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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续自桐华版-第五百二十八章
更新时间:2013-08-15  作者: 木兰泣血   本书关键词: 言情 | 木兰泣血 | 步步惊心 | 木兰泣血 | 步步惊心续自桐华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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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更二万字!对不起,让亲们心痒了一天,网站不准我停更两天,幸好已修好一部分,先发给亲们看着吧!首先声明哈,文中所提到的所有地名仅仅是一个符号而已,亲们不要真的联想的现实世界中的某某地哦!

禛醒来时已是黄昏,刚下过雨的天空,明丽澄澈,夕阳柔柔,透过紧闭的玻璃窗射进来,洒满一室的温暖,外面风似乎很大,急急吹送着朵朵白云涌动向天边,但有紧紧玻璃窗隔着,禛未感到一丝一毫的秋风萧瑟,反笑意盈面坐起身来,看到邋遢的床单不禁蹙了眉,想到那该死的毒品竟让自己如此难堪,眸光已冷凌,掀了被子下了地,眉头蹙的更紧:腿有些软,腰亦有些酸,想想也是,那可是一刻不停的连续四次,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不禁在心底又狠狠咒了一句,但记起张晓那句“老夫老妻”,神色又立时柔暖,笑意再盈面。迷

“震哥,您醒了?”阿文刚一进门,正迎上走向门口的禛,忙将手里的碗和药递过去:“张小姐说,您醒了先把感冒药吃了,就用这雪梨羹送服好了。”

禛一刹那间感觉又回到今晨,暖暖接过,边喝边踱到旁边沙发上坐了。

阿文已进到浴室:“震哥,我给您放好洗澡水,张小姐嘱咐从今天开始您泡澡的水一定要比平时热一些才行,不能再贪凉了。”

禛未语,只是将手里的空碗放到了几上,站起身来向浴室走去,阿文放好水,边接过禛脱下来的睡衣走出去边道:“震哥,何妈回来了,我去叫她上来给您收拾房间,衣服我给您放门口了,这是张小姐今天刚给您买的,您洗完就下楼来吃点东西吧,小姐和穆总还有剑哥已经在楼下等您了。”

禛淡淡应了声“嗯,你先下去吧。”眼帘已幸福的合上,似乎已看到若曦在楼下厨房,娇俏的身形轻灵的旋舞,纤纤玉手中挥舞着锅铲,笑眯了美眸口中醉哼着曲子,不禁又幸福的噙上浓浓笑意。。。

柔顺丝滑的真丝缎家居服轻柔摩挲着禛健秀的,禛心里不禁痒痒暖暖,想是买回来已经洗过烘干,竟还薰了淡淡檀香,禛不禁想起了那条趴伏于胸前俏皮的龙饰,唇角一时笑意浓浓,刚喝了碗雪梨羹又泡过热水,身上酸软的感觉已除尽,只余饥饿了,不只是胃里饿,但自己知道,如今也只能暂时解决胃里的需要了,想到此,不禁心底低叹一声,唇角的笑意里亦夹了丝无奈,想到若曦,更多了丝歉疚。。。

“大少爷,快把头发擦了,别感冒了,你现在身子弱,感冒了可不得了。”何妈见他穿好衣服忙递过干毛巾,禛淡淡接过:“何妈,家里都安排好了?”

“嗯,都安排好了,谢谢大少爷。”何妈眸光一黯。

“何妈,别难过。”何妈的黯然心绪岂能躲过禛的眼睛,面色暖暖安抚道:“那样的家分了也好,省得你成天被他们扰得不得安宁。以后我这儿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儿子,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就行,我不会让你孤苦无依的。”语声虽淡,情意却暖。

“谢谢大少爷。”何妈动容哽咽道:“大少爷待我真是比亲儿子还亲,我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呀。”

“何妈,快别这样。”禛淡淡安抚:“你待我不也象亲妈一样吗?好了,何妈,别哭了,啊,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去看下我妈吧。”

“好,大少爷,我这就去准备。”何妈收了泪水,含泪亦含笑,出了房门。

“震哥”等在楼梯口的阿文一见禛下楼,忙恭谨一声随在了身后。

“董事长”穆总忙从沙发里站起,面色一惯的沉稳,不卑不亢。

“哥”尹月与尹剑兄妹亦同时从沙发里站起,尹剑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怯,小月则亲热的挨到禛身边。

“你们都来了。”禛淡淡的边走边说,脚步未停经过他们身边直接绕向厨房:“你们吃过饭了没?要不一起过来吃点吧。”

穆天翼忙回道:“谢董事长,我们吃过了,您去餐厅用吧,您边吃我们边跟您汇报好了。”

“嗯,好”禛边淡淡应着边仍急走向厨房。

小月不解的道:“哥,你的饭已经摆到餐厅了。”

“嗯,我知道。”禛边漫不经心的应着,几人已到厨房门口,禛探头看了看,偌大的厨房空无一人,只有灶上一锅汤尚在袅袅升腾着热汽,阿文忙在他身后出声:“震哥,那是张小姐为您煲的汤,但现在还不行,要再煲两个小时才行。”

“嗯,我知道了。”禛心底暖暖,语声俱是柔暖,穆天翼一怔看了他一眼,禛似已看到餐桌旁正托着腮凝着满桌美味的若曦,那嘟起的小嘴柔软粉嫩,一时不禁勾起宠溺笑意,却令穆总大脑更加反应不过来,在穆总印象中还没见过董事长如此浓如此暖的笑意。

阿文见他喜悦的神情,下面的话略一迟疑,禛已快步去了餐厅,阿文忙跟上,一边紧赶上一边吞吐道:“震哥,那个。。。震哥。。。张小姐。。。”吞吞吐吐一语未毕,禛已到了餐厅却立时怔在门口,阿文也再不敢吞吐了,忙边偷眼看着禛渐冷的面色边道:“张小姐说,让您醒了先吃饭,吃完饭后给她去个电话。”

“她什么时候走的?”禛边接过身后阿妈递过来的手机边蹙眉问向阿文。

“一个小时前。”阿文回答的隐丝不安。

“她还说什么了?”禛感到若曦这次走的不太寻常,边拨通了电话边问。

“张小姐嘱咐了很多照顾大少爷的细节,”何妈忙回答,因为有一大部分张晓都是交代给她的,何妈照顾大少爷二十多年了,竟不知道他现在饮食习惯怎变成这样?所以,当时张晓边嘱咐她边越来越认真的细细记录,心里却是越记越迷茫。

禛听了这句话更是心惊,边坐到餐桌旁边听着电话里传出的笑红尘铃声,眸光急切而又惊疑不定。

“嗯,禛,你醒了?”张晓暖暖的软语令禛没松多少,没有接着张晓的话说下去而是急急不安的问出声,声音中隐丝委屈:“若曦,你怎么走了?”

张晓故作轻松的逗着:“噢,我店里有事要处理,所以先回来了,别忘了我现在大小也是个老板了,你以为还象以前一样整天无所事事就只是围着你转?”

禛松了口气,暖暖的语声宠溺无限:“好张老板,有没有要我帮忙的?”

张晓语声依然轻快逗笑,但笑容里已隐丝苦涩:“不用,我自己能搞定,怎敢劳动皇帝陛下。”

“好吧,”禛无奈气笑,柔声道:“那。。。等你忙完我去接你?咱们去吃海鲜?”

张晓心底深叹一声,语声却不敢带出一丝凄恻:“算了,今天张飏生日,我们早约好了给他庆祝的,看来今天又得闹个通宵了,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吃饭,多注意休息哦,我给你炖了点汤,睡前记得喝啊。”

“嗯,好吧,你也别玩太晚,昨天熬了一夜,今天再玩一个通宵会熬坏身体的。”禛无奈又担忧。

“切,还当我是四十多岁的马尔泰若曦?我现在可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呵呵,安啦,再玩两个通宵都没问题。”张晓依然逗着,将自己心底的凄然压了又压。

禛气笑,语声越发宠溺逗道:“呵呵,好,玩得开心点,张晓,花姑娘”

张晓一怔:“你怎么知道凌云在我生日会上的闹话?”

“你忘了我是神仙了?”禛逗乐。

张晓明显压低了声:“你是说。。。从我回来起,我做过的事你都知道?”

“嗯!跟看电影一样,只要我想看的,都能看到,不只我,天喜也看过哦!”禛几乎能看到张晓窘的红霞满面,不禁更乐,全然没看到穆天翼与尹剑已目瞪口呆的样子。

“什么?”张晓一声压抑的惊喊:“怎么还有你这种人?你倒大方,自己老婆让兄弟白白看了去。。。。”张晓又羞又气,一时竟语结。

禛乐得眉眼俱笑:“若曦,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大方的无人能比!”张晓气喊。

“不是这句,后面那句。”

“后面哪句?”张晓气鼓鼓的。

“你说我让兄弟看了自己老婆?”禛戏谑笑着。

“难道不是?有你这样的么?”张晓更气,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是是,怎会不是呢?”禛更乐。

张晓不解怔住:“是什么呀你一个劲儿的是?”

“是我老婆呀,你刚说的,我哪敢说不是。”禛乐不可支。

“好啊你。。。。”张晓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语声为何一直忍笑,一时恼羞不觉成怒:“跟你兄弟一起吃我豆腐,如今还敢占我便宜,你。。。。你简直是。。。”

禛听出张晓真生气了,忙哄道:“若曦,别气别气,我们都是非礼勿视的,你放心,不该看的连我也没看过。”

“真的?”张晓半信半疑。

“真的!”禛笑应:“你也不想想,我怎么会吃那亏去?自己老婆怎舍得让别人看了去?”

“去去去,谁是你老婆!”张晓转嗔。

“你啊!刚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能赖哦!”禛喜悦逗着。

“切,你以为你还是皇帝,一句话我就是你的了?如今老皇历不好使了,你先想想欠了我多少债,一笔笔还清了再说吧。”张晓亦逗。

“好啊,那。。。我先还你那个天堂界的婚礼吧,明天我就派飞机去接你怎样?”禛半真半假。

“想得美!”张晓气笑:“那是最后一个,先还其他的。”

“那就先还江南别苑?”禛试探笑问,却听电话里隐隐有杂乱的声音催着张晓,张晓忙软语气笑:“好了,不跟你闹了,他们来接我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哦。”

“嗯,好吧,你放心,你也记得早点休息,别太晚了。”禛不舍叮嘱着。

“嗯,知道了,拜拜!”张晓更不舍,咬牙挂断了电话。

禛刚不舍的挂断了电话,幸福的笑意尚未敛去,小月戏谑的笑脸已凑到眼前:“哥?你跟张晓已经。。。?”

禛笑嗔她一眼,对之前她的帮助还是很感激的,不禁宠溺的给了她一记:“收起你的好奇心,快说正事。”

“噢!”小月不甘心的抚了抚额头,转向穆天翼:“穆总,你先说说吧。”

“醒了?你觉得怎样了?若曦”张飏的面上俱是担忧还有丝宠溺。迷

“嗯!我在哪?。。。”张晓蹙着眉,轻扇眼睫,好容易睁开眼却是全身无力头痛欲裂,眸光更是迷惘流转,初时只是漫不经心的应着,听到张飏一声“若曦”猛的一惊:“嗯?你叫我什么?”

“呵呵”张飏边扶着张晓起身边戏谑笑道:“这是流星雨楼上客房啊,马尔泰若曦。”

张晓更惊:难道赤那也有前世的记忆?一时只惊惧的蹙眉盯着张飏无语,半晌方强装镇定的道:“马尔泰若曦?”

“呵呵,是啊。”张飏戏谑笑着递给张晓一杯水:“昨天你说的,你是大清皇贵妃马尔泰若曦,怎么了,自己倒忘干净了?皇贵妃娘娘?”

张晓方知是自己酒后乱言,心里微惊面上懊恼讪笑着接过水:“嘿嘿,喝醉了,他们呢?”边说边呷了一口水搪塞着强隐心底惊慌。

“喏”张飏拿眼角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笑笑和意语已睡的歪靠在一起,张飏接回杯子边放去桌上边道:“那俩小子在旁边房里。”回到床边一手自然的抚上张晓额头,张晓本能的一闪,却未能躲过,正迷惘蹙紧了眉头,张飏一副放了心的样子撤了手:“嗯,还好退烧了,你呀,不舒服还喝酒?”

“发烧?我发过烧?”张晓迷惘。

“是啊,昨天还以为你是喝多了,谁知意语去扶你才发觉你身上滚烫,别告诉我你自己一点不觉得。”张飏宠溺气笑。

“呵呵”张晓迷惘讪笑着抚了抚额头:“怪不得头痛欲裂,全身无力呢,刚还奇怪昨天好象没喝多少。”

“头还很痛啊?”张飏满是疼惜,抬手就要按抚上:“我帮你揉揉。”

“不用不用。”张晓慌躲过:“没事了,那个。。。有吃的没有?我饿了。”

张飏一时气笑,宠溺道:“有,皮蛋粥,芝士蛋堡行吗?”

“行行,有的吃就行,谢谢。”

“等着啊,我去拿。”张飏笑意盈盈出了门,张晓吐了吐舌尖松了口气,暗暗懊恼:怎么搞的?喝了那么点儿酒竟醉成这样,但愿没说出别的什么,希望他们全当成醉话好了。

尹氏集团十六层会议室:

董事们听完穆天翼的详述后,有的挥舞着手中的计划书义愤填膺,言辞激烈,有的则气定神闲,冷眼旁观,有的因打圆场演变成争论双方喋喋不休,最终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上首稳坐大班椅里的禛,自今日会议开始时,禛面色便是冷冷淡淡,饶是昨日已提前得到董事长首肯,可看到董事的反对竟如此激烈,穆天翼与尹剑心底依然忐忑不安,可禛竟自董事们开始说话起,便再未说一字,只是冷冷淡淡的看着董事们激动的表演,把玩着手里的电话,神情竟有些漫不经心甚至偶有失神。

其实禛也真是没有怎么上心去听,今日会议只是一个例行通知而已,他之所以能纵容那几人在此大放厥词这么久,一方面是想证

实自己对几位董事立场的判断,一方面他听到后来早已神思飘远,完全未听他们叫嚣了些什么。手里把玩着电话,一直犹豫不决:若曦,今早一醒来就想听听你的声音,可又怕你昨日玩得太晚还在睡觉,我几乎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熬着,真正是度日如年啊。这会儿都快四点了,你该睡醒了吧?可上次阿文找你时你睡到了快五点,要不。。。再让你醒一个小时?可我实在是太想你了,这样吧,就定了四点,四点整我电话先打去你家,若你醒了伯母自会叫你听电话的,若你未醒,我就晚会儿再打给你,嗯!对!就这么定了。

禛拿定主意,眸中暖光一闪,看了眼手机还有十分钟,抬眼扫向几位正喋喋不休的董事,眸光已寒,薄唇微启,更是字字冷寒:“几位何必这么急着反对呢?就不怕三天后悔之不及?”

“三天后?”一位董事怒瞪双目大喊出声:“那时拍卖会早结束了,你拍下那块烂地我们才真是悔之不及。”

禛停了手中把玩,冷冷的盯向他:“高伯伯,看来您是最急的,如果您真想退股我也不介意,今天还有谁因为反对这个项目而要求退股的?一并提出来,你们的股份我买下,但我丑话说在前面,今天既退了股,三天后就不要忝着脸回来!”禛冷寒的目光扫了一圈,下面几位董事竟觉目光扫过自己时血液亦瞬间冻结般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以前董事长虽也冷漠,但目光中的杀气没有现在重,难道经过上次变故后董事长竟已不再顾及几代世交的情份了么?不然看向自己的目光怎如此令人心惊呢?一时间所有人俱都噤了声,但还有人心里正跃跃欲试。

禛心底一声冷笑:这些人,以前倚老卖老对尹震诸多掣肘,往往尹震屈从了他们的固执,结果出来后,对了时就对尹震借机教训一通,错了时竟又全部推到尹震身上责他太过无主见,尹震诸多隐忍竟只换得他们得寸进尺,这尹氏集团再被这般老家伙拖滞不前,早晚会倒闭,现在还想故技重施?哼哼,可惜你们遇到了我!虽然我不会象惩治拿毒品挟制尹震的安佑全三人那样办你们,但你们也别想阻碍我的任何一项计划,我的绊脚石下场只有一个。

禛见几人仍跃跃欲试,不禁冷笑一声:“我想其他几位董事也与我一样,不会介意三天后分到自己手里的蛋糕更大一些。”

以高董事为首反对声浪最大的三人犹豫不决的扫了其余八位或气定神闲或犹豫迟疑的董事一眼,一时有些泄气,其中一名年纪稍轻些的忙讪笑着打圆场:“董事长,其实高董也是考虑公司的利益,什么退股不退股的都是气话,是不是,高董?”那人向高董递了个眼色。

高董会意的就坡下驴但仍端着倨傲的驾子:“是啊,我们都是跟着老董事长一路打拼过来的,若不是担心你们年轻人冒进犯险损害公司利益,我们犯得着在这儿生这气吗?早回家安享天伦了。”

“高伯伯这话说的极是。”禛唇角扯起一丝笑容,却没令下面人觉出多少暖意:“几位与我父亲合力打拼下这片江山,辛苦了一辈子,倒是我们这些小辈不懂事,竟还拿这些杂事搅扰几位不得安享天年,尹震在此赔罪了,我宣布,从今日起,几位伯父可不必出席董事会了,所有决议会后一律复印送交各位手中,各位伯父就在家安心养老,该各位得的分红一分也不会少,若因为尹震决策失误令各位伯父遭受什么损失,由尹震个人为几位伯父填补,决不令几位伯父损失一分一厘就是。”禛冷冷扫了敢怒不敢言的三人一眼,心道:自己都不敢确定我的决策是对是错,舍不得可能会得到的利益又怕担风险,前怕狼后怕虎的一帮优柔寡断之人还敢出言反对,真是不自量力。

禛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向穆天翼道:“天翼,既然三位伯父也没有意见了,这份计划就这么定了,记得下次会议起不必搅扰三位伯父了,但会后一定别忘了向三位伯父汇报!”

“是,董事长!”穆天翼心中亦笑,但面上依然沉稳,只是多瞟了一眼禛,眸光满是探究。

“好了,那就散会吧,你和小剑再商量一下细节,竞标前再写一份详细的计划书给我。”禛淡淡冷道。

“是,董事长!”

看着众人各怀心事的离开了会议室,禛边拨通电话边踱到落地窗前,看着下面车流不息,远处波光粼粼,白帆点点,禛一时心情大好,听着话筒里的铃声眸光已柔。

“喂?”张妈妈暖暖的声音令禛笑意浅浅。

“喂,伯母,我是尹震,张晓在吗?”

“尹震啊,晓晓不在家,她昨天给朋友庆祝生日还没回来呢。”张妈妈慈爱的语声却令禛蹙起了眉头,恍了一下神方道:“噢,好,我知道了,谢谢伯母,我打她手机吧。”

“嗯,好,有空来家玩啊!”张妈妈客气的寒喧,但也不乏真心,自女儿住院起,她就对这个尹震印象很好。

“好的,伯母,改天我一定去看望您和伯父,伯母再见。”禛强抑心焦挂断电话,紧接着拨通了张晓的手机,听着话筒里笑红尘的铃声,禛越发心焦,眉头蹙紧:这会儿了还没回家?不会是还在玩闹没有休息吧?那身体怎能受得住?嗯?怎不接电话呢?在做什么呢?难道在外面睡了?。。。

“张晓,为什么不接电话?”笑笑和意语被持续的铃声吵醒,勉力轻扇几次眼睫,终于睁开惺忪睡眼,却见张晓捏着电话,只是盯着迟疑不接,笑笑先就沉不住气了,边揉着酸涩的眼睛走到张晓身边边问道。

“是啊,张晓,怎么了?你没什么吧?”意语亦跟过来,语声有些担忧。

张晓刚强笑着掩饰一句:“噢,没什么,一个不认识的号码。”电话又再次振响,张晓微惊,忙俯头看一眼,心里一松,急按键接听。

“喂,妈。”

“晓晓,你在哪儿呢?还没玩够啊?什么时候回家?”张妈妈宠溺轻斥。

“妈,我们昨天玩得太疯,我才刚睡醒,还没吃东西呢。”张晓略撒娇。

“你呀,好,妈不催你,自己注意点身体,注意休息啊。”张妈妈无奈。

“嗯!知道了!谢谢妈妈。”张晓喜悦笑逗。

“对了,晓晓,刚那个尹震打过电话到家里找你,他说要打你手机的,你们联系上了吗?”

“啊?噢!他刚打来时我没听见,没接起来,不要紧,有事他会再打的。”张晓边搪塞边想:先打去了家里?呵呵,我的禛还真是体贴入微,一定是担心我还没睡醒,可又忍不住想打个电话试试,其实我又何尝不想他?可是,接起来要说什么呢?我现在要尽力避免见他,又不能让他觉察出来我是为了妨他情难自禁而刻意躲着他,那样他会又难过又难堪的,可是,我又不能一直不接他电话,那样他会担心不说,自己也忍耐不住相思成殇啊!唉!还真是难办,又不能跟朋友们讨主意,更不能告诉爸妈,要让他们知道禛体液带毒,还不定他们要怎么想了,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晓晓?你在听吗?”张晓正在苦思良策呢,电话里张妈妈略显担忧的声音拉回她神思,这才想起还在接听老妈电话呢,忙回道:“我在听,妈,还有什么事?”

“嗐,这孩子,还说在听,我刚说的一句没听进去,我说,那个尹震虽然嘴上没说,但我听出他挺担心你的,你还是给人家回个电话吧。”

“噢,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回,行了吧。”张晓无奈应付着。

“好吧,我挂了,记得早点回家。”

“知道了,”张晓头大的挂断电话,正犹豫要不要给禛打回去时,张飏与杨凡凌云提了早餐进来,张晓宽慰自己:算了,先吃完饭再说吧。迷

禛回到办公室,好容易捱过了半个小时,心里自我安慰着:我再打一遍,只响三遍若还不接就挂断,如果若曦还未醒也不至于吵醒她,如果她醒了,即便来不及接,看到我的号码也会打回来的。想完释然一笑,急急拨通,却是占线,心里依然高兴,看来若曦醒了,在讲电话,好,我一会儿再拨。

张晓挂断电话,微蹙了蹙眉:占线,看来还在忙?算了,不打了。手里尚捏着电话,面上已是释然笑容,冲几人道:“喂,你们今天打算做什么?有没有什么节目?”

意语摇摇头:“还玩?我都累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哪都不去了,回家。”

笑笑却是一脸不甘而又无奈:“唉,是啊,我俩明天要上班,哪象你们几位少爷小姐这般命好。”

“你俩真没劲。”张晓笑道:“要想象我这样还不小菜一碟?”边说边戏谑扫了眼杨凡凌云:“赶快摆了酒宴做老板娘不就行了。”

杨凡凌云几乎异口同声:“诶,张晓这话甚是有理!”一人搂住一个故作深情款款:“怎么样?老婆大人,求你把财政大权接过去吧。”

二女娇羞气笑着推开两人,同仇敌忾冲向张晓,痒得张晓连躲加笑带求饶,可她一迭连声的:“我错了,我错了,”却又惹恼了两位男子,二人相视一眼,故作威胁过来:“噢?你错了?这么说你要阻碍我俩好事了?”

张晓立时大惊着躲向张飏:“不敢,不敢,我对天发誓,你们绝对是天造地设,谁若敢阻,人神共愤!”一边仍掩不住笑意,语意至诚,语声却毫无诚意俱是戏谑。

“真的?”二人仍步步逼近,强忍笑意。

“真的,真的,”张晓一迭连声躲在张飏身后笑应着却挡不住二人步步逼近,正惊慌无措间,手里电话又响起,她如见救星般连看也不看慌按下接听键边笑躲着二女呵痒防着二男逼近边几近讨饶道:“啊呵呵呵呵。。。不闹了。。。不闹了。。。电话。。。我接电话。。。不闹了。。。不闹了。。。”

“不闹了?”凌云已逼近,笑挑眉欺过来:“你点了火,说声不烧了,它就能灭吗?”一边眼看就要捉到张晓,张晓惊笑着躲开。

“好了,好了。”张飏一直宠溺气笑着,任张晓将自己当作挡箭牌,此时见张晓举着电话大笑讨饶,忙拦住凌云护着张晓,气笑着阻止他们继续闹下去:“你们呀!多大了?还没个正形?先让张晓听电话!”

二女一听,喘息笑着饶过张晓停了手,二男一听亦放过张晓却相视一个坏笑同时扑向张飏,嘴里边同时喊着:“是,大哥,教教我们正形什么样吧。”

张飏猝不及妨惊呼一声:“喂,你们。。。”人已被二人扑到沙发上,二人上下其手,张飏一时大笑着动弹不得。

张晓却作了壁上观,乐得呵呵大笑一边走到远处离他们远些终于勉强喘匀了气息却难掩笑意的接听了电话:“喂?”

话筒里禛一声宠溺笑语:“若曦,是我。”却令张晓瞬间神色一变,敛了笑意,慌看了仍笑闹滚作一团的三人和旁边抚掌起哄的二女,略压低了声音:“禛?你忙完了?”

“嗯!你这是在哪儿呢?”禛仍掩不住宠溺笑意,语声温柔。

“流星雨,昨天玩得太晚了,我们索性都在流星雨歇下了。”张晓回身望向窗外,笑意盈盈,却未留意身后笑闹声早停了。

“那。。。我现在过去接你?我带你。。。”禛试探笑问。

不妨自己一语未毕,张晓慌一迭连声否了:“不用不用不用。。。”禛一怔,不解的问:“怎么了?”

张晓只能硬着头皮扯谎:“那个。。。我们一会儿就要出发进山了,我们约好今晚住在岚山里,明早爬山,后天去海边潜水,后天晚上或大后天才回来的。”张晓听着那边禛不语,不禁越说越心虚:“禛。。。你。。。不会生气吧?我们早约好的,所以,我。。。”

“算了。”禛无奈的叹了口气,掩不住失落却仍强装宠溺笑语:“你去玩吧,回来记得给我来个电话,我去接你。”

“不用,我搭他们车,他们会负责送我到家的。”张晓忙推,推完却半晌未听到禛声音,不禁怯怯哄道:“禛。。。我回到家后就给你电话。”

“好吧。”禛彻底无奈:“但玩归玩,也得注意身体才行,知道吗?”禛不舍又担忧。

“嗯,我知道,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按时吃药,工作别太晚,何妈给你煲的汤一定要喝哦,知道吗?”张晓亦不舍,絮絮嘱咐着,心尖竟是酸酸的。

“放心去玩吧,开心点。”禛不舍哄着。

“嗯,那。。。我挂了哈,拜拜。”张晓嘴上不舍的说着,手却迟迟不舍得挂断。

“好吧,拜拜。”禛亦半晌不舍得挂断,直至听到话筒里传来张晓挂断的“嘟嘟”声方叹了口气掷了电话,却一时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

张晓强咬牙挂断电话转过身来,却被近在眼前的四张脸吓了一跳,而远处沙发上张飏一脸失落。。。

“哦亲爱的。。。你要保重身体哦!按时吃药?工作别太晚,我给你煲的汤记得喝哦”笑笑拈着酸醋强忍笑冲凌云学着。

“嗯亲爱的,我好好感动哦”凌云更酸,声音都变了阴柔。

“哈。。。。。”二人学完,自己先忍不住大笑起来,另二人亦忍不住抚掌笑着,眼神俱是戏谑。

张晓又气又握拳,嗔笑推开他们走向沙发:“去去去,哪有你们那么恶心。”

“呵呵,张晓,”杨凡领头跟过来戏谑道:“他们虽学得夸张了些,不过我们都很好奇,是谁值得我们张大小姐扯谎哄骗?”

张晓挨着张飏坐下,看了杨凡一眼,眸底浮起丝凄然迅掩去,装作无谓的道:“什么呀,不过是不想被缠着才扯谎的,怎么样?现在就看你们够不够义气了,说吧,谁陪我去?”

凌云有些为难的看了眼笑笑道:“张晓,明天笑笑和意语都要上班。。。”吞吞吐吐说了一半,后面的一直没说下去。

张晓看了看他又看了眼同样一脸为难的杨凡和意语装出大度的样子:“知道了,她俩明天上班,你俩明天也要送她俩上班,肯定不能去喽?切,就知道你们一个个重色轻友的家伙,都是靠不住的。”张晓边说边装作生气的抬手环点着他们:“算了,不指望你们了,我自己去。”

“那可不行!”几人几乎同时一惊,张飏惊喊完接道:“张晓,我陪你去。”

张晓忙拒绝:“不用不用,你明天不是要飞广州吗?”

“我自己的事早一天晚一天不要紧的,大不了让他们去退了机票就是。”张飏无谓一笑。

“不行不行。”张晓摆手急道:“正事要紧,其实我也不是非去不可的,只是搪塞别人而已,既然你们都没时间,我也不去了。”

见张飏仍要说什么,张晓忙潇洒笑站起:“好了好了,大家都累了,明天又都得早起,散了吧,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边说边率先拎起自己手袋,张飏只得笑站起:“好吧,我送你回家,等我从广州回来,咱们再进山去。”

回到家的张晓却是怎样也静不下心来,呆凝屋顶一整晚,捏着电话却不敢拨通,默默数着星光点点,渐渐月明星稀,星转斗移,直至旭日东升,张晓一翻身坐起来深吸一口气,急急洗漱更衣,早饭也顾不得吃,跟爸妈招呼一声:“我们今天约好进山玩,后天回来。”尾音时人已在门外,张爸爸和张妈妈面面相觑,心里直嘀咕:丫头这是躲什么?怎么跟逃似的?

张晓自己驾车进了山,一路不停直接进了张飏的岚山度假付,经理吉祥早已认得她,只不过见只她一人微一怔:“张小姐?怎今天就您一人?”

张晓淡淡笑着搪塞过去:“噢,是啊,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码两天字。”

“噢!”吉祥释然一笑:“张小姐,请跟我来,还住你们以前那间行吗?”

“当然,谢谢。”张晓礼貌一笑,将行李交给身后门僮,跟着进了大厅,拐过几条回廊,就是他们几人平时来度假时的房间,至为僻静。

张飏这家度假村地处岚山腹地,手机没有一格信号,刚过了十一黄金周,外地游客早已打道回府,今天又是周一,本地游客也是极少,整个度假村,甚至整个景区都是悠然静谧的,前天刚下过雨,一线天方向的十八潭瀑布气势如虹,在度假屋里都似能听到瀑练击打山石的磅礴声,除此之外,似乎只有偶尔几声鸟儿婉转枝叶沙沙,浓密枝叶掩映间,时而闪过几点斑驳阳光,如金星一闪,光芒一射迅又掩去,只留下满山谷的幽静。

张晓静静倚靠向床头,笔记本电脑支在膝头,盯着屏幕,抚着键盘,却是呆呆的半天未曾敲击一字。

禛睁开惺忪睡眼,瞟一眼窗外,已是日上三竿,昨晚难以成眠,满脑子都是若曦娇俏调皮的笑脸,想着,面上不禁笑意难掩,可再想想她竟然还要和朋友出游两天,两天不能见面,禛心底一声深叹,深深的失落感相思苦瞬间撷住心房,多希望陪她进山的是自己,陪她潜水的是自己,可是,总不能让她爽约吧。算了,等她回来再好好陪她,顺便让她知道,尹氏集团的旅行社度假村遍布世界各大景区,足以满足她玩遍大江南北的要求。想着以后带她游遍天下,她会是怎样兴奋的神情?呵呵,若曦,我一定要让你知道,只有我陪你出游才是最快乐幸福的,至少我是如此感觉的,只有你在身边,我才会觉得幸福快乐。

禛拿起电话,唇角浮起笑意:若曦,想必现在你该睡醒了吧?

拨通号码,期冀的眼神却于瞬间黯淡蹙了眉:无法接通?怎么回事?只一瞬又自嘲释然:她说昨天就进了山,想必那里没信号吧。禛深叹口气,掷了电话进了浴室。

“叮铃铃。。。。”轻脆的电话铃声将张晓神思拉回,循声接起床头柜上的内线电话:“喂?”

“张小姐,我是吉祥。”

“你好,有事么?”

“已经五点多了,不知道张小姐是下楼用餐还是叫到房间去?”

张晓一怔,自己竟在这儿坐了大半天了么?看了眼尚空白的屏幕,心底轻叹一声:“谢谢你,帮我送到房间来吧。”

琴海国际机场候机室:

禛静静坐在椅上手里无意识的摆弄着手机,心里却是离殇难诉:若曦,你现在还在山里么?怎么电话还是无法接通呢?大溪地项目有些状况我必须亲自去一趟,这一去就得一个多月,偏偏临行前连你的声音也听不到,若曦,我真的很想你,可你竟只顾着跟朋友们玩闹,就一点儿也不想我吗?

“震哥,该登机了。”阿文小声提醒一句,他知道老板心底在眷恋什么,可这一次却俱都无奈。

禛闻言淡淡站起身,转身的一瞬间仍期望奇迹般的望了一眼入口处,终只能深叹一声,关了电话,提步而去,身后一群人紧跟而上。。。

禛人在天上,心却眷恋在岚山腹地正在强凝心神敲击键盘的张晓身上,二人全然不知,此时此刻,仁爱医院院长办公室里,须发花白的老院长早已深锁了眉头,再次拨通电话,只一会儿又再次挂断,不甘心的又翻出另一个号码拨通却挂断的更快,终忍不住嘟哝出声:“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一个无法接通一个更绝,直接关机,这可怎么办?若耽误久了,真怕那丫头会有危险。”

“院长,怎么?还是没联系上?”王立未听清院长嘟哝些什么,但看神色也能猜到,问出的语声难掩担忧焦急。

舒院长看他一眼:“是啊,这两个人一个无法接通一个关机,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你先下班吧,我去尹董家里看看,别出什么事才好。”

“您没给阿文或二少爷和小姐打个试试?”王立提醒着。

“小月和小剑出差了,找他们没用,阿文也关了机。”老院长更加担忧。

“那。。。我陪您一起去看看吧,万一有事也能帮把手。”王立也担忧更甚。

“好吧,走。”二人急急换了衣服出了门。

“张小姐,您还好吧?怎么看您脸色这么差?”吉祥带着餐车进来,只一眼心头已是微惊,边抬手示意服务员去摆餐边担忧的问着面色苍白眸光晦黯的张晓。

张晓苦笑着摇摇头,抬手试了下额头道:“我没事,可能又发烧了,麻烦你一会儿给我送点退烧药上来就行。”

“好,张小姐,我这就让人送上来。”吉祥半信半疑担忧不减:“您先吃饭吧,饭后服下药去好好休息一下看看,若还不好可一定要招呼我啊。”

“好,谢谢你。”张晓客气一笑,送二人出了门,关门回身时已觉脚步虚浮,甩了甩头强撑着走到桌边,看着满桌子都是平日里跟朋友们来玩时常点的那几样菜,唇角不禁勾起丝笑容:“这个吉祥,真亏他都记着。”

可拾起筷子塞了几口尝在嘴里却俱是苦涩,看来人一发烧吃什么也不香,张晓叹口气索性掷了筷子,勉强逼自己喝下了一碗粥,坐回床上时已觉头痛欲裂,不禁滑下身子缩进被子里,蒙了头蹙紧了眉,泪意迷蒙:禛,我头好痛,我好想你,这才三天,我要怎样一日日捱过不能见你的这一年三百多个日日夜夜?

张晓摸起手机,却发觉这里根本没有信号,痛苦的身子踡在被子里,手机抱在胸前,秀眉蹙紧是因痛苦,美眸闭紧却是因相思已成殇,晶莹泪水不知不觉已滑落:老天,你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们?难道要他再担负一世的重任承受一世的苦累还不足以换我们这一世情缘么?必要让他再经受如此痛苦让我们经受如此折磨才行么?

“咚咚咚。。”听到轻轻的敲门声,张晓知道是送药来了,强撑起坚强揾干了泪痕,挣扎着起身下了地,却不想只迈了一步已是力不从心,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倒下的瞬间本能的抓扶下,带翻了餐桌满桌汤菜尽数倾洒,杯盘碎裂之声令门外的敲门声骤然一紧,不安的轻唤亦响起,张晓却已无知觉。。。

一辆黑色本田于暗黑山道上大亮着前车灯呼啸着盘山而下,车里吉祥正在紧张的边扶着倚在自己身侧的张晓边汇报着:“老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小姐自己说是发烧了,可小刘送药上去时发现她竟晕倒了。”

张晓睁开眼时正听到吉祥恭敬回道:“是,老板,我马上把她送到岚山区医院,应该再有半小时就能到。”

张晓隐约觉得自己连续两天莫名其妙的发烧很可能是体内的毒引发的,若送到别的医院,能不能查明诊治先不说,万一诊断出来了势必会让他们几个知道,还有可能通知爸妈,那可不行。想到此她忙勉力启唇:“不要,送我去仁爱医院,拿我手机,打给舒院长,告诉她我是张晓。”

吉祥一听她声音,慌扶稳她,看着她又要昏晕的样子,慌乱又为难的冲电话里说:“老板,张小姐要我。。。”

一语未毕,电话里张飏早听到了张晓的话,虽不太清晰,但隐约听清了舒院长几个字,心里微有失落,但仍忙打断吉祥道:“就听张晓的,你现在就联系,把电话给张晓。”

吉祥应声“是”,把电话凑到张晓耳边:“张小姐,我老板想跟您说话。”

张晓勉力提气;“喂?张飏。”

“张晓,你怎样了?”

“我没事,只不过烧的无力而已,别担心。”

“唉。。。我让吉祥按你说的送你去仁爱,我这边暂时脱不开身,大约后天最晚大后天我就回去。。。”

“你不用急,我没事,不等你回来,就能好了,你还是,按原计划办行了,别急着,往回赶。”张晓已是气虚无力。

“张晓,你。。。真没事?昨天就晕过一次了。”

“真没事,想是没休息好,又发烧了,才会又晕倒,去医院,挂两个吊瓶,准保没事,放心吧。”

“好,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我通知凌云他们过去照顾你,要不要通知你妈?”

“千万不要,凌云那边,也不用了,我没事。”

“不行,我不放心,这样,我先瞒着你妈,只让凌云他们过去。”

“真不用。。。”

“好了,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打电话。”

张飏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张晓真的很无奈:看来只能到医院后嘱舒院长保密了,还得想法子让他们帮忙瞒住爸妈。

“董事长,您一路辛苦了,这边请。”大溪地项目负责人陈彬寒侧引着禛向机场大厅门口走去:“尹总与尹总监还在公司处理些事走不开,让我来接您,送您先回韩湾别墅,他们晚些时候到别墅去跟您汇报。”陈彬寒边说边紧上前几步到刚刚停稳的车前为禛拉开车门。

“不用了,直接送我去公司。”禛听了身形微顿,冷冷说完方俯身坐进车里。

“是,董事长。”陈彬寒微怔,所幸反应尚快,对这位董事长雷厉风行的作风一个月前在总部的几日也略知一二,此时不敢怠慢,轻轻关好车门后直接吩咐前后两辆车:“去公司。”

阿文已命保镖们分别上了前后车,自己仍钻入禛车副驾驶位上,鹰隼般眸光顾不得观赏这里的异国风情,只全神警戒着。

车子缓缓起步,禛将手中电话开了机,正思忖着要再给张晓拨个电话时,一连串的短信提示已接连响起,禛俯头一看,心里微惊,边急拨通舒院长电话边心道:舒伯伯怎打过这么多遍?看来是若曦化验结果出来了?可找我找的这么急,难道结果。。。?

“喂?舒伯伯,您找我?是不是张晓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怎么样?不会有事吧?”一接通电话,禛未等舒院长说话,已是一迭连声问了一串,眸光惊疑流转,心里担忧难掩。

“你终于显形了?我找了你大半天,你们两个可好,一个也找不到。”舒院长乍闻禛声音,一整天的担心加上此时的紧张令他语气微怒。说了几句又想到这会儿不是数落的时候,口气微软接道:“是有结果了,我联系不上她才想着找你的,不过现在不用了,她的朋友正送她来医院,我也正在往回赶。”

禛本见到舒院长找自己那般急心里预感已很糟,此时一听更惊:“她朋友送她?她怎么了?你为什么赶得这么急?她是不是出事了?”

舒院长自嘲一笑,唉,还真是什么都难瞒住这小子,比他老爸还精:“你不用太担心,她没事,只是开始发烧了,她朋友说她此时已昏迷了,我现在赶过去看看。”

“昏迷?”禛心脏猛的一下抽痛令声音微滞,忍痛继续急追:“怎么会这样?难不成她已开始发作?”禛眸中显出惊慌更难掩心疼,想到自己竟会令若曦今世又染上毒瘾,一时在心里狠狠的惩罚着自己,早忽略了身体的痛已令面色苍白,声音气喘。

舒院长听他声音气喘难匀心里一惊慌道:“尹震,你是不是又发病了?你别急,快服下药去,她的情况等我检查过了再给你电话,应该不会很糟,你别太担心,听话,先服药。”

“我没事。”禛忍道:“舒伯伯,一有结果请立即通知我,不要瞒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我到医院了,不说了,你别太担心啊。”

可禛怎可能不担心?勉强说了声“好”挂断电话,心早已飞回国内飞到医院,只恨自己此时不能回到若曦身边,恨自己答应若曦此生不做帝皇,却依然是身不由已。

“震哥,把药吃了吧。”阿文从听到禛第一句失声低喊已看出他发了病,见药和水递在他面前,他竟只是紧蹙了眉捏着电话神思不属,只得出声提醒。

禛闻言,看了他一眼,无奈接过服下,手里却仍紧握着电话。。。

直到进到总裁办公室坐下,半小时后尹剑尹月随陈彬寒来到他面前,他方勉强收回心神,淡淡的听着尹剑和尹月的汇报,不说一字,只不时瞟一眼面前的电话时,眸光有丝流转。

待二人汇报完毕,已是半个多小时之后了,阿文带人摆上了宵夜,禛淡淡接过一杯奶茶,看着小月和小剑饿极的吃相,自己又瞟一眼电话,心底轻叹口气,抿了口奶茶转向尹剑道:“小剑,一会儿你把仓狼吉二和甄守业的照片给阿文。”

“嗯?”尹剑正含了一大口粥,闻言一怔慌抬起头急咽下道:“仓狼吉二?他们仓狼家一直未曾加入这次竞标中,你为什么要调查他?”

禛声音清冷:“眼见不一定为实。你只管照我说的做就是了,这段时间你暂时不用管这次变故了,你们只照公司原计划去准备就行了。”禛说完转向阿文,声音仍淡却透着威严:“阿文,你派人把这二人近五天的一举一动都给我盯好,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都要监听清楚,一日一报。”

“是,震哥。”阿文应的亦淡,只鹰隼的眸光闪过一丝兴奋,如猎鹰见到猎物的踪迹般。

自那夜回到韩湾别墅起,表面上禛每日都是闲呆在房里,甚至尹氏集团的员工都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董事长已到大溪地,一切都如平常般,甚至没有一周前初闻韩瀚集团要抢走本公司历来的政府采购时的忙乱,一切都似未发生般,工作回到正轨,各部门按部就班。以为韩瀚集团的威胁已化解,可是第二天又惊闻韩瀚集团又在与本公司历来掌控的政府接待的几个部门领导积极接洽,公司员工又有些坐不住了,可是看高管们一个个气定神闲,笃定从容的气魄,又令员工们怀疑消息的真实性,半信半疑的逼自己稳下心神专心做事。

只是韩湾别墅的主卧房每日窗帘紧闭,门外窗外各有二人把守,未经同意任何人靠近不得。

禛从浴室出来,发丝还滴着水,顾不得穿睡衣,只围着浴巾抓着睡衣便先到几上拾起电话,只看了一眼眉头已深锁:这么久了,舒伯伯那边还没有消息,难道若曦的毒遇到了麻烦?想给舒院长拨过去又怕扰到他施救,一时心烦意乱頹然跌进沙发里,发丝的水滴晶莹滑落后背前胸,皮肤本能的激起米粒,可人竟丝毫未觉出凉意侵体,只攥紧手中电话直至指节发白,眸光已凝滞。

阿文忙走过去抽出禛抓在手边的睡衣为他披上,声音关切:“震哥,别着凉。”

禛方醒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振作精神,起身理好睡衣,接过毛巾,粗粗拭了拭湿发。

琴海市仁爱医院特别病房

外间沙发上倚靠着杨凡与凌云,已是疲惫不堪,强打精神抿着咖啡仍是满面倦怠,旁边沙发上笑笑意语已斜歪着睡了过去,身上裹着两个体贴男子的外衣,只是睡得极不安宁,眉头紧蹙。

里间病房里舒院长坐在沙发里,一双眸子熬得通红,此时正盯紧病床前的王立手里的体温计。

“终于退烧了,院长,三十六度五。”语声中有丝小小的喜悦,眼镜片后都闪了下小小的星光。

老院长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口饮干手中茶汤,顿下茶盏站起身,走了过去,看了看张晓眼底,又盯了会儿心电仪,仍不放心的扣了会儿听诊器,半晌终于发令道:“好,透析有效,透析仪撤了吧,心电仪先别撤,仍是要密切观察病人体温,一个小时测一次,王立再验一次血,结果一出来马上拿去我办公室。”

“是,院长。。。院长,您回去休息一会儿吧。”王立有些担忧的看着疲惫的老人。

“不用了,我回办公室略坐坐就行,你们快去吧。”舒院长边说边走去了外间,杨凡一见忙捅了下凌云,两人迅站起身,迎上舒院长声音透着不安:“舒院长,张晓。。。怎样?”

老院长闻言记起昨夜张晓昏迷前的嘱咐:“舒院长,不要告诉我家人和朋友我染毒的事,不要通知我爸妈和尹震,我不想他们担心。”眸光中的急切与恳切令老人有些动容的点了头,虽然自己明知道不可能瞒得过尹震,但还是选择了善意的谎言令强凝意识的张晓安心的睡了过去。

如今被两人紧张急切的眸光罩住,老院长心底轻叹:尹震这小子眼光真不错,这丫头真是个坚强而又仁义的孩子,能赢得这帮朋友如此的真心关爱的人,定也是倾心交人之人。

老院长掩去面上的疲惫暖暖一笑安慰两个年轻人:“她没事了,不过她嘱咐不要通知她爸妈,你们想个借口帮她瞒一下吧。”

“好,谢谢院长。”凌云重重点头,满是喜悦与感激:“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嗯,去吧,等她醒来可以给她喂点流食,记得要少吃多餐。”

“知道了,谢谢院长。”杨凡彬彬有礼的道:“不过,院长,张晓这次是什么病?”

“只是普通的发烧,但之前太累,加上喝酒又没休息好,才会变得严重。”舒院长早有准备,气定神闲搪塞过去。

“噢,原来是这样,那她醒来是不是就可以出院了?”杨凡松了口气。

“还不行。”舒院长忙找借口:“她现在虽说退烧了,但还要再观察几天才行,能出院时我再通知你们吧。”

“好,谢谢院长。”杨凡没多想,冲舒院长点头致谢,目送出门,揽住被吵醒的意语与凌云笑笑一同进了里间。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手边电话突然振响令倚卧床头的禛猛的惊醒,一看号码忙按下接听,声音强抑紧张不安:“喂,舒伯伯,怎样?”

舒院长无奈笑笑:“她没事了。”

禛明显松了口气,但仍难掩担忧:“谢谢舒伯伯,怎么会这么严重?是不是因为她体内的毒?”

舒院长轻叹口气;“是啊,她这次发烧完全是体内的毒引起的,真没想到这毒如此霸道,我本来想,虽是血液但是经由肠道进入,不至于很严重。”

“那。。。她。。。有没有毒瘾发作?”禛一时迟疑不敢问出口。

“没有染毒瘾,只是要清除体内毒性也得一个多月的时间,且在此期间免不了头痛高烧。”

“还会烧?还会痛?”禛闻言不禁心疼,剑眉已蹙紧,似乎已感到了那痛苦袭上身,心都在颤栗,深吸口气强逼自己面对现实,一瞬后,语声转无奈隐着頹然难掩担忧疼惜:“舒伯伯,我最近脱不开身,你帮我照顾她,尽量让她少受些苦。”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

“谢谢舒伯伯,那个。。。舒伯伯,您能让她听下电话吗?”禛再也难抑相思苦。

“还不行,她现在仍处于昏睡状态。”舒院长无奈

“还在昏睡?”禛越发心疼:“她什么时候能醒?”

“现在不好说,最近几天她每天能醒的时间微乎其微,不过随着毒性消除她醒的时间也会相应多些,待毒性完全清除就会慢慢好的。”

“我知道了,舒伯伯,谢谢您。”禛心疼至无以复加,頹丧已极的挂断了电话,眉头深锁靠向了床头。

电话再次振响令禛身子一颤,慌看了眼号码,深叹了口气,接起电话的声音已是清冷:“喂?”

“董事长,我是天翼。”穆天翼语声隐丝喜悦,禛却丝毫未被其染,仍是清冷的一句:“天翼,新闻登出来了?”

“是,董事长,那些董事现在也已看到了地铁线路规划修改的新闻,这会儿都在会议室欣喜若狂呢。”穆天翼声音隐丝得意。

禛声音清冷不屑:“他们自然会高兴了,只买地一项就省了几十个亿。”

“是啊,是啊,不知道拿到一号地块的隆氏看到今日新闻会怎样?”穆天翼更显得意。

“你记着,高董三人的处置不能变,让他们乖乖在家养老就行,决不准他们再出席任何会议决策。”禛没有一丝兴致,强打起精神叮嘱了一句。

“这就是今天我给董事长汇报的第二件事,”穆天翼沉稳的语声隐有不安:“高董他们三人现在也在会议室,正大加赞颂董事长的英明决断呢,看样子又要列席这次会议。”

禛一听蹙了眉,断然道:“绝对不行,你立刻回去,借此次说事,或者礼貌的请出他们去,他们若执意不走,你便再次盯死一句,他们列席可以,但仅限旁听,没有发言权没有表决权,口气可硬些,有这次事搁在那,其他董事不会再支持他们的。”

“是,董事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穆天翼声音笃定从容。

“好,去做事吧,天域城奠基仪式前我会回去的,你要慎选负责人,这个项目公司前期造势很大,政府和市民都盯着呢,容不得丝毫闪失。”禛淡淡的叮道。

“是,董事长,我们会尽全力做好的。”穆天翼凝重一诺,禛略觉满意的挂断电话,微一沉吟,目光已转凌寒,迅拨通电话:“小剑,计划改变,我现在要速战速决,阿文这边调查不变,你马上给我约见甄守业,以你的名义约,我不管你找什么理由,最晚明天我要见到他。”

“好的,哥,”尹剑一愣,迟疑一瞬方应。自哥住院到现在,一直没有机会跟哥坦诚聊一次,虽听小月说哥已心有所属,不再介意自己和雨茵的事了,看着哥跟自己说话时也确实未再觉出介怀的感觉,可总觉着心里不踏实,总感觉兄弟间有什么地方与以前不同了,可又实在不知究竟什么地方不同,想不通便只能暂时抛开不想,只对哥的话如奉圣旨般不折不扣的执行,即便有不解有疑惑也毫不含糊的去做。

挂断电话,阿文已站在门口,显然听到了禛才刚的命令,迟疑一瞬边走过来递药边请示道:“震哥,我马上再调帮里几人过来,随你一起去吧?”

禛看他一眼,淡淡摇头,边接过药边道:“不用,就带阿耀他们四个足够了。”

“可是震哥,那个甄守业在这里很有些势力,我怕到时吃亏。”阿文有些担心。

“不会,我这次见他只想逼他快些行动而已,不想怎么样他,我的目的只是要他快些跟他的幕后老板联系,你们那边盯紧就行。”禛边说边移到了餐桌边坐下。

“是,震哥。”阿文淡淡应声,不再说话,只移到旁边沙发坐了,静静翻看报纸,禛却已凝着眼前咸粥恍了神,眼前清晰浮现若曦娇俏笑容:“我把盐当做了糖,竟放了两遍盐,你也是,这么咸你怎就咽下去了呢?看明天喉咙肿痛你怎上朝?”凝了半晌,疼惜自责深深撷住了禛疼到微颤的心房,心中越发凄苦难抑,不禁深叹一声,掷了筷子。。。

“张晓,你终于醒了。”张晓刚扇动着浓密的眼睫,眼睛缓缓张开,眸光尚恍惚不能聚焦,耳边已闻笑笑喜极的哽咽声。

张晓勉聚了眸光缓缓扫过,嘴唇无力的翕动:“笑笑,意语,杨凡,凌云,你们都在。”只这一声几人已喜悦的哽咽点头:“还好,还好,还认得我们。”

“张晓醒了吗?”张飏正提了热水进门,听到几人说话,面现喜悦。

“是啊,飏哥,快来。”杨凡喜悦回头招呼,张飏已到床前,声音掩不住喜悦担忧:“张晓,你醒了?感觉怎样?”

张晓却蹙起了眉;“张飏?不是让你别赶回来吗?”

众人俱是一怔,张飏却宠溺气笑:“你呀,哪是我赶得急?是你昏睡了三天了。”

张晓虚弱的眸光现了丝尴尬笑意,凌云已叫进了王立,几人忙闪身让到一边,舒院长随后跟进,一进门先道:“你们到外间等着吧,我们给她检查一下。”张晓闻言冲他感激的牵动了下唇角,知道自己昏迷前的嘱咐,舒院长都办了。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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