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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第二百五十六章 探子 追
更新时间:2010-01-01  作者: 特别白   本书关键词: 两宋元明 | 历史 | 李孟 | 晚明 | 私盐 | 天下 | 强悍 | 特别白 | 顺明 
正文如下:
总督卢象升战死,虎大威、杨国柱领着亲兵仓惶逃窜,五千余兵收拢起来的不足千人,这样的大败在明朝和女真的战争之中并不引人注目,几万人,十几万人的大溃散,大失败比比皆是。

卢象升战死,也不过是有些看得通透的士人和官员大呼国家失却栋梁,杨嗣昌等主和派心中想必很高兴。

而且自从崇祯登基以来,大学士、总督、巡抚、布政使已经杀了不少,死在关外和陕西的也不少,死卢象升一个,并没有多么大的心理冲击。

只不过卢象升率领的这几千兵一溃散,北直隶境内再也没有主动去作战的官军,甚至没有主动去防御的部队了。总兵王朴领着自己的军队跑到高起潜的大营处,本以为这就能安全下来,今后靠着内阁大学士、兵部尚书杨嗣昌和大太监高起潜就能飞黄腾达。

监军太监高起潜在自己统领的大营之中,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卢象升手下参赞主事杨廷麟的求援,总兵祖宽的救援建议也是被拒绝。他差不多是第一天就得到了卢象升战死的消息,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高起潜惊恐不已,立刻是拔营后撤。

高太监的惊恐并不是因为卢象升的战死,而是对满清的大军距离自己这边如此之近感觉到惊慌失措,生恐遭受和卢象升部一样的命运。几万大军匆忙拔营回撤,这已经是混乱不堪,容易出大乱,撤军的路上不断有小股的部队溃散,不过这也顾不得了。

才走了十五里不到,半路上突然有鞑子的伏兵暴起,高起潜先是避战,然后又是仓惶的撤退,军心士气早就谈不上了。都是人心慌乱。突然有伏兵暴起,全军顿时是大溃,足足四万人立刻又如一盘散沙,轰然溃散。

高起潜一人骑马跑到了真定府,四万兵马都是关、宁和宣、大的边兵,也可以称得上是精锐,从京师出发一直到顺德府。全军未尝一战,一箭未发,遇敌即溃散不成军,实际上。所谓的伏兵不过是清军的两千偏师。

卢象升、高起潜的部队,用或者光彩或者耻辱地方式都是消失掉了,除却京师周围地禁军之外,北直隶再无可以野战的兵马。

这个消息同样是被没有陷落的地方州县官员,派遣死士快马加急送到了京师,整个京师顿时是大震,上下惶恐,京营团营,能战的不过是御马监直属三千兵,剩下的出城野战不可。就算是守城也不让人放心。

以崇祯皇帝的脾气,此次也顾不得去追究到底是谁的责任了。只是命令下面地司礼监和内阁以及各个衙门,拼命的向外派出信使钦差,同时调总督洪承畴,陕西巡抚孙传庭入京师戍守勤王。但洪承畴、孙传庭刚刚在潼关打垮了闯营李自成部,正在清扫残敌,而且陕西到北直隶,就算是星夜兼程。也是远水不解近渴。

所以在兵部尚书杨嗣昌的建议下。调集北直隶周围省份的军队勤王,算是就近便宜行事。另外,兵部尚书杨嗣昌一是隐瞒他拖延军饷地事情,二却把卢象升战死的原因说成是卢象升贪功轻敌冒进。

崇祯皇帝有个习惯,相信某大臣,那就无条件无原则的相信下去,这杨嗣昌正是属于被他无条件信任的大臣,卢象升战死的原因,还真就是被他这么相信了。

崇祯十一年十二月十四那天,高起潜全军大溃,卢象升的参赞主事杨廷麟一个人回到了战场之上,周围的居民早就是跑光了,也没有人打扫战场。

在战场上,杨廷麟看见了一个穿着麻布衣服尸首,面目已然是模糊不清,战场上会这么穿戴的人也只有总督卢象升了,杨廷麟跪在尸首边上,只觉得泪流满面,张大了嘴想要哭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所谓岳武穆临死大呼“天日昭昭”,此情此景,类似仿佛。

在德州城中,巡抚颜继祖和监军太监刘元斌可是喜气洋洋,宣大总督卢象升战死的消息已经是传到了德州城中,看这架势,东虏女真应该是和上次皇太极领着入关一样,带兵在京畿一带劫掠扫荡一番,然后出塞北归。

山东这边看起来是无事了,而且前些日子,胶州营李孟的人马还在北直隶砍了十几个鞑子地脑袋回来,点验之后居然不是杀良冒功,实实在在的鞑子首级。

也真不知道这李参将如何练得兵,居然这般地勇悍,据说是十个人打十六个,有这些人头在手里,将来撤军之后,在朝廷那边多少是有功劳的,巡抚和监军肯定会有个指挥得当的军功分润。

看来这分守四府参将李孟今后真要去好好笼络交往一下,有这么个手下在,不管如何跋扈,上面都有功劳分,跟着升官发财,这样的,实在是仗义人士啊!

不过卢象升战死之后,崇祯十一年的腊月二十一,京师的求援缇骑就到达了德州,所谓缇骑就是锦衣卫的骑兵,这时候也顾不上作威作福了,急忙地跑到了巡抚和监军所驻地衙门,宣旨求救。

各地的兵马调动都是由巡抚和监军来指挥,地方上地军将跋扈与否,那是军将的事情,朝廷只问文官。

天子下诏,召集各地兵马入北直隶合击鞑虏,巡抚颜继祖自然要慎重办理,监军刘元斌也没有异议,当然,若不想派兵或者是应付也很简单,只要是把这军令发给带兵的武将,然后让其自行处理就是。

反正武将想出什么千奇百怪的理由都有可能,推卸责任也是简单,但对李孟这边,巡抚和监军却都不敢这么办理,当日知州衙门门前那几百颗脑袋,现在还挂在城头呢,李孟这人可是敢放手杀人的,自己要是得罪了他,保不齐就是麻烦。

所以事情虽然是紧急,可二位大员还是客客气气的把钦差安抚住,派人去请参将李孟前来,请来李孟之后,把情况原原本本的和李孟说了,颜继祖当年是吏部的大员,刘元斌也是在内廷当差,说话都是圆滑乖巧。

只把朝廷的旨意说了,没有表露自己的任何态度,让李孟自己去取舍决定,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看着极为功利,不肯吃一点亏的李孟,却干脆痛快的给了回应,胶州营愿意入北直隶与鞑虏死战。

自从清军从墙子岭、青山口入北直隶以来,胶州营虽然在德州全力的防御,并且洒出了骑兵去查探侦查,但清军始终不出现在德州面对的河间府方向,而在北直隶境内搞风搞雨,李孟不甘于这种局面。

既然自己没有推诿,从后方的四府来到这个前线,参与国战,那就是为了和鞑虏死战,护卫我华夏山河,老这么守御,眼睁睁的看着对方

心中着急,却无奈之极,而且李孟对清军下一步要去往那里并没有可信服的判断,自己这一万人只能是防守一点,若判断不明对方的动向,恐怕只能是白费力气,与其如此,不如主动出击,朝廷的这个命令算是正和李孟的心意。

而且北直隶虽然有鞑虏的大军

不过,这所谓的信息便捷也只是李孟自己的认为罢了,看到李孟这边同意,钦差、巡抚和监军都是松了一口气,同时告诉参将李孟,东虏女真的大军正在顺德府、广平府一带游荡,兵部的判断,鞑虏不日即将北返,希望军队半路截击。

这个消息和李孟派出探马得到情报类似,李孟回到大营之后,就下达了动员的命令,驻扎在景州的马罡部为先锋先行,李孟的本部大营随即出发,赶往冀南阻击鞑虏。

临走前,李孟还是和巡抚颜继祖以及监军刘元斌商议,胶州营一走,德州一带未免空虚,山东总兵丘磊的兵马可以安排在德州与济南之间策应,好歹那也是六千多人的部队,也是一支军事力量。

李孟的这个建议正是巡抚和监军心里的愿望,总不可能靠着几十名亲兵来守卫这门户之地,自然是满口的答应下来。

对于大明的官军来说,去往北直隶作战是内线作战,实际上由卢象升那件事情就能看出来,虽在大明疆土,可这未必是内线,粮饷补给可不是说给就能给的。

不过,北直隶无可战之兵,兵部召集各地兵马的文书上倒还是特别说明了,军饷粮秣一概由朝廷和北直隶地方州府供给。虽然有这个承诺,但李孟却是半信半疑,他把抗击鞑虏这件事情当成是国战,可有些人却当成铲除异己手段。

胶州营虽然答应出兵,可准备工作用的时间却不能短,补给后勤运输都是要做准备,演义评话里面,那说书的先生轻轻松松的说个几万大军,去到这里,去到那里,简便之极,可就算是李孟这一万兵,要开拔行动也是要花费许多的功夫。

崇祯十一年十二月二十六那天,李孟大军启程前往北直隶真定府,之所以比预想的要快行动,那是因为河间府和沧州紧急筹备了一批军粮补给送了过来,并且景州也发动民夫出工出力,辅助行军。

京畿有警,又都是北直隶的州府,河间府也有些唇亡齿寒的感觉,所以颇为的用心用力,而且下拨的钱粮本就是漕运的仓储,过手之后有不少的油水到手,府县官员的积极性也是很高。

附带说一句,到胶州营手中的钱粮还是被按照惯例克扣下了两成,这已经是难得的少份额,算是为了国家民族的大义,给李孟来个特例。

大军行动,马队的活动范围反倒是比驻扎在德州的时候要小了些,但频率和来回的次数却大大的增加,这也是为了让军队有更迅速的反应。

不过从景州到衡水这一路上,胶州营却走的很慢,原因就是在已经被打破地安平县一带。又发现了鞑子地骑兵。李孟的侦察骑兵来往几次之后,发现那边确实是有鞑子的骑兵出没,只是在那里经过,马上就迅速的南下。

这愈发的证实了上下一干人等的判断,清军就是准备在北直隶大肆的抢掠一番,现在各个州县都是抢过了,还剩下最南面地广平府、大名府。

崇祯十二年正月初一。胶州营是在冀州城过的年,冀州城已经是被清军打了下来,城中人口只剩下十分之一,而且即便是这十分之一也都是在胶州营大部队过来的时候。四散逃到了附近的乡间。

不过这城池倒也是可以作为工事来依托,最起码扎营地时候可是节省不少的力气,年初一那天早晨,在拔营出发之前,全军在营前列阵。

有两辆大车停在路上,车上有五具木棺,胶州营上下都是肃立在前,李孟浑身披甲戎装,站在马车的边上,全场虽有近万人。却很是安静。

“胶州营出征,这五名兄弟奋勇作战。光荣战死,追赠小队,家人授田百亩,由胶州营供养一生,田地代代相传。”

一名亲兵把总在那里大声的喊道,每一句话在场的官兵都是听的清清楚楚,每个人情绪各有不同。已经被提拔为马队把总的魏力和当日亲历此战的骑兵都已经是泪流满面。

李孟上前一步。边上有一人端着个木盘跟上,木盘上放着三杯酒。李孟拿起酒杯,在大车的前面把酒洒在地上,缓缓的说道:

“胶州营中儿郎,本将都是待若子侄,每死一人,就如同在本将心中割肉,但与鞑虏力战牺牲,本将心痛却也也为你们感觉到荣光,力战蛮夷,乃是我胶州营地英烈,他日要在英灵祠中配享万众香火供养,本将率大军与鞑虏死战,不能送你们回乡,这三杯酒,就算是为你们饯行了。”

这句话说完,李孟后退一步,双手抱拳,深深的揖首下去,营前已经是变得一片寂静,只有魏力几人放声嚎哭地声音。

突然间,整个胶州营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呐喊,不分官兵,不分大将小校,每个人都是在大喊:

“愿为大人效死,愿为将军效死!!”

每个人都是发自真心的在那里呐喊,每个人都是喊得声嘶力竭,虽然天寒地冻,但是每个人都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好像是要沸腾一般,士气高涨,如火如荼。

祭拜礼毕,李孟率先上马,全军开拔,朝着南宫县方向前进。

这授田的想法已经是计划了好久,本来是打算用来在湖广筹措田地,吸引山东兵丁前往,到最后因为湖广不宁,镇守太监刘福来暂时停止了活动官位。但这个计划却有些好处,那就是稳定士兵军心,增强士兵的凝聚力的好手段。

宣讲和思想灌输教育固然是个手段,但这个年代地人,特别是从农民和军户子弟中招募地兵卒,他们固然是有效死的心志,可要是用实际地利益来激励和圈住他们,那样的效果肯定会得到大大的加强。

田地不缺,李孟已然是在山东仅次于孔府的大地主,屯田田庄就是活生生摆在众人面前的例子,这些田地都是属于李孟的私产,所谓的授田就是把田地的使用权交给士兵的家属,只是收取一成或者是半成的收获,其余的都归这被授田的人所有。

这相当于,每个在李孟这边获得田地的士兵和军官都是二地主,他们的土地所有权是和李孟息息相关,只有李孟不倒,愈发的荣华富贵,他们的土地所有权才会愈发的有保障,才会一代代的丰衣足食下去,甚至可以会因为军功的积累变得富贵,但是李孟和胶州营这个集体若是倒掉,他们获得的土地和丰裕生活也都是烟消云散。

要知道,平民和军户子弟出身的兵卒对这一百亩地会有怎样的

士兵们的心中都是有这个觉悟,为胶州营去拼死作战,换得自己和家人的富裕生活,拼死去作战,让自己的富裕生活变得更好,拼死作战,捍卫这个团体,捍卫李孟,让自己已经改善的生活长久的存在下去,而不是昙花一现。

李孟在营前的训词激励士气的效果大佳,不过也没有人注意到,李孟处处只提胶州营,只是说本将,却丝毫不提大明,不提朝廷。

不过离开了冀州之后,粮食补给这边就出了问题,在南宫县扎营,得到了探马的军报,说是清军在清河和威县之间有停驻的迹象,大概和李孟的判断差不多,李孟准备召集诸将商议下一步的行动,军需官却过来报告说道“粮食和草料只能是再坚持两天了。”

倒不是胶州营的后勤补给跟不上,而是要追击敌军,李孟有意的加快了行军的速度,从德州那边过来的后勤补给渐渐的追不上了。

李孟稍一琢磨,顿时是有些怒气,开口申斥道:

“糊涂,青州府走济南府运送给养这条路莫非要走到黑不成,山东和北直隶交界的地方又不是这一处,兖州府走东昌府临清那边过来,不也是一样。”

那军需官被李孟训斥得额头见汗,不过却也知道李孟对这种事只是就事论事,还是冷静回答说道:

“将军,这要换路径,沿途的仓库,粮食的调拨,车马的召集都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咱们军需这边也是正在谋划,差不多三天后就能变换路线,还请大人多多担待。”

李孟叹了口气,开口缓缓的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北直隶的州府没有钱粮调拨吗,在河间府的时候,不是出了不少?”

说到这个,那军需官也是跟着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

“真定府靠这边的州县都是被鞑子打破,人都逃散一空,粮饷更无从谈起,去宁晋县那边筹措,地方官员要克扣七成,算计下来,还不够咱们自己车马来回的耗费。”

“这些混帐,这般作为,岂不是间接的帮助鞑子!”

李孟出声怒喝,那军需官也是满脸的不平之色,不过这发脾气也是无用,李孟随即无力的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你先下去吧,粮道变换抓紧进行,大营这几天还够用。”

军需官躬身行礼,转身就要下去,刚走到军帐的门口,却听到身后的李孟失声惊呼道:

“从临清到北直隶,从北直隶到临清,鞑子的军队没准也是这个打算,他们不用非得从德州入山东,也可以在临清,卫兵!!卫兵!!召集各营将官来这里,块!!”

隐约听见外面有人朝着大帐跑来,声嘶力竭的喊道“将军,有急报……”

崇祯十二年一月,清军忽从北直隶广平府突入临清,杀入山东境内,直扑济南城,山东告急

胶州营的探马和北直隶的官民,所得来的情报都是清军大部在清河和威县之间的地方,但突然却有消息说是清军从临清处突入山东。

李孟这边惊怒异常,心想我率军出来追击,居然被对方追击到老家之中去了,这仗打得实在是糊涂,当下命令全军备战,派出大部分骑兵去原来所谓驻扎的地方去搜索,结果骑兵刚刚出门。

就有广平府的消息送了过来,说是在清河和威县之间的不过是清军掳掠的一万多人口牲畜,有一千多人穿着鞑子的衣服,每日在外面乱晃,似乎还有一千多名的真鞑子军看守,不过在前日也是消失不见。

由黄平负责的情报网,也是送来了消息,送信来的是一名当日李孟军中的一名小队,被黄平挑去做这些打探消息的事情,当然,也因为本人喜欢的做这个。

李孟已经是命令全军准备出发,在马上见的这名探子,他已经是怒极,这次被鞑子牵着鼻子耍弄,本就是自己的情报网太不争气,不过大军之前也不能失却了仪态稳重,只是冷冷的让对方把情报送上来。

“鞑虏自临清向东急去,卑职已率人跟去,消息随时有人送上。”

“怎么,黄平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不敢来见我了吗?”

听到李孟在马上说出这话来,下面跪着的那名小队知道自家主将已然是动了火气,李孟确实是发怒,侯山那等商队在这战乱的时候,自然无法打探到什么消息,但这黄平招募的都是江湖人,这些江湖人不都是号称高来高去的武术高手吗,怎么连个消息都打探不出来。

那名探子本来已经站起来,听到李孟的这句话,又是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肃声说道:

“黄统领临走前说,要是将军不怒,让我火速赶回,若是将军发怒,黄统领就让我详细的说说前线的情况。”

李孟沉默着点点头,自己把马走向路边,亲兵营环卫左右。大军已经是开动,朝着临清方向而去,那名探子开始述说探子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胶州营在德州驻扎的时候,侦骑地范围遍布河间府南部。清军地骑兵也是如此,活动范围甚至比胶州营还要大很多,骑马的清军骑兵都是老兵,在关外的黑山老林子里面狩猎活动的猎户出身。

鞑子骑兵战场遮断能力要远远超过胶州营的马队,而且这些蛮族骑兵有个优势,就是他们只要看见可疑的人,可以毫不迟疑的下手诛杀。

黄平率领地探子,很难靠近三十里之内,华北一地多是平原,那些清军游骑对何处能藏人何处容易隐蔽摸的清楚。在开始跟踪之后,就被这些武技精良。耳目聪敏的鞑子精骑射杀大半。

跟着黄平做这探子的大多是山东地江湖人和那些不愿意受到军营约束的响马贼匪,在山东各处潜行

可在北直隶跟着鞑子

黄平无奈之下只得是领着仅剩的人亲自上阵,本来这情报组织人员充足,各自负责相应的方向,现在剩下的人负责一个方向都有些吃力,说白了只有十几个人,都是当日间胶州营出身地官兵兵卒,忠心耿耿。

好在是清军临清渡过运河之后,全力的朝着东方急去,骑兵活动地范围变得小了不少,可即便是这样,黄平这十几个人也是死了六七个。不过黄平他们也是多少摸到了些路子,如此大军,即便是急行留下的痕迹也是明显,黄平索性是远远的在后面吊着,而且

基本上能做到当天的消息靠着快马当天传到李孟的手中,这名信使正是第一名回来的人。

听到这话的李孟叹了口气,翻身从马上下来,伸手把那名跪在那里地探子扶起,方才所说明明是很惨烈之事,但这名探子脸上却是镇定如常,好像说地是寻常家事一般,不知道为什么,李孟心中蹦出了烈火炼真金这句话。

搀扶起来的时候,李孟还是在对方地眼睛中看出了一丝激动的神情,李孟伸手拍拍这名探子的肩膀,缓声说道:

“方才错怪你们了,你叫江显绰是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本将都给你筹办!”

方才被李孟呵斥的时候,这名探子神色如常,镇定的述说自己的情况,但被李孟一口叫出了名字,并且温言询问的时候,江显绰有些吃不住劲了,又想要跪下,却被李孟托住,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将军大恩,这么对待属下,属下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

这样忠勇的属下,李孟自然也是要厚待,笑了笑,轻松气氛说道:

“大好男儿,哭什么哭,快下去歇息吧,等下在王海那边报备一下,今后求见可以直入营帐,有什么消息加紧通传。”

江显绰七手八脚的擦去泪水,在地上跪下磕了几个头,开口说道:

“小人一定把消息传到黄统领那边去,兄弟们的性命早就是交给李大人,定当把鞑子的消息打听的清楚报给大人知道。”

那边自有人领着下去安置,李孟却让身边的人拿地图过来,这年头的地图极为的简陋,李孟的这张地图据说还是有西洋的传教士参与,但也和他在现代时候看见的旅游地图相差甚远,李孟还靠着自己的记忆做了些补充。

目前清军的大部队把在北直隶劫掠的人口和财物完全的放弃,直奔山东,而且是朝着济南的方向,但是李孟却不敢像是在德州那样判断清军的去向走势,一切的举动都可能是迷惑自己和大明军兵的花招。

这些鞑子兵马肯定不可能只是为了破坏

关内大灾,关外同样也不好过,关内各省大批的流民灾民涌现,李孟则是通过屯田田庄,把分散的人力集中起来自救,明显是效果不错。

大明朝廷的财政已经是濒临破产,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生产自救,而关外的满清则是依靠在大明掳掠来的人口、牲畜和财物,给自己增加免费的劳动力和农奴,这样来渡过难关。

那山东境内最值得劫掠的地方是那里?

最富庶的无非是三处,济南府、兖州府南部、莱州府南部,莱州府南部,莱州府南部是李孟这么些年经营起来的地方,不过富庶也只是自家人知道,鞑子就算是有密探,也不可能了解的太清楚。

而且对于满清的军队来说,莱州南部未免太深入了,有没有可以依托的官道水路,那么剩下的目标就是济宁州和济南府城,济宁州正好是在漕运沿线,大军行动必须要沿着水路行进,但向东急去的清军已经是不走水路。

这次清军的行动应该不是佯动,他的目标就是济南城,鞑子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空间去往其他的地方或者是耍花招了。

事实上,清军在北直隶打垮了大明朝廷动员起来的野战力量,最起码在一个半月的时间内,已经没有人能威胁到清军的行动了。

目标济南,李孟只能是加紧自己的行军速度,赶往济南,心中只是想着:总兵丘磊的六七千人马就在济南城附近,就算是六七千头猪让对方来抓,最起码也可以耽误鞑子兵马的速度。

不过,天晓得……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