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把形同摆设的电话丢到沙发一边，“谢谢，帮我买个新电话吧，用黑身份证开个新号，新电话号暂时不要对外宣扬。”

“嗯，我现在就安排人去办。说真的，姐，你不会是招惹上什么国外黑手党了吧？用不用顺便给你雇几个保镖？”魏虹半开玩笑半认真问道，半夜开始到现在，发生的怪事比往常一年还多。联想到冰心让她查的人，并非不可能得罪这些变态啊。

不过瞧冰心安定坐在办公室的样子，实属不像。想起冰心让她查得戴寿弟弟，更诡异。不是她是个无神论者，都怀疑看了一篇鬼故事。

“保镖的话，有比较懂电脑的吗？最好是很懂黑客技术的。”杏目望向她，没有一丝开玩笑的神色。

冰心真的在考虑，令魏虹大跌眼镜，“你这要求真高，还要罕见技能的，先看看查来的信息吧。”

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翻到第一页，上面一排叫戴寿山东人，魏虹靓丽的水钻指甲点到倒数第三个，说道：“我觉得根据你的描述，这个人最符合，他的前工作性质没有查到。不过确实在十三年前入狱，入狱时和老婆结婚第四年。”

冰心认真打量黑白免冠照片上的男人，断眉单眼皮。和玩家所玩的角色不同，玩家可以投影现实长相，只有设定剧情人物的相貌，所以她没有见过戴寿真正长啥样。单看十几年前的照片，无法确定。介绍倒是有几分相似，毕竟特殊的工作，不可能录入档案，尤其出事了。

“说起他弟弟，”魏虹顿了顿，低声道：“你相信世界上有鬼神吗？”

“嗯？”无厘头的问题，让冰心停下翻资料的手，“什么意思？”

魏虹凑近冰心，又把声音压低了一分，“你知道生明是私家侦探圈子比较有名的人，当时他递给我戴寿第一份详细的资料，显示并没有弟弟，查无此人。后面细致深入调查发现，他弟弟叫戴黄，早死了，五年前死于意外。

“死于意外？”冰心一惊，五年前不就是戴寿和他老婆被抓起来的时间，这么说戴黄当时也被杀人灭口了？

魏虹认真点头，拿过文件翻了几页，停到密密麻麻字的一页上，“官方是这么说的，如果只查这么点，不就是砸了生明的招牌吗？所以他找到了另一个版本。”说到这里，魏虹不禁一抖，“在戴寿和戴黄从小长大的村子里面老人说，戴黄是让冤魂收去了。收他去的冤魂正是他哥，因为他做了亏欠他哥的事情，他哥来索命了。”

“什么事情？”冰心隐约猜到大概了，八九不离十是因为交出了淡墨痕。如果按这个版本，当时戴黄就该让杀人灭口了，怎么还能流传回老村子。盯着魏虹，催促她快点说，文件字太多，看得太慢。

“等等。”魏虹夸张地从包里拿出一件外套披上，小步跑到门口，大白天把灯打开，跑回来挤进冰心所坐单人沙发，“据说贪污了他哥所有不义之财，而且把他小侄子卖给人口贩子。”

读出冰心有几分嫌弃她大惊小怪，忙摆出一副要上正菜的样子，“这最多是缺德是吧，不吓人。最恐怖的是，他后面躲回村子，死的那天夜里，村里有人晚归看到，他突然就消失了。”

冰心以为什么呢，无语瞪了一眼魏虹，“突然消失有什么惊奇的，我每次进入游戏你见得少了吗？”难道是让穿进游戏了？

魏虹使劲摇头，“不一样的，他回去村子后，神志就不正常了。晚上基本不敢出门，白天只要有人靠近他，他就会各种狂叫不要吃他啊，他的肉是臭的，血不好吃之类发疯言辞。”搀着冰心胳膊，指着文件一段话读起来：“据晚归人描述，那夜他去老丈人村子帮忙，回到本村是半夜一点后。老远听到戴黄家有婴儿哭声传出，路过时，看到窗户飘起几团绿火。靠近去细看，见戴黄浑身烧着，在边狂跑边大声呼救。围观人虽然害怕，但毕竟同村，且人命关天，忙呼喊熟睡的左邻右舍来救火。等他们提着水桶赶到时，发现房子没有着火，屋内一切正常，唯独不见戴黄人，除了几片被烧的衣服残骸能证明夜归人所见非虚。”

半天没等到冰心反应，魏虹摇着她胳膊，追问：“你说吓不吓人？？来回不到15分钟啊。”

“嗯，是挺奇怪的。”听完大概描述，冰心把详细记录戴黄信息的文件页反复研究了几遍，提出困惑，“如果真的拿到很多遗产，为什么不是去挥霍？若是在挥霍的途中惨死也能理解，他躲回乡下，还找不到人了，真奇怪。”

魏虹郁闷，由始至终她和冰心关注的点就没在一块，不过让冰心这么一捣乱，倒是不那么害怕了。

“警察定位的是意外吗？”冰心问道，魏虹点头：“法律有规定，无故下落不明四年者，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两年者，均可以宣告死亡了，这人都这么多年了。”

“村里有人和他熟悉吗？”冰心不愿好不容易掐准的一条线断了，魏虹把文件往后翻了一页，上面记载，戴寿和戴黄，在小时候回过老家，长大就没回过。老人所留院子基本空置状态，戴黄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该人长期在澳门博，在戴黄出事没多久染上艾滋，病死了。

生明的调查很细致，冰心能想到的点，他全部查到列出，等于彻底宣布了。

有些烦躁地把文件来回翻着，在五年前，戴黄常联系人里面一个名字猝然跳入眼中，汪平。

“这个汪平让生明详细查查。”冰心指着名字，她的思路错了，应该一开始先查他，绕了个大弯。

魏虹不满地握拳痛敲桌子，“姐，你是信不过我能力还是信不过生明啊，和戴黄有密切往来的人，都有刨根挖底的。你往后看，第十九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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