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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天下-第一零九章 让他不要忘了我
更新时间:2012-06-03  作者: 紫筱恋喜   本书关键词: 历史时空 | 紫筱恋喜 | 定天下 
正文如下:
历史时空

淡定自若的只是表面。终归是肉体凡胎,怎敌利刃穿体!

看着曾胜乙不甚坚定的背影,晏亭深深的吸了口气,催马转到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她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看男男女女脱光了衣服站在她眼前,却不敢让任何人瞧见的身子——并非因为羞涩。

翻身落地,以马身挡住,盘算着曾胜乙去而复返的,见初南并与之交涉,不会那么快回转,倒也放了心,撩起左手边斗篷的一角塞进口中,抬高右手自脑后抓住左肩上翘着的箭尾,咬紧斗篷闭上眼,使劲向上一拔,一阵剧痛后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出。

解开身上的束缚,在秋日清冷的夜里,身上的痛楚倒是令她感觉不到夜寒风重,后脑抵靠着墙壁,仰倾着身子空出了些许污秽血,随后用缠胸的长布狠狠的勒紧伤口。再然后缓缓的把沾着污血的衣服一件件的套回在身上。

即将破晓,薄雾中隐隐听见马蹄落在石板路面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长长的巷道中,恁地招人,晏亭咬着唇爬上马背,待到曾胜乙之后,她会给他一个真的没事的假象!

近了,晏亭嘴角努力绽开若无其事的笑,隐在昏暗不明的角落中,声音平稳的承着曾胜乙的招呼,道可还顺利?”

曾胜乙细细的打量着晏亭的表情,先前他看的清楚,那羽箭扎得不浅,可现在的晏亭除了嘴上颜色更浅白之外,倒也瞧不出蹊跷,带着狐疑回了晏亭的话,“属下还未见到初南,不过少主料想的不,他听见您到了,迟疑了许久之后,同意见您。”

但凡活着的人,总要在心底埋着一个目标,有的人埋的浅些,无碍乎是能丰衣足食的活着,有的人深刻一些,想要名垂青史,帝王策上载下名字。晏亭明白此刻的出现对于初南这样的人来说不可不见,因此吩咐曾胜乙的时候,口气恁般肯定,可是,到底能不能拿到解药,晏亭,不过是用一条命赌初南的人性,若是胜了,苍双鹤保住一条性命,若是不胜,摇头浅笑,或许当真要天上地下的追着那妖孽去了!

她也有目标,前十八年是为替母亲复仇而活着,大仇得报,后半生呢,要活,看见雷心子捧着沾满苍双鹤鲜血的帕子那一瞬间,她恍然,她与他,从最开始便生出了牵连,他为重瞳子。她是降龙星,重瞳有帝王之命,那么她便是专为他而生,天下失了重瞳子,还要她降龙星何用?

看她表现的多好,明明痛的撕心裂肺,却依然稳坐马上,卿玦的雷行乌骓马是有灵性的,那么多人除了卿玦之外,她倒是没想到它会让她骑着,方才她褪尽衣衫,马缰绳是松开的,它始终站在她身前用的身子替她遮挡住一切可能突然出现的变数,而今它驮着她,速度虽快,却让晏亭清楚的感觉到,它的步调很稳,至少不会因为剧烈的颠簸牵扯了她后背上的伤口。

进到初南府,天已经微亮,由下人领着晏亭和曾胜乙到了府的偏堂,那时初南正斜身倚靠在软榻上,艳红的长袍,紫金玳瑁冠,要笑不笑的慵懒表情,那是个与睿王不相上下好看的男子,却令晏亭由心底生出反感,较之当初对睿王更深刻的厌恶,如弱水般痴情的女子为他生死不明,他却可以毫不上心的微笑。在他眼中,究竟是何物?

“上大夫,又见面了,本看可是惦着您许久了!”

距初南一丈远的距离站定,维持着脸上虚伪的笑,晏亭朗声道多谢惦着,本大夫也一直不曾忘记过的不凡气度。”

听见晏亭的附和,初南轻笑着坐起身子,正对着晏亭,不甚在意道方才本睡得沉,似乎听说上大夫寻本有些急事,不知本有何可为上大夫效劳的地方?”

晏亭冷眼看着初南身上整齐的锦袍,勾唇轻笑,他究竟睡没睡和她无关,她想要的只是解药,开门见山道明人不说暗话,本大夫只想要府中秘制的解药!”

听见晏亭直接开口说了出来,初南撇撇嘴,曲眉道解药?本以为与上大夫有些交情,总要先叙叙旧呢,这开口就说些伤感情的话呢?”

晏亭无心与他虚耗,冷声道本大夫愿用南姬与你交换!”

这不过是个明不会有任何希望的引头,果不出所料。初南不甚在意道南姬死了,本为其厚葬,也算她死得其所。”

冷哼一声,如今她倒是有些同情那个执迷不悟的南姬了,惋惜道可惜了那么美妙的女子了。”

初南顺势接口上大夫若是喜欢,便算是本赠送给您的好了,对了,倒是得提前知会上大夫一声,此女还是个清倌,跟了上大夫倒也不会污损了您的声誉。”

无耻!心中冷哼,晏亭不屑道倒是不必谈何赠送。她毒害我大央帝师,重罪加身,要杀要剐本该是我大央之事,既然不在意这么个无足轻重的小,那么南褚长公主,您的亲姑妈,觉得可够分量换你一副解药?”

听见晏亭的话,初南迟疑了片刻,随即朗笑出声道姑妈将以功臣之誉荣载大褚史册,也算值得了。”

身后肩头的痛楚拐带着额头上的血管也跟着激跳,晏亭感觉若非与初南对抗,绷着根弦,这会儿大概已经倒下了,咬牙坚持着,面上还要维持了平静,不紧不慢的应答道韩的作用,便是给南褚一个向大央进犯的由头,如今作用已经达到了,对贵国大王来说,自然是可有可无的,不过对七您,可绝非是可有可无的人物,想必心中该是有个计较吧!”

初南斜着眼睛看着晏亭,玩味道说来听听?”

看着初南的表情,晏亭自信满满道贵国大王迟迟未定储君,众所周知,立储呼声最高的并非七,可大王却并不顺应众人之意,七心中该分明,追根究底,不过是碍着韩的颜面罢了,如今虽韩虽败于我大央,可一旦能得全身而退回到贵国,只要她肯开口,七心中所想,更多了份保证不是么?”

若有所思的听着晏亭的分析,待到晏亭默声。初南慢慢的站起身,缓步走到晏亭身侧,轻笑着看着晏亭的脸,饶有兴趣道说得倒也是这个道理,本救下大褚的功臣,换了民心,也得了一个稳妥的保证,似乎当真不的提议呢!”

晏亭嘴角绽开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看得初南一个失神,随即呢喃道先前本便听说过,这世上有一种物事儿,能把极致的丑与美融合为一体,倒是不信这话,只当若那些哄稚子入睡的故事一样,全不过是那几个闲来无事的酸人编排出来逗人乐的,现在倒是信了那话。”

沉寂在喜悦中的晏亭未弄懂初南这话的意思,禁不住追问道怎的?”

初南轻缓笑道最初瞧见了上大夫,总要觉得丑的不堪入目,可间或不经意的一瞥,竟也有令人动心的美妙,啧啧,堪为奇人!”

呸!你才丑的不堪入目呢,本大夫褪了这身掩护,比你好看多了!自然这话也只是搁在心中说说罢了,晏亭陪着笑脸,言不由衷道盛赞,本大夫不胜惶恐,可否先给解药应急,稍后便遣人将韩送到府上!”

朗声笑道这个倒是好说,就是不一旦我交出解药去,姑母可当真能全身而退,兵不厌诈,上大夫莫怪本多留个心眼。”

晏亭勉强牵扯着嘴角,总觉得濒临崩溃的边缘,手心已经被的指甲紧紧的攥出了血痕,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之后,平板着声音问道说说该如何是好?”

初南想了想,随即轻笑道解药本可以送上,但是要留个人质下来,上大夫意下如何?”

晏亭咬着牙,身后的曾胜乙小声劝道少主,万万不可!”

挥手阻止身后曾胜乙的规劝,晏亭沉声道好,本大夫甘为人质,七是否可以取来解药?”

初南挑挑眉,撇嘴道先前有传闻说,晏亭上大夫与鹤不合,未曾想竟愿意为鹤搭上,传闻当真不可靠啊!”

晏亭不置可否,初南偏头吩咐下人去取解药,少顷,先前去了的下人一脸惶恐的跑了,附在初南耳畔嘀咕着些,晏亭屏气凝神,仔细的看着那人的口型,须臾本就失了血色的脸更加的难看,仿若死人一般的。

初南拧紧了眉头,看着一边脸色难看的晏亭,还算镇定的挥手遣了下人,随即轻笑着回转了身子走回榻旁,洒然落座,抬眼看着晏亭难看的脸色,平淡道本瞧着上大夫也是个有些特别本事的高人,既然如此,本也不瞒你,解药已经被南姬毁了,倒也怨不得本不救她,她已经给断了后路,不过先前上大夫的建议本觉得十分好,这样吧,上大夫远道而来,便小留府中歇几日,待到姑母回转之后,本再送您回陈县,不知上大夫意下如何?”

晏亭咬牙阻止失望与伤痛交织的呻吟溢出口来,深深的吸着气,感觉不会在初南面前哭出之后,才冷硬道本大夫只问一句话,若是无解药,那中毒之人会怎样?”

初南耸肩无所谓的出声道常人十二个时辰内吐尽鲜血毙命,非常之人,至多挺不过三个昼夜!”

心再一次拧紧,痛楚竟这般明显,排山倒海的向晏亭涌来,加上后背受伤,再也隐忍不住,喉间一热,张开口,吐出一口鲜血,曾胜乙紧张上前,扶住晏亭,低声问道少主人,您了?”

看着晏亭此番表现,初南不在意的轻笑道莫非上大夫这般风尘仆仆的赶来,是你也中了那毒,可是真不巧,若是苍双鹤那人中了毒,许还会挺上几天,可是瞧着你这身子,啧啧,还真不好说呢!”

拂袖擦去嘴角的残血,晏亭冷哼道胜乙,我们走!”

说罢便要转身,却不想初南顿时变了脸,厉声道即便你活不过今天晚上,也别想走出本府中一步,死了还留个尸身,正好让本拿来去换姑母。”

晏亭霍然回头,吃吃笑道既然本大夫敢来,便是想好了退路,晏毋庸的大军还未赶到对吧,不过我大央的将士已经围在城外,今日一旦本大夫无法走出府,晌午之前,你等着我大央精锐之师前来屠城吧!”

初南迟疑了一下,晏亭随即转身继续向门外走去,守在外头的护卫见此情景,拿眼去看初南,初南并不言语,默声点头,护卫见其提示,立刻围拢上前,厉声道站住,请上大夫留步!”

晏亭顿住步子,微微侧头看着脸上挂着怪笑的初南,迟疑了片刻,伸手探向腰间,笑着回身,慢慢的走向初南,柔和道七这是何意,莫非不要这一城百姓了?”

初南朗笑道区区两万布衣罢了,与整个天下相较,实不足挂齿。”

晏亭心头一颤,眼见与初南只几步之遥,笑得更加的灿烂,笑过之后,声音却带上了份凛冽,“两万百姓不足挂齿,那么七尊贵的命,可足挂齿?”

趁其不备,短刀架上了初南的脖子,晏亭靠着初南的身前阴测测的笑着,赤红的眼犹如来自地府的索命厉鬼。

初南身子微微的抖了一下,面前的晏亭总令他有一种怪异感,便是因为这等感觉令他两次失手,如今才被刀刃架上了脖子,待到回神,初南不甚在意的笑道上大夫,区区一把稚儿把玩的小刀便想制住本,是不是把本看太得没用了点?”

晏亭轻笑,“废话少说,走。”

架着初南行于府,曾胜乙护其左右,即便初南养了些形同虎狼者,皆不敢靠前,眼见前方便是府大门,只要出了大门,骑上千里驹,她便可以脱身,只有三天的了么?她要陪在他身边,告诉他——哥哥,我是女儿身,你要言而有信!

距离大门不过一步,却因为想到苍双鹤的笑,心头又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口中复又涌上血来,握刀的手一颤,初南趁势扫开晏亭架在他脖子上的短刀,一个闪身躲到了一旁,随即伸手便向晏亭身上抓去。

曾胜乙反应快,玉首剑随即向初南伸出的手上狠狠的劈下,初南见曾胜乙动作,身子一晃,收了手躲开了曾胜乙的玉首剑。

见初南脱身,方才绕在周围的护卫一拥而上,曾胜乙一边招架着初南,另一边还要护着晏亭不被突然杀出来的护卫伤到,渐渐生出了力。

晏亭咬牙忍受着越来越强烈的昏眩感,脑海中只一个念头反反复复的徘徊着:若她就这样死了,便看不见苍双鹤,更不能当面质问他,当年为何要那样对待她?

初南在笑,曾胜乙面露狰狞,他曾以一敌百,不过那是应对苟惑养出来的酒囊饭袋,初南不是苟惑,他养出来的人绝非泛泛之流……

围上的人越来越多,初南已经退出了圈外,冷笑着看曾胜乙和晏亭渐渐体力不支。

背靠着背,晏亭大口大口的喘息,随后轻缓道每次都要让你陪着我出生入死,若今天逃得过这关,我便与你结拜为;若逃不过这关,来生我再报答你!

曾胜乙的胸口也剧烈的起伏着,天已经亮了,秋日的早晨恁般的凉着,曾胜乙却是汗流浃背,听见晏亭的话之后,曾胜乙淡笑道报答实在不必,少主不怨恨我便好。”

晏亭心头一颤,半晌呢喃道他为何让你混在我身边?”

曾胜乙捏紧玉首剑,沉吟了片刻,最后也只是苍双鹤那一句若玩笑般的呢喃清晰的浮上了脑海,轻叹一声平缓道只让属下来护着您,他说也许是以前欠下了您的。”

一瞬间哽咽,即便那些全是虚情假意,可晏亭愿意在这一刻当年的少年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同师傅说过,哥哥不会放任她就那样死去——果真不会!

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晏亭倚着曾胜乙的后背,轻缓道若是今日我避不开此劫,只要过了这道门,你便可以脱身,告诉他,十三年前他同我说过了,我一直都记得,我非君子,!”

晏亭的话说得实在奇怪,且口吻并不似男子,曾胜乙身子微微一颤,沉默的思索着,晏亭的呼吸更加的急促了起来,却还不忘出声道你记住了么?”

喘息半晌,曾胜乙不再迟疑,坚定道这些话本该上大夫亲口说与听,您放心,即便今日属下走不出府,也断不会让少主丧生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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