现在的摊子小,在用人上面还算可以,后两样皆是因为没有那么大的舞台来对他进行考验。

裴裴送走了小姨盛美丽后,就在net城暂时的居住下来,报了一个mBa,去学习,下午的时候还要去美容院进行按摩、美容、spa等等时下女性的必需品,有了传自程老爷子的健身拳,裴裴少了一些环节不必浪费时间去健身,只需要早上或是睡觉前做一些瑜伽即可。

女人要是忙起来,远比男人要忙,裴裴愿意做程孝宇身边的小女人,可她不愿意做一个完全的寄生虫,双方给予对方足够的私密空间和自由,是保证爱情新鲜期的最佳妙招。

而程孝宇上午都固定坐在办公室内进行维修或是鉴定故障工作,展的根本即是异能,这不足为外人道之的秘密,程孝宇只能以强硬的态度坚持着,一些高精尖的故障或是一些大型设备,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接下来,然后进行维修修复。

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我以这门市房进行抵押,能够得到多少的贷款额度,还有我大宇电子的牌子也该有些信誉度吧。洪科长,都是朋友,你给我个准信。”程孝宇此时正在建行火车站支行信贷科洪根生的办公室内,大宇电子的展计划已经出台,现下缺钱缺地,但凡是力所能及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程孝宇不会将本该自己做的事情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程先生,老罗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我直接跟你透个底,大宇电子仅仅是一个私人的商铺,还算不得企业,你那处商业门市房我最多能做到按照普通民用住宅评估后的最大7o额度放贷,根据现在的市场行情,你那处门市评估能到二百八十万,二百万,我只能做到这样了。”

人情面子,程孝宇不是没有咨询过,贷款一百五十万还要耗费很大的周哲,罗大海的一个面子价值五十万,这或许就是人脉和圈子的作用吧,这一刻程孝宇深深的感受到在国情的使然之下,权势的影子无处不在。

“多谢洪科长,废话我也不多说,以后有用得到我大宇的地方,尽管开口。”程孝宇站起身与洪根生握了握手,走的时候将来时背包内的一个牛皮纸袋‘忘’在了椅子上。

洪根生眯着眼睛拿起纸袋,颠了一下,嘴角露出那么点笑容,很顺利的程孝宇一路绿灯特事特办的以最快度拿到了贷款,利率则让程孝宇也会心的笑了笑,在职权范围内的一些政策倾斜,并不触犯法律条文,洪根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一个电话让程孝宇拿到了评估为三百二十万的7o贷款,如果是两年还清利息少付出4o。

贷款干什么?

扩大经营,现有的大宇电子上下几百平米的经营面积已经不够了,扩大经营势在必行

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无我都升起构架一部抗日题材小说的念头了。

这边程孝宇忙完了大宇电子贷款事宜,在一些中间人的牵线下,将之前租赁下的门市房最后一小块房主贩卖皮具的位置,相邻一个做电脑品牌的店铺全部谈下来,三个门市房连接起来,不得不说程孝宇的运气很好,在这般展状况下,旁边的邻居遭遇金融危机冲击,店铺低价出售,而早有准备的程孝宇第一个介入,顺利拿下。

皮具店的夫妇一年几十万的租金索性跟程孝宇签了一个长合同,双方关系相处的不错,程孝宇也不担心对方会中途起幺蛾子将属于自己的两家门市中间阻隔开。

对付上官杰的时候,他是光脚的,什么套路都敢用;面对疯狂的白吉安时,程孝宇穿上了鞋对方却把鞋给脱了,他更加小心的应对来自白吉安的逆袭,成功从光脚的转型到穿鞋的,处理问题上也成熟了许多,一点一滴的经验阅历积累,使得他能够在祝大会从那个等人的协助下,很好的将身边资源利用起来,皮具店的夫妇也是看到了程孝宇的能量,才将一些歪脑筋压了下去。

光脚的拎着菜刀敢上阵,是为草莽;穿鞋的套上西装扎上领带,掏出枪来不需要勾动扳机就足够了。

而接下来生的一件事情,却让程孝宇在很多人的眼中,不仅穿上了鞋,还坐上了扶摇直上的电梯,已经直接从几楼的位置到了十几楼。

本来程孝宇正马不停蹄忙着威宇驾校建造独立场地的事情,与张森两人忙了很长时间,什么招数都用上了,才将原本驾校旁边一家濒临倒闭的造纸厂后院给谈下来,正筹钱准备签合同呢,裴裴的电话突的到来。

“老公,忙什么呢?”

“在驾校这边,怎么了。”

“晚上我们过去奉天吧。”

“你爸的事情定下来了?”

“嗯,明天就会宣布任命。”

“好,我马上就过去。”

跟张森打了声招呼,程孝宇开着车子接上裴裴,将准备了一段时间的礼物从车后座递给她:“法国香水,蓝山咖啡,茶农们自种的苦茶,叔叔阿姨的礼物,还能过关吧?”

“我妈还好啦,我爸这礼物选得不错,他爱喝苦茶。”裴裴甜笑着,转头亲了程孝宇的脸颊一口,一个男人细心的对你,是他对你的爱,如果能够细心的对你的家人亲人,那即是这份爱在延续。

全程高,车子很好开,裴裴窝着身子听着喜欢的音乐,与程孝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大宇电子那边怎么样了,贷款下来了吗?”裴裴很小心的让自己尽可能远离程孝宇的事业,看着他为了贷款忙前忙后,说实话这件事要是让裴裴来做,或许就是一两个电话的事情,能够借势是男人的睿智和胸襟,可要是毫无顾虑的想要完全靠别人,她所了解的程孝宇不会那么做,或许不会昂着头挺着胸拒绝一切捷径,却会在他的生命旅途中留下难以抹杀的节点。

“还好,钱到用时方恨少,过去总觉得要是有个三五十万那就好了,能够过得上很好的生活,可现在现百万这个后缀词似乎只是个代号。”程孝宇自嘲笑了笑:“对于有钱人来说,钱是数字是符号,可对于我来说,作为数字符号的金钱,好像从没有属于过我,赚得快花得也快,当初买这辆车的时候,我兴奋的两天晚上没有睡觉,即想着能够拥有自己的车,又有些心疼十万块钱花的太快。”

“别急,慢慢来,我现在很满足了啊,有三室一厅的房子住,家里有车,家里有买卖,每个月有老公给的足额零花钱,我要好好享受两年,享受在我老公起步时我的生活状态变化,到时我也会出去工作,不需要赚很多钱,但一定要能够为这个家增添点什么。”裴裴的真性情即来自于二十多年的病痛折磨,她不会傲娇的喊上一句,我是新时代的女性我要独立,更加不会觉得现下花程孝宇的钱有什么难堪,她骨子里延续了高门大户女为副的思想,做一个小女人,时刻保持着让老公赏心悦目的外貌,有些学识有些涵养能够陪同老公出席任何的公共场合,不浪费但该花的钱一定要花,以此才能衬托出男人努力工作的成就感。至于给自己限定一个享受的时间,是为了从恋爱到组建家庭后的过渡,一定程时代女性的追求,会给婚后的婚姻生活增添一些彼此的空间感。

在美国受到了小姨诸多的思维引导,又在病床上喜欢钻研心理学,瘦子裴裴是纯净的,妖媚裴裴也是纯净的,只不过这一汪清水拥有了透视的本领。

真正的聪明女人既不是小鸟依人也不是独立女性,而是懂得如何让身边男人迷恋自己的女人,生活中两人之间的小计谋小手段,不仅不会让对方产生恶感,还会觉得如此很舒服,在繁碌的生活打拼中拥有一个能够随时保持新鲜感的空间,相信每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至于男人对女人也是一样,双方失去了对彼此的新鲜感之后,顺利的转换成为亲情厮守终生,不顺利的即会出现所谓的七年之痒或是如何,最终分道扬镳,理由很简单,感情不和。

裴裴很聪明,也确实做到了,她这番话让程孝宇很有满足感,开车的劲头一下都冒了出来,男人最忌讳人家说不行,最愿意听到别人对你的满足评价,尤其是女人,能够说出与你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很满足,这无疑是对一个男人莫大的评价。

而裴裴这番话还有一层以心理学范畴的意思,潜意识里消除了程孝宇对于裴裴家世的某种特殊抗拒,好不容易展起来事业,他害怕听到别人说你全都是靠女人,更害怕在自己意气风想要大干一场的时候,让你毫无抵抗能力的外力介入,抹杀你所努力的一切,因为你费尽心力努力做到的一切,也许只是人家挥手之间。

高兴,程孝宇这一路都透着高兴,鬼哭狼嚎般的嗓音也不忌讳的随着车内音乐而起,裴裴抱膝而坐,偷笑着,时不时给程孝宇点上一支烟,或是将矿泉水拧开给他喝。

进入奉天,程孝宇将张森使用车子时安装的gps导航打开,侧头询问裴裴:“我们……”

“我订好酒店了,我们去睡一觉,我爸和我妈明天才会到,本来我妈调动工作还要一段时间,不放心我爸会跟着一起过来亲自安顿一番,到时我们去帮忙。”裴裴在导航上将自己预订的酒店名称打出来,自动导航线路出现,在车流涌动的共和国长子城市中,缓慢的驶向酒店。

当天晚上程孝宇和裴裴两人打车跑到了奉天的小吃街,能够体现一个地域饮食文化特色的,当属小吃,两人在这方面都是馋嘴猫,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这一晚上,从六点到九点三个小时的时间,两人边吃边接电话,这世界上消息的传递度永远的,尤其是一些半遮半掩看似隐秘的消息,三五人知道后不出几个小时,就会有三五十人甚至三五百人知晓,对于J省的一些人来说,邻省的省委书记更换,看似与他们关联不大,可也都是竖着耳朵听消息。

罗大海打来了电话,没问什么,程孝宇也没说什么,只说自己在奉天,这就足够了,大家心知肚明,之前对于程孝宇的女朋友只是一些传言,随着双方关系的拉近,有些秘密不再是秘密。

至于张天放这个手中握着莫大权力的小科长,地处在两省交界的区域,有时来自邻省的考试也会到他那里,消息的来源很快,第一时间给程孝宇打电话,也没说什么,只是闲聊了几句,得知程孝宇手机处于漫游状态,很快挂断了电话。

至于裴裴,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都打来了电话,其意不言自明,都是表示祝贺的,裴跃进在改委虽是副主任却是正部级,看起来这一步是平调,但只要是体制内的人,没有不清楚这一步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将裴跃进这位六零后的年岁摆出来之后,提倡领导年轻化的九人组大佬内,第一次出现了五零后。

“大宇啊,你小子运气不错啊,这下子吃吃未来老丈人的威风,足够你混得风生水起了,又有盛晓磊在那边,我现在都想直接到东北了。”程孝宇略有些意外的接到了刘军的电话,对方那亲近的态度丝毫没有因为身份变幻而改变,这是个聪明人。

“行啊,来吧,我那间小庙里还缺一个镇得住场子的妖魔鬼怪,你刘大少要是来了,一身校官军装一站,各路宵小还不退避三舍。”程孝宇就是这样的人,别人敬他一尺,他一定会还人家一丈。

“呵呵,少扯淡了,你还别说,我还真有可能去东北,到时候别说我这穷当兵的去打你秋风。”

“哦?那感情好。”

戚宇也打来了电话,委婉的表示了祝贺,将程孝宇当作了裴家的一员,给予了足够的尊重,并在关系的处理上以私人身份,很多人看来是本末倒置,刘军不是戚宇也不是,索老爷子的出现让刘军不在单纯的将程孝宇当作一个攀上高枝的草根;戚宇则单纯一些,或许是性格使然,他对程孝宇那近乎于常规的破坏力更为感兴趣,过了裴家未来可能的女婿这个身份。

今天就三章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其中滋味

2oo9年3月1o日上午。

奉天省委召开了全省领导干部会议,中组部常务副部长韩铁生接受中央领导委派,宣布了关于奉天省主要领导同志职务调整的决定。

任命裴跃进同志为奉天省委委员、常委、书记;白进明同志不再担任奉天省委书记、常委、委员职务,另有他用。

会议上,韩铁生、白进明、裴跃进分别表了讲话。

这是今年初第一次相对小范围的调整,随着裴跃进的调整,两个省的主要领导干部和中央部委进行微调,成为批次调整,避免裴跃进的调整目标太大,一些明眼人自然看得出来,这一次调整的核心即是裴跃进的就职,没有第二项省委主要领导的调整命令,也让一些人对裴跃进只身进东北的魄力表示敬佩。

中午,省委主要领导陪同韩铁生吃了工作午餐,午餐过后韩铁生与白进明进行了谈话,而裴跃进则正式进入了省委书记的状态之中,在省委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的陪同下,先确定了办公室,又与省委省政fǔ的主要领导碰面,这边办公厅一名副主任带着人去迎接盛美兰,提前安排这位一号夫人进入早就准备好的十七号楼。

省委大院,常年有一到两栋的独栋别墅空闲,避免遇到有主要省委领导临时调动,前任领导又未曾及时搬出,时间差或许就是一两天,甚至几个小时,但在领导身边办事,一分钟一个印象都很重要,难道还让领导或是领导的家人等着吗?

在省委大院的门口,两辆车子并排停在道路旁,一辆军用越野、一辆福特越野车。

办公厅副主任于德志拿起手机,很恭谨的拨通了刚刚裴跃进交给他的电话号码。

事实证明了于德志的猜测,这两辆车子真的就是裴书记家人的,气质出众包很好的中年fù人看来是裴书记的妻子?好漂亮的女孩,依稀能看到美fù的影子,是裴书记的女儿吗?

这个该是军人,怪不得裴书记刚才拒绝了省里安排警卫员的提议,看来是自己从京里带出来的。

壮实的年轻人呢?会是……

做服务工作的官员,一双眼睛毒辣恨准,善于分析善于总结善于捕捉别人的思维变化,于德志深得其中滋味,不过也因为太过于圆滑世故,仕途上没有找到一个长久稳定的靠山,原地踏步近十年,豪情壮志几近被消灭干净。

奉天省委办公厅主任一直是省委秘书长兼任,这就使得具体工作都是于德志在做,干着主任的活儿却没有得到主任的衔,说不郁闷那是假的。这一次外调来政治明星,于德志还是有些想法的。

恭谨却不失个人的风度,于德志安排人帮助盛美兰将车中带来行李都搬进十七号楼,与之前白书记居住的七号楼在省委大院中位置最好的两栋楼。屋内的东西一应俱全,就连保姆都安排好了,两个保姆都是实诚人,也都给一些领导当过保姆。

“盛老师,您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于德志看出来盛美兰和两个年轻人都有自己拾掇房子的意思,就隐晦的提出离开。

“于主任,你太客气了,苏凯,跟着于主任去给小程的车子和你那辆车子办理一下出入证。”盛美兰也不是什么娇小姐出身,经过了裴老爷子和哥哥两次会面,她对程孝宇的印象改观了很多,也从丈夫口中听到了与高门大户联姻的弊端,想到自己还想着促成那层关系,差点铸成大错,连带着对程孝宇的出现又有了几分好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也明显感觉到了女儿的变化,小脸蛋红扑扑的,光泽圆润一看就是生活得很好。

只有一个女儿,从小到大又受了那么多的苦,一切都得为女儿让路,裴裴幸福,盛美兰对程孝宇也渐渐敞开了心胸,满意与接受是两个概念。

“于主任,那位是裴书记唯一的女儿,目前在邻省的net城与她的男朋友一起居住。”苏凯是裴跃进带来的警卫员,以他的级别可以配备一名二十四小时警卫,苏凯的父亲是早年间长警卫的儿子,子承父业成为了大众口中的‘中南海保镖’,这一次裴跃进下来,将他带了出来,也算是提前进入试用期,同时也是中央对裴跃进的重视,已经将他当做后备领导来对待。

于德志点点头,笑着掏出烟。

苏凯摇摇头:“于主任,我不抽烟不喝酒,也没有别的爱好。”言外之意,我油盐不进。

于德志眼中精光一闪,没说什么笑着点点头,留下一个很有眼力界的女孩,随时裴书记家有事情随时能够帮得上忙,他则带着苏凯一路绿灯的将两辆车子在省委大院备案,这边备案的同时,省里市里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就知道了两辆车子的车牌号和外观。

于德志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看得出来盛老师不止一次的经历过这种状况,想想裴书记的履历也就释然,基层的工作经验很丰富,县市一级主要领导职位也都担任过,近十年才久居京城,在两个要害部委工作,中组部和改委,一份金灿灿的履历,一条前途无量的仕途之路,于德志暗中下定决心,圆滑了一辈子,安稳了一辈子,也该拼一拼了。

程孝宇觉得一切都是陌生的,这个层次这个圈子距离他太远太远,遥不可及。

屋内没有什么可拾掇的,布局很理想,盛美兰也没想着挪动,楼上楼下看了一圈之后,裴裴拉着程孝宇去购物,盛美兰则与两名保姆坐下来闲聊。

一位领导夫人所起到的正面作用常常被忽视,负面作用倒是屡见不鲜,多少的领导因为妻子孩子的误入歧途而折翼仕途,甚尔锒铛入狱。

裴跃进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幸运的不是拥有一个好的家世,而是娶到了一个好的老婆生了一个好女儿,别人家都在担心妻子会不会禁不住金钱物质诱huo的时候,盛美兰已经脱了物质需求,醉心于教育事业,虽有些小小功利的缺陷,但在家庭方面从没有让裴跃进操过一回心,至于女儿,裴跃进更是愧疚多于一切,别人家的孩子招风惹事,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自己的女儿能够出去惹事惹麻烦该有多好。

晚间省委省政fǔ的所有主要领导都出席了接待晚宴,韩铁生也没有离开,很是捧场的与大家欢聚一堂,也让人见到了新任省委书记强大的人脉,连中组部常务副部长都给其三分薄面。

裴裴拉着程孝宇买了很多的私人用品,传单被罩棉被枕头、牙刷牙具mao巾浴巾……

晚上几人尝了保姆的手艺,很可口,看来是综合了裴跃进的一些个人喜好和祖籍口味。

吃完饭坐在客厅闲聊,程孝宇是牛饮热茶,裴裴则陪着母亲品尝程孝宇带来的蓝山咖啡,有个妹妹是亿万富豪,盛美兰不缺钱也不缺享受的机会,程孝宇也是托人才弄到的,他不知道正品纯货之类的,也不去附庸风雅,拉着苏凯也不懂茶道就是泡好了咕咚咕咚喝,不做作的举动引得了苏凯内心一点亲近的好感,他很清楚自己即将为裴书记服务很长时间,与他的家人处好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

盛美兰不喜程孝宇的粗鲁,可也不能否认对方坦诚的直爽,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女儿喜欢就好。

第一天的见面,大家都很收敛,裴跃进这顿饭并没有吃太长时间,八点多一点就返回了家,喝了几杯酒,脸上带着些微插o红,坐下来闻到了程孝宇冲泡的苦茶,咦了一声凑上前,喝了一口眯眼回味,那苦、那涩,麻醉着舌根,非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味道。

“看来裴叔叔是真得其中滋味,我喝这东西,纯粹就是遭罪。”程孝宇咕咚咕咚的将杯中的茶水饮进,在他那里,似乎不是泡茶喝茶,更像是喝热水,泡上之后只要水温合适即一口饮尽。

“你也是个妙人,这东西喝得下去即是福,当你能够品得出滋味的时候,与我交流交流。”裴跃进对程孝宇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省委书记也是人,女儿那幸福的模样不是装出来的,这就足够了。

程孝宇苦笑了一下:“裴叔叔,我只是个小商人。”

“呵呵……”裴跃进现自己每一次见到这个程孝宇,都会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不是他进步得多快,而是自己接触人的范畴内,没有他之类的人,商人也是那种大型国有企业的老总或是身价亿万的大富豪,说话都习惯了一些模式,冷然间面对程孝宇还有点转不过弯。

“你不错,身边一些人虽都有明显的缺陷,却都有些真材实料,人尽其用这方面,看来是你天生的能力。”裴跃进坐了下来,颇有些指点的架势。

程孝宇正襟而坐,努力的听着裴跃进的话,一个在乡镇县市中央部委多个地方工作过的一省脑,多少人想要听其一两句指点之语都苦求无门,机会难得。

一个小时的谈话,程孝宇受益匪浅,裴跃进尽可能将自己的言语简化,给予程孝宇一些实质性的建议,没有高高在上大包大揽的说我给你几个电话号码,有什么事去找他们,而是将自己在乡镇县一级工作时某些经验传导给他,以实例来说明一些官商相通的道理。

一杯苦茶,喝得滋味十足,几支香烟,拼得个中玄妙。

盛美兰和裴裴在这一个多小时的谈话过程中,很好的充当了听众和伺候局的,或是给两人蓄水,或是给削皮苹果剥皮橘子。

草根有一个无与伦比的优势,每一寸的进步,都是收获,每一寸的进步,都是提高,基础底进步也容易,空间也大,程孝宇目前就处于这种状态中,拥有了异能让他拥有了可拓展的空间,如一块海绵,疯狂的吸收着来自各处的水分,而能否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裴跃进今天这番谈话给程孝宇树立了一个巨大的筛网,是密密麻麻还是疏疏漏漏,还要看裴跃进今后愿不愿意继续编网。

当天晚上程孝宇一夜未睡,裴跃进的话对他触动很大,静静的躺在netg上,望着窗外漫天的繁星,供热达到了一定程度,再冷的冬天窗户上也不会结霜。

第一次在省委大院,还是省委书记的家居住,程孝宇有些扭捏的在客房住下,抽着烟喝着冰水脑中徘徊着裴跃进说过的每一句话。越是品味,越能感受到其内蕴含的丰富人生阅历与处世哲学,一个省委书记需要考虑措词不能太复杂喽,之后说出来在他看来浅显无比的道理,到了程孝宇这里就能让他好好思考几天,还不一定能够完全咂巴出滋味来。

底子薄基础底,也容易听得进入别人的金玉良言,不至于傲气的认为自己现在成功了,自己的模式可以沿用下去,官商两条腿,做个好官虽不一定能做个好商人,却一定在宏观上深得其中滋味。

用人,程孝宇的用人,是唯一得到了裴跃进正面夸赞之处。能够得到一省封疆大吏的正面夸赞,也当得程孝宇浮上一大白了。

再想得到如此好的机会让裴跃进面授机宜,难上加难,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第二天开始裴跃进就进入了忙碌的工作状态,盛美兰返回了京城,她从一名教师调任到奉天省教育厅,还需要一些手续,以及到京城的家中做一些后期的准备,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正式到奉天居住。

程孝宇和裴裴留了下来,对家进行一定习惯性的挪改,一边也是照顾裴跃进,三天时间,裴跃进只在家里吃了一顿饭,办公厅给安排的秘书和司机已经到位,也与裴裴和程孝宇认识了一下,得知两人竟然不在裴书记的治下也不在京城,竟是在邻省net城时,秘书和司机也都是吃了一惊,看来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奉天省衙内大换血,现在该平息下来了,裴书记就一个女儿,还不在奉天,那些担心会与新来大衙内生利益分割冲突的人,可以暂时放下心来了。

当贾海洋的电话打到裴裴手机里时,两人已经与盛美兰做了‘交接’,返回了netbsp;“不好意思海洋哥,我和大宇已经回net城了,马上就要下高了,你帮我带句话吧。不争不抢不越界,希望有求之时大家打开方便之门。”

这就是一个在病netg上躺了二十几年的政治家族一员的水平,从小耳濡目染,不愿不想骨子里已经充斥了这些东西,政治这两个字从小就是他们需要品读一生的东西。

不争不抢不越界,我这个新来省委书记的女儿,不在奉天与你们分食吃,你们尽可放心过着你们原本的生活,不过当我需要有所得的时候,你们都要让路,让我蜻蜓点水一番。

楚河汉界,一言划分,这一刻裴裴的身上散出了强大的磁场,属于一个衙内该有的气场,哪怕我不想与你们争抢,可我也要先说明,我要的时候你们必须都给我放手。

一言概之,我不要的东西,你们也别想全都拢入怀中。

“你这个表哥很活跃。”在与裴裴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程孝宇不吝啬评价裴家之人。

“我都说了,我大姑在文化部,大姑父在东南军区,贾海洋在外面跟人合伙弄了一个娱乐公司。裴家的女人都很强势的,看看我大姑父二姑夫小姑夫就知道了,都是人中俊杰,还是无法征服我这几个姑姑让她们放下事业夫唱fù随,当初我爷爷没少为了这件事生气,在他看来女人就该相夫教子。有这么个妈,在东南又有个将军的爹,混的好着呢,娱乐圈内的贾大少,谁不知道。”裴裴轻松的言语透着对贾海洋的距离感,对比盛晓磊,贾海洋就显得太过功利了一些,这么多年来兄妹俩并没有什么情意。

“还真是怪,崇尚女为副,却在你们家上一代来了个大掉个。”程孝宇摇摇头,想到裴裴刚才的模样,这要是她也来个女强人的姿态,自己受得了吗?

“才没有呢,你没现都是男的官大吗?”兴许是察觉到了程孝宇的思绪,裴裴伸手拧了他一下:“想什么呢?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都得要我,要是敢不要我,我一定……”说着,很不淑女的两只手指成剪刀状咔嚓咔嚓的分开合拢。

“我会怕你?”车子下了高,天有些黑,程孝宇停下了车子,对裴裴的挑衅有要反击的意思。

“那我会怕你?”裴裴扬起头,小嘴嘟着,很是可爱也很是诱人。

情之所至,程孝宇凑上前ěn住了那嘟起的小嘴,从调笑到动情,短短十几秒钟。

晃眼的大灯灯光闪耀,惊醒了即将山洪暴不顾一切的男女,裴裴嗔怪的横了程孝宇一眼,整理头和衣服,这要是真在高路口干点什么再被现,那可丢人死了。

程孝宇挠挠头,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摇开车窗,对着闪耀着警灯的警车摆摆手,迅启动车子离开。

堵车堵的两人有些心烦,程孝宇更是有些烦躁的狠命按喇叭,裴裴扑哧一笑,抻过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又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真的?”程孝宇眼冒邪光。

“废话,不是女为副吗?我当然要伺候得程大老爷满意喽?”裴裴羞怯的娇媚更是彻底点燃了程孝宇内心的玉望之火。

“回家,回家,回家,我们的车子快回家……”男人其实很容易满足,程孝宇挥舞着拳头,浑身上下都是动力,在拥挤的车缝中间展现出了良好的车技,才学会开车时间不长,他已经能够与net城的出租车公交车比拼一下车技了。

夜深人静,当澎湃的基情过后,裴裴到卫生间漱了漱口,回到netg上如八爪鱼般缠上了程孝宇,手指轻轻着舒服到不行的他,勾着他的下巴问道:“张晓岑很漂亮哦?”

在这方面,没有嫉妒心的女人不存在。

“她只是被白吉安拿来以为可以威胁我的棋子。”

“呵呵,逗你的啦,快点哄我睡觉,明天还要去美容,可不能变得不漂亮了喽。”

聪明的女人。

几天时间,大宇电子的新牌匾已经弄好,火车站前的正街和步行街的正街上,大宇电子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位置,随着一步步的扩张,不仅周遭的同行看到,很多顾客也见证了大宇电子的成长,一个店面,从一扩展到三,不断的扩大,业务范围不断增长,店内的工作人员增多,自然而然也带动了相当一部分的客流量,产生的新盈利也逐渐增多。

依旧是上一次扩建的模式,以不影响主体经营为前提,多花一点装修的费用,将装修扩建的时间尽可能的定在下班之后,随着天气一天天的转暖,白天的时间越来越长,工程队也都是老熟人了,加班加点干,几天时间已经初见成效。

这一次扩建,将电脑和小店子产品挪到了新的门市房内,这边主营手机和电子配件,二楼则分化为仓库,原先的流水线维修也再一次的进行规划,波导手机客服的大牌子也挂在了二楼,也不知朱达常和马建平是怎么谈的,一些配件和拆件机,竟然先提供后结账,无形中给现在有些捉襟见肘的资金流提供了缓冲的空间。

“三叔。”

“哥。”

“老弟。”

在二楼的顾客休息区,杨国平正陪着三个穿着略有些土气的男人聊天,看到程孝宇走上来,三人分别站起身,农村的亲戚关系辈分之类的很复杂,几乎一个村子里的人多少都沾亲带故。

该来的始终会来,这一点程孝宇早就有心理准备,农民现在翻身了,国家的政策扶持使得一项处于收入链最底层的农民翻身了,每年的收入持续攀高,日子也好过多了,不过在程、熊、张三家迹了之后,还是有人坐不住了,都想尝试一下外面的天空。

马上就要栽稻子播种net耕了,程孝宇本以为会到五六月份才会到来,看来还是有聪明人的,懂得抢占先机,你大宇达了,几个穷亲戚来求你给找个工作,你总不能拒绝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人心不足蛇吞象

看着程孝宇气派的办公室,瓜娃子、大碗和虎子三人都看傻眼了,电视中大老板才做的皮椅,那大写字台与电视中一模一样,从上到下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地方,都是大宇的?

典型的农民形象,黑壮,虎子是程孝宇母亲家的一个亲戚,比程孝宇大几岁,听说刚跟媳fù离婚;大碗比程孝宇小两岁,从小流着清鼻涕跟着程孝宇三人玩都不带他,性格软弱是村里女孩子欺负的对象;瓜娃子就是那个管程孝宇叫三叔的,也是三人当中最瘦的,个子不高一双眼睛很漂亮很有灵性。

三个人都算是程孝宇比较近的亲戚,程家直系亲属反倒没有一个找来的,关键是都拉不下脸,曾经程老实家过得最不好最困难,虽是兄弟但也都没有太多的帮衬过,现在大宇达了,程老实也没吐口,一个个心中都有不满但也不好明着说出来,在他们看来一个人达了就该带动全家,你大宇过好了就该帮衬着大家,你赚十块钱就该让我们也赚五块钱,否则你就是不仁不义。

都憋着一股劲,程老实也是如此,平日里一个话中带刺,让忠厚老实的他也来了脾气,我还就不说了,爱咋咋地。这下子都懵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以虎子、大碗这些隔了一层关系的亲戚,开始动起了脑筋,索性就自己跑来,你大宇横不能将我们赶回去吧。

“家里农活都不干了,这时候跑来干啥,玩两天就回去,等到农闲的时候想要出来打工,我给你们找活,先说好不能吃苦的我管不了。”程孝宇开门见山。

“三叔,咱乡下人,还怕吃苦啊,有的是力气。”瓜娃子性子急,马上接口说道。

虎子暗中推了他一下,傻袍子,孟秃子那货在这里都混得那好,我们差啥。

“大宇啊,我看你这地方这么大,缺不缺人,要是有需要帮忙的,俺们就留下来,家里的活早就安排好了。”虎子从小即是偷奸耍滑的代表人物。

“我这的活,明说,缺人,但不是谁都能干的,现在你们来我说啥也不能留,马上农忙了,让老头老太太在家干活,我怕被人戳脊梁骨,我答应了你们就一定办,放心回去。”

虎子现,过去那个有些内向有些闷的大宇不见了,就在刚刚他下意识的想要点头,就像是镇长有一次来村里讲话似的,不由自主跟着他的意思往下顺。

程孝宇给姐夫拿了点钱,让他带着他们到城里去转一转,玩一玩,晚上的时候自己请他们吃饭。

“大宇,你真打算留?”杨国平皱着眉头问道。

“留,谁来都留,姐夫你家要有亲戚来也留,但有一点先说好,一个不留在店里,也不送驾校那边。要想学点技术的,就供吃供住不开钱留在店里学修理手机、学电脑,学点技术够格了留下了;要想赚钱的,要么出去当缝子收机器,要么跟着老孟跑货,没底薪只有提成;要想稳当拿点钱的,给他们找点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工地、货运公司、服务生,这个让老朱和老孟去弄,这俩家伙方圆几公里之内,好似就没他们不认识的人。”

杨国平点点头,看着小舅子,总觉得这几天没见,小舅子好像一下子变了个人,气势越来越足,自己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很难拿他当那个需要自己照顾的小舅子,而是实打实的老板,言语之间也不敢太过随意。

“对了,姐夫,这话你别说,免得我姐在家里那边不好做,让老孟去弄,这家伙的脸皮我看过城墙,这种人要是不做销售真是浪费材料了。”

“欸,知道了。”

处理完虎子等人的事,还有一件事等待着程孝宇这个大老板来处理,一件不算麻烦却很难搞的事情。

朱达常、孟秃子、崔小辫,三人扭捏的站在柜台后面,一群服务员小丫头们捂着嘴偷笑,你根本无法想象平日里要么猥琐要么搞笑的三个人,穿上店内统一制式的服装后扭着身子上下不舒服的模样。

普通西服样式的工作服,深蓝色,乍一看还tǐng注重的,可看看这三个人,朱达常佝偻个腰,永远也站不直的模样,长相不说了有失城市整体形象,偏偏还弄了个一边倒的型,如果再弄个套袖戴上老花镜,那形象就比较经典了;再看孟秃子,典型的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整个感觉就是租来的衣服,哪哪跟他都不匹配;崔小辫好一些,可他穿上这工作服,给配个墨镜更像是打手,粗壮的手臂满是肌肉块,在工作服之下隐隐可见,与朱达常堪称经典的两幅尊荣,一般情况下都不敢让两人直接面对顾客,怕把顾客也吓跑了。

自从马建平来了,规矩多了起来,对店员们的冲击到不大,工作嘛,有些合理化的规矩大家都能接受,况且大宇电子的工资福利都好,老板人也好,大家干了一段时间都产生了归属感,不说拿大宇电子当自己家也差不多。冲击的就是这三个家伙,杨国平是个老实人,长得周正本身又独自管着一滩事,马建平立下的规矩对他没有一点影响,工作出马建平的标准很多,猴子的那个亲戚长辈出纳也对大宇电子产生了归属感,年岁大了,嘻嘻哈哈的工作环境,与一帮小年轻在一起,融洽没有尔虞我诈,让她很喜欢。在大型企业干过,自然懂得规矩的重要性,也遵守了几十年,没什么不适应的。

“站好了,先说好,这衣服要是穿得不规整,现一次,扣一百块钱。”程孝宇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看着听到钱马上就一本正模样的三个人,这几个月以来,三人赚的钱是直线上升,工作能力不必说,进入工作状态一个比一个认真,可一旦下了班,尤其是自己搬走之后,崔小辫还好些,没啥爱好赚了钱要么是被朱达常骗去,要么寄给朱达常的前妻养他的婶子,剩下的就是吃。你再看朱达常和孟秃子,这两家伙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兜里有钱了相当之sao包,白飞配合分局扫黄打非的时候,几个月期间,在不同的地方看到或是抓到这俩货四五次。

如果是从前,程孝宇一定当面直言不讳,与裴跃进的一个小时谈话,让他懂了很多不曾懂或是不太懂的东西。

年岁都不小了,又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委婉点更容易被接受,也不容易伤害他们的自尊心。

敲打同时给马建平站脚助威,他是后来的,店里上上下下工作人员三十四,朱达常是没威严、孟秃子是大伙蹂躏的对象、崔小辫是不管他人事、杨国平面对着一群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也没辙,马建平这老头是最合适的人选,要将他的威信树立起来,程孝宇才能撒手去做别的事情。

“宇哥,保证完成任务。”朱达常多聪明个人,这样那样的缺点并不能掩盖他的优点,大宇电子从一家普通的店铺到现在整个net城小有名气,波导手机省客服整体承包下来,诺基亚、三星、摩托罗拉也都在大宇电子设置了专柜,联想更是跟大宇电子谈了一个品牌专区,这要是现大宇电子客流量大后的选择。

名气大了,也就有了企业的轮廓,正规化管理势必摆到台前,朱达常醒悟过来后第一个配合。

“宇哥,保证完成任务。”

“俺朝,下回给俺做衣服,做大一个尺码就更好了。”

店内聪明的人都预感到了什么,生子这个寄居在大宇电子的人,聪明的自费从马建平那里领了一套工作服,并让自己柜台的两个女孩也都换上了统一的服装。

生子的聪明也让他避免了大宇电子开始转型时的第一轮淘汰。

程孝宇终于知道那些所谓成功人士的辛苦了,一天不做实际工作看似很轻松,没事打打电话,真到了这个位置才知道,一天烦心的事多着呢,但不管怎样他都保持着一个规矩,上午不办事,坐在办公室靠窗户的维修台修机器。

他也尝试过更为无耻甚至下流的方式,想要找一找Bug来快获得雾状能量,想到在电力公司面对那大型设备,弄一个找人损坏然后自己修复,反复如此。

梦想总是好的,现实却总是残酷的,同一个物体只会在第一次修复后会产生雾状能量,这也是他刚冒出那个念头时,一台维修过的电脑再一次摔坏送回来后修复,却未得到一点雾状能所告诉的现实。

对此,程孝宇并没有如何沮丧,给你搭建了登天梯,你还幻想着登天梯是自动的啊,人不能太贪,连一步一个脚印向上走你都嫌麻烦,给你搭建如何舒适的登天梯你都上不去。

“今天好运气啊,老狼请吃激啊……”

“喂常总。”程孝宇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常洪的。

“大宇,晚上有时间没,一起出来坐坐。”

“呃……”程孝宇犹豫了一下。

“有安排了?”

“几个亲戚从乡下来了,本想请他们吃饭来着。”

“没关系,到时候多开一桌就好了。”

“嗯,嗯,好吃,国平哥,这东西真好吃,叫啥来着?”大碗生就一张大嘴,吃东西不含糊,面对着桌上价格最便宜都要数十元一盘的菜肴,毫不掩饰自己土包子的状体。

“海参。”

姐妹海鲜城,这个季节吃海鲜算不得最佳,但对于虎子、大碗、瓜娃子来说,无疑是从未享受过的美味佳肴。

席开两桌,程孝宇坐了坐就进了包房,他没有想到今天的主人不是常洪,而是……

“国平,里面的是谁啊?”三人中,虎子的心眼自然是最多的,一天的游玩和眼下在富丽堂皇环境下吃饭,都让他对大城市充满了渴望,脑海中再无法浮现出家乡的落魄景象,他不想回去,他想要更多的融入到城市当中,想要更多的了解目前大宇的生活状态。

“一个是咱梅城供电分公司的总经理,一个是咱梅城市委书记。”杨国平也是刚刚从朱达常的口中得知,也是委实吓了一跳。

梅城市委书记,多么遥远而又神圣的称呼,对于一个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来说,市委书记是他们眼中的天,无法企及甚至只有在市一级的电视频道中才能看到的大人物,而现在,竟然主动邀请自己的小舅子吃饭,这,这太匪夷所思了。

“啥?”虎子也是一愣,觉得自己是不是没听清楚,在农村他也算是个玩货,方方面面的也接触过一些朦朦胧胧的层次,一听到大宇现在竟然是在跟市委书记吃饭,很有一种冲进去自我介绍一番的冲动。

他曾远远的见到过一个副镇长的威风,在龙海镇最大的馆子,前呼后拥,几个平日里立棍的角色、几个在龙海镇开买卖的有钱人,都以其为中心,谦卑的笑着恭维的说着,那威风劲,至今虎子仍铭刻心中,他当然不会如黄宏那般真的觉得村长到国家主席就差四级,一个副镇长在梅城市委书记的面前那就是芝麻绿豆大点的官,要是那副镇长在这里,估计恨不得充当服务员端茶倒水也要进入到包房中与市委书记近距离接触。

都说大宇了,看来不止是了,随随便便就跟市委书记一起吃饭,这以后在梅城还不横着走啊。

其实事情远没有虎子想象的那样恐怖,邹继成为官多年,能做一方父母官,自有其能力手段和手腕,不至于见到谁都卑躬屈膝,能够主动以常洪为渠道,与程孝宇坐在一个桌上吃饭,这已经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底限。

“小程啊,我可听说了,你现在已经是常总手下的副总工程师了,也是保一方民生的领导了,怎么样,有什么打算没有。”经过了常洪这个润滑剂的存在,加上程孝宇这段时间也算是初谙官途,双方友好的气氛基调从开始即定了下来,很愉快的聊着一些拉近彼此关系的话题,邹继成还将程孝宇在去年过年时在乡道抢修电路,帮着自己维修车子的事情拿了出来,包房内的气氛很融洽。

酒是浅喝,饭不需饱,吃饭只是个平台,聊天才是目的,以邹继成的身份自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巴结状,谈的话题云山雾绕,越是如此目的性也就越明确,奉天省省委书记女儿的男朋友,本省省委常委net城市委书记外甥女的男朋友,这两个身份不够确定,却足以让邹继成在京城惊鸿一瞥后下决心。

能够与类如盛怀远直接对话的人,自然不是程孝宇所能接触到的,能够与盛晓磊拉上关系的,也都是非富即贵,邹继成虽说已经是县级市的市委书记,但在省城还是绝对的边缘人物,没有老领导的扶持没有后台的力tǐng,作为山城下属县级市,他竟然连地级市山城市委常委都不是,这不禁让人有所猜想,邹书记在未来某个时刻或许会从一方割据的小诸侯,直接被调任山城某正处级的局级单位。

说实话,邹继成如此颇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思,裴家是如何的存在他很清楚,与外戚拉上一点关系都足够自己吃得饱饱的,没有位置你再大的野心也无法实现。

程孝宇不明白吗?心知肚明。

“邹书记,我这net城还有买卖呢,这挂名的副总工程师当不得真。”程孝宇谦虚的摆摆手。

“那哪能呢,大宇你家不就是梅城的吗,现在公路方便,来回一个多小时,难道你不想为家乡人民办点实事吗?你的技术,可是我们现在迫切需要的。”常洪多聪明个人,见缝插针,将邹继成碍于身份不好说不能说的话统统说出来。

程孝宇挠挠头,这一点他没有掩饰,谁不想光宗耀祖,谁不想荣归故里,回到家乡成为人上人,那种渴望他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在大学城周边开手机店的四年时间,梦境中自己腰缠万贯的回到家乡,所有人都对自己卑躬屈膝的景象,不止一次的出现过。

市委书记亲自来请,电力部门的副总工程师,在梅城的一亩三分地,已经是足够昂tǐng胸的身份地位了,无论面对谁掏出名片都是相当有身份的表现。

“呵呵,小程啊,我辈之人该当报效祖国,与此同时报效家乡,家乡人民需要你。”邹继成还是开了口,心急了,真的是心急了,o7年的下半年到达梅城担任市委书记,现在已经一年半时间,两年还解决不了自己山城市市委常委的身份,自己的仕途将会愕然而止,从上升期进入到平行期,这辈子混好了能到人大干一届,差一差很可能连政协都进不去。

“邹书记开口,我只有却之不恭了,希望别让邹书记和常总失望。”程孝宇主动端起酒杯,摇敬两位。

这就是草根的好处,能够认得清自己的位置,因何人家对你如此和颜悦色,别真以为是那什么狗屁副总工程师的头衔。

一直在一旁充当半个服务员的朱达常,第一次感觉到身边这个青涩的小伙子长大了,尤其是这一次前往奉天,仿似彻底将他骨子里的东西激了出来,面对着市委书记,如此挥洒自如,看来以后自己这个陪客可以专心的站在暗中为其出谋划策了。

“今天酒没少喝,朋友在net城开了一间茶楼,咱们去坐坐?”常洪是中间的调和剂,给双方彼此反应的空间。

邹继成是有心,程孝宇是有意,自不会拒绝多一点接触,在裴跃进的教导下,你必须承认他已经从普通人转换到可能成为某种权贵的状态中,培养自己的圈子形成自己的力量范围,在上与下之间充当杠杆的同时,将自己孑然一身的身份上,增加一些依附的悬挂之物。

“老朱,你带着他们去洗个澡,别弄过份的,我可不想我姐到时候找我算账。”走出包房,程孝宇对着朱达常说道。

其实虎子现在最想干的就是看一看梅城新闻,或是找一家网吧让人给查一下梅城市委书记的资料,确认一下现在看到的这个谢顶富态中年人是不是真的梅城市委书记。

泡在冲浪大浴池中,朱达常干瘦的排骨身躯借着水的力量半浮在水面上,一边叼着烟给三个乡下来的小子上课。

“你们知道啥,宇哥现在是啥,那是这个。”朱达常竖起大指,优点突出的他缺点也突出,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一群有着特殊专长的人会聚拢到当初一文不名的程孝宇身边,爱吹嘘,好吹牛。

“你们知道宇哥现在身价多少了不,大宇电子和威宇驾校,评估资产过千万,懂不懂,知道什么叫资产过千万不?”

程孝宇有这么多钱吗?贷款几百万,威宇驾校是无形资产,大宇电子是一定量的品牌资产,实打实他现在将所有清空处理,能剩下四五百万都是多的。不过朱达常所说的评估资产,这没啥可说的,以虎子三人自然无法分辨这两种概念,他们此刻脑中想着的是,一千万如果铺在地上,能不能铺成一个钱netg,一千万这样的数字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遥不可及。

“朱大爷,三叔有了那些钱,那该咋花啊,一辈子都花不了吧?”瓜娃子坐在冲浪口处,每当冲浪设备启动,他的后背都能第一时间感受到波浪的冲击,乐此不疲的玩着,舒服着,千万这样的数字刺激到了他,脑中幻想着如果自己要是有了一千万,将会怎么样?

“这算啥,咱宇哥的目标可不会这么小,知道现在net城一套好一点的别墅需要多少钱不,动辄就是几百万,现在还只是maomao雨,我们大家可都想着好好跟宇哥干几年,到时好好潇洒潇洒。”

“大肠子叔,又在这吹牛B呢啊,光吹有啥用,走,哥几个,孟哥领你们去见识见识什么叫做肉林波海。”孟秃子想要找朱达常,不需要打电话,在他们所熟悉的街区,随便找个保安或是门童,都能找得到。

看着虎子三人露出垂涎三尺的模样,杨国平也没开口阻拦,能做到洁身自好都是莫大的忍耐力了,这群没有媳fù的人,你还真能指望他们做一个完完全全的好人吗?

第一百七十八章人脉是如何炼成的

一众兄弟高谈阔论,当事人却在低调行事。

很有品味的一间茶楼,透着古色古香的味道,装修豪华奢侈。走进茶楼即会看见景观区,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古筝琵琶演奏者在焚起一炉檀香的雾绕之下,清音环绕,让每一个置身于茶楼内的客人都能够感受得到茶韵的配套滋味,此刻再端起茶杯,不管你懂不懂都会不由自主的表现出一副深得其中滋味的模样。

音乐声轻,谈话声淡,以木质拉门做隔断,说话的声音如果盖过演奏的声音,会引得周遭的客人也无法正常谈话,在这里,是一个讲究素质的地方,能开茶楼的也都不是一般人,这要是来几个醉鬼吵吵嚷嚷,生意还怎么做?

邹继成很幸运,程孝宇也很幸运。

不是这世界小,而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net城虽大,比较知名的休闲娱乐场所只有那么多,在一个地方碰到熟人的几率很大很大。

程孝宇等人刚刚坐下来,隔断门没有拉上,服务人员正在准备着茶几上的茶具,柳鑫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而过,似乎看到了什么又返了回来,这时程孝宇才看到他。

接下来的事情就显得有些程式化,互相介绍一下,然后柳鑫拉来了一个中年男子,递过来的名片是建筑公司老总,程孝宇暗中点了邹继成一下,交通厅柳厅长的公子。

利益链条的组成,最需要的即是一个将链条左右牵引到一起的力量,程孝宇即是这个力量,尽管与柳鑫也不太熟,与邹继成也是刚刚结交,可这并不要紧,双方都愿意相信对方这就足够了,裴家未来乘龙快婿的身份,保证了程孝宇个人的信誉值。

邹继成是不知道柳鑫与程孝宇的关系到底好到什么程度,能够见面笑容亲切,想来交情不会太浅;而柳鑫这边一直都当程孝宇是个运气好到爆的家伙,得到了裴家老爷子不反对交往的,身份地位一下子就升了起来,今日见到他竟然与一个县级市的市委书记平起论交,心中对他的印象立马拉了一个大转弯。

两人多想了,恰是这多想将程孝宇抬高,一个人朋友社交圈的层次决定了它的层次,毫不相干的两个人能够坐在一起聊上两句自然需要一个中间人,程孝宇承担了这个中间人的角色,以邹继成的老辣以及柳鑫从小熏陶出来的政治智慧,都不会轻易去询问对方与程孝宇的关系,间接造成了程孝宇其人的整个层次,在他们看来已经达到了足够的高度。

后来柳鑫拉着交通厅的一个中层干部过来坐了坐,程孝宇有些云山雾绕他们的讲话方式,但具体的中心思想还是听出来了,柳鑫那个所谓建筑公司的朋友,其实就是摆在前台帮他赚钱的,有个交通厅长的老子,柳鑫如果还不会利用资源那就是傻子,没有在省城这样明晃晃的地方,也没有大包大揽弄什么大生意,在郊县和下面各个县市弄一些小工程,既不会给老子带来麻烦,又能保证自己优渥的物质生活,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盛晓磊那般的运气,有一个福布斯上行走的姑姑。

程孝宇从裴裴的口中知道这个柳鑫还算个干净的衙内,与盛晓磊多年交情,不可能盛晓磊不对妹妹告知这个朋友的一些状况,背后弄个公司操持着,工程质量很过关,有门路和人脉足够保证利益,柳鑫在工程质量这方面要求得很严,作为领导子女打一些擦边球可以,要是罔顾法纪那就不止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了。

无形之中,给柳鑫和邹继成牵了线,没有程孝宇,他们也能认识,只是少了一层信任,难以在短时间内切入正题,而在一个相对轻松的环境下,一拍即合。

对此,程孝宇笑颜以对,不表言论,也没有表现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想要分得一杯羹,甚至早早的以有事为由离开,留给两人更为私密单独的空间。

大宇电子,逐渐开始转型,走向了企业化的道路,装修完毕之后来了一个盛大的开业仪式,这是马建平提出来了,大宇电子当初刚刚开业的时候主打的是程孝宇的维修技术,店面位置虽好,从上到下的管理和装修都趋于平民化,除了店面整体之外再无一点可取之处,与周边各家店并无差别。

经过了几轮的蜕变,大宇电子已经稳稳在火车站区域占据龙头地位,以其为中心辐射整个火车站区域,原本的手机综合卖场彻底被击溃,步行街内的电脑商场也受到了影响,大宇电子一家就强势分食属于他们的蛋糕,正当经营没找到好的办法,邪门歪道又不敢招惹背景深厚的大宇电子,最终只得试图寻求合作。

步行街前,两辆婚礼吊车将五十万响的鞭炮挂好,十几门的礼炮摆放在道路旁,一个个鲜艳的花篮摆放在台阶之上,从门口蔓延开来分成三排直直摆放到人行道的边缘,

三一五消费者权益日刚刚过去,大宇电子得到了消费者满意度好评十佳商户的称号,以火车站附近龙蛇混杂的状态,大宇电子作为唯一的提名单位最终获奖,很是提气,连带着客运站火车站来往的一些外地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家店铺,你可以放心的走进去。

这一天,大宇电子让人见识到了强大的背景和人脉,附近商铺和一些相关电子产业厂家都派了代表来祝贺,来自数个大型企业老总副总的庆贺花篮,来自省电力的花篮,罗大海、白飞、张天放等一大群人都以私人的名义送来的庆贺花篮。

私人名义,知道他们的人明白这些花篮的份量,不知道的人也不会去在意那么多花篮都是谁送的。

net城消费者协会领导、区工商区税务局的领导、区政fǔ的相关领导悉数到场,盛晓磊和柳鑫联袂而来,更是在某些层面掀起了不小的风浪,都知道大宇电子的老板是个人物,人脉很广三教九流都有朋友,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却怎么也没想到还与net城的衙内公子哥关系莫逆。

区政fǔ的一些领导暗中留了心,看着程孝宇与两位公子哥很随意的聊着天,心想着以后要对这个大宇电子区别对待了。

选好的时间,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在net暖花开的时节,为今年红红火火的生意敲开了大赚特赚之门。

就连周围扫大街的都看出了门道,看看人家这阵势,人群之中常年厮混在火车站附近的缝子们今天成了专职的维持秩序成员,一些身上散着彪悍之气的汉子抱着臂膀站在各个角落,一双双眼眸放射出光芒盯着周遭的人,任何敢于在今日闹事惹麻烦的都会遭遇到他们最迅捷的反击。

一切都有规矩,孟秃子在这方面的天赋无人可及,滴水不漏,在朱达常时常的敲打下,彻底将站小便宜的心思放弃。鞭炮和礼炮造成了诸多的垃圾费碎,本来扫大街的聚在一起还在犹豫是否上前要喜钱,孟秃子已经甩过来一个红包,一张红色老人头。

很高兴的一天,因为一件事的生彻底破坏了程孝宇所有的好心情,听着朱达常凑过来告知的言语,脸色变得阴沉,驻足几分钟之后,毅然决然的上车,启动后向着一个本不该他前往的方向。

“”盛晓磊和柳鑫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张森去韩家了,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韩娇带离韩家。宇哥也跟着去了。”朱达常也知道事情麻烦了,尤其是程孝宇的举动,很有可能会将事情推向另一个不好的局面,理智的状态下他希望盛晓磊等人能够拦住程孝宇。

“胡闹。”盛晓磊紧锁眉头骂了一句。

“不知死活。”柳鑫也挥了下手,眼中闪出怒意,张森胡闹也就算了,程孝宇你跟着胡闹什么。

盛晓磊上车,给正在学习的裴裴打了一个电话,听闻此事后,裴裴沉默了半天,在电话那头冷静的说道:“哥,你别去了,我给大舅打一个电话,见一见韩副书记。”

“什么,裴裴,你疯了吗,你也要跟着胡闹吗?你知道这件事性质会成为什么样子吗?”盛晓磊怒火上扬,先不谈别的,张森一旦到了省委大院,不出十分钟就会引得无数的围观者,所造成的恶劣影响势必会让本就无可缓和的关系变得更加恶劣。

“我相信他很清楚这件事,我也相信他能够处理得好。”裴裴面色凝重挂断了电话,说是这么说,她也担心一旦张森做出什么过度的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程孝宇那为了兄弟肝胆相照的性格也一定会站在张森一边,最终只能让事情不断升级,除非自己第一时间与程孝宇划清界限,否则不管大舅和父亲是否介入,都会在有心人的传播下很快直达天听。

给父亲的私人手机打电话,占线;给父亲办公室打电话,秘书接电话说告知裴裴书记正在接电话。

五分钟之后,裴裴打通了父亲的电话,听到了父亲的话语之后放下了心。

“刚才是小程给我打电话,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你怕了吗

张森忍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不能这么一直等待下去,人之一生总要冲动几回。

一段时间的接触,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怎样,真正韩娇出事了他才现已经爱上了这个心苦的女孩,而自己,自从归来之后,东北成为了体现自己苦逼的战场,一次次的倒霉事件出现在身边,还好自己的苦逼体现了兄弟的好运气,没有成为彻头彻尾苦逼中的航空母舰。

闷,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地方,张森始终忍耐着,却现越是忍耐,越是忍耐不住,憋闷的怒火也越是上涌。

威宇驾校接到了来自方方面面的警告,只要张森不去sao扰韩娇,大家相安无事,否则别怪不客气。

韩娇被关在了家中,不准出门,不准使用通讯设备,房间中电脑电话都没有,张森彻底联系不上韩娇,只在某个夜晚接到了韩娇偷着从保姆手里借来手机打出的电话,韩娇只说了一句话,张森的心化了,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女人。

“带我走,找个小城市,过属于我们的生活,哪怕穷困。”

所以,张森来了,换了一身黑色的休闲服,整理了一下头,缓步走在net城的大街上向着韩娇所住的省委大院走去,为了增大影响力,张森还故意打电话到韩副书记的办公室,对着他的秘书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消息的传递度飞快,程孝宇很快得到了消息赶了过来,在省委大院前拦住了张森,以卵击石的事情不能做,有些事可以坚持原则不卑不亢不低头,可有些事却一定要选择好的办法来处理。

“你要拦我?”张森的行为不是冲动的产物,而是他认为最理想也最直接的方式,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见到韩娇,并得到足够见面和单独相处的时间,你韩副书记是省里的三号人物,可也不能囚禁别人的人身自由吧,只要与韩娇见面,张森一刻都不想在这座城市停留,去南方,去西北,去国外,去哪里都可以。

一个本该薄情寡义的职业,却往往孕育出为了真爱不顾一切的情种,物极必反的道理随处可见。

程孝宇平静的望着远处站岗的卫兵,平静的望着早已经等在门口的韩副书记韩定军的秘书,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点燃一支烟迎风而立,淡淡的说道:“我不拦你,我跟你一起进去。”

张森一愣,旋即明白。

“何必呢,我并不需要你为了帮助我失去一切。”

程孝宇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拍拍他的肩膀打开车门:“上车。”

张森摇头:“我不需要施舍。”

程孝宇瞪了他一眼:“就你,我手指缝流出来的都够你吃的。”

曾经张森最愿意对程孝宇所说的炫耀之语。

张森嘴角含笑,上车。兄弟之间,有些话可以说得过份,做事的时候却都是为了对方着想。

很快,韩定军接到了电话,挂着某些通行证的车子进了省委大院,盛书记给自己家亲戚办理的通行证。

韩定军,五十八岁,还有两年的时间,他将从省委分管党群副书记位置上退下来,对于这样的老干部,中央基本不会进行调动,只待年岁到了进入人大政协,省内的一二把手也都对他很是尊重,如上一次韩定军开口,两位大佬都选择了默认,这才有了盛怀远火中取栗的表现。

很有气势的一个老者,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壮硕的身材,两鬓间清晰白,从政法战线上走上来的干部,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凌厉之气,他的一生都是值得赞颂的,为了老百姓做了很多的实事,唯独在女儿韩娇联姻的事情上,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诟病其疯掉的决定,为了官位妥协了女儿的幸福,获得了从市一级踏入省一级的机会。

在副书记的位置上干了快要两届,从J省土生土长起来的干部,门生遍布省内各个市县,在J省算得上本土派息的代表人物,年岁快要到点了主动配合书记和省长,站好最后一班岗,中央对他的印象也非常好,据说这位老者很有可能不会在省内卸任,而是到全国政协挥一下余热。一左一右的摇摆,谁也不敢小窥这个韩副书记,全国政协副主席的位置,可不是闲职。

就是这么一个看似不强势实则骨子里很强硬的副书记,盛怀远疯了吗?外面的人都如是想,在韩副书记怒火燃烧之际,盛怀远疯了吗非要参上一脚。

看戏的人越来越多,有好戏谁愿意错过,当众挑衅韩副书记的威信,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疯了?亲韩派的想法。

无形之中打了韩定军的脸面,这件事情无论谁胜谁败,都是丑闻,韩家这一次维护了女儿的幸福吗?远韩派的想法。

这一回可有好戏看了,一个阵营内的两个大佬会否反目成仇?中间派无所谓的看哈哈。

“回家。”韩定军从办公桌的后面站起身,制怒之后很是平静,他相信盛怀远的政治远见,一件臭不可闻的事件,他有何新的想法?

十几分钟之后,程孝宇陪着张森坐在了韩定军的对面,在不远处餐厅的椅子上,坐着韩娇的母亲和哥哥嫂子,全省都在看韩家的笑话,这几个人面对程孝宇自然不会有脸子,张森更是差点直接被韩娇那个好吃懒做纨绔子弟姿态十足的哥哥赶出韩家。

此刻的韩娇依旧被锁在房间里,不过她已经在韩定军默许下上楼的保姆口中得知了楼下的状况,想哭、想闹、想喊,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不想再一次承受无法治愈的重击。

“三句话,我只给你们说三句话的机会,如果不能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你们将会出现在大院之外,事到如今,我韩定军不讲脸面。”韩定军大刀阔斧的坐在沙上,他一个人坐在四人沙上,直让你感觉沙之上再多坐一个人都是多余的。

“你不想给女儿幸福吗?我能给她幸福。”张森迫不及待将自己孕育了很长时间的一句话道出。

“一句。”韩定军面无表情,假大空的话想要打动一个常年居于高位的副部级干部,难。

“你韩书记难道想一辈子控制女儿吗?已经证明了你替她做的选择是错误的,还要继续下去吗,为什么不给她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

“两句。”韩定军的眼角跳了跳,控制住了内心的愤怒。

此时此刻,在奉天省省委书记办公室内,裴跃进双手按在太阳穴上,轻轻的肉按,将本该参加的一个活动推掉,没有处于工作状态中,秘书给已经干涸的茶杯续上水,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裴书记放下了手头的一切工作,似乎在等着什么电话。

net城市委书记办公室内,盛怀远站在窗口,望着外面树木上零星冒出来的绿芽,久久没有说话,一直坐在他办公室内的交通厅厅长柳跃军摸着手里的文件夹,也是一言不。他不着急的陪着老友等待着,他也很清楚不管是老友还是在奉天的那一位,看得都不是张森和韩娇,看得是韩定军和程孝宇,前者不必说,即是敌人也是惺惺相惜的对手、朋友、老大哥,这最后一步,前进是悬崖后退时悬崖,无法兼得的选择;后者呢?考验的不是能力,等待的是他能在韩定军这位老人面前说出什么?

很多地方,很多人,都在看着,目的各不同,期待各不一样,一件很小的家务事,牵扯出了很多很多……

程孝宇平静的压住了张森略显激动的手,他脑中浮现的是裴裴曾经过的一条短信,他不知道合不合适,但他觉得这条短信能够说明很多问题,或许,更合适现在场合,他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越俎代庖,人来了本身就是冒犯,要是开口说话了,不可避免被烙印上裴家和盛家的标签,会让很多很多人产生误会。

一只小蝴蝶的翅膀煽动,或许即会将几个大佬卷入无形的巨当中,他们当然不害怕,只不过穿得干干净净的衣服出门,迎面一辆汽车擦着你飞驰而过,地面一滩污水,溅了你一身,恶心晦气不舒服,给人的感官印象直落千丈。

张森精致的脸颊憋得通红,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将此刻的心情和状态道出。

程孝宇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透着坚定:“韩书记,我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粗俗一些,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说,我不能做到尽善尽美倾国倾城,却能为了你像那sB孟姜女,哭倒万里长城。韩书记,你怕了吗?”

一语激起千层浪,屋内的人都傻眼了,包括韩定军在内都被程孝宇这显得粗俗而又无礼的话语所惊呆,多少年了,在这省委大院内都没有听到如此胆大妄为的话语。

韩定军紧紧皱起眉头一言不,脸色阴沉的可怕,尽管屋内所有的人都是一腔怒火,却都不敢说话,韩定军在家中的威信不容置疑。

第一百八十章塞翁失马

张森第一次现自己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坚强,在此刻竟然升起了忐忑不安的心情,是关心则乱吗?还是身边曾经所有一切都不如自己的兄弟,如今已经成长为需要自己仰视的对象了?

“你以什么身份说话?”韩定军一开口,张森和程孝宇都是暗中长出了一口气,三句话之言看来是过去了,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我只是阐述了一个事实,至于他们两个怎么样,我不知道。”程孝宇坦然的摊了摊手。

“你不怕招惹麻烦?”韩定军对程孝宇产生了兴趣,因为对方刚才那句话直直的打入了他的心中,韩书记,你怕了吗?是的,他怕了,他真的怕了,他怕自己的女儿再一次经历失败的爱情和婚姻,至于张森所谓的污点身份,如果韩定军在意,今日他们就坐不到他的对面了。

可叹这么多聪明人,竟没几个看透的,张森的表现,让他不失望可也没有信心将女儿的幸福交给他,话谁都会说。

“怕啊,不过我知道身边一定会有个女人和几个兄弟,他们会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身边,陪着我面对一切。”程孝宇用实际行动回答了韩定军,我是为了兄弟而来,我相信我的兄弟。

“你并不聪明。”韩定军轻言断语,程孝宇这番举动确实不聪明,甚至有些鲁莽,破坏了很多本该微妙的东西,势必会将一些始终沉在水面之下的东西浮出来。

程孝宇苦笑了一下,裴跃进说了,如果自己猜对了韩定军的心思,并且顺利的走出韩家,盛怀远在J省的布局就会受到一定的损坏,问他还要坚持做吗?

一边是长辈,一边是兄弟,程孝宇所承受的困扰要比张森还要强烈,做了就等于不知深浅不懂政治,甚至会彻底得罪裴裴大舅一家,还会被无数的人指着鼻子痛骂傻子。

“裴叔叔,做了我会后悔一时,不做我会后悔一辈子。看来我这个人不适合拥有太多,一旦拥有了就会轻飘飘的不知所以然,想要蚂蚁撼大象。”

“看来你是真的不适合走体制这条路,太过于感情用事,也太直来直去,这件事该有很多的方法可以解决,学不会退一步忍一时,注定你会吃很多的亏。算了,这些即是缺点也是你身上的优点,我辈之人已经很难拥有的优点,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哥那边隐在暗中并不一定是明智了,真刀真枪来一下或许更有成效。”

程孝宇做了,并且他知道自己成功了,韩定军与盛怀远之间远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只是走得比较近的同事,程孝宇甚至猜想韩定军会不会提前离任退休,在所有人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来这么一下子,然后盛怀远上位,这也是唯一合情合理解释两人始终隐瞒关系的事实。

程孝宇猜对了,事实就是如此,故意放出韩定军将有可能上到全国政协的消息,让所有人都以为韩定军会在政治生涯的最后阶段努力攀登一下,谁也没料到这边盛怀远一直在暗中准备,想要一跃从常委的小字辈跨越成为省内的三号人物。关系破,聪明人马上就会懂,这条路就等同于行不通,一切到了最后还要靠真刀真枪来干。

程孝宇已经准备好了承受一切的后果,也许造成了破坏依旧无法帮助到张森,一切都走向坏的方向,可他实在不能看着二十几年的兄弟为了感情痛苦,熊威如果在外面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张森身边,哪怕是面对刀山火海。人生的诸多选择,谁又敢说是对是错,兄弟情不是如口号般喊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落到实处的,他误入歧途你该去死命的拉一把,他遇到困难你该勇敢的迈前一步。

思绪回转,程孝宇苦笑着挠头:“这是我兄弟,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总不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跟他一起来一场电视剧中才有的场景——牢笼救爱吧。”

“你们走吧。”韩定军从始至终没有真正跟张森说一句话,他不满意,很不满意,可正如程孝宇所说的,他不怕任何的非议,只要女儿喜欢,只要女儿幸福,一个能够结交下如此兄弟的男人,他的承诺,绝非空话。

两个骨子里直来直去不懂得变通的男人,或许是女人们真正喜欢的男人。

他们做错了吗?

韩定军走入书房关上门的刹那,嘴角露出一抹信心十足的笑容:“错了又如何,年轻人,敢在正确的事情上去做、犯错,就是好样的。”

张森还有些稀里糊涂,程孝宇这段时间接触到诸多的上位者,思维上已经能够跟得上他们某些高深的言语动作表现,拉了拉张森低声说道:“傻了吧唧的,走吧,难道还让韩书记打开女儿的大门让你们携手并肩在无数双眼睛关注下走出这里吗?回去吧,准备好你该准备的,尤其是这里。”程孝宇指了指心脏的位置,女人心,一颗受过严重伤害的女人心,伤不起,真的不能再受一点点伤害。

第一次,张森没有用调侃讥讽不屑的言语来面对程孝宇,他深深的望了程孝宇一眼,有些话不必说,双方都懂,今日程孝宇为他所付出的绝非一次冲动。

“安啦,看你那龊样,等到老大回来,看到曾经意气风的张大少如今这般模样,你是不是有些期待老大那斗大的拳头削你一顿了。”走出韩家的两兄弟,对着正午的阳光,脸上那份笑容轻松,很轻松。

书房内的韩定军,透过窗户望着那自内心的笑容,回想起二十年前的一幕,那时小了十几岁的小老弟盛怀远,在步入仕途之后成了自己的下属,一次突事件让自己的仕途差点终结,是他用瘦弱的肩膀扛起了一切,差点永远失去了仕途行走的机会。

那时盛怀远洒脱离开时的笑容,不正是这笑吗?二十多年,女儿错嫁,为了官位,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现在,还笑得出来吗?

“傻”

很多人啐着骂着,对象自然是新晋人物程孝宇,这是对他唯一的评价,为兄弟情付出无可厚非,你他娘的就不会选择委婉一些,这又不是张森不去韩娇马上就死。

牛B的人都是相似,而傻的人各有各的傻之处

大院之外,盛晓磊和柳鑫抽着烟站在车旁,看着程孝宇的车子从身边行驶过去,没有抬头没有打招呼,能不怨吗?

在张森看不到的直视前方的目光中,透露出黯淡和愧疚、歉意相交织的复杂神情。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一切,道歉有用吗?他不知道。他更加不知道,自己这番举动会引来如何的连锁反应,也不知道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裴跃进,接到了盛怀远的电话。

“跃进,你那未来女婿很会招惹麻烦,这下弄得我难以脱身了。”盛怀远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悲。

“大哥,跟我你还打哑谜,这件事你要不是早就想清楚了,小程他们进得去?别说我欠你人情,该是你欠我的,等我到了net城,你要请我吃饭。”大舅哥和妹夫之间的关系很好,说话也随意了许多,丝毫不像是两个临近省市内的主要领导干部对话。

“哈哈哈,你赶紧给丫头打个电话吧,那小子有时候死脑筋,别真的愧疚得不知所以然。”盛怀远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斥着许久未曾爆出来的豪气。

裴跃进顿了一下,嘴角含笑:“看来以后让你照顾那个倔小子,你是不会拒绝喽,这一次,我等着你旗开得胜,这么多年了,蛰伏得也差不多了,倔小子歪打正着,品性不错,是个好孩子却不是个好继承人。”

“跃进,你的女婿,人品不坏,德行操守一等,还需要别的吗?”盛怀远笑讽了妹夫一句,难得两个都比较严肃的人,在电波当中很难见的开了一回市井化的玩笑,而见证者,只有一个,柳跃军,而以他的层次和深度,也是在两人通电话第一句话的语态才真正读懂这盘没有动手却暗中操持的棋是如何下的,心中不禁暗自叹道,自己顶多算是官员,而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人,才算得上是政治家。

裴跃进点燃一支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苦茶,对着话筒说道:“老韩什么时候……”

“于情,我不忍。但机会,稍纵即逝,大动之前,允许我小小的fù人之仁一回。奶奶的,人老了,情感也丰富了,倔小子tǐng像当年的我。”盛怀远的粗口,听起来是那般的顺耳。

而有些事,也出了裴跃进和盛怀远的预料,他们没有预料到,一张很大的网扬了过来,非是敌人,而是想不通想不明白的莫大助力。

有些消息传递的度惊人,在京城,索老爷子得到了消息,纯粹的军人更容易接受程孝宇的行为,或许错了,但在索老爷子这里,却仿佛看到了程老怪年轻时的身影。

“通知那几家的人,程老怪孙子闯的祸,我们给平”

第一百八十一章热土度

当裴裴赶到大宇电子的时候,程孝宇早已离开,带着崔小辫前往机场,汇合安华环宇二手机的老板光哥,一同前往深圳,不是逃避而是不想让裴裴难做。

“傻瓜。”裴裴坐在程孝宇的老板椅上,看着桌上摆放自己和他的合影,笑着指了指照片上的男人。来的时候已经接到了父亲的电话,才知道某种意义上将程孝宇当了一回过河卒,试了试水还不自知,还自愧的认为自己惹了麻烦。

到深圳,是早就提上日程的,一直没有腾出时间,曾经给程孝宇提供了四年销售渠道的环宇二手机老板光哥和梅姐,逐渐找到了自己新的位置,与程孝宇相处时的地位倒转过来,前段时间遇到点麻烦事,愁得夫fù俩四处也找不到门路,程孝宇一个电话,事情办妥,至此也让二人看到了今时今日大宇的能量。

韩版机随着上官杰的倒台,渠道有之却无法大批量的供应大宇电子日益成熟的销售网络,杂牌手机垄断中低档市场的趋势势不可挡,炫的外形,高档机所具备的功能,强大的低端价格,都让杂牌手机开始侵袭正品手机的市场,并在最快的时间内抢下一片天地。

光哥在深圳有多年的关系,从最开始做杂牌手机配件开始,就一直有着联系,杂牌手机开始纵横江湖的时候,光哥也分得一杯羹。

蛋糕很大,光哥的胃口没有那么大,顺水人情做给程孝宇,以他大宇电子如今的实力,做这行的利润定然小不了,多为手机商圈内一个小店铺,光哥并不怕程孝宇做大了之后冲击他的市场。

而程孝宇亲自到深圳来谈,目的当然不止一个,随着杂牌手机的市场铺货能力,越来越多的人使用杂牌手机,日新月异的更新换代,使得三五个月购机后你就很难在市场上看到自己这款式的杂牌机器,一旦损坏维修连配件都找不到。

程孝宇这一次来,想要谈的不止是新机销售,强性能低价格随之而来的即是强返修率,在购机月内出故障的机器不在少数,做售后的强大利润,烦心归烦心,可当你真能啃得下来这块硬骨头的时候才会现,里面有着表皮肉都无法媲美的美味骨髓。

东北地区总代理,各大杂牌手机生产厂商的东北地区总代理。这就是程孝宇的野心,我帮你们解决售后,你们给我足够份额的利益,免除你们的后顾之忧也让下级代理商不需要返厂月余来耽误时间。

强迫自己将之前的事情抛在脑后,程孝宇走下飞机的时候,数个小时的飞行让他知道逃避不是办法,让裴裴难做总比让她伤心要好,暂时离开是非之地是明智之选,可以这种方式离开并不可取。

“对不起。”电话接通后,双方都沉默了有几秒钟,程孝宇才开口。

“傻瓜,你我之间,谈不到这三个字。放心啦,这件事远不是你想的那样,等你回来就知道了。”裴裴忍住没告诉程孝宇全部真相,谁叫你这么不相信我。

“我也觉得,我没惹麻烦,盛书记堂堂正正之人,那么做未免显得小气,他下不了决定我帮他做决定。还有,让人觉得我在逃避不也很好吗?我只是个小市民,攀上高枝的癞蛤蟆,示人以弱活的会更久些吧。”

程孝宇的一番话让裴裴呆楞许久,直到挂断电话依旧没有从震惊的状态中转醒过来,看来,所有人包括自己都低估了他。

“爸,我受伤了。”半天之后,裴裴才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委屈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撒娇之意,病魔被征服以后,拥有了爱情之后,裴裴逐渐乐观了起来,与家人之间的情感也在持续走高。

“嗯?”裴跃进本来正在参加一个比较私人性质的饭局,新任省委书记到任,总有一些裴家的门生故吏靠拢过来,裴跃进在这点上要比兄弟姐妹们做得好,很清楚的摆明自己位置,一个好汉三个帮,这世界早已不是单枪匹马闯天下的世界,一个人的力量永远决定不了整个局面。来奉天,是来做事的,自然要有一群或是志同道合或是依附的力量。

不管裴跃进如何放低姿态,桌上的核心不会变,当他笑着接起电话的时候,屋内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

“爸,大宇是坏蛋,这家伙把我们大家都骗了,我现在才现他比谁都适合在仕途上行走,这件事他竟然看到了最后。”裴裴撒着娇,心里满是骄傲。

“呦,老王卖瓜喽,跟我说说”裴跃进也是吃了一惊,那孩子也见了几次,能够看出来并不是块太好的材料,这件事他能看透?那所拥有的政治智慧绝不低,是背后有高人?

听完了裴裴的介绍,裴跃进笑着说道:“闺女,你看错了,这孩子是从局外人的角度看懂了这件事,很难得的一个品质。”

父女俩又闲聊了几句,听到父亲是在外面吃饭,裴裴挂断了电话。

“裴书记,怎么不让小裴裴来奉天,也方便你们父女团聚。”席间,提出这个问题的不少,很多人都不解为何,哪怕是避嫌也无需如此,大国情之下,稍稍擦边一些上面也会视而不见,君不见庙堂之上也举贤不避亲吗?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家这丫头现在是女生向外,我这个当父亲早就不知道排到哪里去了?”裴跃进打了个哈哈,将这个话题揭过,心中对程孝宇的评价又高了一层,这小子如果从小就有人好好的指引一番,未尝不能做出一番大事,可惜了。

正在深圳感受着深圳度的程孝宇当然不知道,在自己未来老丈人的心中,自己已经占据了一席之地,不再是过往那可有可无仅仅是女儿男朋友的身份。

脚下这片热土,让一直自我感觉良好的程孝宇顿时找到了差距,什么叫做时间就是金钱,在东北老百姓的生活节奏明显比这里的人慢了不止一倍。

只来得及在宾馆冲了个澡,厂家的代表就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光哥早就跟他们沟通过关于程孝宇的事情,也有专门在net城暗中考察了大宇电子的规模,硬件条件很满意,现在就看软件方面的谈判了,以及对程孝宇这个老板的综合评价,一个可持续展的长久生意,双方掌舵人尤为关键,硬件再好掌舵人无良,也不会有人愿意跟他合作。

从冷到热的天气转换,似乎还没有工作节奏的转换更加让程孝宇不适应和震惊。

没有什么酒事,也没有推杯换盏喝起来没完,厂家的人只是简单的领着一行人吃了点饭,点菜的时候也充分考虑人数,不多点以全部吃光为标准,你很难看到如东北般三五个人也点上一桌子菜的场景,坐在饭桌上能够几个小时,对于这边的人来说,吃饭要以吃好吃饱和不耽误时间为标准。

本来只是客气让程孝宇点菜,看着他点了远过四人份的饭菜,对方暗中皱了一下眉头,想要说什么忍了下来,可当菜饭端上来之后他才知道自己错了,并且错得相当离谱。

一个崔小辫,顶得上四个彪形大汉的饭量,也不知道他那五短身材怎么就可以储存得下那么多的食物。

紧接着,马不停蹄的趁着天色还没有暗下来,厂家的代表又带着他们到了厂房进行实地考察……

两天的时间,除了睡觉程孝宇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空闲的时间来好好看一看这祖国南方的经济之都到底是什么样子,从光哥所一直进货的厂家到五六个专门生产杂牌手机杂牌配件的厂家,初步已经谈妥了以大宇电子为J省区域的总售后销售代理,辐射东三省的售后工作,厂家将会多生产一定量的主要产品配件来保证产品在一段时间内有零部件进行更换。

一些细节的条件,马建平在net城列了一些,并在深圳当地找了一家律师事务所进行了合同副本的法律援助,一切都谈得差不多了,对方也提出了附加的条件。

都说大宇电子的维修水平在net城屈一指,他们要看一看,这也是几个厂家选择大宇电子最根本的原因,本来他们打算到net城去实际考察一下再考虑是否同意大宇电子提出的一些条件,程孝宇笑着打断了他们的计划,以工作效率和工作度著称的地方和人们,程孝宇给予了他们一个最直观也最效率的展现方式。

程孝宇坐在厂家的维修车间操作台前,旁边是崔小辫,杂牌机器厂家逃避不了的即是翻新,如何做到半新不旧转换翻新,这是相当关键的所在,翻新不到位往全国各地后拆开连店面检测这一关都过不去。

坐下来的程孝宇示意厂家的工作人员可以开始了,在很多擅长精细焊接修复的南方人眼中,北方人在这方面有些先天的欠缺,遂一个个眼中带着些微的不屑,见得多了并不认为在纯粹技术的修复上,能够有多大的差别甚至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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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强势而起

半个小时后,netbsp;一个小时后,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两个小时后,周遭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强者,总是容易得到人的尊重,三百六十五行,每一个技术行当内的佼佼者都有股子傲气,要想赢得他们的尊重乃至敬服,你必须拿出能够证明你是强者的能力。

程孝宇用两个小时的时间修复三十五台故障机,宣布其中七台故障机为‘报废’故障的成绩征服了周遭所有的人。

何为报废故障,即是无法以更换部件或是手工修复的故障,即是电路板无法进行修复。

七台机器,在经过了厂家几名自身维修技师的检测后宣布,却为无法修复机器,只能宣布报废。

剩下的修复故障机,其中需要移植大型芯片的多达四台,能在两个小时内拥有这般成绩,周围的人能不傻眼吗?如不是亲眼所见他们都无法相信,一个年轻的维修技师,仅凭开机或是电源表供电测试,既能判断出故障点所在,还无一错漏,展开维修全部故障皆判断准确,没有任何误判,如此技术,谁还会诟病大宇电子是否有强大的技术力量?

程孝宇也是取了巧,拥有自己这般异能的又有几人,说实话大宇电子的维修能力只能算是一般化,缺少独当一面的维修技师,他自己顶了多半边天,一旦自己不在,大宇电子就会沦为平庸,不过还好,形成了维修体系后,处理一些故障上还都不错。

而在这些厂家看来,老板都拥有这般技术,下面的人该差不了,他们又哪里知道程孝宇的维修方法,无法教导给别人,也教不会。

崔小辫的表现也相当惊艳,程孝宇这边修复之后,不装机直接递到他这边,用崭新的外壳和相关外部组件,细致的进行翻新,修复的三十五台机器,除了一些重大故障维修机,这一点的道德程孝宇还是有的,至于一些小故障的机器,修复后与新机并无差别,各大电子产品厂商都不乏这类举动,非是欺诈老百姓,而是一种司空见惯的行径,甚至很多在生产线上下来的模板主板,还不如人工维修过的机器,包括程孝宇自己,使用电子产品哪怕是新的也会拆开进行一番检修在使用,当然这单指的是一些杂牌水货山寨和某些无良的厂商,一些大型的手机企业在这方面还是相当过关的,他们宁可在功能上有所损失也会保证机器的质量。

有了这一次惊艳的表演之后,一切开始向着合作成功的展,后续一些事宜则需要双方或是多方的律师和代表来进行最后的磋商,作为老板将大方向谈妥即可,短短的三天时间,程孝宇略有些不适应如此的快节奏,同时也认识到了真正商人该有的基本品质,为何大城市越展越快,为何落后越来越落后,固然有体制的因素,可更多还是人的因素,你无法将节奏融于工作之中,一个人创造的价值就少于对方数倍,一千个一万个十万个呢?

一个真正见到了外面天空的井底之蛙,大肚能容天下,疯狂的吸取着对他来说陌生又充满着动力的知识和阅历,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为之着迷。

之后的几天时间,程孝宇也算是‘公私兼顾’了一把,在几家手机生产厂商的邀请下,参观了他们的生产线,也给予他们的维修车间进行了技术指导。

说白了即是程孝宇来震一震这些各个以为自己不错的维修技师,当老板的有当老板的考虑,他们需要一个健全的机制,久安思危很正常。程孝宇这么一个能够震慑所有人的维修大拿,出现在维修车间往操作台上一坐,一两个小时下来你不服都不行。

一个星期,程孝宇感受了一下深圳度,在快节奏的状态中只感觉比自己在net城一个月做得事情还要多,从早忙到晚,沾了枕头根本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想着睡觉。

当他乘坐飞机返回net城的时候,还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个星期内,net城生了什么,裴裴不是不告诉他,而是也处于某种震惊的状态中。

谁曾想到,有这么多人会来给程孝宇擦屁股,外人看是盛怀远厚积薄的力量,裴家人却看得清楚,以索老爷子为的这群人,肯定不是冲着盛怀远来的,盛怀远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怎么就有军方的力量来帮助自己。

一群根红苗正的红色子弟,各司要职,在索老爷子的带领下,分别表现出关注J省的态度,在这个时候这般旗帜鲜明高调的出现,其目的不言而喻。盛怀远曾在政法战线工作的先决条件,让这一群多在军队、公安、政法线上的红色子弟,似乎有了更多的言权。

索老爷子虽没有直接出面,其子旗帜鲜明的指出J省曾经办理过的一个案件,当时任平市政法委书记的盛怀远亲自督战一件很轰动的案件,军人涉嫌弓虽女干杀人的案件,作为曾经在平市解放中牺牲烈士的后代,案件受到了更高层次的关注,盛怀远力排众议,对已经定性的案件让公安机关重新进行证据链的审查和搜索,当时受到了来自方方面面阻力,盛怀远tǐng直了腰杆,最终将案件真相找了出来,本是见义勇为的英雄,被几个纨绔子弟陷害,成为了嫌疑人凶手,市长的公子进入了警方的视线,查明后还英雄后裔一个清白,也将这位衙内送上了法庭接受审判。

虽是一波净水,中央暂时也没调整的意思,盛怀远这个小字辈的常委一下子气势冲了起来,加上他本身表现出的能量,net城几年来的经济展城市建设,都给他加足了分数,要政绩有政绩,要资历有资历,要人脉有人脉,本来中央的目光还没有将韩定军的位置放在他的身上,常委副省长是盛怀远的下一步台阶,加把劲的目标即是常务副省长。

差距不大,可就是这不大的差距,很有可能让一个干部的成就停滞不前,常务副省长一跃到省长看似是政fǔ一二把手的更替,可别忘了,党群副书记的强势与否关系相当之大,甚至一个备受瞩目政绩突出政治素养优秀得到上面认可的党群副书记,可能会跨越省长这个门槛,直接成为封疆大吏,纵然不能,党内排名决定了这一位置的最关键之处,顺势而为。

盛怀远的强势崛起,一下子让省里几位对副书记位置窥看已久的人,一下子感受到了压力,来自军方更为纯粹的,喊出正直品性优良的干部是否可以破例提拔的口号,盛怀远一下子从不可能到可能,再到热门,一步几个台阶也不是不可能。

程孝宇回到net城,带着七天来大批维修机器所积攒的雾状能量出现在了裴裴的面前,也听到了这段时间生的事情,现下根本就没人去关心程孝宇以及张森和韩娇的事情,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那里抽离出来,关注更高的层面。

诡异的气氛弥漫在net城,从上到下,人人小心谨慎,生怕触动了某些大佬的神经,韩定军的事件一,一个位置牵动着无数个位置,下面的人都有目标,都等着谋取自己的位置,一方面促进了工作的态度和基情,一方面也刺激着许许多多的人变得小心翼翼,一个领导下面有一大群人,领导要进步,谁要是出现问题就等于给领导设置障碍,那就不止是小鞋的问题了。

漩涡中心的盛怀远和韩定军反倒如没事人一样照常工作,照常生活,该参加的活动参加,该开的会也照常开,你丝毫看不出他们有任何异常之处。韩定军甚至还大刀阔斧的将组织部长提上来的区县市小范围调整名单给搁置,为此还在常委会上直言不讳有些同志不顾党性原则急功近利。

韩定军的强势与盛怀远的锋芒待露前的低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省军区那位几乎从来不来参加常委会议的常委政委,也几次出现在了常委会议上,旗帜鲜明的韩定军,再加上纪委书记和政法委书记的,一个副书记对组织部长提议的否决,五名常委明确表态,这让端坐在一二号位置上的两个人,多多少少生出了那么点怨气。

阴云密布,索老爷子等人的参与,让本就已经有些诡异的气氛更加沉闷,中央方面出了某种声音,对J省目前的局面表示质疑,是否能够继续平稳保证省内的持续展,调整,似乎已经迫在眉睫。

张森和韩娇重新聚,情感的冲击并没有让二人真正的完全重叠在一起,张森看不懂省内诡异的高层局面,完全沉浸在喜悦的重逢当中,从小在如此家庭里长大的韩娇看得懂,读懂了父亲真正心思的她早就将过往的那点怨恨抛在脑后,看着父亲几天来苍老的面容,她很心疼,因为自己让平静的湖面骤起波澜,牵连到了这么多人。

想想这样两个人凑到一起,能融洽吗?要不是程孝宇及时归来,两人那濒临开花结果的爱情,很有可能提前枯萎。

第一百八十三章提点

“盛书记,我想请韩书记吃个饭。”

回到net城后,程孝宇先与马建平、朱达常等人凑到一起将深圳那边的事情通报一下,大家又围坐在一起将近期大宇电子可能面对的问题和解决方案研究了一番,群策群力,集体的智慧永远是强大的,非是妖孽到可以以一敌百之辈,都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程孝宇即是聚拢了一群有着明显优点和缺点的人,并且能够听得进他人的意见,才有了今日大宇电子的局面。

异能是渠道,如何早这条道路上走好,还是以人为本,能够知人善任,不失为大家风度。

身边这些人在某个专项上都有着突出的才能,朱达常善谋,马建平善策,崔小辫善勇,孟秃子善言,杨国平善稳。

杨国平作为姐夫,能够沉下心来,扎扎实实的管好自己那一摊,将后勤保障工作做到极致,大家都看在眼里他究竟付出了多少辛苦,清点库存一宿宿的不睡觉,不会使用电脑做表格做账,虚心跟着店里的小丫头们学习,晚上跟着她们去网吧,人家玩游戏聊天,他跟着电脑内播放的教程学习,从大宇电子有杨国平那一天起,从没有出过一次实物对账对不上的时候,并且库房内你不管什么时候去看都是整整齐齐,物品你只要提出来马上就能给你找到,随着越来越上手和聘用了一个专业的库管配合他,杨国平全面的从朱达常手里接过了后勤工作,把整个后勤工作管理得井井有条。

一个小规模的企业雏形,已经在大宇电子内形成,朱达常、杨国平、孟秃子都有了各自的助手,整个大宇电子加上外面跑货的人员,员工总数突破了四十,马建平的到来让规章制度趋于完整,整个店面内不再如之前那般管理混乱。

在深圳谈妥的事情交给马建平,初步意向都已经谈妥,剩下即是具体的操作,有专门的人和律师跟进。

这边安排妥了,程孝宇哄好了故意小脾气撒娇的裴裴,两人联袂来到了盛怀远的家,也才有了开始的言语。

“盛书记是办不了这样的事情。”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冷面佛的脸上多了一丝冷厉,谁都知道现在他的压力很大,选择爆出来就意味着要向传统势力进行挑战,劳心劳力,鲜有睡好觉的时候。不过看得出来,能在此时还有心思开玩笑,情况还不算太糟。

白云梅和盛晓磊端坐一旁,显然已经得到了事情的本源,面对程孝宇的时候又恢复了过往的那一丝丝亲近,同时在这亲近中也多了淡淡的陌生,一个能够看清楚两位政治家目的的年轻人,岂能简单。

裴裴捂着嘴笑,程孝宇挠着头说道:“大舅,我想请韩书记吃个饭,您看……”

“明天晚上。”盛怀远轻描淡写,弄得程孝宇更是尴尬不已,将未来老丈人和未来大舅瞒了一遭,怪不得人家要惩治自己一番了。

“臭小子,为官为商尤其异曲同工之处,即要拥有一群好的下属,也要拥有一群好的同僚甚至竞争对手,你明白吗?”盛怀远站起身,走进书房前顿了顿回头对着程孝宇说了这么一句话,听得盛晓磊很是羡慕,父亲很少会关心自己的事情,也很少会当面语重心长的提点自己,却如此费心的了解了程孝宇的经历,说不嫉妒那是假的。

程孝宇先是一愣,长辈所赐,金玉良言。

大宇电子展的同时,引得周遭不少小的店铺生意不景气,关张大吉的也不在少数,可你横不能将火车站附近所有的店铺都挤得关门吧,你不会只想着这一亩三分地展吧。

连大挤小,让一群本就与自己相差不多的竞争对手重新站起来,分散仇恨的集中性,联合起来几家垄断市场的大蛋糕,零星小蛋糕让下面的人去抢,剩下想吃蛋糕的就要依附在几家最大的商铺之下,如此不仅有效的分散了仇恨的集中,也展壮大了自己,还能开阔眼界为以后闯出这一区域打下坚实的基础,不至于你这边主力走了,马上就有人抄你的老家。

程孝宇将自己一夜想的东西第二天与朱达常、马建平沟通了一下,谁料马建平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如若保持现状只以此一地展,打压得罪也就算了,你还想要更大的空间,大本营附近就要给人生存的空间,才能保证你顺利的走出去。

听闻这是盛书记给出的意见,马建平更加的重视,直言自己要好好考察几天,出自一位市委书记的金玉良言,绝非肤浅表面的意思,大宇电子很有可能已经得罪了很多很多人,事情展也乎大家的想象,或许是大宇电子的背景让他们忌讳,才不敢轻易爆出内心的怒火。

“老板放心,这件事即便是严重也应该会很好处理,我们自身的mao病只要改一改,上面又巍巍不动的大山一日,就没有人敢跟我们玩阴的。”马建平的话消除了程孝宇的顾虑,这个老马头轻易不开口,开口即不往回收,直性子不弯不曲,每说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要想从他口中听到他自己都不确定的话语,很难,几乎没有。

带着略有隔阂的张森和韩娇到了盛家,在书房内正与盛怀远饮茶聊天的韩定军面沉似水,韩娇很简单,跑去和裴裴帮着白云梅和早来一步的母亲准备晚餐,张森自诩见过许多大场面,前段到韩家才知道,有钱人永远在有权之人的面前矮三分,那气势,让他喘不过来气,当时还是抱着破釜沉舟的架势,现在更完,面对着两个大佬,张森突然觉得上苍赐予自己的精致面孔,似乎有些多余,甚至是拖累。

“韩书记。”程孝宇搓着手,一脸没心没肺的笑,主动凑到韩定军的面前,又是点头哈腰又是递烟点火的。

张森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一咬牙一狠心,奶奶的自己真的不如大宇吗?兄弟为了自己都付出这么多了,自己还扭扭捏捏的怕什么?

“韩伯伯,盛书记。”tǐng直腰杆,站在韩定军和盛怀远的身前,主动结果盛怀远手中的热茶壶,他的茶道可不是花架子,曾经作为一个新时代的绝世悍鸭,所要会的东西很多很多,但凡是跟风雅、潇洒、帅气、涵养搭上边的,就必须样样精,可以不比专业人士,但也要远远过花架子。

韩定军冷冷的哼了一声没说话,盛怀远倒是露出了一抹微笑:“小张啊,我和你韩伯伯都喜欢清茶。”

“欸。”本来张森还有一些非常帅气的招式,在两位大佬面前全部收敛,只凭着不俗的茶艺来征服观众,书房内的气氛本来很紧张,盛晓磊自顾自的坐在一旁椅子上,程孝宇凑过去低语几句两人吞云吐雾,之间的误会也随之散去,本来就没多大事,以后成为实在亲戚的可能性越来越大,盛晓磊也不是心胸狭窄之辈,赌气赌的是程孝宇擅做主张,当时在大宇电子庆典当日,他完全有机会跟自己说清楚,可他没那么做。

沉闷的气氛随着茶香的扑鼻而渐渐淡去,作为女儿挑选的夫婿,不管他曾经是做什么的,考虑的只是现在和未来,小伙子能够稳得住,能够结交下这般意气相投的兄弟,该不是扶不起墙的烂泥巴。

看一个人,看他有几个知心朋友既能知道他是不是可交。

“嗯,不错,不错,比我自己弄得好多了。”冷面佛今天可不是盛怀远的绰号,而是属于韩定军的,两位大佬要都是板着一张脸,那今天这饭就吃不得了。

没有多余的谈话,五个男人围坐在茶几之前品茶,程孝宇和盛晓磊直接将棋盘摆开,都做闷葫芦这气氛如何调节?

两人这棋一下上,书房内再也难以持续沉闷的气氛,看着两个级臭棋篓子杀的是满头大汗互不相让,彼此之间还时不时有着言语的刺激,盛怀远和韩定军也都是象棋爱好者,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张森也是憋得脸通红,下棋臭到如此地步还真是少见,偏偏这两人浑不自觉,摆出一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的架势,殊不知两人都是臭不可闻的水平。

一个最佳的台阶,一个在既定事实面前两位大佬放下的契机。

“大宇啊,你可是糟蹋了我这副棋。”随着盛书记变成大舅,小程也就成为了大宇,关系的变幻在称呼之间也有体现。

“晓磊,以后千万别在外面说自己爱好下棋了,我真怀疑你这么多年究竟有没有在人前摆过一盘棋没有。”韩定军晃着头苦笑,沉闷的气氛一旦打破,他也懒得继续伪装自己,声音变得平和了许多,多年的副书记大家都称之为老好人,要不是前天在常委会上异军突起,强势横扫,谁敢相信他是个会脾气的人。

“韩伯伯,你咋知道,我还真没在外面玩过,那些混小子哪里会玩这个,碰到年岁长的要么我是恭敬人家,要么是人家巴结我,更没机会玩这个,还是大宇好,对我胃口,这棋,下得过瘾。”盛晓磊一本正经的解释,更是引得两位老人哈哈大笑。

外面厨房内的韩娇,听到了书房内笑声的她,终于将那颗悬着的心放了回去,没有家庭亲人祝福的婚姻,吃过太多苦的她知道是不会幸福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多米诺效应

之后的饭桌上就显得平淡了许多,波澜不惊的一顿饭,直到饭后甜品吃过,韩定军和夫人起身准备离开时,才有了一句真正切合今天晚饭主题的话语。

韩定军看着不知所措的张森和韩娇,哼了一声说道:“怎么,还等着我请你们回家睡觉吗?”

“欸”韩娇满脸带笑,满是幸福,拉了拉张森蹦跳着到了父亲的身旁,挽着父亲和母亲的手,如同小时候一样,左边是父亲右边是母亲,在他们的保护下走在街道之上。

早就该被祝福的一家人,隔了近十年的时间才重新拥有了过往的幸福,以韩定军也不禁有些感慨,至于张森,早就乐得没边了,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一旦陷入了爱河,那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爸,对不起。”走在net冷风刺骨的大院内,感觉到父亲大手的温暖,韩娇喊着泪花真诚的道了一句。

“我韩定军会怕风言风语吗?”此时的韩定军,腰杆tǐng直,傲骨迎风。

而本该替兄弟高兴的程孝宇,却因为左手臂特殊的变化而处于呆楞状态中,坐在车中迟迟不启动,一旁的裴裴担心的看了看他,推了他一下:“老公,你怎么了?”

程孝宇举起左臂,看着上面只有自己能够看到的雾状能量,从手腕上方五公分处,迅的涨至接近臂弯的位置,一次性增长这么多的雾状能量,还只有一次那就是在奥运赛场上替刘翔医治了脚伤,难道刘翔又……

快启动车子返回家中,上网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刘翔又创造了什么历史的新闻,却无意中在时事版面看到了一则消息。

“今日,国家主席xxx看望了数位老干部……”

提及的名字当中,赫然有裴老爷子的名讳,还排在了位,在不年不节不是特殊日子的时间看望老干部,程孝宇是不知道咋回事,将目光转向身旁的裴裴:“就在刚刚,我跟你说过的,治愈刘翔的脚伤,刚刚又来了这么一次。”

裴裴看到了电脑屏幕上的新闻,想了想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今年是六十周年大庆,主席得知爷爷的身体好转,为了确保阅兵,需要提前走访一些老同志,爷爷跟他谈了一会儿,如果按照你的逻辑,该是爷爷的某些建议主席接受了,间接会影响到很多很多人,才会这样。”裴裴分析的很客观,程孝宇也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毕竟两者没什么可比性,自己也没治愈老爷子,只是延缓其身体的衰老,所收获的就已经过了刘翔。

躺在netg上,程孝宇不是没想过去通过裴裴的家族多接触一些老长,或是通过刘翔多认识一些体育明星,治愈他们的伤病来快获取雾状能量,想过想,现实归现实,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只能放在脑后,有些事情一二三可以,一十二十三十都不行。

第二天张森和韩娇就在几个好朋友的见证下举行了一场小范围的订婚仪式,双方给彼此戴上了订婚戒指,相约试婚三个月,如果在初始的基情过后仍能够彼此适应,就会考虑领结婚证。这一刻的张森是幸福的,韩娇也是幸福,算得上可怜的两个人,拥有了彼此之后也拥有了幸福。

当天晚上,张森喝得大醉,吐的一塌糊涂,可却没有一丁点的言语失态,平静的拉着程孝宇和心爱的女人,一同坐在楼顶之上,迎着冷风,几滴不能称之为英雄泪但不输给英雄泪的泪珠,掉落空中飘洒不见。

他的辉煌,在熊威和程孝宇面前的光辉,都是在痛苦的挣扎之中,接触这社会即被纸醉金迷的大都市生活所吸引,奢华的物质让他沉沦其中,作为一个乡下走出来的普通人,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够拥有这些,当自己靠着姐姐周济、两个兄弟努力流淌着汗水才能赚到一两千块,而一次奢华的消费即可能上万甚至更多的时候,他没有任何意志力的沦为了玉望的奴隶,走上了一条可以回头却一定没有足迹让你找回最初始方向的不归路。

如愿以偿的享受到了纸醉金迷的生活,将物质享受达到了极点,却现自己似乎想要的并不是这些,或许是厌倦了或许是真的被生活给摧残了,二十五岁的年轻人,却有着四十岁看透社会某个层面的畸形成熟心态。

累了,倦了,厌了,回来了。

烦了,闷了,爱了,遇到了。

就这么简单,真的就这么简单,可别人会这么看吗?

“看,这个小白脸又抱上粗大腿了,省委副书记的女儿。”

“嘿嘿,估计他要失策了,要退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一个小鸭子还指望真的傍上皇亲国戚吗?

种种,种种,你无法规避的种种,万里长征第一步,未来还有很多很多将要解决和必须解决的麻烦,已经被爱情和亲情伤害过一次的韩娇,不舍弃爱情也不会舍弃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情,不能远走高飞也就意味着两人要活在熟悉的霓虹灯下,为别人的目光和言语而活着。

这一夜,张森醉了;这一夜,韩娇醉了。

这一刻,程孝宇癞蛤蟆吃上天鹅肉的幸运,不再被人们挂在嘴边,他的前方有了一堵墙,密密实实挡住他,无形之中将他保护了起来,不需要遭受周遭人的不屑一顾目光和听到闲言碎语。

J省的这堵墙,由张森和韩娇为他浇筑,牢不可摧。

时间过得飞快,大宇电子从一家商铺注册成为一家电子公司,以制造、销售为主体的电子公司,所包含的项目种类繁多,再严格的名片制度程孝宇的名片此刻也可印上大宇电子董事长,几百万的固定资产评估,也让程孝宇在net城这样的城市里,小范围圈子里也可以挂上一个成功商人的头衔了。

做售后,做品牌代理,做厂家直销,大宇电子经营项目开始多元化,已经不再满足于以店铺直接面对顾客的方式,那老式的写字楼第三层,被大宇电子租下了左侧原本大宇维修所在的整体区域,一些仓库好说,多给了公司一些钱,让他们搬到了物流公司所在右侧区域。

这些老邻居们都瞠目结舌的看着曾经只有一间二十平米大小出租屋内开维修手机小店的程孝宇,如今摇身一变,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成了那让他们不太敢相信是同一个名字的大宇电子老板。

几百万,并且每个月都在持续走高的创造价值,在普通人看来,已经是高高在上的成功人士了,看看公司那个勉强温饱的老板,过去见到程孝宇都用下巴看人,现在见到程孝宇用天灵盖看人,其中滋味不少人都细细品味,不得不竖起大指赞上一句,有志者事竟成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普通人也可奋斗出一片天地。

深圳这一趟没白去,程孝宇维修技术为他赢得了更多厂家的信任,做杂牌手机的厂家都想做一锤子买卖,售后这大老难问题谁都不想在这上面投入太多资金来打造一支优良的售后客服团队,与其在这上面劳心劳力劳财,不如多给程孝宇降下一些出厂价格,让利于他的前提条件即是机器到货检验完毕后,钱货两清,一切售后包括在三包条例内有质量问题更换新机等等问题都交给大宇电子来处理,所付出的不光是一定量的价格优惠,还有出厂配件的提供,以及十配一的换机比例,十台机器多给你一台,没有换机的算你走运,要是多了你翻新不了那就自认倒霉。

程孝宇成为了东北地区,乃至整个黄河以北区域的二级厂商,除了不具备生产线之外,他具备了一切厂家所具备的权限和责任,这一切都源自于他所带给那些厂家的强大维修技术,说简单点,程孝宇敢接,一般人有这个财力也不敢接,十配一,杂牌手机五配一他们都不一定敢做。

声名鹊起之后,接踵而来的厂家寻求代理商谈判让马建平忙的是天昏地暗,在他的策划和带动下,一个专门的团队在写字楼内拥有了办公室,行政体系与店面正式的分割开来,如果不是写字楼那里有些寒酸,马建平甚至建议程孝宇的办公室和大宇电子责任有限公司的总部都不放在店铺那里,而是搬到这边来。

更广阔的天地向程孝宇展开,除了继续保持维修状态来获得最稳妥资源的雾状能量外,程孝宇每一天还多了一门功课,那就是参加mBa的学习,没时间抽时间学习,人总是要时刻进步,否则就会被时代无情的拍打在水面之下。

充实的生活让时间飞的划过,五一过去了,在黄金周小赚了一笔的程孝宇,正准备犒劳一下自己,暂时休息几天,带着裴裴自驾游去草原,一个电话的到来,打断了他的行程。

第一百八十五章保留一份真

依旧是那台福特翼虎,在日新月异高展的浪插o中,两年款的中低档越野车已然处于过时、半淘汰的状态,很多人都劝程孝宇该换台车,他没有应。

即便是做暴户,也不是这个做法。

程孝宇很爱惜这辆车,除了三个月的刑期在白连手中之外,车子一直在他的爱护之下,从内到外、从上到下皆保持着购买时的九成新。车,没有一个男人不爱,对曾经的程孝宇来说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车是梦,美梦成真之后他没有向任何人表露出内心的狂喜。

价值三十万的越野车,完全满足了程孝宇对于现下内心物质渴求的完满状态,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在还没有完全还清债务,大宇电子的展还需要足够的资金和时间,当需要资金的时候,程孝宇都差点没狠心将这台越野车卖了。

小看大,看一个人具不具备做商人的潜质,敢不敢花钱和什么时候花钱,很是考量你做为商人未来可能拥有的成就。

程孝宇一些逐渐被开出来素质,都让他在现下的环境中如鱼得水,大宇电子的展看似都来自身边团队的群策群力,真正懂的人都明白,程孝宇是大脑也是心脏,缺他整个大宇电子会瞬间崩盘,只要他在,哪怕什么工作都不做,也能让下面的人齐心协力众人拾柴。

在这两个月的高展期间,大宇电子抓住了三一五的民心,也抓住了五一黄金周的契机,越涌越大,出了很多人的预想,甚至连程孝宇本人都有些云里雾里,本来想趁着五一过后放假外出自驾游好好沉淀一下,他害怕自己在急的展中迷失自己。

四月,他曾跟着张森一起去监狱看过熊威,在里面表现良好的他听说已经被减刑,内外用力三年的刑期在大家的估算下,下半年即可在有心人的推动下申请保外就医。当时熊威看到程孝宇的时候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大宇,看来你现在日子过得很好。”

别看从小到大张森活跃,这两年程孝宇声名鹊起,可在兄弟三人之中,熊威依旧是那个事事维护兄弟的大哥,一本正经说话的时候兄弟二人都很重视。

“你膨胀了,看看程大老板现在,说话的口气也大了,假以时日,我们这些兄弟是不是无法入得程大老板的法眼了。”这是熊威的原话,在监牢内的日子,其身上的戾气越来越浓,逐渐当大哥的气势也涌了出来。

返回的程孝宇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二十多年的交情,二十多年的兄弟情义,熊威会害自己吗?他不停的问自己,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不会,那么他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自己真的已经膨胀到老大不得不用重语开口警告自己?

自省,是程孝宇身上最优良的品质,在忙过了五一黄金周后,他准备休息休息,好好的想一想,好好的停一停,从小就向往大草原,曾经梦境中骑着骏马飞驰在草原之上。

裴老爷子身体状况日渐转坏,不得不打破程孝宇最初的计划,转道京城,途径奉天之时与裴跃进盛美兰汇合,一同赶回京城,从裴裴的口中得知了程孝宇的状况,裴跃进和盛美兰也选择了乘车返回京城。

在奉天高出口处,盛美兰上了程孝宇的车,裴跃进的警卫安保苏凯接替了程孝宇驾驶车子,程孝宇则坐到了裴跃进的车中。

裴跃进的司机是一个实诚人,少言寡语车技不错,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裴书记在车上抽烟,也是第一次看到裴书记用这般语气说话,看来外界传的裴书记女儿男朋友得不到裴书记的喜欢都是假的。

给裴跃进点了一支烟,程孝宇将头靠在车窗上,神情有些落寞。

“你能这样,我真的很欣慰,远比你表现出如何好的素质和智慧都让我欣慰,此刻开始,我可以骄傲的对别人说,我女儿寻找的男朋友是个好样的真男儿。”裴跃进罕见的情绪澎湃,当他听说这件事时,按耐不住的一丝喜悦传递到电话那端的女儿耳中。

能听人言,站在程孝宇的角度,站在他的世界观,如今所拥有的成就堪称奇迹,站在这个位置,还能够听得进别人毫不掩饰的讥讽之言,并会因此而陷入寻求答案的自省当中。现在的年轻人,裴跃进仅见过此一人,想想他所成长的环境和身边亲人朋友的影响,实在难能可贵。

裴跃进第一次兴起了去探究一下程孝宇家庭的心思,什么样的家庭能够养育出如此诸多优秀品质潜藏在心底的孩子,他不觉得这会是偶然,肯定有着什么特殊的原因,才会如此?

裴跃进只想到了程孝宇的父母,却没有想到除了忠厚老实的品质是传自父亲之外,程孝宇所拥有的一切性格底色都来自独居于小山包之上的爷爷,人老了就容易感慨过去,老爷子可以在面对其他儿孙的时候将自己完全当作一个农民,却在面对着最小的孙子时,心底还是升起了些许的不安份,在程孝宇坚持不懈的与爷爷亲近后,老爷子将一些品质在日积月累的时光中让程孝宇吸收,连带着两个好兄弟熊威和张森也都受益匪浅。

没有人的成功会是偶然的,总有些这样那样的原因,程孝宇因为异能开启了成功密码,熊威因为兄弟而走上本想抗拒的道路,张森因为玉望在社会中打拼,成功失败现在对他来说都已不再重要。

“看来的成功的同时必然需要承受丢失纯真的困扰。”程孝宇回忆起爷爷对自己说过的这句话,那时的他,懵懂不知什么是成功;那时的他,只想着能够有肉吃有个水嫩的媳fù搂着睡觉,为了这个小小的梦想进城打工,四年的时间,他没有失去纯真,因为他没有成功,现在呢?在多数人看来,也算是小有成就,算是个成功人士,可自己真的就将纯真丢失了吗?

裴跃进叹了口气,主动拿过程孝宇放在后座上的香烟,点了一支又递给他一支:“一句很糙却富有很深哲理的话语,你父亲告诉你的?”

“我爷爷。”

“纯真,不属于每一个在凡尘俗世中打拼的人,能够在心底深处留有一份真,即是最为难能可贵。当官的,能够真真正正安下心来在谋取更高台阶之时为老百姓做点实事;经商的,能在自己赚得盆满瓮满的时候想着回馈社会,多做点善事;做老百姓的,能够守护一个公民最低限的义务和责任。有真,就足够了,这世界永远不会出现真正的大同,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有着无私奉献的精神,雷锋只有一个。”裴跃进以他的角度剖析了这两个字,给程孝宇点亮了一盏明灯,虽说现在还是雾气蒙蒙,但总算是有了一个方向前行。

“你爷爷,是个很了不起的人。”随后,裴跃进越是品味这句很平民化的话语,越能感受到其中历经多年磨砺留下的金玉。

老爷子的身体好转,对整个裴家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好消息,在讲究人情的国度内,老爷子这般在抗日战争时期即担任团级建制军事主官的领导干部,历经半个多世纪的沉浮,在共和国的历史中有他浓浓的一笔,在七十年代中叶,裴老爷子作为少数旗帜鲜明还没有被打倒的军事将领,坚定不移的拥护了南巡老人,并在之后的工作中一直紧紧跟随在两位元帅的身后,成为了共和国的中流砥柱。

第三代领导人登上历史舞台之后,老爷子当时已经年过古稀之年,与南巡老人以及一众老将军共同从领导岗位上走下来,将第三代领导人政治核心地位凸显出来。

眨眼间第四代领导人已经站稳脚跟,一个个老伙伴老领导都离开了人世,这群为国家鞠躬尽瘁的老人们正在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一个清醒的大脑和康健的身体,出自这些历经多半个世纪的老人们,是国家的财富,同时他们所拥有的话语权并没有因为走下领导岗位而淡去,随着桃李满天下和政治体系的延续,他们的存在被一些人诟病为国家的毒瘤,实则唯有那些真心为国家而不是想要搞权谋的人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利大于弊,对共和国无比忠诚使得他们考虑问题先想到的是国家是人民。

老爷子这一次身体的好转,出席了几个活动,与一些老干部见面,在共和国六十年庆典到来之前,如同定海神针杵在那里,所有一切不稳定因素都消失无踪,作为开国少将并在之后岁月中始终拥有着实权的将领,老爷子的门生故吏老下属遍布大江南北,当老爷子与主席亲切会面时,全国各地相当一部分的高级将领和高级领导人都将天高皇帝远、割据诸侯的心思收拢。

门外汉看的是老爷子活着裴家有多少利益获得,真正懂行的人才能看到曾经手握重权老人定海神针般的作用。

遂老爷子身体状况又开始滑落,一下子牵动了很多人的心,有事不关己之辈,有暗自窃喜之辈,但更多的则是担心。

第一百八十六章我辈之功

裴跃进夫fù带着程孝宇和裴裴来到了老爷子的病netg前,裴家老2目前的掌舵人裴建军已经年过花甲,他平日里也许医护人员的随行,在之前还想着为裴跃进保驾护航一段时间,后父亲身体突然好转,裴建军放下心来,安心的将所有争斗的心思都挣脱出来,专心的为老百姓最后做点事情。

老爷子身体状况滑落,惊动了中央长,纷纷打来电话询问,甚至已经安排行程,准备来探望裴老爷子,被老爷子摆手拒绝:“我这把老骨头,别为我耽误了他们的时间。”

听闻消息的裴家人都赶了回来,作为裴家接下来二十年的绝对领袖,裴跃进的到来,第一时间见到了有些昏昏沉沉没精神的老爷子,据医生说,最近一段时间老爷子又开始打瞌睡,一天精神的时候不太多,上午还好些能够坐在院中晒一晒太阳,听一听医护人员给朗诵的报纸,下午就完了,直犯困,不像是前几个月,保证十个小时的睡眠,一天三顿吃的都很正常。

系统检查的结果是,老爷子的身体机能正在以一种比较诡异的方式退化,根据现在的度,用不了一年,老爷子的身体就会回到年前的状态。

裴跃进脸色凝重,握着父亲的手,只有悲伤的遗憾,生老病死谁也逃脱不了这个轮回。

“跃进啊,工作那么忙,回来做什么,胡闹。”老爷子目前只是身体状况有所回落,对比net节之前还是好得太多太多,双目内浑浊之色不多,至多是一些困乏之色。

“爸,我只请了两天的假,明天下午就会赶回去。”

听到裴跃进这么说,老爷子的脸色才缓和下来,紧接着即是对裴建军的斥责:“大惊小怪什么,你现在也是国家领导人了,还看不透吗?”

裴建军是一国的副总理,却在老爷子的面前如一个犯错的小孩子,一声也不敢吭。

作为老爷子最疼爱也最怜惜的小孙女,裴裴适时的出来缓和气氛,嘟着小嘴接替父亲的位置,拉着爷爷的手撒娇:“爷爷,人家大老远回来看您,您也不说露了笑脸。”

“呵呵,小裴裴回来爷爷当然高兴了,快过来。”隔辈亲,在千千万万的家庭中都通用,老爷子在裴裴的协助下撑起身子,精神状态也好了一些,靠坐在netg上看了一屋子的孙男娣女,微微笑道:“我这一把年纪了,你们紧张是孝顺我高兴,可并不需要兴师动众,我这岁数,就算走了,也够本了。”

“爷爷……”裴裴不高兴的横了老爷子一眼,在整个裴家也就只有她敢这么做,包括裴家第四代都不敢如此,也源于裴裴幼时的经历,老爷子的冷厉从未在可怜的孙女面前显露过,剩下所有人都对老爷子惧多过敬、敬多过亲。

“爷爷,大宇来看你了。”裴裴推出了程孝宇,这一次进京,他也明显感觉到了裴家人的变化,过去的无视漠视不见了,虽说依旧冷然。

“小程来啦。”老爷子难得的露出笑脸,程孝宇走过去在netg的另一面握住了老爷子的手,对这位老人家,他没想过修复异能能够得到回报,包括上一次的意外所得。说好听点为了国家,说小气点为了身边的女人,再说宽点,为了老爷子这份风骨。

“嗯?”老爷子眉头先是一皱,随即眼中露出一抹参杂了冷厉和不解的目光,身子动了动,身为当事人又是绝顶聪明之辈,身体内的变化他能够感觉得到。

程孝宇对着老爷子微微的笑了笑,眼中尽是晚辈对长辈的鼓励之色,手顺势在老爷子的手腕开始向上按动,引得裴建军、裴跃进等人很是紧张,老爷子用眼神阻止了他们,五分钟之后,程孝宇松开了手,其实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老爷子现了总要有个理由。

“小程啊,晚上别走,陪我吃饭。”老爷子感到了困意,身体从内到外的舒服让他此刻只想睡一觉。

“欸。”程孝宇轻轻应了一声,跟裴裴两人一左一右扶着老爷子躺下,同时示意屋内的人都出去。

门外,裴跃进让小辈们都先行离开,等待着裴裴和程孝宇的答案。

“气功,就这么简单。”早就商量好的说辞,裴裴指了指程孝宇额头上的汗水和微微苍白的脸颊:“二伯,爸,你们可得保密,为爷爷出手是迫不得已,这一次回去指不定要休养多长时间呢。”

走出门的时候,裴裴狠狠的在程孝宇的腰间掐了一下,女人别的功夫或许不行,这拧人的功夫绝对是盖世一流,忍着疼痛的汗水和苍白的脸颊,正成为掩饰刚才他‘运功’过渡的说辞。

信吗?

自然是不信,可又由不得裴建军和裴跃进不信,暂时他们只能等待着老爷子的身体检查报告,同时裴跃进安排人去请京城内的绝顶大厨,曾经满清御厨传人给程孝宇做了一份食补汤,吃得程孝宇是红光满面,甚至流了鼻血出来,心想着做好事还要受到‘惩罚’,引得裴裴暗中在桌下握着他的手,凑到他耳边说道:“大不了答应你上次的要求啦。”

“真的”程孝宇想到裴裴的气质如果以制服诱huo出现在自己面前,想着,鼻血第二次的流淌而出,裴裴娇羞又一副不成器模样的笑了他半天。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检查报告出来医疗团队是一头雾水只能以奇迹称之,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又转好,反复的很是诡异。一切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只能归结到奇迹这一范畴之内,有了裴建军和裴跃进的刻意掩饰,这件事暂时揭过,对外只能宣称老爷子患了感冒,老人家的身体对感冒的侵袭反应很大。

当天晚上,裴家核心人员齐聚一堂,裴老爷子、裴建军、裴跃进,以及本该弱势的裴家女子,裴裴在文化部工作的大姑裴欢,担任东南军区某军军长的大姑父贾平;在滇南共青团委工作的二姑裴荣,滇南省担任一任市长的二姑夫林广南;在京城军区担任作战参谋的小姑裴雨,担任京城军区特种大队大队长的小姑夫黄强。

一门贵胄齐聚一堂,曾经这些人随便一个拿出来都是程孝宇想都不敢想的存在,现在这样一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让他有些不适应。

“气功?”裴老爷子皱起眉头,活了近一个世纪,在抗日战争时期,他曾经见过之类的高人,少林寺内的俗家弟子加入抗日队伍,各地的高人成为军人,为了打鬼子无数不图名利的高人出现在战场之上,裴老爷子先就信了几分,关键你不信也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

程孝宇早就和裴裴商量好了对策,身负异能的秘密,除了裴裴一人,任何人都没有知道的资格,程孝宇也不会透露半分。

黄强是个精壮的汉子,年过五十看上去最少年轻十岁,虽已不再担任实际的特种兵训练,可眼界还是有的,横看竖看程孝宇都不像是会气功的,在部队中崇尚硬气功,那汉子一个个都是精壮,这程孝宇怎么看怎么都不像。

“小姑夫,你不信啊,那让大宇给你表演一下。”裴裴四处看了看,指了指院子里一块青石。

在众人视线的注视下,程孝宇一拳轰开了坚硬的石块,拳头上未见任何痕迹,裴家是军人世家,崇尚真汉子有本事的男人。

“上一次在高公路上抢救客车内的被困人员,也都靠大宇轰碎了车窗……”裴裴又适时的推出了过年抢救被困群众的事件,在现实面前更具有可信度,由不得在场的人不信,你再深问裴裴这个裴家小公主的身份就显示了出来,她撒娇对于所有人的杀伤力都很大,在场都是聪明人,一个个若有所思没有再问,可心中都多多少少有着些许的疑huo。

“开饭。”多长时间了,在座的人都有些记不清了,老爷子已经多久没有坐在主位上一家人一起吃饭了,随着老爷子的一句话,所有的疑huo都只能放在心底,小辈们也6续入席,偌大的桌子做得满满的,除了小辈的女孩子之外,就连裴欢裴荣裴雨都主动站起身离开桌子,这是规矩,裴家的规矩。

“小姑夫,你教我擦枪,我总是擦不好。”吃过饭,一家人坐在一起,核心自然是老爷子,知道有程孝宇这么个气功高人在能够让老爷子的身体保持康健,也就没人阻拦老爷子端坐在高位挨个询问晚辈们的事情,上一次只是提点了儿女们,这一次将范围扩大到了孙子辈,弄得一个个小辈很是紧张。而这边裴裴则坐到了黄强的身旁,从随身的包内拿出了一块红绸布包裹,打开来将程老爷子送给她的见面礼展现在他的面前。

“哦?现在可不多见了,这该是老家伙,包的这么好,小裴裴啊,你差点给这枪擦费了,这枪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擦的,你要记得……”黄强是个兵痴也是个枪痴,看到这绝对算是古董而非现在仿造生产或是三几十年内的产品,马上来了兴致,说话的声音也不知不觉的增大,对裴裴没有保管好这支枪很是不忿,也引得周遭人的注意。

第一百八十七章奇人

老爷子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那把颇有年头的枪吸引过去。

这边黄强还在说着:“可惜了,这枪保存的这么好,偏偏有个这么大的豁口。”黄强拿在手中,看着弹夹部位的一个三角豁口,不无遗憾。

“给我看看。”

黄强抬起头的时候,老爷子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双目中带着激动的泪光,盯着这把并无太多出奇之处、只能充当展览品的老式驳壳枪。

摸着枪身,看着那豁口,老爷子凑到灯光下,在枪把上找到了一行小字,上面标注着这把枪最为特殊的配日期,人工刻制,这把枪具有着特殊的意义,只有极少数人才知晓。

“丫头,这枪是哪里来的?”老爷子面色凝重的望着孙女,按说类似这种枪已经不可能存在于民间流通,就连自己也只是见过知道而未曾触碰过。

“大宇爷爷送我的见面礼。”裴裴也察觉到了爷爷的变化。

“嗯?”老爷子将目光投向程孝宇。

“这是我爷爷的东西,我已经见过。”程孝宇实话实说。

“程,程,程……”老爷子闭着眼睛念叨着,猛然间顿住,转头询问裴建军:“给我索连家的电话。”

屋中的人都察觉到气氛有些紧张,小辈们别看一个个在外面耀武扬威,盯着世家子弟的头衔,在这里一个个都是小猫咪。

程孝宇也若有所觉,与裴裴对视一眼,一个清晰而又模糊的脉路开始浮现,索司令为何会不遗余力的站在程孝宇这边,并在程孝宇惹下麻烦之后,纠集了一帮人实打实的给予盛怀远,连带着J省军区对盛怀远的态度也改变,从不插足地方事务到毫无保留的盛怀远,这中间总该有一根线连着,只是之前大家都没有察觉到这根线在何处,又是因何而联系起来。

一把老式的驳壳枪,将这根线找了出来。

“建军,跃进,丫头,小程,你们跟我进来。”老爷子示意大家可以散了。

包括小一辈在内,都好奇着呢,谁会离开,都等着一探究竟,也都对程孝宇升起了浓厚的兴趣,这个被所有人誉为新世纪全国最牛B癞蛤蟆的男子,难道是个青蛙王子?

内厅中,老爷子拿起了电话。

“爸,您看这时间……”裴建军指了指墙上的钟表,已经九点多了。

“锁链子这大炮筒子,前五分钟还在打呼噜,冲锋号一响,他保证是那个端着枪第一个冲出战壕的。”老爷子一边拨打着号码,一边说着。

“喂,让索连听电话。”

索民民是个工作狂,刚在装备部清点完库存,浑身上下都很难受,回到家准备泡个热水澡,桌上那特殊号码的内线电话即响起,这个电话的响起,不是有重大事件通报,即是一些足够身份的人打来,接起电话尽管对方的语气很不善,索民民还是忍住工作疲累烦躁而生的怒火:“请问您是哪一位?”

“我是裴太行。”

裴太行?

索民民搜索自己的记忆,没有一点点印象,也不是裴家的人啊?

裴跃进笑着对父亲递了下手,然后指了指裴裴摇了摇头,意思是对方可能是晚辈,不知道您的名讳。

“喂,我是裴跃进。”

“啊,裴叔叔。”索民民愣了一下,两家虽不是一个政治理念团体,但因为黄强是黄奶奶的远房侄子,两家沾着点亲戚,称呼上就亲近了许多。

“刚才是我父亲,请索司令接电话。”裴跃进说完之后把电话递还给父亲,却不知电话那一头的索民民彻底呆愣住,裴太行,裴老爷子

索连本已经睡下,年岁大了困的早,要是一般人索民民也就挡了,裴老爷子的电话,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挡,叫醒了爷爷。

两位老爷子通话时间很短,寥寥几句,这般程孝宇只听到了裴老爷子询问:“小程的爷爷是不是那一个。”然后就再没有了完整的话语,嗯,嗯,之类的话语过后,挂断电话。

“爷爷……”现在所有人当中最着急的反倒是程孝宇了,一直以来他就觉得自己的爷爷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现在似乎有了得知的希望,他能不急吗?

老爷子笑了笑,看向程孝宇的目光中多了几许特殊的暖意:“有些事情,还是让你爷爷自己跟你说,他不想说,我们越俎代庖,反而不美,我只能告诉你,你爷爷是个英雄,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无名英雄,我很钦佩他。裴裴,好好保管这把枪。”

一边说着,老爷子一边走进书房,一分钟之后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锦盒。

“我这个做爷爷的失职,老了老了让一个老朋友给笑话了。”自嘲的晃着头,笑中带着些微的惭愧。

“拿着,孩子,这当是我歉意。”

裴建军和裴跃进傻眼了,他们可是知道这锦盒内是什么东西,父亲一直爱若珍宝,没想到今日拿了出来,还送给了程孝宇,难道说那把驳壳枪的价值能够与锦盒内的东西相提并论?

一支钢笔,很普通,与驳壳枪一样,如果是看价值,两样东西都值不了几个钱,可要看的是这个东西历史价值,也就是曾经他的主人是谁。

程孝宇要推辞,老爷子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看到你爷爷帮我问声好,就说裴石头丢人了,有机会请他喝酒赔罪。”

程孝宇郑重的点了点头,将钢笔放入到锦盒中,很宝贵拖在手上,他虽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来历,能让裴建军和裴跃进都瞠目结舌的东西,岂是凡物。

老爷子送礼后等同于下了送客令,站起身,程孝宇和裴裴离开了内厅,当等在外面的裴欢等人看到程孝宇手中的锦盒时,露出比裴建军两兄弟还要震惊的神色,盛美兰也是满眼的不相信。

直到两人坐上车离开,裴裴在车中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才知道这锦盒内钢笔的价值,乃是当初总理所使用的并馈赠给爷爷的,以爷爷的年岁,能被他称之为总理的该只有一个人,可想而知这钢笔的象征价值。

“看来你爷爷生气了。”程孝宇将车子靠在路边,点了一支烟,消化着今天晚上所见到的一切。

“可他对你,却变了。”裴裴点点头。之前爷爷对程孝宇那份亲近很淡然,就像是神仙对喜欢的凡人一样,对你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更谈不上喜怒悲。而刚刚,老爷子隐忍的不开心大家都看得到,对程孝宇也多了人性化的情感表露,像是对自家晚辈一般,而非过去那种你的身份只是我孙女喜欢的对象,勉强得到我认可认为你能给她幸福的小伙子。这转变看似不大,实则却是对一个人莫大的尊严冲击,或许老爷子也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又因年岁和身份无法解释,只得下了送客令。

“你会变吗?”程孝宇此时没有所谓的狂喜,反而很失落,老爷子丝毫没有掩饰某些关系的转变,因为爷爷吗?

裴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目光幽幽的望着黑夜街道上的路灯,声音悠悠:“胖子,我还是瘦子,也永远都会是瘦子。”

漆黑的车内,两颗心紧紧的贴靠在一起,人终归是人,不是神,七情六玉主宰着他们的思维,哪怕是裴老爷子这般年岁的长者,也不可免俗的有那么一点点的功利,这时程孝宇脑海中想到的是爷爷说过的一句话:“这家,穷点,累点,net耕秋收,吃的踏实睡的踏实。出去了,你会睡不着觉的。”

爷爷,我懂了

裴老爷子靠坐在红木椅上,脸上闪过自嘲的神色,丝毫没有在两个儿子面前掩饰。

“爸。”裴跃进自从出生开始,似乎都没有见过父亲又这般落寂的时刻。

“当官当久了,麻木了,真的麻木了,程老怪啊程老怪,你这老小子是在讽刺我啊。”裴老爷子自言自语,自嘲、惭愧、怒意都只是昙花一现,渐渐的眼神中升起不知名的喜悦,说着说着嘴角上扬,笑容浮现在脸颊之上。

裴建军和裴跃进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生怕父亲的身体无法承受如此快的情绪变幻。

几分钟之后,裴老爷子的神色恢复了正常,似喃言又似讲述故事:“那把枪,曾经是保卫局配给中央长的,长们随身并不带枪,象征意义比较大,甚至有的长都不会去领。当年主席领了一把,并当着所有人的面送给了一个人,一个奇人。说他是军人,他从未想要在军旅上有载入史册的建树,年纪轻轻即在东北抗联杀鬼子,一身高来高去本领让鬼子们闻风丧胆。说他不是军人,在国家危难之际,能够看清形势一个人的力量改变不了整个国家,从东北出关,先到山西,当了普通一兵打鬼子,屡建战功。当年有间谍混入延安,长们的安危受到了胁迫,他从战场上撤了下来,担任了一名普通警卫员,从抗日战争后期到新中国成立期间,经他手抓出来的间谍数十。后一直担任主席的警卫员,从二十出头的精壮小伙子到知天命的年纪,始终只是一个警卫员,而包括中央长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将他当做一名普通的警卫员。”

第一百八十八章人为的蒙尘璞玉

裴建军和裴跃进兄弟情绪很是复杂,听着父亲讲述一段尘封的历史,讲述着如同纪录片般的真实,虽简单却不乏让你基情澎湃之处,脑海中浮现出那么一个对功名利禄没有追求、一心只想着抗日的铁骨铮铮男儿汉形象,挥之不去,如印如刻。

“一直到主席离世,他始终扮演着一名警卫员的形象,无人能够撼动他的地位,在一些比较特殊的场合下,他的存在即是长安全的保证,没有人会在他的身上做文章,哪怕他言直口快,哪怕他毫不避讳的保护一些老同志。七六年末,他走了,申请专业的报告还没有批下来就离开了,从此不知所踪,那些被他保护的老同志后来平反、重出山也都对此事只字不提,到了九十年代初期,老同志们纷纷撒手离开,他的存在也就逐渐失去了探究者,按照年岁估算很多人都认为他已经不在人世。程老怪,一个永远挂着普通士兵军衔的老兵,一个无冕的将军,他一个人顶得上半个警卫局,当时警卫部队从上到下都尊称他一声老师,乃是当世奇人。”裴老爷子陷入了历史的回忆中,拒绝了干部职位,拒绝了组建警卫部队第一任军事长官的职位,拒绝了……

鲜有人能够理解他的行为,裴老爷子也是一样,在他看来对方虽不是沽名钓誉,却也不失勇于担当之辈,是在面对动乱的局面丧失了该有的信心还是根本就没有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人的故事总要淹没在诸多人构成的历史当中,没有人再记得他,因为在历史的长河中,他的影响力被刻意的淡化,微乎其微如普通一兵,唯有那些历经岁月洗礼的老人们,在回往事的时候才现,曾经泥腿子出身的诸多军事将领,在刚刚参加部队打鬼子的时候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打跑鬼子建立新中国,过上人民当家作主的生活,到时候种两亩好田,老婆孩子热炕头。

做不到了,拥有过多久做不到放手了,还是那个老怪物想得通透,他从不让自己拥有,所以他始终认为最初的梦想即是最终极的梦想,很简单很普通但对水火之中的中国老百姓来说,是梦想是奢望,新秩序有了新生活有了,有些人开始热衷于权势,动乱浩劫让多少老人心灰意冷萌生归隐田林的想法,他,依旧如往。

“如果说我们带领着军队打赢了抗日战争,打赢了解放战争,建立了新中国,展起新中国,是人民老百姓心中的英雄、守护神。那这个程老怪就是我们这种人心中的英雄、守护神。无数次的保护总部机关,保护各位长安危,他这个兵,乃是整个军队中最特殊的一个兵。”

老爷子的话让裴建军和裴跃进很是震惊,他们没想过还有这样的人,似乎除了用奇人来称呼他之外,你真的想不出第二个词汇。

“三十年,看来他真的实现了当初的诺言,当时我们还都很奇怪这老怪物为何不把老婆孩子接到京城来,原来是早就抱有回到家乡去安度晚年的念头。看来要不是我们裴家这棵大树太大,想要进来萌阴的人都被枝枝叶叶当作敌人,老怪物还不会出现,你们之前说过,这小程一家祖辈都是农民,不简单啊,老怪物给我们所有人上了一课,没想到临老临老,还被人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从大字不识几个到跟着主席总理他们身边几十年,这老怪物是真的成精了。”

五六年了,裴老爷子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的话,他是不高兴,他是有些怒气,可对比在耄耋之年拥有真正不参杂任何利益因子的老朋友还在世的消息,这些不愉快不过是小意思。

“跃进啊,有时间,去拜会一下,我毕竟是年长几岁,老了,脸皮薄了,不好意思了,帮我邀请一下。”

“知道了,爹。”裴跃进现在是真的动了心思去见一见这个奇老人,怪不得程孝宇身体内有着那么多与众不同的优秀品质,有这么一个跟着伟人成长起来的爷爷悉心教导,培育出一个在性格脾性上面优良的程孝宇并不难。从父亲的介绍加上对程孝宇的观察,那位老人还真的是对外面的缤纷世界不在意,对权柄成就不在乎,否则为何雕琢了一块璞玉,又要在其上面蒙上厚厚一层的尘土。

“算了,别去打扰人家了。”

“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

两兄弟离开内厅时,听到了厅内父亲已经十余年未曾开腔的声音,虽老,却壮兮,悲则,喜之。

这一次进京,程孝宇明显感觉到了不同,无论是裴跃进的女婿身份,或是来自爷爷那方面的因素,裴家上下的态度,裴家外面的态度,都不同。

贾海洋算得上裴家唯一能够偶尔出现在新闻娱乐报纸上的人,也是晚辈中唯一暴露在大众视线中的大少,少将军长的爹,文化部实权副厅级的母亲,背靠着裴家这颗大树,在娱乐圈这一摊大染缸中,他是那种遥不可及的大人物,偶尔活跃在一些晚宴或是活动上,也都是被奉为上上宾。

主动联系程孝宇,表现出足够的友好和热情,对比上一次,那高高在上显然消失无踪。再加上刘军这个京城内的二线公子哥,三人的阵容不可谓不强大,用贾海洋的话说,让大宇感受一下京城的氛围,第二天晚上死活拉着程孝宇去参加一个什么品牌的时尚活动。

程孝宇知道,本该下午离去的裴跃进没有走,裴裴此刻想必被一大家子人围着,或是被老爷子找去询问关于爷爷的事情,他不怪某些因素改变的态度,人生活在这社会当中就不可避免的要面对这些东西,爷爷只是个农民,而自己,也只是一个农家走出来打拼的穷小子,如此简单而已。

上苍给予了程孝宇异能,让他拥有了攀登高峰的阶梯,但也同时在这阶梯之上,设置了一道又一道的障碍,不止是程孝宇,每一个踏上这阶梯的人都要或多或少的直面这些障碍,战胜它们取得最后的成功,只不过作为纯粹的草根,程孝宇需要经历的多一些。

近两年时间的历练捶打,程孝宇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被社会压得喘不过来气的小人物,大熔炉已经将他炼成了一块好钢,而这时候他才在自己满是荆棘的登天路上,看到了捷径,而这捷径,初始是裴裴男朋友的身份,现在则是程老怪孙子的身份。可不管是哪种,程孝宇都保持着一颗平常心,他告诉自己,一切不是你的东西都是虚无,可以享受的拥有却不要去拼命的索取。

遂在面对着贾海洋的热情时,程孝宇很坦然的接受,既没有咸鱼翻身的傲娇,也没有如何的欣喜若狂,很平静很淡定,该赋予的热情一丝不少,却始终保持着淡淡的距离感,对比之下,程孝宇更愿意对刘军热情一些。

刘军在贾海洋面前明显低了一头,贾海洋的父亲是少将正当年前途无量,刘军的姥爷也是少将,只不过是要退下来已经没有多少实权的将军,不谈裴家他都低了贾海洋一头,但这个人八面玲珑性格开朗直爽,交了很多的朋友人脉很广,一些杂七杂八不好处理的事情,你找别人可能会很麻烦,找刘军他一定会找到最合适的人用最简单的事情给你处理完毕,遂贾海洋在刘军面前并没有表现出太强烈的优越感,显得很亲近。

“听说你们上一次砸了几个不开眼的,这种妙事怎能少了我。”贾海洋是场面人,挂着军职又做幕后老板,与刘军两人一人一辆军牌照的车子,在京城的地面上虽不敢横冲直撞也是特殊群体,相对而言程孝宇的福特翼虎就平庸了许多。

“呦,贾少,刘少,您二位来了,快请进,快请进。”一个穿着很讲究的中年人出来迎接,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腰肢不自觉的弯了一定弧度,引领着几人走进酒店。

今日在这里将要举行一场服装品牌的时尚秀,作为自诩插o流人物的贾海洋,对这类场合很是有兴趣,关键是这里从不乏美女的踪影,或是电视上耳熟能详艺人的踪影,在贾海洋心中,明星是什么,不过是高级戏子,光鲜靓丽是给老百姓看的,在自己面前她们必须放下所谓的骄傲和架子。这种优越感,一般的人男人都无法抗拒,刘军亦是如此,不掩饰自己的玉望。

这一次贾海洋没有优越的介绍程孝宇,让这次品牌秀的主办方负责人、引路的中年男子罗裕成暗中多加留意了程孝宇几眼,没在对方身上看出如之何的贵气,但常在京城地面混,焉能不知道这里藏龙卧虎,指不定哪一个冒不起眼的人,就有一个厅部级的老子,或是干脆就是某个开国元勋的后裔。

进入酒店准备的秀场,贾海洋成为了绝对的焦点核心,在媒体被挡在了一旁后,来到这里的时尚界人士都凑过来打招呼,贾海洋的笑容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刘军则和程孝宇走到了T台前第一排聚光灯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既来之则安之

类似今天这种活动,自然少不了娱乐圈时尚圈的插o流知名人士到场,一般在聚光灯摄影机容易捕捉到镜头的位置,都会在椅子上贴好到场嘉宾的人名标签。

而在镜头不容易捕捉,或是提前主办方打好招呼的区域,一般都是T台的两侧,一侧给媒体捕捉镜头,一侧给留下好位置,供一些不想上镜头的人物准备,这些人都是不确定会否到场,椅子上也没有标签,不管来多少人,主办方只负责协调,这座位如何做,还要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量,一个拥有千万资产的有钱人,想要坐在这位置,今天不来大人物则可,来了他哪里还有资格坐在这里。

另外媒体在国内也绝不是完全的无冕之王,在非常规丑闻或是网络已经有了先驱之外,媒体记者轻易不会试图挖掘一些大人物的新闻,先不说能不能过,擅自将人家曝光的后果很有可能是饭碗丢掉,你还哭诉无门,真正的大人物需要出面吗?随便一个电话报社电视台的领导就出来收拾你了。除非是那种造成社会影响太过恶劣,或是被广大人民群众放到网络上宣扬开的,作为众矢之的被众人讨伐。

刘军是谁,也是京城一衙内纨绔,出席这样的场合是看他心情如何,来了从没有坐到二排的时候,一线那些大衙内一般情况下也不回来,纵然来也是三两人,一排十几个座位,不需要让贤。

程孝宇看到了周遭一些座位都是有人名标签的,甚至在T台另一面的椅子上,看到了几个耳熟能详的名字标签。

“大宇,上次的事情多谢了,我和索民民一人弄个三等功,今天晚上看来这顿饭我是请不到了,不过晚上的节目我来安排,你可别说裴大小姐不给你假。”坐下来之后,刘军还随意的点了一支烟,在这本该禁烟的场合,他的烟叼起来不仅没有露出厌恶神色的,一些工作人员和参加这场活动的嘉宾,视线与刘军碰撞都会露出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透着股子谦卑,又透着股子厌恶,更多的是将这两种情绪都掩饰起来的失落感,羡慕嫉妒恨的情绪是人都有,京城大少这几个字即是造成他们如此的根源,身世背景造成了原点的差距,奋身追赶半辈子,抬头一看,人家随随便便走两步,都已经是你望尘莫及的距离,性格尖锐一些的焉能不产生巨大的失落感。

既来之,则安之。

大千世界,花花世界,活着为了什么,除了精神情感,不就是感官的享受,视觉听觉味觉触觉,万物不离其中。程孝宇本身对大众娱乐的神秘感很是感兴趣,与普通人一样,对权贵、对富豪、对明星、对未知的好奇,时至今日他拥有了别人不曾拥有的东西,来的有些快,所剩下的不多时间都在经历心路历程的蜕变,你还真别说,他就连暴户般的享受一下物质好似都不曾有过,顶多也就是回到家乡的时候大包小裹,感受一下周遭人看向自己羡慕嫉妒佩服的目光。

直到活动即将开始,场内的灯光暗了下来,贾海洋才坐下来,有那么一点点男人间都懂的邪笑,又有着一点点尴尬,当大舅哥的领着妹夫,这有点不太合适吧?

“海洋,今天节目怎么安排?”刘军是多聪明个人,贾海洋是不了解程孝宇,如果大家混的都很熟了,亲戚关系都是纸,男人之间的应酬谁会多言多语或是扭扭捏捏,要么心照不宣,要么提前离开。

贾海洋一听,即知道刘军与程孝宇沟通过,笑着说道:“随你们。”

一句随你们,透露出他强大的信心,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在他能够绝对掌控领域内散出来的气场,都很迷人,都很有感染力,所有皆是能力的一种体现。

一个个着装艳丽的明星艺人开始进场,媒体拍照和简单采访,艺人们开始展示自己,一些赞美之词,进场后纷纷落座,灯光打暗。

一场夏季新款服装的布会,先是来自各个模特公司的职业模特进行服装展示,这些光鲜亮丽的女子除了枯瘦的身材和修长的双腿外,你很难看到精品的出现,浓妆艳抹之下是枯燥的肌肤,长相也都很难符合东方人的审美标准。零星一两个给人眼前一亮感觉的,都会努力的向着娱乐圈展,现下这个职业已经成为了跳板。

明星艺人当中有来捧场的,也有来走秀的,时尚活动的出镜率以及不俗的酬劳,让诸多明星争相追捧,穿着艳丽的服装来转上一圈,大把的票子揣进兜里。而代言该品牌服饰的明星,则会走上台,在众人瞩目之下来一场非专业却足够噱头和卖点的走秀。

伴随着一大批新兴艺人的出现,听着主持人的介绍,程孝宇是一头雾水,难道现在不止是名片管理制度不严格,歌手演员也开始泛滥了吗?某某知名歌手,某某知名电视剧演员,程孝宇不觉得自己与社会脱轨了,在电脑前也会看看新闻,晚上有时候也会搂着裴裴,跟她一起看时下红火的电视剧,可却从未看到过台上介绍的这几位,而接下来一个知名电影演员的出场,彻底让程孝宇无语,一部他很喜欢电影内的演员,听着主持人的介绍,他死活都没想起那部电影里有这么个角色,直到过后在网上搜索的时候才知道,知名电影是真的,演员也是真的,只不过这两个词汇连起来不成立罢了,比群众演员多几句台词,顶多算是配角中的配角,这样一个人都可以在娱乐圈内捞金,在台下坐着的那些大腕岂不是在吸金。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第二批走秀台上,艳丽的浓妆并不能掩饰曾经熟悉的五官,新插o的服饰也不能掩盖那妩媚的身姿,一个尘封记忆里的身影,一个消失无踪的人。

梁晨依,那个自称是拜金女的女孩,程孝宇的中学同学,出卖身体来转去金钱的女孩,与程孝宇有过一夜狂欢的女人,今日站在舞台之上,她的光芒最为闪亮,身材虽略微矮一些,可却丝毫不影响她在舞台上的表现力,行走之间,周遭的人都成为了搭配,无法掩盖她身上所散出来的光芒。

不一样了,在net城时每日烟熏妆炫打扮,要不是有过几年同学关系很是熟悉,程孝宇无法将眼前这个女孩跟net城那个女孩重叠在一起,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外表上你甚至都无法将她们联想到一起,可塑性强的脸颊和五官,能在现今的化妆技术下,变幻出不同的人,君不见某芒果的选秀女孩,一个月出来一次,一次一个变化,转换的度让你根本无法相信,走在对面你都认不出来。

“这丫头不错,很有范儿。”刘军淡然说道,一旁的贾海洋也是连连点头,常年在这个圈子里游荡,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眼力,虽不及专业人士却也不遑多让。

或许是灯光昏暗,或许是梁晨依专注力都放在了舞台之上,她并没有现程孝宇坐在台下,依旧挥洒着自己的青net和基情,来到京城这祖国文化和政治的中心,梁晨依有着属于自己的野心,她要将自己的兴趣爱好与赚钱联系在一起,四年的大学时光,一切过往都灰飞在空中消失不见。

程孝宇也么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梁晨依,那一时的风流仿若昨日,回荡在眼前不曾忘却,因为玉望而走到了一起,今时今日呢?他觉得自己不应该逃避,也没什么可逃避的,这世界总有些东西是你必须去面对的。

媒体方向生了一阵微微是躁动,就见入口处走进一男一女,女的是昔日的明星嫁入豪门,而男的则号称是京城什么什么少,拥有着多少多少身价,一定程度上在娱乐版面的报导远远过他本该出现的财经版面。

“有俩臭钱不知道怎么得瑟好了。”贾海洋这句话并没有透着酸气,而是真正从骨子里散出来的不屑情绪,似乎这在娱乐圈内很有名的大亨,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呵呵,今天有热闹看了。”刘军扫了一眼厅内的侧门位置,贾海洋看过去嘴角露出淡淡笑容:“没想到他也来了,这王八蛋最喜欢踩呼所谓的名人了。”

“一会找个好位置,看戏。”刘军扬了扬头,与那在黑暗中如毒蛇般站立的男子打了声招呼,京城只有这么大,很多人彼此之间哪怕没有来往也都认识,见面打声招呼。

而这什么什么少,以钱还不是那种真正在京城跺跺脚四九城都颤抖的富豪,入不了这群家中有着通天背景的大少之眼,也属正常。

“上一次另外一个什么什么少,被我一个哥们弄得在新加坡呆了三个多月,花了数百万才摆平,这群家伙,还真以为自己在京城是个人物了,恬不知耻,还京城什么少。就是欠拾掇。”贾海洋身上的纨绔气息十足。

“娱乐圈,害死人啊。”刘军手指在鼻尖划过,看着在对面第一排坐下的男女,也有种跃跃玉试的冲动。

第一百九十章疯狗

程孝宇没觉得自己不适应,也没产生君子的厌恶之意,只是觉得很好玩,他们的生活方式,很有趣。

知名艺人的登台,让布会的气氛达到了顶点,咔嚓咔嚓的快门闪动声音压过了音乐的声音,一系列约定俗成的步骤过后,媒体开始退场,一些纯粹的插o流人士也开始离开,接下来是属于供求双方的时间,该拍照也拍完了,明星也是人,也需要一定私密的空间,尤其是私密的社交场合。

灯光下,贾海洋、刘军无疑是焦点,而刚刚换好服装出来的梁晨依,也看到了随之站起来的程孝宇,愣了一下表情恢复自然,款款走来并无尴尬和回避之意。

“嗨,好久不见。”梁晨依不认识贾海洋和刘军,却知道这两个人是整个厅中的焦点,在后台换衣服的时候听说今天几位大牌艺人都要陪他们去吃饭,她不知道程孝宇怎么会跟这种人走在一起。

“是啊,好久不见,这个舞台,很适合你。”程孝宇这一刻觉得自己很渺小,男女之间在脑中只有那么点事,看看人家,落落大方,自己呢?

“谢谢。”梁晨依笑了,很灿烂,比舞台的公式化笑容美得多。

“大宇,认识?”刘军问了一句,看到程孝宇点头,笑着说道:“那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还正担心大宇晚上会无聊,有个熟人聊一聊。”

梁晨依歉意的笑了笑,指了指远处那什么什么少:“晚上我……”

刘军焉能不明白,这秀后即是众家分蛋糕,你一块我一块,到不一定真是污秽不堪的东西,吃吃饭唱唱歌,满足一下普通人对明星那神秘面纱下的探求而已,并且在场几乎都是各家经纪公司公司在进行牵线,不是有钱的就是有权的,想要搏出位的哄好了一个,给你打声招呼顶得上你努力好几年。

就见刘军喊了一声喂,在很多诧异的目光中,指了指梁晨依,又指了指自己,那边什么什么少赶紧微微躬身浅笑点头,紧接着布会主办方的负责人,引领刘军三人进来的中年男子罗裕成快步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刘少,这位是梁……”

“老罗,别介绍了,我又不是饥渴不行的家伙,她是我朋友的朋友,很久没见了一起坐一坐,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刘军皱了下眉头,语气变得冷厉起来。

“是是是,刘少自然不会……”

“行了,你去吧,告诉她们,只是想要几个够得上档次的人来陪我们吃顿饭,我的意思你懂?”

“知道,知道。”

而就在此时,那边刘军所说的戏,已经开始上演,那什么什么少并没有躲得开,到不至于上演全武行,双方等级也不相同,一个随意开口国骂,另一个还要陪着笑脸不敢反抗,如若反抗,下一步即很有可能遭受到对方强势的无理取闹。

现场数十人,就看着这一幕,许多人都傻眼了,在圈中有名的京城大少,此时此刻竟如同小学生做错事般,一声不吭还要满脸陪笑。

“嗯,你比那个谁谁谁有前途多了,知道什么时候该当缩头乌龟,算了你走吧,我这人对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家伙没兴趣。滚吧。”一个顶多二十五岁的年轻人,呵斥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功人士就如同儿女,对方还要点头哈腰的表示感谢。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社会,你不理解又如何,必须遵守这种规则。程孝宇突然觉得做一个普通小市民tǐng幸福的,站得越高,你越要懂得一个忍字,看看眼前的一幕,在新闻中总是高调出现在各种场合的富豪,娶了圈内的美女明星,资产以亿来进行计算,如何呢?在金字塔结构中站在他们上面的人,可随意的对他们进行踩踏。

没兴趣了,想要走了,这种生活不适合自己,这种性格也不适合自己。

有些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会来找你,那年轻人或许是看到了程孝宇眼中流露出来的不屑目光,或许是在万众瞩目之下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威,唯独这一个人转身要离开,刺激到了他,晃着八字步走了过来,那股子嚣张劲头似乎连贾海洋和刘军都不放在眼里。

“喂,你,就是你,看什么看,给我站住。”

疯狗,是不会以环境来判断自己下一步行动的。

“马德禄,你疯了吧,逮谁咬谁。”贾海洋这句话说得不可谓不重,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将这个叫做马德禄的大少怒火点燃,本来他已经很克制自己没有带上脏字,孰料贾海洋反倒先不客气了,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爹宠妈爱姐姐疼,马德禄是那种典型的纨绔子弟,平日里就是招摇过街,你还别惹他,一般人你还真就招惹不起这个家伙。

刘军一皱眉头,没说什么,有些事情心知即好,说出来就不美了,这贾海洋明显是在点火,什么意思?看来裴家内部对程孝宇的存在依旧有分歧。

程孝宇表现的很平静,目不斜视,能看透两位省部级大佬的政治智慧,岂能看不透贾海洋那点小心思,正如他对裴裴所说,一个人傻一些平凡一些,容易活得长久一些,想要对付你的人不屑用更为高明的手段,因为在他的眼中你就是个凑巧吃到天鹅肉的家伙。

“贾海洋,kù腰带没勒紧,把你露出来了,说吧,丫是你什么人,让你急急忙忙跑出来。”傻子是没有,狂得没边又可能,看看人家,到了这个时候还知道探探虚实。

“我妹夫,马德禄,别找不痛快。”贾海洋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初中生,还是那种刚刚接触校外世界,觉得自己已经是个人物的初中生。

这马德禄走到程孝宇的身前,上一眼,下一眼,前一眼,后一眼的看着他,紧接着又耸了耸鼻子似乎在闻味道,最后闭上眼睛说道:“那就是裴家那个病丫头的男朋友?真是王八看绿豆,好B都让狗咻了,你这样的算个什么……”

一幕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画面,程孝宇很平静的挥出左拳,看不出他有任何愤怒之处,却毫不犹豫的一拳砸在了马德禄的肚子上,一拳将他轰飞,身子在空中倒飞出去摔在地上。

双目圆睁,脸色涨红,黏液从口中吐出,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紧接着即是不断的干呕,这还是程孝宇留了情,否则一拳能将他肚子轰开个大洞。

“嘴很臭。”程孝宇平静的看着马德禄,在寂静的环境中迈步走出布厅,走出酒店。手里拉着梁晨依,直到周围没人了,才歉意的对着打拼不容易的梁晨依说道:“留个联系方式吧,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准我哪天需要你帮忙了,今天这趟浑水你还是离得远一些。”

梁晨依仔细的看了看曾经的大男孩,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会有如此蜕变,笑了笑,从随身的手袋里拿出手机,很熟练的按下一连串电话号码,紧接着程孝宇的电话响起,相互笑了笑,彼此走向不同的方向。

她,记得他的电话号码,牢记。

他,觉得她的身上重新有了过去学校里的影子,很美,如梦,不真实。

当初的左行右行,今日依旧如此,生命中无法重叠的东西,注定了一生无法重叠。

当程孝宇走出布厅的时候,轰的一下整个厅都轰动了,马德禄不是什么大人物,可他有个地位不俗的爹,有个胡搅蛮缠的大律师妈,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个母夜叉的姐姐,偏偏整个姐姐还爱护弟弟,马德禄能在京城玩的风生水起,他那母夜叉姐姐就是最大的后台。

有人把马德禄给打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在马德禄没有动手的前提下,这让人无法想象,认识他的都知道那个母夜叉的恐怖,竟然有人敢如此对马德禄,命不长了。

刘军也是处于震惊中半天才转醒过来,看着脸色苍白很不好看的贾海洋,声音冷冷:“贾大少,这件事,还是考虑怎么收场吧,那母夜叉可不会管你是谁的儿子谁的孙子。”

言外之意已经相当明显,不管这件事程孝宇看得出来看不出来,有人一定看得出来,你贾海洋不是傻子,那般处理问题本身就说明了问题,别说自己是无心的,你逃脱不了干系。

贾海洋这时候慌神了,想要去找马德禄说说又不合适,那小子现在如疯狗般咆哮着,打电话叫人;将程孝宇推出去,那更不可能,除非他现在不是裴家的人。

他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羡慕嫉妒恨害人,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想要让这好运的小子出出丑,也不会真的让马德禄欺负他,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连着筋。

“大宇,你怎么还不走?”刘军不是躲,而是不想继续掺和下去,人民内部矛盾人民内部解决,他插一脚反而不美,聪明如他选择了离开,这是现下最理想的选择,出得布厅,孰料程孝宇大大方方的坐在酒店大厅旁的咖啡厅,每一个进出酒店的人都能看到他。

快到月底了,不上不下的感觉真难受,我不说,你们懂的。

大喜大悲,大彻大悟。

两年的时间,在面对事件的心态方面,程孝宇已经丝毫不亚于从小耳渲目染长大的世家子弟,经历了多种多样的事情之后,他已经能够面对任何袭来的麻烦。

刘军想了想,走过去坐在程孝宇的对面,要了一杯咖啡然后说道:你不该动手,动手以后更不该留在这里,这件事贾海洋会处理。

没有人可以当着我的面侮辱裴裴。我想但凡是个爷们的,都会这样的。程晓宇点燃一根烟,烟雾之中,他的精神有些落寞,或许没有身世的大揭秘,也就没有了今日的麻烦。人都会有私玉,贾海洋曾经对自己是不屑,被裴跃进承认后顶多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己这个女婿的身份还威胁不到他,可爷爷的出现,让他有了危机感,才有了刚才一瞬间的冲动。

程晓宇希望那是一瞬间的冲动。”你可以离开的,在京城,逮到机会弄一次是一次,至于以后的事情,谁会去想“。刘军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咖啡,也不加糖,迎着热气喝了一口,现在留在这里是需要一定勇气的。

“你更加应该离开,你我之间……”

“我觉得你人不错,或许有裴家女婿的身份,这足够让我下决心了,结交一个外面是贵权里面是草根的朋友,也不错。”刘军喝了一大口,热气从他的口中喷出,整个舌头和口腔都在收到热浪的侵袭,强忍着没有让滚热的咖啡进入到下一个部位,知道温度适中才一口咽了下去。

“你可以尝试一下,很不错的感觉,就像是每一个生活在京城的年轻人一样,这入口的滚烫,让你无法忍受,偏偏你要不想丢丑就一定要忍,还不能咽下去伤害另外的器官,口舌之争,口舌之能……”

程晓宇听带刘军的话,也尝试了一下,当口腔和舌头处在水深火热的时候,谁又能想到,万事皆有口出,是福是祸皆有它,吐不得,咽不得,好贴切的比喻,看来刘军也是受过伤的男人,否则无法想出如此生动的比喻。

“很爽,时刻提醒自己,少言,不言,祸从口出。”程晓宇张开嘴,呼出热气,感受着微微的辛辣感觉,这还是温度降下来的咖啡,要是热水呢机遇不同,人生不同,感受亦不同。

“呵呵。”刘军笑着,看着门口涌进来的数和布厅内走出来捂着肚子的马得禄,以及一脸阴沉之色的贾海洋,看来双方并没有谈拢,裴家压不住对方,或者是说贾海洋代表不了裴家,马德禄却能代表自家的几个贵权之人。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上的程晓宇,马德禄怒指喝道:“就是他,我要告他人生伤害。”

不管有没有理,在法律上占了先,马德禄本就是疯狗,还能让那个放过这样的机会?按照他的心思,不将这个程晓宇弄的脱层皮怎能罢休。

贾海洋也没有想到程晓宇还没有走,此时他是打碎了牙齿也要往肚子里咽,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小舅那里说不过去,更是无法面对佩裴裴,别人吃饭自己买单,小看天下人的代价还是很大的。

“马德禄,你确定自己不后退半步?”衙内的本性是狂傲,不管表面上如何,在内心深处都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狂傲,这一点不以他的德行为转移。

“你说呢?”让那个家伙下来,我打他一拳,这事,过去。马德禄咬着牙,出了丑谁都是一腔怒火,他也不例外,脸色极其难看。

“今日,卖我个面子。”贾海洋自然不会走到程晓宇的身边对他说一声你去让马德禄打一拳,这要比双方比拼自后自己输了还要让人无法接受。

聚“不可能,,我被打了。”马德禄狞笑的喊着。

程晓宇很厌恶这种桥段出现在自己身上,很无奈的看着本来一个应该高高在上的衙内此刻狰狞的咆哮着,低下头道歉或是放低姿态这都不难,难的是人家根本不会以正常人的思维逻辑来考虑问题。

偌大的京城,消息传播的度以光计算,短短时间在这里生的事情让很多人得知,马德禄接了一个让他信心十足的电话,一个让他都需要仰视的人,电话中委婉的表达出了一层意思,这一次我挺你。

贾海洋连续拨打几个电话都没有奏效,刘军也是呆愣当场,看着程晓宇被警车带走,看着马德禄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小辈之间的争斗,一般情况下长辈都不会出面,只要不过某个必争得额度,你踩呼我一回,我认了,下次别让我逮到机会,这是个很正常的现象,年轻人也都是宁可被踩呼一回,也不会如孩童般哭着喊着回去找家长来处理,可是今日的事情有些出所有人的预料,以贾海洋动用了京城市局副局长都无法办到事情,马德禄究竟做了什么,难道……

在程晓宇被带上警车的那一刻,贾海洋这都自己处理不了了,裴家人没有得到消息是因为他们一大家人此刻正坐在一起,关于程晓宇的事情需要给全家人通报一声,接到儿子的电话,作为东南军区的少将军长,贾平在京城内的人脉都在身边的诸人身上,挂掉电话后毫不掩饰的说道,“小程跟马德禄扛上了。”现在被带走了,海洋现在没办法了。

裴跃进紧紧皱起眉头,裴裴更是激动的站起身,幸得身边的母亲第一时间拉住了她,暗中指了指坐在人群中间的老爷子,贾平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这件事已经出小辈处理的范畴,否则贾海洋不可能一点办法没有。

怎么办?

众人都在想着,不是处理不了,而是想着后续可能生的事情,裴跃进本来已经打算开口,看着父亲始终沉思着,将口中的话语又咽了回去,这一下不要紧,裴裴不干了,从小到大她接触到的政治少之又少,她也不在乎那么多,她只想着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小幸福,京城时自己的家,可在京城自己这么多的家人保护部了一个他,想到在那个群困料到的小村子内,想到程晓宇所经历的一切,想到整个村子的村民都都站出来保护自己村里的孩子,让一群丧失了职权的人无功而返,再看看现在,何其相似,自己的家人都在干什么?

我终于知道程爷爷那句话的意思了,京城,是非之地,在那地方呆久了,人会生锈的。说完,扭头走出了这足以让无数人羡慕的地方,因为她觉得,这里并没有大宇家那小村子的人情味,出了事情瞻前顾后先考虑成败得失,先考虑这其中的关系网络,这就是回归人本性的东西。

裴跃进随着女儿站起身,不是冲动,而是他突然明白了父亲的意思,终究有一天他会不在,这个家中i的每个小家,终归还是要让在座的各位去自己处理,看样子昨夜的事情给老爷子的触动很大,人老了,退了,就该放了,就该真正的退,放手了,老爷子在做,在学着做。

随着裴跃进的离开,裴建军也眼睛一亮,看来比起弟弟,自己差了点悟性,也不避讳,拿出只有亲密之人才会知道号码的手机,拨通了上面的一个电话。

我侄女婿现在被市局抓了,我会派人去了解事情的经过和具体情况,在拿出具体证据之前,我希望你们市委市政fǔ是一个合格的家长,我这张老脸别的不求,求一个小时的时间来让我了解真相,如若我侄女婿真的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你们秉公处理。

裴建军挂断电话时,家里人也纷纷明白过来,望向居中而坐始终目光盯着地方的老爷子,眼中升起了淡淡的落寞,只有例如裴建军和裴跃进,才是隐隐带着欣喜,前者是害怕柄权不够,后者则是真心希望老爷子舒舒服服退下来享受退休生活。

裴跃进拉住了裴裴,用坚定的目光望着她,直到她跟着自己从新返回厅内,就听到裴跃进对黄强说道,姐夫:“让你的人吧大宇接触来。”

全场皆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刚刚挂断电话的裴建军也是微缩眉头望着弟弟,他这是……

跃进,有点小题大做了吧大姐裴欢开口拦了一句,紧接着苦笑躲开裴裴那凌厉的目光,这小丫头,还真是够疯的。

裴跃进没有理会她,只望着黄强,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黄强拿出电话,:“马上带着你的中队,在不扩大影响的前提下,到市局吧一个叫程晓宇的年轻人安全带出来,要快要稳要准。

为何要准要稳?因为这里是京城。

裴跃进对着门外招了招手,苏凯靠了过来,:“准备车子,我们连夜回奉天。”

一句话,更是引得厅内所有人侧目,这老嘎达是要来一回不管不顾了。

咳咳咳、、、、人老了,困,小雨啊,扶我进去,一直不吭声的老爷子突地开口,示意小女儿裴雨扶自己回房休息,为何是小女儿,都是明眼人,老爷子这是赞同黄强的果决,换言之,赞同裴跃进的强硬。

你们那,没拿别人的孩子当自家人那。

第一百九十二章风范

是啊,如果今天这件事换成是贾海洋,在场诸位还能如此冷静的判断利弊得失吗?以裴欢和贾平溺爱孩子的状态,恐怕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他们。

老爷子的脚步很沉,裴跃进和裴裴的脚步很轻,盛美兰则是浅浅笑容与诸多亲戚告别……

声音,在此刻是如此的震彻人心,一次次撞击着每一个人跳动的心脏,老爷子的话语和裴跃进之前的态度,让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心,在刚刚,究竟是怎么想的,有没有一刻将程孝宇当作自家人来考虑问题。

谈不上羞愧,也没什么可愧疚的,优越感让他们无法从脑海中将羞愧这两个字提上来。缺则缺之,可当真正家族中有重要成员作出了抉择,必然所有人齐心对外,一个个拿出电话,分别打给能够使得上力之人,有裴跃进的强势自不必担心黄强的特种大队无法将程孝宇从市局带出来,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将后续影响消除。

以马德禄没这么大手臂也没这么大能量让贾海洋束手无策,是长辈提前介入了还是背后有其他人的影子?不问不代表不查。

老爷子在走廊中停下了脚步,站了足有半分钟才继续前进,小女儿裴雨看到了父亲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欣慰。一家人,在场的都是一家人,最怕什么?最怕就是无法团结一致,最怕就是不齐心,老爷子知道今时今日的自己,无法做到将私玉全部抛在脑后,这么多年了,有些东西已经是深入骨髓,不以你看透后的状态为标准。

很快,苏凯和司机分开两辆车子,载着裴跃进一家到了分局下辖的派出所,裴跃进脸上隐现怒火,不过在这怒火之中也夹杂了些许的沉重,二哥的电话看来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不过也很有可能是下面的人擅自而为。

三分钟之前,黄强的特种大队下属一个中队,分兵数路,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了这里,并将情况通报黄强,所救之人没有任何损伤。

这一夜的京城,颇有些山雨玉来的架势,一次很偶然的小小碰撞,牵扯出了如此大的动作,很多人都被惊动,很多人都在观望,以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来衡量一些东西,可以很准确又可以将事态的范围轻松掌控。

程孝宇一直很平静的面对着一切,表面如此,心却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不是害怕,而是激动和兴奋,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成为所谓衙内们争斗的其中一方,有趣,有意思。

他的胆子,一直是被誉为最闷sao的大,村子不远处的深山,熊威都要犹豫犹豫,他却总会是那个最先踏入危险区域的人。

车中的警察一言不,来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警察,处理类似的事情早已不是一次两次,只要不是舆论导向无法控制的局面,他们都会三缄其口,做好本职工作不偏不倚,一方赢一方输,可不管谁赢谁输,自己等人存在的意义即为救火队员,别试图将身体的位置从双方中间向某一方偏移,不消说,一点点足以万劫不复。

当车子没有进入市局,没有进入分局,而是来到了一处管片派出所时,车内的几个警察脸色沉了下来,他们虽说对程孝宇不熟悉,但贾海洋和裴家他们都听说过,这是谁啊,想要在老虎屁股上摸一把,你摸就摸吧,我们这些小卒子你别给捎带上啊。

在派出所内,完全意见向左的两拨警察生了对峙,派出所要接收,这边出警的警察不放,说是需要具体的文件和主管领导命令。

心照不宣也就是这么回事,马德禄算不上大菜,那给马德禄打电话的人是大菜,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让一个厅局级的干部罔顾自己前程的不顾一切,隐讳的提点一下手下做这种事情就好了,真要说是打电话下命令,你打死他他都不会做。

很嚣张很顺利的,黄强手下的人找到了这里,并以实枪荷弹的状态轻松将程孝宇接了出来,好不讲理也没有道理可讲,双方都在军人冲进来的那一刻长出了一口气,尤其是最开始带走程孝宇的那几个警察,坚持着就是为了等到裴家出招,等是等到了只是没想到是这么大的阵势。

程孝宇坐上了车子,他的福特翼虎裴跃进的司机开着,这边裴跃进的车子苏凯开着,一家三口都坐在后面,程孝宇坐到了副驾驶上面,回头给了裴裴一个放心的微笑,然后将视线投向裴跃进。

“不错,有大家风范,走吧,回奉天。”裴跃进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缓缓闭上眼睛,车内寂静,除了苏凯摆弄档位的声音,就只剩下几人浓重的呼吸声,裴裴坐在副驾驶的后面,身子前探,伸出手与程孝宇的手握在一起,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车子驶上高公路时,程孝宇开口问道:“我冲动了一回,看来是给了一些人试探的机会,是不是……”

“那并不重要,记住了,不招惹是非不代表咱们怕事,你一不在京城展,二不在仕途沉浮,不需要顾虑太多,今天你的表现就很好,年轻人该有一些火气,那一拳打得解气,下一次可以不需要客气再打上几拳,出了事,有我。”

开车的苏凯心中暗惊,从自己来之前了解的资料包括这一段时间与裴书记的相处,这是一个真正想要做点什么的政治家,而非那些单纯争名夺利之辈,其身上有着一股扬扬正气,可今天这番话……苏凯没有理解。

他不懂,程孝宇听懂了,很灿烂的笑了,然后很有些忍不住的冲着坐在中间位置有些昏昏玉睡的盛美兰投去歉意的目光,从怀中掏出烟,递给裴跃进一支,然后自己也点燃,车厢内有了烟草的味道。

我裴跃进,站在这里,任你们来。这就是气魄,一身正气的气魄,我裴跃进身上你们挑不出任何mao病,既然有些人想要在儿女身上做文章,那好,我就给你们机会

中途加油的时候,盛美兰笑着说道:“去,你们爷俩上那辆车,大烟鬼熏得我差点晕车。”

此时此刻,没有一省省委书记,有的只是和睦家庭内被女主人诟病的大小男人,笑着上了越野车,程孝宇和裴跃进并坐在后座,嘴角含笑,几个小时前京城内生的一切,似乎与他们并没有什么关联。

而在此刻的京城,似乎也好像什么都没有生过,大家选择性的忘记了在一场时装新品布会后生的事情,不过有一个人没有忘记,尤其是看到了马德禄腹部那青紫色的痕迹后,驾驶着军牌的越野车,一路狂奔的高路口,看着笔直的高公路,狠狠的虚空挥了一下拳。

一身野战作训服,高挑的身材,遮掩不住的,挡不住的英姿飒爽,短下是一张英气的脸颊,这些还都不是让人震惊的地方,肩膀上那两杠四星才是真正惊人的地方,看其年龄绝不过三十岁,以古之有来的女性地位,决定了其在各种行业的地位上普遍弱于男性,大校在国内虽多如牛mao,算上文职军官更是数不胜数,那小小的一步阻隔了军内九成以上的人。可这一切换在了一个年轻的女性野战军军官身上,就显得尤为不同。

万岁军三十八军的师长,实职正师级干部,以二十九岁之龄统领一甲种满编主力师,马胜男乃是军中新时达的奇葩,在她所率领的部队中,有着一个满编营的女子两栖6战队,号称共和国最强女兵的集结地,履历功勋与男兵对抗丝毫不落下风,甚至在某些方面越男兵。

马胜男是军委器重的女性高级军官,其也是国防大学指挥系在读博士生,个人更是在十六岁参军,一步步从基层走起来,颇具传奇色彩,哪里都好,两个缺点。一是太过刚烈对男性有着天生的抗拒感,在部队中与同僚合作关系一般;二是对那个纨绔不争气的弟弟无条件宠爱。

弟弟被打了,马胜男很想开着车子一路追到奉天甚至net城,将那个家伙捉过来好好教训一顿,可她不傻,知道这个哑巴亏暂时必须吞下去,人家大摇大摆的离开京城可不是逃避,而是在展示着强大的自信心,让特种部队抢人,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京城,裴家,果真嚣张。

“我不会放过你的,程孝宇是吧,我会去找你的”马胜男冷哼了一声,将腰间扎着的武装带扔了副驾驶上,在武装带上赫然装着一把手枪,一排子弹。

京城索家。

索连老爷子喝着烧酒,以那完全不在调上的嗓音唱着沙家浜的选段,一边唱着还一边拍打着桌子,脸色netbsp;一旁的索民民苦笑着,爷爷已经很难得如此高兴了,曾经的两斤酒量,如今二两酒就能让他如此,看来是真高。老一辈的战友情,真的很难理解,看着程孝宇有麻烦,老爷子差点没把警卫的枪抢过来去救人,听到裴家大手笔,马上就端起酒杯,不顾医生的嘱托喝上了小酒。

京城,某处会所,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嘴角含笑:“裴家,程孝宇,有趣。”

第一百九十三章潜龙于渊

程孝宇在奉天只停留了一天,可却见证到了某种潜移默化的变化。再一次出现在奉天,他这只众人口中吃到天鹅肉的癞蛤蟆,已经飞上了枝头,再也没有人敢小窥他,在京城的轶事最短的时间内传到了奉天。

没有人注意到程孝宇做了什么,只需要知道他的对手是谁,而裴家又拿出了什么态度来解决这件事。

后半夜到了奉天,这一次程孝宇和裴裴没有故作姿态,直接住进了一间屋子,第二天裴跃进延长一天的假期取消去上班,盛美兰则在女儿的陪伴下去各大商场扫货,程孝宇自然是最理想的跟班人选,到了下午母女俩进了美容院,程孝宇总算是得到了片刻的休息,回到家二话不说一头扎在了netbsp;这觉,并没有睡得踏实,很多人都打来了电话。

“你小子行啊,这下出名了,现在net城这边可有不少人等着见你呢。”盛晓磊的话语很随意,两人之间的关系进展可说源自于以棋会友,‘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般人根本无法与两人站在一个水平线上交流象棋,再有耐心的人也无法与一个只有小学生一二年级水平的人下棋。

面对着来自方方面面的电话,程孝宇都是笑颜以对,顺着对方的心思聊上几句,对于这类应酬,他并不喜欢,而类如远在东南军区戚宇这类人打来的电话,才让他提起了兴致。

“你还真能惹麻烦,我们顶多也就是踩呼踩呼那些有钱人,你倒好,上来就把马德禄给弄了,小心一些,裴家出面能让马家当做没事,却不能让一个人当做没事。”

“嗯?”程孝宇愣了一下。

“万岁军某师师长,最有希望在近几年晋升少将的马胜男,马德禄的姐姐,今年只有二十九岁,对马德禄这个弟弟无条件宠爱,为了他不知道对多少权贵过过招,每次都是胜利而归,这也使得马德禄愈的无法无天,要不然你以为衙内们就这么没素质,在公共场合就大肆嚣张,还挑起衙内与衙内的争斗?这家伙纯粹是给马胜男惯坏了,再有个牙尖嘴利的大律师妈妈,公检法部门颇有人脉的父亲,谁会招惹他,也都懒得招惹他。”戚宇没有隐瞒,把马德禄的状况详细的告诉了程孝宇,这种人或许才是朋友的最佳人选。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电话过程中度过,待到裴裴归来后程孝宇才现,她这一下午也过得不爽,昨夜离开京城,大家都选择了下午打电话,给了他们上午足够的睡眠时间。

“很多人邀请我们。”裴裴有些无奈,这一下午有很多电话打进来,不管是通过谁的,几乎都是奉天的人,表示要与裴裴和程孝宇认识一下。裴裴根本就没有考虑就给回绝了,不是不想去,而是这些人始终没有看清楚一个事实,谁才是他们应该联系的人。

“我这里也接到了一个电话。于德志的儿子。”程孝宇举了下手,这一下午的电话中只有一个陌生的,省委办公厅副主任于德志儿子的电话,邀请程孝宇和裴裴。

盛美兰虽说从不干涉和进入到丈夫的工作中,但心里明镜着呢,这于德志明显的靠拢站队,夫人策略也用了,现在又动起了衙内策略,不过很显然他做对了,没有如那些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人去选择与裴裴通话,而是与程孝宇进行联系,于德志是聪明人,聪明人往往能够得到足够的机会。

裴裴抻了抻懒腰,将完美的曲线的展现在程孝宇的面前,看似随意的说道:“贾海洋被大姑父带回广州了。”

“哦。”

晚上,程孝宇、裴裴、于德志、于德志的儿子于大龙坐到了一张饭桌上,相谈甚欢,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场秀,裴跃进只需要公事公办,而接下来则是看于德志的表现,这顿饭等同于于德志委婉的表明了立场。

有些虚伪的场合,让程孝宇和裴裴都不太适应,也不喜欢,功利性目的性太强,捧得两人都有些不舒服,饭后本该由于大龙安排的节目被搁浅。

第二天一大早,程孝宇与裴裴开车返回了net城,万众瞩目成为诸多人看猴戏的对象,这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他现在能够承受的,成为衙内中的一员,很少有人会不想,可程孝宇从小就很清楚什么是自己能够拥有的,什么是现在自己不够能力拥有的。

一个能够贵在自省的人,不会不懂得什么叫做捧杀,现在的自己就处于如此状态,程孝宇与裴裴商量了一下,分兵两路,他需要一个足够的缓冲期让自己能够适应现在的一切,也要让诸多人缓缓适应而非一蹴而就,正如他在帮助张森时所选择的方式,低调一些,活的久一些。

那些通过盛晓磊想要认识一下这位敢在京城踩呼了一下马德禄的人,注定要失望了,就连盛晓磊都没有想到,程孝宇没有在net城停留,裴裴也转道去了美国,本来裴裴想要与程孝宇好好的缠绵一段时间,孰料事情来得太快,扬威立名了麻烦也会随之而来,在不曾拥有强大的底蕴之前,程孝宇不想完全被称之为依靠裴家的癞蛤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的自主能力,哪怕不被外界承认,他要自己承认才会正式以裴家女婿的身份站到前台。至于爷爷,他从未想过什么,有一群老站友又有特殊的身份,贵则贵之,却非权而。

裴裴理解程孝宇的想法,选择了这段时间去美国实习一下,不做花瓶般的女人,或许是从小就躺在病netg上没有太多的活动空间,康复了以后,她喜欢旅游,喜欢学习,喜欢工作,喜欢让自己忙碌起来,因为爱情,让她选择了暂时的蛰伏,程孝宇也很清楚,一个性格独立的女人,你无法让她完完全全成为依附在你身边的小女人,没有灵魂的女人,也无法得到一个男人真正的共鸣。

裴裴去了美国,去看一看世界最顶级的资本,也去看一看某些心旷神怡的地方,幼时在病netg上她最喜欢看的电视节目即是旅游类节目,看着世界各地的美景和人文,她憧憬也向往,本想着能够与程孝宇一同感受世界的美,看现在的形式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了,在与程孝宇沟通后,她选择了一些程孝宇不喜欢她却很喜欢的地方netbsp;程孝宇则回到了家乡梅城,作为梅城供电分公司的副总工程师,每个月领着工资奖金和福利,做些贡献也是应该的,大隐隐于朝,当两个人都从熟悉区域内的视线中消失,一些以讹传讹越传越凶的东西,就会在日新月异的变幻中逐渐被淡忘。

大宇电子那边走上了正轨,大批量的维修和翻新完全可以货到梅城或是程孝宇赶回来一趟,至于销售之类的事情,有这么一个团队的存在,程孝宇这个老板的存在更多是象征性意义。

消失在众人眼球中的程孝宇,又掀起了一层波浪,不过这浪花很快就被更大的浪花扑灭。

进入五月末,京城内任何的新闻都不再是新闻,别说是程孝宇这点小事,就是现下长们的子孙生冲突也不过是小意思,六十年大阅兵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整个京城内热闹了起来,层出不穷的新闻和消息,让娱乐媒体这样民众感染力最强的存在都不得不暂避锋芒,将更大更广的空间留给即将到来的大庆之日。

奉天省,裴跃进在熟悉了一段时间的工作之后,轻描淡写之间,三把火烧了起来,不旺却足够犀利,政治手腕平稳过渡,在常委会上轻易的将自己一把手的权威树立起来,并得到了多位常委的。一些政令也开始实施,很容易就控制了省内的大局面,同时很会放权,与省长之间的关系也控制在同一个政治理想下的不同时政方针内,有矛盾却能很容易的顺利沟通。于德志也终于得偿所愿,升任办公厅主任,为了配合这个身份,省委副秘书长的身份就落到了他的头上,一下子在省委内成为了实权人物,很多人都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当省委常委内有位置空出来时,省委秘书长这个老常委也会随之上一层楼,他的位置呢?不消说,于德志靠上了大树,前途不可限量。

net城这边,盛怀远和韩定军的组合也打出了组合拳,韩定军本来准备请辞,可在索老爷子一众力量进驻后,有些事情已经由不得他来决定。不过这并不耽误在政治生命的后期,韩定军拿出了不曾有过的魄力,大刀阔斧的对省内人事干部进行了深入探讨后的调整,而盛怀远的政治智慧在此时彰显无遗,韩定军推出来了,他反倒退了下去,主动配合书记和省长的工作,将net城的工作做到细,在省内不一言,带着耳朵不带嘴。

稳定,从上到下,在国庆六十年到来之际,这个大前提不允许被破坏,裴跃进以一把手表现出了强大的协调掌控能力,盛怀远以一个小字辈在强势后转换为低调,都表现出了强大的素养,很得上面人的好感,也成功在万众瞩目之下将稳定二字表现得淋漓尽致,哪怕个人方面有所失。

第一百九十四章Q5了

梅城,东北最重要的交通枢纽之一。

城市很小,始终没有摆脱县级市的先天束缚,展也始终跟不上来,这一点从街区的道路即可端详一二,凸凹不平狭窄,交通混乱。

程孝宇将车子停在了公司的停车场内,看着街道上混乱的交通状况,刚刚差一点撞车,回到梅城不到半个月时间,车技提升了不知道有多少。net城是公交车和出租车凶猛,梅城则是无秩序。

转身看着崭新的五层建筑,与道路上的状况形成鲜明对比,电力公司有钱是众所周知的,钢铁、煤矿、石油、石化、电信、联通,这些垄断企业的资金链充裕,下属各个分公司的财政状况也是异常之好,这一点程孝宇是深切的感受到。

回到梅城之后,常洪二话没说,在梅城宾馆给程孝宇开了一间套房,员工宿舍楼还没有建起来,用他的话说只能暂时委屈程孝宇了。

然后也不知道常洪是如何操作的,福特翼虎换成了进口奥迪Q5,福特翼虎成为了分公司添置的车辆,走了下账,奥迪则成为了程孝宇的私人车辆,中间转了个弯,程孝宇十万块买来的三十万车子,换成了价值近七十万的顶配奥迪Q5。

新车新气象,第一次拥有全新的车子,程孝宇很是宝贝,拒绝了数次最后在常洪摆出臭脸后‘勉强’收下,靠,谁也不是卫道士,这世界的组成部分即是人情与人情的交换关系,程孝宇来到梅城也不是空手而来,王平也是送了份‘大礼’,在大区领导手中批来了梅城职工宿舍的建造费用,全额拨款,为啥?程孝宇来了,在京城闹了一场的程孝宇来了。

“程工。”

“程工。”

上楼过程中遇到的职工都满面带笑的与他打招呼,在梅城,程孝宇的年纪虽是制约他现在身份的屏障,可当初抢修设备的神奇表现可是在公司内传得神乎其神,甚至有人说没有程副总工的临危受命,梅城供电分公司现在能不能上马都在两说。

一个小小县级市的供电系统,拥有着近百名员工,可见臃肿机构是现下无法解决的国情,程孝宇作为公司技术方面的副总工程师,与弱势的徐大成一样没有挂副总经理职位,徐大成是干事没门路没魄力,程孝宇是真的对这个行业不太懂,他在这里形同闲人,只不过在对比那些靠门路进来人,程孝宇在检修技术上的成就,还是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位于三楼的左侧拐角,位置最好的一间办公室,楼上即是常洪的办公室,五楼是娱乐室会议室图书馆。里面套间,屋内装修大气华丽,很常规的装修,但在程孝宇这里却是从未享受过的待遇,大的老板桌,舒适的老板椅,背后一排实木书架内摆放着很多书籍,二十二英寸的液晶显示屏,电脑也是最高配置。组合沙黑色大气厚重,万元的玉石茶盘和陶瓷茶具,四十英寸的液晶电视悬挂在沙对面的墙上。老板椅的背后靠窗位置是休息间的门,皮netg、高档组合垫起、洗漱间。

在三楼几位副职称的干部共用两名职员编制的‘秘书’,程孝宇是啥事没有,一天愿意来上班就上班,不愿意来也没人说啥,具体行政工作也不找他,开会啥的到场听一下,一些福利样样不少,五月节的时候光是各种食物就装了一车,还不算给的购物卷。

人生二十五年的岁月里,这是程孝宇觉得自己最舒服的一段时间,如果再有裴裴在这里陪着自己,或许这样的人生是最美满的,每当想到这里他就会想到京城,想到裴家,然后看看自己的左手,看着里面已经接近手肘处的雾状能量。

“程孝宇,你的人生已经注定了无法安宁平静,不努力这一切都会离开你的身边。”

,当舒服的生活包围他时,他都会这般告诫自己。

怎么能不舒服,坐在舒适的老板椅上,对着高配置的电脑玩游戏,喝喝茶、喝喝酒,没事出去钓钓鱼,没事与一众家伙,这半个月,如不是正在运作梅城的大宇电子店面,估计程孝宇会沉浸在这舒适当中无法自拔。

打开电脑,点上一支烟,从屋内的冰箱里拿出一大瓶冰镇果汁,倒了一杯后又从冰箱的保鲜区域拿出两个纸袋,一个里面装着牛肉干,一个里面装着鱿鱼丝。

现在时间,上午十点,登6QQ,登6msn,看看新闻,裴裴在线会视频聊一会儿天,如若不在,程孝宇打点子文件夹内的游戏图标,进入一款国产的网络游戏,在两年前,在大学城附近,这个游戏陪伴了程孝宇很长时间,打精神空虚时的寂寞。时隔两年,物是人非,程孝宇也是在白天无聊的时候想了起来,在晚上不愿意应酬的时候就玩一玩,找寻一下精神世界完全被放逐的轻松。

看着绚丽的画面,看着绚丽的pk场面,看着自己所控制的小人如稻草般被打倒,程孝宇不适应了,两年的时间对一个网络游戏是致命的考验,越来越多的华丽更新内容将一个个的玩家驱赶出游戏,没办法,游戏运营打着免费的旗号,却不断的更新出人民币道具,普通玩家能玩却必须付出大量的时间来追赶金钱所带来的经验和装备差距,不能一天十几个小时扑在游戏上的玩家,注定会被淘汰掉。

游戏如人生,网络游戏的火爆是因为它释放了人们所有在现实中无法释放的玉望,以一种畸形的方式来满足。杀人越货、无理取闹等行为都成为了自然,如若无法释放而只是被动的被别人释放,人生没有选择的余地,这里可以轻松的进行选择,我不玩了。

程孝宇在游戏中已经看不到当初多数的朋友,在QQ中了解到,或是上班了或是被无情的社会摧残了,不再纯真的享受着另一种人生,而是必须投入到自己现实的人生中去打拼,游戏,只剩下三五好友坐在一起追忆过往时光的媒介和手段。

“大宇,来啦。”进入游戏后,熟悉的Id来了熟悉的话语,一个与程孝宇一同走入这个游戏,玩了四年的级玩家,在程孝宇离开的两年时间内,这个叫做‘横刀立马’的老朋友,已经成为了服务器内屈一指的大号,无论是级别还是装备,都站在了巅峰状态,正如当初大家都觉得如此名字必然是妖号一样,事实证明这是个纯正的女玩家,在yy中一行人度过了很长一段并肩作战的时间;当时她上线的时间就不多,也不固定,大家都以为她一定会是最早离开的,谁曾想到四年过去了,游戏已经进入了人数锐减的时代,她还在。

程孝宇的归来让她很高兴,整日带着他在诸多个程孝宇不熟悉的新地图内做任务,重新给他拼凑装备,丝毫没有因为这其中很多东西的价值在现下的游戏中很是不菲。

不缺钱,缺朋友。

这是当年在一次深夜打Boss无聊时,大家彼此聊了聊自己的现实状态,当时横刀立马这句话引得大家困意皆无,笑声一片。

“又死了,不拖累你了,中午吃完饭要出去谈事情,估计要晚上来了。”玩了几天,在已经完全靠着装备等级才能交到朋友的区域里,程孝宇那个‘大宇’的Id只有这么一个好友在线。

也不知两人是不愿意想起过往的岁月还是如何,都没有选择语音模式,以最原始的打字聊天在进行沟通。

“两件事跟你说一下,我的工作要调动,可能要到东北了。还有就是这个游戏我不想玩了,有朋友介绍了一个新游戏,一起去吗?”即是嘱托,又似告别,夹杂着一些期待。

“好啊,到我的地盘了,来了我请你吃最纯正的东北菜,你的电话没有换吧?”

“嗯,还是两年前的那个,这一次去时间可能会很多,工作会没有当初那么忙了。”

“怎么,是……”

“呵,得罪人了呗,一个仗势欺人的家伙,欺负我的家人还要让我们打碎牙齿咽进肚子里,这口气我忍不了,所以就现在这个下场了。”

“碰到纨绔子弟了?”

“哼,癞蛤蟆一只,不过我也没全输,这家伙就在东北,我还有机会。”

“呵呵,那祝你成功,到时让我看看那个混蛋被你收拾的惨样。”

“放心,他跑不了。”

“新游戏到时你到我QQ上,我在找找老朋友有没有要玩的,估计够呛,现在一个个都刚刚进入到工作当中,打拼站稳脚跟,哪像我们,老人家了。”

“呵呵,到时候新游戏我罩着你。”

“哥是爷们,用你个娘们照顾?”

“呸,就你,软脚虾一个。”

很舒服的感觉,没有任何名利之间的往来,几年中处于一个虚幻的世界中,聊聊不着边际的人生,聊聊彼此之间的开心事不平事,或许那些诟病网络游戏坑害人的家伙,一定没有感受过这些。

与横刀立马聊了半个多小时,程孝宇关闭了电脑,拿出手机:“喂,师父,中午出来喝点?”

第一百九十五章一遇风云便化龙

啤酒肚,高挑的个子,本是很匀称的身材被这啤酒肚给影响,四十出头的年纪,浓眉大眼,长得很周正,在十几年前这种相貌是被各路媒婆大妈们称之为英俊的长相。

李丙人,有些怪异的名字,程孝宇在梅城学习修手机时的师父,以前联系的还多一些,这两年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打个电话联系一下,两人之间也并没有那种师徒情深,开始学习与被学习,后期是老板与打工者的关系。

技术,程孝宇这一次主动联系上师父李丙人的主要原因是他的技术,过去学的三脚猫自然感觉不到,随着异能自身的维修水平也在不断的提升,这才感觉到师父的技术真的没得说,很强,在他这里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则很少使用外面的副厂配件,宁可跳线,用他的话说信不过那些配件的质量,怕丢了手艺。

程孝宇最开始的本意是在梅城蛰伏一段时间,等事情过了风头再回net城,不想自己的风头太劲。不想裴跃进打来电话,告知程孝宇这一次的选择出了他的预料,很理想,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到梅城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不是躲避什么,而是让程孝宇与裴裴之间关系的事实沉淀下来,有了韩娇和张森在一定范围内没人会注意他们,有了拳打马德禄的事情一段时间后大家也就默认了这个事实,六十年大庆会很大程度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过了十一两人在出现,没人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好似本该就是如此。

有了裴跃进的‘指导思想’,正在小姨盛美丽手下实习投资和管理的裴裴,也延长了学习的时间,只不过与程孝宇时不时会返回net城一样,她也会偶尔回国,慰藉想念之情。

至于说裴老爷子让给爷爷打招呼的事情,程孝宇自动忽略,他相信自己的爷爷不想听到这个消息,而爷爷也一定不会真的为自己做出什么出心理底线的事情,索老爷子已经是爷爷破例之举,不能再破坏爷爷的生活了。

既然选择暂时性的居住在梅城,大宇电子方面和自身雾状能量的增长就必须提上日程,与师父李丙人联系,正是为了解决这两件事。

笨激活鱼。

程孝宇点了一盆小激炖粉条蘑菇,点了一条红烧鲤鱼,两个小菜,一瓶蓝河经典,与李丙人对坐而饮。

“咋样了师父?”程孝宇敬了李丙人一杯。

“你这小子,现在行了,我都听说过大宇电子的名号,还用去请维修工吗?一听说大宇电子要开分店,我手下那帮小子都坐不住了。”李丙人喝了一大口,颇有些心酸,这年月吃技术饭也要有资本有门路,手机越来越不值钱,过百元的维修价格几乎就会吓退多半的顾客,收入照比前几年少了很多,四十多岁正当年,每个月拿回家的钱在同等生活水平线之上,可还是难以满足家中婆娘习惯了过往万元收入的事实。

以程孝宇现在的阅历,怎会听不出来李丙人话语中的言外之意,想了想笑道:“好,到时候店面谈下来,师父你来给我坐镇,我还要上班,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李丙人等的就是这句话,脸上笑容更浓,喝了一小口酒,夹起菜来也美滋滋的。

“这店面的事情可能会有些麻烦,那栋二层小楼是社区街道的办公地点,临街被很多的商户看中,都想着租赁下来,可毕竟是半个公家产业,我跟里面一个亲戚打听过了,是上面有人绷着不松口,要想拿下来估计要花很大的价钱,不如……”李丙人就是一介小市民,眼前的利益最重要,除此之外并无远见,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好的技术一直窝在梅城这个小地方。

“这个我来解决。”程孝宇笑了笑,现在对他来说,资源已经形成了上中下三个链条,当着李丙人的面拨打了一个电话:“张老兄,忙啥呢?领导开会你开小差跑去睡觉,不怕我给你们领导告状?呵呵呵……”亲近的聊了一会儿,程孝宇说道:“过来我借你领导的牌子狐假虎威一回,要谈个门市开分店,是社区街道的产业,嗯,嗯,对,咱也不白他们,市场价,好,我就在xx街上的笨激活鱼。”

“大宇,啥人,关系硬不,要是不够硬别去吃瘪。”李丙人一句话就露了底,他还将程孝宇当作十几岁的孩子,这里面要是没猫腻就怪了,看来是觉得大宇电子在省城混得不错,想来宰上一刀,呵呵,注定你们要失望了。

程孝宇扫了他一眼笑着说道:“这个关系要是不够硬,我想不出来梅城还有什么关系可以用硬来形容了。”

十几分钟后,李丙人看到了程孝宇所说的关系,黑瘦精干的一个汉子,三十多岁,穿得很干净,帆布鞋、黑色休闲kù、暗色T恤,不像当官的不像有钱的更不像是道上混的,这个人就是大宇的关系?

带着疑问,李丙人与这个叫做张龙的握了下手,满是老茧,像是干粗活的。

“我只是个开车的。”在李丙人自认为滴水不露的试探中,张龙没有什么掩饰的道出自己的身份,只是他这个司机与一般的司机不同,他开的车子是梅城一号车。

在零八年的net节,邹继成到乡下视察,车坏在了兴隆村,张龙那时候与程孝宇有过一面之缘,之后一年多的展,时至今日,张龙不得不承认书记当时的预言,他们还真的有缘,还真就绑在了一起,只不过当初那个mao头小子,如今已经成长为了与邹书记能够对上话的人物。

李丙人直到下午从程孝宇看到的房子走出来,还依旧恍惚着,本想着夹大宇电子点钱,谁曾想人家搬出了市委书记的司机,价格不仅没有与市场价持平,还降了一成,并在明日开始即合同正式生效,三个月内交付半年租金,曾经不吐口的格局不准更改也没有了坚持的理由,街道主动承担起格局改造,以便适用于商铺。

“谢了张哥,知道你要去接领导,晚上一起,我约好了。”程孝宇是草根,劣势带来的麻烦正在消除中,而优势也逐渐开始显露出来,面对着一个司机,换做盛晓磊和柳鑫根本不会理会,他则能与其平等论交,别小看小人物,往往都是小人物才会产生大逆袭,忽视小人物的人,很难成功。

“师父,晚上一起去坐坐?”程孝宇的邀请,也是为了震慑这个有才学而没有才德的师父,用他的技术和名气坐镇大宇电子,该给的东西一样不少给,但不能让他随意拿捏。

李丙人被惊呆了,晚上这顿饭局的档次是他想到不敢想的,不是菜饭的好坏,不是饭店的档次,而是坐在桌上宾客的层次。

邹继成、正在梅城包工程的柳鑫、常洪,还有几位方方面面的人物,都是围绕在邹继成身边的绝对核心,柳鑫是天生优势进入这个圈子,常洪是本身有一定地位加上程孝宇的引荐进入这个圈子,至于李丙人则完全就是看客,或许连看客都算不上,因为他根本就是云山雾绕看不懂这一群人说的什么,这才清楚的有些惭愧的偷看着过去那个随意被自己斥骂的徒弟,人家已经一遇风云便化龙了,自己还坐在井底。

幸得程孝宇表现出了很尊敬师父的态度,有些缘分的形成,才会使得他走到今时今日这一地步,香火之源师徒关系,李丙人怎么想他清楚,但他还是做到了爷爷口中的尊师重道,一日为师哪怕不是终身为父,也要终身给予其足够的尊重。

与邹继成在一起,又不是特殊的地方,自然就是一顿饭就结束了晚上的活动,程孝宇开车送李丙人回家,

“大宇啊,这车得五六十万吧?”

“啊。”程孝宇随口应了一声,他总不能说自己花十万买了台走私车,落户后开了一年多又平换了一台价值六十几万的进口Q5吧?

“这两年生意不好做,家里外头的过得不是很顺心,这回你回来了就好了,我好好的干几年,退休了也好有个好日子过。”李丙人很真诚,间接的承认了自己之前有些不地道,无奈是生活所迫。

“师父,大宇电子不会开一家分店,但凡是消费品就不会有市场饱和的那一天,手机的利润虽说在持续走低,但市场空间还是很大,您的技术摆在那,到时多给我培训点好维修工出来。”

真心换真意。

“欸,好嘞。”李丙人笑了。

送完李丙人,程孝宇车子一转,没有回宾馆也没回公司,而是一路开到了河边,看着河岸小广场上接着昏暗灯光摸黑打球的少年们,看着他们身上穿着几百上千一件的运动服,喝着富氧水,地上堆放着运动品牌包,曾几何时,这是自己羡慕的对象。

同样没有上楼,而是站在楼下看着胡同里烧烤炊烟渺渺的李丙人,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脑中浮现出数年前的景象。

第一百九十六章野心

拥挤,燥乱,灰尘的netbsp;胖胖的身影,穿着几十块钱的地摊货,与数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并排坐在斑斓疮孔的维修台旁,共用几套维修设备,在维修台堆放的配件、工具、杂物当中寻找着所需之物。

犯错时的咒骂,平日里的不冷不热态度,不管吃、不管住,学习技术要以观看为主,鲜有会手把手告知你如何做,那时的李丙人在程孝宇等人的眼中,即是崇拜的偶像也是追赶的目标,同时也是心中愤恨的对象。

“将来我一定要越你,我也要弄一帮小徒弟,整日享受别人对我的膜拜,不高兴了随便骂两句。”

这或许是所有学徒性行业的通病,也不是师父不够好,孩子多了教的批次多了,再好的耐心也没有了。

头一年连中午饭都要自己解决,吃着一两块钱的豆沙包、吃着三块钱加料的大碗冷面,或许只有刚从家里拿到生活费的时候,才舍得吃五块钱的盒饭,程孝宇的十七八岁,即是在这种状态下度过。

学了一年,也算是手艺人了,李丙人也会分一些汤水给坚持下来的学徒,赚个五十块给孩子十块,高兴了给十五,一个月算下来也能赚个三五百块钱。

那时,李丙人是天,主宰着程孝宇的一切。

收回各自的回忆,想想今时今日,李丙人掐灭了香烟,这算是能屈能伸吗?为了生活,这算得了什么,或许这就是人生吧,大浪淘沙,能者生存。

程孝宇也收回了目光,他从前不想见到李丙人是觉得自己混得不够好,当初离开梅城的时候他曾暗中了一个不大不小誓,混得不好绝不回来看李丙人那带着不屑目光的脸。真的双方位置调转了,程孝宇也没觉得有怎样,曾经要让对方看看自己有多成功的心思也没了,脑中流转的都是李丙人对自己的好,以及自己在那段岁月里贫困但却快乐的潦倒。

人生,如梦;人生,如插o;人生,如天地飞扬的狂沙,无穷无尽。每个人都是一粒沙子,唯有等到你落地的时候才会知道一生经历了什么。

回到宾馆洗了个澡,与裴裴腻了一会儿电话粥,程孝宇打开了放在这里的笔记本,登6上QQ,先就看到了来自横刀立马的一条离线消息,来了一个类游戏的官网链接,在下面留下了一句话:“我这两天调动,游戏中的账号已经封存,不准备再登6了,如果想玩一起进这个游戏。”

程孝宇笑了笑,没有在理会那个游戏图标,过去他玩是为了过瘾和打时间,现在他玩则是为了找寻过去纯粹的真实,越是在社会中成功的人士,越渴望一份来自于周遭交际圈子的真实,现实中难以得到,在虚拟的世界中找寻一下也不失为是一条路。

找出郭德纲的相声,选择了几个比较经典的设置连续播放,这边打开了电网公司内部技术职工培训手册进行学习,拥有了异能之后,不止是身体状况变好了,头脑也清晰了很多,在接受知识的时候,更容易吸收。

电网公司获取雾状能量的机会不多,但只要有机会就一定是大规模的获得,从前担心机会少,现在既然成为了其中的一员,干一行爱一行,总要了解一些基本常识,多学一些知识总没错。

夜猫子成精的选手,孤独一人独处,网络是陪伴他唯一的伙伴,不知不觉就过了十二点……

在梅城的岁月,没有在net城那么忙,可也不至于空虚,早上开着车子到粥铺吃早餐,到单位之后与常洪或是徐大成聊会天,中午有时参加一些社交的酒事,下午一般情况下就没什么具体的事务,有一个业务领导和一个工程师在家即可。

心情好了,一行人出去到宾馆开个房间打打麻将之类的,晚上继续社交酒事,唱歌跳舞桑拿,活动是一项接着一项,短短时间就让程孝宇深深的感受到什么叫做,可你看常洪等人如此工作一样也没耽误,供电分公司上上下下秩序井然,以一个新成立的下属分公司来说,这般状态跟领导是有很大关系。

有能力的人潇洒一天工作不耽误,没能力的人苦累一天工作做不好,领导艺术绝非是你想为即可为之,这里面的弯弯绕多了去,短短时间程孝宇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东西,如何统御下属,如何与外界沟通,如何与上级领导部门接触,一桩桩一项项都是考验。真正的领导,即是甩手领导,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的领导一定当不好领导,只能是被人领导。

“宇哥。”虎子敲了敲门,探进头来脸上满是谦卑的笑容,程孝宇正坐在那里看游戏网站的介绍,他有一种小人物的卑微心态,时刻伪装着自己,在独处的环境中愿意学习,在半私密或是公众场合,你什么时候看他都是纨绔做派。

“来啦,坐。”

亲戚关系,程孝宇是虎子的弟弟,可到了大宇电子,显得亲近的关系都是称呼宇哥,虎子也不例外,他觉得唯有这样称呼才是程孝宇最亲近的嫡系。

“宇哥,马叔让我来给你送这个东西。”虎子、大碗、瓜娃子以及兴隆村内那些或多或少与程家有亲戚关系的人都进了城,少数几个送到了net城,大碗和瓜娃子没什么社会经验,选择了学徒学技术,虎子则一心向外,本来是要在孟秃子手下干一段时间,梅城这边的分店摇开,马建平就把他要来做前期的工作,做的还不错很得马建平的器重。

程孝宇看了看马建平的计划书,暗中皱了下眉头没说什么,点点头交给了虎子:“这点事打个电话就好了,何必亲自来一趟,好好帮着老马把这边的架子搭好,家乡这边以后还是要靠咱们家乡人。”

虎子一喜,连连表忠心:“放心吧宇哥,我一定好好干,咱家那边要是有哪个小崽子不听话,看我怎么拾掇他们。”

“拿去抽。”程孝宇笑着从抽屉内拿出了一条芙蓉王扔了过去,来到梅城之后,这些消费品就没用他操过心,常洪早就吩咐过了,一切都按照他本人的标准来给程工安排,中华烟、玉溪烟、芙蓉王烟,每隔一天就会在收拾卫生的时候检查一下,缺了少了马上添。当初常洪那般热衷将分公司成立起来,可不是为了一个好听的总经理头衔,也不光是一方诸侯的实际权力,一部分的原因即是独立运营后由大区拨的经费,用于招待的专项费用,这笔钱,贪没是罪,可要是花出去,只要不是离谱的太过份,没人会太过追究,大型垄断企业的优势即在于此,吃喝玩乐的费用,完全可以纳入到正常公司的开销当中。

“欸,谢谢宇哥。”虎子一脸献媚的谄笑离开,出得门来挥了挥拳头,终于得到一定的信任了,我会做得更好,我可以做得更好,他程孝宇能够在net城打下一片天下,我也可以,只要给我机会,我也可以创造一个大宇电子。

待到虎子离开之后,程孝宇拿起电话,给朱达常拨了个电话,两人通话十分钟后挂断,走到窗前,他叹了口气,望着楼下久久没有动作,家乡美家乡情家乡的王八出水面,这世界,从不乏野心大的人,在没有开始拥有之前,先开始谋划着将一切都纳入怀抱。

中午,公司领导都会有单独的小灶,有专门的厨子做出一桌简单的快餐,份量大味道鲜,虽说与职工所食用的菜品种类相同,但味道和质量不可同日而语,程孝宇tǐng喜欢吃食堂的,简单方便快捷,吃起来也tǐng爽口的,比在酒桌上灌了一肚子的白酒啤酒要舒服得多。

“老同学,家里这孩子可就拜托你了,这不毕业都两年了,报考公务员咱也没有门路,咱公司刚成立,用人的地方多,咱孩子专业对口,研究生在读……”一个厚重的声音在走廊内响起,听方向是来自另一侧的人事部门,程孝宇关上带上了房门,到点下楼吃饭,抬眼的时候正好看到对面走来两男一女。

其中一个男人是人事部门的主管,山城供电调过来的老人事干部了,在他身边则是年岁相同的一个中年人,脸上写满了沧桑和乏累,弓着腰低着身子正将跟在身边五官有些相似的年轻女孩介绍给老同学。

“司徒,现在公司刚成立……”官腔,十足的官腔,老同学归老同学,多少年不怎么联系了,一个是国企单位的人事干部,一个是大集体企业下岗开小饭店,差距让某些珍贵的情谊早已淡去。

“程工,下楼吃饭?”看到程孝宇的刹那,那高高在上的做派立时消失,身子不自觉的躬下,满脸堆笑。

“嗯。”

“咦?程孝宇?”那一直垂着头的女孩本来只是随意的抬起头,看到近十年未曾见到的熟悉身影,诧异的惊呼出口。

第一百九十七章老同学

很多人都说,从小学到大学毕业,四个阶段的学习,初中结下的友谊是最真挚的,没有小学的懵懂未知,也没有高中独木桥奋斗压力,更没有大学开始充斥的社会气息,简单真挚单纯,纵然有些小小的功利也瑕不掩瑜。

程孝宇看到面前这个清汤挂面的女孩,脑海中依稀浮现出一个很懂得装扮自己的妖艳女孩,如果说那时的梁晨依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那么懂得交际善于装饰自己的司徒开慧即是浑身带刺又被人喜欢的玫瑰花。

“司徒开慧,是你啊。”如今的程孝宇再也不是过去那个胖胖没什么出众之处、生活在光芒万丈张森阴影下的男孩,带着亲切的笑容打了声招呼。

“程工,认识?”人事干部资格老,但却很清楚这个年轻人在公司的地位,曾亲眼见到他与市里的领导笑语接触,那份亲近绝非装出来的,一看就知道背景深厚。又听说过这程工在省里在大区都是人脉颇广,连常总都要巴结,态度焉能不好。

“呵呵,我老同学,好长……”

“程孝宇,中午了,不如一起吃饭?”司徒开慧抢在了程孝宇之前开口,看似不礼貌,实则在场人都是明白人,小丫头聪明。

看出父亲需要巴结的人对着自己老同学毕恭毕敬,虽还不明就里,但邀请吃顿饭也少不了什么,说不定就是机会呢?

“怎么能让老同学破费,我请。”

“怎么,还怕我请不起你吃一顿饭吗?”司徒开慧的清汤挂面完全就是为了工作,她一直都是一个很会利用自己漂亮女人身份的女孩。

程孝宇笑着应了一声,那人事干部自然也高兴,一行四人下楼正巧碰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常洪,听闻此事笑着拿出电话:“我给九星打个电话,你直接去就可以了。”

九星饭店,在梅城也算是数得上数的馆子了,司徒开慧的父亲司徒友暗中皱了下眉头,不过想想也值得,一顿饭一两千块,如果有机会让女儿进入这金饭碗单位,砸锅卖铁都值得。

四个人走路,不知不觉之间,程孝宇是那个走在最前面的人,腰板tǐng得也最直,这似乎从几人心理状态即可表现出来。

“我去……”司徒友本来想说我去打车,就见穿得肥肥大大的女儿老同学从kù兜里掏出钥匙,就听得滴滴清脆的声响过后,一台崭新的黑色奥迪越野车前灯闪耀了两下。

“哇,大宇,不错哦,Q5还是进口的,牛啊。”司徒开慧见识当然要比开饭馆的父亲强得多,这辆车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自然而然将程孝宇变成了大宇,言语神情之间的亲近又多了一层。

“呵呵。”对此,程孝宇呵呵一笑,老同学见面的喜悦,冲淡了一些功利性的东西。

待到一顿中午饭结束,司徒友父女才算是真正知道,这个年轻人究竟有多么大的能量,供电分公司的副总工程师,吃饭签单,开价值六十几万的Q5,使用几千块的钱夹,抽八十块钱的软包三字头中华。

当时司徒开慧的策略就改变了,也不想着去求爷爷告奶奶花钱找工作了,有这么个不知怎么就牛起来的老同学,关系不利用的是傻子,直嚷着晚上要请老同学吃饭,必须赏光之类的话语,同时还拿出了某个特殊的杀手锏,一个成功人士最愿意干的事情——参加同学会。

下午的时候那人事干部就拿来了一份简历,不消说是司徒开慧的,想要应征收费中心收费员的岗位,坐在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办公室内,对比银行职工差不了多少,工资福利待遇也不差,抢破头的工作,司徒友为了给女儿跑这个工作,前前后后花了不知道多少钱。

程孝宇没说什么,将这份简历放在了办公桌上,即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反对,他并不介意在有能力的范围下帮一帮熟人,收费中心收费员属于重复性工种,只要态度好能够给老百姓一定量的笑脸,想要做到优秀并不难,遂他也动了帮一帮司徒开慧的心思,甭管过去是什么关系,或是关系怎么样,97年入学,oo年毕业,九年的时间一闪而过,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程孝宇自从到net城打拼就与从前的同学失去了联系,或者说自从他开始学习修理手机就逐渐的在同学们的眼巴前消失,整天穿得不够周整,同学又都是考高中考中专当兵的优良未来之路,他有些不愿意见也不敢见,他害怕看到那些人满是优越感的双眸。

“时间过得真快。”程孝宇平静的靠在桌子上,肉了肉太阳穴。

司徒开慧一下午的时间都处于亢奋状态中,回到家中将自己衣柜中、皮箱中的所有夏衣都找了出来,一个个鞋盒中好看的鞋子都摆了出来,对着镜子描眉画眼,然后一遍遍的尝试着各种衣服鞋子搭配,力求将自己打扮得最美。

哼着曲,脑中浮现出中学时代那个胖胖的身影,整日跟在帅哥张森的后面,傻淘傻淘的,想到初三那年还有人传出了他想要向自己表白的事情,真是有趣的紧。

“对不起啊,老同学,临时省城有点事情,改日,改日我请你。”

司徒开慧很郁闷,相当的郁闷,用了几个小时打扮出来的最美状态,谁知却接到这样一个电话,她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敷衍自己,恨恨的跺了跺脚,拿出电话给平日里追求自己的一个小男生打过去:“晚上请我去慢摇吧玩。”

当司徒开慧和一群年轻人在迪吧里挥洒着青net和汗水时,程孝宇正坐在电脑前,跟横刀立马进入了新游戏,当初游戏中的老朋友只有他们两个在约定好的时间进入了游戏,找寻着一个个曾经熟悉的名字,皆是角色不存在,程孝宇和横刀立马略带伤感的进入了游戏自带的语音系统,在单独的房间中表述着各自的遗憾。

或许是因为就两个人,或许是因为遗憾的伤感,两人在语音房间内只呆了不到半个小时便很有默契的找了个理由退出,以打字的方式继续聊天,对比那更直白的语音聊天,打字更能让彼此说出一些心里话。

游戏的模式千篇一律,诱导你游戏中消费成为了网络游戏的主体,一些精益求精的活动和策划也不再是考虑大多数玩家的感受,而是为小群体的RmB玩家服务,横刀立马延续着之前的疯狂,上来就冲了两千块钱,带着购买的各种金钱道具开始了快升级。反观程孝宇则完全是休闲状态,跟着横刀立马做了一会儿任务感觉节奏太快,横刀立马也有别的朋友在玩,程孝宇就选择了离开队伍一个人闲逛,探探地图、看看屏幕上别的玩家喊话、每个npnetbsp;“对了,新工作怎么样?”似乎是练级累了,横刀立马与程孝宇打字聊天的度又快了起来:“别提了,让我抓到那个臭男人,看我怎么收拾他。”

“多大的仇恨,值得横刀小姐如此记恨在心?”程孝宇随口问了一句。

“哼,那姓程的一定跑不了,我会让他百倍来偿还。”

“大姐,你是在说我吗?小弟也姓程。”

“一边去,人家是高门大户的乘龙快婿,势力大着呢,打人不犯法。”

电脑这边的程孝宇莞尔,或许除了事情的黑白不同之外,横刀立马说的人还真与自己有些相向,看看时间也快十二点了,提出了下线睡觉,单纯的金钱游戏他的兴致不是很大,当玩家在游戏中开始不断的追求极限时,现实要么是永不服输的性格要么就是没什么作为之辈,想要在游戏中找到平衡,他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选择休闲是他的目的,仅此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司徒开慧与程孝宇来了一场特殊的追逐战,不厌倦的想要接近,程孝宇则尽可能不伤及对方的状态下委婉拒绝,同学的情意他还是很珍惜的,哪怕是功利性的,想想过去三年的青涩时光,留下的除了是欢乐之外并没有其他东西,他乐得沉醉在那段时光中。

一场特大的暴风雨骤然来袭,在东北地区少见的暴风骤雨加冰雹在长白山区域降临,梅城受到了一些波及但影响不大,可临近长白山的山城、浑江以及长白山景区却遭遇了数十年不遇的灾难,供电设备和线路多处受损,大雪封山要进行大面积的线路检修,紧急请调省城的技术骨干和各个供电分公司的技术骨干到山城集结,正式开赴景区进行抢修。

两个地级市,数个县,数十个乡镇,数百万的人口断电、交通受到了影响,保障老百姓最基本的生活成为了重中之重,电网公司总部和东北大区都出了数道特别命令,抽调大区和两省的技术骨干进行支援。

作为省内、大区内知名的鬼才技术工程师,程孝宇第一时间接到了邀请,换做别人肯定是命令,设在奉天的大区脑也都知道了裴书记的未来女婿就在梅城供电分公司,正想着用什么理由提升对方的级别和待遇来讨好裴书记,天赐良机,又是需要技术人才又是大功一件,程孝宇成为了梅城支援队伍的队长,带着数名技术骨干带着设备上了依维柯前往山城集结。

第一百九十八章程大师

“程孝宇,你要是躲我就直说,何必每一次都找理由?”

手机内传来震耳的怒声,司徒开慧的所有耐心在第n次被拒绝后消散。

坐在车中的程孝宇正在闭目养神,梅城是山城下属的县级市,距离不远,眼看着就要到了,司徒开会的电话打了进来。

“老同学,这几天的暴风雨你也看到了吧,长白山上出事了,正是旅游季节,山路泥石流滑坡、树木损坏交通被破坏,电网线路也遭遇大面积的损坏,我已经在前往山城的路上。”

听到程孝宇这番话,想要进电力的司徒开慧自然做过功课,知道这种情况下程孝宇不可能是敷衍或是说谎,不好意思的想要道歉。

“拿着你所有的资料和简历,去找该找的人。”

“真的?老同学,谢谢,莫莫,亲死你。”聪明的女孩不需要将话说明,司徒开慧那边已经跳了起来,对着电话一阵亲ěn,引得程孝宇嘴角含笑挂断了电话,无所求才会帮忙,有所求就不会帮忙了。

山城程孝宇来过两次,都是走马观花,从未好好的欣赏一下这享有‘六乡’美誉的城市,这一次亦不例外,到达宾馆后先看资料,然后是介绍情况,最后好好洗个热水澡换好装备,在领导们恳切的嘱咐声中踏上了征程。

“同志们,大家都清楚这是一年之中最适合到上山的季节,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将大批的游客滞留在山上,短期内虽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可时间长了会生什么大家都清楚,现在公路抢修已经将两省内的驻军拉了上来,与时间赛跑的疏通公路。国家气象总局,省气象局都来了最新的天气预报,未来两天不容乐观,还会有相对面积的大到暴雨降临,这一次的冰雹来得有些怪异,气象局的专家已经前往实地进行考察,如果再来这么一次,损失将会更大。而我们的任务就是配合当地政fǔ,尽最大努力在险情排除之前,保障景区和附近旅游乡镇的供电,还有最重要一点,在受灾区域有我国的边境线,我不说大家也知道这预示着什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国家和人民对我们的信任,现在到了我们回报他们的时候,祝你们一路顺风旗开得胜,总公司副总、大区几位老总、省公司的老总都会在这里等着你们得胜归来,将会为你们摆庆功宴,为你们庆功”

很富基情的讲话,很有感染力的讲话,实际情况的艰难出所有人的想象,不管你有没有使命感,作为公司的一员,高薪高福利高待遇的养着你们,现在到了你们回报公司回报社会回报人民的时候,顶上去,必须顶上去。

程孝宇领了一套绝缘密封雨衣,里面搭配了保暖内衣,令在行囊里装了一套薄棉衣,山上本就冷,加上冰雹刚刚侵袭过,温度降到了十度以下,夜晚会更冷,保暖装备很重要。

此外,在行囊内装了压缩饼干、牛肉干、一定量的纯净水,几块高性能的电池,保证能够固定到头上的高性能节能手电筒,各种检修线路过程中必不可少的设备。

有些热,但大家都知道,马上就会冷了。

背上行囊,一路开着车窗,让雨后混合了泥土味道的劲风吹进来,程孝宇没有传棉衣,而是压在了行囊的底部,给裴裴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将手机关机,保证在山区内足够的手机电源很重要,一旦有紧急情况,没电要远比没信号更郁闷更痛苦。

梅城距离山城近,被安排在了山城的大范围内,如果换一条路到达长白山要更近,现在则远了些。

三个小时后,道路无法通车,半个多小时以前就到了封锁区,解放军战士和当地组织的消防武警公安部队封锁了道路,除了清理道路的车俩外不允许入内,程孝宇等人多行驶了半个多小时,他们需要对数个大型的电塔进行检修,然后进入到西华县,从这边开始与几个队伍汇合后推进式检修,直到沿着线路到达景区和其他城市,保证这一区域的供电线路通畅。

个人的力量在自然面前是渺小的,程孝宇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异能能够做什么,在山下看着公路被山体滑坡所掩盖,看着一家家农户被暴风雨侵袭后的模样,虽不及大型自然灾害造成的影响那么大,却也让大家都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责任感。

如果我可以,那就实实在在的做点什么,米粒之光汇聚起来亦可以照耀整个苍茫大地。

这边程孝宇等人刚准备出,从省城赶来的支援队伍到了,熟悉的人熟悉的身影,丁凯对着程孝宇打了声招呼,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也随着他走了过来。

“怎么样,程大师,这一次带着我们再来一次奇迹?”丁凯现在对程孝宇的鬼神般的技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共同在汶川奋战了一段时间,他很了解程孝宇的能力,上来就寻求与程孝宇进行合作。

“走。”有一定量愿意相信自己能力的人,左手异能才能挥出最大的效用,要论登高扯线之类的,程孝宇远不如这些常年巡线的技术员,这也是安排一个工程师带着数名巡线员的原因。

从脚下踩踏的感觉即可知道雨下得有多么大,遭遇暴风雨袭击后的线路,很多都是一眼望去能够看得到破损的区域,对于此类故障,程孝宇都是吩咐两人一组留下,然后继续沿线前行。至于那些电线杆损坏的则以对讲机通报后面电工和技师来进行处理,是重新搭建还是如何。

最开始跟在丁凯身后那些技术员还有些不以为然,可当几个小时后汇合到公路上吃饭的时候,他们服了,心服口服。

接近百分百的准确率,本来天色暗下来肉眼失去了辨别几米高线路,需要登高到杆上涌仪器测试线路,这也是常规的检测办法,耗时耗力,在这一小组内,完全不需要如此,就是一路走,程孝宇停下来指着某一段言道有损坏,你上去查保证不会白费工夫。

公路上清理出来的区域足够保证摩托车通行,负责给各个区域的各部门人员送饭,身上带着那点干粮是为防万一准备的。

饭菜都有些凉了,下面考虑得很周到,用了老式的铁铝饭盒装饭菜,收集一些半湿半干能引燃的树枝,在公路上点燃一小团火堆,热菜热饭,一行人围坐在火堆旁取暖,驱除身上湿漉漉的寒气,也是为防止有火星子离开这个范围,这是特殊情况,又是在公路上,否则在这山区谁敢随便生火。

几瓶二锅头是下面送来暖身子的,大家一人喝了两大口,吃饱了身子暖了,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跟着这样的‘大师’哪里是检修线路,没有前面的检,直接就是修,本来预计是明天中午能够到达西华县,如果照这架势,大家坚持坚持,半夜就能完成任务,不至于在山林之间度过难熬的一夜,就算下面送来了帐篷和睡袋,可哪有县城里软软的netg和热乎的洗澡水有吸引力。

“程工,咱直接干到西华算了,到那睡个好觉。”

“是啊,程工,哥几个干劲十足,是不是。”

“啊”

加上丁凯那边的人,这一队差不多有二十人,身上背着的设备用得差不多了,摩托又送上来一批。

“程工,要不咱们要十辆摩托车算了,您指哪我们就去哪,剩下的人开着车子前进,兄弟们说是不是?”

“哈哈哈……就是”

神乎其神,不少人都说程孝宇有特异功能、有天眼通、能掐会算……说什么的都有,当事人不说他们也只能继续瞎猜。程孝宇让他们不必疲于在检查中度过,这就足够得到他们的尊重和拥护,深山老林深一脚浅一脚,有时候离公路的距离要一两公里,白走几趟冤枉路,体力和精力就消耗掉了。

程孝宇笑了笑,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酒,打开了手电筒:“出”

“出”

“哦”

之前开摩托的事情他们是开玩笑,程孝宇需要近距离的接触设备,最低标准也要接触到电线杆异能才能生效,别看他只是挥挥手布命令,所耗费的精力是所有人当中最多的。单一的线路异能查故障一路向前,程孝宇需要在一个故障点出现时马上强迫自己思维从上面终止,否则一路走下去,电网建设铺天盖地,别说程孝宇现在还不到一个手臂的雾状能量,就是以全身为载体也吸死你。

随着军民大配合,山路的清理工作非常快,他们现在需要做的是预防和加固,避免下一风雨来的时候依旧会生山体滑坡和小范围泥石流,公路上已经勉强能够通过皮卡、越野、吉普这类高底盘的车子,跟在程孝宇这条线后面的重建队伍在公路通畅后马上进入山区,以丁凯记录和通报的位置来进行更稳固的加固或是更换。

一路追了几十公里,还没有追上程孝宇的队伍,疑问开始产生,通过一个个区域段的对讲机他们才得知,队伍竟然到达了西华。

是损坏程度小?还是他们的排查不彻底?

第一百九十九章五天四夜

躺在舒服的浴缸内,身体内的寒气随着暖热的洗澡水而消退,留下了诸多的疑问给后来者,程孝宇带着丁凯等一众人在西华县政fǔ准备好的宾馆内洗去了一身的疲乏,舒舒服服的躺在netg上,睡了一个好觉。

看着手臂上过三分之二的雾状能量,距离整只手臂被雾状能量充斥已经不远了,灾难的到来,给了程孝宇‘财’的机会,一次次的雾状能量冲入身体,刺激着他干劲十足,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哀于灾难给国家打来财产损失的同时,幸于自己有修复异能,可在小范围内挽回灾难带给国家和人民的损失。

蚂蚁做蚂蚁的事,大象做大象的事,人做人的事,程孝宇可没想着蚂蚁的身子举起大象然后kù衩反穿去做人,量力而为,尽我所能多做问心无愧之事。

第二天一大早,来自下面指挥部的人员就赶到了宾馆,经过核实程孝宇所检修的线路完成率接近百分之百,各级的领导听到程孝宇三字都是眼前一亮,有能力并能在关键时刻显身手的年轻人本就受到器重,这年轻人再有着深厚的背景,想不提拔都难。

也算得上是临危受命,程孝宇被任命为西坡检修副总指挥,总指挥为省电力老总詹海洋,在现场,程孝宇等同于权力最大的一位。

副总指挥,好听点是个名,换做别人是出事担责任的角色,到了程孝宇这里则完全调转过来,出了事情有詹海洋顶着,有功劳则一定是程孝宇获得,实际操作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你还能指望着副总指挥有翅膀能第一时间观察到损坏之处?

程孝宇带着人一路推进,天公作美雨下得大是大,没有之前暴风的配合,有人工在特定区域挖沟掘渠引导积水,三个小时的暴雨后淅沥沥的开始飘着小雨,所有的队伍继续前行,电力这边的西坡进展度飞快,程孝宇一个人轮番带着三批次的抢修队伍前进,异能改造过并且常年保持练习健身拳的身体内部机能的优秀显露了出来,大步的行走在沿途线路上,几乎不作停留,无论是线路还是机组设备,程孝宇只要走到近前看上一眼马上就能进行判定。

为了不太过惊世骇俗,程孝宇也故意在不耽误人工的区域错误一两个地方,有错即是人,没有错的才是神,程孝宇将自己从神坛拉了下来,有效的将惊世骇俗之处转移到不太容易被人相信的技术层面,不相信又能如何,事实摆在这里。

还真别说,在道路上还真就准备了几辆摩托车,多数线路都是沿着公路铺设,只有那些翻山越岭或是分线入村屯的时候,程孝宇才会亲自去看一看,有摩托车他还能稍事休息一下。

一路快推进,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到了夜晚雨开始间断的飘落,技术员多了程孝宇让下面以保温饭盒送上来热汤和烧酒,让大家轮轴转争取明天上午完成西坡方向的所有检修工作。

中国人骨子里的淳朴尽管多数被现实的社会所掩盖,可真正到了没有虚华的物质环境中,这份淳朴会被无限的放大,每一次大型灾难之时,冲在最前面的除了人民军队之外就是普通的老百姓,雪灾、地震、洪灾、旱灾,人民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程孝宇的带头作用做得很好,下面的员工没有多浪费时间,一个个干劲十足的响应程孝宇的建议,要连夜赶工。

夜间工作固然有一定的危险性,但在场的都是技术工人,这点困难并不是障碍,最难的当属一次次徒劳无功的检修,现在好了,有了程孝宇存在,无用之功几乎不存在,偶尔有一两处大家会开玩笑负责的技术员运气不好,为了活跃气氛,一路上分散的技术员会拿这件事打赌开玩笑,在第一处检修完毕的技术员或是徒步或是坐摩托赶上来的时候,遇到失误的人都会哈哈大笑一番。

有记者在道路上采访,刚从北坡过来的他们看到程孝宇带领的队伍连夜赶工,气氛很好丝毫没有疲军之态,不禁大感好奇,上前进行采访。

“呵呵呵,程工几乎不出错,他们倒霉,赶上失误的地方了。”

记者听得一头雾水,紧追的询问了几句才得知在这一路的副总指挥堪比奇人,便在采访的笔记当中留下了这一段文字。

无论怎么说,电力公司只是辅助单位,真正的道路交通疏通才是重中之重,媒体和民众关注的目光也多在这一方面,可当第二天一大早,阳光照射大地,阴霾的天气被晴空驱散之时,踏上西坡的程孝宇百余人,看着最美时节雨后初晴时的花海,美轮美奂,缓缓吐出一口气,无比的成就感从胸腔之中升起,无法想象的美景充斥着所有人的眼球,一夜工作的员工们脸上都洋溢起最灿烂的笑容,而那些因为疲乏换下来在各处休息的员工们,睡梦中也是嘴角挂笑,因为他们知道,当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属于他们的工作已经完成。

程孝宇带着人将西坡线路的变电所修复,大型机组设备并没有遭到损坏,只是一些保险设施的保护。

经过了一天的调试与各处的重建加固,各处都传来了好消息,当程孝宇打开手机联络下面各个县镇负责人后与山脚下的詹海洋通话,西坡整体线路开始第一次尝试,这时候各个区域的抢修队伍刚刚到达山顶,西坡这边已经开始了最后的调试。

夜幕刚刚降临,就见沿线的县镇乡村以及工厂旅游景点,最主要的加油站修配站等同一时间亮了起来,一时之间欢呼声骤起,多数因为缺油而无法行驶的车辆可以加油,在暴风雨冰雹当中造成一定损坏的车辆进行修复。

主体的道路也开始恢复通车,在交警和协管员的指挥下,大批的游客在滞留了三天之后开始6续下山。程孝宇等人没有享受胜利,而是将所有人分散到各个区域帮忙。

五天,整整五天,除了第一天晚上睡了个好觉之外,程孝宇始终奋战在第一线,固然有异能增加雾状能量‘财’的动力,责任感也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没有责任感的人永远无法获得成功,无论你做什么工作。

当所有的险情都排除,当一切恢复正常后,程孝宇眼窝深陷,笑着点燃一支烟,烟酒永远是多数男人在表达多种复杂情绪时的主要搭配品,绷紧的一根神经松了下来,一头扎在旅游景点的宾馆内,匆匆冲了个澡钻进被窝,窗帘挡得死死的,蒙头大睡。

多数的人都与程孝宇同一种表现,电老大有钱,包下整座宾馆来给员工休息,一套套宽松的运动服被送了上来,各个型号的内衣内kù袜子,整整二十多个小时,大家都沉浸昏天黑地的睡眠当中,什么都不顾的睡觉,饭也不吃,迷迷糊糊的上厕所解决生理需要。

二十四小时之后,有专人来叫醒每一个员工,大家洗澡用餐换衣服后在大厅集合,来自总部、大区、两省电力公司的员工齐聚一堂,总部一名副总表了简短而颇有力量的讲话。这个时候的力量即是对大家加班加点的奖赏,这五天,一比七的岗位工资,另会有一比十的奖金放,这是总部给予的奖励。

大区、省公司、分公司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奖励,这些都要等到回去之后才会放,所有人的都沉浸在喜悦中。

回程的路上,程孝宇坐到了大区副总管平宇的车上,同车的还有詹海洋,三人进行了亲切的交谈,除了对程孝宇工作的肯定之外,两人话里话外都点出了裴跃进和盛怀远,程孝宇也没有傲娇的认为对方对自己这么亲热完全是因为能力,资源的整合和利用才是聪明人的行径。

领程孝宇没有想到的是,返回梅城后第二天任命即下达,徐大成调任山城供电公司担任副总,排名最后,程孝宇担任梅城供电分公司的总工程师、副总经理,同时给予程孝宇副高级工程师的职称待遇,享受总部给予的补贴。

这一连串的动作并没有在梅城供电分公司内部掀起多大的波澜,人事方面都是明眼人,早就知道程孝宇的崛起势不可挡,技术方面则更没有问题,多数骨干都跟着程孝宇一同经历了五天四夜,对程孝宇那鬼才般的技术佩服得五体投地。

唯一有些失落的当属徐大成,不过还好,一段时间的总工工作让他了解到自己的性格确实无法独挡一面,代表梅城去参加省里的会议时,作为小字辈的小字辈,他没能将梅城供电分公司的旗帜竖起来,常洪再想提携他也做不到,加之程孝宇的强势崛起,能够运作一个山城的副总,回到家乡去养老退休,对他来说不失为是个好的选择。

这边很多人等着给程孝宇庆祝,他却跑到了大宇电子梅城分店,让李丙人将所有的维修机拿出来,同时打电话给杨国平,让人开车送积压的返修机来梅城。

为何?

左手臂的雾状能量,即将满溢

今天就三章,关节炎犯了,躺会儿

第二百章评分过二十

几大厂家客服的东北地区或是省代理,杂牌手机厂商的代理商,几种不同的身份让大宇电子的维修团队一次次的扩大,维修工的技术水平强制要求提升,可依旧还是忙不过来,梅城这边的分店开张,雇了一个在曾在手机厂家做办事处主任的人做经理,辅以虎子和李丙人等人,暂时形成了一个小的规模,以梅城辐射的J省东南区域返修机会先到这里,缓解了一些netbsp;程孝宇左手臂的雾状能量达到了临界点,只差指盖长短的距离,回到梅城之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漫长的一次等待过后,异能会给自己带来如何的惊喜,从等残废生命体到残废生命体,整只手臂都满溢修复雾状能量之后呢?

为了得到答案,五天四夜的疲惫还没有完全消除,他又进入了下一轮的打拼,只不过这一次换回了不会引人注意的老本行,坐在梅城大宇电子的维修台上,包括李丙人在内的诸多维修工都没有见识过老板的水平,尤其是李丙人,在与马建平的接触中了解到,程孝宇在net城是以维修技能起家的,他很清楚当初程孝宇从他那里离开时的水平,不过是一般水平,移植个芯片都需要数次才能成功,这样的水平能在省城打出一片天地?

带着这样的疑问,李丙人主动站出来给程孝宇打下手,待到半个小时三台机器过后,他有些明白了,维修的手把顶多算不错,可判断故障的能力太强了,随便用电源表一卡,就知道故障处所在。

几个小时后,周遭的人都服了,没有判断错误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除非是人为摔坏或是进水腐蚀,很少有无法修复的报废机,移植芯片和焊点跳线足以解决大多数的板面故障,剩下硬件损坏则更为简单。

大家都以为老板是来敲山震虎来了,谁知这一坐就是一天,下班了也不离开,虎子多有眼力,马上到楼下附近的小吃铺点了几个菜,安排库管留下来帮着程孝宇出入库机器和配件。

这一干就是两天,中间只睡了六个小时的觉,虎子等人跟着熬了两天,都被程孝宇这种疯狂的方式所震慑,看来一个人的成功绝不是偶然,虎子那无限膨胀的玉望被压制回去大半,李丙人也终于心服口服,维修精髓不在于修,而在于断,判断出故障点为重中之重。

第二天下午,一群维修工都成了闲人,看着老板一个人坐在那里维修机器。突的,程孝宇狂笑声起,引得众人俱是一惊,老板这是怎么了,netbsp;程孝宇从座位上站起来,扭着屁股,整个人兴奋的用那五音不全的破锣嗓子,高喊着:“咱老百姓,今儿真高兴……”

“宇哥……”

“老板……”

众人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带着客套的担忧关心,这里的员工可不比net城,那是一群跟着程孝宇打拼江山,一路从小到大展起来的元老,对大宇电子拥有着深厚的归属感,感情也不一样。

“没事,呵呵,没事,晚上去订位置,我吃饭。”程孝宇抻了抻懒腰,在原地做了两个健身拳的动作,将腰部和颈椎位置酸痛的感觉加深,走到楼下坐进车内,将此刻的喜悦心情分享给唯一能够分享的人。

电话响了有一会儿才被接起。

“喂,老婆,你……”

“嗯……”

程孝宇这才想起,现在美国那边是清晨,以裴裴那宁可白天多做工作早上也要多睡一会儿的性格,这要是换了别人打扰她的美梦,估计早就火了。

“对不起对不起……”

“…………”电话直接被挂断,估摸着此刻小丫头还处于一种迷糊状态,以为没事了直接挂断电话。

程孝宇苦笑了一下,不得不又将电话拿起来拨通裴裴的电话号码。

“程孝宇,给我一个不将你碎尸万段的理由。”这回电话接起来,裴裴的声音显然有了底气许多,怒意上扬,对着电话怒斥。

“呵呵呵,别生气别生气,有件好事要告诉你。”

“嗯?”

程孝宇看了看四周,明知道自己在车中相对的私密空间,还是下意识的看了看后才说道:“手臂雾状能量满意,下一步你猜我准备选择哪一区域进行修复?”

“你那色胚样,还用想吗?怎么,输给本小姐不服气吗?”裴裴也为程孝宇异能的进步感到高兴。

“臭丫头,你废了。”如今的程孝宇很有信心,并不是异能有什么变化,而是懂得了坚持就一定能够成功的道理,当初拳头满溢到手臂的时候,程孝宇也曾涌出过也就这样了的念头,从五根手指到拳头,经历了那么长的时间,没什么信心能让手臂的雾状能量满溢,可看现在,坚持下来让自己沉浸在随时修复的状态,这一日的到来并没有太过久远。

“残废生命体,评分,2o.1o,身体部位之左手臂整体修复,以整体部位的血液、骨骼、细胞、筋脉、皮肤、肌肉相互影响,各项机能大幅度提升,造血能力、免疫能力、骨骼强大、细胞分裂能力、筋脉强度,肌肉强度……现在选择再次修复区域……修复后将会再一次大幅度提升身体各项机能指标”

头部不可选择,上胸大有心脏的区域也不可选择,右臂、左腿、右腿、下腹以及shēngzhí结构,四选一,程孝宇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事关‘性福’的下腹部区域。至于模板修复程孝宇依旧选择了自身,自己的身子突然弄一个完美或是别人的胳膊,有多怪异只有自己清楚。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程孝宇就抑制不住内心兴奋将电话打给裴裴,还没有时间去测试一下自己现在的状况,就在刚刚修复最后一台手机达到满溢左臂后,就感觉身体内的疲乏一下子清除了大半,身体内的力量有种控制不住的溢出,骨头咔吧咔吧的响……

“你们去订饭店,我出去一趟。”程孝宇摇开车窗对着站在门口的虎子喊了一声。

“欸。”虎子满脸堆笑的点点头,待到程孝宇的车子离开后,他脸上的笑容消散,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不满程孝宇对自己的随意呼喝,自己是打工的不是奴隶,凭啥对自己这样。

他只想到程孝宇吩咐自己,却没想过自己表现出来的那副奴才样,也没见过程孝宇对朱达常、崔小辫的态度,想当然的认为自己受委屈了,他又哪里知道现在的打工者能有这般待遇,已经可以烧高香了。

处于兴奋状态中的程孝宇并没有注意虎子的异状,开车到了一家新开的健身馆,在车里翻了半天找出一身卡,是这家老板开业时候送给常洪的,这类招待卡健身馆出了很多张,都是相熟或是认识的机关企事业单位的头头脑脑,程孝宇这个名气越来越大的年轻人,自然少不了一张贵宾健身卡。

吧台的女孩并不认识程孝宇,待到他拿出那张老板早就吩咐过的、类似卡片要贵宾待遇,无论是找教练还是一应所需都免费。但凡是在社会上历练两三年的,都能懂得这是所为何故,肯定都是一些重要人物,女孩带着职业化的笑容,亲自引领着程孝宇熟悉这里的一切,看到他并没有带运动鞋和运动衫短kù,聪明的将健身馆销售的一个品牌运动服饰,给他拿了一套,还很细心的准备了白色的运动袜子和四角kù,引得程孝宇很不好意思,拿出钱包要交钱。

“您好先生,您所持有的是贵宾卡,在这里的一切消费都是免单,如果您觉得这里还不错,请留下名字并做登记,我们好留出专门储物柜给您。”

时间不长老板也来了,与程孝宇寒暄了几句后适时的离开,有这么个印象就足够了,这年轻的新贵据说与市委书记相交甚密,健身馆老板虽说够不到那么高的层次,但也很清楚一点小钱结下一点善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

程孝宇也没太过客气,人情往来就是如此,你抗拒不了,随处都在,除非你不在这个社会打拼。

换上运动装,程孝宇在更衣室内抻了抻,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那套爷爷教的健身拳,第一次十八个动作连贯的做出来,还有些费劲却是实打实标标准准的做出来,一套动作下来脸上隐隐见了汗珠,可身体从上到下舒服得很,左手臂改造完毕影响了全身,就像是人体摄取能量,吃了一盆高蛋白高热量的饭菜撑得受不了,而换了一个身高力壮的人来吃这些东西就不会感觉到难受。程孝宇就像是突然从一个小瘦子转换成为一个身强力壮的人,健身拳将体内骤然间膨胀的力量舒展开,各归各处。

接连三遍,程孝宇才感觉到一丝疲惫,他知道这是现在体内涨涨的有力气没处撒,以后想要连着做三遍估计会很吃力。

身体已经完全活动开,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试一试究竟自己有多么大的变化……

第二百零一章强大的变化

健身房装修的很豪华,一应设备很是齐全,一楼是休息等候区、贩卖区、换鞋区。二楼有男女更衣间,内带简易澡堂,靠内侧是疯狂自行车房间,落地玻璃内部以半圆位置摆放了十几台健身自行车,大厅内是器械区域。三楼是跑步机、散打拳击教学、大型舞蹈室。

程孝宇先到了三楼,男人嘛,总免不了对纯粹的力量情有独钟,带上了放置一旁的拳套,短短时间上下的教练都知道了又有一个持有贵宾卡的贵宾来了,程孝宇对健身馆并不陌生,在net城跟崔小辫在熊威等人驻留的拳馆练了一段时间,后期越来越忙但还是找时间去玩一玩,摆出很标准的散打姿态,挥舞右拳。

嘭,嘭,嘭

接连重击的声响压过了健身馆内附有节奏的音乐,跑步机区域的顾客都将目光投射过来,就见程孝宇围着沙袋,以专业散打教练和拳击教练教过的动作,半专业的围着沙袋出拳,脚步移动和身体配合都很协调,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有多么的快,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的自然,除了生硬一些外,还真像那么回事。

“左拳,左拳……”散打教练整日面对一群什么都不会的人,冷然间遇到一个半专业的家伙,也来了兴致,指点着程孝宇,他哪里知道不是程孝宇不会配合,而是不想用已经不能用常理来形容的左拳。

最后一拳,程孝宇挥出了左拳,尽可能的控制了破坏力,一拳打在沙袋上,圈套不规则凸出一点,沙袋也不规则凹陷一点,整个飞上天空,撞在了棚顶反弹回来,晃了半天才停下来。

“好”

直到这时才有人喊好,散打教练来了精神,主动凑过来询问程孝宇是不是练过。

“呵呵,只是一点爱好,学了点皮mao。”

“有时间多来,看你这身体好像tǐng虚的,里面全是肌肉,不错不错。”教练捏着程孝宇的胳膊,赞了一句:“脚步、身体协调性、力量、反应度,都算是专业了,好好练一练,在市一级的区域内也算是高手了。”

“真的?”程孝宇一听很高兴,满口应了下了,然后跑到了跑步机上,度没有调很快,在上面不断奔跑,七八分钟之后,他没有感到丝毫的疲惫,并且呼吸顺畅,双腿有力,双臂挥舞频率划一。

器械、自行车,程孝宇一一的尝试下来,耐力有了长足的进步,身体各个方面都有进步,一身的汗水和紧绷的肌肉让他舒服的缓步行走消汗,无形中的改变太大了,转变之大让人瞠目结舌,他这般举动在健身馆没太大反响,都以为他是常年进行锻炼的人,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过去别说是这么多了,跑两步都得气喘,自从拥有了异能之后身体状况逐渐改变,可也绝对达不到今日的地步。

舒服的冲了个澡,打开衣柜看到了虎子打来的两个电话,看看时间有些不好意思,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下班时间,马上给虎子打了个电话,招呼大家提前下班到饭店汇合,穿上衣服将换下的衣服放到了衣柜内,吧台女孩已经解释过,储物柜可以反锁,服务人员的钥匙打不开,而你离开时不反锁服务人员会打开将里面的衣物进行洗涤,鞋子也会一段时间清洗一次,早上晾晒一次。

晚上带着大宇电子梅城分店的所有成员胡吃海塞了一番,然后又带着所有人跑到kTV开了一个大包房,很是痛快的玩了一场,所有人都很高兴。一定量的活动会提升企业员工的向心力,梅城分店开了时间不长,效益已经开始走高,员工们的收入对比同行业要高出一二百块,本来就已经对这工作很是满意,再有一个亲和力强又懂得心疼员工的老板,一个晚上就让员工们感觉到工作顺心,对环境很是满意,无形之中增加了很强的向心力。

从抢险开始近十天的时间过去,程孝宇第一次到单位上班,综合部的经理早早就等在门口,询问程孝宇是否要更换办公室,被他笑着拒绝,又没有什么忌讳,时间不长就听到门口有些声响,副总工程师的门牌被更换掉,总工程师的牌子悬挂在上面。

常洪和几位副经理都跑来祝贺,嚷着程孝宇不讲究,要给他庆祝,他反倒失踪了,现在时过境迁该他请客了,对此程孝宇笑着言道没问题,双喜临门一点小钱的消费他自然不会在意,聊了一会儿喝了点茶一上午的时间消耗掉,中午随便在食堂吃了一口现司徒开慧竟然没有进入收费中心当收费员,而是不知道怎么运用自己这层关系弄了个综合处职员,做得都是行政秘书的工作,这几天正在进行实习和熟悉状况,别看她善于走捷径,工作起来也有股子认真的劲头,她很清楚在自己没有绝对的靠山之前,工作能力是必要的,遂并没有闲聊也不知道程孝宇突然来上班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才看到,聪明的女孩会在最显眼的地方运用资源。

全公司七成的员工都在食堂吃饭,几位老总隔着玻璃隔断在内侧,司徒开慧当着所有人的面与程孝宇亲近随意的打招呼,让人不需要听话语的内容就知道这不是同事关系。

“程总工,作为老同学想请你吃顿饭不至于这么难吧?”司徒开慧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引得常洪等人笑声不断。

“程总工,拒绝美女可是犯罪哦。”一个副经理开起玩笑,让司徒开慧本就想要营造的气氛更加浓郁,员工们都侧着耳朵听着,原来这司徒开慧是程总工的老同学,靠着他的关系进来的,怪不得?几位老总则是笑着调侃程孝宇,他们自然不在意一个员工的位置和年轻男女之间的暧昧,程孝宇现在做错事或是越界的事情才会让他们感到亲近,否则总觉得再与一个不知抱有何种目的之人共事。

下午司徒开慧就跑到了程孝宇的房间,她想要关门的时候观察到对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眼珠转了一下将办公室的门敞开。

聪明的女孩不会蠢到将自己的身体以白条猪的方式送到该送之人的口中,司徒开慧不觉得程孝宇是圣人,但她相信程孝宇今时今日在这个位置,并传有深厚背景,当不会缺少女人,同样的一对双胞胎,姐姐直接送上门和妹妹迂回婉转,最后成功的肯定是妹妹。

进入公司了,一切不急于一时。

坐到程孝宇的对面,司徒开慧开门见山:“老同学,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情开口,要有半点犹豫,我司徒开慧……”

“行啦行啦大小姐,别表忠心了,我知道你是个有恩必报的人行了吧。”程孝宇没有将司徒开慧接触自己的道路封死,就是因为他看出了这个女人的智慧,在平日里嬉笑玩闹看她可能是个开放的女孩,或者她本来就是个开放的女孩,但在她极度重视的事情上她会相当的谨慎,这很多性格都是从学生时代延续下来的,当时张森剖析这个校内外都吃得开的女孩,很透彻,直至今日看来还是管用得很。她会知难而退,也会趁虚而入,更会悉心呵护,一切都以试探为目的,缓缓靠近,有一点危险之处都会马上撤离。

开放与保守,矛盾的出现在一个女孩身上,当初张森给的评价就是:因为矛盾,所以她才会引人注目,奔放的行为举止搭配楚楚可怜的神情表露,让你不自觉的想要呵护又想要占有。

人才,程孝宇想要收入旗下的一个人才,搞公关的强手,培养培养即可担当大任,前提是破灭她一切不实际的想法。看看目前的大宇电子,有种破桃烂杏集中营的架势,朱达常、崔小辫、孟秃子、杨国平、马建平,一众人就没有一个形象拿得出手的,朱达常和孟秃子到都有做公关的能力,可一般情况下看到他们俩,还有信心继续谈下去吗?

目前对司徒开慧,程孝宇多的还是老同学的那点情谊,一丁点想法暂时也不成熟。

“那是。”司徒开慧很是随意,随口邀请道:“帮我这么大的忙,现在又晋升总工程师副总经理,怎么样,不会拒绝我的邀请了吧,不吃大馆子,带你领略一下特色小吃的味道,请你到我家的小饭店吃顿饭你程总工不会拒绝吧?”

多次邀请,再不去就显得有些矫情,程孝宇笑着点头:“好,晚上领常总去光顾你们家饭店,不介意多领一个白吃饱吧?”

司徒开慧眼神黯淡之色一闪即逝,笑道:“哪能呢,常总可都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

又一次的试探,又一次的隐晦回绝,于私,程孝宇单独出席更好,于公,能与公司一把手近距离接触,老同学的提携当然要感谢,各有利弊,现下司徒开慧更注重后者,可谁又敢保证以后她会不会更为注重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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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你是谁?

有了常洪在,司徒开慧一些聪明的邀请也就顺理成章,在小饭店司徒友拿出了看家本事,鱼头炖粉条、干炒小笨激、秘制家常皮冻,搭配两个小素菜,还真别说,让吃惯了大馆子的常洪赞不绝口,喝着自家酿制的烧酒,难得的喝完酒后吃了一碗鱼汤泡大米饭,两块自家腌制的疙瘩咸菜。

锦衣玉食多了,回归本源是必然的,常年吃饭店的人,你给他弄个土豆白菜清汤炖,保证吃得他胃口大开。

司徒友是连干了两杯酒表示感谢,女儿不仅成为了电力的一名正式职工,还从收费员到了坐办公室,当父亲的这辈子也就满足了,剩下就是在成为大龄剩女之前找到一个可心的对象。

晚饭后,司徒开慧提出了到酒吧去坐一坐,美女邀请常洪乐得接受,程孝宇也不担心孤男寡女,回到梅城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这座小城市的夜生活,趁此机会玩一玩也不错,就当是一段忙碌犒劳自己的休息了。

正巧,一行人刚准备打车前往在梅城很是火爆的一家迪厅,程孝宇接了个电话,一脸神秘的对着司徒开慧笑了笑:“还有两个朋友过来,到那地方人少了没意思。”

时间不长,惊喜来到了。

“张森!”

“司徒开慧!”

来的两个人正是刚从兴隆出来的张森和韩娇,这是第一次韩娇以张森未婚妻的身份到张家去做客,又一个美娇娘当然是引得全村上下齐动员,张家老少齐笑颜,有了裴裴珠玉在先,韩娇的到来更容易被接受,更多的村民开始对程孝宇三兄弟在外打拼的经历感兴趣,尤其是程孝宇接收了一部分亲戚里道的闲散人员后,整个村子现在对这三兄弟的评价很高,一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也不敢随意开口,害怕自己被大家的唾沫给淹死。

住了一晚,又呆了一天,韩娇没什么张森坐不住了,给程孝宇打了个电话得知他忙完了,开着新买的帕萨特就赶到梅城,至于韩娇以前的那些车和产业,张森拿出了与过往完全不同的态度,让韩娇将其全部变卖,钱都存起来,曾经他全部都是花女人钱,现在的他要让女人花自己的钱,就这么简答,一个小小的转变让韩娇更加的喜欢他,两人之间如胶似漆的感觉还在延续着,丝毫没有变淡。

本想着来看看程孝宇的生活状况,谁知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或许是上学的时候两人都风头太劲,又或者是性格相似的地方太多,俊男美女竟然没生点什么,不过关系很好,如铁哥们,要比程孝宇这个闷葫芦铁的多。

老同学见面分外亲热,司徒开慧也对韩娇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用她的话说,只有这么娇媚性感的女人,才能锁得住张森这样的花心大萝卜。

常洪与他们也不陌生,相互打过招呼后进入迪厅,才刚过八点钟,时间还早,大厅内播放着轻柔的音乐,一股淡淡清新剂的味道还在弥漫,看得出来司徒开慧在这里很吃得开,很快领着五个人到了小舞台斜侧面的角落,既不会被人打扰,又能够清晰的看到歌手和舞者的表演。

以老同学为话题,五个人没有矫情的去喝红酒和洋酒,科罗娜啤酒摆满了桌子,果盘干果小吃摆了一桌子,听着还算好听的歌手演唱着一流行的歌曲,身体跟随着音乐的节拍轻轻摆动,频频举瓶的撞击,啤酒花的四溅,常洪也受到了感染,很富状态的胡侃到一起,在程孝宇、韩娇面前他要是摆老总架子,那只能说明他混到今天白混了。

很快就到了基情燃烧的时刻,强节奏感的音乐起,舞池内男男女女站在一起,烟雾与爆米花、酒类混杂的味道弥漫在整个迪厅当中,韩娇在司徒开慧的带领下去洗手间,别说他们几个年轻人了,这种时刻常洪的节奏都被带动起来,舞池当中最狂野的反倒是这些三十多四十左右岁的壮年。

过了足有十分钟,两人才回来,韩娇脸色略微有那么一点不好看,张森酒没少喝,神智很清醒,连忙问道:“怎么了?”

“遇到几个朋友,韩小姐长得太漂亮了,你也知道来这地方的都有些喝多了,说了两句过头的话,我已经骂他们了,咱么今天出来玩是高兴的,别让他们扫了咱们的兴。”司徒开慧马上解释,通过短暂的接触看出来韩娇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子,同时也是个很会玩很懂得享受的女人,对这类地方也不陌生,娇气的喝红酒远没有豪爽的喝啤酒更对这地方的胃口,也因为这她才相信刚才生的一点不愉快对常在这类地方玩的韩娇来说,不至于生气。

“没什么,都是些mao头小子。”韩娇摇摇头,示意没事。

随着现场dj疯狂的节奏喊麦,场内顿时沸腾起来,大家随着音乐的节拍疯狂扭动身体,程孝宇五人也加入了这一行列当中。

常在这类地方出没的人都清楚一些潜在的规矩,男女二人来的都会面对面舞动,一群人来的不自然就会男的把女的围起来,一般情况下‘狩猎’的都不会胡来,找那些三五个女生或是单独摇摆的女生凑过去,以舞拉近关系,到时一起喝两杯酒,如果是心照不宣很有可能共同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有人说,规矩制定出来就是给人破坏的,否则也就没有必要存在规矩了。

当几个流里流气打扮乖张的男人凑过来不断也挑逗姿势来面对韩娇和司徒开慧时,张森几次用身体隔开了对方,依旧不自知的靠过来,这已经是明显的挑衅了,软一点的男人会带着女伴离开,张森会吗?

推开了挤过来的一个男人,也点燃了对方几个人的怒火,推搡着咒骂着涌过来。舞池当中顿时一片混乱,司徒开慧明显认识对方,双手用力的推着想要靠过来的人,脸露怒意嘴里呵斥着对方。双方都喝了酒,剧烈摇动将酒精涌上来……

手臂高高举起,点指着程孝宇等人,嘴里骂骂咧咧的不依不饶,被司徒开慧推着离开了舞池,程孝宇四人也回到了卡包的位置坐下,脸上无喜无悲,略带着点遗憾和无奈,好不容易高高兴兴的玩一回,避免不了碰到一些无聊之人。

“咱们走吧。”几分钟之后,司徒开慧有些焦急的走回来,示意大家赶紧走,在这类地方永远不乏一些酒后闹事不计后果的家伙,尤其是一些年纪轻轻十七八岁二十出头的人,这个年龄段的疯狂已经响彻整个国家,各地打架斗殴主导者和执行者多数都是这个年龄段的半大孩子,下手不计后果,胆大狠辣,一般人都不会轻易招惹这类人,司徒开慧担心什么来什么,谁知道今日那帮家伙怎么了,一副跃跃玉试要教训教训程孝宇等人的架势,她劝住了一时,担心事情有变,赶紧拉着众人离开。

程孝宇、常洪以及张森对视了一眼,相视摇头苦笑,真的是不愿意与他么一般见识,站起身向外走去。

他们不愿意惹麻烦,不愿意弄得动静太大,事情往往不会如愿,刚走出迪厅的大门,之前那几个年轻人围了过来,跟在他们身边的还有数个人,十几个人将程孝宇等人团团围住,手里拎着酒瓶的,握着卡簧刀时隐时现拉大声势的,叼着烟斜着眼。

“大勇,你们要干什么,这些都是我的朋友。”司徒开慧第一个冲上去,对着被张森推开的短上身光着纹着两条彩龙的年轻人吼道。

“小慧,你起开,这小子欠收拾,看他长得那样就操蛋,孩他娘的护花,兔崽子,知道爷是谁吗?”纹着两条彩龙的大勇手臂高高举起,手指点指着张森,一副你服不服的架势,嘴里的啷当格外多。

“大勇,今儿是我请客,给我个面子。”司徒开慧双手推着大勇,同时对着那几个认识的人直瞪眼,女人在这方面的天然优势。

“我想知道,你是谁?”这边三个男人没开口,韩娇寒着脸,冰冷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冰寒,直视着大勇问道。

“嗯?小妞还tǐngniao性,咋的,不服有意思玩玩是怎么地,我叫大勇,有能耐冲着我来,哥几个,把这三个男的先放倒。”大勇斜着眼,鼻子哼了一声,一把推开司徒开慧,一脚踹向张森,十几个年轻小伙子围上来。

这真他娘的是最佳试验场地。程孝宇如是想。

“老二,护着你媳fù。”这时候除了拳头之外任何一切都是无用的,跟着崔小辫训练出来的能力以及身体机能的进步,让程孝宇如下山猛虎般冲到了人群中,左臂抡开,不管是啤酒瓶子还是皮鞋,遭遇到程孝宇左臂的都是哎呦哎呦摔倒或是倒退下去。

一个右勾拳砸在了那大勇的脸上,身子一侧歪,抓起地面上一个碎酒瓶,满是残渣幸得是左手抓。

毫不犹豫的对着其中一个冲上来的年轻人腿上扎了一下,然后右手抓住了大勇脖子上的金链子,一抻,碎酒瓶带着鲜血的尖碴顶在他的脖颈之间,怒吼一声:“都他娘的住手,否则老子弄死他。”

第二百零三章想走,已经晚了

程孝宇的彪悍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群年轻人咒骂着,各自寻找着趁手的东西,从围攻众人到围住程孝宇一人,几个手里握着卡簧刀的男子纷纷高举闪光的刀刃,向着程孝宇涌过来。

常洪胳膊青肿,嘴角流着血;张森将韩娇整个人护在身下,后脑与后背沾满了鲜血,短短十几秒的冲撞,现场一片狼藉。

“放开!”

“靠,你放开。”

“老子弄死你。”

呼喊着想要冲上来,程孝宇手中的碎酒瓶扎破大勇的肌肤,疼痛和点点血迹让周遭的人都停下了手。

大勇眼睛往下瞄,咬着牙说道:“你废了。”

韩娇心疼的为爱人抹去头上的血水,她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她抬起头要将在场每一个人的脸牢记,过了此刻,这件事必须有一个能够让自己满意的说法。

常洪也很愤怒,抹掉嘴角和鼻孔的鲜血,拿出了电话。

司徒开慧傻眼了,在这类地方生一些不知名原因的冲突很正常,一个眼神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流血事件的起因,东北的民风彪悍在年轻人身上显露无遗。

此时就听得外面的脚步声骤起,一群十七八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拎着木棍镐把冲了进来。

以迪厅、ktv、网吧、台球厅、烧烤一条街组成的区域,从不乏好斗之辈,挥臂之间即会全部响应,今天帮别人明天就可能是帮自己。

“大勇,大宇!”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紧接着长相凶恶好久不见的顾成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成哥。”周围的人都很客气的喊着他,想来是在net得还不错。

“都是自家人,大宇,你先放开。大勇,咋回事?”顾成摆明了要当和事佬,现在这时候双方僵持不下,也确实需要一个和事佬出现。

“不过是场误会。”大勇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他心中笃定一旦被放开,定先将他们都放倒,至于顾成,一个有钱的二混子,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要不是他出手大方,谁会将他摆在台面。

“放他可以,我打个电话。”程孝宇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咋地,大宇,还信不过我是咋地。”顾成不高兴了,声音冷了许多。

“顾成,你说现在我是信你还是信我自己。”程孝宇扬了扬下巴,数十个手拎着家伙的人围着自己,你三言两语管用吗?

“你想怎么样?”大勇咬着牙说道。

“给我十分钟,我会告诉你们怎么办?”程孝宇手将碎啤酒瓶子握得更紧,没有了手里的人质说不得要在医院躺上十天半月。

司徒开慧想到了常洪和程孝宇的身份,现在的局势也不是她能够参与,只是将脚步挪到了几人身边,算是表明了立场,但在暗中却不断的给着熟悉之人递眼色,她也说不上想要帮助哪一边,能够不出事当然是最理想,一边是老同学和上司,一边是平日里一起玩的朋友,怪就怪那个韩娇,长得太过妖艳,一颦一笑之间太过勾人,些微的举动又是常年厮混在这种场合的女人,怎么能不引得大勇等人心刺挠。

多简单的一件小事,可就是这么件小事,就闹成了现在的局面。

韩娇扶着张森站起身,一直没有开口是她足够聪明知道在弱势环境下不是放狠话的时候,听得程孝宇开口马上拿出电话。

程孝宇并不担心韩娇在梅城没有靠得住的人,韩定军在j省也经营了近十年,当初与裴跃进一争长短败北之后到了j省就没挪过窝,年岁一日日的增大,动了仕途终结此处的念头,手底下培养的一批人开始安排到各个岗位。

梅城没有,毕竟是小地方,可山城却有韩定军的嫡系,分管政法的副书记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韩娇拨打了对方的私人号码,短短几句:“喂,x叔叔,我是韩娇,我在梅城遇到麻烦了,就在……好,谢谢!”

这边常洪也拿出了电话:“郝局长,我是常洪,我在……遇到了麻烦,好,我等你!”

看到程孝宇几人信心满满的样子,又听得郝局长之名,大勇等人明白了,看来是遇到硬碴了,难道电话中的郝局长是市局那位?

“大宇,非要将事情闹大吗?”顾成脸色阴沉,在周遭小年轻火辣辣目光的注视下,他有些下不来台,也有些后悔刚才何必出头,当没看见不就好了。

随着顾成的话音落,围着的人开始有了些微的sao动,打仗他们不怕,伤人他们也不怕,但他们毕竟只是逞匹夫之勇的年轻人,社会经验有却没在正地方,这个时候如果是猴子之类的专业人士,一定不会围着,早早就会撤离躲起来等着,程孝宇也不可能伤害大勇,顶多是当挡箭牌离开,待到大勇被放开在追击也不迟,这样耗在这里本身就是幼稚的表现,解决不了问题目标也大。

“都走,你们都走,我看今儿谁敢伤大勇。”顾成的火气也来了,自己出来调停程孝宇竟然不给自己面子,想想曾经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万千刨食的其中之一,姐姐提携他给了他机会大财,最后弄得姐姐进监牢靠山也没了,心里本就有些怨气此刻正好出来。他浑然就没有想一想,程孝宇如果听他的放了人,那群火气方刚的年轻人会否给他面子听他的不再追究。未曾生的事情不予考虑,这也是多数人的思维方式。

大勇也察觉到了今日之事有些怪异,司徒开慧这几个朋友不仅不赶紧离开,反倒有留在这里的意思,那意味着什么?他们根本不怕自己等人,压着自己目的是为了赢得更多的时间。

随着激烈的碰撞,双方的酒劲都醒了,迷糊冲动的状态也都消退。

司徒开慧也适时的抛过来一个眼神,大勇明白了,马上眼神示意大家赶紧撤。

想走,已经晚了。

十几个手里拎着砍刀的壮汉从门外走了进来,对着歌厅内的人喊道:“都蹲下。”

如是一群陌生人,以年轻人的血气方刚不会害怕,这jb社会,没点胆量敢打敢拼敢杀的胆量就别出来装大尾巴狼,别说刀吓不住人,就连枪都不一定能够吓得住这群年轻人。可此刻面对着这十几人,全都蔫了,多数人都蹲了下来,因为他们都认得这些是什么人,在梅城地面上真正叫得响的人,都是真正的凶徒,在场这些小年轻都标榜自己是某某某的小弟或是如何,这些某某某,此刻就站在他们的面前。

倒不是怕,而是陌生人的话以后谁找得找谁,可现在不行,面前这些人想要翻自己太简单了。

“宇哥,不好意思,不知道您在这里玩,让你受惊了,涛哥就在外面,跟战哥在net城见过您。”当先一人走过来自报家门,然后目露凶光扫了一眼大勇:“给宇哥跪下。”

大勇梗着脖子,心里打鼓知道自己招惹了大麻烦,但要让他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跪下,他做不到,一时脑子没转过弯。

韩娇的手机响起,紧接着外面响起了警笛声。

“市局局长亲自带队,我很想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要跟我玩一玩。”韩娇冰冷着脸颊站出来看着大勇,然后看了程孝宇一眼意思很明显,这件事绝不能善了。

程孝宇对着那男子说道:“告诉你们的人,离开,后来到的,离开。”

“宇哥,这……”

“你出去让你们涛哥给猴子打电话,就说我程孝宇可以给这个面子,但韩娇小姐也在,并受了惊吓。”

所有人收好了刀和各种家伙,之前动手那些人也想要跟着跑出去,却不知韩娇都记住了他们的长相,冷冷一笑拨通电话:“所有人都抓住。”

迪厅的外廊一下子空空如也,一些看热闹的也都纷纷缩了回去,至于老板此刻更是不知道在哪里,紧接着就听到外面燥乱的声响不断响起,很快几名浑身上下透着悍气的便衣男子走了进来,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很多着装警察。

“抓人!”

“郝局长。”常洪对着当先一个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喊道,对方走过来先冲着常洪微笑一下,然后看了看韩娇和司徒开慧,站到韩娇身前询问道:“韩小姐是吗?”

韩娇点点头。

“你看?”放低声音,等待这位上司的老上级安排下来任务当事人的态度。

“我们遭遇暴力不法分子的袭击,我不仅看到了管制刀具还有私制枪支,另外还有几个跟省厅下达的通缉令内通缉犯长相类似,我怀疑这群人窝藏通缉犯。”

韩娇的话音一落,别说这个郝局长,一旁的常洪也是吃了一惊,看来人家是动了真怒,是要将这群人往死里弄。

程孝宇手中的碎啤酒瓶扔掉,膝盖猛的向前一顶,处于呆楞状态的大勇一个没留神,整个人来了一个狗啃屎爬倒在地上,错愕的回头看着韩娇,不敢相信她所说的话。

“带走!”

第二百零四章给出交代

待到围观的人随着程孝宇等人离开迪厅时才现外面的阵势有多么的大。

街道和胡同,停着十几辆警用车,数十名警察压着之前逃窜的所有人,包括那涛哥的手下。

韩娇点指着记忆深刻的印象,不是的就在背阴处放掉,主要是将涛哥的先摘掉,至于其他人,她现在没时间去认,扶着张森和常洪前往医院。

程孝宇与司徒开慧留了下来,迪厅也没办法开门了,老板正从别的地方赶回来,那位郝局长与程孝宇低语了几句,看得出来在场他是最冷静的一个,知道抓住人质,今日这动静有些大,而看那位大小姐的意思还是不想轻易结束,非要将事情弄大,郝局长也不知道韩娇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只知道是山城那边传来的消息,并且对方还占着一个十足的理字,难道老百姓遇到这种情况你们不处理吗?侧面想从程孝宇那里打听一下,这一聊不要紧,短短几分钟时间内,这个年轻人竟然接了几个电话。

“喂,猴子,我知道了,尽量安排,嗯,好,多谢。”

“邹书记,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惊动到您,没什么大事,只是玩玩结果碰到了一些人,韩书记的女儿也在,嗯,省委韩书记,最近韩书记可是对各地治安状况很关心,这正是撞枪口上了,我尽力,嗯,呵呵,好,我来安排,柳鑫也在这边吧,那就一起,嗯,好。”

邹书记?整个梅城有几个邹姓的书记!省委韩书记,前面能够冠以省委名头的书记……想到这郝局长也是一激灵,知道今日这样一件小事很有可能会影响扩大,事态扩大,想到自己刚才还跟这个年轻人打了点官腔,马上转换态度,诚恳不失风度的想要打听一下。

程孝宇自然清楚任凭韩娇闹下去不是办法,在全国一盘棋的状况下,哪里生恶性案件,哪里的领导就会负责任,从上到下的领导都是绷紧了神经,生怕自己的治下生什么不可遏制的事件。

程孝宇对着郝局长解释道:“刚才是市委邹书记打来的电话,那女孩是省委韩副书记的女儿,郝局长,抓住重点的人物,快处理。”

呼!真是这两位大佬。

“小兄弟,这是我的名片。”能够与这样的人做朋友还占着主导地位,郝局长递过了挂着市局分管刑侦副局长头衔的名片。

程孝宇从钱包内抽出一张自己的名片,这里平日只放两张,除了比较重要的人之外他很少在外面散名片。

“哦?你就是程总工,久仰。”程孝宇这个名字,早就在暗地里传开。

简单的寒暄了一两句后,收队,不管是不是参与了今晚斗殴的人先都带回去再说。

司徒开慧是彻底看傻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话里话外提到的都是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大人物。

而刚刚还拿自己当个人物的顾成,此刻正弯着腰满脸陪笑的站在远处街口几辆车子的旁边,对着一个瘦弱个子不高面色蜡黄的男子说着什么。

“给你打辆车,你先回去?”程孝宇先问了问司徒开慧,有些事情心照不宣。

“对不起,我不该带你们来这里,本想着是熟悉的地方……”

“呵呵,没关系。”程孝宇摆摆手,这时那面色蜡黄的男子已经撇下了顾成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张开双臂,与程孝宇来了个拥抱。

“大宇,不好意思,让你在我的地方受委屈了,明早之前,跑掉的小兔崽子都给你找到,任你处置。”尚涛,曾经战哥下的头马人物,与猴子为莫逆,后自立门户回到家乡来打拼,却始终没有跟net城那边断了联系,与熊威关系也不错,与程孝宇也见过几回。

“说啥呢,知道你忙,想着等你忙完了再好好让你安排安排我,这不今天来几个朋友惹了麻烦。”程孝宇对这尚涛的印象一般,据熊威说这个人太过功利,是那种你有权有势时跟你当兄弟,你什么都没有时与你形同陌路的角色,不过不管怎么说,还算是值得交往的人,不会给你落井下石就算是普通朋友中的好角色了。

“呵呵,好好。”尚涛笑着,回头看了一眼顾成。

此时的顾成哪还有一点之前的威风,在他自己心中颇有些虎落平阳的架势,殊不知没有了顾玉之后他又算得上哪门子的虎,过去人家表面上给他面子,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看他,看看溪玉那边的张天放,上官杰一倒台,他的驾校什么都不是,去了好几趟就给了五个名额,再到后来反悔梅城,要不是手里有俩钱真的玩不转。自以为又行了,可看今日,曾经那个需要自己提携的小字辈,如今已经站在了自己无法企及的高度。

“宇哥,那群小子我都知道,保证跟着涛哥的人马上给翻出来。”不能屈伸又如何,逼得你不得不如此。

尚涛摆摆手,对着下面的人说道:“刚才警察没抓到跑了的,明天早上给我翻出来。”

“知道了,涛哥。”

可在十几分钟之后,这个人又接到了尚涛的电话:“马上,马上找到这些家伙,还差三个人,一个不能少。”

在这十几分钟时间内,尚涛也接到了几个电话,更是从程孝宇的口中得知被伤之人的身份,无论是韩娇还是常洪的身份都不是他所在意的东西,你再大我们不同路,我也不必给你面子。可有些东西却是他不能不重视的,几位平日里好不容易拉拢的人都打来了电话,市委书记等几位大佬连夜通气,山城那边也有大佬出话,要对整个梅城的治安状况进行彻底清查,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局长都是下了军令状的,再傻也知道这是因为什么?而尚涛这类人当其中就会受到影响,生意和下面的兄弟……

“大宇,一起坐一坐。”尚涛出邀请,在他那辆宽敞的丰田越野中,尚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程孝宇和司徒开慧坐在了车后座,带上司徒开慧,程孝宇有自己的目的,他预感到了接下来将会生什么。

在车中,程孝宇不避讳的给韩娇打了电话,张森是一些皮外伤,常洪则只是电炮飞脚的产物,冰敷一下处理一下也就没什么事了。

“好好在医院陪着老二,这小子脆弱着呢,你要是离开了他该伤心了。”程孝宇半开玩笑的说着,听得尚涛竖起了耳朵,这起源者如果呆在医院,事情都由大宇来处理,一切都好说。

医院中,韩娇哼了一声:“程总工程师,怎么,在梅城呆的时间长了?现在是你的兄弟被打了,你就这么算了?”

“现在是七月,马上就到十一。”

“哼!”

“放心,大宇,我一定给你个交代。”这边尚涛的声音传入话筒,传到韩娇的耳朵当中,这个交代能满意则罢。

午夜的梅城街头很是空旷,小城市到了后半夜,除了一些烧烤大排档聚集区、饭店洗浴聚集区、红灯区之外,四处都是昏暗寂静。

尚涛的车子在城里绕了一圈之后,停在了一家足疗店,灯红酒绿之下,打扮妖艳的女子本是满脸堆笑,看到尚涛满脸阴沉,马上都闭上了嘴。

一进门有一排沙,司徒开慧跟着程孝宇坐了下来,平日里也总有不回家或是后半夜回家的状况,家里人也不担心。

“涛哥,去上面坐一会?”妖艳的老板娘过来试探了一句。

“去准备点吃的,打几盆水,泡泡脚按一按。”尚涛递给程孝宇一支烟,递过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程孝宇笑笑,没说什么,司徒开慧则完全成为了看客,面对着在梅城赫赫有名的涛哥,加上今天生的一切,都冲击着司徒开慧所有认知,望着身边的老同学,她很有一种模糊无法认清的感觉。

事隔数年,再见老同学,大型国有企业的高管,随便一个招呼就能让自己家里托门路找关系都办不了的事情轻松解决;在迪吧如下山猛虎般凶猛,那一刻但凡是崇拜野性男儿的都会升起淡淡的崇拜之意;现在,黑白两道都有着深厚的关系,看这梅城的大哥与其平辈论交竟还有着隐隐低声三分,愈看不懂这个老同学究竟是什么角色。

疙瘩汤、炒肝尖、烤面包、大肉串,简单的吃了一口,喝了点热汤一肚子的酒水压了下去,司徒开慧的困意上涌,暗中将手背到身后狠狠掐着自己,保持自己的状态处于清醒状态。

过了一点,尚涛和几个守在门口车中内外的小弟,将本该很好的生意影响得无人上门,从老板娘和下面的按摩小姐都不敢开口,还要陪着笑脸等待着,老板娘没事着短信,很快就了解到今天生了什么,现在满城都在找寻那三个跑掉的孩子。

这一男一女是什么人,拥有这么大的能量,引得黑白两道齐动员来抓捕三个打架斗殴的孩子?

电话刺耳的铃声响起,尚涛接起电话后嗯嗯的点了两下头,挂断电话带着程孝宇和司徒开慧离开,以他想要了解当时都有谁跟大勇在并不难,甚至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的年轻孩子都是跟他下面的人。

交代,天明之前的交代,快于公安那边的交代,即将开始!

第二百零五章顺其自然

一个多小时之后,张森所在的中心医院外伤科住进了几个新的病人,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各有两道三处的利器伤口,不轻不重,躺在病netg上十天半月是肯定的。

整个梅城的出租车夜班司机几乎都知道了,整个梅城的娱乐场所也几乎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尚涛开着车子,载着今天晚上在迪吧被围攻的男女,拎着枪刺在一家小洗浴的包房内,亲自动手放倒了这三个年轻人,还有人听到了当时尚涛对那男女说的话:“这三个是利息,大勇的事情我亲自动手。”

三个年轻人经过治疗,全部被推到了张森病房的隔壁,并且专门嘱咐过医生不给予局部麻醉,三人心领神会暗中打没打麻醉针谁也不知道,但这三人叫的很欢,似是疼痛难忍,表现得淋漓尽致,最起码让隔壁的张森和韩娇气消了大半。

尚涛的事情办得利索,办得漂亮,别看他对自己的小弟动手,可换来的却是一片赞扬之声,干大事者就该如此,杀伐决断毫不犹豫,明知不可敌还要楞充大瓣蒜,那显示不出来你有多牛,反倒如尚涛这般更让人觉得其是做事的人,损失几个人换来大家你好我好,否则指不定掀起什么风浪。

有了这边的表率,那边抓进去的人也都被送进了劳教所,当天下午以摔倒为理由又都送了出来,依旧是摆在中心医院的外科,至于大勇,肋骨断了三根,直接被送进了重症病房。至此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没有在更大的范围内掀起波澜,你好我也好,和平解决让韩大小姐气消的离开梅城。

邹继成现在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架势,眼看着一天天位置不保,山城市委常委的问题不给解决,这个县级市的市委书记在别人眼中就是随时被抛弃的弃子。不管是程孝宇还是柳鑫,或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韩娇,他都显得有些急功近利,将该有的风范丢了大半,不过没有人会在这方面觉得邹继成不成熟,任谁与这三个人相处都要放低姿态,省委副书记的女儿、省委常委的外甥女婿、交通厅长的儿子,这本应在省城内逍遥自在的衙内,集体出现在了梅城,一些人将其当作了邹继成的能力,在处理韩娇的事情上又有外力进驻,自然而然下面的人都会办事,准备给大勇一群人狠一点的教训。尚涛那般,等同于变向的保护了他们,否则下场绝对要比这惨。

出了这样的事情,程孝宇这三个字在梅城小范围圈子里又一次的响了起来,这让他也是很无奈,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他哪里想如此出风头,闷头赚钱提升雾状能量才是根本,可事实无常,当你拥有了某种东西的时候就不可避免的要与这类东西同一层次生交集。

你总不能让他与韩娇、常洪等人在一起的时候,面对着别人的挑衅一点反应没有吧?他能忍韩娇能忍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能力强了自然而然接触的世界也就广了,闷头修炼四五十年出来无敌于天下的事情只存在于金庸古龙梁羽生的小说中,现实社会你只要与人接触,就不可避免要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情。

躲是躲不了的,黑与白,因为熊威和裴裴,注定了会在程孝宇的生活中占据着一定量的地位,理想人怀有的理想梦是不现实的,想要界定一个人或是其他什么,你绝对无法单纯的以好人、坏人来界定。

出风头、出名,成为别人惧怕的对象,这些不是程孝宇想要要的,固然有也只是心底一点小小的邪恶念头,偶尔为之会很爽,但要成为那样的人时时刻刻摆出那副嘴脸,程孝宇做不到,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顺其自然,为之不怒,不为之亦不怒。

活着,皆为一个顺字,顺则心情愉快身体康健,程孝宇让自己保持着愉快的心情生活,几天来应酬颇多皆全部推掉,跑到公司来居住躲清闲,早饭出去喝粥,中饭晚饭都在公司,晚上食堂的大师傅给程孝宇做好然后放在保险柜中,要吃的时候下楼到食堂用微波炉打一下即可。

躲是躲了,反倒给外面一种神秘的感觉,似乎这程总工是个不太好接触的人,越是神秘越让人心生探究的兴趣,越是见不到越想见,渐渐的以讹传讹将程孝宇愈的妖魔化,在梅城玩得不错的衙内们都被长辈警告,千万别招惹到一个叫程孝宇的男人。

与此同时名人效应带来的潜在收入出现了,大宇电子也成为了较为特殊的存在,一些税务和闲杂人等都远离了大宇电子,一些潜在的生意客户谈起来也顺利了许多,谁不知道大宇电子有后台,跟他们做生意不用担心被别人欺负,大家大业这么大名气也不会亏待小门小户,别说他在不在乎这些钱,名也丢不起。谁也没想到,就因为这么件事,让大宇电子梅城分店彻底站稳了脚跟,一些本要排挤这个拿下好地段好位置新丁的人,都赶紧想办法交好,纵然不屑与之为伍,也断然不会轻易招惹。

而不管外面传成什么样子,程孝宇躲在公司内过得很是逍遥,电话遥控沟通net城和梅城两处生意,没事与裴裴聊会天,互诉一下衷肠,打打游戏看看电影学学视频,小日子过得相当舒坦。

唯一有些郁闷的就是裴裴总在视频的另一面诱huo自己,时而打扮成时尚丽人,时而打扮成俏丽警花,时而一袭女生装青net无限,看得到吃不着。

幸得无聊的时候有人能够聊天,qq上一些曾经开手机店时加上的诸多学生,在线也没什么可说的,打声招呼互问声好顶多了,玩了两天游戏不见横刀立马,qq上也不见人,正准备撤离毫无朋友的游戏时,横刀立马回来了,也终于有了能够聊得上的虚拟朋友来彼此毫无目的纯粹的聊天。

游戏中,两个小人一同练级,一起进入游戏的人早就在两人离开的这段时间将级别练了上去,剩下两个小新丁,一边练级一边瞎聊着。

“什么,你也去了长白山?”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彼此离开的事情,横刀立马说她在长白山抢险救灾,引得程孝宇激动了一下,虽说大家在一起玩了很长时间,却从未想过见见面或是视频看一看对方,想到可能在长白山擦肩而过,程孝宇略微有些期待,不参杂任何目的,只是单纯的认识了三四年如果擦肩而过,觉得tǐng有意思的。

“这意思前段时间你也在长白山?”横刀立马先来一个搞笑的表情。

“准确的说,我是作为抢险的一员完成了国家和人民赋予的光荣使命,单位从上到下领导对我进行了特殊的表彰,晋级职称涨工资。”程孝宇用牙签扎起一块牛肉干,塞入嘴中缓缓的嚼了起来,自从左手臂完全修复之后,他就感觉到自己的饭量又上来的,对一些没有营养或是单方面营养过高有害身体的东西,不知怎么就会觉得厌恶,饮料是一口不想喝,要么是牛奶要么是纯果汁,吃东西也是竟奔着进补的东西去,牛肉一顿能吃一大碗。

“你在哪个区域?”横刀立马也来了兴致。

“西坡以及高空花园一线。”

程孝宇的答案让互联网另一端英气十足穿着大校军装的女子愣了一下,因为她作为驻防部队的指挥官也在这一区域。

“你是干什么的,我当时就在这一线担任清理道路的指挥官。”

“哦?军官,还是官职不小的军官,大姐,以后要是有啥事请部队帮忙,您可要撇撇嘴,多帮帮咱。”

“去一边去。嗯……你不是我熟悉的人,也不是军人,那就……你是电力公司的?”电脑前,丰胸美女,胸大无脑这个词汇的准确性委实值得商榷。

“宾果,聪明。”

“还真tǐng巧的,我没见过电力的人,否则现在一定在脑中回想他们的影子,以便于确定哪一个有可能是与自己认识了四年多的网友。”

“我倒是碰到了崇高可爱的解放军战士,可我很确定没有遇到一名女军官,真是遗憾,早知道就到你们部队打听打听,也结识一下深藏不露的女英雄。”

两人越聊越开心,不知不觉级别也练上来了,天也黑了下来,眼看着就八点多了,从下午三点到现在,两人的手指头都有些酸了,偏偏还就喜欢上了这种方式,就不去用耳机和麦克风来进行直接的语言对话。

“大姐,作为一名军官,你确信自己没有骗我,我可没见过那个军事主官整天可以在工作时间打游戏的。”

“呸,一个乙种部队,杀激用牛刀,工作做好不在于是否坚持坐在办公室八个小时。倒是你,在这样一家大型国有资产控股企业当中任职,上班时间就是打游戏也没有你这样狂的,看来是公司的管理层有严重的问题,才会造成如此局面。”

“大姐,我就不能是管理层吗?”

“你,周岁二十五的小屁孩,还想进入管理层,净扯淡。”

第二百零六章sao包张森

接下来的几天,游戏中的乐趣又渐渐找了出来,与一群新结识的朋友慢慢熟悉,其中多数是上班族,大家的时间也比较固定,晚上五六点钟开始,一直到十一二点。

横刀立马和程孝宇是其中比较怪的两个,有时候会连续在线,有时候会一两天都不在线,别人都戏称两人都是高级管理层,时间才会这么自由,有时约好了一起干什么,qq里留言工作忙就再无消息。彼此之间也都渐渐相信对方是真的有足够能力在一定时间内处理好工作。

程孝宇不上线是来往于net城和梅城,或是跑去维修积压机器,当老板的这么认真工作一定程度上也带动了其他人,殊不知程孝宇最开始只是为了机械的获得异能,最近才在维修中找到乐趣。

塞着耳机,播放着喜欢的音乐,坐在舒服的椅子当中,一件件的将损坏物修复,成就感与兴趣逐渐重叠在一起,现在也没有可能随时随地观察雾状能量的多寡,除非是没事跑厕所看一看,有了手臂的沉淀和厚积薄之后,他对于未来的道路有了清楚的认知,对长时间的累积也有了信心,将修复当作兴趣来培养和延续。

“喂,大宇,明天咱们同学聚会,都安排好了,老同学年没见面了,算算大家认识十二年了,一个轮回,好好聚一聚,已经联系到三十多人,欸你知道吗?联系到咱们班花了,人家在都都答应回来了,你小子可别装大尾巴狼。”张森语气中充满了兴奋,自从和司徒开慧联系上以后,不愉快的事情一过,想要组织一场同学聚会的心思就不可抑制的冒了出来,一般情况下愿意承担这个义务的都是目前的成功人士,希望在同学们的面前显示自己的成功,或是知晓了某一个某一群人现今展不错能够与自己产生化学效应,张森呢?前者居多,一部分是真的想要见一见当初的老同学。

“你的伤好了?”程孝宇觉得张森委实太活跃了,刚受了伤还能如此有心情,可真有他的。

“那都是小意思,有咱程大少在,面子里子十足,这回同学会的费用,您……”

“少扯,你别把我拽进去,打土豪也该打你,威宇驾校的老板,日进斗金的生意。”

“靠,我鄙视你,严重的鄙视你,无理由不解释。”

张森也知道程孝宇不是那种爱炫耀高调的人,相比现在估计他更愿意在司徒开慧没有与他相逢之前。

周六的中午,在学校的大门口,没有安排在某个饭店或是其它地方,为的就是找寻一下过去的影子,找寻上学时到了周末,三五好友或是一二十人齐聚在一起,大家共同去爬山、去游玩时的感觉,就连在学校门口的等待都是一种期待,盼望着早点来,聊着各自都不知道所为何的东西,一起骑着车子或是走着步,向着共同的目标前进,享受共同的一天时光。

一大早,程孝宇正猫在宾馆被窝里睡懒觉,昨天下午在店里修了一下午的机器,将返修机清空,晚上在电脑前坐到后半夜两点,游戏一旦有了几个一起玩到一块的人,再没意思也能玩出一些意思。

玩的爽睡的爽,谁料张森这厮一身sao包的打扮,一大早就跑来拽着程孝宇起netbsp;眯着眼,光着身子,将枕头靠在身后,撑起身子倚住netg头,似睡非醒的状态点了一支烟,打量着张森。

白色的休闲kù,白色的休闲凉鞋,激心领的休闲衫,头明显是经过专门的处理,手腕上的表也换成了与韩娇的情侣表,价值也相当不菲,左耳上在头的遮掩下半隐半现钻石耳钉,胸前悬挂观音玉,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皮质小包。

一个字,风sao,两个字,太风sao。

“你这样韩娇让你出来?”程孝宇用手肉了肉脑袋,短短的头并不需要一大早起来就细心打理,舒服,方便。

“怎么样,帅吧,早上四点就去做造型了,然后一个多小时油门踩到这,度吧。”张森指了指手表,八点一刻。

“嗯,是不错,估摸着晚上可以夜不归宿了。”

“切,哥是那种人吗?孤男寡女绝不多做接触,要是同学一起玩一玩还成,反正有你在,有什么事韩娇会打你的电话。”

“老二,你过来一下。”程孝宇没什么表情,依旧是睡眼朦胧的样子。

“嗯?”张森愣了下,不疑有他的靠过去,就见程孝宇将烟掐灭,抓起一旁的枕头,搂头盖脸的朝着张森砸了过去,然后整个人穿着四角kù从netg上跃起来,抱住张森将他摔倒在netg上,被一蒙,猛劲蹂躏他的头。

“你大爷的,张森,你还知道现在几点啊,哥在睡觉你不知道吗?让你sao包,让你sao包……”

几分钟后,张森一脸幽怨的坐在屋内的梳妆台前,拿着干胶和木梳,正在整理型,时不时用怨恨的目光望着重新埋枕头之间的程孝宇。

直到十一点,张森在外间的沙上不断的接着曾经玩的比较好同学的电话,大家都在询问着今日的安排和彼此什么时间到达,既不想第一个又不想落到后面让人觉得自己装犊子。

挂断电话,孕育了两个多小时的怒火燃烧,张森打开一罐红牛,准备给程孝宇来个能量喷头,孰料刚刚打开门,就见到程孝宇已经洗完澡正在穿衣服。

“靠,没现啊,你小子最近肥肉没了,壮了这么多。”看到程孝宇身上隐隐可见的肌肉块,张森有些羡慕,他的体型和身材注定了无法拥有让人羡慕的壮男身材。

程孝宇撇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红牛饮料,咕咚咕咚饮光,舒服的套上肥大的沙滩kù,能将钱包、手机、香烟都放入其中,一双彩色板鞋,一件深蓝色的耐克t恤。

简单,舒适,凉快,远处看更像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多过于如今的身份。

十一点半,两人准时下楼,张森那辆帕萨特显然也是内外清洗过,黑色的光辉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亮,自顾自的上车,却现程孝宇也跟着坐进了副驾驶。

“你不开车?”张森问道。

“有你这专职司机还不好,按我说你开一辆驾校的教练车来最好,这都有些张扬了,作为组织者,同学们会觉得你有炫耀的成份。”程孝宇很平静的言道。

“靠,老大,我要是炫耀,在哪还弄不来奔驰宝马开一开。”张森也是开惯了豪车的人,颇有些委屈的说道。

“走吧,大司机,开路学校的干活,好多年都没回去了,印象都有些模糊了。”打了个岔,将不开车的事情岔了过去。

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经历了两次京城之旅,两次奉天之旅,综合爷爷曾经说过的一些过去听来高深莫测现在回想起金玉良言的话语,程孝宇暂时给自己定下了这样的行事风格,加之在学校的时候自己就属于边缘人物,既不是被人家遗忘的角色,也不是被大家热捧的风云人物,有几个说得上话的,也有几个看不对眼的,他不想跟人解释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也懒得解释。

一中,一所集合了初高中的重点学府,兄弟三人,熊威在家务农,程孝宇上完初中就学维修手机,只有张森在这所学校度过了五年多的时光,在高考前夕下定决心到大都市打拼,兄弟三人背上行囊踏上前往netbsp;好似离开梅城开始,这六七年就未曾回过母校,维修手机的时候偶尔路过这里也会加快脚步,他害怕别人问起他现在的职业,在那时节除了上学似乎任何非体面性职业都会被人暗中撇嘴不屑的鄙夷。

学校还是那个学校,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大门口附近充斥着小商小贩,正值中午,食堂不能完全满足现在学生的口味,门外的小吃就成为了他们的选,穿着统一的校服,三两成伴,出现在各个小吃摊前。

十点三十五分,作为起人这个时间来正好,其他人则一定会在约定好时间提前十五分钟左右到来,不知为何,从小到大每一次的小型聚会都是如此。

“我去吃点臭豆腐、烤mao蛋。”程孝宇早上没吃饭,喝了一罐红牛又喝了一大杯牛奶,焦香和各种配料混杂在一起的味道飘出来,馋虫即被勾引出来,下车走到各个摊位前边买边吃。

不大一会儿,辛辣与浓重的配料让他嗓子急需水的补充,旁边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擦擦嘴,多大个人了,让人觉得你像个孩子。”

程孝宇回头,呵呵笑着,也不客气的接过水,咕咚咕咚的一通狂饮,喝完后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纸巾,迅的擦拭掉嘴角的残渣。

“你吃不吃,我请你吃。要知道过去谁要是能请梁大小姐吃点东西,那第二天马上就会传出校花被折的消息。”

“都是以讹传讹,哪里有那么邪乎,家乡的味道,回来就感觉特别的亲切。”

第二百零七章这才是想要的感觉

一袭清凉装扮,半长经过细心打理,上半身是白色碎花复古衬衫,外套搭配黑色皮钉小马甲,灰色的短kù,并没有在腿上搭配长筒靴和长筒袜,而是毫不掩饰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1uo露在外,脚下一双清凉的高跟凉鞋。或许是长时间参加走秀关系,本还差点到17o的身高,搭配高跟鞋很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手拎着一个黑色纯皮钉扣挎包,整体给人感觉有些朋克,很时尚也很惊艳,附近的学生都将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

梁晨依,摆脱了自己痛苦大学生活的女孩,在自己人生第二阶段散出足够的光和热,在北漂的平面模特圈子里,也有了不大不小的名气。将此刻的梁晨依与在net城的梁晨依放在一起,你根本无法想象是一个人,一边是朝气蓬勃,一边是颓废放逐,同样的人在两种气质下,除非是熟悉并多次见面或长时间接触的人,否则根本无法认出来。

这一次参加同学会,也是对自己摆脱了阴霾生活的庆祝,同样也有来见一见唯一让自己有那么点心动的男生,当时在京城拳打马大少的事情出了以后,梁晨依也听到了各个版本的传闻,最真实也被最多人所认可的即是这个程孝宇是裴家的乘龙快婿。

他有了高门大户的小姐做女朋友。梁晨依如是想,没有嫉妒也没有如何,仅仅是一点失落,他那样的好人,该找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自己,不过是个过客而已。

刚刚来到去食杂店买了瓶水,这么多年所经历的种种让她不会傲娇的认为自己如何,提前二十分钟到来,出来就看到他随意的站在路边摊前,吃得满嘴流油,这副市井小民的形象委实难与在京城嚣张跋扈拳打世家大少的他联系在一起。

“真正牛b的人往往都是低调的,永远看上去都与普通老百姓相仿。”在梁晨依眼中,现在的程孝宇就牛得不行。

接过程孝宇递过来的鱿鱼,在周围一群看淑女看圣女的目光下,嫣然一笑,毫不掩饰在路旁灰尘之下吃东西的点点喜悦。

6续开始有同学到来,张森那辆帕萨特算是比较显眼的。一中九七届四班,并没有什么高官富豪之后,有个双公务员夫fù在这个班级内就是了不得的存在了,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大学毕业的还在为了工作而忙碌,好一点的刚刚在公司站住脚;做生意做买卖当个体户的,也都是创业初期阶段,有开出租车的、有开台球厅的、有开小饭店的,张森混到开帕萨特,在同学当中那绝对是头把交椅的牛。

一群普通人构成的同学会,自不会出现什么你瞧不起我,我瞧不起你,或是相互讥讽的画面,纵然在学校时有过矛盾哪怕是动过手,事隔年重新见面,透着的尽是亲切和想念,拥抱一下表示对彼此的想念,这时候的热情,不以身份不以职业不以有钱没钱为衡量标准。

程孝宇和梁晨依站在一起吃东西的画面被先到的一些同学看到,今日到来的男同学有着相当一部分是想看看当年的校花如今是何模样,也算是同学会的卖点之一,当初张森和司徒开慧通知的时候,听说梁晨依会出席,不少牲口那可都是嗷嗷叫。

“程孝宇和梁晨依走到了一块?”不少人如是想,张森第一个给他们批事,没那么回事,不过他自己也在心里犯嘀咕,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联系上了,看这样子还相当的熟悉。

站在学校大门对面的台阶上,人越聚越多,作为张森和司徒开慧这两个组织者的忠实者,也是这次同学聚会真正意义上的组织者,班长胡宁。她的到来让大家一下子找到了聊天的中心,从上学的时候就是如此,班级绝对的核心不是梁晨依这大美女,也不是张森这样的美娇男,而是这个风风火火颇有男儿气的班长胡宁。

“我已经联系到咱们的班主任刘培峰老师,下午他没有课,同学们,你们想没想刘老师?”胡宁永远是中心,上学的时候班级有什么事情都是她出面,包括同学被别的班或是外面的人欺负了,她保证是第一个站出来要给讨回公道的人,学习是班级的头马,却又不会自命清高,大家对她的拥护,三年间造就了一个钢铁集体。她的一句话,往往就会点燃气氛,事隔九年,当那时的青涩褪去,成熟开始充斥每一个人,胡宁寥寥几句话,依旧还会是过去的模样,一般不二。

“想!”

异口同声后,可能都察觉到现在已经不是学生,哈哈大笑将这份彼此间的融洽以最质朴的方式表达出去。

“呦,大班长就是大班长。”娇嗔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除了对梁晨依那已经近乎麻木的崇拜,事隔九年亦不变,似乎她的美她的顶尖存在习以为常,而此刻回头看到一身靓丽打扮的司徒开慧,大家都有种惊艳的感觉。

“臭丫头,你可差点晚了。”胡宁和司徒开慧从小就是朋友,两人的性格都外向,司徒开慧尽管有些小傲娇和小心思,但在胡宁这样大气的人面前也不会轻易显露出来,两人的友谊一直延续着,这一次司徒开慧和张森敢做起人,也正是拿到了胡宁手中的联系册,每一年的net节,胡宁都会根据手中的联系方式与同学联系,保持问候的同时记录信息,避免更换电话号码之类的事情,同时还会打听她不知道消息的同学。

这么多年,程孝宇算是一个联系不上的主,不过张森还偶有联系,都知道他们是兄弟,找不到程孝宇也没在意,反正有张森呢。

一群已经正式步入社会,趋于成熟的年轻人,在校门口形成了一道特殊的风景线,大家彼此聊着,似乎一下子大家都成为了极为要好的朋友,在场不少结婚的,也不少有孩子的,大家本来对这一次聚会的期待即是能够找到一些可以追忆的记忆和过往,都没想到,刚一见面气氛就这么好,亲热的不得了,男生围在一起互相散着烟,不一会儿就是人手一根香烟叼着;女生们则是彼此抓着对方的手显示着亲近,都成熟了也都会避重就轻的问一些问题,不会找容易尴尬的事情询问,如果对方想说,自然会主动提出来。

同学聚会,大家都会将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打理一下自己,换一身好看的新衣服,就连兜里的香烟都会不自觉的提高一些档次,不是虚荣,只是觉得这样才舒服,不管自己混的好不好,不会觉得丢人。

“大宇,瘦啦,壮啦,差点没认出来,怎么跟咱们美丽的校花那么熟络,说,是不是一直都有联系,要知道咱们同学能够联系到她的可不多。”

“就是,大宇,你小子不声不响的,现在是越大越有味道,看看现在,哪还是过去那小胖子,整个一个健身教练嘛。”

“赶紧老实交代,否则我们大刑伺候。”有跟程孝宇过去就闹惯的,此刻自然忘不了落井下石。

程孝宇偷偷扫了张森一眼,对方的视线也投射过来,这一刻张森明白了,原来这才是程孝宇不开车的原因,大家都带着一份真,没有太大的层次差别,才会更容易找到同学聚会最终极的目的——单纯的叙旧。

“梁晨依,有人说我和你偷偷联系,说我和你有地下奸情,你快来救命。”在众人阴笑的围追堵截下,程孝宇突的喊了一嗓子,顿时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过来,梁晨依更是脸一红,那些追着程孝宇的人也是一愣。

胡宁担心出现尴尬状况,刚想开口,梁晨依已经恢复正常,走过来突的伸出手掐住程孝宇的耳朵:“死胖子,老娘怀了你的种,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说着,自己都扑哧一下笑了,程孝宇更是拍着肚子哈哈大笑,周遭的人也都被这特殊的玩笑方式所带动,曾经的闷葫芦和曾经的冰清玉洁如今都敞开了心扉,大家都觉得一下子距离拉近了,笑容更浓,彼此之间感觉也更好。

司徒开慧挽着胡宁走了过来,从笑脸转到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装作抽泣了一下:“嘶,死胖子,你不厚道,更跟我说会爱我一辈子,这边就跟梁晨依鬼混到一处,你如何对得起肚子里的宝宝。”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捂在肚子上,以抚摸状上下肉动。

“哈哈哈……”这一下全场爆笑。

“好啊程孝宇,上学的时候没现,原来你小子比张森的花花肠子要严重得多,说,怎么对不起姐妹们了,在场还有谁是被他给糊弄了,站出来我们新帐旧账一起算。”胡宁笑着,引导着大家将话题更为轻松化,还别说,现在有几个结婚的或是外向的女孩,还真就符合了一声。

程孝宇双手合什,弓着腰满脸堆笑,冲着梁晨依、司徒开慧、胡宁作揖:“诸位大姐,饶了小弟吧,张森就是个叛徒,他回去肯定跟我家领导胡乱汇报,到时小弟是吃不了兜着走,诸位姐姐开恩,来来来,小弟给你们点支烟,放过我吧。”

第二百零八章老师,我们aa制

笑声不断,如同小品般的对话,让大家都沉浸在笑声之中。

“去,本小姐这一口足够代言牙膏的牙齿,岂能被你的东西所污染。”胡宁的一口白牙从上学的时候起就是大家羡慕嫉妒的对象,太白了也太整齐了。

“中华哦,本小姐不稀罕。”司徒开慧一扬头,可爱的模样很是自然,程孝宇心中暗道,聪明的女孩子有时候真的很可怕,张森那么了解自己都要问上一句,但看她,完全自然而然的表现,一句未提自己的事情也没有表现出如何恭敬的神态。

张森和司徒开慧本来联系到了三十多人,有一些胡宁也没有联系方式,但类似程孝宇这样的情况也有,代为通知,争取在九年后大家能够来一场不少一人的同学聚会。

“大班长,你这愿望要难以实现了,有几个如梁大美女如今风光,买张机票就回来了。有几个在外地的,赶不回来了,不过可都说了,过年的时候必须再聚一次,大家好好的玩一玩。”司徒开慧显然对梁晨依有些小嫉妒,这大家都知道,美女对顶级美女自然有着天生的抗拒。

有些人迷糊,不知道梁晨依现在做什么,有知道的或是说一句,或是将手机拿出来上网搜索一下,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平面模特,一些杂志上常会看到她拍摄的写真。

看看时间还有三分钟十二点,大家都没有着急,聊着天,等待着还有没有可能到来的同学。

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黑色的汗衫,一眼就看出是崭新一次没穿过的休闲kù,那kù线都笔直笔直,一双皮鞋擦得很亮,穿的没有什么mao病,可一眼看上去就给人土气的感觉,个子不高不到一米七,黑瘦黑瘦却很壮实,黝黑的脸膛小眼睛,别人还没说话,程孝宇从后面一下子蹿了出来。

“付小黑!靠,真是你小子!”上去一把就将这看上去有三十几岁的男子抱了起来,那份亲近劲过在场所有人。

“呵呵,大宇,好久不见。”付凯,程孝宇在中学时代除了张森这个兄弟之外,相处的最好的同学,初中快毕业的时候突然辍学,然后就失去了联系,当时程孝宇很后悔为何没在两年多的同学好朋友关系中到他家去一趟,致使联系失去,也没有座机也没有寻呼机,联系方式上就是空白,这些年偶尔想起也会唏嘘一下,想不到今日能够再次见面,九年多的分离丝毫没有让两人感觉到陌生,彼此笑一笑,脑中就会浮现当年上课一起在说桌底下的情景,一起在下课时站在操场脚轮谈论高年级或是低年级哪个女孩子漂亮,哪个女孩子性感的画面,当时的两人都没有胆子真正的根漂亮女孩接触一下,那青涩的懵懂,两人一起成长一起见证,熊威和张森都差了一些。

“臭小子,当初失踪连我都不给留一个联系方式,我家当时你又不是找不到,怎么不去?”

付凯在班级内本就是极为边缘的人物,比程孝宇还差一些。程孝宇一热情的招待,大家也都各自散开,继续之前的话题,此时又有三名同学到来,大家分成几批各自聊天。

有心人现,梁晨依大美女、司徒开慧大美女,竟然都隐隐以程孝宇为中心,一直忙于与所有人分别聊几句的胡宁,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暗中留意了一下,准备探究一下这里面的秘密,当初的闷葫芦如今开朗大方,言谈举止之间俨然就是见过大世面的做派,他现在做什么?

“啥,都有两个娃啦,大的六岁,小的一岁,你小子行啊。”程孝宇拍着付凯的肩膀,亲近的态度不是装出来的,他不会看付凯穿得是否土气,也不会看他这一身不过三百块钱的行头,他看的就是过去那份感情,这一点也让关注他的梁晨依和司徒开慧暗中点头,这个男人,念旧、重情义,你对他好一分,他会对你好十分。

“呵呵,当时家里穷,我爸又重病在net耕没完事就走了,家里弟弟妹妹都指着口粮卖钱上学呢,我就不上了,回家帮着种地,当时我那体格你也知道,一天累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早上起来就想着能够多睡一会儿该有多好,地种完了,村里的叔叔伯伯出去打工,就把我带上了,这一干就是这么些年,后来家里给介绍了个对象,对方不嫌弃俺家穷,也没要啥彩礼钱,就结婚了,简简单单,我俩岁数都不够,日子就过上了……”

付凯的生活很简单,甚至九年来的分离,用则样简短的一番话就能够完完全全的表述出来,大家不会觉得他有多可怜,自己有多感动,只是会涌起一种男儿当自强的感觉,面前这个黑瘦的身影,穷则穷之,但却是个真真正正的男儿汉,有担当。

“臭小子,今儿这是耽误工了呗。”程孝宇塞到付凯嘴里一支中华烟。

点燃后,付凯深深的吸了一口,刚从kù兜里掏出来的红塔山又塞了回去,这辈子,他从未抽过中华,仅仅知道打工的地方大老板才会netbsp;“怪想大家的,也怪想上学时候的,尤其怪想你的,现在国家给农民的政策好了,赚的也多了,弟弟妹妹也都大了,家里负担没那么重了,人也就开始胡思乱想了,想看看大家。村里有的孩子说上学压力大,说功课多,说咋地咋地的,现在想想,唯有上学的时候才是真正无忧无虑的。”说完,又深吸了一口,一个农民,九年义务教育没有接受完,说出了一番很多教授专家都说不出来的淳朴道理,学业的压力,再大有生存的压力大吗?

“付凯这句话说得好啊,要不是他最小的弟弟就在我的班上,还联系不到他。”朗朗的声音响起,众人这才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已经站到了付凯的身后,纷纷开口叫道:“刘老师!”

老了,这是大家见到班主任后第一个直观的印象,在场有部分的学生曾经在大学期间回来看过他,但毕竟个人有个人的生活,要为了学业打拼要为了工作打拼,老师这个词汇很少能在他们的生命中占据一个相对重要的位置。

两鬓白,背更驼了,可身上那股子硬气风骨却更浓了,不少的人都记得,这是个拥有着相当强硬做派的老师,也打学生,可一次面对着校外地痞来班级内殴打本班学生,他第一个举起了拳头,拿起了拖布,尽管最后背了一个处分,当年的奖金被罚没,可却保护了自己的学生,不管是否他犯了错,教不严师之惰,刘培峰老师的这番举动,彻底赢得了全班级上下的拥护,校内运动会拼了命的拿了团体第二名,老师有奖金;奥赛、英语竞赛等等比赛,都是卯足劲冲击更高名次,老师有奖金。

用当时胡宁的一句话说:“刘老师家庭困难,这一年的奖金,我们现在没有能力帮着他补上,可我们却有能力让他获得更多的额外奖金。”

回忆,如插o涌奔流,直袭而来。

梁晨依、胡宁、班主任刘培峰,一个个人的出现,勾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回忆,每个人都有与这些人交集的记忆,回忆起来,不管那时候是酸楚还是如何,现在都是甜蜜,因为记忆是每个人灵魂中最宝贵的东西。

直到十二点半,大家才从这种略带些许回忆的气氛中转醒过来,看看到场三十九人,比预期少了几人,不过大家都很满意,这第一次的大型同学聚会就能有这么多人响应,梁晨依在京城、张森在net城,不少同学也都是在附近的县市赶回来,所为何?将值得品味的回忆重新拾起来,品读自己人生中最宝贵的一段记忆。

距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刘培峰提议将曾经担任过班级科任老师并没有退休依旧工作的老师们找出来,这一提议马上就赢得了所有人的赞同,胡宁更是主动承担起与刘培峰一同进入学校邀请老师的任务。

这也是大家的情绪感染了刘培峰,五十六岁,担任老师三十余年,教过的学生一批又一批,有回来看老师的,也有回来请老师吃饭的,他只参加过一回,那批学生与现在这批孩子一样,回来后是真正读懂了当年老师们对他们所做的一切。

一家二层楼的中档饭店,整个二楼被司徒开慧提前预订下来,当时按照四桌准备,现在加上几位科任老师的到来,一桌十一二人,不拥挤正正好好。

刚坐下来,刘培峰等几位老师就从兜里掏出了钱,一群能够真正理解老师这个职业的孩子们,他们很欣慰,真的很欣慰,教书育人几十载,或有名利跟随,但更多的是想要学生们能够理解懂得曾经自己传授过的知识和道理,而非他们去的多么大的成就。

“老师,我们aa制。”

胡宁的一句话,让几位老师脸上更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句话,要比请他们吃天上的龙肉都让他们高兴,曾经是师生,现在是朋友,大家聚在一起,aa制即是对彼此人格的最大尊重。

第二百零九章做个真的人

“十二年,一个生肖的轮回,一段故事的延续。十二年前,当我背着书包懵懂的走入人生成长最关键的殿堂时,有幸与在座的各位结识,是缘是份。那时,梦想着快点长大,长大了就能自己主宰自己的生命,不需要面对考试不需要面对一切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东西;十二年,当我们的人生走完了一段最重要的时光后,回过往,现在的梦想是慢点长大,是想要回到过去。感谢大家,给我一段难以忘怀的时光,给我一段永不回磨灭的记忆,来,让我干杯!”

作为班长,胡宁点燃了现场的气氛,当哽咽与泪水相伴时,共举手中酒杯,共同饮过杯中的啤酒,这一刻,时光倒转,十二年前的一幕幕尤为清晰的出现在每一个人脑海中。

学生代表讲完话,刘培峰在大家的注视下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在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脸颊上展露出最灿烂的笑容,那堪比播音员的嗓音有些急促。

“我的学生,有市长、有局长、有千万富翁,可最让我珍惜的即是第一次担任班主任带出来的毕业班,现在的他们已经走上了各自的巅峰时刻,可每五年,都会寻得一个时间相聚,不管身在何地不管是何种身份,坐在一起只是几十年前踏入校园时的同学关系,每一次的相聚大家都会有很大的变化,他们当中一部分的孩子都是我的学生,每一次相聚之后都会有人跟我聊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对他们的人生有着怎样的影响,我们这群当老师的某些话语对他们的人生产生了影响,那一刻,才是作为老师最光荣最骄傲的时候。在社会中打拼很难,我想你们已经有了自己最真实的感触,保留一份真,你们会现这世界美好的地方。

呵呵,今天我有些语无伦次了,要是这样教给学生如何写作文,估计要误人子弟了,你们是我见到第二批单纯只是为了聚会而聚会的,很好,希望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之后,你们的聚会中依旧会有我的身影,多谢你们。”

随着刘培峰鞠躬向学生们表示感谢,一些感情脆弱的女孩子眼圈都红了,曾经他们以为自己理解了老师们的苦心,此刻他们才现,自己还远远没有读懂老师教导给自己的知识。

“谢谢老师!”在胡宁的带领下,所有人都站起了身,冲着各个桌上的老师鞠躬行礼,尤其是那些曾经在上学期间惹老师生气的坏小子倔丫头们。

懂了,做个好人,做个实诚的人,做个真的人,如此简答。

这个下午,醉了,不是酒精的醉。

每个人都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了老师,一些有些能力还将自己的名片递给老师,在这一刻功利没有,他们只是单纯的告诉大家,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程孝宇在最后偷偷的将自己钱夹内只会存放两张名片其中之一交到了刘培峰的手中,尽管喝了几瓶啤酒,可刘培峰还是能够明白“国家电网公司j省电力公司梅城供电分公司总工程师、副总经理”这个头衔意味着什么。

“呵呵!”程孝宇傻笑着,刘培峰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话在此情此景下委实没有办法说出口,骄傲了一辈子,傲骨迎风一辈子,追求着一种纯粹的精神境界,却不可避免的要在身边人的影响下坠落凡尘。

“刘老师,暂时我会在梅城呆一段时间,孤身一人,您有空的时候可要陪我喝酒聊天。”

“欸。”

人情世故这一块,别看程孝宇比刘培峰小了几十岁,年龄和阅历成反比,刘培峰那玉言又止的模样程孝宇看在眼里,笑了笑以一种不会让对方太过尴尬的方式接受了自己的好意。

老师们离开了,一众同学又跑到歌厅去疯了一阵,当酒喝得越来越多后,三五成群的分散开,一天的真足够了,保留这份真。

张森、程孝宇、付凯、胡宁、梁晨依、司徒开慧留到了最后,没有人会去在意aa制齐上来的钱是不是都花了,只会问一声够不够,胡宁对此皆是嫣然一笑,推着已经都喝得差不多的人离开,有的几个能喝的相约找个地方接着喝,有的几个相约去打麻将,女孩子们则多是相约明日逛街之类的,三十九人散开后,留下了一间最大的vip包房内狼籍一片,六人都没怎么喝酒,也就是程孝宇灌了付凯几杯,张森和其他一些人拼了一顿,对于他们的酒量来说这算不得什么,胡宁则干脆就是浅尝辄止,身上带着吃完饭后剩下的近两千块钱去结账。

“您好小姐,您一共消费了三千四百七十元。”收银员打出了消费的账单,胡宁看了看笑笑,她早就预感到钱不够,可并没有在意,拿出自己的钱夹就准备将差的钱补上。

“我来吧。”程孝宇拿出了自己的银行卡递了过去,胡宁一皱眉刚想说什么,司徒开慧一边拉住了她:“大班长,打土豪的机会可不要错过,你看咱们张大校长和梁大美女多坦然,程大老板不会差那么俩钱的。”

“嗯?”胡宁尽管对程孝宇高估了一下,还是没想到司徒开慧这般有些小功利的女孩会对他如此推崇,看来现今同学中混得最好的不是自己这样的政fǔ公务员,也不是张森和梁晨依,该是面前这个穿着打扮不出奇,可细节处却奢华的男人。

“欸,程总工,真是你,还没认出来,过来玩?”这边吧台的收银员刚把程孝宇的银行卡接过去,带着些许疑问和惊喜的声音响起,四十多岁的男子大跨步走了过来,提前就双手伸了出来,与程孝宇的右手握在一起。

在他身边的几个人显然也都认识程孝宇,纷纷笑着打招呼。

都是曾经跟着常洪参加饭局认识的一些人,有商人有官员,前段时间生的事情,这些消息灵通的人马上就得到了最准确的真相,立马对程孝宇有了新的认识,再见面客气的程度过以往。

“同学聚会来这玩一玩。”程孝宇不咸不淡的应了两句,对这些完全看自己背景的人,他的印象和态度始终保持在一个水平线,即不近也不远。

“呵呵,刚还和老常通电话来着,说哪天还要pk一下,到时程总工可不要逃跑。”

“放心,到时我带个枪手来,让你们都在桌子底下感受一下膜拜的感觉。”

谈笑了两三句,都有客人也就分开,程孝宇递过去的银行卡自然被拿了回来,ktv老板还对着吧台的收银员说道:“记住程总工,以后来了谁要是敢收钱看我怎么收拾他……”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程孝宇几人已经挥手告别离开了ktv。

“呦,程总工哦,我们的政策是什么你很清楚吧?”胡宁看着程孝宇,一副你不说就要你好看的样子。

司徒开慧在一边捂嘴笑,在看到程孝宇主动要掏钱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几个人程孝宇没有必要隐藏,这才开口逗了一句。

“臭丫头,你也老早知道是不是,说,程总工是个什么工?”胡宁捏着司徒开慧脸蛋,一副要你好看的样子。倒是梁晨依久经战阵,看到ktv门口聚集了一群叼着烟的年轻人,以及一些喝多了打电话的家伙,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不是善碴,拉了拉两人,示意她们不要在这地方表现得太过张扬,免得招惹麻烦。

胡宁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吐了吐舌头,倒是司徒开慧丝毫不担心。

“接下来怎么办?”胡宁问了一句,手里拿着大家凑的钱,不知该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了,大宇,旁边坐一坐没关系吧?”张森指了指不远处的酒吧。

“大班长是什么意思?”程孝宇倒是没意见,付凯今天是注定被他留下来彻夜长谈的,剩下梁晨依和司徒开慧估计也不会是想要回家的主。

“你们什么意思,是不是都研究好了,你们……嗯……”点指着梁晨依和司徒开慧,胡宁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有免费回程车搭我到机场。”梁晨依摊摊手。

“打土豪的机会不是很多,我岂能随便放手,程总工,小女子今天晚上借你的光要弄点好酒喝喝,你觉得如何?”司徒开慧也是一脸的无所谓,要不然她也是准备拉着胡宁姐妹淘一夜好好聊聊。

“去那个地方喝,不如去我住的地方喝。”程孝宇提议,张森附和。

“好啊,有钱人先给我们订好房间。”

都处于兴奋状态中,也没人愿意扫兴,关键是人多,大家都不会觉得玩得疯一些有什么不对。

“喝酒了,打车走。”

ktv门口打车不好打,可程孝宇几人两辆出粗车却是不到十五秒就坐上了车,起源就是几个明显喝多长相凶悍的男人,看到程孝宇几人准备打车,冲上前将本来等待打车的人撵到了一旁,先让他们上车。

程孝宇认得其中一个,是尚涛身边的人,点点头没说什么上车赶紧离开,他可不想被人当作怪物看起来没完。

第二百一十章下意识的

梅城宾馆的商务套间中,趁着程孝宇去跟服务台订房间,准备饭菜和酒,这边司徒开慧给胡宁、梁晨依、付凯将讲了一些程孝宇的事情,自己的工作都是对方帮忙,供电分公司的总工程师副总经理,net城大宇电子有限公司的老板,以及前段时间传遍梅城街头巷尾的事情,当时司徒开慧是最直观感受到程孝宇彪悍的人,看着他一个人冲入人群中取上将级,由她的小嘴讲出来比评书都精彩,当事人之一的张森都听得如痴如醉,当时的他光顾着保护韩娇,上来就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没能一展彪悍之气。

“大姐,你再说下去我可没脸见人了。”程孝宇拎着黑色的大塑料袋走了进来,打断了司徒开慧的话语。

“喂,大老板不是怕请客逃跑了吧,半个小时了,你再不回来我们都睡了。”胡宁横了程孝宇一眼,直言不讳的说道:“罗局现在可是我上司,你小子可不能达了忘了老同学,我好不容易调到了net城,无根浮萍被人排挤,现在好了,有你在,我考上罗局这棵大树不难吧,要不我辞职下海到你公司给你当个副总如何?”

这就是胡宁,一个从不会傲娇的女孩,就是有事求你都会摆在台面上,不会扭扭捏捏觉得低人一等。

“罗大海?”程孝宇愣了一下,将手里的黑塑料袋放在了茶几上,诧异的问道。

“你还真的认识我们罗局?我这努力了好长时间,考了公务员,千军万马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在梅城又实习了一段时间,具有了工作经验才好不容易进入了区地税局,进入之后才现自己想的太单纯了,处处都是人与人之间的防备,工作的很不顺心。我可是听说了罗局与大宇电子的关系很好,甚至还听说了大宇电子的背景深厚,与很多部门的头头脑脑关系都不错,程孝宇,你告诉我这是真的,一定要告诉我这是真的,那姐们以后也有靠山了,在局里也是有门路的人了……”胡宁有些话唠,站起身拉着程孝宇不停的问道。

“停停停,大姐,我认识罗大海,我俩关系很好,我把他介绍给你,好不好,您别摇了,再摇我该吐了。”程孝宇苦笑连连。

“滚一边去,占老娘便宜,找死是不是?”胡宁脸一红,狠狠的拧了程孝宇胳膊一下。

程孝宇也是一愣,恍悟自己应景的说了一句影射的黄色笑话,摇着头连连道歉。

“靠,大宇,你这还真有好货,说,哪来的。”那边的张森打开了塑料袋,别人不认识,作为新世纪的插o流人士,但凡是跟享受有关的东西他都不陌生,十年陈酿茅台、二十年的出厂老窖榆树钱、人头马面、netbsp;“公司给领导准备的,刚才回公司了?”司徒开慧最近也开始接触这些事情,感叹领导们的福利待遇,同时也下定决心,自己也要努力往上爬。

“各位老同学来了,要是说我这半个地主招待不周,以后岂不是要我好看。”程孝宇将袋子里的几条烟拿了出来扔给付凯,同时还有十几张购物卡也扔给他:“没别的意思,我那这类东西太多,大家帮我消化消化。”

“呦,我可是相中了一套化妆品,大宇,给我几张购物卷,我去换一套化妆品。”司徒开慧就是个人精,她的一句话让付凯拿着这些东西不必要尴尬。

“先弄瓶酒喝喝,小黑,你那点玩意看似tǐng多的,还没这几瓶酒值钱,改天领你到大宇net城的家去打土豪,让你尝尝领导人才能品尝到的好酒和好烟。”张森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一副看不入眼的模样。

程孝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知道对方有提醒自己和梁晨依、司徒开慧关系的意思,笑着站起身:“知道有你这牲口在老东西都留不住。”

走进屋内,拿出了半条烟扔到桌子上,故意看了看手表:“你们先坐,我给领导打个电话。”当着众人的面,程孝宇给裴裴打了一个越洋电话,屋内几个女孩各怀心思。

“张森,这是啥烟?”付凯看了看没有绚丽色彩和图案的烟盒,过滤嘴很长的香烟。

“特供烟,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张森点到即止,话多了反而不美。

点的菜送了上来,还有几块蛋糕、水果沙拉,一行六人坐在沙上,畅聊着分别后的经历,以及最让人难忘的学生时光,一件小事大家都能聊得很嗨,直到凌晨三点晨光开始出现,才散伙,此时的六人都喝醉了,三个女孩还好些,能返回自己的房间,程孝宇、张森和付凯则干脆就不知道自己在哪睡的。

上午十一点,才在一阵清脆响亮的手机铃声呼唤下睁开眼睛,三人彼此看看都笑了,程孝宇躺在沙上,张森卷着被躺在netg边,付凯更有意思,整个人窝在屋内的椅子上,正是他的电话响起,迷糊之间接了电话。

“什么,你说什么,嗯,好好好,我这就赶出来。”付凯一脸的焦急之色,昨天晚上给媳fù打了电话,晚上几个老同学喝点酒不回去了,孰料就一晚的时间,家里就出了事。

急急忙忙的站起来,身子有些酸痛,脸色很不好看,程孝宇和张森也跟着醒了过来,看到付凯钻进洗漱间用凉水洗脸冲头,开口询问:“小黑,咋了?”

“家里出了点事,我先回去了,到时候给你们打电话。”

“你别急,不管啥事别急,你等等,我开车送你回去。”程孝宇示意付凯别急,一旁的张森也抓着头坐起身,二话不说连平日里最注重的形象问题也不在乎了,从程孝宇的衣柜里找出一条沙滩kù一件t恤衫,套上后到洗漱间刷了刷牙,简单洗漱了一下,出来从冰箱内拿出一盒奶扔给付凯:“别急,啥事都不是事。”

“老二,你通知她们三个一声,醒了直接离开就行,房间的事不用管,都算在我这边。”程孝宇也延续了刚才张森的简单动作,抓起一盒鲜奶和车钥匙,与付凯走下了楼。

问好了付凯所居住的村子,在gps导航上输入位置确认了线路之后,张森和三个穿戴整齐的女孩走了下来,其中梁晨依从上到下已经整理好,胡宁没化妆,司徒开慧头还没有干。

“走走走,一起去,幸亏我们早起来了,否则你们还不直接离开了,看看我们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q5哦,我坐这个,张森你在后面跟着吧?”

下意识的,完全是下意识的,本来三个女孩已经起netg在收拾,梁晨依早一些,胡宁和司徒开慧都是刚洗完澡,正准备一会儿来叫三个醉鬼起netg,听闻付凯家出了事情,昨天的一份真延续到了今日,她们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忙,只是下意识的跟了下来。

此时也没时间多考虑,程孝宇油门一踩,车子直飞出去,一路向着梅城下属一个偏远乡镇内的偏远山村行去,路上才得知到底出了什么事,付凯近两年已经很少到外面打工,农民的生活条件好了,每年夏季和冬季就在附近的地方打工就可以。由于其忠厚老实,村子附近靠近道路的一家乡镇扶持企业就请了他担任保管员,看管放在仓库内的设备组件,这企业完全就是挂在乡镇扶持资金之下的产物,平日里这里只是一块地一个牌子一个仓库,根本没几个人在。付凯一直担任看管员,也没出过什么事,昨天参加同学聚会,就让小舅子帮着看一宿,都是乡邻乡亲,平日里都没什么事情生,找个朋友喝点小酒一起守夜,这没什么,付凯的小舅子并没有做错什么,偏偏就这一晚上出事了。

库房内的设备摆放位置变了,所有的设备电机在供电后都没有反应,这下子可将宿醉醒来的付凯小舅子吓坏了,马上告诉了姐姐,家里来了几个人一看,这些平日里要经过通电测试好用才会拉走的设备电机,竟然全部损坏。

听完事情的经过,程孝宇皱起了眉头,后面拿着小镜子化妆的胡宁和司徒开慧,以及望着窗外的梁晨依都是皱了下眉头,这事情太怪了,这明显就是人为破坏,可人为破坏为什么不将这些一人能够搬动一个的设备电机弄走,看来只有到了现场才能知晓。

不似仇人所为,更不似小偷小摸,处处透着怪异,程孝宇又详细的询问了付凯这些设备的状况,点点头没说什么。

作为一个局外人,这个时候能做点什么做点什么,千万不要随便表意见来影响付凯的判断,毕竟自己等人都只是过客,有些事情还是由他来处理比较理想。

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后面的张森是吃尽了苦头,轿车与越野车在路况不好区域的差距一下子显露了出来,别的不说,单就是车内的驾驶员和乘客,感觉都是完全不一样,梁晨依三女偷笑着回头望着那辆帕萨特,在这辆车中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今天有点事,三章一起传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好算计不如好技术

河湾村,地处于山区之内,偏远贫穷,几年前甚至连公路都不通,想要做小客需要到十几里地之外。

绝技的土房在这里还看得见,而这里的新房子也就与程孝宇家那即将推到的房子差不多。

一段低洼不平的土路很符合本山大叔在小品中的描述,大坑套小坑,新坑套老坑,坑中还有水,所不同的是水中没有钉。进入河湾村,车子沾染上了很多的泥浆,一处收拾得很是干净的小院前,付凯喊了声停,就见院子里一个黑胖的fù女,一手牵着一个流着清鼻涕的小女娃,一手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看到当家的回来那口气松了下来。

“老付,这……”

“这都是我的同学,正好开车送我回来,都没吃午饭呢,你快给弄饭,大丫,你看着弟弟,好不好?”付凯蹲在地上,小女孩乖巧的点点头,怯生生的看着家门口两个庞然大物和几个陌生人。

付大嫂脸上洋溢出乡下人质朴的笑容,牙齿很白,脸很黑也很糟,可却丝毫没有怯场之处:“都是老付的同学,快请屋里坐,快请屋里坐。”

“小黑,咱先去出事的地方看看,一会回来再尝尝嫂子的手艺不迟。”程孝宇本身就是农村人,乡下女人即便是再水灵,几年的农活干下来也是这模样。

从付凯家出来,车子穿过村子,在远端的土路旁有一个很大的院子,挂着掉漆的牌匾,xx电机厂,院子内已经聚集了相当多的人,村里出了点事大家都凑过来,一个年轻人站在中间满脸的愧疚之色,众人听到车声还以为是厂里的领导来了,待到回头才现,不是厂子里那辆破旧的桑塔纳和皮卡,村里也不是闭塞的,两辆只有大领导才会做的豪车停了下来,付凯的出现让那年轻人更是垂下头,一言不。

事实的情况与电话中了解的相差无几,所有的电机通电后多数都没有反应,这个村子自来就穷,年轻人鲜有文凭高的,懂技术也没几个,除了种地就是外出当力工,对这类东西根本不懂,几个懂电的拿着电笔碰了碰也是一知半解,最开始试的几个是没电,后面则是出现了几个嗡嗡的响动,然后有着特殊的味道传出来,电机轴承没有任何反应,这味道一出,周遭的人害怕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件事与自己没什么关系,可别把机器彻底弄坏了,到时候责任就在自己身上了,也幸亏这是一个村子的村民,才有付凯之前回来大家过来帮着想想办法,换做别的地方,才没有人会管这闲事。

“咋了,这是咋了。”付凯一个个的尝试,一个个无效,之前不管是电话还是口口相传,都是耳听,现在眼见为实,付凯傻眼了,他不知道自己将要承担多少责任,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每个月八百块的工资,没有很好尽到自己的职责,才有了今日的状况。

工厂里留的几个工作人员平日里与付凯处的都不错,一直没有通报设立在外面的总厂,等待着他回来再进行处理。

“怎么办,付凯?”大家都等着付凯,也是对他的尊重,如果处理不了就算付凯不让通报,他们也会第一时间通报总厂。

付凯是彻底懵了,以他的人生阅历经验,根本无法处理现下的局面。说赔,全家都卖了也赔不起;说承担责任,自己有什么能力承担这份责任……

“小黑,我来看看。”程孝宇走上前,蹲下身来看了看两部拆开的电机,接过厂子里的电源表,测试了一下没有说话,示意付凯将拆卸工具递了过来,螺丝刀钳子扳手并用,又接连拆开了几个电机,他拆的很仔细,远不是之前等人只是简单的拆卸开轴承位置看一看。

十几分钟后,程孝宇手上沾染着黑灰和油渍,站起身给了付凯一个眼色,走到一旁低声问道:“小黑,有没有那种平日关系不是很好又生过口角的仇人?”

付凯愣了一下,然后肯定的摇了摇头,确信自己没有得罪过人。

程孝宇顿了顿又问道:“你们这个厂子是不是常年就这个样子,只是挂个名字?”

付凯点头。

“那你们这厂子的电机设备如果出现故障,该如何处理?”程孝宇又问道。

付凯回忆了一下说道:“这厂子就是个中转站,本身并不具备生产能力,一般出现问题都是在村里找一个电器维修工,要是在外面就会寻找外面的维修工,随时坏随时花钱维修。”

“你们村里有维修工?”程孝宇眼睛一亮。

“嗯,有个老伙计在外面回来的,学了一手电器维修的技能,有两亩口田不够吃喝,平日里就帮村里人修修电器赚点钱。”付凯愣了一下,没觉得怎样。

程孝宇点点头:“你现在带我去修电器人的家。”

付凯不懂,相信程孝宇不会害他,事隔九年多未见,人家现在已经高高在上的大老板,跟自己相处的时候还是过往那般亲近。

一个小院子,有些脏有些乱,修电器的老赵看到付凯带着程孝宇走了进来,明显身体一紧,随后笑道:“小黑来啦,我这手头有点活,要不早就过去了,一会我就去看看,争取帮你多修上几台,但你也知道我就这水平了,度快不起来,你们厂子那边……”

“呵呵,赵师傅,买点东西。”程孝宇拿过笔,咔咔的写着,继电保护器、铜线、电源线、绝缘纸、绝缘套管、焊锡、烙铁……

纸一递到老赵的面前,他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面色阴沉的顿了顿,刚想开口说自己这里没有,程孝宇已经先开口:“我想赵师傅会愿意帮忙的是不是,否则这件事情会闹得很大,我这老同学的工作可保不住了,我会报警来处理这件事,我想赵师傅也不愿意看到吧?”

一边说,一边笑,眼中你懂我懂的神色,看破未曾说破,这厂子内的电机,都是很简单的人为损坏,由于是电机这多线圈缠绕的设备,铜线一旦被破坏一处马上就会出问题,一些看起来很吓人的大故障,实则就是一点点的人为破坏。

根据刚才付凯所说,一旦这么多的损坏事实造成,厂子接手处理也会就近消化,这时如果赵师傅站出来说自己能够很快的处理好这批电机,谈好价格就能让其恢复正常,厂房会作何反应,九成以上会让他来进行维修,至于付凯,失职者谁会管。

在金钱面前,同村的情意不过是浮云,这是第一回,显示出自己的维修能力和度,下一回就不会也不需要大面积的损坏,三五个就可以养活小山村的维修工。

好算计,

程孝宇冷冷的看着老赵,不管付凯是不是还需要这份工作,也不管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先解决眼下的情景才是重要的。

“还真巧,我前两天刚进城进了点配件,既然小黑急用,就先可着你们。”

这时候付凯再傻也看出了端倪,尤其是那些近乎于可丁可卯的配件,更让他明白一些东西。

拿着东西走出老赵的家,双方谁也没有提及配件费用的事情,而更多的是否提,要看付凯,要看能否有证据,要看付凯是否可以拉下同村人的脸皮。

程孝宇搬了一个小马扎,搬着一台台的电机进行修复,这些东西故障一旦找到,并不难修复,无非是绝缘、焊接、润滑。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格外迷人,梁晨依、胡宁和司徒开慧今日算是见识到了,那黑灰和油渍弥漫在程孝宇的双手之上,手臂之上也蹭了一些,七月份正是热的时节,时间不长程孝宇的汗就流了下来,时不时用手臂擦一下,脸上也抹了点黑灰。

看着程孝宇,那份专注、那份认真,都会让人觉得这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一个能够对工作认真负责的男人,对生活对家庭对妻儿都会认真。

大kù衩子,大背心子,汗渍侵透了衣衫,黑灰涂在脸上,站在一旁的人都现,这个时候的程孝宇是那么的帅气,不以相貌不以体型不以物质,单纯的气质,认真工作的男人,不以他的外在条件来评断优劣。

从下午一点开始,一直忙活到五点,一台台电机在付凯的试验下恢复正常,大家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原来只是些小mao病啊,没看人家三下五除二就修好一个,这百余台的电机几个小时就都恢复了正常,付家小子的同学还真厉害。

“呵呵,大功告成!”最后一台电机的螺丝拧上,程孝宇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整个人紧绷的状态松懈了下来,最近一段时间他现自己越的能够专注于维修状态中,很享受这个过程,看着一样样东西被修复,内心满是成就感。

啪啪啪啪……

周围响起了掌声,司徒开慧拿着凉mao巾给他擦脸,梁晨依递过来一瓢冰凉爽口的井水,胡宁则竖着大拇指然后拿着扇子不断的给他扇风。

第二百一十二章都是好人

“全好了,大宇,你太牛了!”那边付凯也将最后一台电机的测试工作完成,欢呼雀跃,不管怎么说错误已经被弥补回来,对于一个贫困的农村来说,一个月八百块的库管工作,很重要。

“呵呵!”程孝宇挠挠头,咕咚咕咚将梁晨依递过来的井水一口气饮光,站起身走到车边,接过张森递过来的香烟点燃,然后人靠在车后座上,只感觉这么坐着就是最舒服的。

“牛!”胡宁毫不掩饰对老同学的赞服。

梁晨依站在一旁也投递过来敬佩的目光,两人的相处总有些刻意的距离感,谁叫他们之间生过一些事情。

早在程孝宇下午惊人之举开始的时候,全村上下就都知道了,付家整个动了起来,付凯媳fù是个实惠人,早早的就开始杀激宰鹅,又将山里的野菜准备好,本想到小卖店去买一些猪肉和香肠、蔬菜之类的,被张森早早的拦住拒绝,大鱼大肉在哪里不能吃,在这里吃的就是一个土色土香,媳fù不懂自然就需要问当家的,当时忙着测试的付凯给了一句:“客人说咋样就咋样。”

一家之主的权威显露无遗。

依旧是付凯的小舅子晚上帮着值夜班,以此可看出姐夫小舅子之间的关系相处的非常好,并不会因为一时的失误张嘴就责怪,从付凯回来到现在,他没对小舅子说一句重话。

点燃了熏蚊草,在院子中搭设一个小火堆,自家的猪肉牛肉切片,以箅子承载后放在火上烤,小激和大鹅都炖好,味道飘香,几道山野菜炒得出锅,自家种尖椒、西红柿、黄瓜洗好了摆在桌上,西红柿比任何的水果都香甜,从井水里浸泡出来的西瓜,凉爽且口感最佳,坐在矮凳马扎上,大热天的喝着自家酿制的烧酒,吃着最纯正的烤肉和农家菜,冷热交替之下,别有一番特殊的滋味。

付凯的母亲始终跟着儿媳fù忙里忙外,怎么叫也不上桌吃饭,在屋内灶台旁几口吃完,老太太看着孙女和孙子,付凯媳fù时刻关注着外面的情况,缺啥少啥了,或是火炭供不上了,从程孝宇等人坐下来就没见她闲着,里面的忙着,一会喂激一会喂鹅,总之她就像是有着忙不完的事情。

“操持一个家不容易。”程孝宇颇为感慨。

大家意思意思的喝了一点酒,接着就是大快朵颐,吃的是格外痛快,农家菜已经逐渐成为了东北菜系的主流,越来越多的农家土菜馆开始在大都市中流行起来,受追捧的程度丝毫不下于当年火热的川菜杀遍大江南北的状态,原生态绿色食品。

天色暗了下来,梁晨依和胡宁都要连夜返回net城,明天各自有各自的工作要做,这一次的同学聚会可说是完美落幕,程孝宇没有开口大包大揽解决付凯的生活状态,现在的他即是幸福的,不需要多大的富贵,一天有吃有喝,赡养老母有贤惠的妻子,一儿一女在身边,夫复何求?

“我可以给你找一份体面轻松的工作。”

付凯摇摇头,伸了伸双手,示意自己靠双手工作是最幸福的。

“那保管员的工作别干了,趁着这段时间农闲,来梅城培训一下,当个巡线员,赚得多一些,但是很辛苦,需要巡视十公里左右的线路,要保证你辖区内的线路通畅没有损坏,怎么样,作为老同学,我这可是人才尽其用。”

这一次,付凯笑着点点头,有能够改变生活的机会又不会丢弃自己的原则,这当然是最理想的。

“走了,这两天收拾收拾就去,十几天找个好的巡线员带一带你,再让司徒大小姐给你培训培训专业知识,没问题的。”

走之前,程孝宇将车中都忘记了是谁送的两箱饮料和啤酒搬了下来,车里的一条烟也扔了下来,张森也是将自己后备厢内配备的一些饮料留了下来,梁晨依三女更是给付凯的两个孩子包了个大红包,弄得付凯是脸红脖子粗,干着急不知道说什么好,待到他想说的时候,程孝宇等人已经开着车子离开。

“你这帮同学,都是好人。”媳fù站在付凯的身边,她就是那看得清的明眼人,这群人都是高高在上的群体,能够没有低头看自己的男人和一家人,足以证明他们都是好人,能够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

“呵呵……”付凯挠着头,对着门口的女儿招了招手,打开地上的饮料箱子,拿出一听饮料拉开拉环递给女儿。

一口下去,小姑娘美美的笑着,过年过节和自己过生日时候爸爸妈妈才会给买的饮料,现在地上摆了这么多,这些要远比红包对她的冲击力更大。

“老赵的事情你真不追究了。”

“算了吧,同一个村子住着,让大宇受累了。”

一次同学聚会,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或许是还没有从那气氛中挣脱出来,隔不了几天就有电话打进来,什么周末组织小范围聚会之类的。

当日从付凯家回来,张森拉着梁晨依和胡宁返回net城,司徒开慧则与胡宁约好了有时间去net城玩。返回到宾馆程孝宇突然有些空落落的,似乎一下子从热闹的环境冷清下来有些接受不了。给裴裴打了电话,美国那边是早上,裴裴刚起netg洗完澡,在用微波炉和烤面包机做早餐,一边摆弄着一边与程孝宇通电话。

“老婆,我想你了。”

“怎么了,同学会同学,没有来个老情人会面吗?”

“有啊,好几个女同学都看上我了,无奈我现在名花有主,惹得她们痛哭流涕,纷纷表示要从某位女同志的手中将我抢夺回去。”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谁要是想要快点拿去,本小姐不喜欢。”

聊到了付凯,聊到了老师,聊到了诸多的同学,聊到了那份真挚流露的感情,裴裴一直充当着最好的听众,时不时来一两句点睛之语,直到她到了公司电话才挂断。

程孝宇看了看电话,有两条未读短信,一条来自梁晨依,一条来自胡宁。

“我走了,我可以面对一切了,我的新生活也开始了,真的没有人认识我了,知道吗,我还专门去过一些洗浴当了一回顾客,没人认出我,或许除了你。我要努力了,希望你幸福,不管什么时候,远方一定会有个人在默默的祝福你。”梁晨依。

“你会成功的,你也会有一个默默为你祝福的人。”程孝宇。

两人没有太多的话语,彼此都很清楚对方最深层次的东西。

“大老板,回去可别忘了帮我联系,我这辈子中段的幸福可就靠你了,你可别让我失望。对了,你小子现在不老实哦,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花心大萝卜,啥时候回net城给我打电话,本班长给予你贿赂我的机会,允许你请我吃饭。”胡宁。

“班长同志,难道你没有想过被灭口吗?”程孝宇。

“呸,本小姐可有大学同学如今是人民警察,你要是不老实……哼哼!”胡宁。

“大班长,难道你不知道我与公安局长是说得上话的吗?”程孝宇。

“装,你就装吧,现在本小姐是任你狂风骤雨,就一句话,你敢不帮忙吗?”胡宁。

“不敢。”程孝宇,想想又回了一条,结束了短信联系:“一路顺风。”

泡上一杯茶,点上一支烟,打开电脑登6游戏,在寂寞的时候这会是最佳的快乐因子。

上线就看到横刀立马在大杀四方,别人告诉程孝宇,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上线火气特别大,正好有个倒霉蛋撞枪口上了,横刀立马堵着人家复活点杀了好半天,弄得对方站在安全区不出来世界喊话骂她。

“咋了?”程孝宇了一条私聊过去。

“哼,气死我了!”横刀立马回了一个满是愤怒的表情。

“谁又惹我们的军官大人不高兴了,不想活了吗?”

“现在是人家不想让我活,这完全就是赶尽杀绝,我都已经无奈的被配东北了,对方还紧追不舍,看来是怕我在这地方去找那个混蛋的麻烦。哼,老娘就是不走,别说是调到乙种部队,就算是降职使用,也要留在这里,不将那姓程的碎尸万段,我誓不罢休,仗着现在的势力庞大就欺负人,总有一天我要他好看。”

电脑这边的程孝宇都能够感觉到横刀立马的凛凛怒火,谁要是做了这个有些偏执家伙的敌人,估计会很难受,并且也会很麻烦。

他又哪里知道,这世界有一个词汇叫做巧合,有一种状态叫做天作弄。

陪着横刀立马泄了一会怒火,程孝宇有些没心情继续玩,将笔记本拽到了netg头,找了一个电影,点开播放,整个人钻进被窝里,蜷着身子半耷拉眼皮的看着屏幕,有些彷徨,直到昏昏入睡之后做了个梦,程孝宇才确信一件事。

想家了,看到付凯一家其乐融融,不由自主的想家了,想起自己那个同样温馨的小家。

第二百一十三章鞠躬尽瘁

变化总是走在计划的前面,让你无法应对无以应对,程孝宇刚回到兴隆享受一下家的温暖,刚与爷爷凑在一起摔打了两天,上山套野鸭子,到水库打鱼,完全忘却了外面的一切享受着最纯粹的快乐,来自裴裴的电话让他不得不中断了这快乐。

“爷爷,您不去吗?”程孝宇已经收拾好了行装,最后忍不住到了爷爷家,开口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知,并第一次流露出京城中人已经知道他存在的意思。

“我只是一个老农民,从小在家务农,长大了为自己建立家庭做了一些事情,年岁大了,又当回了农民,外面的世界,距离我太遥远。”老爷子将渔网晒在院子里,没有了孙子的陪伴,身体再好年岁不饶人,渔网已经玩不转了,孙子走了,也该收了。

“对了,帮我带句话吧,你躲不了,我躲不了,谁也躲不了。”

程孝宇没有再说什么,功利点讲他希望爷爷能够出山,那样不仅是自己,全家上下都会凭借他而获得一定的富贵,但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功利将会是爷爷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儿女都已经年近花甲,四世同堂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冷然间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父亲(爷爷)是一位能够与诸多电视、课本上的人物联系在一起的人,本应有属于他的富贵却没有要,带着孩子们在土里刨食,估摸着半数以上的人都会产生怨恨心理。

“这个秘密,从我嘴里是不会泄露出去,做个纯粹的人,其实tǐng好的,或许我现在还无法从物玉的社会中挣脱出来,还愿意享受着物质所带来的种种感官刺激,但终究会有一日,我程孝宇还是会做个纯粹并且真实的人,哪怕不能回归乡土,也要在闹市之中寻得一份净土。”

一老歌,路途上成为了程孝宇的伙伴,给常洪打了个电话报备请假,到市买了些吃的喝的,给车子加满油,踏上了前往京城的旅途。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假如你看我有点累,就请你给我倒碗水,假如你已经爱上我,就请你ěn我的嘴……”

一崔健的《假行僧》,配合着风驰电掣的行进度,摇头晃脑随着音乐的节奏拍打,这一次前往京城,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是该悲伤,似乎没有那份情感;是该落寞,或许有点但也不多;是该怆然,似乎裴家女婿这个身份还达不到……

南巡老人的夫人病重医治无效过世,作为曾经那支响彻大江南北队伍的中坚力量,裴老爷子与政委夫人的关系很深厚,一个个老同志的离世,还活着的人越来越少,每一个人的离去,都会牵动相当多人的心。不管别人家怎样,裴家拿出了最高规格的祭拜告别队伍,所有裴家主要成员全部回京,裴老爷子已经与中央报告过,将会出席遗体告别仪式,但请不要被新闻媒体进行报导,中央已经批准。

裴裴此刻也在夜空之上,她会在明天早上到达京城,她依稀还记得小的时候,南巡老人和妻子还来家中看望过自己,那时的老人已经英雄迟暮,而老夫人依旧康健,转眼间十几年过去,她,也走了。

程孝宇是怀着朝圣的心理去的,在电视上见过那悲怆的场合,想到自己将要亲自参与,并有机会近距离见一见诸位领导人,亲身感受一下非亲却深厚的情感,无数曾经在部队中跟随长战斗过的将领和老战士,或是他们的家人,都要来送‘红色大姐’最后一程。

下午得到消息启程,经过了六个多小时的车程,赶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一路上裴跃进几次给他打电话,催促他到京之后先到四合院来,老爷子情绪有些激动,希望程孝宇能用‘气功’帮着看一看,如有必要希望程孝宇帮着调理一下,老爷子年岁大了,已经经不起太过严重的情绪刺激,一旦出现意外,谁也不愿意先后送走两位忠诚的战士。

裴老爷子情绪很低落,见到程孝宇也只是勉强的点点头。

“你躲不了,我躲不了,谁也躲不了。这是我爷爷让我带给您的话。”程孝宇哪里知道,程老爷子打给裴老爷子的不是话,而是行动,他没有来,不是因为不想来,而是不愿来不能来,对比裴老爷子的悲痛,程老爷子宁可被人称之薄情寡义,就这么简单,老人们历经近一个世纪的智慧,已经到了不需要言语即可传递某种话语的地步。

裴老爷子点点头,站起身,示意程孝宇来扶着自己,并挥手让其他人退去,在程孝宇的搀扶下,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期间唠唠叨叨说着过去的故事,一些足以成为教科书或是史料上最真实资料的故事,程孝宇很认真的听着,会在老爷子口齿不清的时候提出疑问。

“小程啊,不要为了我浪费气功了,人老了,能够保持一个状态我就很满足了,你不能让我期待着永远八十岁的身体,这样tǐng好,顺其自然吧。”

程孝宇知道自己的举动一定瞒不过当事人,尤其是裴老爷子这般睿智的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静静的说道:“我不能让裴裴伤心。”

裴老爷子笑了,拍拍程孝宇的手:“好孩子,好孩子。”

当天晚上,程孝宇一直陪着老爷子吃了点安眠药入睡,才离开老爷子居住的小院。

正厅中,裴家的人都在座,裴欢和贾平看到程孝宇的时候略微低了下头,说不准是不愿意见还是刻意的保持距离,程孝宇也没在意,冲着所有人点点头后坐到了角落里,现在裴家的人没有人会质疑程孝宇的身份,甚至相当一部分的人会将他摆在比较高的位置。

“小苏啊,你把一些明天的流程告诉大宇。”其实大家坐在一起也没说什么,谁也睡不着,闲聊而已,正好程孝宇来了,裴跃进的警卫员苏凯就逐一的给他解释明天可能面对的事情以及一些注意事项,程孝宇听得很仔细,其实很简单,总结起来几个字就足够了,更简单一些,看着前面的人,他怎么做你怎么做。

十一点,大家各自散开休息,程孝宇在裴裴的房间内躺了一会,迷迷糊糊之间就到了四点,手机闹铃响起,肉了肉眼睛和有些疼痛的脑袋,坐起身子清醒了三分钟后,走出房间,苏凯已经等在了门口,对于一个久经考验的专业保卫人员来说,一天四个小时的睡眠足以保证他们的精力处于充沛状态。

“看来我起不来也没关系。”程孝宇笑了笑,跟着苏凯一同走出四合院,静悄悄的四周寂静无声,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这样不被霓虹灯笼罩又真正清净的地方,不多了。打开车后备厢,拿出几听红牛饮料,刚想从兜里拿烟,苏凯将手里拎着报纸包装的东西递给他:“书记让我给你的。”

特供香烟,程孝宇笑了笑,每隔一段时间,无论是烟还是酒,都会通过苏凯或是盛晓磊的渠道送到自己手中,打开一盒点上,在苏凯面前他也就不卖弄车技了,从梅城开到京城的疲乏还没有褪去,安稳的坐在副驾驶,打开广播调到一个播放轻柔音乐的电台,望着车窗外京城不灭的灯红酒绿,这里,自己似乎一直都不习惯停留,也许是因为自己根本就不属于这里,或许是暂时,或许是一辈子。

上午九时许,八宝山革命公墓礼堂庄严肃穆,哀乐低回。礼堂正厅上方悬挂着黑底白字的横幅,横幅下方是老夫人遗像。遗体安卧于鲜花翠柏丛中,身上覆盖着鲜红的党旗。

在一连串的党和国家领导人默哀遗体告别之后,裴家的年轻一代在裴跃进的带领下走进了礼堂,在哀乐声中缓步来到老夫人的遗体前肃立默哀,并三鞠躬,与家属一一握手。

裴老爷子则在裴裴的搀扶下等在一旁,以裴老爷子的身份自然是与一群老干部在第一梯队后面进入,媒体应他们的要求不予报道,至于裴建军则是与领导人一同进入。

礼堂外的气氛也始终凝固着,一群老人在各自晚辈或是医护人员的搀扶下,离开这神圣的地方,他们不敢多做停留,因为在这里有着太多太多他们熟悉的名字。

很快的,裴家一个个人散开来,各自都有自己的交际圈,在这沉重的气氛下,有时反倒会说一些交心的话语。八宝山下,程孝宇和裴裴一左一右搀扶着老爷子,身后就是警卫员所开的红旗轿车。

散步,老爷子走在平坦的道路上,精神矍铄,那份悲伤还未曾散去,第一个将车子停在他的身边的,即是当下的最高长。

握手,聊天,陪着走几步,一个离开,另一个到来,老爷子一段路,与十个人握了手聊了天,中心思想一句话,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第二百一十四章定亲

一段路,几番话。

没有人会觉得老爷子是在沽名钓誉,那群真正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人们,心底总有着一片无法修复的废墟,战争中亡去了多少的战友,在新中国的今天,如果他们还活着该有多好。一些老爷子常挂在嘴边的话语即是:“不敢有一刻放松,不敢有一刻自傲自满,否则将来无言去面对那些为了新中国成立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友。”

老爷子的话早就在儿女身上体现,从裴建军到裴跃进,再到裴欢等人,在老爷子身体状况转好之后,愈的低调,在某些方面该让就让,认认真真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将中心倾斜,不管是被人诟病做姿态还是如何,问心无愧足矣,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做到这八个字就足够。

这一段路,几位年轻的长听得很认真;这一段路,不少人都看得清,不管裴老爷子有多大的影响力,他的一番话在军中的影响力毋庸置疑,重要的是,长们听进去了,近一个世纪的经验,每一句都是金玉良言,他们听得到听得进去。

几天后国务院的内部会议,一个议题摆在了桌面上,裴建军将冒天下大不韪的事情摆在了桌面之上,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了诸多的领导认同,在现下的国家来说,吃穿住行四大基本保障,住为重中之重,而对于老百姓来说,住已经是迫在眉睫必须解决的问题。

物价飞涨大不了我们不穿好衣服,不吃好东西,土豆白菜总还吃得起吧?粗布衣服总还穿得上吧?可住呢,横不能让现有住房总面积对比几十年前翻了几百倍之后,还让老百姓一家数口挤在几平米的房间内吧?宏观调控不治标也不治本,治的是官本位,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拿出杀伐决断的冷厉杀意,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第一次会议过后,以阶梯式的行进方式被制定下来,裴建军成为了辅助执行者,成为了全天下房地产商和一小部分官员的敌人,前进,纵败无悔。

当然没有人会认为这件事能够一蹴而就,要一点点的羼食,一步步的将病根铲掉,但即便是这样的决心,一直都没有人敢于下,盘根错节的社会体系下,牵一而动全身,没有上面诸多领导同时点头,谁你也无法以一己之力改变目前的状况。

这些并不是程孝宇所关心的,也不是他能够关心得了的,这世界上的不平事多了,牢sao并不能解决问题,做自己能做的一点事,每个人只需做一点点为别人考虑的事,这世界将会完全变得不同。

而对于程孝宇来说,这世界开始向他敞开了怀抱,陪着老爷子走了一段路,让更多的目光记住了自己,让更多的人知道了自己,裴家小公主的未婚夫,对,未婚夫。

在小范围内,在那四合院中,裴老爷子亲自主持了两个孩子的订婚仪式,没有宾客,甚至没有程家的亲属,用老爷子的话说,程老怪将那把枪给裴裴的时候,就等于代表程家接受了这个未来儿媳fù。

当着所有裴家亲戚的面,订婚的钻戒佩戴各自的手上,一把枪一支钢笔,东西有价意义无价,以老礼互赠定亲信物,就算是定亲成功了,这一刻再没有一个人将程孝宇当作外人,当年从贾平到林广南再到黄强,老爷子作为父亲从未阻拦过儿女们的婚姻,这样的好习惯也延续了下来,程孝宇的草根身份虽让他们有一定的不满意,却不会如一些家族那样百般阻扰,现在已经是既定事实了,也就将那份傲娇收了起来,表现出了亲戚该有的亲近接纳。

除了裴跃进对外宣布女儿订婚了之外,整个掺杂了东西方规矩不伦不类的订婚仪式上竟无一名宾客,但隐隐约约也都听到了一些传闻,据说裴家老爷子当日很高兴,破例了喝了一两酒。

人言可畏,程孝宇这个名字,从上一次流传于年轻一辈,到了这一次进入高层人士的视线,裴家子孙后代数十,在那种场合下能够搀扶着老爷子走路的人只有两个,裴裴是裴家小公主这无可厚非,程孝宇一个外来人能够有此殊荣,无疑在老爷子和裴跃进的眼中有着重要地位。

这些对于程孝宇来说不在意是假的,但要说有多么在意也没有,在京城住了几天之后,程孝宇开车拉着裴裴返回了兴隆村,在父母和爷爷的见证下,来了一场农村形式的定亲仪式,裴跃进和盛美兰也一同到了兴隆村,正式会亲家。

早就听儿子说过,自己未来的亲家是一省的省委书记,程老实还好一些,程母王秀梅告诫自己要忍着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去,当裴跃进的车子驶进兴隆村的时候,全村上下都沸腾了,村支书通报了镇党委书记、镇长,一层一层传递上去,很快就惊动了梅城、山城以及省里的人,不少省里的人打电话给盛怀远。

“呵呵呵,不过是定亲会亲家,大家不需要大惊小怪。”

能不大惊吗?程孝宇其人真的就得到了裴家的认可,裴跃进书记亲自到程孝宇家乡来拜会,这说明什么,绝不止是认同那么简单,裴家对程家很是尊重,才会亲自拜会。

邹继成接到了程孝宇的电话,这个电话对他来说很是重要,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的话语好,电话中以一个市委书记竟会无言而,在裴跃进和程孝宇的车子进入兴隆村不久,邹继成的车子就跟了进来,作为婆家的代表来主持这场定亲仪式。

邹继成没想到程孝宇如此重视自己,用了这么高规格来让自己与裴跃进有对话的机会,与裴家拉上关系就等于跟盛书记拉上了关系。此时他觉得自己这次押宝押对了,这程孝宇未来无可限量。

裴跃进简单的与程老实一家人打过招呼,闲聊了几句,又与邹继成亲切的握手表示感谢,然后在整个程家齐动员准备会亲饭的当口,与盛美兰在程孝宇和裴裴的带领下,步行到了小山包之上程老怪的居所。

院落的属下,老旧的太师椅,程老怪靠躺其中,叼着烟袋,眯着眼睛听着收音机内的评书,在他的身边激鸭乱走,小院内能够看到一些激鸭的排泄之物。

“爷爷,我来了!”裴裴的可爱是通杀的,程老爷子心里也很喜欢对方,睁开眼睛仿似没看到裴跃进和盛美兰般,笑着拉过裴裴的手,让她坐在身边的小板凳上。

这边程孝宇给岳父岳母搬了两个小马扎,老爷子家就没有正经的椅子,裴跃进丝毫不在意的坐了下来,如果被人看到堂堂的省委书记此刻在一间农家小院坐小马扎,而主人大模大样的坐在太师椅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架势,足以震惊四座。

“老先生,我是裴裴的父亲,这是裴裴的母亲,特来看看您,也替我父亲转达一声未能亲自前来的歉意。”裴跃进上来就表明了身份,既不是父亲的使者也不是省委书记的身份,单纯只是裴裴的父亲。

“呵呵,那边吃了饭要是不舒服,到老头子这里来喝两杯。”程老怪指了指房檐下:“一只野鸭子,几块晒干的鱼干,西红柿、土豆、茄子,农村大酱。”

“一定来。听闻老先生烟酒还傍身,带了一些老东西,希望老先生笑纳。”

盛美兰赶紧将手里的网兜递了过来,里面放了两瓶裴老爷子窖藏了三十年的特供茅台以及几条特供烟。

老爷子也不矫情,点点头:“好东西啊,一会消灭它一瓶。”

没坐一会儿,裴跃进暂时告辞,到了下面的程家之时,梅城的市长也赶了过来,作为官方的代表当他看到邹继成以主家身份在这里时,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作为一个新晋的市长,无望接任,那么与现任搞好关系就显得尤为重要,配合了一年多还算合拍,都属于外来户,他可不想换来一个强势山城市委常委,不过照现在的趋势看,邹书记成为山城市委常委的时间不会太远了。

王秀梅准备了黄金镯子,以及十万块的彩礼钱,这让一旁的程孝宇眼眶略有湿润,怪不得今年开net的时候家里没有重新寻找宅基地盖新房子,父母恩,恩比天高,他们永远不会喊着我有多么爱我的孩子,可他们却将这句话用实际行动做出来,一辈子。

“咱家穷,咱是农民,可咱不觉得有什么低人一等的地方,有多大能力咱就使多大能力,只要儿子不嫌咱给他丢脸就好了。”这是程老实的原话,一对镯子一万多块,老两口花的一点都不心疼。

有了村里长辈、邹继成等一大堆人的见证,这顿会亲饭吃的很快,大家也就是意思意思,程老实还担心亲家吃的不好,程孝宇暗中告诉他,爷爷在上面准备了,一会去爷爷家吃,清静。

半个多小时之后,在邹继成的带领下,大家一同散去,将空间和时间留给亲家双方。

第二百一十五章八方来贺

坐在程老怪的小院内,矮凳马扎地桌,闻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吹拂过的微风,纯正的农家菜,大葱蘸大酱,随便的吃着随便的喝着,让盛美兰找到了儿时贫困的记忆,也让裴跃进找到了上山下乡时的记忆,这一顿饭吃的宾主齐欢。

见到了程老爷子,裴跃进才知道什么叫做身体好,自己父亲如今的状态在京城都是特例,可看看人家程老爷子,岁数不比父亲小多少,估摸着单纯比身体素质,他绝对不输给五六十岁的人,底气十足的笑声,酒入身体不醉人,上山下水做饭收拾屋子,老爷子竟然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netbsp;能够将荣华富贵扔弃到一旁,安心的做一个农民,将抗战最开始的誓言在几十年后兑现,怎能不是奇人。史学家都有一番没有说出来的话语,打天下他们是功臣,坐天下少半数是罪人,此言诚不欺人,能够放下一切回归到最适合自己也是自己最能驾驭的身份生活当中,程老爷子的胸襟,鲜有人能够比拟。

一顿酒喝的高兴,裴跃进甚至留下来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跟着程老爷子去溜山,陪伴者自少不了程孝宇,这一天一夜的农家之旅,裴跃进听到了很多在省委大院听不到的东西,老爷子也不含糊,他不说自己不知道不懂的,只说现在农民的真实状况,也不提建议,只是将自己所在农村最真实的状态在闲聊中道出,裴跃进担任领导干部这么多年,事非对错他自己能够评判得了。

“老先生如不嫌弃,跃进当在假期之时,再来拜会。”

“呵呵,别酸溜溜的,让你叫一声程叔叔不冤,在上面坐累了,脸谱带得久了,就下来走一走,老头子还能活几年,给你们做几回饭菜还没问题。”

“多谢程叔叔的教诲,跃进牢记了。”

跟随主席当警卫员,跟着中央几位学习文化,别看程老怪只是个农民,在某些方面他的水平丝毫不亚于高官。这番话最关键的地方不再程叔叔,不再吃饭,而在于你们二字。

何为你们?类似你这样能够想着为老百姓做点实事的官员,不管谁来都是我的晚辈,我都会拿出家中的所有来招待,这不以你是裴太行的儿子为准,更加不会是孙子岳父的身份,只是一个长者对晚辈的希冀,广泛点说,这是老百姓对执政者的希冀。

车子在路上没做任何停留,直接返回了奉天,让那些准备与邻省书记接触一下的人大失所望,不过以梅城的架构来看,裴跃进反正也接触不到,可程孝宇却在梅城,这就足够了。

之前没有享受够的田园生活,现在有了裴裴的陪伴,程孝宇是诸事不理,安心的做一个甩手掌柜,享受难得的休憩。大宇电子方面他是完全放手,如驾校一样,每个月能够产生固定的金额,马建平和朱达常他们做出计划之后,传到他这里,计划书觉得可行后签字。

跟裴裴没消停几天,一个个电话相约而来,聚集在程孝宇周遭的小圈子要向他表示祝贺,订婚了也该庆贺一下,征得了裴裴的同意之后,一台台车子聚集到梅城。

张森、韩娇、盛晓磊、柳鑫一行人最先到达;紧接着詹海洋、王平、王佩佩、丁凯联袂而来;环宇二手机的光哥梅姐、手机缝子代表生子;大宇电子一众以朱达常为的人停业半天;猴子带了几个人;站前派出所的副所长白飞、区地税局副局长罗大海和地税局职员胡宁、溪玉驾管所科长张天放、建行支行信贷科科长洪根生、奉天省委副秘书长于德志的儿子于大龙。

其中洪根生是跟着罗大海而来,他悔恨当初没有听罗大海的重视这个年轻人,又庆幸自己没有驳了对方的面子,这一次跟着来也有交好之意。

同时,盛晓磊也带来相当一部分人的贺礼,如公安局长高培民之类的领导,人不到是自持身份,贺礼是必然要送到的,对方领不领情还要另看。

而梅城这边的阵容也丝毫不输,邹继成亲自出面,梅城一些头头脑脑也都出席,就算不看程孝宇,盛晓磊等几人的到来足以让他们扫榻相迎。

梅城供电分公司总经理常洪更是作为主办方来操办这场答谢宴,在芙蓉楼包了一层,各个机关的头头脑脑都是早早打听清楚,不请自来,为此常洪还在门口设置了礼品收放处,他很清楚裴裴的身份,专门告知来到的人,礼轻情意重,礼重麻烦深。

就因为常洪的一句话,不少人是费尽脑筋,前面的话对,后面的话也对,但不能连在一起,这份礼要送是对的,不能重了但也决不能轻了,如何送礼现下已经是一门学问。

接到了戚宇和刘军的电话,程孝宇也很意外,他是真没有想到只是小范围朋友间庆祝自己订婚,最后竟弄了这么大的场面,始料未及,也担心给裴跃进和盛怀远带来坏的影响,两人也都得到了消息,按说这种人想要独善其身很难,程孝宇能做到大的不收就算不错了,人情往份谁都会有,这其中又有一部分是他的朋友,领导的家人也是人,不排除一些利用这类机会大肆敛财的,但还是有一部分的人是正直的,只是大环境如此,你要是全部严词拒绝也不行,听到一些人送了代金卷购物卷包在红包内,送优惠打折卡的居多,什么家纺、家私、楼盘、商场之类的,这打折卡当然不会是批量生产,而是专门为程孝宇准备的,他要不去买这打折卡屁用没有,去买了折扣很低很低但也有刨除利润的空间,也算不得什么。

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对程孝宇这类大人物背景的家伙,值得一些人充分将智慧调动起来,

礼到人不到的居多,剩下则都是些与程孝宇熟悉的朋友,大家来多是拿一些好玩或是特殊的东西,不论多少钱,他们包红包也都是真心诚意的,如朱达常和崔小辫就联名包了一个三千块的红包,想当然尔朱达常的钱都祸害没了,看孟秃子就看得出来,早早的就在马建平身边绕,最后从他那里借了钱,包了红包。

所有人的红包,程孝宇都退了回去,又不是结婚,一些古怪的小礼物他都收下,那些熟悉的人送来的各种卡卷他也暂时留了下来。热热闹闹的分包房坐下来,很是胡天胡地了一番。

王佩佩第一个将程孝宇单找了出来,作为老朋友,今天的王佩佩可是众人的焦点,领了一个清秀小俊男来参加,她也没有想到场面这么大,一下子弄得人尽皆知,电力系统的人都笑称何时喝小王的喜酒。

“恭喜你啊!”王佩佩将手里的卷轴递给了程孝宇,展开一角可看到十字绣喜庆图。

“自己绣的?”

“那是,本来想送给你当结婚礼物的,到时候再说吧,先把今天应付过去。”王佩佩依旧是那大咧咧的性格,颇有男子风范,而站在她身边的清秀男生则更像是个女孩。

“也恭喜你。”程孝宇笑了笑,这样的礼物才是朋友送的,心意过了价值。

尚涛和猴子在走廊中拦住了程孝宇,三人点了支烟围在一起闲聊几句,五湖四海的朋友太多了,哪个都不能怠慢。

“威子快出来了,这是他……”猴子又拿出一个红包,他怕程孝宇不收。

“熊威的礼,我已经带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中,一身卡哇伊的装扮,娇小的个子,正是那个进入熊威心底柔软之处的女孩——孟甜,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这是我在西藏采风的时候买的,几十块钱,可我觉得很好。”

一块大号铜钱式样的艺术品,难得的是它裂开了,整整齐齐的两半,并且每一个茬缝都是完美无缺的契合,没掉一点碎片,都说夫妻本就是一体,造物主将其分开,等待着几十年后重新融为一个整体。

“多谢,很有心意,我很喜欢。”

程孝宇又礼节性的与省里的老总詹海洋坐了一会儿,喝了两杯酒聊了几句,对方夹杂着东北口音的南方普通话,听起来很怪。

“小程啊,要勇于挑起重担,公司是需要你这样人才的,长白山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詹海洋的话什么意思程孝宇很清楚,看来自己主动离开梅城之际,即是提拔之日。

“呵呵,大宇,好好干!”王平就显得亲近了许多,最近詹海洋要走的事实已经定了下来,而自己接任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这其中谁敢言与女儿这个朋友没有关系。

忙了半天总算是坐下的常洪面露喜色,走到程孝宇的身边祝贺道:“看来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我的领到了,到时可不要忘了提携我哦。”

常洪的祝贺没有一点虚假,他早就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很清楚程孝宇他日必非池中之物,早就有准备会有一日两人的身份调转。

解释一下今天没有按时更新的原因,搬家来着,昨晚码字到凌晨三点,早上九点起来开始忙乎,屋子里堆得乱七八糟,崩溃中,今天更三章,接下来要收拾屋子了,看看夜深人静大家都进入梦乡的时候再来码字吧?

下个月,不争不抢,安心码字,能将订阅提上去就是终极目标了,跟老婆打了一个赌,她的工资奖金过我的时候,你们懂的,悲催的日子就要开始了,努力努力,一定不能让她过我!

第二百一十六章牛人

胡宁、司徒开慧、付凯三人招待到场的同学,几个本来只是好心参加同学订婚仪式的,准备个二百三百的礼金就不少了,谁知到场之后才现这是个什么局面,坐在包房中刚刚一直谈论的话题都是程孝宇。

有胡宁和司徒开慧的解释,最后加上在别的包房赶过来的张森,都清楚了程孝宇如今的地位,纷纷唏嘘不止,有羡慕嫉妒的,也有责怪埋怨的,个人有个人的心思。

“告诉你们哦,你们的大班长如今算是彻底沦陷了,顶头上司的上司,看到没有,我们罗局与他的关系,权威哦,没啦没啦。”胡宁用手扇着髻处的汗水,一脸马大哈的笑着,端起桌上的一杯饮料饮光。

“梅城各大局的一把手到了大半,牛啊。”不无感叹美女的优势,看看人家胡宁和司徒开慧,提前拉上了关系,工作的问题解决。

一屋都是同学,桌上摆放的都是五粮液,烟都是中华,二十道菜,程孝宇和裴裴相携来敬酒。

裴裴落落大方,气质出众,一出场就将司徒开慧和胡宁比了下去,差的不止是外貌,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之间的差距立现,平日里是能说会道,刚刚还表现的很活跃,可当裴裴进了屋开始,场中的气氛就归她掌控。

恰逢此时程孝宇的电话响起,从京城和广州飞来的刘军和戚宇到了,程孝宇赶忙站起身去迎接,裴裴留了下来,有了张森的具体介绍,与每一个细聊两句,很快所有人都被裴裴的强大气场所征服,与她的步骤划一的聊天,这下子程孝宇上学时候的糗事和故事都被挖掘了出来,直到程孝宇领着戚宇和刘军推开房门,屋内一片欢声笑语,明显的裴裴为中心聊着什么。

直到裴裴离开房间,大家才现,似乎一下子没什么可聊的了,才隐隐现原来自己等人已经完全被裴裴带动,按照她的节奏在聊天。

程孝宇是实在招待不过来了,朱达常、孟秃子、杨国平全部调动起来,李丙人和虎子也都动起来,趁此机会多认识一些梅城方方面面的人,方便以后在这里独挡一面。

热闹,无比的热闹,很快就开始在两头熟的人串联下,各个包房内的人互相敬酒。例如省电力这边,与罗大海那一批人很容易就聊在一处,互相拼酒的场面也就出现。这边盛晓磊、柳鑫与戚宇、刘军拼在一处,整个饭店的一层,今日算是撒了欢了,一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多钟头才算结束。

常洪、司徒开慧始终保持着清醒,晚上安排这么一大帮的人休息是件麻烦事,哪位伺候不好都是麻烦,幸得这些人在梅城也都有些朋友,在宾馆留了两个人专门负责接待之后,常洪也借着地主的优势,凑到了今日最强大群体当中,喝酒和玩都不是目的,联络多几个朋友才是目的。

这一次出去玩,有了韩娇上一次的教训,无论是裴裴还是盛晓磊,都带了人来,裴裴身边自然是王慧和李铁柱,盛晓磊方面则是一个省城的刑警开着警车过来。罗大海、洪根生、于大龙也都是带了司机过来,张天放和白飞则不需要,本身就是警察。

当然他们的准备都白浪费了时间,尚涛全程安排小弟在暗中维持秩序,无论是饭店还是停车场大家停车的位置,每一个细节之处都安排得妥妥当当,钱花了不少关系也搭出去不少,可收获也一样得多,在梅城这地面上,不说山高皇帝远也差不多,方方面面的关系结识下来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将会是个难以想象的数字,今天的机会有多么好尚涛早就看准了,有了猴子搭台,程孝宇也只能让尚涛欠下自己这个人情。

茶馆、酒吧、ktv、咖啡厅……

这一天晚上梅城的娱乐场所都有种特殊的氛围,一些喝酒闹事的还没等开始闹事就消失在眼际之中。

第二天上午陪着net城来的朋友一起吃了早餐,在朱达常的安排下大家纷纷离开,程孝宇送到了出城的路口,大家的这份情不管是因为什么,他承了。

“你媳fù,牛!”胡宁来了短信。

“程家大嫂,厉害!”司徒开慧也服了,裴裴的出现让她那点小心思彻底的消失不见,差距太大了,一点竞争力都没有,不如老老实实做好同学的身份,对方一点边角余料都够自己吃一辈子的。

有聪明的司徒开慧,自然就有愚蠢的家伙。

“张局,这是我的名片。”

“李处长,我是大宇电子的。”

从昨天晚上开始,虎子就在派着名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现在帮着程孝宇在打理梅城分店业务一样。

嫉妒蒙蔽了他的心,他看到自己不如程孝宇的地方就只有自己没找到一个好媳fù,除此之外,程孝宇的成功不过尔尔,只要努力并不难以复制,现在自己借着他的阶梯向上爬,只要掌握好这财富的密码,自己也一定会成功,

他始终将自己当作了主人翁,将程孝宇当作了自己成功的模板,却没有注意到,暗中始终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着他拙劣的演出,一个没有在外面世界沉淀过的家伙,还妄图拥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创造的财富,痴心妄想的狂想者。

水涨船高,程孝宇无论是在公司里还是在整个城市中,都已经是名人,公司内上上下下不管是领导还是职员,都对他是尊敬有加,职员对领导自当该尊重,领导对领导不会产生职位的争,梅城这池水,注定了装不下程孝宇,他的存在不但不会对他们产生威胁,还给他们留了两个职位,一旦他离开,总工和副总的位置都会空出来,此刻下面几个副总和副总工都是卯足了劲,同时巴结程孝宇,前任离职时的举荐,会在领导心中占据着一定分数。

这些程孝宇都没太过关心,而是带着刘军和戚宇,跑到了水库去钓鱼,对他来说朋友更为重要,除了朱达常等一众和熊威张森之外,这两个人可能是受到裴家影响最小的一个,结交程孝宇也最为真诚。

让程孝宇没想到的是,裴裴竟然也坐得住,整个身子窝进兜椅当中,遮阳伞下带着墨镜,也不知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反正两次浮漂动了她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在这不对外开放的水库,清净与钓鱼相结合,成为了政fǔ机关、企事业单位、私人商家等权贵人物的选,干净整洁的环境中,河边放着搭建好的简易炉子,可随意在这里进行烤制熬汤。

程孝宇对钓鱼的兴趣不大,只是随波逐流的陪着大家玩,刘军和戚宇显然兴致也不在钓鱼上面,三人坐在一起轻声的聊着天,事关刘军,正如他当初的玩笑,他将担任东北军区设立在边境附近的装备营营长,能够确保安全的区域,又能辐射附近的边境线,随时可以将武器装备运至边境线,和平年达的军人,一切以防患于未然为前提,单纯的国土防御策略,不涉及政治不涉及外交,漫长的边境线海岸线上,任何靠近这一区域的人和政体都可被当做假想敌。

“那是该恭喜刘营长了,放任一方军事主官,一亩三分地自己做主,怎么样,确定设置在哪里?哦,机密的话就算了。”程孝宇放下了鱼竿。

“就在省东南这一线,还没定下来,不止是要辐射j省,奉天省也在这一范畴之内。对了,知道吗,你在京城打的马德禄,他姐姐已经调到了j省军区,目前在边境一个乙种师。我可听说了,对方是一定要找你报仇的。”刘军显得很平静,以营级军事主官来独挡一面,看来是他的家里能够给他使出的最大力气,起始点虽说低一些但却牢固,总比到了高层次的时候用不上力,那这辈子就只能是文职干部担任副职,前途黯淡。

戚宇一抖鱼竿:“疯婆娘,借着中央对女干部政策放宽,连着爬了几步,不过每一步都踩得很实,大家也说不出来什么。”

听戚宇的口气,对那个叫做马胜男的不是很感冒,确实,军中男儿铁血尚武,让一个女人打破了晋升的记录,相信每一个胸有千万军的男儿都难以忍受,有些不感冒很正常。

“算了别提她了,要是敢得瑟,以后我收拾她,以后在这一线所有的装备都要过一遍我的手,不信收拾不了她。”刘军很随意的说道。

“你敢吗?”加重的脚步,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冲着坐直身躯的裴裴点了点头。

看到来人,刘军之前的跋扈尽数消散,这已经压了他数年的顶头上色,也是个女人。

索民民!

“不好意思,昨天需要去办爷爷交代的事情,就没去参加你们的仪式,这是礼物。”索民民把一个包装好的锦盒递给了裴裴,然后自顾自的坐了下来,那份清高的傲气,从小到大即充斥着她的身体,这份傲气不是家族带给她的,而是谁说骨架大高挑的女人就不是美女,我就是。

而随着骨感模特的盛行,曾经被人不喜的东西如今成为了插o流前线,索民民依旧是索民民,不会傲娇也不会轻易让自己身上这份傲气消失。

第二百一十七章孤单不寂寞

“昨天,我去过你家了。”索民民对程孝宇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剩下的时间就一直与裴裴在交谈,不需要彼此嫉妒的女人之间,很容易产生近乎于荒诞的友谊,那度让你无法想象。

戚宇和刘军也都隐隐听说了,程孝宇有一个老红军的爷爷,并且与现任诸多的军事大佬都有着莫逆的关系,锁链子索连就不说了,几个老人已故的军人世家也都力tǐng其,这才有了程孝宇在京城阻力尽失的局面。

“送烟酒?”程孝宇问,他知道除了这个爷爷好似也不会收什么。

“嗯,爷爷说了,程爷爷在这边抽不到的烟和酒,我们家负责供应。”见过了程老怪的索民民,有些懂了在这些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之间流淌的东西是什么。

程孝宇看了一眼索民民,对方的美是惊艳的,可在他眼中,索民民是那种让他比较厌恶的女孩,性格方面,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谁欠了她钱一样,对你说话阴阳怪气的,好似一句不将你踩在脚底就不舒服般,说白了就是女王加公主所有陋习的完整结合体,但凡是有大男子主义状态的男人都无法容忍此类女人,除非有特殊的原因,物质或是一些别的东西完全战胜了情感。

哥又不求你啥,装什么大尾巴狼?

抱着这样的心态,到了下午三点,三个男人聊着,两个女人聊着,远处王慧、李铁柱和索民民带来的司机也聊着天,几个小时收获了几条不错的鱼,小一点的也就直接放生了,有王慧和李铁柱这样的职业军人,再加上戚宇等人,生起火烧烤不是什么麻烦事,吃的很爽喝的很爽,唯独程孝宇和索民民,本该爷一辈孙一辈的交情,偏偏两人就不对付,跟斗激似的,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完全无视了对方的存在。

第二天一大早,喝了一宿的几人散伙,戚宇等人做飞机会京城,索民民的司机开车回去,裴裴也跟着离开,王慧开车送她去奉天,刘铁柱则被留了下来,负责保护程孝宇,同时也教他一些实战散打,避免前段时间生的事情再次生、程孝宇全靠蛮力战斗。

与裴裴的分别程孝宇很不舍,但他始终没有开口,正如裴裴当初所说,她在病netg上躺了二十多年,趁着生命最后时刻任性了一回自己背着行囊在全国旅行,认识了程孝宇,并在他的帮助下驱除了病魔,半年多时间为了给他呈现完美的自己而努力,黏糊了几个月后,她想要拥有自己的事情,别的女孩子在二十几岁之前都有不属于爱情和婚姻的潇洒生活,现在自己不求多,一两年即可。程孝宇尊重了她的选择,距离产生美,空间时间都不是问题,当彼此因为距离产生了不可抑制的想念之时,马上就会选择在四十八小时之内见到对方,就这么简单。

在离开的时候,程孝宇抓着裴裴的手,给她的身体输入了雾状能量,裴裴感觉到了体内的变化,坚定的摇了摇头,轻轻靠入他的怀抱低声说道:“老公,咱底子还薄,别急,我等着你能够对我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时候。还有,对一个软脚虾,我可是不喜欢的哦,努力吧。”说完,嬉笑着跑开,给了程孝宇一个飞ěn后上车离开。

“臭丫头。”程孝宇也是担心裴裴的身体状况,刚才‘看’到了,各个方面都很好他也就放心了,如她所说,现在家底还很薄,与其用雾状能量来帮助身边的亲人让他们身体更加康健,不如快展积累,改变他们的生活条件,在某种意义上讲,身心愉快的生活,岂不是更加康健。

裴裴走了一个星期。

或许是习惯了热闹,或许是习惯了身边有爱人陪伴,一个人独处时的程孝宇会觉得孤单,只能同更多的工作和更为投入某件事来淡去这份孤单,为了能让程孝宇有足够的返修机处理,崔小辫特意学了车,这小子心细的很,精力又格外的旺盛,没事让他往来于net城和梅城,即当司机又当搬运工同时兼保镖,来了之后还能帮着程孝宇就地翻新,一个人干四份工作,也就只有崔小辫这精力无极限的家伙才做得到。

而促使崔小辫愿意在梅城停留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李铁柱,职业的特种兵,所具备的专业能力让程孝宇和崔小辫沉醉其中,除了修机器就是跟着李铁柱进行训练。

开始自然是身体的训练,李铁柱人比较古板,一切都要按着程序来,先是基本的身体训练,跑步是第一项,上来第一天早上就给他震了,这两个家伙完全就是变态,紧接着一些关于身体的训练也都很快退出日程,崔小辫天赋异禀也就算了,没想到看起来有些松松垮垮的程孝宇,也是个强人,很快就进入到实际的对抗教学,李铁柱才现,自己除了拥有一定的专业技巧外,对这两个人竟然丝毫不占便宜,崔小辫是力大无穷,横截面大脚步还可以,别被他碰到,一顿大拳头抡下来以李铁柱的抗击打能力也扛不住。

到了程孝宇,李铁柱才现,崔小辫只是力气大,可这程孝宇不仅气力与一名受过专业训练的特种兵气力相差无几,反应度,敏捷性都相当高,只要学习了专业的知识和技能,再经过一些相对残酷的训练,他们两个都能成为合格的一名职业战斗军人。

孤单的日子最害怕空虚寂寞,程孝宇庆幸自己一天能忙碌起来。

早上五点,李铁柱会准时等在程孝宇的门口,在公司他暂时挂着程孝宇司机的岗位,崔小辫也暂时挂在保卫处,能够自由出入公司,在二楼给两个人准备了一个房间,程孝宇索性把宾馆的房间退了,三人都住在公司。

不管昨天你几点睡觉,也不管你昨天是修机器、工作还是打游戏,雷打不动五点钟起netg训练,用李铁柱的话说,不进则退,每一天都要进步,达到了巅峰之后每一天都要保证足够量的训练来让身体和肌肉始终适应着节奏。

跑步,沿着梅城的河边,早上五公里,然后五百个仰卧起坐,二百个俯卧撑,蛙跳五百下;下午或是晚上,到健身馆进行训练以及实战对练。

值得一提的是,程孝宇去的那家健身馆,因为他们三个人的存在,一下子带动了十几个想要学习散打的顾客,都会准时的出现在健身馆当中,跟在一旁学习。

李铁柱也不怕被偷师,他所学的都是最简单的擒拿格斗军体拳,市面上贩卖的一些书籍上都有明确介绍,所不同的即是力的部位和力的节奏,来决定他所教的东西与书本教学出来的威力大小。

早上训练完,程孝宇会按照正常时间上班,接触一些电力公司的具体工作,一些会议也开始频繁参加,做行政工作领导的,很多事情大同小异,管理团队是他们的要任务,具体到专业分工会有专业的人士,你只需要做到懂就可以,只需要做到不被下面人以专业糊弄即可。

下午两三点钟没事了就会前往健身馆,换上运动服,在李铁柱的教导下进行格斗练习,拥有了好的底板之后,学习起来是事半功倍。

健身馆老板现散打拳击这类项目拥有着很大的市场,将三楼的跑步机等设备挪到了楼下,一左一右,一边是大型的舞蹈室,健身netg健身,另一边则是两个拳台,散打拳击泰拳都可以学习,专门聘请职业教练。

力与美的完美结合,一边是男性的雄性阳刚,一边是女性的雌性柔美,短短几日,健身馆报名的数量剧增。程孝宇三人也成为这家健身馆的效应,不少人都是亲眼见证到程孝宇和崔小辫在学习了一段时间后与健身馆教练的对打,在技术上自然还是人家精一些,毕竟是职业的教练,可在杀伤力破坏力上面,显然是程孝宇和崔小辫的凶狠更占上峰,教练都亲口承认,他们两个要是在大街上,四五个壮汉就算是拿着武器,被放倒的也肯定不是他们。

看着越来越紧绷的肌肉,程孝宇颇有成就感,在健身馆的公用浴室中也愿意光着身子走来走去,炫耀自己的健硕,不过当李铁柱在他身边时,他那么一点点的成就感都会被摧毁,个子不高长相不俊,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迷倒了健身馆不少的少fù美女,黝黑泛着古铜色的肌肤,一块块如钢铁般的肌肉,不是健身教练那种纯粹为了美观锻炼出来的,而是实打实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训练中自然而然形成的曲线,没有完美的倒三角,却有着纯爷们的阳刚健硕。

程孝宇不羡慕,异能健身拳有效的训练,早晚有一天自己也会拥有男人最该自豪的身材。

洗了澡出来,刚打开储物箱,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电话号码,程孝宇愣了一下。

第二百一十八章不理想的授人以渔

一家干净的烧烤店,程孝宇将车子停在了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刘培峰。

“刘老师。”

看着程孝宇那辆q5,刘培峰视线中略有复杂,笑容略有尴尬。

“正好今天有些馋酒了,刘老师,我可是知道您酒量不凡,今天可别压着。”程孝宇很随意的就坐在了椅子上,与刘培峰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聊着那次聚会后生的事情。

酒是消除陌生的最佳武器,酒桌是敞开心扉谈话的最佳场所,程孝宇给在梅城培训的付凯打了电话,他的到来也让刘培峰略感压抑的心情放松了不少。曾经是师对徒,如今是穷困潦倒对飞黄腾达,有了付凯这个缓冲地带在,刘培峰也渐渐敞开了心扉。

吃着最简单的东西,喝着最普通的啤酒,刘培峰始终没有鼓起勇气将自己的困难道出,他真的不想因为自己的难处,破坏掉师生之间的那份真,可事在眉睫,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他有高官富豪的学生,开口对方也不会驳了面子,可他有自己的底限,求人归求人,不会越到的的底限。

付凯的经历让刘培峰愈想说出那番话,可程孝宇在潜移默化之下主导了谈话的内容,酒喝了不少,刘培峰才得到开口的机会,都说酒壮人胆,那份傲骨清风在酒精的刺激下又冒了出来,有些将今日约请学生的目的忘却,开始了对物玉社会的诟病和吐槽,难得硬汉老师会如此,程孝宇和付凯都听得仔细,也明白了刘培峰来找程孝宇的目的是什么。

原来刘培峰一儿一女,儿子三十出头,曾经是电工,企业改制下岗;女儿刚刚东北电力大学毕业,分配工作要到南方,都是些渺无人烟的地方,母亲心疼女儿,又因为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家里托关系找了一个本市的工作,在收费中心当收费员,差距出现之后,女儿是死活都不去南方了,放出话绝不会分开。

儿子拖家带口,女儿寻死觅活,一天拖一天也委实不是个办法,刘培峰的爱人就让他找一找朋友托关系,或是找一找那些功成名就的学生帮帮忙,刘培峰不是没想过,一直在犹豫着徘徊着,他的底限即是不单纯全部靠关系,自己的儿女是什么专业的,人尽其用。可说的想的简单,实际操作起来有多么难他是深有体会,前几年电力专业大热,不少应届考生都报了这一专业,跟风不可怕,关键是人多到企业根本无法承载,国内的大型国有企业又门槛高越来越高,应届毕业生倒是不愁分配,关键是撇家舍业不说,几乎都在边远的山区、郊区、荒芜之地,很快就会现自己与社会脱节。

与程孝宇这个曾经并不太出众的学生见面,刘培峰在家中妻儿压力下,不得不屈服于社会的现实与无奈,鼓足了勇气给学生打了个电话,直到坐在饭店中,他依旧没有想好如何开口。

借酒消愁,酒醉人,酒醉话。

刘培峰的话多了起来,诉苦,一个兢兢业业在岗位上工作了三十余年的园丁,自问对得起每一个学生,培养了无数的国之栋梁,到头来自己的儿女工作都无法解决。

程孝宇和付凯充当了听众,陪着刘培峰继续喝,直到他喝醉,这边李铁柱才来开车送他回家。

老式的两室一厅房子,不到六十平方,装修老旧却很干净,刘老师的爱人程孝宇和付凯依稀还有印象,记得十几年前那也是气质淡雅的美女,再见其青net不再岁月流逝,整个房子里最值钱的就是那老式的二十九英寸电视。不是清贫,作为正式老师的工资并不少,而是物价的无情,摧残着每一个工薪家庭每一天都要算计着生活。

刘培峰的女儿也在家,比程孝宇他们小两届,不熟悉但也脸熟,点点头将刘老师搀扶到netg边,歉意的望着师母:“老师今天很高兴,就多喝了两杯。”

或许是知道程孝宇将会主宰家中两个成员的命运,刘培峰的爱人和女儿客气的邀请两人坐下来,洗了水果倒了茶水。

“刘老师是个好人,今天我们只是喝酒,今后我们也只是喝酒叙旧,不参杂其他东西,老师他很苦,今天都不知是如何鼓励自己强迫自己,为了儿女,他值得尊敬,可在我们这些当学生的脑海中,刘老师是一个永远傲骨迎风的师者,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精神灵魂完美者,现在听起来可能有些不合乎社会正常形态,也确实如此。可不管怎么样,我们这些当学生的,真的很希望在以后的时光里,能够依旧保留脑海中的印象。”程孝宇喝了一口茶,茶不太好,以刘培峰的为人也轻易收取学生家长所送的礼物。

刘老师的爱人若有所思,当初看上了这么个穷小子不就是因为对方那股子不被世俗压弯的刚直吗?倒是刘培峰的女儿有些不以为然,她期待着的是接下来直入主题的话题,而非这假大空的说教,问过男朋友,梅城供电分公司的总工程师确实是这个叫做程孝宇的年轻人,这才耐心坐在这里听着。

“把材料准备好,到公司来找我。”程孝宇也知道多说话只能讨人嫌,直入主题,留下一句让母女二人喜笑颜开的话语后,起身离开。

在程孝宇和付凯走后,netg上的刘培峰睁开眼睛,眼眸之中蕴含着些许泪花,男儿有泪不轻弹,傲骨迎风数十载,今朝为子终低头,有徒领意欣笑颜。

不到三天时间,事情在程孝宇打声招呼后办妥,刘培峰的儿子跟付凯一样参加培训,作为巡线员进入公司,女儿则安排到收费中心,让他们夫唱fù随,同在一个屋檐下工作。

人贵在知足,刘培峰对这安排相当的领情,别说进入公司难,进入公司能够留在市区更难,到是这一双儿女颇有不满之处,都想着能够坐机关坐办公室,最初能够有一份好工作就心满意足,在事情解决的太过顺利后就想得多了,既然父亲的学生有那么大的能量,为何不将我们安排得更好,为此刘培峰狠狠的训斥了儿女,当时只说了一句话:“你们父亲这张老脸,也就值这些钱。”

当天晚上,还是那家小烧烤,还是同样的三个人,点的东西也一样,喝酒的状态不一样了,刘培峰满是喜悦,感激的话语不用说,都在酒里。

有能力了改变身边的亲人和朋友生存状态,有炫耀自己的成份,也有真心实意想要帮帮这些人。程孝宇可以很确定的告诉自己,没有炫耀的成份,只是想要帮一帮值得帮忙的人,就这么简单。

刘培峰的事件只是生活中的小插曲,刘家的儿女倒是很殷勤的总是跑到公司来约请程孝宇,不应约也不在意,会在公司逗留一段时间,很快就传出了这两个人是程总工亲戚的传闻,两人在各自的岗位上也都有了某种约定俗成的特殊身份,上班可以迟到一点早退一点之类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为此下面有人找过程孝宇。

自作孽不可活,程孝宇当时就告知,一切都要按照正常程序来,工资奖金该扣就扣,实在过份也可按照公司的管理条例来进行处理,甚至可以予以辞退。

“怎么,程总工程师,挠头吧。”看到门口闪进来的倩影,程孝宇苦笑了一下,要都是面前这个家伙般的聪明,这社会也就没有什么烦恼了。

司徒开慧穿着一身职业女装,头被扎起,平日里脸上的浓妆也没了,从上班开始她就将自己当做一名公务员,处处以身作则,尤其不想给程孝宇丢脸,让人看到了其巨大的反差和两面性,在公司里的口碑很好,与同事相处也是好评颇多,让程孝宇这个引荐人多多少少挽回了一些脸面。

“有事?”程孝宇点了一支烟,又拿出一盒没拆封的扔给司徒开慧,她倒是不抽,女孩炫耀炫耀也是好的,或是给家中的父亲拿回去。

“听说你要走了?”司徒开慧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道,最近公司内传的很厉害,都说程总工要高升了,还是一跃进入省公司担任领导。司徒开慧心思也活泛了起来,在梅城立足不难,可要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想要在事业上更进一步会非常难,她可不想陪着那些恶心的人喝酒吃饭跳舞,女孩子要想拥有一个得以施展才华的工作环境,很难很难,而程孝宇的存在给了司徒开慧一个绝佳的机会,攀附的念头断了,做个有能力的下属还可以吧?

“我自己还没打算,怎么,怕我不在了有人欺负你?”程孝宇眯了眯眼睛,最开始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不过很显然现在不是最佳时机,司徒开慧本身还没有从吃国企的状态中挣脱出来,加之现在的她还差了一些,缺少独挡一面的能力,还是再看看再等等。

“切,本小姐会被人欺负?只是省城那地方谁不想去,更上一层楼的机会你要是给了别人,我能干吗?咱要能力有能力,要关系跟你也认识了十几年,有机会提携人,你能忘了老同学吗?”

第二百一十九章拥有一切

“行啦,知道你司徒大小姐本事大,收拾收拾,这两天跟我去net城开会,到时我可是连耳朵都不带,不管是精神还是神经,你都给我弄好了,我要的只是重点,能做到不?”程孝宇翻了翻桌上的会议通知,他已经得到了常洪的暗示,这类会议实质性的内容不多,一两个小时就能传达完毕,不过是给大家搞一搞福利,吃吃喝喝一番,同时加强省公司与下面分公司领导之间的联系。

别看这是公费吃喝,可潜在的意义很大,领导之间的交流能够促进公司的展,分公司之间沟通也会因为熟悉而容易一些,是各个公司都必须进行的一种福利活动,至于带秘书之类的,也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在诸多的总部文件、大区精神、省部分析中抓住重点,各位老总们听则听之,还能真去自己做笔记吗?一些心腹的职员趁机带过去,作用很大,不止是简化会议的实质性内容,还能在省公司各个部门转上一圈打听一些消息,横不能让各个老总到一个个部门去与职员了解情况吧,但又不能忽视这宰相门前的七品官,带上一个心腹就显得尤为重要,同时喝酒或是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也有个帮手。

一般情况下都是男女搭配,除非是某个老总要提拔下属,带过去混个脸熟。

司徒开慧是天生的公关能手,带她去能让这丫头把能力都施展开,性格外向又能说会道,给她个舞台看她能够表现成什么样子。

“宝贝,我现我爱上你了,来,让姐姐亲下。”司徒开慧一个媚眼抛过来,也知道整日与程孝宇接触,一些暧昧的传闻不可避免,与裴裴短暂的接触中让她知晓自己毫无可能,除非是一时错误下的肉玉之欢,对方的优秀全方位让她没有反抗的力量,既然这样就不如大大方方,带点小暧昧不越界,对方那么聪明的人自然看得懂,自己也才能多在程孝宇的身边借助他这个大靠山往上爬。

“行啦,让你亲一下代价太大,我可负担不起,拿着,到net城也能用。”程孝宇从抽屉里拿出几张购物卡,公司逢年过节这东西都是一叠叠的,作为连常洪都要巴结的人,程孝宇这里各种福利从来都是加料的,除了给家里拿回去一些外,送给公司的员工和朋友,也是份不错的礼物。

当当当!

敲门的声音响起,程孝宇应了一声后,付凯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司徒开慧也在笑着点了点头,这才短短的不到二十天,他就已经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生活,因为懂得所以珍惜,面对程孝宇的时候更是会时刻怀着一颗感恩的心。

程孝宇从抽屉内拿出了一张银行卡和一叠购物卷:“小黑,有件事情求你帮忙?”

“嗯?你说。”付凯愣了一下,自己能够帮得上他什么忙。

“我假公济私了一回,你培训完毕也不上岗,帮我家把新房子盖了,这里有二十万,密码是六个一,你看着张罗,这些购物卷你给我姐送去一些,然后给你家我嫂子和孩子们买些东西,当是我求你帮忙的报酬了。”父母给了裴裴十万块,程孝宇知道即便是自己再给钱,他们也不会真用,只得找一个可靠的人来帮助他们把房子盖了,付凯委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作为自己的老同学又是老朋友,为人实惠又能干,这件事交给他最合适。

“没问题。”付凯毫不犹豫的点头。

“嗯,还有这个,一台摩托车,你没事也可以往来家中和工作的地方。”

“这可不行,我不要,我都已经……”付凯连连摆手,一旁的司徒开慧呵呵娇笑,拉着他坐了下来,并伸手将程孝宇放在桌上的烟拿了过来,抽出一支递给付凯:“程总工不差咱着三瓜俩枣,要想报恩就好好工作,兴许将来有朝一日程总工能够求到咱的头上,到时咱没二话拼了命的帮就是了。”

“还是她聪明,看看什么时候她跟我客气过。”程孝宇笑了,要是在私下环境中还是上司与下属,那就淡漠了同学情分,不值当。

“呵呵。”付凯挠挠头,接过了存折、购物卷和车钥匙,也接过了司徒开慧递过来的烟,这么多年了,务农之余外出打工,他懂得知恩图报这四个字,外面的老板要是不拖欠工资对农民工好,大家都会使着劲的帮着干活。

q5飞的行驶在高公路上,李铁柱开车很稳,坦克车都开得了何况小小越野车,崔小辫则抱着一大桶的肯德基全家桶吃着,他的生命里只有三件事,跟着宇哥和大肠子叔、吃东西、收拾卫生。

司徒开慧穿得很休闲,但又不失庄重,黑色的休闲西服,将其姣好的身形显露无遗,此刻正坐在后座上拾掇着一辈子都无法完全满意的妆容,时而弄弄头,时而拿起腿上的资料看一会,不知道的人以为她在装相,其实她还真有这能力,朗读背诵理解能力都很强,对于这类单学科的纯数据化资料,对她来说并不难,看几遍之后就能准确的将其处于资料某个部位牢记,在需要这些数据的时候马上就能从资料中找出来。

至于程孝宇则眯着眼睛靠坐一旁,抱着臂膀身子下滑,整个人更舒服的靠躺在椅子当中。

人的玉望无极限,是人就逃脱不了,玉望是什么,可以是广义上大家以为然的那些东西,亦可以是对信仰的追求、对知识海洋的探求、研究探索人类机密……等等都是玉望,程孝宇是普通老百姓,多说是个拥有了异能的普通老百姓,他很俗的喜欢物质,喜欢让自己和周遭的亲人都享受到物质的临身,人活一世,吃糠咽菜是一辈子,锦衣玉食是一辈子,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没人回选择前者。

雾状能量的积累是重中之重,赚钱享受生活到了瓶颈之处,一个月几十万的收入稳在了那里,上下浮动不大,现有的模式想要展还需要累积,用马建平的话说,大宇电子现在需要沉淀,一个企业不是永远在飞壮大,将人和企业文化连通资金一同沉淀,让团队处于一种稳定的生活状态中,只有这种状态下的团队才会将未来策划做的更好,所谓重压之下爆出特殊能量,一个团队在危难之际显身手,起死回生,这都是偶然或是传说,试想一群已经习惯了每个月赚一万块的人,你突然让他们加大工作量几倍然后每个月给开一千块钱的基本生活费,有几个能够在这种状态下百分百投入的工作,单身汉和纯技术的痴迷者还好一些,有家庭的呢?

同时,马建平对程孝宇在国家电网公司内任职给予了极高的评价,用他的话说,大宇电子的企业可以改头换面,程孝宇可以从台前到幕后,可他实际掌舵人的身份不会改变,拥有了更高的特殊地位,将会给大宇电子注入新的产业渠道,并且在当下国情中,如果能够一路高升在这个企业中担任重要职位,远比单纯的商人要强的太多太多,并马建平在这里特别注明了一点,官商才是商人的王道。

其实程孝宇自己也不免被现在的生活状态所影响,吃住行都是公家买单,外出叫上一声程总工程副总要比叫上程老板更舒服,到了哪里都被人高看一眼。他从没想过自己可以比肩孔繁森焦裕禄之流,我为国家为公司作出了贡献,这些待遇都是我应得的。

当程孝宇逐渐在社会的浪插o中翻滚得有模有样之后才渐渐现,什么叫有钱自己从未懂过,可什么叫做有权却早早的就懂得,几十万你会接触到几百万,几百万你会接触到几千万,似乎你还没有感觉到有钱有什么好处的时候就会被高一个层次的有钱人压得喘不过来气,因为做商人不可能有封闭的一亩三分地。

想起来有些乱,猛的摇摇头,左拳紧紧握住,不管追求啥,这个才是根本,没有突如其来的异能,自己还能拥有现在的一切吗?

想裴裴了,看看时间上午十点,车子刚刚进城,程孝宇拨通了美国长途,美国人的作息时间,夜晚不到午夜都是娱乐社交的时间。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轰鸣的响声,节奏感很强,一听即是在酒吧迪厅之类的地方。

“你在忙?”这个时候的男人没有不小心眼的,独在异乡为异客,夜晚在娱乐场所逗留,由不得程孝宇不多想。

旁边的司徒开慧皱着鼻子,小手在鼻间扇着,一副好酸好酸的模样,引得前面的崔小辫捂嘴直笑。

“跟我小姨,工作压力大了需要放松,放心啦,慧姐在身旁啦,小气鬼。”接着,电话那头响起了王慧的声音:“大宇啊,没事,这是一间女性酒吧,内部会员制,被邀请到这里的男人都是不允许饮酒的,很正规。”

“呵呵,老公,这下你放心了吧。”

第二百二十章因为,我想他了

“哈哈哈……”

车内响起了崔小辫、司徒开慧和李铁柱的笑声,跟程孝宇相处时间长了,除了各自本应负责的岗位外,大家更像是朋友,相处得很是愉快,开玩笑也没太大的忌讳。

“嗯?怎么这么多人?”话筒那边的声音小了很多,想来是裴裴到了安静的地方。

“没什么,就是坐车想你了,打了个电话,被这帮家伙笑话了。”程孝宇自然不会因为自己影响到裴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打了个哈哈,正好车子也到了公司,便将电话挂断。

地球的另一端,纽约这座国际大都市的夜幕下,各种高档会所弥漫着奢华的气息,裴裴站在昏暗灯光的走廊中,手指放在net间,眼中带着思索的笑意,脚步挪动着,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

突的张开双臂,如同小孩子跳房子般,在走廊内跳动,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特殊的韵律,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她知道这个电话意味着什么。

“嘻嘻,嘻嘻……”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幸福的,无比的幸福,因为她们时刻都会有爱人在想念着,正如她们也在想念着对方一样。

泛着七彩光芒的大厅内,灯光炫耀,舞池疯狂,来自全球各地的职场女性精英汇聚一堂,这是一家只接纳女会员的主题酒吧,在这里你不需担心喝醉酒后无法返回住所,这里有专业的女保镖保证每一位客人能够安全返回家中。

男宾,在这里只是附属品,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在这里都只能是附属品,可见这家女性私人主题酒吧背后老板的强大,曾经一度这间酒吧被当作了女同的聚集地,直到所有在这里有过度亲密行为的女子被清除,大家才知道,这里真的就只是给精英女性准备的放松之地,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的饮酒放松,当然前提是你并不需要浪漫的一夜情。

盛美丽是这家女性酒吧的忠实拥趸者,每当她想起天国的丈夫时,都会到这里买醉;每当她有高兴的事情时,也会到这里庆祝。

“小姨,我想,我快要回去了?”裴裴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嘴角含笑。

“怎么,这才几点?”盛美丽眯着眼,成熟女人的韵味十足,这要是在牲口遍地的酒吧,估计早就成为别人的狩猎目标。

“我是说,我想要回国了。”

“为什么?”

“因为,我想他了!”裴裴双手各拿着一瓶啤酒,张开双臂上下摇晃,让啤酒沫在空中飞舞,喷溅了附近人一身:“喝酒,让我们尽情的喝酒!”

来这里都是放松泄的,裴裴的举动点燃了基情,在现场dj的配合下,气氛一下就升了起来,此刻的裴裴化身为夜晚的精灵,用妖媚的姿态点燃了现场所有女人放纵的神经,站在舞池中央的她,用一年前从来都不敢想的疯狂来挥洒着汗水。

这一刻,谁又知道在一年多以前,她是一个需要靠着先进仪器和药物才能维持生命的女孩。

“老公,我就要回去了,等着我!!!!!!!!!!!!!!”

在音乐的压制中,裴裴这怒吼并没有被太多人听清楚,她只知道自己想清楚了,环游世界,没有另一个他有意思吗?做女强人,做他身后的女强人不好吗?

男人女人,在传统礼教的促使下,女人总会不自觉的将自己摆在先付出的位置,这也是女性最伟大的地方。

已经进入省公司的程孝宇自然不知道生在地球另一端的事情,省公司属于他的办公室依旧保留着,前面车中的常洪并没有先进去,等着程孝宇一起进入了公司,李铁柱载着崔小辫回了大宇电子,抽空程孝宇也要给自己的企业员工开会。在各个部门或是大小会议室,都能看到来自省内的老总们,作为供电分公司,常洪对比地区供电公司的老总要低一层,算是公司里的小字辈,曾经来公司开会是见谁都笑主动打招呼,换来的还不一定是平等论交。

今日,不同了,除去在詹海洋和王平等几个副总办公室聊天的经理外,大家见到了梅城来人,都是不熟也装熟络的与常洪攀谈,目的呢,自然是认识一下省电力养的这尊大佛,别看是垂直管理,地方政fǔ对电力公司的约束力不大,可别忘了,裴跃进是从哪里来的,在中组部和改委这两个党政咽喉部位担任常务副部长、第一副主任,在下来做奉天省委书记之前,就已经数次有人提议让他担任改委主任或是国资委主任。

国资委是什么部门?那是悬在电网公司所有领导头上的利剑,目前的国资委正副主任,都与裴跃进交好,裴书记的女婿,在这个部门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很清楚。越是眼界远一些的,越是对程孝宇越为重视,一届书记过后,裴书记今年不过四十九岁,他的未来会到哪一步,谁敢说。

程孝宇对此显得很淡定,也知道所谓能力在背景面前连提到提不上来,顶多是免人口舌的辅助产品,说白了即是裴跃进也要脸面,只要不是这个程孝宇猴急,自然会有人给他安排一份完整毫无破绽的履历,就如他的夜大文凭,早就已经被写入了个人档案当中,几次立功更是被大书特书,本就充满着一点神奇色彩,上面再有人帮着追捧,程孝宇已经被詹海洋提议上报,成功列为了国家电网公司后备干部培训梯队,而詹海洋本人,将会是最后一次主持省电力季度汇报及学习会议,之后将会前往华北大区任职,高升一步,而一直闹得沸沸扬扬的新老总,并没有如一些人猜测那般从外地调任,本地晋升,老资格的副总王平,正式接任总经理一职,文件已经下达。

詹海洋玩了一手后备干部,王平则早与程孝宇交情不浅,两人在j省工作期间表现并无太多出彩之处,是提也行不提也行,在千军万马的独木桥上,这模棱两可即等于没有机会,谁料峰回路转,裴书记自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开绿灯,相反还会设置障碍,也是因为程孝宇在公司内几次大的事件中表现却为优异,他虽不会举贤不避亲,但也不会故意遏制孩子的展。

为了这件事,裴裴问过父亲的态度,当时裴跃进只说了一句话:“当他能够用到我直接开口的时候,控股企业单位又不是政fǔ部门,让我女儿有个高级别高职称的丈夫,这口我还是张得开的。”

有了这前车之鉴,下面的人再不明白该怎么与这个程孝宇相处,那这经理也别干了。

司徒开慧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处处稀奇的同时也又一次的见证了程孝宇在这个公司内的位置。

预留的办公室,一个个下属供电公司的领导,下属施工企业、修造企业、中介组织、挂靠机构和一些相关单位的领导,但凡是见到程孝宇的,都会主动的递出名片攀谈两句,而她作为临时的秘书,将每一个程孝宇接过来又递给她的名片分门别类的放入一个专门在公司综合部领取的名片夹中。

足足半个多小时,下午一点才正式开会,上午到达都是为了提前跟领导沟通一下,或是跟同僚们聊一聊这一次开会的内容,别哪哪出问题到时候挨批。而最重要的是大家都等着中午这顿饭,按规矩该是大家都在食堂用餐,但有些约定俗成的规矩,即是邀请老总,邀请副总,邀请党组成员,也有联合邀请的但是少,多是远近亲疏的单独邀请,这也是表现一个下属供电公司或是直属企业领导与省公司领导关系的重要时刻。

今天有些不同,詹海洋要走了,王平要提升了,一般情况下能够与老总关系好的都会邀请新旧老总吃饭,照拂一二是肯定的,这低头不见抬头见,异地交流跟玩似的,谁也不会彻底抹杀前任的嫡系。

程孝宇带着司徒开慧躲进了办公室,吹着空调喝着冰饮,开着门迎接一个个来客。别说人家架子大,你要有这背景身份,就是坐在家里都有人上门拜访,再说了程孝宇又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哥现在是玩技术的,不是搞行政的。

有区别吗?区别大了去了,搞技术的要想提升级别快得很,对比行政部门有限的岗位,技术工程师之类的名头相当于闲职,拔起来快,到时来个华丽转身并不难,看看人家常洪,位置一直摆得很正,从未将程孝宇当做过下属,在梅城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标准放,甚至在一些福利上还会相对向着他倾斜一些,对外说也好听:技术工种是人才,我们该更加的保护。

“程工,这是司徒开慧的信息卡。”综合部的人第一时间将司徒开慧的资料信息卡做了出来,并亲自松了过来。

司徒开慧站起身,露出淡淡的笑容,真诚的表示感谢后别在了胸前,并很聪明的借此机会与一个公司的人联系上,让对方带着她挨个部门走一下。

“程总工,我去将你交代的资料复印一下。”

聪明的人不用多废话。

第二百二十一章大宇电子的资本

男人,可以抗拒美人膝,却一定无法抗拒天下权,这是每一个拥有着能力的男人必备的野心,他们绝无法抗拒来自权势强大的隐形诱huo力。

程孝宇亦然,当他手中逐渐开始有了一定权力的时候,心底防线也被那诱huo力所冲破,一层层越着普通老百姓所具备的层次,生活生了质的转变,人生生了跨越式的飞涨,人前人后当别人对你恭敬有加时,你根本无法抗拒扑面而来的诱huo热浪。

呆在办公室中,程孝宇推开了窗户,让外面的热浪冲袭进来,与屋内空调传出的冷空气生对流,站在窗口,望着楼下车来车往人来人往,每到开会的时候都是这样,作为垄断性国企,并不需要担心效益的问题,除非这个国家不再使用电力作为生活的必需品,否则永远不会担心效益的问题。

在这种状况下的季会、年会就会显得轻松许多,各个供电公司和直属企业的领导都会以一个相对平和的态度来参加会议,说得直白点,来参加即是为了享受来的,要是在行政上还能出现能力不足和重大事故,那只能说你这个领导是不称职的,而一些天灾无可避免自认倒霉,则要看你领导的用人水平,把一群废物摆在了相对重要的位置,一旦损失即是难以预料的国有资产流失。

不出事,你好我好大家好。

“程总工,程总工……”司徒开慧带着调侃的意味伸着手臂在程孝宇的眼前摇晃,唤醒了他。

“怎么样?你这小人精对省公司了解得差不多了吧?”程孝宇笑着关上了窗户。

“还是省公司气派啊,都有些流连忘返了。”司徒开慧眨了眨眼睛。

“想来?”

“想来。”

“呵呵……”程孝宇没再搭腔。

“大宇,走啊,中午出去吃鱼,他们别人刚弄了一条十几斤的草鱼。”胖妞王佩佩,短碎的黄长长了一些,一身制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瘦,依旧保持着过去的风格,喜欢显露自己那无法被人欣赏的身材。

程孝宇笑着招了招手,将从梅城带来的一些礼物递给她:“拿着。”

王佩佩笑着接过去,跟司徒开慧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大宇,有没有好酒,弄一瓶,今天中午小范围给詹总送行……”

程孝宇指了指远处的壁柜,想了想又从办公桌下的抽屉内拿出了一条特供烟,这类东西送礼送给明白人,一两盒都拿得出手了,一条都算得上重礼了。

中午所有邀请的人都失望了,公司几位当家人凑到了一起,拒绝了下面公司老总的邀请,各自带着一两个心腹嫡系前往,摆出了姿态给所有的分总看,和平过渡,谁也不要起幺蛾子了,以前制定的一切都不会改变,王平接任省总后,你们无需担心会有大变化,前提是要向拥护詹海洋一样拥护王平。

唯一的一个外人,还是让所有人都兴不起嫉妒的人,差距太多,羡慕则羡慕之,嫉妒,够得上吗?

程孝宇带着司徒开慧赴宴,不是没想过招呼常洪一声,后想了想作罢,这个时候带上常洪到没什么,但不是帮他而是害他,将那些分总遗憾转换为的嫉妒恨都转换到他的身上。

詹海洋瘦小的身材坐在酒桌的正位,怎么看怎么别扭,没有派头,穿着打扮也很普通,走在大街上与普通的南方打工者并无二致,谁能想到他是电网公司一省的老总。

抱着程孝宇给送的‘礼’,很难见到南方人显露出表面上小气,实在是詹海洋自己也没打算抽,更不会分给身边这几位副手,这东西别说是他,到了总部都是好东西,送礼是不二的绝佳选择。

程孝宇将兜里揣来的两盒烟扔到了桌上,王佩佩满脸笑容的将从程孝宇那里弄来的两瓶原浆酒放在了桌上,没有封贴没有标签,白色陶瓷瓶看上去像是灌装的散白酒,可在场都是些什么人,那都是享受惯了的人,社会的管理阶层,王平拿过来拧开盖闻了闻,深吸了一口气,摊摊手说道:“看来中午这禁酒令是要打开了。”

席间,大家都对詹海洋的高升表示了祝贺,待到全公司的践行宴上他们就不会站出来,从十一点二十到十二点半,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一人二两将程孝宇那两瓶酒分掉,十几斤的鱼三吃,气氛非常好,私下里的聊天过程中,每一个人都向程孝宇隐隐表示了他即将要到省公司工作的信息,都想卖个顺水人情。

程孝宇也都欣然接受,并表示了感谢。

而落座在旁边一桌的司徒开慧,也在一顿饭的时间内,与公司各个领导的心腹拉上了关系,最起码有话说,桌上的气氛也非常好,隐隐以她的话题为中心。

都是明眼人,司徒开慧的表现都看在眼里,纷纷向程孝宇竖起大指,赞他找了一个好的帮手,至于误会男女之间关系的则没有,只要程孝宇不是傻子,他就不会在男女问题上出现被人诟病的地方,纵然是有也不会摆在台面上。

接下来的会议就开始趋于平淡化模式化,照本宣科,各位老总坐在椭圆形的会议桌前,抽着烟喝着茶听着,至于听进去多少,或许只有詹海洋和王平讲话的时候,他们才会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这个时候最忙碌的当属司徒开慧这类角色,要做详细的会议记录,同时还要具体的领会领导意图,并将总部、大区下的精神抓住重点牢记下来,分析给各自的主子。

程孝宇坐在末席,靠坐着,即像是在听,又像是在呆,还好作为到大区和总部开会深知大家想法的省总们,自不会让自己受过的‘苦难’加诸在下面人的身上。

一点开会,三点即完毕,一个小时的自由讨论,大家坐在一起畅所玉言,将自己辖区内遇到的一些关于工作的怪事轶事道出来与大家分享,同时也是某种警惕,避免同样的事情再一次生,也会谈论一些地方政fǔ的针对性举措,彼此借鉴与地方政fǔ协调沟通过程中的良好经验。总之这一个小时,对于这群老总来说,才是开会的核心东西,也能听到省公司内的一些声音。

晚上自然是吃吃喝喝这类事情,程孝宇让司徒开慧跟着常洪,他则找了个理由没有前往,李铁柱开车到公司接他,返回到大宇电子,在五点下班后,落下铁栅,在大宇电子的门面店内,所有的员工齐聚一堂,这个会议马建平早就想开了,但没有程孝宇的存在开起来总显得有些词不达意。

对于经营一家企业,大宇电子内唯有马建平是行家,或许等到裴裴学成回来,她会承担起这个重要的岗位。

开会自然是ang与甜枣混合使用,尤其是大宇电子这类企业,说企业是高看一眼,说是门面店的拓展更为准确,大家固然会遵守一定的规矩,但毕竟整个企业还没有形成自己独有的企业潜在规章制度,让每一个人都习惯于将自己看做一个私营公司的员工,而非手机店的营业员,无形中将他们自身的身份也提升了一块。

同时,马建平也把最新的大宇电子下季度规划拿了出来,大家看到俱是一惊,这早就与程孝宇等人商量好的规划中,下一季度大宇电子将会再一次扩张,这一次不是在店面,也不是在代理商,而是拓展出新的业务,正式与几家电脑配件生产厂商签约,将会代理生产部分电脑硬件,如电源机箱、如音响、如鼠标键盘等附件,这也是马建平到达大宇电子后燃起的第一把熊熊烈火,给大宇电子业务范围扩大了整整一圈。

马建平知道大宇电子目前没有自己将品牌作响的能力,索性直接放弃了生产附件与诸多成功运营厂家竞争的念头,打起了品牌战略,一直与大宇电子合作不错的一家国产电脑品牌,马建平几次飞往南方,与对方就大宇电子组建生产线,挂其品牌,生产质量过硬附件一事进行了拉锯般的磋商,最终在大宇电子付出了诸多潜在效益利润的代价下,与对方签订了一条看似对方什么都没付出就能得到的合作协议,实则对方是用企业品牌做赌注,大宇电子则是拿出了足以让对方愿意下注的诚意和实力,谈下了这笔生意。

而此事,更是将权势的作用显露无遗,裴裴的大姑父,东南军区某军军长,这家电脑品牌的总公司就设立在其辖区之内,通过关系打了声招呼,大宇电子是否具有资质和是否具有诚信度方面的问题解决,而这也正是大宇电子小马拉大车所欠缺的,也是全国各地相当多具有战略眼光企业所欠缺的,你一个只有五百万资金链的企业,凭什么拉起两千万的架子,作为一家还不容易将品牌打出去的企业,凭什么相信你?

大宇电子呢?它已经具备了让人相信的资本,这资本,某种意义上讲要比金钱更为稳固。

第二百二十二章先明后也争

威宇驾校的练车场后侧,即是当初破产的厂房,朱达常和张森、猴子用了比较合理的价格将这里谈了下来,耗资五十万进行了翻新和修复,保证这厂房能够被正式运用起来。

生产线机器相关的一应技术人员和配套设备也都准备妥当,需要程孝宇回来做的两件事,一是谈贷款,二是马建平走的小辙,有一套废弃的生产线,以制造这类纯硬件来估算,如果能够把那条废弃破损的生产线修复,最少能够节省几百万的投资,他愿意将程孝宇那神奇般的天赋修复延伸出来,都是电子器械,看你的能力了。

贷款相对简单一些,从前只是商铺以门市房贷款,现在大宇电子已经是公司企业,并与国内知名品牌手机厂商进行了合作,代理多家手机厂商的手机,摊子铺大了,整个大宇电子有限公司的排头也大了,正常贷款几百万的信誉度都没有问题,加上支行信贷科的洪根生科长这条脉络,程孝宇与建行的关系正在逐步稳健,盛怀远存在的隐性资源保证了程孝宇的信誉,加上上一次的贷款还没有到还款期限大宇电子就全部本息归还,企业与银行的第一次合作双方都很满意。这一次很轻松的,大宇电子以评估固定资产、威宇驾校以场地厂房为评估项也参与进来,按照最大额度放了大宇电子一千二百万的贷款,同时洪根生也暗示程孝宇,如果你还想要多贷一些也不是没有办法,买回了生产线,也生产线为固定资产抵押,继续贷款。

借激生蛋。

程孝宇还是被千万这个数字吓到了,虽说有句玩笑话是贷款过千万,警察不敢抓法院不敢判,可他还是没有办法将自己与一千二百万的贷款联系起来。

在省电力开会的几天时间,程孝宇将这件事谈妥,正式为詹海洋送行之后,又为王平举办了一场迎接宴,之后程孝宇跟常洪说了一声,启程坐飞机带着马建平、崔小辫、李铁柱、孟秃子和两名招聘来的专业对口技术人员、两名资深维修技师前往了南方,在一座小城市中见到了废弃生产线的拥有者,一家小型生产电脑配件的厂家,经营不善濒临倒闭,这条生产线非是完全废弃,而是以现有的技术无法修复,找不到具体的故障点所在。

程孝宇这一次来,即是为了它而来,如果真的能够靠着异能修复,节省下来的资金足以让大宇电子开始捉襟见肘的资金链宽裕起来,店面、公司、销售、渠道、驾校,所有的资金都在填补这一个巨大的窟窿,程孝宇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现在还没有脱离谨小慎微的土性,让他贷款一千来万不着急不着慌的缓缓展,一年到头弄点钱勉强够付利息,靠着人情关系不断的以各种方式将这笔贷款滚雪球或是压着利息,他做不到,最起码现在做不到,用马建平的话说,程孝宇不是个真正的商人,商人逐利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孝宇现在还不合格,不过经历了二十年的牢狱之灾,马建平更愿意与这样一个不合格的商人合作,在对方的手下工作。

典型的小工业作坊城镇,街道并不宽敞,居民区聚集,每日往来于小镇与省道的各种货车不计其数,在这地方养的最多的不是技术工,而是装卸力工。在这里你随处可见到穿着某个厂子工作服的人,十个人里面有七个是穿着工作服的,区别就是这里的私人工厂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成百上千,勤劳并能抓住机遇肯吃苦的南方人,在改革开放初期即显露出了强大的商业头脑,善于抓住机遇在改革的浪插o中一蹴而就,彻底奠定了国家南富的局面,也让江浙一代的商人,成为了社会的主体构成部门。

这家要倒闭的场子老板姓郑,大家都叫他老郑,有着南方人的惊喜也有着北方人的粗旷,用他自己的话说,走南闯北惯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属于哪个地方的人了,轻信了合伙人的话,买了这么一条有故障的生产线,将二十多年来辛辛苦苦攒下的家财全部投资到了这个厂子中,一赔到底。

最初马建平也是通过别人介绍才知道老郑的,听闻有人要买这废弃的东西,老郑相当的热情,甚至直接开出了二百万的低价,并且配套的一些设备也都奉送,用他的话说以后不做这一行了,二百万做点小买卖混个生活就好了。

有道是,先明后不争,尽管老郑说的是天花乱坠,马建平还是与其在公证处签订了一份特殊的协议,程孝宇在耗费了一定量的雾状能量后,将脑海中所记住的一些故障点以有些外行的方式私下里跟自己带来的技师和维修工研究过,如果真是按照程孝宇所判断的故障全部正确,有两种配件需要在国外购买,并不难,其它都可以在当地配备齐全,应该能够修复。

有了底气的马建平跟老郑签了合同,双方买卖关系结束,马建平临时借用厂房,老郑自不会在意十天八天的,欣然答应,当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不要说百万,就是几十万他都觉得自己拥有了就可以活着。

老郑即是如此,颇具北方人豪爽的请程孝宇等人吃饭,然后又将库房钥匙给了他们,水电和一些剩下的原材料随便使用,在他看来都找了无数技师看过都否定的东西,这些东北人有些虎了吧唧的,买回去估计就会后悔,又不是没修过,看起来好了,可一旦投入生产时间不长就会重新出现故障,同一个故障,怎么查都查不到具体原因。

孟秃子去订制两个特殊的配件,为此还在人才招聘会临时请了一个英语翻译跟着跑了一天;几个技术人员则和崔小辫李铁柱马建平跑到当地的原材料市场购买配件。

几位技术人员都觉得有些奇怪,这新老板还真有意思,还没完全拆开机器检修就敢判断能修,花了大价钱买下来之后还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直接购买配件。奇哉怪哉!

老郑潇洒了七天,已经享受惯了的人,是无法改掉曾经拥有的奢靡生活,没钱讲不了,有了钱消费七天才现,二百万在现今社会还真就不抗花,到上海转了一圈二十多万就没了,七天下来花了近四十万,想收心都来不及了,颓废的回来后现那些买了设备的人还没有走,一行人热火朝天的维修着生产线机器。

老郑多了个心眼,没有直接照面,而是暗中开启了设置在厂房内的监控设备,一睹究竟。

“他们真有信心能够修复,那这价值近千万的设备自己卖了二百万岂不是亏死了,从内到外九成新,这……”

人,就怕心思活泛,尤其是在贪念的催使下,这活泛的东西就会无止境的放大,老郑刚觉得自己那二百万不多,这边程孝宇等人热火朝天的景象就让他更加不平衡,小心思动了起来,不过前提是这生产线真的能够修复。

暗中观察了三天后,当程孝宇带着下面的人如油猴子般从机器各处缝隙中钻出来,将一切的设备螺丝都拧紧后,启动整条生产线的总电源,将准备后的原料放入各个机器设备当中。

半个小时之后,程孝宇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下面几个技术人员则是震惊与惊喜交加。

三次完整的试验过后,宣布修复完毕,奋战了十天的所有人,均是恍惚雀跃,马建平当时就笑着说道,他马上跟孟秃子去联系火车,将设备马上运回到netbsp;他们哪里知道,这一切都被利玉熏心的老郑看在眼里,完全的拔不出来了,近七百万的差价,什么概念,在某种程度上讲一条人命才值几个钱,更何况也没想过要他们的命,把合同弄回来,如果这群家伙识相,那二百万也给他们,反悔不卖了谁也说不出来什么,但凡多一句废话,二百万不如打请来的人。

联系火车的时候,程孝宇主动给贾平打了电话,贾海洋上次的事情大家都没提,心照不宣就此揭过,一家人还真能记仇不成,贾海洋也被勒令回到了南方。

关系,越走越近,亲戚,越走越近。

贾平给程孝宇联系了一下,正巧黄强的特种大队正在附近岛屿进行训练,目前正有一列火车专门给他们运送消耗物资,联系一下拿出两三节车皮来帮他运送东西并不算事,到时在京城挂在客运车的后面拉到netbsp;程孝宇一听很高兴,这一家人遍布大江南北的优势你真是无法想象,他也渐渐懂得了为何高官之后做生意那么容易,各个方面都比平头老百姓有着太多太多的优势,你左看右看这些优势还都没有触犯法律。

给小姑夫黄强打了电话,不光是裴家一方面,索家那边的关系也值得黄强帮下忙,对他来说是小事情。

很快一切就都联系好,程孝宇也雇佣了好了车辆和装卸工,还没等他们开始搬运,整个厂房被人家堵上了,数十个透着彪悍气息的男子,形象各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点,眼眸中透着猫捉老鼠的信息。

第二百二十三章不拼命不疯魔

“滚蛋!”

这是几十个彪悍男子给程孝宇等人唯一的话语,他们的彪悍和手里拎着的武器能够吓住几个技术人员和一群事不关己靠边站的装卸工,却吓不倒程孝宇等人。

程孝宇也蹲过,马建平更是蹲了二十年,在里面的人哪有几个软弱无能的,李铁柱是职业特种兵,真子弹都从随身的枪中击过,岂能被这些宵小所吓住,崔小辫更不必说,丫就是一个莽撞汉,细线条的地方也有,唯独没与胆子挂在一起。

“我们只是过路客,想必未曾与各位结仇结怨,诸位这是……”程孝宇抱了抱拳,尽管血液里的暴力因子已经跃跃玉试,但还是要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维贯彻下去。

可还没等他说完,为一个梳着长,自认为自己很帅的男子嚣张的将手中烟头啪的一下弹了出来,不屑的说道:“滚蛋,这里是郑老板的厂子,你们凭什么在这里搬东西。”

“我们是签了合同的,这里的设备他已经……”马建平话也没说完,就被一群人的狂笑和程孝宇阴霾着脸拉住,话已至此所为何还需多说吗?

“老郑人呢。”程孝宇暗中给孟秃子和马建平使了个眼色,一会一旦生冲突,保护着自己,也保护点那几个技术人员。

“看看,看看,祥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咱们只是不想卖东西了嘛,跟人家好好说说,谁还能不理解吗?”老郑满脸堆笑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先埋怨了那长男子几句,不过谁都知道这不过是敷衍之词,仗着这一群的地痞流氓,老郑就是要强卖强买,将已经签好的合同撕毁,能够让他态度转换如此之快的,想来只有一个理由。

程孝宇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生产线,自己一行人耗费了十天时间,都是在机油弥漫的区域钻来钻去,弄得身上一直有着股淡淡消除不掉的味道,终于将机器修复好,国外快递来的配件也代替了经过数次更换的国产配件,这条生产线可说已经与新的并无多大差别,价值自不必说,成了倍的往上翻,看来这老郑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或是这里根本就一直在他的监控之下。

没想到啊没想到,奸商见得多了,马建平觉得自己带着老板阴沟翻船了,在这小老鼠窝被一群小耗子给掀翻了,还真是丢人得很。

“这么说,郑老板是打算撕毁合同了呗。”程孝宇平静的反问了一句。

“我要说是呢?”老郑见对方不识趣,也就动了某些强盗逻辑的心思,二百万都不给你们,让你们带着钱,光着身子出去。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带的人有些少。”程孝宇从地上抽起一根钢钎,一步一步走向对方,在气势上先压倒对方,最不济也要让对方感觉到,这边并没有怕他们。

“俺朝,过瘾,果真是跟着宇哥才有大场面,傻柱子,你说我撂翻的能比你多不?”崔小辫撸胳膊挽袖子,一手抓着一把管钳子,颇有些李逵手拿板斧的架势。

傻柱子,是崔小辫给李铁柱这半个师父起的外号,他不管什么师父不师父的,觉得亲近的人才会给你起外号,李铁柱也觉得跟崔小辫在一起不需要那么多心思,都是直来直去的性格,说话什么也方便,也愿意在一起。

“注意安全。”李铁柱在地面上抓起了一根长胶条,一指宽两米长,在这相对空旷的区域以少对多,鞭类武器的优势将会无以比拟。

“哎呦,还真遇到碴子了,兄弟们,给他们放放血。”长男子祥子声调扬起,紧接着就见来的几十人中,除了十几个拎着棍bang的,多数都从腰间衣服内抽出了砍刀,向着程孝宇、崔小辫、李铁柱三人冲了过来。

“操你大爷的,真当东北爷们怂包吗?”孟秃子本来双腿还有些颤抖,可想到这么长时间以来宇哥对自己的好,在大宇电子就跟在自己家一样,紧咬着牙关,十指紧紧扣入掌心,怒吼着,从地上抓起一根钢钎,跟在程孝宇三人身后冲了上去。

马建平不是不敢,而是知道自己冲上去注定是累赘,拉着几个技术人员厂房内侧跑去,那里有个卫生间的封闭的,暂时能够躲避,卫生间的小窗户也是逃生的通道。

有道是猛将下山,势不可挡,四个拥有着一定战斗技巧,又敢于拼命的角色,冲上来气势十足,上来就放倒了好几个人,冲到一处设备的缝隙,背靠着墙壁,挥舞着手中的东西,将冲上来的人都打退回去。

这群地痞流氓你让他们砍人行,让他们欺负弱小也行,让他们打群架也不差,可要让他们拼命那很难很难,他们也没那勇气,你要说占据着绝对优势,他们手中的刀那都是举得高高的,也保证都冲在前面,可现在不说一个个向后退也差不多,短短几十秒钟的接触,地面上的鲜血就迸溅得四散,好几个人都满脸鲜血的沉吟着退到后面,有几个伤不重的也不太敢往前冲。

横的也怕不要命的,在程孝宇、李铁柱、崔小辫这三个人面前,他们还真就没有办法挥出全部实力就被吓得胆怯了,祥子也没想到这几个来自东北的家伙如此彪悍,看着地上的鲜血和受伤的人,再看看手下那些犹犹豫豫一边喊叫着却不敢太过靠前的人,他也犹豫了,十万块钱办这事值不值得。

老郑也傻眼了,这都哪跟哪的,这帮家伙怎么这么猛,见血了都丝毫没有任何的退意。

“砍了他们,一百万,祥子,给我把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我当场兑现。”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百万,怎么说都算不上小钱了,他们这些还算不得脑袋别在kù腰上的家伙,一百万很难见到了,况且今日到了这局面,骑虎难下,这要是几十个人拿不下三个人,脸可就丢大了。

“操,干了!”祥子将手中的刀套狠狠摔在地上,当大哥的这时候要没点往前冲的勇气和魄力,根本就混不长远。

程孝宇想这样吗?从踏入社会的第一天起,你就无法避免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和侵扰,你无法躲避只能反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由不得你来进行选择,社会真善美的一面有,碰到了那是幸运,社会丑恶的一面更多,碰不到那是做梦。只要你在做事,哪怕你只是小商小贩,你还要面对着那些万恶嘴脸的城管和协管,生点矛盾找你茬把你秤给撅了,你能怎么办?

没能力的忍受,有能力的反抗。程孝宇在大学城的时候听说过一个真实的故事,五百万摔你脸上,让你吃一口大粪,你干吗?在当面,都是保持着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仿似这根本就是个不成立的笑容,可到了阴暗处,相当一部分的人都寻觅着这个能够扔五百万的人。

从一个躲着麻烦走的人,成长到今日敢于直面任何麻烦,程孝宇用了两年时间,在这两年的时间内,他经历了骤富,也经历了骤喜骤悲,从无到有,从有到无,一次次的挫折灾难才造就了今日的他,不是要钱不要命,而是为了延续梦想而努力着,我可以的,我可以做得更好,我也可以拥有整个世界。

钢钎高高举起,怒瞪着祥子,丝毫不畏惧对反因为一百万而散出来的拼命目光,因为此刻的他,亦是同样的状态,可被命运挫败,不可被人挫败。

祥子的凶悍带动了现场的所有手下,纷纷举着手中的家伙朝着机器设备的缝隙冲了过来,有的干脆就跳上了机器,准备从上至下的进攻。

“俺朝,过瘾!”崔小辫仿似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一身腱子肉紧绷着,已经做好了挨刀的准备,李铁柱也是闷哼一声,舌尖一顶上牙膛,将一口气憋住了,肌肉跳动紧绷,在部队也学过一定的硬把式。

祥子身边有配合的人,这边刀被程孝宇的钢钎砸飞,身旁一个心腹的砍刀已经挥舞下来,紧接着祥子见到了让他一生都无法忘怀的一幕,就见对方的左手成抓状递了过来,一把就攥住了砍刀的刀刃,手腕一翻,刀刃随之弯曲,没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不说,握着刀刃的手拥有着莫大的力量,直接带着刀刃就砸了身边的身上,祥子就看到心腹整个人倒飞出去,满脸痛苦的表情,错愕的瞬间,对方的钢钎砸了过来。

祥子一个驴打滚,身子往地上一棍,躲过了一棍,而就在此时,就听到厂房之外传来了数声怒吼,就见一个光头头上有道疤痕的壮汉,手里拎着砍刀冲了进来,虽说只有五六个人,可每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家伙,砍人绝不会挥刀就剁,而是颇有章法,高低水平立时显现出来,六个人与程孝宇四人前后夹击,瞬间就将对方的包围态势瓦解。

“俺朝,是你,来的是时候。”崔小辫怒吼一声,身子冲到了那光头壮汉身边,一个一百九十几公分,一个一百六十几公分,背靠背一靠,嘭的一声双背碰撞,出的声响也镇住了祥子等人。

第二百二十四章江湖事不江湖了

“哈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来人哈哈大笑,拍了下自己的光头,脸上满是凶戾之气,怒瞪着祥子喊道:“祥子,玩玩?”

“雷子,是你!”祥子眼神一凛,面前这个东北大汉虽说在这边玩的时间不长,手下也没几个人,可名声却委实不小,敢打敢杀,下手狠辣,很受一些当地私营老板的器重。讲道义重信诺敢做事,请他们做一些事或是请他们担任保镖,都会做得完美,立棍的一场战事,雷子带着五个跟随而来的手下,砍翻了对方近二十人,一战成名。

“雷子,你要插一脚?”再而衰三而竭,祥子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有了退却之意,跟这几个东北虎硬抗,占了便宜也不合算,对方那几个当事人又都是练家子,出手就能看得出来,一百万是不少,可要有命享受才是真格的。

来人正是曾经被白吉安雇佣来对付程孝宇和熊威的,在狱中有过正面的碰撞之后,在外面又相处不错,从对立面的敌人转换为朋友,程孝宇曾经出过邀请,大家在一个锅里吃饭,他不赞同周雷继续在这条道上走下去,可也不会去故意限制别人的选择。

当时,周雷与私家侦探龙飞一样选择了离开,将以前的兄弟找了五个,来到了南边讨生活,双拳双脚闯荡天下才现,现在这社会排外的思维成为了主流,地方保护主义严重,来这里也赚了一些钱,也立住了脚,可却现人家根本没拿你当自己家人,用你是拿你当利器,打杀用你,当兄弟?不出卖你就算不错了。

都不再年轻了,三十岁了,故土难离,不再是十七八时憧憬着自己能够混迹于社会,周游于社会边缘,以一个让人羡慕嫉妒的身份混着,有身份有面子,走在大街上没人敢招惹你,装b就胖揍你一顿,还别说话,说话砍你,九十年代香港几部《古huo仔》,彻底点燃了大6青少年对这类人的崇拜,并且在无数倒在子弹、监狱、别人刀下的‘先烈’们摆在那里,依旧无法阻挡这股热情的蔓。周雷有些累了,他身边这些兄弟也觉得累了,打打杀杀不是一辈子的事,可一个从十几岁开始就混迹社会的人,能有什么本事和能力在这残酷竞争的社会中存活下来。

想退,无路可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份苦涩,杯中酒被中泪梦中的一抹哀愁,这个江湖,是年轻人的江湖,一代新人换旧人,混不起了,混不动了。

周雷也曾想起过那个充满着情感的团队,或许那里并不是自己的最佳归途,可在此时此刻,那些笑容那些爽朗,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思与梦实现了,十几分钟前在一家露天冰梅粥铺,周雷正与几个兄弟喝着冰梅粥纳凉,就看到祥子领着一群人凶神恶煞般离开,随口问了一句,正好粥铺的老板也是个好打听之人,一句点到了这批来自东北的人中有个很好玩的家伙,长得矮粗壮,头后梳着个小辫子,说话也tǐng怪的,俺朝俺朝的。

周雷这一听,这世界还能有两个崔小辫吗?马上带着人到老郑的工厂附近查看,远远的就看到了几人在混战中的英勇身姿,将随身带着的刀抽了出来,脑中浮现着那一日大家围坐在一起喝酒时的模样,大家都是空虚寂寞的人,都是缺朋友缺知心兄弟的人,一顿酒的友谊,一场事的友谊,足够了。

冲动是魔鬼,冲动很多时候也是天使,正义与邪恶本就是事物的两面。

算上被放倒的,双方实力差距已经相差无几,程孝宇甩掉额头的汗水和血水,难免身上有些磕磕碰碰的伤痕,对方的血与自己的血混杂在一起,恶狠狠的盯着那边已经打算撤退逃跑的老郑,吼了一声:“不想死的,都滚开!”

下山之猛虎,势不可挡,勇不可挡。

“哈!”周雷吼了一声。

“俺朝啊!”崔小辫哇哇直叫,身上的伤势似乎对他没有一丁点影响,整个人冲到了最前面,与他并肩的即是李铁柱,将程孝宇压在了身后。

祥子等人这下没什么反抗能力了,四散靠开,准备逃窜,老郑则是惊慌失措的加快脚步,向着远处撒开腿奔跑,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进展到这一步,想要提前做出反应已经来不及了。

傻眼了,老郑彻底傻眼了,在厂房的院落之外,他看到的不是熟悉的道路,而是一群穿着迷彩服,手中端着冲锋枪的军人,无声无息之间,抬头四望,墙上厂房之上大门外,到处都是军人。

“里面的人听着,放下武器,否则我们将会以拒捕反抗的罪名予以击毙!里面的人听着……”洪亮的声音传了出来,程孝宇愣了一下,随即拉住了前面的崔小辫和李铁柱,用身上的衣服在钢钎上蹭了蹭,随即扔到了一旁。

周雷多聪明个人,马上就明白了这外面的人与程孝宇肯定有关系,里面的人谁是拿着武器的暴徒谁是良民都是一家之言。

噼里啪啦,程孝宇一行人很快将武器扔到一旁,然后聚堆站到一旁,而后躲在房间内的马建平等人走了出来,一堆人聚在一起。

很快,看到局面已经得到了控制,迷彩服的军人冲了进来,程孝宇一人站在前面,与黄强打了个照面,黄强马上打了个手势,但凡是没有站到程孝宇身边的,全部放倒。

“现在我部临时接管这里,所有参与打砸抢的暴徒全部扣押起来。”

随着黄强话音落下,枪把的作用显露了出来,早就得到了默许,立时砸在了老郑和祥子等人的腿弯上,当兵的手有多重非是亲身感受很难想象得到。

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这就是现下厂房内的真实写照。

“保护重要军事物资,解救技术员,将企图抢夺军事物资,伤害技术人员的暴徒,全部扣押,择日送往军事法庭进行审判!”黄强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气势十足,配合下面特种大队队员的行动,吓得老郑和祥子等人目瞪口呆,怎么就说风就是雨了,难道……

想要咆哮的解释,奈何特种队员以抓舌头的方式抓捕他们,上来即是控制行动,然后即给嘴中塞入堵塞物,根本不会给你反抗、呼救、自杀的机会。附近的居民和厂房内的居民、工人都躲在暗中观察,看着老郑和祥子等人被扔入解放卡车中,不禁激灵了一下,看来有些时候有些人还真就不能惹,老郑这是鬼迷心窍了,周遭都是明白人,老郑带着人来是为了啥大家心知肚明,无非是看人家几个是外地来的,想要吞了对方的钱财,把交易的合同弄回来,给你来个死无对证,钱白花东西还是我的。

“搬!”程孝宇和黄强同时下达命令,有了特种兵加入,之前那些被吓傻的装卸工又不得不提起精神,重新进行工作。

“医护兵!”黄强喊了一声,从人群中钻出来几个脸上涂着油彩的特种兵,也不知从身上哪里摸出了外伤药和纱布,迅的给程孝宇几人包扎清理伤口,周雷几人做梦都没有想到,今生今世能够有一天与军人站在同一个战壕,接受他们的医疗救护。

包扎伤口的时候,程孝宇、崔小辫和周雷相视一笑,相互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一边是赞对方够义气,一边是赞对方很牛叉。至于李铁柱,则完全表现出一副军人的姿态,tǐng直腰杆,双手放在双膝只上,目不斜视面无表情。

帮他包扎的医护兵最开始看到李铁柱的时候愣了一下,后表现正常,直到清理包扎完毕之后,才拍了拍李铁柱的肩膀,露出一个只有熟悉人才会露出的笑容,做了一个很怪异也只有他们能够明白的手势,然后返回队伍。

黄强看了看程孝宇没说话,走到李铁柱的身边,上下看了看他,嘴角微微抽动一下,同样的拍了拍李铁柱肩膀,走开。

李铁柱忍住眼眶中湿润的泪水,老部队,老领导,老站友,物是人非,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不可能再回头,曾经为之骄傲的一切如今与自己再无关联,曾几何时后悔过当初的一时冲动,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买,无法从过去阴影中走出来的男人,不能称之为真正的汉子、真正的爷们。李铁柱走出来了吗?他自己不知道,今天战友们和大队长给出了答案,不管你走在哪里,不管你是何种身份,不管你做过什么,当站友面对面时,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单纯的你我单纯的关系,不会因为各自身份地位的转变而变化。

设备在厂房内搬走,当地的公安部门介入,黄强也只是吓唬吓唬老郑和祥子等人,他们哪里有时间来处理这些家伙,最后还是会在当地的公安机关报备处理,不过是扣上一个妨碍军事行动的罪名,让人情关系在这件事情中无法起到作用,事关军事,细无小事,谁敢轻易将军方抓捕的罪犯以现今社会流行的某种方式进行处理。

第二百二十五章熊威出狱

设备运送方面有黄强在无需担心任何问题,一行人买了机票,轻装返回到net城,在飞机上,多了六个同行之人。

用周雷的话说,混江湖带着的是兄弟,触法纪带着的是手下,在兴隆村折进去的都是手下,他无需为对方的生死负责,现在跟在身边这五个是一同出来闯天下的兄弟,无论到了何时何地,几人的荣辱都绑在了一起,一个落魄大家帮忙,一个达带动大家,这么多年了,六个人养活的不是六个家庭,死的残的进去的,不说养活、一年总要给送些钱,本就是刀口tian血,钱在手里一天有一天没有,混,这个字很难,混日子混社会混着活,都非一个吊儿郎的态度可行。

周雷最终决定带着兄弟回东北,三十出头,在很多人眼中正是当打之年,可在这个特殊的行当中,已经不再适合打打杀杀,不再适合继续用年轻时的咆哮来掩盖内心的苍凉。

程孝宇出了诚挚的邀请,这类人是麻烦,但看问题要辩证的看,他们对于道义的尊崇,使得他们很少会违背承诺做事,一旦许下承诺,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会毫不犹豫的踏上。用周雷总比用一些贪图小便宜无法信任的人要强得多,新的生产线上马之后,无论是厂房还是库房,甚至于销售都需要大量的人手,程孝宇诚心让周雷帮着自己来看管厂房和库房,做监工和库管,手里不过钱也不至于让其他员工心理不平衡,这也是程孝宇逐渐成熟的表现,考虑问题全面化不再是肆意而为,大宇电子不大不小也算是个企业了,上上下下也有了近百名的员工,管理团队也在逐步扩大,以朱达常等人逐渐将纯粹行政的问题交给副手,各自在自己的一摊上掌控全局,无论周雷是什么样的人,在这个公司他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新丁。

而前段时间与戚宇刘军的碰面,也将另一个问题摆到了台面之上,那就是程孝宇想要如何展,继续在国企内升职,那大宇电子他就不能做老板,幸得国有企业的管理层并没有明文规定其亲属不可以经商,裴裴不合适,将公司挂在父母和姐姐的名下即可,两不耽误,这是刘军给程孝宇出的主意,很多人都这么做,你看盛晓磊、柳鑫之类的缺过钱吗?都有着自己的公司和企业,只不过法人的名不挂他而已,实际上的掌舵人还是他们。

对此,程孝宇是举双手赞成,在这方面自己就是个白丁,国情的水有多么深他没趟过哪里清楚,类似刘军这种人是门清的很,他们绝对是最先将下有对策实施到实处的人。

最初乘坐飞机的新奇早就不再,系上安全带,将椅背放下来,头等舱的舒适程度是程孝宇选择它的唯一理由,至于优良的服务之类的东西,他根本未曾看在眼里,因为他早早就靠躺在椅子上进入熟睡状态,十天的艰苦卓绝奋战挽回了几百万的价值差,又经历了一场浴血战斗,又与周雷六人喝了一番,睡了半宿根本不解乏,嗜睡的mao病虽说因为跟着爷爷以及李铁柱训练正在减退,依旧是程孝宇闲暇之余最大的爱好之一。

睡觉的舒服,只有懂得如何睡觉的人才会明白,让自己的身体放松到最舒服的状态,脑海中根据思维无序的编造一些现实生活中绝对无法生在你身边的事情,千万别想能够生或是已经生的事情,那样非但无法快进入舒适的睡眠状态,反倒更加清醒。

一觉睡到net城,舒服的程孝宇抻了抻懒腰,怎么也比不了netg,骨头节带着些微的酸痛,从机场到了net城市区后,周雷等人自然不需要程孝宇招待,回到家乡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处理,约好了电话联系后,程孝宇请打着精神与众人来到大宇电子,将这段时间生的事情跟朱达常、杨国平等核心管理层谈了一下,刀光剑影鲜血横流,一次次的磨难将成功显得尤为可贵。

程孝宇的卡内从富足的上百万到空空如也,本还以为自己要勒紧kù腰带过一段时间,贷款的全额放以及设备节省的差价,程孝宇现自己的银行卡内,竟然有了三百多万的存款,用马建平的话说,咱不干那让银行为难的事情,但也要尽可能的维护自身的权益,什么意思,银行的钱不用白不用,说透了即是用了也白用。

程孝宇不知道三百万摆在一起是什么样,有心思也没力气去想那种事,开着车子返回到省电力给的住宅中,打开空调钻进蚕丝被中,舒服的享受完完全全放松后休息的状态。至于李铁柱、崔小辫、马建平和孟秃子,则钻进了楼下的房子,昏天黑地的睡起来。

自从写字楼大面积的租赁后,六楼包了半层充当员工宿舍,不少的维修工都是来自外地,加上从兴隆村出来的一些人,需要一个地方给他们居住,就包了半层。朱达常、崔小辫、孟秃子、杨国平、马建平和李铁柱,则将之前的出租房退了,在程孝宇的楼下租了一户,平日里大家两头住,倒也不显得拥挤,除了李铁柱之外都是光棍子,一个人住反不如大家住在一起过得舒畅,甚至有时候楼下只有李铁柱自己,包括马建平在内都喜欢大宇电子这个氛围,大家在一起吃着熟食花生之类的东西,喝着酒,侃大山,或是围坐在一起打打扑克,对于单身汉来说,这种滋味要远比拥有一个空旷的大房子更让他们喜欢。

八月天,热死人,屋里点着空调有一种特殊的闷凉,长时间处于空调房会很不舒服,程孝宇睡觉的时候窗户开了一条缝,窝在被窝中的感觉委实美妙,这一点缝隙将外面的热浪涌了进来,一觉起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冲了个澡继续钻入被窝,拿起电话先与裴裴越洋长途倾诉想念之情,咱也是卡里放着三百多万的选手了,长途电话费贵吗?不贵了。

叼着烟,netai和面包香肠,随便在冰箱里翻了点东西,平日里要么是崔小辫要么是杨国平,或是姐姐程孝娟来的时候都会帮着收拾一下,给冰箱添置一些水果和食物。程孝宇躺在netg上,看着卧室电视内播放的老电影,遮光布窗帘缝隙透过的一点光亮并没有让屋中的黑暗有多大改善,人是舒服妥了,没有电话没有工作需要做,舒舒服服在家躺上一天,对付一口吃东西,醒了就看电视,一边看一边继续孕育觉意,将懒虫的最高境界挥到极限。

将前段南下的乏累舒缓了两天,生产线设备到达netg到郊区的厂房,然后组装,到再次试验,一切顺利之后。马建平和朱达常又忙了起来,从招聘到管理,从申请营业执照到申请生产资格,幸得有程孝宇这么一杆旗帜,很多环节都省了很多麻烦,如此繁琐又麻烦的事情,程孝宇曾经在大宇维修和大宇电子初期办理过,政务大厅让你方便了可在一个楼内办出所有的手续,可种种繁多的资料还是让你疲于奔命,一趟趟的跑,脾气急一点的都不能来办事,升不起的气。

朱达常在这方面是天生的优势,人家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心平气和,没乐给自己找乐,在多长的队伍等待过程中,都能找到聊天的人,并且耐心十足,丝毫不会因为一次次的繁琐过程而急躁。这也让程孝宇产生一种如此便是资本家了吗的念头,手底下弄一群职业经理人,规矩立下去照着执行,由这群人来管理所有的员工,做老板的把握住大的方向和企业决断,控制好手下这一部分职业经理人,让他们人尽其才,那你这个老板就成功了一半。

什么事不需要亲力亲为,时间也就宽裕了很多,在放下了厂房那边事务交给马建平和朱达常后,程孝宇汇合了张森韩娇、猴子,去接熊威出狱,运作了半年,熊威也在里面呆了一年,表现得很好,遂在晕倒后判定为可以保外就医,提前一年零十个月出狱生活,一年的良好表现也为他赢得了两个月的减刑,他当然清楚这绝非给新人的,看来是外面的力量已经生了剧烈的碰撞,这边的人未免麻烦,索性就保持中立,而减刑的成功则意味着外面能够帮助到自己的力量,开始占据优势。

返回到监狱办理了各种手续,心知肚明熊威并不是一点能力没有,有些手续返回到监狱办理还是方便。

一年的时间,熊威壮了也黑了,当他从漆黑紧闭的大门一角小门走出时,兄弟、朋友、弟兄们,以及搀扶着自己父母的孟甜,看到父母出现在面前,眼眶一下子就湿了,男儿泪重于千万斤。

监狱的门口停了数量车,程孝宇的q5、张森的帕萨特、猴子的越野和两辆大金杯面包停靠在那里,知道熊威是什么性格的人,猴子并没有张扬,对于小字辈在短短几年爬到自己头上,猴子也不知道是跟怨恨还是该无所谓,利弊参半索性就做个忠义两全之士,最起码要被身边人所称道。

第二百二十六章爱的理由

熊威双膝跪倒,泪水从眼中涌出,无法抑制。

“爹娘,儿子不孝,让您二老为我担心了。”

熊威父母用颤巍的双手搀扶起儿子,父母的心中,自己的儿子永远是最优秀的,也永远是最善良的,两位老人早已被程孝宇和张森灌输了很多新插o思想,对熊威如今的状态模模糊糊,不甚了解也知道一些,类如此刻猴子等人的出现,老人家并没有诸多的抗拒。

程孝宇和张森走了过去,看着熊威,兄弟三人相视一笑,互相在对方的肩膀上打了一拳,多余的话不必说,兄弟情一辈子。

猴子和几个尾随而来的心腹,递过来几个装有服装的袋子,在车中就将一切的过往丢掉,换新衣。

至始至终,孟甜没有对熊威说一句话,直到在猴子早就给他租好的房子门前跨过了火盆,柚子叶洗过了手,搀扶着两位老人坐在客厅的沙上,孟甜进入房间给熊威将衣柜中准备好的内衣kù拿出来,让他去洗澡的时候。

房门关闭,熊威一把抱住了孟甜,还带着淡淡清碴的胡须扎在了孟甜的脸上,凶猛的亲ěn使得孟甜有些不适应。

“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熊威的女人了,愿不愿意?”熊威直来直去,一个女人愿意为你做这么多,没说的。

“你都已经这么霸道了,我还能说什么?”孟甜羞红着脸颊靠入熊威的怀中,她不是个矫情的女孩,爱了就敢爱,就敢用青net和时间去赌博,事实证明她赌赢了,因为她遇到的男人是熊威。

看着熊威搂着孟甜走出来,对方羞红着脸手里端着换洗的内衣kù给他送到卫生间,大家哈哈大笑,善意的调侃往往能够以加深尴尬的方式化解某种生涩,这一番笑之后,熊威和孟甜都不再觉得自己二人的关系在别人眼中有何不同,本就该是一对。

有老人在,大家只是坐在一起吃了顿饭,并没有其他的节目,老老实实让熊威回去睡觉,与父母聊聊,孟甜也是羞红着脸离开,拉着在她看来最厚道的程孝宇,让他送自己回家。

闹归闹,暂且不论两人今日是否适合突破关系,老人在就将可持续展暂时押后了几天。

“你为什么会喜欢上熊威?”车中,放着轻柔的音乐,行驶在霓虹灯弥漫的城市街头,程孝宇突然觉得这个问题似乎很重要,就问了一句。

孟甜抱着随便的包包,听到程孝宇的话后,淡淡笑了一下:“那你先说说为什么会喜欢裴裴?”

“她可爱啊,聪明啊,善解人意啊,有懂得疼爱人啊,总之……”程孝宇开始还一本正经的诉说着裴裴的优点,忽然间明白了,喜欢上一个人,可以有千万种理由,但到了最后即是没有理由。

“知道吗,我们兄弟三个曾经最大的梦想就是各自找到一个美娇娘,到时候搂在怀里水嫩水嫩的,一定要比农村那些壮实的女人要漂亮,皮肤要好要白,要身材好,要大胸翘屁股杨柳腰,要让所有人都羡慕我们,到时还要赚够钱,不需要到地里去干活,白天就领着媳fù溜达串门打麻将,晚上搂着媳fù在热热的炕头打滚,呵呵,很粗俗的梦想吧?”或许是有感孟甜的坚持,程孝宇并没有将对方当作很陌生的朋友,很自然的跟她讲起一些关于熊威的往事。

孟甜摇了摇头:“不,粗俗才是真实的,才是切合实际的,这证明你们三个人都是拥有着生存智慧的人,不会好高骛远给自己定下远大难以实现的目标。我真的很羡慕你们,从小就有这么知心的三个好朋友、好兄弟,能够一起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我是独生女,家里还算殷实,每个月的零花钱都很足,从小到大生活得无忧无虑,从小学到大学一路顺风顺水,似乎除了一次失败的初恋之外,我的人生似乎没有什么缺憾。一切都会按照既定的方式走下去,大学毕业,家里托关系给找一份工作,然后谈一场恋爱或是经人介绍结婚,生子,直到老去,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想,直到我觉得征服一个与自己很多地方都不同的男人也是个理想的时候,遇到了他……”

说到这,孟甜不再开口,而是望着车窗外的霓虹灯闪烁和车水马龙,夜幕下的城市远比白昼还要喧嚣,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上了夜晚进行娱乐,并将这娱乐的时间越拉越晚。

孟甜的家住在net城一个规划很好的小区内,虽说这小区有一些年头,但并不妨碍它的名气,在五六年前,这个小区也算得上是net城的头几把交椅,时价也是市区中心比较高的。

小区内的人很多,有散步的也有扭秧歌的,广场上健身舞整整齐齐,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弥漫着整个小区。

“就在这停吧,我爸妈晚上都会出来散步,被他们看到又该误会了。”车停下后,孟甜下车冲着程孝宇摆了摆手,露出甜美的笑容后走向自己家的楼,程孝宇启动车子离开,孟甜也遇到了远远认出女儿的父母。

“爸,妈,你俩干啥呢,都几点还不回家,一会电视剧都演完了。”孟甜直接跳到了母亲的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半撒娇的问着。

这一家三口,是小区内有名的幸福家庭,夫妻恩爱,女儿孝顺乖巧。

“甜甜,刚才那辆车……”从孟甜母亲的长相即可看出,孟甜外貌的基因多数继承了母亲。

“我男朋友的哥们啊。”

“男朋友!”

“是啊,是个开驾校的,我在学校报考驾驶执照的时候认识的,人很好,喜欢了就谈谈恋爱喽。”

“那领回家来让你爸和我见一见。”

“急啥啊,刚认识一段时间,哪还到得了那地步。”

程孝宇没有来得及见证熊威和孟甜的爱情之路,有些事情还是在预料之中生了。

net城这边的扩展计划刚刚得以实现,正处于铺路子阶段,梅城这边出事了。

虎子带着店内的现金二十三万和部分新款价高手机消失了!

q5车中,马建平的脸色很是难看,当初让虎子委以重任即是出自他的肯,认为这孩子肯学还有骨子机灵劲,有大宇电子这艘大轮船护航,好好捶打几年肯定是个好帮手,孰料这虎子干出了这么大的事。

“老板,对不起!”马建平知道自己这几个字并不足以弥补大宇的损失,可现在的他委实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想着能够找到那个混蛋家伙,好好的收拾他一顿,质问他为何要这么做?

车子还在路上,第二条坏消息就传来,两家在大宇电子放货渠道下的店铺找了上来,声称自己打款后为何不给机器,这一查才现,虎子还拿走了两家打来的四十几万进货款,至于方式,有时候很简单,当生意做到了彼此可以用品牌来信任的时候,作为大宇电子一方的代表人之一,虎子以几个相对简单的理由就代替两家店铺打款,而是直接给现金带回店里。

马建平的脸色愈难看,直至此刻他才现,自己在观人方面还是差了很多,根本无法与老辣的朱达常和慧眼独具的程孝宇相比,出来监狱后憋着一股气,要证明给一些人看自己可以,跟随着程孝宇有了一展身手的空间,没有在现今社会有过一点生意场上的挫折,加上几条改革的成功,顿时让他有些自己都不知道的飘飘然,第一次涉足人事就闯下了如此大的祸,他已经自责的想要弄死自己了。

程孝宇早就察觉到虎子有些异常,这家伙似乎野心很大,暗中稍微留了点神,知道他在梅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认识了一个相好的,是个小姐,虎子对其神魂颠倒,当时只是注意虎子手脚有没有不干净,现其很正常,并没有在基本工资奖金之外动小手脚。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是他的私事,不管这个女的是做什么的,外人也无权干涉。加上后来有一连串的事情,程孝宇也没时间来顾及他,真就没想到这家伙胆子有这么大,看来是家也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铁了心一个人拿着钱跑路。

“嗯,我知道了,她也不见了呗,嗯,好,谢谢!”程孝宇的电话响起,接通后确认了一个消息,虎子那个小姐姘头也不见了,她上班的歌厅已经联系不上她,这对于尚涛来说,确认消息只需要十几分钟时间。

“老板,你打算怎么办?”马建平突然预感到,有些事情似乎没有可能按照自己的预想继续下去,别看老板平日里嘻嘻哈哈不会很严肃,可真的到了关键性问题上,他绝对是那种下得去手狠得下心的主。“老板,尽量不要动粗,事情闹大了大家都不好看。”

“呵呵,老马,你想哪去了,虎子怎么说也是我的亲戚,只要把钱和东西找回来,我不会为难他的。”

说是这么说,想也是这么想的,程孝宇是个孝顺的儿子,不想让父母在亲戚中难做,可接下来生的事情却让他无法仁慈……

第二百二十七章闭上你的嘴,现在开始

这一次回梅城,程孝宇只带了李铁柱,这是裴裴的死命令,不管到哪里都必须带着他,net城那边正值用人之际,崔小辫这个对整洁有着偏执癖好的家伙,跟周雷配合去管理新建的生产厂,监察厂房工作区域和生活区域,同时也会对员工进行检查,避免出现手工方面的疏漏,使得整体生产出来的东西质量不过关,即是对原材料进行严格的把关。

回到梅城后,程孝宇直接到了店里,聘请的经理和李丙人都是愁眉苦脸,两家店铺也有人等在店中,幸得大宇电子家大业大,才让他们稍稍安心。

“确认付款那就把机器给人家,大宇电子什么都可以丢,唯独信誉不可丢。”不知道如何解释的经理和李丙人就忽略了向程孝宇报告两家店铺人在等着的事情,在他们潜意识里,对方把钱给了虎子,没有大宇电子的正式收据票,即便是损失了也与大宇电子没有关系,虎子并不能代表大宇电子的财物公章。

做大事之人与做不了大事的人在先天上即有着巨大的诧异,这不是后天可以强制更改的,是产生在骨子里的某种特殊情绪,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程孝宇的举动立时就传开了,城市小圈子小,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就全部传开,大宇电子出事了,可人家没有亏待下面的经销商,这让一家家经营大宇电子代理手机的店铺心里都暖和起来,看看人家这做派才是做大事的,在他家的渠道下干,准准不能吃亏。

四十几万来打名号,是贵是便宜,恐怖只有让时间来证明,重要的是这四十几万就真的流失掉了吗?

紧接着,程孝宇驱车到了那个小姐租住的出租房,找到了房东打开了房门,现早已是人去楼空,只剩下几件旧衣服。

给尚涛打了个电话让他帮着查一查这个小姐,看看有没有人认识她,知道她的本名和家乡何处,算起来加一加也有七八十万,任谁也不能轻易的放弃。

李铁柱开着车拉着程孝宇和马建平又到了兴隆村,路上接到了来自net城大碗和瓜娃子的电话,两人在电话中哽咽拍着胸脯虎子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让人给骗了,宇哥千万不要怪罪他,他一定不是有心的。

一同从乡下走出来的,到什么时候想着的都是帮衬,三个人,截然不同的状态,程孝宇应了一声没说什么,挂断电话,本来因为大碗和瓜娃子而变好的心情,随后即遭遇毁灭性的破坏。

虎子的父母和家中一些长辈亲戚,搬着凳子坐在庭院当中,对程孝宇的到来没有任何好脸色,而在院子围栏之外,程老实和王秀梅满脸尴尬的站在那里。

“二哥,二嫂,咱有事说事,谁也不是来找麻烦的,你这是干啥,你家虎子在俺家大宇那里上班,咱都是亲戚有过啥说头没有,现在虎子卷走了俺家大宇的钱,来这问问你们有没有消息,至于这样吗?”王秀梅在村里本就不是善碴,也是过去女子骂街小分队的成员,得到消息的她差点没晕过去,几十万被虎子卷跑了,王秀梅直拿脑袋撞墙,当初儿子对让亲戚都跑去他那里上班就有疑义,现在恶果出来了。

本想来这里说理,谁料表哥和表嫂摆出了这阵势。

“梅子,俺家虎子是做了不道义的事情,可他是他,俺是俺,俺家没钱,有能耐你们就去找那个混账小子,俺们是不会替他还债,况且虎子在你家大宇那里到底是个啥情况谁知道,说俺家虎子拿了几十万跑了,俺咋就不太相信呢?”尖嘴猴腮皮肤黝黑的一个女人,说话也是尖酸刻薄,程孝宇不是泥人,何况纵然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火冒三丈一脚就踹开了院子的铁门,迈步就向里面走,虎子的父亲带头拎起了地上准备后的铁锹、棍bang、镐头,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哎呀,这程家欺负人啊,一个小字辈都敢跑到俺家来闹腾,欺负俺们家没人啊,这可咋整啊,大伙给做做主啊,程家小子欺负人啊!”虎子娘直接坐在了地上,一边嚎一边双手虚空拍打,将农村泼fù的姿态摆得足足的,配合身旁几个找来的亲戚老娘们冷言讥讽,顿时气氛就被烘托了起来,各家各户本来就有看热闹的,这下子全部凑了过来。

程老实平日里老实,可看到儿子走进院子,二话不说就tǐng着瘦弱的身板子冲进了院子,坚定不移的站在了儿子身边,一旦生肢体碰撞,马上就可以替儿子抵挡。

王秀梅哪里吃过这亏,一手掐腰一手点指着院子内的表嫂回敬道:“哎呀,你还叫起来了,天下哪里有这个道理,俺家大宇的买卖,给你家小子一个吃饭的机会,现在可倒好,你家小子卷走了我家的钱,还摆出一副受委屈的模样,天下的道理都让你一家说了,来让村民们评评理,大家都过来,看看他们家说的都是什么狗屁话。”

在乡下,别说只是表亲,亲妯娌、亲姑嫂甚至姐妹之间掐架的都不算是稀奇事,都是各家人帮各家人,这边老程家的姊妹和老王家在本村的亲戚都聚了过来。

“二舅,放下你那烧火棍,一场亲戚我懒得跟你计较,我现在就问一句,知不知道虎子的下落?”

李铁柱抽出了放在车上的三棱仿制军刺,在南方又出了一把事,李铁柱专门根据自己曾经熟悉的军刺,找人做了一把,手里拎着这个东西,只要对方没有热武器,十几二十个近不了身。

军刺一亮出来,寒光闪闪,一下子就将场面镇住,虎子妈一看,继续嚎啕大叫:“哎呀妈呀,欺负死人啦,看看他们老程家多威风,带着打手来我们家闹事啦,这日子没过了,这是不让人活啦……”

虎子爹双手握着手中的扁担,弓着身子脚步前后错开,梗着脖子怒道:“俺不知道!”

“好,这话是你们说的,那就别怪我不念亲戚情义,这件事我会经官,实话告诉你们,几十万足够判刑的,到时候你们就到监狱去看你们儿子吧。”程孝宇冷哼一声,不废话,转身向外走去。

“哎呀,这是不让人活啦,威胁我啊,我死了得了!”就见虎子妈冲着门框子撞去,被身边的人拦住,在这种气氛下,虎子爹找来的亲戚朋友晚辈冲了上来将程孝宇和李铁柱团团围住。

程老实护着儿子,警惕的看着儿子,这一幕印入程孝宇的脑海,感慨父亲对自己的爱之余,也得到了某种信息暗示,虎子家闹得越欢,证明他父母知道的消息越详细,为了保护儿子他们是费尽心力,什么亲戚朋友之类的都不要了。

沉闷的声响在空中传来,李铁柱就是一个激灵,第一时间用身体挡在了程孝宇的身前,作为曾经的一名职业军人,李铁柱马上听出这是自制猎枪射出的声响。

“程家的人,用你来指指点点吗?”

人群之外,脚步声乱无序,当先一人正是过了鲐背之年的程老爷子,手里端着一柄长管猎枪,硝烟的味道还没有散去,在他的身后,所有他的儿子孙子,但凡是在家的全都拎着家伙跟了上来,程家其他的亲戚也都是站在后面,手里虽没有拿着东西,但帮闲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

程老怪是谁?

别说是兴隆村,附近十里八村谁人不识,那是有名的长寿老人,当年孤儿寡母的在乡下,程老怪一年能回来两次,每一次都不会呆太长的时间,久而久之程家就开始被欺负,可每一次程老怪回来,都会将所有欺负过程家孤儿寡母的人,都拾掇一遍,不管因为什么,只要是你们错,那不需要证据,先收拾了再说。

一来二去,程老怪的凶名引来了诸多悍凶之辈,想要拔份,可不管是谁,下场只有一个。

直到老爷子六七十岁,还曾带领着家里的孩子们端着猎枪跟外来户火拼过,老爷子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一句话,程家的人不准欺负人也不能被人欺负,程家的人也该有这份勇气,一旦遇到想要欺负你的人,要勇敢的站出来用双手和武器捍卫自己的尊严。

老爷子内心的潜台词:我有能力却没有给予孩子们良好的生活环境,如果还不能让他们tǐng直着腰杆过这一辈子,枉为人父。

近十几年老爷子脾气越来越怪,一个人独居山包之上,枪械管理越来越严格,也就没有再生过类似的事件,谁知今日老爷子重新出山,威风不减当年。

“老土匪欺负人啦,老土匪欺负人啦!”虎子娘还没有意识到老爷子出山意味着什么,老爷子当年威风的时候她没有见识过,只是听闻过。

这下子她可是点了马蜂窝,跟在虎子爹身边的一些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可都见识过程老怪的威风,听闻虎子娘这般没大没小,一激灵纷纷快步离开这家。

“闭上你的嘴,现在开始,你胆敢再出一声,我马上崩了你!”

今天三章!

第二百二十八章我来带你回家

不需要虎子娘做动作,虎子爹就伸出手掌捂住了她的嘴,程老怪的威名以及言出必行的行事作风,让其在兴隆村一带所具有的某种威慑力,过了村委会和派出所。

端着枪的程老怪,即是那曾经在林海雪原杀鬼子数百的魔王,那股子戾气岂是现在的年轻人所能比拟,浑身上下都透着凌厉杀气,让你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年的他,并愿意相信他所说的话语马上就会兑现。

老爷子看到场中局面已经掌控在自己手里,冷冷的扫了周遭一眼,然后对着程孝宇淡漠的说道:“是不是你二舅二舅妈拿了你的钱?”

“没有,是……”

“是你的员工拿了你的钱?”

“是!”

“既然是员工,那就去找他个人,既然你二舅家已经表明了立场和态度,那就公事公办私事私了,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老爷子三句话,分明立场表明态度,谁犯错你找谁,这已经不是孩童时期打架输了找家长的时候。

程孝宇点点头,冲着虎子爹妈说道:“如果你们是真的爱自己的孩子,就不要他放纵他犯罪,你们也绝对保护不了他,梅城市局、net城市局乃至省公安厅,你们觉得我有这些关系还找不到他吗?”

虎子爹犹豫了一下,虎子娘在身后狠狠的掐了他一下,慈母多败儿,多数人的犯罪因子和犯罪延续,或多或少都与家庭的教育有着直接的关系。

当兴隆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后,虎子娘还在对丈夫拉着自己不让自己说话咒怨着。

“你就是个窝囊废,叫一个好家伙给你吓唬住了,他还真敢开枪是咋的,你让她往我身上打,吓不死他,老东西。”

一项在家中处于弱势的虎子爹给了媳fù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愤怒的点指着她斥道:“你懂个屁,知道程老怪是什么角色吗,别给自己找不痛快,就你那两下子根本就不够看,你还以为老怪物是吓你的吗?他真敢开枪。”

“我咋就不信呢,现在是法治社会,我明儿就去镇派出所告他,家中私藏枪支,我看他还牛什么牛?”虎子娘梗着脖子,一副不服不忿的模样。

“臭老娘们,你要是敢胡来,就给我滚回你老家去,少在这兴隆村给我丢人现眼。”

为什么男的叫当家的,关键时刻,说的算并拥有决定权的一定会是他。

“可虎子……”虎子娘刚提起这茬,虎子爹就竖起手指,一副别说话的样子,然后低声叹了口气,拿起一支烟刚要点,又放了下来,这段时间儿子没少往回拿好烟,在这方面虎子就算再嫉妒恨也不会撒谎,都是程孝宇给他的,拿回家孝敬父亲,现在虎子爹哪还能抽得下去,自己儿子对不起人家了,想到儿子打回来那个电话,虎子爹就感觉一阵阵的心寒,从今以后在村子里是抬不起头了,怎么跟人家交代。

“爹,对不住了,我先走了,程孝宇他能够干得成的,我虎子也一定能够干得成,我现在没钱就在大宇电子拿了点,不过你别急,用不了几个月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他们。”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和一个可能前往的方向,虎子消失了,老两口也没想到儿子一下子卷走了这么多的钱,硬扛着在程孝宇面前表现出执拗的狰狞,结果呢?

尚涛的办事效率很快,以他的身份地位和人脉消息,打听一个出来做的小姐底细,除非是没有一个人认识她了解她,否则一定会找得到。

小丽,原明侯庆芳,黑省m市康营县马家屯人,二十六岁。

在j省,只有一个姨妈,现住在松辽市。

尚涛主动跟程孝宇提出来这件事让他来办,程孝宇没有答应,笑称自己能够解决,表示了感谢。

有一个李铁柱,再有一个自己,足够了,对付的只是一个利玉熏心的家伙,要收拾他,他简单了,而这个小丽有个表哥在松辽说是混社会的,因为这程孝宇更不会以恶制恶,在乡下,很多时候需要讲究个规矩讲究个礼法,已经站在了理字上面,不要轻易破坏在口碑上的金身,况且怎么说都是亲戚,程孝宇也没想过赶尽杀绝,说是要经官,还不至于。

通过松辽供电公司的总经理,程孝宇要到了一个治安大队中队长的电话号,已经联系好,有需要拨打这个电话,对方会帮着处理一些不越界的事情。

几个小时后,程孝宇几人出现在了松辽一个富裕的村落,家家红墙绿瓦,太阳能热水器跃于房顶之上,整齐的大铁门和一道道私家车的车辙印,一个个村民的靓丽穿着和时尚妆容打扮,都将富裕二字演绎出来。

q5车虽是凤mao麟角,但也不会如一般穷山村那般有人驻足围观,顶多是扫上一眼,心想着这又是谁家有钱的亲戚来了。

程孝宇站在村口,给那名中队长打了个电话,二十多分钟之后,两辆警用越野车行驶过来,程孝宇将情况简单的交代了一下,需要他们做的就是起到威慑,如果需要的话。

黑色的大铁门内狼狗的吼叫声将主人引了出来,一个矮胖的老fù人打开了铁门上的小门,警惕的望着程孝宇几人,那名中队长跟了过来,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老太太看了一眼后猛的将小门关闭插上,然后解开了拴在柱子上的狗链,捣腾着小碎步跑向房子,也不叫也不嚷,整个院子就听得狗吠声。

几人都是一愣,纵然是虎子和那个小丽在这里,老太太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啊?

侧耳一听,急促的脚步声很混乱的出现,那中队长一下就明白了,不管是穷山沟还是富裕村,都免不了聚众赌博的事件,看来自己治安大队中队长的身份让他们忌讳和害怕了,才有了此种举动。

“铁柱,你去看着点。”程孝宇让李铁柱去后面监视一下,没有虎子没必要打草惊蛇。

十几分钟之后,李铁柱先转回来了,摇摇头,紧接着院内响起了慵懒的男性声音:“你个老糊涂,警察同志来了又不是强盗来了,还把妞子(狼狗)给放开了,我看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我的亲娘啊,您老让我好好活几年吧,别一天天老犯病了,我快要帮不了你了。妞子,滚一边去。”

就听得狗吠声越来越小,零星唤两声也好似跟主人撒娇,哐当,大铁门整个被推开,一个叼着烟、头乱糟糟、眼皮耷拉着,穿着浅粉色衬衫沙滩kù的中年男子,带着满身的烟味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伪善的笑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警察同志,家母这里有点问题,总是喜欢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别见怪别见怪,不知有何贵干?”

程孝宇看了看他,很平静的说道:“我们是来找虎子的。”

“嗯?这里没整个人,你们找错地方了。”说着,中年男子就要关闭铁门,程孝宇伸出左手撑在铁门上,看着院内面容冷峻的说道:“你不知道妨碍公务的罪名有多严重吗?侯庆芳你敢说你不认识,用不用我到档案部门把你母亲的亲属关系资料调查出来!”

民不与官斗的两大特点,执法权和信息权,你觉得tǐng神秘的东西在他们面前,只不过一两个电话的事情,中年男子显然被程孝宇这番话给唬住了,就想故技重施,奈何李铁柱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一脚踹开大门,狼狗妞子不断的吼叫,李铁柱盯着对方,出特殊音符的叫了两声,此刻如有人盯着他的双眼即会现,那里面尽是杀气,凌厉的杀气,能让桀骜不驯的狼狗都退避三舍的杀气。

中年男子也没有想到,平日里专门养得很凶残的妞子,竟然这么不中用,被人一吼一吓竟灰溜溜的绕着柱子绕了一圈,然后唔鸣了一声,趴在地上瞪着一双让人生怜的眼眸,望着李铁柱。

程孝宇迈步走进了院子,李铁柱三步并作两步,飞的冲上了台阶,手一撑身子随之上了围墙,站在墙顶望着四周,观察各个线路。

“你们干什么,有搜查令吗?大家快来看啊,警察欺负人啦,警察强入民宅啦!”中年男子反应的很快,立时呼喊了起来,即是呼唤人也是示警。

中队长好笑的看了看对方,摊了摊手指了指地面,示意自己并没有越过你家的门槛,你瞎吼什么。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狰狞的望着程孝宇的背景,挥舞着拳头冲了上去。

手臂被牢牢抓住,程孝宇冷笑着说道:“闪开,没你的事少管闲事。”用力一拽,以对方那身材,一把被程孝宇拽了个咧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铁柱冲着程孝宇喊了一声,指了指房后,然后率先在墙上冲了过去。程孝宇迅的跟了上去,看到虎子领着一个女孩背着包裹正想通过之前那些聚赌之人逃窜的方向逃跑。

“虎子,你要去哪里,我来带你回家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谁是杀人者

虎子扭过头,面部表情很是怪异,参杂了多种多样的复杂情绪,愤怒、不满、不甘、不愿……

李铁柱手中的仿制军刺在墙上敲打了一下,满是吹尘的土灰在空中飞舞,虎子在大宇电子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他很清楚李铁柱是干什么的,也很清楚现在的大宇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撒niao和泥的小胖子,他曾亲眼见过对方在健身馆,将百斤重的沙袋轰的剧烈晃动。

没想到,他委实没想到对方追来的这么快,这才不到三天时间,逍遥的日子还没开始享受,对方就已经拍马杀到,这让他扭曲疯狂的心更加躁动,眼中泛起血丝,瞪着程孝宇站定了脚步,走上了不归路就没想过要回头,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表哥,把他们赶出去。”虎子身旁的女孩打扮妖艳,低腰的牛仔kù差点把腚沟露出来,紧身的小衫将双峰裹得膨胀,有些赘肉的腰肢1uo露在外,在普通标准看,算是性感妩媚,风尘味太重。

正好此时中年男子的呼喊也起了成效,本来之前在屋中聚赌的人就没有走远,绕了一圈都到了前门,从赌客的身份转换为良民村民,理直气壮的围拢过来,在中年男子的呼唤下对程孝宇进行了合围。

虎子笑了,嘴角上扬的曲线带着对程孝宇的不屑和蔑视:“我在大宇电子几个月时间,梅城分店的利润额高达百万,这些都是我应得的,我没错,不过我讲道义,这笔钱算是我借的,用不了三个月连本带利还给你。”

程孝宇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虎子这屁话说的真让人蛋疼,偌大个梅城分店,去掉一应人员开工资和花销,刨除一些门路渠道所需的费用,剩下的实际利润远远不到百万,况且就算有,虎子也只不过是负责人之一,这些利润与他有何干系,就算梅城分店所有员工加起来都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看来你是真疯了。”程孝宇叹了口气:“哎,把钱和机器都交上来,这件事我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呸。你凭什么,凭什么你能拥有这么多,凭什么一切都属于你,你也不过是个山沟子走出来的苦逼,凭啥能够拥有这么多,我也可以,我想做也一定能做到,只是我没你那么好运气,弄了个有权有势的女人,否则焉有今日你的展。”虎子似乎也放开了,索性就将真心话说了出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就是这么想的。

“费什么话,赶到咱们这里闹事,扔出去。”中年男子吼了一嗓子,周遭的人开始缓缓靠近,虎子带着狞笑喝道:“要钱,你来拿啊,你凭什么来拿,哈哈哈……”

天要让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虎子即是这类人的代表,程孝宇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如此,心里不免有些许的哀伤,这类人不可怜吗?

“咳咳……最近治安环境不太好,对一些企图进行聚众危害社会治安的,上面有明文规定,一定要严查严惩!”中队长不咸不淡的声音就如同晴天霹雳,将在场这些把自己比作良民之人的小心思点破,也警告他们,别多管闲事,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能够处理的,紧接着他又拿出了手铐,迈步走进院子,对着虎子亮出了手铐。

“跑!”

侯庆芳也就是小丽喊了一嗓子,虎子毫不犹豫的背着包向着后门冲了出去,李铁柱跳下高墙,迎接他的却是小丽张开双臂的阻拦,口中大喊着:“警察,非礼啊,非礼啊!”

李铁柱的心性,让他在应对此类无赖式的侵扰时,明显犹豫了一下,当初就是吃了无赖的亏才脱下了军装,此情此景让他愣神的瞬间,虎子已经冲出了后门,向着东面追了下去。

程孝宇脚步很快,敢在中年男子阻拦之前冲出了后门,紧接着中队长即被在场的人拥堵住,大家高举着双手也不与你生冲突,就是不散开,让你无路可追。

一分钟之后,李铁柱摆脱了小丽,中队长也摆脱了围堵的人群,同时拨通了等在东西村口手下的电话,吩咐他们进行围追堵截。

几百米的直线距离,从田地和篱笆之间穿行,再经过一段缓坡即是村子外的公路,程孝宇站在公路旁,木楞的站着,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李铁柱冲上公路,就看到程孝宇那辆q5停在公路上,在它车前几米距离之外,虎子整个人趴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面部狰狞早已没有了呼吸。

“”李铁柱急了。

程孝宇指着公路另一侧的稻田地,就在刚刚,当他追到缓坡之下时,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又传来一声闷响,冲上来时就看到现场这种状况,第一反应就是寻找开车的凶手,在二百多米外的稻田地内一阵涌动。

距离,让程孝宇产生挫败感,从自己听到第一声巨响开始,从缓坡下冲上来,距离顶多三十几米,虽说是上坡,可面对着二百多米的距离,他怎能不产生挫败感,是什么人要来针对自己,自己的车子又怎么会在这里,对方是什么目的?

虎子死了,在法律面前有李铁柱和治安大队中队长的证明,他们与程孝宇分开的时间不过三分钟,而这台车子一直停在正门,程孝宇是追着虎子在后门离开,测算过距离,开着车子绕出村子上到公路上,要远远过三分钟的时间,况且这时候公路的两端两台越野车都是刚上路,除非q5会飞否则不可能越他们而不被他们现。

事后负责村子出口的几个警察回忆说,确实见到一辆q5冲出村子,是的,度飞快的冲了出去,当时几人也没太在意,不是不专业而是没上心,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来帮个小忙,开着的车和身上的警服就足够了,谁能想到就是这辆车,在光天化日之下制造了一起杀戮。

同时大案队开始对小丽和她表哥以及现场的人进行了审讯,面对着专业的审讯人员,他们的傲气没能tǐng多久,很快就将事实道了出来,还将一些不在此案中的事情道了出来,证实了李铁柱等人说的都是真的,他们确实看到程孝宇是追着虎子从后门离开,那里是为了聚众赌博专门设置的一个门,后面是几家围墙隔开的一条胡同路,宽不过两米,一路延伸出去要绕到前门用跑的也需要两分钟时间,这也是为了防止从前面堵过来的警察。

而小丽也坦然交代了她不过是看上了虎子的钱,现在死了人她能不害怕吗,再有专业的人士进行审讯,很快就全交代了。认识虎子后又听闻这家伙总是抱怨现在店铺内的一切价值都是他创造的之类话语,即便是不懂,小丽也知道对方太过夸大其词,但她不会揭穿反而顺着虎子的话怂恿他做点大事,同时将的花销不断上提,很快虎子赚的那点钱就不够两人的花销,后又有小丽表哥听闻这件事,出了个主意让虎子卷包离开,带着钱到自己这边展,不说别的,放局坐庄一个月赚几十万的有的是,自己家有地方有客源就是没资本坐庄,两人联手保证大杀四方。

以虎子那时的状态,听到能很快的赚到钱,两眼直冒蓝光,脑子也不好使了,整个人被利益所驱使,一切的一切都忘记了。

这才三两天,还没开始进入别人的圈套,否则他将会更惨,身上那些钱根本不够人家赢的,最后的下场会更惨,身无分文所谓的爱人又会直接离开他,不过他没有机会去感受这一切,身上背着几十万,成为了客死他乡的孤魂野鬼。

很快就宣布结案,案子本身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从上到下从内到外的证据链都很齐全,尽管有天大的疑点,可也足以证实程孝宇绝不是杀人的凶手,他的嫌疑很快就被洗清,由于现场没有明显的刹车痕迹,司机又在第一时间逃离,根据程孝宇的供述,这绝非是偶然,而是假货杀人,带着这样的卷宗程孝宇离开了松辽。

在法律上他没有任何罪名,可在兴隆村,在虎子的家,这件事却被传得非常厉害,他们只知道是程孝宇那台车子撞死了儿子,至于是不是程孝宇开的已经不重要,警察说的话他们也不相信,人家有一个权势滔天的老丈人,这件事警察肯定是将黑的说成白的,我们平头老百姓就该死吗?这件事我们一定要讨个公道。

程孝宇杀死了虎子!

这就是在一些人耳中事情的最终结论。

虎子的爹娘誓死不愿意相信事实,因为他们觉得真正的事实不是这个样子,很快事情就被闹到了媒体,松辽治安大队和大案队先受到了质疑,为了洗清自己的清白,部分的卷宗被调取了出来,正规媒体也都得到了答案,这件事虽说透着令人疑huo的地方,可与当事人之一的程孝宇确实没有关系,其本人有着正反双方数十位证人的统一供词。

他们是信了,可有一些无良的记者和媒体,一味的要噱头,很快就将程孝宇与裴裴的关系挖了出来,网络上曝出了一篇报道:“高官的庇护,杀人者逍遥法外!”

第二百三十三章有些意思

“马副师长,别来无恙!”盛晓磊站起身,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在京城曾经高高在上望过自己的女人。

马胜男!在场都是消息灵通之士,自然得知程孝宇在京城得罪了马家,同时也让人看到了裴家的手腕,一个从特种部队起家,履历功勋号称第一女兵的女军官,在其的操控下从主力师师长的位置上被下派到乙种师的副师长位置,不能说是裴家太过强势,而是马胜男曾经犯过的错误没有人追究而已,现在有人翻了出来,级别保留职务降半级,这已经是格外开恩。

不说马胜男自己的事情,单是为了弟弟马德禄,马胜男就不止一次的以公徇私,裴家想要翻这点事情简单至极,也不想与这个中央长都提出过数次表扬的女军官太过为敌,小惩引以为戒就罢了。

盛晓磊此时此刻以马副市长称呼,明显带有着嘲讽之意,当年盛怀远只是个副市长,盛晓磊跟其进京,在裴家一些年轻人的带领下出去玩,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即来此那一次,被京城一些大少嘲笑不说,狠狠的踩塌了一回,对人家来说要不是裴家的一点亲戚关系,小小副市长都不值得动一动手。当时,马胜男在座,虽与她没什么关联,可盛晓磊直至今日依旧记得对方那冷漠淡然完全无视自己的目光,那般的高高在上,那般的不可一世,走过自己身边如看蝼蚁的目光至今无法忘怀,再次成为必然的对立双方,又是在本土作战,盛晓磊内心深处的好战因子被点燃,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

马胜男没有理会盛晓磊,来到j省她就知道这个盛大少,也记得几年前的一幕,预料到了会有此刻的局面,只是没有想到那个程孝宇在裴家这棵大树下有着如此地位,麻烦到来直接就有重量级的人物跳出来。

程孝宇和裴裴站起身,走到了盛晓磊的身边,高培民和邹继成都是皱起眉头,马胜男是正师级军事主官转到j省,与二人也算得上是同一级别,可县官不如现管,在这一亩三分地,包括整个东北,随着裴跃进的强势进入,已经逐渐有了风向的转变,一个小小的马家,如不是马胜男自己独特的身份,曾经担任过国家主要女性长的保镖,又执行过反恐反特等高危任务屡立战功,今时今日有马德禄这祸害在,估计马家早就被撕碎。

马胜男一眼就看到了程孝宇,上一眼下一眼的看着他,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就是殴打了弟弟又造成自己如此的元凶,二话不说,军人的直率在她身上以另类的方式放大。

绷直的大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直袭程孝宇,势大力沉。

幸得程孝宇最近跟着李铁柱也学得了不少的实际战斗经验,右手下意识的先将裴裴搂到了身后,抬起左臂,与马胜男充满力量的小腿来了一次硬碰硬的接触,就听得砰的一声,程孝宇连续退了数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面,椅子向后一仰,幸得张天放和白飞在警校锻炼出来的身体还没有完全腐化掉,用身子挡住了椅子。

饭店的服务员第一时间就到了包房门口,同样是贵客,看到双方起了争执,马上用对讲机呼叫经理,很多大城市的高档酒店,已经将如何应对公子大小姐之流的麻烦列为服务人员必修的培训课程,都有着十足的经验,又能将酒店摘出来自己又不会牵扯其中。

马胜男咦了一声,也是倒退了一步,小腿处阵阵的痛楚传来,皱着眉头望着对面的男人,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似乎从一线部队下来之后就再也未曾遇到过如此的打击,是自己退步了?

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何况程孝宇。

“怎么,不服?”马胜男扬了扬眉,大有引程孝宇先动手的架势。

“你,配吗?”程孝宇深知自己何为强项,何为弱项,但这口气咽不下,刚刚差一点就伤到了裴裴,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马胜男眉mao一挑,冷哼了一声后,身子直直冲了过来,握拳,刺拳攻出,直袭程孝宇的面门。

以她的水平,现下的程孝宇两个捆在一起都不够瞧的,不过作为男人也有着男人的优势,绝对爆力和力量上面女人和男人有着天生的差距,程孝宇以最快的反应度伸出左臂挡住了对方的刺拳,他没什么感觉只是被马胜男的推动力砸得整个身子向后倒退了两步,反倒是攻击者只感觉拳头砸在了钢铁之上,反震的疼痛再一次让马胜男攻势受阻。

按照马胜男最初的想法,进来找准目标后,二话不说先揍对方一顿再说,自己现在的境况已经坏到不能再坏,裴家势力再大也不敢胡乱为之,这顿打,打了也是白打,孰料意外就这么生了,这个程孝宇竟然不是简单之辈。

连着挨了两下的程孝宇反击了,不以招式章法,完全是抡大锤的方式,将自己的左臂就当做无坚不摧的利刃,照着马胜男挥舞过去。

马胜男的战斗经验救了她,当他看到程孝宇换拳为掌之后,无数次在危险中走过来的直觉告诉她,这一掌说什么也不能接。

此时程孝宇也没有留手,对方都欺负到门上来了,也无所谓留手不留手或是有没有大麻烦之类的,眼中带着一丝狠厉,大有废掉马胜男任何与自己手臂接触地方的架势。

马胜男躲得快,程孝宇仅有中指在她的手臂边缘划过,带起一抹鲜血飞舞,包房中的人脸色俱是一变,此刻马胜男的同伴跟着酒店的经理一同来到了包房门口,看到了让他们不敢相信的一幕,明知道马胜男来惹麻烦,都向着十拿九稳,谁又曾料到这么看过来,吃亏的好像是她。

马胜男捂着手臂,神色相当的复杂,刚刚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对方眼中那类似野兽般的光芒,以及手臂对对方手掌擦着而过时的痛楚,度、反应都非一流,偏偏力量破坏力抗击打能力惊人,自己连续两招都被他化解,还被打伤,这说出去谁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你不相信。

“胡闹!”高培民拍了下桌子站起身,脸色冷峻,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出面,哪怕他心中有所不愿,也必须拿出该有的态度,这社会老好人随风倒两不靠都已经无法立足了,在一些特定的场合特定的环境中,由不得不做出选择。

张天放、白飞都站起身走到程孝宇的身旁,职业警察和职业军人的区别就在于治安管理职能,此时此刻两人是官马胜男是民。

“报警!”盛晓磊一字一句,一字一顿,在场的人都未曾在他身上看到过如此不顾一切的杀伐,刚刚马胜男针对程孝宇的行动,在他眼中则是红果果的无视,与当年一样对自己的无视,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无论是酒店经理还是马胜男的同伴,皱着眉头都没有说话,马胜男的视线中只有程孝宇一人,她不知为何对方会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又如何也回忆不起来到底是在何处见过面,这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马胜男的无意之举,无形之中将盛晓磊的怒火彻底点燃。

程孝宇看了一眼盛晓磊,一旁的裴裴拉了拉他,微微摇摇头,程孝宇会意的点点头,面对着马胜男淡声说道:“我想你的行为,似乎已经过界了。”

“你能把我怎么样?”马胜男扬起头,在她身旁的一个中年男人拿出了手机,低低说了几句话后挂断,给了马胜男一个放心的眼神。

接下来生的事情就显得有些儿戏,就如同两个打架的孩子谁也不肯服输般,分别搬出了足够份量的人,就像是下军旗,你拿了个排长出来我就必须拿个连长出来,必须比你高一层。

盛晓磊毕竟是本土作战,在他的强势下,警察已经到了包房门口,最终的结果是盛晓磊没有败,可也没有占到便宜,马胜男最后被几辆军车接走,强行从警方手中带走了马胜男,对抗即将升级,盛晓磊突的露出了笑容,仿似之前有如斗激般的那个不是他,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马胜男一路走好。

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net城,韩娇打来电话直笑着称盛晓磊是老狐狸,他之前所有的电话都是直管部门的人,打了电话却又暗中让柳鑫在一旁暗中通知对方不行动,摆弄了半天,盛晓磊只是抬出了人而没有任何实际的行动,反倒是马胜男将能够在东北动用的关系都用上了,最后还是以军事行动的名义强行离开,没到一个小时,马胜男被盛晓磊摆了一道的消息就传开了,而真正的当事人程孝宇反倒被忽略掉,只有零星的人对程孝宇能够抵挡马胜男还让其受伤的事情产生了兴趣。

“这个程孝宇,有些意思。”

京城,一家私人会所的顶楼,没有光亮的房间中,只能借着月色看到窗前模糊的身影。

“这一次他来京,我跟他玩玩。”漆黑的房间中,又传出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呵呵……”之前站在窗口的男子,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出淡淡的笑声,似乎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致,他的视线,始终投射在远处,在那里,有着一个特殊的场所。

第二百三十四章惊鸿一剑

地处在边境附近的驻军军区内。

夜幕之下,健身室内,嘭嘭的碰撞声不断。

马胜男脱掉了迷彩服的上衣,浑身上下满是汗水,在她的视线中,面前的沙袋就是程孝宇,不将其彻底击碎誓不罢休。

她不会对盛晓磊的小手段有着何种介怀之意,因为从始至终她从未曾将盛晓磊放入眼球之中,不是无视而是不相干的人即便是视线聚焦在对方的身上也无法形成记忆影像。

远处,几名同僚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一个边境小军区,本来是白山黑水之间的独立王国,国家配的补给和自身的任务不生矛盾,在这里工作条件还好,关键是山高皇帝远,鲜有人会注意到这里,作为一名中层军官,若不是图谋远大之辈,会觉得这是最理想的安乐窝。

马胜男的到来,唤醒了一小部分想要在军旅道路做一些什么的有识之士,同样也让那些安于现状之人感到了如鲠在喉,短短时间,所在乙种师小军区就成为了众矢之的,师长本处于半退休状态,可就在这一下午是接连接到了十几个电话,核心内容一左一右,直角弯的选择让其一下午的时间,觉得要比一年过得还要漫长。

最理想的选择,不前进,后退。

住院,托病住院,具体军事日常训练交给马胜男来处理,从政委到政治部主任到参谋长,师一级的主官都是能躲就躲,给马胜男空间的同时,也将整个责任扛在她一人的肩上。

“王八蛋,你死定了!”

最后一拳,马胜男将浑身的力气倾注在一拳之内,砸在了沙袋之上,之后整个人躺在了硬胶地面上,呼呼的喘着粗气,良久之后站起身,走回到行政楼自己的办公室,里间是套间和专门修葺的浴室,脱掉身上的迷彩服,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浑圆饱满,透着健康的光泽,你无法想象如此一个军中女强人,竟有着让人傲人的身材,e罩杯的饱满,tǐng翘的双tún,虽不是纤细却透着盈握舒适的感觉,一双长腿饱满笔直,如是外面的男人看到这副景象的马胜男,绝对会将那个男人婆的形象彻底从脑海中清理出去。

清洗完毕之后,裹着浴巾从浴室内走出来,坐在舒适的椅子上,打开了电脑,从冰箱内和柜中拿出了冰饮和小食品,在这完全封闭的小空间内,那军中强人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个略显寂寞的大龄剩女,或许只有在游戏中才能找到属于她的那一点青netbsp;“又没在吗?也不知道这小子一天忙什么,是觉得游戏没意思了吗?”先上qq,再登6游戏,马胜男都没有现那个名叫大宇的老朋友,游戏中认识了好几年,中间断过一段时间,只是偶尔在qq上碰到闲聊几句,也不知为何,马胜男总觉得虚拟世界中人与人的关系,要比现实世界好相处得多,尽管很多人都说网络虚拟尽数皆是假的,可她还是坚持的认为,有些事情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

“咦,上来了。”马胜男本来在游戏中无聊的逛着商城和摆摊区域,消费着金子和银子来购买一些道具,熟悉的名字出现在了好友列表之中。

“来了?”马胜男打字问候。

过了足有一分钟,那边才回复过来:“呵呵,第一回玩,还不太明白,他在洗澡,我是他的未婚妻。”

马胜男愣了一下,旋即笑着回复:“臭小子都要结婚了,呵呵,你好。”

“你好,横刀立马。”这一次回复的相当快,显然对方适应的很快,时间不长就能看到id为大宇带着符号的游戏人物在城里游荡起来。

女人跟女人之间在某种不需要进行比拼的场合中,很容易形成粗浅的友谊,这或许也是女人的通病,她们要成为普通朋友很简单,可要成为闺蜜却很困难。

“呵呵,跟你聊的很愉快,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聊,我去洗澡了,你们聊!”

“横刀,我来了。”

人物的切换让马胜男还有些不太习惯,知道对方洗澡要休息了,也就随便的聊了两句,本来还想着将今天的事情向着对方倾诉一下,牢sao,看来只能找机会了。

人生,即是如此,巧合与错位的产生,即在你不经意之间。

车子行驶在通往京城的高公路上,程孝宇迷上了飞驾驶的感觉,他很克制自己只有在告诉高路上才释放自己的基情。

接连的坏消息过后,一些令人欣慰的好消息也开始传来。

付凯付小黑帮着家里已经选好了宅基地,并已经开始打地基。大宇电子整体资金链条开始恢复通畅,如若按照马建平的规划,银行那边的欠款会在半年之内解决,而最大的好消息则来自裴跃进,在祖国六十周年大庆前夕,一粒搅动整湖水的小石子投入了湖中,奉天省省委书记增补为政治局委员,这一信号已经非常的明显,现在的裴跃进已经正式进入了小序列之中,与几个直辖市、广东和西北边陲特殊位置重省的一把手处于同一位置,等同于提前迈入了副国级的行列。

这消息虽说被铺天盖地的国庆消息所掩盖,但真正懂政治的人第一时间关注的即是这个消息,这一次微调意味着什么?是上面更加看重裴跃进还是裴老爷子的身体注定了裴家会有一次腾飞?

鲜有人知道答案,但却知道一个事实,这一次的城楼上,将会有其一席之地,几大直辖市、广东、新疆之外,并不具备特殊意义的奉天省省委书记晋升政治局委员,本身即是特殊意义。

“老爸,不错,嗯,tǐng帅的。”

进京之后第一件事,即是陪着裴裴给未来老丈人搭配这一次出席盛典的服装,在大环境控制下,一些细节之处可进行微调,裴裴亲自操刀,裴跃进这位日理万机的人,都要顺着女儿的心思来,更不要说程孝宇了。

裴老爷子也接到了邀请,作为共和国奠基者中的一员,老人家换上了没有军衔的老式军装,也是这一次为数不多被允许以如此装束踏上城楼的观礼老干部。剩下即便是索连索老爷子,也只拥有在城楼之下观看阅兵式的资格。

祖国六十岁,蒸蒸日上,在大环境下你不得不赞上一句,如此的国家值得每一个人骄傲,罗马还不是一日建成的。

这一段时间的京城,要比去年奥运会的时候肃静了很多,街道之上的繁华似乎也开始为了庆典的到来让路,整个京城军区的所有驻地全部人满为患,整日都可听到清晰的口号声,从早到晚。

站在镜中的裴跃进很有气质,用时下年轻人的评断标准,裴跃进当得起一个帅字,浑身上下透着上位者的气息,如今的他已经是站在共和国最高端巅峰的群体之一,这一次国庆前的微调,立时显露出他本人在诸多领导眼中的位置,能够以一个人达到一个省的高度,也就只有他一人。

程孝宇本来要和裴裴去赴约,盛晓磊、柳鑫、戚宇、刘军、贾海洋这一众家伙都回来了,这一次的盛典谁都不想错过,热闹也是必须凑的。家中到访的一位特殊客人打断了两人的行程,对方以拜会老爷子为由,先与老爷子聊了一段时间,出来后与裴跃进的见面才是他的目的,作为裴跃进的前任,现任的九人组最高决策层之一,年轻的长与裴跃进进行了一番很家常的谈话,并在裴跃进的邀请下留在家中吃饭,程孝宇和裴裴这两个小辈作陪。

坐在桌上,程孝宇本来是忐忑的,那是电视中时常见到的面孔,透着书生气的面容之下,并没有让人难以接近的气势。而当程孝宇听到了前后两任坐在一起的聊天时,真正被触动了,简单的家常之后即是围绕着整个奉天的公式化谈话,对奉天的未来展的各抒己见,当两人为了各自的意见得不到对方认可而火药味上扬时,又在裴裴笑着插入给两人盛饭后相视一笑,这时候,没有天没有地,有的只是父母官为几千万老百姓负责的诚恳。

“跃进同志,多谢你今天的款待。”

“那还请长多来几回,要不然我家这丫头和女婿,可没时间陪我这老头子吃饭。”

“哈哈哈……”

直到开车离开那胡同,程孝宇还有些恍惚,那气度那风范那感觉,都让他为之振动,尤其是听到了两人全程的谈话过后,他突然间觉得自己直至今日不过还是一只井底之蛙,只不过自认为看到了整片天空罢了,殊不知这井中井使得多少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所认为的天,不过是一些人眼中的井。

这一刻,程孝宇觉得自己有了小说当中的绝世奇遇,小说中是被世外高人醍醐灌顶,输入多少多少年的绝世内力,从而震惊江湖无敌于天下。自己呢?一时见闻,抵得上数十年的攀爬和奋斗,就感觉从上到下从内到外,洗经易髓,眼中的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只是看世界的方式不再如过往那般狭隘。

这一顿饭,如同绝世剑客的惊鸿一剑,牢牢的印入程孝宇的脑海中,这一次进京,未战已经先获得出预期数倍数十倍的回报。

第二百三十五章再战

美洲俱乐部。

程孝宇第一次感受了顶级豪华会所的至尊享受,或许这里的诸多设施并不是最巅峰的,却一定是整体框架下的巅峰。

贾海洋在上一次的事件之后,回到南方呆了一段时间,不得不想通一件事,程孝宇的存在价值,已然不需要证明,作为裴家的女婿,他已经走过了所有需要考核的关卡。不管怎么论,在裴跃进那里,女婿总要是近过外甥的,遂在刘军戚宇的牵线下,本应作为一家人的双方,有了类似公式化的见面,贾海洋摆酒美洲俱乐部。

走进小型的宴会厅之前,程孝宇就在这俱乐部当中见到了他一眼就能认出的体育明星和知名主持人、艺人数名,在东北艺人明星是遥不可及,在京城一些特殊的场合,艺人明星不过是点缀物,一些人的眼中甚至是上不得台面的存在。

宴会厅中,两名特殊服务员的存在,委实让程孝宇呆楞半天,虽不是一线大牌,但也是全国人民脸熟的电视剧演员,现实中的她们没有电视中那么惊艳,站在桌旁给布置倒酒,这一幕让程孝宇对权势的理解更为直观化的深入,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能使磨推鬼。

盛晓磊、柳鑫、刘军、戚宇显然都是习惯了这种场合,笑着与两位演员打招呼,并热情的邀请对方赶紧落座,这种事情交给服务员即好。

面子话,对方自然不会真的就借坡下驴,她们也知道光鲜亮丽的镁光灯下自己是万众瞩目的对象,到了私下场合也要为了继续保持着光鲜亮丽而付出一些什么,与其跟着不知到底有何能耐的所谓某某吃哪种恶心的饭局,反倒不如跟真正的权贵子弟在环境幽雅的场合中充当‘服务员’。

崔小辫看着桌上精致的菜肴,一盘菜盘子很大,里面的东西加起来一两勺,摇摇头独自坐到一旁的沙上,啃着水果。盛晓磊笑了笑,低声吩咐了几句,不大一会儿,粉蒸肉、回锅肉满满两大碗,一斤米饭就给崔小辫端了上来,喜笑颜开的他也不客气,端着饭碗坐在沙上,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

有了两个艺人的调剂,这顿饭吃的还算气氛融洽,大家聊天的核心内容也是摆在了即将开始的国庆大阅兵上,偶尔一笔带过关于生在程孝宇身上的诡异之事,有了猜测后对那件事几乎都是盖棺论定般的遐想,越想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一些公子哥的名字开始吐出口,一一摆在面前。

刚刚见到了绝顶存在的惊鸿一剑,此刻的程孝宇始终处于回味的状态中,差距决定了程孝宇所收获的大小,如是常年与此类绝顶存在相处的人,断然不会有如此大的进步和收获,也就是程孝宇,从一个卑微的小人物爬升到今日的高度,经过了裴家尤其是裴跃进以及盛怀远的教导,这才有了今日看透惊鸿一剑的资本,进而得到了无法估量的巨大进步。

食不滋味,正是此刻对程孝宇的最佳写照,裴裴给大家揭示了一下,笑言程孝宇此刻正在回味着长的风采。

“你小子这运气,好啊!”盛晓磊说话的时候顾忌少一些,要论对程孝宇变化的见证,他算是最直观的一个。

变化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他整个人的状态变化不大,眼界变化很大,与最开始那个程孝宇之间的直线距离并不大,可看今日的他与当年的他,你完全无法将其重叠到一处。

在两名陪坐艺人听闻那位长名讳震惊状态下,程孝宇略带些许的腼腆和害羞说道:“奶奶的,我就是个爷们,要是娘们指不定就会一见钟情的爱了,做男人,当那般。”

本是扭捏的表情,却道出粗俗的话语,引得桌上之人哈哈大笑,气氛一下子融洽了很多,而明显感觉到气氛变化的裴裴,暗中看了身边男人一眼,活学活用的变化,在一群从小就生活优渥以衙内身份逍遥世间的公子哥面前,他已经能够进退自如,与在此道沉浸十几载的盛晓磊,已然不相上下。

刘军是地头蛇,接了个电话后脸色微变,冲着众人说道:“马胜男来了。”

“还真是阴魂不散。”柳鑫皱了下眉头。

“陪着她来的,是栗少。”刘军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话说清楚,尽管如此直白显然有些不太合适,当年那出戏他也听说过,别说是一个副市长,即便是今日的盛晓磊,中央候补委员省委常委公子的身份,扔到京城也掀不起太大的水花。

盛晓磊本是端着酒杯的手顿住,整个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怪异,说愤怒谈不上,说害怕更谈不上,可这些情绪偏偏都有,混杂在一起,给人感觉有些坐立不安的前兆,他正在用自身强大的涵养压制内心情绪的惊涛骇浪变化。

这位栗少,正是当年曾经将他所有骄傲践踏在脚底的男人,一位在京城中也非常特殊的等衙内。

不过隔了几天时间,相同的方式不同的地点,依旧是房门被一脚踹开,所不同的是这一次马胜男并没有急于动手,而在她的身边也多了数个穿着迷彩服将肩章拿了下去的汉子,一个个脸上身上都透着十足的彪悍气息,进屋后目光很快就锁定在了程孝宇的身上,想当然是马胜男对他们描述过自己在东北与对方的交手情况。

在这群悍将的身后,一个清新优雅的眼镜男,正微笑着与身边一个当下红透半边天的香港清纯女星聊着天,眼镜作为病态的填充物,鲜有能够被演绎出其它味道的,而眼前这个眼镜男,却将其与自身的气质浑然天成,邪气与书生气的完美融合,加上俊朗的五官与高挑的身材,从外表论综合了多种优秀男人的气质,比起张森那纯正的正太俊朗男,他又多了成熟和优雅,同时你又能从其身上感受到强大的爆力,似乎随时都能从一个柔弱的书生转换为强大的战士。

而在所有人的身后,自然少不了京城有名的疯狗马德禄,恶毒的视线盯在程孝宇的身上,如果眼神能够吃人的话,估计现在程孝宇已经被他吃得差不多了。

屋里的人不动,屋外的人平静踏入,俱乐部的人则消失不见,似乎这小宴会厅已经被抛弃,成为了双方比拼的战场。

“俺朝!”崔小辫有着天生的嗅觉,能够闻到空气中的危险因子,数个强壮的汉子让其浑身每一个mao孔都扩张起来,放下饭碗毫不犹豫的站起身,站到了所有人的身前,憨不是傻,他知道今日的前奏,注定会异常的激烈,他没多想,只想着自己来京城的使命。

他没多想,不代表别人不多想,这个时候确实由崔小辫站出来迎接第一拨纯粹的武力对抗最合适,程孝宇握了握拳头几次想动没动,他不是怕,而是明知不可为。

在马胜男的身边,走出了一个同样矮壮的男子,板寸头黑脸膛,一双手掌很是粗糙,其上布满了老茧,也不说话,上来就对着崔小辫展开双掌砸了过去。

四臂四掌相撞,一边是先天一边是后天,在对力量的控制上板寸头优势明显,崔小辫脸色涨红的倒退了数步,身子撞在墙上,就感觉气血上涌,故意捶了一下自己的胸膛:“俺朝,过瘾!”

似乎对方也不屑于用技术取胜,板寸头与崔小辫就以摧毁对方手臂的行动力为目的,毕竟这不是死战,找麻烦找场子,打的就是过瘾二字。

一大口鲜血从崔小辫的口中喷出,他所付出的代价是双臂红肿气血上涌,被对方砸在了胸口。

而对方付出的代价要远比他还要大,托大的行为使得板寸头吃足了苦头,谁能料到看起来憨憨傻傻的崔小辫始终留了一手,力气没有用足,在最关键的地方了一次力,想要硬拼一下撂倒对方的板寸头,吃亏又好面子的压住了上涌的鲜血,胸口处的伤势,估摸着需要一段时间的调理,崔小辫势大力沉的拳头,如不是同时受伤,力气被化掉了一部分,这一拳板寸头还要多躺一个月,治疗骨伤。

“俺朝,过瘾!”崔小辫抹掉嘴角的鲜血,如狼夺食般的望着马胜男以及一众的汉子,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却知道自己不能后退一步。

戚宇扭了扭脖子,从座位上站起来,他可不是刘军那般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在东南军区也是一员虎将,面对着京城军区王牌军的战士,他也来了兴致,扭着手,缓步走了上来:“马胜男,我来陪你们玩玩。”

“要玩吗?”贾海洋也站起身,上一次的事件他没有表明立场,回去后被父母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要知道在裴家别的都可以,唯独不允许家里的人不团结,尤其是在面对外人的时候。这一次,贾海洋不需要选择,既要展开最猛烈的反击,因为,在这俱乐部内,他拥有着绝对的主场优势。

第二百三十七章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鼻青脸肿的几个男人,以各种平日里不太会出现的姿势分别而坐,叼着烟,呲牙咧嘴的忍受着疼痛,脸上洋溢着某种怪异的笑容,似乎男人就应该如此共患难一回,才能彼此之间产生该有的友谊。

“奶奶的,真疼,老子好几年没来京城,没想到依旧摆脱不了该有的命运,京城不是我的福地。”盛晓磊摇着头,大手指在嘴角摸了摸,疼痛让他嘶了一声。

刘军摊摊手,一副倒霉蛋的模样:“看来打铁还得自身硬,这跟头,栽得爆。”

柳鑫扶着腰勉强站起身,靠坐在椅子中,狠狠的抽了一大口:“疼的感觉是真不爽。”

戚宇伸开双腿,整个人舒服的坐在地上,身子靠在茶几上:“我已经记住那几个人了,我很期待军内大比武。”

崔小辫:“俺朝!”

贾海洋撑起身子,走了几步来到门口,望着走廊内的人影,嘴角闪过狠厉的冷笑:“俱乐部,很好,很好!”

程孝宇则将自己的头枕在裴裴的大腿上,深深的吸了一大口香烟,投递过去某种询问的目光。

裴裴心疼的为他擦去脸上和手上的血迹,不管是别人的还是他的,轻声说道:“我小姑夫的人,已经出了。”

“怎么样,哥几个,都不能动了吧,那就住在这,咱们在一起喝点如何?”贾海洋冷冷的看了一眼远处走过来的经理,转身回到屋内,将桌上没有掉落地面的剩菜盘子,抓起来随手扔出门外:“这下酒菜,不太好,哥几个先喝着。”

接下来生的事情在当晚成为了某种秘密,很多人都想探究接下来生了什么,几位衙内在俱乐部内数分钟时间没有得到任何的援助,都受了伤,这件事俱乐部是如何摆平的?

马胜男和马德禄被送进了友谊医院,马德禄的腿被打断,最起码半年之内别想下地,马胜男女人的优势使得她的伤势要比弟弟轻得多,几处骨折并不太严重,不过也要在医院内躺一段时间,所乘坐的车子翻倒了沟里,跟警察做笔录时,两人异口同声是不小心摔的,很多事大家心知肚明。

栗宇航,一门忠烈,从他的太祖父开始,家中男丁尽数葬身战场,皆是民族国家的英雄,最近一个即是他的大堂哥,作为驻外武官以身殉职。现下栗家虽没有如何位高权重的长辈,可却拥有着让人咋舌的人脉关系网,国家也对这一门忠烈给予了足够的爱护,栗宇航自身也争气,在中钢内混的不错。

当天晚上,他在离开俱乐部之后,一路飞车进入了某个特殊的地方,裴裴那半小时的胁迫论,并没有对他造成威胁,在这一层面看,栗宇航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狠狠的将这支新成立的‘军队’踩踏在脚下,并成功躲过了对方的报复,栗少之名扬帆远航。

真实情况是如此吗?

栗宇航阴沉着脸坐在沙中,在他身前五米之外,一个不算伟岸的身影端着酒望着窗外那几十年都没有变化的景观——一棵百年苍松。

“知道不好对付了吧?”那声音脆郎,透着一股子寒霜傲雪的清冷和孤傲。

“裴家老爷子的存在,让他们有这狂傲的资本,剩下的不过是跳梁小丑。”栗宇航也不想来这个地方,正如他并不愿意见到身前这个男人一样,这里的环境会让他觉得喘不过气,而面前这个男人所图的世界也绝非自己能够企及,或许,她能懂。

黑色的秀,伏案工作,在她的面前永远摆放着一些让你无法理解的数字,你也永远不知道对方演算的是什么,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两个正常的人,呆在一起几年时间,互相仰慕,偏偏双方的关系比纯净水都要纯净,你敢相信吗?

站在窗前的男人没说什么,只是习惯性的摇了摇酒杯,望着昏暗灯光下的那棵苍松,十几年了,或许只有自己知道这棵苍松经历了什么,它的变化,与人的变化有什么不同吗?

“有机会,我见见这个能够让裴家上下都承认的男人。”那伏案工作的女子没有抬头,只是给两个骄傲男人不知该如何结束的话语画上了一个句号。

谁赢了,谁输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也无所谓输赢,本来就没多大的事情,不过是双方自认为的输赢罢了。

当天晚上,俱乐部给所有在场的会员致歉,然后请他们屈尊离开,如何摆平的贾海洋无人得知,俱乐部内部的成员都不知道,或许俱乐部早就知晓了会有如此局面,只是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罢了,成为替罪羊也实属无奈,花钱买个平安,不愿意得罪能够给俱乐部带来麻烦的人,示人以弱,也让人对这个新晋俱乐部的未来很看好。

外面的人不知道,在事的当天晚上,裴跃进走进了某位大佬的办公室,足足一个多小时才走出来,脸上的神色看不出喜悲,在几个月之后这次谈话才被摆上台面,当这为大佬本应反对却站出来了裴家一回后,大家才翻出了这一次的对话。而关于这一次对话后的前奏即是在国庆过后,马家一个旗帜人物突的被边缘化,整个马家迅败落,只剩下了马胜男这一个随时会被淹没在人海中的女性代表,谁又能想得到一场小小的矛盾会牵扯一个副部级官员的家族,迅败落,如若马德禄或是马胜男知晓,开始的时候也不会表现出那般嚣张的姿态。

程孝宇真吃亏了吗?将他绑在裴家的战舰上来评定,谁又说得准。

裴家能为了他大动干戈,换做一般人,早就欢欣雀跃,作为一个未来的女婿,现下能够享有如此待遇,以后呢?正式成为了裴跃进的乘龙快婿之后呢?

直到十月一日的清晨,龙飞等人的草台班子依旧毫无消息,以裴家在京城的人脉,也没有对当初生在虎子身上的事情有任何的线索,事情好似一下子就被隔断了,在盛晓磊将那条新闻炒过了对方操控的底限后;在俱乐部程孝宇等人吃了名亏占了暗便宜之后,关于那件事的新闻彻底从电视、广播、报纸、杂志、网络等等各种媒体上消失。

似乎程孝宇等人的豪情壮志一下子撞击到了棉花之上,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浪,在九月的最后一天,草台班子启程返回net城,一场不知目的为何的阴谋草草结束了攻势,并以最快的度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消失的很是怪异,让你找不到一丝丝的答案。

那个杀手裴跃进亲自找了公安部和国安的朋友帮着查找都没有消息,只有两种可能,一即是这个开车撞死虎子的杀手没有任何案底,二即是这个杀手不是国内的人。

杀手到还是其次,关键是这个幕后主使的人,栗宇航和马胜男的事件爆后,破坏了裴裴和盛晓磊最初的计划,美洲俱乐部事后整个京城谁人不识君,由不得他们不把目标定在了栗宇航和马胜男的身上,调查的最终结果让他们失望,这两个人都不是。

至此,他们不得不产生这样的疑问,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此时此刻再走回头路的时候却现,对方将所有的痕迹都抹掉,让你无路可寻,无路可回。

答案,现在无从得到。

祖国六十年的大庆到来,程孝宇和裴裴只得将心思收拢,专心的投入到这一次的庆典当中,成为其中的一员。

一大清早,老爷子精神矍铄的换上了老式军装,早早的登上了老干部专车离开四合院,走之前对程孝宇神秘的笑了笑,让他有些不知所以然,陪着老爷子的是裴裴的大姑裴欢二姑裴荣,她们将陪着老爷子在城楼之内等候,老爷子踏上城楼之上观看阅兵式,她们将只能通过电视观看。

紧接着,裴建军和裴跃进也都坐上车离开。

贾平和黄强作为阅兵式一员,将会统领他们的队伍在广场前通过。

剩下的一众小辈,在裴裴小姑裴雨的带领下,也到了广场,在簇拥的观众群体内占据了一个相对靠前的位置,环顾四周,有着很多很多的熟人,年轻一辈的人几乎全部到场,这个几乎不会被摄影机摄录到的位置,专门属于京内外的官宦子弟。

热浪一层层的滚来,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人们此刻顾不得身体的不舒服,都被附近的气氛和整体隆重的气氛所感染,投入到即将到来的庆典时刻。

寂静,当那个时间来临之际,数以万计的人群突的变得安静,整个广场前也变得格外安静,呼吸的声音汇聚起来,沙沙的流动着,随着熟悉的音乐节奏响起,一位位长踏上了城楼,裴老爷子的位置并不靠前,可他所站立的位置却是十分显眼,距离最高长团的位置,不过寥寥几步距离。

当正式宣布庆典开始的声音落下后,轰鸣的礼炮响彻整个天空,脚步声一个节奏的响起,升旗的仪仗队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过来……

第二百三十八章荣耀,即压力!

祖国的强大,在这一次的阅兵仪式上彰显无遗,每一个在现场的国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跟着澎湃的节奏而激动不已。

程孝宇从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如此近距离的看到祖国各兵种的阅兵,从始至终,他没有感觉到燥热,没有感觉到拥挤,没有感觉到双腿的麻木,眼珠不错的从头至尾享受了这一场盛宴。

直到全民大联欢的游行,他才从震撼中转醒过来,与旁边的裴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同样的情绪,都为这种震撼感到骄傲和自豪,不管有多少的诟病之处,你不可否认自己对祖国的喜爱,看到祖国展现给全世界的强大也会不由自主的跟着骄傲自豪,看,这就是我的国家,这就是给我们和平生活的国家,不管他是穷是富,他是和平的,老百姓能够安然的睡上一个安稳觉,不需要担心下一刻会面临战争的侵袭。

整个阅兵仪式看下来,程孝宇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所有的阅兵队伍都透出这样一种信念,今日扬我国威,他日若有人敢于触犯我之国体,所有的人都会用一个口号来鞭策自己。

我以我血祭轩辕!

程孝宇相信,此刻如果国家出征兵令上前线,自己会毫不犹豫的报名,只因这一时不顾一切的冲动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都很少很少。

晚上盛大的联欢活动程孝宇和裴裴没有参加,一个让程孝宇都感觉到有些意外的电话,让二人第一时间来到了人民大会堂奉天省的代表厅,裴老爷子、索连索老爷子以及一众老翁落座其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与卸任的老主席握手聊天。

“爷爷!”程孝宇呆愣住了,他没想到爷爷能够来到京城,几次探口风关于来京观礼一事,爷爷都没有搭腔,程孝宇还以为爷爷一如从前一样不会出现在公众场合,孰料今日竟然突然出现在了京城,连自己这个孙子都不知道。

厅内的边缘位置已经停留了很多的年轻人,想来是厅中这些老人们钟爱的子孙辈成员,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场合自私一把,带着他们见识一下。

作为半个核心的程老爷子与诸多熟悉不熟悉的人打招呼,很多都是在七六年之后起来的老干部,他并不熟悉,现今还存世的老人已经不多,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专门的小接待厅内,程老爷子、裴老爷子、索老爷子和如同刘老噶那般老站友的子侄们分宾主落座。

两双已经布满了老人斑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战争年达是互相仰慕对方的威名,解放之后也都忙于各自的工作不曾有深交,在国家进入到某种特殊时刻时,两人又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内努力的改变着什么保护着什么,鲐背之年的两位老人,真正意义上的会面和握手,这还是第一次。

不需过多的言语,近一个世纪的岁月,又有什么是他们无法读懂的呢?彼此看着对方的身体康健,还能够站得笔直,这就足够了,四目相对,回忆起的是那峥嵘岁月,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身边有多少的战友都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能够活到今日,一切虚浮的言语都是苍白的,紧握对方的手,感受对方手中的温度,感受对方颤抖的激动,这就足够了。

“喝一杯!”几乎是异口同声,两位在场年岁最长,资格最老的人道出了一句相同的话语。

“哈哈哈哈哈……”中气十足的笑声在接待厅中响起,传到了外面,传到了走来的长们耳中,也传到了一些人的耳中,他们二人是最年长资格最老的一批人之一,并不是唯一,这中气十足爽朗的笑声,不得不让一些人重新考虑一下,裴家强势崛起的必然性。

很多很多的人都不知道这位与裴老爷子并肩而行,穿着同样老式军装的老人到底是谁,包括现今京内一些实权大佬都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一项与裴家并不关联的索家,好似双方亲近了很多,那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到底是谁?

半个小时之后,有门路的人都得到了准确的消息,每一个听到或是看到准确消息资料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位‘大’人物的存在,他不是将军,也未曾统领过千军万马,更不曾手握权柄位高权重,甚至可以说直至今日他也只是一个老兵,与分散在全国各地的老兵们一样,是祖国的功臣见证了祖国的展。

重要的不是对方手中曾经握过的权柄,重要的是对方双手曾经抱过多少第一代国家领导人的子女,上至主席,下至延安当时的普通干事子女,哪一个不认识这个奇人。

你无法想象,此刻在接待厅的门前,一个个颤巍的身躯正在努力的摆脱身边晚辈的搀扶,加快自己行进的度走进接待厅,曾经延安保育院的孩子们,如今都已经从各自的领导岗位上退下去在家颐养天年,他们的子孙都已经老大不小,很多都走上了重要的工作岗位,已经很少有事情能够让他们如此激动,之前的大阅兵让他们激动万分,此刻面见几十年不见的老熟人心情再次激动起来。

“呵呵,小豹子。”

“是你,英子。”

“哎呦,当年的niao炕精!”

程老爷子看着面前这些已经白苍苍有的看起来比自己都要年长的老人们,脑海中浮现出当年艰苦卓绝条件下,长们没有时间照顾这些孩子们,自己曾经无数次的代替某位长给这群孩子们送去吃的穿的……

往事,一幕幕的涌上心头,担任过中将后退休养老的老人,被程老爷子喊上一声niao炕精,竟然激动的流下了泪水。

在接待厅之外还有着等待的人群,在动乱时期,程老爷子保护了很多的老人,他们现在走了,可他们的子女仍在,有些在老人们临终前都念念不忘的感激,该由他们来回报来面对。

一个不是将军的将军!

这是当年南巡老人给程老爷子的评价,在这一刻,这句话用最功利的方式体现了,此时的程老爷子要做什么事,谁会不念旧情袖手旁观?

换一种说法,这位老人曾经保护过多少名的将军,无论是抗日战争时期还是解放战争时期,甚至是在动乱期间,从未奢望过拥有权柄的老人,更容易得到大家的尊重,就连外面刚刚参加完活动的长们都联袂而来,来见一见这一位奇人。

在很多人看来,这是程老爷子一生最辉煌的时刻,只有那些明眼人才知道,这位老人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京城绝非单纯是来观看阅兵仪式,也绝非是来叙旧,这几件事很早就可以做,随时都可以做,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做,绝非是贪图富贵或是某种东西而来,那么是为了什么?

裴老爷子作为迎接者这并不稀奇,略有觉得奇怪的也看不出所以然,毕竟知道两人并无深交的人几乎没有几个。程老爷子享受着他的回忆,裴老爷子则笑眯眯的享受着孙女的眼光,给自己挑选了一个足够好的孙女婿,对方算不得如何的优秀,可却有着很多人都不曾拥有的优秀品质,就如此刻,在代表厅一闪而过,根本就没有走进小接待厅,在外人看是自己让孙女将其带来,谁又知道此刻正被所有人围在当中的老人,是那个已经从漩涡中心离开的年轻男子的亲爷爷,在三十多年不曾踏入京城为了孙子来了的程老爷子心中,也对孙子的表现异常满意,不枉费自己这么多年对他品质的循循诱导。

这个时候,程孝宇站出来,无论是程老爷子和裴老爷子都已经准备好了让他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资格,可他做出了一个多数人都做不出来的决定,放弃了这名扬天下的机会,放弃了程老爷子准备过渡给他的强大人脉,不说别人,那些曾经在保育院长大的老人们,一个人一个人情照顾程孝宇一回,都够他吃一辈子的。

这一回就连裴裴都有些看不透身边男人的想法,站在角落里,只以裴老爷子的家属身份存在着,不靠前,不去享受本该属于他的光辉时刻,程老怪的孙子,马上就会成为大家眼中最为根红苗正的存在,再也不会有人说他是癞蛤蟆吃天鹅肉,再也不会……

可他没这么做,裴裴也想知道答案。

程孝宇目光中透露出悠远的回忆,时光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当自己还是个撒niao和泥的孩童时,整个程家的日子过得都不好,那时的父亲也曾抱怨过,包括大伯二伯和一些亲戚都曾经抱怨过,抱怨一切,可日子还要继续,那时的爷爷,独自一人住在山包之上,被所有人称之为老怪物,就那么独居着……

那个时候的爷爷,只需要一个电话,全家人的命运都可以轻松改变,可他没那么做,现在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程孝宇不想流泪,不是不感动,而是更加感受到了某种自强的气息正在从身体内爆出来。

“或许是因为家中的亲戚都没有享受到这则很难过待遇吧,我又有什么资格一个人独享?”先开了句玩笑,程孝宇接着说道:“我想,我更希望享受自己双手挣来的东西,天上的馅饼,好吃是好吃,可那不是我的。”

荣耀,即压力!

第五二七章现线索如何提醒

“小越!这么远,这么快就赶回来了?累坏了吧?”左清泉一见是谭越,慌忙站起来关心的问道。

“左哥费心了,小震?没事,哥哥回来了,一定会想办法给你个清白!”

“唉,没办法,小震为人太实诚,要是不做笔录,就啥都好说了!”左清泉也不避讳还在场的警察,有些懊恼的说道。

“左哥,没事儿!”谭越在左清泉的肩头按了一下,心说你可真不讲究呀,当着警察就这么说,这哥们显然是把谭家的事情当自己的事情呢,这么耍赖的事情都直白了说,哦,他已经是区长了,那应该是这个区的了。

“小震,你跟我说,当时的过程是怎样的?”谭越冲两位警官示意的一笑,随即蹲到了谭震的面前问道。

“昨天傍晚,我路过赤湾,听到有人喊救命,我就过去了,现几个男的在欺负一个女的,就出手干翻了呢几个男的,可,我干翻了那几个男的,女的也不见了!”还真是谭震风格的回答呢,不过,这也够了,谭越可不认为他这个弟弟会润色。

“笔录上也是这么写,可关键是没有证人!现在的情况是双方各执一词,我们警方也没有办法区别呀!”那警察接着谭震的话头儿说道。

“去过现场了?”

“已经去过了,可昨晚又是风,今天又是雨的,啥痕迹都没有了,连个布片都没留下!”警察为难的一耸肩膀说道。

“能不能再去看一次?”谭越知道左清泉肯定跟这些警察说了自己的身份,所以,说话也不需要拐弯儿了。

“还去看一次?那儿什么也没有了呀!”那警察为难的看着左清泉问道。

“去一次吧!你们还不了解,谭越很厉害的!”左清泉赞同的说道。

“那好吧,既然左区长话,那我们就去再看看,但……好吧,咱这就走!”警察也没有办法,去现场可不是啥好活儿,外边可是凄风苦雨呀!冷着呢!

没办法,谁叫命苦呢,两名警察无奈的请示了一下负责人,也只好带着谭震再去勘察一次现场了。

“在赤湾那个地方?”上了车,谭越对谭震问道。

“小树林儿!”谭震的回答依旧简洁。

“那不是一条岔道?”谭越这是故意,明显就是一条岔道嘛,没有特殊原因,小震会把车开到岔道上去?

“好吧,到现场再说!”谭越只好说道,但愿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吧!要不,想要把小震捞出来还要费些功夫,何况,光捞谭震的话,倒也便宜了那帮人了,虽然还没见到对方,谭越却是早就把他们给恨上了!

还好路面平坦,几个人乘坐两辆车,用了四十多分钟才赶到了事地点,要知道这要是在好天气,也不过是十几分钟的路程罢了。

“就在这!”到了地方,谭震指着小树林说道。

谭越点点头,这是一片人工栽植的树林,属于景区的一部分,但由于路端的景区还没有建成,就因为投资商的问题给撂下了,以至于这段路成为了比较偏僻的一段儿,这还是刚开始,再走一段,连路都是土路呢!

谭越当先下了车,走进了小树林,小树林里落叶萧索,原本栽植的草皮早就变成了秃疮脑袋,这边一块,那边一块的,谭越并没有留意这些,作为临海人,对这里的环境还是比较了解的,他需要找的就是原先架设在草皮上的宣传牌儿,要知道那可是铁铸的,要是还在的话,透过自己的异能,肯定能找到线索的!

搜寻了一遍,还真没让人失望,那个铁牌是没有了,铸铁的架子上,只剩下了破烂的一块铁皮,要不是铸铁的架子是铸在水泥墩里,这个架子,早就给拾荒的给弄走了!

“就在这里,谭先生您看,这,根本就是啥痕迹都没有嘛!”两个警察缩着脖子跟在身后,心中难免埋怨着,都是大能,结果呢,你们神仙打架,我们小警察却跟着遭罪!

谭越没有说话,蹲下来,仔细的搜寻着这里,左手很自然的扶到了铁架上,思感透入,很快,一幅幅画面就闪现在谭越的脑海里,谭越过滤着,忽然,一段影音映入脑海,嗯,谭越心说,找到你了!

画面中,几个男女在树林中嬉戏着,其中一个女孩,长得异常漂亮,但为人也比较傲气,好像和现场的几个人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果然,没有多久,那女孩就跟另外的几个女孩起了冲突,几个男的去劝架,却也给那女孩骂了一顿。

看到这里,谭越不禁摇了摇头,如今的孩子们啊,都不知道把大脑长到哪里去了!就这么点事情,竟然让那几个男孩决定要“治治”这女孩,傲气,把你给办了你还傲气么?于是,撕扯就生了,一个女孩子哪里敌得过几个红了眼的男孩啊,很快,衣kù就给扒开了,白晃晃的身子在几个男孩的怀中绞扭着,正在这时候,谭震赶到了,依旧很利落,轻松得吧几个男孩给制服,而也就在这个过程中那个女孩也悄悄的拿起了自己的衣物,疯了一样冲出树林。

“小震,昨晚的时候,你应该察觉那女孩逃走了呀?”读取到这里,谭越不禁皱起了眉头。

“跑了就安全了啊,光屁股,肯定会害羞!”谭震理所当然的说道。

没办法,虽然已经融入了谭家有两年了,但,对于为人处世,还是经受的太少啊!要是一般人,恐怕不会轻易的就放走那女孩吧?

谭越再次过滤了一遍,对于那女孩的样貌等等都重新加深了一下印象,以他的观察力,所有的细节都不会逃过的,最后眼前一亮,不禁快走了几步,在十几米外的石缝中,拿出了一把小刀。

“谭先生,我来!”还真的有现!俩警察见谭越用手就把小刀拿了起来,慌忙跑了过去,但已经晚了,谭越正把小刀捏在两指间,细细的打量呢!

“谭先生……您……您怎么还用手摸了?”警察那是相当的无奈呀!跟业余人士简直说不通!

不用手摸?不用手摸的话我怎么读取这把小刀的记忆呢?要知道这把小刀可是那女孩拿出来防身的,却不防被身后的男孩给抱住了,最后,小刀给人甩到这边的!

时间已经足够了,崭新的小刀,更有利于谭越读取其中的记忆!

“喏,你们收起来吧!”谭越不在意的笑了笑,将小刀递到了警察的面前,警察也不打算过手了,掏出个塑料袋,干脆让谭越自己扔里边了。

谭越把小刀交给了警察,他自己并没有停下,还在认真的在地上查找着,随即,一枚纽扣被他找了出来,当然,有了小刀的记忆之后,谭越也不需要去触摸纽扣了,找出这些,不过是为自己找到那女孩提供掩护罢了!

一把小刀,一个纽扣,一枚硬币,在搜寻之后,这就是谭越的全部收获。

当谭越再也找不到新东西的时候,两名警察在佩服之余,也劝着谭越赶紧回分局了,这里太冷了,尤其是乍然进入,更让人觉得寒彻骨髓!

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谭越自然不会再为难俩小警察,何况人家对谭震的态度还不错不是么?哪怕是因为左清泉的缘故。

当几个人回到了分局,刑侦队的一位副队长已经在等候着了,见自己的下属回来,不禁关心的问道:“又现没?”

“有!”俩警察不好意思的看了谭越一眼,赧然笑道:“谭先生的观察很敏锐,一共现了三个证物,都是……都是谭先生现的!”

“哦?”副队长不由得看了看谭越,也是感到羞窘了吧,那张脸竟然还意外的红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三件证物上了。

“纽扣的质地很好,而且是女式衣物上才会用的,硬币……拿去技侦,那上边肯定有指纹,另外小刀……咦?还真不错呢,是三刃木限量版,这个牌子我知道,只可惜,虽然是限量版,但也不会记录购买者的名字……而且,经营三刃木的商家也是颇多,这里边的难度还真不小呢!”

副队长说的这些,谭越何尝不清楚呢,眼下,他正在迅的整理自己从铸铁架子和小刀中读取的记忆并进行分析呢,自己究竟要通过什么方法或说法,将目标引向画面中女孩的身上?

“谭先生,有了这些现,对于案件的侦破是有很大帮助的!但我有怀疑,咱不知道那女孩是谁,但那帮小年轻肯定是知道的,我觉得,他们肯定已经找了那个女孩了,唔,几个小年轻里,其中一位是省委秘书长家的公子,还有一位是公安厅一名处长的孩子……”副队长凑到了谭越的跟前,小声的说道:“最怕就是这个女孩子真的找到了,她也不会为您弟弟作证呀!过去,我们也不是没经历过此类案例,有时候,一些家长和受害人本身因为担心名誉都不会承认这种事情的,尤其是,强健并没有成功!在这种情形下,这种宁可让恩人陷入困境,自己也不肯承认的情况就更容易生了!”

三更完毕

第二百三十九章我来了,我走了

裴裴深深为自己感到骄傲,能够寻找到如此的郎君,妇复何求。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毫无缺点的人,能够找到一个缺点不被自己讨厌,优点又能够放大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不容易。

不会刻板的要求一切都要靠自己,一切外来的助力都是对能力的亵渎,也不会全然享受嗟来之食,让自己坐享其成,程孝宇有着自己独特的辨别划分标准。可以不用世俗的方式来界定,却一定要让自己心安理得,索取接受外力的同时要付出足够对应的报酬,如接受裴家在某种程度上作为靠山的事实,将裴裴的因素刨除,自己将裴家老爷子的生命健康状态延续,算起来还是自己吃亏了;可面对着自己的爷爷,要接受来自对方的无私馈赠,程孝宇显然无法完全接受,成功谁都想,可在踏往成功的道路上已经有了光明大道,并不需要用人承载前往,多走几步坚持坚持并不难。

最重要的,程孝宇不觉得此刻拥有这些东西是合适的时机,多大的肚子吃多少的饭,吃多了会撑死的。当你拥有一些东西的时候,注定了你也要背负一些随之而来的东西,这就是宿命,躲不开逃不了。从天而降的巨大压力会让你喘不过来气,来自周遭无形的压力让你无处可逃,爷爷也会被推入到漩涡的中心,让其晚年无法在顺心的状态中度过,想想家中的亲戚一旦知道了今天的一切,一旦知道了自己得到了一切,后果会是什么,爷爷的生活必然会被完全的搅乱,而自己也未必会得到所有。

非是标新立异,非是大度无量,只是一个卑微的生命在面对着巨大诱惑时,能够保持足够的冷静并作出最理想的选择罢了。

当天晚上,程老爷子随着索老爷子到了家中休息,程孝宇未曾出现,让本该成为亲家的两位老爷子将高调隐藏起来。

裴裴跟着程孝宇在晚间到了索家,与爷爷见了面,祖孙相见,老爷子没有评断程孝宇做得对错,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一定知道何为正确的答案,他只知道自己很欣慰,孙子能够先考虑的是人而非虚无缥缈的死物。

黄奶奶亲自下厨,索民民与裴裴帮厨,加上两位老爷子和程孝宇,六个人坐在老式的八仙桌上,喝着酒吃着清单的菜肴,程老爷子交代了进京后也是即将离京的嘱托。

“大宇,这一次我回去,不会再出来了,希望咱们的小山村依旧能够保持过往的宁静,锁链子,这件事我就拜托给你了。裴裴,回去告诉你爷爷,我这个不成器的孙子就交给他了,喝了这顿酒,我连夜离开京城,该见到的人也都见到了,一旦留恋了也就走不了了……”

“老怪物,那就留在京城,咱们老哥俩也好有个伴儿,至于你家的人,不能瞒就安排安排,这……”索连大炮筒脾气又上来了,说话嘴没有把门的,想到什么说什么,话到此处看到了程老怪那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表情,一下子恍悟过来,如果他想要,何必到今日。

“你啊,别让我家这个傻小子被人欺负就好了。”最终,程老爷子还是没有忍住亲情抛之脑后,开口求了索连一句,索连很重视,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多少年了,谁曾听到过老怪物开口求人?他这一生腰板永远挺得直直的,不向任何与自己心愿违背之事低头,将刚直延续到了今日,他不怕折,因为他从没有要求过什么,清心寡玉之余,还有何东西能够让其刚过易折呢?

程老爷子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当无数的老人在第二天向着索连出宴请函的时候,程老爷子已经悄然离开了京城,正如他悄无声息的坐着火车来了,离开的时候仅仅是索老爷子的警卫驾车相送。

一封便条,程老爷子留给了所有还念着旧情的人。

“我来了,看到了祖国的强大,一腔热血沸腾起来,我们这些老骨头曾经的奋斗没有白费。看到了很多老朋友,也想念起更多的老朋友,岁月无情,或许下一个离开的就会是我,我不想自己难过也不想别人为了我难过,这些年过得挺好的,勿劳大家挂念。”

对此惊鸿一现的人,你能出怎样的评价,当得奇人二字否?

入世即出世,多少出世的人追求了一生的境界,老爷子在三十几年前就已经融会贯通。

历史就是如此,程老爷子的出现足以掀起滔天巨浪,可当他以最快的度退去之后,很快就被遗忘掉,很快关于他的消息就被更多的消息所掩埋,生活还要继续,日子还要继续,或许会有人唏嘘其存在,但更多的,都是将其当作茶余饭后的某个聊天话题罢了。

关于程老爷子和程孝宇的联系,鲜有人会联系到一起,正如他们不理解程老爷子惊鸿一现的行径一样,对于九成九的人来说,他们并不相信有人能够轻而易举的拥有一切却随便的让其擦身而过。

此时的程孝宇正忙于裴委员裴书记未来女婿身份的转换,在京城内,通过各种关系传递过来的宴请不计其数,裴跃进踏上城楼的那一刻起,注定了他会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在第五代领导人群体逐渐被广大群众所接受的同时,裴跃进是否会成为第五代的中坚乃至第六代的核心,谁也不敢妄做揣度,但都心中有数,都不得不高看裴跃进一眼,如此高调的让其出现在公众面前,似乎只有一个可能,而这个可能,也是诸多站在裴家对立面之人最不愿意看到的。

裴跃进,六一年生人,这似乎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年龄,让人产生了更多的猜测,领导年轻化,相对于即将走上舞台的第五代,他好似并不具备多少的年龄优势。

迷雾重重,多少人都看不懂了,遂能够接触裴家就成为了某种试探和某种靠近的象征,裴家的人一时之间都忙了起来,程孝宇这个值得裴家大动干戈为其出面的未来女婿,也被摆到了台面之上。

“大宇,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农业部张厅长的公子,这位是财政部马主任的公子,这是公安部刘部长的孙女……”刘军作为地头蛇,最近也是门庭若市,通过他来与程孝宇联系上的人很多,虽说都是一些厅级副厅级正处级以及一些无实权的副部级干部的子孙,但这股力量汇聚起来不容小视,程孝宇结识了一个对他目前的身份来说遥不可及的‘大人物’。

“国家电网公司滕副总的公子。”一个给人感觉被酒色掏空身体的家伙,萎靡不振的走过来,眼窝深陷,脸色蜡黄的对着程孝宇伸出手:“滕远达。”

“这下可是见到公司领导了啊。”程孝宇打了声哈哈,有效的资源不利用对不起自己,这些人即便是知道自己在电网公司工作,也未必会想到作为裴家的乘龙快婿,还需要自己来铺垫道路。

“哦?”滕远达眼中精光一闪。

“哈哈,达子,你不知道吧,大宇可是电力部门的一名工程师,以后你小子可要多加照顾一二哦。”刘军多聪明个人,京城内这些衙内大少就没有几个傻子,就连号称疯狗的马德禄也不是随便见谁都踩,唯一的缺点或许就是他们那桀骜不驯的性格。

接连三天的宴请,程孝宇感觉到有些乏善可陈,但也不至于如何的厌恶,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在这个社会中,人际关系决定了你的能力,拥有着强大人际关系的人也容易获得成功,能够将张三的能力帮助李四办事,李四的工作范畴帮助王五,王五的家族势力让赵六获得实惠,一来二去能够将这种关系捋顺用妥的,哪怕他自身别的能力欠缺,也足以获得成功。

如这滕远达,看起来不亲不近没有特殊的表现,可在程孝宇和裴裴返回东北之后,马上就和他的父亲,公司排名靠后的副总经理滕平下来视察工作,过东北大区电网有限公司而不入,直接就到了j省电力公司,弄得大区上下不知所措,新任的省总王平和公司一众员工都是紧张至极,生怕对方是带着某种特殊目的而来,是对新成立的省电力领导班子不满意?

带着诸多的猜测,东北大区的老总正在京中汇报工作,副总管平宇,这个老资格却不招人待见的副总就成为了大区带队来迎接的领导,管平宇不是傻子,一旦是基建或是其它方面除了问题,自己是行政干部出身,对专业领域的认知差了一层,遂将大区的高级工程师老古板海平也打了下来。

而这时,程孝宇和裴裴还在奉天,陪着盛美兰逛街游玩,独生女,丈夫的工作又越来越忙,盛美兰的工作轻松没有压力,可就是想念女儿,时不时就在程孝宇和裴裴的耳边叨念着让他们到奉天来工作,裴裴也只好尽可能的利用闲暇时间来陪一陪母亲,这才走在了滕平父子的身后,使得整个省电力公司上下尽是紧张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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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因为程孝宇

“什么,去梅城供电分公司?”

正在路上的管平宇接到了王平的电话,总部的领导下来视察工作,不走大区也就算了,到了省公司竟然也只是打声招呼过门不入,让王平开车带路直奔刚刚成立一年多的供电分公司视察,除了那里出事能引得大领导的目光之外,似乎再没有任让滕平前往梅城的理由。

“老王,怎么回事,你们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管平宇这个蒙古汉子脾气秉性怪异,在公司内资格老却不大会变通,工作能力一般,守成有余开拓不足,没什么进步的机会只等待着养老退休,遂他对可能生某种大事显得非常敏感。

“管总,我可以肯定,这段时间没有任何问题生过……”王平一手拿着自己的手机与管平宇通话,一手拿着秘书手中的备用手机翻查着电话本中常洪的电话,有些着急,秘书也不用了,亲力亲为,却在翻看电话本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名字,顿时话音终止,脑中一闪念而出,将这一次奉天省委书记的微调与联系起来,有些东西似乎已经明朗起来。

“喂,老王!”管平宇在电话另一头喊了一声,惊醒了王平,就见他脸色好转过来,露出原来如此的笑容:“管总,你说会不会是因为程孝宇……”

王平聪明的在此刻打住,将聪明的表现留给管平宇,果不出他所料,管平宇也想起了这个名气在公司网络内鹊起的年轻人,依稀还有些对他的印象,长得很喜庆,胖胖的,现在是奉天省委书记裴跃进的乘龙快婿,怪不得……

“我这就给滕总打电话。”管平宇匆匆挂断了电话,粗线条能够混到今日也不是白给的,一些官面上的措辞他驾轻就熟。电话很快接通,滕平的声音有些沙哑:“老管啊,消息挺灵通嘛。”

一听到滕平的声音,管平宇心一下子放了下来,从声音中就听得出来,对方现下的状态很轻松,也就更加贴近刚刚的猜测:“滕总,您这过门不入可不地道,这不是让我们难堪吗?”

“我可是听说了,梅城供电分公司做得不错,以一个地级市下属供电分公司,无论是业绩还是基建以及回访的口碑都名列前茅,作为公司的副总,我能不来看看吗,如果属实,年底通报全国嘉奖,你脸上不也是有光吗?”滕平是典型的官员做派,说话不紧不慢,很有条理,很少会以肯定句的形式结束一段话。

管平宇心一定,几乎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对方是为了某个人而来,不是针对事,而在梅城能够让其亲自莅临的人,只有一个。

“滕总,现在梅城的老总常洪和总工程孝宇搭班子干得不错,您要去视察当然没问题,不过总工程孝宇可是跟王平请了假的,现在还没有销假……”话已至此,电话另一头的滕平焉能不明白,打了个哈哈笑道:“那我们就先去微服私访一圈,告诉你老管,可不许知会下面,我们要看真实的情况嘛,还有,让王平的车跟上来,我在xx公路旁的笨激店等你们。”

“呵呵,好的,滕总。”

心照不宣就完了,视察工作不过是个由头,没人会当真,只不过让一个老总表现出等待下面员工的心思,面子上不好看罢了,至于所谓的微服私访,不管好与不好,不管与程孝宇有没有关联,坏的肯定是看不到,但凡是好的就一定会加诸在程孝宇的身上,这不是仕途官路,还需要什么资历和各种相应考核的标准,企事业单位内提拔一个人,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至于履历,在一定层面之下不重要,随便做都做得漂漂亮亮,来之前,滕平也在企业网内部调取了程孝宇的个人资料,学历方面差一点,夜大,不过还好后面跟着mba在读,至于进入公司之后的履历则完美的不像是真的,滕平也觉得可能是假的,可从梅城供电分公司出事到长白山抢修,都不是小事,没有谁会蠢到做漂亮履历拿众人皆知的事情做文章,不说会不会被人诟病,完全没有必要的事,看来当不是假的,这程孝宇还是有些能力的。

常洪很快就接到了王平的电话,得知总部副总和大区副总马上就要进入梅城地界,先是一愣马上就苦着脸让声音接近诉苦的状态,他这边刚开口,电话那头的王平就笑了:“行了行了,你可别装了,这一次跟你没关系,是冲着程孝宇来的,你知道就好,就别散播了,晚上的时候出现就行了。”

有了王平的定心丸,常洪放下心,先将司徒开慧找来,最近他才现,程孝宇身边这个女孩还真是人才,尤其是在公关方面,天生之能,在处理人际关系方面的才能无人可及,短短时间整个公司内一片赞扬之声,嘱咐司徒开慧安排晚间的节目,特别提醒对方都是什么身份,不要过度又不要让人觉得被冷淡。

司徒开慧走后,常洪拿起了电话,他明白了王平的意思,通知程孝宇这个电话,由自己来拨打是最为合适的。

程孝宇正陪着裴裴母女逛街,趁着两人在一家大型的商场扫货,在楼下的麦当劳和于大龙见面,现在的于德志是紧紧抱住裴跃进的大腿,完全就是其在省委的口舌和利刃,大家都知道还就没有办法,也有人暗恨自己行动晚了,看看人家,现在距离省委秘书长的职务越来越近,从一个没有太多实权的办公厅副主任到省委常委,这于德志是因何崛起大家都很清楚,作为于德志的儿子,于大龙知道今时今日的富贵来自于谁,很好的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在程孝宇接触到的衙内公子哥群体中,于大龙是第一个在他面前放低姿态屈居而下的,这也让他很有成就感,此时此刻谈生意谈合作也有些兴趣。

于大龙知道电力系统是块肥肉,做办公用品的不存在什么质量问题,也不存在大额资金,赚点差价而已,想要出问题都难,又与各大衙内不会生冲突,三百六十五行,三百六十五种生意经,干好了哪一个利润都不小。他很清楚自己想要在那些赚钱的行当内分一杯羹太难,公路建设、房屋建设、企业重组等等一本万利的行当内,他从未奢望过,安安心心的做自己一亩三分地的买卖,一个月的收入也相当不菲,足够自己以及一家的用度,不过既然做了,自然要将其扩大经营,他今日来找程孝宇谈的,就是希望借助程孝宇牵线搭桥,与电力系统拉上关系,成为奉天省乃至整个东北大区的办公用品直供商。

其实,以于德志今时今日的位置,于大龙打着他的旗号也能在奉天电力公司内拥有足够的面子,他让程孝宇从中牟利也是为了双方的关系进展,这一点程孝宇也很清楚。

正在此时,王平的电话打了进来,程孝宇笑着应了几声,有些东西昨天晚上裴跃进专门找了时间与自己谈过,如何掌控这个度他让自己把握,该来的总归会来,你甚至都无法拒绝。

王平的意思是程孝宇以最快的度回去,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笑着对于大龙说道:“国网副总,大区副总,省总,怎么样,帮我先去招待一下?”

于大龙先是一愣,竖了竖大指:“那就不言谢了。”说完站起身迅的离开,估摸着不过一个小时,他就会坐在行驶向梅城的车上,至于程孝宇则双目迷茫的望着窗外,望着窗外的人来人往车来车往,轻轻的叹了口气,人生果真不是全由自己掌控,无论是事还是人,都会推着你一路向前,向着你并不想前进的方向前行,得到的越多你承担的越多,在京城都赞自己拥有大将风范,何尝又不是自己为了躲避承担而做出的选择呢?

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自己与裴裴相爱相伴到老,在电力公司挂着名,大宇电子每年创造足够全家人花销的经济效益,身旁的兄弟们都能过上很好的日子,那该多好,不必再被时间和事件推着你前行,去接触你曾经羡慕仰望的一切。

“喂,想什么呢?”裴裴鼻尖带着那么点汗珠,手里拎着大包小裹的走过来,程孝宇站起身,先竟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又将站在她身后盛美兰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又用自己的衣袖帮着裴裴擦去鼻尖的汗珠,然后询问了一下,来到购物台前点了一堆东西端回来。

“他很疼你。”丈母娘看女婿,永远是越看越喜欢,只要她接受了,哪怕不满意也会越看越顺眼,现在的盛美兰即是如此,同为草根出身的她,在程孝宇的身上看到了很多与哥哥有些相似的优点,最重要的是以她的阅历和经验,能够清楚的看到程孝宇对女儿的疼爱,女人最需要什么,初始或许是基情或许是火花浪漫,时间长了,能够时刻感受到身边男人的疼惜才是她们最想要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血色释放

241血色释放

裴裴幸福的望着那个在人群中排队的身影,甜笑着点点头:“妈,我想这可能是上苍补偿我前二十年躺在病床上的恩赐吧,他不够帅,也不够有钱,身上也有着男人或多或少的小mao病,可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安心,不需要多想,只需要舒舒服服的靠在他的怀中,尽享小女人的安逸即可。”

“傻孩子……”盛美兰肉了肉女儿的头,为她找到自己的幸福而高兴。

“妈,我……”裴裴娇笑了声,看到程孝宇回来有些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跟母亲撒娇。

程孝宇放下餐盘,正准备开口询问母女刚才笑什么,落地窗外一道身影匆匆走过,那一瞬间,程孝宇的视线凝固住,他的记忆能力随着身体被改造而增强,这一段时间,他从未忘记过脑中这副图画,太有特点的一副人物画像。

独眼!

正是这独眼,给这一张并不算出众的样貌,多了让人牢记于心的显著特点,在窗外匆匆走过,与街上诸多的行人一样,如不是这独眼,程孝宇也无法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现在的他看到独眼男人都会下意识的与孟秃子拿回资料中开车撞死虎子的人作比较。

愣了有五六秒钟,程孝宇在盛美兰母女不解的目光中冲出麦当劳,同时对已经停车过来的李铁柱挥了下手,他与王慧两人轮番担任贴身保镖,在程孝宇和裴裴不分开的时候也能有些自己的私人空间,从京城回来王慧请假回老家,这几天都是李铁柱在,看到程孝宇急切的表情,李铁柱就知道出大事了,冲出车子向着程孝宇追了下去,经过麦当劳的窗户前,比了个电话的手势给裴裴,意思是让她不要动,打电话让人来接,可能会有危险。

“生什么事了?”盛美兰这么多年养尊处优,对这突兀之间生的事情有些反应不及,到是裴裴表现的很冷静,拉着母亲坐下来:“妈,吃东西,我打电话让苏凯来接我们。”

街道上人流涌动,正值十一黄金周,逛街的人非常多,程孝宇在人群中钻行,很幸运的追上了那个独眼男人,或许是因为他不掩饰自己瞎掉并狰狞的眼睛,使得周遭的人刻意与他保持一段距离,这才让程孝宇很轻易的追上他。

关心则乱,程孝宇追过来目光中的审视,一下子就惊扰了独眼男人,他显然也认出了程孝宇,作为前段时间执行的一个小任务,本来不想接这没有太多技术含量的工作,怎奈何价钱给的足够高,以不留下丝毫痕迹为基本要求,如此精益求精才让他心动,接下了这一单任务。

独眼龙阅人无数,一眼就读懂了程孝宇的目光中审视的深层含义,对自己有着绝对信心的他也不免产生质疑,对方是怎么认出自己的,他与自己该没有照过面,那……

独眼龙是华裔,一直在欧美区域做职业杀手,最近才因为惹上了大麻烦不得不进入亚洲区域刨食,刚接了几个任务都比较顺利,对警察和武警很是瞧不上眼,见到程孝宇那副姿态,独眼龙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白了还是程孝宇在这方面经验欠缺,一个眼神一个微微错愕的表情就足以将你心思暴露,每一个职业杀手都可抵得上半个职业心理医生,他们对环境对人的反应度乎寻常,程孝宇的一个眼神,足够让他在闹市街头出手了。

剩下一只眼中凶光一闪,衣袖一抖,一把匕握在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向立足未稳的程孝宇,仓促之下他只能将自己最后的底牌最大的本钱亮了出来,左手即是阻挡也是张开想要抓住对方的刀刃。

独眼龙是谁,冷血变态的杀手,看着程孝宇的动作将自己攻击的频率降了下来,手中刀故意递入程孝宇的左手中,让他来抓自己的刀刃,在他看来,到时刀一转,看着对方痛苦的表情和五指掉落,那种感觉会非常的美妙。

下一秒钟,独眼龙视线凝固,盯着程孝宇的左手视线无法离开,以自己的力量和刀刃的锋利,对方竟然毫无损伤,这……

不容他多想,他的反应快过程孝宇,程孝宇也不慢,在京城受了伤,这几天来他就跟着苏凯和李铁柱学习一些容易成的杀招,破坏力极大专攻对方的要害之处,过去对于搏击程孝宇只想着能够配合左臂即可,被马胜男等人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似乎搏击的作用正在升级。

今日,跟苏凯学的一招凌厉杀招正好用上,抓着刀刃的左手一用力,接着独眼龙的力量,左手肘回击,直袭独眼龙的咽喉,这个时候已经无法考虑别的了,击倒对方是最终极的目的。

独眼龙一松手,刀被夺,人后撤数步,撞在一对男女的身上,还没等对方开骂,他身子一矮,钻入人群中向着前方狂奔,第一印象被程孝宇金刚不坏的身躯给惊呆了,下意识的想要逃跑而不是应战。

程孝宇手腕一翻,将仿制军匕握在手中,向着独眼龙逃窜的方向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喊:“抓小偷啦,抓小偷啦……”他是不怕将事情闹大,闹得越大对自己越有利,最好是惊动大规模的警察,同时这喊声也是在给李铁柱寻找方向传递信号,短暂交手,对方的凶狠乎程孝宇的预料,左手能救得自己一次,救不了自己一辈子,一旦被对方识破自己这个纸老虎,倒霉的就该是自己了。

随着程孝宇不断的呼叫,街道上混乱程度正在升级,为了维护节日期间的治安状况,重要街道的附近听着11o的巡警车,步行街广场大型商场附近都有警察停留,混乱一升级,警察开始靠拢过来,李铁柱也在另一个方向追了上来,他也看过根据老翁画出来的匪徒画像,脚步加快追了上来,身子借着前冲的力量在街边商铺的墙壁上连续踩踏,斜着借力冲了出去,空中做动作脚蹬向独眼龙的后背,迫使其停下来或是减。

李铁柱的一系列动作,给人感觉颇有些动作片的意思。

狭路相逢勇者胜,程孝宇没想过、独眼龙没想过,但遇到了就没什么说的,谁也不想露出破绽,只是在那种状况下,程孝宇非是专业人士,能临危不惧的做出反应,已实属不易,他的阻拦和快反应,给李铁柱的到来赢得了时间,无奈他们都忽略了一个事实,李铁柱能不能与独眼龙交手,双方是否处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十几秒钟之后,独眼龙给出了答案,不是实力差距大,而是独眼龙随身带着兵刃,李铁柱则赤手空拳,在对战优势上的划分,让独眼龙一脚踹在了李铁柱的心窝上,这一脚势大力沉,直接将李铁柱踹飞,口喷鲜血摔倒在地,引得周围人阵阵惊叫,刚看得挺过瘾觉得跟功夫大片似的,转眼间即是鲜血喷溅,画面的转换让他们乱作一团的同时,也挡住了追来的程孝宇,让他没能第一时间冲过来。

人群中,程孝宇推搡着拥挤混乱的人群,双目片刻都未曾离开,充血的双目中有着无法忘怀的仇恨,撞死虎子时未曾爆的一种情绪,在独眼龙狞笑着飞奔至摔倒在地的李铁柱身边时,全部迸出来,怒吼一声:“不!!!!!!!!!!!!”

这一声怒吼,未能阻止独眼龙的疯狂,程孝宇见证过杀戮,见证过恐怖,却未曾见证过世界另一个极端的存在,独眼龙显然就属于那一个极端,疯狂的杀手注定了不会将政fǔ当做一回事,他会将每一个挡住自己的人当作死敌,李铁柱这个因伤退伍的特种兵,成为了独眼龙挑衅国内治安的第一个牺牲品。

手中的刀刃飞舞,鲜血在空中飞溅,程孝宇眼睁睁的看着独眼龙割破了李铁柱的喉咙,然后狞笑着tian了tian刀上的鲜血,挑衅的看了程孝宇一眼,迎着他冲了过来……

“站住,举起手来!”

两名警察的到来阻拦了独眼龙和程孝宇即将生的直接碰撞,而他们也成为了第二个牺牲品,手里没枪,也习惯了没枪,拽出手铐和警官证是普通巡警唯一能做的,可到了独眼龙的眼中,就成为了必须除掉的潜在对手,脚一蹬地,转换方向冲着两名警察而去。

噗噗!两声,独眼龙狞笑着离开,在美国惹了大麻烦,隐姓埋名的来到这里,不将郁闷的疯狂泄出去无法找回最巅峰的状态,恰逢此时程孝宇用他近乎于不存在人世的强大左臂再一次的刺激了独眼龙,让他觉得这世界变了,不疯魔无法成活了,面对着追来的敌人,让他想到了曾经作为雇佣兵时的疯狂,只管人不管地方,将闹市区与原始森林当作了同样的战场。

三条人命,扬长而去,一分钟后,身上的衣服换了,狰狞显露在外的独眼也被墨镜所掩盖,整个人从一个惹了大麻烦被连续追杀,压抑了很久的疯魔之人,重新回到了杀手的状态,心底深处那份持续的暴虐,在李铁柱和两名警察的身上得到了释放。

第二百四十二章直面

“杀人啦!杀人啦!”

伴随着整个步行街的混乱以及越来越多警察奔跑过来,独眼龙对着程孝宇狞笑了一下,钻入人群中……

程孝宇不害怕,一点也不害怕,这一刻他想要生撕了独眼龙,可他不能追,第一时间奔跑到李铁柱的身旁,抱着那已经气绝身亡的躯体,纵有异能也无力回天,错过了最佳追击的时机,程孝宇只得抱着李铁柱的尸体,仰天怒吼,他让自己处于如此暴虐的状态中,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李铁柱已经不能用死得惨来形容,死得冤,他只是个保镖,只是个在和平盛世之下的普通保镖,顶多是打打群架,这现在,他死了,死在了光天化日之下,死在了那个独眼龙的手中。

“啊!!!!!!!!!!”

程孝宇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天地,在瞬间散乱一空的街道上,他与三个倒地的身体是那么的突兀。

“举起手!”刚刚六十年的大庆结束,闹市的街头生了伤亡案件,附近的警察全部集合过来,这个时候已经有佩枪的警察过来,对着程孝宇举起了枪。

sao乱也将裴裴母女吸引过来,从省委赶过来的苏凯从另一条街道上奔了过来,看到程孝宇抱着李铁柱的尸体,第一个反应不是询问,而是掏出了自己证件,对着在场的警察喊道:“我是省委的,马上封锁现场,通知11o指挥中心对附近路口实时监控,出动武警部队进行封锁。程孝宇,我们需要凶手的具体特征。”

“独眼!”程孝宇放下了李铁柱,平静的站起身,这一刻谁都能从他的眼中看到红色血丝,沙哑的嗓音在刚才的怒吼中撕裂,冷冷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马上给裴书记打电话,让他通知人来安排。”苏凯收起证件,身子一矮,也不理会附近的警察,看了看四周,沿着程孝宇点指的方向追了下去。

裴裴和盛美兰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两人也都惊呆了,这不是国外,也不是拍电影,在国内,当街行凶的除了疯子就是傻子。

程孝宇迅的拨通了裴跃进的电话,正在开会的裴跃进立时停止了会议,公安厅长、市公安局长比预期要快的接到了通报,不是从下面报上来的,而是省政法委书记亲自拨打的电话。

三分钟不到,11o指挥中心、市局大案队刑警队、省厅刑侦总队、武警支队等等部门都接到了命令,马上对所在区的道路进行封锁,抓捕在松辽曾经故意撞车杀人的罪犯。

李铁柱,两名派出所的普通警察,三具尸体很快被抬走,鉴证部门开始对现场进行勘测,现场的领导也都知道了当事人也是主要证人是省委裴书记女儿的男朋友,一直等待着程孝宇的情绪平复。

十几分钟之后,苏凯回来了,脸上带着阴霾之色,摇摇头,对方反侦察能力一流,血刃与之前身上穿的衣服都脱了下来,估计上面不会有任何的指纹,对方的行事方式与境外国际杀手的常规状态相仿,这件事需要通过国际刑警来帮忙。

程孝宇突的转身对身边的刑侦总队副大队长,现场的负责人快说道:“罪犯短,左眼瞎,国字脸,五官无显著特点,身材中等,整体无显著特征,身上应有多把的管制刀具,身手敏捷,死者系特种兵,与对方交手十几秒钟完败,该人曾经在松辽驾车撞死一人后逃逸,据当时的目击证人称对方手中有枪,这是我知道的所有信息,我会配合做出杀手的拼图。”

很快,专业的人士来到了程孝宇的身旁,将脑海中那张不可能磨灭的脸颊从上到下,一一道出,所绘制出来的拼图与本人九成想象,只要是看过拼图的人定能认出他,即便不以瞎眼来进行判断。

这件案子轰动了整个奉天省,杀三人本就是大案,当街杀人,闹市区杀人,杀警察,每一个拿出来都能列为当年省内特大案件来办理,现在集中到了一起,程孝宇在苏凯的陪伴下,在省厅所组成的专案组会议上,将之前掌握的所有资料都拿了出来,那段关于老翁的视频被做了技术处理,老翁的影像被抹去,画面内的指向性影像也被抹去,声音也做了处理,除了老翁叙述的东西和田地、围墙这些与独眼龙有关的证据线索外,一切都是模糊无法分辨的,独眼龙穷凶极恶,一旦证据资料外泄,会给老翁引来杀身之祸。

松辽案件的卷宗被调了过来,从进入车到开车撞死虎子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撞车之后反应迅该是早就踩好点,根据老翁的叙述以及程孝宇的叙述,可以断定对方确系高手,移动度惊人。

再综合今日所生的一切,独眼龙的危害程度可轻松判断而出,当街敢杀人,然后不慌不乱的离开,极具破坏力又拥有着强的心理素质,这种人的可怕程度不需言表,专案组的所有成员都是满脸凝重,这些实际情况抛在一边,省委书记女儿的保镖被杀,未来女婿将会成为凶犯的主要目标,这一切的一切,都给专案组的肩头压上了重重的担子。

破案,限期破案。

省厅分管刑侦副厅长立下军令状,市局分管刑侦副局长也立下军令状,七日破案,否则就地辞职,面对着这样一起恶性案件,又生在十一黄金周,祖国六十年的大庆刚刚过去,一连串的因素连在一起,政法委书记亲自挂帅督战,省厅市局一把手亲临现场,破除以往地方保护主义的架势,主动邀请部委内的刑侦专家以及特种部队参战。

整个城市进入了某种备战的状态,天空飘起了小雨,阴霾的天气似乎与整座城市的公安部门此刻的状态有些类似,拥有着如此明显特征的嫌疑犯,全市的警察、武警、驻军部队以及隐藏在暗中的特种部队全部出动,直至夜幕降临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所有的人都没有心思吃饭,研究案情,查找资料。

“国际刑警那边的消息传过来了,赵森,外号独眼龙,美籍华裔,孤儿,今年三十三岁,曾在东欧雇佣兵团中服役三年,后脱离雇佣兵身份担任独行杀手,去年在美国暗杀一个财阀的继承人而惹了麻烦,财阀拿出了一亿美金的花红来悬赏,追杀独眼龙,手段凶残,擅用军匕,枪法一流。”

这就是独眼龙的所有资料,苍白,却没有遗漏,对方的人生就是如此,也许数年的活动归纳起来即是一句话。

在多方研讨没有进展,外面搜捕没有进展的状况下,有人提出了质疑,根据程孝宇的描述,他曾与独眼龙有过正面的接触,那是否证明程孝宇拥有着要比一名退伍特种兵还要强悍的伸手,否则就可以说,程孝宇给出的笔录是存在问题的。

有质疑是正常的,关键是程孝宇的身份让很多人投鼠忌器,面对着早就应该提出来的质疑,始终没有人道出口,直至此刻,限期破案最理想的黄金时段没有抓到对方,一旦离开了奉天,七天的限期破案军令状就等同于虚设,偌大的国家,对方又是职业的高手,躲藏起来甚至徒步到边境线穿越离开进入别的国家都不是难事,现在开始,争分夺秒每一个疑点都必须百分百排查,甚至连独眼龙是受了什么人的雇佣来到国内陷害程孝宇等等问题都揪了出来。

公安队伍的能人很多,当上下一心想要做成什么事的时候,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难得倒他们,以程孝宇和盛晓磊、裴裴作为当事人的状态分析可能是某个家族针对裴裴和她身后裴家的行动,专案组在晚上八点就拿出了具体的方案呈报公安部。

谁也未曾想到,牵扯越来越大,在这个时候,裴跃进没有阻拦也没有压制,让专案组一切按照正常程序来走,一下子又将程孝宇和裴家推到了某种暗地里的风口浪尖之上,已经开始有人破坏了某种规则来引战争,政治博弈的高端阶段以不损害老百姓的利益,不损害多数人的利益,不以凌厉的手段行事为最基本的准则,现在有人动了杀手,这个家族或是某个人,一旦查出来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如此也给专案组减轻了压力,程孝宇走进专案组,在少数人的见证下表现了一下自己的‘硬气功’,解释了自己能够遇到独眼龙全身而退并将对方暂时吓退原因。

一起杀人案,正在随着某种声音和力量的介入,产生了质的变化,程孝宇这个核心人物,似乎也开始被边缘化,政治斗争,永远要比其他斗争残酷得多,裴跃进不得不应战,这个机会他不得不利用。

独眼龙必须死!

他要是逍遥法外,遭罪的就将是程孝宇和他身边的人,而现在的程孝宇没想这么多,他要想着怎么跟李铁柱的家人解释……

京城,某个声音:“这个家伙运气不好,该死!”

第二百四十三章灭口

夜幕下的奉天,透着大都市的繁华与奢靡,霓虹灯闪烁,夜场秀场林立,夜生活对于时下的年轻人乃至中年人,已然是不可或缺的生活一部分。

一家叫做零点的大型秀场后门,秉承了多数娱乐场所饭店的统一特征,后门后巷后街与前门的奢华百分百的对立,脏乱差,无论是垃圾还是废品,堆积如山,一股股混杂在一起的特殊味道刺鼻,在这里你不需要刻意寻找,即能见到使用过的‘吸血蝙蝠’和‘桶状气球’,混杂在一起,很是恶心。

一个长男子从后门走出来,对附近的味道没有任何反应,长遮住了半边脸,从后巷走了出来,看了看手里的手机,顿了一下迈步走向路边的公用电话亭,手刚拿起话筒眼中精光一闪,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脑后传来,同时感觉到心口一痛,再无直觉和意识……

站在长男子身后穿着运动服的男人抽回了扎入对方后心的匕,一声桀桀的笑声传出,匕在缓缓滑倒的长男子身上蹭了蹭后收入怀中,继续以夜间锻炼者的身份在街道上缓步慢跑。

长男子的身体倚着电话亭下滑,头勾住了一旁的障碍物与身体分离,短,独眼!

三分钟后,专案组接到了报案信息,是秀场的一名保安看到了昏暗灯光下的独眼龙,本以为是拾荒者想要赶走对方,走到近前才看到地上的鲜血,紧跟着报了警。

程孝宇接到独眼龙被杀的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灭口,同时对隐在暗处敌人的强大有了更深层次的重视,一个独眼龙都足够可怕了,对方能够有人轻易的杀掉独眼龙,如果这个人来对付自己,十拿九稳,不出现的原因想来是身份容易被认出。

一刀毙命,在后脑推过来的一掌也是致命伤,独眼龙整个额头撞在了公用话机之上,以伤口的创伤横截面来看,这一下不亚于急行驶的摩托或是汽车直接撞在了后脑上造成的伤害。

高手,绝顶高手,出手毫不留情,根本没给独眼龙反抗或是停留的机会,上来的目的即是杀人,根本不给对方说话和反应的机会,换言之即是有人想要独眼龙马上死,什么人会这么做,呼之玉出。

对于临时组成的专案组,独眼龙死了对他们来说意义相同,确认他即是白天动手的凶手,案子可以告一段落,至于他是死是活,意义并不太大,死人也可以结案。

杀人现场经过省厅和部委的专家进行核查,没有一丁点痕迹留下,除了独眼龙后心的伤口系卡簧刀匕的创伤痕迹可做进一步的鉴定之外,现场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痕迹线索。

按照正常的案件查处过程,白天步行街上李铁柱和两名警察被杀的案件已经结了,至于独眼龙被杀一案,会另立案宗,七天限期破案的军令状不攻自破,所成立的专案组不再有巨大的压力,没有解散继续对独眼龙被杀一案进行勘查,一天之内连四起命案,纵然其中没有程孝宇和裴裴牵扯在内,也值得裴跃进这个省委书记亲自过问一下。

程孝宇到达现场,看过了独眼龙的尸体,他自然不会对专业人士下达的结论有所怀疑,只是心头那一抹阴霾更加浓厚,风吹不散雨淋不透,究竟是什么人站在了幕后,作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并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调集高手杀人灭口。

专业领域的一切,已经轮不到程孝宇来插手,以龙飞为的调查草台班子也赶了过来,龙飞也得到了一定的资料,由部委和省厅牵头的专业人士弄出来的卷宗资料,没有任何遗漏之处,要比他这个半路出家的警察要强得多。

案子一下子陷入了怪圈之中,独眼龙本身就是难以找到下嘴之处的骨头,现在他死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再没有一丁点的资料,似乎除了想办法调查独眼龙接生意的渠道外,再无第二个办法,而调查一个杀手的上下线,其难度不亚于无中生有,经营多年的渠道如果能够被调查出来,那整个杀手组织还何谈安全。

无形的障碍,无形的漩涡,一下子再没有任何的线索可供查探,案件暂时挂在了奉天省厅,以部委抽调骨干力量组成专案组来专门调查此案。

梅城的滕平等人也得到了消息,暂时停留下来,索性正式对东北三省进行视察。管平宇、王平、海平、常洪、滕平分别给程孝宇打了电话,安慰了几句,对李铁柱的死表示遗憾。

接到电话的程孝宇此时正在车上,李铁柱的家乡在鲁省,程孝宇、裴裴、王慧、盛美兰、苏凯驾车前往李铁柱的老家,这样一个不善言辞的男人,从未曾真正跟程孝宇等人谈起过自己的家庭,大家只知道他是因为家中贫寒才选择出来担任私人保镖,直到到了李铁柱的家乡,程孝宇等人此案明白,这贫寒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个经济大省,一个gdp正在腾飞的沿海大省,还有如此贫瘠的地方,从高到国道再到省道,再到县乡一级的公路下土道,道路环境越来越不好,幸得开来了两台越野车,才勉强能够继续前行。

苏凯以部队代表的名义宣布李铁柱为烈士,一直以来李铁柱都未敢把自己脱下军装的事情告诉家中,生怕老父亲接受不了,此时此刻,似乎除了一个看似真实的名份之外,程孝宇给不了李铁柱更多。

黄强专门从京城赶了过来,这出戏他也愿意配合,况且李铁柱在担任军人期间的表现,当得起英雄这个称呼。

裴跃进这一次为了李铁柱的事情徇了私,通过黄强的关系与鲁省军区司令员取得了联系,给李铁柱在普通驻防部队内要了一个名份,至于‘烈士身份’的一切后续供给,全部由程孝宇负责,无论是‘抚恤金’还是什么。

黄强的吉普车停在了村子之外,这是一个封闭的小山村,刚刚在前几年实现了通电,至于孩子上学则要翻过山坳十几里路。

李铁柱的家位于村子的中心位置,破旧的三间瓦房、破旧的栅栏,有几只小激小鸭在院内奔跑着,对比真正边远山区的穷困乡县还算是富裕,可李铁柱的家,却是村子里最穷的,概因他家的弟弟妹妹实在太多了。

妹妹三个,弟弟两个,半大的孩子吃穷爹娘,也不知当年李铁柱的爹是怎么想的,有了儿子还一下子生了这么多,作为老大的李铁柱不忍看着爱学习的妹妹辍学回家种地嫁人,一直坚持着,大妹妹读师范明年毕业、二妹妹读护校,三妹妹上高中,大弟弟上中学,小弟弟上小学,这一家孩子年龄段分明,单靠种地根本就养不活,李铁柱的父母,只有一身衣服,弟弟妹妹也都是互相捡着对方的衣服穿。

上学要钱,穿衣要钱,吃饭要钱,李铁柱坚持着自己不花一分钱供三个妹妹上学,整个家内是一份存款没有,当李铁柱的父母听到了他‘牺牲’的消息后,一股不知道是悲痛更多还是压力更多的情绪涌了上来,家里的顶梁柱突然倒塌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家里刚准备把李铁柱的大弟弟送到城里赌寄宿学校,女儿都供养了,儿子自然是尽可能的让其环境好一些,现在一切都完了。

木楞!

是这一家人最真实的表现,哭、伤悲有之,却远不如经济一下子被压塌的情绪来得猛烈。

按照常理,程孝宇不该感到自责,李铁柱既然选择了做私人保镖,每个月不菲的工资就已经有了风险成份在其中,看来李铁柱一直以来都有暗中在偷偷给弟弟妹妹钱,这一点从其三个妹妹的穿着打扮就看得出来,没有如这个家一般寒酸,在学校内虽也算是苦寒学子,但还不至于穿着缝缝补补的衣服上学,每日要吃糠咽菜,这或许就是李铁柱从部队到城市看多了浮华后的转变,现在苦一些,大妹出来工作了,少花一些还能添补一些,估计到二妹出来,家里的状况就会翻身了。

李铁柱没有等到那一天,程孝宇却提前帮他实现了经济翻身,一次性给这个家庭留下了三十六万伍仟元的抚恤金,不是他舍不得多给钱,而是三十几万对于这个从未有过存款的家庭来说,都显得太多了。

程孝宇专门在银行开了一个账户,先存入了五十万,把这银行卡交给黄强,让他所在的特种大队每个月固定邮寄钱到李铁柱的家。

在李铁柱家等到了他的妹妹们归来,对哥哥的感情她们已经越了父母,看着哥哥穿着军装的遗像,泪水如泉涌而下。

当程孝宇等人离开之时,李铁柱的大妹妹李兰走了过来,红肿着双眼在暗处对着程孝宇等人鞠躬行礼:“多谢你们,这些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们,我哥哥他早就已经不在部队服役,我还没听说哪个部队能够一个月开出那么多的工资,他跟我说过,跟了一个很好的老板给其当保镖,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还能来看看我们……”

第二百四十四章黒木()

直到村落已经消失在眼际,程孝宇等人还沉浸在李兰的话语中,作为大妹妹每次李铁柱都是把所有的工资交给她,心细如的她现了哥哥的秘密,几经询问才得到了真实的答案,原来一直以来全家人的生活来源都是哥哥充当私人保镖用生命换来的。

似乎除了努力之外,她没有别的方式来回报哥哥。

哥哥死了,她知道谁也不怨,每个月那么高额的薪酬就附带了危险的代价。现在不仅部队的人来了,还给予了哥哥一个烈士的身份,这在十里八屯也是光宗耀祖了,人家又给了一大笔钱,已经仁至义尽了,哥哥说过,做人不能太贪心,欠下的债始终是要还的,人情债更是难还。

程孝宇不知道李家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就是李兰一人,就不枉费李铁柱这么多年的奋斗了。

“小姑夫,拜托你帮着叫人看着这家人,铁柱的弟弟妹妹工作我都管了,不管想要进哪个单位,花多少钱,我都管了。”程孝宇能做什么,只能做这么多,他不是神,拥有异能并不能让他拥有掌控天地莫测的能力,总有些事情是在他的掌控之外。

黄强叹了口气,为了保证身体素质的延续,他很少抽烟,可今日坐在车中烟就始终没有离手,李铁柱曾经是他的兵,现在也算是他的兵,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只能说他的运气不好,命运多舛,让其一生未曾享受生活即早早离世,或许、如果有来生,他会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让其从小就能够享受生活,而不是始终被生活弓虽女干着。

盛美兰和裴裴也很不舒服,坐在车中一言不,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人生就是如此多灾多难,总有些事情生度之快让你没有反应的时间和空间。

程孝宇开着车,颠簸的道路沙土飞扬,可他却依然将窗户摇开一部分,手中的烟头一次次扔出窗外,口中的烟又一次次的点燃,生命的价值究竟几何,人生给他提出了一个可能永远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没有在奉天多做停留,对方既然能够做得如此干净利落,想来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继续呆在那里已经没有任何必要。

裴家开始在中央出了声音,这一次的案件从头至尾卷宗被调取出来,将技术性的东西简化,以叙事的方式形成文稿递到了一些人的手中,都是沉浸宦海几十载的高手,通篇读下来如果还看不出这件事针对的谁,也枉费这么多年在仕途沉浮。

裴老爷子拄着拐杖出席了国庆过后的老干部慰问,几十名在京的老干部中,过半数都是他曾经的老下级,参加慰问的长亲自过问此事,并责成国安部门和公安部全力以赴破案。

这就足够了,无论是谁,都不会再去触这个霉头,除非他有百分百的把握一点蛛丝马迹不留,并保证在裴家衰败之前不会被人知道。况且无论背后的人是谁,在最初设计程孝宇的时候也没想过真的跟他来一次正面的武力pk,那样显得太没有水平,只是事件推移至此他没得选择必须灭口罢了,谁叫程孝宇的运气很好,在奉天能够与独眼龙来一个面对面。

从栗宇航到马胜男马德禄,再到京城中那些与裴家不对付的世家小字辈,都被家中长辈严厉警告,这一阶段宁可忍也不要与裴家生冲突,别让人把找杀手陷害程孝宇和裴裴的事情按在自家的头上,想想那一日裴老爷子的神情话语,大有要冲冠一怒为家族荡平敌人的架势,说一句俗点的话,不管是不是你干的,别给鲐背之年的老爷子找到出手的借口,他可不介意将自己能够利用的资源都利用起来,到那时……

有了长的过问,这件事除非不是官宦子弟做的,否则再大仇恨都会忍下来,近期内程孝宇的安全不需要担心,况且作为新晋的政治局委员,裴跃进还是可以有一些为了私人事情动用权力的资本,也是为了稳定大后方嘛。

在奉天离开的时候,程孝宇那台q5的司机换成了一个你不知该怎么去形容的男人。

说冷,对方会笑;说精干,对方又显得有些邋遢。

一只耳,一只眼,一条胳膊,这个叫做黒木的男人,如果不是听到过他说话,你会下意识的认为他有可能还是个哑巴。

这个男人是苏凯找来的,程孝宇跟着他亲自到蒙古草原上请回来的。独居于草原蒙古包内,十几头羊,剩下你能在这个男人身边看到的,只有一堆堆的笑话书和一盘盘搞笑节目的录影带,当程孝宇跟着苏凯见到黒木时,他正躺在草地里,似乎十月份的天气并没有影响到他,微风吹过略有寒意刺骨,其却穿着薄薄的衣衫手拿着一本笑话书,咧着嘴,一边笑着一边看着,也不管十几头羊的状态,更焕然不觉苏凯和程孝宇的到来,直到苏凯喊上一声木头哥,对方双眸中的视线才从书本中转移出来。

侧着头,一言不。

苏凯也习惯了对方的状态,只说了一句话,就从草原上带走了这个男人,这个已经四十岁的男人。

“裴太行的孙女婿,你最仰慕的程老怪的孙子。”

羊分给了附近的牧民,一帐篷的书和录影带,一把火之中灰飞烟灭,然后黒木对着程孝宇说了两句话:“老爷子同意的话带我见见他,另外你要保证供给我笑话书。”

看到程孝宇的座驾,黒木什么都没说,拿起放在车后备箱的工具箱,也不问问主人,从内到外从上到下,以他自己的方式来了一遍‘全身检查’。

“黒木是我的前辈,是最早一批由国家培养的孤儿,他小的时候最崇拜的人就是你爷爷,年轻的时候给老爷子当过几年的保镖,后来执行任务的时候没了一只胳膊,当所有人都已经他不行了的时候,隔了两年他又出来了,并连续执行了几个高难度的特殊任务,代价就是一只耳朵和一只眼,这一次,足足五年时间没有任何消息,再次归来的黒木,只是要证明他可以,他用事实证明了自己可以之后飘然而去,在胳膊没有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自由身,鲜有人知道他为何会离开,一些领导人知道后也只能是叹气放人。

有些事情,无法禁止,可黒木却是个从小受到教育刚正不阿的人,他无法看到一些延续下去屡禁不止,真的不是不想禁止,而是这类人已经拥有了足够让国家都必须退让三分的资本,物质的吸引力让越来越多的人踏上了那条道路,小贪能为老百姓做些事,这已经是好官了,还能奢望什么?

黒木奢望,所以他格外的失望,他向往着一片清和的世界,无奈这世界无法给予他,只能做个游侠儿,广阔的草原任其遨游,承受着无法建立起来的废墟痛苦,用一个个迫使自己笑起来的事物麻醉自己,也不是厌世,只是觉得似乎做什么没有挑战性的,自己力所能及的范畴内又解决不了大环境,享受一个人罢了。

苏凯带着程孝宇来了,老长和崇拜之人后裔的双重身份,让已经在草原上呆了五年的他重新燃起了入世的兴致,毕竟他又不是得道高僧,五年的世外桃源生活,足够了,他还向往着渴望着基情澎湃的生活。

一个能将各种热武器设别玩得炉火纯青的高手来检测一台汽车,用简单两个字不足以形容黒木的轻松,经过他的手,这台q5在非硬件性故障生率上,降低到一个无法想象的程度。

接触了两天,程孝宇现这个黒木真是奇人,百无禁忌与无玉无求做到他这般完美融合的,程孝宇第一次见到,你说他无玉无求,在饭桌上肯定是先吃好的;你说他百无禁忌,却又从不会要求什么。似乎顺其自然这四个字在他身上完美体现。

抽烟、喝酒,不会顾忌饭桌上都是些什么人,该吃吃该喝喝;也不会管车中是否有女士抽烟不好,想抽了就会叼起来点燃,看他一只胳膊又要开车又要点烟的状态,你还真有点担心,可一路从草原返回到梅城,黒木这车开的,你感觉不到一点的颠簸,车子又快又稳,就连油钱都省了不少,他始终匀开车,很少会骤停骤起,对车子的损耗降到了最低。

路过奉天,接上裴裴,百忙之中的裴跃进还专门抽出时间,陪着黒木吃了一顿饭,席间似乎对黒木的一些习惯很了解,也不废话,敬酒端杯就干,该吃吃该喝喝,免了俗套,吃过饭黒木也不搭茬,直接跑进房间睡觉,并告知程孝宇,八个小时后他才可以开车,因为他喝酒了。

“这个拿着,放哪随你便。”到了梅城,黒木正式将身份转换为司机,递给程孝宇一个指甲大小的芯片,然后说道:“这车子我需要改一下,短时间内你最好不要换车。”

程孝宇是选择了相信,相信过后即是不闻不问,黒木想做什么全都依他。

第二百四十五章阵势有些大

生活,总还要继续,人的抗压能力只有在生了事情之后才会显现出来,独眼龙死了,幕后主使销声匿迹,程孝宇的生活还要继续。

草台班子从net城赶过来跟程孝宇汇合,既然现下由公安部牵头查那个案子,龙飞等人的草台班子存在意义并不太大,大家各归各位,继续从前的工作,整个大宇电子以一群浑身充满了缺点的人来主持大局,创造了令人不敢想象的好成绩。

朱达常、马建平、孟秃子、杨国平几人管理大宇电子的店面,龙飞接替周雷管理厂房,公司的股份正式移交给程老实、王秀梅和程孝娟,裴裴担任公司总经理,全面管理公司运作,程孝宇正式从大宇电子脱离出来,担任大宇电子的挂名顾问,负责任何与维修相关的事宜。

人尽其用,程孝宇这些老兄弟们的忠心程度毋庸置疑,一旦有事生他们会第一时间聚集起来。专业领域裴裴又让马建平在人才市场招聘了一些人,充斥到各市的分店当中,为此还专门从美国盛美丽的公司中要过来一套完整的管理系统,这套系统单是使用权的费用就不低于百万美金,用在大宇电子身上颇有些大材小用的架势,可却将大宇电子最大的专业领域漏洞弥补上,财物和管理模式的条条框框有了保证,大家各司其职,将自己的长处挥出来,避免短处显露出来。

在j省,大宇电子早已是小有名气的民营企业,其在银行方面的信誉度也在提升,扩张是必然的,分店一个个落成,与各大品牌商之间的直销关系也在加深,有货源、有渠道、有市场、有人脉、有关系、有技术,一个地域性企业该有的东西大宇电子都有了,飞展也就成了理所应当。

耽误了几天时间,滕平带着人转了一圈也回来了,程孝宇主动摆宴宴请所有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大家能够因为自己而耗费时间,这份人情是要还的。

跟滕远达来了一个拥抱,对方那酒色掏空的模样给人第一感觉非常不好,还是介绍他们认识的刘军在私下里告诉程孝宇,这小子可是号称智多星,玩进出口贸易风生水起,就连他父亲几次比较经典的晋级之路,其中都有他的影子,切莫小看。

最初的打算即是来这里与程孝宇结识,有了这样一个小小的波折,双方的见面多了些本不存在的熟络,似乎从公司内部来判别身份的举动被直接剔除了,程孝宇这样一个供电分公司的总工副总经理,与滕平之间的鸿沟之大如没有特殊的身份,两人该无交集之处。

滕平怎么说也算是半个长辈,做主位,并开言对程孝宇保镖的事情表示遗憾,让他节哀,桌上气氛始终就没有起来,大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从另一个侧面也能看出程孝宇的为人,对保镖尚且如此,对朋友呢?现在京内外可都传着他一手创立的大宇电子内部,有着一群老兄弟,不太适合企业模式,却依旧委以重任,并将公司一定量的股份给予,让其成为公司的主人。

仁义,在现今社会这两个字虽说不值钱,同时被很多人在暗中嗤之以鼻,可真正拥有如此品质的人,还是容易得到别人的认同,也容易交到一些朋友。

本来滕平与管平宇、王平沟通过,想要征求一下程孝宇的意见,让他参加总公司内部党校举办的培训班,镀镀金,现在出了这种事,这件事也就被搁了下来,其实也是有人暗中告知滕平,站一头没错,可明着得罪另一头就不合算,程孝宇与京城内大少的碰撞,暂时偃旗息鼓,可谁都知道还会爆激烈碰撞,委实不合适太过站队,倒是滕远达有些不同意见,这社会随风倒可以混,可却一定混不到巅峰,滕平野心局限性太大,滕远达这个儿子眼界反倒放得更远。

程孝宇成为新贵已经势不可挡,在他还没有完全起势之前与其相交,总好过飞黄腾达之后,选择站队最忌讳犹豫不决,可父亲现在的决定他又没有能力更改,只得暗中惋惜可能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滕平和管平宇在梅城呆了两天,只在离开之前给梅城供电分公司开了一个全体会议,期间表了表态,鼓了鼓劲,很公式化的一番举动后离开。

王平在梅城多留了一天,多留这一天是为了找程孝宇谈心,裴裴要在net城掌控大局,他在梅城蛰伏的意义也没有了,大家都知道裴家承认了这个女婿,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人也不会在拿这件事说事,回到net城展也就成为了必然。

省公司副总工程师兼纪检副组长,挂副局级调研员闲职提级别进入党组,成为党组成员。同时造就安排好的入党申请也递了上去,只需要走一些形式程孝宇就会成为一名正式的党员。

程孝宇听了也是吓了一跳,这一下子跨越的尺度有些大,表面上看,以正职到闲散副职算不得提升,哪怕是供电分公司到省电力,顶多算是提拔了一步,可你看看程孝宇即将挂上的三个职务,副总工是老本行,没有什么权力在省公司也算是领导机构的闲散人员,清水衙门;但挂上了纪检副组长就有了一定权力,关键要看组长给不给你权力,副局级调研员进党组,这一步非常关键,党组成员为正式的省公司决策层领导,而程孝宇也成为了进入党组的第一位调研员。

如此步伐,估计也就只有总部副总才敢提出来,管平宇和王平最开始商量的不过是前面两个职务,也没敢让程孝宇成为党组成员。还是那句话,上面想要提拔你,理由多的是,省电力的工会主席年底就要退休,程孝宇级别上去了,完全可以名正言顺的接下这个位置,到时履历也就显得完整一些,从副职到闲散正职,以后再挪动也要考虑他的级别。

“王叔,这是不是有些太快了。”程孝宇不怕闲话,可却害怕别人以资历来诟病自己,进而影响到王平,作为进城淘金后第一个交下来的朋友王佩佩的父亲,他始终很尊敬。

王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笑道:“放心吧,现在的你可是太子镀金,只要不出错即是进步的理由,不过到了这一步,除非你愿意到总部或是大区担任一些闲职,否则近期内想要提升也很难了,唯一的选择就是总部或是大区的部门经理,如果你想的话。”

“我还是暂时在net城,朋友都在这边。”程孝宇摊摊手。

王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可是听说了,盛书记有可能要被调走。”

“嗯?”程孝宇先是一愣,旋即释然道:“革命一块砖嘛。”

“呵呵,你小子,倒是挺爽快。”王平呵呵一笑,上车摆了下手示意司机开车,程孝宇这孩子到了net城,该给配备的级别一样不能少,车子和房子是暂时动不了了,这个常洪还真聪明,大人情卖得值,一台q5就这么送出去了,再好的车就有点显眼了,给什么呢?

那边王平走了一路都在想如何给程孝宇送人情,这边程孝宇在等待熊威和张森时,也重新认识了一下属于自己却很陌生的车子,三天时间,车子外面没有变化,里面却来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单就是摆放在驾驶员座位上车顶多出来的一块,就让他冷汗直流,坐在驾驶员的位置,拨动车顶的按钮,那多出来的一块就会打开,里面是一把长枪,同时在黒木的身上还带着一把短枪,车后座下面还有两件防弹衣,车窗和车体换成了防弹的,车内动机和油箱也都经过了改动。

“木头哥,这……这阵势有点大了吧?”程孝宇也跟着苏凯叫木头哥,黒木也没反对,欣然接受,似乎程孝宇称呼他为什么都不重要,代号而已。

黒木示意程孝宇上车,启动了车子一路行驶出市区,停在河岸边空旷无人的地方,将前挡板放下,将里面放置的行车证驾驶本拿了出来,在它们的后面又抽出了两个本子,分别是两把枪的持枪证,又有一张省军区出具的改车证明。

又从座位底下拿出了一副车牌,部队牌照,奉k2。

又在车载gps上摆弄了下,车子具备卫星定位功能,定备有卫星电话。

一样样的展示看得程孝宇眼花缭乱,车子不光是性能人得到了改变,舒适度也提升了很多,座椅能够调整的空间更合理化,后座可以全面放倒形成一张小床,油箱扩大了许多也装载了防撞防挤压防弹功能,至于动机,程孝宇亲身感受了一下。

时百公里启动两秒多,车子在度方面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减震系统,在砂石路面你根本感觉不到有丝毫的颠簸,轮胎以防滑为主,限制了一定度的同时,增加了安全性。方向盘、刹车、油门、离合器、变杆,所有人为netg化,以程孝宇的身材量身设计,调一下车座的位置,就能以最舒服的姿势操控车子。

第二百四十六章造福乡邻

“这个车子现在已经与正常的武装越野车差距不大,这个牌照尽可以挂,是真实的,在奉天军区有档案可查,你未来老丈人总要出些血,两套牌照都可以用。至于枪是为我准备的,关于独眼龙的卷宗我看了,他没什么,可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后面杀了他,以一名职业杀手的谨慎,绝不会将后背留给任何人,只有一个可能,对方是无声无息接近的,这种层次的敌人,值得有这么多的准备。另外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不要摆脱我行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做事,务求百分百,哪怕三年五年对方都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这些准备也不白做工。”

黒木难得的说了一堆话,从车子的改造到此刻的话语,透出一个中心思想,不要自作主张,不要大意轻敌,要么我走,否则在你的一些事情就要听从我的安排。

程孝宇最大的优点即在于此,不会不懂装懂,在别人所擅长的领域他会虚心接受对方的意见和建议,从最开的朱达常到孟秃子,直到今日身边聚集了一小部分的兄弟,崔小辫和周雷两人更是放下了一切,专门来到程孝宇身边,用他们的话说,既然大家在一个锅里吃饭,总要有分工。宇哥的存在,即是保证大家都有燕窝鱼翅吃的根本,他的安全即是大家的安全,两人提前回到net城准备,估计一会儿就会随着熊威等人到来。

程孝宇点点头:“木头哥,我听你的,这方面你是专家,不过我还有两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嗯?”黒木坐回了驾驶员的位置,一边给程孝宇演示车载智能系统,一边听着他的话语。

“我希望木头哥能够给自己充当保镖定个价,否则我会心不安,总觉得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程孝宇一句话引得黒木咧嘴哈哈大笑,仿似听到了事件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哈哈,就这样,对,就这样,哈哈哈,这就是价格了,以后给我讲笑话就足够了,至于这个人情,你就欠着吧,有你一起还的那一天。说吧,另一个请求是什么?”

程孝宇摸出烟,给黒木点了一支,淡声说道:“之前我就跟着李铁柱锻炼学习格斗技巧,现拥有纯武力并不一定用得上,可要是没有武力的支撑,在外面就一定会吃亏。我想请木头哥教我和我两个兄弟,最起码让我们拥有自保的能力。”

黒木又笑了,他觉得自己又听到了一个笑话,不过随着程孝宇那认真的表情延续着,他开口问道:“你确定自己可以吃亏,看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我那套东西你学不来的。”

“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我不求达到如何,但也要有一两招保命的本领,我知道自己没什么天赋,基础又不好,希望木头哥别觉得我给你丢脸就好。”

程孝宇的真诚打动了黒木,或者说是这份直率让黒木觉得他有可能坚持下来,好为人师是每一个人潜意识里的行为模板,不管是教书育人还是拼坐喝酒讲述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人人都喜欢显示自己要比别人多一些知识,能够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传递给别人,黒木也是个俗人,只不过他这个俗与众不同罢了。

“看着你小子做不到放弃时的表情,会很有趣。”黒木不再开口,继续摆弄着车上新装载的系统,程孝宇笑着仔细观看黒木的教导,一个很有趣的家伙。

自从熊威出狱,程孝宇这边遇到麻烦,双方都忙碌着自己的一滩事,没有真真正正的聚上一回,熊威和张森是看着程孝宇遇到麻烦干着急伸不上手,听闻程孝宇在奉天与罪犯来了遭遇,李铁柱被杀,两人差点当天就赶到奉天,还是韩娇拦住了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要走,你们是兄弟,想要帮忙就不是现在这样鲁莽的前往,特种兵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们行吗?走你们的路,当你们能够并驾齐驱的时候,才能够相互扶持。”

张森通过韩娇的关系,成为一汽大众的代理商,没有矫情的将韩娇和自己身上所有的钱拿了出来,那边大宇电子将威宇驾校的抵押贷款还清,这边他就抵押驾校,将驾校外围的门市和三层楼整体盘了下来,开了一家汽车行,短时间内以韩定军愈强势的状态,卖面子的很多,生意也做得很好。

熊威则整合了战哥留下的所有手下和底盘,短时间内扫清了所有蠢蠢玉动的敌人,在朱达常这个狗头军师的建议下,没有进军市区,而是以火车站区域收拢,展net城的下属县市,树大招风,现下谁不玩边缘黑白的把戏,很快,熊威在下属县市成立了数个驾校、修配厂、手机电脑直销店,有张森和程孝宇的,门面工作自然好做。同时熊威注册了一家娱乐公司、保安公司,将所有边缘化的东西实体化,逐渐将钱洗白,至于人,黑不黑白不白的挺好,只要别把旗杆子立得太高就好。

这一次回到兴隆村,可谓是三兄弟真正意义上的荣归故里,张森早就与镇里谈好,从乡道拐入村子内的几里地土路,由兄弟三人出资修建板油马路,并承包村子周遭一些山地植树造林,损失一些现下的利益,为子孙后代谋福利。

程孝宇和裴裴坐着黒木开的车;周雷、崔小辫、杨国平坐着公司的捷达;张森和韩娇的帕萨特;熊威和孟甜的丰田越野。四辆车子开进了村子,程家的新房子盖好了,窗明几亮还带有车库,两进房子将程孝娟家也规划进来,偌大的院子能够停放数台车子,后院的菜园子干净整洁,老两口再也不必为了今年的收成好不好,明年是不是个丰收年担心,程老实整日里抽着小烟喝着小酒,找找老兄弟们聊聊天,到水库打打鱼,赶礼坐席;程母王秀梅则打打麻将聊聊天,张家长李家短的性格被无限放大,小日子过得舒坦。

唯一的遗憾,即是现在与虎子家的关系,奉天的专案组到过兴隆村找资料和证人,虎子家人也认识了专案组中公安部的刑侦教授,也知道这是国家最高等的办案机构了,教授的水平也折服了这一家人,给他们解释了关于案子的一些东西,将程孝宇的清白证实。

即便如此,虎子家还是难以释怀,虎子父母将村里的房子变卖,到了十几里地外的虎子娘的娘家村子去居住,这让心肠好的程老实始终觉得不舒服,只想着能够有一日能够尽释前嫌。

施工队已经来过村子,林业站的测量员也来过村子,村民们都知道了这三家的小子出息了,想着回馈家乡,在四辆车子进入村子停在程家新盖的院子后,村民们自的都涌了过来,热闹的场面除了谁家办事情外很少见到。

裴裴、韩娇、孟甜,三个女孩人比花娇,让村里的年轻汉子都羡慕不已,也都想着趁年轻出去奋斗,有些知道外面世界残酷的,唏嘘不该出了虎子那件事,现在谁还好意思去找程孝宇、熊威和张森,都已经害得人家吃官司受流言了,去了让人拒绝了面子上也不好看。

越穷越要面子。

猪肉炖粉条、干炒小激、炖河鱼,三道大菜搭配蘸酱菜,构成了今日的接风宴,在程家灶坑烧得热热的,火炕暖暖的,过一百五十平米的三间大瓦房,后面程孝娟家也热闹了起来,女孩子们都到了那边,干活自然用不到她们,村里的一些直系亲属大姑娘小媳妇还有孩子们围在她们身边,接受来自三人的‘教育’。化妆品装了很多,送给亲戚们,教她们化妆;糖果也装了很多,孩子们欢天喜地的四处乱窜。

而三个女人带给整个村子的最大震动还不在于她们漂亮、有能力,是一句话,一句让村内年轻男女都为之兴奋不已的话语:“但凡是兴隆村的人,要想打工的,只要认真工作不开小差,保证你们赚到钱回家,工作我们都包了,并且不耽误大家农忙。”

国家的政策本就让农民的生活变好了,在农闲时候能够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赚到一些钱,那就更完美了,立时,三女在村中的地位提升了很多,不再是谁谁谁找了漂亮婆娘之类的话语来形容她们。

黒木爽朗的性格注定了他见到崔小辫这般完全不知道自己说话很有冷笑话风范的家伙后,笑口常开。至于周雷,还颇有些不服气,见到了q5车内的新设备之后,亡命徒最怕什么,最怕军队,车里明晃晃的放着长短家伙,他敢不服吗?

还没热闹一会儿,程孝宇、张森、熊威兄弟三人结伴从房内走了出来,饭菜马上就要上桌了,兄弟三人一同前往山包去请程老爷子,走过黒木身边时,程孝宇给他递了个眼色,黒木第一次显露出真正的情绪变化,有些激动有些忐忑,那让小孩们都害怕的一只耳一只眼似乎不再狰狞,三十多年前崇拜的偶像,在其年幼时幼小心灵中留下难以磨灭痕迹的男人,今日,又将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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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老牛tian犊

不曾改变,山包上的一切都不曾改变。

低矮而坚固的瓦房,肥沃的菜园子土地,老旧的篱笆墙,摇晃的太师椅。

今时的程老怪,与往日的程老怪没什么不同,前几日的京城之旅就好似与三十多年前的梦境一样,始终与现实产生让你无法判断真假的错乱。

“程爷爷,威子来看您了。”

“程爷爷,小森子来看您了。”

熊威和张森从小调皮捣蛋,可对程老爷子却是由衷的崇敬,每一次回来都会郑重其事的来这里拜会一番,想当年能够对三兄弟言传身教却又不让他们反感的,也唯有老爷子一人。

“坐。”老爷子眯着眼睛,看了两人一眼就将目光投射到程孝宇身后的黒木身上,精光一闪,指着已经有些破旧的瓦片说道:“那个小子,还能动不,帮我把房子修葺一下,有点漏雨。”

“程爷爷,我们来吧。”

程孝宇拦住了张森,三人坐在小板凳上,与老爷子吞云吐雾,那边黒木也不废话,自顾自的到屋内寻找工具,一只胳膊的强悍,做事嘎巴溜丢脆,很快就找到了下手的地方,进入到工作的状态。

“爷爷,目前木头哥给我当保镖,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回报人家。”程孝宇凑到爷爷的身边,给爷爷续上一支烟,按说这般年岁不该再抽烟了,可老爷子的脾气谁也劝不了,或许程孝宇可以,但他没这么做,能够帮裴老爷子延长寿命,自己的爷爷差什么,尼古丁那点危害算不得啥,老爷子活着就是活着个舒坦,将他所有的兴趣爱好都给断绝了,他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你小子啊,哎,不说了,很多事情不是你能主宰的。我知道这小子,进京的时候裴太行跟我说了,有可能的话,给人家娶个媳妇留个种,健身拳教给他,告诉他,择人而授,这些,足以抵得上他为你服务了。还有,这两个小兔崽子也可教授一部分,不能给我往外传,老祖宗的礼数不能断了。”老爷子是个矛盾体,即是革命的急先锋,又对那些老礼很是推崇。

程孝宇将每一个字牢记,黒木是没有能力娶妻生子吗?显然这套健身拳才是根本,无论是自己还是裴裴,都不是都够将这东西扬光大了,想来裴老爷子在京城就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并与爷爷详谈此事,爷爷以给自己充当保镖为条件,才有了今日这般局面。

老牛tian犊,这份情,一辈子都无法还清。

新家当中,有一个套间留给了程孝宇,从内到外都是新装修,地热高档地板,外间是组合沙和大液晶电视,冰箱内装满了新鲜的水果和饮品,茶几下面摆放着时下最好吃的小食品,屋内窗明几亮,在沙的后面有一个小门,里面是室内的卫生间和洗浴间,如果你不将视线投向窗外,你根本无法将这里当作农村。

里间设计有些怪异,大炕遍布整个屋子,在里端有着一个双人床在火炕之上,想来是害怕儿子的女朋友不习惯睡火炕的时候有的选择。看着这一切,程孝宇什么都没说,父母对孩子的付出永远都在无声无息之间,很多时候你如不是细心品味都会错过。

热闹了一个下午,喝了酒侃过大山,十月中旬的夜晚有些冷,程老实哼着小曲和杨国平在房头的仓房内烧火,前后两趟瓦房都以这里为中枢,地热烧得热热乎乎的,要比城里的房子舒服多了。

“老婆,洗个鸳鸯浴?”关上套间的房门,拉上窗帘,过七十平米的区域就成为了两人的独立空间,程孝宇抻了个懒腰,将外衣脱掉,只穿着四角裤,屋内的温暖让他很是舒服。

裴裴白了他一眼,也将外衣和裤子脱掉,换上随身携带的睡衣,进行必修的功课,瑜伽和健身拳,看着那完美的身形在地面上坐着各种绝对撩人的动作,程孝宇叹了口气,挠着头进了浴室。

浴缸是新的,据付凯说这浴室是姐姐和姐夫送的,里面的东西加起来也有几万块,硕大的浴缸就两万多块,放上水躺在里面很是舒服,放水的间歇程孝宇对着镜子比照了一下自己的身材,赘肉都没了,塑形的肌肉开始趋于美观,脸颊没瘦多少,身材却是有了很大的变化,腰部的圆周距离缩减了大半,倒三角的状态开始有了雏形。男人嘛,没有人不喜欢拥有一副好身材,站在浴室中,将健身拳的动作连续做了五遍,身上的汗水浓密,轻轻的躺入浴缸当中,按动了上面的控制按钮,浴缸内的冲浪系统开始舒服的冲击着他的身体。

浴室的门打开,裴裴带着一抹娇红的走了进来,脸上也是汗渍密布,程孝宇适时的张开了双臂,迎接着玉拒还迎的女孩与自己共同享受家里的鸳鸯浴。

家,这对于程孝宇来说,才是家,无论是net城的房子还是梅城的酒店,都只是短暂的旅宿之地,唯有兴隆村这里,才给他家的感觉,人亲土亲乡亲。

“老公,咱们没事就回来住一段时间,好不好?”从浴室到热乎乎的火炕,年轻人挥洒掉自己的基情,享受着彼此相拥的暴风雨后之宁静,裴裴说出了程孝宇最心里的话语。

“知道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吗?不是得到了逆天的异能,而是拥有了一个天下最好的女孩。”最动人的情话,往往孕育在床第之间,听得如此动人的情话,裴裴扬起头,双舌相绕,又一轮的澎湃点燃,两具身体重新融为一体……

没有应承欢送会,程孝宇从梅城供电分公司悄然离开,除了拆卸走了电脑中的硬盘之外,只带走了房间内的一些好酒,连司徒开慧和付凯都没有通知,程孝宇就离开了工作几个月的分公司,悄然回到了net城,在王平举办的盛大欢迎仪式中,正式宣布就任,同时省公司局域网内下达文件通报,通报全省,将程孝宇的工作调整信息告知省内的所有供电公司以及供电分公司。

司徒开慧看到文件的第一反应就是到程孝宇的办公室,人去楼空的办公室内,只剩下了淡淡属于他的痕迹。司徒开慧想了想,没有拨打程孝宇的私人电话,人,不能过于贪心。

相对于司徒开慧的黯然,付凯就显得平静了许多,打电话给程孝宇表示祝贺。

“你小子,好好干,到时候咱也不去风吹雨淋,也弄个办公室坐一坐,到时候分配个职工宿舍,低价购买一所房子,将老婆孩子接到城里。”力所能及改变周遭亲朋好友的生存状态,程孝宇不会矫情的害怕伤害付凯的自尊心,老同学老朋友之间要是还讲究那么多,关系也就无法回到从前那么亲近。

“大宇,省电力如果有培训名额,求你帮我争取一个,放心我绝不会给你丢脸……”

“小黑,说啥呢,兄弟之间不必说这个。”

省公司的会议正式召开,除了日常的会议内容之外,为了介绍程孝宇这个新的党组成员,会议扩大了范围,公司中层干部全部到场,公司所有党组成员,除了一名副总经理在总部学习外,全部到场,对程孝宇的到来表示欢迎,最起码表面如此,不管你背景有多深厚,在垂直企业这一亩三分地,位置稀少人员众多,你占了一个坑就等于有人要在后面排着,更何况程孝宇一人身兼三职,难免会遭人嫉妒,大家能接受你挂着一个闲职副职在公司内刷级别,却不能容忍你真正成为公司的决策层,这一点程孝宇很清楚,遂在面对着大家那看似真诚的笑容时,他心中多了几分提防之意。

“来,大宇,给你介绍一下!”会议过后的接风宴上,王平亲自熟络的以介绍晚辈的姿态给大家介绍程孝宇,其意很明显,你们不要弄幺蛾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是公司的纪检组长张卓。”

“这位是工会主席,帮着咱们把舵的老前辈富大龙。”

“这位以后你可要多亲近亲近,总工薛成江,可是咱们省电力的元老,以后大宇你可要多听听薛成江的教诲。”

这三个即将与程孝宇有着直接接触的领导,王平专门进行了介绍,程孝宇很清楚这可不是介绍的越详细越是亲信,相反介绍的越是详细自己越该多加注意。

管理一个小企业到成为一个国有企业的省级管理层,程孝宇正在转换自己的角色,如果有得选择他并不希望踏入这勾心斗角的环境当中,他给自己设定了一个没得选择的道路,既然躲不开一些必将到来的东西,那就安然的接受,从自己与裴裴得到了别人认可的那一刻起,这些东西早早晚晚都会到来。

“张组长,富主席,薛总工!”别看薛成江是公司的元老,可在省电力的决策党组中,他并不占有一席之地,换个层面讲,程孝宇抢占了詹海洋离开后的一个党组成员位置,两人未曾接触即是敌人,这不会以程孝宇的背景让薛成江忌讳,事关自己的利益,谁又肯让一步,同时在张卓和富大龙那里,程孝宇也很难结交,明显是来分权的,谁会让?

省电力,前路一片荆棘!不过,有荆棘才会有挑战!

无我写书有大纲,至此程孝宇正式从一个普通的农民普通的打工者,经历了诸多的荆棘之后,适应了新的角色,适应了新的身份,也适应了这个社会,异能的存在是保证其能够展的根本,直至今日所写出的一切都是早就设定好的,以人为本,人不改变再强大的异能都是枉然,敌人也会一一浮出水面,现在的程孝宇所面对的敌人就不会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之后的故事会更精彩,程孝宇也将从被周遭兄弟朋友相助起势转换为绝对的主导带动周遭的人,希望朋友们继续关注,先更两章,晚上还会有!

第二百四十八章新的开始

二零零九年十月二十五日,程孝宇正式以省电力领导层干部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

一身正装,剪裁得体的西裤和衬衫,范思哲的西服永远以体贴穿着者为理念,一百八十四公分的身高,健硕的身材,程孝宇穿上西服之后站在那里,一股子精干的精气神涌了上来,成功人士的状态显露无遗。

看着对面从天亮就开始忙乎做早餐的裴裴,程孝宇从心底升起一股幸福感,从小到大,这不就是自己所期盼的生活吗?

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稳定的工作,有一个贤惠的妻子。睁开眼睛的时候能够看到叠好的内衣裤摆放在床头,洗漱间内的牙缸内填充满温水,牙刷上被挤上牙膏,餐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饭,临出门前能够与妻子来一个kiss,晚上回到家的时候能够一起享用晚餐……

多数的男人都会有这样的期盼,尽管有些对女性不公平,但不可否认这会是男人体现自我价值的生活最高形态。

黒木已经等在楼下,在兴隆村居住的三天时间,他把程老爷子居住的房子来了一个非主框架的大翻修,从内到外从上到下,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甚至都想将火炕给扒了重新砌一个。

老爷子没教给他健身拳,甚至都没跟他说过几句话,黒木也不问,回来后在程孝宇的演示下学会了健身拳,他不期盼而是为了传承,当年崇拜的偶像最后选择了自己做衣钵传人,非是固定招式,而是固本培元的健身之法。说得更透彻点,精神的衣钵,给内心已经满是废墟的黒木找一个心灵的寄托,否则以黒木的实力,完全可以继承老爷子真正的衣钵,前往中南海担任更高层次的警卫,他不想,他累了,他愤世嫉俗了,就这么简单。

“木头哥。”程孝宇笑着跟黒木打过招呼,楼下李铁柱的房间如今住进了黒木:“白天上班,你尽可以不必跟着我。”

黒木没有搭腔,他有自己的想法。

“老公,工作顺利。”手机彩信,裴裴嘟着嘴做亲吻状。

带着满足的笑容,程孝宇踏上了新的征程。

站在阳台的裴裴,望着远去的车子,脸上也尽是满足之色,她幻想过小富即安的生活,幻想过能够平静的过着自己的日子,不需要有太多钱,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做菜一起逛街,可理想终归不是现实,除非自己能够舍弃现在的身份,父亲目前的位置,注定了作为他的女儿以及女婿,需要承受一些东西,你想要成为平头老百姓那只能是幻想,会有多种多样的麻烦事找到你,会有多种多样的邀请人情找到你,躲是躲不开,适应这个社会的唯一方式即是融入其中,选择在国家电网内工作,无疑是官宦子弟最理想的位置,国有控股企业内部干部、高层,远比在外面做生意的身份要更为踏实,而程孝宇的位置也决定了麻烦的多寡。

“辛苦你了!”

身份的特殊性、对物质的渴求、对自我价值的追求、众人推举之下的位置……

或许在心底深处,在小富即安的状态下,拥有更多才是内心的真实写照,享受过了感受过了拥有过了,出世岂是那么容易。人就是个矛盾体,很多事情无法解释得清,怎么说都有理,怎么说又都没理,看你怎么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一双眼眸看到的世界都不是相同,每一个人的世界观也不是相同的,做出的选择自然也不尽相同。

人事部、综合部、行政部的几位头头早早就等在了程孝宇办公室的门口,对这位背景深厚的衙内,他们这些下面的人反倒没有那么多心思,纵然是有也是希望能够与这棵大树拉上关系。

人事部部长乔新梅,女,四十八岁,很有能力的一个女人,在公司也是实权派的代表之一,几任的总经理对其都很器重。

综合部部长杨宇,男,五十岁,是王平的嫡系,也是刚刚提拔不久,自然是第一个来拜山门,想想曾经程孝宇在省电力的挂名职务还是王平通过杨宇办理的,短短一年多时间,身份转换之快,要不是王平专门找杨宇谈过话,他这个弯也不好转。

行政部部长周谦,男,五十二岁,公司元老,与总工薛成江关系莫逆,他的到来到是有些出乎程孝宇的预料。

来者是客,杨宇长得低眉顺眼,主动引领着程孝宇到他的办公室,有钱的单位永远是牛叉的,詹海洋走后,王平搬到了他的办公室,全部新装修,这边王平的办公室也全部重新装修,屋内的摆设昨天也询问过程孝宇的意见,他不想改,这间王平曾经使用的办公室就属于了程孝宇,程孝宇去过裴跃进的办公室,远不如自己这间气派,垄断企业有钱的程度让你无法想象。

“程副总工,这是我整理出来的章程,有些是需要您遵守的,有些是您的权限,有什么疑问打电话给我。”乔新梅进来后没有多呆,简单的几句话,放下了几张打印好的a4纸后离开。尊重做足,礼貌做足。

“程总工,您的司机已经入职,秘书人选是您自己挑选还是……”周谦显得很谦卑,他的岁数与程孝宇父亲年岁相当,此刻却要摆低姿态不敢有一点逾越之处,一般这个副字圆滑点的都不会带出来。

“周部长,您太客气了,我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您看着安排。”程孝宇保持了足够的谦恭,在没有触犯他的利益之前。

其实综合部和行政部的某些工作有些重叠,完全可以不必设立两个部门,现在是将物和人分开进行管理,综合部管物,油水大一些,行政部管人还要受到人事部的控制,可说是夹缝中生存。说白了就是企业臃肿,这两个部门完全就是一个部门,硬给分开罢了,这一点王平早就告诉过程孝宇,安排一些人必不可少的两个部门,有些事情他也没办法。

连程孝宇这类门外汉都明白的事情,专业人士岂能不明白,大家心知肚明罢了,无耻是可以到这种地步的,要不然合成一个部门谁是正的谁是副的,下面那些职员臃肿到无可附加怎么办,辞退哪个都要得罪一帮人,索性也就允许都存在着,每年从招待费拿出一部分来就足够工资奖金福利,至于对外,以杨宇代表综合行政部。

乔新梅和周谦都走了,剩下杨宇坐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了烟和程孝宇对桌而坐吞云吐雾,话里话外自然有着自家人的熟络,同时也不乏他个人的小目的,想着一统综合行政部,将两个部门合并,只要压得住周谦,多余的人员好处理。

程孝宇尽管没有实质性的工作范畴,可人家在决策会议上有一票赞成和复决权,杨宇能够放下身段,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程总工,这是一辆车子,你用得到。你看看还有没有特殊的要求,屋内还需要什么……”杨宇放在桌上一把车钥匙。

“我这电脑找个高手帮我弄一下,还有下面的保安方面,让他们记一下我的车和司机,剩下没什么了。”程孝宇也不客气,当领导的派头早就在大宇电子内锻炼出来,自己的企业都驾轻就熟,管理国家的下属还不是手到擒来。

“晚上程总工有没有时间,我找过王总,他说协调你的时间,我们一起出去坐坐?”杨宇提出了这一大早来此的真正目的。

程孝宇想了想点点头。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不断的迎来送往中度过,乔新梅送来的资料多是一些考勤制度,附带着他这个副总工程师能够拥有的报销额度报销项目,公事公办不偏不倚,即便如此也让程孝宇为之震惊,油票没有限制,手机费也没有限制,差旅费也没有限制,除了招待费每个月额度在五万块之外,自己这个副总工程师,似乎并不需要遵守公司的考勤制度,财务部和人事部会将各位领导的考勤表做好,并在有总部或是大区领导前来视察之时提前进行通知。

权力远远高于义务,尤其是做闲散副职,你不来上班都没人管你,不过这要看你跟公司实权人物的关系,多数闲散职务的人都会来上班,在办公室内随便你做什么,人在办公室电话能接通就好。

一个字,牛!

工资福利待遇之类的程孝宇都没看,作为省公司的高层,每个月都是固定的生活费几千块,奖金福利之类的不算,赚的是年薪和年底分红。

简单点说,以程孝宇现在的职务论,一年下来,年薪和分红会达到百万左右,每个月也能弄个几万块,高薪养廉在企事业单位内早就已经潜移默化运行。

十一点五十,王平推门走了进来,笑着对程孝宇说道:“怎么样,累坏了吧?”

什么累?与人相处是最累的事情。

“还好!”

“走吧,中午有人请吃饭。”

第二百四十九章谁给谁的下马威

午饭是下面修造企业生产线路的单位领导宴请,作为副总工程师,程孝宇再没有实权,对挂靠、施工、修造的下属企业单位还是拥有着一票否决权,一些基建和线路建设,总要过一下省部的技术部门,程孝宇这个技术部门名义上副职,哪怕是无根浮萍也有一定的话语权,更何况省总大力,非是与自身生不可调和矛盾,谁也不会愿意轻易招惹这个副总工程师。

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在办公室外间,此时已经坐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制服女,长披肩,一身职业装,妆容艳丽,看到程孝宇走进来马上站起身,娇声娇气的说道:“程总工。”

“你是?”程孝宇微微皱了下眉头。

“我是您的秘书,我叫欧阳佩。”说话扭捏,动作妩媚,一颦一笑之间带着些微的挑逗,这就是周谦给自己找来的秘书?

程孝宇点点头没说什么走进了办公室,欧阳佩主动跟了进来,她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酒气,看到屋内摆放价值过万的茶具,哪还能不知道这位新来的程副总工喜欢茶而非咖啡,走过去熟练的沏茶洗茶泡茶,简单的给程孝宇泡好了极品mao尖之后,还有走过来给他按摩的意思。

“你先出去吧。”程孝宇摆手阻止了欧阳佩,示意她出去,门关上后程孝宇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下马威来的够快的,软刀子杀人委实够狠的,弄这么一个年轻性感还能够卖弄的女孩子在自己身边,其目的昭然若揭,也是在讽刺自己。

看来,有必要给这位周部长上一课了,当你玩弄权术略有不及时,剑走偏锋不失为是个好主意。

程孝宇喝了一口茶,点燃一支烟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回到net城后第一时间拜访盛怀远,也得到了关于大家盛传的确切消息,盛怀远和韩定军的联合,一个收敛锋芒一个锋芒毕露,结果说不上是好是坏,两人同时调离j省,虽还没有下达任命,但结果很多人早就知道了,盛怀远调任中原省担任常务副省长,将他这原地半格给压了压,看似是在打板子,不过裴跃进打过电话,告知程孝宇和裴裴不需要自责,这也是一次考验,中原省省委书记还有半年,这半年只要盛怀远打开局面,省长的位置该没有悬念;至于韩定军,真的应了最初大家的猜测,给了他最后一步的空间,却也剥夺了他愈强势的权力,从副部级一部跨越至副国级,不过却是个养老的政协排名最后的副主席。

在j省,程孝宇的背景可说是一下子全部没有了,张森也失去了最大的靠山,甚至于熊威都受到了一定影响,没有这个准确的消息,也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给程孝宇下马威。

县官不如现管,你裴跃进裴书记是奉天的省委书记,不是这里的省委书记,天怒人怨的闹了一闹,现在省里的一二号大佬对韩定军和盛怀远的嫡系很是有意见,下一步你程孝宇还有什么可嚣张的,还是乖乖的通过你老丈人的门路,调到大区或是奉天吧,这里,已经不适合你继续玩下去了。

“有意思……”程孝宇手指在桌面上敲点着,靠山,太大了并不是优势,可笑太多人看不懂,在奉天,自己和裴裴会完全的束手束脚,一切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看你省委书记的女儿女婿如何表现,做不到完美的事情只能选择不做,哪里有这里自由。

不过在j省,盛怀远和韩定军也不算是全军覆没,交通厅厅长柳跃军,升任分管副省长,虽没有进入常委,却也是跨了一大步,在j省留下了希望的种子,权柄之争,没有人想要全盘皆输,纵然是暂时的避让,也要回转枪头搏得一分利益,柳跃军即是胜利的果实。

而让程孝宇感激不尽的则是盛怀远在离任前,给自己的几个朋友安排了新的岗位,几个人也不是白丁,确实也都做出了成绩,只是欠缺一个爬升的机会而已,现在有了程孝宇这个跳板,经过裴裴和盛晓磊的牵线,与盛怀远拉上了那么点关系。

白飞这个警察世家子弟,做到了他父辈没有达到的巅峰,三十岁成为站前所的所长,在区局内也是不大不小的人物,手中权力辐射整个火车站区域;罗大海也正式从副转正,成为了区地税局的一把,值得一提的是,胡宁也解决了副科级的待遇;溪玉驾管科的张天放,也调回了省厅,提升副处,协助负责全省车俩驾驶员管理,从一点到全面,权力虽没有过去那般说一不二,却也从小小的溪玉跳脱出来。

这三个最早与程孝宇接下同盟关系的朋友都获得了实惠,多少人看在眼里,建行的洪根生就是羡慕不已,后悔没有在盛怀远和韩定军权力巅峰时期与程孝宇拉好关系,抱着这种心态的他,注定了只能成为外围的合作伙伴,互惠互利共富贵可以,共患难你绝对找不到这个人。不过这世上又有多少人是能够跟你共患难的呢,朋友多,多条路,洪根生做个普通利益朋友,还是相当称职的。

而高培民和邹继成,则是程孝宇所接触最高级别的陌生人,盛怀远和韩定军都算是长辈,还够不上能够划到一起的圈子,邹继成在程孝宇离开梅城时主动打来电话,没说什么可该表达的意思都表达清楚了,以他沉浸官场多年,自然看得清楚,程孝宇留在j省暂时要比离开要好。

至于高培民,他即是盛怀远和韩定军圈子里的尾随者,也是程孝宇、裴裴、韩娇、盛晓磊、柳鑫这一群人所构建的圈子举足轻重的头把角色,现在的j省,他即是和柳跃军一样的领军人物,差一步就成为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局长,估摸着这一步他要停一两年。

细细品味,似乎在省内自己所能拥有的力量,依旧不可小窥,真正的大佬会投鼠忌器不会针对自己,剩下一些小mao菜,似乎自己也没有必要顾忌什么。

生死一线间,数次蜕变的经历,得失之间的心态转换,程孝宇早已不是过去的程孝宇,如今的他在同龄人中心态堪称绝顶,经得多见得广,各种场面也都驾轻就熟,草根的优势开始在他的位置达到一定高度后显现出来,如今的他所拥有的东西,已经开始全面赶盛晓磊和柳鑫这类衙内,该有的背景势力都有了,圈子也结成了,草根的心态注定他拥有更多底层力量,这股力量平日里看不出来,到了关键时刻,连盛晓磊和柳鑫都很羡慕他所拥有的草台班子,这些人都是敢跟着程孝宇上天摘星星的主,小人物办大事,说的就是这类人,拥有这么多兄弟,怎能不让他们羡慕。

“欧阳佩,跟我走一趟。”下班了,程孝宇准时走出了办公室,对着正在清理电脑邮件准备关机下班的欧阳佩言道。

欧阳佩愣了一下,应了一声,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她不介意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而奉献一些什么,可这个程副总工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程孝宇坐在车中,欧阳佩有些小心的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单就是这一个动作,决定了程孝宇即将对她做的事情。

车子启动,路边一辆车子靠了过来,猴子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冲着程孝宇点了点头,然后侧头看着前面的欧阳佩,笑着说道:“认识我吗?”

欧阳佩摇摇头。

“我叫猴子,这回认识了没?”猴子这个名字最近在net城叫得很响,这也是他跟熊威商量后的结果,低调行事总要有高调扬名的那一个,高调的代价是什么猴子很清楚,可他从小就混社会,已经习惯了打打杀杀,混个名对他来说比闷头赚大钱要实际得多。

欧阳佩这样的年轻时尚女孩,怎会不在外面玩,又怎会不接触到一些社会‘名流’,纵然够不到也对其事迹名声了如指掌,猴子的名字,现在很响,酒吧夜场内的年轻小朋友们都很自豪的喊出,我是猴子的马仔小弟。

欧阳佩身子一缩,自然的保护状态点点头。

“认识我就好,领你去看出戏。”猴子靠坐在车中咦了一声:“大宇,你这车子……”

“呵呵,木头哥弄的。”程孝宇掏出烟先塞到黒木的嘴中,给他点燃后才给猴子。

猴子谦逊的对着黒木点点头,一个周雷一个崔小辫就够变态的了,这两天在拳馆内横扫,一问两人为何这么拼命,都是源于这个一只胳膊的家伙,听说了,是来自最牛叉部门的战士,猴子表现出了很谦逊的态度。

“把拳馆弄得敞亮点,我和木头哥也需要个练习的地方。”程孝宇的一句话让猴子乐开怀,笑着点头直到没有问题,程孝宇去了,练习的时候兄弟们观摩一下,学个一招半式都受用不尽,最起码在办事的时候少受点伤。

第二百五十章剑走偏锋

欧阳佩很害怕!

她只是一个有梦想并小小拜金的女孩,家境一般,努力考了个大学,毕业后跟那个有钱的男朋友和平分手,换来了一个进入省电力的机会,还不是正式职工,两年多以来一直很努力的工作,但别人似乎只能看见她的美貌而看不到她的能力,最后只得搔弄姿,她现这样自己并不损失什么,吃两顿饭,喝两顿酒,跳跳舞,努力工作得不到的正式职工岗位落实了。

拜金没有错,拜金是社会的趋势,欧阳佩玩的越来越疯,似乎有些东西已经不再重要,用身体远比用脑子得到的要多。

女人的裤腰带松了,她的收入也就高了,生活条件也就上来了,见识了越来越多的高档场所,吃穿用也逐层的提升档次,她不想失去现在的生活,她想抓住,周谦给了她一个秘书的机会,告诉她不管做得好与不好,只要能够得到这位程副总工的信任,在这个公司你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她想要,所以她来了,她也听说过这个传奇的男人,曾经以为只是个运气好的胖子,可今日一见远不是那么回事,健硕的身材离得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方身体内爆出来的力量,充满着男人阳刚的气息,远比酒吧夜场中那些俊秀奶油小生要对成熟女人充满诱惑力,也要比那些所谓的高官高管们充满阳刚的味道。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个工作似乎并不难,也颇有些心甘情愿的架势。

坐在车中的她,害怕,猴子是什么人,那是听得让人闻风丧胆的亡命徒,是net城几个上得了台面的道上大人物之一,她没有见过猴子,却也知道这种事情很少会有人假冒,得不到什么实惠还容易给自己招惹大麻烦。

“欧阳小姐对吧?”猴子一开口,欧阳佩连连点头。

“这次找你来,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请你看一出戏,至于看完戏你该做什么,我想你能够做出比较正确的选择。”

车子缓慢的前行,后面跟着猴子那辆老式的丰田,时间不长,到了一个比较高档的商品住宅小区,车子停在了门口,欧阳佩觉得每一分钟过的都让她受不了,她脑海中不断翻滚出很多影视剧中的情景,人往往都会在不确定的状态下自己吓唬自己,欧阳佩即是如此,人的名树的影,就连程孝宇和猴子都没想到,她会这么害怕。

“程……程……”欧阳佩眼眶湿润,泪花就在眼圈内含着,随时随地都会掉落下来,回过头,可怜兮兮的望着程孝宇,满是求饶的意思。

程孝宇有些挠头,这有欺负女人的意思,看到车窗外即将上演的一幕,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说道:“欧阳秘书,我希望你能够懂得一些东西,我并不想伤害你,今日找你来,只是想要告诉你,人在作出选择之前一定要慎重考虑。”

该上演的戏开始了,周谦背着手,缓步从公司下班走回家,对于一个在东北地区年收入过二十万的企业中层来说,金领这个词汇放在他的身上并不为过,五十二岁了,知天命的年纪,周谦想要追求的东西很多,他不甘心于现状,黄脸婆不够漂亮,要不是一双儿女可爱争气,这个家庭他老早就不想要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五彩缤纷,漂亮的年轻女孩多得是,你要是能给安排个国企的工作,别说陪你睡觉,你让她陪你几年都没问题。

脑中想着薛总工给介绍的两个学生妹,周谦有些乐不思蜀,已经准备近期想办法拿下,晚上回去短信……

想得正美,数个彪形大汉围了过来,不由分说架起他的双臂拖着就走,嚣张的行径让周谦错楞了片刻,随即开始大呼小叫。

“来人啊,救命啊……”夜路走多了,怕见到鬼,正常人遇到这种状况先会开口询问对方是谁,为什么会抓自己,而他则开口即是呼救。

“别废话,猴子哥请你谈一谈。”卡簧顶在了腰眼上,也不知是刀的威力还是猴子名的威力,周谦从咆哮转换到求饶般的哀求,显然也听说过猴子的名字,他现在赚得多生活得好,最怕的就是与这些亡命徒产生关系:“各位大哥,我与猴子哥素不相识,你们是不是,是不是找错人了。”

“各位大哥,我与黑子哥有过几面之缘,大家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无论周谦怎么说,没人理会他,而他也没敢在大呼小叫,人家报出了名号,他哪里还敢喊,宁惹阎王莫惹小鬼,这类人是最难招惹的,每日都可以来找你麻烦,你总不能整日身边跟着警察吧,就算是跟着又如何,一些意外还是会生,英勇无比的年轻人会前仆后继的为了上位奉献。

剑走偏锋,这就是程孝宇的剑,熊威为了兄弟也为了自己而磨出来的剑,虽不被社会所容,却又是社会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之一,与其耗费精力时间头脑去搞一些正常手腕,还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就将你别的心思念头断了,也省得麻烦。从白吉安到上官杰,再到马胜男独眼龙,程孝宇没见过多少高层斗争,更没见过多少尔虞我诈的斗智场面,最直观的方式即是武力摧毁一切,只有那些能在武力双方持平的状态下,玩智谋才有意义,一力降十会,你把兵法大家找出来,一百个人打一万个人,任你使用任何战术,有用吗?

最简单的方法,往往是最有效的,而最有效的方法,往往也是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猴子没下车,周谦被带走了,十分钟后从面包车中被放了下来,从始至终他只得到了一句话,小心做人,接着就被胖揍了十分钟,浑身上下每一处完整的地方,对方显然也很专业,要的是让你浑身是伤,要的是你皮肉疼,不伤及你的筋骨,这也使得周谦在地上爬了几下,能够挣扎的站起身,熊猫眼、头乱糟糟的、青紫肿状态遍布全身,哎呦哎呦的忍者疼痛拿出了手机给老伴打了电话,自己给自己送进了医院。

“欧阳秘书,送你到哪里?”车内一片寂静,欧阳佩明白了,可她不敢说话,直到程孝宇的声音响起,才一个激灵,颤抖着声音说道:“百货大楼,百货大楼就好了。”

欧阳佩走了,猴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也下了车。

“木头哥,你说我这么做对吗?”程孝宇无法评断自己的价值观,他只相信自己愿意的,至于别人怎么想,他现在顾不得。

“直接,有效,你很聪明,不会自爆其短。”黒木叼着烟,轻松的控制着车子,一只手不耽误弹烟灰到车外也不耽误开车。

何为短?

底蕴,从小孕育出来的谋略,政治智商,这些都是程孝宇欠缺的,他选择了剑走偏锋,或许不够明智,可对他来说却是最有效最直接的,也是最正确的选择,至于仁义道德之类的东西,抛到脑后吧,不切实际。

况且,这不过只是开始。

距离省公司不远,又是比较高档的住宅小区,省公司有很多干部都在这里买了房,生在周谦身上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来,当晚程孝宇与王平和杨宇见面时,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

“大宇,听说了吗?”王平凑到程孝宇身边问道。

“听说什么。”程孝宇装傻。

“周谦被打了,很惨,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的地方。”王平有些试探的味道,今天周谦做了什么作为公司的一把手他很清楚。

“不是还好吗?”程孝宇笑了笑,对着走过来的王佩佩和她那清秀的男朋友挥了挥手,王平一听焉能不明白,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大宇,程副总工,恭喜恭喜!!”王佩佩与程孝宇之间,就少了一些俗套的东西,两人认识的时候一个是学生一个是穷修手机的,几年过去了,两人都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彼此之间还是觉得过去那种相处的方式更适合。

“同喜同喜,听说好日子都订了?到时我一定包个大红包。”程孝宇笑着抱拳,冲着王佩佩身边的清秀男生点了点头,怎么看对方都像是学生,实则年岁与王佩佩相同。

“别,您要是有心,把公司那辆车借给我如何,我爸手笔这么大,送了辆房车给你,要不你借我旅游结婚得了。”王佩佩撇了撇嘴,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上午杨宇递给程孝宇的车钥匙,不是一般的车,而是一辆房车,十成新的房车,里面设备都是装修好的,只需要添加一些自己喜欢的装饰即可。程孝宇看到也是吓了一跳,手笔真的挺大的。

“好啊,到时给我换一套全新的装饰,我还赚了。”

“去死吧你,少剥削我这穷人,上学时就没少被你骗钱,这回老娘结婚,你程副总工要是不给老娘摆个大场面,以后别说我认识你。”

“那是自然。”

远处的王平看着女儿跟程孝宇之间的熟络,那颗心彻底的放了下来,这个男人,是个重情义的男人,至此一点就足够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第一把火

省电力党组成员、副总工程师、纪检副组长、副局级调研员程孝宇同志在朝鲜族自治州进行调研视察。

消息在内部网悬挂页,很多人都看了出来,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了,这第一把火就烧向了行政部部长周谦,周谦作为公司元老,自治州的供电公司建立起来他是省公司监管之一,所有后勤工作基建工作都是他带着公司的工程师完成,以副总工的职权范围调研,谁都知道程孝宇是为了什么而去,还真是狠厉出招,被打的事情都有人在怀疑他,现在又高调的在上任伊始出门调研,其意昭然若揭。

“老周,你怕什么,一个纨绔子弟你觉得他能查出来什么吗?公司上上下下的工程师,除了丁凯那小子鬼迷心窍说他是什么大师之外,谁会相信他程孝宇真的在技术方面拥有着绝对的权威,不过是以讹传讹追捧拍马屁罢了。”挂着总工程师挂牌的办公室内,薛成江撇着嘴对电话言道。

电话那一头,正是请了病假的周谦:“老大,就怕这小子玉加之罪啊,你也看到了,他有多嚣张……”

“行啦,老周,你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不就是几个地痞流氓吗?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能做什么,赶紧通知下面的人,闭上嘴,别胡说八道。”薛成江颇有些不耐烦,涉及到切身利益,曾经的担忧都化为乌有,你程孝宇在奉天弄个职位也就好了,乖乖的在你老丈人眼皮底下,谁也不敢吭声,这天下不是裴家的,是讲理讲能力的。

周谦挂断了电话,越想越不对,给安排在程孝宇身边的秘书欧阳佩打了电话:“喂,在他身边吧,那就不需要说话,我说,你听着。”

“嗯。”

“给我随时报告他的行踪,包括跟哪位领导私下接触了,明白吗?”

“嗯。”

“这件事情办妥了,你上一次申请员工宿舍的事情我帮你办了。”

“嗯,多谢。”

挂断了电话,周谦长出了一口气,又接连拨通电话,将自己嫡系人马都安排一遍,又与自治州的总经理总工通话,拉了拉家常,有些话委实不需要明言,大家心知肚明,都得到了好处,都是一艘船上谁也逃不了,别出事,出事大家都牵连其中。

此时的程孝宇,正带着欧阳佩、丁凯和几个曾经一同在长白山奋战过的技术员,分别乘坐他那台q5和公司一辆金杯面包,驱车前往几百公里之外的边缘区域。

“程工,咋不走高,这样绕一圈……”能跟程孝宇这么说话的只有老熟人丁凯,想想曾经两人的矛盾,仿如昨日,而之后的几次接触双方逐渐成为了朋友,现在又转换为上下级,省公司有这么个老熟人,程孝宇第一次出行自然带着,后面的面包车内放着饮料香烟和各式各样的水果,周雷和崔小辫都坐在面包中,这一次到自治州,程孝宇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目的行动,你周谦别有事,有事肯定抓住你的小辫子;纵然没事,也要让你脱层皮,这第一把火,从王平到几名副总经理,都会给几分薄面,只要不是波及范围太广,他们也乐得看到程孝宇清理掉一些蛀虫。

“出来一趟,时间不急,领你们去玩一玩,上一次长白山就承诺大家有机会好好聚一聚,一直没找到机会,这次带你们感受一下纯粹的自然风光。”领导在车中的位置,几乎是不会变化的,驾驶员的身后,车中在应急过程中最安全的位置,程孝宇坐在那里,一举手一投足气势十足,上位者的气息已经初显。

“呵呵,这帮小子要是听说程工请客,一个个还不乐疯了。”丁凯知道自己没什么门路,到了今时今日这一步也就差不多到头了,混几年之后提一提资历岗位也就是了,没想到程孝宇杀到了省公司,丁凯毕竟还不足四十岁,还想要搏一搏,在程孝宇出了邀请之后,马上就毫不犹豫的站在了他的阵营当中,没得队可站,有了一个前途无量的队伍,丁凯懂得选择。

坐在副驾驶的欧阳佩依旧无法从昨日的惊恐中转出来,黒木将她放在了百货大楼附近后,她还专门找了相熟的朋友与一个混子联系上,想要递话给猴子,对方一听马上翻脸,直道这娘们是不是疯了,现在的猴子正是当打之年,红得紫,手下有一群敢打敢拼的兄弟,关键是门路很广,朋友众多,谁会轻易招惹他,听闻是他给欧阳佩来了这么一出鸿门宴,都直言不讳的告诉欧阳佩,要么你有更厉害的靠山,要么你就遵从,甚至不需要想着逃跑,因为你逃不掉。

接了周谦的电话,欧阳佩赶紧跟程孝宇通报。

“欧阳秘书,我看过你的履历,你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我这个人看中的是能力,我想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程孝宇的声音很平静,车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欧阳佩嗯嗯的点头,一个自认为在外面玩得不错的女孩,更明白猴子这类人的恐怖,也更惧怕这类人。

三个多小时之后,车子没有按照预定的高公路线路前往自治州,而是转到了另一条路,转了半天,才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停了下来,即将进入冬季,晴朗的天气也不会让人觉得热。

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与q5错车,走下来两名军人,对着摇开车窗的程孝宇敬礼:“程先生?”

“我是程孝宇。”

“营长在等着你,请跟我来。”

军事禁区!

明晃晃的牌子在山路两侧悬挂,设立好的岗哨将内外阻隔。

“程工,这是军营?”丁凯喜欢这么称呼,觉得亲切,程孝宇亦是如此感觉。

“带你们吃点纯正的野味,会打枪的可以自己尝试一下。”

在刘军这个装备营,程孝宇再一次向欧阳佩、丁凯等人展示了自己的人脉,黑白两道吃得开现在不算牛掰,在军方还有着铁哥们,一行人受到了贵宾般的招待,烤兔子、叫花激、鱼汤,纯天然的东西吃得大家是心满意足,关键是有机会摸一摸枪,男人有哪个是不喜欢枪的,现在也有狩猎的场所,那价格岂是在场人能承受的。

而程孝宇也没白来,身边的黒木给了刘军整个营的官兵上了一课,让他们见识到了单臂神枪手的风采,手持着八一杠,一只手能在连续勾动扳机的过程中,微停顿后空中换弹夹保持连续射击,百子弹射,五十米满环,过程中黒木看似没有瞄准,嘴里还叼着烟,几口烟抽完,射击完毕枪放下,手夹着香烟弹烟灰,那份洒脱姿态,不仅征服了现场的官兵,也征服了电力公司这帮人。

程副总工的司机,高手中的高手。

崔小辫和周雷也都来了兴致,吃了饭喝了点酒,下午趁着军营日常训练也下场比划了一遭,周雷跟一群士兵来了四百米障碍越野跑,名列第二;崔小辫则跟着一群进行散打练习的战士们在泥浆中滚了一遭。

下午三点多,太阳西下,天气开始转冷,周雷和崔小辫在军营洗了个澡之后,一行人连夜驾车离开,这一回在路上,电力公司这些人又不短的见识到程孝宇不全是刻意的安排。

路过山城境的时候,曾经与程孝宇共事过的老实人徐大成等在路口,硬是将本来可以趁着夜色多行一段路的程孝宇拦下来,在一家农家山庄安排大家住下,晚上安排了当地的特产弄了丰盛的晚宴,席间大家都以为是这个徐副总在巴结,却现对方从头至尾聊的都是过往相处的趣事,未曾谈到一点公司内部的事情,另外从双方相处的状态中也不难看出,是朋友多过同事。

第二天一大早,徐大成又拉来了山葡萄酒和不少的土特产,楞是塞入了车中。

很快,省公司和自治州都得到了消息,调研的程副总工竟然没有沿着net城、松江一线到自治州,而是转入了另一条路,还在山城边上住了一宿。

“不用理会他,故弄玄虚而已,以不变应万变,做好万全准备,他还能翻起什么风浪不成。”薛成江不屑一顾。

矮个子秃顶的纪检组长张卓却完全是另一副姿态,嘱咐在自治州的下属,一定要配合好程副组长的工作,查到咱们内部也要秉公处理。

四个字,秉公处理,道出了张卓对程孝宇的忌讳。

与此同时,工会主席富大龙走进了王平的办公室,笑着道是来打秋风,喝点王总的好茶,其意不言自明,他快到点了,该让该退的地方就得让就得退。

财务部部长是个气质美女,据说是总部某个实权人物的小姨子,乔新梅作为人事部的一把手,不偏不倚,只在一些事情上听取这个比自己年轻近十岁的女人意见。

“乔姐,谁也不会背负欺负女人的名声,咱不惹他就好了。”

盛公司内部,因为程孝宇的调研,暗流涌动,省公司的新格局没有因为詹海燕和王平的交接而改变,难道要因为这个闲散副职的到来而生转变?

大家都在等。

第二百五十二章漂亮的火候

地级市自治州的供电公司下属供电分公司项目启动,有了梅城这个先驱,只需要建立独立核算系统,线路区域划分后,各个县、县级市供电分公司纷纷成立,将电力工作更细致的分配到下级工作单位中。

程孝宇带着人没有直接到自治州供电公司,而是在途中直接转入了下面的供电分公司区域,没有与准备好迎接的队伍汇合,直接在丁凯等人的带领下,到了下面的配电站、变电站等一线单位直接进行调研,既然选择了高调,那就索性一路高调到底。

一力降十会。

我拥有着高出你们所有人的身份和地位,于公我是领导,天生的优势你们就必须听我的。有底气的人,才敢真正拿所谓的身份说事,也幸得这是职场而非官场,否则程孝宇的性格脾性很难混得风生水起,得罪一堆人不说,最后还会被卷曲巨大的漩涡当中不能自拔。

在裴跃进和盛怀远高端零星言语影响下,在邹继成、罗大海、盛晓磊、柳鑫等各层次的言传身教下,程孝宇如今也非白丁,该懂的斗争他也清楚,只不过他崇尚能够一击解决的,决不去多浪费口舌谈判而成。

拥有异能,让他在对设备部件优劣质量方面有着天生的优势,可以对设备建设组装半个门外汉,可只要知道设备部件的底杠质量,验查质量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偶有验查之时还可遗漏补缺,将故障排除掉,总体算来支出与收入持平,他这边是如此,却惊动了整个省公司乃至大区。

过去,不管是大区海边考核,还是抢修梅城电力、长白山抢险,都是在技术部门的专项领域当中,不谈一些行政干部的本位主义,他的影响力在电力系统内太小,关注的人不多,自然对其真正的能力有着诸多不同的猜测,已经习惯了做出夸大其词的履历,即便是看过程孝宇履历的,除了一些拥有大智慧或是对他有些了解的,基本上不太会相信那份履历,相当一部分人还会直接将履历中的内容倒转,认为其是个夸夸其谈之辈,否则也不会做这么漂亮的履历。

而今,多少双眼睛关注着自治州,关注着程孝宇一行人,他的所作所为第一时间就会被众人所了解,丁凯这个工程师是什么水平,下面的技术员是什么水平,大家心知肚明,那般效率状态下排查隐患,严查出质量问题,度之快效率之高都让人咋舌,更可怕的是百分百的准确率,无论你是什么部门,隐患故障不算,材质的质量问题一抓一个准,一个供电分公司,下属单位沿线走下来,这边自治州供电公司总经理带着领导团队亲自前来迎接,本来按级别总经理不该来,无奈程孝宇这一天一夜创造了历史,价值过百万的材料质量出现了重大问题,几处常规检修应该排查出来的故障都没有检修出来,领导干部是否存在贪污受贿状况,技术人员是否存在不作为情况?

如此疑问出来,顿时在整个省公司掀起了滔天巨浪,这程副总工的第一把火烧的太旺了,刚开始即是熊熊火焰,整个自治州供电公司上下怨声载道,不管是领导层还是干部层,都已经胆战心惊为了此事彻夜难眠,一群人都或多或少在基建的时候沾了点边,这要是彻查起来谁也逃不了干系,大家平日里也都习惯了得过且过,也没人会对一些东西抓住不放,谁曾想这第一把火燃起来即不可遏制。

咒骂程孝宇的同时,也开始咒怨总部的周谦,惹谁不好,惹了这么个愣头青,连累大家都跟着受罪。

说是调研,逐渐转了性质,程孝宇的身份也自动转换为纪检副组长,紧急从省公司调集了纪检工作者到自治州,继续沿线进行基建检查,这边想要掩盖也掩盖不住,顶多是提前进行沿线检修,尽可能的排查故障,避免问题查的越来越大。

王平也坐不住了,正当他想给程孝宇打了个电话的时候,调研小组来了一个大转弯,直接跟着自治州前往了供电公司,按照对方的安排来进行常规调研,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在接受了自治州群体领导宴请之后,程孝宇停了下来,在宾馆内住了两天没出门,第三天开始,所有的纪检工作者都返回省公司,带着丁凯和自治州的副总工、技术员,开始了全州内的技术检修,一路餐风露宿,在寒风凛冽中三辆车子挤在土路中,穿着帆布的工作服,身上带着整套的工具,带着安全帽,两辆皮卡后面装着诸多的材料设备,一路补给一路检修,各个分公司本来都觉得灾星又来了,谁知这一次程孝宇完全就是以技术工的身份前来,将强的检测能力挥到了极致,一路下来,技术员们是大开眼界,真没想到还有这么强悍的技术强人,你还真就说不出来对方究竟为何这么强,完全就是没道理的查探,你觉得不可信那就上去看看,保证有错漏之处。

很快,以大区和省公司联名下文件,给予自治州数名领导干部通报批评、记过处分,罚款罚奖金,给予总经理王平警告,给予划分区域副总经理通报批评,给予自治州总经理通报批评,给予行政部部长周谦记大过处分,降职使用;给予自治州副总经理、总工程师记大过处分,降职使用,给予自治州副总工程师、几名中层干部免职处理。

一系列的文件,随后而来的即是工作异地调动,一连串的举措将各个公司各部门的领导开始了异地调动,几个总经理也轮值调动。

看似来势汹汹,实则真正受到影响的只有区区几人,一些警告、批评之类的都不过是做样子,罚点钱更是小意思,这一把火的火候,一下子让人认识到了这个新来程副总工的水平,看来每个人的升迁绝非是偶然。

这时大家想起了已经深入第一线工作数天的程孝宇,原来人家不是愣头青,而是深得其中滋味的老油条,这一手玩的太漂亮了,即打出了自己的威风,又树立起了该有的威严,也将周谦狠狠扇了一记大耳光,宣告我程孝宇不是你这样一个小人物能够搬动的。

再观人家的工作,从头至尾让你挑不出mao病,拿出了一个供电分公司杀激儆猴,然后即是正常的调研工作安抚人心,最后才是展现自我水平的检修。

半个月的时间,整个自治州程孝宇走了一圈,黑了瘦了,可却在整个自治州供电公司留下了美名,下面的技术工人和巡线工都是这种工作,能够不消耗时间和精力的全面检修,他们也乐得听从指挥和安排,一些设备的内部老化也都被挑了出来。

当程孝宇一行人返回到自治州的时候,王平带着纪检组长张卓、总工程师薛成江亲自迎接,对其半个多月以来的辛苦工作表示慰问。

薛成江握着程孝宇的手,脸上满是激动之色,重重的摇晃着手臂:“程副总工,真是辛苦了。”

“多谢薛总工的关心爱护。”爱护两个字,程孝宇咬的很重,其意很明显,别以为有些小动作我不知道,只是我懒得理会罢了。

薛成江笑着打哈哈过去,当天晚上举行了一场全公司职工的聚餐,王平和程孝宇都相继讲话,慰劳一线技术员的聚餐,程孝宇讲话时下面的掌声尤为激烈,半个月的时间,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雪,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征服了整个供电公司的技术职工。

第二天一大早王平等人相继离开,薛成江留下来与程孝宇汇总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将对整个供电公司的技术部门进行技术会议,如能推广将会在省内进行大范围的推广。

薛成江带着人先进行汇总,累了半个多月的程孝宇暂时先休息一天,待到薛成江让下面的人将大体汇总完毕,再进行开会研究。

一觉睡到了晚上九点半,程孝宇洗了个澡,本想在宾馆点餐,后又想到来这边一回,不吃一吃纯正的狗肉、特色烧烤和冷面,似乎有些对不住自己。

叫上始终精力充沛的黒木,又叫上这段时间跟着被黒木特训也累得半死的崔小辫和周雷,四个人开着车子离开了宾馆,睡觉这段时间,黒木已经将车子检修一遍,内外都到刷车厂清洗了一遍。

在q5离开宾馆的时候,处于街道阴暗角落里的一双眼眸,拨打了手中的电话:“周哥,他们出来了,嗯,你放心,在net城他是个人物,在这一亩三分地,想要收拾他还不是手到擒来,害得咱们现在白丁一个,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给他个深刻的教训,不会让他查到你身上的,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殊不知,此时的车上,周雷开车,黒木叼着烟指点着道路,视线时不时扫过副驾驶的后视镜,早有所觉的对程孝宇说道:“干点事就是要得罪人,有些宵小已经盯上咱们了,用不用我……”

“哦!看来第一把火还没烧疼一些人,那就加加火!”

第二百五十三章站稳脚跟

黒木领着三人到了一家门脸不算大却别有洞天的老店,狗肉火锅滚烫滚烫香气扑鼻,特色烧烤焦香弥漫。

没有让程孝宇点八十八、一百二十八的高档冷面,黒木做主一人给点了一份二十八元特色冷面,看得出来他对这里很是熟悉,价格只是填充物的增多,味道方面,二十八元已经是极致。

舌头差点没给吃下来,程孝宇、崔小辫都是好吃之人,周雷人高马大,对吃的也很喜好,滚滚肉香,烤烤焦香,美酒搭配,吃起来除了一个美字你想不到别的,一顿饭吃下来,四个人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只是肚腹无法再填充任何食物。

“看来对方还有点意思,能让我们舒舒服服的吃完一顿饭。”程孝宇笑着用牙签剔了剔牙,一旁的崔小辫瓮声瓮气的说道:“饭后活动活动,有益身心健康。”

“强龙不压地头蛇,打杀不怕,别吃了暗亏。”周雷也知道要想让自己等人吃亏不太可能,那辆车就不说了,车里面可是放着现今社会中绝对逆天的杀器——枪,别管谁来别管来多少,都是一个字——灭,至于官方,黒木那持枪证可不是摆设,没哪个执法部门敢傻了吧唧的去得罪能够在这个禁枪国度持有持枪证的人。

“有一种人,你不把他彻底踩死,他总是抱有侥幸心理。”黒木实话实说,正如他在战场上,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一切敌人都必须消灭,绝不给对方任何反击的机会,哪怕对方投降放下武器。

“今日好运气,老狼请吃激……”

程孝宇拿出电话,微微皱了下眉头:“喂。”

“程副总工,快走,有人要对你不利。”电话那头传来了欧阳佩略显急躁的声音,她选择了通风报信倒是有些出乎程孝宇的预料,看来任何人都要分两面来看,这个欧阳佩很聪明,她知道自己如何选择才是正确的。

程孝宇挂断了电话,服务员将买单剩下的零钱找了回来,四人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推开小小的饭店门,就见到在q5车的附近,站着靠着蹲着十几个手里拎着家伙的人,一个个叼着烟卷长相凶恶,看到程孝宇四人走出来,站起身围拢过来,棍bang镐把刀具预兆着对方占据主动和主导的地位。

“俺朝,比比?”崔小辫扬了扬头,周雷笑着扭了扭脖子说道:“比比就比比。”

有些人,总是自以为是到丧失理智,没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人家敢动你自然就有百分百的把握,几个地痞流氓就能奏效?

纵然能奏效,要看怎么用,要看对谁用,对几个经历过不同程度生死的汉子使用这一招,除了自取其辱之外,再无第二个可能。

周雷抢过一根棍子,那就是下山的猛虎,凶恶的长相与利落的身手,引得另一边的崔小辫咆哮不止,双臂抡开也顾不得会否受伤,力求以最快的度放倒对方。

程孝宇三步并作两步,以左臂为主要攻击防御手段,右臂配合,电炮威力无穷,黒木也对那不知该如何解释的强悍左臂倍加关注,破坏力异常又防御能力变态,刀子砍在上面如砍在钢筋之上,非但无法对其造成些微的伤害,武器还会被反震。

黒木不是好问之人,正如程孝宇很少会向他问为什么一样,他也不会去探究程孝宇的秘密,没用他出手,程孝宇也不过是捡漏,崔小辫和周雷二人对比那些职业保镖,战斗力方面已不多让。

周雷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警车很快就开了过来,总是遇到类似的事情,就连崔小辫都已经习惯了,摊摊手无所谓的走到车旁,丝毫没有将警车的到来当做一回事。

几乎是同一时间,自治州的总经理就赶到,手机连通着,对方是市局副局长,一群企图抢劫的地痞流氓被带走,薛成江也跟着跑过来,对自治州供电公司总经理颇有微词,什么人身安全得不到保证之类的话语,明着是指责呵斥,暗着是帮对方推卸责任,告诉对方我这是怕你被这程大少埋怨。

十几个地痞流氓哎呦哎呦的包扎好,这边进了局子那边就被放了出来,为的几个一脸怨气的走进一家饭店,酒菜刚点好,刚让他们受伤的男人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黒木没废话,直接将手枪往桌子上一放,周雷和崔小辫抱着臂膀站在他的身后。

“我不废话,刚才懒得搭理你们,就问一遍,谁让你们来的?”

对方也算是职业混子,自然不会轻易出卖主雇,一个拍着桌子站起来,刚想说几句场面话,周雷眼角跳动一下,从眼角到头顶的伤疤狰狞的动了动,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将对方的手压在桌子上,抓起啤酒瓶子猛的砸向对方的手。

一声闷响,瓶盖飞起,啤酒花四溅而出,那拍着桌子的男人痛苦的捂着手不断的在地上滚动,剧烈的疼痛让他顾不得此刻的状态。

黒木将枪拿了起来,保险打开,对准了正中一人的胸口,对方信了,这桩买卖撞到铁板了,得认,也得扛。

当天晚上,黒木三人就拿着证据回来,自治州供电公司一名中层管理人员,负责后勤采购,刚被免职,他是主使者,黒木三人也找到了他,很快就从他嘴里问出了这是周谦自不量力的想要以牙还牙所安排的,经过了猴子一事,周谦过于相信所谓道上人的作用,自认为花钱了,又是经别人的手,道上不都是讲义气的吗,该不会有人出卖自己,在那偏远地区好好教训一下程孝宇,神不知鬼不觉。

安逸的生活会磨掉一个人的敏感直觉,周谦即是如此代表,五十多岁的人了,按说什么都经历过,不至于如此天真,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在一个绝对一等一的公司里,他对于外面世界社会里面的尔虞我诈接触的少了,公司内部又有靠山本身又是中层,没人敢惹他,时间久了,看问题越看越趋于表面,越来越觉得问题简单,实则是他自己觉得问题简单罢了。

程孝宇没说什么,也没将这件事捅出来,继续在自治州树立形象的工作着,很快全体职工大会召开,对出现的问题进行了总结,也对程副总工一段时间以来的工作进行了归纳总结,确认无法复制其工作方式后,不少人都提出了希望程副总工能够开课授予大家检修的技术。

程孝宇明白,这又是某人出的一招,能够那般效率准确迅捷的检修故障排除隐患,无论是哪一个技术员都恨不得马上成为自己的能力,之前程孝宇在广大技术员中创造的形象,一旦他藏私将会尽数摧毁。

认真!

程孝宇提出了自己的能力,大家自然不信,可这却是解决整个电网公司内部技术员技术水平的唯一招式。他没有解释为何自己能够预判,只说是经验和认真的态度结合所至,在没有更好答案的时刻,这也勉强说得通,毕竟程孝宇在做的时候都会留一手,尽量避免惊世骇俗,勉强能看到一些凭借经验判断的影子。

丁凯适时的站了出来,以一个副手的身份解读了程副总工这半个月来的工作方式,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大家觉得他神奇无比,可谁又知道他都是点灯熬油的工作到深夜……

丁凯一番神情并茂的演讲,打动了现场很多的年轻女孩,大家再望向程孝宇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钦佩,每个人的成功都不是侥幸,人家是付出了足够的辛苦,才换来今日的一切。

程孝宇在下面是暗自汗颜,奶奶的吹捧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要有一定的厚脸皮才可以,这丁凯不过是帮着自己圆话,就听得自己有些接受不了,这要是自我追捧,不敢想象。

等到程孝宇从自治州回到net城的时候,公司上下,再没有人会以过去那种太子好读书的目光看向他,多了几分钦佩和对有能力者的信服,一举数得的举动,半个月树立起属于自己的威信,从上到下大家都知道程副总工不光是有背景,人家同样有能力。

这一回程孝宇坐进办公室,杨宇来的更勤了,眼底深处那一抹过往的不忿消失了,乔新梅也很自然的以一个下属的身份前来汇报工作,至于周谦,则继续以养伤的名义在家,活动着是否可以重新恢复岗位。

他需要机会,程孝宇又岂能给他这个机会,很快提出了一个副总经理的嫡系担任这个多余的部长,换来的是从梅城将司徒开慧调了出来,担任行政部内的一名小主管,也算是有了点实权。

“老同学,来,干杯!”

net城最好的一家火锅城内,司徒开慧满面红光的具备摇敬程孝宇,胡宁作陪,身边还有一个单位的同事,精干气度不凡,聪明的她需要一个同伴出席这样的场合,而更加聪明的裴裴也接收到了这两个女人传递而来的善意。

一两多的白酒,一饮而尽,司徒开慧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没想到老同学真的没有忘了自己,这一步不仅将自己带到了省公司,还给自己升了职,这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变天了?

司徒开慧的语无伦次,让气氛没有沦于俗套,一口一个老同学,一口一个够哥们,甚至丝毫不避讳裴裴的存在,跟程孝宇搂脖抱腰的庆祝此刻的兴奋心情。

与其将一切斩断,男女之间真的有纯粹的友谊吗?没人信,索性就表现的大方一些,我没想过自己能够争得过你裴大小姐,你不需要误会,当着你的面我敢这么做,背着你,我不敢出格。

裴裴清晰的感受到了来自司徒开慧的小心翼翼,尽管心底也有女人的一丝丝不舒服,但表面上还是做到了大家风范,女人嘛,不小心眼的女人这世界上就没有,要么就是这个女人根本不爱你,能够大度到容忍你有别的女人存在,除了你太强势让她不敢反抗同时又因为某种原因不想或是不能离开你外,再无第二个理由。

“死胖子,现在也瘦了,越来越帅了,气质也出来了,举手投足之间也有了精英的风范,越来越招风了……”裴裴内心的潜台词,桌子底下小手也摸向了程孝宇的大腿,然后左拧右拧……

女人能当面对你有所动作,证明她是相信你的,程孝宇借着喝酒的当口忍受疼痛,并在众人视线看不到的区域,食指和中指弯曲,比划了一个跪地求饶的姿势,才引得裴裴展露笑颜,与胡宁、司徒开慧聊在一处。

“程兄弟真是年轻有为。”跟在胡宁身边的同事兼追求者直至此刻还不清楚状况,只是听得大家所言得知是这个年轻人将司徒开慧从梅城的工作办到了net城,好似还提了一小格当了一个小干部。

作为地税部门这样的好单位,税务检查处的一名实权科长,姜宏生始终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年轻有为,在同辈中人当中也算是佼佼者,今日作为陪客而来,看着程孝宇为众人核心,他心理还是有些不舒服,表现的不那么明显罢了。

“姜科长客气了,我那不过是小门小户,哪及得上姜科长年轻有为。”程孝宇客气了一句,他也没想到这个姜宏生是真的不清楚状况,还一副受之理所当然的模样,仿似根本没有听出来自己是客气,还真以为比自己高一个层次。

那边聊在一起准备共同血拼net城商场的三女中,胡宁歉意的望了程孝宇一眼,在司徒开慧喝多了的状况下,提前结束了这一次接风庆祝宴。

夜风徐徐,黒木尽职尽责,车子停在饭店的门口,对他来说做一个相对普通点的人私人保镖,一天过得太轻松了,看着程孝宇和裴裴迎着初冬的冷风散步,缓缓启动车子跟在后面。

“你这两个同学,都挺有意思的啊。”最后一个啊字,拐了个弯,女人的小嫉妒来了。

程孝宇让自己保持着一本正的状态:“你觉得司徒开慧这个人怎么样?”

“什么意思?”裴裴不解。

“在大型国有企业历练几年后,你说大宇电子有这么个公关兼销售经理,你觉得怎么样?”此时此刻,最理想的方式即是谈工作,一本正经的谈工作。

“你想培养司徒开慧到大宇电子?嗯,还别说,她还真是这方面的人才,你会不知不觉的被她所吸引,会注意到她的话语,会随着她引出来的话题思考问题。不过你觉得她会放弃现有的国有企业工作到私营个人公司吗?尤其你程副总工现在提携人家?”裴裴已经逐渐进入了大宇电子实际总经理的状态,别看她在大宇电子中不挂名,大家都清楚现在她是大宇电子实际掌舵人。

程孝宇这群老兄弟们不担心,倒是公司聘请的一些职业经理人担心裴裴是个大小姐,不好伺候又蛮不讲理,自主意见为终极意见等等,可这半个多月来,裴裴只带着耳朵不带着嘴出现在大宇电子,让大家大吃一惊,偶尔开言即是建设性的建议,大家欣然接受,跟着小姨盛美丽在美国不是白呆的,大宇电子这样一个‘小企业’,正是让她检验自己所学的最佳土壤,已经开始自觉的挂靠位置,考虑问题开始以大宇电子为根本。

“我想应该问题不大,她在电力公司的前途有限,至多是一个部门的头头,还要谨小慎微,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最初想要接近我,你的出现又让她改变了选择,能够做到今日这样,你觉得她会在未来几年后还依恋着国企而不敢放手进入一个蒸蒸日上大型民营企业担任重要领导吗?”

程孝宇在‘大型’这两个字上咬了咬音,裴裴哪里能不懂他的意思:“死胖子,将我的军是吗?”

“可爱的小瘦子,难道你不喜欢被我‘将军’吗?”程孝宇露出淡淡暧昧笑容。

“讨厌,死一边去,木头哥还在后面。”裴裴脸颊一红,横了爱人一眼,有些暧昧的小词汇,她还是吃不消,谁叫一个女孩心性成长的那几年,她是个病号,纯洁的如一张白纸。

程孝宇笑了笑,重新正色:“胡宁是个绝对的管理人才,我没把握她会离开地税系统,或许她能做得更好,我们大宇电子这庙显得小了些。”

“嗯。”听到程孝宇评价胡宁,裴裴也点了点头:“她很不简单。”

另一边将司徒开慧扶进自己的出租房后,胡宁下来送姜宏生。

“你那个同学是干什么的?”姜宏生前一刻还有些趾高气昂的架势,下一刻当胡宁开口后,彻底的蔫了下来,自己也有成为井底之蛙的这一日。

“j省电力副总工程师,党组成员,那个女孩是他未婚妻,奉天省委书记的女儿。”胡宁一句话击退了姜宏生,对方的表面也让她彻底给其打上了不及格的分数,如果此刻姜宏生能够在震惊的同时表现出一股子向上的不忿劲头,或许,胡宁就会将预备役的身份给他转正,一个骄傲并且有能力的女孩,喜欢的是被征服,而不是缓步的两情相悦。

司徒开慧来了公司,等同于给程孝宇配备了一个收机,公司内的大事小情她全部能够一清二楚,并在其中挑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汇总起来邮件给程孝宇。

自治州之行,让程孝宇站稳了脚跟,至于跳梁小丑周谦,程孝宇根本懒得搭理他,将证据往王平桌上一摆,跟他一商量,直接从免职到闲职,最后找了个由头开除,谁知就这么个小人物,竟给程孝宇带来了莫大的麻烦……

盛怀远和韩定军分别离开,程孝宇都一一相送,在二零零九年的年末,j省迎来了两位新的常委,net城市也迎来了新的掌舵人,很奇怪两个位置一个没有原地提拔,全部都是从外调入。

刚刚上任还处于摸索期的两位领导显得很低调,柳跃军和高培民也不太了解。

net城高公路口,一辆新款宝马车疾驰而至,根据时间计算明显的行驶,就见驾驶位置一个年轻的男人对收费员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随便记录,我倒要看看,有哪一个敢来收我的罚款。”

那份嚣张绝非是无端放矢,就见远处停在路旁的一辆本田越野内,走出了两个同样眼高于顶的年轻人,叼着烟嚣张至极的模样,似乎不太习惯外面的冷空气,缩着脖子快步走了过来,狠狠的踹了踹收费亭的门,其中个子矮一些的黑脸膛男子开口即骂:“你是不是眼睛瞎了,龙大少的车子你还唧唧歪歪个屁,赶紧放行,奶奶的,不想干就滚蛋。”

里面的收费员刚想说话,黑脸男子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傻x,知道老子是谁不,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下岗了,滚蛋!”

站内领导看到这边生了事情跑了过来,看清楚黑脸男子后满脸堆笑:“宋少,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年轻人不懂事,您别介意,您别介意……”

还没等这个宋少说话,宝马车里的年轻男子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说:“宋军,这死冷的天,杵这干什么,走走走!”

“哼,今天龙少心情好,滚蛋滚蛋,别扰了老子的好兴致。”黑脸男子宋军如同轰苍蝇般的挥挥手,那领导如释重负的赶紧练练低头哈腰让开道路。

车子进了高停了下来,远处一辆尼桑开了过来,宝马车内走下来一个穿着暴露,美丽冻人的妖娆女孩,身上带着高档香水的清香,穿着打扮很有品位,身材高挑,一举手一投足很有模特范儿,身子抖了抖,显然对这寒冷天气很不适应。

“二叔。”女孩很阳光的冲着尼桑内走下来一个有些颓废的中年男子挥了挥手,似乎对方的到来让她不再惧怕寒冷。

以驾驶位置这个龙少的嚣张,能够主动下车,尽管态度依旧傲然,可也足见得这个女孩在他心中的地位。

“欸,彤彤回来啦。”颓废中年男子挤出了笑容,迎向了最喜爱的侄女。

如果此刻有电力系统省公司的人在,一定认识这个颓废的中年男子,正是老了老了,丢掉工作丢掉饭碗,从云端摔落谷底的周谦。

第二百五十五章恶心恶心你程大少

“鹏哥,这是我跟你说过的二叔,在省电力工作,小时候多亏了二叔的周济,我才能上大学。”女孩彤彤拉着嚣张男给双方介绍。

“二叔,这是我男朋友龙鹏。”仅仅是女孩的介绍,就让一旁那个更为嚣张的宋军对她多了几分关注,看来并非是花瓶,能够单纯只介绍男朋友的身份,而不将男朋友背后的身份道出,这个女孩,不错,最起码能够控制自己爱慕虚荣的情绪。

“老喽老喽,现在的天下是年轻人的了,彤彤,你二叔我不在省电力了,被人赶出来了。”周谦也只是牢sao,这么多年了,没有让纪检部门介入只是开除,还是留了几分情面,被人当枪使的滋味不好受,当了挡箭牌更不好受,还好这么多年捞的钱足够多,足够下半辈子锦衣玉食,薛成江还答应自己一套房子,够了,可当着最喜爱的侄女面,周谦还是忍不住牢sao了几句。

“嗯?二叔,怎么了?”周彤彤关切的拉着周谦的手问道。

“唉,一言难尽,不谈了不谈了,彤彤回来了,二叔给你接风,海天餐厅。”周谦越是不说,周彤彤偏要知道答案,从小叔侄的关系就好,周谦早年误入歧途有很大程度都是因为入不敷出,家里的黄脸婆不愿意自己资助大哥一家尤其是侄女上贵族学校,才有了赚外快的举动,有今日与周彤彤也有着间接的关联。

“有什么话到饭店说,省电力,彤彤,你二叔的事我管了。”龙鹏大手一挥,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架势,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本。

“就是,有龙少在,不过是小意思,不就是省电力吗?给王平打个招呼,小事一桩。”黑脸宋军也有些对寒冷的天气有些不耐。

到了饭店,周谦才知道自己安排的接风宴在这些人面前根本就是小意思,在饭店还没等上菜,送酒的送酒,买单的买单,经过介绍周谦才知道人家说的确实不是大话,王平在这几个年轻人的眼中,还真算不得太大的菜,如不是电力部门垂直管理,王平对他们几个都要巴结得很。

龙鹏,新任省委常委、net城市委书记的龙远征的公子。省委书记省长都是老资格,儿女要么是过了争强好胜的年岁,要么就是留学国外,省内上数的公子哥,从前盛晓磊是一个山头标志性存在,现在龙鹏来了,俨然是一个新的山头。

宋军,公安厅副厅长宋继成的小儿子,过去盛怀远和韩定军在,盛晓磊和韩娇形成了一大梯队,他的父亲跟韩娇嘴里那位副厅长的叔叔不对付,双方niao不到一个壶里,也鲜有来往。现在龙鹏来了,宋军也从外地回来,准备大展拳脚。

最后一个瘦高个,也不简单,是net城副市长楚云镜的儿子楚大宝,属于调皮捣蛋惹麻烦的祖宗,过去也被盛晓磊拾掇过,当年白吉安事件,其中也略有他的影子,只是这小子聪明,一听背后有盛晓磊,也不管真假就提前撤了出来,才没有牵扯其中,最近一段时间弄了个地下赛车,沿着高公路的环线玩,宋军与其狼狈为奸,将高收费口拾掇得够呛,见到这两个小祖宗都是避之不及。

席间,上菜之前,周彤彤就拉着周谦的手将他所受的委屈引了出来,周谦也是看到几位公子大少的身份,才吐苦水般的说出来,将自己说成了苦大仇深,什么来新领导了,自己给安排了一个年轻能干的秘书,谁知打翻了裴大小姐的醋坛子,对方认为自己有心捣乱,后续一步步的针对自己,先是记大过、降职,然后免职、开除,有怨还没有地方诉,只能一个人憋闷了。

“程孝宇……”楚大宝眯着眼睛念叨着,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惹事精,几年来在net城办了几件事,不够漂亮不够大,名号却闯了出去,裴家的乘龙快婿,谁说县官不如现管,可他们也都不愿意招惹,即便现在韩定军和盛怀远都调走了。一个省的衙内公子哥多的去了,大家基本上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事情涉及到佩佩和程孝宇,他和宋军之前拍着胸脯的大话都得咽了回去。

龙鹏手指在桌上敲打,念叨着几个人的名字,嘴角带着邪邪的笑容,在周谦再度失望之前,突的开口说道:“来了,总要玩玩,这里是j省,好像还不是他裴家的天下,更不是他韩家的天下。”

宋军和楚大宝对视一眼,衙内归衙内,纨绔归纨绔,却不是草包,现在的省委书记马上到点,省长和龙远征乃是一个派系,往大点说他们所在的派系与裴家政治理念并不相同,彼此之间也有偏安一隅的斗争,龙鹏据说曾经被裴家某位长辈‘教育’过,现在他的父亲也上来了,有个借口总不会平白错过。

“龙少,你说吧,怎么干,我们都听你的。”宋军和楚大宝很快的反应过来,这时候如果不表态,估计这龙少不翻脸也会跟两人产生隔阂,有时候就是如此,无论你到了任何层次,都必须时不时的选择站队,无法躲避。

“韩娇那臭娘们还在net城对吧,听说她的姘头是这个程孝宇的铁哥们,曾经还是个吃软饭的是吗?”

都是聪明人,龙鹏一提,宋军和楚大宝马上就明白了,都不是傻子谁会无缘无故的正面斗争,裴家势大,直接对抗有些不值当,可你韩家现在却在走下坡路,听龙鹏的口气,与韩娇似乎关系也……哦,对了,两人想起来了,韩娇的前夫目前就在南方,那个家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龙远征之前工作的地方,就在那个家族的大本营,有点意思了。

“那小白脸现在搞汽车呢,与一汽大众合作。”楚大宝端着酒杯喝了一口。

“我有个兄弟,他老子是一汽大众的高层。”宋军狞笑着,利益即是共同对敌后的分割物。

“呵呵呵,喝酒。”龙鹏没再说什么,举起酒杯,对着周谦遥举了一下,周谦受宠若惊的端起杯一饮而尽,他似乎看到了希望,而接下来龙鹏的一句话更是引得周谦兴奋不已。

“宋军,明天,省电力这方面不难办吧?”

“不难,先恶心恶心他们。”宋军摊摊手,这个面子,他不相信王平敢不给自己。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下午周彤彤陪着周谦去看了看婶娘,听得过去花自己家钱那个小丫头如今是省委书记公子的女朋友,包括那堂哥在内,都对周彤彤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极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从小面对二叔家的人她就自卑,在高中和大学期间疯涨的身材,不仅有了高挑的身高也有了丰满的身材,业余平面模特和走秀,赚了钱也认识了龙鹏这个当时还不算太大的公子哥,用龙鹏的话说自己是他的福星,自从将干净的身体献给他之后,他老子一路官运亨通。

周彤彤幻想过,可她知道那只是幻想,要想进入一个省委常委的家门,自己还需要做得太多太多,做饭整理家务,训练自己的气质健身做瑜伽,将自己磨练成为草根中的佼佼者,逐渐得到那官威很浓的老人认可,成为他的儿媳。至于龙鹏,周彤彤知道自己已经抓住了他的心,为了侍奉好这个男人,她学会了很多很多。

夜晚的net城,飘洒着雪花,名门酒店的vip包房内,落地窗敞开着,屋内的柔光亮着,窗帘没有拉上,对面的建筑没有高过这个位置的,从落地窗能够看到主干道上的车水马龙以及夜幕下netbsp;“嗯……”

紧贴着落地窗,周彤彤身上穿着白色的护士装,双峰1uo露在外,短裙被推到了腰部,肉色的裤袜被撕坏,龙鹏极具征服感的站在她的身后,以后入的方式享用着这个女人肉体和精神给自己带来的双重感觉,望着窗外,别有一番刺激的滋味。

站得高,望得远,享受最顶级的享受。

制服、强制、露……几种混杂起来的感官刺激,让龙鹏完全沉醉在其中,为了不让自己太早结束这舒爽的感觉,不惜服食药物才增加快感的延续。

暴风雨在房间内延续着,周彤彤将女人能够利用起来的优势尽数挥洒出来,龙鹏深深痴迷这身体这女人,她总是能够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让自己满足,有了她,似乎外面的女人都成了庸脂俗粉。

最后一次的喷过后,同样拖着疲惫身躯的周彤彤在浴室内为男人从上到下清洗,中途敏感的触碰又点燃了龙鹏的基情(别误会打错字,打对了不显示)。

慵懒的躺在龙鹏的怀中,周彤彤的一切姿态和言语都能满足一个男人征服的感觉,如小猫般缠绕着男人略显被酒色拖垮的身体,一句不提二叔的事情,她知道身边的男人很清楚,说了反而多余。

两天后,省电力的办公楼内,周谦穿着板板整整,精神奕奕的重新踏进了省电力的大门……

同时,张森通过关系走私了一批车,马无夜草不肥嘛,投入了他所有的资金干着一票……

周谦大摇大摆走进省电力的时候,程孝宇不在,王平外出调研,有些事情他也很无奈,副市长的秘书亲自打电话,这个面子能不给吗?现在大环境即是各地的党政机关政府对垂直企业单位的意见多多,垂直垂直,即是地方政府无权管理的意思,上面风吹了下来,地方政府的权力多了,一些牛X到不管不顾的国有大型企业也都略有收敛,在不干涉内部运行的状况下,一些人事和行政上还是会或多或少听一听地方的意见

王平躲了,没办法的躲了,他相信程孝宇能够明白,馍夹肉不舒服,眼不见心不烦,除此之外再无第二条路大区要给面子,自己要给面子,让其回来势在必行

周谦挂着与程孝宇同样的副局级调研员身份回到了公司,原有的工资福利待遇不变,除了没有过去的实权之外,他还是他,那个强势回归的周谦,怎么样,什么程副总工,什么程大少,拉出来的屎乖乖得给我坐回去,怎么样,我又回来了,开除了我又如何?

司徒开慧聪明的保护自己,在别人看来程副总工是没脸了,才在今日没有到公司上班,司徒开慧很清楚是什么原因,来到这她与欧阳佩相处的很愉快,作为一个被吓破胆的秘书,欧阳佩得到了属于她的实惠,跟朋友在酒玩,得罪了某个人,给老板打个电话,对方乖乖端着酒过来赔礼道歉,相对于周谦之前那所谓的升迁,跟着老板有里子有面子,跟着老板的老同学关系自然也是想要往融洽了处,都是青春妙龄女孩,做闺蜜难,做个同吃同喝同玩的朋友,简单得很

程孝宇有事离开给欧阳佩打了电话通报一声,欧阳佩正犹豫着要不要将周谦回来的消息告知老板,司徒开慧来了

“小慧,你可来了,我还要给你打电话呢”欧阳佩从抽屉内拿出一块巧克力,女孩子早上不吃饭,都喜欢以这东西为早餐,作为领导的秘书,虽说是在外间,可怎么说也算是独立的办公室,司机也不上来,她很自由,没工作的时候别说吃东西,打游戏看电影都没人管,注意点别让领导发现就好

司徒开慧也不客气,坐在了椅子上,指了指紧闭的房门:“老板没来?”

嫡系,都喜欢在私下里称呼提携自己的上司为老板

“来电话了,说是有点私人的事情,你说是不是老板知道了今天周谦要来?”秘书,永远是大嘴巴的传递点,司徒开慧上来就是要提前堵住她的嘴

“胡说什么呢,老板听到小心你这个月的奖金,老同学的生意出问题去帮忙了,小妮子可别到处瞎说,我这个老同学老板眼里可不揉沙子”司徒开慧半真半假半开玩笑的提醒警告欧阳佩,弄得欧阳佩很是紧张,年轻的男上司与漂亮的女秘书,往往都是话题的散播点,现在公司内部就有不少人在传着某种话题,司徒开慧来了之后这话题就转为了一龙二凤,什么三P之类的风言风语遍地都是

“我知道了,小慧,中午去逛街吗?”欧阳佩眨眨眼睛,在司徒开慧面前她总是能够放低姿态,人家是什么关系,是老同学又是一同工作了很长时间的同事,自己不过是个转投阵营的小人物,巴结也是应该的

“去啊,要不看到那些人的嘴脸,不舒服死了”司徒开慧拿出电话约了工作同样轻松的胡宁,目的达到

周谦的归来让一些人重扬起了头,事实证明程孝宇之前的连横是明智的,现任的行政部部长是实权副总经理的嫡系,周谦的目标是程孝宇,自然不会多惹麻烦,不过现在他知道自己有了靠山,说话的口气也大了起来,也不太拿王平当回事

他现在没有心情理会公司风言风语,司徒开慧时不时发来通报最情况的短信也只是看了头两条,此时的他正跟着愁眉苦脸的张森站在一起,看着驾校后面大宇电子厂房旁修建的库房内,停着的几十辆走私车

马无夜草不肥,张森也是急于成功,两个兄弟在各自的领域内大展宏图,曾经有过不光彩经历的自己想要洗刷掉过去的影子,就唯有加努力的工作,加快的,让名气的企业和资金不断上涨,或许这就是张森隐藏在嚣张浮华表面和伶牙俐齿状态下的真实内心状态:没有安全感,没有成就感,急迫需要证明自己,急迫需要让自己成功

韩娇无条件的丈夫,两人在韩定军离开后领了证,暂定明年五一正式举办婚礼,这也是张森要求的,韩定军在位的时候,他不想办,那会让他觉得自己还是吃软饭的,太过敏感

拿出了所有的流动资金,张森从程孝宇和熊威那里借了百万,又通过韩娇的关系,又从银行贷了一些款,通过门路从边境走私进来几十辆的高档车子,现在还有的在路上,卸下来之后却发现,车子全部存在着大规模的故障,再找中间人,对方电话关机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昨天午夜到货之后,张森就一直处于慌乱的状态中,韩娇也傻眼了,那曾经见到自己低眉顺眼的干部,如今摇身一变概不认账,也怪不了他,早就谈好,钱货两清,他只负责疏通道路,保证你的车子能够顺利过境,至于其他问题不归他管,一切都是先明后不争,你自己判断

张森吃了一个爆亏,带了几个专业师傅到现场,第一批货没有任何问题,双方交谈的还很愉快,车子回来后当天就被老客户提走了几辆,熊威也带着人弄走了三台越野一台大金杯面包,这四辆车是专门给熊威买的,走私车基本都是高档轿车越野车和跑车为主,也说不准是大意了还是如何,或许是天黑或许是着急过关,在忙忙活活的环境中,张森让人进行了简单的查看,谁知道钱货两清的归途中,两名师傅消失了,电话关机家也大门紧锁,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张森一检查车子,乍看没问题,可开上两圈就会发现这样那样的问题,用几个维修师傅的话说,这都是专业的维修技师改的,兴许只是一个小部件,兴许是一个组件当中的部件,最可怕的还是几台车子以他们的水平查不出故障

张森这下傻眼了,预订好的就有近十台,约好了上午来提车,临时去找春城内的维修大师傅,却发现这些真正的大拿都有事,不是不在家就是不接电话,各个修配厂也不见他们的影踪

同一时间,订车的都打来电话,声称已经知道张老板这批货有问题,有机会下次再合作,这一次就算了

已经不可置疑,一切的一切,背后都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让韩娇这个天之骄女措手不及,让张森这个没什么经验的老板吃了个大亏

张森不同于程孝宇,两人的道路有着本质的区别,程孝宇经历了从无到有,大宇他一手创建起来,从最开始的谨小慎微到慢慢的壮大,每一步可能遭遇到的困难几乎都经历过,身边还有着一群永远保持者怀疑态度的小人物

能够实现的阴谋往往都有着组成部分是小人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大宇电子根本就不可能,首先联络人就会有专门的人监视着,带去的技术人员也一定是知根知底的,像张森这两个维修师傅,他只知道电话和家庭住址,要是换做朱达常他们,接触没两天连你祖宗八辈都一清二楚

两个小人物一旦无法实现,整个阴谋想要实现难上加难

张森开始弄驾校,有程孝宇铺开的路子,有熊威猴子等人扫清障碍,他只需迎来送往即可,生意成功了赚钱了,让一直以来总是接触富豪富婆的他觉得生意也就是这么回事,开4S店,开品牌销售店,有韩娇坐镇,人家看韩副书记女婿的身份,很多环节都没有麻烦的一路畅通,黑白两道全部摆平,可说他的店是整个春城最干净,没有任何麻烦,销售渠道大家帮衬一下,企事业单位关照一下,刚开始顺风顺水,韩定军走了,留下的人脉也足够张森和韩娇吃到老,孰料出了这样的事情

程孝宇和熊威都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在张森无法找到维修师傅的时刻,唯有低下那骄傲的头,一直不想承认自己不如两个兄弟,可现在已经不是他耍性子的时候,几百万扔下去,如果见不到水花,失败将会彻底击溃张森所有的自信心

韩娇很担心丈夫,她很清楚丈夫的弱点是什么,够朋友讲义气但又争强好胜,无论什么时候都想要当最好的那一个

张森叼着烟,眼窝深陷,不过是短短几个小时,他面前的烟灰缸内堆满了烟灰,始终在拨打着电话试图将一切扭转

不想输,不服输,不愿输这就是张森

背着行囊,兄弟三人踏进省城,全靠他的姐姐拉扯,三人才在春城站下来,又是姐姐给找的工作,老大和大宇才有了第一份稳定工作

当老大和大宇在工地当力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姐姐的帮助下有了上等人才有的工作

老大在酒给人当小弟;大宇借了大家的钱开了小店;那时的自己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个十万块……

老大在酒当打手,大宇每日为了温饱厮混,自己已经穿着范思哲带着劳力士出入高档场所了……

为什么,从自己回来开始,这一切都变了,老大成了大哥,大宇成了企业的老总

熊威和程孝宇的华丽转变深深刺激着张森,拥有着上帝恩赐的精美面容,拥有着得天独厚的运气,为何,为何……

张森不服,所以他要抗争,想要跟兄弟们比一比高低,刚刚有了一点成就,突如其来的灾难就降临,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过去的主雇都是好聚好散,除了一个上官杰那个黄脸婆老婆丁桂芝之外,张森自认为没有与任何一个女人产生怨念,怎么灾难就突然来了?

几个小时,当担惊受怕逐渐转为失望再进而向着绝望迈进时,张森开始崩溃……

抽烟、挠头、狠劲的按着电话上的按键、来回走动、大口的喝水……

熊威来了,上来二话不说,抓着张森的脖领子,先是啪啪左右两个大耳光,然后用力一推,点指着脸露错愕之色的张森骂道:“瞅瞅你现在那个揍行样,你还是个爷们吗?不就是钱吗?不就是遇到麻烦了吗?这世界上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吗?看看你那熊样,没个爷们的担当”

程孝宇的车子驶进来,看着熊威怒斥张森,他没说什么,走到一旁跟韩娇了解了一下具体情况

“把你那两个维修师傅的资料告诉我,我负责给你找到他们”熊威现下是雷厉风行,一顿时间的大哥当下来,浑身上下的气势愈发浓厚,在春城这地界的圈子内,名气是越来越大,可你却看不到他做任何违规之事,他的手下也鲜有做欺凌百姓伤天害理之事的,口碑也很好,任谁都要给几分薄面

程孝宇看着围在车子旁愁眉不展的维修师傅,店里剩下两个师傅和几个维修工的水平都很一般,这明显经过高手动过的车子,他们一时之间还真就处理不了几个

“拿上工具,跟着我来韩娇,派人去买配件,老大叫你的人跟着两个,我估摸着现在的配件市场不会卖配件给他们,让你的人机灵着点”程孝宇外衣一脱,带上套袖穿上店内的制服就走向最近距离的一台宝马车,掀开机器盖子,手在发动机附近摸了摸,然后对着跟过来的维修师傅说道:“先把这个拆下来,然后这样……这样……”

程孝宇不太懂汽车构造,对于维修也不过是皮毛而已,但他拥有着修复异能,能够准确的找到机器构造和电路构造内的故障点所在,说不清楚,但可以指的清楚,太过隐秘的部件,大不了全拆下来,这时候已经不能怕麻烦了,尽最快的度将车子修好,粉碎张老板这一批货都是次品的流言,让他尽快的回笼资金,避免在银行方面失去信用,韩娇的担保,可牵扯着几个韩定军的老部下,钱可以没,不能拖累到人家,韩娇没敢对张森说,而是在刚才告诉了程孝宇,也是提前打好预防针,如果真的砸在了手中,那就需要你来帮忙了就在刚刚,银行给韩娇打来了电话,好心提醒韩娇,上面有人在注意着这笔款子

走私车也是车,配件也都需要原厂来搭配,很多配件的价格居高不下,有货有市场的状态下,都需要一大批的资金来进行换,不要说现在市内仅有几家的高档汽车修配厂和配件商店,不是关门就是老板不在配件不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熊威和店内的经理脸色很不好看的返了回来,这么具有针对性又不隐蔽的举动,非是一般人敢为,韩定军走了,可他不是直接退了,尽管只是个挂名意义的政协副主席,但级别摆在那里,曾经的老下属老下级都还要念一些香火之源,韩娇和张森有事都不会袖手旁观,如此明目张胆,只有一个可能……

“谁干的?”

韩娇拿出了电话,刚才银行的电话她就有所察觉,看来是有人针对自己和张森

到大宇那边看了一眼的裴裴也赶了过来,她也拿出电话与大舅的门生故吏联系,希望得到准确的答案

很快,答案有了,韩娇叹了口气,龙远征来这边的事情她知道,龙鹏这个家伙就是个惹事精,没想到来到这里就玩了这么一手

“来的龙书记公子,连同宋军和楚大宝”裴裴走到醉心于修复状态的程孝宇身边,跟他道出了这其中的因果,程孝宇点点头:“想办法买到所需配件”

“这件事交给我”这时候,熊威绝对要比裴裴和韩娇有能力买得到配件,开门做买卖的,最怕的就是附近的地癞子混子

“来,先拆这个……”程孝宇无法跟旁边的维修师傅描述故障点,连懂都不懂怎么会维修,索性就装得高深莫测,让人把一处处故障所在之处清空,有的地方一看维修工就明白了,待到程孝宇有些地方不需要那么麻烦的让其拆卸完,他们也会想当然的认为这是人家在提点自己

总之一句话,程孝宇自己不露怯,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顶多觉得这个人有些高深莫测

第一台车子完整修复后,试驾的员工在驾校的院子里开了一圈,各个功能试了一下,没毛病

好消息一经宣布,张森愁眉苦脸没有了,兴致勃勃的负责联系店里和熊威刚刚搞定的几家店,需要什么配件赶紧送过来,至于价格问题,熊威也没让张森操心,直接拿现金给对方结账,并保证不会因为对方的不道德经营找对方麻烦

一辆辆车子被修复,有些实在没有零件的就一台凑几台,同一个品牌的车子总有些配件是相当的,汇总之后可一台车子拆卸,尽量减少损失

过半之后,程孝宇开始有意识的出现一些小错误或是一些无用之功,只要不是完美的毫无破绽,就能够用一些匪夷所思的理由解释得让人相信,学过心理学的裴裴告诉程孝宇,这就是人本论,多数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他会以自己的学识、阅历、甚至世界观来看待所有问题,遇到一件自己不太了解的事情,下意识就会用自己的方式进行解读,先不管对错,脑中先会形成一个印象要想崇拜一个人很难,可要是看轻一个人却很简单,程孝宇出现了错误,这些跟着他从不相信到不敢相信到震惊的维修师傅维修工,都在心底长出了一口气,原来他也不是万能的,也不是什么都懂的,也不是百分百的强悍

拆卸万遍,不会也会了,从早上到晚上,一台台车子过下来,程孝宇也成了半拉架,身上蹭得满是油渍,一会儿钻进车底下,一会儿跟着维修工将半个身子探进车子,一路忙下来,天黑了,中途吃饭也懒得洗脸换衣服,扒拉两口就继续工作

张森忙着联系客户,也有几个好信过来看看的,程孝宇当着他们的面检修,车子随便开,检查随便检查,车子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走私车本来价格就便宜,对比市场上的同型号车还是有着巨大的价格差异,你也不能要求这车子与车毫无差距,差一不二也没人回觉得怎样,一下午的时间提走了三辆,三辆车勉强够得上配件的消耗这一批货,如果能够修复八成,大机器不坏的状态下,还能有所小赚,否则不赔即是目的

熊威带着几个兄弟常驻店面后面的仓库,担心还有后续的幺蛾子,有几个兄弟在他也放心,一天下来什么都没做,陪着张森帮着联系客户,道上玩的车子是必备品,太贵了不值当,能花小价钱买台好车,二手都很受欢迎,别说走私的车,也给拉来了几个客户

正当大家都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时候,张森独自一人站在夜空之下,地面的积雪还没有融化,空中又飘起了点点雪花,扬起头,眼角带着感动的泪意,却也夹杂着一股子不服输的执拗,关键时刻兄弟出场化险为夷,兄弟齐心,可自己又一次的输了,输给了两个兄弟,他们能够做得到的事情,为何自己就是做不好,为什么?

通透的大落地窗内,员工们加班加点,一趟趟的往返于配件商店和仓库,裴裴和韩娇并肩而立,看着独自一人如孤狼般叼着烟站在夜空下的张森,都预感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很有可能会出事

两道身影,一左一右,分立张森的左右

“臭小子,还真的觉得自己不如我们了吗?”熊威伸出胳膊,搂住了张森的脖子,将他往自己的怀里带

程孝宇在后面抬起腿,照着张森的屁股给了一脚,力气用得很足,踹得张森一个咧呛,要不是熊威搂住他,这一脚就能让他跟地面的雪堆来一次亲密接触

“张森,我第一回发现你连个娘们都不如,你的好胜心都JB用到自己家兄弟身上了,咋地,看到我们俩好你不高兴是咋的?”程孝宇叼着烟,脸上还有油渍,毫不客气的点指着张森呵斥道

“没有,我没有”张森咆哮着

“没有那是什么,这世界有权有钱的比你强的遍地都是,怎么不去嫉妒,偏偏就觉得自己兄弟好起来了,不如了心里就不舒服了?自家兄弟,我们有了与你有了区别大吗?还有,用到我们哥俩了,觉得心里不舒服了,你想想当初,我们靠着你的时候,谁说过一个谢字,都是兄弟,计较太多还是兄弟吗?我看你张森就没他我们哥俩当兄弟……”

“我没有,我没有”张森持续的咆哮着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熊威的声音如炸雷在张森的耳边响起,是啊,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不就是曾经比他们好,现在不如他们了,心理关过不去吗?除了这个理由还有别的吗?

“你好好想想,我们当初吃你的用你的花你的,如果按照你的逻辑,我们岂不是早就应该跟你割袍断义了?兄弟是什么,你想清楚,想不明白使劲想”

留下张森一人站在雪地中,程孝宇喝了点热水,抽了支烟,裴裴给他擦了擦脸,韩娇承诺给员工们三倍的加班工资,熊威让兄弟们开着车子来往拉配件

似乎麻烦就到此为止了,龙鹏那边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后续动作,韩娇接到了龙鹏的电话,对方笑着说了一句话:“韩娇,跟你打声招呼,我来了”

让张森焦头烂额的事情,仅仅是龙鹏打的一个招呼,否则后续太多招式都可以使用,裴裴和韩娇也都预防着呢

查处走私车;强卖强买;贩卖走私车;私自改装;银行查账;银行对放贷进行审核……

对方没动手,也是知道这边早有防备,以智者自居的男人,总是喜欢玩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用程孝宇的话说,这B就是故弄玄虚,装JB毛大瓣蒜

黒木始终袖手旁观,有能力自己检修车,又能改车,这时候帮忙对他来说并不难,可他有他的想法,程孝宇也有程孝宇的想法,每个人做事都不需要别人来教,程孝宇也从未想过跟黒木开口,拥有异能,注定在身边有专业维修人士的前提下,他不惧怕任何的局面,别说是汽车,就是飞机大炮他也敢上来试一试,只要给他配备两个专业的维修人员即可

“残废生命体,评分24.50,局部修复完毕”

程孝宇刚直起腰,就听到传来了令人欣喜的消息,在不知不觉之间,有些梦想随着你的努力而达成,手臂修复完毕之后,程孝宇选择了腰腹部的修复,连带着每一个男人都梦想强大的地方,历经一段时间的存储使用,在潜移默化之间将修复融入到生活的每一部分,低调做事做人,一段时间的积累,终于又有了突破

在厕所里,程孝宇又发现了评分过二十之后的又一个崭变化,除了原有的男人性福器官起了变化之外,在评分系统出现后,局部修复完毕后,就感觉整个身体轻松了不少,连续一天半宿的维修腰酸背疼,在这一瞬间后没有了,就感觉浑身上下的肌肉一下子紧绷了不少,掀起衣服,能够看到刚刚减掉赘肉的腹部有了些微的变化,有了一些淡淡的棱角,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撸起袖子,胳膊也是,隔着裤子腿部肌肉收缩,一摸感觉也硬了许多,握拳后感觉自己的力量也有所增加,已经开始习惯神奇源自于左手的异能给自己惊喜,看来每一个局部器官的修复,大量的雾状能量都如最开始般在改造着自己的身体,从一根手指的吸收到积淀的变化,无法用任何言语和道理解释得通,但有一点是程孝宇可以肯定的,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

“老子的性福来了”程孝宇邪笑着走出卫生间,冲着裴裴比了一个只有二人懂得的手势,引得裴裴嗔怪的横了他一眼,耳根处略有羞红之色显露,幸得这里人多,程孝宇也没多做停留,继续之前的工作,刚洗好的手又重沾染上机油

修复的异能,最初给程孝宇带来的是生活之根本,修手机修电脑修MP3,不修他没有办法生活,他需要给自己赚取生活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存储,成倍的存储量让修复带来的雾状能量越来越少,到了手臂要不是两次大规模的能量进驻,也不可能评分过二十,从等残废生命体到残废生命体的转换两次大规模的雾状能量获得,都有偶然性但多的是危险性,被略有怀疑可以,要是被坐实怀疑那麻烦可就大了,这世界疯狂的人有的是,不要说是裴家,谁也保不住自己

帮刘翔是一时的义愤填膺,相信每一个热爱体育的人在看到振奋人心的时刻,都想着如果自己能够化身为那个人该有多好,也能享受亿万人的掌声,程孝宇也是如此,当他觉得自己有能力改变历史的时候,站出来帮了刘翔一把,事后这师徒二人信守了承诺,在领导们询问道蛛丝马迹之后,两人又踏上了征程,并以气功大师不出山为由,配合程孝宇的说辞,随着时光的流逝,这件事除了刘翔师徒还在感恩戴德之外,知道的人都已经在潜意识里当作了记忆的一部分,每一次回到国内,刘翔都会给程孝宇打电话,数次邀请他到京城或是上海做客,都被程孝宇以各种理由拒绝,人冲动一次可以,不能总冲动,反正世外高人的名字也被这师徒想当然尔了,也就顺其自然,时间长了也就淡忘了

至于裴老爷子,那是义不容辞,程孝宇没那么伟大,对方是裴裴的爷爷这个身份才是他愿意冒险并奉献出好不容易积攒雾状能量的理由其余时刻,程孝宇始终尽量保持低调,尤其是在修复上面,既要自己获得实惠,又要别人看不出实质性的破绽,拥有如此异能,要想一点不被人看出破绽,除了埋头于老本行中,没日没夜的维修之外,似乎再无其他办法,关键是大宇电子现在一大批的维修人员,就算是所有返修机汇总起来也没有多少虮子虽说是肉,可总是吃不出滋味也会不爽,偶尔为之延续状态可以,要指着填饱肚子,要想让需求量越来越大才能修复的身体继续保持一定量的吸收,只能在一定时刻将异能运用到不熟悉的领域,或许多的雾状能量

媳妇熬成婆,程孝宇不知道自己是想着全身都被雾状能量充斥,还是想着尽可能积攒雾状能量,他自己也没有多少信心在成倍增长的储存状态中完成全身局部的修复,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不过还好,时不时的惊喜能让他感受到几个月或是一年的努力是有效果的,这就足够了

比如现在,刚刚局部修复完成,拥有着十足动力的程孝宇精力充沛的投入到了抢修状态中

张森在门口站了一个小时,当他重走进店内的时候,整个人重恢复了当初的自信,俊美的面孔下,朗眉星目,浑身上下充满着优秀男人的自傲,他想通了,他用了一个比较偏门的方式,在冰面上看着自己面孔,还有什么可比的,这将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东西,还怕什么?

“大宇,你丫快点干,老子这回是赚是赔就看你的了”张森对着正站在汽车底盘修复区域的程孝宇喊着

在车底下指挥着维修工干活,时不时有机油之类的东西滴落,弄得程孝宇满身满脸,听到张森不要脸的喊叫,程孝宇走出来,冲着对方比了一个中指的手势

“老大,这回你垫付的钱我可得欠着了,不知道能不能收回成本呢,赚了还你,不赚就先欠着,钱这东西你得先紧着需要的人用”张森点了一支烟,如大爷般坐在沙发上,给一旁看了一天杂志报纸一点不嫌累的黒木点了一支烟,又对着熊威说道

“靠”熊威也是同样鄙视的手势,一把抓过张森嘴上的烟,点上抽着,心里很高兴,过去那个嘴损的家伙回来了

“爱心宵夜到了”大门推开,孟甜一身可爱装扮,身后跟着几个饭店的工作人员,热腾腾的饺子,夹带着粉蒸肉、凉拌菜,每人一碗热乎乎的饺子汤,一下子就将大家疲乏的状态清扫一空

“老婆,把钱……”张森刚开口,孟甜皱着鼻子说道:“以后要学得客气点,要叫大嫂大嫂给兄弟买点宵夜还用计较钱吗?要是真想给,到时候让我开走辆车就好了,你这当兄弟的还没送我见面礼呢”

熟悉张森的人都乐了,他的嘴损,碰上当下年轻靓丽少女他只能吃瘪

这一夜,配件商店的老板苦熬了一夜,任谁被数个浑身上下透着戾气的人不错眼珠的盯着,都难以打盹

这一夜,张森的小型汽贸城内维修室和后面连通的仓库,灯火通明,要想让马儿跑先给马儿吃草,三倍的工资不说了,三五、利群香烟管够,各类反季应季水果管够,咖啡茶饮料一样不缺,各种食品满足各种口味,三个女人一台戏,有裴裴、韩娇和孟甜在,这些事情自然不需几个大男人来操心,他们只需要负责维修、配件供应、联系客户即好

大门紧锁,院内驾校、仓库和厂房几位一体,有专门的安保人员,走私车的买卖本就透着隐蔽,晚上带着现金来交易的人很多,不出这把事,晚上会很热闹,现在,多了几分萧条和紧张,联系来的客户也多了几分的谨慎,对车子进行不断地调试驾校内的探照灯亮起,保证院内的足够明亮,经过程孝宇过一遍的车子,质量方面是很叫得硬的,一些不合格的配件虽不影响车子的使用,他也没有放过,深知品牌效应的他,质量永远是一个企业立足于世的根本,与无实体公司的信誉一样看似利润减少了成本增加了,无形中却是客户群体扩大了,薄利多销,在营销策略上无疑是不二的法宝

“程老板,咱们歇一会儿”三组维修小组,轮番休息,供应程孝宇一人,其充沛的精力让在场人咋舌,都是出过大力气干过苦活的人,却么想到被一个老板给拖得叫累

程孝宇笑了笑:“好,大家抽根烟,喝点东西吃点东西,休息半个小时,今天干个通宵,我做主让你们张老板给你带薪放假两天,如何?”

“好”都是年轻人,打麻将跳舞上网玩乐一夜不睡都是稀松平常,加班工作一宿,好吃好喝好抽伺候着,大家精神状态还都不错

销售和财务之类的人都已经下班了,高薪聘请的职业经理人很敬业的没有离开,还是熊威派人将其送回家

天蒙蒙亮起,一夜的小雪,天明后路上冰面锃亮,浓雾弥漫,程孝宇抻着懒腰迎着清晨的寒风,缓缓吸气吐气,透骨的冰寒冲入体内,一下子将丝丝困意驱赶干净,身体内一天一夜积攒的疲乏也在消退,不禁打了个寒颤

彻底报废了三台车子,等待配件到货能够修复的有两台,剩下的所有车子,尽数修复完毕,光是需求换的配件费用就高达几十万,一天一夜,提走了十几台车子,价格上略有浮动,生意场即是如此,供求双方看谁能够站得稳忍得住,我需求不大就占有优势,你供销不大你就占有优势

既然敌踪初显,这走在钢丝绳上的买卖宜早不宜晚的处理掉,不赔、少赔即是目的,尽快出手即能够给对方一个响亮的耳光,你不是要玩吗?我们应战了

一直放在裴裴手里,司徒开慧发过来的信息被裴裴汇总,而关于周谦其人,裴裴这一天一夜也没闲着,王平躲了,周谦回来了,什么力量让王平无可奈何的做出这般选择?

“人,一撇一奶,左行右行,没得躲的,贫苦自为富贵拼,富贵自为他人图,穷了富了贵了有了,永远你也没有一个能够真正放心不需要防备别人的时刻,该来的始终会来”每一步的成长,程孝宇都会想到爷爷的循循教导,潜移默化融于生活的点点滴滴,以最为浅显和粗俗的方式印入到你的脑海当中,当你有朝一日开始经历时,自然会明白这些话的真实含义

对周谦,程孝宇未曾放在眼里,不是狂妄,而是一种境界的提升,我从白丁到如今,拥有的远比期盼的要多得多,一句话,我该得到的已经得到,从光脚到穿鞋,现在突然身边多了十几双鞋,穿不过来了,你们谁要抢就过来,我扔几双砸死你们,丢了也不心疼,你有一百套别墅,想要拥有多,我只是拥有一套就能满足的人,多出来的,我只当是上苍多恩赐的

打着哈欠,程孝宇对着熊威和张森挥了挥手,熬一夜不困,可到了早饭吃完,九十点钟,那股子从身体内喷涌而出的困意,让你站着都想紧闭双眼睡觉,实在是挺不住了,倒是黒木,这老先生坐了一夜,随便一靠就能睡觉,看其样子睡眠质量还挺好,精神奕奕的开着车子,途中裴裴给马建平打了个电话,确定没啥事之后,钻入程孝宇的怀中,小手从棉衣之下探入到衣服内,贴着程孝宇的肌肤,舒服的找了个姿势,也不等到家就进入了睡眠,也没注意到身边男人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

抱着裴裴回到家,九十几斤的体重对此刻的程孝宇来说轻而易举,抱到楼上一点也感觉不到累,看着如小猫一般蜷着直撒娇的裴裴,程孝宇帮着她脱掉衣服,屋内空调的温度调好,盖上薄棉被,冲进浴室洗了个澡,看着愈发健硕的身材,程孝宇充满了满足,光着身子钻进被窝,搂着总是香喷喷的裴裴,沉重的眼皮耷拉着,不到一分钟就响起了微微的鼾声

他这边是睡上了,公司那边是开锅了,周谦扬着脑袋在公司内各个部门闲逛,程副总工连续两天都没有来上班,大家想当然尔的将其如此举动当作了对周谦的避让,没有了实权的周谦,在公司内的权威反倒重了起来

“欧阳秘书,看来你日子过得不错啊”周谦背着手,双眸透出冷冷的目光盯着欧阳佩,从现在欧阳佩还能担任秘书的职位,他怎能看不出来对方是因为什么才留了下来,态度能好就怪了

来周谦还没这么大的胆量在回归公司第二天就来挑衅,还是侄女昨晚请吃饭让他有了底气,周彤彤在龙鹏心中的地位,决定了周谦此刻因何敢于在省公司趾高气昂

欧阳佩脸色一变,略微垂头,身子不自觉的缩进凳子内,紧张的双手互搭站起身,躬身表示尊敬的叫了一声:“周……周部长……”

“不是周部长啦,当不起欧阳秘书这么称呼……”周谦阴阳怪气

“周……”

“欧阳秘书,不错的办公室,好好工作”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之后,周谦背着手,腆着肚子,双眸望向的方向高于水平,迈着方步,一步三晃的离开了这象征着省电力高层权力的办公室,继续他在公司内部宣扬老子有背景的嚣张之旅

“老周,XX街开了一家鲁菜馆,去尝尝”杨宇低眉顺眼的靠到周谦身边,先递过一支中华烟,声音放低,如果此刻有人用相机记录下瞬间的画面,即能看到周谦趾高气昂的背手而立,在他身边,杨宇垂着头递着烟,两人脸上的笑容和姿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杨,喝点?”

“那是自然,下午去蒸个澡,我找到个窝子不错,舒坦舒坦”

“老杨啊,咱们老哥俩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随便吃点,随便吃点”

这么说,可周谦的状态却是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自然而然的就走在了杨宇的前面

一个是综合部部长,一个是前行政部部长现在的闲职调研员,双方的身份地位本该是杨宇在前,周谦在后,现在确实完全调转过来,职务的高低与权力的大小并不能完全影响人的地位

个公司,上上下下,都在风传着某些东西,作为当事人的程孝宇,却在补觉

王平回来了,由不得他不回来,龙鹏、宋军、楚大宝三人联名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请他吃饭

在座相陪的,省公司纪检组长张卓、工会主席富大龙,两名副总经理,逼迫作为总经理的王平不得不在此刻做出选择,一边是老朋友,一边是任的省内大衙内,来自总部和大区的压力已经隐隐扑面而来,一个个电话接踵而来,或多或少或明或暗提醒着王平,你要学会选择,你要明白现在J省的天已经变了,要想在这里继续任职,地方政府方面的关系必须捋顺,看你是要仁义还是要钱途

针锋相对,战场先是在张森的汽贸城,紧接着又转到了程孝宇所在的省电力,一环接着一环,不给你喘息的机会,浅尝辄止之下,一个反应不及,随即摧枯拉朽的攻势马上扑面而至,这就是衙内的方式,要踩绝不轻轻一下,也绝不拖泥带水,一击成功踩不死即远遁,让你受伤还找不到还击的机会

“王总,听说前段时间你们自治州供电公司出了大事?”宋军的阴阳怪气,一旁楚大宝的加塞补漏:“公司不是谁的一言堂,现在自治州方面地方政府是怨声载道,明言你们的一些举动已经影响到了地方的正常稳定,你们省电力不该自省一下?”

一边说着,一边将档案袋放到了桌子上,推到王平的身前,里面的内容,来自于县乡村三级基层政府和自治州供电公司一些员工们的投诉书,目标直指此刻还在睡梦中的省电力党组成员、副总工程师、纪检副组长、副局级调研员程孝宇

漆黑的房间内,响起了阵阵的音乐铃声,肢体接触之中,一只手抓住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喂”

“喂,大宇?”

“我是,哪位?”

“我是滕远达,你在哪呢?”

“呃……”程孝宇坐起身,在床头的感应灯上摸了一下,房间内亮起了昏暗的灯光,裴裴翻了个身,双手搂住了身边男人的腰肢,继续保持舒服的睡眠状态

“帮朋友忙了一天一宿,现在几点了?”

“你还真行,现在外面都翻天了,你还能睡得着?”电话那头传来了滕远达惊讶的声音

“怎么了?”程孝宇将手机离开耳朵,保持通话的同时翻看了一下界面,晚上九点十五

“怎么了现在总部已经有声音传出,说要替换掉你,还有你们省一个供电公司员工们发来的控诉函,以及地方政府的意见书,对你相当的不利,我爸那边要顶不住了,你看看怎么解决一下”作为朋友,滕远达如此算是仁至义尽了

裴裴睁开了眼睛,眨巴眨巴透着还未完全清醒的状态,程孝宇点了支烟:“多谢了,兄弟”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是不是早就有所准备了”滕远达笑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斗争,是人类天生的文化属性,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这不会以你现如今的身份和未来可能的身份而转变,无论你到了何种地位,都避免不了有敌对的人出现,无时不刻都有可能出现敌人,我们根本就无法改变这种既定事实,与其担忧不已整日枕戈待旦,不如就放宽心,以平常心来等待着一切的到来”程孝宇拿着烟的手在头上揉了揉,很平静的道出这么一番让人回味的话语

“嗯,至理名言,佩服佩服”滕远达声音也转为严肃的状态,这番话说的你细细品来,还真很有道理

贩夫走卒有小人物的烦恼,有他们之间的争斗;国之重器也有他们的争斗,可能不为权不为钱不为名不为利,为了让自己的政治理念得到实施,必然产生一些争斗

商人逐利,官员逐权,清流逐名,百姓逐命,士人逐运,佛门逐修……

你根本无法规避各种各样的烦恼和争斗,真正的大智慧者,往往都将斗争当作人生的一种历练,所谓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说的就是这类人,斗争的得失是物和人的得失,不将斗争胜负看在眼里,这些身外之物还重要吗?

程孝宇略知皮毛,略懂皮毛,在同龄人当中却也是佼佼者,年轻的生命在步入社会的同时,即步入了争斗的漩涡,不知不觉之间,你会发现自己已经适应乃至习惯了争斗,让自己始终处于胜利者的位置,让别人需要用仰视的目光望着自己赌徒的出现,即是在社会争斗中不敢面对现实,需要一个短频快的事物再一次证明自己的产物

“大宇啊,自己小心,被踩一脚不要紧,别让他们逮住机会将事情闹大”滕远达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多谢,兄弟的提醒大宇记住了”程孝宇表示了感谢

张森的麻烦暂时解决了,回归正经生意之后,也再没有出现过特殊的状况,一批货勉强少赚一点,算上程孝宇的工钱那就是赔了,也就是自家兄弟,想通了的张森没有提任何感谢的话语,换位思考,自己也不想听到兄弟开口为了身外之物来感谢自己

程孝宇的事情也趋于麻烦,可偏偏你见不到他有任何的紧张,睡了一宿后照常上班,坐在副总工程师的办公室内,对周谦出现在公司内仿若未见,泡上茶点上烟打开电脑打游戏,这种企业部门内,一年到头来的工作时间内,能够半数时间是在工都烧高香了,聊天打屁居多、闲逛不在岗有之、影玩游戏也不罕见

大家都觉得程副总工妥协了,双方都是衙内,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小人物来针锋相对,想当然尔的想法明显与现实有着差距,周谦有了侄女做后盾,加上程孝宇的‘避让’,在公司是加的嚣张,每一块都指手画脚,将自己调研员的身份运用得淋漓尽致,一步步的逼近程孝宇,元旦之前,各个公司都统计出来的年终奖和各种福利奖金,公司给程孝宇完全按照现在的级别做统计

周谦先是看了程孝宇的报销票子,对方根本就没有贴报销票子,这让他很是诧异,紧接着又看了司机的油票,也都在正常范围内挑不出一点毛病,大家共有的福利他都有,大家没有的他也没有,最终在程孝宇的年薪和奖金上面发出了属于他的声音

一段时间以来,总部和大区都在调查那份资料内的内容,毕竟对一个省级干部不能轻易的就断定其是好是坏,况且对方身后也有着在华夏内难以逾越的大神级别家族,两个派系中层之间的对弈,国家电网选择了拖字诀,双方的矛盾绝不止是这么一点,会有其他的方式将矛盾爆发出来,一个月的时间,对那些投诉资料是压在案头不发,即不确定是真的,也不肯定是假的,让双发的心都悬着,谁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谁的说辞就是真的,简单至极,这也是各大国有企业面对着公子哥大少衙内们争斗的最佳处理方案,我两边都不得罪,两边又都给面子

斗争过后的经验,谁叫现在越来越多的衙内们、亲戚们需要地方安排,大型国有企业的存在,无形中给他们的生存留下了莫大的空间,随之而来的即是争斗的升级版本,以为安排了即万事大吉,谁料外面的争斗会延续到这里,焦头烂额每年都需要有专门的领导来处理此类事情

面的拖字诀一用,周谦愈发膨胀的傲娇让他开始从多方面捣乱,查找程孝宇的短柄,为此还专门带着队伍去了一趟山城和梅城,试图在这里打开突破口,无奈山城这边不了解,梅城这边常洪早已经营得铁板一块,毫无突破后,选择了明目张胆的挑衅领导的权威

在大家看来,程副总工一步步的退让换来的不是偃旗息鼓和平共处,而是周调研员的步步紧逼,人总是同情弱者的,在没有是非道德观念的影响下,弱者能够得到多数人的和同情

周谦企图对程孝宇是否有资格按照党组成员省公司领导的身份领取足额年薪发出了声音,本以为会有随声附和之辈,孰料下面悄然无息,包括级随风倒墙头草杨宇都没有开口,员工们曾经行政部周谦的嫡系也都或多或少的认为其太过份,杀人不过头点地,人家程副总工一直没有应战,都让了退了,你为何还要步步紧逼

程孝宇的办公室中,他正控制着鼠标键盘奋战在游戏当中,这一个月来,他几乎白天都奋战在游戏当中,告慰着自己的青春年华,挥洒着年轻人的精力游戏中的好友横刀立马也似乎时间多多,以纯粹的人民币玩家状态,很快就站在了游戏高手行列,高手与高手都是互通的,一大群人组成了一个强大的军团,征战南北,程孝宇就是马前卒小兵,玩的就是一个乐和

“老板,你就这么忍下去”在办公桌的另一侧,司徒开慧一脸无奈的看着程孝宇专注的玩游戏,人家都已经骑到脖颈子上拉屎了他还无动于衷

欧阳佩最近憔悴了很多,她没有司徒开慧那般圆滑世故八面玲珑的能力,周谦几次找司徒开慧麻烦都是无从下手,为显眼的欧阳佩就成为了他的目标,上个月开工资的时候,愣是找了一个理由,扣了欧阳佩五百块钱的奖金,为此在公司内也掀起了一定风浪,一项是闲职的调研员什么时候权力这么大了,完全就是一副总经理和副总经理的姿态

欧阳佩楚楚可怜的望着程孝宇,这个让她产生惧意的男人,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势和嚣张

“他要灭亡,你总要让他疯狂一段时间”程孝宇放下了鼠标键盘,点了一支烟,带着淡淡笑容的看着司徒开慧和欧阳佩,向这两个人传递着自信,没想到当初无心之举,还弄来一个这么忠心的欧阳佩,周谦嚣张到这种地步,她竟然还没有转投阵营

“老板,那我先出去了,公司年度报表……”欧阳佩准备离开

正在此时,程孝宇的手机响了,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他笑了,对着欧阳佩说道:“干你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该你干的,就休息呆着”

欧阳佩愣了一下,司徒开慧眼睛一亮,盯着程孝宇等着他接电话,她预感到反击似乎要开始了

“嗯,嗯,我知道了,那就开始”

很快,程孝宇就挂断了电话,脸上的笑意浓,站起身,抻了抻懒腰,关闭了电脑游戏,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望着窗外的远处房屋的白雪皑皑,轻声说道:“既然你不想过年,那就别过了”

早在针对程孝宇的攻势起,裴裴就接到了龙鹏的电话,依旧是相同的一句话:“裴裴,我来了”

这一举动,点燃了裴裴的怒火,却也让程孝宇变得加冷静,眼高于顶的大少,他想问题就在于谁的势力大,谁能够让别人抬不起头,那好,就让你看着我抬不起头

那之后到现在一个月,程孝宇做了别人口中的缩头乌龟,面子上不好过,可损失呢?没有,不就是周谦在公司上下嚣张无比吗?这世界上嚣张的人多了,周谦算什么,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以他来麻痹刚刚来到春城的龙鹏,让这位衙内继续他嚣张的道路,程孝宇并没有任何的损失,可马上,那位衙内要有损失了

现今的程孝宇,早已过了争强好胜表面工夫的阶段,因为他是草根,他能暂时的低下头,将一些所谓的面子身份之类的东西看淡,所以他能抓住事物的本质,寻求为准确有效的方式

面对着现在的周谦,以及站在他身后的几位大少,熊威等人的力量自然不可能动用,民不与官斗,熊威他们扎根春城,一旦惹怒了几位大少,谁阻拦都没有用,人家是在清扫黑恶势力,名头给你按下来就无从解释

至于盛怀远和韩定军留下来的嫡系,因为一点意气之争动起来,程孝宇还没有这么脸大,柳跃军都没有主动开口,柳鑫这段时间都跑到工地上,谁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人家不是不帮忙,而是觉得不值当这时候产生激烈的碰撞让矛盾升级

不过这一个月,程孝宇也不是完全的忍受着,他也不是那种性格的人,鞋穿多了,还是光脚舒服,那就光着脚在这世界上行走

有些事真的是天注定,程孝宇让龙飞带着人到龙远征之前任职的省市摸底,刚有了点实质性的紧张,一件事情的发生让程孝宇咬着牙瞪着眼珠子,亮出了狠辣之处

“捅出去”只是三个字,裴裴最开始都持有反对态度,看到爱人坚持,也就陪着他一起玩一把大的

元旦临近之际,一则闻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了巨大的反响,最开始这闻是出现在网络上面

“XX省公路隧道发生坍塌,造成四死六重伤,为何闻媒体和政府职能部门对此事不予以报道”

就是这么附带有视频和详细照片资料的网络闻,仅仅一天时间就在网络上造成很大反响,一些门户先予以了屏蔽,以为能够掩盖得住,紧接着各大贴也出现了这则闻,几个小时之后,正式的闻在广大网民的关注下,以省台为播出渠道进行了播出,紧接着几家报纸媒体也进行了案件追踪

刚刚建成不足一年隧道,因何全面坍塌?

该路段的施工质量存在着重大质量问题,验收方视而不见?

初步检验,道路沥青沙石标号全部不达标,仅仅比乡村公路等级略高,这是修建的全省非高主要干道的质量?

承包商是皮包公司,据当地人说都是一些乡镇的小施工队分包施工,国家与老百姓的金钱,是否可以任人践踏?

一个又一个的质疑,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老百姓最痛恨也最感兴趣的是什么?名人的负面闻、政府官员的腐败举动,有了互联网,信息爆炸时代民众的知情权被无限放大,尽管还有着这样那样的错漏之处,但也能够满足老百姓对一些东西的自我分析欲望

闻联播以一个十五秒的短闻介绍了这桩事故,焦点访谈的摄制组也正准备开赴到当地

春城,一间略有古风的书房内,龙远征坐在椅子上,望着规规矩矩站在对面的儿子,一旁龙远征的老伴满脸焦急之色,龙鹏的姐姐也是想要上来劝阻却又不敢触犯父亲的权威

静,足足持续了数分钟的安静

带着眼睛,梳着背头,电视中常见官员形象的龙远征,啪的一拍桌子,龙鹏身子一哆嗦,还没等他母亲和姐姐开口,龙远征一伸手:“你们俩出去”

“老龙……”

“出去”

龙远征在家中的权威至高无上不容触犯

“说,到底是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赚一些小钱,无所谓,可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敢做出来,你是不知道事故的严重性还是想钱想疯了啊”龙远征手指戳着儿子的胸口,不断的质问,那段路的质量报告检测数据已经出来了,说是豆腐渣工程一点也不为过,这条资修建,钱给的足足的,出了问题必然牵扯出贪污腐败的案件,死了四个人,重伤六个人,跨入较大案件行列,本该只是通报省一级党政机关,可网络的存在以及闻联播突兀间的曝光,都让龙远征在其中看到了人为的痕迹,可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非是敌人不会抓得这么狠,就在隧道坍塌曝光的同时,在另一条省级公路上也出现了质量问题,却无人曝光,这意味着什么龙远征很清楚

“爸,这绝对是有人针对您的,白家老三牵头的,他那段路没曝光,怎么就我这头出事了,当时都是他在牵头安排,我不过是得了一些实惠,当时我是主张提高质量挂靠一些大型施工单位的,是白老三说的,那样赚得少目标大,到时候跟交通方面打声招呼,将道路的承载量改一下,不允许走大车,肯定没事的,所以……”龙鹏很懊恼,一年的政府工作都在总结阶段,阳历的一年马上就要到来,出了这样的事,上下肯定是一片怨气,处理问题上也会相对带有情绪,父亲曾任地委书记,但现在已经不在任,捅出这么大的事,那边不一定会卖面子

“糊涂,白家那老三就是个混账,警告你多少次了,少跟他来往,早晚拖你下水”龙远征也知道这时候发脾气没有任何的用,对于儿子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再给他个胆子也不敢这么胆大妄为,而且这件事情其中的引申东西,太多太多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龙远征横了儿子一眼,没有走到座位站着以最快的度接起了电话,十几秒钟之后,他挂断了电话,眯着眼睛走到座位上坐下来,龙鹏心细的赶紧凑过去掏出烟给父亲点上,龙远征没有拒绝,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怎么都要保住

“你去找个可靠的人,把事情背下来,多赔钱,别想着反击”一支烟抽完,龙远征下了决断,其实也挺难的,有哪一个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呢

“爸,是不是……”其实龙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知道父亲会告诉自己

“去年退下来的广电总局局长,是韩定军党校同学,是裴家裴欢的老领导”龙远征接到电话的内容与这大体相同,其意已经相当明显,人家这即是给龙鹏下马威,也是要告诉自己,我们不想招惹谁,可也并不怕谁

龙鹏眯着眼睛:“韩娇,裴裴”

龙远征闭上了眼,靠在椅背上手指敲打着椅子,缓慢的十几下后,开口说道:“你代表我,去邀请一下柳省长,柳省长同意了你再给高培民打个电话,让他作陪”

“爸……”龙鹏想要阻止父亲,值得吗?

“你懂什么,小辈做事没有分寸,掀盖子每个轻重,这一次出手的人又准又狠,能抹灭的证据不多了,闹大了不好收场,两个女娃娃出手这么狠,在春城能没有人给他们吗?”龙远征眼中闪过一抹冷厉之色,来了就遭遇到如此下马威,他很不舒服

“爸……”龙鹏犹豫了一下

龙远征眼中精光一闪:“兔崽子,是不是你……”他明白了,看来是自己儿子先动手的

“爸,我只是试探了一下,根本没有下重手,那韩娇跟小白脸搞走私车,让他们车坏了没有后续行动,那裴裴的男人在省电力,我也只是提供了一些资料,后来也没有施压,这不过是普通的打招呼,她们太过份了,破坏了规矩不说,还捅到了闻联播,这件事……”

“行了你,暂时给我消停的呆着,J省的水很深,你寇伯伯如今都是如履薄冰,在他顺利接任之前,我们要收着,懂吗?”龙远征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

“我知道了爸,这就去请柳省长”

走出父亲书房的龙鹏,面目狰狞牙关咬碎的架势双拳紧握,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做完了父亲交代的事情,开着车子一路狂奔到他和周彤彤临时的小家,楚大宝提供的一处样板间别墅

周彤彤正围着围裙在厨房做饭,愤怒激起了龙鹏的情欲,进屋后二话不说,压着周彤彤让其趴在餐桌上,褪下她的睡裤,直接提枪上马,似乎用这种方式能将心底的愤怒驱赶掉

干涩,疼痛,可周彤彤不敢表现出来,她深悉这个男人的脾性,这个时候,她唯有让自己顺从,并表现出被征服的模样,才能让身后的男人满意,背对着龙鹏的时候,一抹委屈悄悄流转,身后的男人即是她的君

伴君如伴虎

提上裤子,龙鹏用冰冷的声音说道:“告诉你那个二叔,老实点”

周彤彤一愣,旋即转过头,以最为柔弱的状态贴靠在男人的胸膛,为其整理凌乱的衣衫,丝毫不顾此刻自己身上的凌乱

“鹏,出什么事了吗?”

女人的柔情,如绕指柔,再钢铁的男人也会被其融化,一个懂得利用各种本钱的女人,是男人无法抗拒的逆天杀器

“唉……”龙鹏摸了摸周彤彤的脸颊:“出了点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你那二叔,算了,到时候想办法给他安排一个公司当顾问”

“哦,知道了,你别太生气了,身子要紧,我锅上炖着汤,最近看你瘦了些,该补一补了”女人如此柔情,怎能不让龙鹏为之感动,不管自己说了什么,她能不问忠实执行,这样的女人就已经打着灯笼找不着了,还能够设身处地的先想着自己……

“刚才弄疼你了”龙鹏伸手搂住了周彤彤,从餐桌上纸抽内抽出纸巾帮助周彤彤清理一下激战过后的痕迹,然后给她提上裤子,轻轻的搂着她,嘴凑过去,双舌相绕,此时此刻,蜜意绵绵

“我是你的女人,就该如此”周彤彤轻轻的靠在龙鹏的怀中,那抹委屈只能自己品尝

“傻丫头”龙鹏摸着周彤彤的秀发,轻声说道:“那边公路的事情被人捅了上去,白老三没事矛头直指向我,是韩娇和裴裴动的手”

周彤彤明白了,歉意的用手覆在了龙鹏的手上,轻声言道:“对不起,因为我给你惹麻烦了”

“你是我的女人”一番柔情的结果,换来了龙鹏这样一句话,周彤彤很知足了

省电力,周谦趾高气昂的站在财务部,公司几位大佬都不出面,默认了他这个万事管的身份,一个月的嚣张,让他将几十年的谨小慎微都挥洒干净,认为自身已经达到了无比强大的地步,整个人处于一种虚幻的状态当中

“既然程副总工的年薪都按照现在的级别发放,我的年薪呢?”副局级调研员,级别上比行政部部长高了一格,按说是半格,谁叫这个行政部部长只是个臃肿单位,过去杨宇是王平的嫡系,周谦只是资格老,所谓的年薪他还混不到,只是有年终分红和奖金罢了

“老周啊,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多年的同事了,你为难我们也没用,这件事得上面说的算”

财务部部长孔红雅风情万种,大家心知肚明是总部某个高层的小姘,平日里很少有人敢招惹她,周谦过去见到她都是低眉顺眼,一个月的嚣张跋扈,让他忘记了很多,一旁的人事部部长乔梅看不过眼了,站出来说了一句,谁知换来的却是周谦以一种不屑一顾的姿态嘲讽话语:“呦,乔大部长,什么时候,财务部的事情你人事部可以插手了”

“你”乔梅脸涨红,女人脸皮薄,被这般抢白和嘲讽很是无法接受

打狗还需看主人,不愿意掺和这边事的孔红雅杏眼圆睁:“周谦,这里是财务部,什么时候又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哼婊子就是婊子”周谦将手里的报表拍在了桌子之上,不顾孔红雅和乔梅两人涨红脸颊泪眼懵懂,晃着八字步走出了财务部,谁知一出门就与两个人来了个迎头碰,装得这个结实,周谦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对面两个年轻人也是一个咧呛

“你们眼睛瞎了吗,走道不看路”有很多时候,习惯能够害死人,在省电力你周谦可以嚣张,外面的人知道你是谁,在两个年轻人的身后,一个长相凶恶的男人操了一声,分开两人对着周谦就给了一脚,一脚将其在地上踹了个地滚

“你们,你们……”周谦点指着三人,继续嚣张:“你们是哪个部门的,不想干了吗?信不信我马上叫你们滚蛋”

“去你大爷的,走路踩到个臭虫,谁家裤腰带没扎紧把你露出来了,还哪个部门的,老子是社会大学宇宙单位的,你开除老”长相凶恶的男人一挥手,三人上前就开打,追得周谦是满地打滚

“哎呀,杀人啦,救命啊,哎呀”周谦捂着头一边跑一边喊,三个男人本来还顾忌会不会遭到公司内部员工的阻拦,却发现所有的人都是远远的旁观,有的凑巧走过来也是装作没看见,快步走到远处,才偷眼观瞧

这下子三人来劲了,追着周谦一通暴打,尤以那凶恶男人下手最重,另外两个年轻人明显不是总打架的人,下手也缺乏力度和准度,打了半天也是不痛不痒,可就是这不痛不痒,时间长了也受不了啊,骨头不疼肉疼,肉不疼皮疼,面子疼,从三楼被追打到一楼,足足十几分钟,竟然没有一个人报警,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哪怕是在三楼和四楼的几位领导,也都是装作不知道,有些人的可恶,不会以你的身份地位让大家改变对你的看法,即便是表面上对你阿谀奉承,私下里也会唾弃咒骂,什么玩意

犯了众怒的周谦成了过街老鼠,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还是其凭借着自身的能力跑出了省电力,躲到了一座居民楼内才不忿的拨打了报警电话,同时给侄女也打了电话

“二叔,龙鹏这边也出事了,您最好还是不要惹事,现在他的麻烦很大……”周彤彤心疼叔叔的同时,心疼现如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她必须有舍

周谦木楞的听完了周彤彤的警告,在派出所很快出警到达现场后,是亲眼见证了自己在公司内部的人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正义底线,一旦被越了宁可撒谎也要维护自己的正义底线,周谦这一个多月的指手画脚,越了很多人的正义底线,这死老头子太过份了,今天这教训活该另打人的三个人早就消失无踪,茫茫人海不过是一桩小小的斗殴事件,大家支支吾吾说是有这么回事,可却谁也提供不出打人者的相貌特征,最后也只能暂时性的不了了之,周谦也预感到有些事情即将发生,没有纠缠着继续查下去

望着院内那辆Q5车,望着那在擦车的独臂司机,望着一个个窗户内躲躲闪闪的目光,一个个冰冷躲避的人,周谦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那司机从头至尾叼着烟擦着车,未曾看自己一眼,可恶,可恨,可又无奈……

周谦打车离开了公司,在公司外墙角落附近,一身红色羽绒服蓝色运动裤的朱达常叼着烟蹲在那,透过围墙的缝隙能够看到院内的情景,之前那三个男人喘着粗气的跑了过来

“大肠子叔”

“大肠子叔,办妥了”

一个是姐姐进监狱在梅城花光了所有钱的顾成,到程孝宇这里讨口饭吃,今日的事情就算是投名状了,另外两个年轻的则是大碗和瓜娃子,受到虎子的影响,两人一直都得不到重用,两个略微胆小的人,也能为了生活的质量将自己的胆子磨练大

“呵呵呵,要想在大宇电子端一碗有鱼有肉的饭,记住了,宇哥的朋友即是我们的朋友,宇哥的敌人即是我们的敌人,宇哥的事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一抹午后阳光照射下的朱达常,形象猥琐,与那影视剧中狗头军师狗腿子的形象是无比的温和,就是这么个人,在毛遂自荐后经过几年的时间,成为了程孝宇无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知道了,大肠子叔”

大碗和瓜娃子是想要荣归故里,顾成则是要混口饭吃,他希望程孝宇能够顾念当初那点情谊,赏自己一口饭吃,普通的工薪阶层就算了,他是见到过朱达常、孟秃子之流过去是什么模样,现在一个个混得人模狗样,到哪里都倍有面子,还不是在私下里跟着程孝宇做了许多刀口舔血的事情,顾成觉得自己可以,却从未想过,自己要是敢在刀口舔血,何至于混到今日这步田地

此时在省电力内,程孝宇坐在电脑前,手里的香烟燃了半天没有动,茶水也凉了下来,在液晶显示器上游戏中的人物始终站在安全区,一行行的私聊,每一段话都很长,他刚刚听到了一个女人对于人生的内心独白,或许是因为网络是虚拟的,或许是因为网络上的朋友是不需要担心尴尬不好意思或是泄露秘密,今日因为一些比较正统的话题,引出了横刀立马愤世嫉俗的一面,将一些话对着一个根本不了解情况,只是充当听众的网络朋友道了出来,殊不知,坐在电脑另一面的程孝宇,恰恰是她愤世嫉俗内的半个主人公

“知道吗,我是那种被人们称之为天之骄女的人,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想要的东西也都能得到……”

“受到挫折,被人无情的踩踏之后才明白,这世界永远不是以你为中心旋转的,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会调职到穷山僻壤吗,几个月前,我弟弟在京城……”

第二百六十三章茶、烟、乐

马胜男。

听着已经认识了四五年的网络好友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信息,程孝宇已经可以肯定,此刻操控着‘横刀立马’游戏id的一定就是那个在京城与自己有过正面接触并生过矛盾的铿锵玫瑰马胜男。

没有一个人觉得自己是邪恶的,换言之,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人都有其错漏的一面。

程孝宇不认为自己教训了马德禄有什么错,上一次在俱乐部与那位栗大少和马胜男来了一次拳脚碰撞,在他这里也是对方主动找麻烦,后续马德禄和马胜男的遭遇也就顺理成章,并无任何值得反思和愧疚之处,他也从未认为自己做错过什么。

在今日,通过网络,来了一次换位思考,倾听着马胜男诉说出来的故事,如果自己不是另外一个当事人,程孝宇会觉得自己是那个仗势欺人的角色。

马胜男没错,她为了弟弟,才会有之后一系列的碰撞和矛盾;裴家和程孝宇也没错,没有人会被动应战还不出手,错的是谁?错的或许就是那颗所谓上等人的骄傲之心,已经不知道什么是输不知道什么是低头,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将胜利划分到必然的行列,将失败认定为是错漏之下的不可为。

不过不管怎么样,程孝宇对一个女人还是无法产生持续的仇恨,说是大男子主义也好,说是所谓的宽宏大量也好,几年的网络朋友了,听闻现实中还生过矛盾,程孝宇只感觉有些好笑,并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的产生,也没打算直接告诉马胜男自己是谁,说了几句安慰开解的话语,见到没有什么成效也就罢了,时间多的是,矛盾总有被解开的那一天。

却不知,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没有再在游戏中见到横刀立马的出现,而却在机缘巧合之下换了一种方式再次见面……

“大宇,江湖救急……”刘军来了一个电话,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刘军就着急忙慌的挂断了电话,只听到了含含糊糊的话语:“过几天我就去找你……”

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程孝宇关上了电脑,平心静气的坐在沙上,烧水、沏茶,他虽不懂茶道,但一些基本的流程还是懂得,在享受着平心静气的时候,让茶香飘满办公室,充彻心肺的通透。

打开了屋内的音响,费雷德曼小提琴演奏的《流浪者之歌》,程孝宇听不懂,但喜欢那种被感染的意境,只是个恍恍惚惚的感觉,端着茶杯喝着茶,点上一支烟,在茶香充盈口腔的同时,综合味觉和嗅觉,整个人靠躺在沙上,随着小提琴透露出的伤感色彩和技巧的完美演绎而沉醉。可以不懂,可以不会欣赏,但有些东西是共通的,你能感受到其成功的必然,能够偶尔为之就好了。

时针指在了四上面,音乐声止、烟雾飘散、茶热烫消,人去屋空,只剩下淡淡茶香与烟醇的混合香味在房间内缓缓流转,这里的主人,正在迈着他的步伐,迎接着一个又一个新的挑战,人生的里程碑上,一个个铭刻下来的时刻,是波澜起伏,还是步步高升,亦或是缓步而下,书写者的奋战,决定这一切。

一家老字号的东北菜馆,残墙断垣,四个残旧的幌子高高悬挂,没有绚烂的灯光也没有精致的装修,有的只是油烟多年弥漫后的墙垣,门口的小广场并不大,车子却很多。

饭店内唯一的特色可能就是仅有四张桌子的大厅,以及密布在两侧和楼上的幽静包房,或许也是这家老字号菜馆能够招揽高中低端宾朋的手段之一,毕竟相当多的人吃饭之时不喜欢被人打扰,吃到好的东西并且拥有相对安静整洁的环境,时下招揽顾客的不二法宝。

龙远征和龙鹏提前十五分钟到达饭店,秘书在楼下等待,司机在包房门口加了一张临时的小桌,待到里面点菜的时候也会点上两个菜,尽快的吃完。

准时,秘书引领着客人走了上来,柳跃军、高培民以及一个龙家父子都没有见过的年轻人。

龙远征和两人热络的寒暄,不管是不是政见不合,在私下生活中,大家都愿意以一种较为亲和的状态相处,又没有仇深似海,整日板着一张脸谁都不好受。

“柳省长,高局长。”龙鹏姿态摆得很低,柳跃军不是常委副省长,低父亲半格,至于高培民则更是父亲的下属,人事是一把手的,财政是二把手的,公安机关则是多位领导都要拉拢并且都想要掌控在手中力量,无法掌控就都想着不让别人掌控,宁可在这个位置摆放一个草包,也不希望这个位置上的人不听自己的号令。

高培民是土生土长的老公安,在盛怀远的安排下走上了一把手的位置,在此之前其在公安口就有着出寻常的人脉和势力,如鱼得水之后,赶上了韩定军强势崛起,几个月的时间高培民受益颇深,迅整合所控制势力范围,稳稳扎根,龙远征上任伊始,试探了两次都无疾而终,对高培民所拥有的政治智慧也不敢小视,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的位置对方都不屑一顾,看来没有个正厅长的位置,对方是看不上眼的,哪怕要资历要履历,也只能是过渡。

高培民的背景,以及跟各位省内大佬市里领导的关系,注定了龙远征不敢轻易动高培民,只得以怀柔姿态相对,高培民也很上路,新任市委书记下达的命令,第一时间保质保量的完成,几次接触下来关系还算不错,龙远征本来还在犹豫是否该退高培民一把,让其上位将市局的位置让出来,同时结下几分香火之源,现在看来,势在必行。

“来,老龙啊,给你介绍一下,程孝宇,裴书记的乘龙快婿。”柳跃军也很热络的将程孝宇介绍给龙家父子认识,今日这个场合,到的不是韩娇不是裴裴,而是这个程孝宇,龙远征和龙鹏都高看他一眼,同时也清楚之前的猜测似乎错了,玩了这么漂亮又稳准狠招式的,该是面前这个年轻人。

“你好!”

“龙公子,你好。”

程孝宇和龙鹏握手,然后挨着坐了下来,表面上看丝毫看不出来,私下里都想过要将对方置之死地。

程孝宇为何来?

一直信奉低调做人低调做事,偶为高调调剂生活的他,出席今日这个饭局,等同于将自己完全的展现在对方面前,高调得不能再高调,这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在他准备做这件事之前,跟裴跃进打过电话,终究底气还是不够足,需要有人给撑上这一口气。

裴跃进当时只告诉他一句话:“你和裴裴的关系已经公开,在外人眼中,你是我的未来女婿,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会被烙印上裴家的符号,是做裴家的女婿,还是做你自己,我也只敢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过后,再无更改的可能。”

做裴家的女婿,裴家的一切资源你都可以动用,需要付出的代价则是某种程度失去自我,一切以裴家的利益为最高标准,对外做事要先考虑裴家。

做自己,有失有得,程孝宇自然而然的选择了后者,这根本不需要考虑,但这里有一个问题,你做自己外间人并不这么认为,先会将你想成是裴家的未来女婿,所承受的压力与获得的助力不成正比,无可避免不可规避。

直白点,你拿了一张彩票站在彩票中心门前,别人会认为你是中了大奖来兑奖的,谁会相信你仅仅是过来看一看的,玉盖弥彰的此地无银。

高调不可怕,抓准时间的高调,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在net城在j省,该拿你当敌人的不会手软,不敢拿你当敌人的则要你表现出足够的强势吓退对方,如此而已。要想以后过得好,有些事必须做,哪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却避免了宵小们的群起攻之。

一顿饭吃下来,宾主齐欢,最起码表面上是如此,从头至尾没有人提及隧道的事情,仿似真的只是为了大家聚一聚聊聊天,彼此对各自的政治理念表述一下。

直到一个半小时很恰当的用餐时间结束,龙远征才以看晚辈的状态对着程孝宇笑道:“小程真是年轻有为,裴书记好眼光,选了一个好女婿。”

“龙书记夸奖了,小子只是不想让自己活得太累,穷苦人家出身,就想着能够过上几天安逸的日子,不想得到太多。”程孝宇浅笑着,用近乎于恭谦的声音,表述着一个不是事实的事实。

龙远征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没在说什么,龙鹏则紧紧握住程孝宇的手,笑容满面:“程副总工,受教了,领教了。”

“龙大少,netbsp;net城很大,拥有着足够让你折腾的空间,而我,既不想与你敌对也不怕与你敌对。

第二百六十四章新年新气象

焦点访谈的记者队伍被另一个重特大新闻牵绊,省内进行了迅捷的内部处理,相关责任人被依法拘押,赔付也顺利完成,相关承建单位领受处罚的同时也将出资聘请一流的公路承建单位进行重新翻修。

有了由头,有了承担人,又有了依法处理的结果,在当地新闻媒体和网络媒体齐上阵宣传下,在更为牵动老百姓心的大新闻覆盖下,逐渐消失在信息覆盖率日新月异的疯狂度当中。

这件事偃旗息鼓,省电力亦是如此,第二天一大早,身上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周谦,到公司来主动辞职,并当着很多人的面,来到了程孝宇的办公室,对着其深鞠一躬后,转身离开公司,至此消失在同僚和系统当中。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在不知情的人眼中,这一切都是利益的交换,大家以讹传讹,什么衙内大少大比拼,什么某日某地谁谁谁生了冲突惊动了警察,什么长辈出面调停,说什么的都有,传说的意义就在于没有给出正确答案,大家可以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任意遐想。

内行看的才是门道,省城内的诸多衙内大小姐都清楚,新来的龙大少吃了个暗亏,似乎是老爷子出现才调停,离任的盛书记这外甥女婿,看来非是一般人物。

面子里子银子位子,前两者是随时可以舍弃的,后两者才是实惠的,为了后两者抛弃前两者的比比皆是,虚夸的东西总不如实实在在摆在面前的东西来得重要。

平静的元旦,平静的2o1第一天,从早上开始飘洒雪花,雪量很大也很短暂,三个多小时过后,炙热的阳光普照大地,积雪开始融化,道路上脏兮兮的,一辆车子飞驰而过,带起黑色结晶状冰雪混合物,迸溅在身上即是一大块的污渍。

上午十点,程孝宇才睁开眼睛,朦胧的光亮下,裴裴坐在梳妆台前,身着薄纱睡裙,刚刚梳洗过吹完头正在化妆,隐隐约约的朦胧所在,勾起程孝宇晨间的玉望,身子从床的这一侧移过去,探出手……

“去,死鬼,三天内你不许碰我。”裴裴扭了下身子,伸手狠狠拍打了一下程孝宇的手,局部修复之后,性福生活的主导者生转换,加之昨夜省电力大联欢后又跑到ktv与大宇电子年终联欢凑到一起,酒没少喝,控制再控制也没控制住,一口两口汇聚起来让他醉醺醺的回到家中,饱暖思吟玉,酒后犯桃花,直到凌晨折腾的裴裴全面告负求饶才双双相拥进入梦乡。

王平昨天第一个喝多的,跟程孝宇连续喝了几杯,有些话他没法说,有些事他也很无奈,从始至终表现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程孝宇说不在意是假的,可要说怪,怪不到人家头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忠诚与信义并不是性价比最高的。

有了王平垫底,后面的酒再限制也限制不住了,喝多了。

被裴裴拒绝后,程孝宇肉了肉脑袋,侧着身子撑起来靠在床头上,将枕头的位置太高,裴裴迈步走出房间,一分钟后,端了一杯热奶进来,坐到床边递给爱人。

“早上别netai,洗个澡,早点赶过去,下午帮我妈包饺子,我爸最爱吃饺子了,只要有时间,我妈都会给他包。”

一边说着,一边吹着杯子的上部,让热气尽快的消散。

程孝宇一个翻身坐起来,从上到下一丝不挂的冲进了浴室:“五分钟搞定。”

裴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将热奶放在梳妆台上,从衣柜的抽屉内拿出内衣裤袜子,同时将床单被罩拿下来更换掉,一夜的疯狂,注定了床单被罩的下场。

跟着裴裴到奉天跟裴跃进和盛美兰过了一个元旦,对于程孝宇前段时间的表现,裴跃进用了八个字:“年轻气盛,可堪大用。”

即褒又贬。

程孝宇并不在意,返回到net城后,集中整理大宇电子内部的维修线,从手机维修工、电脑维修员开始,到厂房内的生产线、下面各个分店的维修主管,全部在元旦之后到net城参加培训会议,关于技术层面大家互相交流,曾经的修手机师父李丙人在这方面能力很强,专门让他整理了一套培训材料,至于程孝宇的存在,则更多是一种精神象征,大宇电子展至今日,根在维修上,不将看家的东西弄得蝎子粑粑独一份,凭什么继续在商场之中纵横。

其实,现如今大宇电子的主要盈利手段已经不是维修,维修只是大宇电子敲开门窗的方式,直至今日,每隔三五天,程孝宇还会延续着过去的习惯,主动到火车站步行街的大宇电子总店来进行‘技术指导’,说白了就是他修,大家看着,他也不大会讲课,但只要将那些不少人过了一遍确认修不了的机器拿过来修好,自然而然会有人逆向推理,将程孝宇这个技术指导的工作替他做好。

会议一连开了三天,统一思想,宣传教育,恩威并施,奖惩兑现,企业文化搭台,金钱票子唱戏,一个个优秀员工领走了红色老人头现金奖励,粗略算一下,当员工大会召开到结束,最少派出几十万的年终优秀员工评选奖金,即便你不是优秀员工,也会有奖金,多寡区分而已。选择在元旦将大家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是因为大宇电子主营的方向都与学习有关,寒假期间,net节期间,一长一短两个高峰期,员工们的积极性对于营业额有着促进作用,先将福利下去,并承诺评比再次达到优异成绩线的,同样给予奖金放。

现有省电力的模式,照搬过来稍加改动,就能够适合大宇电子,省电力的福利高,大宇电子也在照搬,最开始那些老服务员,留下来的几乎每个月都能够赚到四千以上,这在net城的生活水平来说,已经相当不错。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大宇电子在裴裴新式管理模式,国有大型企业奖惩制度,马建平等人建立的无缝隙检查制度下,逐渐走上了一流民营企业的道路,在去年的省内十佳民营企业的评选当中位列前茅,如不是没有支柱产业,这评选根本无需进行,成立不足三年时间,一个季度一个大台阶一路高歌猛进,大宇电子已然成为业内的传奇,曾经还想跟大宇电子一争长短的店铺、商家,现在都需要仰视其存在,并以能够成为其下代理商为荣。

几大卖场,遍布全省的分店,辐射东北的大型生产分包基地,为节省大额的运费,不少国内品牌的手机、电脑、电子产品生产厂商,都主动牵线搭桥驻扎北部市场,大宇电子的成功,也带动了整个产业链的蓬勃展,各个有实力的电子通讯行业代表,也都开始效仿大宇电子的成功模式,net城内的一些大品牌电脑专营店也在进行改制,大宇电子的成功就在于一个修复率上,就在于他们敢于一口吞下个胖子,所有人都觉得可能看到一场笑话,偏偏他成功了,就这么简单。

跟风是游资的基本属性,也是它们赖以生存的基本技能,有成功者,亦有失败者,有得到了教训重新踏上征程的,有偃旗息鼓告别这一牟利方式的,总之,大宇电子现在是风向标,同时,也在遭遇着多方游资的围攻,所能施展拳脚的空间越来越小,总有一日大家要刀兵相见,争夺一块蛋糕的拥有权。

元旦过后,寒假冲击波到来,各个营销方案都开始围绕学生为主体,大宇电子固定的促销模式开启,同时跟net城几大高校取得了联系,提供了相应岗位五十个,以满足大学生假期短暂实习的需要,交换来的则是在校区内拥有一个品牌专营店。

裴裴拿出一小部分的流动资金,在兴隆村靠近公路的区域,村委会的旁边,开辟了一小片的宅基地,建造了厂房和院落、仓库,开了一家果仁加工厂,她就没想过指着这个东西赚钱,消耗兴隆村的剩余劳动力,也让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在农闲时节,能够赚到一些钱,这一举动立时将裴裴这个程家儿媳妇的地位推到了顶点,不管是之前的修路还是给男人们提供工作岗位,都远不如这个果仁加工厂实惠,全村上下老少,都可以拥有挣钱的机会,只要你肯干,就一定能够赚到钱。

果仁厂一开,冬季打麻将唠闲嗑的人少了,吃过早饭就会结伴到工厂工作,计件工资,厂房内烧得暖暖的,愿意聊天也可以,挣得少一点呗,能干的就多挣点。

新年新气象,兴隆村有了,大宇电子有了,

他也有了,刚在农村住了两天回来上班的他就被刘军堵在了办公室内,手里拿着一份征兵入伍的通知书,往程孝宇的桌上一摔,弄得他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都多大岁数了,眼看着农历年过了就二十六周岁二十七虚岁了,当兵?没搞错吧。

第二百六十五章给我个理由

“老大,你没搞错吧,让我去当兵?”程孝宇不敢相信面前这份已经都填好的表格,只需要自己签上名字,就将有可能会成为解放军的一员,男儿都有军旅梦,好男儿都有英雄梦,英雄出自哪里,身着绿军装的英雄最多。

“兄弟有难,你是不是应该帮忙?”刘军所答非所问。

程孝宇点了下头,刘军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现在我就是来求你帮忙来了,参军,做个文职军人,做个技术性的军人,保证给你个军官待遇,挂靠在总装之下,怎么样,我够意思吧?”刘军一副我这是费了好大的劲才给你安排的,你小子应该感谢我。

“靠,说白了不就是让我有一个正规的修理工身份吗?你小子看看,我现在是什么生活,跑到部队里当一个大头兵,充其量做一个尉官,熬了十年八年弄个校官,有那时间,我在这里逍遥自在好不好,要帮忙说话,义不容辞,需要政审担保,我想现在的我该不难吧?”程孝宇也不是白丁了,晚上只要有时间,他都会跟裴裴窝在沙上,看着电视中不知道演的什么,聊着天,了解他所不知道的世界。

“靠,你小子别不知好歹。”刘军瞪着眼珠子,没到一分钟他投降了:“好啦好啦,我服软行不行,现在军内需要各类的技术修配人员,专业培训出来的有他们的作用,野路子也有野路子的专长,我知道你小子天生对维修有天赋,汽车你不懂都能弄得一群维修师傅竖起大指,告诉你吧,早有人注意到你了。”

程孝宇神经一紧,他最怕就是自己的修复异能被人现,贪玉往往会让人失去理智,他可不想被拉去切片。

刘军眯着眼睛,轻声说道:“给你介绍个人。”

本是很神秘的模样,却现门口处没有任何动静,呆愣一下之后,刘军站起身迅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外面空空如也,欧阳佩本来在打游戏,吓了一跳。

程孝宇心中有鬼,也站起身,就见外间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并肩而行,彼此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一人程孝宇认识,是黒木,一人刘军认识,正是他带来的人。

“欧阳,看着点,别让人进来。”程孝宇吩咐了一声,欧阳佩点头,关闭了游戏,正襟而坐,跟着老板时间长了,她很清楚什么时候需要自己百分百专注力工作,什么时候可以在工作时间放松。

紧闭房门,黒木手中刃光一闪,而那个修长身材气质出众,眉宇之间透着高傲之色的男子,脸色一变,身子飞的倒退,手在腰间一抽,一把特大号的左轮手枪被抽了出来,还没等他的度快到举枪之前,黒木身子一纵,手刀切下了他的左轮手枪,在手中转了一圈,子弹和该卸下来的零件都掉落下来……

“我是……”

“小猴崽子,少在我面前把你那部门的名头拿出来,你们头儿都不够资格跟我显摆身份。”黒木将手枪零件和子弹放在了茶几上,自顾自的做了下来,给程孝宇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一切恢复正常,然后自己从茶几下面拿出一盒烟,打开点上一支,眯着眼睛目光涣散的望着前方,全身心的享受着香烟对身体的侵袭。

气质男刚想说什么,突的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面露惊容:“你,你是……”

刘军一拍脑门站起身,恭敬的走到黒木面前躬身施礼:“黑木先生,对不起,我一时糊涂……”

“行啦,我只是一个保镖,你们是朋友是什么我不管,别伤害到他就行。”黒木缓缓闭上眼睛,意思很明显,不想再有任何的交谈,以他当年的名声,京城内外举国上下的军迷们,鲜有不知道他的,他不愿意继续俗世生活,却又无法真正脱离,这段时间在程孝宇身边过得还不错很舒服,程孝宇也对他的胃口,彼此之间似主雇,又似朋友,更似是忘年交,今日这气质男跟刘军一来,他就知道对方是什么目的,未免这气质男装大瓣蒜,他这才出手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

在自治州看到程孝宇打架,在汽贸城看到他维修,黒木就知道,自己恐怕又要跟一些告别的世界接轨了。

“大宇,给你介绍一下,冯敬生冯先生,隶属于总参,这一次应征你入伍,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我刚才说了,有人早就注意到你了,下面的话由冯先生跟你说,我不大方便听。”刘军一本正经的站起身,交代了几句话之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留下不相识的两个人和一个仿若未在的黒木。

冯敬生眼中的傲气尽数散去,不管是面对程孝宇还是黒木都是如此,先冲着黒木躬了躬身,表示对前辈中的传奇进行问候,然后转而从怀中掏出一个本子面对着程孝宇展开:“我是总参特别行动处的成员,这是我的证件,你只需要相信我即可。”看到程孝宇点头,冯敬生继续说道:“程孝宇,男,1984年4月2日出生,汉族,生长在……爷爷曾经担任长贴身保镖,现女朋友为裴家裴跃进之女,党员,政审条件优等通过……”

冯敬生将程孝宇从出生到现在的资料背诵而出,很多地方程孝宇自己都遗忘了,不禁感叹真正的职能部门之强大,国家腐朽的机构被老百姓和各种媒体披露曝光,真正强大的职能部门,永远存在于老百姓不知道的角落,媒体拍摄不到的环境当中。

程孝宇静静的等着,黒木主动出手,刘军一本正经,一些自己不曾接触的世界,似乎正在向自己敞开大门。

“左臂有常破坏力和防御力,并拥有特殊的天赋,对维修有着敏锐的特异反映,经过调查,符合特别行动处一号小组成员考核标准,现向你放考核资格,一经通过经过正式成为特别行动处一号小组成员……”

程孝宇先是心惊,后又放了下来,似乎自己并不是第一个,而是某个特殊群体的其中一个:“冯先生,我想请问你,你是在向我宣布命令还是在向我出邀请,前者的话你以什么身份向我宣布命令,后者你现在说话的口气是在邀请人吗?”

“哈哈哈哈哈……妙妙妙……”黒木突的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这辈子,似乎就指着笑话活着了,听到好笑的事情,不会因为场合和人员的存在而受到影响,该笑笑。

冯敬生皱起眉头,冷冷的望着程孝宇:“程孝宇,我是总参特别行动……”

“我知道你是特别行动处的人,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别说什么国家机密听了就要加入,我可没让你说什么,是你进来之后自己说的,这与我无关。”程孝宇摊摊手,他一是看不惯对方那眼眸望向自己却从未在自己身上停留的高傲,二是不喜欢自己的生命受到控制,冯敬生的一举一动都给他喘不过来气的束缚感,拥有异能之前跟命运抗争,拥有异能之后对抗命运并在现阶段暂时性的取得了一些战果,更加不想重新回到被束缚的状态中。

冯敬生紧锁眉头,似乎在他的世界中,只要人家看到了证件并知道自己是哪个部门的,都会马上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

“程孝宇,我提醒你,我随时有权抓捕你,并以任何一个我认为合适的理由现场击毙你,在事后,不会有人找我的麻烦,而你,只能是白死。”冯敬生也是被气糊涂了,他习惯了高傲被人触犯,说出了一番不该在今日,尤其不该在现下场合说出的话语,他忘记了就在他的身后,坐着一尊必须仰视的大神。

“放屁,真他娘的臭!”黒木冷哼了一声,冯敬生猛的转醒,一身冷汗,自己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糊涂。

“冯先生,作为一名公民,我有行动、言论以及选择的自由,只要我没有触犯国家的法律,我想我的人身自由和思想自由是完全归我自己支配的,我说的对吗?”一紧之后,程孝宇一松。

冯敬生点点头。

“刘军是我朋友,你能来这里我想也是经过审核的,我想裴家也有人知道,我不怀疑你的动机和身份,可能否让我知道,现在所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你的部门又是为了什么而成立的,我又为什么要进入你所在的部门,我想这个在你来找我的时候,就不再是机密了吧?”

有理有据,不卑不亢,黒木心中暗自叫了一声好,当初他离开也有对这个部门某些权力过大所造成的人员心理变化的不满,更有对一些官员的不满,程孝宇不卑不亢的面对冯敬生,立时让黒木将其引为知己行列。

冯敬生深呼吸一下,让自己从短暂的失态中恢复过来。

本来一个不太确定的因素让他到这里来就有所不满,在外面又被黒木拦住,枪被下了,被拆了,面对这一个普通人,程孝宇竟然几次打断他的说话并用言语来顶撞他,习惯了面对一切都高高在上的他,心火上升,糊涂糊涂的说了一句威胁的话语,才想起黒木在这里,那番话委实不该说。

第二百六十六章特殊人才

一个卑微的灵魂担心自己最大的秘密被探究的偏执;一个做好两手准备给予下马威却惨遭失败的高傲。

如此而已。

程孝宇的执拗来自于心底小小的懦弱和害怕,冯敬生的傲败源自于平日里的一帆风顺,两下碰撞产生了不可调和的临时矛盾。

“特别行动处一号小组,为特殊行动人员聚集地,再简单点说,在这个小组内的人都是有着特殊一技之长的人才。”冯敬生没有往下说,他预感到对方的态度似乎对即将面对的事情不感冒,乃至反感。

程孝宇明白了,自己的左臂,自己的修复异能,不露即是露,国家给了自己一个说辞,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冯先生这与我是否当兵有什么关系?”

冯敬生暗中长出了一口气,这类特殊人才虽说不一定能够创造大的价值,国家也一样用高规格对待,每一个一号小组成员身边,都会有特别行动处的行动人员暗中充当保镖,换言之,一旦可以百分百确定程孝宇是特殊人才,马上其身份地位就会来一个大调转。

“我们要确认你是否为特殊人才,军队是最佳的历练场合,一旦是我们误判,并不会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判断正确并你愿意在特定环境为国家服务,在军队系统内调走一个人,不会引起有心人的关注,普通军官的身份也能很好的对人才进行掩饰,毕竟,特殊人才都是专项能力出众,在当下并不一定被国家和军队所需要。”冯敬生的态度转变了很多,最起码能够以平铺直叙不参杂任何个人情绪的方式阐述程孝宇即将可能面对的东西。

“什么是特殊人才,特异功能?”程孝宇手指在桌下不自觉的紧紧扣住掌心,问出了最为核心的问题,如果白老鼠多了,就一定不会成为被实验的对象。

冯敬生笑了,从进门开始就始终落入下风,一直被以黒木前辈为依托的程孝宇处处占得先机,原来他也不过是个纸老虎。

“程先生,你小说看多了吧,特异功能不过是杜撰出来的一个名词,被人传扬大的一种现象,不过你说的倒也贴边,一号小组的特殊人才,都是在某个特定领域内有着非科学解释的特长能力。目前小组内有一位对机械驾驶操作有着特殊天赋的人才,能够不需要任何指导自如驾驶飞机、坦克;还有一位是天生的记忆狂人,通过记忆的能力将大量的知识存储在大脑当中,十四岁的博士生;拥有常规敏锐嗅觉的;天生对毒素免疫的身体……”

冯敬生的话给程孝宇又开了一道门,同时也让他半悬着的那颗心放了下来。

“说实话,程先生的状况是否符合特殊人才的标准现在还无法确定,处内倾向于这是程先生努力的结果,毕竟维修算不得什么天赋,后天能够补足,但只要可能,特别行动处都要投注力量证实,有些话要告诉程孝宇,每一年,需要被测试的人过百位,而直至今日,一号小组内的成员不过十几位。”

“我想可能要冯先生失望了,对于维修,我是纯属个人兴趣加上自学的结果,至于左臂,我想我爷爷是做什么的不需要我再解释了吧,不过能够成为一名军人,我会非常愿意。”程孝宇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潜意识里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具有特殊能力罢了,小民意识作祟,拥有了别人不曾拥有的东西,或是炫耀或是收在家中谁也不让知道,两个极端程孝宇明显是后者。

“程先生的家庭背景,是让我在目前就出现的根本原因,我相信程先生能够保守秘密,况且还有黒木前辈在,这里有一份成为特殊人才后的福利待遇,请程先生观后销毁。”冯敬生有了去意,黒木将重新组装好的左轮手枪扔了回去,没有枪的枪神,实力减弱八成以上。

冯敬生,特别行动处成员,代号‘枪神’。

他感觉到程孝宇是在敷衍,可经过之前的接触,他又不愿意与程孝宇多生关系,潜意识内的直觉,他总觉得与这个男人生纠葛,会让自己陷入某种漩涡当中,裴家的女婿,成为了特殊人才后……这小子又是个惹祸精,在京城与栗家的小子,到了这边又与当地的衙内生冲突,委实不适合进入隐形权力过大的部门。

特殊人才,要么是从小就现进入特殊部门培养,要么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一旦福利待遇条件下,对方肯定被其内的条件所吸引,哪怕附带一些保密和限制条例,也都会很愿意。可这家伙,要钱有,要身份地位也会有,要成就也有,似乎那些福利待遇除了一些大义凛然的东西外,很少有能够吸引他的。

冯敬生走了,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

“天子衙门,不给你脸色看就不错了。”黒木一句话道出了其中的机关,一项强势主导的部门,习惯了作为主导地位做事,在外人看来自然是行为举止怪异。

刘军又钻了进来,一副苦瓜脸的模样,对着程孝宇又是竖大拇指,又是一脸无奈,看来他在外面是吃了排头,一个少将支撑的家庭,在冯敬生这类特殊部门面前,别说是刘军了,就是那位少将都不一定有面子。这边程孝宇让冯敬生吃了哑巴亏,那边刘军吃排头是必然的。

“你牛,你是我见过最牛的人。”刘军拿过烟盒点了一支烟,烟雾之中透着一张愁眉苦脸的容颜,程孝宇笑着拿过桌上那张入伍申请书,直接在上面签了字。

刘军一愣。

“我这个兵,可是维修后勤保障兵种,你可别拉着我到新兵营去训练,我这么大岁数了,容易被年轻人笑话死。”程孝宇将申请书扔了回去,刘军接住呵呵笑着,能够成为特殊人才的引路人,他和他的家族都能从中获利。

“有黒木前辈在,我那小兵营哪有资格来训练你。”说着,刘军晃了晃申请书:“以后可要靠你多关照了,待到一切办妥,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小子可就要披挂上阵了,辅助器械是最初始的考核。”

程孝宇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带着一抹功利的笑容。

“放心啦,别的不敢说,你要是真的拿出那次帮我忙的状态,挂军衔就是少尉。”刘军大包大揽,其实他哪里有这样的权力,文职军官的晋级之路说快很快,说慢也很慢,有能力者一步几个台阶都不难,能力不强者只能靠着三年一个周期的熬资历,还有可能中间被停上几步。

刘军也走了,黒木每走。

“做个闲云野鹤不好吗?”黒木一直在寻找属于他自己的终极答案。

“我不否认私利占据着我心中更多的位置,进入军队,我也是想要弄个国家公职军官混一混,又不会耽误我的正常生活。”程孝宇眨了眨眼睛,一副我还是为了私玉才加入的军队,黒木没有反驳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过黒木在见过程老爷子后,今日又从程孝宇这里得到了一句话,一句程老爷子没说,却传递给他的话语。

“一分爱国心,三分爱国志。”

庙堂之外,难道就不能拥有吗?

黒木叼着烟走出了程孝宇的办公室,哼着草原上粗旷的小调,心情很愉悦,今日,解开了他内心一道结。

看着那让人咋舌的福利待遇表格,程孝宇给裴跃进和裴裴分别打了电话,裴跃进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他没有多言,直说这是程孝宇自己的选择,正如他选择了做自己而非裴家的女婿一样,他的路自己走,错与对他自己承担,与其遮遮掩掩的想要关注并忍不住指手划脚,索性一次性说清楚,要么我全管要么我不管。

“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老公,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你。”

答案,早在签字的时候已经有了,于公于私于大于小,他都作出了最靠近本心也最正确的选择。

省电力,还太空乏了一些,省委书记的女婿这个身份让他很不舒服,不排斥借助的心思,可连自己的名字都要排在这个身份之后,程孝宇显然有些接受不了,尤其现在又有了凭借自身能力选择的机会,对国家,他不需要接受爱国主义教育,从小到大,程老爷子虽说闭口不谈他自己的事情,却给村里很多小孩都讲过真实的故事,有人只是当故事听,可潜移默化之下,爱国之心也在滋长,程孝宇从小就相信一切是真的,他知道国家这两个字的最浅显道理。

先有国,再有家。

能够成为一名军人,哪怕是文职或是后勤技术兵种,他也充满了期待,至于特别行动处,黒木用行动告诉了他这个部门所拥有的特殊权力,面对龙远征之流,黒木都是坐在车中,冯敬生来了,黒木也上来了,这不以谁的破坏力更大为标准,而是黒木认为的危险性。

掌控权力,已经不是野心,而是完成自己咸鱼翻身美好生活的必备品。

第二百六十七章财富

三天之后,程孝宇人生第一次穿上了军装,挂着红色的学员肩章,用刘军告诉他的是此刻程孝宇的名字时挂靠在军械工程学院,他的学员兵转军官不需要经过学院毕业考试和部队实习,特别行动处办事效率很好,特事特办。

穿着军装,程孝宇跟着刘军到了他的军营,东北军区边境装备营。黒木自然是跟着,国家不需要担心黒木会泄露机密,更加不担心黒木的保密级别够不够进入一些区域,用刘军私下里跟程孝宇说的话:“他要是回归,穿上军装最起码是大校,给了将军都不为过。”

至于省电力那边,职务挂着,特别行动处的成员除了那些专业行动人员之外,对外都有些正常的身份,一个嗅觉灵敏到能够以特殊人才称之的人,你觉得现下他在军队里能做什么?后备储存。想要拥有一个体面的工作,资料中就提到,现在那个特殊人才就被安排在了西南边陲大型国企内担任副职中层干部。国家一日用不到他,他就一日做他的普通人,一旦有朝一日用到了他,无条件的以军人身份服从命令。当然如那个驾驶技术常的人才,平日里都在空军呆着,他做全职军人是最合适的,整日驾驶着各种飞机飞翔在蓝天之上,无论是战术动作还是模拟对抗,鲜有人会是他的对手,那与生俱来的能力让他经过训练后,目前系国家王牌飞行员。

奇人异士,每个国家都不会少,除了这一号小组外,黒木也不掩饰,告诉程孝宇还有其他的小组,修炼硬气功横练的、武学世家的,都有为国家服务的,这类人在普通人眼里不也是拥有着‘特异功能’的群体吗?

他还告诉程孝宇,并不需要患得患失,在一号小组,受到重要的保密级别堪比国家领导人,如那个王牌飞行员;暂时后备储备的,也只是暗中挂着一个军官的军衔,由当地的安全部门负责保护其安全,如那个嗅觉异常的。换言之,是不是成为国之栋梁还在两说,先别高兴得太早也别担心的太早。

“木头哥,是你推荐的我吗?”平日里就两个人的时候,程孝宇喜欢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黒木笑了,不需要任何的言语,国家虽大,可却不会时刻去注意一个普通人。

“多谢!”

黒木是真正不看裴家的人,一段时间以来,男人了解男人,谁又想完全生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呢?

省电力能够给程孝宇的,不多,至多是一些虚浮的光环,经不起任何的推敲,外力稍加轰炸即宣告报废,如果他能成为特别行动组的一员,在面对着裴家之时,就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和压力,程老爷子给孙子的,是一张永远都可以兑现的门票,至于你拿着门票坐在了贵宾席上,周遭的目光是否能够承受得了,则要看你自己的努力。

作为健身拳的交换,有保镖之责,可黒木还是给了程孝宇另一个天地的拓展,作为利息。

成与不成,是扒着井沿看一眼外面的天空,还是从井底蹦出来,就看程孝宇自己的了。特殊人才,当你将某种状态展到极致的时候,谁又能真正的判断出来,这个标准的界定很难,而程孝宇所谓的‘特殊技能’也不是一眼能够判断得出的。

穿着军装,舒适的面料让你感觉不到一丝的不舒服,没有为了美观而牺牲舒适性,宽松的裤子宽松的衣服,摸着那不甚精致的面料,看着那特殊的橄榄绿,程孝宇从心底升起一股子责任感,不以获得身份、不以获得雾状能量为根本的责任感,这身军装,意味着四个字一种精神。

保家卫国!

军魂!

黒木感觉到了程孝宇的变化,接触的越多他越能感受到身边这个大男孩骨子里面的某些优质特点,跟常人有些不一样,他有着普通人共有的一些缺点,很多小市民的地方也会让你觉得孺子不可教也,可在一些大是大非的面前,在一些压力垂肩的事情上,他总是能够表现出十足的韧性和大局观。

“再好的老师也不如在军营内过一遍筛子,就算不能通过那狗屁考核,当个真正的军人也不错。”黒木将车子停了下来,继续他稳如钟的生活状态,只要他的视线范围和控制范围内有程孝宇的存在就足够了,在外面他更愿意将车座放倒,播放上纯粹的原生态的音乐,闭着眼睛听着音乐……

程孝宇点点头,一直要求黒木教导自己,却一直没有时间,崔小辫和周雷已经开始训练,看来黒木更加看重自己,才肯定了军营训练士兵的方式更加科学。

穿着军装,程孝宇不自觉的在走路时挺胸抬头,前面车的刘军引领着他进了一间电脑机房,电脑内是一些关于程孝宇即将触碰设备的资料,其中一些数据为机密内容,只能在这里观看。

三天两夜的了解学习,程孝宇只感觉脑袋涨涨的,专业术语太多了,专业领域的东西也太多了,完全就是囫囵吞枣,将一些关键性部件进行了解,功能进行了解,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记住,也没学会。

三天时间,对于程孝宇来说最大的收获就是强迫自己适应普通军队的日常训练计划。

刘军的装备营只能算是乙种部队,再加上天高皇帝远本身又是后勤部队,日常训练并不多,早上五公里越野,下午系列训练,程孝宇如今的身体,勉强能够在三天的时间内适应如此节奏的训练。

三天时间,程孝宇也见识到了刘军如今的生活,那可真是山中无老虎,整个装备营地处偏僻,又隶属于大军区垂直管理,附近的省军区和边境小城军分区、驻扎部队对其都没有管理权,甚至还要巴结这个垂直设置的装备营。各个军区尤其是边境驻扎部队,所需的一些应急物资和区域投放性武器和装备,统一规划到刘军这个装备营就近放,当然你也可以直接跟军区进行申请,一层层递到大军区装备部,然后在合适的时候统一配。

现在刘军装备营的成立,简化了这一流程,在大军区的局域网内,进行申请批准流程,一旦确定放,装备营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送至各个部队,而这个最短以及装备耗损,则完全掌控在刘军的手中。

两个省军区,几个军分区,四支驻防部队,装备需求全部来自一个装备营,新式装备需要报批审核,常规装备申请报告即可,刘军手里的权力之大可想而。整日里迎来送往,烟酒不戒,吃喝玩乐,要不是其将装备营管理得井井有条,其还真就是个特殊的纨绔,能够想到在军队当中掌控一小块天地。

“你在这样下去,用不了两年就会成个大胖子。”程孝宇擦掉脸上的汗水,脑袋涨涨的出去跟着士兵们摔打一圈,来了几趟四百米障碍,一身汗下来,就看到刘军刚刚送走两辆越野车,脸色插o红,看来是刚喝完,指不定是哪个部队来领装备。

“呵呵,乐得逍遥自在,怎么样,在京城我屁都不是,到了地方也没有深厚背景吃不开,弄个装备营,老子自己当皇帝,舒服吧。”刘军喝多了,有些语无伦次,酒后吐真言,以他的家世,在京城还真就吃不开,也难怪会如此。

这就是衙内们的悲哀,等级观念更为严重,金字塔一层一层,每一个台阶都有着明确的分割线,站在人之下,只能被动的承受着,还不敢火起反抗一回,有家族牵绊着,正确和错误都是错误。

“那我也送你一句醉话。”

刘军侧着头,眼内的浑浊似乎并没有掩盖住该有的精明,等待着程孝宇送给自己的醉话。

“你拿自己当人,你就不是人;你不拿自己当人,你才可能是人。”

刘军依旧过着他认为逍遥的生活,只是在军纪上要求的更加严格,的训练加倍,而他自己也跟着以身作则。

寒冬腊月,身处异乡,程孝宇迎来了对他真正的考验,在他了解了大量的数据资料后,刘军带着他走进了装备营的仓库,在那里面,已经摆放了十几个军用货箱。

军用辅助产品,各种电路板,各种零部件,大批量使用损坏的辅助器械。

小型便携电台、携带式雷达、便携式步话机、电子指南针、电子对讲机等一系列的电子产品……

精密设备的组件、动机、电机、精密工具……

一个拆卸下来的装甲车中控台,一个迫击炮的机械校准设备,两样整体故障设备为程孝宇这一次考核的最后挑战……

“还真是看得起我,刘军,你小子就没安好心,让我来给你免费做工。”程孝宇是浑身充满了干劲,天上掉下粘豆包,嘴上是这么说,心里乐不得能够越多越好,在一个不需要被人当作白老鼠的地方,有着让你取之不尽的故障设备供你维修,对别人来说是苦力工作,对他来说呢?

财富!

风格是大纲定下的,不会变,不过是个台阶而已,也不会出现大规模异术能之类的,一个国家有点特殊人才不算是夸大吧?

第二百六十八章愿意成为我们的一员吗

虚幻的画面内,雾状能量以脉冲的方式急运行……

“xxx型号芯片损坏,是否修复?”

“内部轴承损坏,是否修复?”

“线路破损,是否修复?”

仓库内,供暖系统开启,外面雪花飘散,屋内温暖如net,两名助手负责帮助搬运和一些拆卸工作。

一高一矮两个椅子,一高一矮两个操作台,程孝宇时而拿着精密设备维修,时而转到气焊枪大型部件更换,忙的不亦乐乎,仓库高处悬挂的几处监控探头,忠实的将程孝宇的表现通过系统传递到需要这段视频的部门。

程孝宇能够查看到故障点所在,可他对专业的知识差了太多,很多设备研究了半天都不知道从何入手拆卸,如此也给他带来了维修之外的乐趣,看着一样东西在你手中被拆卸为零件,将内部的损坏之处清除后重新组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很美妙。

每一个都是白修,开始蔓延向腹部的雾状能量每一丝一毫的增长,都让程孝宇兴奋不已动力大增。

手里拿着专用的拆卸管钳子、扳手,手上衣服上都沾着机油的污渍,叼着烟侧着脑袋眯着眼睛,拧紧最后一根螺丝,长出了一口气,身子瘫软在椅子当中,任凭烟灰自行掉落,闭上眼睛,似乎这般坐一会儿就能将一个多星期的疲乏清除掉。

从两个助手,到五个专业助手,刘军见证了奇迹的生,不要说是三天两夜。在没有人讲解的状态下,给他三个月都不可能真正懂得这么多不同型号不同装备中的组件性能和结构,连这些都谈不到,何谈维修?

“这小子还真的是个特殊人才,这下牛x了。”刘军狗腿子的端着一杯茶递给程孝宇:“来,程大师,喝杯茶。”

冯敬生从外面走进来,第三天他就再一次从京城飞过来,第一次联系的是他,后续的工作也都交给他,中途加进来很多的大型设备,整个东北军区出现的一些故障设备,简单的各个部队自主处理,能够送到大军区来进行修复的设备,都是濒临最后一道程序报废的设备。

国家财产,谁也不敢轻易喊出报废的口号,送到大军区也是为了能够在报废后统一处理,很多零部件还都能运用,整体调配后能够减少损失。

送到程孝宇这里的,都是这类设备,幸得部队使用的设备在维护方面不需要担忧,无论是多久的设备,内部一些死角不算,都保持足够的整洁,不会出现以拆开灰尘泥垢各种小虫尸体密布的状况,也不会出现螺丝和设备之间锈死的状况。

有的故障,真的没有办法维修,连续数个主要部件损坏,其价值已经与设备本身相差无几,修复的成本太高,程孝宇也没矫情的运用雾状能量修复,直接给该设备写了一张总结标贴,阐述故障点和性价比,结论是报废。

喝了一杯茶,扫了一眼冯敬生,程孝宇站起身离开仓库,回到住处先到集体浴室里洗了个澡,将身上油渍和汗渍洗去,舒舒服服的叼着一支烟跟裴裴煲了一会儿电话粥,躺在硬板床上盖着军用被,穿着军用四角裤衩和背心,幸得这里是自主供热,装备营又不会缺少燃烧物,缺了少了送装备到哪个部队不拿下一部分,给营房区域烧得暖暖的,聊了一会儿,暖和的环境勾人困意,不知不觉间,程孝宇进入了睡眠状态,电话都没有挂断,疲乏后的鼾声透过送话器传递到裴裴的耳中,引得女孩阵阵心疼。

这就是奋斗的代价,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想来他不会这么累了吧?

裴裴站起身望着窗外,内心思绪澎湃:“虽然你从未说过,可我又怎会不知道,你的人生目标高度早已达到,说是在其位谋其政遇其事,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骄傲的告诉所有人,我找了一个足够优秀的老公。老公,真的谢谢你,如果有得选择,我更希望自己始终是那个生活在写字楼中的裴裴,而不是现在这个裴裴。”

一觉从下午睡到了午夜,暖气片上放着铝饭盒,里面装着饭菜,桌子上的暖水瓶内装满了开水,程孝宇围着被子坐起身,倒了一大杯的开水,将始终保持着温乎状态的饭盒打开,透过窗户望向军营其他区域,除了远处营门的探照灯和主楼的长明灯之外,漆黑一片,看看手机,一点多了,去了趟厕所,精神了一下,端着饭盒将里面的红烧肉、豆豉鲮鱼和清炒菜心,六两米饭全部消灭,端着水杯将凉下来温水咕咚咕咚全部饮光,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直至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响起了集合哨。

即便是七天的大量维修,程孝宇也没忘记每日的基本训练,军队内安排的训练都是经过多少代军人实验出来的,合理的锻炼身体,早上都会跟着部队一起来个武装越野五公里。

近半个月的军营生活,程孝宇已经适应了某种节奏,快的穿上衣服,将保暖的秋衣秋裤都套上,依旧是夏天那套作训服,走出营房的时候冰冷刺骨。

迅的集合过后马上进入热身阶段,然后负重开始五公里越野,刘军跑在程孝宇的身边,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望向远处,冯敬生正站在那里。

“大宇,我这的日子你没几天过头了,下午训练后,我在老乡那里买了条土狗,狗肉火锅,喝点,就当是为你送行了。”

“我可只是同意当一个兵,要调职也要经过我个人同意吧?”

“靠,你还真敢说,军规条令你该好好背一遍,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国家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理由说不字。”

“我在这里,就不是当兵为国吗?”

刘军摇摇头,思维问题,解释不通。

程孝宇没想到第二次正式见面,冯敬生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那眼高于顶的傲气没有了,反之则是一股子强自违心表现出来的恭谦。

再见面,已经不是先生互称,而是互敬军礼。

“学员程孝宇,我代表总参特别行动处对你出正式受训和考核的邀请,通过后会成为特别行动处的一员,下面我向你介绍一下在加入特别行动处后你所享受的各级待遇。”一本竞争的冯敬生,身上那股子军人的气息还是相当浓郁,身子坐得笔直,一字一句,字正腔圆,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入到程孝宇的耳中。

“通过考核和基本训练后,你将正式成为我军一名军官,军衔上尉,同时你竟正式拥有佩戴枪支的资格,允许在足够证据理由下自卫还击……工资级别……享受正团级的待遇……地方政fǔ无权对你进行调查……可以申请d级别的人身保护以及低两个个级别的直系亲属保护…………”

程孝宇有些晕,尽管他看了之前的福利待遇,可与冯敬生亲口道出的待遇,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看来有些转变是随着能力和可能产生的贡献价值而出现的,一个又一个特权从冯敬生的口中道出,全都是自己可以享有的,这对于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平凡人世界当中的程孝宇来说,不亚于当初得到异能时的惊诧和喜悦,这与裴家没有任何关系,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完全是自己凭借着能力挣来的……

“以上所有的条款,都会随着你的级别上调而调整,级别上限军委中将,另成为一号小组的一员有一个专属的特殊福利,可以不需要着装,也可以不需要在岗,以你的特殊才能,你可选择常驻部队成为职业军人,也可选择固定时间内的固定岗位工作。你的直属领导为小组组长和总装指定一名副部长,愿意成为我们的一员吗?”

话至此,冯敬生闭口不言,一番话语道出,十成十的人都顶不住这等特殊福利待遇的诱惑,不是金钱的多少也不是权力的轻重,而是一种脱于正常社会体系,凌驾于法制制度之上的感觉,可以继续在地方生活却不受地方管制,国家给予各项生活保障福利,给予的工资奖金级别也很高,可在国内任何一个城市享受优渥的中产阶级生活,一些实质性的用度国家会给予提供,比如房子、车……

程孝宇只是个人,既不逆行倒施,也不孤芳自赏,面对着如此多优渥的条件,他也晕,也禁不住诱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摘出去,单就是能够佩枪并允许在特定环境自卫还击,就让他无法抗拒,幸得几年来的历练让他沉稳了许多,也懂得了获得与付出是成正比的,现在要知道自己需要付出什么。

忍住点头答应的冲动,正襟而坐,点了一支烟,缭绕烟雾之下开口询问:“我需要做什么?”

“很简单,将你的特殊才能投入到国家和军队的建设当中,没有硬性的要求,但有一点我需要再次声明,这一切还要进行正式的考核和培训。”

第二百六十九章生活急转弯

“你确认只有这些?”程孝宇狠吸了一口,什么都没有都值得,雾状能量的增长无法计算在任何利益兑换当中,它的存在注定了程孝宇无法抗拒任何类似的非等值交换。

“如果你同意,会有相应的正式机密协议需要你来签署,承诺保密也是你的责任,档案归到总参机密室,拥有调取档案权限的人,不过十人。”冯敬生即将获得成功。

“好,我愿意,额外问一句,这考核和受训需要多长时间?”无法抗拒的条件,怎能拒绝。

“现在距离农历新年还有二十天,正常合格需要耗费的标准天数为一个月,你觉得自己是否有信心能够通过?”冯敬生实话实说。

“专为我一个人开设的?”程孝宇听明白了其中的潜台词。

“对,只有你一个人,一切都专门为你一个人开启。”冯敬生点头。

“明天,我们就出。”有些事,宜早不宜晚,趁着现在一股子心气在,一鼓作气一气呵成,不需要再度培养必胜的信心。

“你决定了?你可以再考虑考虑,一切都是专门为了你一个人准备的,早与晚的区别并不大。”冯敬生没想到程孝宇会这么痛快,本以为要费些口舌的,要是失败了肯定会有人来追究责任,接洽人不够好的态度也会被算在其内,特殊人才对上边的重要性实际上要比战斗行动人员要重要得多,只是大家约定俗成谁也不会去主动提及罢了。

“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可以,现在我们就可以走。”

冯敬生看了程孝宇足足有十几秒钟,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安排。”

程孝宇也是临时改变主意,要做就别有任何顾虑的去做,多留这一天对裴裴和自己来说都是等待的煎熬,索性就不回去了,将全部的精气神都留在接下来将要面对的事情上面。

趁着冯敬生去联系的时候,程孝宇走到了黒木的住处,性格古怪的他喜欢独处,一个人呆着,可以什么娱乐都没有,随身带着一本笑话书即可。

“木头哥,我要去参加考核了。”

“什么时候?”

“现在。”

“等你回来,我去接你。”

“今年过年,我到京城去过。”

“无所谓哪里,不过能跟老爷子一起喝顿酒就行。”

“呵呵,他喜欢喝酒,我们大家不让他喝而已。”

紧接着,程孝宇又给裴裴打了一个电话,简单的将这边的事情告知。

“老公,你多保重,别累坏身子,干什么事情之前,想想我。”

“我知道,你放心,过年我一定回来。”

又给王平打了个电话请假,公司高管是有年假的,况且只要总经理点头,这个事情也没人去深追究,你一个月不来上班都一定有人知道,谁会没事观察领导的行踪。

两个多小时之后,轰鸣的声音从空中传来,迷彩绿的武装直升机盘旋在训练场上空,缓缓下降,因螺旋桨带动的猛烈寒风刺骨,幸得这里是军营,早早就有人将积雪清扫干净,否则漫天雪雾的场面是避免不了了。

程孝宇拎着行李包,在刘军和黒木的目送下,跟着冯敬生登上了直升机,关闭舱门的时候,他看到了黒木视线中透露出来的鼓励之色,对即将开始的一切,有了隐隐的期待。

飞机起飞,不太舒服的椅子,不太舒服的环境,却有着特立独行的快感,天上地下,没人能够束缚你的感觉透过车窗油然而生,武装直升机专门来接送,这特别行动处的权力,或许真有黒木说的那么大,而特殊人才的培养,也该是真的受到上级领导的重视。

“你还不知道即将面对什么,为什么这么有信心的去面对?我很好奇,能跟我说一下吗?”在程孝宇点头的那一刻,冯敬生已经将对方当作了自己的战友,所谓考核是让程孝宇在更多人的面前亲自掩饰一下他所拥有用科学无法解释的天赋能力,而受训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非是战斗部队,简单拥有自保的能力就可以了,受训只是要让他知道,他必须能够拥有不怕吃苦的品质,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要让自己适应部队中的节奏,适应军人的节奏,如此而已,除非是程孝宇拥有重大的心理精神疾病,否则事情已经板上钉钉。

“你说过,正常状况下是一个月,有跟我差不多的人能够在一个月做得到的事情,我咬紧牙关努努力,用二十天做到,我想不会是逆天的举动。”程孝宇很平静,尽管他的心怦怦直跳,激动得跟什么似的,可在表面上,他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出一副泰山压顶不弯腰的状态,殊不知这种状态早就被冯敬生看破,不会笑只会觉得佩服,能做到如此已经相当的不简单。

直升机在空中飞行了两个小时,一处偏僻的小型军事机场停了下来,从直升机转到军用运输机,环境没有太大变化,从狭小的空间到狭小的空间,坐在一堆货物当中,程孝宇强迫自己睡一觉,却现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生活因为刘军的到来猛然来了一个急转弯,曾经不敢想的事情现在马上就要去做,变化之快不过是在一个闪念之间,成为一名特殊的军人,光荣荣耀却都不及小市民那般舒服的生活,选择了一条路即意味着你要承受这条路上该去承受的压力,无法规避无法抗拒。

贪嗔痴,每个人心底的魔鬼,又是每个人心底最原始的情感玉望,无所谓对错,生命的各种形态展示而已。

飞机在空中飞行了三个多小时,程孝宇不知道目的地在哪,也没有去想过。飞机沿着跑道降落下来,依旧冰天雪地的环境和飞行的时间计算,该在河北、内蒙、山东、安徽一线内,看积雪的厚度,前两者的可能性更高。

很快,一辆悬挂着军a牌照的军用越野车停在了两人的面前,看来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京城附近。

河北保定,程孝宇不禁想起了现在东北的马胜男,没想到来到了她的老部队驻扎防区。

车子进入了军事区域后,一路沿着中轴线前行,驶过几座明显是主楼的建筑后,停在了一片大型的仓库区域,没有见到任何迎接或是准备进行考核的人。

车子离开了,冯敬生掏出了证件,带着程孝宇走过了十几道关卡后,进入了一个看似普通的仓库,与在刘军的军营差不多,仓库内摆放着一些军用装备和信息设备,有四名面容冷峻的士官站立在两旁。

“这里的一切都会以信号的方式传递到考官那里,为了你的身份机密安全,关于对你的考核,除了几位长之外,只有特别行动处的我和这四位预备役成员,以及这里的军事一二号长官,在没有完成所有的考核和培训项目之前,你见不到任何一个特别行动处的人,寂寞,也是考核的一项。”最后,冯敬生还是卖了一个不算大的人情,告知程孝宇要耐得住寂寞。

四名士官个头差不多,都在一百八十一公分左右,上下浮动不过两公分,统一的短圆头,身材比例也相差无几,皮肤黝黑,从内到外都是军人的典范,无论他们是不是穿军装,都会被人第一眼就认出是军人。

“我是甲。”“我是乙。”“我是丙。”“我是丁。”

士官甲开口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四个即是你的训练教官,也是你的工作助手,同时不管是生活还是其它,你都可以向我们四个资讯。第一个阶段,身体检查,第二个阶段,人才验证,第三个阶段,武装受训,以正常维修度计算,这里是十天的十二个工作时的装备,注意,数据是刨除判断故障时间。二十天的武装受训课程,目前最快完成者七天。可以快不可以过,请自行调配时间。”

士官乙接着说道:“吃穿用,除了不能跟外界联系之外,我们尽量满足。”

士官丙:“对任何询问你身份的人,不予理会,你会借用侦察营的场地进行训练,标准是侦察营战士的三分之一。”

士官丁:“第三阶段的训练科目会在你完成第二阶段考核后下,上面会有最合理的训练方案和分配,你也可以自行调配。”

四个人,冰冷如机器人,程孝宇不知道原因,在他正式成为了一号小组的成员之后才从冯敬生那里知道他们的情况,对这三个木头一段时间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情绪,也能够以一种宽容的心态包容。

“这是对讲机,能够第一时间联系到他们以及我,在你考核期间,想吃什么,抽烟喝酒之类的,可以找我。”冯敬生退后两步,示意这段时间我不会出现,你就跟着这四个人就可以。

程孝宇点点头,跟着士官丁先去住的地方看了看,很简单,一张行军床,被褥都是新的,单独的房间就在仓库内,出门右转是卫生间洗漱间,甲乙丙丁四人两两一个房间住在隔壁,屋内有一台卫星电视,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第二百七十章压力,即动力

甲乙丙丁,不过是代号。

仓库、住处、场地,不过是临时的。

无论是人还是物,集结的目的即是为了对程孝宇进行考核,人力物力财力的耗损,必然性形成性价比最完满状态,换言之,程孝宇拥有让国家为其摆下如此阵势的资格。

压力,即动力。

只想着能为自己拥有一个足以坦言而出的身份,只想着尽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为国效力,光荣神圣。要说为国捐躯,程孝宇要犹豫,但在能力范畴之内为国家做一些事情,他愿意,并非常向往。

闭上眼睛,坐在舒服的椅子当中,这是程孝宇对于环境的唯一要求,拥有一个可以随时让身体保持最舒服状态的椅子,不管是双目双手专注在维修台上,还是低着头哈着腰在大型机器旁拆卸安装更换组件,当成就随着完满的修复扑面而来时,坐在椅子上不管多么疲乏,舒服的叼着一支烟,那种感觉,充斥心肺。

面对着仓库内堆满的一切,程孝宇平静中孕育着爆的接受了甲乙丙丁的身体测试。

当肌肉反应和身体爆力达到了某种分数线的时候,程孝宇已经不能再以胖子称之,高挑壮硕的身材,腱子肉一块一块的凸显出来,虽还带着一点虚软之处却已经足以在化妆师灯光师摄影师的手笔下,塑造出一个引得无数少女尖叫的身体。

一项项的检查相当细致,为此一辆专业的医疗车停在了仓库之外,各种数据的测试也能当场完成,多大几十项的检查过后,正式进入了程孝宇的时间,在案头始终放着一个未曾开启的档案袋,里面摆放着一份绝密资料,每时每刻都在向着其中填充一些补充资料,在其中所有资料的核心都是程孝宇三个字。

责任,义务。

程孝宇不躲,不认为自己不该承担,生活在安定的社会环境中,每一个人都有义务和责任来贡献自己一份力量,况且奉献的同时也会得到相应的回报,这回报对于他来说,足以完成很多不曾不敢想象的事情。

尊严,个人用努力换来的尊严,不是因为外在因素,不是因为爷爷的存在,不是因为裴家女婿的身份。

埋,抓紧一分一秒的时间,二十天,没有压力哪来的动力,自我设定了一个奋斗的目标,为之努力。

装甲车的中控台、作战指挥车的卫星系统、自动火炮的导航系统……非软件故障的硬件板面线路的损坏,现下的雾状能量足以保证程孝宇大肆的先进行消耗查看故障,然后再进行维修。

单兵作战装备,热敏武器的自动化,大型设备的组件,程孝宇将笔记本摆在了椅子前的维修台上,并要了一个链接电脑的投影仪,每一个装备、设备的具体资料,笔记本电脑内装载的资料库很全面,搜索很方便,单纯靠异能维修也能做到,程孝宇要的是一种边做事边学习的过程,异能的存在乃逆天而行,作为操控异能的人,可进行一定程度的细化学习,因为上苍给了学习的资本。

“铁观音、特供的中华。”进入到状态前的程孝宇,还会略带尊敬的面对四个士官临时教官,进入到状态内,他就是主宰。指示着甲乙抬过设备并帮助拆卸一些需要消耗气力的部件,又吩咐士官丁给自己准备所需的东西:“晚上小笨激炖粉条,拍黄瓜,再来一个素炒三丝。”

之后,不再抬头,偶尔抬头也是看投影仪投射在墙壁上的资料,放大了几十倍的字体以及高清的投影仪保证了文字和影像的清晰,再着急程孝宇也没忘了给自己的大脑填充一些基础知识,专业领域我不行,但要说到一个机械设备的数据,不能叫人说自己是门外汉。

甲乙丙丁四人,两个专门帮着程孝宇干一些体力活和简单拆卸,一个泡茶并在电脑上搜寻程孝宇所需的资料,剩下一个机动,哪边忙不过来支援哪边。

晚上六点,准时抬起头,看了一眼手机,早就预感到,在这样的军事重地,手机肯定是没有信号的。

长出了一口气,嘴里茶香和烟味很冲,有些干,站起身:“大家先吃饭,两个小时后我们再开始晚间的工作。”

不管程孝宇说什么,甲乙丙丁四个人都不反驳,完全按照他的吩咐执行,香喷喷的饭菜端了上来,油乎乎的小笨激炖粉条勾人馋虫,清爽的拍黄瓜浇着红辣辣的辣椒油,素炒三丝去油搭配,三个菜,五个人,吃饭的时候都没声音,程孝宇是因为总跟着崔小辫朱达常之辈一起吃饭习惯了,大家都抢着吃,可今天他看到了吃饭更快的,甲乙丙丁四个人根本头都不抬,筷子和勺飞舞着,吃得快吃的干警,一大锅饭不到五分钟全部消灭,一个大菜两个小菜也都见了底,打着饱嗝的程孝宇大口的喝着茶水来压下吃太快不太舒服的肠胃。

洗了个澡,靠躺在床上,手机设置闹钟到七点五十五分,作为曾经的胖人有一个边缘于优缺点之间的特殊技能——入睡快睡眠好。

吃饭五分钟,冲澡五分钟,准备入睡五分钟,六点二十左右,程孝宇打起了呼噜,隔壁房间内的甲乙丙丁互相望了一眼,也都各自躺在床上,抱着臂膀和衣而眠,作为配套特别行动处的作战单位,说是预备役那是抬高特别行动处,纯粹的军人队伍在很多专业领域上及不上冯敬生这类行动人员。

在外执行任务需要伪装、需要化妆、需要掩饰,纯粹的军人难以做到这一点,只能作为作战部队配合,有点类似安全局行动人员和驻军部队武警之间的关系。

甲乙丙丁四个人经受过最专业的训练,在最短时间内进入到睡眠状态对他们来说并不难,将近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足以补充之前近一天的体能消耗。

七点五十五,每当程孝宇不想睁开眼睛起床的时候,就会想一想在奉天惨死的李铁柱,那一段时间都是他在训练李铁柱,不想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就要付出足够的努力。

凌空挥了两拳,让身体拉动昏睡的精神醒来,起身后洗了一把脸,下午睡觉是最沉的,睡的不一定最舒服,但一定是最不愿意睁开眼睛起床的。

八点零五分,坐在仓库内,甲乙丙丁早就准备好了随时听候吩咐。

“十一点半宵夜,工作到一点左右,明日六点半起床吃饭,七点正式开始。”程孝宇也不客气,也没什么可客气的,为了自己做事,对别人客气就是对自己的不客气。

五天时间,工作在十六个小时左右,程孝宇以高的效率完成了第二阶段的测试,其实这个时候上面已经将程孝宇这三个字书写进入机密档案当中,他的资料也被抽档,两次大规模的测试,足以证明又是一个拥有着特殊天赋的人才出现了,看他的状态是对故障有着特殊的判断能力,哪怕不懂结构不懂该设备,也可在拆卸后对个体单件进行故障分析,最终完成修复。

自圆其说,不止是人,以现在的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只能规划到一个自我解释出来的范畴之内。

程孝宇这般的特殊人才,虽不及那位驾驶天赋的人作用大,毕竟是个体,让他整日处于维修状态能够修复多少东西,对庞大的军队建设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他存在的价值即是对高精尖故障装备设备的维修,以他特殊才能进行修后记录下来,给后人争取总结出一个可以抓住的规律,类如某个故障点的出现,百分百在几个部件更换后能够修复,形成规律性故障。

监控设备传输信号的另一端,封闭的办公室内椭圆的会议桌前,几位穿着军装的将军望着投影仪中程孝宇的表现,屋内有上将,有中将,也有少将,集合了总参、总后、总装的长,观看的对象只有一个,可见国家对特殊人才的重视,摆在他们面前的还有程孝宇的详细资料,重点标准的程老怪孙子、裴太行未来孙女婿,有这两个,政审一项几乎可以不需要。

每一个特殊人才都是国家的宝贵财富,几年来为何特大案的案犯逃逸总是会被第一时间逮捕归案?只要有他曾经用过的东西,那位在西南的嗅觉人才被授以外号“越军犬的存在”,非贬义。他能够帮助公安机关武警部队第一时间追踪到案犯,单此一项,给予他的身份和待遇福利就都不为过。

远要比那位重要得多,非是说国家就没有专业领域的维修人才,就非得程孝宇不可,而是为了一些引进设备的维修,程孝宇第一次初露锋芒即是在梅城供电分公司面对着引进设备的大胆判断。还有就是其不需要大额时间来进行检测判断故障的能力,都让他这个维修人才倍受上面的重视。

“如果可以,尽量让他留在军中,可以适当提高一些相应的级别。”

第二百七十一章破译成功的密码

“呼呼呼!!!”

“跑,加快度……”

“一百二十七,一百二十八,快,侦察营普通战士十分钟的标准是四百六十个,你还差,快……”

“举枪,瞄准……”

“踢腿,躲,再快点,出拳的度再快点,躲闪的时候要注意活用腰腹的力量,对,对,就这样……”

“出手要狠,要准,务求一击制胜,别犹豫,你思维停顿敌人的攻击就到了……”

“左拳要当做辅助,在对敌时当做杀手锏,别老是想用左手攻击……”

“扣动扳机的时候,三点一线,你现在能够端着枪射中二十米内的固定目标,十米内的移动目标就算合格……”

寒冬腊月,借用人家的训练场地,一个兵四个教官,甲乙丙丁用近乎于苛刻的方式训练着程孝宇,条件限制不高却在细节处精益求精,双方的身份完全调转,现在是四位教官要求程孝宇达成他们的目标,如之前,程孝宇也不开口,完全服从四人的命令,咬着牙挺着腰坚持着,从一个经受过大众训练的普通人一跃与正规部队的正规士兵训练量相当,程孝宇吃的苦可想而知,侦察营训练量的三分之一,已经越了甲种部队的训练量,在刘军的装备营不过是过渡了一下,从质到量都差了太多太多,第一天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脚上全部都是大泡,流汗造成了严重脱水,五公里差点没将多出来的负重卸下来才坚持下来,重了十公斤,看似不多,真正跑起来十公斤足以压得他倒在地上。

坚持是一种品质。

程孝宇不觉得自己现在就完全拥有这种品质,在甲乙丙丁四位教官近乎冰冷的呵斥下,激起的不是他想要坚持的信念,而是从小到大最不能忍受的事情——被人看不起,为了让自己坚持并完成简短到半个月必须完成的训练,程孝宇转移了自己的目标,将四位冰冷教官的呵斥转化成为了讽刺,难以接受的产生一种敌视仇恨。

坚持,即是勇气,即是信念;仇恨,亦是勇气的象征,亦是信念的延续。

训练也不完全是痛苦的,当手里拿到枪的时候,也是兴奋不已,这兴奋延续着,一颗颗子弹打出去,十颗百颗打出去都是兴奋,可当千颗打出去之后,肩膀顶着枪把,手指勾动扳机,肩膀隐隐作痛,眼睛长时间处于瞄准状态有些泪光眼,手指不断的扣动所产生的摩擦磨得手指肚血迹斑斑。

累,无尽的累,结束训练后都不想洗澡,不想脱衣服,只想着马上沾在枕头上……

雾状能量,修复异能,都给了程孝宇坚持下去的资本,一觉醒来,精力充沛,昨日的疲乏尽数消散,如不是拥有这般神奇的功效,以程孝宇的身体素质和所经受过的耐力训练,绝对坚持不下来。

清晨,当窗外隐隐传来侦察营训练的集合哨时,程孝宇都要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从温暖的被窝中钻出来。

从栗宇航到马胜男,从龙鹏到宋军、楚大宝;从贾海洋到盛晓磊,从柳鑫到刘军戚宇……

每一个人,每一个家族,每一件事情的出现,不曾遇到不曾深入讲不了,可当你与他们的生活生了某种交集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产生一种不服输的自卑感。想要与他们平辈论交,岂止是能力对等,各方面综合起来的能力都要对等,否则即便如现在这般,大家都平等论交,可骨子里还差了点什么,这差了的一点即是程孝宇本身该拥有的地位,看似不重要,实则很重要,不想进攻也要防御,因为裴裴,因为此刻已经架在了那个位置之上,适应生活,一旦适应了某种生活状态,你就无法从其中挣脱出来,不自觉的会融入这种生活状态当中。

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没有对应的身份地位,难道总要指望着裴家来处理此事吗?我不想与人为敌,奈何敌人自动找上门,龙鹏等人的存在,已经隐隐让程孝宇产生了危机感,没有足够的实力,凭什么让人忌讳,凭什么让人不敢出手,凭什么保证安逸的生活?

一切的一切,都是以实力说话,而现在程孝宇已经握有了拥有实力的密码,甚至连破译的方式都很清楚,现在他只需要将密码破译即可拥有一切。

训练,即是破译的过程。

训练,疯狂的训练,咬着牙坚持下来,真正属于自己,而非借势,男人的担当,黒木的回报,爷爷的期待,今年过年,一定要给爷爷一个惊喜。

黒木的回报,他又焉能不知道是爷爷的期盼,长辈恩,恩比天高,恩比海深,他们不会要你任何的回报,要的只是你出息,要的只是你有属于自己的前程。

十五天要想训练出来一个合格的战士纯属扯淡,所谓的受训不过是见识一下受训之人的韧性,一个不懂得坚持的人,焉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作为特殊人才,都有专门的人进行保护,他们懂得面对危险如何躲避也就是了。

大年二十九,程孝宇面前摆放着一份文件,里面详细的罗列了冯敬生所说的东西,各种福利各种待遇以及应该担当的职责和义务都罗列其中,条款很详细,颇有些签署合同的意思,这种方式一下子就赢得了程孝宇的好感,军人虽说服从命令为天职,可也是人,也希望得到别人的尊重,得到应有的地位,一名少将一名中将亲自来与程孝宇签署特殊条例。

总装一名副部长中将,特别行动处少将指挥官。

曹帆,文质彬彬的副部长,很和蔼,脸上散着长辈看向晚辈的柔和光芒,程孝宇觉得对方一定认识自己,还是故人,会是裴家的关系?

庞彬,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笑面虎老狐狸,如果是在大街上碰到,你会以为这是一个普通工厂的老工人,脸上的笑容很憨厚,黑脸膛透着工人阶级的沧桑,可你要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就一定无法将他的长相跟性格划上等号。

特别行动处的指挥官,少将军衔,一个控制着这般部门的长,会是普通人吗?不说八面玲珑也是能力群。

“程孝宇同志,我正式向你出邀请,邀请你成为我们的一员,不知你是否愿意?”说道正事的时候,庞彬脸上的笑容没有了,一本正经站得笔直。

程孝宇双腿并直,身体站得直直的,敬礼:“我愿意。”

庞彬还了一个军礼,从档案资料的另一个袋子中拿出了一对肩章,一杠三星,入门即是上尉军官,也就只有这种逆天部门才会如此,亲手给程孝宇佩戴上。越是权威特殊的部门,入门越是简单,对当事人来说,只需要回答愿意或是不愿意,看过了条例之后,剩下各种手续都不需要你来办理,合格才会今天这一步,不合格早就结束了所谓的考核。

“我相信条例你已经仔细阅读过,针对你个人所设置的条例即是工作时间,除了特殊状况下特别命令之外,三个月你要保证有一个星期到达指定的区域进行批量修复。由于你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最强大的保镖,特别行动处暂不会派专职的保全人员到你身边,在任何一个城市的公安局局内网,都能够查到你另一个证件的身份,有任何困难可以到当地公安局寻求帮助。”庞彬的口中尽是福利,程孝宇知道,有些话他不会说,类如拥有了莫大权力的你,不要试图挑战法制制度,否则国家依旧会处理你。

程孝宇拿着两本证件一本持枪证,一本证件是总参颁,一本是安全局颁的干部军官证件,后面能够保证程孝宇在地方不会因为无人识货而遭受到麻烦,安全局的人地方不会审理调查,会交给更高级别的部门,到了高级别部门,程孝宇前面的证件就能起到作用。

netbsp;“努力工作,到了a级证件,拥有一个特殊的权限,杀人不犯法。”

程孝宇一直很奇怪作为自己的领头上司,一名少将军官,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语,直到他认识了其他人,看到都在为了所谓的a级证件而努力,一下子明白了,丫就是个老狐狸,这a级证件肯定要经过不知道多少道的考核,纵然你成功拿到了,那时候的你也被炼成了一个忠诚的人民战士,自然也就不会故意伤人性命,一旦动手肯定是有着正当理由,与c级证件的差别并不是很大。

“小程啊,好好干,程叔叔看到了你如此一定会非常的高兴。”曹帆亲热的拍着程孝宇的肩膀嘱托。

程叔叔?曹帆今年怎么也有六十岁了,以他的年纪称呼叔叔的当只有一个人。

那个隐居山林完全将自己当做一个农民的老人,那个三十多年影响力依旧不退的老人,那个从未要求过什么却有着相当多人希望他要求什么的老人。

祖辈萌阴,程孝宇享受到了,自身争气,程孝宇也做到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黒木的三年

穿着军装,此刻程孝宇才感觉到自己是一名真正的军人,肩膀上的肩章,两名将军有力的回礼,手里拿着的正式军官证,如梦似幻的生在自己的生命当中,无法想象自己会有一日拥有这么多。

站在冰冷的雪地中,程孝宇想要仰天怒吼,想要狠狠的掐自己一下,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自从拥有了异能之后,他最怕的就是脑海中闪过类似的画面:一切都只是做梦,自己还在大学城附近的手机店内整日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生活,一个月将吃喝费用刨除剩不了几个钱,赶上寒暑假还要赔钱,吃着方便面,玩着游戏看着录像,一日日的过下去,年复一年日复一年,待到年岁大了,家里给介绍个对象,结婚生子,延续祖辈的生活方式……

他不知道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短短的两年半时间,生活来了一个质的飞跃,生存状态来了一个梦幻的转身。

千万资产,娇媚女友,结交天下,衙内并肩,一切似乎都太完满了,要不是想到了拥有就有付出,完美必有其不完满的一面,有敌人有对手有仇人,生活就实在小说化了。

“程孝宇上尉,生活本就是如此,任何一个人回往昔都是如此,也只有成功的人才会感慨过去与今日的不同变化。进入到特别行动处,你会进入另一种全新的生活模式,人生会变得更加精彩。”庞彬走到程孝宇的身边,目光悠远的望着目及之处。

程孝宇背着行囊在庞彬相送下离开这军营,来到这二十天,他并没有与任何一个人军营内的人交流过,除了甲乙丙丁四名教官之外,他就像是一个封闭在这里的孤独客。

军区大门口,一台q5停在路边,窗户摇开一条缝隙,烟雾从里面缓缓涌出,程孝宇笑了。

裴裴穿着厚厚的棉衣从车里走了下来,她一眼就看出来,加上刘军装备营的一段时间,短短一个多月,程孝宇有了相当大的变化,尽管外面套着厚厚的军装,可依旧掩饰不了其泛黑和瘦下来的身材。

一下子扑到了程孝宇的怀中,闻着他独有混杂了香烟和汗渍的味道,双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腰肢,或许是军装的衣扣硌到了她,微微皱着眉头脸在程孝宇的怀中蹭了蹭。

驾驶员位置的车门打开,黒木探着头看着庞彬,两人默默站立直到程孝宇和裴裴倾诉衷肠完毕,才彼此转头,一个启动车子,一个转身迈步走回军营。

黒木来接程孝宇,庞彬来送程孝宇,他们的相见,如十几年前一样,彼此不会停留在对方的世界,道不同不相为谋却又是生死相依的兄弟,脾气秉性完全不同,怎么做才能让这份兄弟情不会因为理念的冲撞而淡去呢?方法很简单,形同陌路,不在一起工作不经常接触,远远的互相望上一眼,如若对方需要帮助,定会义不容辞的前往。

颇有些男女相忘于江湖的意思。

“你穿军装真挺帅的,就是这一个多月吃苦了,瘦了黑了,这个新年你要听我的,多吃好的,我还是喜欢以前白白胖胖的你。”裴裴也不避讳黒木,靠躺在程孝宇的怀中,喃语着她做出的决定。

“木头哥,你说我会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程孝宇摸着裴裴的秀,点了一支烟摇开车窗的缝隙,让凛冽的寒风说着缝隙吹袭而进,裴裴身子拱了拱,让姿势更舒服,黒木将车降了下来,透过后视镜望了程孝宇一眼,撇了撇嘴说道:“你觉得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爹亲妈亲辈辈亲的部门,会怕麻烦吗?没有麻烦他们会很寂寞,你就放心大胆的闹腾,庞彬那小子就喜欢解决麻烦。”

“嗯?”程孝宇不解。

“你要是有能够直面高级长并拥有某种特权的身份地位,你会怕任何麻烦吗?解决麻烦的过程,也是一种自我满足的过程,这小子除了虚荣虚伪点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追求,你哄好他,以后在国内你只要不是招惹到太大的tz党,一般的衙内公子大少,都不够庞彬一锅烩的。”黒木看到程孝宇将抽了两口的烟头扔出了车外,脚下踩动油门开始加,距离京城不远,可以直接到京城在休息。

“呵呵……”程孝宇挠头的笑着,你付出了别人无法付出的代价,换来的自然是高人一等的回报,至于黒木和庞彬早就认识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惊讶,以冯敬生和刘军见到黒木的恭谨模样,黒木所拥有的地位不需要查探资料即可端倪一二。

“是不是觉得一切都来得太容易了?”黒木平日里不愿言,可每每开口都是直指问题的核心,这一次,更是直接击中了程孝宇之前刚刚如庄周梦蝶般的幻想。

程孝宇正色的点了点头,搂着裴裴的手也紧了紧,此刻的他患得患失并不奇怪。这要比他第一次杀人和第一次面临险境都要来得猛烈,草根在人生晋级当中遇到的最大屏障正在随着顺利二字冲袭程孝宇的内心。

裴裴双手环住爱人的腰肢,给予对方最热烈的回应,给予对方最强烈的信心,有我,你即拥有整个世界,因为,你亦是我的世界,全部。

黒木将车再一次的提升,在省公路并冰雪路面,度过了一百,并且还在持续增加,一只手在如此度下依旧以手动挡调控,如果你不望向窗外看着车子一辆辆的越其他车子,一次次惊险的车让你冷汗直冒,单纯只是看黒木操控车子的状态,只能用艺术来形容他驾驶车子时身体、手、脚之间的配合。

程孝宇的手紧了紧,度过了一百五,这已经是道路和诸多车辆能够挥出来的极致,可你看黒木依旧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外面的世界充满了一触即的灾难,车内的世界依旧如过往一般平静,唯一的变化即是操控者黒木以艺术的方式演绎着车子的极致。此刻的q5,已经过了它的极限,不是说车,而是曾经的驾驶者从未如此疯狂的挥它的性能。

足足十几分钟,程孝宇的视线多数被外面所牵引,裴裴则始终没有抬头,只是侧头透过前排坐的缝隙看着黒木netbsp;车子很快将度降了下来,黒木轻松的点了一支烟,车子避过了刚刚出事故的现场,大年二十九,奔波在路上想要回家过年的人很多很多,飞机、火车、高铁、客运、拼车、自驾,每到过年伊始,你就会真正看到国家的人多到一定数量会是什么模样,在北部大雪飘落冰雪路面造成的事故比比皆是,一段一百多公里的公路走下来,不下十几起的交通事故,再联想到之前黒木那近乎于疯狂的度,程孝宇心头升点惊惧的感觉。

“你看到了什么,裴裴看到了什么,加起来即是你现在该知道的答案,也是我曾经用了三年时间找到的答案,臭小子,你捡了大便宜了。”抽着烟将车子缓缓驶入了京城,拥堵的状态开始考验每一个驾车者的耐心。

程孝宇愣了一下,想到了之前黒木问的话,这就是答案吗?

几十公里的距离,十几分钟跑完,是不是不可思议,是不是来的太容易了?

“我看到了一起起事故和飞驰而过的车辆,下一秒钟也许我们就要与那些事故一样,成为年前运输紧张所造成事故的其中一个,说实话,刚才我很害怕,很害怕因为急了一些赶路而将生命丢掉。”程孝宇将最真实的感受说了出来。

裴裴从他的怀中撑起身子,捋了捋头,她理解的更快,因为她曾经失去和拥有之间的转换要比程孝宇要强烈得多,生命从终止到涅槃重生,她的感悟更深,因为她感受带的一切来得更加容易,程孝宇不管怎么说是两年半之间的转变,而她,则是一个检查过后的惊喜。

“我看到了冷静沉着和对自身拥有的无限自信心,完美的操作堪称艺术的驾驶技术,我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我只看到了木头哥用稳健的驾驶技术将我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带回了京城。”

头脑中的信息一下子爆炸了,黒木的道路浅显易懂。

一内一外两个世界,一内为真实的内心,一外为世俗的目光议论看法,如何操控如何转换如何享受,全凭你自心所欣赏事物的角度,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得到是得到,看幸运是幸运。

山是生命的一部分,水是生命的一部分,得到是生命的一部分,幸运也是生命的一部分,拘泥于世俗,拘泥于表面,拘泥于大众的目光,你看到的世界,绝对不是完整真实的世界。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人生,倒行逆施的活着,并不代表你要与所有人的关系生转变,而是你对生活的一种态度,拥有的一切来得快又是因为什么?努力使然!

第二百七十三章随遇而证

什么是答案?

程孝宇闭眼不语,他所看到的世界跟别人不同,因为他有一个完全天上掉馅饼的大运气,如黒木般看破,如裴裴般领悟,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愚笨一些不要紧,反应慢一些也不要紧,想通了想透了才是最要紧的。

望向窗外,车中黒木和裴裴都没有再去打扰程孝宇,有些事情破不一定是最完美的,懂也不一定是最成熟的,难得糊涂嘛,关键是看你能不能在关键的地方难得,而不是事事都难得糊涂。

“木头哥,靠边停一下车。”程孝宇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幕在很多城市都会上演的剧目,几乎是,几乎是每个城市。

几辆或是破旧或是老款的车子,在最远端停着一辆城管的车子,不是主干道,却是老城区比较集中的杂货市场,过年了嘛,占道经营也在所难免。

驱赶是职责所在,可不驱赶却在一趟趟的来回走,用喇叭喊着什么,几个穿着工作制服的中年男女在挨个摊位收钱,但有反抗者马上车中下来人将其秤没收。

是执法还是……

或许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站在老百姓一面,自然是坚决抵制全国臭名远扬的所谓存在。

“木头哥,把车停过去,停在杂货市场的出口处。”

黒木没有问为什么,裴裴也没有问为什么。

正有一户贩卖对联的商贩在市场门口被清理走,一辆装载着海鲜的货车停在了市场门口的位置,几个工人正准备将设备摆上,将人工加热的巨大铁水箱搬下来,在这个位置贩卖,马上过年了,但凡是做生意就没有生意不好的,占据着好的地理位置,单就是大年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上午这两天半,就足以让商户赚得盆满瓮满。

q5车停在了本该摆放水箱的位置,开一辆好车身份地位会在别人的眼中自动提升,几个长相凶悍的工人没敢说什么,先跟老板打了声招呼,紧接着城管的车子和下面收费的人都靠了过来。

“木头哥,咱们下去买点东西。”

熄火,拔下钥匙,准备下车,收费的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用不太友善的口气说道:“先生,这里是商贩区域,请将车停到那边,让一让。”

黒木根本没理他们,他隐隐有预感知道程孝宇要干什么了,不是逞威风,而是再给自己找一个答案,或者说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只是要再一次亲身经历亲眼见证一次罢了。

“这里是市场之外,刚才我亲耳听到你们以这个理由赶走了之前卖对联的,怎么现在又成了商贩区域了。”程孝宇打开车门,刚才进城后就将身上的军装换掉,或许这会是一个不算是秘密的秘密。

“这是谁的车,开走!”一男一女没说话,一辆破旧的红色桑塔纳缓缓开了过来,内置喇叭传出一个生硬的男子声音。

程孝宇好整以暇的看着那辆车开过来,看着摇开车窗内几个长相凶恶的男子示意自己赶紧把车开走,想是看到了几十万的q5,没有用驱赶小贩们用的嚣张跋扈命令方式。

“我的车,就停在这,方便。”程孝宇这一生几乎没有用这样近乎于不讲理的方式说话,偏偏今天就用了,一是为了自我求证一些东西,一是早就看这些家伙不顺眼了,过去大学城门口也总是有小商小贩摆摊,见多了不平事。

黒木和裴裴下了车,裴裴紧了紧衣服,那气质和长相以及身上的穿着立时将一些人的声音压了下去,至于黒木,他已经不需要用任何凶恶的方式表现他的正娘。

“看好这车子贴的通行证。”黒木指了指车前挡风玻璃上贴的一些通行证和年检标志,然后点了一支烟,好整以暇的站在马路牙子上,以一种好玩的表情看着这些协助管理员的表情,裴裴则搂住程孝宇的胳膊,两人缓步走进杂货市场。

远处那辆真正坐着城管的车子开了过来,两辆普桑内的男人也都下了车,呼喊程孝宇,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两个人上前就要阻拦,唰,一根飞舞着火花的烟头在两人身前飞过,黒木砸吧砸吧嘴,颇有些浪费烟的意思,又点了一根。

两名中年男人穿着正经城管的衣服走了过来,有人在他们的耳边说了几句,引得两人紧锁着眉头凑了过来,看了前挡风玻璃上他们唯一认识的一个通行证——京城市委的通行证,迅变脸,指着那卖海鲜的货车以及q5车另一侧一个卖货的摊位摊主说道:“都往那边挪挪!”

然后笑脸对着黒木点了点头,迅的招呼着所有人撤离现场,在此刻寸土寸金的地段,程孝宇的车子就停在了那里,多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除了叹气之外没什么可说的,之前这些收费员协管员的嚣张大家看在眼里,有很多附近的居民都是屡见不鲜,这些大爷的嚣张他们也都深悉,商贩们是敢怒不敢言。

在这些人撤离不到一分钟,黒木又上了车,挤着那辆卖海鲜的车子离开这一区域,摇开车窗指着那被赶走的卖对联夫妇,示意他们继续摆摊。

到了这时候,谁还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贩卖海鲜的商贩皱着眉头挤到了城管车子旁,低声说着什么,想来能够在此刻占有一席绝佳之地卖货,不是有门子就是上了足够多的钱,并且这里的市场并没有多少权力做主市场之外的事情,哪怕是大门口。

卖对联的夫妇也很光棍,想来是受了不少的气,今日一朝爆,大不了以后不卖了,大不了这车走了我对联都赔了,要的就是这么一口气。

天怒人怨,有些事情不是愤青所为,也不是群众故意抬杠,而是某些东西积怨太深,一朝得以爆出来,周围附近的群众很是捧场,过年了十块八块也都不在乎,对联又是必备之品,关键是看着那些平日里吆五喝六的人吃瘪他们心里舒坦。

“来,老板,给我来对联、福字,要这个,嗯,这个。”

“不管是啥,给我来十块钱的。”

“就是,给我也来十块钱的。”

卖对联的夫妇看着那些平日里嚣张无比的家伙远远看着,周遭一大堆老百姓这么捧场,不挑东西只是掏钱,索性也放开来喊着:“卖对联喽!”

那语调,明显有气人的意思,周围的老百姓也都很乐意捧场,别的不为,就为了让那些人难受,让那些家伙心里堵,仇视心理是会传染的,群众与那些协管之间也没有什么矛盾,在信息爆炸的网络时代,很多东西都是共通的,也许只是义愤填膺,也许只是跟风,一个两个三个,凑热闹是共性。

短短时间内,对联销售一空,大家都讨个喜庆,引得一旁的协管员们脸色很是难看,远处那辆城管的车子内,更是烟雾缭绕。

“这是哪来的家伙,完全就是来找麻烦的。”

“不管是谁,别招惹人家,我认得其中一个通行证,是军委的,指不定是哪个衙内出来了。”

“靠,什么时候衙内大少出来做善事了。”

时间不长,程孝宇与裴裴从杂货市场内出来,凑趣的也买了二十块钱的对联,在裴家自然不需要这类对联,只是看着几袋子的对联销售一空,商贩脸上满是喜悦兴奋之色,而周遭购买完对联的群众也不离开,或是近或是远的看着这里,希望能够接着看到下面的戏目。

坐上车,在贩卖对联的商贩打包赚钱离开后,黒木也启动车子离开这里。

车中的三人都没有说话,这就是答案,这就是程孝宇给自己的答案,一件事,完全与黒木开车的寓意相同,谁对谁错,分如何评说,程孝宇错了?也算是小小的见义有为一把;卖海鲜的错了?过年了谁不想办法多赚点钱,市场经济下济贫也是要分状况的;卖对联的错了?小家小户赚点钱容易吗;城管错了?也不尽然,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可一锅老鼠屎中难道就没有洁身自好的吗?

以点概面,以面遮点都是不尽然的,找寻答案的过程中,程孝宇暂时只达到了告诉自己能够随心所玉活着的境界。现在拥有的身份地位金钱,非是空穴来风,有因有果,因为做了一件二十多年都未曾冲动做过的好事——救人,而得到了异能,因为异能而家致富,又进入了特殊部门任职,因为异能间接促使认识了裴裴,拥有了一小段短暂青涩却纯真的感情,因为异能救了裴裴,才有了后续与裴家的交集。

得失之间,失者命运使然,得者挖空心思参禅悟道找寻答案,为何有得?

自我寻找的答案,往往是最能够贴近本心的答案,能够被接受,能够被品读,一段车程到裴家的四合院,程孝宇已经从迷茫的状态中转醒过来,投入到新年的氛围当中,享受第一个在京城度过的新年。

“爷爷,你说我做的对吗?”程孝宇陪着裴老爷子遛弯,将自己今天做的事情道出。

裴老爷子只是笑了笑,并没有长篇大论的给予答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一句话:“你不认为是对的,会去做吗?”

多简单的答案,别人的心,不是你的。

第二百七十四章谈问谈答

天刚擦亮,程孝宇就睁开了眼睛,习惯了某种生物钟,感觉到身体上悬挂的裴裴才转醒过来,自己已经不是在军营当中了,不再是接受训练的一名非正规军人了。

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甲乙丙丁四个教官的训练要求很严格,强制性让程孝宇有了少半个兵的样子。

肉了肉脑袋,古朴的四合院清晨传递过来的味道很清爽,屋内有一种城市住房中感受不到的凉意,轻轻的从床上起身,早上这支烟早就在半个多月的训练中被戒掉,穿上衣服,裴裴很细心,京城两人几乎都不会回来,可在老爷子给预留的房间中,裴裴还是准备了几套内衣裤和外衣,换上运动服走到院中,呼吸着难得清新的口气,国际大都市当中高楼大厦林立,难得有这一片老味道的四合院,生活在这里的人都会感觉到难得的都市悠闲。

老爷子还没起,到了他这个年岁,相反有些嗜睡。程孝宇抻了抻腰,院子里的安保人员已经起床,看到程孝宇都是点头打招呼,推开院门走了出去,一段时间早上都是五公里,不跑都不习惯了,在空寂的街巷中跑了几圈,一条街的距离,隔离了喧嚣与寂静,对面豆汁、油条等东北早餐热火朝天,车水马龙人流涌动,大年三十的早上,并不缺少出来遛弯的老年人,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卖东西也是如此,生活难为了多赚一点只得在大年三十出来工作。

出了一身汗之后,程孝宇一番急冲刺结束了五公里的晨跑,身上揣了一百块钱,想了想买了一些豆浆油条,不健康的东西偶尔为之对身体并无坏处。

回来的时候,裴老爷子和裴裴都起床了,裴裴正陪着裴老爷子在院内晨练,看着程孝宇手里拎着的东西,老爷子笑道:“好久没吃这东西了,大宇啊,给我去买碗豆汁,豆浆我已经喝不惯了。”

“长……”专职的医护人员全天候对裴老爷子进行看护,这类油炸食品是最忌讳的。

“不碍的,这身子骨当中都是营养都是有益的东西也不好,久补成疾。”裴老爷子摆摆手,程孝宇笑着又跑了出去给老爷子买了碗豆汁,是不是京城人很准确的一种衡量标准即是喝豆汁,那种味道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

老爷子精神很好,子孙们开始6续到达,先是第三代或是第四代的孩子们,有许多程孝宇根本都叫不上来名字,也不知是祖辈的萌阴太舒服了还是如何,裴家整个体系的第三代竟没有一个出类拔萃的,相比较栗宇航、马胜男、索民民这样的年轻人,以贾海洋为的一群人顶多与刘军在同一个水平线上,都是在大型国企或是下面的闲散党政机关工作,零星一两个沉浮商场的还是跟人在一个锅里吃饭,可以这么说吧,暂时还没有一个完全能够站得出来的领军人物,对此程孝宇很不解。

二代都很优秀,反倒是三代却黯淡许多。

都在忙于各自的事情,每年过年都没有人全部到齐的时候,大家也都习惯了,或许老爷子还活着即是维系这种约定俗成的习惯,一旦有朝一日老爷子不在了,这个大家庭也许就彻底的散架子了。最起码裴建军和裴跃进都没有挺起大梁的意思。

裴跃进夫妇在中午赶到了京城,都知道裴老爷子年岁大了,过年了几位省领导主动将裴跃进值班的日子排到了后面,让他能够好好的陪着老爷子过个年,裴跃进今天上午参加了一个省内老干部的团拜活动后才赶过来,人多了就有些闹腾,大家也都在各个院子里相聚,年轻人多数都是集体出去,在家里束缚太大,裴裴也跟着姐妹们出去逛街了,程孝宇则婉拒了贾海洋的邀请,留在了家中,不是不合群,是他在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份答案后,有些话要跟裴跃进聊一聊。

吃了中饭,老爷子的状态很好,恰好二女婿林广南也从滇南赶了过来,爷四个坐在了一间屋子里,茶香飘逸,屋内的气氛很好,老爷子眯着眼睛偶尔喝一杯茶,多数时间在用手指摩擦着那根乖张,裴跃进和林广南姐夫小舅子聊着一些执政方针,裴建军还有几个正式的活动,到晚上才能回来。程孝宇云里雾里的听着负责沏茶到倒水,别小看这么个活计,裴家小辈但凡是有些追求的,都想着能够攀着这棵大树来做点什么。

“裴叔叔,我在net城是不是有些不妥?”容得空,程孝宇也没有拘谨的将自己的问题抛出,这也是他留下来的目的,也没避讳老爷子和二姑夫林广南。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裴跃进始终以一种平等的态度与程孝宇相处,选择是自己而非裴家的女婿,这是他对程孝宇傲骨的尊重,同时也时刻在提醒着程孝宇,这般选择你会后悔的。

林广南端着茶杯,缓缓而饮,为了老爷子的身体,都在克制着抽烟,他对这个裴家未来顶梁柱的女婿也很好奇,不入庙门却有着庙门之内该有的待遇,几次见面都是浅谈几句,谈不上了解,只能说认识,不过大姐夫贾平和妹夫黄强给出的评价都不错,不是帅才却是绝佳的将才,还有一句话即是如在乱世,颇有些封疆扩土的心胸,知人善任只此一点即足够。这种过往是优点现下却是缺点的状态,如此人无野心还好,有野心身在庙堂之上的裴家就会很危险,在商场成立霸主帝国是你的能耐,可作为裴家的未来女婿,要是一个有着太大野心的男人,不消别人动手,裴家内部就会将其控制并打压。

程孝宇想了想,还是点了一支烟,没有给两位长辈递,屋内一个人隔一段时间抽支烟还没事,厌恶缭绕之间缓缓言道:“我是个纯粹的草根,没接触这类环境,只是周围的人都在劝我,传言要远比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要舒服,跟在裴叔叔你的身边,顶多被人嘲讽三两句无能和啃老,可继续留在net城,则势必会被继任者觉得这是裴叔叔你的意思,纵然不是也会觉得不舒服。”

裴跃进笑了,林广南也笑了,裴老爷子也是睁开眼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露慈爱望着程孝宇,这三个人的政治智慧和修养层次,程孝宇的话就好似一个孩童跟父母询问天为什么是蓝的一样,稚嫩不失可爱,不懂愿意询问学习,这就是优点。

裴老爷子咳嗽了一声,抢在了裴跃进前面说道:“大宇啊,你这个问题实际上问的很有深度,你自己并不知道,只是无意间问到了点子上。”

老爷子顿了顿,将问题重新抛回给裴跃进,这个二儿子要比所有人都适合在仕途内展,他已经不再是需要自己教导的孩子了,而是能够执掌一方拥有着自己政治理念的政治家,自己所能省给他的,无非就是一些隐形的帮助和一点点经验上的提点。

裴跃进轻声回应:“往大了说,这是国情所致,我这等角色还不配谈及制服和方向,也别婆娘骂街了,就单纯从你这件事上说一说。”

裴老爷子坐直了身子,也想听听儿子的间接,林广南更是以一副受益匪浅的样子等待着,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夫一定会有惊世之语道出。

“我的存在,即是裴裴的荣耀、优势、高、啃老族的资本,富二代官二代、官三代,正在以主流的冲击力要求市场给他们划分出一块足够大的蛋糕,供给他们来享用,其资本即是类如我这般人的存在。即便我们严格要求子女,让他们不要去涉及一些东西,也解决不了问题,他们会受到这样那样的诱惑,会有这样那样的馅饼掉在他们面前,真的不吃吗?

几十年了,这个问题没有一个答案,表面上喊着都不要吃,那是毒药,可实际上真不吃的有几人。网络、媒体整日大肆炒作那么几个上不得台面所谓富二代官二代的事情,不过是小鱼小虾,解决不了实质问题,你在net城的蛋糕只能有那么固定的份额是划分出来的,是该彻底将你们排除在场外,还是忍着心痛拉你们进场?

这是个暂时无解的问题,我不知道将来有没有解答的方式,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种状态下的年轻人势必要被淘汰掉,社会的大趋势展会让各种市场上的蛋糕越来越小,当不够温饱的时候没有人再会顾忌你所谓的身份,人总要先选择自己活着,才能去考虑是否为了更为优渥的生活而奋斗…………”

裴跃进说了很多,引经据典,看上去有些跑题了,可实际上屋内的人都被他言语中的某种暗示所吸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个人听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因为裴跃进所说的不是单独一个事件,程孝宇能够隐隐感觉到,这里面似乎孕育着更大的层面,只是他了解不到而已。

第二百七十五章倚天镇地

“大宇的问题,就在于争与不争都是错,可是否真的是错,你想清楚了吗?想必你也看到了裴家跟你一辈的孩子们,他们真的就那么无能吗?不是不争,而是要在底层多呆一段时间,这是父亲给我们几个下的死命令,做个安乐的享受者,长辈们能够保证他们安乐的活一辈子,想要搏得一些什么的,在底层多呆一些时间,你低,现在看高对你益处颇深,他们从小就看高,现在在低的地方多驻留一段时间,纵然不能洗去身上固有的娇气傲气,也能避免将来裴家的孩子们也成为贻笑大方的存在。

在现下,我没觉得自己佩服过谁,包括我的父亲,因为他在大方向的某些决策也绝非百分百正确,或者是并没有百分百的让我认同,可就在前段时间,我找到了一个值得我敬佩的人,大宇你不用看我,就是你爷爷,一个将进城后变样子这句话彻底否定的英雄,打天下是泥腿子,治天下这群泥腿子行吗?用了多少时间和代价才将负面影响消除,你爷爷用了一个最睿智非是拥有着大能耐之人做不出来的决定,让自己站在了足够高的山峰之上,当我们登上山峰的时候现,老爷子已经再此结庐而居几十载……”

屋内的人多了起来,裴建军、贾平、黄强以及几个小辈都悄悄的走了进来,听着平日里难得畅所玉言的裴跃进用他的角度来解读争与不争这四个字。

裴老爷子双眸愈明亮,多了几十年的经验,并不代表这些经验都适用于现下的社会体系,长江后浪推前浪,裴跃进今日的言语彻底让裴老爷子放下了心,也将那始终不肯放下的执念放下,老了老了,给年轻人保驾护航是应该的,可要是在这保驾护航上加上一个引号就失去了原本的用意,

“我那老伙计是拥有大智慧的人,我想学啊,就怕学不来,尽量吧,今日我在这里表个态,从今往后我不参加任何公开活动,也不参与任何话题的讨论,家里的事情建军和跃进做主,年后我就去北戴河,老了老了还没有看遍祖国的河上,你们这帮小辈有钱的掏出来点,我老头子趁着身体好出去走一走。”裴老爷子拐棍杵地站起身,这个新年第一份礼物,远远过过去几十年收到的所有,二儿子是块材料,却不是开疆扩土的大才,小儿子的路要艰难一些,或许他走不到更高的位置,或许他会被从高台之上拉下来,或许他会触及一些人的利益,但这些都挡不住一个政治家想要为了政治理念而前进的勇气。到了某种层次,你的妥协你的退让即是对整个社会的危害,对,就是危害。

老爷子的决定在家中掀起了轩然大波,除了裴建军和林广南之外,从上到下都很是不解。裴欢、裴荣、裴雨为此先找了裴建军和裴跃进,没有得到答案之后又去找父亲,却看在父亲跟重孙子重孙女玩在一起,笑的很开怀,三姐妹被震慑住了,多少年了,未曾见到父亲这般开怀的笑容,真的就是放下了一切的洒脱,此刻的他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开国元勋,不再是曾经手握重权的上将,而是一个回归到最本源状态的老人,儿孙满堂,鲐背之年享受难得的清净与自得。

“老林,跟我说说,到底是”裴荣拉着自己的丈夫到了一个房间当中,姐妹三个颇有些会审的意思,别看现在林广南已经是一市的父母官,可在这三姐妹面前,还是那个三十年前初次追求裴荣时的状况,三姐妹会审,很富有回忆的画面,林广南在今天获得了很多,整个人的状态生了很大变化,作为妻子,裴荣感觉非常明显,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丈夫。

“从小处的争与不争展开讨论,到大方向的争与不争,受益匪浅,受益匪浅,跃进是个了不起的人,他已经远远的将我们落在了后面,就连他那个女婿都非常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开始想着我四十岁还没有想明白的东西……”如果说林广南的答案不能让他们满意,作为家种老二,大家兄长的裴建军,挥手将这件事就此打住,不准大家搅乱了过年的气氛:“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只说一句话,不管明白不明白,都不准出去乱说,只限于家中。”

年轻人翘以盼。

“想必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在实现这个目标的过程中争什么,不争什么,这没有标准答案,每个人都有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正确答案,错与对也非三言两语能够论定,要在你真正实现了人生目标或是彻底失去完netg人生目标的时刻才会获得论证。”

这个新年,人很全,老爷子康健的身体让裴家成为了全京城关注的目光,在没有摄像机和记者跟随下,几位长好似商量好了般,从下午三点开始,以绝对纯粹的私人身份来拜会了老爷子。

开怀的笑声,莫谈国事的态度,老爷子整个人net风满面,握着手聊一聊民生,聊一聊他所了解的老百姓生活当中的困难,仅此而已,带来的一些私人礼物也没有入从前那般避嫌的拒绝,自己是长辈,收晚辈的礼物算不得什么。

“苍松,倚天镇地!”长们在裴建军和裴跃进相送离开时,都留下了类似这几个字的话语,老爷子是真的把一些面子、身份、权力放下了,可一旦到了国家有需要他的地方,一定会第一时间站出来。

紧紧握住裴建军和裴跃进的手,多少年了,家族派系开始困扰体制,裴家做了一个表率,将不争演绎到了最高境界,一番简简单单给年轻人解惑的谈话,裴跃进鼓足了勇气有生以来第一次站在了父亲的对立面将自己的理念道了出来。

几位长都不约而同的握住裴跃进手的时候,用力的晃了晃,即是鼓励也是希冀,同时还带着那么点担忧。

裴跃进以淡淡而自信的笑容回应了所有人,前有一人在大刀阔斧下失败,是激进还是没有先河无法断定,可获得的民生却是大家公认的。

做事,做实事,做问心无愧的事,做该做的事,争!

同样受益匪浅的程孝宇,没有这么高的层次和境界,他所体会到的争与不争,即是随心所玉下的顺应是非观,错对法律无法全部论定,在法律无法论定的区域之外,即是自主的是非观。

这个新年,程孝宇过得相当充实,说是醍醐灌顶有些过,说是幡然顿悟又有些轻,或许用懂了这两个更为准确,懂了什么,懂了存世之道,属于每一个人特有的存世之道,在程孝宇身上,四个字,我自逍遥。

面对着裴家的亲戚们,不再是过去的拘谨,面带笑容的面对着所有人投来的友善或是谨慎的目光,在热闹却非真正属于自己的环境中度过了新年,这就是裴跃进眼中的高,需要适应,正如裴裴在适应着兴隆村的低一样。

net节晚会是堪比大饭的存在,不管它是不是千篇一律,是不是没有新意,可那股子喜庆劲是唯有新年才会有的,花团锦簇人人笑颜,绚丽的舞台多彩的服饰,在内容上无法给出新意,在画面上给出视觉的享受,口味多种多样,都难,看个乐呵就好了,大饭的饭桌上还有着吃够的激鸭鱼肉,不管有没有人吃,摆上桌拼成盘,这就是人生。

大家围坐在厅中,年轻人坐不住的,早早就嚷着出去玩,兄弟姐妹们结伴离开,程孝宇这一次没有不合群,跟着在京城绝对算得上一等一团队的裴家晚辈,在一家不对外营业的秀场中,享受了不一样的盛宴,在这里有着另外一个晚会,更为简单纯粹,却少不得明星大腕的晚会,大家轻松的坐在台下,艺人们也很轻松的坐在各个席间,不需要维持平日里的光鲜亮丽端庄大方的状态,很多人穿的都很家居,一个个的节目相当精彩,中间还会穿net晚上的精彩节目,喝着酒在一个个游戏当中,享受着netbsp;程孝宇是完全的看客,吃着精致的干果小菜,喝着啤酒,很轻松的看着这一切,看着一些文体明星和京城衙内们以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轻松来迎接新年。

程孝宇看到了栗宇航,对方也看到了他,双方都自觉的将之忽略,今天是新年,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日子找不痛快。程孝宇也看到了马胜男,再见对方颇有些特殊的感慨,谁曾想她竟是与自己认识了几年的网友,马胜男眼中一抹流逝的忿恨没有躲过程孝宇的眼睛,除了报以善意的微笑外,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钟声响起,新的一年来到,在五分钟之前,场内的男性同胞就开始了分批次的离席,因为今年的大年初一,是一个相当特别的日子——情人节。

新年钟声的响起,也预示着一年一度女孩子们最期待的日子到了,场中飘落玫瑰花瓣,浪漫的音乐响起,整个秀场从新年的欢快转换成为浪漫的海洋……

第二百七十六章难得浪漫难得放荡不羁

一个个优雅的王子出现在各自的女伴面前,即便双方只是朋友,在这特殊的日子特殊的场合下,给予彼此一份情人节的礼物,也不为过。

程孝宇手捧着‘蓝色妖姬’,鲜艳玉滴,充斥着对每一个女人莫大的吸引力,以一袭白色燕尾服走到了裴裴的身旁,给予自己女人对白马王子幻想成真的现实见证。

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程孝宇也是临时起意,今日这氛围很好,不管认识不认识,身边又有这么多裴家的年轻亲戚,将闪耀着夺目光芒的钻石项链显露在裴裴面前:“情人节快乐。”

裴裴笑着,从随身的包内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我亲手做的巧克力,情人节快乐!”

如此,够浪漫了,也够惊喜了。

然而,惊喜并没有结束,当几分钟之前跟贾海洋商量过后的一切到来时,真正的惊喜才在此刻到来,在两人刚刚享受过了彼此的情人节快乐过后,当现场女孩都收到了礼物过后,现场的灯光暗了下来,一束强光照射在了程孝宇和裴裴的身上,蓝色妖姬闪耀着剔透的光芒,裴裴略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程孝宇单膝跪地,双手托着一枚闪耀着耀眼光芒的钻戒,声音朗朗传出:“裴裴,嫁给我吧?”

先裴家亲友团响应:“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紧接着现场的观众也开始响应,毕竟气氛摆在这里,大家的心情都处于非常亢奋的状态,又有这么一出求婚的戏目上演,都愿意成为助演的一员,认识与否并不重要。

大街上看到浪漫的一幕还都会驻足观看,时不时的烘托一下气氛,更何况这只有圈内人士才能出现的秀场,在这里的人要么是公众人物,要么就是世家子弟,不算熟人也算是间接的认识,本就喝了酒玩的很嗨状态很好气氛很好,烘托的气氛更是声震天。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裴裴显得很激动也很意外,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并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也不是一个善于制造浪漫的人,选择这份爱情选择这个男人就意味着要去承受他的缺点,她也曾经幻想过阳光沙滩跪地的白马王子,今日这种氛围下,漫天飞舞的玫瑰花瓣,热闹的环境,一群祝福的人,一个跪地的白马王子,一枚象征着永恒的钻戒。

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热泪盈眶,重重的点头,珍重的接过那枚钻戒,属于她的幸福,就在此刻。

“亲她,亲她,亲她,亲她……”

程孝宇站起身,双手为裴裴佩戴上戒指,然后垂头轻轻的亲吻她的脸颊,现场一片掌声的同时,更为热闹的起哄声响起:“亲嘴,亲嘴,亲嘴……”

不怯场的两个人都感觉到了对方的真心,在这一刻都是感动的,程孝宇做出了他不曾有过的浪漫,裴裴放弃了女人的矜持,在得到了爱的箴言之后选择了用大气的方式接受。

画面定格在亲吻的瞬间,场内再一次的飘洒下玫瑰花瓣,掌声呐喊声也定格在此刻。

浪漫的定义,即在于双方的感觉,一碗午夜工作时热腾腾的泡面,也是浪漫。

深夜的街头,喧嚣与热闹并举,人们更愿意在午夜钟声的饺子吃完之后,相约三五好友,在一家好吃点的小店,共举酒杯。如此也使得大年初一的凌晨热闹街区更加热闹,人们已经不满足于大年三十晚上单一的娱乐活动,程孝宇与裴裴漫步在街头上,能够看到一些追求浪漫的年轻人已经手捧着鲜艳的玫瑰开始享受属于他们的情人节。

西餐厅,咖啡厅、环境幽雅的饭店,迎来了新年当中比较特殊的高峰期,在午夜过后,在大年初一又是情人节的当口,生活不好就怪了。

街道上,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条例并不能完全阻止老百姓对一些老规矩的遵守,孩童们挥洒着唯一一天可以不遵从家长命令睡觉的欢愉,街道上很是热闹,连带着冰冷的天气似乎一下都变暖了,走在街上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

裴裴挽着程孝宇的手臂,故意不戴手套,将那钻戒1uo露在外面,时不时的低头看看,这就是她的幸福。

突的抬脚亲了程孝宇一下,满脸的幸福状,似乎压马路这种在net城每日生的感觉又回来了。

“知道吗,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程孝宇将裴裴的手攥在手里,强制性的让她享受自己衣服兜和手的温度。

“你胡说什么呢,我不是说了吗,我永远都是那个写字楼里的瘦子,而你也永远是那个傻乎乎将店面开到写字楼内的胖子。”裴裴皱了皱鼻子,很不满程孝宇的自贬。

“傻瓜,我说的不是那个,我说的是你这个人,一个活得精致奢华的女人。”

“怎么讲?”裴裴来了兴致。

“你能活得高,也能够活得低,我们所有人都不及你,能够在每一种环境中找寻活着的快乐,即便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也从未放弃过享受生活,你说你是不是奢华?”程孝宇捏了捏裴裴的鼻子。

“讨厌啦,你不就是说本小姐当初对不起你的一片厚爱了吗?还拐弯抹角,人家都把整个人赔给你,还不够吗?当初我只是想要一份完全属于自己的爱情,一段我能够主宰的生活,从未想过要伤害你……”裴裴被程孝宇捂住了嘴。

“傻丫头,如果不是那样的机会,又哪里轮得到我来拥有你。”程孝宇攥了攥手中的纤纤玉手。

“那何谈精致呢?”裴裴来了兴致,难得听到身边这个男人用一种深沉的姿态,以人来审视社会,以社会来衬托人。

“裴叔叔的一句话,一句在整个谈话过程中不曾引得别人注意的自谦话语,我这等角色不配谈论国事,他要是不配,又有几人配谈国事。你从不谈家事,也从不谈身份,再与任何人相处的过程中一贯保持着写字楼瘦子的状态,用一种然凌驾的目光看着这世界,每一处的细节都没有逃过你的眼睛,朱达常是明白人,可他依旧不住的夸赞你,他是身在乱世心先乱,你是身在乱世心不动,我不如他,更不如你。如此生活方式,不精致吗?”程孝宇点了一支烟,他不太喜欢在公众场合抽烟,今日的情绪气氛太好了,不说困扰的问题解决了,而是接触到了从未感受到过的生活。

“让你这么一夸,我都有些飘飘然了,你再夸夸我。”

程孝宇摇着头:“醉话,酒话,妄谈天地,借用裴叔叔的话,我这等角色,现下怎配谈论人生,先将身上凡夫俗子的铜臭俗不可耐洗去再谈不迟,现在吗,充其量是个拥有着改变某个小区域能力的投机者。谈你,已经是过了,哪敢再夸,”

裴裴突然站定了脚步,将手从程孝宇的兜内收了回来,双手,一只略凉,一只滚热的左右捂住他的脸颊,一本正经的说道:“以后都要喝酒,我喜欢你喝醉酒后将一切束缚都丢掉的放荡不羁,本性使然,是社会让你收敛还是生存让你惧怕?”

“是纯粹二字太难。”

“在我的身边,你只需要纯粹。”

“那现在我们就去纯粹一把,亚当和夏娃是最纯粹的。”

“去死,臭色狼,三句话不过就露了本性,待哀家收了你这妖孽。”

“观音姐姐,来吧,用你宽广的胸襟来度我成佛吧?”

到了初二,喧嚣开始散去,一大早一大半人离开了四合院,家庭的组成部分是分隔阴阳的左右,强势个体主宰着重要时间,弱势群体拥有更多时间。

程孝宇当中向裴裴求婚的事情传遍了裴家也传遍了京城,老一辈的人都笑着祝福,从老爷子到裴跃进盛美兰,都承认了这乘龙快婿的存在,曾经联姻的事情大家也都清楚了其中的前因后果,裴家会需要别人来施舍未来吗?

裴跃进和盛美兰接受盛怀远的邀请,到他所在的省份小聚一两日,各个家庭都有着必然的去处,裴老爷子拄着拐杖溜着弯,在这一片区域与一些老伙计谈天说地,程孝宇和裴裴要离开的时候,老爷子叫住了二人,旁边的医护人员往车上给装了几个箱子,里面装满了烟酒。

“给你爷爷的,叫老东西活久点,这些就权当是借宿费和伙食费了,开net天暖了,我去他那里讨扰几日。黒木,就这么不愿意进我的家门?”老爷子对着驾驶员位置的黒木笑道。

“等到net天,我去给您二老当跑腿的。”黒木叼着烟。

“好好好,没想到老了老了,反倒遇到了本该结交的知己,黒木替我多喝几杯。”裴老爷子欣慰的笑着,黒木不入自己家门,不一定他的想法是正确,而即将前往的地方,他会愿意宿醉不醒。

不是每个人都放得下的,不曾拥有脱他人的智慧,也无法拥有脱他人的生活,不容于世,说的就是这类人,广义的前提下,他们特立独行倒行逆施,可有句话或许影射他们是最正确的。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

第二百七十七章绝世名剑

连续两天的晴天,高公路的路况很好,没有一点结冰之处,撒了融雪剂的道路上还有些湿泞,车子飞驰而过带起四溅的泥水。

大年三十的张狂放荡不羁过后,程孝宇又回到了过往的状态,用外人的目光审度,内敛了,不过在这内敛当中孕育着深邃的凌厉,用黒木的话来说,有种藏剑入鞘的感觉,尽管这把剑还不是绝世神兵还不够锋利,却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剑魂,不再是随波逐流的普通凡铁。

黒木知道自己是深埋在地底的一块好钢坯子,磨出的刃也足够锋利,却不足以成器,非剑非刀,只是一快能够伤人的刃状钢铁;而三人中最是神物的就是车后座的女孩,大巧若工,非凡夫俗子,秀气的软剑缠绕,一辈子都可能不出鞘,在属于自己的天地中打磨着每一处的棱角,她的美她的利她的秀,不为外人所见,也只为一个人所绽放,一旦拔剑出鞘,必当震惊世间,软剑伤人,也容易伤己,这把绝世之剑,能不出最好。

一把可能一辈子都打磨不好的绝世名剑,一把无法成物的刃坯,一把淡而又淡的名贵之剑,雍容华贵,悬挂要比出鞘更加适合。

尽是双刃剑,尽是残缺剑,可整个天下,又有几人能将自己酿得品味十足,华贵典雅。

残缺即美。

在奉天停了一下,吃了点午饭,三人重新启程,程孝宇和黒木换班开车,见识过黒木那惊世骇俗的车技之后,程孝宇羡慕不已,尽管高公路上并没有施展的地方,学一些驾驶的简单技巧并不难,控制油门刹车离合来让车子操控更简便,这些并不难。

直到天有些擦黑,车子才驶进兴隆村,熊威也是下午刚到,至于张森则陪着门庭没有冷落下来反倒有些愈演愈烈的韩定军一起迎来送往,与程孝宇的选择不同,张森甘于纯粹的做一个韩家的女婿,享受着韩定军能够给他的所有帮助。

一个新年,韩系人马以及一些亲近之人都认识了张森,一张名片一个电话一个招呼一个笑容一个印象,都足以让张森拥有立足于世的资本,很多时候一个电话就能解决很多问题,为了拥有这些,为了让自己的骄傲延续,张森能够放弃一切,这是他从小到大的处事理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或许,除了一份得之不易的爱情,以及鲜亮的皮囊之外,张森身上的缺点也是韩娇所抗拒的,无奈爱情大破天,此刻不求无他,只求有他,就这么简单,一切都可以包容。

张森的选择,无所谓对错,每个人都有自己是非曲直的标准,你无法用常规的意识形态来进行划定,说即是错,无论你给出怎样的答案,势必会有一方无法认同,错误也就延续了下来,能够默默的,已经是兄弟能够认知的极限了,无论是张森还是韩娇,都很清楚这一点,他们不争,他们不想,如此而已。

兴隆村,男人在外面赚到了钱,女人在家里赚到了钱,说感恩戴德谈不上,但在闲聊之时,不可避免的要提到裴裴这个名字,裴家的儿媳妇,说多说少都是赞许之词,待到裴裴随着程孝宇归来,更是赢得了一片的掌声和赞许声,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生活的本质或许是情感或是其他,可基础却是物质,你无法规避的物质将会影响你的一生。

到达兴隆村之后,黒木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哪怕是程老实的邀请在他这里也是客套,追寻的根本即是爽快,而为爽快?在黒木这里,能跟着程老爷子对饮而坐,哪怕是烧火做饭,也远比在下面享受新年的状态更为舒爽。

黒木的生存理念,走偏了,走进了一个极端,他乐得其中,不以别人眼中的对错为衡量标准,倒行逆施的典范,除了基本的善恶有别外,为人处事的方式与大多数人完全倒转,在新年的气氛当中,拎着两个大箱子上山,与程老爷子对坐而饮,三两个小菜,暖暖的火炕,黯淡的灯光,没有点缀的音乐,甚至两人之间谈话都非常少,但酒局那气氛十足,喝的就是那份惺惺相惜。

程孝宇中途上来一次,送上了一盆香味扑鼻的小笨激粉条炖蘑菇,一小盆的清爽拍黄瓜,陪着两人喝了几杯酒,并为二人在炕上铺好被褥。

新年,对刚刚度过饕餮之年进入鲐背之年的程老爷子来说,似乎没有了该去兴奋的理由,从战争年达走过来,那时节的新年,穷困潦倒却有足以为了每年新变化兴奋的动力,现在呢?喧嚣的电视节目、漫天映照的‘钱’雨,强自捏合在一起的庆祝,少了几分真,多了几分的浮夸。

能够有一个酒友,喝到舒服即躺下的状态,即足够。

黒木呢,本就孤僻,这般也足够了,老爷子的中气十足,呼噜声不减当年,炕头炕梢之间的地桌上酒未净,人已眠。

回归本源的状态,程孝宇觉得自己一下子彻底放松了,这里,是他生活最原始的状态,这里的一切都有着他童年的记忆。

高低立下,裴裴能够驾轻就熟的融入低之状态,在村子里谁不感恩戴德,几个月的时间,都赚到了几千块的钞票,这对一项是低收入的贫困村来说,要比最实际的地里收成涨价还要兴奋,钱是实实在在揣进兜里的,暖和的环境中,三姑六婶七大姨一边干着活一边聊天,工作也不累,一天下来赚个几十块钱不难,十里八村不少的妇女都是找关系托门路想要进入厂子,毕竟是纯粹意义上的扶贫厂子,裴裴就没想过赚钱,规模大了麻烦事也多,能够容纳的人数也有限,程母王秀梅这下子可成了附近的名人,娘家亲戚,多少年不联系的同学,七拐八拐的关系都找了上来。

趁着过年,王秀梅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跟着裴裴提了提,面对这处处优秀挑不出mao病的未来媳妇,或许没有一双干活人的手,可人家是什么,那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省委书记家的千金,再闭塞的环境再无知的人群,也知道省委书记这四个字的含义,遂王秀梅在面对着裴裴时,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点拘谨,生怕自己的某些举动引得孩子不高兴,到时候自家儿子跟着受连累。

一件小事的见证,让王秀梅将勇气鼓足。

晚上热热闹闹一大堆的亲戚吃吃喝喝聊聊,程老实现在也不在乎花钱,都是兄弟姐妹,嫂子弟妹过来帮着做饭,食材家里有的是,管够吃。热闹过后,裴裴跟着收拾了一会儿后,到浴室内接了两盆热水,一盆给程孝宇,一盆给程老实、王秀梅。

端洗脚水,在农村妇女身上算不得什么,可此刻做这事的是裴裴,王秀梅只感觉盆内的水比琼枝玉液都好使,一天的疲乏瞬间消散。

坐在厅中,老夫妻,小夫妻,四只脚一个盆,王秀梅开口提出了最近自己面临的问题,裴裴一边给程孝宇拿烟一边笑着说道:“阿姨,您就看着办,这厂子可是您的产业,您说让谁来谁就来,让谁走谁就走,那聘请的厂长你说让他离开,他都得乖乖的离开。”

“可不敢可不敢,人家马厂长人好的嘞……”王秀梅连连摆手,她还无法接受某种东西,就如现在大宇电子名下的控股方即是程老实和王秀梅两口子,程孝娟和小杨丹也占有一定的股份,联名委托裴裴代为管理股份。

“妈,你现在可是拥有着千万资产的大老板了,还这么小家子气,说话要有底气一些。”程孝宇靠在沙上,身子堆着,唯有家才能给他这种感觉。

“你们那些俺可不懂,你们有钱是你们的,我和你爸可不要,也不知道你们是啥意思,为啥要让我们来当什么老板?”王秀梅嘟囔着,这就是农家思想,向着儿子不向着姑娘,放在他们老两口名下没啥,可连小娟和丹丹都给股份了,那不是将自家的钱放到了别人家的口袋里吗?翁婿关系再好,毕竟人家是外姓人,这钱是老程家的,要是进了老杨家可咋整。

程孝宇和裴裴笑了笑没说啥,有些东西不是信任与不信任的问题,而是能否完全掌控的问题。

洗了澡,穿着睡衣坐在暖和的房间内,只要是裴裴在家里,都会在午夜的时候再加一把火,让屋子的温度能够持续到清晨不退。

无线网卡上网,程孝宇和裴裴围着被登6游戏,裴裴操控着程孝宇的小人,不大一会儿程孝宇上了个大号出来,就见到裴裴脸上带着娇怒之色,嘟着嘴一副生气的模样。

双手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程孝宇一看明白了,跟人pk了,横刀立马过来帮忙对方叫嚣着‘大宇’只会找人,本身就是垃圾号之类的网络语言,惹得裴裴很是愤怒。

“老公,明天我们就充钱,我要变得厉害……”裴裴翻身滚入程孝宇的怀中,即是撒娇也是嗔怒,无奈于网络的虚幻与真实转换,生气不生气都不对。

看着横刀立马帮着‘大宇’冷言讥讽那个只会骂人的游戏玩家,程孝宇颇有些感触,现实中对立的双方,游戏中却成为了几年的好友,彼此脾气对味,玩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有意见相左的时候,该是性格脾性能够契合的好朋友,可现实中呢?

从后面搂着裴裴,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说道:“知道这个横刀立马是谁吗?”

第二百七十八章结了

当裴裴得知横刀立马就是马胜男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巧合生的概率太低太低了,十几亿的人口,一个虚拟的网络游戏会让他们相识,在现实社会中彼此不知情的状态下生交集的可能性有多么低大家都清楚,偏偏就生了。

“这是一个感性的女人,与马胜男表现出来的状态相差很大,不过也正常,在现实中无法释放的情绪,在游戏中释放出来,是非常好的一种途径,看来马胜男生存的压力很大,精神需要分裂才能找到平衡,双子座的女人。”裴裴自学的心理学随着她越来越自信的面对社会,也愈的产生强大作用,分析人来头头是道,直击人的内心。

“或许吧。”程孝宇关上了电脑,坐了多半天的车,又忙乎了几个小时,热闹过后的宁静是他在越来越忙的生活状态中喜欢的感觉,不再是几年前一过年就希望不断的持续精神亢奋状态,喝完酒彻夜找人玩扑克打麻将,将亢奋的状态持续保持下去,直到困到马上眼皮就能合上的状态才睡觉,过年在家的一段时间,始终延续这种状态。强烈的生存状态反差,平日里没有喧嚣的机会,偶尔为之全身心投入,可现在的程孝宇几乎每一天都非常的精彩和忙碌,到了过年就希望能够好好的休息一下,夜的宁静让他更加舒服。

裴裴嗯了一声,将身子紧紧贴在程孝宇的身上,彼此解除掉身上的束缚,哪怕是什么都不做,这般坦诚相拥的感觉也让他们沉醉,彼此肌肤紧贴,倾听着彼此的心跳声……

在兴隆村呆了两天,专门陪着爷爷吃了一顿饭,裴裴也将自己爷爷的话带到,程老爷子哈哈大笑,直言裴师长真乃好算计,借花献佛的烟酒就想来我这里白吃白喝,来了先跟着我干活吧。

黒木两天就没有离开山包,跟着程老爷子上山抓野激,白天的时候就给老爷子拾掇院子,比子孙都要像子孙,烧得热炕暖和的,嗑着瓜子抽着烟喝着茶聊天,不管累不累,上午下午都要躺在热热的炕上睡上一小觉。

抓野激不是目的,是给自己找一个锻炼身体的由头。

早上的时候,算上裴裴,爷四个站在院子里练健身拳,有老爷子的示范和纠正,黒木和裴裴的健身拳也不再是从程孝宇那里有样学样学来的临摹。

有时候老爷子也会和黒木来一回合的嘴仗,对,就是嘴仗,以二人达到的高度,不需要出拳出脚,一个眼神即能知道对方攻击的方向,并猜测到对方的力度。

程孝宇是云里雾里的听着,根本听不懂两人说的是什么,感叹之余也想要真诚练成高手,军营的一段时间让他知道自己是可以坚持的,那般的困难都走了过来,任何的训练自己都能坚持下来。

返回net城的路上,程孝宇和裴裴坐到了熊威的车上,兄弟这么多年,有些事情不需要说,看也看得出来,他和孟甜之间好似出了问题,该不是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孟甜的父母不同意我们来往,我是个混社会的,她是个大学生,她的父母是坚决反对,这一次她是负气从家里出来的,我俩三十去的,当天就离开了,独自在net城过了新年后才回这边。”熊威乃是铁骨铮铮的男儿,此时此刻也不得不因为绕指柔的侵袭而一脑门子官司,言语之中透出某种类似绝望的情绪。

“我不管,他们不同意我也要跟着你,熊威,你要是个爷们就别唯唯诺诺的,我都认可被人指着鼻子骂不孝女了,你还怕什么。”孟甜那娇小的身躯内总是能够爆出让人意想不到的力量,在此时此刻,熊威尚且为了决断而懊恼时,她为了爱情而自私了一回,并丝毫没有掩饰这份自私。

熊威苦笑了一下,他早已经不是那个为了某个决定而不顾一切的年纪,可他也不认为孟甜的决定是冲动之举,只是他考虑的东西更为全面,得不到祝福的爱情总是缺少遗憾,他不想委屈了孟甜。

孟甜沉默了,一旁的裴裴拉着她的手轻轻劝解道:“归根结底还是熊威的身份是吗?”

“嗯。”孟甜点了点头:“家里其他亲戚倒是觉得能够跟一个社会大哥攀上亲戚挺好的,他们是为了自己那一点利益,而我的父母,他们……”

“老人家的战略方针你们忘了吗?农村包围城市,你的父母无非是担心你不能得到长久的幸福,现下以亲戚攻势,熊威主动出面解决一下你家里一些亲戚的麻烦,让他们去跟你父母说好话,然后熊威表面上的身份也已经从漩涡中挣脱出来,娱乐公司的老板也是个正经的营生,这种事只有一个笨方法,时间和坚持来证明,甜甜你的学业不能耽误,并且还要比过去要好,熊威脸皮厚一些,没有打动不了的父母,看到你们幸福了,他们也就顺其自然了。”裴裴给出主意,比较普通却很有效用的方法,倒是坐在副驾驶的程孝宇笑着接口说道:“那样太麻烦,孟甜你挺着肚子回去,一切麻烦都解决了。”

“去死!”孟甜羞红着脸,对程孝宇比了一个你死了的搞怪表情来掩饰内细腻的娇羞。

熊威好似喝水呛到了连续咳嗽了几声,程孝宇和裴裴对视一眼,颇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不会是真有了吧?”

“靠,老大,你牛。”程孝宇冲着装沉默的熊威竖了竖大指,一切操作好了都能迎刃而解,大学结婚的又不在少数,要是觉得孩子来得太早,完全可以暂时不要。

谁都没想到,最后一个找到真爱的熊威,反倒成为了兄弟三人当中第一个结婚的。

在孟甜的家开诚布公之后,孟甜休学一年,用她的话说,一个小生命谁也没有权力抹杀他的孕育,要生下来,要让自己马上拥有爱情的结晶生命的延续。

不管孟家父母对熊威是什么态度,可对于宝贝女儿怀有身孕这件事很是重视,忙前忙后给孩子准备孕期该准备的东西,并严令孟甜必须在家里住,同时熊威的存在也就成为了必然,既定事实都有了,女儿又是那般毫不犹豫的态度,做父母的也无法阻拦。

孟甜的反应很严重,不是呕吐不是难受,而是嗜睡贪吃,还不到两个月,已经明显有增加体重的趋势。两家老人坐在了一起,决定了近期内举办婚礼的事宜。

人多好办事,张森和韩娇听说了也马上飞了回来,加上程孝宇和裴裴,以及一众兄弟们的操持,很快就将一切的事宜准备好。

熊威拜托兄弟们的只有一句话:“这一辈子,我只有一次婚礼,我要给我的新娘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程孝宇送的礼物是最让孟家父母满意的,一梯三户的楼层,他将剩下的两户高价买了下来,让本就不想女儿离开身边的孟家父母能够最近距离的照顾女儿,而熊威对此也是举双手赞成,有些印象可以随着时间慢慢改观。

张森包了酒席,车队更不需要花钱,一辆辆的豪车通过各种关系准备到位。没有父母不希望自己儿女的婚礼风风光光,奔驰宝马各种高档车组成的车队,马力大越野组成的‘清障车队’聚集了四十几号的小兄弟,在婚礼当天严防各个路口,保证车队一路顺畅。

熊威的娱乐公司虽说还没有太大的名气,但通过公司与其他公司接洽,邀请来一些明星不难。张森找了梁晨依,让老同学在京城帮着联系了一些艺人,最给力的当属程孝宇找到了贾海洋,这在南方相当有地位的公子哥,娱乐圈内的大少,拍着胸脯子一男一女两大一线艺人到场献唱,一男一女国内知名娱乐节目主持人来主持婚礼。

韩娇找了父亲的老友,省书画协会的秘书长,给两位新人求了一副名家庆字;猴子将酒席所在的酒店包了下来,他所谓的包自然是不花钱的,所有客房只对宾客开放,张森在这方面没亏待酒店,该给的钱都给了。

熊威和孟甜需要做的就是在婚礼当天成为最帅气的新郎和最美丽的新娘,同时以程孝宇和张森为的男方亲友团,还准备了一份惊喜要送给新郎新娘。

婚庆现场由熊威的公司与别的娱乐公司联合,对比一般婚庆公司,准备的东西多了很多。

短短时间,二月二龙抬头这一日,熊威和孟甜迎来了他们一生最重要的时刻,从net节开始筹划,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一对男女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他们甚至平日里的生活都没有受到影响,不过尽管时间短暂,却都相信这是自己一生的真爱,愿意与对方厮守一生。

一大早,来自京城专门为大牌明星艺人服务的化妆团队来到了孟甜的家,专门在杭州订制的婚纱美轮美奂,价值十几万的珠宝饰,将孟甜点缀得格外美丽。

第二百七十九章顷刻之间

暖阳天,晨间的清冷刚刚散去,在酒店出的接亲队伍浩浩荡荡前往孟甜的家。

熊威一袭黑色的庄重西装,将男人的成熟韵味十足显露出来,本家的几个兄弟充当伴郎,各个都是西装笔挺。

摄影车启动之前,三辆越野一辆金杯面包先行开路,几辆越野车在车队侧行驶,在车队的最后还有一辆越野车一辆面包车,所有人配备对讲机,每一个可能出车的路口全部有车停下阻拦,十几辆车交替行驶,到达大型十字路口时,三四辆车子同时出动阻拦,一个个长相彪悍的年轻人背手站在路上,接亲是演练,真正的考验在接回来之后,婚车队被断开不吉利,这才有了猴子亲自带队安排这些事情。

嚣张吗?

一个奔驰宝马车队还谈不上嚣张。

裴裴和韩娇都没有在孟甜家,安排好化妆一些事宜后,就将屋内的事情交给了孟甜的同学,一大群年轻貌美的姑娘们凑在一起,又正值青net年少能疯能闹的年纪,在大学结婚算不得新插o却也是很插o的一件事,同学们都跑来凑热闹,还相约要难为新郎,一个个古怪的招式都准备好了,只等着敲门的声音响起。

孟甜家一小部分亲戚知道熊威,多数亲戚朋友都是隐隐听说孟家的女儿跟了表面上是老总暗地里却是社会大哥的男人,有暗中羡慕也有明里不屑的,不过当接亲队伍的阵容到来时,还是震了他们一下,四十辆车子,一字排开,小区主要路口全部被堵死,停放的车子也早早就被清理掉,整个道路通畅无比。

两位主持人在此刻即开始工作,国内娱乐一线主持人,下车就被周围的群众和孟家的亲戚认了出来,惊呼声开始出现。

男主持帅气阳光,也是影视主持多栖展,名气很响,熊威和几个伴郎站在楼梯角落,主持人独自上前敲门。

“谁啊?”

“你好,我是xxx。”朗声清晰透彻,里面准备难为熊威的小丫头们愣了一下,有好信者透过门镜看了看,顿时尖叫声起,门打开,外面真的站着这位当红偶像主持人,几个小丫头刚想围过来,伴郎们冲了上来霸占了门,让熊威顺利的进入。

“对不起,我是新郎今日请来的主持人。”

第一关被熊威占了先,小丫头们都是记仇的人,接下来足足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让熊威顺利抱着孟甜离开了家。

整个婚礼第一个感动新郎和新娘的时刻到了,在车子行驶在主干道上之时,程孝宇和张森将车子开到了新郎新娘车的左右侧,在他们的身后分别有两辆拉着孟甜同学的车子。

天气有些冷,车窗全部摇开,每部车子内都响彻着同一个歌曲的前奏,更有清障车放上了巨大的低音炮,声音隆隆响起。

“他将是你的新郎,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一生的伴,他的一切都将和你紧密相关,福和祸都要同当……她将是你的新娘,她是别人用心托付在你手心上,你要用你一生加倍照顾对待,苦或喜都要同享……”

一很感人的歌曲,要时时刻刻想着念着的都是‘我们’。

一比较经典的老歌,在这样场合下,歌声不一定需要优美,汇聚起来的声音足够响亮,听得孟甜很快就把眼泪流下,熊威感动的笑着,歌声传真情,几近完美的歌词,送给一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男女非常合适。

歌声飘荡,孟甜的同学都是好玩好闹的性格,随着车中音乐的声音唱起同一歌……

这一份特殊的礼物,远比花上几十万来给兄弟更加贵重,张森不说,唱歌拿手,以程孝宇那破锣嗓子五音不全,不说摄影机录制,单就是周遭这么多的观众,能开嗓就不错了。

一切都是隆重的,几辆吊车悬挂着鞭炮,绕了一圈回到小区中,轰鸣的鞭炮拥挤的人群,新装修的新房内透着温馨和幸福,墙壁上加急加快照出来的结婚照内两位主人公尽是幸福的笑容。

酒店之外更是礼炮成列,吊车伫立,巨大的条幅与拱门随风飘摇,两千零十只的和平鸽在鞭炮礼花接触后升空祈愿,无数的喷花将整个酒店门口渲染得五颜六色。

一进大门即是数米高的喷绘画,孟甜笑的很甜,熊威笑的很真。

时间很充裕,在新郎新娘站在门口迎宾之际,已经就坐的亲友欣赏了一台小型的演出,贾海洋介绍来的几名艺人分量都很重,梁晨依带来的模特队伍表演也很惊艳,通过熊威娱乐公司聘请来的几位东北艺人表演也很出彩。

八位小天使在庄重的节奏中出场,整个婚礼设计的堪称奢华和完美,热闹不失庄严,熊威和孟甜也放开了,任凭主持人不失节奏的安排,下面的观众闹新郎新娘,两人也配合着,婚礼仪式进行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要不是顾忌到孟甜的身子,大家不介意多闹一会儿。

酒席宴开始,一道道精致的菜肴加上良好的气氛,大家都没有太早的离席。

婚宴就是如此,气氛好大家都愿意跟着高兴,而酒席宴只要有三五桌起身离开,大家都会迅的离开,要是邻桌和周遭的桌子都喝得很是愉快,欢声笑语,也能勾起大家的性质。

除了自家的兄弟和要好的朋友外,每一桌都有一个专门招待大家的人,负责把大家的气氛挑起来。

席间,很轻松的音乐响起,大家用筷子敲打着碗盘,一很怪的《结了》,很应景,也很符合现下的气氛,朗朗上口的节奏和平民化的歌词,反复第二遍就有不少的人随声附和,孟甜那些同学更是有不少就知道这歌,跟着唱起来,到了最后那电话号码,在程孝宇和张森起哄下,将猴子的电话号散了出去,有了他们俩的带头,其他的兄弟才敢闹一闹猴子,弄得猴子无奈苦笑摇着头,站起身冲着四周抱拳求饶。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新郎新娘敬酒在每一桌都遭遇到了大家的攻击,索性闹的都不重以开心为主。

楼上的客房都开启着,所有的人都可以不用着急离开,无论是一些亲戚还是朋友,酒席宴间声音吵闹,很多话都没聊开,酒喝的差不多了,到楼上的客房小坐一会儿,老友见面喝点茶叙叙旧,有些愿意玩的凑到一起玩一玩,尤其是孟甜的亲人和同学,受到了极高规格的款待,在酒店内,男方的人全部在胸口佩戴一个标签,今日猴子有命令,自己兄弟都不准多喝,把娘家人都陪好了。

愿意喝的,包厢内再开一席;愿意唱的,包厢内音响也不错;愿意跳的,有专门几个包厢内有闪灯转灯。

孟甜的父母也不是圣人,虚荣的东西也不能免俗的乐意接受,看着自家的亲戚朋友都受到了最好的招待,七大姑八大姨的到家里也坐不下,忙乎了好几天也委实不爱动弹招待,有这么一个现成的场所,水果茶水一应所用一个电话搞定,也很高兴,女儿到楼上冲了个澡,换了家居的衣服下来,陪着同学又陪着亲戚聊了会儿,下午又在小厅摆了几桌,没走的都坐下来好好吃顿饭,玩一玩乐一乐,白天没闹够的孟甜同学又得到了机会。

“老孟啊,你这女婿是能人啊,看他对你家甜甜是真好,孩子将来有福享喽。”孟父的要好同事。

“三姐,你女婿那朋友可都很仗义啊,我刚才到楼下可都看到了,今天这里所有的消费都是他那朋友给算账。”孟母的远方亲戚。

“那算啥,这婚礼从上到下没花一分钱,他俩的新房和屋内的东西,也是一分钱没花,都是朋友帮衬着……”这时候的虚荣,谁也挑不出mao病,人之常性。

不管熊威是做什么,先他年轻,也是第一次结婚,其次他有钱,身边还有一群好朋友原因帮衬着,一些台面下的身份更是诸多人羡慕嫉妒的存在。

喧嚣热闹总有落幕的时候,一直延续到八点多钟,一切才尘归尘土归土的寂静下来,不少人都留在了酒店居住,程孝宇将车上的气球和彩带拿了下来,缓缓的开着车子,和裴裴感受着夜幕下银装素裹的net城,飘洒的大片雪花让街道上几乎看不见行人,冷热对流,地面上满是湿泞,迸溅的霜雪与地面的灰尘混杂,脚踏地面即会瞬间弄脏鞋子。

“老公……”裴裴没有将下面的话说出来,程孝宇却很清楚她要说什么,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淡淡说道:“用不了多久……”

“嗯……”裴裴乖顺的点了点头。

什么用不了多久?属于两个人的婚礼用不了多久即会来临,这是承诺,也是对爱的信守。

柔情蜜意,却在霹雳雷霆之间,顷刻被摧毁,雪花之中闪耀着耀眼聚光灯,一辆大挂车如疯了般向着程孝宇驾驶的车子冲了过来……

双手配合迅的转动方向盘,左右脚配合,刹车油门离合三位一体,在几乎瞬间就可能生惨案之际,跟随着黒木学习的技术在此刻挥了作用……

第二百八十章翻天覆地

车子在原地来了一个急停甩尾,紧接着程孝宇身子一扑,这是他能够做出的最后反应,扑到了裴裴的身上,在市区以四十五十迈的度开车,安全带使用可能性无限接近零。

轰的一声!

强大的推动力让程孝宇和裴裴双双在车里来了一个短暂飞行,裴裴是撞在了程孝宇的怀里,程孝宇则是撞在了挡风玻璃之上。

程孝宇一大口鲜血喷出,就感觉整个人天旋地转。

街道上的人都傻眼了,就见到一辆大货车直直的与奥迪越野撞在一起,越野车横着飞了出去,翻滚了两圈才撞在道路旁的树木停了下来,树被撞折了。

大货车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令人不解的继续转动方向盘,猛踩油门,再一次冲着越野车撞来,又一次猛烈的撞击过后,越野车连续翻滚,冲入到道路旁的草地之内,只听得金属撞击的声音,只见得火花四溅,却不见越野车又如何太严重的损坏。

现场剧烈的响动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大货车一个转弯,似还要冲上马路继续撞击,就见远处一辆正在执勤巡逻的巡警车闪着警灯行驶过来。

大货车一个急转弯,以不可阻挡的架势向着远处驶去,它的疯狂注定了所有车辆都在为其让路,即便是平日里嚣张无比的公交车和见缝就钻的出租车,现在也都没了脾气,老老实实的躲到一旁给大货车让路,这个时候什么都没命要紧。

很快,在一个无所畏惧,一个有所顾忌状态下,大货车沿着街道疾驰而去,并迅的在夜晚车流涌动的时刻,可视条件极差的状况下消失无踪,指挥中心在各个路口的监控视频头也仅仅是拍到模糊的画面,雪太大了可视条件很差。

这边,附近的警察迅赶了过来,只见越野车几处硬伤的地方略有凹陷,车子其他状况还不错,啪一下打开的车门内,程孝宇挣扎了几下晕了过去,至于裴裴早在连续的翻滚碰撞当中晕厥过去,过度的疼痛让程孝宇还残留了一点意识,挣扎了打开了车门,他知道这车子的防御系统,外面根本打不开车门,如此猛烈的撞击,车子气囊弹出,程孝宇还能保持着些微的清醒让救助的人大呼万幸,紧接着在本该争分夺秒的抢救过程却因为车子暂时并没有爆炸的可能性而消退。

车内的程孝宇和裴裴都被救了出来,大家都以为凶多吉少,送到医院后才现两人除了被震晕和一些硬碰撞造成的伤痕外,并无太重的伤势,而那辆神奇的车子就成为了大家关注的目标。

各个公路都设卡堵截,无奈冰雪路面坏天气延缓了一段时间,大货车在城市中消失无踪,根据裴裴并没有损坏的手机拨打了几个netbsp;新婚燕尔的熊威、刚刚回家休息的张森韩娇、刚跟孟秃子准备去按摩的朱达常,以及正在家中练习健身拳的黒木……

什么叫猛虎出笼这下子大家都看到了,指挥中心的大门口,黒木脸色铁青的走了进来,手里举着一本证件,让前来堵截的警察清楚见到。

医院,刑事犯罪调查科和交通事故处理科的警察已经到场,只待程孝宇和裴裴醒来他们有话要问,那辆神奇的越野车已经确定是经过改装,全合金车神,防弹玻璃,最重要的是车内搜出了一长一短两把枪,以及子弹数十。

根据现场证人的口供,这绝非是交通意外已经可以肯定,大货车明显是有预谋,一次撞击之后驾驶车子进行第二次撞击,之后见到巡警车后冷静逃逸,在经过了横冲直撞离开现场之后,车子转入了一些比较偏僻的小路,天气决定了很大因素。

重案组大案队都动了起来,有人认识那辆车,系省电力副总工程师程孝宇的座驾,这个身份并没有什么,但程孝宇这三个字一出,在场的领导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很快高培民就接到了消息,本来这类交通事故怎么也到不了他那里,不管是不是蓄意的,没死人作为一个副省级公安局的局长,高培民的工作很多,听到消息他也吓了一跳。

“裴书记的女儿和未来女婿在net城的大街上遭遇有预谋的谋杀!”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省委,并在半个小时后传到了裴跃进的耳中,刚刚开完企业改制会议的他回到家,还没吃饭,电话就响了起来,紧接着就听到了这么个消息。

“人怎么样?”裴跃进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端菜到餐桌的盛美兰吓了一跳,能让丈夫如此失态,出了多么大的事?

“好,我知道了。”裴跃进挂断了电话,闭着眼睛足足几十秒钟,猛的睁开眼睛,其内精光闪耀狠厉外露,以他的涵养和深度,要不是触及到他的底限,也不会有这般猛烈的反应。

“换衣服,我们去j省。”

“怎么了,老裴。”盛美兰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大宇和裴裴出了车祸,目前在医院,没有太重的伤,暂时昏厥状态。”裴跃进没有让司机跟着,而是让苏凯开车,坐在车中的他连续抽了三根烟,才拿出电话,拨通了二哥的电话:“二哥,大宇和裴裴出事了,有人蓄意谋杀,别劝我,我正在前往j省的路上,我今年四十九岁,只有一个女儿,搅翻了天这件事也必须查出水落石出,无论涉及到谁到了哪一个层次,我都不会有半步的退让……”

“跃进,放手去做,这么多年,没见你冲动一回,这一回,二哥陪着你。”

“呵呵,我只是打预防针,具体情况我还不知道,不过想必我这一动,就会有人出声音,现在谁开口,就把谁的声音灭了。”

“我知道了,晚上开车度别太快,注意安全,具体情况到了地方再说,在那边的人会主动跟你联系。”

盛美兰强忍着泪水,可还是唰唰的滴落,她不想影响到丈夫,可还是禁不住会想到女儿,二十多年的病魔缠绕,好不容易出现了奇迹病治好了,也找到了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并开始了自己所希冀的生活,怎么就不能让她继续幸福下去,为什么?苦难的孩子,可怜的孩子……

生这一切的同时,黒木坐在指挥中心,调取了那一时段所有监控路线,附近是个路口同一时间所有镜头播放,黒木冷着脸站在那里,那本安全局的证件足以让他拥有此刻站在这里的资格。

“黒木先生,我需要跟您的上级取得联系。”指挥中心的临时负责人刚刚与省内安全部门联系,并没有这个人,他到不担心出现假冒的事情,只是担心这个浑身上下充斥着煞气的男人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黑木先生……”

“黒木先生……”

“闭嘴,你没资格知道。”黒木皱着眉头,他到不怕,就是担心因为一些事耽误时间,耽误了查找到线索的时间,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许久未曾拨通的号码。

“我是黒木,马上通知j省公安部门,我在这里执行任务,让他们足够位置的出来说句话,别耽误了我的时间。”说完指了下电话,意思是让那负责人等一下。

气势,架势,都让黒木的没礼貌被暂时忽视。

很快,负责人就接到了上级的电话,告知他必须全力配合这位黑木先生工作,有半点疏忽不止他下课,上级包括上级的上级都吃不了兜着走。

“黑木先生,当事女方已经清醒。”

黒木没反应,依旧是全神贯注的盯着十几个画面,突的指着其中一个画面说道:“给我追踪这个画面内的这辆车。”

几分钟之后,黒木猛的拍击桌子,偌大的指挥中心,竟然在市内主干道的监控路段有死角,不过大体的位置应该可以确定。

“哼!”冷哼一声之后,黒木快步的离开这里,没有一句废话,楼下正好有一辆车子回来,几名警察刚下车,黒木抢步上前:“临时征用!”

几名警察愣了一下,刚要反应,负责人追了下来拦住了他们,并将黒木开走一辆警车的事情通报了上级。

高培民第一时间来到了医院,也第一时间见到了刚刚从昏厥状态醒来的裴裴。

坐在病床前,握着程孝宇的手,脸上略有神伤之色,在事的那一瞬间生了什么历历在目,那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车子的问题,只是下意识的保护自己的爱人,他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趴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不怕吗?他曾经说过,他挺怕死的,想要多活几十年好好享受人生。

生死之间的感动,致人心肺,裴裴亲吻着程孝宇的手,她希望他快点醒过来。

走廊中,熊威、孟甜、张森、韩娇、朱达常、崔小辫、孟秃子、杨国平、周雷、龙飞、猴子等等人都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听得两人都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高培民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柳跃军副省长,他在电话中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话,没有让高培民立什么军令状,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裴书记就在路上。”

第二百八十一章追

高培民很清楚,这是那位很有可能要居庙堂之上的裴书记真正怒了,否则断不会如此轻易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毫不掩饰的连夜驱车从奉天赶来。

蓄意是百分百肯定,现场有交通部门的视频录像为证,如果说第一次撞击有可能是意外,那么第二次撞击就百分百是故意的,启动车子,踩踏油门第二次猛撞过去,如不是那辆车子的特殊性,车毁人亡将是唯一的下场。

是蓄意谋杀吗?高培民不敢往这方面想,身份地位权势会在第一时间扑面而来,而当其中就是自己这个公安局长,躲是躲不开的,也不会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就此搁浅。

韩娇一直在试图压着在场之人心中的怒火,却现徒劳无功,这些都是程孝宇的兄弟,听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个个义愤填膺,大有要翻江倒海闹腾一番的意思。

看到高培民来了,韩娇没有松一口气,反倒觉得事情更加棘手了,她很清楚高培民这么快到来绝非淡出是因为里面两个人的身份,该是各方面的压力已经涌了过来。

漆黑的夜里,警车一路鸣笛疯狂行驶,闯过了很多红灯,一路驶出城,沿着省道追了下去,度不是很快,足够时间让黒木对周围的环境进行简单勘察,以他的经验来综合那辆大货车可能离开的渠道和方式,在指挥中心正面拍到了一个大货车的全景,透过影像恢复和清晰恢复,看到了司机正面模糊的状态,带着帽子,微微低着头,摄像镜头根本没有拍到脸,想来这不是偶然现象,该是对方对此早有防备。

雪越下越大,道路上的车不是很多,跑长途的大车一般在这种天气都会选择停车休整,这也给黒木的追击提供了有利条件,新落下的雪花与地面上湿泞的路面相溶,形成了半结冰状态,车走过印,渐渐的车辙印开始沿着统一的状态前行,偶有偏离的还看得比较清楚。

很快黒木就看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车辙印,一下子就引起了他的注意,换做一般老刑警都不一定能够这般清楚迅的做出反应,车子在公路上打了个转绕了回来,警灯关闭,警笛关闭,车子顺着公路向着小路行去,从车辙印即可清晰看到车子很大,在小路上明显有些施展不开。

黒木对net城的地形很熟悉,这是基本素质,他记得这附近是一个湖,结冰期刚过刚刚有些区域开化。

心中一动,已经可以肯定对方选择了这里,要是自己,在短时间内清洗一切痕迹并离开的方式,最稳妥也最顺畅的方式即是让车子暂时性的消失在公众的视线内,最起码在这夜晚不会被现。

公路、村庄、僻静地,无论是哪都存在着被现的可能性,唯有这湖里,周围本就僻静,在沉于湖底,如果顺利几天之内都有可能不被现。

又行驶了几里地后,黒木将车子停在了一边,拔出钥匙关掉手机身子一矮,在车辙印上迅的向前奔跑,脚步很轻,车辙印压实的区域竟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行进的度也非常快,几秒钟时间黒木就蹿出了几十米。

到了湖边,答案已经摆在了眼前,靠近湖边一大片区域的冰面都破碎,零星有一些比较大的冰块浮在水面上,岸边也明显有些水迹侵染的痕迹,几乎可以确定,在短时间内有大型物体冲入到湖中。

黒木摸了摸湖水的温度,眼睛眯了眯,从作案手法看不高明,可从后续的反应看,在城市里毫无畏惧的开着车子大摇大摆离开,该是对交通部门的一些常规部署和反应很了解,并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百分百的自信心,而看岸边的痕迹,对方该不是在车子进入湖水前跳车,该是用一种近乎于绝迹的方式清理自己身上可能留下的痕迹——跟着车子一起冲入湖水当中,先打开车门,在车子和自己被浸泡后,人在湖水内脱离车子的范畴,将可能被军犬以味道追踪的可能性也刨除,车子不要紧,撑过一晚即可,用不了一个小时大雪就会将一切痕迹掩盖,他则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甚至于返回到net城,因为根本没有人看到他长什么样子。

黒木看了看左右,是左是右也有个常规意识反应的问题,也就是所谓的运气,一旦找错了路耽误时间,很有可能就会追丢。

黒木顿了顿向着右边奔去,刚才来的时候看过了,左边是渺无人烟但距离公路近一些,右边有灯火该有村庄,黒木设身处地,如果是自己该如何选择,在有充足时间的条件下,是否愿意在这么冷的天气穿着湿透的衣服进行逃亡,况且能够选择这里,事先肯定踩过点,是否会早就留有后手。

低下身子,脚步声更轻,一路沿着河岸右侧快奔跑,几百米之外,他知道自己选择对了,并且对方果如自己判断,并没有比自己快多少时间,从事到在指挥中心调取录像查找自己,中间差了五十二分钟,自己在城市里接连闯红灯出城,在理论上直到出城的这段路会节省二十五分钟时间,正值夜间高峰期,对方算准了一旦附近的监控设备躲过,在四通八达的城市里,以先抢救人为前提的行动宗旨面前,他拥有时间从容离去。

在城外,应该会落后几分钟,总时间该在三十分钟左右,但对方在湖边区域应该会耽误十分钟左右,黒木一边看着一处浅滩上面水与雪结冰的区域,根据结冰程度判断,时间该与自己的判断差不多。

摇摇头,黒木抿了抿嘴,绝顶高手十几分钟时间都无法追踪,对方显然不是弱者。

不管怎么样,在没有绝对的痕迹消失之前都不能放弃,黒木不懊悔今天没跟着,只是懊悔自己似乎大意了,是一段时间的安逸生活让自己忘记了整日刀口tian血的感觉了吗?

一个小村庄,距离湖大约三里地的地方,寂静无声,偶有狗吠,零星的灯火也都很暗,点灯的人家不多,九点多了,不睡的多数是躺在炕上看电视,有没有可能进村子了?

黒木开始沿着村子区域码脚印,还真别说,让他在河岸直线距离偏离三百米的地方,现了一连串的很浅很浅的脚印,原本如此大雪早就被掩盖,可零星一点点水滴在雪地上形成的特殊疮孔,给了黒木答案,不是对方不谨慎,而是在经历了这么一连串的动作之后,对方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跟了上来。

雪,双刃剑,没雪也没痕迹,大雪也能掩盖痕迹。

也许再有几分钟或是十几分钟,那水滴结成的区域也会完全掩盖,即便是现在,不是拥有黑木一样敏锐的观察能力,也难以现这小小的状况。

一只胳膊一把不知名的刃闪,重新抖入了衣袖之中,黒木眼中的冷厉之色愈浓郁,杀意越来越浓。

“好久没动真格的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确定对方进入了村子黒木就不着急了,又绕到村子南北两个出入口,并没有现车辙印,积雪很厚。

在村口徘徊了半天,黒木才缓缓沿着墙根,以挪动的方式前行,在他走过的地方是一条沟,有风有雪,两三分钟痕迹就会淡去,十分钟就能完全将人为的痕迹消除。

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贴身存放的小袋,在里面拿出一个指甲大小的纸袋,在被风之处,打开往身上掸了掸,一点粉末状物体掉落在衣衫之上,一股淡淡的味道传来,很怪异的一种味道,在之后黒木经过一家大门的时候,这股味道的作用显露出来了,一只土狗与黒木来了个面对面,看家犬竟然没有狂吠,仿若未见到黒木一样。

有了这东西,黒木挨家挨户检查的度快了起来,从前到后,半个小时即将村子里的一半房屋检查完毕,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以健身拳的动作在被风之处抻了抻,让身子暖起来,继续搜查……

这边黒木在追凶,net城这边是开锅了,整个省城因为这一件事暗流涌动。龙远征、宋继成、楚云镜都严词告诉自己的儿子,都老实的在家里呆着,这件事,沾不得碰不得,沾上惹一身sao都是轻的,弄不好就会被当做泄愤对象。

柳跃军与柳鑫到了医院,即是以私人身份,也是受了省委省政fǔ其他领导于公来看一看,毕竟很多人都知道裴跃进的车子就在两地之间的高公路之上,刚刚封闭的高公路区域,裴跃进的车子刚刚驶过,看来今晚是必到不可了。

“裴裴,小心!”

程孝宇醒了,当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在病房呢响起并传到走廊时,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有的是真关心,有的则是知道有大事化小的可能性了,人没事就好。

“老公,我在这,我没事。”裴裴搂住了程孝宇,没有女人能够不被这种男人感动,在万分危急思维都没有多余时间停顿,全凭下意识反应的状态下,他先想到的是自己,看看他身上的青肿和划伤,裴裴此刻就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同时也万分的庆幸,两个人都没事。

第二百八十二章孰不可忍

恋,以平凡见真知,最简单最青涩的平民之恋,演绎一份平民的悲壮和真知。

从未有过山盟海誓的誓言,能够说得出来的感情不是真感情,以程孝宇和裴裴最初始的接触,很简单,很青涩,一个从未有过,一个从未真正拥有过的人碰到了一处,彼此先是小心翼翼的接触,逐渐的接近,平和的相处,很淡然的维系,如果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并且给他们相对平淡的生活和身份,也许就会如普通人一样延续下去……

无数个家庭,无数个相濡以沫,无数个吵吵闹闹,嘴里说着我就是对付着跟你过,却能够在彼此年逾花甲之际搀扶对方的手臂,这就是永恒唯美的爱情,平平淡淡才是真,叫嚷着我要浪漫我要澎湃的,一定得不到真爱,因为在乎的不是守,而是变,要在新鲜的状态下维系自己的私玉。

本该平淡的,本该延续平淡的,以生命为媒介来了一次大的爆,以异能来了一次脱平凡的转折,可本质却从未生转变,只是在本该平稳的波纹中增添了一抹加厚的厚重,这份感情在彼此之间重了许多。

曾经有人做过这样的试验,测试情侣之间最本源的情绪反应,只在进行了一次之后彻底的放弃,并彻底将这类节目做成综艺的念头舍弃,仅仅一次,二十对年轻情侣,二十对结婚十年的夫妇,二十对结婚三十年的夫妇。

成功率不谈,年轻情侣中有十二对在当下或是之后短时间内分手,两对结婚十年的夫妇离婚,九对结婚三十年的夫妇在危机降临的瞬间选择了挺身而出保护对方。

当程孝宇苏醒了之后,裴裴的情绪很快恢复了正常,经过医生很详细的检查,两人身体并无大碍,按说程孝宇的身体经历那般猛烈的撞击应该会有内伤,检查下来现在体表的淤青他甚至要比裴裴还要少,悬着的心终于放心了,善后处理也就上升了高度,听闻门外有这么多的人,程孝宇和裴裴都知道事情闹大了。

裴裴第一时间给父亲打了电话,报了平安,得知父亲已经下了高,她明白了事情闹大的根源在哪里。

程孝宇的手机已经不能用了,靠躺在床上,脑中回想着生的一切,漆黑的夜晚,一辆大货车以过八十迈的度向你冲过来,并且进行了第二次的撞击,现场有视频为证,不需要任何的佐证即可证明这绝不可能是意外,如果是意外可能性只有一个,对方是喝醉了酒,让意识模糊,可这里又有一个问题,如果是醉酒,他为什么可以驾驶着车子在离开的途中没有再生任何事故。

答案呼之玉出,有预谋有计划的谋杀,当时的录像视频中,大货车产生的撞击力足以让任何一款世界级别的车子报废,车内的人九死一生,大货车没有成功的原因即是它不凑巧碰到了一辆经过专业人士改装,内含军工设备的车子,按照黒木给q5改装的级别,除了少了一些无法更改的框架之外,一切都参照了高等级保密级别的车辆,这也是为何q5最终外表无损伤,内部框架报废,零部件报废的原因。

谋杀!

警方照例对程孝宇和裴裴进行询问,一些常规性的问题并没有任何深入性的答案,裴裴说不出有什么仇人,程孝宇倒是坦然了白吉安和上官杰与自己的仇敌关系,并将虎子的事情也道出,这是常规的。

“对了,程先生,您的司机已经征用了一辆警车出城追击逃犯,通过道路的视频追踪他是出了城,警车内的定位追踪装置被暂时关闭,我想您是否可以联系黒木先生,避免他做出一些打草惊蛇的事情。”

“你们该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你觉得一个经过了远远过警察专业水准训练的人,会那般愚蠢吗?另外我想反问一句,警车内的定位追踪装置,可能非人为性的损坏吗?”

“我们的设备……”

此时的程孝宇正处于一种非常玄的状态中,说愤怒在制怒,说冷静又无法冷静,言谈之中避免不了有些许的火气,负责做笔录的警员被他饶了进去,刚回应就明白了程孝宇的意思,既然是顶级的新设备不会非人为损坏,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黒木不想被打扰做了手脚。

想法怒,又想到外面的那些大人物,警员看了一眼程孝宇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现今社会,万事忍为先。

柳跃军和高培民走了进来,裴裴不管心中有多少的疑问和怨气,面对着两位长辈,穿着病号服的她还是很有礼貌的对着两人点头打过招呼,然后将一切的主导权交到程孝宇的手上,他的男人,在经历了这个新年不同以往的巨大爆之后,已经不再是过去那般卑微想要成功的小人物,而是已经有了成功资本向着成功阳光大道前进,纵然不为了达到终点的数据化成功,也要在奔跑前进的过程中享受越的快感。

“柳省长,高局长,真是不好意思,劳动你们大雪天的出来。”矫情对方该不该来就显得俗套了,不管是因为什么而来,此刻既定事实程孝宇必须承认并表示一定量的谢意。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柳跃军没有官方的客套,很实惠的一句话,他在来的时候了解过情况。

“大宇,那位……”高培民更是直入主题,现下黒木也是关键人物。

“高局,如果他在今天晚上追踪不到,我不是质疑省厅和市局的能力,而是我充分相信木头哥的实力。”程孝宇信心十足。

“如果有可能,还是相互合作为好,毕竟我们所掌握的资源总好过孤胆英雄。”高培民没有认同可也没有反对,嘴永远是虚的第一直观存在,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方式,行与不行,不是说的,是做的,拿结果说话。

程孝宇与两人闲聊了一些,核心思想是围绕这件事,但却很清楚两人继续停留更多是为了等待裴跃进的到来。

这边等待着裴跃进,京城有一个地方也在紧张的开着特殊会议。

庞彬一项以笑面虎姿态出现,可在此时此刻,手中的钢笔狠狠随着手掌拍在桌子上:“查,不管因由是什么,也不管对方是否知道程孝宇是我们特别行动处一号小组的成员,这件事已经触犯了我们可以承受的底限。”

荣耀即吾命,说是高傲狂傲都可以,但在这些成员的心中,尊严和荣誉不容触犯,作为一号小组的成员之一,程孝宇是这个荣耀的组成部分,每一个一号小组的成员,能够给国家创造的价值乎想象,运用得当不亚于一支军队的价值,在城市中遭遇到了蓄意谋杀,这等于向整个特别行动处宣战,是可忍孰不可忍。

“还有一个小时二十五分钟飞机起飞,我会带一个行动组前往j省。”冯敬生面容冷肃,不管从前对程孝宇是如何态度,现在两人是同一个部门的同事,团结是部门存在的基石。

一人有事,全组总动员。

“这件事,已经正式列入档案,我会亲自跟长请示,排除阻力,要将凶手缉拿归案。”庞彬面色平静,那一抹笑容却是无论如何也显露不出来。

漆黑的夜,呼啸的风,肆虐的雪。

黒木眼望着面前这一个院子,后院的矮墙处有一点痕迹,不明显,不是特别注意也注意不到,以黒木的经验这个院子并无问题,以院中很多东西的摆设和某些生活习性留下的痕迹,加上房屋的新旧程度以及烟囱的使用频率、挡风塑料布的新旧、屋门与雪之间的痕迹变化,确定这里不是据点而是确定有人在这里居住,并在不长的时间之前,有人进入了屋子。

黒木几乎可以确定,一根手指在矮墙上撑了一下,整个身子进了院子,脚跟横截面不过指宽,不细看跟家禽在地上留下的痕迹差不多,即便觉得怪异也想象不出来会是人的。

沿着墙根靠近窗户,内部充斥着泡沫和饮料瓶撑起来的塑料布,冰霜悬挂之上,呼啸的寒风刮着,换做一般人此刻早已被冻透了,也就是他,侧耳贴在满是冰霜的墙上,以墙壁和玻璃之间声音的缝隙来听取屋内的声音。

汇聚了很多不同声音的声音进入到耳朵当中,一阵古怪的声音传来,悉悉索索之余还有着轻轻的谈话声。

“嗯……暖和暖……被中……别碰……讨厌……”

这声音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陌生,能够听到声音的条件太差了,强制性突破进去也不合乎常规,对方不是草包,这个时候有一个固定的窝子,要比长途奔袭要实际也安全得多。

黒木想了想没有着急动手,离开村落范围,但视线内依旧盯着那个小院子,电话响起的时候,庞彬刚刚打走了冯敬生。

“喂……”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