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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正文296 待嫁小姑最难侍候
更新时间:2012-01-04  作者: 一文钱员外   本书关键词: 历史时空 | 一文钱员外 | 明朝生活面面观 
正文如下:
正文296待嫁小姑最难侍候

明朝生活面面观正文296待嫁小姑最难侍候

(课外书)

奶酪糕是果然得了沈于氏欢喜,很是好这一口,晚上对此连连称绝。文箐见状,只得次日又让叶子带了奶过来,给沈于氏做炖奶。

她这厢讨好着老太夫人,家中诸人皆对此很是满意。姜氏语女儿道:“你常嫌弃你表妹下不得厨房,你瞧这些个物事,你哪样会得?”

华婧却一眼看透了本质,懒懒地道:“也不见得表妹就会了。说来,还是那个叫叶子的丫环能做得,姆妈,若不信,只需问得一两句便知。”

姜氏没吭声,华婧却在饭后不经意里提了句:“表妹,这些既是你教得手下人做得,想来必也会了?”

文箐羞惭地低头道:“表姐抬举了。这个,箐儿只是寻思着这几样能做出来必是一个新味儿,要说真做,还是叶子在行。”

华婧暗中得意洋洋地看向姜氏,只道自己是真知灼见。姜氏便在厨下问叶子,文箐可会得哪些?

叶子自然夸赞小姐什么都会,从小姐教自己做香酥鸭说起,提到了小姐如何向郭董氏学做点心,再到酸奶亦是小姐的主意,以及炖奶配制什么花样,无一都不归功于小姐。

姜氏便怪华婧乱说,华婧道:“她若真会,何必还带两个丫环出门。既是表孝心,只管亲自下厨做得来。可见还是顶着官小姐的架子,不会轻易象咱们家的女人……”

这种话说一次不要紧,只是说得多了,又是女儿之言,姜氏自然也有些乱心。不过,文箐在家毕竟为客,姜氏总不好说:箐儿你亲自作一盅炖奶予舅姆尝尝。

事实上,文箐叫来叶子的借口就是:我与嘉禾虽也能做得,只是那味儿不如叶子做得地道。既是孝敬曾外祖母,自然要奉上最好的。

齐氏在院子里与文箐聊天,说的自适居现在绿树环绕,过得几年之后,必然林木芳郁。沈恒吉去看过,他虽不太懂风水,可也略观一二,直道那些树木栽种得宜,风水地势大为改观。夸文箐一个小小女孩竟能想得如此周全。“听说,去年你还带着文简挖的树坑,植的苗?可仔细些,莫让文简挖了脚。”

文箐笑道:“他就是好凑热闹,拦不住,只好带他挖了半个树坑。开挖时土松,以为简单,挖得几锄,下面挖不动,没想到手上起了水泡……”

华婧撇撇嘴道:“也就是说一个树坑也没挖成?那还不如沈颐呢。他锄地还锄了半亩呢。”

文箐有些脸红,文简在一旁听到,替姐姐说话:“那年范弯没来我家,姐姐也下地带我种豆角,我家那豆角可全是姐姐种下的。我也用小秧锄种了四棵,是吧?姐。”

姜氏拍打一下女儿,叫回屋里道:“你莫到处寻你表妹的错处,她这般小,哪来力气做那些活。前两日非要到地里帮我浇水,怜惜我与你二婶做得累,只赶紧让嘉禾与范弯帮了忙。要不你姆妈这几日腰还不知如何酸呢。”

华婧鼓嘴道:“她最后不也没下地吗?不过是口头上客气客气,讨些便宜,姆妈你倒是感动了。”

姜氏当然知晓文箐那些话是客气话,不过听在心头,任谁都觉得舒坦。“好了好了,你就要嫁出去了,在这节骨眼上,你寻你表妹的错,日后我与你爹百年后,你得罪了她便不想与你弟弟往来了?”

华婧听得这话,立时只觉得对家的浓浓眷念涌上心头,又酸又疼,眼泪便掉了下来。婚期一到,自己走出家门,就意味着与沈家兄弟姊妹又要生分好些,日后各自成家生子养孙,哪能如今日这般肝胆相照?

华婧见表妹其实一天也没做什么事,不过是围着曾祖母聊天,陪姆妈做点小碎活,比如择米中的砂粒,拣出坏菜叶,或者与华嫣聊着铺子里其他人都不懂的事,偶尔与自己提到嫁衣。一想到文箐送自己的绒衣那价格,华婧觉得接受表妹的礼物,就是被她收买,作为贺礼却又不得不收下。她认为表妹最会偷懒,也最会卖弄嘴皮子,便一心想在出嫁前揭穿这个假象,或者让表妹服个软,莫再端着官小姐的架子。

而文简在沈家中,与表兄弟相处日益亲密,天天跟在沈恒吉后面看他漆家具,他对生漆也不过敏,于是对绘画也渐上了心,与黑漆儿一道开始学作画。后来加上栓子与华庭亦从杭州过来,那更是如鱼得水,游得欢畅。

文简过了端午节去的北京,到八月初一归家,而栓子陈实不被李氏所喜,文箐生怕他要同行又会闹出什么事来,便让周德全跟随文简,将陈实派去杭州帮助李诚兼学习如何收布与收绒毛。如今文简归家了,恰好不日华婧要出嫁,陈妈那厢要回来过中秋,顺道送贺礼,文箐便将陈实召回苏州。

陈实便与文箐在院子一角谈起了杭州收绒一事。不得不说,陈忠这人年青时如陈妈所言,有几分面几分呆,经了周夫人指点,于生意一行上了道,可陈实虽年幼,不过十二三岁,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随李诚收布,见得一些事,便开始了琢磨。此时就与文箐说道:“杭州乡下,植桑比苏州要多,收布自是方便,只是收绒毛,却是繁琐。李大哥派的人在一图上月是甲,下月则可能是乙,再隔上一月可能是丁,人头不熟,收起来并不太好……”

陈实毕竟年幼,只见得这现象,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却不能道尽其中关窍,更不知如何解决。

文箐一听,却晓得出了什么问题。“改天,我捎信去与他讲,一个图或几个里,都固定一人则便是了,省去了人来回奔波。没想到栓子哥倒是明眼人一眼就瞅出不妥来。”

陈实受夸,红了脸,别转开头,却见到沈婧两婧弟亦瞧着自己与小姐这处,忙借口走开去。

文箐知他这是避嫌,沈家人多屋窄,四代同堂,谈个事都没地方,找个僻静之处说几句话,便给人一种另有阴私的感觉。她在心中叹口气,坦荡荡地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打招呼:“表姐,表哥。”

回头,这事儿华婧便在姜氏面前提起来:“表妹这般大了,仍是不懂得避嫌。现下好在是亲戚都没来,虽然那陈实也是她家下人,只是若给不知情的人瞧见二人壁下说话,终归不妥。”

姜氏旁的话都可以不信,只是,文箐当年女扮男装,与一少年相处几月,分别后再聚亦是“好友”,这事儿她不法接受,所以对于孙豪一事,她耿耿于怀。现下女儿一说这类似事件,姜氏皱了下眉,道:“你就莫乱说了。他既是下人,家中一些事自然需回禀你表妹,旁人知晓,也说得清楚。”

华婧却提陈实与文箐可是年若相当,喝同一人奶长大,又日日同一屋檐下相处,不得不小心些。只差说一个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齐氏无意中听到,笑大侄女儿:“你这是草木皆兵。你表妹那般年纪,比你小好些岁,哪里懂这些。他与她是奶兄弟姊妹,说几句话,自是不打紧。”话是这么说,齐氏还是好心地透过华嫣提醒了文箐几句话。

只是齐氏说得含糊,华嫣也没太听懂,另一个她是根本没想到这些,所以传话时,等于没传到其本来宗旨,倒是文箐听到之后莫名其妙。

这事,不能说是华婧兴风作浪,在出嫁前寻事生非什么的,在她本意来看,是不满文箐高高在上的姿态,生怕日后娶进门,自己姆妈与弟弟也要受这份罪,一想到老实的的弟弟若被文箐欺负得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她就觉得心疼。弟弟对表妹有很深的心思,奈何在她这个旁观者看来,却没看到表妹对弟弟有一星半点的儿女情意,难免就觉得不公平。众人说表妹年小,不懂情事,可是她瞧表妹与堂妹华嫣开玩笑时,那些话里可是不缺儿女情长的,华嫣与自己聊天时,也提到过表妹说儿女婚事与姑舅相处之道。故此,华婧认为自己一个人清醒,表妹文箐在情事上就象她在经营上同样精明,只是这份心思还没花在弟弟身上,她会讨好曾祖母,讨好姆妈,讨好自己,谁说不懂人事了?

对于华婧的心事,文箐是半点儿不知晓,她见华婧有时聊天间隙里便针对自己刺一两句,只当她是婚前恐惧症,还一再安慰大表姐。“记得阿绿与阿素姐成亲前,两人都说不嫁不嫁,可是在开脸时,个个都恨不得再美上几分,那汗毛一根根地拔去,她们举着镜子,便睁大了眼,在镜中找是否有漏了哪根……”

文箐说得开怀,华嫣也好奇地打听开脸的细节,华婧听得认真,发觉表妹在婚事上懂得比自己还多。文箐想起往事,在姐妹之间,便也没了拘束,放开来多说得几句:“婚后归宁的时候,娇娇羞羞,问阿素姐如何?她却只羞得挥拳要打我,可是举拳娇无力,面如春日海棠,喜如花上粉蝶……”

华婧听得目瞪口呆,这些话,文箐哪里学来的?后来想想华姗姐归宁时,可不也这般情状。又思及日后自己归宁,表妹若见得,会否也这般取笑自己?二婶说表妹不懂情,这不,明明是深知夫妻情意的一个人。

华嫣笑骂道:“你说得这般放肆,还是在大姐屋里,需知哪日这屋兴许便是你的新房呢。到时看你如何娇羞胜人?”

文箐瞬间如喝了哑药一般,立时无言了,与华嫣斗嘴,这个表姐在自己面前倒是放得开来,文箐越来越难占到几分便宜了。她转过脸去,过了一会方才道:“我还早着呢。嫣姐莫笑我,婧姐出阁随后便是你。”然后话题立时便转向华嫣,“春日里在杭州时,听杨婆子提到,郑家有意于某人?表姐,你这等子大事却是半点儿没与我们说呢。今次可不能轻易放过了。”

这事儿她一直好奇,却不好直接向李诚这个大男人打听,如今既说到出嫁事上,她便问出口,细细地观察表姐神情。

华婧惊讶地道:“嫣妹,是真的?三婶好紧的口风,半点儿没说与我们知。”

华嫣埋怨杨婆子起来:“她也真是的,这没影儿的事就瞎嚷嚷。”

文箐认真地道:“无风不起浪,这么说来真有其事?不过,郑家可有与你年若相当的少年郎?”

华嫣瞪大了眼,道:“箐妹,你以为是与我?不是,不是,真不是,你们,唉……”她连连摇头,道:“杨婆子听错了,你们也误会了。郑家是想向我姆妈打听,她家女儿与弟弟年纪差不多。我家现在这般景况,她哪看得上,自是打听苏州的人,我姆妈哪知晓这些。”

华婧明眼人一般,道:“人家是投石问路,说是让你姆妈打听,只怕就是相中你弟弟了。再说,你在苏州,杭州的事你与我一般,怕也是很多不清楚吧。”

华嫣愣了一下,也不如刚才那般肯定了,不过仍坚持道:“我家现下甚么也没有了。与她家差得太多,哪能……”

文箐缓缓地道:“阳曲的煤山,那可不是一笔小钱……”

华嫣低下头去道:“今年山西也闹旱这,从北到南各处的旱情厉害,这煤卖得不好,原想今年清偿所有债务,也得拖到明年了。”

话题立时由方才的热闹变得冷清。华嫣是不想谈债务,文箐是不想再就此事出头,而华婧是烦谈钱财。

华婧将这话说与姜氏听,姜氏自然好奇就问沈吴氏。沈吴氏含含糊糊地道:“是有这么一回事。郑家有那个意思,只是我家境况不如人家,现下说这些为时过早,外人定要说我攀高枝。另外,这事我也作不得主,也不知妥与不妥。华嫣婚事未定,我只以这借口拖延着……”

姜氏点了个头,道:“儿女婚事,还是慎重为好。华嫣虽到了年纪,也急不得。且好好托人物色了才是,事关儿女一生一世,再好的夫家,为娘的人都担心不已……”说到这里,她才透露出对女儿越发迫近的婚事露出担忧来。一旦退到夫家,自己想关心女儿,寻常小事亦不好插手,只能听天由命了。

“大侄女的婚事,夫家都与咱们家往来这么多年了,已是十分知根知底的。大嫂自不用忧心了。只有华嫣,若不是她爹出事,也不至于拖到现在还没个人家,她祖母到水月庵里一次又一次,只道是这两年便有结果。”沈吴氏直叹气。

“道姑可说了来日会落在何方?”

沈吴氏发愁地道:“说是熟人,又道是得贵人牵线,日后夫家荣耀满庭。只道姻莫轻许。我这厢便也不敢轻易将华嫣许配了,生怕就错过了……可若不找人物色,亦怕错过了。好生为难。”

两个女人似乎都“恨嫁”,一个愁女儿马上要出门,一个愁女儿婚事还无影。

不过不管为娘心情如何,这个时候也只能专心为华婧筹办婚事。就在文箐陪华婧候出阁的日子,在中秋节前,周家长房又传来好消息了,彭氏居然再次怀孕了,而且有三个多月近四个月的妊娠。

齐氏听了这事,咋了一下舌,道了句:周家这是喜事连连啊。

姜氏瞧了瞧墙角从常熟周宅中移过来的一小棵石榴树,道:“这么多年没生养了,竟然……”也不知她是想说老蚌生珠还是说老树开花,转而担心地道,“只怕到时分娩,有得一番罪受……”

文箐听闻消息,想了想,二伯母不到四十,三十多岁,现在一儿一女都这么大了,没想到隔了十多年,再次有孕,想来是桩美事了。她思量着,这中秋节要回周宅过节,看来因这好事,或许一家人会轻松愉快些。

但是,谁也没想到,就这个妊娠一事,却又让有心人打起了算盘。课外书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