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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春泽-097 苦相劝
更新时间:2019-06-16  作者: 万莲生香   本书关键词: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庆春泽 | 万莲生香 | 吃货 | 正剧 | 万莲生香 | 庆春泽 
正文如下:
“我们又不是光指着绸缎庄子吃饭。”唐若茹缓步踱到窗前,“阮尚宫去谁家采办了?”

“姜记!”祝原魁咬牙切齿的说道:“姓姜的恁的可恶,总跟我们过不去。就最近,他们家那个痴傻大娘子还开了间文房铺子,真是笑死人了!”

“她开她的,你总跟个小丫头过不去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二年没少在外头坏她的名声。有那功夫,干点什么不好?值当的么?”唐若茹扬手支起窗棂,略显凛冽的秋风夹杂着雨气吹了进来。

祝原魁打了个抖。

“殿下,小的、小的就是想让姜家在都城混不下去,早早滚蛋。省的他们挡咱的财路。”

“有用么?”唐若茹笑道:“去了一个姜家,还有王家,张家,生意场上从来不缺对手,缺的是脑子。”

“脑子?”祝原魁低下头,小声叨念。

唐若茹叹息着摇摇头,“行了,你不用费劲琢磨了。反正你是没有的。”

这就是骂他蠢!祝原魁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服气。他脑子好使着呢!不行!一定得让大长公主见识见识他的才智!祝原魁暗下决心。

“你先回吧。待我打听清楚了,再做部署。”

祝原魁一听这话后脊梁冒起了凉风。外间都传开了,说是皇帝陛下嫌他们祝家家风不正,做生意讲究个互信。现而今,皇帝陛下不信他们了。

这是最要命的。

祝原魁方才避重就轻,把责任一股脑儿的全都推给旁人,自己身上抖搂的干干净净。

大长公主真要是查出来,准没他好果子吃。

祝原魁眼珠儿一转。拖得一时是一时。回去跟老二老三他们想想对策。

阿甲头晌去熙熙楼定了两盒点心。寻思着用这做引子,去到暮雪山庄求见吕老太爷,继而再去找香玉姐姐,也不算太突兀。等点心出锅的功夫,天降大雨。这场雨下的又大又急,待到下晌停了,天儿就放晴了。阿甲耽搁了大半日,好容易赶在傍晚之前出了城。

蓝府尹则是在宫里待了一整天,天刚蒙蒙黑回了衙门。

白捕头吓了一跳,“诶?您这个时辰还回来作甚,直接回家不就得了?”

蓝府尹满脸疲惫的在圈椅里坐下,拍拍圆滚滚的肚皮,叹了口气,“我在宫里吃多了,溜达溜达消消食。你怎么还没回?”

“后天不是放榜么?我刚把人手安排下去,该注意,该留神的我又给他们说了一遍。三年前半点岔子没出,今年更得做的漂漂亮亮。”白捕头十分艳羡的问道:“皇帝陛下赏您什么好吃了?”

“瓜子,花生,还有烧梨子。”蓝府尹俩手搓搓脸,“哎,你不知道,陛下烧梨子烧的贼麻利,一会儿一个,烧好了他就吃了个小的,余下的都赏给我和平内侍了。”

“嗐,我还当什么呢。几个梨子占不了多少地方。”

“是,梨子确实不占地方。可晌午陛下叫我陪着用膳,有鱼鲙,特新鲜,还有绯羊首,那叫一个入味,最好吃的你猜是什么?”

白捕头摇摇头。

“红烧肉!家常做法。香的我肝儿都颤。啧啧,真没想到,御厨做起家常菜这么厉害!”蓝府尹一脸满足。

白捕头吞了吞口水。

“您是故意回来显摆的吧?待会儿我就去熙熙楼吃红烧肉!”

“这不是你问,我才说的么。我有正经事跟你商量。”蓝府尹给自己倒了盏香茶,“皇帝陛下想要重查堕马涧那桩案子。”

“堕马涧?哪一桩?”白捕头紧拧眉头,“自打姜家二十七口丧了命,那地儿年年出事,年年死人。”

“就是查姜吕氏的案子。”

“真的呀?”白捕头诧异,“皇帝陛下怎么突然想起这事了?都那么多年过去了。”

“是啊,我也纳闷。出宫前,我特意向平内侍打听来着。”

“他怎么说?”

“他只说叫我们尽心查,查彻底。”

“尽心查,查彻底?”白捕头嘟嘟囔囔,猛地一拍大腿,“哎呀,这话里有话呀!”

蓝府尹翻个白眼,“可不话里有话么。我觉得是叫咱们往证邪宫那边摸索,你说是不是?”

白捕头顿时一喜,“管他是不是,这回咱们干脆把证邪宫连锅端了不就完了?要是再过个五六年,恐怕咱们想动都动不了了。”

蓝府尹默了默,“成!你着手准备,该调人调人,把功夫好的都弄都城来听令。我想办法再探探陛下的口风。省的以后落埋怨。”

“不会,不会。”白捕头连连摆手,“平内侍不都说的挺明白的了么。尽心查,查彻底。证邪宫怎么回事,陛下心里明镜儿似得。再一个,要不是皇帝陛下发话,平内侍敢把这这话露给你么?”

蓝府尹沉吟片刻,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姜家那边,你勤跑几趟,人家是苦主,这么多年过去,咱们突然登门造访查案,人家要是没好声气对你,你多担待。”

“别看姜家是商户,懂礼着呢。姜大娘子您知道吧?”

蓝府尹嗯了声,“她怎么了?”

“姜大娘子那仪态,那举止,比贵女都比得过。”

“真的假的?”蓝府尹质疑。

“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蓝府尹将信将疑,“坊间不是传说姜大娘子有点傻么?”

白捕头嘁一声,“那纯粹是造谣。”忽然灵光一闪,“诶?顺便把背后嚼舌头的根儿拔了,算是补偿姜大娘子的丧母之痛。”

蓝府尹扁扁嘴,“这都什么跟什么?嚼舌头的跟丧母之哪能挨的上?”

白捕头正色道:“挨得上!”

“行吧,你看着办就是了。证邪宫这事,你知我知,不能再有旁人知道了。要是走漏了消息,差事办砸了,咱们都得回家卖烤红薯去。”蓝府尹郑重其事的说道。

白捕头晓得个中厉害,拍胸脯保证,“您就放心吧,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口风紧。”

自打姜妧见过辛夷,镇日思量的都是能否如愿以偿找到杀害母亲的凶手。她心里存着事,胃口大减,没两天的功夫,小脸就瘦了一圈。

吕甫瞧着心疼,以为饭食不合她的口味,有事没事的就把厨子叫到跟前耳提面命一番。

清早,姜妧陪他用完早饭,一块上山闲逛。燕三娘和白小乙跟着,香玉香梅留在瑶华院听信。

“你看,那片荒地今年刚开出来,等明年春天,种上豆子。”吕甫又往旁边一指,“那边栽几株桃树,等过个三年五载的就有大桃儿吃了。”

“得等那么久啊?”姜妧望着光秃秃的地面,“干脆种点菜得了,三五个月就能吃进嘴里。”

吕甫拈须大笑,“我来问你,大桃儿好吃不好吃?”

“好吃啊。”

“但凡好吃的东西,必得付出一番辛劳才能获得。你看咱们自家产的稻米,不光是插秧、收割、脱粒就能成为一碗香喷喷的稻米饭。先不说人有多辛苦,就连小鸭子们也都勤勤恳恳的帮着捉虫施肥呐。”

姜妧静静听着,吕甫拍拍她的头,“所以,福儿要懂得感恩,你吃的每一口饭,都得之不易啊。”

诶?貌似不是在说稻米那么简单。

姜妧眨巴眨巴眼,有点摸不透吕甫的想法。

吕甫见她懵懂,便直言道:“是不是山庄的饭菜不合口味,要不,我叫温管事去江南道寻两个做点心的师傅回来?”

姜妧忙道:“不用,我就是……”想了想,辛夷那边还没准信儿呢,万一不成,吕甫又要难过。

“我就是惦记着烤鸭子,所以……”姜妧不好意思垂下头,“福儿嘴馋,倒叫外祖父担心。实在是罪过,罪过。”

原来是这么回事。吕甫悬着的心放下,转头吩咐小仆,“去,叫厨房晌午烤两只鸭子。”

哎!大娘子一来,小鸭子都结不成一行长队了。可怜见儿的。

小仆一边腹诽,一边下了山,跑去传话。

姜妧和吕甫走的累了捡块干净的石头坐着歇会儿。望着天际自由自在的云朵,姜妧忽然想起了那个风度翩翩,笑起来俊朗温润的少年郎。

再好,也是人家的了。

姜妧吐了口浊气。

吕甫紧跟着叹了口气,道:“你今年都十四了,也该着手挑婆家了。你祖母有什么打算没有?”

按理说婚事不该问姜妧。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哪能好意思谈论这事。可姜妧没了母亲,姜澈又忙于生意,一年来不了山庄几次,写信传话都说不清楚。

早先姜妧说不了话的时候,姜家和吕家就打定主意一辈子养着她。后来,姜妧好了,姜老夫人又张罗着找人教她认字学习礼数规矩。

等学会了,姜妧就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说心里话,吕甫舍不得。可就算舍不得,那也没办法。女孩子毕竟是又要有个归宿的。

“我与阿耶说过了,我不嫁,哪儿都不去,就陪着你们。”姜妧欢声说道。

“胡闹!”吕甫骤然变了脸色,“我都是大半截入了土的人了,你小小年纪陪着我作甚?你阿耶答应了?”

姜妧没想到吕甫竟会是这般反应,不知所措的回道:“答,答应了。”

“他简直……”吕甫想说“他简直混账”,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当着外孙女的面不能说污言秽语。话锋一转,没好声气的问:“他这是不打算管你了?”

“没有啊。阿耶管我。”

不但是管,都要给她置办大宅子了。姜妧见吕甫脸色不对,没敢提这茬。

“哼!你不嫁人,他家就能一直掐着你阿娘的嫁妆!他们有这么缺钱吗?”

“没有。阿耶说要把阿娘的嫁妆全都给我的。”姜妧握住吕甫的胳臂,“外祖父,你听我解释。不嫁人,是我意思。是我不想嫁,求了阿耶好些时候,阿耶才答应的。”

她不敢说没费吹灰之力,姜澈就同意了。要说了,吕甫说不定能拎把菜刀进城去找姜澈算账。

“你不想嫁?为何?”吕甫半信半疑的看向姜妧,见她不似作伪,心下又多信了两成。

“现在玉兰斋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之前我还买了几间铺面,这都是能生钱的。就算没有阿娘的嫁妆,我也能自己养活自己……”

吕甫叹道:“傻孩子。这不是钱多钱少的事,没有夫家,谁给你立门庭,若是有人欺负你,谁给你撑腰?”

“我自己立!”姜妧脆生生的说道:“若摊上不济事的,还不敌我自己立呢。”

燕三娘听了这话,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大娘子说的没错。靠妻族庇荫的软脚虾多的是。姜家又这么有钱,保不齐遇上个黑心肠的,把姜大娘子的嫁妆骗了去。

“说句大话,就是两片嘴皮子碰一碰。事不关己,怎么说都成。你开玉兰斋也有些日子了,就没遇上过地痞无赖?”

姜妧瞟了眼燕三娘,“有!都没用三师父动手,香玉香梅就给收拾了。”

白小乙接道:“寿儿个书栓儿都看傻了。”

闻言,一直板着脸的吕甫竟笑了,笑过之后,又严肃的坠了坠唇角,“诸如此类的小事你应付的游刃有余,若有大事,你怎么办呐?”

“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福儿打定主意死都不嫁。”姜妧一想到梦中受的那些苦楚,不禁红了眼眶,“倘若您非逼着我嫁,那位活着也没意思。”

“你瞧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还能把你捆上花轿不成?”吕甫的声音软和下来,“你现在还小,过两年年再物色婆家也不晚。说不定等到那会儿,你就改主意了。”

“外祖父,女孩子不一定非得嫁人才能过得好。夫君宠妾逼死妻子的事体又不是没有。光是听听就觉得心惊肉跳。更不要说,那受了威逼的可怜妇人。她们不都是熬不下去了,才寻了短见么?您想想,能把大活人逼上绝路,那得多混账。”

吕甫默了默,道:“那毕竟不多见。我和你祖母都是过来人,指定好好帮你挑。”

“擅长伪装的,都是把人骗回家才露出真面目。到时候,您和祖母后悔都晚了。”姜妧费尽唇舌,想要说服吕甫。

吕甫也是生意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打过交道的更是不计其数。

正如姜妧所言,伪善比大奸大恶更难察觉。往往都是吃了亏,上了当才能醒觉。

到那时,真就为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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