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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六百五十一章 白首
更新时间:2010-01-01  作者: 雁九   本书关键词: 清史民国 | 历史 | 曹顒 | 织造府 | 康熙朝 | 夺嫡 | 党争 | 雁九 | 重生于康熙末年 
正文如下: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十一卷定风波第六百五十一章白首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十一卷定风波第六百五十一章白首

春园。太后宫。

明日就要启程去热河避暑。太后心情甚好。不少后宫嫔妃在这边陪着说笑。话里话外。说的不外是热河宫的景致。

妃最是乖巧。晓的太后信佛虔诚。说起都是热河那边的庙宇如何恢宏僧侣如何佛法精深什么的。

直说的太后眉开眼笑。对明日的出行也产生几分期待。

虽说不是头一回去热河。但是像她们这样的深宫女子。除了随扈出行。哪里还有看外头风景的机会。

更何况。到了热河。还有朝见的蒙古诸王。其中。不乏老太后的兄弟与侄辈孙辈。

妃也在太后跟前。却是老模样。不像宜妃这样多话。握着一串手珠。微笑着听众人说话。

老人家上了年纪。颇有些嘴馋。说起科尔沁的野果与野菜。面上带了几分向往之色。

妃听了。笑着说道:“到底是老佛爷见识多。我们都是听也没听过的。臣妾娘家嫂子昨儿进宫。带了外头的山野小菜。臣妾正预备贡给老佛爷尝鲜。即便比不科尔沁好。老佛爷也赏脸尝两筷子。就是我们的孝敬到了。”

太后着问道:“有没有菜。上个月的菜包子味道很是鲜亮。”

“有。晓的老佛爷进那个香。特意叫人挑的嫩叶。”宜妃笑着点头道。

正说的热闹。就听门外有内侍高声禀奏:“皇上驾到!”

听了声音。众妃皆起身跪迎。

康熙进来。先给太后请安问礼。随后摆手命妃嫔们起身。

太后看着康熙坐了。笑着说道:“我们娘几个正说起外头的山野小吃。皇上最近胃口如何。进香不香?”后头一句。是冲着康熙近侍魏珠说的。

“回老佛爷的话。万岁主子这两日胃口大好。早起进了两大碗老黄米还吃了两个羊眼包子。”魏珠身回道。

太后点点头。对康熙道:“进的香就好。哀家最近只觉的牙松了。硬面都咬不动。只能捡软和的咬。”

康熙听了。露出几分关切。道:“皇额娘。要不使太医来瞧瞧是吃两副药。就好了。”

太后笑着摆摆手。道:“皇帝。哀家都七十六了。外头的老太妃。这个年纪牙齿全掉了的也有。那些药子还是少喝两口。看佛祖保佑吧。”说到这里。道:“对了。这次扈的官员都定了么?老七的女婿在热河修园子。修的如何了?说起来。那个什么村的。可口的不少。这小两口。别看都是软绵绵的性日子过的倒是红火。”

康熙自是晓的太后的心事。道:“曹的差事还好。这次随扈的臣工中就点了他父亲曹寅。到时候父团聚。也不使他白忙一场。”

太后听了。点头赞好。道:“还是皇帝体恤臣子。说起来。曹家小小子是皇帝的亲孙女婿。正当好好看护些。”

说到这里。太后皱了下眉。道:“对了。怎么哀家恍惚地听说谁家的格格没了?”

“是的二格。和硕额驸李叔鳌所尚郡主。”康熙想起早上看的折子。亦是带了几分唏嘘。

虽说自己都不记的二格格的长相。但是到底是亲孙女。做祖父的心里也不好受。

“二格格啊。可怜见地。哀家记的同十四阿哥年岁差不多。还不到三十。”太后摇摇头。道:“哀家这曾祖母的都不落忍。惠妃这亲祖母多难受。”说到这里。吩咐德妃:“待会儿你过去瞧瞧她。就说哀家说的。给她道恼了。儿孙自有儿福。只当是佛祖召唤过去了。”

妃恭敬地应了。宜妃虽仍面不改色。但是心里也颇不是滋味。瞧着太后的架势。竟似将德妃当成了后宫第一人。那她的面子往哪里放?

至今为止。适逢大典之时。她的位置也是在德妃之前。

不过。随即想着德妃这次并不随扈。留在京城打理公务。自己带着几个年轻的贵人随扈。她心里就舒坦了不少。

虽说宜妃已经五十多岁。但是因其包养的好。看着仍像四十来许。加上她性子活泼。会说话。现下康熙虽不在招她侍寝。但是隔三差五的。也召她陪着说话。

康熙看到宜妃。想起一事。问道:“跟着出行的人都安排妥当了么?他还小。又是头一遭出门。还要多静心些。”

妃笑着说道:“不劳皇上惦记。臣妾打的了消息。就开始张罗。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虽不是臣妾生到底我养了好几年。说起来。比当年九阿哥初随扈时。臣妾还尽心呢。”

康熙听了点头。太后笑着指了指宜妃道:“瞧这脸皮厚的。还没等别人夸。就自己个儿表功。曾孙儿都了。还不晓的稳重。”

妃笑着奉承道:“臣妾活到九十九。也要惦记着老佛爷夸呢。

到时候。臣妾的头发都白了。就戴一朵大红花。给老佛爷那个彩衣娱亲……”

一席话。听的太后脸上乐开了花。

康熙又陪着说了两句。因还有许多折子要批。所以就先起身回清溪书屋。

好没到书屋门口。便见七阿哥与十六阿哥面带急色地站在那里。

见了康熙。兄弟两个疾步上前。十六阿哥尚好。七阿哥满头大汗涨红着脸喘着粗气。

“皇阿玛……”七阿哥的声音已经带了哽咽。

看着两人慌里慌张的模样。康熙面色不由一沉。喝道:“什么事儿。慌张至此?”

七阿哥红着

说不出话。

十六阿哥上前一步。道:“皇阿玛。和硕额驸曹使家人日夜兼程回京送信……初瑜遇刺。情况凶险。请十六阿哥代其御前请命。求两个好太医过去救命!”

一口气说完。十六阿哥也不禁有些动容。低声道:“皇阿玛……”

康熙闻言。脸上已经是变幻莫测。他看着十六阿哥。道:“到底怎么回事?堂堂的和硕格格。朕的亲孙女怎么了?”

“被刺客所袭。伤了肺腑。”十阿哥咬牙说着。从袖子里掏出曹的亲笔信。双手递康熙。

康熙打开看了。里面的字迹略显潦草。向来是曹心神不宁时做书。然而下边提及初瑜病情时。却格外认真仔细。想来是想让这边的太医院。对症下药。对症派人。省的耽搁了救人时机。

康熙的脸上。已经生出怒意。不晓的是恼曹连累妻子。还是恼那幕后之人。

他没有立时应声。而是将曹的信往十六阿哥怀里一摔。背着手进了书屋。

“皇阿玛……”七阿哥激动之下。已是追了进来。十六阿哥虽晓不妥当。但是怕七阿哥失仪受责罚。也跟着进来。

“七……十六爷……”魏珠甚是为难。按理该拦下。但是瞧着七阿哥双眼赤红的模样。也带了几分惧意。况且。又是曹的家事。魏珠心里也有几分惦记。便脚步放缓。任由他们进去。

康熙瞧也不瞧七阿哥。对十六阿哥道:“拿着信到太医院。找两个太医。即可启程前往热河曹处听命。”

“儿臣遵旨!”十六阿哥不禁欢喜出生。不等康熙说“跪安”。立时就要往外奔。

“且慢!”康熙皱眉唤道:“曹打发回来送信的人呢?传来。朕有话要问。”

十六阿哥迟疑了一下。应声出去。

七阿哥已经稳了稳心神。躬身道:“皇阿玛。儿臣实是放心不下。请皇阿玛应允。让儿臣携太医去热河。”

“只是有自己有闺女?你女儿伤了。你就要放下随扈的差事。提前出京女;那大阿哥的次女没了。是不是还要放他出来吊孝?”康熙说着。已经带了几分恼怒。喝斥道:“堂堂多罗郡王。遇事便手足无措。成何体统?”

七阿哥被训的一激灵。已经曲膝跪下。

“……平素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么?还晓的疼惜自己血脉。可见是没黑了良心……要是你们肯安份些。哪里会闹出这些变故?”康熙也不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指着七阿哥。怒道。

七阿哥俯首跪在地上。听的稀里糊涂。但是因见皇父气极。也不敢辩白。只能昧着良心道:“儿臣知罪。请皇阿玛息怒。儿臣知罪。请皇阿玛息怒……”

康熙见他这唯唯诺诺的样子。还想要再呵斥两句。视线落到七阿哥的腿疾上。心里叹息一声。终是住了口。

屋子里沉寂下来。少一时。就见魏珠进来禀告:“启奏万岁主子。和硕额驸曹家人魏带到。”

“传!”康熙板着脸。道。

“!”魏珠应转身将在外有候着的魏黑带了进来。

想来刚才已经有了教了魏黑见驾的规矩。因此他也不敢抬头。进了屋子。便双膝跪下。口称:“小人魏黑见过皇上。”

康熙见他看着鲁莽。还盲了一目。就有几分不喜。不过既是曹打发来的。自然是其心腹之人。又见他身上衣服尽是褶皱。风尘仆仆的。想来也是马不停蹄地赶路。

因此。康熙便点点头。道:“热河那边到底发生什么变故。详情如何。你一一禀来。”

对于皇帝。魏黑原还有几分惧意。但是一寻思。不过是穿龙袍的老头。还能比的过妖魔鬼怪不成?

所以。他按奈住慌张。将前日下午在热河学士府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这却比信中详细许多。听着也惊险许多。康熙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那女子所说的塞外是怎么回事?莫非。曹真有杀人枉法之时?”康熙的声音。带了几分犀利。

“冤枉。皇上!”魏黑闻言。心下着急。不由抬起头来。高声道。

魏珠怕他粗人不懂规矩。惹恼康熙。上前一步。尖声道:“放肆!御前不的喧哗。皇上怎么问。你怎么答就是!”

康熙盯着魏黑。饶是魏黑见过世面。也不禁后背发寒。直觉的身上像被刀子一样。

他咽了口吐沫。放下了音量。回道:“皇上。前年正月小人之主奉命到口外牧场清点冻毙牲口数。小人也曾跟着前往。所以晓的详情。一路上只是遇到风雪。并未与人发生口角冲突。有太仆寺同行的几位大人可以作证。”

康熙看着魏黑的脸。见他不似做谎。心里已经信了几分。毕竟。以曹的身份与性子。不是随意取人性命之人。

他皱眉。问道:“既是如此。那女子为何这般说?”

“回皇上话。前年春天。小人主子虽没有遭遇口角。但是根据庄先生所知。当时确实有人买凶塞外。想要小人主子性命。为了这个。庄先生还专程打发人到口外支援。不过。们沿途。也并未与贼人冲突。许是见事情败露。那女子之夫被灭了口。”魏黑犹豫了一下。将前年的事如实说出。

只是为防节外生枝。他没提到曹寅。全推倒逝去的庄先生身上。

庄先生的身份。魏黑是晓的的。因此。他也不晓的。当年的事有多少是皇上

。多少是不知的。

“曹的心中提悬赏。这是何意?”康熙沉着脸。问道。

“回皇上的话。那女子自杀前。伊大人曾问她是否因悬赏令而来。瞧着她的意思。是因悬赏的缘故。晓的小人主子是杀夫仇人。所以才丧心病狂来行刺。”因怕失言。魏黑有不敢说了。斟酌着说了这两句。

康熙怒哼一声。脸色已经黑的怕人。

看着还跪在一边的七阿哥。他不耐烦地摆摆手。道:“跪安吧。去三阿哥那边传朕的口谕。让他明日顶你的缺。”

七阿哥闻言。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叩首道:“儿臣谢皇阿玛体恤。”

康熙转过身去。已经不搭理他。

七阿哥退了出去。魏黑跪在地上。惦记着太医院那头。

他日夜不停快马加鞭。从热河到京城才用了一日半功夫。换做老胳膊老腿的太医。指定受不的这般赶路。

忘了十六阿哥提一句。不仅要挑医术精湛的。还要挑体格好些的。

这时。就听康熙问道:“曹如何?”

魏黑忙收了心神。道:“看着安静。却让人担心。”

曹与初瑜琴瑟合。在京城里也是出了名的。康熙想起。自己打发素芯去曹府时。曹拒不纳妾之事。

他没有再说话。摆摆手叫魏黑退下……

热河。淳王府花园。西院。

天慧搂着宝雅的脖子。倚在她怀里。轻声问道:“姨母。妈妈呢?”

宝雅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你妈妈身子不舒坦。这几日姨母照看你。要乖。”

天慧点了点头。抿了抿小嘴唇。又问道:“那阿爹呢?”

宝雅听了。抬起头来。带着几分焦心。往里屋望去。

屋子里都是酒味儿。初瑜阖着眼睛。面色潮红。躺在炕上。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解了。露出胳膊大腿。

曹手里拿着一湿毛巾。轻轻给初瑜擦拭着。

曹怕有声音吵初瑜。屋子里只留下喜彩叶两个打下手。

叶到底上了年纪。又遭遇这么大的辩护。红肿着眼睛身子不由地打晃。

从前日遇袭至今。初瑜一直昏迷着。昨晚开始又发起高烧。曹叫人拿了烈酒。不停地给初瑜擦拭降温。

这擦完一遍。曹伸出手去探探初瑜的头。又摸摸自己的。不由皱眉。效果并不明显。还是烧骇人。

曹想起今天已打发人去行宫那边取冰。转过头去。问喜彩道:“冰呢。取回没有?”

虽说按照规矩。要每年五月初一才开冰但是曹本身就是内务府堂官。这其中又干系到一位皇孙郡主。齐敏那边也不敢多事。

如今。他那边也是急的焦头烂额。差点就要求神拜佛去。

这热河缉凶之事。十六阿哥是交代给他了的。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太平盛世。尊贵的皇孙郡主遇刺。死危机。这事如何能压下来。

捅到御前。他这个行宫总管。如何能跑的了干系?

他也巴巴地过来探望。但是曹全材思照看妻子。哪里有心思待客?自然没有见着。

这个时候。别说曹说要冰。就是要齐敏的半条命。他也会屁颠屁颠的奉上。

“已经取回来了。七娘拿出去凿了。怕在这边有动静。”喜彩回道。

曹见叶脸难看。身子有些不稳。上前扶住她。道:“两日没阖眼。先去歇歇吧。”

叶眼泪已经出来。抓了曹的胳膊。低声哽咽着道:“额驸。额……别赶老奴。老奴怕啊……”

岂止是她怕。曹也怕。所以出事以来。这两日两夜。他片刻不敢阖眼。

听了叶的话。他便不再多说。只是扶着叶到椅子上坐下。

对于眼前这个有点嘴碎的老妇人。曹曾颇为厌恶。如今却只有感激与感谢的。

宝雅在门口。看着这些。鼻子也是酸的不行。她想了想。还是抱着天慧离开。一边走。一边轻声对天慧道:“咱们去厨房。看你妈妈的药去。再看看你阿爹的饭……”

出了园子。刚好同端着冰盆的方七娘对个正着。宝雅止了脚步。犹豫了一下。道:“我瞧着曹也要熬不住了。你们在跟前的。好生劝劝。”

方七娘闻言。不由好奇。仰头道:“格格怎么不自己个儿劝?我们嘴皮子都说破了。也不顶用啊。”

宝雅脸上发白。没有回话。抱着天慧。往厨房去。

方七娘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满是疑惑。不过因惦记着初瑜。顾不的多想。端着冰盆快步进了院子。

宝雅抱着天慧疾步走了几步。已经是潸然泪下。

眼泪落到天慧的脸上。天慧伸出小手了。摩挲着抓住宝雅的项圈。奶声奶气地道:“姨母。别哭。”

宝雅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紧紧搂住天慧。哭泣道:“都是姨母不好。姨母不惦记看戏就好了。姨母不起你妈妈与阿爹。也对不起小天慧。姨母再也不看戏了。”

天慧虽看不见。但是仍摸到宝雅的脸上。用小手给她擦眼泪。

哪里擦的干净?

宝雅压抑了两日。愧疚了两日。真恨不的躺在床上是自己个儿。她已经责怪自己千万次。不敢硬拉着初瑜去看戏。也不敢那般大意。没有察觉出那刺客的不同。

但凡早些发现。她都会起身。也不会是这样的后果。

天慧听宝雅哭的厉害。也不禁跟着小嘴一撇。抽泣起来。

宝雅听了。忙住了哭声。看着天慧道:“天慧也难过了?”

天慧抽泣着点点头。道:“姨母哭。才哭。阿爹不哭。”

宝雅听的糊涂。就听天慧道:“方才。阿爹。不哭……”

虽说她还小。但是也察觉出方才是到了父母身边。加上听到父亲同叶说话。才这般说。

她这般乖巧懂事的模样。想着生死未卜的初瑜。宝雅心里越发难受。已经是泪如泉涌……

西院上房。方七娘已经装了几个冰袋。递给曹。

曹接过。一个垫毛巾。放在初瑜额头。其他两个都放在初瑜腋下。

方娘上前。从初瑜口中取出人参片。重新放了片新的。

说起来。初瑜能停到现在。除了是方七娘给她包扎的早。剩下的就全靠这人参了。

这人参是初瑜特意寻来。给曹补身子的。幸好当曹没用。结果却成了吊命的东西。

喜烟进来禀告。大夫来请脉来了。

虽说这些没有太医。但是也有几个名医在。曹家请的这位林大夫就是。因初瑜凶险。不敢让大夫久离就留他在前院住下隔两个时辰。来给初瑜请次脉。

曹将妻子衣服好。点点头。叫喜烟请林大夫进来。

按照规矩。像初瑜这样的贵人看病。即便不悬丝号脉。也要放下幔帐。手上遮住丝绸。星点儿不能露肉。

但是。初瑜正是生死关。中医又究“望闻问切”。曹哪里会考虑那些穷讲究。规矩都免了。

饶是如此。林大夫也不敢放肆。低着头坐在炕边的小凳子上。低眉顺眼地把了脉。待把完脉。他才抬起来。仔细在初瑜的脸上打量了一遭。才起身出来。

曹跟出来。问:“如何?”

林大夫皱了皱眉。道:“郡主伤了肺腑。胸中痞寒热结者。眼下只能先发散着。冰敷降温也好。等下晌夫给郡主扎几针。疏通疏通血脉。要是能降下温来。尚且有一线生;否则的话……额驸心里还是要有个准备。眼下不过是尽人事。还的听天命。”

方才林大夫来前。方七娘已经说了一番差不离的话。只是曹不死心。仍盼着能有转机。

听了林大夫这番话。曹只觉的眼前发黑。仍强忍着。道:“郡主这两就靠人参吊着。其他的药。灌进去。也多吐了出来。这样下去。身子怎么的了?大夫能不能再给开个方子。”

林大夫思量了一下。道:“生梨可润肺凉心降火消痰。每日喂几调汁也好。”

曹记在心上。走林大夫后。便立时打发人出去买梨。

回到屋子里。叶正学着曹。用沾了酒的毛巾。给初瑜擦胳膊。

方七娘见曹进瞪着眼睛。带着几分不忿道:“信他不信我。我早上也提了梨子。”

“对不住。不是不信你。而是不敢……不敢让她有半点闪失……”曹揉了揉额头。随,对方七娘道:“不过。七娘的确是好样的。前儿若不是你在跟前。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只是内子垂危。我乱了心神。还没谢你。”说着。已经郑重地弯腰去。

方七娘倒是在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避开。道:“冰块要化了。我先给郡主奶奶换冰……”

叶一边给初瑜擦着。一边低声嘀咕道:“格格都睡了两日了。也该睁睁眼了。小格格虽没说什么。是听乌恩那丫头说。她熬到半夜都没睡。说要等格格给她脱衣服。别脱。小格格都不理。后来。还是宝格过来哄她。小格格才肯睡……”

说到后来。已是忍不住老泪纵横。叶怕哭出声惊到初瑜。放下毛巾。捂着嘴巴走了出去。

喜彩与方七娘两个。也听的眼泪汪汪的。想哭不敢哭的模样。

曹鼻子酸酸的。是也晓的没有功夫哭。

他长吁了口气。对喜彩道:“去前院找张义。立时出府寻酿家师傅处。用最短的功夫。烧些更烈的酒。拘多少银子。”

喜彩这两日也在屋子里侍候。已经晓的烈酒同冰块似的。是降温的好东西。而且还不像冰块那样容易伤身。

听了曹的吩咐她应了一声。立时出去寻人。出了屋子。就已经是一路小跑。

娘这边已经重新装了几个冰袋。小心翼翼地给初瑜放好。

她打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也见过许多病患。像曹这样恨不的将妻子装到眼睛里的男子。这世间真没有几个。

即便她年岁不大。也颇受感动。看了曹两眼。犹豫了一下。递给他一块碎冰。道:“就算米水不沾。也吃两块冰提提神。

总不能郡主奶奶没好呢。曹爷就病倒了。”

曹接着冰。送口里。对七娘笑笑道:“还真饿了。劳烦七娘帮我要下饭。”

娘闻言大喜。使劲点着小脑袋瓜子。去厨房传话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两个。曹已经收了笑。拉着妻子的手。轻轻在她身躺下。

他抚摸着初瑜的头发。将自己的发辫搁在她的头发上。

成亲那晚。是给怎么弄的辫子来着?

相约白首。相约白首。直至此时。他才晓的。眼前这个女子早已不知不觉融到他的骨子里。她就是他。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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