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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正文299 要挟与训斥
更新时间:2012-01-07  作者: 一文钱员外   本书关键词: 历史时空 | 一文钱员外 | 明朝生活面面观 
正文如下:
正文299要挟与训斥

明朝生活面面观正文299要挟与训斥

()当李氏问出家中鸭少而青果却是做得多,院中为何如此多的鸭毛时,方氏一直担心的事,便好似被对方突然揭穿了,自是吓子一大跳,脑中一片空白。她素来知晓李氏厉害,也过惯了谨小慎微的生活,如今见李氏脸色乍变,便不知如何应对。

正在这时,却听得范家小子叫道:“四小姐归家了!”大门处,已传来了文简的叫声:“太姨娘,我们回来了!”还有文箐在问:“家中诸事皆顺遂否?来客人了……”

文箐这一回来,方氏吓出来的一身汗差点儿凉透了背,却借此避过了李氏的问话。

关氏也装作赶紧迎接的样子,已迈开大步快速跑到门口去了。很快,文简已经跑了过来,见得李氏,赶紧又整了衫子,给李氏行礼,欢快地问道:“三婶来了。笈哥哥呢?”

李氏看着文简活泼欢乐的样儿,一出口关心的就是自家儿子,亦和气地道:“他在家练字。怎么,在你舅舅家不好玩吗?这么急着找他?”

那厢,关氏已偷偷拣重要的事项与文箐说得几句,十分担心地道:“三奶奶此来非善。”

文箐听了“来者非善”,心道自适居的人倒也真听自己的话,防三婶如防贼一般。既有些失笑,同时对李氏的到来也略有些吃惊,不过她也早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此时便也没慌手脚,反倒是比关氏镇静得多。只陈妈听得李氏在,便紧张地道:“小姐,若不然,我先避一避。”

文箐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怕她作甚。她要寻你的事儿,现下没个由头。要找事肯定还是找绒毛一事上来,褚管事上月底带着绒衣去南京,在码头处遇到了三叔,这事儿早就兜不住了。反正我也有意要与三婶摊开来说这事。”

关氏第一次听得周腾晓得这事,立时越发起紧张,有些慌乱地道:“四小姐,三爷晓得这事了?方才三奶奶问鸭毛,吓死我与姨娘了。这么说来,三奶奶也晓得了?”她忖度着,李氏现下心中必然在暗骂自己与姨娘,没吐实言。

文箐小声安慰道:“莫慌。她知晓了,也不能将我如何。”

说完这两句,文箐便笑呵呵亦去给李氏与方氏请安。“箐儿姐弟又让三婶挂念了。本想上午就打算去城里,只是有些事耽搁了。”

她的一点子事,自是要等陈妈,陈妈原定的是昨日该到苏州的,晚了一两天。此时陈妈也过来请安,李氏一想到以前的事,只冷着脸点了个头,对文箐说话时亦有点夹枪带棒。“还以为你要在娘舅家过中秋呢,在文箐眼里,是不是娘舅比三婶还亲?”

文箐笑道:“三婶,这是说哪里话。我现下姓周,弟弟姓周,自是周家人,要亲也是与文筜较表姐亲。若晓得您今日要过来,我昨儿个就从舅姆那处赶回来了候着。”

李氏见她笑语嫣然,真个以一种主人的方式在与自己说话,自己这便是“宾”了,不免又起了小心思。“三婶可不敢扰了你陪你表姐,毕竟那日后是你夫家。”

这话说得便有几分不满之意,文箐仍作听不懂,依然一脸热情地道:“太姨娘,三婶,这外头也起风了,不如进屋里去聊。”

方氏得了这话,自然赶紧往前院正屋方向走,李氏还想四处看看,便道:“你也太娇养了,现下八月中秋前夕,正是好天气好风光。这宅子四处可是好风景,你三婶我还没看两眼呢。”

文箐上前,扶着她臂膀,李氏嫌她虚伪作态,作势迈了一步,与文箐的手错过。文箐见方氏抬了一下手,便朝她瞧过去,发现她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又转向了正在收最后一点鸭绒的范陈氏,自是明白李氏或许是在院中看了甚么来了,只怕要发难。“好啊,三婶有这个雅兴,箐儿自是一旁陪着。”

未等李氏接话,却又问道:“三婶,方才归家时,碰到邓家舅姆了,我差点儿就直接回城里宅中去了,幸好想着要拿过节的节礼又赶自适居,要不真与三婶错过去了。”

“邓家舅姆?”李氏愣了一下,立时明白她是指邓张氏。“她说甚了?”

文箐笑道:“哦,就是打了声招呼,说四婶从长沙归家来。我赶紧来拿节礼想进城,并给四婶请安。”

“你还真是会做人情。”李氏讽了一句。

“这不都是三婶教的仪礼吗?既是长辈归家了,我这也得赶紧过去问候才是。晚了只怕四婶那边怪罪我对长辈有所轻慢……三婶,您今日是在我这处用饭吗?”文箐问得殷勤有礼。

“你既赶着给她请安,还有心给我备饭?算了,都回去吃吧。”李氏在空院中转了一小圈,没发现旁的,只有旁边灶房处好似烟火不断,刚想走过去,却被文箐拉住问道:“三婶,中秋节的饼子,我正让他们做呢,可要带一些到家中去?”

“你这里做得甚么馅?后日便是中秋,郭董氏既归家了,且让她去忙这些吧。”说到这个饼子,李氏才想到,这好久没吃到郭董氏做的点心了。

方氏那边见李氏终于没再追问鸭的事,刚才揪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是院中的小毛经风一吹,又一个吹到李氏面前,她用手扇了扇,低头瞧到裙下粘了几片极小的,立时想到了文箧的喘病,埋怨地道:“文箐,你弄这些鸭毛来作甚?仔细沾在身上,到时惹得你箧弟病发作!”

文箐赶紧抢在余氏之前俯下身去给她摘了那两片绒毛。“箐儿定仔细了,待会出门,一定换衣衫,不将鸭毛带了进城。”

李氏见自己的问题她根本是避而不答,有些恼火地道:“你还没说,弄这些鸭毛所为何事?”

文箐吐了一下舌头,故做撒娇道:“三婶,人家不是怕挨说吗?箐儿错了,箐儿就是……”说着,好似一副胆小做错事了的样子。

李氏便也不好再狠着脸,可是这事儿她心中有点儿影子,文箐这边越是躲闪,她越是想搞明白。范家小五与自己提及自适居中做得几百枚青果,好似是文箐雇了人养了好些鸭在外头。可是这些事,文箐在她面前连提也没提,她有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文箐这是翅膀硬了!当年文箐甫一归家,就闹着要分家,现下终于如她意了,便自行其事,再不与长辈通禀了,可见,真个是不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周腾提醒她,文箐在自适居另有事,她召了余春问到底怎么回事。余春说,褚群与四小姐这边往来颇多,三爷上次见着褚群好似拿的绒衣去了南京,很是诧异。褚群被江家遣了,这事儿周腾与余春自是晓得,可是文箐怎么与他有来往了?可莫要被江家骗了。

“听说你现下养了很多只鸭?并不只是这院里几只,可有此事?”李氏没理文箐卖乖的样子,突然问道。不过问此话时,却是看向方氏,又盯着文箐,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视。

方氏紧张地看向文箐,想示意文箐自己未曾透露过,可是在李氏的目光,却打不得眼色。

文箐点了一个头,供认不讳:“是啊。向三婶要粮,除了养牛养马,另一个原因便是雇了人养鸭,需得喂些谷子。幸好三婶是急文箐之所急,给箐儿送了来。否则那些鸭差点儿被文箐饿死。三婶,你可怪我自作主张?箐儿在这里认打认罚……”

文箐主动认错,把个李氏要骂出口的话便堵在嗓子眼里,憋出来的只有:“我哪敢罚你,那谷子是文简地里产出的,你们分家不想让我管,既说出来,我要不允了,只怕定说我这个作婶子的拿你们的物事不给你们。我何苦来着?”

“三婶为我们姐弟着想,担心我们年幼不知事,将家业败光了,我与弟弟自是感激三叔三婶的。三叔替我们打理产业,份外辛劳,文箐自是瞧在眼中,记在心里的。”文箐面上十分谦恭地道。

“你晓得就好。你三叔这几年,日夜操劳,但凡你弟弟那两个铺子有点子事,都不敢大意,只怕生意上受了影响,让你们少赚了钱,旁人便以为我们谋了去。谁个晓得这份心酸……”李氏似乎越说越悲戚。

文箐一再地感谢。李氏也发觉自己话题说完了,又赶紧扯回来,道:“你既有主见,想来这两年养鸭是赚钱了。要不然,这么石谷子,那得多少钱,买地也能买上几十亩了。”

关氏那边来请示,过节的礼已装上了车,是否现在就回城。

李氏生怕文箧在家中有事,虽然还想在自适居中打听一些事,不过想着这宅子在这不会跑,便道:“现下就回城去。”却是拽了文箐上同一辆车。

文简也要挤上来,文箐得了这机会,便与李氏道:“三婶,回家后我再与三婶一一说来。”不过回去后,也太晚了,当日没说成。次日李氏却一早将文箐叫到厅上,追问昨日之话题。

文箐在她的追问下,只得说养了上百只鸭。李氏一副当家人的嘴脸,责怪道:“养这么多,你如何卖得掉?我送来的谷子竟就这么着被你打水漂玩没了?文箐,你也这般大了,你在姐们中是有些本事,可是人有多大的力自己也有得掂量掂量,否则,再大的家业,也经不得你这般败下去。我与你三叔不帮你弟打理产业,这么下去,三五年过后,只怕败得要卖地典质铺子,”

文箐见她说得有些上火,不好与她争辩,只道自己经验不足,认了个小错。可是余氏眼见三奶奶的话题要跑远了,这事情还没问出来呢,于是禁不住插嘴问道:“四小姐,您方才说这鸭没卖掉,难道是尽宰了?院中到处是鸭毛……”

“还没宰呢。这些鸭毛是我着人收来的。”

“收它做甚?”李氏刨根究底。

文箐苦笑了一下,今日看来有些事不说不行了。“听说这个可以做绒衣,甚是暖和。我便寻思着,这鸭毛不值钱,便收来试试做做绒衣?”

“胡闹!你哪里听来的?旁人说甚么,你便真掏钱去买?若是生意都这么轻易能赚钱,你三叔何必那么累死累活的?你四叔怎么就不去做买卖了?我问你,你哪里来的钱去收鸭毛?”李氏开始训斥起文箐来。

文箐虽心里不服,却早已领教过作为长辈训话,还是莫要直接顶撞的好。于是埋头,不吭声。

“你莫装哑巴!你不说我也晓得,定是用的我予你们姐弟的月例钱!早知你这么败家,我何必心疼你们姐弟,给你们那么多钱。文箐,你莫说三婶管你甚多,只你这般败钱的行径,便是说到你二伯母那去,她亦会要说我一顿,没有好生查看你的花销,失了婶母之责。月例钱打从这月起,你也与文筜一般,不得超过50贯!”李氏越说越生气。

减月例!这可不是文箐要与李氏相谈后期望的结果。月便减成五十贯,这可不成!

文箐深吸一口气,道:“三婶,且听箐儿把话说完。”

她说自己已与人合伙,一起卖绒衣,并且将绒衣得利大体是多少,透露出来。

李氏气是暂时压抑了,可又转为不置信的问道:“你是说,这鸭子的毛就是你给文箧做的冬衣里填的物事?那个所谓的绒衣,指的是内中为鸭绒鹅绒?”

文箐点了点头。这下发现自己有个失误了,还以为李氏早已晓得这些了,哪想到她只是猜测,根本不晓得自己用这鸭毛做甚么用。不过说出了口,也没办法。

而李氏呢?她一直以为绒衣这个名,是因为领子与袖口还有衣襟处裹的那一圈灰鼠毛而得名,原来竟是指的内里为鸭绒。这时想起春节时,文箐送予文箧的冬袄,当时还很是奇怪:竟比蚕丝暖和,却比棉花轻,彼时只听文箐提了一句绒袄,也没太意。如此实说,上次去北京文箐送给文筼的两件绒衣,竟也是文箐做得。

李氏这么一琢磨开来,便想得更多了。这意味着,文箐年初时就已经开台做绒衣这门生意了可她在自己面前未曾透露半点儿口风,瞒自己瞒得好紧啊,这哪是把自己当婶子看啊。想想又来气了。

然后,她再联想到周腾说的是褚群一事。这是文箐真与褚群有来往?褚群的东家又是谁?他离开江家不可能自己开铺子,必是受雇于人。这是李氏与余氏两人在一起商量的结果。现下一想,是文箐雇的褚群?

“你雇的褚群?”

文箐这时没有半分闪躲地道:“啊,我与他有生意往来,算是合伙做这门买卖……”文箐自然不敢实话实说,想着还是保留一点为好。

她话未完,李氏却训斥道:“没想到你胆子是越发大了,找我要粮说是养马牛,却暗中蓄养水禽,如今鸭卖不掉自是浪费粮食不说,现下却又同外人合伙做买卖。好侄女儿,我且问你:当日你那香玉膏的方子,头油津方子,尽皆卖与外人,却未尝与你三叔三婶打一句半句招呼,你把我们当甚么?!如今好了,我与你三叔竟成了外人,你甚至于要与曾在江家手下做活的人合伙,也不肯在三婶面前透露半个字,好得很啊!!”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