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不了黄德萌的,你连最基本的操作都不熟。”余少波从牙缝里挤出冷飕飕的几个字。
“我可是神仙,我能未仆先知。”耿云嫣挂上妖媚地笑容。
“三分钟之后前面就会出车祸,被撞死的是一个小日本,他会被那个车撞死。”她指了指前方的十字路口,因为是红灯,所有的车都停了下来,一辆被堵住的警车正焦躁不安地移动。
警车撞死小日本,在当时可引起了相当大的轰动,开车那警察不晓得喝了多少酒,那家伙撞人之后发现死者还活着,于是又将被害者再撞了一次。在内国这样的事并不希奇,比如后世的某某先生,但这家伙却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外国人,于是事情就成了国际问题。
当时死者家属向L市索赔了350万,不晓得是人民币还是日元,由此在民间引发了一场激烈地讨论,不过真真让耿云嫣牢牢记住这件事的却不是因为这些。
在她重生的前一天还在网上用这时拍了砖,接着一名前交警将事件的详细过程说了出来,于是她这才牢牢记住了案发时间。
“装神弄鬼。”听了耿云嫣的话余少波脸上的不屑更深了。
“你有什么计划。”余少波问,“二千万可不是小数目,别说你是毫无计划的冲动。”他此时的表情就象面对无理取闹小孩的大人。
耿云嫣取了餐桌上的便签边写边说,这次她说的全是关于S厂的一些负面新闻,贪污、造假、以权谋私……
前世母亲廖婧文最好的金兰姐妹的女儿就是在这里工作,这位邻家姐姐完整地经历S厂的所有变故,因此她的饭后话题让耿云嫣对S厂的了解还真不是一般的深。
S厂是L市曾经的耀眼明星,但这家利润丰厚的国有企业在它生命力最旺盛的时间内,无缘无故被领导层重组了十次之多,也正是这十次资产重组让这家利润丰厚的企业成了外强内干的空壳子,在92年股市以后,就连厂房也被当做“棚户区”强拆,然后高价卖给了房地产经销商。
“你想动S厂?我告诉你S厂是市里的企业,这可是不能触及的雷区。”余少波冷哼道,“别以为你是未成年人,你就可以随意乱来,别把我拉下水。”
耿云嫣笑笑,没有王牌她又怎么敢随便乱来,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车祸应该就快发生了,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尖锐的刹车声,一名年轻人倒在警车前的血泊里,紧接着警车倒车加速再撞,一切流利得象在压什么小猫小狗。
余少波惊讶到嘴巴好久也合不少,“你,你……”他又开始结巴了。
“我不喜欢地雷,我只喜欢穿越火线,就算我真的只是一个榆木疙瘩,我不还有你这员大将吗。”耿云嫣嬉皮笑脸地说,然后把写好的便签推到余少波前方,接着她开始讲关于S厂的操作方案,当然也是盗用后世大能的理论。
在后世一共有两名神级人物在他们的个人演讲中,假想了共五套处理方案作为案例,她挑了两套适合余少波操纵的讲。
耿云嫣讲得唾沫横飞,余少波听得一脸惊艳。
“就这么决定,一个月后,我们让那两爷子跪下唱征服。”她狂傲地说。
“你以为你是谁,纸上谈兵。”余少波又冷哼了起来,“S厂和H厂不同,就连黄鼎茗那样的人都不敢碰,就凭你和我,想都不要想。”他将便签又推了回来,只是车祸的发生让他的态度不再强硬。
黄鼎茗就是他那负情的父亲,耿云嫣暗笑他的失口。
“更何况我不是任何人的手下,我不会帮任何人做事。”余少波补充道。
“话都说出去了,难道你现在想去找你哥哥,向他认罪?”耿云嫣讽刺道,他的表情又扭曲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任何人的手下,你只不过在为你妈妈讨回公道,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
“S厂原名S制药厂,创建于1968年,是中国西南地区最大的抗生素生产企业,在1992年经股份制改造后设立S制药股份有限公司。它拥有2500名职工……这些职工在资产重组以后每月仅领取三十斤大米的工资,但国家给他们发放的工资表却显示他们人均领取的工资是这个的十倍。”说话间耿云嫣又写满了整张便签。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有证据。”余少波满脸惊讶和质疑。
“别忘了我可是神仙,有什么事情能瞒住神仙?”耿云嫣神秘地笑了起来,她开始勾动余少波心中的创伤。
“你知道在S厂第一期工程事故中,死了多少人,又残废了多少人吗?多少家庭因为这个而破碎,多少孩子没有了父母?”据后世资料显示,余少波的母亲的死和这场事故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听到这翻话他的脸色苍白了起来。
“你知道当时国家给他们的赔偿是多少吗,你又知道这些赔偿到达他们手中时仅剩了多少吗?连千分之一都不到。”
“你又知道那些硕鼠们在国外有多少别墅,多少跑车吗?”
耿云嫣机关枪似地发话,这件事在02年被暴光,当时L市里几条要道都被愤怒的S厂职工封锁,就连L市政府大楼都差点被攻破,不过被和谐是肯定的。
“那些个肥头大耳的家伙的钱不赚白不赚,他们要是敢有怨言,俺们就把他们的丑事一并捅了出去,正好俺知道朱容基先生办公室的电话号码。”耿云嫣不慌不忙地说,这个电话号码是朱先生在后世为了牵制某大型国有垄断企业而公布出来的。
“你真知道朱先生的办公的电话号码。”余少波的脸抽搐了起来。
“不信你去试试。”耿云嫣随手写出了个号码,不过余少波肯定没有勇气去试。
“又黑又臭的钱,我没有兴趣去赚。”余少波性格中的超我型显现了出来。
“那你就当替天行道,代表月亮惩罚他们好了,如果你真的很不屑用他们的钱,你还可以捐希望工程嘛,或是给那些失去父母的小朋友。”耿云嫣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来,选一套合适的方案,俺们明天就操作了这群祸害。”她将写了方案简要的便签重新推了出去。
余少波虽然桀骜,虽然扭曲,但二十岁的他正处在热血沸腾的年龄,仅几秒就挑出了操作方案,耿云嫣一看乐了,上阵父子兵,他选果然是自己父亲黄鼎茗在后世提供的那套方案。
“能问一个问题吗?”余少波问。“你还这么小,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金钱?”
“如果我说我想把整个S省买下来,你信吗?”耿云嫣又开始了嬉皮笑脸。
“神仙还迷恋俗物?”余少波又冷哼了起来。
不过耿云嫣知道,从现在起他已经离不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