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猛不再上苏木木家里去，但是约苏木木出来，给了她一笔钱。

苏木木点了一根烟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就是这笔钱是我的车的钱，我们以后不再是兄弟姐妹关系了，也不再是朋友关系了。”

李猛说：“不是这样子的。我只是觉得你最近也没戏演，手上多点钱总是好。你那房子，物业费也挺高的，你还出门跑动，都得花钱。”

苏木木问：“我本性也让你看到了，你怎么想啊？”

李猛说：“人不都一样，走啊走啊，就走到这一步了。我也不比你强多少。以后，你也不要看不起我就行了。”

苏木木说：“为什么我们大家不能成为自由轻松的好朋友呢？”

李猛不再说话。

苏木木说：“生活由不得你选择。”

苏木木说：“我也准备跟着小刀纸、毛边纸一起干了。边干着，边挣钱，也边找机会。我们三人都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小刀纸来得早两年，我和毛边纸后来的。小刀纸一到北京，先是在茶楼里当前台小姐，端茶送水之间，认识了一个有钱男人，那男人对她不错，小刀纸就跟他在一起了。结果在一起两年，那男人买了个房子给小刀纸住，就是这个房子。小刀纸怀了孕，那男人死活不让她生下来。小刀纸就明白这个男人看不起她。她心一狠，就离开了那个男的。这时我也到北京来了，毛边纸也来了。我们都住在她的房子里。小刀纸还是出去当服务员，可是干着干着，就不想干了，觉得出卖时间，出卖劳动力，也一样是出卖青春，一个月下来就是3000、5000的钱，何必较真呢，况且她自认为也不可能再爱上谁了，为谁守着贞洁呢。小刀纸就与她认识的几个男人上了床，这些男人又带了另一些男人过来，小刀纸生意就很不错。你看小刀纸那站立的样子，有模有样，都是在那个豪华茶楼里给培训出来的。当时小刀纸还真好好干了，现在可能也升上店长了，可是小刀纸主要觉得自己活着没有奔头了，还不如图个快乐。其实我也看到小刀纸的生活了，其实她一直挺快活的。因为让她不太快活的人，她可以不再见面，她可以拒绝客人的。她有不少老客户，都是她的好朋友。”

苏木木又点了一根烟，继续说：“毛边纸不太在乎这种事情，她什么也不想，她也没什么经历，她就是觉得这没有什么。毛边纸在老家是有男朋友的。她在小刀纸这边，就是当客人要求姐妹花的时候，毛边纸就跟着上。但我一开始只是朋友，我是从来不做的。因为我有男朋友。”

苏木木说：“后来我男朋友来了，挺文艺的一个人，写诗画画，后来两人没劲，他就回去了。我就时常过来陪小刀纸，有时候，我也跟着小刀纸干过几回，算是挣一点钱，只要挣上交房租的钱我又不干了，所以小刀纸也笑我。但我心里还是放不开。后来碰上胡公子，我其实就用了心思去勾引他，小刀纸说我行。我挺喜欢胡公子，他真的是一个很有引力的男人。可是他还是不要我了，而且表现得无声无息，他是那种有教养的人，如果我去找他，他不会拒绝你，可是他没有温度了。我是对他付出过爱情的，不说爱情，那也是一种感情。我在胡公子面前，我觉得我还是需要尊严。这是我再也不想去求他，也不想去见他的原因。红楼梦的角色是没了，我没想到人会这样绝情，一看我在胡公子面前失了宠，所有的机会一瞬间就消失了。这事对我来说是一个成长的教训。我会成长起来的。”

苏木木说：“我既然能成为胡公子的女朋友，而且胡公子一直对我很喜爱，这里面一定有我的原因。我相信，我还能够找到比胡公子不差的伙伴。这一阵子，我会在小刀纸这边干活。挣上一些钱，自己该穿衣打扮社交，都得用钱。我会重新站在电影圈里，而不是被驱逐出来。机会很多，只要我能跨进这圈子。我也自己会成长起来。我仍然感谢胡公子，跟他的这阵子时间，他给我安排了很多老师，真的培养了我的才艺。我是有才气的。但他不高价找人教我，可能也就埋汰了。”

苏木木说：“请你不要看不起我，还是把我当朋友当妹妹。跟你我什么都能说。跟别人，我只能做一个快乐天使与美丽天使。如果我苏木木不是天使样子，在北京就寸步难行。”

李猛说：“我确实希望你不要做小刀纸那样的事。可是想想，生活逼得人。你也不可能去餐厅端盘子扫地，那这种选择也是一个出路。这个社会，你至少没有伤害着了谁，你只是出卖你自己的青春而已。人都靠个人资本生存，你有姿色，那就开发吧。”

苏木木低下头去说：“你是不是也喜欢过我，希望我是一个纯洁可爱的不懂世事的女孩子？其实我在学校里就去夜总会坐过台，挣一些钱，当然我没过出台，不敢。是小刀纸领着我们去的。小刀纸也不敢出台。小刀纸与毛边纸的爷爷是开杂货铺的，他们家自制一种纸卖得挺好，于是给孙女们取了这个名字。”

李猛说：“我其实从来不去想你是怎么样的人，但知道你的故事之后，还是有点难受。以后，我们是朋友，是兄妹，以后在北京，我们都互相照应一点就是了。话说得多了，做不到也是没有用的。还有，你与小刀纸、毛边纸做这种非法生意，真的在家里多安几个摄像头的好，只怕万一。生活无常。”

苏木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我是肯定不会长干，小刀纸、毛边纸也说了不想长干，她们存够钱了就移民出国开饭馆去了。毛边纸有男朋友，小刀纸也希望找个老外一起过日子。”

黄信义又约了柳叶在豪华的包间里吃饭，仍然是点了上万元的菜，仍然是玫瑰，乐队。

柳叶与黄信义慢慢地吃着饭，柳叶只是淡淡笑。黄信义则轻松地说着崔局长对他的承诺。

黄信义说：“我想开设一家专门的妇产医院，与妇女医院，或者妇婴医院。但崔局长建议做妇婴医院，高端妇婴医院。这又跟我前几天跟你讨论的是另一个商业模式了。”

柳叶说：“以目前我们手上的资源来说，还是做普通妇女人群的妇产与生殖医院比较好。那种在总统套房里生产的商业模式，操作起来，有多少顾客消费很难说。”

黄信义点点头说：“是啊。女性生殖健康，其实在中国极不受重视。现在搞得白领们，都生不出小孩子来了。”

黄信义说：“房子看得怎么样了？你先买一个公寓，我们结婚后，再慢慢挑一个别墅，养孩子用。结婚的仪式，你父母那边有要求吗？”

柳叶说：“婚礼仪式，一定是从简。我们也不必宴请朋友。日子是慢慢长过的。如果可以，我们就结婚旅行吧。”

黄信义说：“婚姻对我来说，也不是大操大办的事了，我也是找个归宿。但我还真想再要个孩子，我这个儿子，我都不想说他了，没有什么意思。”

柳叶看着黄信义有点孤独衰老的样子，忽然沉默下来，心中一种柔软的意味上了心头。她想有时候，结婚这种词语也是一种暗示，自己就是在这种暗示之下，对黄信义有一种不自觉的柔情。

柳叶把信封取了出来，慢慢地递到黄信义面前说：“你不用问我这是从哪里来的。我只是希望结婚之前，把这些问题给解决了。我当然是没有权利要求你，但是我希望我们的生活里有一个原则。这一些事情，我不希望有。”

黄信义打开信封，看着自己的照片，并不惊奇，也没有解释，看完之后，他仍然把信封递回来给柳叶，但眼睛没有看柳叶。

黄信义与柳叶一直沉默着，许久黄信义说：“我这么说，也许不对。但是我们是我们，我与你的情份，谁也代替不了。我们的未来，也是谁也代替不了的。我没有去想过要干涉你的男朋友，那么你是不是也可以不干涉我的女朋友。”

柳叶说：“我没有男朋友。所以我考虑与你的婚姻。我如果有男朋友，我不会考虑婚姻。我在你之外也有我的XING生活，但是如果结婚，我会知道忠诚于婚姻。你的这位情妇，方茹仙，与你已经形同夫妻，多年共同生活。我没有办法与人分享，而且也没有能力过好这样的婚姻。”

黄信义沉默了许久说：“小方有她自己的家庭。我们只是比较好的同事关系，人都有走得近一点的女人。”

柳叶说：“我没有权利谴责你，也没有权利干涉你。但是如果你有意愿跟我结婚，那么，你不应该跟我说谎。你说到成都是去谈项目，实际上你与方茹仙一起上别墅里去享受爱情生活去了。她能够让你花费宝贵的时间陪伴，可见你们有深厚的感情。而我与你每次都是匆匆促促，从来没见你多少留恋。爱情不是婚姻的全部，但浓情蜜意总是婚姻的开端。如果方茹仙的事情没法解决，我们的婚姻，也不要开始，我不会跟你考虑结婚。”

黄信义问：“你认为应该如何解决？让她离开公司？”

柳叶说：“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婚姻原则。我觉得婚前说开比婚后吵要强。”

黄信义抬起头来说：“叶子，请你明白。我并不是轻易向人求婚的人。希望你珍惜。”

柳叶变了色，站起来说：“黄信义，我告诉你。我答应你的求婚，也没有跟你游戏的态度。你也好珍重。我告辞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