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明智屋首页> 少年之烽火岁月小说>少年之烽火岁月最新章节列表 >少年之烽火岁月最新章节  明智屋APP下载地址!
直达页面底部
少年之烽火岁月-第400章 穷人258师
更新时间:2011-12-31  作者: 我是巴图鲁   本书关键词: 军事 | 战争幻想 | 我是巴图鲁 | 少年之烽火岁月 
正文如下:
少年之烽火岁月全文阅读

少年之烽火岁月全文阅读

我是巴图鲁

二零零九年初春的一天早晨,我军某部训练基地,连长李勇正带着一群刚入伍的新兵蛋子进行基础训练,科目是一种木柄手榴弹实弹投掷。我军早已经换装了新型瓜式手雷,但是还有相当库存量的木柄手榴弹没有被销毁,这些老式的手榴弹就被部队拿来给新兵进行实弹训练。

手榴弹的投掷地点是在一座离部队驻地不太远的山上,山不算太高,但怎么也得有个六七百米,正是开春的季节,山上的草和树都是绿的,有的坡地还开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红的白的各种颜色都有。

李勇没有心思看这些景色,他指挥新兵挖了一道战壕,让这些新兵们趴在战壕里把手榴弹往山下扔,这种投掷办法是最省力也是最安全的,因为是从山上往下扔,所以是不管扔多远手榴弹都会从山上滚下去,这是个一点危险也没有的训练方式,也是一种最懒和最笨的训练方式。

连长李勇也懒得看这群新兵蛋子,歪在战壕的一边想自己的心事,自己十八岁上军校,在学校里摸爬滚打了四年,二十二岁毕业到今天已经整整九年了,自己也已经三十一了。可还是个小连长,和自己一起毕业的那群家伙可都是正营了,有几个还提了副团。昨天又有一个小子给自己送来了结婚请贴,可是自己呢?在连长的位置上待好几年了,往上去的动静是一点也没有,对象也谈了不少,可没一个行的,这些姑娘不是嫌自己挣的少就是嫌部队离市区远,怕结婚以后家里的活什么也干不了和自己吹了。哎,你说这些姑娘怎么就这么现实呢?想一想,同样是做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正想着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喊:“连长,我把手榴弹扔后面去了。”李勇激灵了一下,挣眼一看,可不是有一颗手榴弹正在战壕的上面哧哧冒烟。现在说一下手榴弹的投掷方法,保险盖拧开,把拉火线掏出来,拉火环套在小手指头上,然后用力扔出去,扔出去的同时小手指头也把拉火环带出来,手榴弹就拉火了,延时3.6秒爆炸。看来是这个新兵蛋子太紧张了,要领没掌握好把手榴弹扔战壕的后面去了,把手榴弹扔后面去的事故李勇也见识过,当过兵的人都知道这手榴弹往出扔的时候越紧张越容易出问题,但是趴在战壕里往山下溜还出了这档子事李勇可没碰见过。

李勇骂了声:“他妈的坏了。”随既左手按在战壕的边上,一个侧手翻就翻了上去,一脚把冒烟的手榴弹踢了下去,手榴弹在被踢下去的同时爆炸了,训练的新兵们都在战壕里趴着是一点事都没有,可李勇就不行了,手榴弹爆炸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时间卧倒了,李勇就感觉自己眼睛一黑,刹那间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在晕过前的零点一秒的时候还想着:这下子可陪了。这时阴沉沉的天空突然响了个炸雷,紧接着就下起了雨。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李勇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什么事情也想不起来,又过了不知道是多长时间,可能是几小时也可能是几分钟,感觉自己逐渐清醒过来了。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带着新兵在进行训练吗?想啊想,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是为了救一个投手榴弹的新兵被炸伤了。

看来自己是没被炸死啊,命还真够大的,肯定是负重伤了,要不身体不可能这么沉,管他的只要没死就好。想到这里,李勇的脑袋是明白了,眼睛却说什么也睁不开,但是能听见声音,感觉到自己周围有很多人。自己现在一定是在医院里了,医院里怎么还这么乱啊?我可是重伤员啊,一定是特级护理的,特级护理的病房里怎么有这么多人?想着想着困劲又上来了,不管了还是先睡觉吧,李勇又睡着了。

这一觉又不知道是多长时间过去了,从睡梦中醒来的李勇觉得自己精神好多了,脑袋清醒了,身上也有劲了,眼睛也能睁开了,使劲把眼睛挣开看了看周围,看了之后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这哪里是什么特级护理的病房啊?比大杂院也强不了多少,怎么有这么多的伤员啊?不会都和自己一样那么倒霉吧?也被手榴弹炸了?

住院的伤员和来回奔走的护士怎么都穿着和自己部队不一样的衣服?再仔细看了一下,这不是电影和电视里国民党的军服吗,明白了,这些人应该是在拍电影或电视什么的,这里应该是演出现场,可是还有不对的地方,就算是拍什么电影或电视也不能拿自己这个重伤员当群众演员啊?

正在李勇自己胡思乱想着的时候,有一个里面穿着国民党军服,外面穿着白大卦的漂亮小护士走了过来,看了看李勇睁开的眼睛说:“哎呀,你可醒了?你这一觉可是睡了好几天啊。”

李勇张了张嘴说:“你好,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了这里了?”这个小护士看来也不大,估计也就20岁左右,听到李勇这么和她说话,马上说:“哎呀看来你真的是脑子被震糊涂了,送你来的人说你是三师九团的,这里当然是野战医院了。”李勇足足能有好几分钟没吱声,又问了一句:“是哪个三师九团?我们部队的最高首长是谁?我是怎么负伤的?”

一听这话小护士乐了“看你挺精神的也不象傻了呀,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啊,我们的最高长官当然是胡宗南司令官了,你呀,是在进攻延安的时候被共军的炮火打中了脑袋负的伤啊。”听到这里李勇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很疼。自己没做梦,现在应该是醒着的时候,想了想,李勇对小护士说:“能麻烦你给我找个镜子吗?”小护士马上说:“看你啊,一个大男人照什么镜子啊?你是被炮弹皮打中了脑袋的右侧,好了能落个疤,头发长出来就没事了,没破相你不用害怕。”说完就哈哈笑了起来。

可笑归笑这个小护士还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个小镜子对李勇说:这是我自己的,你用用吧。李勇用小镜子对着自己照了起来,镜子中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样子年龄也在20岁左右,样子很不错就是瘦了点。看到这里李勇什么都明白了,看来自己还是在爆炸事件中死了啊,应该就是在那次手榴弹爆炸中死的,死后自己的灵魂在不一种不知道的原因下,穿越时空来到了解放前,附在了一个被炸死了的国民党伤兵身上了,用老人的话说自己这是借尸还魂。

可是这一下却来到了解放前,胡宗南进攻延安那年应该是1947年3月。想到这里李勇把小镜子还给了小护士说:“延安拿下来吗?”小护士说:“还没有,可是也快了,听说打到延安南面的8里堡了。”说到这里小护士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我有别的事要忙。”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对着李勇笑着说:“你不会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了吧?要是真不知道就看看自己的床头卡片。”说完就笑着走了。李勇马上转身看了看床头的卡片,只见上面写着,李二旦,男,19岁,3师9团2营,军衔:列兵,看来自己现在的名字叫李二旦了。虽然也姓李,可这名字真不怎么样,一看就知道是没念过书的大老粗,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改过来。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赶紧恢复身体,然后想办法逃走,自己好歹也是个党员,还是个连长,虽然差不多已经是全团年龄最大的连长了,可不管怎么说也是我军的连长。从上军校那年算起,已经是有13年军龄的老兵了,既然是当兵的,牺牲就牺牲吧,却没想到借尸还魂来到解放前,来到我军的部队也行啊,却来到了进攻陕北的胡宗南国民党部队,还是在进攻延安的时候被我军自己的炮火炸伤了脑袋,这算什么事吗,也太郁闷了,但李勇又一想,不管怎么样自己也算是从新活了一回,既然老天爷让我从新活了一回,那就一定要活出个样子来,可别向在以前那么窝囊,三十多了连个媳妇都没混上。

想到这里李勇就慢慢下地了,到外面去溜达溜达,多运动才能多吃饭,身体好早一点恢复。下地后感觉现在的身高还不算低,大概有1米75左右,就是瘦了点,身体素质和力量比以前可差远了。

以前自己可是身高1米81体重85公斤的棒小伙,军事素质更是没的说。房间的外面有好多的伤兵,李勇凑到了最乱最多的那一伙人前,听这些伤员议论进攻部队的情况,听了一会李勇就明白了,现在国民党的前锋部队已经突破了我军外围的防御阵地,开始对延安进行直接攻击了。

我军历史上的延安保卫战是打了5到7天,在大量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后主动撤退的,撤退后的西北野战军在彭老总的指挥下,利用游击战和运动战,用了三年多的时间不但消灭了国民党的主力,还解放整个大西北。

想了想那段历史的李勇下决心回到自己的部队,自己要是想跑出去一定要抓紧时间了,以后再找以运动战为主的我军部队就更难了,看来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很紧了,一定要跑出去参加自己的部队,在国民党部队里混算怎么回事,再过几年国民党可就要完蛋了,全国也解放了,自己可要抓住机会,把知道历史的长处发挥出来干一番事业,得抓紧行动,不然等国民党占领延安后自己再跑就很困难了,但是想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起码得有点吃的东西,要不在解放前人烟稀少的大西北就只有饿死了。

第二天早上护士查房的时候,来的还是那个小护士,李勇偷偷对那个小护士说:“我有点事能麻烦你吗?”这时的李勇已经洗澡,刮脸,剪头了,还换了身洗了的军装,这个被炮弹炸了的国民党伤兵长的还是挺俊的,要放在后世不穿军装那就是一阳光男孩。

那个小护士看看了说:“没想到你还长的挺俊的吗,怪不得管我借镜子,有什么事说吧。”李勇小声说:“部队的伙食不怎么样,我老吃不饱,能不能给我想点办法?”那个小护士想了一下说:“这么办吧,卫生队炊事班的班长是我老乡,我每天给你多要两大饼子你看怎么样。”李勇心里大喜,自己要的就是大饼子,要不跑的时候吃什么?想到这里赶紧对那小护士说:“谢谢妹妹了,你就是我亲妹妹了。”那个小护士笑着说:“什么妹妹不妹妹的,油嘴滑舌的,我比你大应该叫姐姐。我今年二十了,比你大一岁,记住以后叫姐姐啊。”说完又笑了。李勇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起来了,自己现在不是三十一岁而是十九岁当然要管这小丫头叫姐姐了,可是老感觉自己的心里怪怪的,应该是自己的实际年龄和心里年龄比这丫头大的关系。

管不了那么多了,姐姐就姐姐吧,只要她能把大饼子给自己要来,就是管她叫姥姥都行。李勇小声对那个小护士说:“那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弟弟以后好报答你。”没想到这个很爱笑的小护士却扭扭呢呢的说:“我呀叫胡小玲你以后叫我玲姐就行。”李勇自己也感到有点好笑,管一个20岁的小丫头叫姐姐,想想自己还真有点不要脸的劲头。

五天后李勇脑袋上的伤口拆线了,身体也基本恢复了,李勇知道自己要走的时间已经到了,这几天里每天胡小玲都给他拿俩大饼子,自己又偷偷省下俩,被自己破军装包着的大饼子已经足足有十多个了,李勇和胡小玲俩人的感情也急剧生温,李勇叫姐姐也很顺口了,把同屋别的大兵看的那叫一个羡慕,每当胡小玲给他拿饼子的时候别的大兵就起哄:“看看妹妹找情郎了。”

这时的胡小玲就会狠狠的瞪那些大兵:“就找了怎么样?我就是看他顺眼了,你们有法都想去。”李勇也很喜欢这个开朗爱笑的女孩,感觉和她在一起自己就很开心,俩人在一起的时候话也特别多,不会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小丫头了吧?就这几天的工夫可能吗?不管怎么样都要走啊,男子汉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也没有资格考虑。但是如果就这么走,真的有点对不起人家了,看得出来胡小玲也很喜欢自己,得想一个办法,不管怎么样自己也是男子汉大丈夫,有话要讲在明处,虽然上辈子女人对自己不怎么样,但也不能把这种心理带到现在不是。

晚饭后李勇把胡小玲约到了驻地附近的一条小河边的树林里,陕北山上的植被不怎么样,树不高,大部分都是些低矮的乱乔木,胡小玲的脸红红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李勇心里也很乱,自己以前谈过不少对象,可是却没有和胡小玲在一起的感觉,挑了一个地方俩人坐下来能有好几分钟谁也没说话,李勇把自己脑子里的思维理了理慢慢的对胡小玲说:“小玲你怎么看现在咱们国家的现状?”

胡小玲楞了楞想:怎么把我约出来就对我说这个吗?我不是蒋委员长也不是胡司令长官,那里知道什么国家大事。想到这里对李勇说:“我呀就是一个小护士,念过两年卫校,那里知道什么国家大事。”李勇慢慢的说:“咱们国家抗日战争前后打了十四年,死了那么多人,终于把小鬼子打败了,现在我们是在打内战啊,死的可都是中国人,虽然看现在国军占优势,但以后谁做天下还不一定啊。”

胡小玲奇怪的说:怎么会不一定啊?共产党能有多大力量?延安不是马上就要拿下了吗?延安一拿下来共产党不就败了吗?当然是我们国军做天下了。李勇笑了笑对胡小玲说:“不会有这么简单,共产党人不是傻子,精得很,我看过的论持久战,那书写的太高明了,实在的说我没认为国军里有谁能写出那么好的书,包括我们的蒋委员长。”

胡小玲接着说:“能写一本书又能怎么样?就能证明共产党能坐天下?”李勇说:“虽然写一本书不能说明什么,可总能证明是一个天才的军事家,这样一个天才的大军事家能这么就轻易认输吗?而且共产党非常团结,内部的凝聚力又很高。

你再看看我们,政府和军队的官僚互相之间勾心斗角,腐败重生,这样的政府如果在和平时期还有可能维持,在战争年代就够戗了,你知道苏联吧,苏联的卫国战争之前斯大林在军队搞大清洗,把对他不满意的,对现行政策有意见的军官全部都清洗掉了,而保留的都是些对斯大林迁就和顺从的军官,这些军官大部分都是平时靠迎合上级心思当的官,拍马屁的本事一大套,真本事却没有,平时看不出什么,可是等到德国对苏联进攻后才发现这些靠吹捧爬上来的军官大部分都是些军事素质低劣的笨蛋。

因此苏联红军吃了大亏,战争初期被俘虏的就超过了一百万。斯大林也通过事实看清了问题的根本,战争后期提拔了大量有能力的指挥官,包括朱可夫,崔可夫,巴拉格米扬元帅这些以前不被看好的军官等等。战争也因此逐渐好转,而我们的国军现在腐败遍地,有关系的人象坐飞机一样提升,没关系的就是有天大的本事累死也没用,军官克扣军饷,体罚士兵,吃空额等现象大量存在,现在这种现象不但没有好转还有恶化的趋势,凭这样的部队我们怎么能打败共产党?你再看看共产党的部队,听说共产党的部队长官和士兵的待遇都是一样的,官兵平等,长官和士兵就象兄弟一样,和我们国军一比就是两个不同的天地,这样的军队能被我们打败吗?”

说到这里李勇有点奇怪,这丫头怎么不吱声了?扭头一看胡小玲正两手托着下巴聚精会神的看他,李勇赶忙问:“你这个傻丫头是怎么了?我脸上又没有花,你使劲看什么?”胡小玲晃了晃脑袋说:“二旦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么多东西?怎么外国的事你都知道,真的还是假的?”李勇赶忙说:“当然是真的,这些事我骗你有什么用?小玲啊我的伤基本上好了,就快要离开了。”

听李勇说要走,胡小玲赶紧说:“二旦,你就是一大头兵,回部队就得上前线,很容易被打死的,你没看那些伤兵吗?只要能多待几天谁愿意走?你也别太傻了,在卫生队能多待几天就多待几天,没准再有几天延安拿下来,仗就打完了你也没事了。”李勇感动的对胡小玲说:“谢谢你小玲,我自己会注意的,你放心吧。”胡小玲忽然象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李勇说:“二旦,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不是管我叫小玲就是叫傻丫头,还没管我叫姐姐呢,你是不是要造反啊?”李勇赶紧说:“对不起玲玲姐我忘了,下次一定注意,我这里有个纸条送给你,你明天早上再看,看过就烧了,记住了吗?”

胡小玲说:“什么东西这么神秘?”李勇赶忙说:“也没什么,你看了就知道了,小玲你回去吧,我自己想多坐一会。”胡小玲说:“那好我走了。”一边往回走一边想:这个李勇是怎么了?约女孩子出来,却说了一大堆国家大事,还真有点想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算了回去再说。

等回到自己住处,忍不住就把纸条拿出来,什么东西啊二旦弄的那么神秘。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小玲我走了,我感觉国民党长不了,我要走自己的路去投共产党,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如果我不死一定会报答你的,最后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真名叫李勇。

不说胡小玲有什么反应,李勇等胡小玲的身影回到营房后,马上顺小道从后山溜了出去,这时的李勇身上有一个军用水壶,也是他负伤的时候从前线带回来的,还有就是用破军衣包着的十几个大饼子。一路向北走,不停的走,感觉到迷糊的时候就看看天上的北斗星,整整走了一宿,感觉起码走出了能有几十里的山路,天亮的时候实在走不动了,就坐了下来休息,啃了半个饼子喝了几口水,等精力恢复一些后辨明方向后又接着走,李勇知道要尽量走远一点,自己走的越远,被抓回去的可能就越小,自己也就越安全。

连着走了几天,李勇的心逐渐放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是国民党部队的一个野战医院,附近没有什么战斗部队,就是发觉自己跑了,能腾出手来追自己的人也不会多,这心里一放松速度就慢了下来。又走了三四天,估计起码能跑出有二百多里山路了,在李勇的大饼子快吃完的时候终于看见了一个村庄。

看到有人了,李勇的心算放下了一半,要是再有两天看不到人,没等找到部队自己就得先饿死了。走到近处一看,是个能有一百多户的村子,陕北地广人稀,一百多户就是一个不小的村庄了,李勇找了一个靠村边的院子,敲敲了院子前面的木板门,随着李勇敲门的声音,从窑洞里走出个老大爷,这个老大爷身板高高的,一脸花白的胡须,走去路来很硬朗。他看看了李勇说:“你是干什么的?有什么事?”李勇知道陕北的老乡警惕性都很高,就撒了个慌说:“大爷,我是咱们队伍声的侦察员,是出去在执行任务,穿的是国民党士兵的衣服,实在走不动了,干粮也吃完了,能让我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吗?”

侦察员?老大爷看了看李勇,那我问你:“你是哪个部队的?你们部队的首长叫什么名字?”李勇赶紧说:“大爷,我是咱们西北野战军2纵队的,我们的司令员叫王震,他是原359旅旅长,就是在南泥湾开荒的那个,我们纵队就是由359旅为基础组建的,我们现在叫2纵队。”老大爷一听就乐了:“好小子,还真是自己人,要是敌人是不会知道这么多的,快点进屋。”说完就把李勇让了进去,接着又喊老太婆快点作饭,有队伍上的同志来了。

老人家里有5孔窑洞,这一家子除了大爷老俩口外,还有两个儿媳妇,大儿媳妇能有二十七八左右,带着两个小孩,两个都是男孩,大的六七岁,小的二三岁。二儿媳妇也就二十一二的样子,长的是白嫩嫩水玲玲的,李勇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发直,没想到这么个穷山沟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老大爷一家人对李勇很热情,马上给李勇准备饭菜,虽然没什么好东西,但也管饱。等李勇洗脸洗手吃完饭后,马上就睡了一大觉,这是李勇近七八天来睡的最香的一觉,也是心里最塌实的一觉,等李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就感觉自己的精神很好,体力也已经全部恢复了,李勇马上起来到院子里找扫帚。

李勇知道以前的老八路就是现在解放军的习惯,早上是要给老乡家挑水扫院子的。这时候老大爷出来了,拉住李勇说:“行了行了,今天就不用你干了,身体怎么样?”李勇赶紧说:“大爷你看,吃饱喝足又睡了一大觉,已经完全恢复了,现在身体没问题很好的。”

吃完早饭后李勇和老大爷唠起了家常,老人告诉李勇,他的大儿子就是附近这一带的游击队长,小儿子也在咱们西北野战军,和你一样也是二纵队的,李勇心想怪不得老人对二纵的历史这么清楚,原来人家的二儿子就在二纵,李勇这时感觉自己很不好意思,自己这个假八路碰上了个真八路的老爹,多亏自己没胡说八道,要不可就露馅了,不过自己一定要争取早点当个真的。

李勇又待了一天,晚上的时候老人家里已经烧好了热水让他洗澡,洗完澡的李勇躺在烧的热呼呼的炕上别提多舒服了,北方3月份的天黑的很早,李勇有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门一响进来个人,李勇仔细一看原来是老人的二儿媳妇手里端着个油灯对李勇说:同志,天黑了给你点个灯。说完走到屋内把油灯放到了桌子上,这时天已经黑了,李勇就感觉这小媳妇在灯下的感觉太好了,就随口说了句:“你可真漂亮,要是穿一身军装会更漂亮的。”

小媳妇回头看了他一眼:“咱们部队上的同志我见的多了,但是说我漂亮的你是第一个,嘴到是挺会说话的,是不是经常在外面骗人家姑娘?”李勇一听赶紧说:“我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是看你真漂亮,就说出来了,我在外面可是很老实的。”小媳妇扑哧一笑:“逗你那,看把你吓的,你是好人行了吧,可你这眼睛怎么有点象我们山里的狼啊?”说完笑着走了出去。

李勇看小媳妇走了,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一下,自己是怎么了?好歹也是现代青年啊,怎么被一个四十年代的女人弄的神魂颠倒的?不是说那个年代的女人很封建吗?怎么自己就没看出来这小媳妇那里封建?

第三天早上的时候李勇对老大爷说:“大爷,我不能待了,要早点去找部队。”老大爷想想了说:“也好,你有任务我也不留你了,不过你最好把你身上的狗皮换换,咱们这一带没有八路军的大部队,但游击队可是到处都是,要是被游击队误会就不好了。”

李勇一想可也是,这时老人就喊小儿媳妇把二儿子的衣服拿两件过来,接着又对李勇说:“大勇啊,你和我们家老二的身材差不多,就穿这个把,等到了部队再换回来。”等李勇换好衣服的时候,大娘也已经给他准备了一个小包,里面是刚贴好的大饼子,李勇这时就觉得自己的心里热呼呼的,也理解了战争年代人民军队和百姓的关系,那可真是谁也离不开谁的一家人。

告别了大爷一家,李勇继续向北又走了几天,这一天快中午的时候李勇忽然看见从一个不高的山头后面走出一群人,都穿着破旧的灰军装,背着步枪,这群人也看见了李勇就都围了过来,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对李勇说:“你是干什么的?”李勇仔细打量了一下这群人,从武器和穿戴上判断出是八路军的部队,知道这就是自己要找的西北野战军了,看来这是一个侦察小分队。李勇赶紧说自己是老百姓,是放羊的,到附近找一只走丢了的羊。

那个领头模样的人看了看李勇:“你是放羊的?我怎么看不出来,我还没见过有你这样的放羊的,别装了,你是国民党的奸细吧?带走。”说完就上来两个战士把李勇捆了起来,并且把全身搜了一边。

李勇大喊:“你这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说我是奸细?别捆我,我自己会走。”这个领头的也不和他说话就一直带着这支小部队往前走,大概走了有十几里路,穿灰军装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李勇知道快到地方了,这时这群人来到一个大院子里,领头那个人喊了声报告,就走了进去,对着院子里几个首长模样的人说:“报告,出去抓了个很可疑的人回来,这人说自己是放羊的,我感觉他没说实话,这家伙不象是放羊的。”

说完就把李勇推到了那几个首长面前。李勇想,这可是战争年代,要是把自己当奸细给枪毙了就太窝囊了。赶紧说:“凭什么说我是奸细?我是老百姓,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胡乱说,你还是不是八路军?”这时一个首长对着他说:“老乡,我们现在确认不了你的身份,我们现在有任务,行踪不能泄露出去,你就和我们待几天吧,等我们的任务结束了,再送你回去。”说完就喊:“小李,你过来一下,你把这个老乡带到你那里,随你们行军。”

这个首长又对李勇说:抓你回来的那个人叫李江国,是我们的警卫排长,你就跟他们走吧。这时那个李江国说:“首长,他不是什么老乡,肯定是奸细,毙了就得了,省得麻烦。”那个首长笑着说:“胡说,你能肯定他是奸细吗?你没有证据,毙错了怎么办?”人死了就活不过来了。“李勇这时也很生气,这个李江国怎么一定就认为自己是奸细?就对着他大喊:“你凭什么说我是奸细,我还说你不是八路军,是不是也要把你枪毙了?”

那个首长笑着说:“是真是假早晚都会弄清楚的,不过现在我们没时间,就委屈你了,和他去吧。”

就这样李勇和这个警卫排在一起行军了,那个李江国虽然还不理他,到也没难为他,吃的也是和战士一样的伙食,连着几天的行军李勇有点明白了,这天部队宿营后李勇对李江国说:“我有事要找首长。”李江国:“好吧,看你能弄出什么花招来,接着就把李勇带到首长住的地方。”

几个首长看到李勇就问;“老乡有什么事吗?”李勇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脑子里的东西理了一边说:“首长,我叫李勇,我不是放羊的。”那几个首长互相看了看:“是吗?那你接着说吧。”李勇紧接说:“可我也不是奸细,我是国民党部队的一个逃兵,我不想和国民党干,我想参加咱们八路军,就从那边跑了出来。”

一个首长对李勇说:“那你说说为什么不想和国民党干?又为什么要参加八路军?”

李勇说:“几位首长,我17岁被国民党抓去,已经当了两年兵了,国民党的军队太黑暗了,大量的腐败事件遍地都是,我就没见过有哪一个当官的没克扣过军饷,另外我觉得国民党从军队到政府都是为那些大地主,大资本家,大官僚服务的,这样的军队越强大百姓就越苦,几岁的时候父亲让我上学,我的一个老师对共产党有认识,他让我看了不少关于共产党的书,也看过毛主席写过的一些书,我认为只有共产党才能真正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才能消灭剥削,建立一个让老百姓都有房住,有衣服穿,有饭吃,民主富强的新中国。从我被抓的那天起我就下决心了,有机会就跑出来当八路去。”

几位首长听完李勇说的这些话都楞住了,这个国民党的小逃兵怎么会有这么多,这么深刻的认识?这还是国民党的逃兵吗,简直就是一个老共产党党员说的话。有个首长问李勇:“你念过几年书,都念过什么书?”

李勇心想我念的是军校,学的是步兵指挥专业,可这些也没法说啊。赶紧回答:“各位首长,我7岁上学,一直念到被抓的那年,有10年了,看过的书有好多,有新体书也有旧体书,也看过一些军事类的书,几位首长,我想参加八路军行吗?”

这时那个警卫排长李江国对李勇说:“现在不叫八路军叫解放军。”李勇瞪了李江国一眼说:“这么多天就这句话还行。”这时几位首长互相看了看,其中有一位首长笑着对李勇说:“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放羊的,我叫赵劲,是二团的团长,欢迎你李勇同志。”李勇听到让他参加部队了,心理激动,脸都有点红了。

想当年听到考上军校的时候也没这样激动过。赶紧立正向几位首长敬礼,并且大声喊到:“战士李勇向几位首长报到。”又好奇的问:“首长怎么知道我不是放羊的?”几个首长哈哈大笑,还是赵团长回答说:“很简单,看看你就知道了。

1陕北放羊的老乡没有你这么干净

2放羊的老乡官话没有你说的这么好

3放羊的老乡没有你这种军用水壶

4你虽然穿的是百姓的衣服可是却扎的国民党部队的皮带,你说说有你这样放羊的老乡吗?”

听完赵团长的这些话李勇真是打心眼里佩服,不愧是打了多年仗的老八路,这心思就是细,看来人家早就看出来自己不是什么放羊的老乡,自己还以为装的多象。李勇立正对着几位首长说:“我有几个建议想和首长说。”

赵团长马上说:“好啊李勇同志,有什么话说吧。”李勇面对几位首长说道:“通过这几天的行军我觉得我们这支部队并不是我们的野战军主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到,而是一支诱敌部队。”

几位首长互相看了看,表情有点惊讶,一位首长沉思片刻对李勇说:“把你的想法讲出来。”李勇想了想就说道:“我和部队在一起行军走了几天,发现这不是一支原编制的部队,而是一支新组建的队伍,部队的编制很奇怪,都是以连为单位,连与连之间并不熟悉,所以我认为这是一支临时组建的有特殊任务的队伍,我所见到和听到的番号就有7到8个连,因此我认为这是一个临时的团级单位。通过最近几天的行军,我发现我们部队每次遇到敌机侦察的时候不是隐蔽起来,而是大摇大摆的继续走路,这种举动说明我军是故意让敌机发现的。可是为什么要故意让敌机发现?这种举动只能说明我们这支部队在有意掩盖着什么企图,而这个掩盖的意图应该就是我们这支部队的任务。”

“分析的还挺有道理的吗,还有什么也都说出来”一个首长对李勇说道。

“西北战场上的敌人有30多万,放在一线作战的兵力就有20多万,而我们西北野战军只有2万多人,武器装备又很差,因此我分析我们总部首长是不可能和敌人硬拼的,最好的办法是发扬我军的优势,那就是运动战与游击战相结合的战法,我估计我们这支部队就是一支诱饵部队,让敌人认为我们是野战军主力,全力追赶并与我们决战,而我们真正的主力则隐蔽待机,寻机歼敌。陕北的地理环境是有很多雨水冲击的大沟,胡中南的机械化部队施展不开,这样的地理很适合打伏击,胡中南占领延安后急于寻找我主力决战,如果我们这支部队真能让敌人相信是野战军主力,并且调动它,我们真正的主力机会就很大了。”

听李勇说到这里,赵劲团长等几位首长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们互相看了看,赵团长对李勇说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就着往下说,别藏着掖着的。”

李勇又接着说道:“所以我想要达到我们的目的还要做好以下几点:

1敌机侦察的时候不要大摇大摆的行军,敌人也不都是傻子,我们要做一些规避动作,要让飞行员认为我们不想让他发现。

2我们行军的时候要贴一些标语。

3从部队里挑一些湖南,湖北籍的战士伪装成首长的模样,每到一处要和老乡聊天,还要故意开一些会。

4敌人现在对我们的侦察手段有3个,一是飞机,二是派谍报人员,三就是电台侦听,所以我们还要制造繁忙的电台信号,让敌人误认为我们是野战军的指挥机关。”

说到这里的李勇只见几位首长的嘴都张的大大的,眼睛瞪的溜园,赶紧说:“几位首长,我的话说完了。”这时只见赵劲团长起身走过来,拍了拍李勇的脑袋说:“你小子真是国民党的逃兵么?怎么说话的口气和总部首长一样啊?这脑袋不简单,你小子分析的可都是我们的机密啊。”

站在旁边的李讲国哼了一声:好家伙,这问题分析的好象什么都知道一样,明白内情的人知道你是国民党的逃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总部下来的大参谋。李勇看看了李江国:“这不算什么,只要好好用用脑子就能知道,如果我们完成了任务,真的调动了西北战场上敌人的机动兵力,主力现在就应该在延安的周围寻机歼敌。”

李勇不敢再往下说了,真实的历史是我西北野战军在敌人占领延安后,派了一支小部队诱敌北上,也就是现在这支部队,主力则埋伏在延安附近的青化砭一带,寻找到战机后激战二小时全歼敌搜索部队三十二旅。

几位首长说:“行了,别往下分析了,再分析我们也不知道真假,不过李勇啊你的脑袋挺好用啊,你才十九岁,这脑袋可真不简单。”

赵劲团长对李勇说道:“大勇啊,这次任务完成后到我们团当兵吧,到我团部当作战参谋好不好?”

这时另二位首长不同意了;“我说老赵,凭什么李勇就得到你们团当兵?到我们团也一样,李勇啊,你到我们团来,一样让你当参谋。”

李勇赶忙说:“谢谢几位首长,不过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把我们的任务完成好,然后再说我到那个部队当兵的事。”几位首长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位说:“好吧,那你还继续和警卫连一起行军,我们就按你说的办法去办,看行不行,能不能把胡纵南骗了。

从当天开始李勇的几个建议都被采纳,战士们不断地在行军线路旁贴标语,也不段的给老乡开会,还用所携带的电台制造各种通讯信号。

二天后还是李江国找到了李勇,说首长找他有事,李勇到了团指挥所,一看几位团首长都在,赶紧立正敬礼:“战士李勇前来报到。”这时一位首长说道:“坐下吧,先通知你一个消息,今天早上我西北野战军在延安附近的青化砭全歼敌三十二旅,战斗二小时,歼敌四千。”李勇心想这算什么,我早就知道了。可是嘴上却说:“太好了。”赵劲团长对着李勇说:“李勇啊,看来你对我军的战法很了解,这次战斗你预测的也很准确,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这次战斗打完以后,我们这支部队的任务就完成了,这个临时部队也要个自归建,你到我们团来当参谋,顺边告诉你一下,我的部队番号是西北野战军二纵队四旅二团,也没征求你的意见你看怎么样?”

李勇心里想,看来老天爷还是照顾自己啊,从国民党野战医院跑出来的时候就慌称自己是西北野战军二纵的,这回变成真的了,既然老天爷让自己又活了一回就说什么也要干出个模样来,自己是现代指挥学院出来的毕业生,有着十三年军龄的老兵,虽然没真打过仗,但部队的实兵演习可没少参加,这回咱也活他个轰轰烈烈。

想到这里赶紧说道:“几位首长,我到那里当兵没什么,但是我不想到团部当参谋。”赵劲团长笑着说:“呵,不想当参谋,那你想干什么?”李勇立正说:“报告首长,如果首长信得过我,就让我到一线部队去带兵,而且我不想到老部队去,首长给我几个人,我自己带带看。”

赵团长看看了李勇说道:“你小子野心不小,看来是胸有成竹啊,说说你的想法。”李勇想想了说:“团长,我是有一点小想法,我首先想要一个连的编制;第二我的这个连不归各营管辖,而是由团部直属,名字由团部来起,叫什么都行;三是给我二十名五年以上的老兵和一个工作能力强的指导员,还得给我一个老资格的炊事班班长和几名炊事员;四是我们连的武器装备我们自己解决,但是以后如果我们有缴获要先可我们连自己选择,上级单位不能干涉;五是三个月以内我们这个连不能有战斗任务;六是训练方式和办法由我说了算。”

几位首长互相看了看,一个首长说:“好小子啊,够嚣张的,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老赵啊,咱们都商量好了,你看着办吧,他已经是你的兵了,我们就不给你出主意了。”

赵团长想了想说:“大部分条件都可以答应你,可以给你一个连的编制,你们连就归团部直属,名字就叫特务连,你是连长,训练你自己搞,武器和装备就是你要我也没有,现在咱们团里的战士平均每个人只有十几发子弹,手榴弹也没多少,我这个团长可是穷光蛋一个,你们以后有缴获自己说了算,这都可以答应你,还可以给你个好样的炊事班班长,指导员就是你不说也要给你配备,连级单位一定要有我们党的支部,这是我们党和军队铁的纪律是一定要执行的。但是20个5年以上的老兵我没有,5年以上的老兵都已经是我们部队的各级指挥员了,是没办法给你的,可以给你20个有3年军龄的老兵。”

李勇一想,可也是啊,现在是战争年代,5年的老兵早已经是身经百战的各级指挥员了,就是3年的老兵也已经很了不起了,想到这里赶忙说到:“就这么办了,三年的老兵也行。”赵劲团长笑笑了说:“李连长你可以回去了,中午饭后在你住的地方等着接收你的兵吧。”

李勇立正敬礼就转身走了出去,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就是团部警卫连的驻地,躺在用乱草铺的床铺上开始想以后的事,话已经说出去了,各项条件团长也已经答应了,再干不好就是自己的事了,得好好想想把自己的工作如何开展起来。

中午饭刚过不长时间就听到外面有人敲们,李勇喊了声进来,随着他的喊声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李江国,另一个是一个二十四五岁左右的青年军人,穿了一身洗的发白的灰军衣,斜背着一支驳壳枪,往那里一站显得非常精神。

这个人微笑着对李勇说:“你就是李勇李连长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成德,是原来咱们团政治部的干事,现在是咱们特务连的指导员。”李勇一看就觉得这是一个非常精干的人,赶紧说:“欢迎你指导员,以后咱哥俩就在一个锅里吃饭了。”

王成德笑了笑然后大声说:“连长,人我都带过来了,你到外面看看吧。”李勇想,好家伙,团长的速度可是够快的。就和王指导员一起走了出去,只见院子里比以前可热闹多了,二十多人都在那站着,王城德指着一个年龄比别人都大的战士说道:“他叫孙全厚,三十二岁,是团长给咱们连派的炊事班班长,也是咱们的老大哥,还有三个炊事员,就是他身后的那几个。”

李勇走到战士们跟前,只见这些战士虽然都穿着很旧的灰军装,背着老式步枪,可是精气神十足,看得出来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李勇想,这可都是我们部队的精华,我们军队的宝贝,我们党的老骨头啊,一定要带好他们。李勇仔细查了两遍人员,除了炊事班的四个人和指导员,剩下的只有十九个人,李勇回到指导员身边小声说:“咱们团长答应给咱们二十个战斗人员的,怎么只有十九个?还有一个哪去了?”

指导员笑笑:“还有一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你往身边看看。”李勇一看,有点明白了,“莫非是你李江国?”只见李江国一声不吱,就和没听见一样。

李勇哈哈大笑:“哎呀,咱们团长真是看得起我啊。”接着又大喊一声:“李江国。”只见李江国还是眼睛看天一声不吭。李勇一看,这家伙是不服气呀,马上说道:“王指导员你把我们连的番号,我的职务,还有李江国的职务都和他说一遍。”

王成德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也知道现在李江国的心情,他自己也对李勇当连长有看法,一个刚抓回来的国民党的逃兵,没几天的工夫就当了团部特务连的连长,这也太奇怪了,如果说让李江国当连长自己会认为是很正常的,可偏偏是李勇这个国民党的逃兵当连长,而李江国这个负过两次伤还立过功的警卫排长被降职为战士,放在自己身上也会有想法的,不过李勇当连长是团党委决定的,自己也是团党委派来的,既然是指导员就要维护连长的权威。

想到这里就大声对着李江国说:“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第二纵队,四旅二团特务连,这是我们连长,你李江国是特务连的战士,听见没有?”李江国听见指导员这么问他,只好回答:“听见了。”李勇一见李江国这么回答,马上又大喊一声:“李江国。”李江国也知道这是李勇故意在整他,可是也没办法,只好大声回答:“到”李勇接着说到:“现在我任命李江国同志为特务连通信员,你是警卫连出来的,马上带同志们找好住的地方,然后到连部,也就是我和指导员住的地方报道。”

李江国回答一声就带着战士们去找住的地方了。等战士们走后,李勇和王成德回到了屋里,这时王成德对李勇说:“连长,我来的时候团长和我说,我们这支临时的诱敌部队马上就解散了,今天下午个自归建,晚上就走,现在战士们正在归还附近老乡的东西,只留下警卫连的东西没还,团长的意思是我们特务连暂时不用和团部一起行动,具体如何行动你说了算。”

李勇说:“指导员,等同志们安排好住的地方后我和大家说几句话,今天下午咱们俩制定一下咱们特务连今后的工作安排。”这时门外有人喊报告,王成德喊了声进来,只见李江国走了进来说:“同志们的住处我安排好了。”

李勇看了一眼李江国:“告诉同志们半小时后集合。”李江国没动地方说了句:“报告连长,我没有表,拿不准具体时间。”李勇拍了拍脑袋,现在是一九四七年,别说战士们了,就是指挥员也没几个有表的?自己也没表,忙问王成德:“指导员你有表吗?”王成德说:“我也没有,但是你别着急,我来的时候团长给了我这个东西。”说完就从挎包里拿出个物件来,李勇一看原来是一个老式的小闹钟,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多了,以后就只能靠它了,看来团长也是有心人,李勇又喊了声:“李江国以后这个闹钟就归你保管了。”

王成德对李勇说;“连长,咱们人不多,可这些人都是些久经战火的老兵,来的这二十多人里没几个战士,大部分都是班长,有几个还象李江国一样是排级干部,咱们团长这回可是下了血本的。”

李勇回答说:“知道了,所以咱们得干好啊。”说话间,时间到了,李江国到外面集合部队,战士们都集合后,李勇和王成德也走了出来,李勇看看了战士扪忽然觉得自己好象又回到了原来的部队,底下就是自己连的兵,而自己也正在讲话,有区别的地方只是战士们的服装和武器有所不同,剩下的没什么两样。

李勇深呼吸了一下,拉着长音大喊了一声:“立正”战士们都迅速立正站齐静静地站着没有一个人说话,李勇接着说到:“同志们,今天是咱们特务连成立的第一天,咱们王指导员大家应该都认识和了解,我这个连长可能就没几个人知道了,我先自己介绍一下,我叫李勇,十九岁,几天前还是一个国民党的逃兵,是被你们中的一位亲手抓回来的。”

听李勇说到这里,战士们都互相看着有点不知所措,李勇又接着说道:“但是现在我是你们的连长,你们可能都感觉很奇怪吧?这样的人怎么能当连长?要是这样的人都能当连长,这连长和大白菜也差不多了,这样想很正常,如果我是你们中的一员,我也会感觉很奇怪,我在这里和大家声明一下,我这个连长只是试用的,期限是三个月,三个月后我还能不能当这个连长你们说了算,如果你们感觉我这个连长狗屁都不是,你们可以自己回原来的老部队,我也向团长请求下连当一个战士,但是在这三个月内我是连长,就得听我的,明白吗?”

战士们喊道:“明白。”李勇:“我没听到,大点声。”战士们大喊:“明白”李勇:“很好,现在请指导员讲话。”王成德往前站了一步对着战士们说道:“大家都认识我,但是没几个认识连长的,个别同志思想转过不弯来我也理解,说心里话我也有点糊涂,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咱们特务连的连长是团党委决定的,所以大家要认真配合连长的工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和连长还有我反映,命令要坚决执行,大家都是老战士这点就不用我从复了吧?现在解散,晚饭后到连部政治学习。”

李勇一看,这指导员真不愧是个老政工,几句话就把问题解决了。整个下午李勇就和王成德研究训练计划,李勇把自己在现代陆军指挥学院的训练思想和做法大概的讲了一遍,当然不能照搬学院的训练计划,一是没有时间二是接受训练的这些战士也不是新兵。李勇是综合了自己所理解和知道的一些我军历史上著名的训练方式,拿出来的简化办法,大概的说就是战士的单兵五大技术,射击,投弹,刺杀,爆破,土工作业和一些新的战术思想,比如向四组一队,一点两面等,和以这些为中心编制的训练大纲。

两人足足忙了一下午,基本上是李勇口述,王成德记录,就是这些东西已经让王成德大吃一惊,没想到看似这么年轻的连长肚子里却有这么多东西,现在看来团党委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个李勇真不是一般人,他小小年纪怎么懂这么多?如果部队按这个方式训练出来,将会爆发出巨大的战斗力,自己到特务连是来对了。

完成训练计划的李勇一阵轻松,可是又想起了个问题,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吃饭,而是20多人,以后人还会多,这么多人的吃饭问题怎么解决?当战士是什么都不用超心的,到时候去吃饭就是了,但是当连长就不同了,这些事必须提前想到了。

想到这里就走了出去来到炊事班的屋子里,炊事班的几个同志正忙着做饭,李勇把炊事班长孙全厚叫了出来问道:“老孙,咱们的粮食怎么样?能顶多长时间?”孙全厚笑了笑说道:“没问题连长,团长走的时候给咱们留了许多小米,够咱们吃一阵子了,还给了咱们连留了一些钱,我们炊事班自己又淹了些咸菜,这是帐单,这半个月内没事,半个月后就要找当地政府了。”

李勇看看了帐单,没想到这个孙全厚不但会写字,还写的很不错,就问到你的字写的很好,在家里上过学?老孙说:“象我这样的穷人那里上的起学,是到了部队上现学的,我参军的时候年龄偏大了,首长让我干炊事工作,可是干这工作不认识字不行,就自己下决心学的,这不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字能难住我的了。”

李勇听完老孙的话心稍稍放下些,他知道历史上西北野战军是非常艰苦的,饿肚子是常有的事,而他的训练计划又是大运动量的,战士们吃不饱可不行。一定要在半个月内想出办法,另外部队老吃小米啃咸菜也不是个事,还得想点别的办法。

正在李勇想着的时候饭已经好了,老孙到外面喊同志们开饭了,二十多人在一起吃的是热火朝天的,没有谁嫌不好,有几个战士还直夸说炊事班的咸菜淹的好,李勇很受感动,多好的战士,就这些东西也能吃的这么香,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吃饱吃好。

晚饭后大家都到连部开会,等到了连部李勇这时也觉得自己怪怪的,为什么?因为现在全连二十个战士,两个干部加上四个炊事员,一共二十六个人,只有他一个人穿着老百姓的衣服,剩下别人都是一身灰军衣,虽然破旧但也是军装,他这个连长穿的却是老百姓的衣服,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现在还真解决不了,西北野战军的穷是出了名的,别看李勇被任命为特务连的的连长了,可是灰军装还真没有多余的,现在也只能是将就了。

李勇让大家都找个位置坐下后说道:“同志们,现在咱们开始政治学习,我刚到咱们共产党的部队,在在座的同志们眼里我是个新兵蛋子,就先说了,有不对的地方请同志们指正,今天我要说的是我们为什么要当兵打仗?

李勇用自己在后世大学里所学的知识深入浅出的讲了起来,要知道李勇的口才是很不错的,也当了好多年的连长,讲起这些东西是驾轻就熟的,这一通讲当时就把二十几个老兵包括指导员王成德和李江国都听直了,王成德想这家伙没想到还有这一套,就这水平当个指导员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啊,还真是个人物,怪不得连团长都这么器重他。

讲到后来李勇说,今天基本就讲这么多了,最后我给大家再讲一个红军的故事,接着又讲了个红军的小故事,这些老兵虽然都是有好几年军龄的老战士,可对红军的事迹是陌生的,大家都听的很入神,故事讲完的时候有人就问了,连长你也说了你今年十九岁,刚当的兵,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你怎么知道红军的故事?

李勇笑着说道:咱们中国有句老话大家都知道,那就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秀才念的书多,他知道的东西就是从书里看来的,要不他也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东西,我今天说的这些也是从书上看来的,有的同志问我为什么知道红军的故事,那是因为我看过一个外国人写的关于红军的书才知道的,这个外国人认识我们的毛主席和朱总司令,他写了一本叫《红星照耀中国》的书,我就是看了这本书才知道了一些红军的故事,所以,今后我们连也要开始文化学习,由指导员当老师。

为什么李勇不说他自己是老师?道理很简单,因为李勇不会写繁体字,今天下午的训练计划都是指导员王成德写的,李勇只是口述,李勇自己也下决心学繁体字,要不以后遇到有心人自己解释不了。

“现在请指导员做总结然后宣布咱们连以后的训练计划。”指导员王成德清清嗓子:“连长讲的很好我就不做什么总结了,现在我宣布一下咱们连的训练计划,明天早上六点起床,全副武装六公里越野,道路我和连长已经看好了,七点半开饭,八点正队列训练,十点开始单兵技术训练,十二点午饭,下午一点开始还是单兵技术训练,三点进行力量训练。

“总结了,现在我宣布一下咱们连的训练计划,明天早上六点起床,全副武装六公里越野,道路我和连长已经看好了,七点半开饭,八点正队列训练,十点开始单兵技术训练,十二点午饭,下午一点开始还是单兵技术训练,三点进行力量训练,五点结束,六点晚饭,七点还是政治学习,听明白了吗?”

大家齐声说:“明白了”那么解散,等大家往出走的时候李勇又喊了声:“李江国,你把闹钟拿好,咱们连目前就这一个宝贝,明天早上5.50吹哨,6点整出发。”李江国答应了一声就拿着闹钟出去了,等同志们走后,李勇,王成德二人也开始脱衣服睡觉。一宿无话,第二天早上5.50李江国准时吹响了集合哨,李勇和同志们一样集合,6点大家准时跑出特务连小院,等跑出两公里左右的时候差距看出来了,20几个老兵背着背包和武器弹药还很轻松,可李勇就不行了,李勇是全连战斗人员中唯一的一个没有武器和弹药的,他身上的负重比别人轻多了,可是就这样李勇的两腿就和灌了铅一样是越来越沉,李勇咬着牙心里给自己鼓劲一定要坚持,终于6公里跑完了,又回来了,李勇是一身透汗,气都要喘不上来了,看着象没事人一样的战士们那是打心眼里佩服,这帮老八路可是真厉害,带着全副装备跑完六公里就跟没什么事一样,怪不得国民党打运动战不是对手,还没听说有什么部队能跑过八路军?

自己一定要尽快把身体素质练上去,要不以后打仗要吃亏的,大家看着李勇的狼狈样都笑了,有个战士说:“连长,这回知道咱们八路军的厉害了吧,要讲跑路我还不知道有谁比咱们八路厉害。”李勇大声说:“放心吧同志们,我一定努力训练不拉你们后腿,过一段时间我就会和你们跑一样快了。”

吃完饭,8点准时开始队列训练,练了能有十几分钟有的老兵就开始烦了,这些老兵没有一个搞过队列训练,也对练队列不理解,一个战士对李勇说:“连长,这站排走路对打仗有什么帮助吗?”李勇看到大家有些不理解,就马上叫停,然后把练习队列的意义和大家讲了一遍,最后说道:“同志们,我们是兵,不是老百姓,任何部队都要进行队列训练的,大家都知道黄浦军校吧,这是我们国家最好的军校了,我们解放军里有好多大首长就出自这个军校,周副主席就曾经是这个学校的政治部主任,这个军校就非常重视队列训练,队列训练能培养军人一往无前的精神和团结协作的战斗意志,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战士们一听原来周副主席也重视队列训练,我们还有什么说的,马上回答:“听到了”两个小时的队列训练结束后马上进行单兵技术训练,李勇发现这些战士还真不简单,枪打的又刁又狠,手榴弹是又远又准,拼刺刀也狠厉害,大部分还都会点功夫,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这些战士都是和小鬼子打了好多年的老八路,要是没点真本事也活不到现在,他们的弱项是爆破和土工作业,李勇就在这上面下工夫,重点培训。

战士们都很奇怪,包括指导员王成德也很奇怪,这连长怎么好象什么都明白,咱们队伍上也有书念的不少的,但是象连长知道这么多的人到还没见过,这连长好象什么都明白。奇怪归奇怪但大家对李勇是越来越佩服了,就连李江国也不得不承认李勇确实有两下子,这肚子里是真有东西。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勇对王成德说到:“指导员,有点事和你商量,你看咱们连不能老是这么点人,咱们人太少了,得想办法扩大队伍啊。”指导员王成德轻轻笑了一下说:“连长,你别着急,扩大队伍是好事,但是不容易,西北地广人稀,人口稀少,又加上长年战乱,人就更少了,咱们红军到了这里后情况才好了起来,但是人口还是增长缓慢,另外这里的老乡还有一部分已经加入我们的队伍,所以附近一带的青壮年不是很多。”

李勇马上说:“这一点我也考虑到了,咱们不能老把主意放到附近,咱们可以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反正现在咱们连也没有战斗任务,咱们炊事班现在有4个人,我想从炊事班里派个人到附近各地去招兵,人选我看老孙就很合适,他也会写字,让他沿途多写些标语,另外他还有项任务,咱们连训练量这么大,战士们老啃咸菜也不行,让老孙沿途多打听什么地方能打猎,什么地方野兽多,以后咱们适当组织部队打猎,也改善一下条件,还有从明天早上开始咱们的越野训练改从附近的几个村子里经过,让老乡们知道有我们这支部队存在。”

王成德马上说:“好啊连长,你说的这些都是很好的办法,就这么办,我补充一点,咱们在连部外面立一个大牌子,上写《征兵处》。”两人统一好意见后下午继续训练,晚饭后大家又来到了连部政治学习,今天李勇给战士们讲的题目是我们为什么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为什么能打败武器装备强大的国民党?我们共产党解放军的优势是什么?

李勇从我们党建党开始讲起,讲八一南昌起义,讲第一次大革命的失败,讲国共合作,讲八年抗战,讲人民军队从无到有,从弱到强,到现在我们总兵力已经发展到120万,讲最近西北战场我军打的几场战役,最后说明,我军必胜,敌人必败。

战士们包括指导员王成德又一次被震撼了,眼睛又都直了,这还是咱们连长吗?就算是念过书,可这知道的也太多了,这些人都是老战士,在以前老部队的时候指导员,教导员,包括政委也没讲过这么多,这连长对党史和军史怎么这么明白?他连党员都不是,我们这些党员可谁也没连长这个不是党员的人知道的多。

李勇看看战士们的神情心想这算什么,我知道的东西有的是,就是没法和你们说而已,到现在为止特务连共有26人,有党员25人,也就是说除连长李勇外这些从血里火里杀出来的老战士全都是党员。李勇讲完后在指导员王成德的主持下成立了支部,连长李勇虽然不是党员但是因为只有这么一个非党群众,还是本连的连长所以列席参加,支部选举了支部书记一名,就是指导员王成德,支委有李江国,马长胜,马全有,王老虎,宁金山,孙全厚等6人,这几人在老部队的时候不是排长就是副排长,也是老连队的支部委员,这回也算是恢复了老本行。

支部会开完后李勇又给大家讲了一个关于红军的故事,从此后特务连就养成了个习惯,就是政治学习后由连长讲一个红军的故事,一直到后来部队扩大到营,到旅的时候这个习惯也没改,这是后话暂时不说。

第二天早上炊事班班长老孙一大早就上路了,连部外面征兵处的大牌子也挂出去了,战士还象以前一样继续训练,这样过去了7天,老孙回来了,也陆续有年轻的小伙子报名参军,李勇每天都和战士们一样进行训练,而且训练量比战士们还要大,经过这些天的训练,李勇在越野训练的时候空着身子已经能跟得上了,力量也比以前大了,自己感觉进步很明显,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不用李勇说什么,就连李江国也说部队的战斗力提高了一大块。

现在差的就是武器装备和人员太少,这半个月每天李勇都安排一个战士和一个炊事员到远处打猎,基本上部队每天都能看到肉了,战士们肚子里的油水一多粮食也省了不少,可是问题也来了,团长赵劲只给了李勇三个月的时间,现在半个月过去了,部队训练的还算可以,但征兵工作不理想,这半个月只来了三十多人,比李勇计划中的人员少多了,这天晚上政治学习的时候李勇和指导员王成德宣布了一项任务,具体内容就是部队要扩大,但时间很紧,所以明天早上特务连的二十个老兵要全部出发到远一些的地方去征兵,可以自己走也可以两人或三人合伙走,但是每个人最少要招回五个兵来,以半个月为限,半个月后必须回来,三十几个新战士由连长和指导员继续训练。

听完李勇和王成德宣布命令后大家都很平静,李勇感到很奇怪,这个任务可不好完成,大家怎么这么平静?问后才知道,这样的任务不希奇,以前在老部队的时候就干过。李勇听后大喜,太好了,如果大家都有经验那么完成任务的把握就大了,第二天早上老战士们都出发了,临走前李勇又交代了件事,连里的粮食不多了,回来的时候还要尽量多带些粮食回来,李勇和王成德带领三十几个新战士继续训练。

这天中午的时候有一个年轻人突然闯了进来,还喊着要找负责的同志,李勇一看是个棒小伙子,忙上前问道:我就是这个连的连长,老乡你有什么事吗?只见这个小伙子说道:我叫李玉明,是你们这里招兵吗?为什么我报名不要?看看这身体怎么样?李勇一听赶忙说:老乡你别着急,想当兵是好事,但是部队是有条件的。

你来说说招兵的同志为什么不要你?招兵前李勇和指导员王成德商量了几个条件,一家里是独子的不要,二家里是军烈属的不要,三年龄偏大偏小身体不好的不要,年龄控制在十八到二十八之间。只见这个小伙子说道:“你们招兵的同志说我家是军烈属,我家是烈属不假,我二哥在部队上牺牲了,可是我们家大哥还在家,家里不是独子,老人有人管,我没娶媳妇没牵挂为什么不行?”

李勇一听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伙子,陕北真是个出英雄的地方,早期老百姓和刘志丹,谢子长一起闹革命,中央红军到陕北后百姓又坚决支持扩红运动,很多人家里都有军烈属,这也是李勇的特务连招兵慢的一个原因。

李勇听完后说:“老乡,当兵是要打仗的,打仗就要死人的,家里有军烈属的不能当兵是我们部队的规定啊。”小伙子一听急了:“我不管你们什么规定,反正我要当兵,我今天就不走了,以后你们到什么地方我就跟到什么地方,看你们怎么办?”李勇一听,好家伙啊来个倔的,想了一想对小伙子说:“要不这么办,我和你到你们家里去,我和你父母唠唠,如果老人家都同意你当兵我就收下怎么样?”

这个小伙子说:“好啊,咱们走吧。”原来这个小伙子就是特务连驻地村子里的,家离部队很近,两人很快就到了小伙子家里,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小伙子喊道:“爹,咱们部队上的领导来了”一个老大爷应声走了出来,把李勇让进屋里,李勇到了屋里对老人说道:“大爷,我和你说点事。”

老人哈哈大笑:“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是不是这小子当兵你们不要啊?我知道你就是咱们村里住的那个连的李勇连长,我说大勇啊,咱们穷人闹革命要都是怕死,都不去当兵那还怎么闹革命?因为有了共产党有了八路军咱老百姓才真正过上了象人一样的日子,我们家里现在有房子有地,有牛,有马,还有羊,鸡鸭鹅那都不算,粮食吃不完,你说要是没有咱们部队能行吗?敌人能让咱们过这样的日子吗?让他去吧。”

李勇一听心里很感动,和老人唠了一阵子又了解到老人原来是刘志丹时期的老赤卫队员,也打过好多年的仗,是老前辈,西北野战军的好多首长老人都认识,临走的时候李勇说:“玉明你今天收拾收拾,明天早上到部队报道,咱们现在没和主力在一起,服装解决不了,所以你还得穿百姓衣服。”

第二天李玉明来到连里,李勇很喜欢李玉明,喜欢这个对党对部队赤胆忠心的新战士,让他参加部队的正常训练后到连部当通讯员,接替李江国的位置。李江国是一个有丰富战斗经验的老兵,让他当通讯员太可惜了,既然有了合适的人选当然要换下来。十几天后派出去的老兵们陆续回来了,等最后一个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半个月了,这些老战士不但带回了大量的人员还带回了好多的粮食,李江国和王老虎带的人最多,每个人都带回不到二十个战士,李江国那一组人回来的时候有好多战士肩膀上还扛着东西,李勇仔细一看原来都是狼,忙问怎么回事,有个新战士告诉李勇,他们回来的时候碰到狼了,李江国说了,既然碰到了就让他们也为人民服务出点力,这不五枪打死五条狼都扛回来了。

这时李江国站在旁边说:“连长我还带回不少粮食,这几条狼就当给咱们连添伙食了,只是可惜我那五发子弹了,我是咱们连里子弹最多的,一共也就三十几发,这不又少五发。”

这时的李江国已经很佩服李勇了,从心里认为这个连长厉害,是块好料,虽然是他抓回来的但确实比他高明,也认识到团党委的决定是正确的,两人的关系也很好。李勇看看李江国说:“江国,几发子弹算什么,咱们以后不但子弹要管够,就是炮弹也要管够。”李江国听到李勇这么说,就笑嘻嘻的说:“连长啊,我要是什么时候能装备二百发子弹就好了,打仗的时候就不发愁了。”李勇说道:“很快就会有的,不过现在咱们的任务是训练新兵,你们带回来的这些人还不能叫兵,还是老百姓,要抓紧时间训练出来,团长给咱们的时间你也是知道的,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你们这回带回来有一百七十多人,咱们在驻地附近又招了五十多人,一定要抓紧时间了,你们这些老战士每人都要负责十个,一定要负责带出来,通讯员你不用干了,已经有人了。”

李江国:“放心吧连长,咱们这二十多人,每人带十个那没问题,保证都教出来。”接着李勇又安排人把这些新兵的住处安置好,晚上的政治学习后连里开支部大会,二十几个老兵全部参加。李勇把现在的形势讲了一遍:“去年也就是一九四六年,国民党凭借四百五十万兵力和经济优势,把没有飞机和坦克,大炮很少的一百二十万人民解放军根本不放在眼里。在去年六月,以中原解放区为起点,发动了对我解放区的全面进攻,并且扬言三个月解决问题,我们共产党人为了使自己保持主动地位,放弃了一百多座用鲜血换回来的城市,可是我们作战一百多次,消灭了他七十多万,敌人从三月分起不得不放弃了全面进攻,又搞起了所谓的重点进攻,在我们西北敌人动员了三十多万军队,用在第一线的就二十多万,南线有胡中南,西线马步方,马鸿逵,北线有榆林和绥德的敌人准备向我们进攻,总之一句话,敌人从四面八方向我们扑过来了,同志们,前面摆着更大的考验啊。”

这时只见马长胜站了起来:“连长,指导员,为了打击敌人我们把延安都放弃了,延安是什么地方啊?是我们党中央和毛主席住的地方,放弃延安那天我都哭了,我们什么都不怕,现在我请求咱们和敌人拼了。”

战士马全有也站了起来:“连长,对付这些强盗用枪打都不过瘾,最好是用刺刀捅,把他们都捅回老家去。”李勇知道延安在这些赤胆忠心的老战士们心里的分量,也理解他们此时的心情,他对同志们说:“党中央的决定是非常英明的,我们守延安我们就把包袱背上了,我们放弃延安敌人就把包袱背上了,不要急噪,打仗的机会多的很,敌人永远占不到我们的便宜,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还是如此,只要我们把仗打好,消灭了敌人的有生力量,延安早晚能收复回来。但是现在还不是和敌人拼命的时候,同志们你们看看我们连,我们连现在有二百多人,可是只有二十支步枪,一支驳壳枪,每个人只有二十几发子弹,这还是多的,有的只有十几发,我这个连长都没有枪,我们怎么和敌人拼命?拿什么和敌人拼命?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加紧训练新兵,让新兵早一天产生战斗力,所以我和指导员决定了从明天早上要加大训练的程度,今天晚上就要把人员分配好。”

接着李勇又宣布全连成立六个排,李江国为一排长,马全有为二排长,马长胜为三排长,宁金山为四排长,王老虎为五排长,张劲松为侦察通讯排排长,然后又用六个老兵当副排长,每个排设三个班,每班十二人,全排算上排长和副排长两人共三十八人,班长副班长你们自己按训练情况指定,由于人员增加,所以炊事班也要扩大,从新兵里挑出十个年龄偏大的补充进炊事班,炊事班扩大到十四人,孙全厚为连司务长兼炊事班班长,三个原来的老炊事员为副班长,余下的二十三个人为侦察通讯排,这些新兵由你们五个战斗排先挑,把年龄小的剩下就可以了,剩下的就是侦察通讯排的战士。最后李勇强调一点,新兵里的李玉明不在你们挑选的范围,我有别的用处。

李勇宣布完命令后侦察通讯排排长张劲松首先说了:“连长,指导员,怎么给我们排的都是挑剩下的?”李勇笑着说:“劲松你着什么急,给你这些年龄小的兵是因为他们身体还没长成,他们有的还不到十八岁,直接到战斗排对他们不好,对我们连的战斗力也有影响,但他们都是本地人,对我们这一带的地理非常熟悉,经过训练后是最好的侦察通讯兵啊,等他们的身体再长二年就更好了,你和副排长俩人一定要把他们训练出来,明白吗?”

听完李勇的解释,张劲松和副排长俩人也高兴的坐下了,这时又有人着急了,李勇也知道他们会着急,只见没分配着任务的八个老兵站了起来:“连长,我们几个干什么啊?”

听完李勇的解释,张劲松和副排长俩人也高兴的坐下了,这时又有人着急了,李勇也知道他们会着急,只见没分配着任务的八个老兵站起来说:“连长,我们干什么啊?”按指导员王成德的想法是,五个战斗排还缺十五个班长,让这八个老兵当班长。

可李勇不这么认为,他想这二十个老兵可都是手里的宝贝啊,以后部队扩大就全靠他们了,让他们当班长那也太浪费了。看他们着急的样子忙说:“别急我还没说完,你们八个人的职务是连部作战参谋,级别是副排级,协助我和指导员工作。”

听完这话全屋子人除了指导员王成德外全懵了,为什么?因为这事李勇和王成德先商量过,要不他也懵,部队只有到团一级才设参谋,怎么我们连里就有参谋啊?李勇看见大家的模样忙说:“大家别猜了,团长临走时跟我还有指导员说的,咱们连有的情况我可以自己做主,就这么定了,你们八个人都是连部作战参谋,会议就到这里了,大家都回去吧,明天早上把人员都挑好了,然后就由你们领着训练。”

大家一看既然连长这么说了那就走吧,部队自古以来都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咱们解放军的部队更要服从命令听指挥了。等走出院子时有的战士就说了:“你说咱们连长是糊涂还是聪明啊?你说他要是糊涂,他制定的训练计划连指导员都佩服,你说他聪明,可是他在咱们连里弄了八个参谋,我当兵好几年了,别说见了,就是听都没听说过,别说咱们部队,就是国民党和小鬼子也没有在连里有参谋的,咱们团现在也没有八个参谋啊。”旁边的一个战士说:“指导员也没反对,看来这是他们俩商量好的,咱就别操这份心了。”

现在的特务连全连二百三十九人,足足能顶别的部队二个连,可穿军装的只有二十五个人,连长李勇也是一身老百姓的衣服,所以当前阶段武器和服装就成了特务连急待要解决的问题。

大家都走后指导员王成德心里很不平静,连长李勇知道的东西多的过分,你说要是一些练兵的方法和红军的故事都是他从书里看来的,这还可以理解,可这些战场态势,包括兄弟战场的情况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些可都是刚发生的,也不可能有什么书啊,他才只有十九岁啊,难道他会算命?不可能啊,我们共产党人是唯物论者不信什么神佛,但他身上的现象如何解释?还真是想不通,拿这些问题问他,这小子不是胡说八道就是打马虎眼,算了不想了以后再说了。第二天早上特务连的院子里可就热闹了,为什么?五个战斗排的排长和副排长都在忙着抢战士。

李勇看见这情况忙说:“不许抢,由一排先挑,然后是二三四五排,每次只能挑一个。”只有侦察通讯排排长张劲松和副排长两人轻松,站在一边看热闹,还不时的喊这个好,那个好,这个身体好快点挑这个,那边有一个身体也不错快去抢。足足乱了能有半个小时,终于五个排都整理好了。

整个特务连分成了六大块,连长李勇站在队伍前面说到:“好了,同志们,带好你们的队伍训练吧,现在我强调一个问题,就是没有枪的新同志要在身上增加负重,至于怎么增加由你们排长说了算,不管是沙子背心还是沙子绑腿,什么办法都行,但必须要加,分量可以一点点来,半个月后一定要加到四十斤,有的同志可能会问我为什么这么干?我现在就可以告诉大家,因为我们是兵,是战士,以后我们的身上还要背枪支弹药和粮食水什么的,我们解放军又是以运动战为主,打起仗来会经常跑路的,到时候跑不动怎么办?那就只有当俘虏了,军人的体力不是天生的,是练出来的,现在不练以后我们会吃亏的,还有就是我这个当连长的也没枪,我和大家一样也要负重训练,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战士们一听连长也要和他们一样训练,而且训练对以后行军打仗还有好处当然都热情高涨。就这样连着半个月过去了,这些新兵练的有模有样了,精神状态和纪律有了很大的提高,可以说就差没真打过仗了,但是又有新的问题出现了,也是老问题,就是粮食,部队吃的到是还有,可是运动量太大,副食跟不上,李勇每天和战士一样训练,也感觉到自己肚子里是一点油水也没有了,这天晚上李勇和指导员王成德商量后把侦察通讯排长张劲松和副排长找了过来。

张劲松到了连部大声说道:“连长指导员,有什么事啊?”王成德对张劲松松说道:“劲松你们俩人也看到了,咱们连连续进行了半个月的大运动量训练,部队的战斗力有了很大提高,这是好事,可是咱们的伙食不行啊,战士们现在肚子里是一点油水也没有啊,时间长了可不行,身体会闹毛病的。”

张劲松:“指导员你不说我也知道啊,我这肚子里也是一点油花也没有了,这两天我也正考虑这个问题。”李勇赶忙说:“劲松你有什么主意说出来听听。”张劲松咧咧嘴笑着说:“连长、指导员,我们排可是侦察通讯排,这侦察和通讯可不能老是练单兵作战技术,还要练和侦察通讯有关的本事,我想把他们二十多人带出去进行野外训练,打猎就是训练科目中的一个,这样即训练了部队,也能把咱们连的伙食搞上去。”

李勇和王成德互相看看了哈哈大笑:“我们找你来就是这个意思,看来你小子心里是早有准备啊,就这么办了,明天早上出发,带好干粮,训练项目你和副排长自己制定,但要注意不能有伤亡,还有就是我们的子弹不多,也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尽量不要打枪,还有一个事,你们训练的时候还要留意附近有没有山洞,有什么样的山洞?有多少?附近有没有人居住?这事只你和副排长知道就好了,不要告诉战士们,为什么找山洞以后再和你说,但一定要保密。”

张劲松回答了声‘是’就要走,李勇拉住他让他等一会还有别的事,李勇又让李玉明把各排排长副排长和没有带兵任务的八个老兵找了过来,大家来了以后李勇说都坐下先喝点水,等大家都坐下了,李勇说:“我和指导员找你们来是想和你们商量点事,大家都看到了,咱们连现在是兵强马壮啊,训练质量和战斗力也是没的说,可就是有一样,咱们没武器,没服装,大家想想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二十个老兵互相看了看,二排长马全有说:“连长,咱们部队和国民党不一样,没有发武器的习惯,你看我们手里的武器还都是从小鬼子手里夺来的,就是现在咱们回到团里也没办法解决,团里也没有这么多武器,咱们连至少还要二百多支步枪才行。”

这时四排长宁金山说:“连长,别说武器,就是服装也不好解决,现在国民党对我们进行封锁,外面的布料运不进来,部队的衣服就靠地方老百姓织的土布,连咱们周副主席和朱老总都织过布,家织的土布到是挺结实也耐穿,就是产量太低,向咱们连这样一缺就是二百多套可真够戗,咱们纵队是有被服厂,离咱们这里也不算太远,能有五十多里山路,可服装发放最少也要经过旅部同意,就是咱们团也没权利给咱们发服装,再说了就是旅部同意了估计被服厂也没有这么多服装,他们那里我去过,人员机器都有,就是没布料,这事可真难办了。”

李勇看了看:“别的同志还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又一个老战士说:“连长,大概情况就是这样,我们知道的也和他们俩说的差不多,如果想解决武器,我们部队的老办法就是打仗,我们连只有二十支步枪,和一点手榴弹,就只有打小仗,一点一点来,打一仗缴获一点,逐渐武装自己。”

李勇看了看别的老战士都不吱声就提醒说到:“同志们,我们不能光看自己,不能老眼睛向内想问题,我们解放军穷啊,我们还要把眼睛向外看问题,我们穷可敌人不穷啊,我们要从敌人身上想办法。”大家一听李勇这么说话,连指导员王成德都说:“连长你要是有什么好主意赶紧说出来,别卖关子了。”

李勇笑了笑说道:“现在咱们碰到的问题不光咱们连有,咱们野战军主力也有,战争开始的时候咱们野战军主力只有二万多人,经过地方部队补充和抓的国民党部队的俘虏,我们的野战军主力人员也会大量增加的。”

李勇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都笑了,李勇一想就明白大伙为什么笑了,忙说:“你们别笑,我可不算俘虏,我是从国民党那里逃出来的,我是自愿参军的,能被李江国这小子抓住,那是我看他穿着咱们部队的灰军装就没反抗,这怎么能算俘虏?李江国你说是不是?”

李江国赶忙说:“咱们连长说的都对,象咱们连长这么英明神武要是反抗我肯定是被他抓住了,怎么还能被我抓住。”大家听完笑的更厉害了,指导员王成德在旁边说:“行了大勇,你不算俘虏还不行吗?你继续往下说。”

李勇接着说:“眼下马上就快到5月份了,可是我们主力部队包括我们自己的单军装还没解决,所以我估计我们野战军主力可能要有大的行动,而行动的意图应该和部队的后勤补给有关。”

这些老战士们听到这里明白自己的连长又要预测了,可这回连长预测的能是真的吗?只有指导员王成德心里忽闪了一下,他知道李勇要是没把握是不会这么说的,既然说了就应该很有把握了,赶紧说道:“大勇你继续说。”李勇又接着说道:“目前西北战场敌人的后勤补给有两大块,一是延安,进攻陕北敌人的补给有一大半在那里,二就是蟠龙镇,敌人进攻我们陕北的机动兵力前线补给大部分就在这里,这里也是敌人的前进基地,目前延安我们还动不了,所以我估计我们总部首长下一步打的主意就应该在这里,就是蟠龙镇。

这时包括指导员王成德在内的战士们听完李勇说完后都没有说话,他们都是打了多年仗的老兵,知道李勇说的如果是真的,那李勇应该是猜到了总部首长的心思,能把总部首长的意图提前猜出来,这也有点太可怕了,如果李勇还在国民党那边没投过来可怎么办?

李勇没注意到大家的反应继续往下说:“因此我们连也要打蟠龙镇敌人的主意,当然了,解决敌人是由我们主力来干的,这是大兵团作战我们帮不上忙,再说了我们只有二十支步枪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我们连的目的就是要提前进入,隐蔽在蟠龙镇附近,等战斗打响后想办法混进去,浑水摸鱼,找到敌人的军火库和备品库,然后的事我不说你们也能猜到了。”

这时有一个战士说:“连长你就能肯定我们主力要打蟠龙镇?你都能猜到了,那胡宗南不是也能猜到吗?”

李勇看着那个战士说:“你小子怎么能拿我和胡宗南比,他可比我差远了,谁说我知道的他就能知道?我给你们说个事,那是在一九三八年的一天,我们彭老总路过西安时就住在胡宗南的司令部里,亲眼看到他两个小时打了十四个电话,电话里讲的都是服装的扣子应该怎么钉,鞋带怎么系等鸡毛蒜皮的小事,过后我们彭老总给他的评价是,志大才疏,饭桶一个,拿现在的情况来说,他坐镇在千里之外的西安指挥,而前线的兵团司令没有他的批准连一个营都调动不了,你说这样的人除了能葬送他的军队和打败仗外还能干什么?这样的人怎么能和我一个解放军的连长比?”

大家听完李勇说的话后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这牛皮也吹的太大了点,你就是再有本事也只是个刚当了几前的小连长,就能比国民党的司令都厉害了?

只有指导员王成德的心里又是忽闪了一下,1938年的事连长是怎么知道的?连长今年才19岁,他10岁的时候就知道这样的事?就是有这样的事那也是总部的那些首长互相知道,下面的人包括我们这样的老兵都没听说过,他是怎么知道的?有这种可能吗?还有啊,连胡宗南在西安指挥什么的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在国民党那里也不过就是一个最地层的小兵,难道我们这个小连长是个奸细?不过有这样的奸细吗?这李勇还真是个迷,不过迷就迷吧,只有以后再想办法了解了。

李勇这时对着八个没有带兵任务的战士说道:“你们八个人现在没有带兵任务,就由你们潜伏过去,先给咱们连找好秘密落脚点,再把蟠龙镇附近的地形摸清楚,一定要仔细,最好是没人走过的地方你们都要过去看看,想尽一切办法看怎么能混进去,我给你们提个醒,要尽量挑地形险要,敌人不注意的或者敌人认为根本不可能的地方想办法,最好抓个俘虏,带几把镐和锹什么的,弄清楚附近能不能挖洞?反正要想尽一切办法找路,你们由卫刚带队出发,五天后我和指导员把咱们连全拉过去,明白吗?”

八个老战士互相看看,这是特务连成立以来连长第一次正式给他们下作战命令,那种在战火里滚出来的气质马上就出来了,八个人一起立正回答:“请首长放心,坚决完成任务。”李勇说:“你们回去吧,明天早上出发,要沉着冷静,胆大心细。”八个老兵齐声回答‘是’。

等战士们都走后指导员王成德询问李勇对主力部队打蟠龙有什么看法。

李勇叹口气说道:“打蟠龙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是还有别的办法,总部首长是不会决定打的,陕北土地贫瘠,粮食产量太低,我们主力部队的补给大部分要靠贺老总从山西运过来,可是现在敌人用飞机把我们的运输线炸断了,山西的物资运不过来,我们几万人马的补给没办法自己解决,就只好打蟠龙镇了,蟠龙镇并不好打,敌人在蟠龙镇设置了永固的常备工事,依山据守火力强大,守敌是胡宗南的得力部队一六七旅,这个一六七旅是个加强旅,全旅兵力七千多人,旅长李昆岗是国民党部队里有名的能打仗的将军,肚子里很有一些东西,号称是胡中南手下的四大金刚,蒋介石和胡中南对他也很器重,国民党部队的旅长基本都是少将衔,惟独这个李昆岗是中将衔,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这个李昆岗不好对付,这将是一场攻坚战,我们野战军的攻坚火力不足,此战我军即使胜利也会付出较大代价。”

李勇看王成德不说话,就接着说:“我知道的这点事不算什么,总部首长肯定比我知道的要多的多,这一战的关键还不是蟠龙镇的工事如何坚固,而是如何把敌人的主力从蟠龙附近调走,只有把敌人的主力调开,我们才有下手的机会,这就看我们彭老总和总部那些首长的指挥艺术了,这胡宗南是黄埔的一期毕业生,和我们的陈庚,徐向前两位首长是老同学,虽然资历很深,但要论行军打仗可就比我们两位首长差远了,他和我们彭老总一比那就更是傻瓜一个,所以呀,你就放心吧这一仗我们肯定打赢了,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对蟠龙镇打主意的原因。

指导员王成德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他对李勇的话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哪里有仗还没开始就能知道结果的事,共产党人是唯物论者,不信鬼神,这个李勇未免太神奇了一点。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就有两伙人出发了,这时差距就看出来了,张劲松带的新兵排乱乱哄哄,而另一伙八个老战士则静悄悄的出发了,别的战士还是正常训练,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人问张劲松他们干什么去了?李勇告诉大家,侦察通讯排的战友们看咱们伙食不行上山打猎去了,大家都要努力训练,等他们回来就有肉吃了。

可是等到天黑了一个排的新兵也没回来,李勇有点着急,心里想要是有个手机就好了,打个电话问问就什么都知道了,指导员王成德看出李勇有点着急,对他说:“大勇,不用急,这一带没有敌人,就我们特务连一支部队,出不了事,张劲松和副排长也不是白给的。”

李勇想想也是,附近没有敌人你说我着的什么急,不至于他们一个排的人都被狼吃了吧!第二天早上大家六公里跑完了正在吃早饭的时候,哨兵进来报告说张劲松和他的一个排新兵回来了。

工夫不大部队回来了,最先冲进院子来的是三牛和小成,这两小子浑身挂满了灰色毛皮的兔子,还用绳子绑了两大串挂在脖子上,浑身都被汗湿透了,进来就喊连长指导员我们回来了。

李勇和王成德忙上去把他们身上的兔子卸下来,随后别的战士们也都进来了,好家伙,侦察排带回来的兔子堆了一大堆,后面还有两个战士抬着一头野猪,这下子可把炊事班的同志乐坏了,孙全厚站在院子大喊:“炊事班的赶紧动手剥皮,中午大家就有肉吃了。”

李勇和王成德两人赶紧安排战士们洗澡吃饭,告诉侦察排的战士们今天的训练就不用参加了,张劲松和副排长两人来到李勇和王成德跟前汇报:山洞找到几个,附近都没发现有人,一枪未放,野猪是下套子套的,抓兔子连套子都没下,我们俩就告诉这帮新兵蛋子只要看见兔子就使劲追,什么时候兔子跑不动了到跟前拣起来就行了,你还别说这帮新兵蛋子追起兔子那还真有一套,追的满山遍野都是啊,说完两人是哈哈大笑。

李勇和王成德也笑了,你还别说这办法还真不错,既锻炼了战士的体力还抓回了兔子,是个好办法,这张劲松表面上看上去是个大老粗,实际上肚子里还真有点货。

中午吃饭的时候全连可就热闹了,几大锅的炖肉啊,李勇心里明白这些战士都是些年轻的小伙子,只要两顿肉吃饱,睡一觉这体力就回来了。饭后把张劲松和副排长又叫了过来,告诉他们俩抓紧让战士们休息,明天早上还要出发,两天后必须回来,咱们连有行动,你们俩的主要任务就是找山洞,要求是,一隐蔽,二附近无人居住,三是干燥够大,出发的时候把李玉明和三牛,小成他们三个留下来。

张劲松和副排长答应后就走了出去,第二天晚上李勇和王成德召开了排以上干部会议,等大家坐好后,李勇说:“同志们,卫刚他们八个人已经走了三天了,我和指导员决定了两天后咱们连开拔,这两天的训练强度要降下来,让战士们保持好体力,并作好各项准备工作,大家有什么困难和建议都说出来。”

指导员王成德问了问战士们的精神状态,让大家作好新战士的思想工作,作好走路的准备,各排的排长都说没有什么问题,这些新兵可都是陕北的翻身农民,有的在家里还是民兵,觉悟都不差,经过这么多天的训练,现在只要是有武器那就是一支战斗力很强的部队,只有司务长孙全厚提出个问题,粮食怎么办?是全部带走还是带一部分。

李勇和指导员商量一下告诉孙全厚,每个战士要自己带五天的干粮,炊事班再带一部分,等张劲松他们回来后把肉全部带走,肉没法放,剩下的粮食就不要带了,放好就可以了,附近的老百姓没人动自己队伍的粮食,会快散前李勇挠了挠脑袋问大家谁手里有钱?又说孙全厚的线是团长给连里买粮食用的不能动,李江国大着嗓门喊:“连长你要钱干什么?我是一分钱都没有。”

李勇给了李江国一拳头说:“你没有就没有,喊什么喊。”这时指导员王成德说:“大勇你要钱干什么?我这里有一块大洋你先拿着。”这时五排长王老虎说:“连长我这也有一块大洋你拿去吧,你找谁要钱也别找李江国要,这家伙别说钱了,身上除了虱子就没别的了。”李江国不服气地反驳道:“谁说光剩虱子了?还有三棵手榴弹,十七发子弹。”王老虎:“行了,江国,你那点家底就别往出显摆了。”

李勇忙和大家说他要钱是想买两支手电筒和几个马灯。王成德告诉李勇,马灯肯定能买到,手电筒可够戗,有钱也不一定有。

第二天吃完早饭,李勇把李玉明还有三牛和小成叫了过来,告诉他们,交给他们三人一个任务,说完拿出两块大洋,两天之内要买回两支手电筒和几个马灯,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买回来,为什么李勇这么说,这看起来是很平常的东西,因为国民党的经济封锁在当时的大西北都是很稀罕的物件。

李玉明三人互相看了看,一起立正说:“报告连长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就跑了出去。两天后张劲松的和他们排的战士们回来了,这回没什么野猪,但兔子可不比上次少,孙全厚抓紧组织炊事班收拾,吃不完的装袋准备带走,李玉明和三牛小成几个人也兴冲冲地回来了,手电筒和马灯都买回来了。

李勇没想什么,只是很高兴地夸他们几个很能干,并把买回来的手电筒交给王成德一个,指导员王成德是心里直捉摸,现在手电筒可是紧俏物资,这三小子从那里买的,可是看大家都在紧张的收拾东西准备出发,连长李勇也很高兴,就想想别问了,以后再说了。

第二天早上四点李勇让李玉明吹响集合哨,十分钟后队伍集合完毕,李勇和王成德看了看静悄悄整齐站立的队伍很满意,现在特务连的战士们虽然穿的还是老百姓衣服,但精神面貌和气质已经和老百姓截然不同,就是穿着百姓的衣服也能看出来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李勇喊了声出发,队伍就行动了,行动的序列是张劲松带着他们排五个熟悉地形的战士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探路,然后是一排,二排,三排,四排,连部,李勇让侦察排在队伍的两侧各派出5个游动哨,掌握队伍两侧的情况,炊事班和侦察通讯排剩下的战士与连部在一起,五排走最后。

通过近两个月的接触,李勇对团长给他派来的老战士们有了一定的了解,要讲机智灵活,心眼多应该是李江国,可要说办事牢靠稳重那还得说是五排长王老虎,李勇很欣赏王老虎这个老战士,就让他的五排负责断后。

部队连着走了几个小时山路,这时天已经亮了,李勇让部队停下来休息一会吃点东西,部队休息了半个小时左右,然后继续出发,这一走就快到中午了,这时部队平时训练的成果就看出来了,虽然连续走了七八个小时可战士们的精神状态都很好,体力也很充沛。

李勇让部队原地休息,大家吃饭喝水,张劲松从队伍前面跑了过来向李勇和王成德汇报说,队伍的前后左右没有情况,这一阵子大概能走了七八十里山路了,前面有条叉路,他们排有一个战士来过这里,向他反映的情况是有条小路很难走但要近一些,他来请示连长和指导员决定是走大路还是小路?李勇知道陕北的所谓大路也不好走,小路就更难走了,但是要保持部队的隐蔽性还是走小路好一些,和指导员王成德商量了一下告诉张劲松抓紧时间休息,部队走小路。

休息了能有一个多小时部队继续赶路,这一走进小路李勇就发现这那里是什么小路,估计是这个战士没当兵前打猎路过的地方,隐蔽到是很隐蔽,可就是太难走,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中有一条踩出来的毛毛路,不时的有树枝挡住前面,在前面探路的张劲松和他们排的战士轮换着用刀开路,后面的战士们还不时的喊:“侦察排加油。”

队伍上的战士都是本地人,因为没有敌情,大家的心态也很放松,战士一边走路一边把路边能吃的野果子什么都摘下来,边走边吃,等到晚上天见黑的时候李勇命令部队宿营,让炊事班做点好的,部队连着两顿吃干粮了晚上得补充一下。

孙全厚指挥炊事班的战士支起几口行军锅开始炖肉,还把沿途摘的野果什么的都扔了进去,等水一开炖肉的香味就出来了,那个香啊,别说战士了就是李勇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肉一炖好全连二百多人抢着吃,边吃边夸炊事班的手艺好,孙全厚笑说:“什么手艺好,狗屁,谁来做炖肉能不好吃?”

大家吃完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指导员王成德和李江国还有老战士告诉大家多点几堆火,晚上天很凉,当心别冻着,李勇看着战士们在火堆旁的身影不由得想到要是有几顶野战帐篷就好了,就能解决大问题了,刮风下雨都不怕了,这在后世很平常的东西现在却很难实现。

部队走到第四天的时候碰到了两个回来接应的老兵,他们俩告诉李勇和王成德,看来连长说的是真的,主力真要打蟠龙镇,他们几个人发现了主力部队的迹象,但没敢去联系,他们如果去了,主力部队为了保密就不会让他们回来了,他们八个人在蟠龙镇后山找到了个大山洞,里面藏二百多人没问题,但进山的路还没找到,敌人的防卫很严密,就是战斗打起来估计也进不去,现在卫刚他们还在想办法。

听到这里李勇让战士们原地休息,天黑后再行动,天一黑特务连静悄悄地开始行动,快半夜的时候在两个老兵带领下找到了卫刚他们住的大山洞,山洞真不小,特务连二百多人全进入到山洞中里面还很宽敞。

等战士们都安顿好了,卫刚向李勇和王成德汇报:他们几个到的第二天就抓了个开小差的俘虏,这个俘虏到是很配合,把敌人的弹药库和备品库说的清清楚楚。

敌人的弹药库和备品库都建在蟠龙镇的后山上,敌人的旅长李昆岗为了防备我军的炮火,把后山一个山洞当做弹药库,备品库则没什么特殊要求,是旅部工兵盖的简易房,从这里到蟠龙镇的后山直线距离没多远,但有一个能有三十多米高的悬崖根本就过不去,这也是敌人在后山防备松懈的原因。

李勇听完后说道:“同志们都辛苦了,马上休息,明天早上你带我和指导员去看看地形。”

第二天早上卫刚和抓来的俘虏在前面带路,李勇和王成德还有20个老兵来到了离悬崖不太远的树林里,抓来的俘虏一口山西口音说道:“几位长官,李昆岗的弹药库和备品库就在离悬崖不太远的山洞里,悬崖上面是一片树林,离树林不太远有个山洞,就是弹药库,弹药库用的是两扇大铁们,非常结实,机枪子弹都打不进去,门口常年有一个排的士兵把守,备品库离弹药库有500多米,把守的有一个班。

李勇问俘虏这两个仓库他是否进去过,这个俘虏说都进去过,弹药库里有小炮,机枪,冲锋枪,步枪和各种型号的子弹炮弹,备品库里有军装,布匹,反正是身上用的都有。

李勇看着这个俘虏感觉很奇怪,这家伙一点不害怕八路军,问一句说三句非常配合,就顺口问了一句:“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当的兵啊?”这个俘虏很聪明,看出来李勇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这帮八路军的头,马上回答:“报告长官,我是山西人,现在也没有大名,是被国民党抓来的,我叫宁二子。”

这时后面的四排长宁金山忽然急急忙忙挤了过来,搬过俘虏的脑袋说:“你是山西什么地方的?你哥叫什么名字?”这个俘虏被问的有点傻楞楞的回答道:“我是山西五台人,我哥叫宁金山。”

宁金山晃着俘虏的脑袋说:“二子,我就是你哥呀,你仔细看看”。这个叫宁二子的俘虏端详了宁金山几分钟,哭着叫道:“哥,真的是你啊,你把咱娘都想坏了,你什么时候当的八路军啊?”李勇,王成德还有别的战士们看到俩兄弟相见都替他们高兴,宁金山对宁二子说道:“二子,别哭,这回好了,你就参加咱们队伍,也当八路,和我们一起干革命。”

兄弟相见大家都替他们高兴,宁金山对宁二子说道:“二子,别哭,这回好了,你就参加咱们队伍,也当八路,和我们一起干革命。”

说到这里,宁金山回头看着李勇和王成德:“连长,指导员,我想让二子加入咱们特务连,你们看行吗?”李勇和王成德互相看了一眼,王成德把宁二子拉到了自己身边说:“二子,你愿意当八路吗?当八路很危险,都得是自愿的,第一条就不能怕死,现在我们叫解放军了,你要是愿意,从今天起咱们连就是你的家了,咱们就是兄弟,你要是不愿意,等仗打完给你发路费回家。”

旁边的李江国头也没回,边看地形边说:“和我们一起干吧,咱们可是给老百姓打天下的部队,跟他们国民党不一样。”张劲松也跟着说:“二子,到我们排来,咱们排一出动可就有肉吃,说完咧着大嘴就笑了。”一边的二排长马全有瞪了张劲松一眼说:“二子,别听他胡说,到我们二排来,我们排不比他们差。”

宁二子高兴及了,对着大家说:“各位大哥,我做梦都想当八路啊,这回说什么也不走了,咱这回也是八路军了。”李勇在一旁纠正说:“二子,现在咱们叫解放军。”宁二子马上立正回答:“报告长官,我现在是解放军。”大家一看宁二子那模样都笑了,指导员王成德走过来对宁二子说道:“二子,咱们共产党解放军不兴国民党那一套,不叫长官叫同志,在咱们解放军里干部战士都一样,是平等的。”

宁金山过来拉着宁二子,看着自己弟弟的样子,宁金山的眉眼都在笑:“二子,咱们这支部队是团部直属的特务连,这是咱们连长和指导员。”宁二子又给李勇和王成德敬礼,李勇把宁金山拉过来说:“金山,你看二子这小子可是有股子机灵劲,是个干侦察员的好料子,让他到侦察排你看怎么样?”宁金山马上说:“连长,我刚才就想和你说了,二子这小子从小脑袋就特别机灵,到张劲松他们排是最合适了。”

李勇一看宁金山也同意宁二子到侦察排就把张劲松叫了过来,把宁二子交给他了,张劲松手底下又多了个机灵的战士当然心里高兴,就和宁二子说:“二子,咱们连要打敌人弹药库的主意,你在里边待过,地形熟悉,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进去。

宁二子想了想:“别处都进不去,要想进去就得从这后山想办法,要想进后山就得过这悬崖,就是因为有这个大悬崖,167旅才没准备什么守备力量,别的地方连想都别想,鸟都飞不进去。”

宁二子说完后大家都不说话皱着眉头想办法。李勇忽然想起了以前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智取华山》,电影里有个情节,我军侦察兵执行任务时遇到了困难,在山里一个采药老乡的帮助下翻过了一做大悬崖,完成了作战任务,这电影里的困难和特务连现在遇到的困难差不多。

李勇想到这里就和大家说道:“要是有人能上去就好了,只要有一个人带捆绳子上去,咱们连就都能上去。这时始终跟在李勇和王成德身后没有说话的李玉明说道:“连长,我可以试试。”

李勇回头看了一眼李玉明:“玉明,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几十米高的悬崖掉下来就得摔死。”李玉明说道:“连长,我知道危险,咱们现在不是没别的办法吗,我没当兵前在家里经常爬山,悬崖也爬过,但没爬过这么陡的,危险也得试试啊,我估计能有六七成的把握。”

李勇想了一会又问了一句:“你以前爬悬崖都用什么工具?”李玉明回答:“什么也不用,就是空手再背个兜子。”李勇低头在心里核计了一下,李玉明空手能有六七成把握,要是给他做点向《智取华山里》老乡那样的工具没准这李玉明还真能上去。

想到这里李勇把战士们都喊到自己身旁:“刚才玉明的话大家也都听见了,只能让他试试了,在他出发前我想给他准备点工具,接着就把自己知道的工具样式说了出来,实际上就是木棍前面再绑个铁钩子,如果遇到实在爬不过去的地方就用钩子钩住可以利用的石头小树,然后顺着勾子上去。

看着大家很快做好的两把钩子,李勇把用法告诉了李玉明,并和他一起观察悬崖上可以利用的地形地物,注意每一块石头每一棵小树,半个小时后李玉明说可以了,我去了。

李勇仔细检查了李玉明绑在身上的绳子和铁钩子,并叮嘱:“手抓牢,脚踩稳,别着急一点一点来。”李玉明回答说:“放心吧连长,我说有六七成把握那是往少了说的,现在加上这绳子和铁钩子把握就更大了。”说完就猫着腰借着树木的掩护小心地走了过去。

李玉明到了悬崖下面看了看观察过的地形就顺着一棵小树窜了上去,看来这李玉明是真有两下子,手脚并用动作很协调,不一会的工夫已经爬了很高,在底下看的时候就觉得李玉明的身影是越来越小,大家一点声也不敢出,中间有两个地方李玉明都是用钩子过去的,上到多一半的时候还休息了一会,后来就一鼓作气爬了上去,整个过程能有20多分钟,看到李玉明爬了上去,这时李勇和王成德还有战士们才敢喘口大气互相小声欢呼。

不一会的工夫李玉明就把绳子拴好扔了下来,张劲松看到绳子下来了就走到李勇和王成德跟前,说他们是侦察通讯排应该他们先上,李勇说可以,并问谁是第二个上,张劲松说就是他自己,有危险的地方排长应该先上,李勇点点头,告诉他再带上去一根绳子,上去后把第二根绳子放下来,底下的人把第二根绳子绑腰上,他们俩在上面拽,这样就很好上了,也没危险,让战士们准备好干粮和水上去后就不下来了,并放好警戒。

张劲松答应后就带着他们排的战士过去了,因为有了第一根绳子,张劲松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爬了上去,等张劲松把第二根绳子扔下来后李勇的一棵心总算放到肚子里了。

有了两根绳子往上拽,战士们上去的速度也快了起来,李勇告诉别的排战士们按一二三四排的顺序来,并对指导员王成德说:“我带战士们上去,你和老虎带五排在底下接应。”王成德这时候就说他是老兵,当兵的时间比李勇长,经验也比李勇多,应该由他带部队上去,而由李勇接应。

李勇:“老王,现在没有时间争论了,我是连长,现场指挥我说了算,就这么办了。”

王成德没办法只好同意,等李江国的一排全都上去的时候又有几条绳子扔下来,这样一来,部队上去的速度就更快了,李勇跟着二排也爬了上去,到了上面只见战士们都一声不响的趴在树林和灌木丛里,稍远一点的地方张劲松和他们排的战士正在放警戒,李勇观察了一下地形让身边的一个战士把和侦察排一起放哨的宁二子叫过来,等宁二子过来的时候三排和四排也上来了,几个排长和副排长都趴到了李勇身边。

李勇看着宁二子说道:“二子,现在看你的了,你得找个离弹药库不远,还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咱们好下手。”宁二子答应了一声就在前面带路,不大工夫就来到一个长满树的土包后面说:“连长,弹药库就在这土包前面,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太危险容易被人发现。”

李勇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对几个排长说:“就在这里动手,按顺序干轮流休息,侦察排警戒,一排先动手注意不要弄出声音,把挖出的新土扔到悬崖下面去。”

一排长李江国马上带一排开始挖土掏洞。陕北是我国黄土高原的组成部分,因为是以黄土为主的地形地貌,植被又不好,经过上千年的雨水冲刷,形成了无数条纵深都在数百公里以上的大裂沟,这沟宽到什么程度?沟两侧的人家要是想互相串门得走一天。

解放战争的时候蒋介石的西北统帅胡宗南的机械化部队在西北战场无法展开,打运动战又远远不是解放军的对手,到了49年年末,30多万的部队被彭大将军的2万多人消灭,而我们西北野战军也由最初的2万多人发展到后来的30几万,在这其中陕北的的地形地势也发挥了一定的作用,这是后话暂时不提。

现在咱们说挖洞的一排,虽然是土山,但战士们不敢出声,人员也摆不开,前面只有几个战士干活,其余的只能瞪眼干看着,挖洞的速度并不快,快一个小时过去了只挖进去能有3米多深,1.5米高,2米宽的一个洞。

李勇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是让战士们轮流干活保持体力,就这样不停地干,也不停地把挖出来的土悄悄地倒在悬崖下面,没想到这个悬崖也有点好处,要不这么多的新土往什么地方扔就是个愁人的大问题了。

到了下午6点左右的时候已经挖进去能有30多米了,战士们一点东西都没吃,体力消耗也很大,天也渐渐黑了,李勇让四个排的战士放慢速度轮流休息吃点干粮喝点水,这时宁二子也一屁股坐到李勇身边,嘴里嘟囔着:“累死我了。”

整个下午宁二子是一点也没闲着,一会到里面看挖洞,一会又爬到土包上面看看情况,不停的上上下下,这一当上八路了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劲,别的战士问他干什么这么忙呼,他就回答说,不忙呼怎么行,方向挖错了怎么办?

只有李勇一个人最轻闲了,坐在洞口看战士们干活想心事,就觉得自己又恍恍惚惚回到了以前的老部队,正在指挥新兵挖沟,进行手榴弹投掷训练,哎,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怎么样了?和自己处过对象的那些女人们要是知道自己被手榴弹炸死会有什么反应?自己虽然和几个姑娘都睡过觉,但是没结婚也还算是光棍一个。

这辈子一定要多找几个老婆补偿补偿。又想起了胡小玲和老乡家的二儿媳妇,就觉得这个小媳妇女人味十足,不但白白嫩嫩而且是细腰、大屁股、大胸脯,这山沟里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这个小媳妇是不是米脂人?陕北人都说什么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米脂的女人就特别好吗?要是弄个这样的女人当老婆也算是没白活一回,可又一想人家是有男人的,自己是怎么了?别人的媳妇想什么?看来人家小媳妇说自己眼睛象狼还真没说错。

战士们看见自己的连长在洞口边眼睛发直也没人敢打搅。快半夜的时候李江国走了过来坐到胡思乱想的李勇跟前:“连长,50多米了,二子说差不多了,让大家休息一会吧。”李勇的精神这才又回到了挖洞的战士们身上,赶紧让李江国组织大家休息,能进洞的都进去。

这时的洞里已经能放100多人了,李勇让睡觉打呼噜的都进去休息,用树枝和乱草把洞口封住,里面点一盏马灯,剩下的只好在外面了,侦察排的战士轮流放警戒,李勇来到洞里把几个排长和宁二子招呼到自己身边来,问宁二子还能有多远,宁二子说至少还得挖20米才能和装弹药的大洞连通,大家一听宁二子的话都很兴奋。

这时只见洞口的树枝动了一下进来个人,大家抬头一看原来是五排长王老虎,李勇忙问王老虎干什么来了?王老虎走到李勇前面坐下说:“指导员让他来告诉连长,我们野战军主力已经把蟠龙镇团团包围了,估计战斗这两天就能打响。”

李勇听王老虎说完后想了想:“同志们,我们不能休息了,估计战斗明天晚上就能打响,咱们今天晚上连夜干,争取提前把洞挖好,明天白天休息,晚上我军一打响就马上挖通,老虎你还回去和指导员掌握部队。”

王老虎答应了一声就走了,老虎走后大家把睡着的战士们叫醒继续干活,李勇这回没精神溜号,一直在洞的最里面看挖洞的进度,到了第二天早上5点左右的时候李勇看了看进度,足足又挖进去有20多米,宁二子在旁边说:“连长,这下是真差不多了。”

李勇叫战士们不要用镐了,用锹往里挖,尽量把声音放小,又挖进去能有2米多,李勇忽然听见前面战士们正在挖的洞壁上有一阵空空的声音传了过来,忙跑到前面叫战士们停下,用手轻轻敲了敲了前面的洞壁,知道差不多了,让大家锹也不能用了,就用手一点点来抠,又过了有半个小时,一个战士忽然小声喊连长,李勇过去看了一下心里的高兴劲就别提了,自己这么长时间的计划和努力没有白费,原来这个战士已经挖透了一个手指头大的小洞,和装弹药的大洞已经连通了,李勇往里看了一眼,只见里面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到,赶紧把小洞堵上,回头小声的说:“同志们,咱们已经挖通了,大家抓紧休息,一点声音都不要弄出来,把马灯也关了。”

又过了一会天越来越亮,一丝光线从洞口照了进来,挖了一天一宿洞的战士们简单吃了点干粮喝了点水都休息了,李勇走出洞外只见张劲松和他们排的战士们都在自己的岗位上,警戒放的非常严密,忙问张劲松战士们怎么样,张劲松说没问题,我和副排长把战士分成两拨,轮流站哨体力没问题。

这天快到中午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枪声,接着零星的枪声不断,李勇和几个排长分析可能是我军的意图已经被敌人发现了,李勇知道这时候就是敌人发现我军的意图也晚了,胡中南手下大将刘勘的机动兵团已经被我军调到了绥德一带,离蟠龙镇起码还有七天的路程,想回援也来不及了,这一仗我军已经把胜利握到了手里。

中午过后枪声越来越密,炮声也不时响起来,李勇估计可能是山上的敌人正在干扰我军正在进行的土工作业,这对特务连到是好事情,有了枪炮声的掩护就是弄出点动静敌人也不会发觉,李勇告诉战士们好好休息,养足精神,让宁金山的四排到悬崖边上隐蔽,多准备几条绳子,每条绳子用几个人掌握都准备好,他们四排的任务就是从悬崖上用绳子往底下放东西。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蟠龙镇上敌人的枪炮声也越来越密,大家的心都提起来了,知道我军的攻击时间就要到了,晚上8点正,只听地动山摇的炸药和火炮声同时响了起来,机枪、步枪、手榴弹的爆炸声响成了一片,整个蟠龙镇就向开了锅一样,我军的攻击行动开始了,李勇知道动手的时机来了,让战士立即把弹药库挖通,战斗开始的前几个小时敌人是不会缺乏弹药的,也没有人会到弹药库来,所以这几小时是最安全的,也是特务连动手的最好时机。

只剩下一层薄土,没几分钟的工夫弹药库就挖通了,李勇和战士们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李勇用手电筒一照差点没蹦起来,感觉有点象啊里巴巴的宝库大门被打开了一样,这国民党的正规军是真有钱,整个山洞里全是各种各样的枪支弹药,有的还用防水油布盖着,李勇走到最靠里面的一片油布前,让战士把油布掀开,好家伙,清一色的60迫击炮,这一下是真捡到宝了,李勇让战士们抓紧顺洞口往出搬,战士们都兴奋的不得了,就连那些老战士看见这么多的东西都有点乱。

李勇告诉大家别乱,两人一组往出搬小炮,让李江国在洞口查数,只能搬12门,多了不要,这么多东西他们连是搬不完的,只能挑最有用的拿,12门小炮已经是一个连级部队装备的极限了,西北的八路军穷啊,啥时候见过这么多好东西!!

等搬出去12门小炮后李勇告诉战士把小炮附近的炮弹全部搬走,李勇知道现在的解放区已经可以生产迫击炮的炮弹了,但是产量一直上不去,数量不够用,满足不了部队的需要,所以看见炮弹就有多少拿多少了。

靠墙码着绿色的炮弹箱,马长胜用刺刀撬开一个,告诉李勇一箱五枚,是迫击炮的炮弹没错,十箱一排非常整齐,李勇让战士们就先搬这炮弹,别的等一下再说,一百多人足足干了半个多小时,才把小炮和炮弹搬完,炮只搬出去12门,炮弹是一箱没剩全都搬走了,有多少箱也没有人说得清,反正是都搬出去了。

李勇一看小炮和炮弹搬完了,就继续指挥战士搬重机枪,只搬德国造的马科锌重机枪,别的型号不要,因为这种机枪是水冷式,打起仗来没有枪管过热的故障,也不用经常更换枪管,可以减少以后的战场维护,李勇告诉李江国继续查数,只能搬12挺,原因和前面一样,多了特务连没法用,子弹可以多搬,一个小时过去了,李勇看见战士们还是在搬重机枪子弹,有点急了,忙指挥不要搬了已经够用了,还有别的东西等我们拿。

战士们也觉得有点好笑,李勇一想也就明白了,八路军是穷怕了,看见好东西有点发懵,重机枪的前面就是捷克式轻机枪和美国造的汤姆式冲锋枪和子弹、手榴弹,李勇让大家抓紧,步枪类的一种也不要,让李玉明拿着闹钟看时间,一个小时以后必须撤,战斗打到一定程度后会有后勤部队来取弹药给一线部队进行补充,如果贪多和取弹药的敌人碰上就麻烦了。

一个小时转眼就过去了,也就是说从进来开始算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李勇让战士抓紧撤,撤的同时把蒙在各种武器上面的防水油布也转起来带走,战士们不明白问连长这东西有什么用,李勇告诉战士们现在没时间解释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最后面的战士把洞口用没搬走的小炮挡住,都出来后再用土把洞填上。

等李勇和战士们从小树林回到了悬崖边上,只见宁金山和他的四排战士们忙的四脚朝天,正用绳子往下系,悬崖底下指导员王成德和王老虎指挥五排的战士边往下卸,边往他们住的大山洞里搬,轻机枪和冲锋枪用三个战士一条绳子,重机枪和小炮用两条绳子六个战士往下放,六条绳子一起干,可悬崖上的弹药还和小山样不见少,这么多的武器弹药一时半时放不下去,这是最关键的时候,头都磕了,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如果这时候被敌人发现就坏了。

李勇赶忙把张劲松叫来,让他把他们全排都拉过来,张劲松他们号称一个排,可是只有两条步枪几十发子弹,李勇让他们侦察排马上换奘,一人一支汤姆式冲锋枪,换好后把警戒往远点放。侦察排的战士们嘴都要咧到耳根子上了,至打当兵以来快两个月了,整天训练,可是真家伙只摸过两个排长的老步枪,现在看着崭新的美式冲锋枪,简直有点爱不释手了,大家赶紧把皮子弹套望身上穿,穿好后插满了弹夹。

张劲松把侦察排装备好就带着往远一的点地方放哨,看到侦察排的战士们远远的摸了过去,李勇的心里多少是轻松了一点,现在就是被敌人发现,侦察排的战士也能顶一阵子,实在不行武器不要了人也能撤走。

李勇又把宁二子叫了过来:“二子,咱们的武器满够用了,但没衣服啊,你看咱们还都穿着老百姓的衣服。”宁二子说道:“连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敌人的备品库离这里也不远,有一个班的警卫部队,里面什么都有,还不用挖洞,但是必须得把那个警卫班解决掉。”

李勇把李江国和几个排长还有连部的八个老兵找了过来,告诉他们下一个目标是敌人的备品库,但是库房的门口有个警卫班必须解决,不能开枪有没有把握?这时一直不太爱说话的三排长马长胜说话了:“连长,不管有没有把握必须干了,以后上哪里找这么好的机会,我和江国,全友还有连部的八个人过去,部队由副排长掌握在后面跟进,对付敌人的一个班还是有把握的”。

李勇知道马长胜说的是实话,这十一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对付敌人没有准备的一个班应该没问题。知道是自己下决心的时候了:“同志们”11个战士马上立正站直,“你们11个人要临时组成一个班负责解决敌人仓库的警卫班,现在马上更换武器,把你们的步枪换成冲锋枪,宁金山和四排负责继续放武器,一二三排随我出发,宁二子前面带路。”

这个临时班和宁二子在前面探路,李勇带着三个排的战士在后面50米左右跟进,李江国他们11个人不长时间就到了备品库附近,奇怪的是库房附近是一个人也没有,大伙感觉很奇怪,仗都打得这么激烈了,这里怎么没有人?这么大的仓库也没个人站哨?再往前走,等摸到大门前才发现有一个房间有灯光,顺着窗户的缝隙往里一看,好家伙,原来哥几个正在喝酒。

外面打的是热火朝天,这哥几个却一个个是东倒西歪,李江国一看这架势乐了,叫宁二子马上把连长他们叫上来,告诉连长这几个小子已经被我们俘虏了,说完就一脚把门踢开冲了进去,喊了声:“别动,我们是解放军,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十几个国民党士兵就乖乖的把手举了起来,嘴里还嘟囔着:“这是从哪里来的?不是还没打进来吗?”李江国他们也不和这几个俘虏废话,直接就绑了起来并把嘴用烂布堵上,等李勇带着战士们上来的时候李江国已经用俘虏身上的钥匙把大门打开了。

李勇和战士进去后只见各种物资堆积如山,吃的穿的应有尽有,不过这时战士们都有经验了,见过了弹药库的场面,现在也没人惊讶,李勇指挥战士先搬军装,军毯,水壶然后再拿皮带,挎包,皮鞋,钢盔,反正一是个字,‘使劲拿,’对不起我说错了,是三个字。

三个排的战士连续搬了四回,第三次扛的是成捆的绿色咔叽布,第四次全是小米和罐头,搬了四次后李勇告诉大家行了,不能再去了,贪多嚼不烂,咱们连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些东西已经用不了了,现在要抓紧把物资弄到山下去。

各位排长回到自己的排里组织部队帮助宁金山的四排往悬崖下放东西,侦察则排继续警戒。

这时蟠龙镇的战斗越发激烈了,炸药的爆炸声连续不断,手榴弹的爆炸声向炒豆子一样,双方人马的呐喊声一阵紧似一阵,西北野战军对蟠龙镇的攻坚战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悬崖上的物资基本都放下去了,除了侦察排的战士还在上面警戒外,别的排战士都已经顺绳子下到了悬崖下面,特务连住的山洞离悬崖足有300多米,战士们来回搬运武器弹药和各种物资全是一遛小跑,每个人包括李勇和王成德都是一身大汗,可没一个人感觉累,因为太兴奋了。

李勇扛了两趟以后突然想起了点什么,我军硬攻蟠龙肯定会造成较大伤亡,历史上我军进行的蟠龙镇战斗确实伤亡很大,特别是蟠龙镇的主峰积玉卯,这是整个蟠龙镇的制高点,修建有强大的野战工事,主攻积玉卯的部队付出了很大代价。

李勇想既然我来了,就尽自己的一份心吧,马上找到指导员王成德说:“老王,咱们主力从正面硬攻必然会有很大伤亡,要是从这里上去一支部队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只要能上去两个营从后面往前打,会给敌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没准战斗会提前结束,我们主力的伤亡也能大大减轻。”

王成德说这是好事你说怎么办吧?李勇:“我想让李江国带几个战士去找主力联系,他以前是咱们团警卫连的,有好多首长都认识他,他去最合适了,要是别人去首长不见得会相信,再说了派别人去能不能见得到首长都不一定。”

王成德说就这么办,马上让战士把李江国找了过来,把任务交代后李勇又对李江国说:“注意不要被我军误伤,如果遇见团长问咱们现在有多少人你可以说实话,但咱们缴获的东西千万不能说,明白吗?”李江国笑着说:“我知道了,连长你放心吧,我是个打过好几年仗的老战士,伤我不是那么容易,至于咱们的缴获你和指导员要是不发话,就是我爹我也不告诉。”

李江国走后李勇和王成德指挥战士们把武器装备全搬到大山洞里,张劲松的侦察排把暗哨放好后别战士们也全进到洞里,再用树枝把洞口挡住,等用树枝把洞口封好后,战士们全都坐到地上不动了,任务完成后的兴奋劲过去了,连续近40个小时没休息就是李勇也觉得浑身难受,只有二排长马全有围着武器弹药大喊大叫:“发财了,这回可是真发财了。”王成德叫大家别马上睡觉,让炊事班把准备好的干草拿过来铺身子下面。

原来炊事班的战士们看别的同志都忙的热火朝天惟独他们没什么事干,就在孙全厚的指挥下到外面弄了不少干草,等同志们回来的时候垫在身子下面,休息的时候省得着凉,弄了一捆干草铺好再往上一躺李勇就觉得那是一个舒服,以前睡宾馆也没现在舒服,看着满洞子的武器装备心想:看来老子是没白忙活,总算是干成一件事了。

想着想着觉得还有一件问题没解决,这满洞子的东西怎么弄回去?也不能老放在这里,想到这里又把王老虎和张劲松喊了过来,先和张劲松说:“你和老虎还不能休息,等江国把主力部队带上来的时候,你们侦察排负责在悬崖上接应,但不能参加战斗,咱们的战士还没打过仗,猛的参加大的战役会吃亏的,等主力部队上去后把你们排带下来。”

张劲松答应一声后就出去了,李勇又对五排长王老虎说:“老虎,咱们得想办法把东西弄走,不能老放在这里,仗一打完主力也会很快撤走的,敌人的增援部队正在往回赶,咱们要赶在敌人的增援部队回来之前把东西弄回去,你马上带你们排出去到附近的老乡家找马车,尽量多找几辆,和老乡说好,咱们没钱,但是马车不能白用,每辆马车给一口袋小米,车找好后隐蔽起来,等战斗结束后过来,一定要把车找回来,要不咱们自己没办法全拿走,等敌人的增援部队到了咱们就白忙呼了。”

为什么让五排出去找马车李勇是有考虑的,首先五排长王老虎办事让人放心,然后就是五排没参加挖洞,体力比别的排战士要好一点。王老虎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立即说道:“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后和副排长把五排的战士一个一个叫醒,告诉战士们有任务马上出发,然后顺洞口边的小路往后山走了。

再说李江国带两着个战士绕到主攻部队的身后,向警卫部队报告了自己的番号,并要求见首长有重要情况汇报,等李江国被部队的警卫人员带到了前线指挥部里一看,里面的首长竟然大部分都认识,原来自己找的这个地方就是自己的旅部,旅长陈兴正在和几个首长商量问题。

陈旅长看到李江国走了进来奇怪的问:“呵,这不是二团的李江国吗?你不在你们团里待着跑这干什么来了?”李江国忙说道:“旅长,我不在我们团部警卫连了,我们团新编了一个特务连,我被调到特务连了,我们连在训练的时候从蟠龙镇后山的悬崖上爬了过去,现在我们连还有人在悬崖上面守着,绳子都是现成的。”

陈旅长听完李江国汇报后大声喊道:“太好了,我正为前面部队攻击速度太慢犯愁呢,这个李昆岗可不好对付,是个有真本事的硬茬。”李江国跟着说了句,我们连长也是这么说的。

陈旅长好奇的问道:“你们连长也知道这个李昆岗?”李江国把李勇对李昆岗的评价说了一边,陈旅长听完后惊奇的说:“呵,你们这个连长不简单,知道的东西不少啊,是从那个部队调过去的?”

李江国听旅长这么问他,憋不住笑了:“我们连长不是从别的部队调过来的,他是从国民党部队跑出来的,跑到半道上正好碰到我,就被我抓回来了。

陈旅长听完后楞了一下:“这赵劲搞什么明堂?刚参加部队没几天的国民党逃兵就当连长了?”李江国马上说道:“旅长,开始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后来我算明白了,我们团长的决定是正确的,我们这个连长可不是一般人,肚子里的东西太多了,刚到部队几天就把我们的行动意图猜出来了,连咱们主力这次打蟠龙镇他也先猜出来了,要不我们连也不能到后山搞训练。”

陈旅长听完李江国的话后对李勇更奇怪了,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接着问李江国后山能过去少人?李江国说:“我们连长说了二个营就可以了,再多也施展不开。”

陈旅长说好,你马上到旅预备队带两个营过去,记住攻击发起的时候打两发红色信号弹,我让正面部队配合你们。李江国敬礼后马上去找预备队,两个营的战士跟在李江国的后面,从蟠龙镇的后山绕了过去,到了悬崖下面李江国看见连长李勇和指导员王成德正在等候他们,和带队的营长说:“这是我们连长和指导员。”又对李勇和王成德说:“这是咱们旅预备队的刘营长。”

李勇和王成德忙上前去敬礼,刘营长握住他们的手说:“请同志们给我介绍一下情况,剩下的就不用你们管了。”李勇把自己了解的一些情况和刘营长介绍一遍,最后建议:从这里上去如果去攻击敌人据守的积玉卯仗也会很难打,因为那里是蟠龙镇的制高点,是蟠龙镇地势最高的地方,守敌是一个加强营,我军攻击的兵力并不占优势,但敌人的指挥部不在积玉卯,李昆岗的旅部就在离后山不远的几个院子里,负责保卫的是他的一个警卫连,如果我们这两个营上去消灭他的警卫连,再活捉李昆岗就好办了,我们可以逼他命令顽抗的部队投降。

刘营长听李勇说完后大声说:“李连长,太好了,就按你说的办,出发。”说完就带战士往悬崖上爬,两个营的战士足足能有700多人,爬了有一个多小时才全部上去,十分钟后两颗红色信号弹从悬崖上升了起来,接着就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李勇让张劲松把他们排的战士们带下来休息,打仗的事就不用管了。

李勇告诉大家,李昆岗的警卫连在我军两个营的突然攻击下是支持不了多长时间的,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睡觉。

到早上4点左右的时候枪声和爆炸声逐渐稀疏下来,又过了有二十多分钟就只有零星的枪声了,李勇知道我军对蟠龙镇的战斗已经结束,现在就等王老虎了。上午9点左右的时候侦察排的战士进来报告:“我军全歼蟠龙镇的敌一六七旅,活捉旅长李昆岗,旅长李昆岗就是从我们这里上去的旅预备队捉的,刘营长说有机会要好好谢谢咱们。”

李勇让张劲松多派几个人去接应王老虎和他的五排,快到中午的时候张劲松进来告诉李勇五排回来了,李勇赶忙起身,到了外面一看王老虎和他战士们带了好多老乡和好多辆大马车,王老虎走到李勇跟前大声报告:“报告连长,共有马车二十四辆,老乡每车两人,共四十八人。”

李勇捶了王老虎一下:“老虎,还真有你的,太好了。”然后命令部队马上装车,侦察排警戒。

足足24辆大马车被装的满满当当,就是这样还剩下不少没装下,李勇就只好让战士们都抗上,当然了侦查排的战士们除外,他们还有别任务,赶车的老乡都很奇怪,八路不是都很穷吗,这伙八路怎么不穷?

在老乡们奇怪的眼神中特务连在指导员王成德的带领下一路向北拼命地走,只有李勇还有连部的8个人和张劲松的侦察排留了下来,这是李勇和指导员王成德商量后决定的,李勇的理由是部队还要扩大,陕北的百姓虽然觉悟很高也很支持自己的军队,但地广人稀,部队扩充很困难,上次特务连招新兵就是个例子,但是国民党部队的人很多啊,里面大部分都是抓来的老百姓,只要俘虏过来再教育好了就是很好的战士。

蟠龙镇方圆几十里还到处都是山,就不信没有漏网之鱼,李昆岗的部队是个加强旅有七千多人,不用多了只要抓他几十个就是很大的收获了,王成德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就同意了李勇的想法,不过临走的时候王成德不放心,把连部的8个老兵给他留了下来,并要他注意安全。

现在侦察排加上新参军的宁二子是26人,再加上李勇和连部的的8个人一共是35个人全换上了冲锋枪,每个人子弹200发,还有4枚手榴弹,战士们那个美就不用说了,就连张劲松他们几个老战士都是不停的摸自己的子弹带,张劲松咧着嘴说道:“连长,打小鬼子的时候,小鬼子说咱们是土八路,打国民党人家说咱们是穷八路,这回再让咱们碰上就叫他知道什么是有钱的八路。”

按道理李勇是应该装备驳壳枪的,可是这回特务连缴获的武器虽然很多但小枪是一支也没有,李勇也不在意,和战士们一样背上了崭新的美式冲锋枪,只是没背手榴弹,在挂手榴弹的地方挂了个皮挎包。

就这样李勇和战士们在蟠龙镇方圆几十里的山里不停的乱串,你还别说这回又让李勇蒙对了,不到半天的工夫就抓住了两伙散兵,加在一起有30多人,李勇让俘虏把卸掉撞针的枪背上,挑了个老实点的俘虏带路继续在山里搜索,天快黑的时候已经抓住40多个了,李勇怕天黑和国民党的逃兵造成不必要的冲突,告诉大家别走了原地宿营。

因为蟠龙镇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战士们也不怕暴露目标点了好几堆火,也让俘虏点了一个大火堆,一起烤火,李勇让战士们把干粮和水给俘虏送过去,看到俘虏们怕怕吓吓的样子就走了过去,和一个在火堆边坐着的俘虏说:兄弟,给我让个地方。

经过一天的时间,俘虏们都知道这个穿着老百姓衣服的年轻人是八路军的连长也是这支小部队的头,赶忙给李勇让地方,李勇坐下后看着俘虏们大声说道:“弟兄们,知道八路军的俘虏政策吗?”等了一会有几个俘虏稀稀拉拉的回答:“知道。”李勇又大声喊道:“既然知道你们还紧张个屁?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说完就把手里的水壶递给身边的俘虏:“给你喝二口水,看你怎么和娘么一样?打仗的时候没尿裤子吧?”俘虏们听完李勇的话都笑了,紧张的气氛也没有了,李勇又接着说道:“不瞒大家说,你们看我现在是八路军的连长,二个月前我和你们一样,穿的也是你们这身衣服,又指了指身边的俘虏,不过我的军衔可没你高,你是下士,我是列兵。”

俘虏们听完李勇这番话都很惊讶,有一个俘虏小声问道:“长官你也和我们一样是被八路抓回来的?”李勇回答道:“我是原国军三师九团的,原名叫李二旦,不过我嫌不好听参加解放军以后就改名叫李勇了。”

俘虏们一听原来这个八路军的连长二个月以前和他们一样都是国军俘虏,就都放松了,话也开始多了起来,又有一个俘虏问道:“长官,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李勇回答道:“进攻延安前,我是负伤了从野战医院跑出来的,半路上被咱们解放军给抓住的,抓我的那个小子叫李江国,就是咱们连的一个排长,这小子现在没在这里,要是在这里听我这么表扬他还不美的上天。”

侦察排的战士们听了李勇话都笑了,大家也都知道连长的这段历史,李勇又接着说:不过现在行了,现在我是连长,他是排长得听我的,你们是没看到咱们首长刚宣布我当连长时李江国的样子,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啊,你们知道我是怎么对付他的吗?看到俘虏都在聚精会神的听,就接着说道:“我把李江国这小子调到连部当了一个月的通讯员,从那以后这小子就老实了。”

这一子连俘虏带侦察排的战士们全都是哄堂大笑,俘虏们的心情也彻底放松下来。

李勇看俘虏的心情放松就问道:弟兄们你们谁是穷人啊?俘虏听李勇这么问就回答:长官,我们都是穷人,有钱人家的谁来当兵啊?李勇又问道:你们知道自己为什么穷吗?俘虏们听了李勇的话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都没吱声,李勇接着往下说:你们可能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回答和想法,但是我要告诉大家的是,

李勇看俘虏的心情放松就问道:“弟兄们你们谁是穷人啊?”俘虏听李勇这么问就回答:“长官,我们都是穷人,有钱人家的谁来当兵啊?”李勇又问道:“你们知道自己为什么穷吗?”

俘虏们听了李勇的话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都没吱声,李勇接着往下说:“你们可能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回答和想法,但是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们之所以穷是因为这个社会和国家不公平,我们老百姓没黑没白的干活,祖祖辈辈一代又一代给人家卖命,可我们自己连口饱饭都没有,这是为什么?因为这个国家不我们老百姓的,这个国家是为那些大地主,大资本家,大官僚服务的,政府是人家的政府,警察是人家的警察,军队是人家的军队,而我们百姓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代接一代的受穷,你们都是抓来的,可我们八路军的战士没有一个是抓来的,因为我们共产党的理想就是把这些大地主,大资本家,大官僚和这个吃人的社会统统消灭。在农村把地主的土地分给农民,在城市把工厂分给工人,建立一个大家都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孩子们都能上得起学的新中国,这样的事情在我们共产党管辖的解放区已经实现了,弟兄们,你们说这样的国家好不好?这样的日子好不好?”

这些俘虏连同侦察排的战士们都听呆了,一起大声喊好。

只有张劲松和九个老兵没有大喊,因为这些事情早已经溶入到这些共产党员的血液中了,李勇又说道:“我们共产党解放军是为百姓打天下的队伍,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过几天你们要是愿意参加解放军我们欢迎,要是不想当兵我们发路费回家,放心绝对不会强迫大家的,好了,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好好想想。”

讲了一大通话的李勇转身对张劲松:“我饿了张劲松你给我预备点什么吃的没有啊?”

张劲松忙拿过来一个烤的焦黄的大饼子:“早就给你烤好了,看你讲话象个大首长一样我也想受点教育,这不都预备好了。”李勇拿起大饼子就吃,边吃边说:“弟兄们,咱们解放军的队伍是官兵平等的,不叫长官叫同志,你们可以叫我李勇或者大勇,要不就叫连长,可别叫长官,咱们共产党可没有长官。”

部队当晚就在火堆边休息,第二天继续出发,这些俘虏经过昨天李勇的教育都表示要参加八路军一起打天下,他们不叫长官了,也和侦察排的战士们一样喊李勇连长,李勇也不管他们叫弟兄而是喊他们同志。

李勇叫张劲松把枪上的撞针都还给他们,又对他们说:“新来的同志们,大家都认为我们八路穷,等到了咱们连的驻地你们把步枪全都换了,就换老同志背的那种美式冲锋枪,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虽然八路不富裕但我们这支部队不穷,到了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这些新战士都非常高兴,人家连长是真信着咱们了,连枪上的撞针都按上了,这是真把咱们当自己人了,碰上这么好的连长不容易,人心都是肉长的就铁了心和连长干吧。

一上午又陆续抓了三十多个,侦察排的战士都非常高兴,部队扩大到一百多人了,后被抓住的俘虏很奇怪,偷偷的问那些先被抓的,怎么八路连你们的枪都不收啊?你们这还叫俘虏吗?先被抓的就说:“我们昨天还是俘虏,现在可不是,今天我们是八路军战士了。”

然后就把李勇的经历和他说的道理和这些后被抓的俘虏讲,虽然讲的没有李勇好,但对比自己的处境来讲也很说服力,后被抓的将信将疑,但起码是不害怕了,老老实实和部队一起走,李勇没想到自己一番话的力量有这么大,这回省事了,先来的教育后来的。

张劲松偷偷的说:“连长,我算是服你了,让俘虏教育俘虏,我当兵这么多年可头一回见到,你这水平啊当个政委也没问题。”李勇说道:“不是我高明,是因为我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让大家明白了一个道理,道理明白了就自发的去努力,所以效果就好多了。”

部队正往前走,前面侦察排突然喊停下有情况,张劲松告诉李勇,前面有一支国民党部队,数量不清楚,李勇让部队隐蔽,自己和张劲松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观察情况,这时只见对面的国民党部队有人喊:“别误会是自己人,你们是那部分的?”

李勇一听对面的国民党部队这么喊就明白了,原来自己这支部队只有侦察排的战士穿的老百姓衣服,其余的七十多俘虏都是国民党的军服,对面的部队肯定认为这也是一支和他们一样被打散的队伍。

马上大声喊道:“我们是旅部直属队的,你们是那部分的?”对面的人也马上喊道:“我们是三团八营的,你们知道旅长的下落吗?”李勇回道:“旅长被抓住了,警卫连的弟兄大部分都被打死了,我们这些人看情况不好就跑了,你们还有多少人?”

对面那些国民党兵边往出走边回答:“就剩一百多人了,其余的不是被共军打死就是跑了。”李勇喊道:“我们也有一百多人,你们还有干粮吗?”对面的国民党逃兵忽忽拉拉出来一大帮,有个当官的边走边说:“有个屁,我们还想管你们要点。”

李勇指挥部队悄悄围了上去,等这一群逃兵走近的时候突然跳出来大喊:“不许动,我们是解放军,你们被包围了。”侦察排的三十多人和先抓来的四十多个国民党兵一起围了上去,后抓来的没动地方看热闹。

对面的国民党逃兵马上乱套了,一个当官的喊道:“你们他妈的什么时候成八路了?”他也看准李勇是头了,回身的时候掏枪就冲李勇开了一枪,李勇看不好赶忙一侧身,这一枪就打李勇左膀子上了。

旁边的张劲松和侦察排的战士看到李勇负伤眼睛都红了,三十多支汤姆式一起开火,当时就把那个开枪的官和他附近的兵撂到一片,没被撂到的吓得都跪地上举手投降。

张劲松赶忙过来看李勇的伤势,只见近距离的手枪子弹打在李勇的肩膀上,流出来的血已经把衣服都染红了,李勇疼得浑身乱抖,硬挺着用手抓住伤口说:“没事,死不了。”

张劲松和几个老战士都非常有经验,马上把李勇的衣服撕开,张劲松让战士们点了一堆火,把刺刀在火上烤了烤。

卫刚拿着一把手枪和子弹皮带走了过来,对李勇和张劲松说:“是美式左轮枪,开枪的是那个营的营长,已经死了,咱们这一下还突突死六十多,现在还有一百一十多人在那跪着,李玉明和三牛还有小成这三小子都要疯了,要把那一百多人也突突了,让我拦住了。”

李勇说对啊,这些俘虏咱们还留着教育好了补充部队,别看他们是国民党部队里的,但是大部分都是穷老百姓,只要教育好了以后都是好战士,都突突了还行,这时张劲松给李勇拿过来一条小木棍道:“连长,我可要动手了,你忍着点。”说完就把木棍塞进李勇嘴里,对卫刚说:“你们几个扶着点。”

李勇算上这次应该是第三次负伤了,可第一次直接就被炸死了,第二次被炸晕了,对负伤没什么概念,只有这次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被一枪打肩膀上了,被卫刚几个人架住,张劲松很有经验的用刺刀把伤口划开,再把子弹头剜了出来,把李勇疼的脑袋上的汗直往下冒,浑身乱哆嗦,要不是嘴里有个小木棍,还说不定要咬谁,脑袋里还在想:看了那么多关于战争的电影,我们的老前辈有好多都是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动的手术,感觉也没什么啊,电影上的英雄们都没什么反应啊!!挺挺就过去了,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这么疼啊,要不是卫刚几个人架住,自己早趴地上了,连腿都软了,看来这英雄真是不好当。

还有想当年关老爷刮骨疗毒,人家那是边做手术边看什么左卷和春秋的,当初看三国的时候感觉关老爷特厉害,那家伙可真是猛人,现在一想这事没准是罗贯中罗大侠忽悠大家的,边做手术边看书还没有麻药,这事就TMD扯淡。

张劲松和卫刚他们十几个老兵指挥战士们押好俘虏,让李勇坐在担架上转移,李勇本来是不想坐担架的,自己的腿又没伤着坐什么担架。张禁松则是不由分说就把他给按担架上了,并且小声对他说:“行了,连长,你就别装硬了,要是不坐担架你连五百米都走不出去。”

李勇想想也是,自己现在疼得连腿肚子都直突突,还走什么走,肩膀上挨一枪你说腿肚子跟着捣什么乱?

张劲松派出两个战士向指导员报告,由于没有麻药的关系,李勇就感觉伤口越来越疼,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就只好咬牙坚持。战士们抬着担架足足走了有一宿,这一宿李勇始终处在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中。

第二天早晨李勇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有点发烧,知道是因为没有药品的缘故,人要是有了外伤除了要对伤口进行包扎和处理外,还有口服和点滴大量的抗生素,这样就能有效防止伤口的感染,这是老战士们懂的常识,可是在当时的我军部队里,药品奇缺,特别是在陕甘宁边区,由于国民党的封锁,药品更是紧缺得不得了,药品短缺导致大量的伤员本来可以活过来的,但是却没有看到胜利的曙光。

到了晚上指导员王成德和李江国带着一排到了,王成德看了看李勇的伤,和张劲松还有卫刚他们十几个老兵研究,老是抬着也不是办法,野战医院随主力转移了,现在也找不到,目前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个老乡家让李勇住下,然后再去找药。战士们也都认为这个办法好,他们以前负伤时也是这么办的。

又走了一天,到了晚上找了一个村子,在村子边上有个不小的院子,王成德说就是这里了,然后去院子边去敲门,等了一会从窑洞里走出个老大爷,王成德忙说:“大爷,我们是二纵队的,我们连长负伤了,我想让他在您这里养几天好吗?”老人看了看王成德几人的灰军装又看了看俘虏问道:那些人是怎么回事?王成德忙解释说:“大爷,那些人是蟠龙镇战斗的俘虏。”

老人低头看了看担架上昏昏沉沉的李勇,揉了揉眼睛说:“哎呀,这不是大勇吗,赶紧抬进来。”原来这户人家就是李勇从野战医院跑出来住过的那户人家,老人还认识李勇。

看到老人认识李勇,王成德也非常高兴,等把李勇抬到屋里安排好后,王成德几人商量,部队放在这里不行,目标太大,最后决定指导员王成德和李江国带一排押俘虏回驻地,张劲松的侦察排留下保护李勇,王成德告诉张劲松的侦察排要隐蔽在四周,不能给这户老乡添麻烦。

临走的时候王成德给老乡家里留了足够的粮食和一些罐头,告诉老乡这是美国产的牛肉罐头,对伤员恢复很合适。

王成德出来的时候,部队已经集合好了,王成德看了看俘虏,对最先抓来的那些兵说:“刚才咱们连长告诉我,你们不是俘虏,是我们连的新战士,现在你们暂时编成一个新兵排,说完命令卫刚为新兵排的排长。”

这些战士都很感动,人家八路军办事就是讲理,从那时起这四十多个战士就从心理上认为自己就是真正的八路军了,虽然衣服还没换。

讲完话的王成德带队伍出发了。

等指导员和一排的战士们走后,张劲松和侦察排的战士们则到处找大夫,在老乡的帮助下不长时间就找到了当地的一个老中医,老头看了看李勇的伤然后说:“没事,没伤到骨头,也没打到正地方,看样子也不是大枪打的。”李玉明告诉大夫是左轮手枪打的,这个老中医开了一副药然后说:“咱们这山上的草药有的是,你们按方子采药,然后回来捣烂敷在伤口上,早一次晚一次,有个十天半拉月就差不多了。”

战士们听见老中医说的话都很高兴,李勇现在就是这支部队的主心骨,他要是没事了大家心里就都塌实了,老中医走的时候李勇让李玉明给老人拿点粮食和罐头,老人不要:“给八路治伤怎么还能要东西。”李勇让老人一定拿着并且说道:“老人家这都是从国民党那里抢来的,您年纪大了,来一回不容易,我们多的是,您就拿着吧。”

老人走后李玉明和三牛,小成几个人开始鼓捣老人留下来的草药,捣烂就往李勇的伤口上敷,李勇大喊大叫:你们几个小子轻点,我这不是冲锋枪手榴弹是伤口,我是活人。听李勇这么喊小成嘟囔着说:“连长,你忍着点,我们也没使什么劲,你越喊我的手就越哆嗦,你要是再喊我就更哆嗦,我越哆嗦你就越疼。”

李勇听小成这么说马上骂道:“你这个死小成啊,还要威胁我,是不是看我有伤故意的,你看我好了怎么收拾你,李玉明和三牛笑着看热闹。”

就在李勇吱吱哇哇乱喊的工夫,这时候门帘一挑进来个人,李勇一看认识,是老乡家的二儿媳妇,在人家里住了好几天怎么能不认识?

只见这个小媳妇对着李玉明几个人说:“行了,你们几个都出去吧,外边该干啥干啥去,把你们连长交给我。”说完就把他们几个推了出去,然后坐到李勇身边,给李勇往伤口上药,也不知道是这小媳妇手真的轻,还是李勇这小子光顾着看漂亮女人忘了疼,反正是感觉这小媳妇要比小成他们几个弄的好多了。

看着这个小媳妇给自己的伤口上药李勇的心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要不说医院里的护士都用漂亮姑娘和媳妇,原来还有这么个用处,自己以前老部队里就有一部分人有事没事地爱往医院跑,个别的还泡病号,现在算是有点明白了,哎,就是明白的有点晚,要是早就明白这事,当初自己也去泡泡病号,没准就不用三十多了还打光棍。

李勇忽然看见这个小媳妇头上戴了一朵小白花,心里纳闷,这小媳妇爱漂亮也不至于往脑袋上戴白花,就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吗?你怎么戴了这个?”小媳妇听李勇这么问就说道:“是给我男人戴的,你也知道他和你一样都是咱们二纵的,几天前打蟠龙镇时牺牲了。”

李勇听小媳妇这么说就想,刚刚二十一二就当了寡妇,以后可怎么办?但是嘴上还要开导她,就小声说:“蟠龙镇是场硬仗很不好打,咱们野战军不算我这样负伤的光是牺牲的就超过一千了,你也别太难过了,咱们要打天下,不可能不伤人的,以后有好样的再找一个。”

小媳妇听李勇说完也小声说:“我刚过门没几天男人就死了,找我这样的女人不吉利,谁还敢要我啊?”李勇心想这算什么,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这也太封建了,张口就说:“你这么漂亮,这么有女人味,还能没人要?别害怕不是还有我吗。”

最后一句是李勇在前世说惯的一句,没想到现在冒出来了,说完也有点后悔,这个小媳妇没想到李勇冒出这么一句,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看来我没说错,你还真是会哄女人啊,瞎话都说的这么好听。”

李勇刚说完也有点害怕,在当时那个年代要是人家小媳妇告他调戏妇女这事就大了,看这小媳妇没生气胆子就大了起来:“我可没哄你,长的漂亮还怕人夸?有女人味就是有女人味,这有什么。

小媳妇也好奇的问:“什么叫有女人味啊?我是个山里女人也没擦什么粉能有什么味?“李勇笑着给他解释,有女人味就是说这个女人得首先得是长的漂亮然后还得身段好。小媳妇又问:“什么是身段好啊?”

李勇大着胆子解释道:“身段好就是象你这样的,说到这时声音又低了点,胸脯高,屁股大,腰还细的女人啊,反正一句话就是男人特别喜欢的那样的。”

小媳妇听完后脸又红了,马上在李勇的腰上掐了一把:“人不大,心眼还挺坏,怎么什么都知道?是不是干过坏事?”李勇马上说道:“姐姐你冤枉我了,我是咱们八路军的连长,心里想得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和怎么打败国民党反动派,没有坏心眼。”小媳妇又掐了李勇一下:“行了不和你贫了,我明天再过来。”说完后走了出去。

和小媳妇胡乱聊了一阵后李勇心情也好了很多,伤口上敷的药凉丝丝的感觉好多了,过了一会张劲松他们几个走了进来和李勇汇报:“副排长带战士们到别的老乡家去了,村子边上按上了暗哨,张劲松和李玉明还有三牛,小成四个人也住这里,老乡家有闲着的窑洞。”李勇说:“你们也忙呼一天了,早点休息,有事我喊你们。”

第二天早上张劲松安排人上山采药,老乡家的二儿媳妇说道:“张排长你别安排了,我去吧,你们也不见得懂草药,这山里的草药大部分我都认识。”

张劲松高兴的说:“太好了,我正愁这事,这帮小子打仗到是不含糊,采药可就够戗了。”说完就让李玉明,三牛,小成三人陪着她上山,这张劲松的心眼不少,兵慌马乱的年代不能让一个女人独自上山,顺带着也让李玉明几个人认识认识草药。

快到中午的时候几个人回来了,这三小子每人都背了一捆,离老远就喊:“连长,这回够你上半个月的了。”

中午小媳妇给李勇端来一碗小米粥炖牛肉罐头,李勇边吃边说:“谢谢姐姐,谢谢姐姐,姐姐的手艺不错。”小媳妇叹了口气:“谢什么啊,以后别把我忘了就行了,也不是我的手艺好,是这牛肉罐头好。”李勇忙问为什么,小媳妇说道:“你伤好了就得走了,现在正打仗,兵慌马乱的,以后哪年哪月能看见你谁能知道。”

李勇听小媳妇这么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自己这个连队人员是越来越多了,加上这次俘虏的全连超过四百人了,部队组建好了以后战斗会很频繁的,伤员的问题怎么解决是个大困难?看来得成立个卫生队了,最起码战士们的临时伤连里就应该能简单处理。

想到这里就对小媳妇说:“姐姐你想当兵吗?你要是想当兵就到我们连里来,我想成立个卫生队,你就到卫生队怎么样?”小媳妇听李勇说完高兴的说:“真的吗?你可别骗我,我可没听说咱们部队连里有卫生队,不是旅里才有卫生队吗,再说了成立什么卫生队能是你一个小连长说了算的吗?”

李勇想好家伙心眼还挺多就和她解释到:“我们连是团部直属的特务连,成立的时候我和我们团长有协议,连里的事他不干涉,我们连现在已经扩充到四百多人了,比别的部队一个营的人都多,以后部队还要扩大,成立卫生队是必须的,这一点我就能做主。”

小媳妇听李勇说完高兴的说:“太好了,那我现在就报名,不过我行吗?”李勇说:“怎么不行,你对草药有认识就很好吗,起码比我们强啊,以后在慢慢学习新知识,谁也不是天生就什么都会的,你以后先和我学认字。”

小媳妇高兴的说:“谢谢大勇你了,字我还认识几个,在家里的时候我父亲教过我的。”

李勇说那就更好了,以后你多看点关于伤病的书,再说卫生队也不能是你一个人,咱们再找有本事的,小媳妇说那到也是,我现在可是报名了,李勇一听小媳妇说要报名顿时心中大喜,谁不希望身边有个漂亮女人,就是看着也养眼,小声对她说:“报名是可以,但是你们家人能同意吗?”小媳妇说道:“我男人没了,我在这家里也没什么意思,不同意我也走。”说完收拾好李勇的碗筷走了出去。

一连八九天这个小媳妇每天两遍给李勇上药,李勇的肩伤逐渐收口了,两人在一起也混得很熟悉了,李勇经常和她开一些玩笑,知道她大名叫胡小莲,这一天晚上李勇躺在炕上,胡小莲在油灯下看了看伤口说道:“差不多了,已经收口了,外用药不用上了,再吃几天就应该完全好了。”

李勇说:“那得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还指不定让那帮小子收拾成啥样?”胡小莲听李勇这么说扑哧笑了,这灯下看女人是别有一番情趣,特别是在当时大西北蒙蒙陇陇的油灯下,李勇当时眼睛就有点发直,嘴里还直叨咕:“真好看,真漂亮,真有女人味,原来烛光晚餐是从这来的,以前还以为是外国人弄出来的,看来就连这烛光晚餐也是老祖宗发明的,我早怎么没发现。”

现在的胡小莲可是知道李勇说的有女人味是什么意思了,马上扑到李勇的身上掐他,李勇往旁边一闪把胡小莲抱住了,被李勇抱住的胡小莲楞住了,脸红红的不敢继续乱动。

李勇看着灯下的胡小莲是越看越爱看,越看越好看,就觉得浑身是热血沸腾一使劲就把胡小莲按在炕上吻了上去,这一吻就更加不可收拾了,李勇是现代青年没有什么过去的礼教束缚,边啃边用手在胡小莲的身上乱摸,等李勇把手伸进胡小莲衣服里面抓住那高耸山峰的时候,这胡小莲哼了一声就浑身发软再也使不出一点力量了。

李勇趁机会扩大战果,不几下就把胡小莲的衣服全脱光了,一口气把油灯吹灭了,接着把自己的衣服也脱光了钻进被窝抱住胡小莲,窑洞里黑黑的,炕热呼呼的,两人谁也看不见谁,只是知道两人的心脏都是蹦蹦乱跳,李勇抱着胡小莲光溜溜的身子到处乱摸。

胡小莲嘴里小声说着:“大勇不行啊,大勇不行啊。”李勇现在那里还能听得见胡小莲说什么不行,身下的小李勇已经和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样了,就是猪八戒和王母娘娘说急急如律令也不管用了,弄错了,急急如律令好象不是猪八戒和王母娘娘说的,应该是太上老君的口号,反正就是着急的意思,用膝盖顶开胡小莲的双腿腾身而上,胡小莲轻声呻吟了一声后用手使劲抱住了李勇的脖子,李勇就象骑上了一匹奔驰的骏马,在胡小莲的身上纵横驰骋,越过高山,越过平原,越过草地,在胡小莲温柔的配合下,李勇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终于把一股火热注入到胡小莲的身体里。

许久许久李勇问胡小莲:“怎么样?”胡小莲往李勇的怀里蹭了蹭,用手掐了李勇的后腰一下:“你真是个坏人,太坏了。”李勇现在的身体刚刚十九岁,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接着胡小莲的话说道:“反正我也是坏人了,就接着坏吧。”说完在胡小莲的全身乱咬,胡小莲是个结过婚的年轻女人,可不是什么生瓜蛋子,那受得了李勇这么作弄,马上扭动身体在嗓子眼里轻轻的叫,李勇下身勃然而起又一次跨上骏马,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两人默契多了,配合的越发和谐,到了后来两人从地上一直飘到了天上,在蓝天白云上面飘了好长时间,又一起回到了地面,接着又一起进入梦乡,这一觉睡的真香啊,一直到鸡叫头遍两人才睡醒。

从睡梦中醒来的胡小莲轻轻的推了推李勇:“大勇我该回去了,鸡叫头遍了,再不回去让人看见就不好了。”城里人可能不知道,这公鸡第一遍打鸣大概是在早上四点左右。李勇抱着胡小莲说:“不行,不让你走。”胡小莲摇了摇李勇:“听话,以后有的是时间。”

说完就起身穿衣服,李勇也知道得让胡小莲走了就松了手,胡小莲摸黑穿好衣服悄悄开门走了出去,躺在炕上的李勇就觉得自己浑身汗毛孔都开了,那个舒服劲就别提了,都说这人是女娲大神仙造的,老外说是上帝造的,到底是谁造的,不过不管是谁造的,这些大神仙们是真够意思,有了男人还有女人,这男人和女人到了一起你才能知道世界多奇妙,人间多美好,神思满天飞的李勇接着又睡了个回笼觉。

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神清气爽,肩膀也不疼了,就穿好衣服下地走出窑洞围着窑洞跑了几圈,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张劲松和李玉明都起来了,看见李勇能下地跑步了都非常高兴。

李勇回到屋里猛然看见枕头边上有一朵小白花,知道是昨天晚上胡小莲和自己疯的时候掉下来的,顺手塞到了枕头下面,过了不长时间胡小莲还和往天一样给李勇送饭,李勇看着胡小莲红扑扑的脸蛋小声说道:“这女人啊还是得有男人的雨露滋润啊,看这脸蛋真嫩。”说完把枕头下面的小白花塞到了胡小莲的手里,胡小莲看了一眼小白花马上戴到了头上也小声说:“都怪你,坏蛋。”

吃完饭的李勇把张劲松叫了进来问部队的情况,张劲松告诉李勇,指导员前两天派人过来看他,让他安心养伤,部队按他制定的训练方法训练,一天也没闲着,因为弹药很充足已经进行了好几次实弹打靶,现在是万事具备只等他回去好组建部队,听完张劲松的话李勇的心有点长草,再待几天必须回去了。

晚上胡小莲给李勇送饭的时候李勇叫胡小莲天黑就过来,胡小莲推了李勇一下说:“大勇那不行,你伤还没好利索,这事多了可不行,以后再说,听话。”李勇知道胡小莲说的有道理,也就没再坚持。

又过了两天李勇的伤好的基本差不多了,这天晚上李勇躺下要睡觉的时候忽然门一开进来个人,这人进屋就把门插上了,又把油灯吹了,摸黑脱光衣服钻进了李勇的被窝,然后用两只手抱着李勇的脖子轻轻的喘着气一声不吱,李勇当然知道是谁了,两具互相熟悉的身体象磁铁一样紧紧沾在一起,一点缝隙都没有,这两人就象尝到了腥味的猫一样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李勇拿出以前的工夫在胡小莲的身上纵情开垦,胡小莲则用柔软的腰肢来迎接他,许久许久一股岩浆把胡小莲烫得全身乱抖,身体象不受控制一样直哆嗦。

一曲终了李勇放平身体歇了口气,胡小莲蜷缩在李勇怀里贴着李勇的耳朵说:“坏蛋,这么卖力气呀,把我肚子搞大了怎么办?”李勇闭着眼睛用手在胡小莲光溜溜身上摸着,把自己知道的有关什么前七后八妇女安全期的知识告诉了胡小莲,胡小莲很惊讶:“你这个坏人怎么什么都知道?连我都不知道的这些事你怎么知道?我可是女人啊。”

李勇嘿嘿一笑对这个问题拒绝回答,心里还想着,哼,我以前活了三十多岁了,没吃过活猪肉还没看过活猪跑?就这点事小青年都明白更何况本连长了,胡小莲还是在鸡叫头遍的时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窑洞。

第二天早上胡小莲给李勇送饭的时候,李勇让胡小莲今天就把参军的决定告诉家里人,再待一天部队就要出发了,早说也得说,晚说也得说,还是早点说好,也让老人有个思想准备。

胡小莲答应后就去找两位老人商量,两位老人很明事理,儿子已经没了再让胡小莲待在家里就把他耽误了,既然她想当兵就让她出去闯闯吧,就这样胡小莲成了特务连成立后的第一个女兵,侦察排的战士们也很高兴,队伍里有个漂亮女人当然是高兴的事。

过了一天部队准备好了在早上出发,胡小莲收拾了几件衣服包了一个小包和李勇走在队伍中间,老人一家送出了老远一段,两位老人和胡小莲都哭了,怎么说胡小莲在这个家里也生活了一段时间,两位老人对她也很好,人都是有感情的,她当然有些舍不得。

等看不到两位老人了胡小莲也平静下来的时候,李勇问胡小莲跟着部队行军能不能吃得消,胡小莲白了李勇一眼说:“我是山里女人,从小在山里长大,要说爬山你们还未必能爬的过我。”实际上也是这么回事,一连几天行军丝毫也没看出胡小莲有跟不上的意思,体力反而比李勇还好,部队宿营的时候她还要照顾李勇,李勇这时多少有点明白了这胡小莲的大腿为什么那么结实有劲,盘在他腰上的时候力量那么大,原来人家是经常爬山,这大腿肯定有劲了,好,很好,真是好。

连长有人照顾这下把李玉明和三牛几个人乐坏了,这回连长有人管了他们就省事多了,这几个人要说打起仗来就是用他们的命来换连长也会毫不犹豫的,但是要说照顾人那就一塌糊涂了。

胡小莲也很会掌握分寸,有人的时候和大家一样喊李勇连长,没人的时候管李勇叫大勇,李勇也很享受胡小莲在身边的日子,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经常摸胡小莲一把,胡小莲也假装不知道。有个漂亮女人陪自己行军的感觉是真不错,李勇不时地为自己的英明决定而感到得意。

经过连续几天的行军,这天中午部队回到了原来的驻地,村子边的哨兵老远就看见了李勇他们,飞跑着回去报信,不一会的工夫指导员王成德和战士们忽忽拉拉的都出来了,王成德给了李勇一拳问:“身体恢复的怎么样?”李勇笑着边和周围的战士们打招呼边对王成德说:“身体是没问题了,我又招了个女兵。”王成德一看认识,这不是老乡家的小儿媳妇吗,忙对胡小莲说:“欢迎啊,我们部队又有新力量了。”李勇想这指导员不愧是搞政工的,还真会说话。

吃完中午饭后李勇召开了排以上干部会议,了解部队训练情况,李江国首先说:“连长,我们按你每天晚上给我们讲的课教育那些新战士,效果不错,我都快成指导员了。”听完李江国的话大家都笑了,接着就七嘴八舌把最近半个月的训练情况给李勇汇报了一遍。

等大家都讲的差不多的时候指导员王成德说道:“大勇,咱们连训练的效果很不错,思想工作也抓的很紧,经过这半个月的教育,那些新解放战士的思想水平也有较大提高,而那些先参军的陕甘宁边区的战士基本上都不用教育,他们的觉悟本来就很高,只要打几仗就会成为咱们部队的骨干,你看是不是重新组建部队,得把俘虏过来的战士和以前的战士们混编在一起,另外部队的武器也没下发,大家都等你回来拿主意。”

李勇看了看这些排以上干部,实际就是原来的二十个战斗兵和炊事班班长孙全厚,再加上李勇和王成德共二十三个人说道:“指导员说的很对,是得把这些战士混编在一起,回去告诉老战士要充分发挥我们共产党员的作用,团结好新同志,方案我早考虑好了,现在我宣布一下,大家看看有什么不同意见然后再补充。”

1原来的五个步兵排由三个班扩充到四个班,每班十二人,算上排长和副排长,全排共五十人。

2侦察排由现在的二十六人扩充到四个班,每班十人,算上排长和副排长全排共四十二人。

3炊事班由现在的十六人扩充到二十人,设一名班长两名副班长,就由原来的三名老炊事员担任,孙全厚不在兼任班长,注意要挑些年龄大的。

4组建新的机枪排,编制四个班,每班七人,算上排长和副排长共三十人,卫刚为排长,一名老战士为副排长。

5组建新的迫击炮排,编制四个班,每班七人,算上排长和副排长共三十人,高翔为排长,一名老战士为副排长。

6组建新的辎重排,排长由孙全厚担任,孙全厚还要兼连队的司务长,炊事班班长不在由孙全厚兼任,辎重排不设副排长,人员由别的排挑剩的战士担任,共三十八人

7组建新的警卫通讯班,编制十人,李玉明担任班长。

8组建新的卫生队,编制十人,胡小莲担任队长,卫生队最好要挑一些对草药有一定了解还要认字的战士。

9连部由连长李勇,指导员王成德和剩下的四名老战士组成。每个排的排长和副排长在有伤病的情况下由连部的四名作战参谋代理,组建完的特务连全连共计四百三十七人,根据李勇所掌握的情况来看特务连应该是西北野战军最大的一个战斗连队了。

听完李勇的组建计划后,这些老战士激动的不得了,这么一支连队是一个很强大的力量,只要是合理使用会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咱们这个十九岁的连长难道真是天生会打仗吗?就是这么一个厉害人物在国民党那里只是个列兵,你说他们国民党能不败吗?

接下来李勇进行武器装备的安排计划,辎重排排长孙全厚向李勇汇报:咱们连这回是发大财了,除了十二挺重机枪和十二门小炮以外,还搬回来轻机枪一百零四挺,冲锋枪六百二十八支,炮弹三百九十箱,子弹一千一百箱,还有六百多箱手榴弹,其中有一部分是美式的瓜式手榴弹,除了武器以外还有衣服,军毯,水壶,钢盔,鞋子,咔叽布,还有粮食,对了还有不少蒙在武器上面的防水油布,我问马长胜弄那些油布干什么?马长胜那小子跟我说,反正是连长让搬的我可不知道干什么,总之一句话就是咱们连可真是发洋财了,除了没有钱,其他的什么都有。

孙全厚最后一句话让大家都笑了。听完孙全厚的汇报后,李勇进行武器装备的具体安排:

1步兵排每一个步兵班装备捷克式轻机枪两挺,每挺轻机枪配弹二百发,以后可看情况尽量多带,美式汤姆式冲锋枪十支,每支枪配弹二百发,也就是说单兵带弹要达到二百发,李江国你不是老喊缺子弹吗,这回给你弄足了,你要是不嫌沉就是背一千发也没人管你。

李勇说到这里战士们都笑了,李江国挠了挠脑袋说:“哎呀,太好了,以前打仗我能有个十几发子弹就感觉不错了,我最少的一次是四发子弹打了一仗,要是有二百发子弹我的胆子还不得比倭瓜都大,但一千发是真背不了的。”大家又被李江国逗笑了,李勇接着往下说,每个战士手榴弹四枚,全排算上排长和副排长共轻机枪八挺,冲锋枪四十二支。

听到这里这些老战士都不说话了,好家伙,一个排的火力配备就这么厉害,这可是五个排啊,要是一起开火那火力得多厉害?咱们穷八路什么时候也这么富裕了。李勇给一个步兵班配两停轻机枪是有自己考虑的。

捷克式轻机枪是捷克国营兵工厂二十年代研制的一款经典步兵轻武器,工作原理为长行程导气式,可选择单发或连发射击,口径7.92毫米,采用弹匣供弹,弹容量二十发,捷克式轻机枪结构简单,动作可靠,在自然环境中不易损坏,维护简单,射击精准,中国军队有句老话,叫做老兵怕机枪。这句话其实就是针对捷克轻机枪而言,对于捷克轻机枪精准的二三长短点射,只要被瞄准射击,就无法躲闪。进攻时轻机枪可以随着步兵迅速前进,不断提供及时火力支援。实战中,机枪还可以由射手平端着一边冲锋一边射击。加上捷克式轻机枪可以使用普通步枪子弹,弹药方面也不成问题。捷克式轻机枪是步兵进攻和防守难得的利器。

当然了捷克式也不是没有缺点,首先是它的弹匣容量较小,只有二十发子弹,在激烈的战斗中每六至八个点射就要更换一次弹匣,这就给有经验的战士提供了对付它的机会,再有就是每发射二百发子弹就要更换一次枪管,虽然说有经验的战士更换枪管的时间十秒就够了,但这也是它的缺点之一。

我们在电影或者电视作品里看到的战士们端着一捷克式挺轻机枪不断的射击,这实际上是非常虚假的,大家想想六至八个短点射会用多长时间?这还是有经验的射手,如果是一个新战士或者技战术水平不高的战士只要手指头松慢一点,几秒种的时间这二十发就打出去了,这时如果更换弹匣不及时就是死路一条了。

虽然说这款轻机枪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但是在当时的那个年代却是世界上已知道的最好的步兵班用轻机枪了,在我国战场上它的各项性能要比小鬼子的歪把子强得多,人民解放军在战争年代里缴获了大量的这种机枪,四九年开国大典上我军战士手里端着的就是这种轻机枪,后来在朝鲜战场也曾经大量使用。

新中国成立后我军针对这款武器的特点给它加装了三十发大容量的弹匣,较好地解决了弹容量少的问题,直到五六年我军新一代步兵班用轻机枪研制成功后这款轻机枪才逐渐退出现役。

2侦察排每人冲锋枪一支手榴弹四枚,侦察排不配备机枪,以后遇到有合适的装备再具体安排,共四十二支冲锋枪。

3机枪排每个班装备马克沁重机枪一挺,配弹二千发,以后也要看情况尽量多带,别的武器就不配备,战士们也没办法再拿别的装备了,一挺重机枪就将近六十斤了,行军的时候要由四个战士抬着走,另外的三个人背子弹,这就是机枪排设四个班,每班七个人的原因。

马克沁,1840年生于美国缅因洲,早年经历坎坷,曾经当过工厂的学徒和面粉厂的工人,他的前半生基本没有涉足过武器和战争,只是在美国南北战争时参加过地方保安部队,命运的转折点出现在1882年,马克沁在朋友们的帮助下组建了马克沁—韦斯顿公司,从而走上了天才的发明道路,马克沁机枪的问世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自从拿破仑时代曾经使用过的战术基本没用了。

马克沁是美国人,可是充分认识到机枪重要性的却是德国人,在一战的索母河战役中德国人以平均每一百米一挺马克沁的密度向正面进攻的十四个英国师疯狂射击,一天之内就使六万名英国人陈尸阵前。

你说这英国人是不是有点死心眼,脑袋一根筋,对着机枪阵地胡乱冲锋那还不是找死吗。后来有的资料介绍,当时的英国高级军官大部分都是上层的贵族,这些人吃喝玩乐当然行,打起仗来就抓瞎了,两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英国青年男人的死亡率及高,二战结束后的一九四五年有一个老师在课堂上对她的十八九岁的学生们说:孩子们,你们很不兴赶上了战争,你们中将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能结婚,你们必须要有心里准备。当然了她的学生都是女学生,男生大部分都上了战场,并且倒在了那里。

正如这位老师所说的,二战以后英国适龄女青年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能找到另一半,剩下的只好自己终老一生,这些人没有后代没有家庭,在二战后的英国只有默默付出,她们承担了战后重建的大部分工作却晚景凄凉,这也是英国人二战以后始终不愿意提起来的阵痛。

当然了马克沁重机枪也有它自身的缺点,那就是它的自重比较大,步兵行军携带比较成问题。

题外话有点说多了,咱们再回到本章节上来。

李勇接着说道:“咱们以后的战斗要充分发挥重武器的威力,子弹必须多携带,象以往那样战斗打响没多长时间就起来冲锋的战斗绝对不能干,部队冲锋的时候也是它伤亡最大的时候,没有把握不要冲锋,我们的战士都是宝贝,这样的傻事咱们可不干。”

听完李勇的话这些老战士都陷入沉思中,这二十几个老兵包括指导员王成德在内,都是从血里和火里滚出来的,他们都经历过李勇说的大部队冲锋的场面,也目睹了很多好战友牺牲在敌人的火力下,要是他们还没牺牲那会是多大的一笔财富!!每一个身经百战的老战士都可以带一个排一个连甚至一个营啊,想到这里这些老兵看李勇的眼神都变了,跟着这个年轻的连长以后还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是坏事。

李勇看这些老兵都在想事情也没往下说,就让他们多想想吧,部队以后还要发展,他们的思想和观念也要转变,要慢慢的给他们灌输一种全新的作战思想和理念,他们现在已经是部队的骨干了,以后更会是部队的基层指挥官,自己再有本事也是一个人,部队扩大还要靠他们,看到他们逐渐从沉思中回到了现实,李勇又继续往下安排。

4炮排每个班装备六零迫击炮一门,配弹四十发,炮弹以后也要看情况尽量多带,炮排战士们别的武器不配备,咱们现在的迫击炮只能由战士们背着行军,它和重机枪还不一样,没办法抬,所以就只能拆开,炮管,炮盘,三脚架每个战士背一样,炮管比较重要选体力好的战士,每个炮班剩下的四个战士背炮弹,每人十发,全排共六零迫击炮四门,炮弹一百六十发。

李勇又接着介绍道:现代战争,炮兵被称为战争之神,为什么这么说?就是因为它强大的远程火力,比如现在打仗,敌人要是在几百米以外咱们就一点办法也没有,有了炮兵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在弹药充足的情况下能用炮火解决的一定要用炮火解决,能用炮火解决的不用重机枪,能用重机枪解决的不用轻机枪,能用轻机枪解决的不用冲锋枪,能用冲锋枪解决的绝不拼刺刀,不是说我们不敢拼刺刀,拼刺刀是我们的一个重点训练科目,但是不到必要的时候不要这么干。总之一句话要尽量用火力解决对手,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即取得战斗的胜利又减少自己的伤亡。

听完李勇这些话,这些老战士又一次被震撼,李勇也尽量利用每一次机会来更新这些老兵的观念,让他们逐渐的来适应自己的现代战争思想。

5辎重排的三十八个人只配备冲锋枪,子弹可以少带一些,手榴弹就不要带了,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携带粮食,每个人的粮食携带量不能少于五十斤,他们还要带自己的东西,所以会很辛苦的,告诉辎重排的战士们不要有想法,自古以来打仗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支部队能否打胜仗后勤很关键,我们的辎重排以后还要发展,不能光靠战士的肩膀。

李勇知道三年以后我军在朝鲜战场因为后勤问题吃的亏,现代战争某种程度打的就是后勤,后勤的强大能决定整个战役的成败。李勇又给这些老兵讲了后勤保障的重要性。不敢再讲了,说多了怕这些战士们消化不了,也怕指导员王成德和李江国两人没完没了的追问这些东西是从哪里知道的。

6警卫通讯班的配备和侦察排一样,每人一支冲锋枪四枚手榴弹,共十支冲锋枪,炊事班和卫生队没有战斗任务,不配备武器。

当然这里有一点李勇没说,那就是卫生队的队长胡小莲是有枪的,就是打伤李勇后被卫刚缴获回来的那支左轮,子弹不多只有四十发,胡小莲也知道这支枪的来历,心里那个甜就不用说了。

李勇把这支枪拿给她的时候这胡小莲的眼神都变了,眼睛亮亮的,还不住地用自己的大腿往李勇的身上蹭,蹭得李勇这小心肝呀是乱七八糟的,当时就想来一个大灰狼对小绵羊攻防大战。

但我们的李勇同志终于是在咬紧了牙关,做了几次深呼吸还有吞咽了几口唾液后控制住了小小李勇的蠢蠢欲动,嘴里还叨咕着:“南无啊迷陀佛,南无啊迷佗佛,这是在连部,我是八路军的连长不能胡乱动。”

胡小莲也是有意想整他,看着李勇的难受样眼睛都笑弯了:哎呀,还挺正经吗,什么时候胆子也变小了,不是在我们家养伤把我往被窝里拽的时候了?那时候就没想起自己是八路军的连长?

当然了这时候只有他们两个,没别人在跟前,这胡小莲见李勇送她的小手枪高兴的有点放肆,故意想逗逗李勇,这胡小莲结过婚,有过男人,现实中的年龄比李勇还大两岁,没人的时候很放得开,李勇当时就想怪不得电影,电视里还有小说什么的谈到大首长追女人的时候都送一把小手枪,看来这东西还真是有威力。

李勇从胡小莲欣喜的眼神中又明白一件事,这女人啊都是喜欢小物件的,不管是什么时代的女人都是一样的,这小东西值钱当然好,象什么南非出的十卡拉以上的大钻戒、瑞士的劳力士女式昆表什么的,但是不值钱的小东西女人也喜欢。

你们说说就这么点事以前自己怎么就整不明白呢?自己在前世虽说不是什么有钱人,但也不是穷人,怎么的他也是个上尉连长,给女人预备点小物件还是没问题的,至少也可以唬唬军区医院里的那帮小护士。

算了,以前不明白不代表现在不明白,亡羊补牢也不晚,用词有点不对呵,放在自己身上应该是亡人以后也不晚,以后自己还要留心多准备几支这样的小枪,看到有喜欢的女人就送,反正自己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有好女人为什么不多追几个,老子什么也不怕。

这里想奉劝朋友们几句话,这女人啊追的时候多送点小东西,不一定是要多值钱,多贵重,只要她喜欢就行,还有这女人的虚荣心要比男人强,有强烈的攀比心里,要不你说男人给女人一送花这女人的脸都和那花一样了。

整个下午特务连就象过年了一样,每个排都争着到孙全厚那里领武器,老孙指挥他们排的战士忙的不可开交,领到武器的战士们嘴都要咧开花了,崭新发亮的冲锋枪,蓝汪汪的轻机枪,黑忽忽的马克沁重机枪,黄澄澄的子弹,压满子弹的新弹夹,沉掂掂的手榴弹,足足有两个小时大家才安静下来,战士们的表情用一句话来形容比较贴切‘咱王老五什么时候也这么有钱了。’

李勇见大家都忙完了叫李玉明整队集合,想看看效果,哨子响后几分钟部队就集合完毕,见这速度李勇知道自己这两个多月的训练没有白费,这些人已经从老百姓变成了一名战士。

看着下面整齐的队伍李勇感觉怪怪的,为什么啊?因为这些战士里有一百八十多人穿的是国民党部队的军装,这些人都是从国民党部队里抓回来的,人是抓回来了,经过一段时间也教育成了八路军的战士,但衣服实在是没有办法解决,就只好暂时这么穿着,为了这李勇和王成德没少和当地老百姓解释,人家还以为是一帮国民党的部队到了,还差点把附近的游击队招过来,你说这游击队的人要是把特务连当成敌人那乐子可就大了,两人这唾沫星子费了不知道有多少。

还有二百多人穿的是老百姓的衣服,这二百多人是当地新参军的战士,都是当地的农民,现在穿的还是从家里带过来的衣服,四百多人的一支部队穿八路军灰军装的只有二十多人,整个队伍看上去很怪,知道的明白这是八路军的队伍,不知道的就是想破了脑袋也弄不明白这是一支什么队伍。

这样的队伍到了战场上很容易闹误会,有将近二百人穿的是国民党的军装,到了战场上你说这是八路还是国民党?谁能弄明白,这还怎么与别的部队配合?看来军装的问题必须解决了。

看了一会李勇很郁闷的告诉大家解散,各排回自己的驻地休息,下午就不训练了。

李勇闷闷不乐的回到了连部,本来是想让自己高兴一下,没想到弄出这么个结果,看着不说话的李勇,指导员王成德说道:“大勇,是在想军装的事吧?”

李勇见王成德问他就回答道:“老王你知道咱们纵队的被服厂在哪里吗?”王成德道:“不光是我,咱们连的二十几个老兵都知道,可光知道有什么用,就是现在纵队首长想给咱们发服装,估计被服厂也没有。”

李勇想了想说道:“我明天想到被服厂去一趟,老王你陪我一起去,把咱们连的证明文件都拿着,要不光凭嘴说人家不见得会相信。”

王成德道:“陪你去一趟没什么,估计去了也白去?”李勇道:“行不行去了就知道了,但是明天一定要去,没多有少吗,弄回来点就比没有强,咱就不信了一个被服厂一点衣服都没有。”王成德一琢磨也是这么个道理就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李勇和王成德还有连部的两个战士准备出发,本来胡小莲也要去,李勇说你去干什么?我们是商量军装的事,和你们卫生队没关系。

胡小莲也知道没自己什么事,她只是想和李勇在一起而已。李勇见胡小莲不高兴就说道:“你是卫生队的队长,多想想你们自己的事,你们卫生队的事多了去了,咱们连现在一点西药也没有,打起仗来就要有伤员,你和卫生队的战士们多准备点草药,我让警通班和你们一起行动。”

说完就把李玉明叫了过来:“卫生队的同志们没有武器,你们警通班和他们一起行动,多采点草药,还要注意保护好卫生队的同志。”

写书比看书难多了,哈哈真的不容易,谢谢兄弟姐妹们的支持了,给大家作揖了,放心后面会精彩的。

李勇和王成德还有两个战士出发了,李勇和两个战士背的是冲锋枪,王成德还是自己那支驳壳枪,这里需要解释一下,不是李勇非得要背冲锋枪,四百多人一个大连队的连长,比有的部队一个营的人都要多,虽说不是什么大干部,但多少也有点小成就感了,这背冲锋枪有点掉链子。

但是没别的办法,从蟠龙镇弄回来的武器是不少,但没有小枪,这连长也不能没武器不是,所以就只好背个冲锋枪了,好在李勇也不在乎这个,什么枪都一样,但是说实话这冲锋枪的分量当然是沉一些。

纵队被服厂离特务连能有五十多里山路,四个人一阵紧走,二十里路过后差距就看出来了,王成德和两个战士跟没事人一样,李勇可就不行了,汗也下来了,喘气也粗了。

王成德看了看李勇说:“大勇,把枪给我。”李勇摇了摇头道:“部队行军让指导员背枪,我还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连长,我可丢不起这人。”

旁边的一个战士说道:“不让指导员背,我背可以吧,连长你不是伤刚好吗,今天我先替你背一会。”李勇说道:“不行,还是我自己来。”

王成德看李勇一定坚持自己来,也没再坚持替他背枪,只是和两个战士走的慢了点,就这样快到中午的时候四人到了纵队被服厂。

被服厂的位置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山沟里,几大排的窑洞挖的整整齐齐的,四面山上都是些乱草和树木,不走到近处很难发现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八路军的单位,要不是有王成德几个老战士领着还真难找。

厂长姓刘,纵队被服厂是一个营级单位,比特务连的级别大,李勇和王成德敬完礼后王成德把证明材料拿了出来,刘厂长看到王成德往出拿证明材料,就笑着说不用了,是不是老八路自己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小同志我看不明白,但是你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有什么事你们就说吧。

王成德赶紧向这个刘厂长介绍这是我们连长,不是什么小同志,又把连队的困难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们也知道部队有规定,但能不能少给我们解决点,你看现在我们的连长也没有军装。”

刘厂长也很奇怪为什么连长没有军装,这好歹也是个连长,没有新的,以前的旧军装也应该有啊,想了想说道:“现在部队很困难,我们厂子人员设备都有,就是布料太少,在我的权限范围内只能给你们解决十套,再多就不行了。”

李勇心想十套有什么用,也就够李玉明的警通班用了,不行还得想别的办法,正在这时李勇看见了厂长办公室的墙角有一堆什么颜色都有的费布料,就问道:“刘厂长你们弄这么多什么颜色都有的布料有什么用啊?咱们部队的的军装可就一个颜色。”刘厂长笑着回答:“李连长,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是被服厂啊,颜色不一样有什么关系,咱们可以先退色,然后再染成咱们部队用的灰色。”

听完刘厂长的回答李勇突然想起了一个主意,忙对刘厂长说道:“我们连有一批缴获的国民党军装,咱们被服厂能不能也把它染成灰色?虽然国民党的军装和咱们的不太一样,但也比没有强,只要是染成灰色就可以区分敌我了。”

刘厂长听李勇说完后道:“这到是个点子,虽然咱们被服厂以前没干过,但应该没问题,这样也省事,只是单纯给军装上色速度也能快一些。”

李勇和王成德都很高兴,这下军装的问题就能解决了,忙和刘厂长商量明天就把军装运过来,刘厂长很爽快的说:“只要你们把东西运过来就马上开工,按你们的要求五百套军装有三天就行。”

李勇和王成德听完都急着离开,临走的时候李勇对刘厂长说道:“不能让同志们白忙活,我们支援被服厂五口袋小米,每袋五十斤。”听李勇说有小米,刘厂长大笑着:“现在小米可是好东西啊,我们厂好几百号人,有好一段时间没看见小米了,都有点想不起来小米饭的香味了,我就不客气了,先替我们厂的同志们收下了。”

刘厂长虽然说是在开玩笑,但确实是部队的粮食非常困难,一线的战斗部队都要靠以前喂马的黑豆来充饥,更何况他们这些二线的后勤单位了,刘厂长说他好几个月没吃到小米也是实话。

李勇和王成德四人没等天黑就回到了特务连,让李玉明把五排长王老虎喊了过来,李勇觉得王老虎做群众工作是把好手,特务连从蟠龙镇拉物资给李勇留下的印象很深刻,王老虎在那么短的时间就能找到那么多的马车实在是不简单。

这做群众工作说着简单实际是非常不容易的,对群众你不能向在部队那样,一个命令就解决问题,要细致地把事情和老乡说明白,这就需要一个好耐性了,李勇让王老虎去做群众工作也算找对人了,这王老虎的性格很稳重,同样的工作要是让李江国这样的去没准就搞砸了。

这次的任务还是马车,不过五百套服装有两辆马车就够了,王老虎只是简单的说了句明天早上我把马车赶到连部来就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王老虎和一个战士果然把两辆马车赶到了连部,李勇和王成德指挥战士们装好军装和五口袋小米就出发了,这次去因为有马车做可就轻松多了,等到了被服厂的时候男女老少出来一大帮,帮李勇他们几个把衣服和小米卸了下来。

几个人把车卸了就没什么事了赶紧往回赶,李勇他们几个回到连部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来回一百多里的山路整走了一天。

胡小莲很不放心伤刚好的李勇,但因为李勇和王成德住一个屋,虽然很想关心关心但也不好意思太明显,李勇也意思到了这个问题,和指导员俩人住一个屋可以很方便的对连队的问题进行沟通,便于连队的管理,但自己想和胡小莲亲热的时候怎么办?暂时也没有解决的办法,总不能因为有了胡小莲就和指导员分开住。

胡小莲是特务连唯一的一个女兵,自己住了一孔窑洞,但是连部院里还住着炊事班,警通班和卫生队,李勇也不敢太放肆

看书容易写书难,点灯熬油地不容易,这本书还没到高潮的时候,前面只是一些铺垫,希望兄弟姐妹多支持,中秋佳节给大家作揖了。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不光是李勇,战士们也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样,当了好几个月的兵,谁不想把军装穿上,人同此心,大家就觉得平时几天工夫说过去就过去了,现在怎么这三天的工夫这么长。

这里就有心理学的学问了,时间都是一样的,只是感觉不同而已,打个比方说吧,你要是和一个大美人在一起吃饭喝酒跳舞就感觉时间过得快,这两个小时就和十分钟一样快,如果反过来把你放在烧红的铁炉子上,你再感觉这十分钟就和那两小时一样长。

这都是废话有点说多了。

三天的时间总算到了,李勇也知道大家的心情,早早地就派人去被服厂取服装,等把染好的灰军装拉回来的时候战士们又一次沸腾了。

还是由孙全厚的辎重排负责分服装,战士们一起上去是跟着乱,连李江国和张劲松这些老战士也跟着起哄。把孙全厚和他们排的战士忙的乱成一团,李勇指导员王成德站在一边看热闹,孙全厚直向他嚷:“连长,你也管管这帮小子,你看都没个王法了,就差上来抢了。”

李勇只是笑却什么话也不说,战士们都是苦孩子出身,有点高兴的事不容易,就让战士们高兴高兴,乱就乱一会,也不耽误什么事。

这下子特务连都穿上了新的灰军装,连长李勇也第一有次有了解放军的军装,胡小莲也换上一件小号的,系上皮带,配上左轮枪别提有多精神了,看得李勇直冲动,恨不得现在就把胡小莲拽到窑洞里叉叉圈圈,心里还琢磨怪不得有些男人喜欢穿制服的女人,原来这女人穿上军装是和以前不一样。

实际上女人穿军装也是有讲究的,为什么大部分的男人人都认为穿军装的女人受看?这里是有一定道理的,不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吗,不管是什么做的,但这女人天生是属于阴柔的,而制服是属阳刚的,特别是军装更是如此,所以女人穿军装就好比是把阴柔和阳刚有机的结合在了一起,当然是好看了。

“哈哈哈”知道大部分的男人为什么都喜欢穿制服的女人了吧,不是什么制服控,也不是变态,是男人对美的一种别样欣赏。

胡小莲多机灵啊,看见李勇那猪哥样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抬起脚偷偷地踢了李勇一脚,李勇看见胡小莲脚上的布鞋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喊道:“孙全厚,把钢盔和鞋也发下去,炊事班和卫生队就别发钢盔了。”

老孙答应了一声就和辎重排的战士们一起忙去了,又过了一会等胡小莲把鞋换好后,李勇让战士们把裤角都塞到鞋帮里,穿上高腰的战斗靴以后就不用打绑腿了,看到战士们都穿的差不多了,李勇悄悄的对李江国说:“让你们一排集合我看看效果。”

转眼间一排集合完毕,五十名战士站了四四方方的一块,清一色的灰军装,崭新的冲锋枪,胸前暗黄色的皮弹袋,美军制式的单兵M1作战头盔,高腰的翻毛皮战斗靴。整个部队从精神到气质都变了,向一柄出鞘的利剑一样插在那里,李勇心想这才是我要的部队。

看到集合的一排战士,指导员王成德偷偷回身抹了下自己眼角的泪花,王成德是个很有资历的老战士,十几岁就参军了,看到了太多的因为我军武器装备太差而给部队带来的损失。我军虽然武器不好但也能打胜仗是用战士们的热血和生命换来的,仗是打赢了但是代价也太大了。

李勇没注意到身后王成德的表情,在一排的战士前面来回走了几步,大声喊道:“同志们,自从我军成立的那天起就强调以弱胜强,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我军不论是红军,八路军还是现在的解放军,武器装备都比敌人差。”

说到这时停顿一下,看了看战士们的表情又继续说道:“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变了,就是由我们改变的,以后我们特务连作战要强调以强胜弱,聚而歼之,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听了李勇的讲话战士们一阵阵欢呼,当兵的人当然知道装备的重要性了,有了好的装备打起仗来可以少伤亡人,这是最简单的道理。

大家解散后,李勇回到连部又陷入沉思中,三牛和小成这两个机灵的小战士知道连长又在想事情,就悄悄站在门外告诉大家别打扰连长,咱们连长啊肯定又在谋划大事情。

李勇确实是在想事情,虽然不是什么大事情但也和部队的战斗力有关系,以后的特务连作战要强调火力制胜,这种作战方式对弹药的要求很大,战士们要想多带弹药就会增加单兵负重,而现阶段我军又是以运动战和游击战为主,每次战斗都要跑很多路,单兵负重加大会限制部队的机动性,多携带弹药和部队的机动性是矛盾的。

要想一种即能增加弹药携带量,而又不增加战士们负重的办法,想了几遍,最后觉得还是要从战士们的背包下手。特务连缴获了大量绿色的咔叽布,要是用几层这种布缝制一种简易的作战背囊,把战士们用的干粮,水壶,备用弹药,急救包都放在一起,再放一条军用毛毯,取消被子叠的背包,即不增加负重还能让战士们行军更方便。

想到这里李勇喊了声:“小成,找一下指导员。”不一会王成德走了进来,李勇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王成德:“想法很好我支持,但还要被服厂的同志们帮忙,咱们自己和附近的老乡做不了这个。”李勇点头称是:“明天我还得去一趟被服厂,你们都不用去了,我自己就可以。”

第二天早上李勇出发前,胡小莲说什么也要跟去,并说道:“这点路对我不算什么,我也见识见识被服厂什么样。”

王成德考虑到附近没有情况也同意了,李勇嘴上没说心里高兴,回到特务连的驻地半个多月了,连胡小莲的手都没碰过,李勇的心早就痒痒了。

胡小莲也是找机会想和李勇单独在一起待一会,二十一岁的胡小莲正是花一样的年龄,因为有了李勇她的生活才和以前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也有了不一样的人生,从一个小媳妇变成了八路军的卫生队长,还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你说她能不高兴吗?但好几百人在一起人多嘴杂的,这有了机会当然想和自己的情郎待在一起。

等出了特务连有几里地以后就手拉着手走路了,两人的心情都很好,李勇边走边用手摸着胡小莲滚圆的臀部,胡小莲打了几下见没什么效果也就不打了,反正都是山路和小树林,也没人能看得见他爱摸就摸吧,爱摸说明大勇喜欢自己吗。

女人对这样的事实际上是半推半就的,如果是一个她喜欢的男人,只要稍稍用点强就可以了,女人也不会反对的,但是有一点要注意的,必须是她喜欢的男人,如果是一个她不喜欢或者说讨厌的男人,那后果就是另一样了,她会说你耍流氓,告你骚扰,同志们,后果很严重啊。

这时的李勇感觉这山路也不是那么难走了,比和指导员王成德他们走的时候轻松多了,是自己的身体比以前强健了?还是因为有了胡小莲的缘故?想一想,行军的路上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样,特别是有个能让自己随便摸的漂亮女人就更不一样了,对,这也是一条经验以后还要发扬光大。

一路上走走笑笑不知不觉就走了有二十多里,这时胡小莲看见路边山坡上有很多不知道名的小野花,这女人天生就喜欢花,特别是心情好的女人,就更是喜欢了,大家还别不信,你看现在到处逛花店的女人有几个是穷人?要是她老公下岗,她老爸有病,她家的孩子上不起学,你说她还能有心情喜欢花花草草吗?题外话又有点说多了。

胡小莲见这么多的小花就和李勇说过去看看,李勇当然是陪着过去了,走过去一看,只见山坡上的野草足有半人高,各种小野花遍地都是,胡小莲高兴及了采了一把攥在手里,李勇看着漂亮的胡小莲脸上露出来的神采,就把上衣脱下来铺在草地上让她休息一会。

胡小莲心里很高兴李勇对她的体贴,嘴上却说:“这么会哄女人啊,是不是经验很多啊?”李勇坐在胡小莲身边抱着胡小莲的肩膀道:“这么一点点的经验啊都是从你身上体验来的。”

说完就把胡小莲按在了草地上,手也顺势伸进衣服里抓住那高高的山峰,胡小莲刚要说什么嘴也被某人的大嘴堵住了,李勇的手在衣服里一阵游走,等胡小莲的身体软下来的时候,魔手又逐渐往下探索,等李勇摸到皮带扣子的时候,这胡小莲嘴里说着:“不要,不要,大勇不要了。”可手却紧紧的抱着李勇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

李勇怎么会不明白女人的那点小心思,几下就把胡小莲的衣服脱了个干干净净,躺在灰军衣上的胡小莲就象一只小白羊一样,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敢看李勇,李勇的手在胡小莲的身上轻轻的来回游走,而胡小莲的身体就象一根敏感的琴弦一样随着李勇的手不住的抖动,这时李勇也解开了自己的衣服,翻身伏在胡小莲的身体上,下体一用力就进入到胡小莲的泥泞之中,胡小莲长叹了一声四肢就象八爪鱼{海边上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种软体动物,爪子上有吸盘,吸上了就不放开,和它一类的有乌贼、章鱼、墨斗子什么的}一样紧紧的箍在了李勇的身上,李勇的速度越来越快,胡小莲的呻吟声也越来越高,到了最后李勇咬着牙根在胡小莲的耳朵边上说:“今天的日子安全吗?”胡小莲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抱着李勇脖子的手臂,又用力点了点头,得到了肯定回答的李勇放开了紧绷的神经全力冲刺,终于李勇把自己的火热释放到胡小莲的身体里。

一曲终了,两人休息一会穿好衣服赶往被服厂,一路上的风光不再细说,反正两人觉得这山路好象也不怎么难走了,这路边的草和树什么的以前也没出有什么好看的,现在看着却是越来越顺眼,怎么看都觉得好看,人的心情可以改变一切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等见到了被服厂的刘厂长李勇把自己的想法细说了一遍,又画了一张示意图,刘厂长看完示意图后道:“好啊,李连长,没想到你一个军事干部还有这么细腻的心思,你放心吧,这样的背包我们厂完全能做出来,这东西没什么难度,还是那句话,只要是有布料就行。”

听完刘厂长的保证,李勇和胡小莲也很高兴,就决定明天一早把布料运过来,两人在刘厂长的挽留下在被服厂简单吃了点饭就踏上了回程。

一路无话,两人手拉手走到来时办事的山坡前,这时候李勇提议再休息一会,还去老地方,胡小莲忸忸怩怩地说道:“怎么,你还想干坏事?”李勇:“是关心你,怕你累着吗,怎么会是干坏事。”

坐在草地上的李勇抱着胡小莲小声道:“回到部队我就没什么机会碰你了,咱们连以后的训练和战斗会很紧张,团长只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就要执行战斗任务,相对来说现在的时间是我们最轻闲的,所以呀我要抓紧时间和机会啊,小莲咱们再来一次吧。”

胡小莲是个年轻的女人,对这种事是不排斥的,又从心里喜欢李勇,听到李勇这么说就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靠在李勇的身上,

得到了胡小莲的默许,李勇是施展开拳脚,抖擞起精神,两人又一次交合在一起,上午两人已经有过一次,这一次李勇的持续战斗时间大大延长,李勇展开一身所学,不断的变换招数,胡小莲也积极配合,等李勇再一次把火热注入到胡小莲身体里的时候,胡小莲就象骨头都被抽走了一样瘫倒在地上。

回来的路上李勇腆着脸问胡小莲怎么样,比得过他以前的男人不,胡小莲打了李勇一下,叹口气说道:我刚过门不长时间男人就参军了,和他就有过几次,他什么也不懂,每次我什么感觉还没有他就草草完事,害得我不上不下的,那象你啊这么厉害又这么多招数,把我都要揉散架子了,我男人没了不到一个月,还带着孝就被你给勾搭到手了,想想我心里也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李勇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如果他在天有灵看见你现在这么快乐也会高兴的。”

胡小莲白了李勇一眼:“不会吧,看见我被你这样弄这样揉他还能高兴?他要是什么都知道还不得把你掐死啊。”

说完就扭着腰呵呵直笑。李勇就喜欢胡小莲这股子天生的媚劲,看着胡小莲扭着腰对自己笑就想:要是在海边的沙滩上让她穿上三点式再走几步猫步不知道会迷到多少男人,不行,那样容易走光,还是留着自己看为好,对,就放在家里把着。

李勇和胡小莲两人一路说笑回到了特务连驻地,心情好走路也顺当了很多,还不觉得累,你说这事怪不怪。

吃过饭后李勇又把王老虎叫了过来,任务和上次一样,找两辆马车,现在李勇只要一有群众类的任务就想王老虎,这王老虎给人的感觉是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心里有数的很。

王老虎什么也没问,还和上次一样第二天早上把两辆马车赶到了连部的院外,李勇让战士们装了两车布和几袋小米,派了两个战士押车,自己没再去被服厂。

李勇要充分利用现在的时间对特务连进行强化训练,要战士们熟练掌握手中的武器,特别是重机枪和小炮,重机枪和小炮是连队最重要的火力,也是以后部队战斗的依仗,但是这两种武器在不同的人手里的威力是不一样的。

一个有经验的重机枪射手培养不易,炮手就更是如此了,我军最著名的迫击炮手还要数老红军赵章成,老将军对迫击炮的使用不能用炉火纯青来形容,要是用形容词只能用登峰造极来这样比喻老人家,当然了当时的老将军年龄并不大,老将军在战斗紧张的时候使用迫击炮只是用一根炮管,左手搂着炮管右手装弹,百发百中,毫厘不差,老将军在解放后担任炮兵司令的时候还给大家演习过他的绝技,当时震撼全场。

李勇告诉大家不要怕浪费弹药,多搞一些实弹射击,只要掌握好技术,弹药打没了敌人还会送来的,这样一来战士们的情绪高涨,大西北的八路军太穷了,战士们对手里的弹药舍不得浪费,训练的时候也是能省就省,李勇告诉带队训练的排长们这样不行,该用的时候一定要用,不用怕浪费。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苦练,战士们对自己手中武器的熟练程度越来越高,经常搞实弹射击多刺激,战士们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有了连长的话还不是可劲的造,这弹药使用的让李江国和张劲松等老战士们一个个都呲牙咧嘴的,这些老战士互相开玩笑的时候还说,咱们当兵的时候怎么就没遇上个弹药随便造的连长?

李勇也不管他们怎么想,在这期间又设计出一种背心一样的东西,也是用几层咔叽布缝制的,外观象个坎肩,上面还缝满了小口袋,战士们份份问李勇干什么用的,李勇只是说等从被服厂做回来再告诉大家。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几天,战士们用马车把东西从被服厂拉回来的时候,李勇让战士们把坎肩都穿在军装外面,大家都很奇怪连长要干什么,灰军装外面套个缝满小口袋的绿坎肩有什么用?

李勇看到战士们都穿好了就大声说道:“我现在就告诉同志们这坎肩有什么用,大家看到上面的小口袋了吧,我的想法是把每个口袋里都装上铁板类的东西,要是把小口袋都装满了打仗的时候我们的伤亡率就会下降,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就叫防弹衣。”

这也是李勇偶尔想起来的,当时部队还没有防弹衣的概念,李勇觉得用个大坎肩再装上铁板肯定会管用,实际上后来的防弹衣和个大背心也没什么区别。

战士们听完李勇的讲话后都恍然大悟,原来连长给咱们做背心是干这个用的,咱们连长肚子里的湾湾绕还真多,不过这要是真按连长说的,小口袋里都插上铁板可确实管用,就算挡不住子弹挡挡炮弹皮是没问题的。

这时下面有战士喊道:“连长,咱们上哪里找铁板啊?咱们连就几口做饭用的铁锅,要是我们把铁锅凿碎了老孙还不得玩命。”

李勇也被战士逗笑了:“现在我也没办法,以后慢慢找吧,但是有一条不许砸铁锅,谁砸处理谁。”

设计出背包和防弹背心的李勇在以后的几天时间里又设计出了一种简易的野战帐篷,不能说是设计,只是把以前用过的帐篷简化了而已,将就材料了,有什么用什么,怎么地也比没有强,还是请被服厂的同志们帮忙,用的材料还是把几层的咔叽布缝起来,没有铁支架就用木头的代替,虽然不太结实但也比没有强多了,起码宿营的时候不用睡露天地了。

看着从被服厂拉回来的帐篷战士们又一次大眼瞪小眼了,咱们连长还会什么?

一晃三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战士们包括指导员王成德都对这个年轻的连长心服口服了,时间也到了六月下旬,天气越来越热,大家都换上了单军装。

这天晚上李勇又召开了排以上的干部会议,大家到齐后李勇说道:“同志们,团长给我们连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我们连也由最初的二十六人发展到现在的四百多人,武器装备齐全,弹药充足,我们出动的时候到了,现在我给大家分析一下西北战场的局势。”

“根据我对西北战场局势的了解,敌人占领延安以后的企图是:占领延安的敌人由南向北攻击,占领愉林的敌人从东北向西南攻击,青海和宁夏的敌人从西北向东南攻击,三下出击把我军合围,从而把我军主力围歼在安塞地区。

我们野战军主力在彭老总的领导下,经过青化砭,羊马河和蟠龙镇等一系列的战斗,我军已经打破了敌人的围剿计划,占领延安的敌人为了和我军决战,在蟠龙镇战斗后又从绥德回串到延安附近,象瞎子一样被我军的一支小部队拖的筋疲力尽。

榆林的敌人因为兵力较少而惧怕被我军在运动中围歼也龟缩不出,只有趁我们和占领延安的敌人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从青海以及宁夏过来的马步方,马宏逵部最为猖獗,占领了我们陕甘宁边区的陇东分区和三边分区。

因此我估计我们野战军的下一步作战计划就是要打击占领我们陇东分区和三边分区的马步方和马宏逵部。

我们连现在和主力联系不上,但是联系不上我们也要独立作战,我决定我们连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是:

前出陇东地区配合主力消灭占领陇东地区的敌人,夺回我们的陇东分区和三边分区,解除我军的后顾之忧,为我军进一步作战创造条件。”

兄弟姐妹们,战斗就要开始了,大家给点动力吧,鞠躬了。

听完李勇的作战计划和战场分析,包括王成德在内大家又一次久久不语,连长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他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么多情况?我们为什么不知道?总部首长的作战计划又被他分析出来了?这回又是真的吗?以前的预测可都是非常准的,他为什么对战场形势这么清楚?会算卦?我们共产党人最不信的就是算卦,可连长的行为又怎么解释?

这是当年大西北我军一段真实的历史,当时的情况确实是险恶无比,国民党的攻击兵团从四面八方压过来,我们野战军则刚刚成立,当时只有几个主力旅的部队,加在一起才两万两千多人,在胡宗南强攻延安的时候,对敌人进行坚决阻击的教导旅也只有五千多人,这个教导旅就是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六军的前身,第六军就是在这个旅的基础上组建的。

如何用这两万多人与敌周旋不是一般人敢做的,毛主席对彭老总的评价是非常中肯的,也没有人为夸大的因素,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这是老元帅一生的写照,不只是在红军长征时期,任何时候老元帅都是这么做的,包括后来的朝鲜战场,关键时刻在国家和民族处于危难时刻敢于挺身而出,而不计较个人得失,做人能做到这样不得不叫人不服。

做为后世过来的李勇对这段历史当然是很熟悉了,只是没有办法和战士们解释,只好让大家胡琢磨了。

正当大家胡思乱想的时候,李勇又说道:“部队两天后出发,大家把借附近老乡家的东西都还了,今晚还有一个任务,因为我们连人员不够,武器装备用不了,剩下的装备要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这就是我要张劲松的侦察排在这一带找山洞的原因,这件事要严格保密,知道的范围只限于我们在座的这些人,,大家听明白了吗?”

当天晚上李勇和王成德带领二十几个老兵在夜幕的掩护下,分几次把用不了的武器弹药和物资用车运到了一个大山洞里,然后用石头和土把山洞口堵上,又弄了些乱草盖在上面,回去时再把来时的脚印和车辙扫干净,做完这一切已经快半夜了。

第二天李勇让部队停止训练,大家抓紧整理物品,作好出发的准备,干粮和弹药尽量多携带,标准的配备是每个战士二百发子弹,木柄手榴弹四枚,美式瓜型手雷两枚,两枚手雷李勇让战士们挂在军装外面的背心上,脖子的两侧一边一个。

战士们互相看着脖子两边的手雷都感到有点好笑,连长可真能出怪主意,不过这到是挺方便,打仗的时候往出扔也很顺手。

五天的干粮{就是十个玉米面大饼子},水壶一个,军毯和防水油布做的褥子各一个,急救包一个,野战背囊一个,孙全厚带着辎重排的战士们忙了好一阵总算把东西全发下去了。

发完物资的孙全厚找到李勇:“咱们连还剩下好多粮食和一百多顶帐篷怎么办?”

李勇也知道辎重排的战士们负重已经很大了,这些东西靠他们已经没办法携带了,想了想就说:“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用咱们剩下的粮食和老乡换毛驴怎么样?咱们没有钱,就按市价多给一些粮食,要是能换回几头毛驴就能把咱们连的帐篷全都带走,反正咱们连近一段时间也回不来,但罐头不能拿出去换,这东西能放的时间长,留咱们连关键的时候用。”

听李勇说完孙全厚非常高兴:“我这就去老乡们商量,多给粮食那有不行的道理。”说完就跑了出去。

快到中午的时候孙全厚带着他们排的战士们回来了,整整换回来十头毛驴,李勇也很高兴,有了帐篷以后宿营就好办多了。

又是一天清晨,太阳刚刚漏出山口,特务连的战士们已经集合好了,四百多人的队伍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辎重排的十头毛驴也带上了笼头,李勇和王成德站在队伍前面都没有说话,两人的感慨颇多,三个多月的时间特务连由二十六人发展到现在,有谁能想得出来。

清一色的钢盔,灰军装,战斗靴,草绿色的野战背囊和防弹背心,崭新的武器,胸前装满子弹的弹夹,看到这里李勇自己也有点得意,就这装备在大西北我军的队伍里肯定是老大了,别说是我军,就是胡宗南的国民党中央军也比不了,东西是都有了,就看以后在战斗中的发挥了。

部队的行军序列为一排,二排,三排,连部和卫生队炊事班,辎重排,机枪排,炮排,四排,王老虎的五排还是在后面,侦察排的四个班在队伍的前后左右各放一个,和连队拉开三到五百米的距离警戒前进,张劲松带一个班在队伍的前面二百米开路,副排长带一个班在王老虎五排的后面三百米左右断后。

行军时胡小莲老是跟在李勇附近,还不时的问李勇累不累,战士们也都看出来胡小莲对李勇有点意思,对她的举动感到好笑,连长怎么地也是个小伙子,体力还能不如你一个女人家。

不过要是论行军走路李勇还真就未必是胡笑莲的对手,这胡小莲常年走山路,腿脚很结实。

李勇也被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很享受胡小莲的问候,现在的胡小莲可不是以前老乡家的小儿媳妇了,穿了一身军装,扎着皮带配着枪,下面是一双高腰的的翻毛皮战斗靴,是要多精神就有多精神,每次在李勇面前晃来晃去的都弄的李勇的心是痒痒的慌慌的。

晚上太阳压山的时候走到了一条大川道里,李勇让部队原地宿营,炊事班生火做饭,让每个排派几个战士到辎重排领帐篷,李勇设计的是一种简易小型的野战帐篷,每个帐篷能睡六个人。

不大的工夫就立起了七十多顶草绿色的野战帐篷,战士们对住帐篷都很兴奋,穷八路以前宿营都是有什么住什么,什么也没有就住露天,别说是夏秋季节,就是冬天也照样在外面宿营,现在在帐篷里感觉是好多了,起码刮风下雨不怕了,战士们都互相开玩笑说咱连长可能除了生孩子不会,剩下的都会。

吃完晚饭后天就黑了,李勇让值日排长放了两层哨,最外面的要离开宿营地几百米。

做完这一切的李勇到帐篷里休息,李勇还是和王成德两人一个帐篷,连长和指导员住一个屋是我军在战争年代的老传统了,特务连待遇最好的还得说是卫生队的队长胡小莲,因为全连就她一个女兵,也没法和别人一起住,所以只好自己住一个帐篷。

胡小莲的帐篷和李勇王成德紧挨着,李勇躺在油布褥子上听胡小莲在自己的帐篷里哼小调,不知道她唱的什么,好象是一些陕北的民歌,歌词李勇也没听明白,但胡小莲的嗓子甜怩怩很受听。

这时王成德走了进来,听到隔壁的胡小莲哼小曲就对李勇说道:“大勇,我看这个胡小莲是有点看上你了,是不是你在人家里养伤的时候就对你有意思了,不过那个时候你要是有什么动作可是犯纪律的,但是现在他男人牺牲了,她是烈属,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是正常的,我是支持的,要不你过去看看?”

李勇心里到是十分想过去,但不好意思说出来,心想什么叫有想法,想法算什么,不能什么事都老是想啊想的,得采取行动,当兵的吗,办事就得快,有感觉就冲上去,这也是自己两世为人的经验,在她家养伤的时候就已经把她给拿下了。

不过这事只能做而不能说,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嘴上却说:“过什么过啊,老王,我现在再想咱们连的粮食,咱们的粮食只能支持半个月,半个月后怎么办?咱们四百多人吃什么?喝西北风?”

李勇管指导员王成德叫老王,实际上这老王一点也不老,今年也只有二十四岁,但却是一个有八年军龄的老兵了,赵团长把王成德调到特务连当指导员也是费了一番苦心,团长的心思也很明白,不管是什么样的部队,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训练,党的支部必须是坚强的,这一点决不能动摇,这也是我军能战胜一切困难的根本所在。

把党的支部建在连上是毛主席在红军长征时的古田会议上提出来的,一个党的支部虽然不大,但它是一个强有力的凝聚中心,只有这样我们的部队才能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战斗力。

李勇也赞同团长的这个观点,当初还是他主动提出要派一个老资格指导员,王成德也不负所望,到了连队以后除了非常尽心的配合李勇的工作外还成立了连队党的支部,现在特务连的党支部已经成为了一个坚强的集体。

王成德听李勇说完后笑着说:“大勇,这你就担心了?咱们连能有半个月的粮食我以前想都不敢想啊,在咱们老部队的时候能有五天的粮食大家就偷着笑了,饥一顿饱一顿是家常便饭,你不用担心,天无绝人之路,到时候就会有办法的,再说了咱们要打的可是青海和宁夏的敌人,那里的敌人有相当一部分是骑兵,咱们想办法先收拾收拾它的骑兵,只要咱们打得好就可以用马肉当干粮了。”

李勇想想也是,要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就不是打仗了,当时那个年代的后勤保障体系怎么能和现代相比。

行军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部队进入到大森林里,越往里走越深,越走越不好走,好在战士们大都是本地人,知道路怎么走,也对走这样的路有心理准备,知道路的战士告诉李勇和王成德说快走也得两天,要是耽误点就得三天。

夏天的大森林里各种小动物到处乱跑,在树木稀疏的地方开满了一片片的野花,李勇很欣赏大森林里的景色,嘴里小声嘀咕要是不打仗现在是来旅游可有多好,可想归想现实是现实,李勇命令侦察排的战士有小动物尽量抓,但不能开枪。

部队从遮天避日的森林中日夜行军,弯弯曲曲的山路又窄又陡,黑压压的山头一个刚移过去,一个又挡在战士们的面前,经过连续行军部队宿营了,炊事班忙着生火做饭,别的战士们在搭帐篷,现在战士们很喜欢住帐篷了,这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感觉就是好,还有的三五一群抓小动物,李勇让各排的排长告诉大家,抓小动物可以,晚饭后用火烤着吃,但不能走远了,小心在大森林里迷路。

在大森林里迷路是非常可怕的,即使是在白天阳光也只能从树叶的缝隙里射进来,你干脆分不清东南西北,到了晚上也看不清什么北斗星一类能指示方向的目标,待在原地和胡乱走就只有饿死或者被大型猛兽吃掉的结果了,这里告诉大家一个小窍门紧供参考。

如果在大森林里迷失了方向,第一点千万别慌,先看看能不能用你的知识来分辨方向,然后再联系有关人员来救你,假如真的连方向感都没了,也联系不上什么人,最后的办法是看准一个方向一直往前走,找森林中的河流,只要有森林就有河,找到河流后再顺着河流往下游走,只要意志够坚定基本上都能走出来。

特务连晚饭吃的是小米粥大饼子加咸菜条,走了一天路大家都吃的很香,吃完饭大家就着炊事班生的火烤小动物,这下就看出各排的本事了,抓的什么东西都有,警通班的小伙子抓了几只野鸡,在火上烤的直流油,连李勇也是直流口水喊香,野鸡烤好后李玉明掰了两条鸡大腿拿给李勇,李勇用布包了一条鸡大腿放在口袋里,另一条自己边走边吃。

这烤野鸡大腿是真的香,小的时候有一次在山里看到老鹰抓鸡,那时候只有十一二岁,和两个小伙伴到山里玩,看到老鹰抓鸡感到很兴奋,因为野鸡太大了,老鹰抓住后飞不高,就和两个小伙伴在地面紧紧追赶,这一追就是十几里的山路,当时也不知道累,一直追到老鹰把鸡扔到地下飞跑了,三个小伙伴在山里的一块平地上把这个老鹰抓住的大野鸡烤了。

吃的时候感觉那个香啊没法形容,长大以后吃过很多的鸡,怎么做的都有,各地的风味也没少品尝,也试着自己烤过,但是觉得都不如小时候在山里烤的香,可能也跟当时跑饿了或者肚子里油水少有关系,想想都快三十年了,那个味道还没忘记。

因为是在大森林里宿营,平坦的地方不好找,各排和班的宿营地都很分散,李勇和王成德放心不下,俩人分工检查战士们的宿营情况,按分工王成德从连部往后走,检查的是卫刚的机枪排,高翔的炮排,宁金山的四排,王老虎的五排,和最后面侦察排的一个后卫班。

李勇往前面走,检查的是孙全厚的辎重排,马长胜的三排,马全有的二排,李江国的一排,最后是张劲松带的侦察排前卫一班。

整个特务连的四百多人近八十顶帐篷足足排出一里多地,李勇一个帐篷一个帐篷的看,战士们都说连长设计的帐篷管老用了,以前没享过这福,李勇告诉战士们咱们现在条件不好,帐篷只能用木支架,以后条件好了就换铁的,那样会更结实。

森林里黑的快,等从张劲松的前卫班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李勇磕磕绊绊的往回走,快到连部的时候发现有一个被灌木丛围着的帐篷还没有检查,李勇觉得有点奇怪,这帐篷怎么弄树丛子里去了,也不嫌进出麻烦?李勇拨开灌木丛掀开帐篷门走了进去,刚进去就听有人喊:“谁?出去。”

李勇就觉得眼前白花花的人影一闪,仔细一看李勇笑了,原来自己误打误撞进来的是胡小莲的帐篷,而胡小莲正在洗澡。

走了一天了,出了一身的臭汗,战士们都是小伙子当然可以在外面随便洗,胡小莲就只好自己在帐篷里简单洗洗了。

李勇忙低声说:“别喊,小莲是我。”胡小莲一看是李勇长出一口气小声说道:“坏人,是你啊,吓死我了,你转过身去我要穿衣服了。”

李勇那能听胡小莲的话,走了过去坐在油布褥子上说道:“别穿了,就这样陪我待一会也挺好吗。”

胡小莲一看李勇耍无赖自己也没办法,就只好当着李勇的面背着身体把衣服穿上了。看着光着身子穿衣服的胡小莲,李勇感到有点神魂颠倒,都和这丫头好过好几次了,还觉得特别勾人,拍拍着自己身边的油布褥子说:“小莲,坐这陪我说说话。”

穿好衣服的胡小莲坐在李勇身边说:“都累了一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李勇:“我不累,想你了过来看看。”

胡小莲撇了撇嘴说道:“别蒙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是去检查战士们的宿营情况,回来的时候拿我这里当战士们的帐篷了,就这张嘴好。”

李勇看自己的假话被发现只好给胡小莲陪不是,李勇是现代青年,知道女人那是要哄的,从兜里掏出了个鸡腿:“看,我给你留的。”

胡小莲当然不会真生气,看李勇给自己拿个鸡腿就小声说:“看你还有点良心这次就不追究了,说完又嘻嘻笑了。”

李勇趁胡小莲笑的时候把手悄悄伸进胡小莲的衣服里,胡小莲忙隔着衣服抓住李勇的手:“坏人,你要干什么啊?现在外面可都是人,战士们还没睡觉那,你别捣乱。”

李勇在胡小莲高高的山峰上轻轻的摸,慢慢的揉,嘴里还说:“就是想摸摸又不干别的你急什么?”胡小莲现在拿李勇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靠在李勇身上让他摸,可胡小莲是个有经验的年轻女人,那里能受得了李勇的魔爪,没几分钟的工夫就浑身发热,气喘嘘嘘的,身体也拧来拧去。

李勇知道情况差不多了就去解胡小莲的皮带,胡小莲抓住李勇的手说道:“不行啊大勇,会被人发现的。”李勇拿开胡小莲的手:“小莲我喜欢你,我想把你脱光了抱抱,真的不干别的,抱一下就回去,真是太想你了。”

说完李勇这小子就先把自己的衣服脱了,胡小莲这个四十年代的女人哪能架得住李勇这样肉麻的语言,只好任其所为,一会的工夫毯子下面的两人又赤裸相见了。

刚刚洗完的胡小莲光光的,凉凉的,滑滑的,李勇抱着胡小莲赤裸的身体上下其手,女人真是水做的,等胡小莲变成水的时候李勇就想上马,这时的胡小莲虽然有点迷糊但还坚持道:“大勇,今天可不安全,你不怕把我肚子弄大了?”

李勇停顿了一下在胡小莲耳朵边上说:“你别害怕,我一动也不动不就没事了吗。”然后翻身上马,在胡小莲压抑的声音中两人又结合在一起,在行军中的野战帐篷里办事两人都是头一回,都感觉很刺激。

李勇嘴上说一动也不动,可是实在受不了这一动也不动的折磨,就在胡小莲的耳朵边说道:“小莲,我动动行吗?”胡小莲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别说李勇啊,就是胡小莲也受不了李勇一动也不动的折磨了,这那是人能受得了的,亏李勇这家伙能想得出来这么个损招。

得到允许的李勇违背约定轻轻的对胡小莲进行冲击,胡小莲也敞开胸怀默默承受,李勇的冲击越来越快,胡小莲怕自己忍不住叫出声来,扯了个毯子角咬在嘴里,用嗓子眼轻轻的哼,就感觉自己随着李勇的冲击身体越来越轻,还一点一点向天上飘,漂到后来又突然爆炸了,等胡小莲从痉挛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李勇还在自己身上,自己身体里的小小李勇依然挺拔如钢。

这时的李勇咬着后槽牙说:“小莲,现在我难受死了,再接着动怕把你肚子搞大,可是不动又太难受了,我要受不了了。”胡小莲可是从内心里喜欢李勇,当然不愿意李勇难受,忙说:“那可怎么办?要不你别忍了,接着动吧,一回也不见得就有事。”

李勇:“那可不行,要是有事对你身体不好,咱们是战斗部队,又在打仗你只能离开部队了。”胡小莲很感激李勇的爱护,也知道男人这时的难处:“你说怎么办?你这个坏蛋一向办法多的,我听你的。”

李勇对胡小莲轻轻说了几句,胡小莲听完打了李勇一下道:“坏蛋,你怎么那么多办法,看在你还挺有良心的份上就随你一回。”李勇马上翻身下马,仰面朝天躺在那里,胡小莲坐了起来伏身把挺拔的小李勇放进嘴里,李勇吸了口凉气,就觉得从脚趾盖里往出冒凉风,不一会就蓬勃而出。

完事后的两人并排躺在毯子里,胡小莲推了推李勇:“大勇,不早了你回去吧,再晚就有人怀疑了。”李勇摸黑起身穿衣服悄悄的回到了连部。

感谢朋友们的支持与打赏,我还没学会怎么给朋友们加精华,实在是抱歉,以后一定补上,如果朋友们看的还算高兴就在评论里告诉我怎么给加精华吧。谢谢,最后说一句,以后会越来越精彩的。

部队又走了两天一宿终于走出了大森林,李勇让张劲松带着他的侦察排尽量扩大搜索范围,又过了两天还是什么情况也没有,即没碰到自己的部队也没碰到敌人,李勇让大家千万不可松懈,侦察排还要把搜索范围再扩大一些,连队主力则隐蔽前进,这一天快中午的时候前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

李勇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张劲松马上前去查明情况,过了能有二十多分钟,张劲松带着几个人气喘嘘嘘地跑了回来汇报:“前面有我们的部队,我没到跟前询问番号,正在展开行动,估计是碰上硬钉子了,冲了几次都没上去。”

李勇忙命令部队跑步前进准备战斗,部队一溜小跑,十几分钟后来到了一个土坎后面,只见土坎后面趴满了穿着灰军装的战士,土坎前面能有一百多米的山梁上有一大两小三个碉堡,正在不停的射击,从三个碉堡的枪眼里喷出的子弹形成了交叉火力。

碉堡前面的开阔地上零零乱乱的躺了一片穿着灰军装的牺牲战士尸体,李勇猫着腰来到一个背着驳壳枪的指挥员后面问道:“怎么样?”那个指挥员头也不回的说:“不怎么样,前面地势太平了,没有可以利用的隐蔽物,上去五个爆破组全扔半道上了。”

接着又喊道:“第六组准备。”李勇看我军的几挺轻机枪虽然还在发射可根本压制不住敌人的火力,忙道:“同志你等一下,让我们试试。”

这时那个指挥员才回头上下打量李勇和特务连的战士,看到特务连的武器装备明显高出一大块还都戴着钢盔,奇怪地问道:“你们是那部分的?”李勇回答我们是二纵队四旅的,冲后面喊道:“高翔,把你们排带过来。”

这个指挥员听李勇说是二纵四旅来帮忙的当然高兴了,也看看这个二纵队的怎么打仗。

高翔的炮排从后面赶到李勇身边紧张的组装小炮,炮盘、炮管、两脚架、瞄准具,战士们对自己的武器很熟悉了,几分钟组装完毕。

兄弟部队的战士们看到拉上来的特务连还有身上的装备眼睛都有点红了,李勇也不管他们羡慕不羡慕,看到组装好的六零炮指着左面的小碉堡道:“左前方一百三十米试射一发。”

话刚出口‘咚’的一声,一发炮弹打在了小碉堡的左后方,李勇接着说道:“向右偏移十米试射一发。”话一出口又是一发炮弹打在了小碉堡的右面两米处。

这第一次真刀真枪的较量战士们还是有点紧张,按说平时训练的时候打的很准了,炮弹也没少消耗,可是这一真打起来还是有点慌,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也打不上,速度到是不慢,李勇的命令一出炮弹就打出去了,但是准确率不行,李勇也没怪战士们,接着命令:“再向左偏移三米试射一发。”

这一下一发小炮弹准确地打在了左面小碉堡的顶盖上,轰的一声在碉堡的上面炸开了,只见小碉堡里的机枪停了一分钟又重新发射起来,李勇一看知道是碉堡的顶盖没打穿,里面的人被震得有点发晕过了一会又缓过来了,接着命令:“三发急速射。”

李勇的话一出口只见连着三发炮弹全砸在左面碉堡上面,在一阵烟雾中碉堡被炸塌了,左侧的火力点马上没有了。战士们一阵阵的小声欢呼,这迫击炮的威力总算是发挥出来了,排长高翔和李勇趴在一起,回身瞪了自己的战士们一眼:“喊什么喊,有什么好高兴的,就这么一巴掌远还浪费两发炮弹。”

战士们互相撇撇嘴都不吱声了,李勇又命令:“目标,右侧的小碉堡,试射一发。”一发炮弹砸在右侧碉堡的右面一米处,“向左偏移两米,三发急速射。”

又是三发炮弹准确的砸在右侧的碉堡上,连着三颗炮弹都砸在了一个地方,在炮弹的爆炸声中右侧的碉堡也被炸得粉碎。

李勇看着中间还在拼命发射的大碉堡冷笑着道:“正前方一百四十米,目标敌人的母碉,试射一发。”

打了两个小碉堡,炮排的战士们也不紧张了,准确度也提高了,再加上母碉比较大,目标好找多了,第一发炮弹就准确地打在大碉堡的顶盖上,可是大碉堡上面冒出一股白烟,里面的机枪啥事没有还在继续射击。

李勇一看,好家伙这还是钢筋水泥的大碉堡啊,看你的盖子硬还是我的炮弹硬,大声喊道:“十发急速射。”随着通、通、通的炮弹出膛声,连着十发炮弹全砸在大碉堡的上面,前面几发把顶盖打穿后,后面几发从弹洞钻了进去,只见大碉堡在一阵轰隆声中被炸个稀碎。

迫击炮一般由炮身、炮架、座钣及瞄准具四大部分组成。炮身可根据射程的远近做不同的选择,炮身长一般在1~1.5m之间;炮架多为两脚架,或者三脚架,可根据目标位置调节高低和方向,携行时可折叠;座钣为承受后坐力的主要部件,同时与两脚架一起共同起到支承迫击炮体的作用;瞄准具多为光学瞄准镜,刻有方向分划和高低分划。

与其他常规火炮相比,迫击炮的主要特点是:

(1)弹道弯曲,适合于对隐蔽物(如山丘)背后的目标进行超越射击,也可对近距离目标进行直接射击;

(2)装弹容易,射速高(20~30发/分),火力猛,杀伤效果好;

这里多说几句,要说这迫击炮的发射速度最大只有每分钟三十发,这已经是极限了,但是我们解放军的神炮将军赵章成在百团大战中曾经用一门迫击炮,在大仰角的情况下用十二个战士为他搬炮弹按引信,自己则操炮发射,以每分钟四十发的发射速度在六分钟内打出去二百四十多发炮弹,一举击溃日军一个步兵大队,这个战斗速度现在还让人无法想象。

后来据被抓住的日军俘虏交代,只是能看见成串的炮弹从天上掉下来,可是从什么地方打出来的谁也不知道,实际上赵章成将军的战斗位置离敌人只有几十米,这一个大队也就是一个步兵营的小鬼子完全是被打懵了。

(3)质量轻,体积小,机动性强,中、小口径迫击炮可以人背马驮,打了就跑,能快速转移阵地;

(4)结构简单,操作方便,易于大规模生产,造价低。

迫击炮的操作使用亦十分简单,在发现并瞄准目标后,将迫击炮弹从炮口滑进炮管,依靠其自身质量使炮弹底火撞击炮管底部的撞针;或者依靠其自身质量滑至炮身底部,待射手操作释放撞针后,撞击炮弹底部底火。底火被击发后点燃炮弹尾部的基本药管,随后捆绑在弹体外面附加药包内的火药亦被点燃。

虽然炮弹与炮管之间有一定的间隙以保证炮弹滑落,但是弹体外部的闭气环仍能形成极大的膛内压力,推动炮弹出炮口并飞向目标。迫击炮的这种发射原理决定了迫击炮弹不能与炮管紧密贴合,因此不能依靠膛线使炮弹产生旋转以稳定其飞行方向,转而使用尾翼稳定装置来保证其飞行姿态。

因此,所有的迫击炮弹均带有尾翼。典型的迫击炮弹在结构上除尾翼外,还包括引信、传爆管、炸药、弹体、闭气环、基本药管、附加药包、底火等零部件。

所谓的迫击炮实际上也是一种滑膛炮,它没有膛线,是打击面目标的一种步兵武器,是野战步兵最重要的支援火力之一,因为重量轻,结构简单,步兵携带较为方便,直到现在一直被步兵所青睐,但是用它来打击点目标并不是这种武器的长处,李勇也是没办法,如果不用迫击炮以现在特务连的装备就只能是和兄弟部队一样派战士往上送炸药了。

李勇不想在第一战斗中战士们出现伤亡,也只好让战士们用打击面目标的迫击炮来打击点目标了,特务连的运气还算不错,敌人这几个碉堡修建的并不牢固,用迫击炮也解决了问题。

步兵用来打击点目标最好是用随身携带的直瞄武器,比如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有了这种武器对付敌人的碉堡老战士一发装弹就能解决问题,如果没有这两种武器,美国等同盟国在二战中生产的野山炮和小鬼子的九二步兵炮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是这几种武器特务连都没有。

没有对付坚固目标和装甲目标的武器目前是特务连的软肋之一,李勇暂时还没有解决的办法,部队的武器只能靠缴获,缴获来的武器是人家有你才能有,当然不向他在后世的时候到库房里领装备那么方便。

被碉堡里的机枪火力压制了好长时间的兄弟部队战士们在呐喊中冲了上去,李勇看到兄弟部队冲上去了,对着身边的高翔命令道:“帮完忙了,把炮拆了咱们准备撤。”

正在这时那个背着驳壳枪的指挥员跑了过来大声喊道:“同志,别忙着走啊,我们还没表示感谢呢,我们首长过来看你们了。”

说着话的工夫从远处走来几个首长模样的人,旁边的指挥员看着李勇和王成德介绍道:“这是我们旅长,你们两位怎么称呼?”

李勇和王成德忙立正敬礼:“二纵四旅二团特务连,连长李勇,指导员王成德。”

对面的首长看了看李勇和王成德:“四旅二团?你们团长是谁?”李勇立正回答:“报告首长我们团长叫赵劲。”

只见这个首长想了想:“你们四旅的旅长老陈和我很熟,二团的赵劲我也有点任象,你们团什么时候冒出你们这个特务连?一个连就有四门小钢炮,还有四挺重机枪?你们团的家底我知道一些,总共才那么几挺重机枪,都弄你们连里来了?这样,把你们连集合起来让我看看。”

李勇和王成德让李玉明吹哨集合,几分钟后部队集合完毕,这个首长带着好些参谋类的指挥员走了过来仔细观看。

目前我西北野战军还没有装备戴钢盔的部队,这回这些人算见识到了,好几百人全是美式M1作战头盔和自动武器,挎在胸前的汤姆式冲锋枪,抗在肩上的捷克式轻机枪,摆在地上的马克沁重机枪和小炮,没有补丁的灰军装,有点奇怪的背包和草绿色背心,反毛皮的高帮战斗靴,还有挂在脖子两边的香瓜式手雷,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西方军人配备的头盔主要是为了应付恶劣的作战环境,后来血腥的战争彻底改变了人们对头盔的认识,当手榴弹和各种各样的炮弹呼啸而至的时候,许多士兵因为四处横飞的弹片而伤亡,一九一五年的战争,交战双方百分之八十的伤亡是由爆炸后的弹片造成的。

二十世纪二十至四十年代的中国,由于低下的工业生产能力,几乎所有的武器装备都要靠进口,钢盔也不例外,1943年以后国民党军队中战斗力最强的新一军开始配备美制M1钢盔。

当时国民党军队配发的是1943/1944年型,盔体比后来出现的1956式略高一些,抗日战争后期国民党军队还配发了中正式钢盔,所谓的中正式其实就是美制M1钢盔,是经过改良后更加适应中国人的头型而已。

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我军的头盔全部来自缴获,因此各种盔型很乱,有日军的,有美式的,还有英国的和德国的,开国大典时我军受阅部队佩带的就是从国民党部队缴获来的中正式钢盔也就是美军M1钢盔的中国版本。

在某些媒体和一些战争电影的误导下,很多人都认为防弹衣和钢盔的主要作用是防止子弹的直接射击的。实际上在真正的战场上弹药爆炸产生的各种碎片才是士兵最大的威胁。

二战中破片造成的伤亡占总伤亡的百分之七十五,海湾战争中破片造成的伤亡占总伤亡的百分之七十二,朝鲜战争中破片伤比例更是高达百分之九十一,而直射弹伤只占百分之七点四,如果要抵御步枪弹在有效射程内的直射,已知的任何钢盔都无能为力。

从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及以后的几次大型战争来看,士兵的肢体部分最容易受伤,头部次之,胸腹部受伤的概率最小。但是头部受伤的致死率非常高,加上当时医疗水平的低下,只要是士兵头骨以内受伤就基本上是够戗了,所以钢盔是一个士兵最重要的防护装备,这也是李勇强调士兵必须佩带钢盔的原因。

和特务连一比,旁边穿着漏脚指头布鞋,身上到处都是补丁的军装,背着乱七八糟步枪的兄弟部队就和叫花子一样了。

这里没有贬低兄弟部队的意思,当年的西北野战军是非常艰苦的,苦到别的野战军首长都不敢相信,战士们吃不好和穿不好是真实的。

看了一遍特务连的队伍后这些参谋倒吸口冷气谁也没说话,这些旅部的参谋都是明白人,谁也不白给。只有这个首长咳嗽了两声说道:“这个李勇是吧,你们连有多少人啊?怎么编制的?”

李勇大声回答:“报告首长,我们连编制有五个步兵排,一个侦察排,一个机枪排,一个迫击炮排,一个辎重排,加上炊事班,卫生队,警通班,全连共四百三十七人,刚刚组建完毕,正在追赶部队,今天是我们连成立后的第一仗,报告完毕请首长指示。”

听完李勇的介绍这个首长又咳嗽了几声说道:“大勇是吧,你看你们连刚刚组建,要想追主力可不容易啊,咱们西北野战军现在是以旅为单位分散活动的,我们是三纵队九旅的,我姓刘,是九旅的旅长,你们四旅在什么地方活动我现在也说不上来,不过我有个主意你们看行不行?”

李勇和王成德互相看了看,这个首长怎么这么客气了?有什么事也用不着和我们俩个连级干部商量啊!!

只听刘旅长又说道:“你们反正也要追部队,要不就别去四旅了,就在我们九旅干吧,我给你们一个营的编制,你们就算我们旅部的特务营,你们俩人一个营长一个是教导员,怎么样?”

李勇和王成德互相看了看总算弄明白了这个刘旅长为什么这么客气了,感情这是想把他们收编过去,想想也有点好笑,还没追上自己的老部队到被别人看上了。

两个人互相看看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对李勇和王成德来说刘旅长是大首长,可不敢胡说。

最后还是指导员王成德说道:“首长,谢谢你看得上我们,可你看这种事在我们连不是我们两人说了算的,打仗归我们两人管,要是改编得支部委员会通过才行的,再说我们也得通知我们团党委啊,您要是真想要我们,还得让上级给我们发个通知才行。”

这时刘旅长身边有个首长说道:“行了老刘,让他们走吧,别惹老陈和赵劲那小子看笑话了,赶明咱们也弄个这样的特务连。”

刘旅长哈哈大笑:“看来是怪我了,行了,今天谢谢你们了,以后要是有用到我们九旅的地方就说句话,我们一定全力支持。”

李勇和王成德敬礼后带部队离开,这时刘旅长对身边的那个首长说道:“政委啊,我是真有点眼馋啊,你们看就一个连,但弄出九个排四百多人,还全部都是自动武器,你看那些战士的装备,别说咱们解放军,就是国民党的中央军和以前的小鬼子也比不了啊。

这次战斗敌人只有一个营,我们攻击的部队是一个团,一个团的人马碰到几个碉堡就费劲了,连着冲了好几次还上不去,还得让人家帮忙,你说我能不眼馋吗?

他们集合的时候我仔细看了看,一个排有五十人左右,光是捷克式就抗了八挺,这说明他们每个排是四个班的编制,每个班装备有两挺班用轻机枪,凭这样的火力如果使用得当,关键的时候一个连能顶住一个团,咱们以后就是想组建可到那里去弄这么多的东西?

这四旅什么时候发的财?咱们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再说他们也不是旅直部队,只是个团属的特务连,旅里就是弄着东西了也不能都给他们连装备上啊,这事透着一股子怪劲。”

放下九旅首长的议论不提,咱们再说李勇和王成德两人带特务连离开后,战士们都兴高采烈,纷纷议论说今天这一仗咱们可出了大风头了,你看九旅同志们的眼神,集合的时候他们都不好意思和咱们站在一起,嫌自己掉价。

高翔的炮排战士更是牛的不得了:“钢筋水泥的大碉堡又如何,十发急速射照样炸碎,今天要是没有咱们连,九旅还指不定要损失多少人。”

听着战士们的议论王成德捅了身边的李勇一下:“大勇,我怎么看你不太高兴啊,这是咱们连成立后的第一仗,一点伤亡也没有,打得多好啊,你指挥的也很好。”

李勇忙说:“谁说我不高兴了,打了胜仗还能不高兴?我高兴的很。”走在李勇身边的三牛说道:“连长,你就别编瞎话了,别说是指导员,连我都能看出来你不怎么高兴,还想糊弄谁啊?”听到三牛的话,李玉明和小成还有胡小莲等周围的战士们都笑了。

李勇看了他们几个一眼:“打了胜仗当然好,是高兴的事,可是咱们什么也没捞着,光替别人帮忙了,咱们连只带了一百六十发炮弹,这种炮弹补充不容易,打一发少一发,刚才一口气就是二十多发,现在就剩一百三十多发了,打没了怎么办?回去取也来不及了,咱们以后再打仗就定一条规矩,一定要有缴获,没便宜的事咱们不干。”

听李勇说完大家都笑了,都说知道连长为什么不高兴了,纷纷表示就按连长说的办,以后打仗一定要想法占便宜,没便宜的事不干。

晚上特务连找了个树林宿营,绿色的帐篷和树林溶为一体,远一点地方看不出来这里有一支几百人的队伍,这样能提高部队的隐蔽性。

李勇和指导员王成德商量:咱们连的粮食吃的差不多有一半了,做吃山空不是办法,这两天必须抓紧时间再打一仗,得多弄些粮食,这里的老百姓自己都不够吃,已经没办法从地方上酬粮了,只有从敌人身上打粮食的主意,青海和宁夏的敌人有一部分是骑兵,咱们就打他的骑兵,死马当粮食,活的留给辎重排用,以后的辎重排要全部取消人力运输。

商量好当晚就把张劲松的侦察排派了出去,给他的任务是要在二天以内了解周围的敌情,但是不能因为发生战斗暴露特务连的位置。

第二天晚上天快黑的时候张劲松和他们排的战士们陆续回来了,边大口吃饭边向李勇和王成德汇报:西南方向离特务连现在的驻地二十多里有条大川道,所谓的大川道也就是一条大山沟,走的人多了就成了道。

听附近老乡说经常有敌人的骑兵活动,他们守了半天只是发现有十几个敌人骑马路过,没发现别的情况,向别的方向派出去的侦察兵也没发现附近有敌人活动的迹象。

陇东高原地广人稀,沟壑纵横,侦察排的战士们没有快速的交通工具,只是靠自己的两条腿,在不到两的时间里能发现这样的情况已经是不容易了。

李勇和王成德决定明天早上部队就向西南方向运动,看情况寻找战机,炊事班辎重排留在原地不动。

听说要自己留在原地不动,炊事班没什么反应,辎重排的人是不干了,孙全厚也是老大的不愿意,跟李勇和王成德强调自己的排也是战斗部队,成立的时候连长和指导员都说过他们一样要参加战斗,要不是连长和指导员给打了保票,是没有人愿意到辎重排来的。

李勇告诉孙全厚,谁也没说他们不是战斗部队,只是现在特务连的这点家底都在他们手上,辎重排的战士们负重大,行军速度赶不上其他几个排,以后仗有的是,少不了让他们打的,李勇这么解释下来总算是把辎重排的工作做通了。

部队在第二天早上四点出发,经过两个小时左右的行军在早上六点左右来到了张劲松说的那条大川道附近。

这是一条长度足足能有几十公里的大川道,道路两侧的山坡上长满了乱草,李勇让张劲松的侦察排放好警戒,然后和王成德下到道路中间仔细观察,李勇发现道路中间有密集的马蹄印和牲口粪尿,看来张劲松得到的情报是准确的,此地确实经常有敌人骑兵经过,这是一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李勇马上命令部队按战斗队型展开,在这条横惯东西的大川道两侧挖好工事,然后隐蔽起来,看情况是否能打上一仗.

李勇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打仗讲究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特务连的情况是我情明而敌情不明,既然敌情不明就只有守株待兔了,虽然这是一个笨办法,但总比什么办法也没有强,瞎猫还有碰着死耗子的时候了,某位大人物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李勇还记得很清楚:不管黑猫还是白猫,能逮住耗子的就是好猫。

李勇和王成德两人让战士们耐心等待,特务连在暗处而敌人在明处,这就有机会。

将近中午的时候侦察排的流动哨跑回来报告有大约一个连左右的敌人骑兵接近,李勇心想真是天阴就有人送雨伞啊,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老子正想打仗就有人送上门来了,正好拿这一个连的敌人试试手,这是特务连第一次独立作战,一切问题都要靠自己,行与不行这才是较劲的时候。

李勇想不能把特务连的实力全部暴露出来,一个连一百多敌人有两个排也就够了,马上命令把李江国的一排和马全有的二排还有卫刚的机枪排拉过来准备对敌人进行伏击.

又把卫刚喊了过来交代道:“战斗开始后如果发现有敌人顽抗,一排和二排暂时解决不了的时候你们排就用重机枪对敌人进行火力压制,如果一排和二排战斗进展顺利则不用开火。”

李勇这么考虑的原因主要还是子弹的问题,特务连的炮弹和重机枪弹补充不易,能省就省点,特务连的弹药是没问题,从蟠龙镇弄回来的弹药够他们挥霍一阵子了,关键是没有运输工具,靠自己携带的数量还是有限的。

战士们进入战斗位置十几分钟后从远处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声,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又过了有两分钟只见从川道的东面拐角处转过来一群敌人的骑兵,战马一遛小跑着,马背上的敌人骑兵都背着步枪,歪戴着帽子,有的嘴里还叼着烟卷,晃晃当当显得神情非常轻松,看来这是敌人骑兵舒服的日子过惯了,没有受到过我军的打击,行军路上一点戒心也没有。

这就是大西北国民党的部队了,看这服装和做派是和国民党的中央军有所区别,不但纪律松弛,武器也不行,大部分都背着老掉牙的步枪,但也有和国民党的中央军不一样的地方,总归人家是骑兵,有一部分人佩带了马刀。

李勇默默观察着这伙敌人离自己阵地的距离,战马小跑的速度比人走路快得多,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现在连五十米都不到了。

等这群敌人全部进入伏击圈,距离特务连的阵地只有三十多米了以后,李勇喊了声:“打”随即用手里的汤姆式冲锋枪向敌人领头的军官打了个点射,这个距离是冲锋枪最能发挥威力的时候,大口径的汤姆式冲锋枪子弹把这个敌人军官胸脯打的稀烂,敌人军官随着枪声从马上栽了下来。

李勇的枪一响,一排和二排的火力突然爆发,十六挺捷克式轻机枪和八十四支冲锋枪在三十几米的近距离下火力非常凶狠,强悍的火力打得没有准备的敌人骑兵措手不及,大部分连枪还没摘下来在马上就被打死了,战马嘶叫着驮着敌人的尸体到处乱跑,有一小部分敌人骑兵从马上跳下来进行顽抗,可是队行还没等展开就被密集的火力把马和人打得和筛子一样,战斗进行了有五六分钟就结束了,仅有几个敌人凭借战马的速度冲了出去跑了。

快速结束的战斗看得别的排的战士目瞪口呆,别说看热闹的,就连一排和二排这些参加战斗的战士们也没想到结束得这么快,还没怎么地就完了?

特别是那些老战士,当兵好多年了,仗也打过不少,但这样的仗是一回没有过,整整一个连的敌人骑兵在几分钟之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报销了,一排和二排的那帮小子们看意思连自己的一根毛都没碰着,看那样子别说重伤了连轻伤也没有,这仗打得真象连长说的那样,太占便宜了。

机枪排排长卫刚嘟囔着:“这也太快了,我们还一枪没放就完了,要我们过去有什么用?重机枪都成摆设了。”

李江国和马全有非常有经验,马上指挥战士们冲上去打扫战场,不大工夫李江国和马全有过来汇报,李江国扯着脖子喊:“连长,这帮敌人太不禁打了,我们还没过足瘾他们就完了,又拍了拍胸前的冲锋枪,这家伙可是真好用,有几个想反抗的都被打得一身是眼,咱们一个负伤的没有,敌人只冲去几个,战马大部分被打死了,活的没受伤的只有二十几匹。”

敌人的士兵除了有几个重伤的其余全部被击毙,特务连的火力太凶猛了,平均每个敌人身上都中了好几发子弹,武器只缴获了几支冲锋枪和两支驳壳枪,剩下的全是老式步枪,平均每支步枪只有五十发子弹,看来大西北的敌人也够穷的,不过每个敌人骑兵都有把马刀到是很不错。

李勇心里紧张的思索:西北马家骑兵的报复心理非常严重,吃了这个亏的敌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寻找我军进行报复。

一个好的指挥员要善于利用敌人的特点来打击敌人,想到这里马上喊道:“李玉明,你们班把缴获的武器全绑在战马上,张劲松,你们排沿着川道向前面搜索前进,注意观察两侧的地形地物,寻找合适的伏击地点。”

接着回头向指导员王成德说道:“冲出去几个敌人的骑兵,我们连只暴露两个排,按正常想法敌人会认为我们是一个步兵连在对他们进行伏击,敌人肯定要回来报复,我想利用敌人这个心理,再一次设伏消灭敌人的后续部队。

王成德说道:“大勇,你是连长,你就放心大胆指挥,军事行动我听你的。“

得到王成德的肯定,李勇命令部队跟随侦察排向前面搜索前进,走了大概能有两千多米,张劲松回来报告:“前面三百米处有个弯道,战马跑不起来,应该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李勇过去一看,果然和张劲松说的一样,这是一条因为雨水长年冲刷的道路,旱季走人走车都没问题,雨季是河床,河水大了把川道冲成了奇形怪状的各种不规则的弯路。

这是个好地方,与骑兵打仗最关键的一点是不能让他们冲起来,骑兵的优势是速度,速度一起来很难对付,如果在大平原地区步兵与骑兵对抗的结果只能是被屠杀。

当即命令部队在两侧设置伏击阵地,具体部署为:南侧指导员王成德带队,由李江国的一排,马全有的二排,马长胜的三排加上机枪排的两个班负责。

北侧李勇带队,由宁金山的四排,王老虎的五排,张劲松的侦察排加上机枪排的两个班负责,警通班的十个人李勇和王成德每人带五个,李勇给炮排的命令是:因为炮弹有限,如果遇到敌人坚决抵抗的火力点,就对敌人进行定点清除,战斗顺利则不必浪费炮弹。

指导员王成德悄悄的对李玉明还有三牛和小成说道:“一定要保护好连长的安全,不能让他往上冲,咱们连没谁都行,没有我王成德也一样,就是不能没有连长,只要咱们连长在,特务连以后会有更大的发展,连长就是咱们连的灵魂和主心骨,如果连长有事我拿你们几个开刀。”

李玉明三人点头向指导员保证:“请指导员放心,就是豁出命来也要让连长没事,只要我们几个还有一口气就要保护好连长。”

王成德点点头:“就是要这么办,你们几个记住,我王成德如果有需要也要给连长挡子弹,象我这样的指导员咱们部队里有的事,和咱们连长一样的连长到现在我只发现一个。”说完带着部队到另一侧的山梁去了。

再说冲出去的几个敌人骑兵象丧家之犬一样,拼命打马往回跑,一口气就跑出了几十里,这几个小子知道伏击他们的都是步兵是没办法追上来的,这才喘口气把心放肚子里了,让战马慢下来小跑着继续往回走,能走出有五十多里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大本营。

这是一个国民党骑兵团的驻地,这个团长看着自己跑回来的兵气得是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窝囊废就跑回来这几个?八路一百多人就把你们全干掉了?养你们有什么用?你们是骑兵啊,一个连的骑兵打不过一个连的步兵,说出去你们就不害臊?撒泡尿把自己淹死算了,省得我费米。”

接着又喊通讯员:“让四营准备好,二十分钟后出发,把那一个连的八路干掉,这些八路都是步兵跑不了多远。”

听自己的团长要派一个营回去报仇,这几个逃回来的骑兵都有点着急,其中一个说道:“团长,伏击我们的不象是普通的八路,虽然人不多只有一百多人,可全都是自动武器,步枪一支也没有,还有每人都戴着钢盔,咱们团到这共产党的陇东地区有半年多了,我还没看过全都戴钢盔的八路。”

听到逃回来的几个兵的解释,这个团长也有点犯核计:八路一百多人都是自动武器?还都戴钢盔?看来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八路,这八路穷的掉渣,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部队了?还真是奇怪了,看来莽撞不得还真得小心对待。

自己一个骑兵营也就三百多人,就是能把这个连拿下损失也不会小,弄不好还要吃亏,不过要真是把这一百多八路消灭,自己的部队可就能缴获一大批的自动武器了,然后也弄个全都是自动武器的连队威风威风,想到这里这个团长大喊:“通讯员,吹号,全团集合,警卫连留下看家,其余的准备出发。”

李勇想到了敌人会报复,没想到敌人会出动一个骑兵团,自己暴露的只是两个排一百多人,敌人应该派出一个营就够了,没料到敌人会全团出动,如果李勇知道敌人全团出动,这仗打与不打还要另加考虑。

李勇让挖好工事战士们抓紧时间休息,吃点干粮喝点水,准备应付大的战斗,挨个告诉战士,这次敌人来的不会是一个连,至少也是一个营,要作好打硬仗的心理准备。

指导员王成德叮嘱趴在工事里的战士:“人和枪都伪装好,把鞋子绑紧。”李勇弯着腰来回跑,告诉战士们:“注意,不要把枪口堵上土,手榴弹准备好,沉住气,没有命令不准开枪。”

阵地上很紧张,战士们有的趴在工事下面抽烟,有的紧缩着身子,抱着枪闭眼休息,一声不出,可是看得出来他们很紧张并没睡着。

下午二点左右观察哨报告敌人来了,李勇心想果然如此,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火力,工夫不大只听见从远处传来闷雷似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大,一个战士报告:“连长,敌人来了,可是不象是一个营,应该是三个营,看骑兵跑起来的架势怕有上千人。”

李勇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自己还是想错了,敌人来的不是一个营而是整整一个骑兵团,这仗还打不打?凭借特务连的战斗力能不能打得赢?自己是布置了一张网,可是这网里的鱼太大了点,如果打输了被敌人的骑兵兜屁股追可就坏了,两条腿在四条腿面前是没办法跑掉的。

如果仗打到那个程度,自己这几百人怕是都够戗了,跑都没地方跑,步兵什么时候能跑过骑兵?

不但是李勇有点发懵,战士们更是如此了,第一次打敌人的一个连大家都还点看热闹的心理,都很轻松,因为肯定能赢吗,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现在人家来了一个骑兵团,怎么办?还能不能打得过?大家虽然都没说话,但眼睛都往李勇的身上看,这时候就要看指挥员的素质了,和平时期的官谁都会当,三叔、六舅、小姨子都行,溜须拍马屁,轱辘酒瓶子的都能当官。

笔者有一次参加一个饭局,其中有一个年轻人,这小子一顿饭基本上没怎么吃,他的一双眼睛都在这一桌的领导身上,这个吃饭的头每夹一次菜他都注意到,然后转动桌子,把下一道菜转到这个头的嘴巴子下面,整整一顿饭的时间他只干了这一件事,笔者当时就想这也他妈的太下贱了,可就是这样的人最近听说也当官了,这个时候要是让这样人来指挥就会害死人了。

老祖宗有句话,叫治国先治吏,吏治不清则国将永无宁日。康熙在年轻的时候励精图治,杀熬拜、削三番、收台湾、平定格而丹,一身功绩让人称道,晚年的时候腐败风气渐行,到了雍正帝接手的时候国库里只有七百万两的白银了,雍正治理二十多年后,到了乾隆帝接手的时候国库里的白银是八千多万两,库存丰盈,天下太平,当时有一句顺口溜:乾隆年笑呵呵,一个大钱两饽饽。正是因为有了雍正皇帝的承上启下才有了一百四十多年的康乾盛世。

题外话有点说多了,咱们再回到本章节上来,李勇脑子里紧张的思索和计算,敌人不知道我军的情况,敌明我暗,在我军突然的火力打击下,会损失三分之一的战斗力,敌人的地势又不如我军,再减一半的战斗力,最后敌人的装备远不如我军,再减一半战斗力,特务连参加战斗的有将近四百人,凭借上述几点的优势应该能拿下这场战斗,就算是不能全歼,击溃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里李勇大声说道:“同志们,敌人越多越好,咱们连现在愁的就是敌人少,象刚才那一百多人还不够咱们塞牙逢的,这回咱们就打他个狠的,好好捞他一顿肉吃。”

听到连长的喊声,战士们都安下心来,互相说道:“对呀,敌人来少了还不够咱们收拾的,咱们连长是什么人啊,跟诸葛亮比也差不了多少,你看他说敌人还要来,这不就来了。”

指导员王成德一颗提溜起来的心总算是放下了,王成德是个很有战斗经验的老兵,知道自己部队的弱点,特务连的优势是火力,但也有不足的地方,弱点就是绝大部分战士都是新兵,训练的时候是不错,但训练总归是训练,训练是死不了人的,这是实战,真正的战斗会有伤亡的,战士们的心一慌战斗力就会下降,还好连长李勇用自己在战士们心中的威望消除了恐慌心理。

随着马蹄声接近,从川道东面跑过来几十个敌人骑兵,迅速接近特务连的伏击阵地,李勇知道这是敌人的尖兵部队,小声命令部队:“注意,这是敌人的前卫排,让他们过去,没有命令不准开枪。”

敌人的前卫排一阵风似的从特务连的阵地前面跑了过去,来到了上次被特务连伏击的地点,敌人士兵的尸体都在,有些没死的还躺在死人堆里乱哼哼。

这些骑兵连马都没下,围着尸体转了几个圈,看了几眼又跑了回去,来到敌团长面前报告:“团长,我们弟兄的尸体还在那里,有几个还没死透,共军早跑没影了。”

敌团长冷笑了几声:“我就不信了,这共军的两条腿能跑过我们的四条腿,给我追,打死一个两块大样,活捉一个五块大样。”

一片黄呼呼的敌人从由东向西的川道涌了进来,因为是弯道速度慢了下来,前面是尖兵,后面是大队人马,顺着川道大摇大摆地推进,当官的在马上一摇一摆地晃动着马鞭子,象游山玩水一样,当兵的背着步枪,抗着轻机枪,轻机枪的枪衣都没脱。

李勇在卫刚的机枪阵地隐蔽观察,紧盯着沟里的敌人,这就是敌人西北的马家骑兵,当年红军长征时可没少吃这伙敌人的亏,红军西路军中有一个妇女独立团,和马家骑兵遭遇后,大部分壮烈牺牲,一小部分被敌人俘虏。

敌人对被俘虏的女红军战士手段非常残忍,一部分被轮歼后杀害,一部分被当成了小老婆,还有一部分被卖到了妓院,下场非常悲惨,如果不是这些西北的敌人骑兵,我军到达陕北的女红军战士要多很多。

她们其中的很多人都非常优秀,有文化念过书,参军前都是当地家乡妇女的骄傲,如果有了她们的存在,我军的历史将会又多出一篇光辉灿烂的篇章,可就是这些西北的敌人骑兵扼杀了她们光明的未来。

壁上红旗落照,西风漫卷孤城。

延安人物一时新,洞中开宴会,招待出牢人。

纤笔一支谁与似,三千毛瑟精兵。

阵图开向陇山东,昨天文小姐,今日武将军。

这是毛主席在延安的时候写给大作家丁玲的一首词,就用这首词来纪念那些英勇的女红军战士们吧,如果他们还活着会有很多人都成为毛主席口中的女将军的,让我们记住她们!!!她们的在天之灵不朽。

李勇心想现在是你们还债的时候了,看着大部分敌人都进入了特务连的伏击阵地{因为敌人的骑兵太多,队伍的间距大,特务连没办法把他们全都装进来}手里的冲锋枪猛然响了起来,随着李勇的枪声,憋在心底的那口气一下子爆发了。

寂静的阵地突然沸腾了,特务连的各种火力压在敌人的头上,大川道里烟雾腾腾,山坡上尘土漫天,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和战士们的喊声象狂风在吼,沟里的敌人晕头转向乱做一团。

李勇指挥身边的两挺马克沁重机枪向沟里的敌人疯狂扫射,水冷式重机枪的子弹链象水一样哗哗流过去,两名射手瞪着眼睛咬着牙,枪口微微摆动,成串成片的子弹象刮风,沟里的敌人象潮水一样,涌流到南边的山坡下,被我军的火力打得一片一片的倒下,涌流到北边的山坡下,劈头盖脑的手榴弹象下雨一样,受惊的马匹踏着敌人的尸体到处乱跑。

敌人的团长头上流着冷汗,揪着那几个回来报信的士兵骂道:“他妈的,这还是一个连的八路吗,你们把老子坑死了,我毙了你们。”

说着就要开枪,旁边的几个敌人军官急忙拉住了这个团长的手:“团长,现在不是处理这事的时候,得抓紧组织弟兄们抵抗。”

这个团长也明白过来了,立即组织附近的士兵把死马和死了的士兵尸体都摞起来,搭成一个环型防御工事进行抵抗。

李勇在北面的山坡上看得清清楚楚,想抵抗,门都没有,马上大喊:“高翔,看到敌人搭的防御工事了吗?

高翔这时候和他们炮排的战士们看着别的排干的热火朝天,心都要痒痒出来了,可是没办法,他们这点炮弹没有连长的命令是不能开火的,这时听连长喊他,立即回答:“连长啊,我们什么都准备好了,你就下命令吧。”

李勇指着敌人搭的环型防御工事喊道:“目标,敌人的环型工事,每炮五发,急速射。”

李勇的话刚说完,高翔的手往下一挥,早以测定好距离的小炮开始怒吼,整整二十发炮弹准确的打在敌人用死马搭起的环型工事里,敌人的环型工事里足足挤了有一百多人,随着炮弹的爆炸声,敌人的尸体和破烂的枪支,衣服一起飞上了天,李勇喊了声:“高翔,干得好。”

这股敌人被消灭后,敌人有组织的抵抗基本没有了,战场上的枪声渐渐稀疏下来,李勇知道差不多了,看来这次伏击战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胜利已经到手了。

敌人的团长被炸死后,没有了指挥的士兵到处乱串,李勇知道是时候了,向周围的战士大喊:“同志们,跟我冲。”

说完拎着冲锋枪就跳了起来,战士们都从战壕里蹦了出来,胸前平端着冲锋枪,边扫射边冲锋。

这时李勇身边的李玉明一把将李勇拉了回来道:“连长,你不能过去。”又对小成和三牛说:“保护好连长,不能让他过去。”又扭头对李勇说:“连长,这是指导员的命令,你在这里别动,我替你过去。”说完拎着冲锋枪带着警卫班剩下的两个战士冲了上去。

李勇没办法,也知道李玉明和三牛、小成对自己的感情,又过了有五六分钟,枪声完全平息下来,李勇这时对三牛和小成说道:“这回行了吧?别扯我了。”

三牛和小成不好意思地说:“连长,这真是指导员的命令,我们俩也认为指导员的命令是正确的,我们几个死不死没什么,你可不能有事。”

听完三牛和小成的话李勇又一次被感动了,多好的战士,为了自己这个连长他们都敢用命去换,自己这辈子就拿他们当亲兄弟了,谁要敢碰他们一根毫毛我李勇就跟他没完。

现在除了几个放哨的战士,特务连别的战士都在大川道上来回打扫战场,几个战士在一起还说:“咱们连长可说了,这打仗就一定要占便宜,不但活着的不能放过,就是死了的敌人也不能放过,看看兜里都有什么,都弄回去。”

如果有时间我会尽量多写一些,给支持的朋友们鞠躬了,你们的支持就是我动力。

李江国从远处跑了过来:“连长,这回可过足瘾了,整整一个骑兵团啊,一千多号人那,才半个多小时就让咱们给干了,只是可惜跑了一百多。”李勇笑着说道:“行了,别贪心不足了,这就可以了,再多咱们连也吃不下去了。”

这时指导员王成德也走了过来:“大勇,这仗打得真叫痛快,我当这么多年兵,打这么多回仗,数这次最痛快了,没别的就是感觉舒服。”

胡小莲带着他们卫生队的战士走了过来,李勇忙迎上去问伤亡如何,胡小莲笑嘻嘻的回答:“报告连长,一个牺牲的没有,重伤也没有,只有十二个轻伤,没有生命危险。”

李勇看着戴顶钢盔的胡小莲,拍了下巴掌:“太好了。”李勇现在最担心就是战士们的伤亡情况,因为现在的特务连,装备齐全,火力强大,可就是没有药品,一旦要是有重伤员就头疼了,这下还好只有十几个轻伤,以胡小莲他们卫生队的草药基本差不多了,看来这个问题一定要设法解决了,比如这次战斗如果有重伤员就棘手了。

胡小莲又报告说我们只有十二个轻伤员,但是这个国民党的骑兵团除了被打死的,还有一百多轻重伤员怎么办?李勇回答道:“怎么办?我们自己的伤员我都没什么办法,敌人的伤员我能有什么办法,叫他们听天由命吧。”

指导员王成德在一旁小声说道:“大勇,这不太好吧,扔在这里不管,他们没几个能活下来。”

李勇也小声对王成德说道:“老王,你说不扔在这里怎么办?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只有一点草药,这点草药还要留着给我们自己的伤员用,咱们把敌人的伤员弄回去也救不活他们,还不如让他们自己人来救,扔在这里活下来的机会比我们救还要大。”王成德想了想没有说话,只是点了头。

李勇知道指导员王成德有点不愿意,但不愿意就不愿意吧,现在只能是这么干了,特务连打扫完战场后马上就要撤离,带着敌人的伤员太麻烦了,现阶段的特务连还没有能力去照顾他们。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五排长王老虎过来说:“连长,抓住三百多匹战马,活的还没伤着的就是这些了,其余的可惜都打死了。”

李勇道:“老虎,三百多匹不少了,你抓紧把缴获的东西收起来绑在战马上。”转头冲别的战士们喊:“都去帮老虎干活,能弄走的东西一律弄走,把死马肉都割下来,咱们以后就吃马肉了,谁要是发现有啥好东西都拿过来让我看看,我是啥都想要啊。”

战士们笑着割马肉,四排长宁金山过来说:“连长,我没发现啥好东西,不过你看看这个。”

说完拿出一支驳壳枪来:“你是连长,也不能老背冲锋枪,这个给你。”李勇一想也对,自己这个连长老是背冲锋枪有点掉链子,以后咱就背驳壳枪了,接过宁金山递过来的驳壳枪挂在身上。

这驳壳枪往身上一挂,别说还真有点当连长的感觉了,前世自己就是个连长,不过那时候部队的标准配备是五四式手枪,国外的军事界称之为中国的红星五四。

驳壳枪是一种中下级军官佩带的战斗用手枪,该枪由德国的毛瑟兄弟研制,因此又叫毛瑟手枪,口径为七点六三毫米,结构牢固,射击精确,威力大,问世以后被许多国家仿制。

后来该枪又有改进,变为弹匣供弹,弹匣分为十发弹匣和二十发弹匣两种,增加了快慢机,使之能单发和连发射击,后期的毛瑟手枪配有木和皮两种枪套,木枪套可以与手枪握把上的滑槽连接而使枪套成为枪托,这样一来全枪就变成了一支小型的冲锋枪。

毛瑟手枪在我国的名称很多,有二十响,这就是装了二十发弹匣的毛瑟手枪,还有驳壳枪、快慢机、匣子枪、盒子炮等等。

早期的电影《铁道游击队》里的战士们装备的基本都是这种手枪,最近二年热播的电视剧《亮剑》里李云龙佩带的也是这种手枪。

这些名称都是一些比较常见的叫法,毛瑟手枪在我国还有一种不太为人所知道的名称叫大镜面,这么叫的原因是因为这种手枪出色的沾火工艺,使枪身表面上有一层烤蓝,能象镜子一样照出人的影子来。

一件产品的好与坏无非就是三条,一是设计,二是材质,三是工艺。此三条缺一不可,不但要有好的设计人员进行设计,还要有好的研发人员研发材料,最后还要有好的技术工人生产。

谁要问这三条里谁最重要,我要告诉大家的是都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大家可能最看不起眼的技术工人,没有好的技术工人一切都等于零。

大家都知道日本的产品质量好,海湾战争的时候美国的战斧式巡航导弹很厉害,但是这种武器的最核心部件陶瓷芯片是日本产的,只有日本的高级技工能对这种芯片进行精细焊接,日本制造的核心机密实际上就是它的高级技术工人。

瑞士的手表工业很厉害,誉满世界,但是这些制造手表的工人大部分都没上过什么大学,只是靠一代代的传乘,就是这些工人靠手工生产出来的手表,它一块表的价值能顶上用机器生产出来一手推车了。

德国的制造工艺同样很了不起,上个世纪二是年代的工业加工能力就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这个国家所依靠也是它的大量的优秀技工,毛瑟手枪就是其中的一个代表。

说着说着就有点多了,咱们再回过头来。

三排长马长胜带这他们排战士走了过来,粗着嗓子说道:“连长,别的排抓马的抓马,拣枪的拣枪,割肉的割肉,我一看好家伙没我们什么事了,我就带我们排抓俘虏了,这不抓了一百多,里面有不少军官,有几个好象还不怎么服气,一直在跟咱们闹别扭,气的我都想一人给他们一枪托子,可是咱们部队有纪律还不能打骂俘虏,你说怎么办吧?”

看到三排长马长胜气哼哼的样子,李勇说你把他们押过来我看看,不大的工夫这一百多人被战士们押过来了.

只见一百多俘虏有的鞋没了,有的帽子没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象瘟鸡一样,有几个军官用血红的眼睛瞪着特务连的战士,还有的悄悄的丢掉自己身上能代表军官身份的东西,还有几个用眼神制止别的俘虏往前走。

李勇看着俘虏说道:“大家别害怕,你们以前也和我们打过交道,我们解放军优待俘虏的政策你们也应该知道,只要你们服从命令听指挥,跟我们一起走就没有生命危险。”

李勇见自己说完后俘虏还是磨磨蹭蹭的不肯走,都用眼睛偷偷看着几个军官模样的人。

这几个军官模样的人则是一个个挺着脖子就是不走,眼睛跟斗鸡一样,李勇心想都他妈地当俘虏了还摆什么官架子。

告诉旁边的马长胜把那几个军官模样的都揪出来,马长胜正憋了一肚子的火,见李勇让他把这几个军官揪出来,眼睛眉毛是一起笑,带着几个战士冲进俘虏堆里,象拎小鸡子一样把这几个军官拽了出来。

这几个被揪出来的军官冲李勇喊道:“你们共军除了偷袭和打埋伏还有什么本事?有本事咱们摆好了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其中一个剔着铮亮大脑袋的俘虏盯着李勇说道:“有种就把我们都放了,咱们把部队摆开了好好干一场,看我用马刀把你们全劈了,让你们都去见你们的马克思。”

说完这家伙还扬着脖子哈哈大笑,李勇勃然大怒,这真是被我军优待俘虏政策给惯的,本来就对西北马家骑兵怀有憎恨心理的李勇冷笑一声:“是吗?看来是不服气啊,还要用马刀把我们都劈了,让我们见马克思,那我们只好这么办了。”

李勇随即掏出宁金山给他的驳壳枪,用大拇指咔吧一下掰开机头,对着那个大笑着的军官脑袋,手指头一抠扳机就是一枪,不到一尺的距离,枪管子都要顶脑袋上了,只见子弹从前脑门上打了进去,把后脑勺子掏个大窟窿钻了出来,脑浆崩的满地都是,死尸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李勇又对着被揪出来的其余五个军官,每人脑袋都是一枪,地上又倒下了五具尸体。

有句俗话说得好,叫做人别装B,装B挨雷劈,这句话是真有道理,做人吗,该怎么地就怎么地,这几个军官就是例子,都让人家给抓住了还装什么?这不一人脑袋上都多个眼。

历史上我国大西北的国民党骑兵也确实是很难教化的,这些人不是什么正规军,大部分是家族式的土匪出身,势力越来越大以后被国民党给了一些番号招安了,由土匪变成国军了。

这些人和西北国民党的正规部队是貌合神离,都想让对方和八路军的部队死拼,而自己则要保存实力.

国民党对地方杂牌部队的一惯做法是你有多大的本钱就当多大的官,有一个团的人马就当团长,有一师的人马就当师长,要是你的人马都打光了就什么也不是了,这就造成每个地方军阀都想保存实力,结果到后来都被解放军消灭,从土地革命时期的红军一直到解放战争时期的解放军都是如此。

红军长征能一路到达陕北,固然是因为红军战士们的英勇和指挥机关的高明战术,也和地方军阀不卖力气有一定关系,比如红军过大渡河的时候,贵州军阀王家烈就认为如果他把军队都拿出来和红军死磕,到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红军受到损失,而自己的部队也打没了,部队都打没了还拿什么来当贵州省主席?

李勇这几枪别说是俘虏了,连特务连的战士们都被镇住了,连长平时和大家嘻嘻哈哈的,没看出来有这么狠,可真敢下手,不过也真解恨,就应该这么干。

指导员王成德过来说道:“大勇,你怎么真开枪了?我还以为你只是吓唬吓唬他们。”

李勇:“老王,你说这些人留着有什么用?他们和那些士兵不一样,对我们军队的仇恨很深,留着还不是糟蹋粮食,咱们的粮食可不是给他们吃的。”

几个排长都过来了,当着指导员的面谁也不敢说干的好,可都偷偷地和李勇挤眉弄眼的,一排长李江国笑哈哈说道:“报告连长、指导员,全连准备完毕,战利品也清点完毕,是否出发请指示。”

李勇知道这是聪明的李江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他怕自己和指导员闹僵了,在共产党的部队里不管什么原因,随便枪毙俘虏都是很犯忌讳的一件事。

李勇回身捅了下王成德:“老王,你要是有意见以后在支部会上再批评我,现在咱们得赶紧出发,部队太疲劳了,得找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好地方好好休整几天。”

指导员王成德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部队一路向东北插了下去,仗打完了要尽快脱离战场,是非之地不可久留,特务连已经吃饱了,再遇到情况没准就会把肚皮撑破的。

那些俘虏再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闹什么情绪,每个人都背了几支没有撞针的步枪和特务连所感觉有用的东西,象羊一样跟着部队往前走。

特务连的战士们边走边互相议论:“咱们连长那几枪算是对了,你看他们的熊样子,吓得跟孙子差不多了。”

也有的战士说:“咱们八路军的部队不是有纪律不许打骂俘虏吗?不许搜俘虏腰包吗?怎么连长还敢开枪枪毙俘虏?”

战士们互相解释道:“你知道什么,虽然有纪律不许打骂俘虏但是这纪律也没说不许枪毙俘虏,咱们连长这么办可不算犯纪律。”

可是解释完自己也感到好笑,这么解释也有点太扯了,部队一路向北迅速开进,行军的序列还是按以前的样子,一排、二排、三排,连部,然后是四排、五排。

侦察排的四个班在队伍的前后左右各放一个,离开部队几百米的距离搜索前进,张劲松带前卫班在最前面,副排长带一个班做全连的后卫。

谢谢兄弟姐妹的支持,这些天太忙了,大家过节都放假了,可是我们没放假,忙的四脚朝天的,给大家鞠躬,九十度的,你们一点点的支持都是我的动力。

因为张劲松会骑马,这家伙带了两个会骑马的战士在最前面探路。

有了战马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张劲松和两个战士不一会就跑没影了,隔了不长的时间又回来,来来回回地向李勇和王成德汇报情况.

李勇看着来回奔波的张劲松也感到战马真是个好东西,机动速度对一支部队来说太重要了。

特务连和辎重排,炊事班的战士们会合后继续向北走,辎重排和炊事班的战士们看到缴获了这么多东西是又高兴又嫉妒,炊事班的战士们还好点,没说什么怪话,也没什么情绪,他们没有战斗任务也没太大的想法,炊事班吗给大家做好饭就可以了,至于打仗除非部队要打光了,要不那能轮得到他们

辎重排的战士意见就大了,我们也是战斗兵啊,可是连着打了几仗我们连枪都没开过,还不如卫生队了,人家胡小莲一个女人都能到战场上了,我们这帮大老爷么怎么就去不了?还不如一个女人有用?

战士们什么怪话都有,排长孙全厚听着战士们的议论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就悄悄的找到李勇:“连长,下次有任务好歹也让我们辎重排打一仗,不论大小,打一仗就行,要不你说让我这排长还怎么当?”

李勇笑着对孙全厚说道:“回去告诉你们排的战士,仗还有的是,在整个大西北,整个陕甘宁边区,敌人比我们要多的多,想打仗是好事,如果有用得着的时候一定让你们上。”

部队晚上饭也没吃,边走边吃点干粮,这一带是敌人骑兵的天下,要尽量避免和敌人遭遇,没有地理上的优势,在平原地区步兵是很难和骑兵对抗的。

从下午走到天黑,又一直走到第二天早上五点左右,天渐渐亮了,整整走了一夜,李勇估计这一宿怎么也走出了有百十里路。

派出去侦察的张劲松骑马回来向李勇报告:“前面五里左右有一个村庄,这是一个大村子,老早以前能有好几百户人家,自从陇东地区被国民党占了以后,现在跑的跑,逃的逃,死的死,就剩几十户了,老百姓都穷的叮当响,有的人家都要揭不开锅了,空窑洞很多,咱们几百人全住下也没问题。”

李勇说道:“太好了,就是这里了。”李勇的本意就是想战斗结束后把部队拉的离战场尽量远一点,让敌人摸不着头脑,也给自己的连队提供一段休整的时间,这一段时间部队连续作战和行军战士们的体力已经下降了。

到了村口李勇让部队在村子周围放好警戒,村子里的人不论是谁只许进不许出,虽然说有点霸道,但这是非常时期也只好如此了,李勇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刚刚干掉一个骑兵团,敌人一定会寻找特务连进行报复,封锁消息是必须的。

特务连给每家老百姓都送个马大腿,指导员王成德让战士们挨家挨户告诉老百姓克服几天,只要是部队有吃的就有他们的,部队进村后不准打扰百姓,以排为单位打扫好窑洞住进去,炊事班马上做饭炖马肉吃,大家都饿坏了。

李玉明挑了个窗户和门比较完整的窑洞给李勇和王成德当连部,小成和三牛把窑洞打扫干净后,李勇从背包里掏出油布褥子铺在炕上就睡着了。

一连几天李勇的压力太大了,这下终于放松下来,困劲就挡不住了,王成德告诉三牛和小成赶紧找点柴禾把炕烧热了,要不睡凉炕会得病的。

在我们国家北方的农村有这么一句话,叫傻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大概的意思就是睡在没烧火的凉炕上很容易得病的。

北方的火炕和南方的床是两回事,床凉一点热一点都可以,但是北方的火炕一定要烧热了才能睡,睡在烧热了的火炕上很解乏,也对身体有好处。

现在的北方只有在农村能看到火炕了,城里早就扒没了,现在的城里人要想体会一下火炕的温暖也只有到农村去了,不过什么事情也不是绝对的,前几天听从韩国回来的朋友们说,这韩国人在城市里也在琢磨弄火炕来睡觉。

有一次去江苏常熟,有一个当地的哥么非得使劲问我这北方的火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理解不了下面是火,上面可怎么睡人?我是好一通解释他才明白,这里说多了怕朋友们骂我混字数,所以还是别说了。

李勇一觉睡到中午才醒,就觉得自己的肚子里是咕噜直响,这才想起来自己和战士们有好几顿饭都没正经吃了。

看到李勇醒了,三牛端了一大碗炖好的马肉进来:“连长,你尝尝,这马肉可烂糊了。”李勇接过来就觉得一股香味扑鼻,抓起一大块就吃,一口气把这一大碗的马肉全都吃了进去,最后还把剩在碗底的汤水也喝了进去,就在李勇摸摸肚皮满意地说:“三牛啊,太好吃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马肉。”

李勇的话还没等说完,旁边有人扑哧笑了,李勇回身一看,原来是胡小莲也端了一碗马肉说:“要是还能吃下去就再吃一碗,炊事班炖了好多,战士们吃不了,还剩下两锅在外面放着呢。”

看到悄悄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胡小莲李勇就觉得眼睛一亮,这年轻的女人还是得要男人来经常开发的,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雨露滋润禾苗壮,水灵的女人靠的是男人宽阔的胸膛。

呵呵,不怎么通顺,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了。“谢谢胡队长,我吃饱了,咱们去你们卫生队看看负伤的战士们。”

十二个伤员被集中安排在两个窑洞里,李勇挨个问怎么样,伤员们都兴高采烈的回答说:“没事,连长你就放心吧。”

有个伤员对李勇说道:“连长,这美国造的冲锋枪真好用,不但比咱们的老套桶强,也比小鬼子的三八大盖好,敌人有两小子拿马刀冲过来想跟我拼命,我在十几米的距离一人给了一个点射,结果那两小子的胸脯都被我打烂了。”

李勇看伤员没事,心里也很高兴,坐在伤员中间说:“这就对了,想跟咱们拼刺刀,就用冲锋枪对付他,傻子才和他们拼刺刀。

小鬼子的三八大盖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虽然说射速慢了一点,但这种枪的准确度要比冲锋枪好的多,一百米以外冲锋枪不是它的对手,几十米以内的近距离战斗冲锋枪当然占便宜,所以步枪一个班里还要留那么一支两支的。

咱们连人手还是不够,机枪排和炮排只有三十人,每个排只装备了四挺重机枪和四门小炮,咱们上回从蟠龙镇弄回来的重机枪和小炮大部分可还都还闲着,以后这两个排还要扩大,把咱们在蟠龙镇弄回来的重机枪和小炮全装备上。

谢谢朋友们的支持,你们说我连个封面都弄不好,是不是很笨啊?

有个伤员问道:“连长,咱们上回可是弄回来十二门小炮和重机枪啊,要是都装备上,这机枪排和炮排得多少人啊?”

李勇答道:“每个班二十人,装备三门小炮或重机枪,每个排四个班,一个排得超过八十人,这两个排要是满编得一百六十多人。”

伤员们听完李勇说完眼睛都大了,一个伤员又说道:“连长,现在咱们的机枪排和炮排加一起才六十人,咱们连起码还缺一百多人。”

李勇笑着说:“咱们连缺的人多了,不光是炮排和机枪排要扩充,辎重排和炊事班也要扩充,这几次战斗为什么我们伤亡这么小,就是因为我们的火力比对方强得多,完全把敌人压制住了。

火力比敌人强,我们的弹药消耗也比敌人大多了,咱们连标准配备是每人二百发子弹,我知道你们都偷偷多背了五十发,可是还不够用,这次战斗我就打出去五十多发子弹,你们都比我打的多吧?

李江国这小子告诉我他干出去一百多发,炮排出发的时候只带了一百六十发炮弹,帮九旅打的那次战斗用了二十多发,这次战斗又用了二十发,现在还有一百零十几发炮弹了,这就是咱们炮排的家底了,这点炮弹小一点的战斗还能对付,大的战斗怎么办?遇到难对付的敌人还能不能挺得住?

以后咱们的辎重排要负责把弹药带足了,现在他们那点人是不够的,这次战斗如果咱们的炮排和机枪排装备齐全你们可能就不用负伤了,先用重机枪和炮火把敌人来回覆盖几遍,然后咱们再上去拣东西就行了。”

听李勇说完伤员们嘴张得都能塞鸡蛋了:“连长,那咱们连还得多少人才够用?”

李勇笑着说:“多了,所以呀,咱们连还要动员老乡参军还要多抓俘虏多缴枪,等咱们部队扩大了你们以后都是班长,排长和连长,等你们都当上连长的时候咱们可就牛了,就能打更大的仗了,你们现在要把身体养好,把技战术练好,还要学文化,要不以后怎么带兵?过一段时间我还要检查你们的学习情况,学的好的,认识字多的咱们连有奖励。”

伤员们急忙问有什么奖励,李勇:“那可没一定,比如说子弹,枪,打火机,表,烟等等,总之那得到时候看咱们连有什么,没有我也没招,只要咱们把仗打好了什么都有,如果打不好那是狗屁都没有,如果咱们连以后抓了好多敌人的女兵没准就奖励你们一个老婆什么的,好了,你们休息吧,我和胡队长还要到辎重排看看去。”

在伤员们的笑声中走出他们住的院子后,胡小莲问道:“大勇,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象你说的那样,咱们还能叫一个连吗?”

李勇看看周围没人,悄悄摸了胡小莲的屁股一下道:“傻蛋,当然是真的,要不你以为老公我当个连长就满意了,你老公我的本事大着呢,咱们连现在的兵力已经比一个普通的步兵营还要多,火力他们更是没法比,你看这次打敌人的骑兵团,虽然咱们是伏击,又占了地利的便宜,但咱们人少啊,要是没有强大的火力,这仗能这么轻松吗?敌人的骑兵并不是白给的,要是让他们骑在马上冲起来也是很厉害的。”

胡小莲接道:“再厉害也没你厉害呀,看你多能啊。”

李勇说道:“那是当然了,我有多厉害你是最清楚的,每次你都服服帖帖,哼哼唧唧,哆哆嗦嗦,骨酥肉麻的。”

李勇说完就跑了,胡小莲在后面追着打,这女人实际上也就是装装样子,她能真打吗?虽然说李勇都说到她心里去了,但表面上是怎么也不会承认的,女人吗对男人都是半推半就的,特别是对喜欢的男人,半推都达不到。

李勇一直跑到辎重排的院子外面才停下来,胡小莲也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和李勇闹,就和李勇一起走了进去。李勇走进辎重排住的院子就大喊:“老孙,忙什么哪。”

听到声音的孙全厚走了出来道:“是连长啊,我们正在清点战利品,这人手不够,都忙的腿肚子朝前了。”

李勇走和胡小莲走到辎重排住的地方一看,全连就数辎重排占的地方大,除了住人之外,缴获来的武器弹药和物资全放在这里,李勇问孙全厚点的怎么样了,孙全厚拿着一张纸说道:“大物件差不多了,就剩下子弹和手榴弹还没弄清楚。”李勇告诉孙全厚子弹和手榴弹有个大概数就可以了,差不多就行了。

孙全厚给李勇的纸上写着:共缴获驳壳枪二十四支,每支子弹一百二十发;轻机枪九挺,每挺子弹一百五十发;冲锋枪五十四支,每支子弹一百发;各种型号的步枪七百二十六支,有小鬼子的三八式,还有国产的七九,中正和汉阳造,平均每支步枪子弹五十发;手榴弹两千二百五十六枚;马刀五百二十把,大洋五百二十一块。

李勇听了大概数就清楚了这个被消灭的敌人骑兵团是个三营九连的建制,连以上的军官佩带的是驳壳枪,班排长是冲锋枪,而步兵都是一些老式的步枪,小鬼子的三八步枪算是比较好的装备了,每支步枪只有五十发子弹也是够穷的,和国民党的中央军是真的没法比。

孙全厚见李勇看完又补充道:“那些子弹都是大概数,还有的就是没弄清楚的,战马始终没查清楚有多少匹,来回乱走不好查,但三百匹只多不少,再有就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象水壶、衣服、鞋、皮带、什么都有,这帮小子是不管死人还是活人,只要是看得上的什么都往回捞啊。”

孙全厚想了想又说道:“对了连长,还有小手枪两支,每支子弹四十发,什么型号我看不明白,手表六只,打火机七个,白钢酒壶五个,皮靴两双,这些东西我估计是战士们从死了的敌人军官身上弄回来的。”

李勇一听高兴地说:哎呀,都是好东西啊,快拿出来让我看看。

孙全厚从里屋拿出个口袋,手里还拎着两双大皮靴。李勇接过来把口袋往桌子上一到,稀里哗拉出来一大堆,看着桌子上的上的东西想:这回好了,老子也不用老看李玉明的小闹钟了。

想到这里抬头对孙全厚说道:“手表我拿走三块,打火机拿走三个,酒壶拿一个,两把小枪都拿走,剩下的先放你这里,注意别弄丢了。”

想了一下又说道:“你一会派个战士给炊事班送几个打火机,让他们三个班长每人用一个,以后做饭也方便,就是雨天也不用担心没法生火了,你们接着忙着吧,我到别的排再看看。”

出了辎重排的院子李勇递给胡小莲一只手表和一个打火机:“这个给你,这是平时花钱都买不来的小物件,拿去玩吧。”

胡小莲高兴的说:“大勇,手表我要了,看时间有这东西真方便,这打火机我也没啥用啊,我也不会抽烟,又不是炊事班的要这东西有啥用?李勇笑着说:“以后会有用的,以后你给我当老婆,我给你当老公,你还不得做做饭什么的,你先拿着吧。”

胡小莲接过表和打火机又问道:“大勇,老公是啥意思?”李勇:“你好好想想就明白了,就是说我是你男人的意思。”胡小莲:“你可不是我男人,我男人打蟠龙镇那会就没了,你只能说是我相好的。”

李勇觉得不好解释,就说道:“那就算是相好的吧,反正是和你睡觉的男人的意思。”胡小莲的脸红了一下有点挂不住,但是看看周围没有别人也没往下说什么。

到了机枪排的住的院子,战士们一看是连长和胡小莲来了赶忙把两人让进屋里,李勇进屋一看战士们正在边擦枪边议论这次战斗经过。

李勇对一个正在擦重机枪的战士问道:“干进去多少发子弹啊?”战士答道:“连长,这一打起来就收不住手了,打出去五百发左右。”

卫刚在旁边说道:“连长,别的排多少都有点缴获,我们排可啥也没捞着啊,四挺重机枪这一子就干进去两千多发,咱们总共就带了八千多发子弹,象这样的战斗咱们排再有三回子弹就没了。

李勇看了看卫刚:“哭什么穷,不光是你们排没有缴获,高翔的炮排也和你们一样什么缴获也没有,咱们这回打的是骑兵,骑兵能带重机枪和小炮吗?弹药咱们以后想办法,这不光是你们排的事,咱们连别的排也得替你们想着,这次咱们缴获了二十多支驳壳枪,我的想法是你们机枪排和炮排都发几支作为自卫手枪,但是数量有限,你和副排长还有四个班长每人一支,多了没有,这回满意了吧?”

卫刚听完高兴的说:“哎呀,连长你真是想我们心里去了,你看我们排除了四挺重机枪就没别的武器了,连枚手榴弹都没有,要是碰上突发事件,比如敌人摸到跟前了,我们排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咱们也不能给重机枪上刺刀啊,这回好了,有了六支连发驳壳枪就是有事也能顶上一阵子。”

李勇:“你们排以后每人都要装备一支自卫手枪,但是现在暂时还没有,以后都会有的,等装备齐了,到了关键时候就是有点事,几十支驳壳枪一齐开火也够敌人喝一壶的。”

从机枪排的驻地出来后天渐渐黑了,李勇和胡小莲没去别的排直接回连部吃饭。

李勇递给王成德一只手表和一只打火机,王成德也很高兴,对李玉明喊道:“把你的小闹钟给炊事班送去,让他们再做饭也有个准点,以后我和连长就用不着了。”

听说自己以后不用背小闹钟了,李玉明当然也很高兴,拿起闹钟跑着去给炊事班送了过去,这闹钟是不大,但是它很麻烦,自己还要老想着给上发条,一忘了上发条还就不走,这要是不走了,全连都没个准时间,这下子好了连长和指导员都有表了自己也就省心了。

晚饭后李勇召集特务连排以上干部开会,等人到齐了李勇说道:“现在我公布一下这次咱们连的缴获。”

然后把缴获的数目和大家说了一遍,大家听后都很兴奋,李勇等大家平静下来又接着说道:“咱们连这次缴获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咱们连这次战斗一共消耗了两万多发子弹和手榴弹。

机枪排一个排就干出去两千多发子弹,平均每挺重机枪五百多发,可是缴获呢?重机枪子弹是一发也没有,炮排也一样,一发炮弹也没缴获,炮排的那点家底你们都知道我就不说了,咱们的炮弹是越来越少。

轻机枪和冲锋枪的子弹是能补充一些,可还是没有消耗的多,李江国说他自己就打出去一百多发,所以我说咱们的缴获不多。

好的地方是我们缴获了三百多匹战马,和二十多支驳壳枪,还有两千多枚手榴弹,这对我们来说是急需的,如果咱们连出发的时候有这么多马匹,我们弹药和粮食的携带量就能大量增加,侦察排的侦察范围也会成倍扩大,张劲松的侦察排以后要全部配备战马,每人一匹,明天早上就到老孙那里去领马,七天以内必须全部学会骑马。”

张劲松听李勇说要给他们排每人一匹马,这高兴的鼻涕泡都要出来了,大声答道:“放心吧连长,七天之内保证学会,要是谁学不会我就用绳子把他捆马上,睡觉也别想下来。”

李勇接着往下说:“缴获的二十四支驳壳枪,机枪排,炮排和侦察排每个排六支,你们每个排长和副排长还有班长每人一支,侦察排的短枪是给你们穿便衣侦察时携带方便用的,以后侦察的时候要多穿便衣。

明天早上到老孙那里去领,还有就是老孙你自己把驳壳枪也背一支,别让人说咱们的排长连枪都没有。

大家听到这里都看着孙全厚哄堂大笑,孙全厚也不好意思地说道:好,那我就背一个,这可是我第一次背枪,没想到这一背就是个驳壳枪,要是回咱们团里,以前和我在一起的那帮小子还不得羡慕死。

听了孙全厚的话大家又是一阵好笑,李勇看大家高兴心情也很好就大声喊道:“缴获的步枪咱们连用不上,但是枪上不是有刺刀吗,给战士们每人分一把,以后吃肉开罐头也方便,另外还有三块手表大家看怎么分,我和指导员都有了,这三块就你们分了。”

一听说有手表大家又乱了,就差没抢了,特务连刚成立那会,连里就一个小闹钟,这还是团长因为他们是独立行动没个时间不方便给他们连特批的,要不一般的连队连这样的闹钟都没有,李勇一说有表了谁不想要?有了表这起床、出操、训练、打仗、反正是干什么都方便。

最后还是指导员王成德说道:“起什么哄,我决定了这三块表一二三排每排一块,你们别的排也别着急,以后咱们不是还得缴获吗,到时候就都有了。”看到指导员说话了大家也就不争夺了。

最后又决定全连就在这个村子休整一段时间,成立一个训练俘虏的新兵排,休整期间要作好俘虏的思想工作,具体由连部四个作战参谋负责,李勇和王成德也要定期给俘虏上课,争取早点把俘虏改造好,全连从第二天开始学骑马,炊事班和卫生队的人员也要全部学会。

特务连在这个村子一待就是六七天,全连都在抓紧时候学骑马,李勇和胡小莲也不例外,这一天李勇和胡小莲骑了两匹马跑了出去,胡小莲提议要和李勇比赛,李勇这个大男人心理很严重的人哪能受得了这样的挑战,两人这一跑就是十几里。

现在已经到六月末了,气温很高,跑了十几里已经全身是汗了,两匹战马也很累,嘴里喷着气,身上的毛都打绺了,李勇把缰绳松开,让战马自己在草地上走走,战马是很通灵的生物,这么大热天要是让它自己走肯定是往有水的地方去。

两匹马带着两人来到一条小河边喝水,李勇一看到水就觉得浑身的汗很难受,对胡小莲说道:“我下去洗个澡,你给我放哨,说完也不管胡小莲同意不同意脱光衣服就下去了,李勇当然不顾忌胡小莲在不在跟前,自己身上还有胡小莲不知道的地方吗?

看着脱光衣服洗澡的李勇,胡小莲气得想打又没办法追,只好在岸边看着,李勇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身体素质提高的很快,外表看着不胖,脱了衣服后是一身的疙瘩膘。

看着看着胡小莲心里就想:大勇别看不胖但可真结实,一身肌肉看着就觉得有劲,怪不得和自己办事的时候那么厉害,那么冲那么猛,还没完没了的时间特别长,被大勇折腾一顿后汗毛孔都要被通开了,舒服的不得了,想到这里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是怎么了,看男人洗澡怎么想起那种事来了?

男人要是想雄起就不能有大肚子,大肚子的男人没几个行的,曾经有一次吃饭的时候调侃一个很有钱的的大肚子哥么,这哥么刚刚四十出头,大家问他这么大的肚子办事还行不行,你们猜这哥么怎么说的,他腆着脸说:“哎,别提了,有心无力呀,这人还没到,肚子先到了,捞不着实惠的拉。”

洗完澡的李勇觉得是一身轻松,就对胡小莲说道:你也下去洗洗,这次我给你放哨,放心我肯定是不会偷看的。

胡小莲也觉得自己一身汗很难受,看李勇洗澡的时候就想洗了,可是李勇这坏蛋真能不看吗?又一想自己早就是他的人了,和他已经有过那么多次亲密接触,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地方那坏蛋没看过,没摸过?洗就洗,就让这坏蛋好好看看,想到这里胡小莲咬了咬牙脱了衣服也下去洗澡。

李勇可没想到胡小莲这么痛快就下去了,还以为这四几年的女人都得装装样子然后再让自己把眼睛闭上,或者把身子掉过去的小把戏什么的,想不到这丫头说下去就下去了,连脱衣服都没背着自己,这也是四十年代的女人?

实际上这一点李勇到是想错了,不管什么年代的女人,被开发了多次以后对开发她的男人是会很放心的,象今天的胡小莲就是如此。

水里的胡小莲本来身材就好,参军后天天笑呵呵的就象换了个人一样,又经过李勇不断的开发,现在的胡小莲是更有女人味了,长腿、细腰、隆胸、大屁股、好,实在是好。

这句赞美女人的话怎么听着有点象地雷战里有个汉奸的口气?{高,实在是高}不管了意思对了就行了。

洗完澡的胡小莲晃动着腰走到李勇的面前:喂,我们陕北土狼的眼睛和你一个德行,但是狼可和你不一样还带流口水的。

李勇一把抱住胡小莲:小莲,不带这样的,你这是在勾引我,我受不了了。说完就把手伸到胡小莲刚穿上扣子还没系好的衣服衣服里。

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有吸引力胡小莲当然很高兴,可李勇这家伙也太猴急了,这手都到什么地方了,哎呀别乱摸。

胡小莲赶忙说:大勇,你可别胡来,会被人看到的。

李勇的大手在胡小莲的衣服里不停的活动,嘴里辩解道:“有什么人,连耗子都没一个,咱俩也不是头一次在外面那个了,你忘了咱们去被服厂的路上了吗?”

被李勇摸得兴奋起来的的胡小莲见自己跑不掉只好任其所为了,摸就摸吧,反正这坏蛋已经摸过好多次了,李勇把胡小莲扶到一棵小树旁让她弯下腰用两手抓住,胡小莲正奇怪大勇让自己弯腰抓这棵小树干什么的时候,李勇自己从后面贴了上去,在胡小莲的一声闷哼中两人又一次结合在一起。

等到李勇进入了胡小莲这时才明白这个坏人让自己弯着腰抓住小树的原因,原来这个坏人还会这一手啊,大勇可是太坏了,不过就是坏的有些可爱,自己以前从来没在外面做过这些事的,特别是这样的姿势连想都想不到,这也太羞人了,这姿势怎么有点象家里大牲口办事时的样子,不过也确实不错,还挺好,没人看到吧?大勇说了这附近连耗子都没有,嗷嗷嗷,他想坏就让他坏吧。

现在自己也跟这坏人学坏了?也成了坏女人了?要不怎么一点不感觉到害臊啊?还有点期待的意思,大勇这些招数都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这个坏人从后面对自己使坏的感觉也很好啊,而且还感觉很新鲜。

李勇从后面轻吻她的耳垂,然后下移在她的脖子上又添又咬,胡小莲没尝过这样的招数,随着李勇的节奏胡小莲轻轻的叫着,渐渐的胡小莲的声音越来越大,脑子里晕忽忽的别的想法都丢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只知道用手使劲地抓住那棵小树,李勇的力量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被胡小莲抓住的那棵小树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随着李勇一口长长的吸气声小树哆嗦了一阵子之后停止了晃动。

这时的胡小莲已经象是被通了三百八十伏的高压电一样,呼吸急促两腿发软了,要不是李勇用手扣住她的跨部这胡小莲非趴地下不可,穿好衣服后的李勇对胡小莲道:“小莲,我忘了问你是否安全了。”

胡小莲在李勇的怀里说道:“放心吧坏蛋,今天没事,要是有事我就提前告诉你了。”

和胡小莲往回走的时候李勇就觉得自己就象灌了半斤老白干后又踩在棉花包上一样,没说的,一个字,就是爽。

田野小河边啊,红梅花儿开,有一位少年真叫人期待,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后面词记不住了。

回到驻地的晚上李勇在排以上的干部会议上向大家介绍最近了解的和自己知道敌情和我情,也就是现在一阶段的战场态势:

陇东分区位于陕甘宁边区的西南,处在陕西,甘肃,宁夏的三省交会处,一条大河环江横贯其中,这也是陇东人民的母亲河,这条河水滋养了无数英雄的陇东儿女。

陇东地区人口比较密集的地方是环县,曲子和庆阳,现在我们野战军主力正集结在环县附近,而我们的对手,青海和宁夏的国民党主力马步方和马宏逵部也正在这一带集结,准备和我们进行争夺陇东地区的决战。

虽然敌人在陇东地区的兵力比我们少,装备也比中央军差多了,但是敌人也有他们的优势,那就是骑兵,敌人的骑兵大概有六个团左右的兵力,目前集结在庆阳地区,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地区。

敌人的作战意图很明显,就是想以优势的骑兵从背后来袭扰和牵制我们的主力,让我们的主力部队有后顾之忧,而无法放出手来与之交战。

而我军是以步兵为主,没有骑兵,只有一些骑兵侦察员,对付机动能力及强敌人骑兵部队会感到很吃力。

如果我军也有一支机动能力强的部队把敌人的骑兵牢牢拖住,就会产生很大的全局效应,给我野战军主力创造出战略优势,目前我军在庆阳地区只有我们一支部队,配合主力作战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把敌人的骑兵拖住,让他们没有办法去对我们的主力部队进行袭扰。

我们连如果能把敌人的六个骑兵团拖住,将对我军即将发起的陇东战役起到很大的辅助作用,问题是凭我们连这几百人行不行?敢不敢去碰敌人?或者说能不能达到拖住敌人骑兵的目的?有个地方要从新说一下,敌人现在不是六个团而是五个团,已经被我们消灭一个了,现在大家讨论吧。

听李勇说完后大家的讨论很激烈,激烈的地方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怎么办,来开会的这些人都是对我们党和部队绝对忠诚的百战老兵,都是从血海里滚出来的共产党员,对个人的生与死都很看得开,说白一点,就是没有一个怕死的。

讨论的焦点是如何才能把敌人的骑兵牵制住来配合主力作战,粗嗓门的马长胜说道:“我们人少也得干,就是把我们连全拼光了也要把敌人的骑兵拖住,他们这些人不敢和我们的大部队对抗,但是对我们的交通线破坏就太大了,部队多能耐也得吃饭,粮道断了这仗还怎么打,不管多难都要打。”

一排长李江国反问道:“你拿什么来和敌人打?就算是把我们连全拼光了也拖不住敌人怎么办?敌人在这一带还有五个团至少六千多人,我们只有四百多人,这一仗就是打也得考虑怎么打,蛮干可不行。”

李勇对李江国的发言很高兴,一个成熟的指挥员就应该如此,光凭一腔热血是不行的,成不了大气候,得多开动脑筋,多想办法。

二排长马全有说:“敌人就是人多我看也不怎么样吗,你们看上次咱们还不是一家伙就干掉了他一个团,也没感觉出敌人的骑兵有多大能水吗。”

一直没说话的五排长王老虎抽着旱烟锅道:“全有,你可不能轻敌,我们上次的胜利有很多原因,敌人并不是草扎的,轻敌是要付出代价的。”

指导员王成德见大家争论不休就说道:“大家停一下,看看连长有什么办法没有。”

大家一听对啊,听听我们连长怎么说,我们连长是什么人啊,别人没办法不代表他没办法,还得听听连长的招数。

见大家都停止了议论李勇说道:“刚才老虎说得对,敌人并不是草扎的,我们连上次取得的胜利是有特定原因的,而这些原因并不是每次战斗都能伴随我们,这次胜利我总结了四点:

第一点我们在暗处敌人在明处,我们知道敌人而敌人并不知道我们,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大家也都看到了有些敌人连轻机枪的枪衣都没脱就被我们干掉了,这叫敌明我暗。

第二点我们打的是伏击战,伏击战是步兵的长处骑兵的短处,我们是以己之长击敌之短。

第三点我们充分发挥了地形的优势,试问如果在平原地区被敌人的骑兵冲起来我们还能打得那么轻松吗?

第四点我们发挥了火力的优势,我们的火力比敌人猛很多,第一次攻击就打掉了敌人几乎是三分之一的兵力。

综合以上几点我们才能取得此次战斗的胜利,此几点缺一就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所以说轻敌思想是绝对不能有的。

听李勇说完机枪排的排长卫刚接道:“那怎么办?我们不可能眼看着敌人去袭击我们主力而我们在旁边看热闹吧?”

李勇答道:“怎么会看热闹,根据张劲松他们排最近一段的侦察结果,敌人的骑兵有四个团驻扎在庆阳县城内,两个团在城外,不过已经被我们消灭了一个团,现在城外就剩一个团了。

饭要一口口吃,以我们连现在的实力当然不能碰大股的敌人,所以下一阶段我们连的目标就是如何收拾敌人在城外的一个团。

要想牵制住敌人就要给他们施加压力,这股敌人要是一点压力也没有还谈什么牵制,所以我们连要主动出击,象刚才卫刚说的,看热闹当然不行。

根据我们侦察的结果,敌人这个团在离他们驻地二十里左右有个粮站,这个粮站也是敌人这个团的粮草补给处,守敌是一个连,距离我们现在的驻地能有九十多里。

我的想法就是从这个粮站下手,从粮站下手并不代表我们的目的就是敌人看粮站的一个连,一个连太少,我们吃起来不过瘾,也达不到我们目的,我们的意图还是敌人的一个团。

我的构想是首先我们要对粮站的敌人进行佯攻,也就是围而不打,吸引敌人的团主力来援,我们在半道上下手,只有把敌人的主力从据点里调出来我们才能用最少的损失来消灭它。”

这时侦察排长张劲松问道:“连长,敌人的团主力和这个粮站只有二十里左右的距离,而二十里对骑兵来说就太近了,战马跑起来一撒欢就到了,那一带又是平原很适合骑兵作战,我们在平原地区和敌人骑兵作战是很危险的,虽然我们连火力强大但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李勇看了侦察排长张劲松一眼,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粗的战士还有这个心眼,这才是动脑子的结果,也是一个基层指挥员要做到的。

李勇答道:“问得好,这也是此战的关键,敌人通过上一次的战斗虽然没找到我们的行踪,但对我们连的人数应该有个大概的了解,他们会认为上一次的失利是因为我们占了地势上的便宜。

这一回是平原地带是适合骑兵发挥的,因此敌人还是会来的,关键是我们如何利用敌人的这种心理,在平原地区消灭它。

我们连的缺点是人少,优势是火力,而我们连以前机动能力不足的缺点因为缴获了大量的马匹已得到改善。”

李勇对四排长宁金山说道:“金山,你说冲锋骑兵最怕的是什么?”宁金山挠挠脑袋说:“这我可真不知道。”

李勇对大家说道:“很简单,虽然说火力是消灭敌人的关键,但冲锋的骑兵最怕的却是壕沟,可别小看壕沟啊,对骑兵来说壕沟的威胁非常大了。

我的意思是咱们连在战斗发起前偷偷地在敌人粮站附近挖一条隐蔽的大壕沟,敌人的骑兵在平原地区打仗是对他们有利的,我们就要变不利的地势为对我们有利的地势。

所以这条沟深度不能低于三米,宽度要大于八米防止敌人的战马越过,只要我们在敌人不知情下把这条沟挖好,胜利就有一半到手了,因为还要把挖出的新土运到隐蔽的地方,所以工作量会很大,大家看看还有什么补充的地方。”

有的朋友说还要快一点更新,可是更新的太快实在保证不了质量了,如果情况和时间允许我会快一点的,今天我看看是不是可以更两章,谢谢大家的关心,如果朋友们在茶余饭后看的还算开心就支持支持吧,作揖了。

大家听完李勇的办法都在想连长的脑袋里是真有东西啊,如果真这么干可是够敌人呛,很有可能就会把这敌人的这个骑兵团给消灭了。

在全部通过的情况下又补充了几点,一是充分发挥手榴弹的作用,在大壕沟的前面用集束手榴弹布置地雷阵。

二是每个战士多携带一支步枪,因为步枪的射程远,可以在远距离给敌人造成尽可能大的损失,敌人冲到附近时再用冲锋枪扫射。

三挖沟要在晚上进行,为了造成战斗的突然性一晚上必须挖好。最后李勇告诉各位排长,上次战斗消耗的手榴弹能给各排补足,但冲锋枪子弹只缴获了五千多发,轻机枪子弹缴获了一千五百发,加在一起也只有七千多发,只是上次战斗的消耗的三分之一,没办法只有这么多了。

第二天白天特务连进行了一天的准备和战斗动员,晚上吃完饭后全体出发,这一次全连全部出动,因为人手不够辎重排也布置了战斗任务。

这下辎重排的战士们和排长孙全厚都很兴奋,他们根本就不想这次战斗有多难,只是很简单的认为有连长在就肯定能打胜仗,剩下的就是缴获多少的问题了,特务连里有许多战士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经过十几天教育改造的新兵排也发放了武器,李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时间允许应该再训练一段时间,但是现在敌我的比例相差太大,只能是硬上了,希望这些新解放战士别给自己掉链子。

这些兵大都是穷人家的孩子,经过思想改造已经同意留下来参加八路军,他们还习惯叫八路军,不习惯叫解放军,每人一支步枪四枚手榴弹。

李勇告诉新兵排的战士,不是咱们连不相信大家,不给大家好武器,辎重排那里还有几十支冲锋枪和九挺轻机枪,可是只是有枪没子弹,就是发了也没法用,希望新来的同志们理解,以后只要有好武器第一时间就给同志们发下去,这次战斗如果顺利,缴获来的武器随大家挑,李勇这么一说新兵排的战士们都很兴奋,表示要多打胜仗多较枪。

另外新兵排的一百多人还没有军装,穿的还是国民党部队的衣服,这打起来怎么得了,李勇让老孙给每人发了一顶我军的灰军帽和李勇设计的绿背心,辎重排只带了这么多,军装暂时还没有办法解决。

经过一个晚上的夜行军,在天将将亮的时候部队到了敌人粮站附近,李勇让部队隐蔽好,这一白天就什么也不能干了,大家抓紧休息恢复体力,侦察排向四周派出侦察员,自己和指导员王成德去看地形。

经过反复比对李勇和王成德选定了一处距离敌人粮站有一公里左右的狭长开阔地,这是敌人骑兵经过的必经之路,虽说是狭长的地形,但也有好几百米长,要想把敌人的骑兵全部堵住就得都挖开,劳动强度会很大,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悄悄的过去了,李勇和战士们啃了两顿干粮,胡小莲到是带了不少东西,但是这些东西连胡小莲自己都没吃,在李勇身边又是咸菜又是水的,后来还有一块熟马肉,看得战士们那个羡慕劲就没发说了。

李勇自己感觉也非常好,有个女人在身边真是不错,这行军打仗还有人给惦记是挺爽的。

只有李江国偷偷的问:“我说连长,你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怎么不知道,一点风声都没听见,这保密工作很厉害呀。”

李勇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叫勾搭啊,这是同志之间的感情,勾搭这词不对。”

李江国撇了撇嘴:“同志间的感情?要那么说她怎么不给我拿点水和咸菜啊?连长你们是不是在她家里养伤的时候勾搭上的?”

看到李江国和李勇在一起直咬耳朵,还神秘西西的,胡小莲走了过来问:“李排长,你们在说什么呀?”李江国咳嗽了几声道:“啊,没什么,都是小事。”说完嬉皮笑脸的走了。

整整一个白天在李勇和战士们焦急的等待中慢慢过去了,天一见黑李勇命令部队马上开始行动,侦察排放好警戒。

顿时阵地上沸腾了,几百人以排为单位开挖,李勇和王成德与李玉明的警通班在一起挖沟,幸好缴获了好多的战马,战士们把挖出来的土装在大口袋里让马驮上运走。

整整一宿没闲着,在早晨四点左右一条深三米多,宽足足能有八米多的大沟终于差不多了,战士们包括李勇和王成德一个个累的东倒西歪,汗水把衣服全湿透了。

李勇告诉大家现在还不能休息,赶紧在大沟后面间隔五十米再挖两条战壕,战士们打起精神继续干活,李勇告诉王老虎你们五排就不要挖战壕了,到挖好的大沟前面埋设手榴弹。

手榴弹三个一捆,把两捆手榴弹的拉火环用绳子连在一起,手榴弹分开埋在地下,只把绳子留在地面,用小木棍把绳子支起十几公分高,这么做的意思就是让敌人的骑兵马蹄子把手榴弹趟响。

六枚一组,一共是二百组一千二百枚手榴弹要尽快全部埋好,间隔在二十米左右,从大沟往前三百米全埋上,从埋设的手榴弹到挖的大沟距离有三百多米。

大沟离第一道战壕是五十米,第一道战火离第二道战壕也是五十米,李勇的想法是只要敌人进入步枪的有效射程内就开火,在沟前面的三百多米的距离尽量用步枪和手榴弹多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等敌人冲到附近再用自动武器把敌人消灭。

敌人的优势就是战马的速度,只要敌人的速度没有了,凭借特务连凶猛的火力打赢这次战斗还是有把握的。

王老虎领了命令带着他们排的战士去埋手榴弹,李勇又告诉高翔的炮排在第二道战壕的后面五十米每门炮挖一个发射阵地,四个阵地互相之间还有和前面的战壕要用交通嚎连在一起。

等两道战壕和炮排的发射阵地都挖好是天已经大亮了,李勇让大家抓紧把大沟用树枝和乱草搪起来,再在上面铺一层薄土,这样只要稍稍远一点就发现不了这条大沟了。

不论是红军、八路军都是最习惯在夜间作战,包括后来的朝鲜战争,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因为我军的火力不如对手,如果我军的火力能足够压制住对方当然还是在白天作战为好,这样也有利于火力的发挥。

李勇的特务连长处就是自己的火力强大,打仗要发挥自己的强项,所以特务连就是要选择在白天能见度好的情况下与敌交战。

进入阵地的具体布置是:一二三四排放在第一道战壕。机枪排和侦察排,五排守第二道战壕,第二道战壕以机枪排为主,每挺重机枪间隔三十米,每个机枪班除了射手和副射手,其余的五名战士每人一支步枪。

五排和侦察排为连预备队,炮排在最后面的发射阵地,辎重排和新兵排由指导员王成德带领负责对敌人的粮站进行围困,卫生队和炊事班远离战场负责管理马匹。

休息一个多小时后等战士们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辎重排和新兵排在指导员王成德带领下出发了,过了能有二十几分钟粮站方面的战斗打响了。

李勇让各排吃干粮喝水恢复体力,粮站敌人只有一个连一百多人,在我军的围攻下这时应该用电话向团主力求援了,如果敌人的主力动作迅速,半个多小时就能到达现在特务连的阻击位置。

朋友们如果看的爽就多支持,什么推荐了收藏了的都行,谢谢.

敌某骑兵团驻地,团长正在吃饭,突然一个通讯员跑了进来:“报告团长,我们团的粮食补给站受到共军的攻击,守军电话求援。”

敌团长急忙起身来到团部电话旁向电话里的连长问道:“别慌,共军有多少人?是什么部队?把情况仔细说一遍。”

电话里的敌人连长道:“团长,共军大概有好几百人,好些人都带着钢盔,现在已经把我们包围了,我估计这些共军就是冲我们粮食来的,团长你要是来晚了我们可就完了。”

放下电话的敌人团长在指挥部里边绕圈子边思索:共军的主力都在环县一带,这一带没听说还有别的八路部队,有好几百人还有大量的钢盔,看来这就是上次伏击我们四团的那支共军部队。

去还是不去,如果不去粮食可就全完了,在这共产党的陇东地区筹粮可太困难了,老百姓都被共党给赤化了,从当地老百姓的手里是一粒粮食都弄不来呀,这些粮食都是大老远的宁夏带过来的,是部队的命根子。

要是去增援能不能打得过这支共军?上次四团就是因为在川道里行军被在两侧埋伏的共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才吃了大亏,一千多人只跑出一百多人。

我们是一个团的骑兵,足足有一千二百多人,在平原地区难道还打不过这支几百人的共军?明知道粮站被几百个共军围困却不敢去救也太窝囊了,这要是让别的部队知道了自己这个团长还怎么当?就是让上峰知道了也不会放过自己。

想到这里的敌人团长喊了声全团集合,二十几分钟后敌人的骑兵团集合完毕。

敌团长在队伍前面喊道:“弟兄们,有一小股共军在袭击我们粮站,守粮站的弟兄正等着我们去救,这股共军只有几百人,我们过去就是用马蹄子踩也要把这股共军踩成烂泥。

敌人的骑兵从驻地鱼贯而出,队伍中的敌人士兵互相打听消息,有的问:“是从哪里来的共军?”有消息灵就说了:“知道四团上次被干掉的事吗?听说围粮站的就是那支共军部队。”

周围的士兵面有惧色的问:“听你这么一说我的眼皮子就乱跳,这股共军太厉害了我们今天去能行吗?团长怎么不把别的团也找过来一起去?”

先说话的士兵说道:“你傻呀?别的团都住在庆阳城内,城外就我们一个团,等他们到了共军早跑了,再说就几百人的共军,咱们团长能好意思要求增援吗?”

一个团的骑兵跑起来声震四野,马蹄子踏在大地上隆隆做响,特务连的战士们不用哨兵报告也知道是敌人的大部队来了,李勇趴在第一道战壕里仔细观察,随着大地的震动声从远处跑过来黑丫丫的敌人骑兵大部队。

感觉敌人进入四百米步枪的有效射程内,李勇命令手里拿步枪的战士们开火,打骑兵的特点是不能放的太近,最好是在远距离就大量杀伤,这样就可以避免骑兵凭借速度冲到跟前了。

随着李勇的命令声几百支步枪一齐开火,李勇在战壕里来回跑动告诉战士们,敌人进入射程就用步枪揍他们,不用太仔细瞄准,对准大大队人马开枪就行。

实际上四百米就开火,也没什么可瞄准的,马的速度很快,离的又远,瞄也没用,最好的办法就是提高步枪的射速,用乱枪尽量多杀伤,战士们手里的老式步枪没有半自动射击功能,每打一枪都要手动推弹上膛。

见李勇让大家不用太仔细瞄准那还不好办,冲着大队人马胡乱开枪就行了,新战士们没什么感觉,这个命令好执行啊,象李江国和张劲松等老战士是直叹气:哎,没想到咱们八路也这么富裕了,以前还真没打过不用瞄准就开枪的仗,这回跟着连长算是见识到了。

李勇接着又来回告诉轻机枪不到一百米不准开火,冲锋枪不到五十米不准开火。

然后又跑到第二道战壕里告诉卫刚的机枪排,敌人进入到一百五十米的射程内重机枪射击,在进入这个距离前用步枪开火。

正在跑动中的敌人骑兵被特务连一顿乱枪连人带马揍倒好几十,前面的敌人赶紧退了回来并向敌人的团长报告前面有共军埋伏。

团长用望远镜看了看对身边一个军官说道:“看样子能有好几百人,就这阵势也不怎么样吗,凭两道战壕就能把我们挡住?共军太小瞧我们了吧。”

敌军官答道:“团长,我们千万不能大意,这股共军并不好对付,我估计共军还有别的办法还没有用出来,我们是不是用一个连冲一下试试?”

敌人的团长点了点头大喊了一声:“一连长,带你们连冲一下。”

敌人的团长话音刚落,一个连的国民党骑兵挥着马刀,呐喊着向特务连的阵地冲了过来。

李勇知道是敌人的试探冲锋,见敌人进入到四百米内马上命令部队开火,又是几百支步枪的齐射,敌人的骑兵不断有人从马上中枪掉下来,没有中枪的敌人继续向特务连阵地冲过来。

到了三百米内突然响起了轰隆、轰隆的剧烈爆炸声,特务连埋在地下的手榴弹被战马的马蹄子趟响了,集束手榴弹的巨大威力把敌人的骑兵一片片炸倒,每一捆手榴弹的爆炸都有五六匹战马被炸倒,在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中敌人的一百多人仅剩十几个人跑了回去。

敌团长恍然大悟:“我说共军为什么有这么大胆子敢在平原地区和我们对着干,原来是埋了大量的地雷啊,共军这是和我摆了一出地雷阵。”

有了地雷我们就冲不过去吗:“二连长,带你们连继续冲,注意顺着一连战马趟过的地方给我冲进去。”

又是一个连的敌人骑兵冲了过来,还和上次一样,进入步枪的有效射程李勇就命令部队开火,敌人一个连的骑兵在几百支步枪的连续射击和手榴弹的爆炸声中又是仅剩了十几个人跑了回去,可是这次因为敌人的骑兵是顺着上次敌人战马趟过的地方冲过来的,前锋已经冲到了离大沟一百多米远的地方。

敌人团长身边的一个军官说道:“团长,上次听跑回来的四团弟兄们说共军有大量的自动武器,现在咱们已经冲了两次怎么没见共军使用,我没听见有什么自动武器射击的声音,这共军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招数没用出来?”

敌团长想了想说道:“老兄,你太多虑了,共军是远距离行军补给困难,自动武器虽然火力猛,可也大量消耗弹药,上次虽然占了我们的大便宜有了不少的缴获,但咱们骑兵大部分用的是步枪,对共军的弹药并没有多大补充,我看是他们弹药不足了,所以使用步枪和地雷来对付我们,不过这共军的步枪虽然不算什么,可是地雷太厉害了,咱们冲了两次已经搭进去差不多有二百个弟兄了,还是没冲上去,你们看看能有什么办法把共军的地雷破了?”

这时有个敌军官说道:“团长你看这样行不行,共军不是埋了大量的地雷吗,咱们这回把骑兵改成步兵,让弟兄都下马,然后把马放出去,让战马空着身子去趟地雷,虽然有点可惜,但也比弟兄们用人趟地雷好多了,战马死了咱们以后可以再补充,弟兄们要是都死了补充可不容易。”

敌人的团长想想说道:“这到是个办法,不过也不用都改成步兵,第二次冲锋的时候我仔细看了,已经冲到离共军一百多米的地方了,这次咱们用三百匹战马打头阵,等战马把共军的地雷趟干净后,剩下的骑兵在后面跟进,步兵再跟在骑兵的后面,只要冲到共军跟前就是咱们说了算了,争取一鼓作气把这几百个共军拿下,咱们还带了两挺重机枪,等一会冲锋的时候在两侧各摆一挺,掩护部队冲锋。”

众军官齐声夸团长高明,随着敌人准备完毕三百匹战马冲了过来,敌人的这个骑兵团看样子也是豁出来了,把战马放出来的时候用刺刀在每匹马的后屁股上面都豁了一刀。

骑兵对马的感情是一般人所不能理解的,对自己座马的感情有时候和人是一样的,这次把马放出去还用刺刀在马屁股上扎了一刀这也是拼了,想用三百多匹战马把地雷趟干净然后再把八路的阵地冲乱。

几百匹被扎了一刀的战马疯狂地向特务连的阵地冲了过来,战马趟起来的尘土飞起老高,象一股黄烟一样冲了过来。

李勇从望远镜里看到从远处跑过来的战马身上空空的马鞍子,知道敌人是想用战马趟地雷,这个敌人的团长并不白给,人家也不是傻子,急忙命令战士们把战马全部击毙,可是战马的速度非常快,在马上没有人的情况下,速度就更快了,没等把战马全部击毙,战马已经接连不不断地把地雷趟响了。

战马虽然身体大,但是要想把跑动中的战马打掉也不容易,李勇见步枪的射速不能把战马击毙忙让轻机枪射击,等特务连的轻机枪把战马全部打倒的时候这战马已经把特务连埋下的手榴弹趟的差不多了,最前面战马倒下的地方离覆盖着一层薄土的大沟已经不远了,这一下是把李勇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特务连最大秘密最是这一条大壕沟,这要是被发现就坏了。

敌人的团长见此情景哈哈大笑,喊了声:“弟兄们看见没有,共军的地雷没用了,他们的机枪子弹也不多了,现在跟我上。”

喊完就带了全团官兵集团冲锋,这家伙到也是个狠茬,想一次把特务连全部干掉,命令全团进行集团冲锋,按这个敌人团长的想法,只要能冲到这一小股共军的阵地上,那就是骑兵的天下了。

七八百名骑兵挥着马刀嘶喊着向特务连的阵地冲了过来,后面几百名没有战马的士兵跟在骑兵的后面也冲了上来,敌人这个团长的意图很明显,就想一鼓作气把特务连拿下。

掩护冲锋的重机枪也响了起来,密集的子弹向特务连的阵地扫射,子弹打在战士们身边的土地上噗噗做响。

李勇见密集的重机枪子弹向阵地泼过来,在敌人重机枪的压制下战士们的射击速度明显下降,有部分战士负伤,马上顺着交通壕跑到炮排的阵地,对着高翔喊道:“高翔,把敌人的重机枪搞掉,有把握没有?”

高翔在战壕里看着前面的战斗头也没回地说:“目标,正前方四百米,敌人的重机枪阵地,两门炮负责一挺,试射一发。”

随着高翔的口令声咚咚两炮打了过去,敌人的重机枪停顿了一下继续射击,高翔接着喊道:“修正弹道,每炮三发,急速射。”

随着炮弹出膛的声音只见敌人的两挺重机枪和几个士兵的尸体高高地飞到了半空中,敌人的重机枪火力马上没了。

李勇顺着交通壕又跑到了第二道战壕,来到了卫刚身边,这时的卫刚已经扔掉了手里的步枪,正握着一挺马克锌重机枪的握把,身体轻轻地来回摆动,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喊着什么。

李勇见敌人的战马已经把地雷趟得差不多了,步枪火力压制不住敌人的冲锋,大队骑兵已经冲到了距离大沟五十多米的地方,离第二道战壕不到一百五十米,距第一道战壕已经不到一百米了,这正是轻重机枪射击的最有效距离,冲着卫刚喊了声:“卫刚,开火。”

随着李勇的命令声只见卫刚手里的重机枪猛地喷出了一尺多长的火舌,四挺马克沁凶狠的火力在特务连的阵地前布起了一道火网,两条战壕里的四十挺轻机枪也跟着吼叫了起来,敌人的冲锋骑兵就象一股黑色的恶浪碰上了坚硬的礁石,被撞的头破血流,粉身碎骨,连人带马成片倒下。

敌人的团长被特务连瞬间爆发的火力打懵了,终于知道被消灭的四团弟兄为什么那么狼狈了,这共军的火力也太猛了,但现在即使想撤也撤不下去了,骑兵只要一冲起来就没法回头了,妈的,老子和共军拼了。

想到这里就在后面大喊:“他妈的,现在谁跑老子崩了他,都给我冲上去,警卫连,谁要是跑就都我毙了。”

骑过马的人都知道,平原地带的壕沟是很不好发现的,这也是骑兵作战必须观察好地形的原因,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有个著名的滑铁卢战役,法国天才的统帅拿破伦,在战役最关键时候用出了自己手里最后的一支精锐力量,五千名近卫骑兵向敌人发起最后冲击。

这五千名近卫骑兵都是拿破伦自己亲自培养的,不但强悍异常,而且对拿破伦忠心耿耿,使出了撒手锏的拿破伦也对自己的五千名近卫骑兵非常有信心,他没想到有什么力量能阻挡他的铁骑兵。

可正是由于拿破伦过于的自信,忽略了战场的地形勘察,他的骑兵冲锋的前面有一条自然形成的大深沟,结果收不住脚的五千名近卫骑兵就这样轻易的全部葬送了,拿破伦也为此输掉了整个战役和自己的人生,被对手抓住后流放,后来又被毒死。

现在敌人士兵在警卫连的督战下边开枪边拼命向前冲,可是等冲到特务连阵地前发现有条大沟的时候已经晚了,马已经停不下来了,成队成队的连人带马掉了进去,在沟里互相踩踏,死伤无数,人马集中的地方几乎把大沟都填平了,骑兵冲锋的特点是很难停下来,就是看到前面伤亡惨重也要继续向前,何况后面还有督战队。

等到敌团长发现有条突然出现的大沟时才完全明白李勇的作战意图,怪不得这几百个共军敢和我一个骑兵团对着干,关键地方是在这里,可是现在知道也来不及了,部队已经没办法停下来了。

敌人许多骑兵都是一头扎进大沟里,用不着战士们开枪就摔得七昏八素的,后面的又接二连三的摔进来,顿时大沟里是一片鬼哭狼嚎。

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这七八百名骑兵损失的就差不多了,大沟的里外到处都是马和人的尸体,马血和人血混杂在一起,场面异常惨烈,李勇心里没有什么不忍心的想法,战争吗就是你死我活的游戏,如果不把这些敌人的骑兵消灭在阵地前,那躺在地上的就应该是特务连的战士们了。

骑兵后面的三百多步兵在督战队枪口的威胁下,踩着同伴的尸体顶着子弹冲到了大沟边上,离特务连的阵地不到五十米了。

李勇看着敌人扭曲的脸孔冷笑着喊了声:“冲锋枪全部射击。”在李勇的命令声中特务连的几百支冲锋枪一齐开火,战士们早就着急了,步枪射击速度太慢,打一枪还得重新推弹上膛,那有冲锋枪过瘾,一梭子干没了换个弹夹就行了。

手里的冲锋枪不停歇地叫,急促的火力象转眼间把这三百多冲锋的步兵吞么了。

到了此时这个团的敌人最后一股突击力量损失殆尽,敌团长心胆俱裂,掉转马头带着几十名警卫连的督战兵撒马就跑。

李勇看着逃跑的敌人大喊道:“想跑,哪有这么容易,侦察排,机枪排,炮排去帮助指导员解决粮站里的敌人,卫生队照顾好伤员,炊事班打扫战场,一二三四五排上马跟我追。”

指导员王成德的手里只有一个辎重排和一个新兵排,虽然人数不比粮站的敌人少,但武器和战斗力和别的步兵排差的就远了,李勇担心他们出现大的伤亡,这里的战斗一结束马上让部队去支援。

其他五个步兵排的战士们骑上马跟着李勇追了过去,几百匹战马的马蹄子敲击着大地,在敌人溃兵的后面紧紧追赶。

敌人的团长回头看了看:“他妈的,这帮共军太狠了,就剩咱们这几十人还不放过。”

敌人的一个军官喊道:“团长,别回团部了,回去也没用,弟兄们都死光了,团部留守人员是没有战斗力的。”

敌团长想了想在马上边跑边喊道:“弟兄们调头,往庆阳城跑。”

这几十个敌人骑兵掉转马头向别的方向跑去,李勇见敌人往庆阳方向跑去,自己的部队又一时追不上,对着前面的李江国喊道:“江国,别追了,跑就跑吧,咱们去他的团部。”

十几里路在骑兵来说不算什么,不大的工夫,李勇他们就来到了敌人的团部驻地,敌人的留守人员听见马蹄声还以为是自己人回来了,一个个地都跑出来迎接,李勇命令部队把敌人团团围住,反抗的立即击毙,七八十名敌人的留守人员见不是自己人,而是穿着灰军装的八路军都乖乖的举手投降。

李勇当即命令部队把俘虏看好,再把敌团部周围搜刮一遍,有用的东西一点都不要放过,特别是放弹药的地方,李勇和李玉明的警通班直接走进团部,这还是李勇第一次进敌人的指挥机关。

以前从电影和电视里看到国民党的指挥部都是很阔气的,这回一走进去发现不是那么回事,这个敌人的团指挥部很一般,根本没有影视作品里展现的那样牛B,只有两张桌子,两张挂着的地图,和几部电话机,剩下的就是一些茶杯,水壶类的日常用品。

李勇觉得很失望,这伙敌人太穷了,比大西北的八路也强不了多少,有的时候还不如八路,唯一的特点就是有马,略微有点安慰的就是缴获两张地图了,一张是西北地区规划图,另一张是陕北边区地图。

李勇让三牛和小成把地图摘下来拿好,让别的战士把几部电话机也拆下来,有的战士问要电话有什么用,咱们连打的游击战,要这些电话也用不上,李勇告诉战士们要有长期考虑,这些电话机现在特务连还用不上,但不代表以后用不上。

出敌人团指挥部的李勇带着警卫班来到俘虏面前,李勇围着俘虏仔细看了看,发现大部分都是些年龄很大的兵油子,一个个贼眉鼠眼的。

李勇问看押俘虏的战士这些俘虏都是干什么的,战士们回答说都是炊事班和辎重队类的非战斗兵,还有几个是卫生兵。

李勇心里大喜,部队正缺卫生兵,特务连的卫生队虽说也叫卫生队,但真正接受过正规培训的一个没有,包括队长胡小莲在内只是懂些草药,对西医西药是一点也不了解。

轻伤员用草药还能对付,如果部队有重伤员就抓瞎了,这次战斗比上一次激烈多了,李勇虽然还没来得及过问伤员的事,但估计肯定有重伤员,正为这事犯愁,听说有卫生兵就轻松了一大块。

想到这里的李勇喊了声:“卫生兵出列。”俘虏们互相看了看,迟疑了一会有七个人走了出来,李勇挨个询问都是干什么的,发现有两个是大夫,五个是卫生员,李勇心想有两个大夫就行,起码一些小手术能做了。

这时别的战士们都回来了,李江国老远就喊:“连长,这回比上次强多了,敌人团部后面有个小弹药库,里面的弹药补充咱们连这次消耗是没问题了。”

王老虎走了过来说道:“连长,这伙敌人也不富裕,和咱们以前一样都是穷光蛋,我看了看,大部分都是些步枪弹和手榴弹,冲锋枪和机枪弹比较少,但补充咱们这次的战斗消耗应该是够了,卫刚他们排的重机枪弹也有一些,炮弹我是一发也没找到,估计这个团也没有小炮,这下高翔他们又该喊什么也没捞到了,剩下的就是些战马的用具了,象什么马鞍子和蹄铁类的用品。”

李勇很喜欢王老虎这个胆大心细的老战士,沉着冷静遇事不慌,是个当指挥员的好苗子。

李勇对王老虎和李江国说道:“谁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这就行了,敌人不是还有个粮站吗,这次能弄回去不少粮食,咱们也不能天天吃马肉啊,这些天我是一打嗝满嘴都是马肉味。”

在当时的大西北战场,有的时候粮食比弹药的重要性要大得多,不管什么样的部队,不管你怎么样勒紧裤腰带,但终归是要吃饭的,粮食就是战斗力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当时我军很多的作战行动都和粮食有关,象蟠龙镇战斗就是为了获取部队的补给而进行的一次攻坚战,以当时西北野战军的力量打蟠龙是很勉强的。

看着眼前这几十个贼眉鼠眼的兵油子,李勇皱了皱眉转过头来对着李玉明说道:“警通班集合。”

警通班的战士们正到处划拉东西,连长有话吗,只要是打仗就要占便宜,敌人这个团部虽然说穷点但好歹也是个团部,多少得弄回去点东西不是?就算是弄回去一个水壶也算是没白来一回,要不回去别人问起来说弄回来点什么?可怎么回答,说什么也没捞着,也丢不起那人。

正当战士们到处胡乱翻的时候,听连长喊集合都放下手里的东西,跑了过来在李勇面前整齐地站成一排。

看着集合起来的警通班李勇大声喊道:“全体都有,举枪,目标,俘虏群,开火。”

听到命令的警通班战士们楞了一下,看到迟疑的战士,李勇又大喊了一遍:“全体都有,举枪,目标,俘虏群,开火。”

这次警通班的战士们都听清了,十支汤姆式喷吐出火舌,除了被挑出来的七个卫生兵,剩下的几十个俘虏转眼间就变成了满地的尸体。

这一下不但剩下的七个俘虏被吓得浑身乱哆嗦,战士们也懵了,有个战士小声嘀咕:“咱们连长怎么杀起俘虏来了,咱们不是有纪律不许杀俘虏吗?”

旁边的另一个战士答道:“你知道什么,咱们连长说让杀,他们就该杀,肯定就有杀的理由,杀就是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别说战士们就连李江国和王老虎他们这群老兵还有执行命令的警通班的战士们也是糊了八涂的,但是不管糊涂不糊涂连长的命令终归要执行的。

警通班的战士们命令是执行了,执行完了还是有点发傻,这就都给突突了?好几十人就这么干掉了,连长不怕犯纪律吗?

李勇看着发愣的战士们喊道:“大家奇怪我为什么要杀这些俘虏了吧?咱们杀的这些俘虏都是敌人西北骑兵里的老兵油子,每个人都有十几年的军龄了,说不定这些人手里还沾过当年老红军战士的血,这些人非常顽固,很不好教育,抓回去也没用,放了又会暴露咱们连的行动,大家别忘了敌人在这一带还有四个敌人的骑兵团,如果我们连的行踪被察觉到了是很危险的。”

听李勇说这些人手里还可能沾过老红军的鲜血,战士们都长出一口气:“怪不得连长要杀这些人,原来如此,恩,是该杀。”

这些人和红军打没打过仗李勇当然不知道,他这么说只是让战士们心里好受一点,战士们打仗很勇敢,但是要他们杀俘虏这总得找个借口吧。

李勇最后又喊道:“求求同志们了,回去以后可别和指导员说这事啊,要是指导员问俘虏都哪去了,咱们就说敌人团部里只有七个俘虏,别的都垂死顽抗统统被消灭了。”

听了李勇的讲话战士们是哄堂大笑,一排长李江国站在李勇身边指着被打死俘虏说道:“可不是吗,你说啊,你们就剩这么几十人了还反抗干什么啊,活该。”

三排长马长胜在一边撇了撇嘴说道:“我说李江国啊,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会拍马屁了?”

战士们又是一阵大笑,李勇也不管他们笑不笑的,走到剩下的七个俘虏面前:“把全部的医疗器械和药品都带上,听明白了吗?”七个俘虏浑身乱抖:“知道了,长官。”

这几个俘虏看着李勇是从心里到外面都是直哆嗦,总算知道了,这伙八路的头就是这么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这家伙咋有点和别的八路不太一样啊?和八路军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二天了,没听说还有杀俘虏的,这是八路军的哪一支队伍?

李勇让李玉明和警通班的战士带着这几个俘虏抓紧去把有用的东西都拿走,特别是医疗器械和药品一点都不能留下,尽快回来,别耽误时间。

十几分钟后李勇和战士们带着缴获的战利品撤了出来,半路上李勇和各位排长商量,和指导员会合后让指导员带人先走,粮站肯定也有俘虏,挑点年轻的留下,剩下的也都办了。

这些国民党的老兵大部分都是大西北的惯匪出身,也不会干别的,让他们回家种地是不可能的,如果放了一定还会回原来的部队,他们一回部队特务连的行踪就暴露了,咱们连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心慈手软,指导员要是问,就说其余的都放了,这事就由李江国的一排和警通班负责。

五个排的战士和李勇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从敌人的团部打了一个来回,回来的时候战马上绑了很多缴获的弹药速度慢了一点,要不还能快点,李勇告诉战士们要让马顺着劲小跑,太快了容易浪费马力。

回来的时候指导员王成德带领的辎重排和新兵排已经把敌人的粮站拿下来了,虽说知道这事没什么问题,李勇还是很高兴,有了粮食这心理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手里有粮这睡觉都塌实,战士们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整天不是打仗就是训练,粮食消耗很大,再说了特务连在这个村子里住有八九天了,老乡们也要吃饭,如果让老乡随便出入会对隐蔽起来的特务连造成麻烦,这下好了,有了大量的粮食让老乡在家里不出门也有了理由,有吃有喝的,大冷天谁愿意出门?

和指导员王成德会合后大家是一片欢腾,一个步兵连在二十多天的时间里连着消灭了敌人两个骑兵团,这仗是越打越顺手了。

果然不出李勇所料,粮站抓了一百多俘虏,这个粮站加在一起也只有一百多人,看来这伙敌人也没怎么抵抗,大部分当了俘虏。

李勇挑出四十多个年轻的交给新兵排,剩下的让李江国找个时间放了,李江国当然知道连长让他放人的意思,领着他的一排和警通班去执行命令。

李勇来到七个卫生兵面前:“从今天起你们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战士了,别害怕,只要你们好好干,把自己的本事都拿出来,咱们以后就是兄弟了,把你们的东西都拿好跟我走。”

八路军和解放军对俘虏的政策是愿意留下的欢迎,不愿意留下的发路费回家,但李勇可不这么想,这回抓住的七个兵说什么也不能放,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还得愿意,谁让他们干的是技术活。

这几个兵现在看见李勇就浑身发软,两腿发抖,只要不被冲锋枪突突了就烧高香了,谁还敢说想不干,都乖乖地个着李勇后面。

李勇带着这七个人来到卫生队把这几个人交给了胡小莲,并告诉他们,这是你们的队长,以后要服从命令听指挥,俘虏们那还敢说个不字,都象羊一样点头称是。

随即把胡小莲拉到一边询问这次战斗伤亡情况,胡小莲:“牺牲五个重伤四个,轻伤二十多个。”

李勇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有战士牺牲他当然很难过,可是现在部队是在打仗,打仗就没办法避免伤亡,以后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战士们少伤亡就是了。

看到李勇没说话,胡小莲安慰道:“大勇,你别难过,我听指导员和战士们说,咱们的伤亡已经很小了,这么大的仗才这么点伤亡,这在以前都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咱们是足足消灭了敌人一个团啊,就是连负伤的同志们都说你厉害,伤员们说要是没有连长,这么大的仗,伤亡这点人是不可能的,何况咱们还是以少打多,搁以往不被敌人消灭就不错了。”

听了胡小莲的劝解李勇的心宽了不少,对胡小莲说道:“这七个人都是刚抓回来的,还没教育过,你平时多留点心,另外我和指导员也要帮你,一会你带他们去看看伤员,这几个人里有两个敌人的军医,人家可是正牌的大夫,你和他们说如果表现好可以算立功。”

打扫完战场已经到了傍晚,李勇告诉战士们简单吃点饭,这地方不能久留,说不定敌人正在找我们。

特务连掩埋了牺牲战士的尸体,全体人马带足粮食摸黑出发了,这次战斗缴获了大量的战马,携带粮食很方便,看着战马身上驮着的粮食口袋李勇总算松了口气,有了粮食就好办了,别的事可以放缓一点进行了。

轻伤员骑马,重伤员就只好让战士们轮换抬着了,因为有了二十多个伤员,还有大量的粮食和缴获,特务连行军的速度比来的时候慢了一些,胡小莲报告:“抓回来的两个大夫说有几个重伤员需要马上手术。”

李勇告诉胡小莲现在部队正在行军,没办法手术,手术等回到驻地再做,让这两个军医尽最大努力把重伤员的情况稳住。

现在的特务连算上新抓回来的俘虏已经接近六百人了,加上战马,大队人马整整走了一宿,在天刚亮的时候回到了原来的村子,李勇让每个排出一个班严密封锁消息,村子的周围多放上一些流动哨,把缴获来的粮食给每户老乡多分一些,反正特务连也吃不了,让老乡多跟着粘点光,卫生队护理伤员,炊事班做饭,其他的人员抓紧时间休息。

两宿一天没怎么休息的战士们很快睡着了,指导员王成德让李勇先睡他值班,李勇也不客气倒头就睡,李勇实在是困了,这一觉从早上一直睡到下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天都见黑了,年轻就是好,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睡了一觉感觉这体力又回来了,重新又是生龙活虎的。

李勇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到外面看看各排情况,到了卫生队的时候,几个重伤员的手术已经做完了,这几个人都是很专业的卫生兵,比特务连的卫生队强太多了。

李勇对做手术的两个军医和几个卫生员表示感谢,谢谢他们救了伤员的性命,他说话算话,这几个人虽然还没正式加入解放军的队伍但也算是立功了,以后有机会会报告给上级批准的。

几个被抓回来的卫生兵都很高兴,这个很厉害的八路军的头看来说话还是算数的,说要给他们立功的事还想着。

表扬了两个做手术的大夫后就走了出去,临走时告诉胡小莲药品不多,敌人的这个骑兵团也是穷人,药品很有限,西药要留给重伤员,轻伤员就先用草药吧,负伤的同志们应该都能理解。

李勇走后新抓回来的七个卫生兵都长出了一口气,胡小莲是个机灵人,她看出来抓回来的几个人都很怕李勇,感觉很奇怪,这几个人为什么这么怕李勇啊?怎么被表扬了还这么害怕?大勇整天嘻嘻哈哈的有什么可害怕的,想问又不好意思,只好憋在肚子里。

话说李勇每到一处战士们都很高兴,只有高翔炮排的战士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排长高翔也跟战士们是一个德行,耷拉个脑袋不说话。

李勇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指着高翔的鼻子说道:“看你们这点出息,不就是没捞着东西吗,这敌人的骑兵团没有小炮咱们有什么办法,你们这点心思人家老虎早就猜出来了,卫刚的机枪排也没弄到什么,两挺重机枪都让你们给炸飞了,人家卫刚也没象你们这样,还好他们子弹到是缴获了不少。”

高翔马上说道:“连长,别的排都有补充,就我们排没有,你刚才也说了,老卫他们机枪没弄着,但多少还是缴获些子弹吗,我们是一根毛都没捞着,你说我能高兴吗?”

李勇:“国民党的西北部队是些杂牌,穷的和咱们以前有一比,他们没装备的武器我们怎么缴获?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穷对咱们有好处啊,昨天这一仗如果敌人有炮兵咱们伤亡还会大很多,等一会我到辎重排去,看看弄回来多少东西,如果有驳壳枪我再给你们拨几支,这样行了吧?”

高翔听连长这么说咧嘴笑了,李勇接着说道:“你们也别太高兴,敌人的骑兵只有连以上军官才装备驳壳枪,就是有缴获,数量也多不了。”

说完就往出走,临出门前又回头说:“这次新兵排表现不错,过两天给你们从新兵排调二十人,你们每个班扩充到十二人,全排扩充到五十人。”

这回炮排的战士们是真的高兴了,五十人是个大排了,也算是连里的主力排了。

从炮排的驻地出来,李勇来到新兵排驻地,现在的新兵排是全连最大的一个排,全排算上新抓来的四十多人,足有一百六十多人。

李勇对这次参加战斗的战士们说:“同志们这一仗打得很好,都是好样的,这次战斗你们和辎重排可起了大作用了,咱们连人手不足,要是没有你们,这仗就没法打了,以后咱们还要这么干,咱们这些人活一起活,死也要死在一起,我们就在一起打天下你们说好不好?”

李勇的话很有煽动性,这些新解放战士见连长拿他们当自己人都很高兴,也不象以前管李勇叫长官了,都随着新兵排负责训练的几个老兵管李勇叫连长。

李勇感觉到了这些战士的变化,心里当然高兴,又接着说道:“你们不能老是在新兵排,过两天把大家都分到各个主力排去,步枪就别背了,咱们上次缴获了五十多支冲锋枪,这次也少不了,估计咱们缴获的冲锋枪少说也有一百多支了,子弹也有了,你们能背多少自己看着办,还有轻机枪你们谁愿意抗也行,同志们,你们说我这样安排怎么样?有什么意见都提出来,咱们是共产党的部队,提意见可是好事,你们的意见如果提的好连里还要给奖励。”

为什么李勇这么说,熟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众人拾材火焰高,一个人的思维是有限的,大家一起来开动脑筋想办法也是我军的一项光荣传统,战士们有了好的意见当然要采纳。

听李勇这么说,这些新解放战士知道连长是真拿他们当兄弟了,都说没意见,最好早点到分到各排去。

来到辎重排李勇一看,只见这三十多人一个个忙的是四脚朝天,腿肚子转筋,连排长孙全厚也是一脑门子汗。

乱七八糟的各类物资,弹药,粮食都要分门别类地安排好,工作量相当大,李勇想以后特务连的物资还要多,这点人手是够戗,该给他们加点人了。

看到连长来了大家都过来问好,李勇问道:“怎么样,这回算是打一仗了感觉如何?”

大家七嘴八舌地回答说:“连长,这守粮站的敌人够熊的,没怎么整就草鸡了,开始的时候还和我们对付了一阵子,后来机枪排和炮排的同志们都去了,这重机枪一架上,只突突了几下,炮排又砸进去两颗炮弹,就都投降了,这一仗和别的排比我们到是很轻松,只有几个轻伤,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打仗了,感觉不错。”

当时大西北国民党的杂牌部队没见过什么世面,见这八路的队伍又有重机枪还有小炮不害怕才怪了,实际上高翔他们排只轰了两炮,对付这样的敌人高翔是多打一炮都闲浪费,往里面砸两发炮弹算是给他们面子了。

李勇笑着说:“不能那么比,你们的任务也很重要,如果你们没打好,让敌人冲出来,咱们腹背受敌,别的排就危险了,另外别人打仗你们也打仗,别人休息你们还要清理物资,这活可就累了,不过同志们别着急,咱们辎重排马上就要扩充了,到时候同志们就能轻松点。”

听到李勇说要扩充,大家都过来问扩充到多少人。李勇:“这事我还没和指导员商量,我初步的想法是扩到六十人你们看怎么样?”大家都很高兴地说“太好了,正愁人手不够,这回可好了。”

李勇又问排长孙全厚这次缴获的物资清点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小玩意?孙全厚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是特务连组建时年龄最大的,比李勇整整大十三岁,打仗的时候拿李勇当连长,平时就当李勇是自己的小弟弟一样。

见李勇这么问就说道:“物资和弹药都没清点好,太多了,明天也够戗,你说的小玩意到是早给你准备好了,你看看吧。”

说完拿出了几样东西,李勇一见就觉得眼前一亮,都是好东西啊,原来老孙给李勇准备的是两支小手枪,两副望远镜和两支钢笔。

枪是美国勃郎宁1900式,中国俗称枪牌撸子,从红军时期到抗日时期一直到后来的解放战争,各个国家的武器在中国就象万国博览会一样,手枪类的除了德国生产的低级军官佩带的战斗用毛瑟手枪就是驳壳枪外,还有高级军官的配枪,根据这些手枪的性能和特点中国的老百姓编了个顺口溜叫:一枪、二马、三花口、四蛇、五狗、张嘴登。

意思就是说最好的小型配枪就是美国出的勃郎宁1900式,因为在握把上有个小手枪的标志所以中国的叫法是枪牌撸子,然后依次是马牌撸子,花口撸子,蛇牌撸子,狗牌撸子和张嘴蹬。

张嘴蹬有时也被误传为张嘴灯,实际上是指德国M1934型7.65毫米手枪,该枪的特点是套筒前端完全敞开,枪管的上半部分完全暴露在外,从前面看好象张着嘴一样。

蹬是形容该枪抛壳干脆利落,他秉承德国枪械的一贯特点,加工质量较好,一般是中高级军官的随身武器。大家都看过的一部电影《小兵张嘎》里嘎子缴获的就是一支张嘴蹬。

老孙拿出来就是两支枪牌撸子,勃郎宁1900式是最早进入中国的半自动手枪,在解放前使用甚多,陕北根据地的创建人刘志丹牺牲前就是用的这种手枪。

望远镜是美军便携式八倍变焦望远镜,笔是派克金笔,李勇忙把几样东西装到口袋里,然后和老孙说:“都是好东西他全拿走了。”

孙全厚有点好笑的告诉李勇,本来就是给他准备的,别人也不要,同志们喜欢的是射程远的连发驳壳枪和冲锋枪,对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

回到连部的李勇给了王成德一副望远镜,然后两人商量部队的编制,商量后在晚上的干部会议上宣布,鉴于这次新兵排的良好表现,现决定如下:

一从新兵排抽调二十人补充到炮兵排,炮排的每个班增加到十二人,全排算上排长与副排长共五十人。

二从新兵排抽调二十人补充到机枪排,机枪排每个班增加到十二人,全排也是五十人。

三从新兵排抽调二十二人到辎重排,辎重排由三十八人扩充到六十人,扩充后的辎重排已经是全连最大的一个排了。

四从新兵排抽调十个年龄较大,身体偏弱的到炊事班,炊事班由二十人扩充到三十人。

五从新兵排抽调四十人补充到步兵排,每个排补充八人,补充后的步兵排每个班十四人,全排五十八人。

六卫生队由原来的十人扩充到十七人,以后各排在战斗结束后要注意收罗卫生器械和药品。

七补充到各排的人员除了到炊事班和卫生队的以外,一律装备冲锋枪,五个步兵排每班增加一挺轻机枪,每个步兵排轻机枪达到十二挺。

八给机枪排,炮排,和侦察排再各拨六支驳壳枪,给炊事班拨三支驳壳枪,班长和两个副班长每人一支,这三个人是特务连起家时的老炊事员,李勇想让他们高兴高兴,虽然没有作战任务,但是背着也威风,另外部队俘虏过来的战士越来越多了,炊事班的人员也大部分是俘虏,让几个班长背个驳壳枪也增加点威信。

听了李勇的宣布后各排是皆大欢喜,只有侦察排的排长张劲松和副排长嘀咕道:“怎么我们排一点人员也没增加,咱们连长和指导员有点偏心眼?”

指导员王成德笑着对着张劲松和他的副排长说道:“你们俩也别着急,扯什么蛋,那有偏心眼这回事,咱们新兵排不是又抓回来四十多人吗,等这些战士教育好了我和连长再商量给你们排补充多少合适。”

听指导员这么一说,张劲松和他的副排长嘻嘻哈哈地不吱声了。

李勇见大家都安静下来又接着说道:“同志们,这回咱们算是捅了马蜂窝了,连着两个骑兵团被消灭,敌人肯定是非常恼火,恼火了以后敌人会怎么办?

敌人在陇东地区共有六个骑兵团,现在被消灭了两个,我分析庆阳城内剩下的四个团会有以下几种选择。

一是不理我们,直接去袭扰我们主力,这也是敌人来这里的战略目的。

二是集中力量先消灭我们,然后再去找我们主力的麻烦。

三按兵不动。

四直接回青海和宁夏。

大家看看敌人最有可能选择的是哪种方案?

会场上议论纷纷,最后大家一致认为敌人最有可能采用的是第二种方案,就是先消灭我们然后再去袭扰主力,其他几种方案采用的机会不大,不把特务连消灭掉,还怎么去袭扰八路军主力,敌人也不是傻子,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李勇和王成德互相看了一眼,李勇喊道:“同志们静一静,我与指导员和你们的意见一样,如果敌人集中力量来对付我们,对我们是非常不利的。

敌人还有大概五千多骑兵,我们目前还抗衡不了,如果我们连的行踪被敌人发现就会很麻烦,因为我们所面对敌人全部都是骑兵,机动速度非常快,一但被发现想甩掉都困难,就是能甩掉也会给我们造成比较大的损失,因此我和指导员决定。”

说到这时李勇停顿一下,看到大家都不说话了就接着说道:“由李江国的一排,马全有的二排和侦察排的两个班组成一个骑兵小分队,远离我们驻地进行佯动,吸引敌人的骑兵主力,带着他们绕圈子,我们连主力则留在原地休整,择机而动,小分队的队长为李江国,副队长马全有,侦察排的两个班由副排长带领,后天出发,你们几个看看有什么意见和想法?”

军令如山倒,别看李江国平时好开玩笑,这时候和二排长马全有一起挺着胸脯说道:“请连长和指导员放心,这样的任务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一定完成任务。”

李勇看着李江国和马全有嘱咐道:“胆大心细,遇事不慌,不要和敌人硬干,也不要被敌人沾上,一碰既走。”

放下李勇和他的特务连不提,咱们再说那几十个敌人的逃兵,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落网之鱼,一路狂奔终于看到了庆阳城的城墙,这下总算把心放到肚子里了,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共军胆子再大也不敢追到这庆阳城。

国民党的西北骑兵派到陇东地区的最大编制为团一级,这次进攻陇东地区临时整合在一起,所以在庆阳城内有个综合指挥部,这几十人进了城后直接来到了指挥部门外。

这个综合指挥部正在开会,听到消息的各团指挥官急忙跑了出来,看着这几十人的狼狈样,都吸了口冷气,不会和四团一样也被共军消灭了吧?

跑回来的敌军团长也不管别人诧异的目光,头也不回的走进指挥部,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然后一屁股做在椅子上喘粗气,喘了一会气后对着周围的人说:“我们团完了,都被共军给干掉了。”说完这家伙忍不住号啕大哭了起来。

围观的军官一片哗然,这也太不可想象了吧,庆阳一带只有一小股共军,上回被吃掉一个团就已经让人很惊讶了,怎么又被吃掉了一个团,这事透着股邪劲。

军官们都纷纷围上来打听共军能有多少人,是怎么把他们一个团的人马吃掉的,这个逃回来的团长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把和八路交手的经过说了一遍。

最后说道:“共军能有一千人左右,火力极为凶猛,不但有重机枪和小炮,还大部分都是自动武器,指挥官很狡诈,作战方式一环套一环,我们一不小心就上了共军的恶当,事后我想想,共军可能一开始就打的是我们一个团的主意,根本不是去抢粮。”

这个跑过来的敌人团长是知道特务连大概有多少人的,只是说少了怕被人笑话,所以把特务连的人数是尽量往多了说,但是他也不敢说的太离谱,说太多了一是没人信,二是把这些人都吓住了也不是好事,想了来,想了去,一千多共军是一个比较合理的数目了,对他们团被吃掉一事也能说得过去。

听完这个团长的战斗经过,军官们在一起议论:“不是只有几百个共军吗?怎么又成了一千多了?要是有一千多,按西北共军的编制就是一个团的规模了,咱们在这庆阳一带活动有半年多了,有人的地方基本都去过了,什么时候听说有一个团的共军出没了。”

这时有一个军官喊道:“诸位,诸位,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一句,咱们这么乱嚷可不是办法,马步芳和马宏逵两位长官给咱们的命令是要我们去环县一带袭扰共军的主力,现在这里出了这么一股共军,不但我们没办法去袭扰共军主力,连我们都被袭扰了,大家看看怎么办?”

指挥部里又开始乱了起来,各个军官是什么主意都有,整个会场是一片混乱,等了一会这个军官又喊道:“诸位,我有个意见,大家看行不行,我的意见是这股共军既然有一千多人,火力又这么厉害,凭我们某一个团是很难对付的,已经有两个例子证明我们的一个团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现在的这四个团应该联合起来,把力量用在一起,拧成一股绳,统一行动尽快把这股共军干掉,然后再去完成两位长官交给我们的任务,大家以为如何啊。”

最后乱哄哄的指挥部里终于统一了意见,把庆阳城内的部队整合在一起,成立一个联合指挥中心,然后派出大量侦察骑兵探听共军的消息,一但发现有共军的消息,四个团再一起出动把共军消灭。

谢谢朋友兄弟姐妹们的支持,你们的每一点支持都是作者极大的动力,给大家鞠躬了。

陇东高原环县附近,在一个小山坡的正面朝阳处有几孔窑洞,窑洞顶上支起了几根长长的天线,天线的下面有几株枯黄的杂草随风晃动着,前面有一个平整的小院落,院落的四周用各种各样的石块垒成了半人高的围墙,里面打扫得连一个草叶都没有,窑洞的门前由远到近陆续布置了一些哨兵,还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这里就是西北野战军的总部了。

窑洞里面,一个头发花白的将军拿着一张电报问周围的参谋人员:“我军在庆阳一带有部队活动吗?”

将军周围的参谋们互相看了看,一个参谋回答说:“彭总,咱们野战军主力都在环县这一带,庆阳一带没有我军活动。”

不用说了,问话的这个人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副总司令,西北野战军的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彭德怀了。

将军又问道:“这就奇怪了,咱们的消息说在庆阳一带有我军的一支主力部队,在最近一段时间活动频繁,已经接连消灭了敌人两个骑兵团,并且把其余的四个团也牵制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参谋想了想说道:“老总,这是好事,敌人骑兵虽然说人数不多,装备和战斗力也不怎么样,但他们的机动速度很快,如果在我们的后方袭扰会很让人头疼的,这没准是那个纵队自己派出的部队还没有来得及和总部打招呼吧。”

将军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说:“问问各个纵队是谁向庆阳一带派出的部队,为什么不向总部汇报,让他们接电报后马上回电。”

接到电报的各纵队首长都很奇怪,庆阳一带并没有我军活动,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彭总为什么还这么问,但是既然问了就肯定是有原因的,随即吩咐参谋人员,向下面各旅询问是否有战斗部队在庆阳一带。

时间不长各纵队的消息上来了,各个纵队都说没有派战斗部队在庆阳一带活动,但是三纵九旅有个消息说他们旅曾在庆阳附近碰到过我军的一支小部队,番号是二纵的。

野战军总部,拿着一堆电报的将军对着各位首长和参谋人员说:“还真就奇怪了,这三纵说有一支二纵的小部队在庆阳一带活动,可人家二纵楞说没有,你们看这是怎么回事。”

一位首长在屋子里走了几步说道:“老总,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再问问二纵,把三纵反映的情况也和他们说说,我看他们不至于因为这事和咱们打埋伏吧,这也不是坏事啊。”

西北野战军第二纵队司令部,一个精瘦精瘦还长着一脸大胡子的将军拿着总部的电报向旁边的一个首长说道:“政委,这事可就奇怪了,人家三纵说咱们纵队有一支小部队在庆阳一带活动,咱们刚才也问过各旅和纵队直属队了,都说没有派出部队啊,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旁边的首长说道:“胡子,要不这样,说咱们纵队有支小部队在庆阳一带活动的是九旅的老刘,咱们给总部回个电,让九旅老刘那小子把情况说详细点。”长着一脸胡子的司令员说:“恩,也只好这样了。”

接到电报的野战军总部,老将军拿着电报对参谋人员说:“叫三纵队把九旅说的情况弄清楚了报上来,写详细点,这王胡子是怎么回事,连自己部队的事也不清楚,还要别人报情况。”

旁边的一位首长说道:“老总,胡子可不是这样的人,这里没准还有咱们不知道的东西,等等看,看九旅的电报怎么说。”

西北野战军三纵队司令部,接到电报的三纵队司令员对指挥部人员说道:“让九旅的老刘把经过说详细点,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出差头了,二纵说没有部队在那一带活动,谁都没有派部队,这支部队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接到电报的九旅刘旅长挠了挠脑袋:“这是咋回事,明明是二纵的,怎么楞说不是,这么好的部队都不要?我可是想抢都没抢过来啊,政委你看这是什么意思啊?”

旁边的政委说道:“先别管了,咱们把情况报上去再说,纵队和野司总部还等着要那。”

九旅的电报是这么写的

纵队,野战军总部:我部于一个半月前在庆阳一带碰到过我军一支小部队,人员在四百人左右,全部配备自动武器和钢盔,他们自己介绍是二纵队四旅的一个连级部队,全连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编制九个排,其中有一个重机枪排和一个迫击炮排,连长叫李勇,指导员叫王成德,该部曾经帮助我们打过一仗,战斗素质很高,使我们减少了损失,这是一支非常优秀的小部队,指挥员也非常出色。

三纵九旅刘

西北野战军总部,接到电报的老将军将电报递给身边的一个首长:“你看看,人家三纵把职务和姓名都说出来了,他们二纵还说不是,你说这王胡子自己怎么就不知道?”

老将军身边的首长边看电报边说:“好家伙,不简单啊,一个连就弄出九个排四百多人,都戴着钢盔,还有重机枪和小炮,咱们什么时候有过这么阔气的部队了,这王胡子什么时候发财了,老总,就将九旅电报原文给胡子他们发过去,看他们还怎么说。”

老将军点了点头:“就这么办,看他王胡子还有什么说的,真是属狗熊的,做了好事还要打埋伏。”

西北野战军二纵队司令部,接到电报的大胡子将军对参谋人员说道:“看到没有,彭老总肯定在总部骂我了,人家三纵把情况都弄上来了,咱们还什么也不知道,让四旅陈兴抓紧把情况弄清楚了,要是再弄不清楚我饶不了他,问问他们四旅,派战斗部队出去活动为什么不报告。”

四旅旅部,旅长陈兴和政委说道:“司令员冲我发火了,九旅的老刘说咱们旅有一支部队在庆阳一带活动,咱们旅哪有什么部队在庆阳啊,难道是下面团里派出去的,不过派部队去执行战斗任务为什么不打招呼?打电话问问各团是否派出过战斗部队。”

这时政委对旅长陈兴说:“老陈,你先别着急,九旅的老刘是不可能胡说的,先别打电话,等一下让我想想,这人名怎么这么熟悉。”

拍了拍脑袋的政委突然说道:“老陈,我想起来了,这个叫王成德的指导员我认识,他是二团政治部的一个干事,不用问别的团了,直接问二团就行了,没准这支部队就是他们派出去的。”

二团团部,接到电话的团长赵劲对着电话说道:“旅长,我们团确实是在几个月前新组建了一个特务连,连长叫李勇,指导员叫王成德,不过只有二十几个人,二十支步枪和一支驳壳枪,这么芝麻大点的事我也没和你说,他们和你说的那支部队对不上号,我们团新组建的特务连只有二十多人,打不了那么大的仗。”

电话里的旅长陈兴说道:“什么对不上号,就是他们,连长和指导员的姓名都对,难道还有别人吗?”

团长赵劲冲着电话说道:“旅长,才几个月的工夫,二十几个人就能变成四百多人?还全部是自动武器戴着钢盔,还有重机枪和小炮,你说这可能吗?他们也不是孙猴子还会七十二变,我们全团才四挺重机枪啊。”

电话里的陈旅长说道:“我告诉你赵劲,你不用跟我打马虎眼,我挨训你也舒服不了,这事大发了,不光是我,连纵队和野战军总部都知道了,你小子啊这回可是出大名了,等一会我就把情况报上去。”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接到通知的二纵队司令部,胡子司令员和政委说:“还真是咱们纵队的,把他们报告的情况反映上去,就说我事先也不知道,接受总部领导的批评。”

西北野战军总部,接到电报的老将军对着一屋子的首长们说:“情况弄明白了,是二纵的一个团几个月前新组建了个特务连,这支小部队没有跟团部一起行动,而是自己单独训练,现在连他们团长也不知道为什么二十几个人在几个月里就变成了四百多人,还出现在庆阳一带,听说打掉了敌人两个团,他们团长也直犯糊涂。”

一个首长说道:“老总,就算这支小部队挺厉害,但凭他们几百人就能消灭两个骑兵团吗?这样的战斗起码要有一个主力旅才能做到,别说他们团长了,我也是有点不信,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情况。”

另有个首长说道:“可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啊?除了他们咱们野战军再也没有一丁点的部队在那里了。”

老将军想了想说:“先不管是谁了,反正是好事,咱们正愁怎么对付这些骑兵,有他们在咱们不是省了不少心吗,马上让总部侦察连多派几个骑兵侦察员到庆阳一带,如果真是这支小部队干的,叫他们多加小心,敌人是不甘心吃亏的,让他们多长几个心眼,凡事多问几个为什么,不要和敌人硬拼,实在不行就向主力靠拢。”

特务连驻地,李勇对即将出发的小分队指挥员李江国和马全有说:“庆阳城内的敌人一定会急于寻找我们,我们就按敌人的胃口下菜,你们俩要学会摸敌人的脾气,故意暴露一下,敌人准会跟踪追击,当然这次任务完成的好与不好还要看你们的心眼多不多,最好抓几个俘虏再故意让他们跑掉,但这事只能适可而止不能太过,太过了容易被敌人识破,俗话说装什么象什么,反正不能和敌人讲老实。”

李江国:“放心吧连长,我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心眼长得可多了,吃亏的事咱是不会干的。”

一旁的马全有说:“你小子就是没和连长在一起时,心眼也不少。”

旁边的战士们都笑了,指导员王成德拿出李勇给的那个望远镜对李江国和马全有说:“把这个望远镜你们俩拿去,没准还能管点用,我和连长等你们回来。”

李江国和马全有向李勇和王成德敬礼后就带着战士们出发了,回到连里的李勇让李玉明把侦察排长张劲松喊来,看着跑过来的张劲松,李勇说道:“把警戒放远一点,要保证哨兵互相间的联系,明哨与暗哨相结合,敌人一定在拼命寻找我们,遇到可疑人物就抓回来。”

又是两天过去了,这天早上侦察排的战士报告说抓住两个探子,李勇让他们把抓住的人带到连部来,不大的工夫张劲松和侦察排的战士们带着两个被绑起来的人到了连部。

一进连部张劲松扯就着嗓子大喊:“连长,指导员,这两个家伙肯定是敌人的探子,你们别看他们穿的是老百姓的衣服,我从他们身上一人搜出一支驳壳枪。”

李勇没说话只是认真的打量这两个人,只见这两个人一点不紧张,也在打量他们,并且很好奇地看着李勇等人身上的灰军装。

听到张劲松喊连长和指导员,这俩人脸上的表情就更放松了,因为这两个人很清楚,只有共产党的部队才有指导员,恩,看来是找对地方了。

还没等李勇和王成德等人问话,这两个人到是先说了,其中一个问道:“你们谁是李勇和王成德?”

听到这个人的问话,包括抓他们回来的张劲松都楞住了,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连长和指导员的名字?看到大家都没吱声,这两人又问了一句:“你们谁是李勇和王成德?”

李勇一看既然人家都知道了就别瞒了:“我就是李勇,你们是什么人?”

抓回来的两人中的一个说道:“李连长,我们是野战军总部的侦察员,奉命到这一带寻找你们,可真是不容易总算找到你们了,对了,赶紧松开呀,别绑了。”

没等李勇说什么,旁边的张劲松喊道:“别唬人了,知道我们连长和指导员的名字就能说明你是自己人?老实交代,你们是干什么的?赶紧说,否则拉住去毙了。”

两人中的一个说:“要不还能怎么样,我们是侦察员,总不能让我们随身带着介绍信吧。”

看着和张劲松争论的两人,李勇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李勇和王成德这两个名字的?”

两人答道:“李连长,王指导员,你们两人的名字是九旅刘旅长通知总部的,要不我们怎么会知道。”

听他们提到九旅刘旅长,包括张劲松都明白个差不多了,敌人的探子也没办法知道些事,看来这两人还真是自己人。

李勇突然问了一句:“野战军总部的副政委是谁?”李勇这么问是为了保险起见,西北野战军的司令员是谁连敌人都知道,这没什么秘密可言,但要说副政委是谁就没几个人知道了,就连西北野战军的基层干部战士也没几个知道的,要是连这个都知道那肯定是野战军总部派来的侦察员了。

这两人楞了一下,其中一个回答:“我说李连长啊,你是真细心那,咱们野战军的副政委是习仲勋同志,这回行了吧,赶紧松绑啊。”

听到两人这么说李勇也乐了,赶紧让人把两人解开,让到椅子上坐下,给俩人一人倒了一缸子水。

这两人坐下喝了几口水说道:“李连长,王指导员,你们这回可是出大名了,咱们野战军总部首长都知道你们这支部队了,我在总部侦察连待的时间也不短了,还见过总部首长对一个连级单位这么上心过,听说庆阳一带的敌人被干掉两个骑兵团,是你们干的吗?”

一旁的张劲松听到这里不愿意了:“当然是我们了,要不敌人还能自己把自己打死了?”

两人说道:“同志们别不愿意,别说是我们俩,就是总部首长也不明白你们几百人怎么能消灭敌人两个团,当然了,消灭敌人是好事,但我们也要了解一下呀,要不我们怎么回去报告啊?”

指导员王成德说:“两位同志先休息,战斗经过我写完了给你们就可以了,总部首长对我们有什么指示?”

两人说:“总部首长非常关心你们,你们的作战行动给主力帮了大忙,有力地配合了主力的行动,首长说要嘉奖你们,最后首长还说,让你们多加小心,敌人是不会甘心吃亏的,让你们多长几个心眼,凡事多问几个为什么,不要和敌人硬拼,实在顶不住就向主力靠拢。”

听两人说完屋里的人都很激动,李勇说:“我们向总部首长保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牵制住敌人,请总部首长放心,敌人要想吃掉我们还没有那么容易,我们已经派出了一支小分队进行佯动来吸引敌人,据我们的侦察员报告,庆阳的敌人已经把他们小分队当成了我们连的全部力量,除了一个团留守外,其余三个团全部出动对我们的小分队追击,让他们追吧,多带他们绕几个圈子,肥的给他拖瘦了,瘦的给他拖死,到时候咱们再下手。

听到李勇这么一说两个侦察员都很高兴,其中一个说道:“李连长,这是咱们部队老招数了,以前咱们也没少用,就这么办,拖死他们,我们回去以后把你们这里的情况一定仔细和首长们汇报。”

中午吃饭的时候,睡了一觉的两个总部侦察员看着一大盆子热腾腾的野菜炖马肉口水都要出来了,两人抓起就吃,边吃边说:“好长时间没见到油腥了,别说吃肉了,连小米都好长时间没吃到了,这一阵子净吃黑豆了,马肉真是太好吃了。”

李勇也知道主力部队的粮食很困难,但也没想到会困难到这种地步,黑豆是喂马的马料,偶尔吃几顿没什么,长时间以马料为主食对身体影响很大,看到两人狼吞虎咽的样子,连部里的几个人包括指导员王成德在内鼻子都有点发酸,我们的战士们太好了,就是这样的伙食,这样的装备也没人叫苦,没人抱怨。

吃完饭两人对李勇和王成德说:“李连长,王指导员,我们不能待了,一会我们就得走,你们有什么事和要求都说出来,我们一定向首长们转达。”

李勇:“请你们转告首长,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来牵制敌人的骑兵部队,目前看来我们的初步目的已经达到,敌人的骑兵已经被我们拖住了,下一步行动很快就要开始了,我们会用更大的胜利来回报首长们的关心,具体的行动内容因为保密需要就不能说了,战斗结束后我们再汇报。”

李勇让炊事班给两人准备好两份干粮,又给每人包了块煮熟的马肉,张劲松搜枪的时候发现两人每支枪只有五十发子弹,这还是出发的时候特意多带了一点,要不连五十发都没有,李勇又让孙全厚拿出二百发驳壳枪子弹,两人看着东西有点感动地说:“李连长,王指导员,都是自己人,感谢的话就不说了,同志们保重。”

看着两个骑兵侦察员渐渐模糊的身影,李勇让李玉明通知各个排长下午开会。

会上李勇说道:“同志们,根据张劲松他们侦察排的报告,庆阳的敌人已经被我们调出来三个团,这三个团的敌人把我们的小分队当做了连队主力,我们的小分队正在和他们绕圈子,现在还有一个团在城内留守,我和指导员商量好了,我们连下一阶段的作战目标就是敌人的这个留守团。

敌人一个团的兵力有一千二百多人,我们连刨除李江国和马全有的小分队,现在的战斗人员只有三百多人,就是把辎重排算上也不到四百人,敌人的兵力是我们的三到四倍。

按平时的兵力计算这一仗不但不能打还要尽量避免,但现在我们则必须打,因为机会难得啊,如果敌人的四个团挤成一团我们是没办法啃得动的,现在城内只有一个团,我们就有啃它的机会了,这也是我们现阶段最好的机会。

还是那句话,仗要打,但不能硬拼,要开动脑筋想办法,现在我命令张劲松的侦察排要在三天之内摸清庆阳城内敌人的守备情况,重点是敌人的各级指挥机关和火力配置。”

李勇又对负责新兵排训练的四个老兵说:“要做好俘虏的思想工作,争取尽快把他们改造过来,我们现在急需人手,最好这一仗就能用上他们这些人,现在讨论一下这仗该怎么打。”

讨论半个多小时后,意见和建议提了一大堆,但是有几条大家认为是必须要作到的。

一绝对不能硬攻,敌人是守城我们是攻城,凭特务连这几百人硬攻连想都不要想。

二混进城侦察的战士要挑一些原敌人西北老部队的,特别是那些经过战斗考验的。

三战斗发起时要想办法先打开城门。

会议结束后李勇直接来到新兵排,新兵排正在开展诉苦活动,政治思想工作是我军建军以来最强大的思想武器,这些俘虏都是穷人家的子弟,谁没有一本血泪史。

看着眼泪汪汪的俘虏,几个老兵给这些抓回来的俘虏出的问题是:你们家为什么世世代代这么穷?你为要什么当兵?富贵人家的子弟为什么不当兵?为什么打仗?将来你们要干什么?

李勇很满意几个连部老兵的工作,走到俘虏战士中间坐下说:“同志们,在咱们共产党的部队里当兵是不能混日子的,要有理想,什么是理想,简单地说我们要知道为什么打仗,为谁打仗,你们刚才说的我也听到了,家家都有本辛酸帐,你们想想,我们为什么要过这样苦的日子?怎么才能不过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堂堂正正地做人?”

看到大家都不说话默默想心事,李勇又说道:“我们共产党部队里的大部分人都是穷人,是为穷人打天下的,是穷人自己的队伍,你们有的人会以为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好日子了。

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们共产党人的理想远不止这些,我们要打倒这吃人的旧社会,建立一个没有地主老财,人人都能体面活着的新中国,到那时家家户户都能住上大楼房,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年轻人一起去上班,孩子们一起去上学,老人们到了年龄就要退休,退休后薪水由国家负责发放,每天没事就在公园里锻炼身体,争取每个人都活到七十、八十、九十、一百岁。

这才是我们共产党人的理想,所以你们也看到了,这就是共产党领导的人民解放军为什么打仗不要命的原因了,你们说这样的日子好不好?想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俘虏过来的战士们听了都说这样的好日子傻子才不想呢。李勇接道:“可这样的日子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们想过这样的日子,可那些地主老财,官僚资本家是不会同意的。

办法只有一个,只有和他们拼命,革他们的命,把他们都打倒再踩在脚底下,由我们老百姓来当家作主,我们才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你们仔细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勇让这些人继续讨论后走出了新兵排住的院子,走出新兵排的李勇没想到的是他的这番话不但把俘虏兵听入迷了,就连四个老兵也在想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好,可是连长连党员都不是,他的这些理论是从哪里知道的?

这几个老兵是知道连长底细的,特务连最初组建时是二十六个人,除连长之外都是久经战火考验的老党员,否则团长也不会把一个连队随便交给一个刚被抓回来的俘虏的。

表面看是团长信任李勇,但赵团长是什么人?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不会把一支部队交出去的,不管这支部队有多小,再小也不行,李勇是连长,带着大家好好发展这当然没问题,否则这支小部队虽然说小,但也不是他一个人所能掌握的,因为连队里有党的支部。

团长的心思李勇能琢磨的差不多,但是他没认为团长做的有什么不对,反到认为团长做的很对,军队一定要掌握在党的手中,这是我们人民军队必须要做到的,如果某个人认为军队是个人的私产,那他还和军阀有什么区别。

西北野战军是以一二零师为基础组建的,而一二零师是以红二方面军为底子建立起来的,是贺龙将军的老部队,军队里大部分的中高级指挥员都是贺龙将军的老部下。

解放战争一开始贺龙将军就根据党的指示把军队交给了彭老总,自己不但毫无怨言,还全力支持彭老总的工作,彭老总指挥起来则也一点不费劲,这里面有贺龙将军很大的功劳,这样的事情在国民党军队是不可想象的,但在共产党人眼里却很平常,军队是党的军队,只要有需要谁来指挥都行,搞山头拉派系的不是共产党人。

几个老兵知道只有连长一个人不是党员,但连长比他们二十五个党员对党的理解都深,指导员都没连长知道的多,这几个老兵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干脆不想了,反正连长让人不明白的地方多了,也不差这些。

放下几个老兵的胡思乱想不说,李勇走出新兵排驻地后来到卫生队伤员住的地方,队长胡小莲正带人给伤员换药,看到李勇来了伤员都纷纷打招呼。

李勇问伤员的情况如何?胡小莲告诉李勇轻伤员再过几天就没事了,重伤员还得养,具体时间得看他们身体恢复速度。

又和李勇说这次多亏两个大夫了,要是没他们俩人,这四个重伤员可就够戗了,凭他们卫生队以前的那点本事是救不活这几个重伤员的。

李勇赶忙向抓回来的两个大夫表示感谢,并且问他们过的惯不惯,有什么生活上的问题就向队长反映,队长解决不了的他和指导员一起想办法。

几个抓回来的大夫和卫生员都很感激胡小莲为他们说好话,他们知道李勇可不象表面看上去这么好说话,这家伙狠着哪,现在的特务连战士私下给李勇起了个绰号叫李老狠,战士们都知道连长看着嘻嘻哈哈挺随和的,但下手可就狠了。

战士们这些私下的叫法李勇当初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也没在乎,叫就叫,他的狠可不是对自己人,对自己人李勇是把心都能掏出来。

来到轻伤员中间李勇让大家抓紧恢复,并告诉这些轻伤员,最近咱们连还要有大行动,但是人手不够,你们这二十多人如果能恢复好了就留做最后的突击力量,二十多个轻伤员听连长这么说知道是很缺人了,这次行动也小不了,要不连长是不会这么和伤员说的,大家纷纷表示请连长放心,再过几天基本上就没事了,一定能赶上连里的作战计划。

李勇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些战士们,这要是放在以前自己待过的国民党的部队,没病还要泡蘑菇,有点伤就更了不得了,在医院能多待一天是一天,谁都知道多参加一次战斗就多一份伤亡的危险,可自己的这些战士们见连队有行动而人手不够的时候一个个都要求归队。

时间又过去了四天,这一天张劲松又报告说抓住了几个探子,这几人可不象是自己人,赶着几头小毛驴装了几袋小米,遇到有人问就说他们是给八路军送粮食的。

可是陕北的老乡不是这么好装的,敌人的侦察员都是老兵油子,这些人从远处看还行,有那么一点老乡样,等到了跟前马上就能辨认出来,共产党的部队都是常年和老百姓混在一起,要是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那简直是白活了。

李勇看着几个装成老百姓模样的敌人侦察兵对李玉明说道:“拉出去崩了,然后挖个坑埋了。”

警通班的战士们不由分说把嗷嗷乱叫的几个人拉出去毙了,听到枪声的指导员王成德过来对李勇说:“大勇,咱们部队有纪律是不能杀俘虏的。”

李勇:“老王,我也知道咱们部队有纪律,可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咱们没有人手来看押他们,这些人都是敌人的老兵油子,很难教育,咱们要也没用,放了还是祸害,以后我注意和你沟通,等咱们这一仗打完了你再批评我。”

李勇心想这要是和指导员沟通还能杀的了吗?嘿嘿,以后再说吧。

根据张劲松的侦察排不断送回来的情报,李勇知道动手的时机到了,敌人的骑兵主力已经被李江国和马全有的小分队带到了离庆阳三百多里的地方。

西北战场上敌人的马家骑兵没有装备无线电报机,远距离的通讯依靠的是骑兵通信员人力传送,战斗发起后,庆阳城内的敌人如果求援,三百多里骑马要跑近一天半的时间,往返七百里就要三天时间,也就是说特务连至少有三天的攻击时间,只要特务连在两天内解决战斗,就是敌人回援也对特务连产生不了威胁,那时战斗早就结束了,特务连也能顺利转移了。

李勇这一天又来到新兵排住的院子,战士们看见连长来了都很高兴,对李勇表示,连长那天的话他们想通了,都是五尺高的汉子,为什么不能轰轰烈烈活一回,就跟着连长一起打天下了。

李勇高兴地说:“同志们,咱们连就要有行动了,现在正缺人手,你们要是决定参加咱们部队就太欢迎了,但不是跟我李勇干,是跟着咱们党干革命,是跟着共产党和解放军干,咱们要是死了就是烈士,也算为老百姓活一回,要是没死等以后革命成功了咱们就是功臣了,到时候每人都娶个漂亮老婆,都生他妈的一堆孩子。”

看到战士们都笑了,李勇又接着说:“大家别以为我这是胡说八道,现在的全国各个战场都打得热火朝天,国民党节节败退,只有我们西北战场是最艰苦的,但是同志们什么时候看到过共产党的部队败过?陇东战役马上就要结束了,国民党在这一带马上就要完蛋了,咱们也要配合主力作战,等一会你们到辎重排领武器,和大家说明的是咱们连的自动武器和装备都让别的排挑走了,现在有的只是步枪和手榴弹,但是我向大家保证这一仗打完,咱们连还会有大的缴获,到时候武器随你们挑,大家看怎么样?”

战士们纷纷说,连长你说话要算数,到时候可要随我们挑。李勇告诉大家,我说过的一定算数,谁要是说了不算就是王八,在战士们的笑声中李勇走了出去。

经过仔细考虑,李勇和王成德决定:

一由新兵排冒充敌人被打散的溃兵首先摸进城去,这些战士本来就是敌人的俘虏兵,穿的还是以前国民党部队的军装,连服装都没换,特务连现在就是想给他们换也没有,这回到是省事了,只要把枪一发就行,他们的任务是提前进去然后想办法打开城门。

二由三、四、五排在新兵排打开并占领城门后,分别去袭击敌人的三个营部,敌人的一个骑兵团编制为三个骑兵营,特务连的每个步兵排装备了十二挺捷克式轻机枪,四十六支冲锋枪,李勇想不出大部分只有步枪的敌人,还有什么力量能挡住他们的突击,只要能隐蔽地到达敌人的营部就可以了。

三新兵排打开城门后由李勇和王成德带领的连队主力直接奔袭敌人的团部,打掉敌人的团指挥所,瘫痪敌人的指挥中枢。

四炊事班和卫生队留守。特务连几次战斗缴获来的这点家底都在这里,部队补充不易,这些东西李勇都拿着当宝贝一样。

李勇嘱咐胡小莲和炊事班的三个老班长:“敌人在这一带有四个团的部队,三个团正在追李江国和马全有的小分队,还有一个团就是咱们连这次要对付的目标,如果你们碰到什么意外情况,只能是敌人派出的侦察小队,人数多不了,留守人员每人发一支步枪,手榴弹看自己愿意,想背多少就背多少,要封锁消息看好家,部队打完仗一定要有个落脚的地方。”

炊事班和卫生队有好多同志都有战斗经验,应该完全有能力应付敌人的侦察兵。”

孙全厚和胡小莲立正站在李勇和王成德的面前,孙全厚是个老战士了,虽然说是炊事兵出身,但是也上过战场流过血,大场面也见得多了,特务连走后,留守人员由他带队,老孙拍了拍腰里的驳壳枪说:“连长,指导员,你们就放心走吧,咱们这家伙也不是吃素的,打敌人的主力不行,对付敌人的侦察小队还是有把握的。”

李勇又对新兵排四个带队的老兵说道:“咱们连的一切行动都建立在你们的行动是否能成功上,关键是能不能混进去,还不能被敌人识破,然后再打开并且占领城门,全连今晚连夜出发,庆阳离咱们地驻地能有一百二十多里,咱们连的马匹足够,用不了明天早上就能到庆阳,到了以后别的排隐蔽,你们排先混进去,你们的行动时间在第二天早上凌晨二点到三点,这个时间是人睡觉最香的时候,也是敌人反应最迟钝的时候,到时候就全看你们了,三点钟以后还打不开城门,这次行动取消。”

新兵排四个带队的老战士都是三五九旅的老兵,艰巨的任务不知道执行过多少次了,练就了一身的血胆,一个老战士出列说道:“报告连长,指导员,请首长放心,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能打开城门。”

当天晚上吃完晚饭后,天一见黑特务连全连静悄悄出发了,李勇告诉张劲松带的前卫排两个班,遇到可疑人,只要判明不是我军侦察员尽量不要开枪,就地用刺刀解决,不要有任何犹豫,一定要保证部队行动的隐蔽性。

一路无话,早上三点多就到了庆阳附近,李勇把部队带到了先侦察好的一片扬树林里,这片树林离城门只有一千多米,除了树还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蒿草,特务连的全部人马藏在里面什么也看不出来。

李勇觉得张劲松比以前是进步多了,别看这家伙给人的感觉大大咧咧的,但心眼可不少,当即表扬道:“侦察排干的不错,隐蔽地点选的很好,即有利进攻又不容易被敌人发现,张劲松你小子有进步。”

听了李勇的表扬张劲松咧着嘴说:“只要跟着连长干,谁心眼能少得了,不说别人吧,你们大家看马长胜,傻了吧唧的人现在心眼都多了。”

三排长马长胜是个打仗很勇敢脾气也很直的人,嘴皮子就不行了,他和张劲松是多年的老战友,过命的交情,也不理张劲松的胡说八道,知道自己就是使劲说也不是张劲松的对手,索性就不吱声,只是坐在那里擦他的冲锋枪子弹,把每颗子弹都擦得亮亮的然后再收好压进弹夹里。

这时五排长王老虎走过来说:“劲松,你这张破嘴要是再胡说就快赶上李江国了,你先别高兴,等战斗打响,咱们进城后要看你们侦察排作战线路选择的怎么样,那才是真本事。”

夏天的陕北高原天亮的很早,李勇让战士们不要着急,多休息。八点多的时候李勇用望远镜清晰的看见了庆阳城的城门开了,又过了能有半个多小时,李勇对新兵排的四个老兵说道:“记住,胆大心细,遇事不慌,出发。”

随着李勇的话声新兵排的四十多人在四个老兵的带领下从树林的另一侧钻了出来,一个个晃着膀子,歪戴着帽子,倒背大枪,乱七八糟的向城门走去。

守城门的哨兵离多远就看见了,到了近处哨兵喊道:“你们是什么人?那部分的?”这四十多人也不说话只是往前走,一直走到哨兵身前才停下说:“你说我们是那部分的,的眼睛瞎呀,没看见老子身上的衣服吗?”

哨兵不知所措的说:“弟兄我也是奉命来干这个的,总得让我知道个番号吧,要不我怎么汇报啊。”

这时有个老兵说道:“我们就是被八路打散那个团的,我们团长不是早就来了吗?”

哨兵一听长出口气说道:“弟兄们早说啊,原来是三团的,你们团长可早跑回来了,你们怎么才到啊?”

又一个老兵答道:“他们当官就知道跑,那还顾得上咱们当兵的死活,当官的都是骑马跑回来的,我们的马都被打死了,是走着回来的,你说能快得了吗?”

站岗的哨兵边往里面让边说:“你们去找你们长官吗?他们就住在我们团部后面。”

一个老兵说道:“什么他妈的长官,老子现在不认他们了,把弟兄们扔下就跑的官要他们有什么用,老子这些弟兄们以后要另找当家的,我们自己先找个地方住下,别的以后再说了。”

进了城的众人在侦察排事先看好的位置找了个旅店,旅店的老板看见这群散兵是连连叫苦,但是再叫苦也不敢得罪这些兵大爷,还得客客气气地往里让,兵大爷们要是急眼了,可就是不止吃吃喝喝的事了,没准还能把你的饭店给砸了。

战乱的年代谁手里有枪谁就是大爷,这也是很简单的道理,胡全魁有句唱词说出了当时那个年代的现象,乱世英雄起四方,有枪边是草头王,实际上也是这么个道理。

让老板惊讶的是这群散兵并不向他想象的那样大喊大叫要吃要喝,只是吩咐他拿些吃的东西,还给了几块大洋,然后就静悄悄的进屋里不出去了。

老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兵大爷吃饭还给钱?想不通归想不通,但给钱终归是好事。

等待的时间让人感觉是漫长的,特别对那些心里有牵挂的人更是如此,李勇和战士们感觉时间过的很慢,天怎么还不黑,终于在李勇和战士们期待的目光中天渐渐的黑了。

李勇命令部队禁止吸烟,现在的特务连可不比以前了,战士们都抽的是烟卷,有的还有打火机,一个个牛的不得了,熬时间的时候连长和指导员还不让抽烟,你说还不得把人憋死,别说战士们了,一排长李江国就是个烟篓子,见李勇不让抽烟叨叨咕咕的嘴里不闲着。

五排长王老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我说江国,现在有时间你就不能迷糊一会吗?抓紧时间休息,打起来后你就是想歇一下都没时间,烟不抽有什么不行的?不抽烟能憋死人的事我还没听说过,你就将就点吧。”

李江国则哼哼唧唧地说:“好吧,我就将就点了,不过我说老虎啊,这也太难受了,我这嗓子眼啊,痒得都要受不了。”

指导员王成德有点好笑地说:“江国,我看你就是吃了几顿饱饭撑的,现在兜里有烟卷了,什么时候想抽都有,还记得咱们以前那时候吗?你小子谗的不行,把树叶子都摞下来用纸转着抽,把嗓子呛的好几天都说不出话来,你想想那时候嗓子就没那么氧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总算到了后半夜两点左右,李勇看看表,知道关键时候到了,命令部队借着夜幕的掩护悄悄向前运动,运动到离城门三百米左右的距离时全部趴在地上。

那时候的城门外不向现代都是一马平川的,一眼能看出老远,四十年代的一个小县城,城门外几百米就是荒草甸子了,战士们趴在土堆和草棵子里,黑夜里几十米以外就看不清了,这个距离是安全距离,就算是新兵排的行动失败,特务连也能全身而退。

这时城中旅店中,新兵排的战士们都换好了特务连特有的绿色野战背心,战士们穿上的野战背心暂时还没有防弹功能,李勇的想法到是不错,可是在当时大西北的农村里上什么地方去弄薄铁板?穿上只是为了在战斗中分辨敌我,在四个老兵的带领下走了出去,不一会就消失在夜色中。

十几分钟后新兵排的战士们顺着事先侦察好的地形,沿着一条小胡同来到城门前,只见守城门的士兵一个个东倒西歪,都胡乱找个地方在睡觉,足足有一个班的士兵就没有一个清醒的。

新兵排的战士们在以前会认为这很正常,谁站岗还不睡觉?他们当官的能睡觉为什么咱当兵的就不能睡觉?经过特务连的思想教育,成了八路军战士后就觉得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再看这些人就感觉他们不打败仗才怪了。

四个老兵命令战士们尽量别打枪,用刺刀把这十几个人全部解决,战士们迅速扑了上去,一个人没伤着,只用几分钟就结束了战斗,在有岗的地方换上自己人,然后打开了城门。

在门轴一阵阵吱吱嘎嘎声中城门终于开了,一个战士用包着红布的手电筒向特务连隐蔽的地方左右各晃了三圈,趴在地上的李勇和战士们早就望眼欲穿了,终于看见了手电筒的红色信号。

李勇一挥手全连战士一遛小跑,三百米的距离眨眼间就到了,李勇对在门前站岗的新兵排战士每人胸脯都给了一拳头,嘴里小声说:“干得好。”

新兵排的战士们都很高兴,通常李勇只对老战士才这样的,这样的举动说明连长对他们这次行动很满意。

李勇当然很满意了,十几天前他们这些人还是国民党部队的俘虏兵,短短的一段时间就成了人民军队的战士了,而且还干的这么漂亮。

进了城门的特务连马上就分成了四路,三路是三个步兵排的战士,他们在马长胜,宁金山和王老虎的带领下去袭击敌人的三个营部,剩下的战士就和李勇直向敌人的团指挥所插去。

张劲松给分头袭击敌人营指挥所的每个排都派了两个战士带路,自己的侦察排这时只剩下十四个人,张劲松就带着这十四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侦察排后面是新兵排,然后是连部再往后是机枪排,炮排和辎重排。

马路上静悄悄的,庆阳城内的人们大部分都进入了梦乡,战士们走路的时候虽说都是尽量落脚轻一些,但是几百人的队伍加上身上携带的武器还是避免不了有声音发出。

走了能有十多分钟,在一个拐弯处突然出现敌人一个巡逻小队,这个巡逻小队也看到了特务连的人马,马上大喊:“什么人,站住,哪部分的,口令。”

然后就是一阵的拉动枪栓的声音,张劲松边往前走边喊:“瞎咋呼什么,自己人。”

这伙敌人显然也不好对付,马上大喊道:“站住,再往前走开枪了。”李勇在后面想,他妈的,让你们先开枪还行?端起手里的冲锋枪对着前面的巡逻小队就搂火了。

随着李勇的枪声,特务连前面战士的几十支冲锋枪同时开火,密集的子弹当场就把十几个人的巡逻小队打成了筛子,李勇马上命令道:“全体都有,跑步前进。”

昨天更了两章,太快实在怕保证不了质量,兄弟姐妹多原谅,给大家作揖了,高抬贵手多支持,别给大家磕头了,咱中国人拿磕头这样的大礼可不能随便用。

枪声一响,黑暗中的庆阳城马上就乱套了,枪声,哨子声,手榴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百姓都悄悄地把门插紧了再用杠子顶上。

兵荒马乱的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一个人敢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好奇心会害死人的,没准你一出来,一颗子弹就钻进脑袋里了。

张劲松带着他们排的战士和后面拉开了一段距离跑在最前面,等李勇带着人跑到离敌人团指挥所门前不太远的地方时,前面传来了激烈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

李勇听声音就知道有不止一挺的轻重机枪在射击,张劲松从前面气喘虚虚地跑了过来:“连长,敌人反应过来了,我们还没等摸到跟前就被顶回来了,敌人的团指挥所里有一个警卫连,这个警卫连不简单,战斗反应很快,在大门前面用沙包垒了两个大火力点,好几挺轻重机枪,火力太厉害了,要是不把敌人的火力压制住,咱们冲不上去。”

张劲松见李勇没吱声,就建议道:“连长,把机枪排调上去吧,咱们的四挺马克沁齐射我估计压制住他们的火力没问题,然后我带人再冲上去。”

李勇把张劲松拉回来告诉他别着急,回头喊了声:“高翔,把你们排带过来。”

解决这样的火力点,曲射弹道的迫击炮是最佳选择,用重机枪与敌人对射也能把敌人的火力压制住,但是容易造成伤亡。

随着李勇的喊声高翔带着他们排的战士们快速跑过来,几分钟里四门迫击炮布置完毕,李勇指着两个火力点:“预备,一个火力点两发,干掉它。”

李勇的喊声刚结束,嗵嗵几声,四发炮弹飞向了两个火力点,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小炮打得很准,在爆炸声中,枪和人体还有沙包一齐上了天,李勇又指着敌人团指挥所的大院子喊道:“目标,敌人的团指挥所,每炮四发,急速射。”

眨眼间又是十六发炮弹落在敌人的指挥所大院里,剧烈的爆炸让院子里的人伤亡惨重,没死的也被震得晕头转向,在炮弹出膛的的瞬间,李勇带人趁敌人还没反应过来扑到了大门外。

李玉明和三牛还有小成紧紧地护在李勇的前面,用身体挡住李勇,不让他往前面冲,这时候的李勇感受到了战争年代战友间浓浓的感情,他们几个人是用身体来为李勇挡住可能射过来的子弹。

特务连的战士们三人一个战斗小组,用密集的冲锋枪子弹开路,冲进了敌人的团指挥所,进到敌人团部里的战士看见有人影晃动就用冲锋枪扫射,也不管反抗不反抗先干了再说。

这也是李勇交代给战士们的战术,别傻了吧唧的喊什么交枪不杀,你一喊就把自己暴露了,他要是交枪还行,要是不交枪就有机会先开枪了,人家一先开枪你的小命就够戗了。

战士们都说连长的命令执行起来让人兴奋,为什么?你一听就知道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办法,跟着连长打仗就是舒服。

敌人的警卫连是整个团里装备最好的一个连队,但是几挺轻重机枪在门外被炸上了天,现在手里拿的只有步枪了,在院子里到处都是死角的近距离作战,打一枪一推弹上膛的步枪是没办法和连发的冲锋枪对抗的。

特务连战士们连发的冲锋枪火力在院子里发挥的淋漓尽致,三人一组,三支冲锋枪看见人影就是齐射,子弹打不到的死角不管有人没人先扔过去两颗手榴弹,手榴弹的爆炸声轰轰不断,冲锋枪的三发点射清脆悦耳,一百多人的警卫连在十几分钟的时间就被解决了,整个大院被特务连占领。

张劲松和几个战士从后面提溜出一个光膀子只穿短裤的胖子,扔在李勇的脚下说:“连长,这小子就是团长。”

李勇看了看这个被张劲松他们抓回来的胖团长,向周围喊了声:“把有口气的都弄过来。”

不大的工夫战士们抓了能有二十多人,其中有一个五大三粗的军官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使劲地晃动身体,这小子身宽体胖,劲头还很大,特务连两个战士一人抓一条胳膊还很费劲。

李勇皱了皱眉,掏出驳壳枪走过去对着这个军官的脑袋就是一枪,这一枪就把这个军官的头盖骨掀掉了,脑浆崩了李勇一脸,李勇用袖子擦了下脸又走到胖子团长身边。

这个胖子腿一下子软了,象根面条一样坐在地上,李勇盯着这个胖子的脸说道:“团长是吧?”

这个胖子赶紧象鸡叨米一样点头:“长官,我就是。”李勇又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说道:“给你五分钟时间,用你团部电话通知你的部下停止抵抗,电话通知不到的,你派人去通知,有一处通知不到马上崩了你,明白吗?”

这个胖团长尿都要吓出来了,感觉这伙人和以往打过交道的八路军有点不一样,不光是武器装备不一样,办事手段也不一样,八路军打仗都先喊缴枪不杀,然后再开枪,但是这伙八路没一个人喊缴枪不杀的,都是不管不问见人就突突,突突完了再说。

还有八路军是不杀俘虏的,可是这八路的小长官拿杀人比杀鸡还不当回事。

这个胖团长边用手擦脸上的冷汗边说:“长官,我明白,马上执行,马上执行。”

说完这个胖团长带着李勇和战士们走进屋里,拿起电话通知部下投降,打完一通电话的胖子说道:“长官,我的团里营一级都有电话,到了连一级有的连队有电话,有的连队是没有电话的,您看怎么办?”

李勇用张开机头的驳壳枪顶着这个团长的脑门子说:“想办法让我感觉你还有点用,这样你才能活下去,明白吗?”这个胖团长哆嗦着说:“长官,我明白,我明白,我带你们去,咱们挨个通知您看好吗?”

李勇对指导员王成德说道:“老王,你带辎重排和新兵排在这一带收罗敌人的散兵和物资,我带别的部队接受敌人的投降,有这个胖子在估计还能省点事。”王成德告诉李勇一切小心,不可大意。

今天也是两更,不知道兄弟姐妹们看着如何,多提宝贵意见。

李勇带着侦察排剩下的十几个人和炮排,机枪排还有警通班的十人人,加上二十多个伤好后还没归队的老兵,一共一百四十多人抗着重机枪和小炮,带着胖子团长出了大院,向这个团的各个单位驻地走去。

大街上混乱异常,三十一群,五十一伙的士兵到处都是,国民党这个骑兵团的各级指挥机关都被打瘫痪了,士兵们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各级长官的电话都打不通,只有在一起胡乱猜测。

有句话说的好吗,兵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用这句话来形容这些士兵是非常贴切的,军人是要执行命令的,可是没有命令该怎么办?

这个胖子团长非常配合,到了街上只要看见自己的兵就喊:“我是你们的团长,你们快投降吧,我们被八路包围了,都把手举起来跟我走。”

你还别说这胖子团长的话还挺管用,在大街上乱跑的兵只要听见这个团长一喊都乖乖地缴枪投降。

李勇让战士们把他们的枪栓都卸掉,枪和还得照样抗着,然后派一个班的战士看着,让他们跟在队伍后面。

这一来人越来越多,队伍越来越大,天很黑,不仔细看也分不清谁是俘虏,谁是战士了。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猛的一看就跟大部队一样,街上的小股士兵看到这样规模的队伍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了,乖乖地走过来跟在队伍的后面。

每到一个连级单位驻地,这个团长都是扯着脖子喊,使劲地让他的部下投降,一路都很顺利,敌人各个单位也很配合,只要这个团长一喊马上就出来缴枪投降。

国民党的这些士兵脑袋也很好使,团长都投降了我们还打个什么劲,被八路打死了还不是怨自己缺心眼,八路军优待俘虏的政策大家都知道,投降就投降吧,先保住小命要紧。

见这个团长喊话的效果很好,李勇拍拍这个胖子的脑袋说:“还行,干的不错,你这条命保住了。”这个胖子一听李勇的表扬喊的更欢了,还点头哈腰地说:“一定努力,一定努力,愿意为长官效劳。”

李玉明和三牛还有小成就跟在李勇身边,几个人撇撇嘴互相小声嘀咕:“什么愿意效劳,还不是让咱们连长给吓的,看他那德行都快尿裤子了。”

可这时李勇听到有个地方枪声响的很密,还不时有手榴弹的爆炸声,感觉战斗正在激烈进行中。

李勇告诉张劲松快速向枪声密集的地方接近,战斗这么激烈,一定是咱们的部队碰到钉子了。

时间不长队伍顺着枪声来到一堵短墙的后面,只见三排长马长胜正指挥战士们边射击边投掷手榴弹,前面一所院子里也不时地有手榴弹从里面扔出来在墙外面爆炸。

李勇问马长胜怎么回事,马长胜擦着脸上的汗说:“这里的敌人有一个连,占了这所大院子,我们排按计划端了敌人的营部后,带着他们营长到各处喊话让敌人投降,前面还顺利,这个营长一喊话就出来投降,就是到了这里遇到不好说话的主了,说什么也不投降,他们的营长喊也不行,抓回来的营长喊话的时候,被从里面打出来的一顿乱枪把他们的营长都打死了,你看,那就是。”说完马长胜用手指了指躺在旁边的一具尸体。

李勇仔细看了看前面敌人据守的一个大院子,只见敌人在仓促间把院墙扒了好多象城墙豁口一样的射击位置,不时有敌人从豁口向外射击,还不时往出投掷手榴弹,院墙外面几十米的距离之内手榴弹不停地爆炸,还有七八挺轻机枪从不同的角度接连不断地进行点射。

因为敌人占据了有利地势,马长胜的三排凭借手中的轻武器压制不住敌人的火力,战士们攻了几次都被打了回来,伤亡不小。

马长胜有些急噪,浑身冒汗,也是部队前一阶段仗打的太顺手了,这次出现这么大的伤亡还没解决战斗可怎么向连长和指导员交代。

如果李勇手里的炮弹充足解决这个院子太容易了,向对敌人的团部一样来顿轰炸什么都解决了,但是在炮弹不多的情况下这么干就不可取了。

李勇想了想喊了声:“卫刚,把你们排带过来。”

自打战斗开始后卫刚的四挺重机枪还没轮到开火,他们排除了四挺重机枪以外还有李勇两次调拨给他们的十二支驳壳枪,再有就是从新兵排调过来的二十人因为重机枪不够用,都背着自己原来用的冲锋枪。

从进了城门打巡逻队,一直打到敌人的团部都是冲锋枪和驳壳枪在发挥作用,作为排里主力的四挺马克沁重机枪还一声没响,这些重机枪射手除了手里的重机枪再没有别的武器了,连颗手榴弹都没有,重机枪的分量已经很够戗了,也没办法再带别的武器了。

这些射手们看着别人又抓俘虏又缴枪而自己这些人就象宝贝一样被战友们围在中间,心里早就痒痒的难受,打了这么长时间了还一枪没放,这叫怎么回事吗。

有几个还和卫刚说:“排长,你说要是敌人都被解决了我们还一枪不放可怎么办?这叫打的什么仗啊?过后别人一问叫我们怎么说啊,人家要是问打庆阳的战斗参加了吗?我们回答说参加了,要是人家再问表现得怎么样?我们可怎么回答,说一枪没放被保护的可安全了?这也太丢人了。”

卫刚正被烦的不行的时候听到连长喊他,马上对这些射手说:“行了,别怪话连篇,有活干了,把重机枪都抬过来。”

李勇指着对面不断喷吐的火力对卫刚和马长胜说:“马长胜,你们三排的十二挺轻机枪和机枪排的四挺重机枪对敌人进行火力压制,等咱们的火力把敌人压制住以后,你带人从两侧包抄上去,上去后向院里猛投手榴弹,把手里的手榴弹全部扔进去,这时咱们的机枪火力一停你们猛冲进去,我再给你二十人,你和副排长每人带一组从两侧上去。”

李勇回头又对着二十多个伤刚好的战士说:“三排伤亡不小,他们人员不够,到你们上的时候了,听三排长指挥,干的漂亮点。”二十多个老战士什么话也没说,拎着手里的冲锋枪和三排的战士们站到一起。

听李勇说完,马长胜兴奋地说:“放心吧连长,保证完成任务。”然后和副排长每人带一组,每组三十多人悄悄的从两侧利用地形地物向前运动。

看着向前运动的战士一点一点慢慢向前接近,李勇喊了声:“开火。”

四挺马克沁重机枪和十二挺捷克式轻机枪马上吼叫起来,齐射的子弹打得敌人据守的墙头上砖头瓦块乱飞,墙上的土簌簌往下掉。

敌人的火力一下就被压制住了,只要有人敢把脑袋探出来,还没等开枪就脑袋稀碎被从墙上打下来,死尸扑通、扑通掉下去,连着试探了几次就没人敢上去开枪了,只是不时有手榴弹从里面扔出来。

谁脑袋瓜也不是铁做的,一人就一个,打碎了就吃什么也不香了,在重机枪的速射火力下就是铁板都能打透,何况人脑袋,躲在墙里面往出扔手榴弹到是挺安全的,子弹打不着,但是外面有什么情况也看不见了。

马长胜和副排长带的两组战士见敌人的火力被压制住了猛的从隐蔽物的后面窜了出来,加快速度从两侧向前猛跑,不到一百米的距离转眼间就只剩十几米了,马长胜在跑动中把一颗手榴弹扔了进去,接着战士们从两侧一齐向院子里面投掷手榴弹。

李勇眼看着战士们把手榴弹一颗一颗扔进去,院子里的爆炸声连成一片,等每个战士大概扔进去五颗手榴弹,总共三百多颗手雷弹全部扔进去后,李勇喊了声停止射击。

机枪火力一停,马长胜和副排长带着战士们翻墙蹦了进去,院子里随即响起了冲锋枪的射击声,李勇喊了声冲,带着战士们从正面冲了上去,等李勇他们打开大门冲进院子里的时候,里面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了。

一个连的敌人总共是一百多人,先前跟三排打了一阵子,又被机枪火力打掉了一些,等几百颗手榴弹投进去后院子里还能剩下多少人。

院子里的马长胜和副排长正带着战士们寻找残敌,马长胜的眼睛都红了,端着冲锋枪见到活人就开枪,连伤员都不放过,他的三排这次伤亡较大,轻重伤员十多个,其中牺牲了四个,伤亡已经接近全排的三分之一了,要是这个连的敌人不抵抗三排就只有几个轻伤,连重伤员都没有。

他们排别的战士也和他们排长一样,只要看到有活的就是点射,也不管对方是投降还是负伤的,自打特务连成立以来他们三排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要不是连长带着部队增援上来还险些翻船。

这下可好,战斗结束后,这个大院里的俘虏是一个没抓着,都让马长胜和三排的战士们给突突了。

要是指导员王成德在场看到马长胜这么干肯定是要制止,没准还要处分和关禁闭什么的,李勇可不管这个,看到三排这么大的伤亡,他没亲自开枪已经是很给这些死人面子了。

解决了这伙敌人,李勇带队到别处继续收罗敌人的逃兵,不管武器有多先进,人总是最重要的,别看这些国民党的士兵打仗不怎么样,但是那得看怎么教育和在谁手里,到了八路军的部队里只要待上一段时间就会成为无所畏惧的勇士,这绝对不是作者胡说,整个解放战争里西北野战军的大部分兵员都是来自俘虏,彭老总向中央汇报时有句话:兵员和弹药主要来自前线。

渐渐地枪声越来越稀,又过了能有一个多小时,整个庆阳城的枪声逐渐平息下来,只是偶尔有零星的枪声传来,李勇知道这次战斗的胜利又到手了。

等李勇在庆阳城里绕了大半个圈回到敌人的团部时,宁金山和王老虎的四排、五排也带着俘虏回来了,指导员王成德正给俘虏讲我军的政策。

四排和五排的战斗都很顺利,没遇到什么有效的抵抗,战士们都兴高采烈地押着俘虏回来了,这些俘虏的背上和肩上还抗着各种物资和弹药,战士们则洋洋得意地端着枪在一边跟着,这些俘虏就是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用战士们的话来说就是都是跟连长学的,啥事都得占便宜,有俘虏为什么不用。

看着团部前面黑压压的俘虏,李勇把孙全厚叫了过来问道:“老孙,能有多少俘虏?”孙全厚道:“还没查清,加上你们刚才带回来的大概有七百多。”

李勇让张劲松把贼眉鼠眼的老兵油子和军官都挑出来另外看押,否则俘虏太多容易炸营。

工夫不大张劲松带着人从里面挑出了四十多人,李勇又让辎重排和这次战斗表现很好的新兵排打扫战场,凡是有用的一根针都不能留下,让王老虎的五排把俘虏每五十人一组分开,每组用十个战士看管,这样不长时间俘虏就被分成了十几组,一百多个战士就能看押过来。

人是有群胆的动物,人越多胆子越大,越容易出乱子,一个性格内向的人在人堆里没准就能干出点让别人想不到的事情来,把人分开看押就好管理多了,把军官和一些老兵油子都挑出去剩下的就更啥也不是了。

看到一切都差不多了,李勇把李玉明叫过来,冲着四十几个军官和老兵油子小声说道:“你们班把这些人押到后面去,小心别让指导员看见,到了后面了人也少了,这些人看你们人手不多,不是想跑就是要造反,然后怎么办还用我说吗?”

李玉明也不是头一回干这事了,手都练熟了,很明白李勇的心思,回答道:“知道了,连长,这些人顽固不化,一到后面肯定是要造反的,对反抗的敌人我就只好消灭了,指导员知道也不能说什么。”

说完就带着心领神会的警通班战士把四十多军官俘虏往后面带,李勇点点头,恩,李玉明这小子,脑袋瓜子挺好使吗。

过了不长时间后面传来了一阵冲锋枪的射击声,广场上的人都楞住了,包括指导员王成德在内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战斗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但一听枪声大家的心都放下了,是特务连特有的汤姆式冲锋枪的射击声。

时间不长李玉明跑回来报告:“报告连长,指导员,我们班往后面押送俘虏的时候这些军官俘虏想反抗,已经被我们全部干净和彻底的消灭了。”

特务连战士们一听大部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还互相说道:“李玉明这小子装的跟真事一样,撒谎都不带眨眼睛的,还是跟在连长身边好啊,几个月的工夫就出息了。”

另一个战士跟着说道:那是啊,咱连长是什么人?跟在连长身边要是还不长心眼那不是和死人一样了。

指导员王成德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是李勇干的勾当,可是也没办法,杀就杀了吧,已经杀了还能怎么样,自己再反对也没什么意思了,就装装糊涂吧,不过敌人的这些军官也确实很难改造。

天亮以后,李勇派了一部分战士到大街上贴告示,告诉百姓不要惊慌,是八路军打回来了,八路军重新解放了庆阳城。

今天先更一章,下午再说了,晚上肯定是没时间了,虽说没法和大神们比,但成绩也比上个星期好,谢谢大家。

庆阳县是老解放区,老百姓听说是八路又打回来了都喜形于色奔走相告,商家店铺都恢复了正常营业,城内的混乱状态很快平息下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各项汇总都上来了,这次战斗一共击毙敌人三百多人,俘虏七百多,跑了有两百多人,我军自己牺牲九人,轻重伤三十多人。

缴获的各项物资还没统计出来,比较特别的有九百多匹战马,六挺九二式重机枪,和几千块现大洋。

缴获了几千块现大洋李勇的心里是一阵的高兴,有钱了一些事情就好办了,起码可以采购一些特务连紧缺的物资了,当时那个年代货币混乱,国民党政府经济崩溃,先前发行的法币和后来发行的金圆卷都涨的没边,货币的面值大的吓人。

在物价飞涨之下,老百姓的日子难了,一斤米的价钱上午是五千元,下午就可能是一万了。

作者小的时候还能看见一些老百姓家里有解放前的货币,都被各自家里的孩子们当成玩具了,大了一点以后听人说这些当年国民党时期发行的货币有人收藏,还能卖一些钱,其中有一种是美国花旗银行出的最被人追捧,可以和现在的美元等量兑换,也不知道这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所以在当时的年代,不论官员和老百姓,手里的硬通货还是黄金和白银,而平时最流通的就是大洋了。

这大洋有大脑袋和小脑袋之分,大脑袋就是大洋的上面有袁世凯的头像,熟称袁大头,小脑袋上面是孙中山先生的头像,大脑袋比小脑袋大洋分量大一些,市值也高一点。

另外还有一些数量比较稀少的,有的上面有一个帆船的图象,还有的是一个人拄着拐棍图案,后两种因为数量稀少而没有大量流通,在后世古董贩子倒腾的大洋中也是后两种比较贵一些。

孙全厚告诉李勇物资弄得差不多了,这回的收获比上两次大多了,这次敌人出去追李江国和马全有的小分队时候大部分是轻装,辎重基本都留在了县城内,这下到好,都便宜了特务连了,只是四个团的辎重太多了,辎重排拿不了怎么办?

勇告诉孙全厚让新兵排的战士们去挑枪,他们想用什么只要是辎重排有的随便拿,剩下的各类物资全部打包捆在马上,咱们不是抓了很多俘虏吗,不能让他们闲着,让俘虏每人牵一匹驮物资的马,马背上捆满了东西没办法骑,他们也跑不了。

孙全厚又说道:“连长,足足有九百多匹马,咱们这几百人打滚也用不了啊。”李勇说道:“老孙,咱们连用不了,可主力能用啊,要是总部首长看见有这么多马指不定多高兴。”

一切准备就绪后,中午开饭的时间到了,李勇让战士们敞开肚皮,缴获的罐头能吃多少吃多少,饭后马上出发,战士们吃的那叫一个香,能不香吗,折腾这么长时间也没好好吃顿饭了,连着几顿都是啃干粮,大家都饿了。

出发前李勇找到那个胖子团长问他想怎么办,是跟俘虏一起走还是自己另谋生路,胖子想了一下说道:“长官,感激你不杀之恩,我知道军官基本上都被你杀干净了,我想自己走另谋出路,你能放吗?”

李勇让孙全厚拿出一百块大洋和一把手枪说道:“你很配合我们,也让我们减少了伤亡,从这一点来说你是有功的,我们共产党人说话是算数的,你走吧,就这点意思,大洋够你一路上的费用了,这一把枪还有五十发子弹留你防身,还有一匹马和干粮,记住不要给国民党干了,他们长不了,后会有期。”

这个胖子团长没想到李勇真会放他走,感激地说:“谢谢长官,我在青海的老家里还有点产业,回去后做点生意,当兵的事就不想了。”

中午饭后特务连全连开拔,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来的时候四百多人,走的时候就一千多人了,当然了队伍里大部分是俘虏,晚饭的时候行军没有停下,大家边走边吃,一直走到晚上十一点左右的时候终于回到了原来的老驻地。

胡小莲和孙全厚还有留守的四十多人都迎了出来,胡小莲站在最前面就差没抱着李勇咬了,这是因为人多,要是没别人胡小莲还真没准干出点什么事来,到了村子里这些俘虏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们以前找了好长时间的八路就住在这里,这回到是明白了,但明白有个屁用,自己都被八路抓住了。

七百多的俘虏,窑洞里已经没有地方住了,好在现在是夏天,李勇就让俘虏露天宿营,安排好警戒,并让战士们轮换看押,安排好这事那事以后李勇被胡小莲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整个特务连只有胡小莲是自己一个房间,就一个女兵吗当然要优待了,话又说回来,不优待她也没办法和别人一个屋住,李勇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胡小莲从老乡家里借来个大木盆,在自己的房间里给李勇准备了一大盆的热水让李勇洗澡。

李勇一看这一大木盆子的热水马上表扬道:“干的不错,下次继续努力。”说完当着胡小莲的面脱光了衣服坐在大木盆里,胡小莲呸了李勇一口,假惺惺地走了出去,李勇也确实累了,躺在热水里别提多舒服了,不大的工夫就睡着了。

胡小莲在外面装模作样的等了一会,听见里面没动静,又向四周看了看,天黑黑的,战士们除了放警戒的都睡觉了,悄悄的走了进去,看到李勇睡着了忙推着说:“大勇醒醒,回去睡吧,水都快凉了。”

被推醒的李勇睁开眼睛看见胡小莲蹲在自己身旁,也不管自己身上都是水,伸手将胡小莲抱住,手很习惯的从衣服下面伸了进去,抓住大馒头连揉带摸,胡小莲被光光的李勇抱住开始还有点慌,稳定了一下心神知道屋里只有她和李勇就不害怕了。

站起来的李勇乱手乱脚的扒她的衣服,嘴里还叨咕着:“小莲,想死我了,我都好长时间没碰着你了,你也不心疼心疼我。”胡小莲也不反抗,任凭李勇将她的衣服脱光按到炕沿上,就象是李勇家里的自留地一样让李勇随便开垦。

解释一下,北方的火炕都是有炕沿的,就是在炕的边上铺一条窄木板,方便平时人们坐的,火炕的高度大约在八百左右,胡小莲用两手扶着,高度很合适的。所谓的自留地,是在改革开放以前土地还国有的时候,留给老百姓自己家里一小点土地,当然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了。

胡小莲的配合让李勇更加兴奋,冲击的浪头一个接一个,胡小莲抓过自己的一件内衣塞进嘴里,怕自己忍不住大叫出来,李勇一见胡小莲这么配合体贴,越发的兴致勃发,劲头越来越猛。

胡小莲感受到了自己男人的激情,很享受的同时还怕李勇着凉,干这种事是要小心别受凉的,特别是出力较大的男人,胡小莲用一只手扶住炕沿,另一只手掐了掐自己身后的李勇又指了指火炕,嘴里咬着衬衣的胡小莲不敢张嘴说话,怕自己一张嘴还没等说话先呻吟出声,这种声音要是让人听见自己以后可怎么在战士们面前抬头。

李勇当然明白胡小莲的意思了,把光溜溜的胡小莲抱了起来放在火炕上,用大被一盖自己又钻了进去,胡小莲反过身来用双手抱住李勇的脖子说道:“大勇,担心死我了,你可回来了,下次再打仗我一定要跟着你。”

李勇抱紧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嘴里嘟囔道:“那不行,你看谁让女人上火线了,你们女人的能耐在后方,比如现在就是你们发挥的最好时机了。”

胡小莲对李勇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家伙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老是有点耍无赖,自己也真拿不出对付的办法来,心里还有点喜欢大勇对自己耍赖皮的那种感觉。

李勇在胡小莲的耳朵根前小声说道:“小莲,咱们抓紧时间好吗?你看我不急有人急呀。”说完挺了挺自己的身子,俩人是贴在一起的,胡小莲当然感受到了在自己大腿上乱蹭的如怒目金刚一样的小小李勇,忸怩着放平了自己的身体。

李勇又一次翻身上马,胡小莲压抑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冲击再冲击,用力再用力,终于在胡小莲的痉挛中李勇射出最后一发子弹然后瘫软下去,完事后的俩人都一起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快天亮的时候才醒,胡小莲温柔地帮李勇穿好衣服,贴在李勇的怀里说:“大勇,你该回去了,要不指导员会笑话的,走吧,别磨蹭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李勇也不管王成德怀疑不怀疑倒头接着大睡,真是太累了,几十个小时精神高度紧张,方才又在胡小莲身上一顿折腾,就是铁人也有点受不了了。

李勇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睡了一觉第二天体力就缓过来了,恢复了精力的李勇到各个排去查看,这次卫刚的机枪排战士们都很兴奋,缴获了六挺九二式重机枪,以后机枪排的火力更没人能比得了。

李勇告诉战士们九二式不算什么,小鬼子的工艺质量没法和德国比,因为九二式重机枪采用的是弹排式供弹,射击的时候必须有一个副射手负责上子弹,这个缺点平时看不出什么来,但如果战斗激烈,战士伤亡较大的时候就明显了,射速也不如马克沁,再有就是枪管容易过热,每挺重机枪还要带一到两根备用枪管,优点是分量比马克沁轻一些,因此以后我们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还要以马克沁为主。

从机枪排出来后李勇又走到高翔的炮排,炮排的战士们可没卫刚的机枪排那么高兴,李勇喊道:“怎么还是不太高兴啊?咱们可是刚刚打了大胜仗啊,又是因为别的排缴获很大,你们排没有什么补充吗?你们排这次是立了功啊,要是没有你们的迫击炮,敌人团部警卫连怎么办?就是能拿下来,咱们的伤亡也不会这么小。”

排长高翔说道:“连长,我们也不是想不开,敌人都是骑兵,这西北的马家骑兵都挺穷的,没有装备小炮,这我们都知道,可是我一看卫刚那小子就来气,这次不但子弹补充足了,还捞到六挺重机枪,现在走路脑袋都冲天了。”

“我问他,你卫刚有什么可牛气的,你猜他怎么说,这小子和我说了,老高啊,我们机枪排这次可是大发了,六挺九二式啊,我们排的火力一下子加强了一陪,以后就可以当两个排用了,听说你们的炮弹可没多少了,炮弹没了你们可怎么办啊?把那几门小炮挂起来当钟敲?”

“要不你老卫也别嫌不好意思,和连长打个报告,改成步兵排算了,你们不是还有十二支驳壳枪和二十支冲锋枪吗,再到辎重排老孙那里领点手榴弹,和咱们以前穷的时候比,这个火力也不算差了。”

“你们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处就和我打声招呼,我们肯定是全力支援,十挺重机枪齐射什么敌人都解决了,然后你们再上去舒舒服服地缴枪抓俘虏。连长,你看卫刚这小子不是故意气我吗?”

听高翔说完李勇也乐了,看来这次卫刚真是太兴奋了,明摆着是故意气高翔,这高翔也是,人家气你都当真。

高翔接着说道:“连长,我也知道卫刚是故意的,但咱们的炮弹只剩下一百零二枚了,这还是咱们省着用剩下的,这几发炮弹我们宝贝的不得了,就差没搂被窝里睡觉了,要是炮弹打完了我们可真是得改成步兵排了。”

李勇笑着说:“别听卫刚那小子胡咧咧,你也知道咱们不是没有炮弹,而是没办法带,出发的时候只有十头毛驴,还要尽量多带粮食和帐篷,这回好了,咱们缴获了那么多战马,虽然咱们连不是骑兵,但是可以让战马驮东西啊,以后你们排的小炮和炮弹全部由战马驮载。

连里计划你们排满编是十二门小炮,人员是八十人,初步的设想是拨给你们排三十二匹马,每个班八匹,三匹驮炮,五匹驮炮弹,辎重排再替你们带一些,咱们以后再打仗就不发愁没炮弹了。

我等一会再到辎重排看看,看看这次缴获怎么样,有驳壳枪再给你们调点,你们排是炮兵,以后的发展也要以火炮为主,都背冲锋枪也不是回事,还是要以小炮为主,但这些都只是计划,要完全办到还要等一段时间,不过这也不难,你也知道咱们的小炮和炮弹都是现成的,只要人员补充到位就行了。”

听李勇说完,高翔和他们排的战士都要蹦起来了,有一个战士小声问:“连长,那咱们连得多少人啊?这还算是一个连吗?咱们连现在就五百多人了,再增加人手上级首长能同意吗?”

李勇说:“有什么不同意的,咱们人越多首长越高兴,至于给什么编制是首长的事,咱们只管打仗和发展部队,别的就不是咱们操心的事了,咱们连现在是不到六百人,我和指导员准备从俘虏里再挑一百个身体年龄和出身都好的留下来,剩下的俘虏咱们实在是消化不了了,准备给野战军主力送过去,然后再从主力部队要点老兵,初步估计咱们连的人员应该在八百人左右。”

这一下子高翔和他们排的战士又都被镇住了,好家伙,八百人的一个连,别说见过,以前都没听说过,凭特务连的火力装备和人员的战斗力,这要是碰上一般的部队,一个团都未必是对手啊。

一个战士又说道:“连长,要是有八百人,就是对付敌人一个团都差不多了。”

李勇:“不能那么看,咱们这几次交的都是国民党杂牌,每个团都是只有一千多人,不但人员素质不行,装备也不行,敌人的中央军和杂牌的战斗力是不一样的,中央军不但装备好,人员也多,战斗素质也比杂牌好,只要是团一级的部队都超过两千人,不象杂牌这么好对付,考验咱们的时候还在后头。

“就算是敌人的杂牌部队也不是没有战斗力,咱们这几仗往细了说都是巧打,敌人的战斗力并没有发挥出来,比如咱们这次打庆阳,表面上看仗打得不算困难,我们只是在敌人团部门前遇到点麻烦,再有就是马长胜他们三排碰到点硬货,别的都是稀松。”

“但是你们仔细想一想,这个守庆阳的国民党部队都是骑兵,骑兵擅长的是平原野战,守城不是他们的长处,而我们连是步兵出身,打巷战正是我们的长处,这叫以己之长击敌之短,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在以后的战斗中不能有丝毫的轻敌思想,否则会害死人的。”

从炮排出来李勇又走到辎重排住的大院里,对迎上来的孙全厚说道:“老孙,怎么样?”

孙全厚:“大部分还没清点完,还是以步枪,子弹,手榴弹为多,六挺重机枪已经被卫刚那小子带人抢走了,我和他说得连长同意你再拿,你猜这小子是怎么和我说的,这小子说咱们连就一个机枪排不给他们给谁?”

“这不吗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带着人是拿了就走,你说这小子就差从我这里抢东西了。”早上先发一章,晚上再看,如果时间够就再发一章。

说完这话的老孙摇了摇头又笑着说道:“这次缴获的东西不少,但是轻机枪和冲锋枪还有驳壳枪这类咱们连很需要的没多少。”

听完老孙的话李勇也感到有点好笑,卫刚这家伙可是真着急了,他们不拿也没人和他们抢,急的什么劲。

又问道:“别的物品怎么样?象望远镜什么的有吗?”听李勇问别的物品,孙全厚拿出个大口袋说:“大部分都在这里,你看看吧。”

李勇往里一看,好家伙,还真是不少,望远镜,打火机,手表,钢笔,酒壶,烟盒,反正是零零碎碎一大堆什么都有,自从老孙知道李勇喜欢这些东西后,只要是这类小物件都留起来,最后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皮盒子对李勇说:“连长你看这是什么?”

李勇打开一看是一只指北针,高兴的说:“哎呀这可是好东西啊,这东西咱们以后打仗行军都用得上,指北针我拿走了,别的东西老孙你一会派个人都送连部去,你再给我找条大口袋,把咱们缴获的吃的东西装点,我等一下扛卫生队去,给伤员增加点营养。”

等老孙再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手里又拎条大口袋说:“大部分都是牛肉罐头,还有点饼干。”

从辎重排出来的李勇扛着口袋走了没有多远来到了胡小莲的卫生队,放下口袋的李勇边和伤员打招呼边问胡小莲俘虏里有没有卫生兵,胡小莲回答只找到五个,别的人不知道跑那去了。

李勇告诉胡小莲五个就不少了,慢慢来,以后卫生队还要扩大,先把这五个人调过来,胡小莲告诉李勇一大早就把五个人带过来了,她方才已经给这几个人上顿课了。

李勇听了有点好笑,没几个月的工夫这胡小莲还会上课了,不是在家里时的小媳妇了,有进步啊。故意板着脸说:“胡小莲同志,你这件事做的很好,最近一段时间你进步很大,但还要努力,要加强学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找我,我是随叫随到,在我时间和精力允许的情况下也会尽量多给你上几课,让你的知识再丰富一点。”

胡小莲可不是早先百姓家里的小媳妇了,在特务连这段时间经过李勇的不段开发,成熟的女人神态尽显,昨晚被李勇一通折腾,不但没累着早上更是精神焕发,皮肤那个细呀,都要滴出水来了,李勇有时候也纳闷,这胡小莲怎么越开发越漂亮,看来自己以后还要努力。

胡小莲当然听得出李勇要在时间和精力允许情况下给她上课的意思,知道李勇这坏蛋是在故意逗她,但当着伤员的面又没办法闹,只好说:“谢谢连长关心,我会努力的。”

李勇正得意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个伤员在一边撇着嘴笑,仔细一看,坏了,这家伙是张劲松侦察排的,打敌人团部时负的伤,第一批参军的老兵,是特务连的老人,李勇在胡小莲家里养伤的时候他就在身边,李勇和胡小莲这点烂事这家伙都知道,当然也早就看出来连长是和胡小莲在打情骂俏。

李勇赶紧走过来坐在这家伙旁边,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罐头塞在他手里说:“嬉皮笑脸的怎么回事?是不是疼迷糊了,你要是不老实,我就在你伤处掐一把。”

又对在屋里忙活的卫生员说,把东西给大家分了。这个伤员一点也不在乎地说:“知道了连长,这回算我没笑对地方,错了,我下次注意还不行吗?但你要是想让我回排里时什么都不说也行,连长你兜里的钢笔得给我。”

李勇忙捂住口袋说:“这可不行,你小子知道么,这是派克金笔,你那两下子我可知道,斗大的字也不认识两筐,这笔给你是糟蹋了。”又挠挠脑袋说:“要不这么办,我回去看看,有别的什么笔给你弄一根好不好?”

伤员大都是后补充进特务连的兵,见李勇和负伤的老兵这么打闹说话都很感动,这样的事在八路军里是很平常的,但在国民党部队里就不可想象了,共产党的部队是真正的官兵平等,大家都象兄弟一样,当官的一点架子也没有,不说指导员了,就是这个战士们号称李老狠的连长对战士也是实实在在的关心,在这样的部队里干心里塌实。

从人民军队成立的那天起,军官和士兵的关系就是平等的,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每一个干部都是身先士卒,因此在共产党的部队里干部的伤亡比例是非常大的,这是真实的历史,要是没有这些优点还如何能得天下。

有的朋友可能对现在的某些事情看不惯,这都能理解,但是当年老共产党员是真的让人很佩服的,本书的后面有一个人物就要出场了,他就是二纵队的司令员王震将军,老将军一生最看不得的就是有人欺负老百姓了,他的一些事迹现在还是百姓中流传。

李勇挨个看伤员负伤的地方,看完后说道:“咱们的防护还是不行,这背心也没有用,都打穿了,如果这背心的兜里插上钢板,这次战斗伤亡起码要减少三分之一。”

伤员们听连长说伤亡的事都插嘴说道:“连长,我们连的这点伤亡已经很小了,三十多人的伤亡换一千多人,很合适了。”

李勇:“同志们,不能这么比,咱们连的兵个个都是宝贝,都是想为穷苦人打天下的英雄,以后全国解放了就是功臣,他们那些国民党兵是什么啊,是迷迷忽忽混日子的垃圾,一个换一百个我都不干,这回咱们连缴获了好些大洋,辎重排还没清点完,估计能有好几千块,等有时间休整时找个铁匠铺买点铁板,把背心兜里都插上,多少能管点事。”

伤员们都很感动,看连长想得都周到,这不到二十岁的小连长,脑子怎么这么细腻?

李勇走后大家纷纷问侦察排负伤的老战士:“你和连长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了,你说说咱连长为什么这么厉害。”按了一上午的热水器,完了插座和插头还不匹配,闹心。

这个侦察排的伤员晃晃脑袋说:“我算什么,别说我了,就是咱们连里各排的排长也不知道连长为什么这么厉害,我听我们排长说过,每次打完仗连长都要开战术分析会,一到开会的时候他们都被连长震的发晕,谁也不知道连长是从哪里知道的那么多消息。”

“你们都听说过青化砭和蟠龙镇战斗吧,咱们连长事先都分析个八九不离十,我家就在延安北面的真武洞一带,我刚参军时间不长,连长就说我们主力要攻击蟠龙镇,后来真就有了,具体连长是怎么分析的,我就不知道了,我要是什么都知道不也当连长了。”

这些事站在门外的胡小莲也是第一回听说,没想到大勇在战士们的心中有这么高的威望,看他嬉皮笑脸的没觉得有多厉害,恩,办事的时候除外,这家伙和自己办事的时候是够能的,每一回都是花样频出,把自己折腾的神魂颠倒,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问问这脑袋瓜子里都有什么,就挑他使完坏的时候问,想着想着脸又红了。

回到连部不长时间的李勇,正躺在炕上迷糊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喊报告,李玉明走进来说李江国和马全有的小分队回来了,听说一排和二排的同志回来了,李勇赶忙从炕上跳了下来往出走。

到了村头一看可不是李江国和马全有吗,正和指导员王成德还有放哨的战士聊的热火,看见李勇走过来,李江国马上扯着脖子喊:“连长,听说我们走这十几天又干掉敌人一个团,这次我们可亏大了,我们一排和二排成天带着敌人转圈,大一点的仗一次也没打上,嘿嘿,也不敢打,除了一身土什么也没弄回来,连里有什么好东西可不能把我们两个排忘了。”

二排长马全有过来报告:“敌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追他们了,从合水一带向西北方向的三边分区串过去,他和李江国弄不清敌人的行动意图,没敢冒然跟进。”

李勇想了想突然喊道:“李玉明,通知各排的排长副排长开会。”又对李江国和马全有说道:“你们几个直接到连部去,战士们回各排驻地,你们的驻的院子没动,回去扫扫就行了。”又转过头对王成德说道:“老王,我估计敌人是想跑,咱们回去核计核计,看怎么办。”

时间不长,特务连排以上干部都集中到了连部,指导员王成德做战斗总结,先表扬了李江国和马全有的小分队,没有小分队的成功诱敌就没有我们这次战斗的胜利,别看小分队没直接参加战斗,这次打庆阳他们算头功。

然后又表扬了新兵排,新兵排在连里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勇于参战,凭借机智勇敢成功的打开了庆阳的城门,而后又一路战斗直到结束,最可取的一点是,这是一些刚加入我们部队的新战士,能有这么坚定的战斗意志和无畏的精神说明新兵排负责训练的四位同志功不可没,也从一个侧面说明我军思想工作的重要性。

王成德最后说道:“这是我们连成立以来一次较大的胜利,以较小的损失取得了较大的战果,歼敌一个整团,解放了庆阳县城,共缴获了九百多匹战马,俘虏敌人士兵七百多人,各种物资弹药辎重排正在统计中,对了,还缴获了六挺九二式重机枪,不过听连长说已经让卫刚抢走了。”

王成德一说重机枪已经被卫刚抢走了大家哄的都笑了起来,等大家笑完李勇开始进行战斗讲评:“正如指导员所说的那样,我们连用较小的损失取得了较大的胜利,胜利的原因有几个。”

一战斗发起的突然性,我们的时间选择在凌晨两点到三点,战斗打响时大部分敌人还在睡梦中。

凌晨两三点左右是人睡觉最香的时候也是最困的时候,李勇选择在这个时间发起攻击是精心准备过的,第一次海湾战争的时候美国人对伊拉克发起攻击的时间就定在了凌晨三点,战斧式巡航导弹爆炸的时间为三点零三分,当时的伊拉克人还在睡梦中,连续几天美军都是后半夜两三点左右对伊拉克进行轰炸,正当伊拉克人以为美国人都在后半夜进行攻击的时候,美国人突然在前半夜的十点对伊拉克进行了大面积的轰炸,结果伊拉克人被炸得焦头烂额,损失惨重。

二敌人的麻脾大意,新兵排在夺取城门时敌人看守城门的士兵没有一个是清醒的,整整一个班的士兵都被新兵排的战士们用刺刀解决了,我们则没有伤亡。

三战术思想正确,我们连一开始就打掉了敌人的指挥系统,一个团部和三个营部,敌人失去了指挥而乱成一团。

四我军战士作战勇敢,以少打多毫不畏惧,用大无畏的精神和革命气概压倒了敌人。

虽然我们取得了这次战斗的胜利,但是并不是说明我们的行动就是完美无缺的,这次战斗我们的缺点和不足之处主要有两点。

一我们没有想到敌人团部警卫连的反应速度如此之快,我想问一下各位同志,我们如果没有炮排的迫击炮怎么办?没有重机枪怎么办?我这不是故意找毛病,因为我们野战军的大部分连队是没有重机枪和小炮的,如果他们遇到了这种情况怎么办?仗不是还得打吗。

如果我们在战斗打响前,用一点兵力化装成的敌人的散兵或者老百姓埋伏在敌人的团部附近,战斗打响后马上发起攻击,留给敌人的反应时间就会大大降低。

二马长胜的三排在接受敌人投降时遭遇的抵抗,这就是轻敌和大意的结果,每次战斗的胜利都是建立在事前的准备上,如果我们在接受敌人投降前先作好攻击准备,就会降低或者避免伤亡。

以上两点是指挥上的错误和战士们没有关系,第一点由我负责,第二点由三排长马长胜负责,会后我和马长胜要每人写一份检查交到指导员手里,这次战斗我们牺牲了九名同志,伤了三十多,如果没有这两点错误我们的伤亡还可以再降低一半。

听李勇讲完大家都在想,用三十多人的伤亡换敌人一个团连长还不满意,咱们这连长要求也太高了,以后打仗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要不可是要被批评写检查的。

作者不会管理书评区,就在这里回答大家几个问题吧,

一是人名,实际上叫什么都无所谓,就是叫啊猫啊狗都一样。

二是更新,作者不是专业写手,单位的事也很忙,没办法向那些专业写手一样每天更几章,不过作者保证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尽量多写一些。

三是上架,这实在不是作者所知道的,能不能上,什么时间上是由大家来决定的,兄弟姐妹支持的多,上架的希望就大一些,谢谢朋友们的支持,鞠躬了。

停了一会李勇又接着说道:“讲评就到这里,长胜也不要有思想包袱,一个优秀的指挥员要善于从一点一滴磨练自己,谁也不是天生就会打仗,咱们以后的路还很长,要打的仗还很多,就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说实话这些老战士已经非常出色了,别看年龄都不大但是参军的年头都不短了,在常年的战斗生活中能活下来已经很了不起,李勇批评马长胜也有给别人听的意思,打了胜仗也要从中找出不足,要养成一种忧患意思,这样的部队才能无敌于天下。

李勇的一番话让马长胜和别的排长们都很感动,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连长也没有隐瞒自己的缺点,年轻的连长身上表现出了一种与他年龄不相称的成熟。

当然显得成熟了,这家伙的实际年龄三十多了,肯定要比二十岁左右的小年青稳重,但是这种心态只有李勇自己才知道别人怎么能想明白。

李勇又继续分析:“下面我来分析一下敌人为什么放弃对我们的小分队进行追击,敌人是骑兵,消息来源的速度要比普通步兵快得多,造成敌人不敢继续追击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我们野战军主力已经取得了陇东战役的胜利,敌人怕被腾出手来的我军主力合围,所以才放弃小分队向三边分区逃串。”

李江国听到这里马上喊:“连长,你的意思是敌人要跑?”李勇说道:“对头,敌人就是要跑,他们已经不敢在这陇东地区再待下去了,这里是我们的老解放区,我们就一定要拿回来。”

四排长宁金山接了一句说道:“连长,那咱们就眼看着敌人跑?”李勇说:“当然不行,世界上的事那有这么容易的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咱们下一个作战计划就是对敌人进行追击,他不是不追咱们了吗,这回咱们反过来追他。”

指导员王成德问道:“大勇,咱们这几百人就是追上了又能怎么样?人家是三个团在一起,追上了还得把咱们吃掉了?”

李勇笑了笑说:“敌人的三个团能有接近四千人,咱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胃口能把敌人全部吞下,但有一点同志们不要忘记,敌人要想去三边分区然后从那里回宁夏必须要走大沙漠,走大沙漠最重要的什么?”

李勇见没人说话继续往下说道:“走大沙漠最重要的是水和粮食,敌人惧怕我军主力对其围歼必然准备不充分,我们就在这上面做做文章,给他捣乱,让他们没有时间进行充分准备或者说准备的时间不够,就象赶鸭子一样提前把这些敌人轰进大沙漠。”

“同志们,要是水和粮食准备不充分就进大沙漠会有什么结果?古人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现在也一样,这次咱们也让老天爷帮回忙,就算吃不掉他们也要扒他一层皮下来。”

李勇这些话一说完会场上又乱了,各位排长都有点心惊胆战的,咱连长这脑袋太好用了,多亏连长不是敌人,谁要是摊上这么个对手是真够戗,招数又多又阴又狠。

李勇继续布置:“吃完晚饭后连夜出发,指导员带一排,二排,辎重排,侦察排的两个班还有炊事班和卫生队留守,我带三排,四排,五排,侦察排两个班,新兵排,机枪排,炮排,警通班出发。”

一听李勇让一排和二排留守,李江国和马全有当时就不干了:“连长,我们不留守,上一仗打庆阳就没轮到,这回我们说什么也要打一仗。“

李勇:“不行,打仗不是小孩过家家,你们两个排带着敌人连续转了十几天,战士们已经很疲劳了,要尽快休整,留守也不是没有任务,要配合指导员看好俘虏,还要从这些俘虏里挑出一百个战士进行训练。”

“这一百人以后要全部补充进咱们连,所以不论从思想到身体都要训练到位,剩下的六百多人咱们就没办法消化了,咱们连的俘虏已经太多了,我的意见是把这些俘虏和用不了的战马,物资,粮食还有大部分的步枪送到主力部队去,和首长说咱们还要再整训一段时间,然后去和主力会合,回来的时候再从主力部队要点老兵回来作为咱们连的战斗骨干,好好和首长们说说,能多要一个是一个。”

“送俘虏的任务交给一排和二排,让俘虏每个人背两到三支卸下枪栓的步枪再牵一匹马,马背上捆好各种物资,大家看怎么样?这些工作并不轻松,就这么定了。”

见李勇做了决定大家谁也不争了,指导员王成德嘱咐道:“大勇,敌人是好几千骑兵,你们只有几百人,一定要多加小心。“

李勇笑着说:“放心吧老王,你看我什么时候吃过亏,我们去并不是要和敌人硬干。“王成德也笑了,让李勇吃亏可太难了,这也是为什么战士们都爱跟着李勇打仗的原因之一。

李勇见大家意见统一了接着说:“李江国和马全有带着转圈的敌人都是轻装,辎重基本上留在了庆阳城,这回可是便宜了咱们连,散会后卫刚,高翔你们俩到老孙那里每人领十二支驳壳枪,劲松的侦察排已经有十二支了就先别要了,也让高翔高兴高兴。”

又对卫刚说:“你们机枪排不是把六挺九二式都抢回去了吗,这回别让它闲着,把子弹备足,到时候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卫刚高兴的捅了身边的高翔一下:“怎么样?老高,我没说错吧?这回我们排是主力了,你们排把那几发宝贝炮弹都捂住,就在一边看看热闹等着拣战利品吧,不过你们也别灰心,连长不是说又给你们调十二支驳壳枪了吗,这么一来你们就有二十四支驳壳枪和二十多支冲锋枪了,等仗打完了打扫战场的时候遇到反抗的也应该能对付了,放心吧,打扫战场的时候让你们先上,我们绝对不会和你们抢的。”

高翔也知道卫刚是在故意气他,但是又没有什么底气来反驳,自己排的炮弹实在是没多少了,只好扭过头不理卫刚,就当没听见。

李勇看着两人斗嘴觉得很好笑,又接着说道:“还有点事和同志们都有关系。”说完在大家的目光注视下拎出个大口袋:“这里有点战利品,大家都有份,这是从敌人的备品库还有军官的身上缴获的,还有不少都是战士们从死人身上弄回来的,大家别嫌弃。

“望远镜,手表,钢笔还有手电筒、打火机每人一个,一排、二排、三排已经发过一回了表了,这次再给你们三块,排长和副排长每人一块。”

“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不能拿了钢笔当摆设,有时间要抓紧学习写字,不会的同志要虚心向别人请教,战士里也有识字的,别以为自己是排长就放不下架子,以后每次战斗打完都要向今天这样开总结分析会,你们各排也要把战斗总结拿出来,优劣得失,心得体会,有什么经验教训和建议都要写出来,每一次写完我和指导员都要检查,写不好的重写直到写好为止。”

李勇一说完屋里马上热闹起来,就是刚被批完的马长胜也是喜出望外,这些穷惯了的老战士以前这一切都不敢想,在老部队时只有团一级的首长才有望远镜,营长都没有,更别说基层的干部和战士了。

在老部队的时候战士们看到有挂望远镜的干部不用说了肯定是大首长,立正敬礼就是了,班排一级的干部能多有一些子弹和手榴弹就算是烧高香了,兜里要是再有几个窝窝头就更是谁也不怕了,可是这一到了特务连当个排长都有望远镜,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看着拿到手里的望远镜和手表、钢笔,大家都是爱不释手,这时辎重排排长孙全厚站起来说:“连长,还要给我发望远镜啊,我要这玩意也也没什么用,还是留给别的同志们吧。”

李勇看着他说:“要发,我们连的排以上干部都要佩带望远镜,这也是我们连以后的标准,你不是都背上驳壳枪了吗,这回再把望远镜也挂上,等咱们回老部队时让他们好好羡慕羡慕,谁规定炊事班出身的就不能挂望远镜了,炊事班的也一样,在咱们连里只要是大家有的你老孙都有,一样也少不了。”

李勇话一说完大家又是一阵大笑,老孙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坐下了,李勇又对老孙说道:“你们辎重排是咱们连最大的一个排,但还不够大,还要再扩大,通过这几次战斗大家都知道火力的重要性了,看到高翔那蔫了吧唧的样子了吧,看看他都不敢和卫刚斗嘴的德行,这就是我们后勤不到位的表现,现在马匹够了,老孙你要专门准备一些马来驮炮弹,只要你的炮弹足够,卫刚也不至于在高翔面前这么嚣张。”

在大家的笑声中孙全厚不好意思的坐下了,高翔凑了过去和老孙说:“老孙,我们排可是全指望你们了,你们排要是能多给我们带点炮弹我给作揖了,磕头也行啊。”

老孙则是拍了拍胸脯说道:“老高你就放心,以前那是以前,现在咱们要人有人,要马有马,只要是有了炮弹咱一定多带。”

别看大家都是老孙老高的这么叫着,实际上只有辎重排的排长孙全厚年龄大一点,其余的只有二十几岁,还都是些年轻的小伙子。

李勇和大家研究了一些在战斗和行军中应当注意的小问题,晚饭后带队伍出发。

三百多匹战马借夜色掩护一遛小跑出了村子,张劲松带两个班走在队伍最前面,李勇骑马和新兵排的战士们走在一起。

李勇还是想利用行军时的一点时间多给新兵排的战士们做做思想工作,几次战斗下来李勇深深的认识到我军思想工作的重要性,一个好的政治工作者能让一个懦夫变成勇士,从这一点来讲,毛主席说的要把支部建在连上是非常英明的。

新兵排的战士都很羡慕几个老步兵排战士的装备,纷纷问李勇什么时候他们也能换上。

李勇边走边说:“同志们不要急,这伙敌人是陇东地区最后一股力量,这次战斗打完咱们连要好好休整一段时间,武器装备都是现成的,服装也能解决,时间不会太长的。”

经过两天两夜的追赶,这天早上张劲松从前面跑回来说:“连长,有情况。”李勇让部队停止前进,然后和张劲松到了队伍前面用望远镜仔细观察。

只见远处山洼里有淡淡的烟雾生起,越飘越高已经连成了一片,李勇边用望远镜观察边问:“劲松,你的意思这是敌人早上做饭的炊烟?”

张劲松回答道:“没错,就是这么回事,敌人在做饭,连长,咱们怎么办?”李勇对跟过来的李玉明说:“把部队带过来。”又对张劲松说道:“带着你们排隐蔽前进,距离敌人五百米时停下。”

李勇用望远镜观察张劲松带他们排的两个班小心地摸了过去,在一个不高的土包后面停下了,张劲松用胳膊使劲的向后面摇晃,李勇告诉战士们准备战斗,下马步行,时间不长李勇来到张劲松趴着的小土包后面,只见前面四五百米处敌人黄忽忽的一片正在吃早饭。

李勇对正在指挥战士从战马身上搬机枪的卫刚说道:“把你们的重机枪搬过来间隔五米都摆好。”

听到命令的机枪排战士们紧张地摆设重机枪,看到摆好的重机枪李勇又对高翔说道:“你们的小炮怎么样了?”高翔说道:“放心吧连长,都准备好了。”

李勇看着前面吃饭的敌人说道:“每炮两发,开始。”李勇的话声刚刚说完,随着嗵嗵嗵的一阵发射声,八发炮弹准确地落在正在吃饭的敌人中间,正在吃饭的敌人一点准备也没有,每发炮弹打在密集的人群里都炸倒一片,顿时死尸遍地,锅碗乱飞,一片混乱。

一个敌人军官趴在被炸死的马匹后面大骂道:“他妈的,是哪里打的炮?”一个敌人士兵用手指了指李勇等人的方向说:“团长,从后面打来的,是不是共军大部队追上来了?”

这个团长边用望远镜向李勇等人所在的方向观察边说:“共军的大部队都是步兵,步兵的速度怎么可能追得到我们,这肯定还是那伙小部队,胆子不小啊,一支小部队也敢来追我们,共产党的部队真是不好让人理解。”

正说话间又是几发炮弹打过来,旁边一个军官说:“团长,共军虽然是小部队,但是这支部队装备很好,有少量的迫击炮,可以远距离攻击,我们对他们的攻击没有办法还击,步枪的射程以外我们就没办法了,这样一来就只能是被动挨打了。”

这个敌人团长躲在一匹战马后面说道:“这是小股共军,人数多不了,如果是共军的大部队早就向我们冲过来了,他们的目的就是想缠住我们,好让共军主力对我们进行包围。”

旁边的一个军官问道:“那我们怎么办?也不能这么干等着挨打呀,要不我们撤吧,真要是向您说的那样这支小部队只是为了缠住我们,共军大部队一上来咱们就是想走也来不及了。”

这个团长瞪了说话的军官一眼:“三个团几千人的骑兵被共军的一支小部队吓退了?说出去你还有脸活吗?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放?回去怎么向长官交代?二营长,带你们营冲过去,尽量接近他们,共军要是跑了你就把他们追出迫击炮的射程,要是不跑你就把他们缠住,共军不是想缠住我们吗,咱们就冲上去先把这一小股共军消灭了,然后再走,也省得这伙共军向吊死鬼一样跟在后面阴魂不散。”

接到命令的敌人营长带着几百个敌人骑兵吼叫着冲了过来,这西北的敌人骑兵虽然装备不怎么样,但是战斗力并不差,特务连几次与他们作战都让对手没发挥出来,所以这伙敌人也是鳖了一肚子的气,今天可有机会了,在大平原上作战我们还怕你几百个共军?都挥着手里的马刀,恶狠很地扑了过来,几百把马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亮光。

看着冲过来的敌人骑兵,李勇命令道:“机枪排准备战斗。”随着李勇的命令传来了重机枪推弹上膛的咔咔声,马克沁重机枪的射手趴在机枪后面,副射手半蹲着用手托着长长的弹链,九二式重机枪的副射手抱着子弹箱把手里的弹排插在机枪的卡槽里,当战马接近到二百多米的时候,李勇手往下一挥喊了声:“开始。”

对付骑兵不能放的太近,八路军的老传统是打近战,打近战可以节省弹药和给予敌人最大限度的杀伤,但是这种战法不是谁都学得来的,有一点是必须做到的,部队一定要能挺的住,到了几十米的距离了,连眼睛鼻子都看得清清楚,你近人家也近,都在近战武器的射程内,比的就是勇气了,不过这一点到是不用李勇操心,八路军什么都缺,缺粮食缺衣服缺弹药,最不缺的就是勇气。

但是打骑兵放得太近就不合适了,骑兵的速度太快,弄不好就冲上来了,二百米的距离正是最能发挥机枪火力的时候,李勇带着部队平时训练最大和最多的就是步兵二百米以内的硬工夫。

四挺马克沁和六挺九二式重机枪立即喷吐出长长的火舌,子弹象死神的镰刀在阵地前沿织成了一片片火网,一串串的机枪子弹啸叫着从人体和马的身体上钻了进去,敌人的骑兵顶着弹雨硬冲,但是别说是人和马那样大的目标了,就是一只鸟也逃不出去十挺重机枪发射的弹雨了,不管是任何生物只要一进入这个被重机枪封锁的区域马上被打成了糨糊。

冲锋的几百个敌人骑兵就好象是成熟的庄稼碰到了收割机,被成片成片割倒,从人的身体和马身上崩出来的血花在空气中形成了一条条的血线,当最后一个士兵从马上栽下来后,还离李勇他们的机枪阵地有一百多米。

豁出几百个士兵生命,敌人的冲锋只前进了不到四百米,后面观看的敌人团长气得暴跳如雷,向自己的部下命令道:“全体出动,给我从两侧包抄上去,我就不信拿不下这一小股共军。”

这个敌人的团长是几个团的骑兵共同选出来的头,应该说敌人的这个决定还是正确的,这些人也明白不抱成一团就有各个被击破的危险,所以这个团长命令一下,三个团的骑兵同时开始冲锋了。

几千名骑兵同时冲锋的场面很大,战马的蹄子把大地敲击得隆隆做响,飞扬起来的尘土把阳光都挡住了。

这时的李勇心想,想和老子拼命?老子才不这么傻,对身边的战士说道:“把机枪搬马上去,撤。”

等敌人的骑兵塌着一地的尸体来到李勇等人待的小土包后面时,特务连的战士们早就骑着马跑出去几百米以外。

看着远处的特务连战士,敌人的团长咬着牙根说道:“这伙共军太狡猾了,已经猜出来我们要从两侧包抄了。

一个军官对这个团长说道:“团长,共军也都是骑兵我们很难追上,我们如果再追共军还要向后跑,这样我们就和共军的大部队越来越近了,我们接着追下去会不会上了共军的恶当?”

这个团长想了想对身边的军官们说道:不能追了,我们撤。”说完带着人马向回跑去。

看到敌人不追了,李勇马上命令停止撤退,咱们再回去,等李勇他们再一次回到土包后面的时候敌人的大队骑兵已经走了,看着越走越远的敌人骑兵李勇说道:“跟过去,保持五百米左右的距离。”

五百米左右的距离迫击炮能有效地发挥威力但是还在步枪的射程之外,这是一个胳膊长打胳膊短的游戏。

就这样李勇带着特务连一路跟随在敌人的大队骑兵后面,只要敌人停下就用迫击炮轰几炮,敌人用小股部队追过来就迎战,大队骑兵追过来就撤退,敌人大队人马对这个跟在自己身后的特务连毫无办法,只好忍气吞声一路向北而去。

好在特务连的炮弹不多又不敢靠的太近,否则敌人的损失还会更大,看着敌人的大队人马全都进入到沙漠里面,李勇告诉战士们不能再追了,大沙漠可不分敌我,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进去会出不来的,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回驻地。怎么也弄不明白书评区,太苯了。

话说李江国和马全有在李勇等人出发的第二天就押着六百多俘虏带着马匹和物资,在指导员王成德的嘱咐声中离开驻地,向西北野战军主力部队所在的方向而去。

陇东高原环县县城,一个支满了天线的小四合院,这里就是西北野战军的临时指挥部了,那位头发花白的老将军拿着一封电报对周围的人说:“看看,咱们那支小部队又有消息了。”

一位穿着皮夹克的首长拿过电报边看边说:“好家伙啊,又消灭了一个骑兵团,还解放了庆阳城,几百人就干出这么大的事可真不简单,这个指挥员很不错吗,应该嘉奖。”

头发花白的老将军说道:“是啊,这支部队虽然不大但是给主力帮了大忙啊,要不是他们拖住了敌人的骑兵,我们的后勤补给就会很成问题,一定要给他们嘉奖,告诉二纵的王胡子,他们培养了一支英雄的部队。”

另一位首长接着说道:“据咱们的情报显示,这支小部队仗打的很巧,虽然是在敌强我弱连续作战的情况下,他们的伤亡也不大,这个指挥员真不错,听咱们总部上回派出的侦察员讲,这个叫李勇的连长还不到二十岁,胡子手底下什么时候冒出来个这么年轻的小连长。”

头发花白的老将军说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有机会让这个李勇到总部来一次,咱们都看看我们这个英雄是什么模样。”

正说话间有个警卫人员进来报告,外面有一支部队押着俘虏和一些物资送到总部来了,我们询问部队番号,他们说是二纵四旅二团特务连的。

一个首长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四旅二团特务连,这不就是那支小部队的番号吗?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头发花白的老将军感兴趣的问道:“是吗?他们都弄来些什么东西啊?”警卫人员回答:“他们也不知道这里就是野司总部,只是碰巧了,有好几百俘虏,每个俘虏身上都背着几支卸了枪栓的步枪还牵着一匹马,马上绑了好多物资,具体是什么看不出来,带队的指挥员是两个排长。”

穿着皮夹克的首长说道:“你们把俘虏和物资安排好,让押运的战士们好好休息,把两个排长叫进来。”

警卫人员出去时间不长,李江国和马全有喊了声报告后走了进来,俩人看到满屋子的首长都有点傻眼了。

俩人都是暗自琢磨,被警卫人员带到什么地方来了?有点不对呀,这些首长的派头好象比团长和旅长还厉害,俩人都是老战士了,这眼睛不白给。

屋子里的都是西北野战军的高级指挥员,虽然都穿着和战士们一样的很平常的灰军装,有的人身上还打着好几块补丁,但是常年养成的风格让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李江国原来是二团警卫连的一个排长,算是见过点世面的人,但也没看过这么多的首长,看架势就知道都是大首长,就觉得这心脏有点不争气的蹦蹦乱跳,他这个在警卫连干过的都紧张,马全有就更加不行了,话都有点不敢说了,俩人赶忙立正敬礼然后象根棍一样站在那里谁也不敢说话。

屋子里的首长们象看西洋景一样围着俩人看,一个首长问道:“穿的是皮鞋还不打绑腿,把手榴弹挂在脖子两边是什么意思?”李江国回答:“报告首长,第一可以多带两枚手榴弹,第二打仗的时候往出扔方便。”

一个首长又问道:“你们的背包里都有什么呀?”李江国和马全有赶紧把背包放在地上打开让首长检查,几个首长很有兴趣地把背包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几个首长看着里面掏出来的军毯,急救包,干粮,水壶,香烟和备用弹药说:“你们很富裕吗,别的战士们也是这样吗?怎么装这么多香烟,能抽得了吗?”

李江国回答:“报告首长,这是我们连的制式装备,每人都一样的,香烟是我们带给首长们抽的,我们连长说了,总部首长有好多抽烟的,这是我们从庆阳敌人的团部里缴获的,让首长们尝尝。”

首长们纷纷笑着说:“你们这个小连长还挺会办事吗,就这么点也不够我们分啊。”李江国回答:“还有不少,够首长们抽的,都在别的战士们背包里。”

穿皮夹克的首长问道:“还弄回来点什么?不光是烟吧。”李江国回答:“报告首长,有六百多俘虏和六百多匹战马,还有一千多支步枪和一部分粮食,这是清单。”

说完把一张纸单递了过去,穿着皮夹克的首长接了过去边看边说:“老总,还真是不少,你看看。”

说着把清单递给了那位花白头发的老将军,老将军看了眼清单问道:“你们的连长和指导员怎么没来?”

李江国回答:“报告首长,我们指导员正在训练新兵,我们连还留下了一百个俘虏,训练好了就补充到我们连,我们连长说了,我们连的重火力还要加强,要是不补充,人员不够,敌人在庆阳一带还有三个团的骑兵,连长带一部分人去追敌人剩下的部队去了,连长和指导员他们两个都很忙来不了。”

老将军又问道:“敌人还有三个团的兵力,你们那点人还敢去追?不怕被敌人包饺子吗?”

李江国回答:“报告首长,有我们连长在就没事,想让我们连长吃亏可太难了,吃不了亏的。”

老将军扭头看了看周围的首长们又继续说道:“呵,看来你对你们连长很有信心,你们这个连长很厉害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马全有看到首长都很和气,也把心放了下来回答道:“报告首长,我们连长别看年龄不大但心眼可多了,我们连着干掉了敌人三个团,总共才牺牲了十几名战士,负伤五十多,那些敌人不是他的对手。”

老将军笑着说:“是吗,你们俩把你们连长有多厉害说给我们听听。”起早写出来的,字少了点,弟兄们将就看吧。

李江国是个很会讲话的战士,他的口才很好,当下把特务连最近几个月的作战情况大概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们连长出发前说,他们不是去和敌人硬拼,敌人逃跑是因为惧怕被我军主力合围,想尽快逃到三边分区,然后从那里看情况再回宁夏和青海,要想过三边分区必须经过大沙漠,过大沙漠最重要的是水和粮食的补给,我们连长的意思是给敌人捣乱,让他们在没有充分补给的情况下进入大沙漠,让大沙漠帮我们的忙,尽量多消耗一些敌人的有生力量。”

首长们都很用心地在听,直到李江国讲完后,老将军边思索边说:“连续设伏,围点打援,声东击西,很不错,真的很不错,你们这个连长不简单,他是哪个部队调过去的,什么学校毕业的?”

听首长这么问,李江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报告首长,我们连长不是什么军校毕业的,听说他是从小就爱看一些老兵书自学的,他也不是从咱们主力调过去的,是从原来国民党部队的野战医院里跑出来,半路上被我抓住的,当时我还是我们二团警卫连的一个排长,在外面执行任务时顺手把他当奸细给抓回来了,没想到这一家伙就抓了个连长回来。”

听了李江国的话首长们都笑了,一个首长问道:“既然是你抓回来的,让他当你们连长你服气吗?”

李江国回答:“让他当连长是我们团长决定的,我当然是不服气了,不光是我,大家都不怎么服气,我们团长给了我们连二十个老兵,这里面有好几个排长和副排长,其余的在老部队也都是班长,让一个抓回来的国民党逃兵当连长大家当然不服气,我们连长也看出来了,就对我们说他先当三个月的连长,三个月后再由大家决定是否让他接着干,他的训练计划一拿出来不到一个月我们都服气了,人家肚子里是真有东西,当连长满够用。”

头发花白的老将军说:“听你这一介绍,你们连长还真是挺厉害的,他还有什么计划吗?说来听听。”

李江国回答:“报告首长,我们连长有什么计划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来的时候他让我跟总部首长一定要说的,说到这里李江国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他让我用俘虏兵从首长这里换点老兵带回去,还说至少要用十个换一个回去。”

首长们又都被李江国逗笑了,一个首长说:“十个换一个那你们不是吃亏了。”李江国回答:“报告首长,十个能换回一个就行,不吃亏,我们连的老战士太少,刚成立的时候把炊事班的都算上只有二十几个,我们连长说我们连的俘虏比例太高了,最好是能从主力部队要点老兵当战斗骨干,这样一来我们连的战斗力会提升一大截。”

老将军回头对一个首长说:“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咱们就别太抠了,从直属队里挑一百个老兵让他们带回去,他们不是还带回来六百多匹战马吗,就用总部骑兵侦察连为骨干组建咱们西北野战军第一个骑兵团。”

又对李江国和马全有说道:“给你们的一百个战士都是步兵,你们都是骑着马来的,回去时怎么行军?”

李江国回答:“报告首长,我们连长交代了,让我们一路上把步兵同志们都教会骑马,只要一回到我们连就好了,马都是现成的,让他们把武器也留下,到了连里我们发好的。”

首长们互相看了看,一个首长说:“让他们把武器都留下,回去你们还要发好的,呵,好大的口气,你们都是自动武器吗?”李江国回答:“报告首长,我们连都是自动武器,首长们可以出去看看。”

穿着皮夹克的首长说:“老总,咱们就出去看看吧。”老将军点点头对李江国和马全有说:“好吧,你们整队集合,我们看看。”

李江国和马全有忙转身跑了出去,瞬间队伍集合完毕,两个排的战士听说有大首长要看他们,一个个站的遛直,抬着头胸脯挺的多高,手扶着冲锋枪一动不动,队列训练是特务连的一个经常性的科目,这一点整个野战军也没有比得过的,二个排的战士们整整齐齐站了两个方块。

说话间首长们走了出来,来到战士们身边仔细观看,一色的灰军装,一色的冲锋枪,一色的翻毛皮鞋,一色的作战头盔,首长们围着两个排的战士们来来回回转了几个圈,老将军对李江国和马全有说:“可以了,让战士们解散吧。”又对身边的警卫人员说:“带他们去吃饭休息。”

等李江国和马全有带战士们离开后,首长们说道:“要是咱们整个野战军都能装备到这样就好了,战斗力就会成倍提升。”

一个首长说:“我刚才看了看,他们每个排有四个班,一个班有十四个人,就抗了三挺捷克式,这样算下来,他们一个排是五十八个人,共有十二挺轻机枪,四十六支冲锋枪,这要是他们全连都是这个装备,火力就相当厉害了,他们自己留了一百多俘虏,再从直属队给他们调一百人,这个连的就达到八百多人了,这家伙都顶上咱们两个营了。”

另一个首长说:根据情报和他们的战斗总结上看,这个连还有重机枪排和迫击炮排,这样的火力装备就是一个普通的团一级部队碰上他们也讨不到便宜。

头发花白的老将军说道:“要是纯计算火力,咱们野战军的两个团也没有他们一个连厉害,但是打仗不是单纯计算火力,还要看战术的运用和人员的配合,他们越厉害越好,咱们就看看他们以后的战斗表现,让总部参谋人员多留心这个小部队战斗经过,我很欣赏这个叫李勇的连长,小小的年纪,智计百出,如果培养好了以后将是我军不可多得的人才。”

在首长们的赞同声中老将军又说道:“人家都有八百多人了,就别是连级部队了,告诉二纵,给他们一个营的番号。”

还有点留着明天再发,明天时候太紧了,哈。

李江国和马全有带着两个排的战士和总部拨给他们的一百个老兵边练习骑马边行军,这样一来回来的路上时间就慢多了,好在他们没有战斗任务所以大家也不着急,练好骑马也是连长交给的任务吗。

李江国好奇地问一个总部拨过来的战士:“同志,总指挥部里和我们说话的那么多首长都是谁呀?”

战士回答:“排长,指挥部里首长多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听了李江国的简单描述,这个战士说:“头发花白的是咱们的彭老总,穿皮夹克的是习仲勋政委,别的我就猜不好了。”

李江国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后来自己叨叨姑姑地说:“长这么大头一回碰到这么大的官,怪不得心里紧张。”

一旁的马全有不耐烦的说:“江国,不光是你紧张,我也是心里蹦蹦乱跳,你好歹还是在警卫连里干过,多少还见过几个首长,我们就不行了,我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咱们旅长了。”

和他们俩说话的这个战士有点好笑地说:“你们不用紧张,咱们的首长都好着那,说错了也没事,首长们训的都是领导,特别是那些中高级的指挥员,做错了事被批的可厉害了,但是首长从来不训咱们战士,有时间的时候还经常看望我们,和我们在一起唠唠家常,和气的很。”

听这个战士这么一说,马全有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把周围的战士们都逗笑了:“这回我知道了,下次见到首长我也要多说几句,这次首长到是看到不少,可惜没说上几句话,都让李江国这小子把话给抢走了。”

“我说全有啊,你这是拉不下屎来怪茅房,养不出儿子赖祖宗,见着首长不敢说话管我什么事?”李江国是只管自己走路连看都不看马全有一眼。

等李江国和马全有几天以后回到自己连驻地的时候,指导员王成德训练的新兵又多出四十多个,一问才知道这些都是附近的老乡,他们都听说了这个连着打了好几个大胜仗的部队,就跑来当兵了。

陕北的老乡素质非常高,早年的时候有许多都干过刘志丹的红军和赤卫队,年轻的一代受老一辈人的影响对部队的认识很深,到了部队马上就一种归属感,他们认为部队就是自己的家,这样的士兵是最好的战士,他们的人数多了对部队的发展很有好处。

来到特务连这一百个老兵马上就感觉出和主力部队不一样的地方了,特务连的伙食要比主力部队好很多,在主力部队挨饿是常有的事,八路军吗还怕饿肚皮吗?话又说回来,虽说不怕挨饿,但不挨饿不是更好吗,这回到了特务连不但不挨饿,伙食还经常能吃到肉,这些在主力部队都是不可想象的。

李江国他们回来的第二天下午连长李勇也带着人回来了,李勇一去几天但是缴获基本没有,炮排的炮弹是一发都没剩下全部打光了,真象卫刚说的那样要当钟敲了。

跟着李勇回来的战士们都说这伙敌人不但武器不行连钱都没有多少,只从死了的敌人军官身上搜出几块大洋,小兵身上什么也没有。

新从总部要来的一百个老兵都好奇的看着这个年轻的连长,他们都从原来的首长嘴里知道一点这个连长的来历,都想看看这个传奇的连长是什么模样。

看到李江国带回来的一百个老兵,李勇高兴及了,这些老兵就是以后特务连战斗骨干了,部队还要发展,这些人都是宝贝呀。

对着这一百个老兵李勇说道:“同志们,欢迎你们来,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们盼来了,我现在把咱们连的情况和大家说一下,大家可能都知道咱们连打了几个漂亮仗,缴获了一些武器和物资,但我和大家要说的是,这些都只是表面现象。”

“为什么和同志们这么说,因为咱们连这几仗打的都是顺风仗和顺手仗,没碰到硬茬,但是一但碰到了硬钉子和难啃的骨头,部队陷入胶着状态怎么办?还能不能顶得住,能不能上得去,能不能咬紧牙根坚持,我心里没底。”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咱们这个连队俘虏的成分太高了,已经超过三分之二,虽然说经过教育思想有了转变但和我们部队老战士一比还是有差距,这也是我向总部首长要求派一些老兵的原因,你们从明天开始就到新兵排和一百多个俘虏还有四十多个新参军的老乡一起训练。”

“要尽快熟悉咱们连的作战方式和特点,还要起好表率作用,团结好别的同志,作好他们的思想工作,你们每一个人都要作好一到两个人的思想工作,让他们成为真正的解放军战士,要让他们从内心认为自己是人民军队的一员,这也是我对你们的第一个要求也算是命令吧,同志们能理解吧。”

这一百个老战士大部分都是共产党员和部队的骨干,知道李勇让他们来的用意,总部的首长当然要挑些好样的,这些战士当然知道我军思想工作的重要性,一个老战士说:“放心吧连长,我们知道怎么做,一定把新战士带好,到了新兵排我们每十个人成立一个学习小组,争取让新同志早点溶入我们的队伍。”

李勇的心里感慨万千,战争年代我军共产党员的思想境界让人心生敬意,他们每一个人不论能力大小不论职位高低,都能自发的去努力工作,去团结周围的每一个人,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打起仗来则舍生忘死,奋不顾身,有多少共产党员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把死的危险留给自己,这也是我军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原因之一。

在晚上的干部会议上李勇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我军主力即将进入三边分区,三边分区目前只有宁夏马步方的一百旅和青海马宏逵的八十二师,已经完全不是我军的对手,收复三边分区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我们连不跟随主力进入三边分区,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而是要重新回到真武洞一带,全连已经有八百多人,要进行新一轮的整训,还要把武器装备补足,从明天开始要派人到附近的合水,曲子,庆阳的县城去,到城里的铁匠铺购买小块的薄铁板和切割工具,有多少买多少,我们的防弹衣不能老是摆设,这些事由孙全厚的辎重排负责,要在三天之内完成,不要怕花钱,我们战士的生命不是用钱来衡量的。”

时间很紧,有错别字什么的朋友们多理解。

三天后特务连踏上了归途,来的时候是四百多人和十头毛驴,回去是八百多人,每人一匹战马,李勇让孙全厚把十头毛驴送给住地小村子里的老百姓,又给当地的百姓留了一部分粮食,特务连住了这么长时间消息一点没走漏有这些当地老百姓的功劳。

告别了驻地百姓的特务连从庆阳县出发,一路向东北而去,回程的特务连战士用马匹代步,前进的速度要比来的时候快很多,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重新回到来的时候走过的大森林。

森林还是原来的森林,路还是原来的路,可是战士们的心情就比来的时候高兴多了,来的时候部队没有打过仗,绝大多数都是新兵,经过两个多月的磨练,部队的战斗技能有了很大提高,心态也有了变化,从新战士变成了经历过战火考验的老战士。

虽然是用马匹代步,但是在大森林里马是走不起来的,比步行也快不了多少,天黑的时候李勇命令部队就在大森林里原地宿营,这回人多了一倍,帐篷是不够用了,李勇和指导员王成德让老战士们要发扬点风格把帐篷让给新来的同志。

对连长和指导员做出的决定老战士们一点意见都没有,李勇和王成德不下命令他们也会这样做的,这就是共产党的部队与国民党的区别。

检查完队伍的李勇又偷空来到了胡小莲的帐篷里,胡小莲一见到李勇就说:“坏蛋,你可不能胡来,外面的战士们太多了,还有不少没有帐篷的战士们就在我这个帐篷周围的大树底下睡觉,你要是有点什么动静他们可都能听得见。”

李勇笑着说:“我是来检查工作的,谁说我要来干什么坏事啊,是不是某人老是这么想的?不让我干什么也行,你得老实点让我抱抱。”

胡小莲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由着李勇的性子让他抱,李勇抱着胡小莲软软的身体小声说:“小莲,你还记得咱俩来的时候在这个大森林里办的事吗?我可没忘。”胡小莲在李勇的怀里悄悄说:“坏蛋,你那么厉害,那么猛,我怎么会忘。”

在胡小莲的帐篷里待了一会的李勇也怕被战士们笑话,没有什么的大动作,帐篷不够用,有好多战士就在胡小莲的帐篷周围的大树下宿营,他们也都看到李勇钻进了胡小莲的帐篷里。

虽说小小李勇又支起老高,也只能是把手伸进衣服下面,在胡小莲的胸脯上来来回回的揉,等把胡小莲揉得用嗓子眼直哼哼的时候,李勇怕自己忍不住做出点让战士们笑话的事来,忙起身走了出来回到他和王成德住的帐篷里,这时候李玉明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

饭菜是不错,但李勇吃起来却没什么胃口,被胡小莲勾上来的一股火没地方发泄能不难受吗?来的时候战士们都有帐篷谁也碍不着谁的事,这一回有一半的战士们都在露天宿营,李勇实在是不敢太造次了。

特务连经过连续的行军终于回到了来时的驻地,这里是特务连起家的地方,也是第一批参军战士的家乡,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大家的心情都很高兴,附近的老乡也是奔走相告特务连回来了。

回到驻地的当天晚上李勇让指导员王成德掌握部队,他和成立特务连时的二十多个老兵也就是现在各排的正副排长从老乡家里借了几挂马车,来到藏武器的大山洞把在蟠龙镇缴获的武器弹药和物资运出来一部分,把小炮和重机枪全部拉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李勇又带了一部分战士把国民党士兵的黄军装装了足足有一千多套拉到了纵队被服厂,又随车给被服厂带去了一些粮食,接待他们的还是刘厂长,刘厂长和李勇已经很熟悉了,见了面就喊:“大勇,又想让我们帮忙?有没有什么好处啊?”

李勇笑着和刘厂长打招呼:“还得麻烦你们,好处当然有,你看看就知道了。”

刘厂长哈哈大笑着说:大勇啊,和你开玩笑了,我们是咱们解放军的被服厂,没有好处也得干,当然了有好处我们也要。

被服厂的效率很快,给衣服上色也不费什么事,几天的工夫一千多套服装全部染成了灰色,看到战士们都换上了自己军队的灰军装,李勇心里的感觉好多了。

自打回到了老驻地,特务连的训练又恢复到从前的水平,每天早上还是雷打不动的六千米,全连一个不剩都要参加,就连胡小莲也一样,唯一的优待就是她可以不负重,别的战士都要进行负重训练。

这时就看出能力不同了,老八路军战士全副武装跑六公里就跟没事人一样,俘虏过来的战士就不行了,开始的时候也和老战士一样武器装备都带着,可是没等跑到一半就有点喘不上气了,说什么也跟不上老战士的速度。

这些俘虏过来的战士们心里不服气,都想和老战士们较较劲,咬牙也要坚持,实在不行了把背包扔了跟着跑,再不行把武器也放下跟着跑,到了后来就是空手也跑不过全副武装的老战士,这些战士这才打心眼里佩服,自己也说怪不得以前和八路打仗老也追不上,现在总算知道八路军跑路的本事了,现在自己也是八路了,也得把这本事学好。

要说单论跑路的能耐,全世界任何一支部队都干不过八路军,这也是老八路的看家本事。

就这样一连半个多月过去了,李勇和指导员王成德每天都要到新兵排去给战士们讲课,经过半个多月的思想教育和强化训练,新兵排的战士从思想到技术都有了新的提高,当然了这里有一百个老战士的功劳,一个老战士带两个,手把手的教。

这一天早上特务连的战士们都很兴奋,因为连长说了,全连要进行新的组合,新兵排的二百多人要全部编入各个战斗排,还要换装一些新的武器弹药和装备。

八百多人的一支部队,崭新的灰军装,情绪高昂的战士,看着站得整整齐齐的战士李勇宣布:

一五个步兵排由原来的每排四个班,每班十四人共五十八人扩充到每个班二十人,算上排长和副排长共八十二人。

每个班装备捷克式轻机枪四挺,三八式步枪两支,冲锋枪十四支。每个班装备两支三八式步枪是因为三八式虽然射速慢,弹仓里只能装五发子弹,但准确度非常高,在没有替代枪械的情况下可以作为远距离的狙击步枪使用。

二重机枪排由原来的五十人扩充到八十二人,共四个班,每班二十人装备马克沁重机枪三挺,全排共装备马克沁重机枪十二挺,多余的六挺九二式重机枪暂时封存。

炮排除了主要装备是迫击炮外,人员编制和机枪排一样,也是八十二人和十二门迫击炮。

三辎重排由由来的六十人扩充到八十一人,辎重排始终没设副排长所以比别的排少了一人,武器全部为冲锋枪,配备战马一百多匹,特务连所有的弹药物资全部由骡马驮运。

四侦察排由原来的四十人扩充到八十二人,武器全部是冲锋枪和少量的驳壳枪,李勇的计划是侦察排的战士要每人一支冲锋枪和一支驳壳枪,但暂时还做不到,缴获来的驳壳枪数量太少。

五炊事班由原来的三十人扩充到四十人,除了三个班长配备三支驳壳枪以外别人不配备武器。

卫生队人员不变,还是二十二人,警通班由原来的十人扩充到二十人。

整编后的特务连总兵力达到了空前的八百二十五人,在整个西北野战军里别说是连一级的部队就是营一级也是最多的,李勇所在的老二团不算特务连也只有一千三百多人,这还因为老二团是全纵队的主力团,人员还稍稍多了一些,有的团还不如老二团人多。

听完李勇新宣布的编制后,从总部要回来的一百个老兵彻底被震撼了,八百多人都是一样的钢盔,皮鞋,背包,新军装,清一色的自动火力配备,他们在老部队从没见过这样的队伍,就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连长李勇还和他们说子弹随便拿,只要你自己认为能背得动就行,所以每个老战士除了特务连标准配备的二百发子弹,还偷偷多拿了一百发放在背包里,没办法,穷惯了的战士们知道关键时候子弹打光了的难处,共产党的军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富裕了?

李勇在特务连整编后的当天晚上向指导员递交了自己的入党申请书,这是李勇的第二份申请书了,第一份是在前一辈子交的,看着手里的申请书王成德说:“大勇,就是你不交我也要提醒你了,你对党的理解比我们还要多,早就应该是我们党的一份子了,今天晚上咱们就在支委会上讨论你的入党问题。”

在当天晚上的讨论会上李勇的入党问题是众望所归没有人提出疑问,一排长李江国说道:“咱们连长要不是党员,还谁是党员啊,就拿我来说吧,我对党的理解比他可差远了。”好开玩笑的李江国说这话是时候是很严肃的。

第二天,在指导员王成德展开的党旗下,李勇心里暗暗决定,就把自己这一生都交给我们党吧,人的一生不过几十年,就在党的领导下干他一番大事业,也不枉自己重新活这一回。

特务连在真武洞一带休整了一段时间后部队向北出发,这一次是确定要和主力会合了,部队一路向北,行军的序列还是一、二、三、四排,连部,机枪排,炮排,辎重排,王老虎的五排断后,侦察排的四个班在部队周围三百多米处搜索前进,张劲松带前卫班走在最前面。

李勇定下的目的地是三边分区的最东部靖边县,因为李勇知道西北野战军的主力现在都在盐池和安边一带与敌人作战,待收复了三边分区后就要沿长城向榆林进发,靖边则是主力部队的必经之地。

还有一个原因,特务连走靖边可以绕过大理河,否则没有渡河设备的特务连横渡大理河也是件麻烦事,李勇并没有要求部队急行军,因为主力部队都是步兵,行进的速度要比骑马行军的特务连慢很多,没有必要赶的太急而把部队弄的太疲劳,经过十几天的行军,特务连终于来到了长城脚下的靖边县。

三边分区是陕甘宁边区的一部分,是最靠北的一个分区,人口密集的地方是定边,安边和靖边,三个县城都紧靠长城,从西到东依次为定边,安边,靖边。

到了靖边后李勇心头的一块阴影也越来越重,收复了陇东和三边分区的西北野战军沿长城一路向东的意图很明显,攻击的目标直指陕甘宁边区的北部重镇榆林。

榆林旧称榆阳,又叫驼城。虽然地处塞上但由于靠近无定河和榆河因而地势开阔,土质肥沃,气候温和,物产丰富,素有小北平之称。

它北靠长城,东临黄河,南抵乌延,西北与宁夏相临,地处晋陕绥宁要冲,从明带起便成为我国北方的军事重镇之一,史书记载:榆林府,习弓马,好战斗,兵民参半,以饷为命,所以说榆林从历史上就是一座兵城。

这个榆林号称是西北的堡垒,城池坚固,守军主力是国民党的二十二军,这个二十二军从1918年随陕北镇守使井岳秀开进陕北,由一个营几百人逐渐扩大到一个军人员两万多,虽然是国民党的杂牌部队,但住榆林已经有三十多年,大部分军官和士兵都带家属和财产。

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后,我们党在陕甘宁创建根据地后,大部分的地主富农都串进了榆林,这部分人更是与榆林唇齿相依对共产党极端仇恨,二十二军和榆林的实际掌握人邓宝珊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对坚守城池很有一套。

当时由于我军没有对城市作战的攻坚经验,火器很少,又严重缺粮,因此历史上西北野战军对榆林的攻击作战以失败收场,不但没有达到自己的作战意图还使部队遭受了重大损失,这也是人民解放军战史上始终不愿意提到的败仗之一。

这些事做为后来人的李勇很清楚,但是清楚又能有什么用,自己只是一个小连长,高级指挥员见都见不到,更别说提什么建议了,现在只能是尽自己的力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了。

来到了靖边后李勇命令特务连除了卫生队,炊事班,辎重排留一部分看家外,其余的人员全部出动为即将到来的主力部队筹粮。

西北野战军是我军历史上最艰苦的一支部队,而在榆林战役前后则是最为艰难,部队因为缺粮导致了战斗力下降,李勇知道现在主力部队的粮食很紧张,命令特务连不但要在靖边一带筹粮还要远出长城到北部的绥远省一带活动。

只要是能吃的不管是什么全都买回来,把特务连几次战斗所缴获的大洋全部花光,如果碰到地主老财就下手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特务连只有几千块大洋而主力部队粮食的缺口太大了。

因为特务连全是马队行动很迅速,几天的时间下来不但买回了大量的粮食还弄回不少牛羊牲口。

这一天侦察排长张劲松回来报告:从长城向北不到二百里有个大地主叫刘成万,这个大地主不但有千顷粮田,还顾了无数的保镖,对我军买粮的通知是不但不理睬还让人威胁周围的百姓不要卖粮给我军,气焰很嚣张,当地的百姓都很惧怕,他回来请示该怎么办。

李勇听完张劲松的报告心想:算你倒霉,就拿你为重新组建的特务连练练手吧。

让李玉明通知部队集合,辎重排和炊事班卫生队留下,其余的连主力整队出发。

辎重排的人一看这次又把他们留下都有些不高兴:“怎么老是我们留下,虽然我们叫辎重排,可也是战斗部队,不能和炊事班卫生队一样的。”

李勇看到辎重排的战士有些不高兴,就笑着说:“你们看好家,仗还有的是,下次让你们去行了吧。”

特务连出了长城一路向北,这一天到了张劲松说的那个叫刘成万的大地主家附近。

这是一个五出五进四楞四角的的大院落,青砖大瓦房,围墙一丈三,在东南西北四个墙角上各修了一个带有射击孔的大炮楼子,昼夜有人在炮楼里站岗,前面正门是两扇黑呼呼带铁包钉的大木门,门槛子有一尺多高,在北方的农村形容某人的年龄小有句俗语,‘过门槛子还磨卵子,’指的就是这是这种大门槛子。

大家想想,你要是过个门槛子还能把卵子磨了,那你这个人的年龄肯定是大不了,一句北方的土话。

这时见到有部队围上来大门关的严严实实,门前有下马石和栓牲口的石头柱子,两条大黑狗也被带到了门里面还在不停冲着特务连的方向使劲的叫。

在我国北方的农村有点规模的地主院子一般都是三进房子,五进很少见了,这也说明这个大地主的财力很雄厚。

这时候炮楼子里的保镖和护院的因为地势高早就看到特务连了,但是没人敢开枪,这些人平时吓唬吓唬老百姓还行,看到特务连的架势肯定是正规军了,敢和正规军玩劲那还不找死吗?

李勇命令部队按战斗队形展开,把这个大地主的院落包围,李勇看着这个大地主的院落对周围的战士说道:“不愧是这一带方圆几百里最大的财主,这院落就有五进,还修了四个带角的炮楼,怪不得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看来是我们发财的机会到了。”

又对高翔说:“把你们排带过来,让你们排的新兵蛋子都练练手,这刘大财主不是修了四个大炮楼子吗,别着急用你们的小炮慢慢炸,一个一个都干掉。”

李勇说完炮排的战士们都兴奋的不得了,这明摆着是稳赚不陪欺负人的仗,打起来当然舒服了,所以一个个都挤着上前面去,争抢着也让自己来两炮,多好的练手的机会,上哪里找这种打上打不上连长和排长都不在乎的时候。

旁边的指导员王成德听到李勇的命令说道:“大勇,是不是咱们先喊喊话,这个大地主要是投降了,咱们不是不用打了吗。”

李勇:“老王,我现在就是怕他们投降啊,咱们连刚刚重新组建,拿这个小仗磨和磨和部队,练练手多好,上那里找这么好的机会,不能喊。”

指导员王成德马上无语了,你说怎么碰上个这么样的连长,打仗还怕人家投降,你说这叫什么事吗?不过仔细一想,李勇说的也有道理,你说这个土地主要是投降了可怎么练兵啊?

看到炮排的战士们把小炮都架好了,李勇命令攻击开始。这个叫刘成万的大地主从特务连包围上来的时候就知道了,虽然是有些害怕,但也没太在乎,他心理想:管他是谁,不就是要钱和粮食吗,大不了多给他们一些钱和粮食,还能把我怎么样?

等到特务连的迫击炮响了整个人就傻了:“这支部队怎么用小炮向我下手?不论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就是以前的小鬼子只要把钱粮交足了都没事,这伙人是什么部队?”

这个大地主也确实有点懵,国民党和小鬼子都见得多了,八路军也没少见,这伙人是什么部队?看着身上穿的灰军装应该是八路,但是八路也不带钢盔啊!而且这作风也跟八路不一样。

炮排的战士们也不着急,反正这个大地主家的保镖不敢出来,就拿他们慢慢练吧,这炮是东一炮西一炮,上一炮下一炮,左一下,右一下,对着几个炮楼是来回炸,别的排战士们则是津津有味地在一旁看热闹。

操作的都是新兵,老战士在一旁指点,刚开始这准头是不怎么样,后来就越来越准,石头瓦块被炸得满天乱飞,李勇一句话不说,只是看着高翔骂骂咧咧的说他们排的兵:“往左来点,再往右来点,看你这眼睛,昨天是不是没睡觉啊?想媳妇了吧?我可告诉你,咱们解放军是有纪律的,有大姑娘和小媳妇也不能乱瞅,都得给我老实点。”

他的兵们都在心里合计:我们什么时候瞅大姑娘和小媳妇了?但也不敢和他顶嘴,就只好闷头操作。

特务连的人不着急,这刘大财主可是不行了,他只不过是个有些势力的土地主又不是什么部队,怎么能架住特务连这么折腾,几个炮楼子不大工夫就被炸的粉碎,炮楼子里的保镖都随着砖头上了天。

这些土地主的炮楼本身也不是对付火炮和正规军的,只是为了对付土匪和吓唬当地老百姓的,这下到好高翔他们一顿乱炸,有好些炮弹没炸到炮楼反到掉进院子里,只听院子里的人是鬼哭狼嚎,哭爹喊娘。

李勇把手摆了摆说:“行了,看看怎么样?”特务连炮一停,就听见院子里有人喊道:“贵军是哪部分的?是八路老爷吗?八路老爷,别打炮了,我们投降。”

李勇让战士们喊话:“大门打开,把枪都扔出来,然后里面的人全部举手走出来。”

时间不长,只见从打开的大门里扔出了能有好几十条步枪,然后从门里陆续走出男女老少能有一百多人,一个个吓得混身乱陡,这些人一出大门,特务连的战士们马上围了上去。

人群中间有个大胖子哆嗦着说:“各位长官,各位长官,小人是刘成万,小人就是刘成万,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李勇骑着马走了过去,用马鞭子指着这大胖子的脑门子说:“你就是刘成万?”

这个胖子堆着笑脸说:“长官,小人正是,小人正是。”李勇沉着脸说:“听着,我没时间和你废话,把你的粮仓打开,把你的金条,大洋都拿出来,要是发现你有一块大洋没交我就把你和你家里这一百多人全都挖坑活埋了,听明白了吗?”

又对李玉明说道:“带你们班跟他过去,这个胖子把钱交出来后,你再搜一遍,如果发现他藏着掖着就直接枪毙。”

这个大胖子刘成万听完李勇的话汗都下来了,马上说道:“放心吧,长官,我全交,我全交,我要钱没用,我要粮也没用,我都交给贵军。”

李勇哼了一声:“算你识时务,还有件事,你把粮仓里的粮食,除了口粮以外,要在两天以内派人运到靖边去,只要你把这两件事做好了,你和你家里人的小命就算保住了。”

李勇这样说话当然是吓唬这个土地主,不过这一吓唬也确实管用,刘成万满脑袋淌汗:“放心吧长官,小人一定照办,小人一定照办。”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在这个刘成万的组织下,一车车的粮食源源不断向南面的靖边运去,这个大地主为了保住身家性命也确实是卖力了,整整几十挂大马车,昼夜不停的远,连着两天终于把这个大地主的粮仓拉空,李勇看差不多了带队伍离开刘家大院回转靖边,临走的时候对刘成万说:“饶你一条狗命,下次我要是知道你和共产党解放军作对一定崩了你。”

部队离开不远,李玉明就按捺不住了,走过来对李勇说:“连长,这回咱们是真发了,这刘大财主真有钱,好几大箱子,不是金条就是大洋啊,我长这么大别说看了,就是听都没听过还有这么有钱的。”

李勇也高兴地说:“看来咱们这一趟真没白来,不但把粮食弄回来了,还弄这么多钱,把箱子看好,回去都交给老孙,登记造册,这些钱就是咱们连以后的经费了。”

旁边的指导员王成德有点担心地说:“大勇,这么干行吗?咱们这不是抢了吗?再说缴获的这些钱都留给咱们自己?不交给主力部队吗?”

李勇:“老王,没什么不行的,咱们又没抢老百姓的,咱们这些人干革命为的是什么,就是革这些地主老财的命,以后这一带解放了就要搞土地改革,别说钱和粮食了,就是土地也要分给百姓,咱们不过是提前拿了几年,这也算是为部队服务吗,至于缴获的这些钱咱们连自己留下这不算犯错误,我和团长有约定的,自己的缴获自己说了算,他们不干涉。”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里有一条叫一切缴获要归公,李勇想特务连以后要花钱的地方多了,都交给主力部队了自己还拿什么开张啊?钱是不少,但是特务连的用处也大,行了,还是别交了。

回到靖边的李勇让人把堆成山一样的粮食整理好,心理知道这可是主力部队的命根子马虎不得。

又过了两天从西北过来一支骑兵小部队,看到特务连在靖边一带活动感到很惊讶,领队的一个排长向特务连的战士们问道:“你们是哪部分的?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听到特务连的战士们回答是二纵四旅的,这些人都恍然大悟地说:“知道了,你们就是在庆阳一带活动的那支部队,前些天还从我们那里要走了一些老兵,从我们连里就挑走了十多个。”

被战士们领到连部的这支小部队告诉李勇他们是总部派出来的侦察部队,主力在后面还有一天左右的路程,李勇让带队的指挥员回去告诉总部首长,他们正在给主力酬粮,而且收获不小。

后从总部要回来的一百个老战士有好多和这些侦察员都互相认识,分别了不长时间的战士们互相在一起又搂又抱,李勇一看这到好,从总部要点人来还有这么个好处,不用担心是敌人冒充的。

西北野战军总部,花白头发的老将军对身旁的工作人员说道:“又是这支小部队,怎么老干点出人意料的事,这些天忙的都快把他们忘了,这一下又跑咱们前面去了。”

这时老将军身旁的一个首长说道:“老总,这是好事,这回我就能轻松一点了,这些天来粮食问题把我的脑袋都弄大了,现在多少能有人为我分点忧了,等见到他们我可是要表扬的。”

老将军回答:“好了老刘,我的刘副司令,不但你要表扬,我也要表扬,自古以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没有粮食是不行的,我也知道部队粮食紧张,因为我彭德怀也没什么吃的吗,这次见到他们看看都弄回来什么好东西了,上次因为有了他们缴获的战马咱们组建了骑兵团,这次又帮了大忙啊。”

说完转身对穿皮夹克的首长说道:“习政委,上一次咱们让王胡子给他们嘉奖,又给了一个营的番号,这次怎么奖励啊?”

穿皮夹克的首长回答:“老总,见了面再说,弄来粮食是好事,可谁知道他们弄回来多少,咱们有六万多人,弄少了还不够塞牙缝的。”

老将军点点头:也好,见到他们再说了,到时候咱们看看都弄回来点什么,看情况再奖励。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西北野战军的大队人马到达了靖边县,经过不到一年的战斗与扩充,现在的西北野战军已经由原来的二万二千人发展到六万多人,虽然还比不上国民党,但是共产党拉队伍的速度是很恐怖的,大队人马过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终于二纵队走了过来。

看着大踏步走过来的二纵队,李勇心情也很激动,自己打一开始冒充的就是二纵队的兵,这回来的才是货真价实的二纵队,也是西北野战军最能打仗的主力纵队,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老骨头部队。

李勇和王成德带着战士们在路边寻找自己的老部队,当四旅二团走过来的时候李江国在路边大喊:“团长,是我们,我们回来了。”

老二团的赵团长听到喊声扭头一看,立即从马上跳了下来,把缰绳扔给警卫员冲他们走了过来,到了李勇和王成德面前,特务连组建这么长时间了见过团长的只有二十多人,特务连的战士们知道这是团长到了,都站在李勇和王成德身后给团长敬礼。

赵团长给战士们回礼后冲着李勇和王成德每人给了一拳头然后大声说:“你们俩干得不错,不光是你们,这回连咱们团都跟着出名了。”

说完揉了揉手说:“你们俩小子身上穿什么了?怎么这么硬?”李勇回答:“团长,我们身上穿的是防弹衣,里面都是铁板,你打上当然疼了。”

赵团长好奇地问道:“什么意思?防弹衣是怎么回事?”又看了看特务连战士的装备说道:“大勇啊,看来你们是发财了,听说你们有四百多人了,好啊,算上你们的连队,咱们团就有一千七百多人了,这回就让别的团羡慕去吧。”

说完哈哈大笑,他还不知道特务连现在已经有八百多人了,四百人是以前的黄历了。

笑完又接着对李勇和王成德说:“咱们主力准备在这一带休整一段时间,部队连着打了这么长时间也该休整了,你们连到了几天了?打前站工作干得怎么样?”

李勇和王成德赶忙汇报:“部队宿营的地方都准备好了,饭也准备好了,但只是把咱们团自己的房子与伙食准备好了,别的部队就没办法管了,部队太多了。”

赵团长喊着说:“这么多部队你们怎么管得过来,把咱们团安排好就行了,你们俩派点人把咱们团带过去。”

二团跟在特务连的后面来到为他们准备好的窑洞和院落,看到二团有人接,还有现成的房子和饭菜,这可把别的部队羡慕坏了。

等把一切都安顿好了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了,战士们都在互相熟悉,虽然说是一个团的可这衣服装备的差别就太大了,看着特务连的装备,二团的战士们都快要羡慕死了,特别是李江国到处找认识的人显摆,很怕别人不知道他富裕。

饭后团部召开连以上干部会议,赵团长让通讯员告诉李勇和王成德把特务连排以上干部也带上,这一下子二团的会议室就显得热闹多了,老二团共有三个营九个连,加上团部的警卫连和侦察连一共十一个连级单位,算上新成立的特务连总共是十二个连级单位。

这一次开会光是新成立的特务连就来了二十多人,特务连成立时的二十几个老战士基本都到了。

看到特务连的人都是带着钢盔,皮鞋,望远镜和一身的装备,别的营连干部都嚷嚷道:“团长,特务连这不是成了地主老财了吗,你看看连孙全厚都挎着驳壳枪和望远镜,和他们一比咱们可都和叫花子一样了,这可不行,得让他们出点血,光顾自己闷头发财咱们可不干。”

孙全厚笑咪咪地坐在凳子上任凭别人怎么说就是不吱声,可这心里美得跟吃了蜜一样,哼,炊事班出来的咋了?炊事班出来的不是也照样挂驳壳枪和望远镜,你们战斗部队的排级干部有几个这样的,一个没有吧,来开会的都是连级干部也没看着有几个挂望远镜的。

西北野战军在几个大野战军里人数最少,武器装备也最差,差到有的时候官兵不分,排连级的干部也照样拿冲锋枪,象特务连这样的装备在别的野战军里可能不算什么,但在西北野战军里就简直是个另类了。

这些话要是放在李江国身上,这家伙肯定是要大声嚷嚷出来的,但老孙的性格是不张扬的,只是闷头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享受大家的羡慕,恩,咋咋虎虎的有什么用,这种感觉也不错。

李江国这时故意拿出根烟卷,然后从兜里掏出个美国产的打火机,大拇指一按,咔的一下一股兰色的火苗冒了出来,把烟点上猛的吸了一口后又冲着他身边的二团干部们吐了几个烟圈。

这一下整个会场更乱了,李勇看着李江国的动作感到好笑,这也太能显摆了,有几个和李江国特别熟悉的上来就抢他的打火机,李江国则是缩头缩脑的在人群里来回躲。

这些营连干部李勇是一个也不认识,当初李勇被抓住的时候,负责诱敌的部队是抽调过来组成的,但是他们都认识指导员王成德和一排长李江国。

指导员王成德来特务连以前是团部政治处的一个干事,李江国是警卫连的一个排长,来开会的这些人和他们两个都很熟,李江国平时人缘就很好,和别的营连干部关系都不错,见他这么显摆就没人和他客气了,几个人上去把李江国按在那里使劲抢。

特务连刚成立时的二十多人都是从他们的各个连队里挑出来的,这时也都过去向自己的老领导汇报这一段时间特务连的经过。

看到大家乱成一团,会场被弄的乌烟瘴气的,赵团长敲了敲桌子:“都嚷嚷什么,看把你们能的,还抢上了,人家特务连的装备也不是上级发的,是人家自己缴获的,你们眼红什么,有本事你们也弄点回来。”

团长说话了会场马上安静下来,看了看特务连的人员,赵团长问道:“特务连怎么来这么多人?你们到底有几个排?现在有多少人?”

指导员王成德回答:“报告团长,我们连现在有九个排,人员八百二十五人。”

王成德的话一说完,刚刚平静下来的会场马上又乱了,就连赵团长也有点发懵,这家伙,九个排八百多人,这还是一个连吗?不是说有四百多人吗,啥时候又变成八百多人了,这俩人还会撒豆成兵了?人员都能顶上我们两个营了,特务连大的有点过分。

赵团长想了想说道:“把你们连的编制和大家说说,让大伙都听听,怎么整出这么多人来。”

王成德把特务连的编制仔细说了一遍,这一下会场更乱了,特务连不光是人多,还有十二挺重机枪和十二门迫击炮,火力强大的离谱。

看到大家乱烘烘的,赵团长有点不好意思地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勇说道:“我说这个这个大勇啊,你看是不是你们连多少也出点血,没多有少吗,多少出点,这帮人眼睛都红了,你要是一点血不出,这帮小子恐怕不能放过你,怕是到时候我也管不了了,你看看咱们现在连开会都开不好了。”

说完这话赵团长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明摆着是跟下面一个连级单位要东西,自己这个团长当的有点无耻了。

李勇心里很明白团长让他们出点血的意思,听到团长这么说大家才想起来特务连的主心骨到现在一句话还没说,大家一进来光顾着和熟悉的战士们打招呼,都忘了李勇这个连长他们谁也不认识,想打特务连这个地主老财的主意,还得连长说话才算的。

还是团长厉害,脑袋好使,这一句话把问题弄到根本上了,人家连长不说话别人再跟着瞎嚷嚷也是白扯。

李勇笑了笑回答道:“这样吧团长,我们连还有几百支三八式步枪,咱们团不是有三个营吗,一个营给一百支步枪,每支步枪配子弹一百发。”

二团的干部们没想到李勇这么大方,这一出手就是三百支步枪,还每支带一百发子弹,要知道二团现在每个战士最多有几十发子弹,少的只有十几发,步枪也是乱七八糟什么型号都有,三八式是那个时代最好的步枪了,这下可解决大问题了。

会场静了一下,然后有个干部说道:“李连长,都是一家人,我们就不说谢了,这些武器我们会让它们发挥威力的。”

李勇回答:“没什么,我们特务连也是二团的一部分,在座的不都是你们的战士吗,给你们就是给自己。”

李勇这番话刚说完有一个干部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李连长,你看你们出手是挺大方的,一个营一百支步枪,但是我们警卫连和侦察连怎么办?我们也很穷的。”

这个干部的话一说完会场上马上是笑声一片,赵团长也笑着说:“呵,有点不要脸的劲了,这没给还带硬要的。”

李勇也笑了:“算我没想周全,警卫连和侦察连每个连再加五十支步枪,子弹一样还是每支步枪一百发,另外在给你们两个连各十支冲锋枪,每支配弹二百发。”

两个连长听到除了五十支步枪外还有十支冲锋枪都乐的不行,真是没白张嘴,特务连确实有货。

李勇又想了想对赵团长说道:“团长,咱们团有几挺重机枪?每挺重机枪有多少子弹?”

赵团长说道:“不算你们特务连全团只有四挺重机枪,每挺只有三百发子弹,大勇啊,和你们特务连一比,咱们团是真穷啊。”

李勇:“团长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团不算我们连还有十一个连队,我们连还有缴获的六挺九二式重机枪没用上,加上团里原有的四挺就是十挺,侦察连用不上重机枪,剩下的十个连队每个连队一挺,每挺重机枪我们给带两千发子弹。”

李勇一说完会场哄地一下,二团的干部们高兴地对李勇说:“哎呀李连长,你可成我们的大恩人了,这一下咱们团的火力就大大加强了。”

赵团长也是高兴异常,全团有十挺重机枪加上多出来的四百支步枪,全团的火力得到了很大加强,自己没看错人,这个李勇真不简单,几个月的时间就把部队从二十多人发展到八百多人,现在自己这个团已经超过两千人了,别的纵队自己不知道,在二纵肯定是人数最多的一个团,而且也是火力最厉害的团。

李勇看到大家高兴心里也很兴奋,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多少能给部队解决点问题了,接着说道:“我们连比主力早到几天,这些天我们一点没闲着,到处酬粮了,还算不错,我们从绥远一带弄到了几十万斤的粮食和大批的牲口,这些粮食明天一早就要交给野战军总部,但是我们多少有点私心还给咱们团留了点,没敢多留也就是有一万多斤吧,还有一部分猪羊什么的。”

李勇一说完会场更热烈了,二团的干部们纷纷围过来和李勇说:“李连长,自打到了陇东我们就基本没看到肉了,小米饭也是干一顿稀一顿没个准数,你一说有猪和羊什么的我这嗓子眼里都能伸出个小手来了,要是有块肉都不用嚼就能抓进去。”

西北野战军西出陇东作战,收复了大片失地,沉重打击了从青海和宁夏过来的国民党部队,但是陇东地区是个苦寒之地,数万人的大部队补给很困难,战线拉长以后,从山西运过来的粮食也跟不上,部队饥一顿饱一顿,饿肚子是长有的事。

俗话说的好,‘有粮方能聚兵,’粮食是部队发展的保证和前提条件,这也就是共产党八路军的部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高昂的战斗力,别的部队早就散伙了,所以不论干部和战士听说特务连弄回来不少粮食都乐坏了,就差没把李勇和王成德扔起来欢呼了。

赵团长心里高兴,这特务连一来可是解决大问题了,人员,武器弹药和粮食都得到补充,整个二团的战斗力翻了一倍不止。

看到乱烘烘的会场,拍了拍桌子赵团长说道:“大家静一静现在我宣布野司总部命令。”

大家听说团长要宣布总部命令都很奇怪,总部的命令怎么下到团里了?以前团长宣布的都是旅部的命令,团一级的单位太小了,有什么事也不至于让野司总部下命令。

赵劲看了看大家奇怪的表情,也不解释,然后拿出一张电报念道:二纵并四旅二团,你部所属特务连在陇东战役中英勇善战,屡建奇功,以较少的兵力拖住了敌人的有生力量,有力地配合了主力作战,保障了主力的补给线畅通,特此嘉奖并通报全军,经总部决定你部特务连升格为特务营。

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总部

谢谢朋友心伤绝恋的打赏与支持,更新票实在是要不了,没有时间了,上午厨房要按不锈钢台面,我说弄个大理石的就很好,老婆非得说大理石有辐射,下午还得睡觉,今天晚上要值夜班。

赵团长念完电报说道:“这是彭老总和习仲勋政委签发的命令,经团党委决定特务连从今天起升格为特务营,李勇任营长,王成德为教导员,特务营别的职务由你们两人推荐。”

放下别的干部们祝贺不说,散会后李勇让特务营的排以上干部们到营部继续开会,会上李勇说道:“同志们,最近一段时间咱们仗打的不错,首长也都知道了,今天把咱们升格变成营了,这是好事,按道理各排也要升格为连,但是我不想这么做,我想搞一个和别的部队不一样的营。”

听李勇说要搞一个和别的部队不一样的营,开会的这些老战士都直犯糊涂,营就是营吗,还有什么不一样的?但连长既然这么说了就肯定是有道理的,要不凭连长的脑袋瓜子是不会胡说的。

李勇继续说道:“具体的做法是在我们营取消连级单位,由营直管排,排下面是班,这样可以把咱们营的作战计划更快的落实到每一个排,取消了连队这一中间环节能让命令更直接下达,加快部队的反应速度。”

李勇的想法还有很多,但是不能和战士们都说出来,说出来大家也理解不了,这是二十一世纪现代军事变革的产物,六十年前的战士们一时是理解不了的,只好说得简单点。

李勇说完后大家沉默了一会没有做声,不是这些老战士不愿意,是他们一下子还没从李勇的思路里想明白。

李勇静静地等了几分钟,五排长王老虎说道:“现在应该叫营长了,营长,这没什么,咱们都是共产党员,肚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管它什么连长排长的,只要我们能跟着你打仗就行。”

一排长李江国说道:“营长,教导员,在咱们营当排长也是很牛的,咱们一个排不比他们一个连少多少人,咱们二团的警卫连,就是我以前的老连队还不到一百人,要是论战斗力他们一个连也干不过咱们一个排,装备更是没法和咱们比,老虎说的对,管他什么连长排长的,只要咱们能打胜仗就行,别看咱们叫排长,要是和他们的连级干部一起出去,遇到不认识的肯定以为咱们是首长。”

李江国话一说完又拍了拍自己胸前的望远镜,看到李江国得意的模样大家都笑了起来,因为环境很艰苦,在西北野战军里有望远镜的基本上都是高级指挥员,不认识的人还真弄不明白特务连的官有多大,李江国这家伙关键时候还是挺会活跃气氛。

三排长马长胜说道:“只要能打败国民党叫什么都一样,叫排长有什么不行,就是叫司令打败仗也没用。”

李勇说道:“谢谢同志们的理解,咱们虽然不设连这一级编制,但是你们每人到老孙那里领一支驳壳枪,以后你们愿意,拿什么枪都行,要是不嫌沉就把冲锋枪和驳壳枪都挎上。”

李勇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和教导员王成德商量,过后自己也觉得这事做的有点不对,等战士们都走了以后赶忙向王成德说对不起,并解释说自己一着急没和教导员商量,以后一定注意。

部队改编制是一件大事,和教导员商量是正确的,好在共产党人的胸怀是豁达的,李勇把自己的想法和部队改制的好处仔细向王成德叙述了一遍,王成德完全支持李勇的想法,并且好不犹豫地说道:“只要是对部队有利的事他一定会全力支持。”

散会后李勇悄悄地摸到了胡小莲的房间,对胡小莲说道:“你男人我现在是营长了,怎么样厉害吧?”胡小莲靠在李勇怀里说道:“知道你厉害,但你不是我男人,你呀,是我相好的,我男人牺牲了。”

李勇是现代人,怎么也弄不明白这男人和相好的有什么区别,胡小莲小声说:“大勇,我是结过婚的女人,寡妇不能给你当媳妇的。”李勇着急的问:“你不想给我当媳妇还想给谁当?你又看上谁了?”

胡小莲掐了他一把说:“你个坏蛋,我还能看上谁,我这辈子能在你身边跟着你就实足了,你以后再找个姑娘当媳妇。”李勇也不知道怎么劝她,在胡小莲的房间里待了一会后走了出来,现在满大街都是西北野战军的部队,李勇当然要注意影响了。

二天早上李勇和王成德刚刚吃完早饭,赵团长就带着警卫员来到了他们住的院子里,一进院子就喊:“大勇,成德,你们算是出名了,出大名了,刚才旅长把电话打到咱们团部了,叫你们俩马上到野战军总部去一趟,知道吗,是咱们野战军总部啊,连我这个当团长的都没去过,肯定有很多大首长,你们俩收拾收拾赶紧过去。”

李勇和王成德听说总部首长要见他们赶紧把军装抻了又抻,各自把军装整了又整,然后骑马向总部的方向跑去,野战军总部离特务营只有两三公里的路程,两人很快就到了总部大院门口,把马缰绳扔给跟来的李玉明,走到大门口大声喊:“报告。”

听到门外的喊声,屋里有个人说:“我们的英雄来了,大家不是都想见见吗,让他们进来吧。”

李勇和王成德走进屋里往周围看了看,只见总部所在的屋子里有好几张桌子,桌子上摆了几部电话,四周的墙上挂满了地图,桌子的周围坐了好多人,李勇也没敢仔细看都是谁,但估摸怎么也得有二十多人,两人赶忙立正敬礼然后喊道:“二纵四旅二团特务营,营长李勇,教导员王成德奉命来到。”

屋子里的人没有一个说话的,都静静地打量着两人,李勇看着满屋子的首长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心是蹦蹦乱跳,这是怎么了,自己是两世为人,见过大世面的人,前一阵子听李江国和马全有说见了大首长心就乱跳自己还骂过他们没出息,怎么轮到自己头上也是这样。

这时有个人说话了:“恩,这身装备确实不错,但怎么觉得有点象美军的意思,国民党的远征军入缅作战时和美国人打过交道,特别是这脖子两边挂的手榴弹和美军的挂法是一样的。”

又一个人说:“现在天气不冷,你们弄个坎肩穿上是什么意思。”这个人刚说完,又有一个人问道:“穿的还是皮鞋,你们部队里别的战士们也都穿皮鞋吗?从哪里弄来的?”随着这几个人的话音,屋里的人纷纷向李勇和王成德问话。

李勇和王成德俩人知道这都是野战军各部门的首长,想回答,可是人太多不知道回答谁的问题为好。

就在俩人有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有个首长喊道:“行了,别问了,这么多人一起问,让他们怎么回答,这两人都是我的兵,看看都要被你们给吓着了,要是吓傻了怎么办?你们陪得起吗?”

说完哈哈大笑,随着笑声走过了一个精瘦精瘦,个子不高,两眼炯炯有神的首长,这个首长看着李勇和王成德说道:“我就是二纵的司令员,咱们认识一下吧。”

李勇知道这就是威震敌胆的王震司令员,自己从国民党的野战医院里跑出来就冒充是他的兵,这回可是真看见司令员了,这才是真家伙,货真价实的王司令员。

见到自己最崇拜的将军李勇满眼都是小星星,怪不得那些追星族们见到明星一个个跟吃了药的二百五一样,自己现在怎么也有这种感觉?忙和王成德举手敬礼喊:“首长好。”

王震司令员满面笑容地看着两人说:“不错,你们干的很好,仗打得漂亮,部队发展的也很好,不愧是我王胡子的兵,给我敬完礼就可以了,别人就不用了,这一屋子都是首长你们敬不过来。”

王震司令员,湖南浏阳人,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29加入游击队,次年起任中国工农红军湘赣独立一师政委,湘赣军区司令员。34年任红六军团政委,35年参加长征,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120师359旅旅长,后兼任延安地区地委书记,卫戍司令员。1941年帅部赴南泥湾开荒屯田。44年任八路军南下支队司令员。抗日战争胜利后任中原军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中原突围后任西北野战军二纵队司令员,49年任一兵团司令员和政委。新中国成立后任中共新疆局书记,解放军副总参谋长。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1988年被选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副总理。1993年逝世,终年85岁。

这是一位英勇无敌,让人景仰的将军,也是后世李勇心中的偶像。

别的首长听王震司令员不让李勇和王成德给他们敬礼都不服气地说:“好你个王胡子,刚见第一面就护犊子,敬个礼有什么不行的?我们还想抢人哪,彭老总你把这个营调我们纵队去吧,我保证用不了半年时间就能扩编成一个团。”

听到别的部队首长要抢人,王司令员可不干了:“什么?给你们半年时间就能扩编成一个团,你知道我这个营有多少人吗?告诉你们,是八百多人,比你们一个团也少不了多少,感情到了你们那里再给添几百人就算是一个团了?看着眼红了?眼红也没用,有本事你们自己也弄去,哈哈哈哈。”

王司令员这一番话把别的首长噎的直翻白眼:“老总,政委,你们看看这个王胡子,手底下冒出来个厉害部队把他牛的要上天。”

彭老总和习政委两人只是笑了笑在一旁看热闹,‘知道王胡子的脾气还要和他抢人不是找挨噎吗,’只不过这话因为俩人的身份不能说出来而已。

正在李勇和王成德不知所措的时候,过来一个把灰军装洗得发白的首长:“李营长,王教导员,听说你们前些天在为主力准备粮食,准备的怎么样了?”

王成德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来交给了这位首长:“报告首长,都在这上面。”这位首长仔细看了一遍然后交给一直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李勇和王成德的老将军:“老总,这下还真能解决问题,他们弄回来的粮食能够咱们支持到贺老总从山西把小米运过来。”

然后又转过头对着李勇和王成德说:“李营长,王教导员,你们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啊,我这头疼的毛病也能轻点了,我代表野战军总部对你们营提出表扬,以后碰到这样的事多干点,王胡子,你有两个好兵啊。”

李勇和王成德回答:“谢谢首长表扬,这是我们应该作的。”王震司令员在旁边为两人介绍:“这是咱们野战军的副司令员刘景范同志,主管咱们部队的后勤工作,也不用太谦虚了,弄回来这么多粮食,首长当然要表扬了。”

李勇赶忙又敬礼说:“首长好,早就听说过首长大名,如雷贯耳。”

刘司令员员笑着说:“拍马屁了,你们怎么会知道我,我可是一直都在做地方工作,刚到咱们野战军不长时间。”

李勇忙解释:“首长,我没胡说,您以前是边区政府的副主席,还是咱们陕北根据地创始人刘志丹将军的弟弟,我早就听说了。”

李勇说完后满屋子的首长都有点惊讶,这个刚被提拔的小营长知道的不少吗,刘景范是边区政府的副主席,这事知道的人不少,知道他是刘志丹将军胞弟的就没有几个人了,这个年轻人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刘景范司令员也很奇怪:“李营长,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李勇心里想以后要加小心不能说得太多,否则容易引起首长怀疑,这些首长可都是人尖子不好糊弄:“报告首长,我也是从别的战士们那里听来的,听王司令员说您是后勤司令才想到的。”

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观察两人的老将军问道:“李勇同志,你们营现在有多少人,设几个连?”

李勇从这些首长的语气中早就猜出来这就是我军的创始人之一,天才的军事家,让他的每一个对手都闻风丧胆的彭大将军,忙回答:“报告首长,我们营共有八百二十五人,下设九个排,分别为五个步兵战斗排,一个侦察排,一个重机枪排,一个迫击炮排,一个辎重排,没设连一级编制。”

彭老总有点惊讶的说:“是吗?为什么不设连编制?”李勇细心地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然后说道:“报告首长,我是这么想的,现在我军现行的体制沿用的是西方的标准,也就是师旅团营连排班,这也成为了现在国际上的通用标准,但是这个标准就一定是正确和完美的吗?”

“我不这么认为,我有一个简单的设想,就是把每一个营作为一个最基本的作战单位,可以单独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而不需要其他的辅助兵种,这个营可以由多个排组成,就象我们营这样,营下面不设连,而由营直接管辖到排,这样做的好处是,营一级的作战命令可以直接到排,节省了连这一中间环节,能使作战命令更加通畅,提高部队的反应速度。”

李勇这一番话让满屋子的人都静了下来,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对军事变革这类话题都特别敏感,仔细想了想就能明白李勇所说的道理。

彭老总笑了笑鼓励道:“不错,很有想法,还有吗,接着说下去,不要怕说错。”李勇定了定心神又说道:“营的上级单位不设团,而直接设师或是旅,由多个营组成一个师或旅,可以是五个营也可以是八个营,这要看当时的条件,这样的旅或师就可以组成一个比较完美的作战单位。”

“这样的部队可以组合作战也可以单独作战,小一点的战斗一个营就可以解决,中等规模的战斗由一个旅或师完成,大的战役则由多个旅或师完成,这样就可以使指挥员更加方便的实行他的作战意图和设想,部队也能更加快速地部署到位,缩短战役的组织和部署时间,也能让指挥员的指挥更加灵活。”

说到这里李勇停了下来:“暂时只想到这么多,有说错的地方请首长们批评。”

一屋子的首长都在静静的听,细细分析李勇所说的道理和可行性,分析如果按这个办法施行下来的优缺点。

李勇这一番话说出来,王震司令员连眼睛和眉毛都在笑:“好,说的很好,怎么样众位,我王胡子的兵厉害吧?你们谁有这么好的营长?拉出来咱们比比。”

彭老总轻轻地说道:“行了,胡子,你就别显摆了。”又对着李勇:“李勇同志,毛主席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的这些观点很新颖,很有前瞻性,但是否可行我们还不能确定,这样吧,你就用你们营做个试验,把你的这些道理都检验一下,你看行吗?”

李勇很激动,彭老总那是多大的首长?是人民解放军的副总司令,能和李勇用商量的口吻说话,这说明我党和我军老一代的革命家胸怀博大,心底无私天地宽,能跟他们在一起打仗生活是自己一辈子的荣幸。

彭德怀,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创建人和领导人,原名得华,号石穿,1898年10月生于湖南湘潭,与毛主席是真真正正的老乡,16年入湘军,都说无湘不成军吗,咱彭老总也是湘军出身,从士兵升为团长,26年参加北伐战争,28年入党,同年7月领导平江起义,任中国工农红军第五军军长,建立三省边界根据地,后率领五军主力到井冈山与毛主席和朱老总领导的部队会师,30年任红三军团总指挥,34年10月参加长征,35年9月红1、3军团合编为陕甘支队,任司令员,抗日战争爆发后任八路军副总司令,第18集团军副总指挥,解放战争期间任西北野战军司令员,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副总司令。

不能再说了,再说该有人说混字数了,彭老总是一个悲剧似的人物,一生没有后人,几次婚姻都以失败告终,有记录的情欲只有几次,哎,只有几次呀,这一点上比较可怜,没有李勇想得开,性格中刚性的东西的太多,不能说这种性格有什么不好,但刚则易折,能严于律己但不能宽以待人,人都是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否则就不能称之为人了,彭老总自己象个苦行僧一样,但是如果用这样的标准来要求其他人,有几个能做到,因此也得罪了一些人,戎马一生,没过几天好日子,彭老总一生都身系百姓,始终坚持为民请命,唉!!!

彭老总低头在屋子里走了几圈又突然说道:“李勇同志,你对我们野战军的下一步行动还有什么看法吗?”

听彭总这么问,满屋子的首长都有些惊讶,野战军的下一步行动是战略上的大问题,和这么个年轻人说有什么用?他就是再厉害也不过二十岁左右,能有什么看法?

李勇也感到很突然,自己怎么办?西北野战军的下一步行动是敌人的北部重镇榆林,榆林战役是军史上有名的败仗,自己说了有用吗?看到李勇有些不敢说话,王震司令员拍了拍李勇:“李勇,你就大着胆子说,说错了也没关系,这么多首长能让你承担责任吗?有事我王胡子替你顶着。”

李勇很感动,能在总部的高级干部会上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种机会太难得了。

既然首长都让说,就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把自己理解的一些东西说出来请首长们指教,有不对的地方请首长们批评指正。”

“我军收复陇东和三边分区后沿长城向东运动,目的很明显,主力的目标应该是敌人在陕北的北部重镇榆林,大部队行动很难隐蔽行踪,敌人也会很快察觉到我们的意图而有所准备,这时候对榆林发起攻击达不到战役的突然性,我个人认为打榆林不如不打,因为我军攻打榆林的目的应该有两个。”

“一吸引胡中南在延安附近的国民党机动部队来援,我们则利用运动战和敌人的增援兵团进行周旋,在运动中打击敌人,就算不能全歼,也能吃它一大块。”

“二如果延安的敌人不来增援,我们就真打榆林,把这个在我们根据地后门上的钉子拔掉,为以后对付胡中南的中央军解除后顾之忧。”

这时满屋子首长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说到这里李勇的胆子大了起来,心想既然说了就说个够。

延安离榆林路途遥远,敌人对我军经常用的围点打援策略应该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延安的敌人未必来援,就是被命令来援也不一定积极,这样一来我们打击敌人援兵的计划就会落空。

而我们如果真打榆林也会困难重重,榆林守军有两万多人,已经在榆林经营了三十多年,有完备坚固的工事和防御体系。

另外这个二十二军也不同于一般的国民党杂牌,很有凝聚力,战斗力不弱,不但士兵归心,武器装备也很不错,粮食和弹药储备也很丰富,有长期坚守的有利条件。

我军主力有六万多人,虽然人数是敌人的三倍,但攻坚火器很少,弹药匮乏,一个普通的步兵团只有几挺重机枪和几门小迫击炮,子弹和炮弹更是稀少,就拿我们团还说吧,重机枪只有三百发子弹,迫击炮门十几发炮弹,这样的弹药配给量可以打平原野战,攻坚做战就太少了。

我们也没有攻打大城市的经验,对坚固的城市进行攻坚作战,火器将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否则只能依靠土工作业和炸药爆破,现在我们不但爆破手缺乏,连爆破用的火药都很缺乏,如果火力再压制不住敌人,我们的攻击部队将会遭受重大损失。

敌人是据城坚守,如果在短时间内不能顺利拿下榆林,就会使战斗陷入胶着状态,这对我军是极为不利的,榆林城的西北还有敌人的新编三十六师,根据我们的侦察,这个师离榆林只有二百公里左右。

三十六师如果趁我军久攻不下的时候进行偷袭,就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麻烦,这个三十六师是个整编师,全师有三旅九团,加上师和旅的直属队,整个师有三万多人,火力强大,装备精良,师配属有榴弹炮团,旅有榴弹炮营,团有迫击炮连。

师和旅全是口径超过一百毫米的大口径火炮,这个三十六师如果和榆林城内的敌人配合起来就会使我军很被动,综合以上几点原因,我认为在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不打榆林为好。

作者写的不是历史,只是网络小说,有的地方是和真实历史有出入的,最后谢谢朋友们的支持与打赏,今天晚上还能写点,明天早好再发。

先回答书友无敌加菲猫一个问题,问题很专业,通讯系统落后一直以来都是制约部队发展的一个瓶颈,作者也没什么好办法,不想把什么都带着去穿越,感觉那样没意思,装备只能是靠缴获了,最后谢谢朋友心伤绝恋和桃木英英的支持。

把自己观点说出来的李勇有点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是否能影响总部首长的决策,但是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把自己知道一点东西告诉了首长机关,给总部首长提供一小点建议也是好的,能做到这些已经是老天爷开眼了,以后的事就不是自己所能考虑的,爱咋地咋地了。

一直在轻轻踱步的彭老总背着手说:“恩,你这个李勇还真是不简单,肚子里的东西不少吗,怪不得你的战士对你那么服气,你们先回去吧,你说的问题我们会认真考虑的。”

出了总部大院王成德问李勇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李勇叹口气说:“老王,我什么时候说瞎话了,再说了,我敢在首长们面前胡说吗?这个榆林真的很不好打,能不打最好不打,如果总部真的决定了咱们就坚决执行,但我认为这次战斗把握不大。”

王成德边走边劝道:“大勇,该说的你都说了,打与不打是总部首长的事,咱们回去早做准备,就按打做准备,你看怎么样?”李勇当然是同意了。

两天以后西北野战军继续沿长城一线向东运动,这次特务营回到了二团的编制,和大部队一起行动,可这一行动问题就出来了,整个西北野战军的马匹很少,除了各级部队的通讯员和骑兵侦察员以外,只有营以上的干部才有马骑,剩下的战士们都是徒步行军。

但是李勇的特务营却是个另类,全营八百多人全都是骑马行军,二团的行军序列是一、二、三营,然后是团部和直属队,特务营在最后面,特务营的后面就是本旅别的团的部队。

跟在特务营后面的战士看到前面行军的部队都很奇怪的问自己的上级,战士问班长,班长问排长,排长问连长,一级一级往上问:“前面走的是什么部队?太牛B了,装备怎么这么好?还都有马。”

因为是和大部队在一起行军,李勇没有派出侦察部队,这次走在全营最后面的是张劲松的侦察排,张劲松骑着马戴着钢盔晃晃当当的走在最后面,胸前挎着冲锋枪和望远镜,腰里还斜跨着一支二十响的驳壳枪。

张劲松性格开朗,一路上和身边的战士嘻嘻哈哈,打打闹闹,还不时的从军装的口袋里掏出点什么扔进嘴里嚼嚼,等张劲松和他的兵们把香烟掏出来用亮闪闪的打火机点上后,跟在他们后面行军的战士们彻底崩溃了。

后面兄弟部队步行的战士们别说烟卷了,对他们来说就连旱烟叶都是很珍贵的东西,看到张劲松他们用打火机点烟卷都惊讶的把嘴巴张多大。

这是从哪里来的老爷兵?也太富裕了,肥的流油,穿皮鞋戴钢盔,不打绑腿还骑马,军装上更是连块补丁都没有,脖子上还一边挂了一个香瓜式的手雷,再看看自己的破军装,破步枪,破步鞋,没有几颗子弹的子弹带,边区造的手榴弹,这差距也太大了,首长们不会这么偏心眼吧,把好装备都给他们了?

就这样一级一级的往上问,终于弄明白了,这就是二团新组建的特务连,因为在陇东战役中立了大功,总部首长特批升格为营,听说这个营的营长和教导员连总部的几位首长都很欣赏,都是特别接见过的,怪不得连下面的战士们都这么牛。

看到后面兄弟部队战士们羡慕的眼光,张劲松笑着从口袋里掏出盒烟卷扔过去:“同志们尝尝这个。”

后面的战士们边接过香烟边想,这家伙出手就是一盒烟卷,可真大方,比我们连长强多了,我们连长弄点烟叶还藏着掖着的,很怕被人发现了抢走,这人别看年龄不大,带望远镜的可都是大首长,但是这首长怎么还挎冲锋枪,以前可没见过挎冲锋枪的首长。

一个战士奇怪的问道:“同志,你是什么职务?”张劲松身边的战士大声回答:“这是我们排长。”

听到这个带望远镜的只是一个排长,问话的战士彻底无语了,还以为是大干部,没想到就是一个小排长,不过这个排长也太牛了,自己的排长和人家一比?哎,没法比了,别说是排长了,就是营长、连长也比不过人家,看那架势连一个小兵都牛得不得了。

张劲松身边的战士小声说:“排长,咱们以前自己行军我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现在跟主力在一起行军再和别的部队一比,我就觉得咱们营长真是不简单,你看看后面行军部队战士的眼神,如果不都是解放军他们还不得过来抢啊。”

张劲松也小声说:“那是啊,咱们营长是什么人,除了生孩子剩下的啥都会,你知道吗,这次和教导员到总部去,听说把好多大首长都给震了,连彭老总和习政委都很欣赏咱们营长,好好跟着咱们营长干吧,我估计咱们营还得扩大。”

旁边的战士惊奇地问:“还扩大?咱们营现在就能顶别人两个营了,还怎么扩?”“还怎么扩是营长和教导员的事,我怎么会知道,不过要是再扩大你这个班长也该当排长了。”张劲松笑嘻嘻地回答。

部队中午只是短暂休息了一下就继续行军了,快到下午六点的时候大部队正式宿营了。

这下别的部队又被震撼了,因为是大部队行军,宿营地的房子很少,别的部队战士们大都是露天宿营,找个背风的地方互相挤挤靠一靠就可以了,看着特务营草绿色的野战帐篷一顶一顶支起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勇告诉孙全厚给团部送几顶帐篷,别人就没法管了,部队太多也管不过来,然后和王成德分别检查宿营情况,李勇带着李玉明和三牛、小成到各个排都转了一圈。

卫生队的队长胡小莲说什么也要跟着李勇一起去,她到是没别的心思,只是想多和李勇待一会。

最近一段时间李勇忙的脚都要打着后脑勺子了,有一段时间没去碰这胡小莲了,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每次李勇和她办事这丫头都要先装一会不愿意,这下到好,李勇有一段时间没办她了,她到找上门来了。

现在的胡小莲一身灰军装,扎着皮带别着手枪,胸脯挺的多高,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漂亮,别的部队战士们远远地看着都羡慕的不得了,这特务营太牛了,不但装备好还有女兵,女兵只有在野战医院和总部才有,他们不过是个营级单位怎么会有女兵?

等李勇转到侦察排的时候,战士们纷纷和李勇说:“营长,我们排今天行军是在咱们营最后面,也是咱们团的最后面,你是没看到别的部队的眼神啊,那家伙眼睛都红了,都快要上来抢了。”

李勇笑着说:“别他妈的扯淡,有那么严重吗?”战士们说道:“哎呀,营长,你不信问问我们排长,我们排长还给他们扔了一盒烟卷。”

张劲松在一边嘿嘿笑着说:“营长,虽然没这帮小子说的严重,可也差不多了,有个战士看我带着望远镜以为我是什么大干部,问我是什么职务,我和他说是排长,那家伙的眼睛都快要绿了。”

张劲松一说完大家都笑了,连李勇也憋不住笑了。李勇笑着说:“同志们,这不算什么,咱们营的发展还在后面,还有更好的机会在等着我们,至于怎么发展现在还要保密哦,但是有一点,你们不但要练好技战术还要学好文化,你们以后也要带兵,没有文化是不行的,都明白了吗?”战士们互相交流着兴奋的眼神回答:“明白了,营长。”

西北野战军的大队人马从靖边出发后继续向东,足足走了有三天多,这一天到了长城以南靖边以东的横山县,到了横山以后,李勇心里清楚西北野战军攻击榆林的目的没有改变,自己的到来并没有改变历史。

后来又一想,历史的轨迹怎么会轻易改变,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只不过是个营级干部,抱的希望还是太大了。

在营部的会议上李勇让各排做好战斗准备,特别是炸药包和梯子类的东西要提前准备,部队在行军的间隙还要抓紧练习野战攻坚的各项技术。

在横山经过短暂休整后,经过连续行军的西北野战军来到了榆林附近,对榆林外围阵地的战斗马上打响了,李勇所在的二纵队负责攻击的是离榆林只有二十里左右的三岔湾,而对三岔湾进行攻击的主力正是李勇他们二纵四旅。

这个三岔湾有守敌一个团,在平缓的沙漠上修注了几十个大碉堡群,子母堡交错,互相之间用交通沟连在一起,人员可以来回支援。

狂风卷着黄沙打得人睁不开眼,枪声,炮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响成一片,四旅的攻击行动开始了,老二团是全旅的主力团,攻击箭头直指中间火力最凶猛的几个大碉堡群。

李勇的特务营作为团预备队在后面等待命令,以前二团作战的时候因为要留一个营做预备队,只能用两个营进行攻击,这回有了特务营,赵团长把以前的三个基本营全部拿出来用到了第一线的攻击阵地,攻击的力度得到了很大的加强。

老二团现在有四个主力营,李勇的特务营有八百多人,相当于别的部队两个营,这让赵团长心里很有底气,自己用三个营发起攻击,手里的预备队也比别的部队要多,武器装备也比别的团队要好一些,这也是旅部让二团做为主要攻击部队的原因。

听着攻击部队激烈的呐喊声,和在黄沙中时隐时现的红旗,李勇就觉得自己浑身热血沸腾,但也知道仗不好打,我们的部队是打游击出身,火器不足,对坚固阵地的攻坚战还在学习中,交的学费可是战士们的鲜血和生命,用望远镜观察战斗情况的李勇怎么也坐不住了,带着李玉明和警通班的几个战士来到团部。

赵团长看到李勇走进来就问道:“怎么了大勇?坐不住了?你们营是咱们团的预备队,不到最后关头是不能用你们上的。”

李勇说道:“团长,咱们团的压制火力不够,攻击部队会遭受较大伤亡,我带两个排上去,我们一个排有十六挺轻机枪,两个排就三十二挺,我再把迫击炮排带过来,对咱们火力到不了的地方进行定点清除,我们不参加攻击,只是做为攻击部队的火力掩护,我只带三个排过来,别的部队由教导员带队还当预备队,耽误不了你的命令,你看这么办行吗?”

赵团长想了想对李勇说道:“好,就这么办,记住,不要轻易参加攻击,咱们团还没到关键时候,你们营可是我手里最后的底牌了。”

李勇说了句:“你就放心吧团长。”又转身对三牛和小成说道:“让一排和二排还有炮排跑步过来。”

时间不长,李江国和马全有还有高翔带着部队跑了过来,后面还紧跟着警通班的二十个人,三牛和小成偷偷地对李玉明说道:“班长,教导员交代了,要是咱们营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就要咱们几个的脑袋。”

李玉明低声说:“那还用说,要是营长出了岔子,不用教导员找我,我自己就把自己解决了,要不还要咱们这个警通班有什么用?”

在团长关注的目光中李勇带部队跑步冲了上去,十几分钟后到了攻击部队的最前沿,只见我军一支攻击部队被敌人碉堡里的机枪火力压制在平缓的沙漠上抬不起头来。

前面不到一百米距离的土包上修了几个大碉堡,这几个碉堡的位置选的很好,地势不算很高,但正好卡住了攻击部队前进的线路,碉堡与碉堡之间行成了交叉火力,从枪眼里不停地往外面喷吐火蛇,我军攻击部队是一个连,仅有的一挺重机枪和几挺轻机枪没办法和敌人对抗,火力时断时续。

李勇爬到这个尖刀连的连长身边,这个连长回身一看是李勇忙说道:“李营长,你怎么上来了,你们营不是预备队吗?”

李勇没有回答为什么,只是对这个连长问道:“怎么样?”连长回答:“不太好,我们连的火力压制不住碉堡里的机枪,就一挺重机枪还是你们前几天给的,炸药送不上去,这里都是沙漠,地势太平了,没有可以利用的地形地物,从前面冲不上去,两侧也没有可以利用的地形和地物,连着几个爆破组都牺牲在半路上了,已经伤亡十多个了。”

李勇和这个连长商量道:“你看这么办行不?我替你们把敌人的火力压住,爆破由你们来干,我不是怕自己部队有伤亡,咱们团长说没到关键时刻不让我们上去。”

这个连长大喜地说道:“李营长,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你们能把敌人的火力压制住就行,别的事交给我们连,李营长你负责指挥就行了。”

李勇回头对李江国和马全有说道:“看到前面的几个大碉堡了吗,把你们两个排的轻机枪全调过来,两挺轻机枪封锁一个枪眼,把枪眼都封锁住,敌人不是机枪火力很猛吗,这回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火力。”

接到命令的一排和二排的三十二挺轻机枪立即架了起来,在李勇的口令声中一起开火,三十二挺轻机枪齐射很壮观,每两挺机枪对一个枪眼进行不间断的点射。

捷克式轻机枪的弹匣容弹量是二十发,一个好的射手用三发点射能打六到七个点射,捷克式的精度很好,但缺点是弹匣容量小一些,经常更换弹匣会造成火力中断,李勇用两挺捷克式对一个枪眼进行封锁就可以克服这个缺点,但是这个战术在老二团里也只有特务连才能用得出来,别的连队没办法拿出这么的机枪一起开火。

几十挺轻机枪齐射,子弹不断地从枪眼里钻进去,射孔周围被子弹打得冒起了一股股的白烟,碉堡里的机枪一下子停了下来。

大碉堡里的军官使劲喊着让自己的兵更换射手,可是说着容易,干起来难,上去一个被子弹打碎脑袋,再上去一个还没等开几枪脑袋又被打碎,连着换了几个就没人敢上去了,士兵们都推推搡搡的让别人上,这时候当官的话也没用了,明摆着去送死的活计谁干,你们当官的愿意你们去。

打仗的时候时间都是以分钟来计算的,特别是这种要进行火力封锁的时候,你稍稍迟钝一点人家就上来了,碉堡里的军官一看没有士兵愿意更换射手也急了,再不开枪八路就冲上来了,掏出手枪指着一个士兵的脑袋说:“他妈的,都怕死是吧,上不上?不上我现在就毙了你。”

这个士兵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再不上就要枪毙了,只好磨磨蹭蹭地往前走,话说来慢,实际也就是一两分钟工夫,可就是这一两分钟的工夫就够了,外面的老二团的战士们正等着这样的机会。

机枪齐射的场面一下子把攻击部队的战士们都看傻了,他们的连队总共才三挺轻机枪,子弹还很少,平时都当宝贝一样,这些打穷仗打惯了的战士们那见过这场面,子弹象白给的一样使劲地干。

见自己的战士们正看的过瘾,这个连长气的大声吼道:“都看什么呀?傻了吗?五个爆破组给我一起上,听见了吗,快上。”

在连长的吼声中,战士们冲了上去,李勇眼看着战士们把一个个大炸药包熟练地贴到了碉堡上,每一个大碉堡下面都码放了好几个,前面几个爆破组都牺牲在半路上,战士们也真是急眼了,你这碉堡不是大吗,这回给你多贴几个,看你还硬不硬,拉着导火索然后迅速滚了下来,随后就是震天动地的爆炸。

五个挡在前进道路上的大碉堡在爆炸声中上了天,里面的枪支和人体也随着烟雾飞到了半空中,攻击部队喊着杀声冲了上去,李勇这时早就把团长不让他们参加攻击的命令忘在脑后了,带着战士们从地上蹦起来跟着尖刀连冲了上去。

碉堡后面的敌人看到坚固的工事被炸毁,八路军端着刺刀杀了过来,狂叫着往后就跑,李勇带着部队跟在尖刀连的后面紧追不舍,不时有逃跑中的国民党士兵被子弹打倒,部队这一跑就没什么战斗力了,你都把屁股冲后了还谈什么战斗。

李玉明和三牛还有小成几个紧紧地靠在李勇的前面,不让他往前面跑,也不能让他跑的太快,李勇的心里很感动,多好的战士,多好的兄弟,人都只有一条命,你李勇的命是命,难道他们几个人就的命就不是命吗?

李玉明几个人用自己的身体遮挡可能射过来的子弹和弹片,李勇眼看着把敌人撵进了几个独立的大院子,这伙敌人进了院子后马上关上了大门,接着爬上了墙头对外面不停地进行射击和投手榴弹。

国民党带队的指挥官也很明白被人追是不行的,逃进了几个大院子进行反抗,只要能把部队稳住就行。

李勇一看,呵,还挺顽固,让战士把尖刀连的连长叫了过来,这个连长跑过来说:“李营长,我们连听你指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李勇笑着说:“你看这伙敌人还真顽固,带队的军官不白给,我们要是硬往上冲可就吃亏了,傻事咱们不干。”

随后对跟过来的高翔喊道:“四个院子,每个班包一个,每炮十发,给我往里砸,看看是他们的脑袋硬,还是咱们的炮弹硬。”

炮排的战士们早就手心发痒了,因为缴获了大量的战马,这回出来炮弹那是带的比以前多的多,炮排自己带一部分,辎重排还帮他们带了一些,现在的高翔说话嗓门大了许多,不象在陇东的时候紧巴巴的。

炮排的战士们在高翔的指挥下迅速地调好了炮位,这就是迫击炮的优势了,可以随着部队攻击前进。

在尖刀连战士们惊讶的目光下,每个班的三门小炮对准一个院子连续发射,三十发炮弹发出尖锐的叫声,在很短的时间内砸进了一个院子,一个院子里三十发,四个大院子就是一百二十发炮弹,在接连不断的爆炸中,顿时这几个院子是烟火冲天,房倒屋塌,被炸碎的枪支和尸体碎片到处乱飞。

尖刀连的战士们又看的是直瞪眼,以前团里的几门迫击炮每门炮只有十几发炮弹,每打出去一发,炮手都是心疼胆疼的,那象人家特务连,这炮弹跟下雨一样。

炮排发射完毕后李勇对目瞪口呆的尖刀连战士们说:“可以了,去看看吧,看看还有没有喘气的。”

尖刀连的战士们和一二排的战士一起冲进了几个大院,不大工夫尖刀连的连长跑了过来:“李营长,跟你估计的差不多,基本上没有什么喘气的了,都让炮弹给炸碎了,和你们打仗太过瘾了,你们一上来我们连就没伤亡一个,这次真是太感谢了。”

李勇拍了拍这个连长的肩膀:“都是自己的同志,有什么可感谢的,这个阵地你们拿不下来我们就得上,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告诉你们连的战士好好打扫战场,有用的你们都拿走,这些东西我们用不着。”

这个连长也知道特务营看不上这些破烂,带着他的战士们高兴地去拣没打坏的武器和弹药,虽说大部分的武器弹药都炸坏了,但是八路军穷啊,能拣点是一点,总比什么也捞不着强。

经过各个兄弟部队的紧密配合,四旅的战士们把这个团的敌人从三岔湾四面的大沙漠上压缩到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在我军的四面猛攻下,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把敌人全部解决了。

战斗结束后赵团长带着几个团部的人员从沙梁上走了下来,李勇指着沙梁上几个残破的碉堡说:“团长,攻这几个碉堡可是费了点劲,地形对咱们不利,这个团的又敌人很顽固,尖刀连伤亡不小。”

赵团长说道:“让你们别参加攻击,为什么不听指挥?”李勇回答:“团长,我当时看见咱们尖刀连的伤亡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说话间由老乡们组成的担架队走了过来,赵团长和李勇急忙走了过去,带队的卫生员告诉团长这些伤员大部分都是担任主攻的一营的干部和战士,赵团长看了看摆了下手,卫生员领着担架朝手术室急急走去。

担任主攻的一营伤亡大些,营长和教导员都负伤了,赵团长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一个营的两个主要指挥员全部重伤,临时代替的指挥员能不能担起担子还得观察一段时间,但是部队马上又面临大的战斗,没有时间给他们来进行磨合,又是一件闹心事。

赵团长看着越走越快的担架队,对李勇说道:“大勇,你们支援给团里的重机枪管大用了,咱们团的火力太弱,打攻坚战和游击战不是一回事,火力不行太吃亏了。”

李勇:“团长,我们还有一些九二式重机枪的子弹,等一下我让老孙派人给各个连队都送一些。”赵团长只是点了点没有再说什么。

用担架抬伤员也是有学问的,战场上死伤遍地,担架队没有时间来确认伤员情况,只能是捞着一个就往回抬,往下抬的时候要尽量辨别一下担架上的伤员死活,牺牲的战士抬的时候头冲前,活着的伤员头冲后,如果你还有一口气,但是却被认为是死的,那就坏了,会耽误抢救时间的,没准就真光荣了。

和团长并排走着的李勇看着担架说:“团长,我对咱们野战军这次攻打榆林的战斗不看好,你看咱们团,要是平原野战还行,对坚固阵地的攻击还缺乏手段,象榆林这样坚固设防的大城市比三岔弯还要难打的多,我们攻打的时机还不成熟,硬干会吃亏的。”

李勇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团长,这些话我在总部也说过。”

赵团长看了看李勇:“说实话大勇,我也认为攻打榆林的时机不成熟,但该说的话你都说了,至于怎么办,是首长们的事,你和我只是营团级的指挥员,没办法干涉上级的决策。”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整顿好部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攻击榆林前的各项准备,想尽各种办法让部队少受损失,这次进攻榆林,你们营还作为咱们团的预备队。”

讲到这里赵团长想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不要以为预备队很好当,这次战斗我预感到会很艰难,你们要作好打硬仗的准备,关键时刻要顶上去,你们营仗打的不错,但几乎都是顺风仗,没碰到过什么硬钉子,你和王成德脑袋要灵活点,作好困难时的思想准备。”

“知道了团长,我们正在做这方面的准备,每个排都准备了大量的炸药包,实在不行就用炸药开路。”

这一天晚上西北野战军对榆林的战斗打响了,东起神木,府古县,西到长城与无定河相交的菠萝堡,全线展开,向敌人发起进攻,经过日夜猛烈的战斗消灭了敌人外围武装后一直挺进到榆林城下。

接着对榆林进行了两个昼夜的围攻,我军以一纵和二纵做为攻击的主力部队,进行西北野战军的第一次对大城市攻坚作战,因为缺乏攻城的重火器,主攻的六个旅都最大限度地发挥了土工作业和炸药的威力。

战前每个旅都挖了一条暗壕直通敌人的城墙下面,准备用炸药把城墙炸倒,然后在炸出的六个突破口上进行突击,只要能突进去就好办了,西北野战军的总兵力是榆林守敌的三倍多,打巷战人多占优势,在战士们期待的目光中,榆林的城墙下面响起了六声闷雷一样巨大的爆炸声,尘土扬起了几十米高。

等爆炸过后,满天飞扬的尘土都降下来的时候,战士们惊讶的看到十几米高,用青砖和大石头砌成的榆林城墙完好无损,只是在外面炸掉了一层皮,因为我军计算失误,这次爆破并没有取得预期效果,预计的六个突破口一个也没炸开。

我军英勇的战士们并没有因为城墙没有炸开而停止攻击,在有限的火力掩护下依然对榆林进行强攻,枪炮声象狂风一样裹住了榆林城,只见榆林城下几百米的开阔地上突然出现了无数的西北野战军的战士,抬着云梯,在呐喊声中向城墙冲了过来。

既然城墙没炸开,那就只好搭梯子往上爬了,城墙上的敌人惊恐的吼喊着,把沾过油的棉被,衣服,等一些燃烧的物品从城墙上面扔下来,有的还把成桶的汽油都倒了下来,这一下火光包围着榆林城。

城下西北野战军的战士们在火光的映照下被看的清清楚楚,守城的国民党士兵用各种武器对城墙下的我军战士进行拼命射击,并且把密密麻麻的手榴弹从城墙上扔下来。

在突破口没有被炸开的情况下,防守的一方太占便宜了,国民党的士兵趴在城墙的豁口后面,连看都不看就把成群的手榴弹扔了下来,随后在手榴弹城墙下面遍地开花。

负责掩护攻击部队的我军机枪手和炮手看到战士们成片成片地被敌人的火力打到,竖在城下的梯子被敌人的手榴弹一个接一个炸折,付出了重大代价攻到城墙下突击队员一个个从梯子上掉下来牺牲。

看到自己的战友伤亡这么大,这些射手眼睛都要红了,拼命地对敌人城墙上的火力进行压制射击,枪管子都打红了,只是火力有限,没办法对敌人的火力进行有效的压制。

攻击一直持续到快天亮的时候停止了,李勇用望远镜看到我军遭受的损失心急如焚,跑到团部请求参战,可是赵团长的决心很坚定:“不行,现在还没到用你们的时候,你们现在的任务是休息,明白吗?是休息,不要急,有你们用武的时候。”

天刚刚亮敌人在城内的重炮群开始了猛烈的轰击,炮弹撕扯着空气发出让人惊心裂胆地怪叫声,天上还出现了几架红脑袋的小飞机,对我军阵地进行疯狂的轰炸和扫射。

飞机的出现对西北野战军的战士们来说是相当震撼的,虽然这些飞机不是什么专职的轰炸机,在当时那个年代,对没有防空武器的部队来说,飞机就是无敌的存在了。

老兵告诉新战士,这飞机有二招是最厉害的,一是公鸡叨米,二是母鸡下蛋,公鸡叨米就是飞机俯冲的时候用大口径机炮对地面进行扫射,一扫就是一大片,母鸡下蛋是扫射后飞机拉高的时候从肚子底下再扔下两颗炸弹来。

这也是李勇在西北战场上第一次看见国民党的飞机,虽然数量不多但却非常有威慑力,西北野战军还没有对付敌人飞机的有效办法,只能是眼看着敌人的飞机硬挺着挨炸,我军不敢在白天对榆林进行攻击大部分也是因为飞机的原因。

顿时西北野战军攻击出发地点被炸得面目全非,战壕大部分被炮火摧毁,有的战士被埋在土里没有爬出来,在炮火的掩护下,榆林城内的二十二军开始反扑。

这个守榆林的国民党将领邓XX果然不简单,在我军重兵围困下竟然敢出城反扑,这一点就连国民党中号称精锐的中央军也不见得能做到。

敌人的炮兵拼命射击的时候,我军战士们抬不起头,一线的战壕里只留下少数的观察员,别的战士们都躲在防炮洞里,敌人的步兵趁这机会趴在地上向前爬,当敌人的炮火一停止,步兵已经爬到离我军阵地只有几十米的地方了。

这个守榆林的二十二军果然不好对付,虽然是国民党的杂牌,但确实很有战斗力,我军战士们在敌人的炮火向后延伸后从战壕里探出身子对几十米以外的敌人用手中的各种武器射击,并投出成排的手榴弹。

顿时前沿阵地上手榴弹和下雨一样,爆炸声连成了一片,敌人有的连滚带爬的往回退,有的死死地贴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我军前线指挥员抓住机会对反扑的敌人进行短促的反冲锋,烟雾,灰尘,战士们的喊声,闪着寒光的刺刀向敌人裹挟而去。

两军相逢勇者胜,西北野战军的战士们虽然武器不行,弹药不行,粮食也不行,但是他们的勇气是无可匹敌的,敌人的攻击部队慌乱了,掉头就跑,连后面督战队的机枪都挡不住他们的身影。

敌人的反扑被打退了,进行短促反冲锋的战士们边往回撤边从敌人的尸体上拣武器弹药,有些个战士往回撤的时候还直接把敌人的尸体拖进了战壕里,解下子弹袋后又把尸体摞在战壕边上。

李勇和王成德还有各个排的排长都在后面阵地掩体里用望远镜观察战斗经过,李勇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都是好样的,都是好样的,指挥员是好样的,战士们是好样的,有这样好的战士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还有什么样的困难克服不了?”

昨天晚上到家都七点半了,只写了这么多,今天早上都传上来了。

旁边的教导员王成德和李勇一样在用望远镜观察,听到李勇的自言自语接过来说:“大勇你说的对,我们有这么好的战士,敌人再多再疯狂也没用。”

一排长李江国趴在李勇身边说:“营长,地道白挖了,一个口子也没炸开,榆林的城墙能有十几米高,搭梯子硬上咱们太吃亏了,榆林就是打开了损失也小不了,我们的伤亡太大了。”

李勇什么也没说,自己知道这次战斗我军不但没打下榆林还遭受了重大损失,可这话和李江国说有什么用?

敌人的反扑被打退后炮火又开始轰击,然后接着反扑,就这样一直闹腾到快天黑的时候终于退了回去,天一黑又是我军的天下了,西北野战军各部又开始对榆林进行攻击,战斗一直打了一夜。

和前天夜晚一样,我军因为缺乏有效的攻击手段,各部进展不大,战斗陷入了最艰难的胶着状态,这也是我军各级指挥员最不想看到的。

在西北野战军各级将士们不情愿中天又亮了,李勇趴在一个土丘上观察周围的情景,只见黄沙丘上到处都是发黑的弹坑,许多工事和交通壕都被炸毁,身边柳树的树叶也被子弹打光了,树上的小鸟被打死掉在树下,还有几棵大树被炮弹连根拔出,种种迹象都显示出昨天晚上战斗的激烈。

太阳一露头敌人和昨天一样又开始了猛烈的炮击,炮弹炸处火光冲天,飞溅的泥土刷刷落下,硝烟熏得人睁不开眼睛,喘不上气,趴在地上就象趴在一辆颠簸的破车上一样混身乱抖,崩起来的石头、泥土、弹片噼里啪啦掉在战士们身上,城内的敌人在炮火和飞机的掩护下又开始了新一轮反扑。

野战军总部见前线战斗不顺利,把直属总部的独立第一旅调过来支援,这个独立一旅趁两军激烈交火的时候悄悄的又挖了一条直通城墙的地洞,吸取了别的部队经验的独立一旅在地洞中埋设了大量的炸药。

准备一举炸开城墙,并以此做为突破口突进去,天刚一见黑独一旅引爆了炸药,可这一次又失败了,我军埋设的炸药分量到是很足,可还是因为没有经验,计算错误地洞挖短了,炸药在离城墙还有三四米的地方爆炸了。

硝烟过后城墙还是什么事都没有,这一下又放了空炮,独一旅看爆破没有成功只好和别的部队一起对榆林进行强攻,这已经是西北野战军对榆林进攻的第三个晚上了。

在老二团的阵地上,尖刀部队又一次抬着云梯在有限的火力掩护下发起了冲击,赵团长把十挺重机枪和仅有几门迫击炮全部摆到第一线,前出阵地进行抵近射击来掩护攻击部队。

抵近射击能最大限度发挥火力但是自身也是非常危险的,连续打了三个昼夜还没有进展,赵团长准备豁出去拼老本了,不时有重机枪的射手和副射手被打倒抬下去,别的战士又补上来。

李勇和王成德找到团长又一次请求参战,赵团长还是那句话,不行,现在还没到用你们的时候,我不能把手里的牌全打出去。

李勇:“团长,那我们把重机枪排和迫击炮排拉上来你看怎么样,这样咱们团的火力就能得到很大加强。‘

赵团长:“不行,重机枪排和迫击炮排一拉上一来,你们营的火力就被削弱了一大半,现在我一定要保证手里有一支拳头部队来应付紧急情况。”至于来应付什么样的紧急情况赵团长没说,李勇和王成德俩人也没敢问。

战斗一直进行到晚上十点左右,赵团长突然来到了特务营的阵地,李勇和王成德急忙迎了上去问:“团长,怎么样,是让我们营上吗?”赵团长看了看周围的战士,压低声音对李勇和王成德说:“大勇,成德,榆林我们不打了,我们野战军要全部拉走。”

李勇没有吱声,心里很清楚西北野战军最艰难的时刻来了,教导员王成德听到团长说榆林不打了忙问道:“为什么不打了?我们付出这么大代价怎么就不打了?我们死也要死在榆林城头上。”

团长回头瞪了一眼王成德:“胡话,我们打仗既要取得胜利还要保存自己,和敌人同归于尽的事不能干,你是教导员,这话战士们说还行,你说不行,以后不但要注意自己,还要管住你们营的干部和战士,包括李勇,遇事不能冲动。”

看到王成德没吱声,赵团长又说道:“敌人的整编三十六师从西北沿长城两侧增援过来了,前锋离榆林已经不到三十里了,部队要马上拉走,主力撤退的时候我们旅是掩护部队,我们旅撤退的时候我们团是掩护部队,我们团撤退的时候你们特务营留下掩护,至少要顶四个小时,明白了吗?”

李勇和王成德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起喊道:“我们团撤退的时候,我们营负责掩护,一定要为主力争取四个小时的时间,明白了。”

赵团长看了看两人说道:“你们也知道,部队已经连续作战这么多天了,人员很疲劳,这次榆林战斗我们伤亡很大,别的旅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光是咱们四旅伤亡就已经超过了八百人,别的部队估计情况也好不了。

“咱们二团因为有了十挺重机枪,火力比别的团好一点,所以伤亡比别的团都小一些,就是这样伤亡也超过二百了,咱们纵队另两个打掩护的营都只剩下三百人左右了,而且弹药很少,人员疲劳,不能靠他们。”

“你们营现在是咱们旅建制最完整的一个营了,估计也是全纵队实力最强的一个营,一定要把敌人顶住,给主力最少要争取四个小时的时间,坚持四小时后你们营往南面撤下去,这个三十六师进攻非常积极,你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团长走后李勇和王成德让炊事班,卫生队和辎重排马上撤下去,炮排留在原地不动,别的排进入阵地。

高翔不理解地问李勇为什么把他们排留下,李勇回答:“很简单,我也和咱们团长一样不能把咱们营的牌全都打出去,你们排要留在最关键的时候使用。”

天越来越黑,只有弯弯的下弦月和淡淡的星光,西北野战军的几万人马突然没了声音,榆林城内的敌人很惊讶,共军为什么不进攻了?战火激烈的战场上出现了奇怪的寂静,只有偶尔的零星枪声。

刚刚还激烈交火的战场突然死一样的静,这样的静让人感觉更可怕,李勇告诉战士们沉住气,敌人反应不过来最好,咱们待在这里四个小时然后撤下去,也省得费事。

可敌人也不是傻子,过了能有两个小时后,榆林城的大门又一次打开了,足有一个营好几百个国民党士兵悄悄的摸了上来,这是西北野战军对榆林攻击以来,敌人第一次在夜间反扑,看来城内的守军也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李勇带着李玉明和精通班的几个人在战壕里来回跑动,告诉战士们稳住,这是敌人的试探性进攻,没有命令不许开火,敌人越摸越近,从四百米到三百米再到二百米,然后再到一百米,这时弯着腰的敌人纷纷直起了腰板。

互相交谈说:“妈的,看来这八路是真跑了,咱们长官说的三十六师要来了的事是真的了,可算是不容易,老子这回死不了了。”

另一个士兵也说道:“可不是吗,这帮子八路是真够狠的,这么高的城墙也敢架梯子硬爬,要是换了我别说爬了,瞧着都眼晕。”

这帮国民党的士兵越往前走越放心,等走到离特务营防守的战壕还有五十米左右的时候彻底放松下来了,把手里端着的大枪背了回去,有的还点着了烟卷,哼着小调往前走。

八路都跑了,这城外又成咱们的天下了,总算是能松口气了,‘提起那王老三啊,两口子抽大烟,一辈子没儿子只有一个女婵娟,只有一女婵娟。’

李勇手里的驳壳枪始终没响,战士们急的手心里都出了汗,最后这伙敌人离特务营的阵地只有二十多米了,哼着小调的敌人突然看见了特务营战士们在淡淡的月光下,用各种武器冷冷地注视着他们,发呆了一下后转身就跑。

可是再想跑就太晚了,在李勇的命令声中特务营的各种武器同时开火,特务营的火力太猛了,特别是卫刚的机枪排,这还是特务营重新组建后机枪排的第一次齐射,十二挺马克沁重机枪在近距离齐射太恐怖了,成串的子弹象狂风一样卷了过去,落在最后面的几十个敌人被密集的火力齐腰打断,成串的子弹打在身上想不撤都难,不时有国民党的士兵被打飞出去几米远,士兵临死前的惨叫声接连不断,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这几百人就一个活的也没有了。

十二挺马克沁在几十米距离的威力连特务营自己的战士们看着都有点发麻,这家伙,真厉害,不愧卫刚那小子动不动就号称自己是营里的主力排,还到处白话说:“别看老子是排长,排长怎么了,也比他们别的部队连长牛。”卫刚这小子说的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这一子子就把榆林城内的敌人打迷糊了,二十二军的军长在指挥部里不停地琢磨,这共军是撤还是没撤?三十六师不是说他们马上就要到了吗,共军为什么还不撤,难道不怕被我们二十二军和三十六师合围?

看这火力肯定是共军的大部队还在城外没动,这八路为什么还不动?为什么还不动?只有看情况等天亮再说了。

放下榆林的敌人怎么糊涂不说,李勇见试探进攻的敌人被消灭了,命令部队抓紧撤下去,让敌人琢磨去把,琢磨的时间越长越好。

教导员王成德问道:“大勇,团长不是让咱们坚守四小时吗,这刚刚两个多小时,撤下去能行吗?”

李勇回答:“老王,你听错了,团长是让咱们替主力争取至少四小时的时间,没说非得坚守阵地,三十六师马上就到了,这可是三万多人啊,只要把咱们一沾住,咱们营就全完了,跑都跑不了啊,时间一定是要争取的,但也不能把咱们营全交代在这里。”

又笑着对王成德说:“老王,听我的没错,任务要完成,咱们还不能遭受大的损失,丢了老本的买卖不能干。”

特务营刚刚撤下去不长时间,敌人的整编三十六师就从西北方向饿狠狠地压了过来,几万人的大部队铺天盖地冲了过来,远程的榴弹炮在特务营刚刚撤离的阵地上狂轰乱炸,阵地上烟尘滚滚火光冲天,从远处看着自己刚才的阵地都被炮火炸平了,王成德心里是一阵阵的庆幸,多亏大勇让撤下来,要不还真就够戗了。

榆林城头的敌人跳着脚欢呼,到处点着火把,把榆林城里城外照的通明,榆林城的大门再一次打开了,黑压压的敌人涌进了城内。

整编三十六师的中将师长钟松在众人簇拥下来到了二十二军的的军部,二十二军的军长带着众将校老远迎了出来,看见从吉普车下来的钟松忙上前一步,紧紧抓住钟松的手说:“老弟,救命之恩不敢言谢呀,救命之恩不敢言谢呀,哥哥只能说老弟辛苦了。”说完把钟松让进了军部。

钟松:国民党整编第三十六师师长,黄埔军校一期毕业生,是西北王胡宗南的同学,当然了也是我们陈赓将军和徐向前将军的同学,在西北国民党所属各部队中,他是资历最深的长官,具有很丰富的作战经验,当然了因为和蒋委员长的关系没有胡宗南密切而只好当师长,这还是胡宗南照顾他这个老同学的面子,否则他连师长也当不上。

整编三十六师也是国民党嫡系部队中的主力,下辖三个旅,每个旅三个团,全部美式装备,师配属有榴弹炮团,旅配属有榴弹炮营,这两级炮兵配属的全是大口径的美式一零五榴弹炮。

三十六师以极快的行军速度,长途跋涉,从榆林以北长城之外的沙漠绕道,并且迅速投入了对我军围城部队的攻击。

西北野战军对榆林的攻击以及围城打援的设想,都因为这个三十六师的迅速机动和出其不意的行动而失去战机。

到现在为止,西北野战军对榆林的攻击作战正式结束,部队付出了重大代价,却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整个西北战局陷入极为不利的局面中,野战军和整个共产党西北局被压缩在一个范围不大的地域内,留给共产党人的回旋空间也越来越小。

西北野战军攻击榆林失利的原因是:榆林城防坚固,守军抵抗顽强,援军增援迅速,而我们的攻击部队则是缺乏攻击的兵器和火力,攻击的时间也不充裕,三个昼夜没拿下来国民党的三十六师就到了,另外我军攻击部队缺乏对大城市的攻坚作战经验,战斗中多次出现第一梯队与第二梯队失去联系而导致的攻击行动相互脱节,还有就是对国民党的三十六师增援榆林的信心和速度估计不够,主观上夸大了国民党各部队相互间的矛盾,认为嫡系的三十六师未必能为杂牌的二十二军卖命,同时打援兵力不够。

此时的三十六师师长钟松披着大氅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对二十二军的一干人等说道:“这没什么,你我都在将委员长和胡长官手下听差,友军有难我怎么会坐视不管?”

喝了口端上来的茶水,钟松又转身对手下的一个军官说道:“你们旅就不要进城了,沿咸榆公路追下去,攻击前进,尽最大可能把共军缠住,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联系。”这个军官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二十二军的军长XXX赶忙说:“老弟,大意不得,大意不得,共军是非常狡猾的,一个旅的弟兄追赶会不会有危险啊?”

钟松看了看XXX:“X军长,不要急,我的一个旅有九千多人,而且装备精良,共军仅凭手里的几条烂枪烂炮就想消灭他们?是连门都没有,只要他们发现共军并且把他们缠住,我们师主力再加上X军长你们二十二军的部队,就能把他们彻底消灭了。”

“都说共军作战神出鬼没,什么神出鬼没,这都是些胆小如鼠的人说的,所谓的神出鬼没还不是我们咬不住,我们要是能把共军咬住他们还凭什么神出鬼没,我三十六师一来共军还不是已经闻风而逃,刚才在城外的共军阻击部队还不是一接触就被我部所击溃。”

看着趾高气扬的三十六师的众位军官,邓XX的二十二军等人只能点头称是。

三十六师的前卫旅没有进城,而是在城下绕了个圈子,直接顺咸榆公路追了下来。

李勇带着特务营也是顺咸榆公路往南撤,因为都是马队,速度非常快,李勇让张劲松的侦察排派出两个班在后面侦察敌人三十六师的动静,再派出两个班在前面搜索前进。

王成德边走边问:“大勇,咱们撤到什么地方?”李勇回答:“先撤过三岔湾,然后在三岔湾和归德堡的中间地带给他来一家伙,要是不把他们打疼了这伙敌人会紧追不舍的。”

这里想跟书友探讨一下彭老总,彭老总一生恶仗打了无数次,当然有象榆林战役一样的败仗,但是也打了很多了不起的战役,比如青化砭、蟠龙镇、羊马河等,这些战役不是本书的重点,所以只是略有提及。

另外对百团大战说一点个人的看法,后世研究党史的人认为百团大战有好的一面,但是也提前暴露了八路军的实力,使侵华日军把精力都放到了共产党人的身上,发动了对根据地的疯狂扫荡,根据地军民损失惨重,但如果我们换一个角度去看,从全民族抗战的角度去看,百团大战有什么不好的?

一点个人看法仅供参考。最后还是要谢谢心伤绝恋和显示数字号书友们的支持,三千字的更新还能对付,再多就不行了,哈。

归德堡离榆林能有四十多里,三岔湾正在两者之间,特务营从三岔湾急急穿了过去,继续向前,出了三岔湾又向前走了几公里,李勇让部队沿公路两侧展开,选择有利地形紧张的构筑阵地并准备战斗,李勇挨个排告诉:“这次战斗不同以往,对手是国民党的中央军,这还是咱们营第一次与中央军作战,大意不得,一定要把阵地弄好。”

一个多小时后,张劲松骑马跑了回来:“营长,教导员,敌人没有全部进榆林,有一部分人顺着公路追下来了,我军另外两个担任阻击任务的营级部队没能拦住敌人,已经往东撤下去了,看他们的意思是想把敌人往东带,但是这部分敌人并没有上当,继续顺公路往南追了下来。”

李勇问道:“敌人能有多少人?行军速度如何?张劲松回答:“敌人出城的应该是一个旅,团与团之间拉开几公里的距离,行军的速度不快,看样子应该很疲劳了。”

李勇在原地陷入了沉思,这时候周围的人没有人敢打搅李勇,李勇紧张地思索了几分钟,猛然抬头对张劲松说:“劲松,你再回去,弄清敌人的前卫团离旅部的距离是多少,一定要仔细,注意不要让敌人发现,你亲自去。”

张劲松回答:“放心吧营长。”说完带着几个战士骑马跑了出去,又过了能有一个多小时,特务营的阵地基本构筑完毕,张劲松也在李勇的期待中跑了回来。

张劲松边气喘嘘嘘地擦汗边说:“营长,敌人的前卫团距离旅部主力能有四到五公里左右,大概能有两三千人,武器装备没看清,我没敢太靠近,但机枪和小炮肯定是不少,还有三辆吉普车。”

李勇问道:“敌人前卫团和旅部主力的距离你是怎么计算的?”张劲松笑着说:“营长,我是咱们营的侦察排长,咱们部队过来的时候我就注意了,我还沿途打听了好些的老乡,三岔湾离榆林是二十里,归德堡离三岔湾也是二十里,三岔湾正处在两者中间,虽然现在是黑天,但看看敌人的行军位置就能知道,这错不了。”

李勇点了点头,这个张劲松果然不错,是个干侦察兵的料,打起仗来心思也比以前细多了。

李勇马上召开了排以上干部会议,李勇说道:“同志们,增援榆林的敌人顺咸榆公路追下来了,追下来的敌人是三十六师的一个主力旅,对付敌人一个旅我们没有什么好办法,力量相差太悬殊了。

但是仗还必须要打,还一定要把它打疼,否则敌人是不会自己停下来的,我们要给尽量给主力多争取一点时间,这个三十六师可是个富户,它和以往咱们打的杂牌都不一样,不但人员众多武器精良,每个旅都有一个大口径的远程榴弹炮营,这对我们是个巨大的威胁。

从榆林城下撤出来的时候你们也都听到了敌人远程炮火的爆炸声,被敌人大口径火炮的火力覆盖是很危险的,所以我们不干和敌人正面硬抗这样的傻事,虽说这个三十六师很疯狂,但我们也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出城追下来这个旅的前卫团离它的旅主力有四到五公里的距离,咱们这次就打敌人这个前卫团的主意,想办法打他个时间差,四到五公里的距离,步兵正常行军的速度要一个小时,紧急情况半个小时就可以了。

所以如果我们要打这一仗,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也就是说我们要在半小时以内结束战斗,如果半个小时以内战斗结束不了,反而被敌人粘上,我们营就非常危险了,一但撤不下来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我的要求是,战斗要在十五分钟内结束,不管打赢没打赢一定要撤下去,如果打赢了就用十分钟打扫战场,我再说一遍,如果这一仗我们能打赢,打扫战场只有十分钟。

如果战斗不顺利,我们营撤下去的时候由王老虎的五排负责掩护,说到这里李勇看了一眼王老虎又加重了语气,老虎,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这个时候的英雄可不好当啊。”

王老虎站了起来,挺了挺厚厚的胸膛:“营长,教导员,我是个老战士,知道打掩护是怎么回事,请营长和教导员放心,只要我们五排还有一个战士也要把敌人顶住,没有营长和教导员的命令我们决不后撤。”

李勇很受感动,被指定为打掩护的部队基本上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这是九死一生的任务,象王老虎这样似死如归的战士也只有在人民军队里才能培养出来。

说点题外话,解放战争一开始的时候中原野战军被国民党用三十多万重兵集团包围,突围的时候中原野战军就是用了一个肉包子打狗的战术,豁出去了一个旅去吸引国民党大兵团的注意力,其余的部队则趁敌人对这个旅合围的时候突了出去,这个旅就是有名的皮旅,结果是皮定军旅长带领部队不但完成了野战军交给的吸引敌人的任务,还带着部队打出了国民党大兵团的包围圈,并顺利回到了根据地。

皮定军后来是一个纵队的司令员,五五年毛主席封衔的时候,按当时的规定,纵队司令员这一级给的是少将衔,毛主席说了一句很有名的话:“皮有功,少晋中。”结果皮定军将军就是中将了。

所以说打掩护的活计是最不好完成的任务之一,赵团长始终没使用特务营也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多一个营参加攻城也解决不了大问题,如果把力量全都用出去,一但遇到危险,关键时候手里还拿不出部队来,事实证明赵团长的担心是完全正确的。

李勇继续说道:“这次战斗和以前打敌人的骑兵不一样,虽然说敌人也是一个团,但是这个团有不到三千人,是我们的三倍还多,武器精良,弹药充足。

这是一次虎口拔牙的战斗,所以这次战斗我们营要全力以赴,除了卫生队和炊事班,辎重排也要全部拉上来,全营的马匹和辎重由炊事班和卫生队负责,辎重营不是老喊要打仗吗,老孙你回去告诉你们排的战士们,就说我要好好看看他们的表现。

敌人的团一级部队配属有一个迫击炮连,这对我们威胁很大,这个迫击炮连是团里的直属部队,行军的位置就应该在团部附近,团部的位置也很好找,劲松不是说敌人还有三辆吉普车吗,敌人的指挥官应该在车里。

炮连的位置应该在团部后面一点的位置,高翔,你们排的任务就是要打掉这个迫击炮连,战斗开始后,你们排不参加攻击,等敌人炮连暴露位置后,你们集中全部火力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把敌人的炮兵搞掉。

我再一次强调这回来的敌人是个富户,应该有一些通讯类的器材要想办法抢过来,吉普车也不要打坏了,同志们都听明白了吗?”

李江国喊道:“营长,咱们要吉普车干什么呀?也没人会弄这玩意,弄回来还不是和费铁一样。”

李勇:“要吉普车有用啊,咱们可以用这个东西来拉伤员,现在咱们营马匹很多,轻伤员可以骑马,但重伤员只好抬着走了,有了这东西就好办多了,咱们的行军速度也能加快,咱们没人会开,不代表敌人不会,把他们的驾驶员俘虏过来不就行了,再说了,谁说咱们没人会,我就会,等把吉普车缴获过来我教大家,没什么难的,有几天就学会了。”

还是李江国大声说:“营长,你怎么什么都会?我看你现在就差生孩子不会了。”

李江国说完战士们哄堂大笑,李勇心想这开车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不但会开还会修,以前我们连的的车我可是天天开,但这些话只能是想想也没办法说。

李勇部署完毕后,全营开始紧张的进入阵地,安排各种火力配备,十几分钟后各排已经各就各位,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敌人的到来,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老战士跟身边的战士们说要沉住气不要心焦,跟咱们营长打仗保证错不了。

这就看出老战士的作用了,一个班里只要有一个老战士当班长,那这个班就是有战斗力的队伍。李勇告诉大家,不许抽烟,不许说话,不许打手电筒。

将近一个小时后从远处传来一阵阵的枪声,战士都在互相小声询问,是敌人到了吗?为什么打枪?还是发现我们了?

正在大家疑惑不解的时候,张劲松跑了过来:“营长,有情况,有一伙人往咱们阵地方向跑过来了,天太黑确认不了是干什么的,后面还有敌人在追。”

李勇忙问:“前面跑的和后面追的能有多少人?”张劲松:“前面跑的有十几个,后面追的也不多,能有几十个,但后面追的肯定是敌人,估计是敌人前卫团的搜索队。”

李勇:“大家注意,把前面跑的十几个人放过来抓活的,这些人身份不明,抓住后不要让他们反抗和出声音,但也不要弄死了,没准是自己人,张劲松把你们排带过去,等敌人的搜索队过来的时候突然开火,记住要全部撩倒一个都不能跑掉,跑掉一个咱们营的心血就白费了。”

张劲松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兵,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低声说道:“营长,你放心,保证把这几十人全都干掉,要是跑掉一个我提头来见你。”

很快从前面急匆匆跑过来十几条黑影,边跑边回头张望,正跑着忽然觉得脚下一软,这十几个人一下子就被战士们按倒在地上,随即捆了起来用毛巾把嘴堵上。

这十几个黑影惊恐地挣扎着,李勇把刺刀拔了出来,挨个在这几个人的脖子上比了比说道:“都老实点,谁要是想死马上送你们回老家。”

这十几个被捆住的黑影见冰凉的刺刀贴在脖子上都打了个激灵,逐渐安定下来,李勇来到被三牛和小成抓住的黑影面前低低地说道:“老实回答我的问话,否则我把袜子塞你嘴里,我袜子有十多天没洗了,上面都是脚丫子泥,塞在嘴里保你咸淡味都有,你听明白了吗?”

这个黑影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李勇继续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大黑天到处乱跑?”

这个黑影看了看李勇头上的钢盔回答:“长官,我们都是老百姓,出来干活来的,遇到有人追我们,所以就使劲跑了。”

李勇一听嗓音脆脆的还是个女人,用手摸了摸这女人的脸蛋说道:“别胡说了,黑更半夜一个女人和一群男人在外面乱跑,还说自己是老百姓,有这样的老百姓吗?”

这个女人见李勇用手摸她的脸惊恐地说:“你想干什么?我就是老百姓。”

正说话间侦察排的枪声响了起来,密集的枪声持续响了好几分钟,不大工夫张劲松跑了过来:“报告营长,三十多个全报销了,一个没跑了,这伙敌人装备不错,和咱们差不多,也都戴着钢盔,手里全是冲锋枪。”

李勇忙说:“那还等什么呀,有这么好的东西赶紧都弄回来。”张劲松嘿嘿笑着说:“营长,这事还用你吩咐,别说枪支弹药,连鞋都给扒回来了。”

李勇一听侦察排这帮小子不但把枪支弹药弄回来了,还把死人脚上的鞋都扒下来了,觉得这帮家伙行,有出息,没白培养一回,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

“行,干的好,这一小仗就算咱们的开门红吧,你们排有伤亡吗?”

张劲松见李勇高兴又神秘地说道:“营长,就这小仗有什么伤亡,你看看,咱们还抓了个好东西。”

李勇往张劲松身后一看,只见侦察排的两个战士抓着一个国民党士兵,这个士兵身上还背了一个支着长长天线的步话机。李勇高兴地给了张劲松一拳头:“哎呀,你小子干得好,这可真个是好东西呀。”

通讯工具不足一直是李勇的一块心病,缴获了一部步话机是个好兆头,可惜只有一部,要是再多点就更好了。

李勇走到这个俘虏面前:“好好回答可以留你一条小命,否则马上崩了,听懂了吗?”

这个俘虏哆嗦着说:“明白了长官,我什么都说。”李勇满意地点点头问道:“你们是那部分的,为什么追前面这些人?”

俘虏回答:“报告长官,我们是三十六师一二三旅六团团部搜索排的,前面这伙人我们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是看见我们就跑,所以我们就追了下来。”

这时这个俘虏身上的步话机响了起来,里面的声音问道:“搜索排,搜索排前面有什么情况吗?为什么打枪?”

李勇对俘虏说:“回答,就说遇到一伙共军的民兵,已经被消灭了,还抓到一个女土八路。”

这个俘虏很配合地回答:“报告长官,有一伙共军的民兵已经被我们消灭了,还抓住一个女共党。”

李勇回身对被抓住的女人说道:“喂,你喊两声让步话机里的人听听。”可这个女人却倔强地说:“要喊你喊,我不会喊。”

这时俘虏身上的步话机又响了:“搜索排吗?你们真抓住了一个女八路吗?告诉你们不许乱动,团长说了要给他留着,团座要见识见识这个女八路。”

李勇让俘虏回答说真是女八路,不信听听声音,这个俘虏的国民党士兵对着步话机说道:“报告长官,真有女八路,你听听。”

这时李勇猛然掐了身边的女人一把,这个女人疼得哎呀哎呀的叫了起来,大骂道:“你们这些坏蛋,你想干什么?”

步话机里的声音突然笑了起来:“搜索排吗,干得不错,团坐说了你们回去以后统统有赏,但是这个女人不许再碰了,马上带回去,明白了吗?”

打发完步话机里敌人的问话,李勇回身对这个女人说:“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女人看看李勇却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李勇笑着回答:“我们是八路军啊,这还看不出来吗?”

这个女人回答:“你们是八路军?别蒙人了,八路军我看过的多了,和你们不一样。”李勇有点奇怪的问:“怎么就不一样,都是八路有什么不一样的?”

这个女人说:“八路军没有带你们这种帽子的,心里又想,八路军也没有见着女人就摸脸的。”

李勇:“谁告诉你只许国民党戴钢盔,不许八路戴,我们真是八路,要不能把这帮国民党的兵都打死吗?要不是我们,你这十几个人还不都被人家抓回去了,你刚才也听到了,敌人的团长对你这个女八路很感兴趣的,没准还会收了当小老婆。”

这个女人现在还真有点相信这是八路军了,不是八路军也不能打国民党啊,可这八路军的首长怎么感觉和以前见过的不一样,有时说话胡说八道的,还摸女人脸。

李勇见这个女人还是怀疑自己的身份,就继续说:“我都知道你是土八路了,不但不把你送过去,还跟国民党的正规军对抗,你说我们不是八路军是什么?”

这个女人说:既然你们是八路军还绑我们干什么?李勇说:“不是怕你们乱跑吗,我们正在执行任务,谁知道你们这十几个人是干什么的。”

这工夫教导员王成德走了过来,李勇忙喊道:“老王,抓了几个人,这还有个女的。”王成德看了看:“你们是哪里的老乡?跑这来干什么?怎么回事?”

勇在一旁说:“老王,你怎么知道是老乡,没准还是国民党的便衣侦察队。”王成德笑着说:“大勇,这国民党的侦察队和老乡是不一样的,他们想装也装不象,这几个人是老乡没错。”

这个女人听到王成德和李勇的对话说:“你把我们松了,就告诉你。”王成德忙叫战士们把这十几个人都松开,这个女人边揉着胳膊边问:“你们真是八路?我怎么没看过象你们这样的八路?是哪支部队的?”

王成德:“老乡,我们是四旅二团特务营的,这是我们营长,我们营组建的时间不太长,所以装备比别的部队好点。”

这个女人回头看了看李勇:“就他还是营长?怎么象个坏蛋一样,八路军里怎么会有这样的营长,首长,你把他撤了,换个营长吧。”

周围的战士们听这个女人这么说话都感到好笑,连王成德也觉得很有意思,这个女人可挺厉害,也不知道李勇是怎么得罪她了。

王成德忙解释说:“老乡,你对我们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我们改正,撤营长我可做不了主,他是营长,我是教导员,我们俩人同样大,怎么撤呀?再说了,我们营长有什么缺点你提出来吗。”

这个女人心想你们营长摸我脸怎么能和你说。李勇身边的马长胜气嘟嘟地说了一句:“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撤营长得是上级党委决定,你说撤就撤?”

李勇也过来解释说:“老乡,你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吗,不过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你还没说。”这个女人回答:“我们不是什么老乡,我们是二纵支前担架队的,我就是队长,部队从榆林撤下来的时候我们动作慢了点,被敌人的搜索队追上了,四十多人就剩这十几个了,多亏遇到你们了,要不我们这十几个人也够戗了。”

李勇听说是二纵队的担架队,不由得拍了下巴掌:“你早说呀,我们就是二纵的,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又对身边警通班的战士们说:“都楞着干什么,把水和干粮拿出来呀。”战士们忙着给这十几个人拿水壶和干粮。

这十几个人这回算是彻底放松下来,一个个坐在地上喘粗气,这个女人嘴里嚼着干粮还不停地问:“同志,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呀?咱们大部队不是都撤走了吗?”

李勇回答:“咱们大部队是撤走了,但我们不能撤,敌人的前锋部队追下来了,我们营准备在这里打一仗,碰碰这个三十六师。”

听李勇说要碰三十六师,这个女人高兴地说:“太好了,我们也要参加,你们有多余的枪没有?给我们发几支。”

李勇:“战斗马上要打响了,你们是担架队,也不是战斗部队跟着添什么乱,吃点东西后马上下去,再说了给你们枪,你们会用吗?”

这个女人不高兴地说:“你是怎么说话那,我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民兵,和小鬼子打了多少年的仗了,有什么不会用枪的,这次我们组成担架队,武器没带出来,所以吃了大亏了,我们的人不能白死,我要给他们报仇,这次战斗我们是一定要参加的,你就是不发枪我们也要参加,大不了从敌人手里抢就是了,以前我们的武器就是从小鬼子手里抢来的。”

李勇一听觉得这家伙虽然是女人,可是还真有股子冲劲,如果是男人就好了,肯定是个好兵。

“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女人回答:“要叫就叫同志,别小同志小同志的,我叫何翠花,十九了,十五岁参加我们村民兵排,现在是民兵排长,大大小小的仗没少打,以前是和小鬼子,刚消停一年多,这不又和国民党干起来了吗,你们营要是有枪就快点给我们发,你一个大老爷么怎么这么罗嗦。”

三牛在一边不高兴地说:我们营长问问你怎么了,一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厉害。

这个何翠花嘴上是一点也不让人:“就厉害怎么了,不厉害行吗,不厉害怎么能带一大帮老爷么满山蹦,不厉害能和小鬼子还有国民党打仗吗?”

李勇知道这何翠花的嘴是真厉害,别说三牛了,自己也不一定是对手,赶紧对三牛说:“带他们去找老孙,看看他们都使什么家伙顺手,给他们发下去。”

又对小成说:“小成,把我那几支小枪给翠花同志拿一支。”小成有点不情愿地说:“行,拿就拿,反正是你的,你要是不心疼就给。”

小成从背囊里拿出一支小手枪递给何翠花,没想到这个何翠花拿过来一看又还给了小成:“这枪我不要,这么小的枪能打仗吗?给我们村子里的小孩子们当玩具还差不多,营长同志,你们还有没有冲锋枪,步枪也行,实在不行,你身上背的这种驳壳枪也中。”

李勇感到有点好笑,这何翠花虽然是女人,可这性格和小伙子一样,你还别说挺招人喜欢的,想了一下说:“翠花同志,你们还有多少人?”

何翠花回答:“还有十六个人。”李勇:“你马上去辎重排找孙全厚同志,他那里什么枪都有,你领一支驳壳枪,其他的人拿冲锋枪,另外把你们的人单独组成一个小队,你当队长,记住,你们现在是配合主力作战,不是游击队,一切行动要听指挥,没有命令不许开火,明白吗?”

何翠花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和拌嘴的时候,马上两脚一碰向李勇敬礼回答:“一切行动听指挥,没有命令不许开火,明白了。”

回答书友落地凤凰的问题,新出现的这个女人是不是主角的正妻,和李勇是什么关系,咱的回答是:打死也不说,回答完毕,哈。

回答书友一个问题,穿越当然不是为了打内战,但是当时的国民党政府代表的是大地主、大资本家和大官僚集团的利益,这样的统治集团不被消灭老百姓怎么能过上好日子?大家可以问一下身边七十岁左右的老人,问问他们是什么上学读书的,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在新中国成立后才有机会上学读书的,做人不能太忘本。

安排好了何翠花和她的小队,李勇有点着急地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国民党党一二三旅的前卫团怎么还没动静?支援榆林不是挺积极的吗,追下来怎么又这么慢了?再有两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天一亮这仗就不好打了。

李勇不知道现在这伙敌人的心思,三十六师连续赶了几百里路,队伍很疲劳,到了榆林后大部分都进去休息了,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睡觉的睡觉,只有这个一二三旅在师长的命令下继续向南追击,边走路边啃几口干粮。

这个旅的官兵们当然心里都很不情愿,团以上的军官有车可坐,基层的军官有马骑,士兵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了,增援榆林已经连续几天走了好几百里了,还要往下接着走搁谁都是不愿意,这心劲一松走路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再说走的越快离主力就越远,离主力越远越危险,这速度当然就慢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李勇心里越来越急,要想给主力多争取一点时间就得和敌人打一下,让追下来的敌人有所顾忌,不能让他们顺利向前推进,凭借现在特务营的实力在夜间给敌人来个突然袭击是最好的选择。

李勇的脸上还是和以往一样很平静看不出什么着急的表情来,只是不时地看看自己腕子上的手表,表针指向三点半的时候,李勇暗下决心再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以后再打不上一定要撤下去。

这时张劲松跑了过来低低的声音说:“营长,来了。”李勇精神一震,好啊,到底把你们等来了,马上告诉身边的战士:“往下传,全体都有,准备战斗。”

又过了几分钟只听远处传来部队行军的脚步声和手电筒的光亮,渐渐的人影越走越近。

李勇借着淡淡的月光注意观看,只见这伙敌人成四路纵队开了过来,士兵们背着武器弹药和几天的干粮,压得腰都弓起来了,象是很疲劳的样子,有的士兵连轻机枪的枪衣都没卸就这么抗着走,不时地有人拿手电筒四下乱照。

李勇知道这个团的敌人自打增援榆林以来还没休息过,连续几天的长距离行军体力下降得很厉害,所以士兵们显得很疲劳,但这对特务营来说却是个绝好的机会。

天越发地黑了,李勇知道这是天亮前最黑的一段时间,敌人的行军队列越来越近,渐渐地离最近的战士只有五十多米了,战士们都抱着枪,把头紧紧地缩在战壕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有的战士误住嘴,生怕自己咳嗽出来。

等到敌人的几辆军用吉普车开过来的时候,李勇心里清楚机会来了,这个团的敌人已经全部进入特务营战士们的伏击范围了,这几辆车一定是敌人团部军官的配车,团部一定是在队伍的中间,等这几辆车开到离李勇只有几十米的时候,李勇猛地扣下了手里冲锋枪的扳机,向走动着的人群打了一个长点射。

卫刚在李勇的枪响以前汗都要急出来了,这回见营长的枪响了,指挥自己排的十二挺重机枪猛然开火,只有几十米的距离,特务营的火力瞬间就招呼到敌人前卫团的头上。

敌人这个团的行军序列顿时是人仰马翻,一点精神准备都没有的士兵一片片被打倒,战斗打响以后李勇来到卫刚的机枪排,指挥一个班的三挺马克沁向敌人的吉普前车后猛扫,也不管人多人少,来回扫射。

李勇最大的担心就是国民党这个团的迫击炮连,所以用了一个班的三挺重机枪重点照顾这个前卫团团部附近的部队,说什么也不能让敌人的迫击炮连反应过来,估计这个炮连应该跟在团部左右,团部的直属队还能离的远吗?

敌人的士兵有的四处乱跑,有的趴下不动,还有的死硬分子就近寻找可以隐蔽的地方向我军反击,五分钟过去了,特务连的轻重机枪,冲锋枪、步枪加上驳壳枪不停地发射,也不用仔细瞄准,对着人堆使劲搂火就是了。

这时战士们的手榴弹都已经投了两轮了,象下雨一样的手榴弹遍地爆炸,敌人的迫击炮连还是一点反应没有,天很黑,也看不清哪里有敌人的炮兵,李勇指挥三挺重机枪在吉普车的前后用子弹趟了好几遍,估计差不多了,这个炮连的士兵在我军暴风骤雨一样的火力打击下,就是没全死活的也多不了。

李勇低着头跑到高翔的炮排命令道:“看到敌人的反击火力了吧,凡是有敌人枪口闪光的地方就猛炸。”

终于接到营长让开火的命令了,接到营长命令的炮排十二门小炮嗵嗵嗵响个不停,黑夜间敌人反击的枪口火焰很好找,只要是有开枪的地方炮弹马上就会照顾过来。

又是十分钟过去了,这个团的国民党士兵放弃了抵抗,乱哄哄的到处跑。所谓兵败如山倒,战场上只要有一个人逃跑就会传染一大片,部队往后一跑战斗力就没了,小命要紧那还有心思回头抵抗。

李勇见敌人的抵抗基本停止了,立即命令全营出击,一排和二排从两侧包抄过去,别的排从正面出击,要在十分钟之内打扫完战场,拣有用的武器装备,能拿多少拿多少,尽量多抓几个俘虏。

战士从地上爬起来就冲了上去,满山遍野到处追,李勇这一次又是被三牛和小成死死拉住,说什么也不许李勇往上冲,李勇只好停住让李玉明通知部队打扫战场,能拿多少是多少,实在拿不了的就不要了。

这个一二三旅的前卫团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特务连如果趁机会包围上去没准还真就能给干掉,但是一不小心就会被敌人的后续部队给包了饺子,李勇命令战士们追一下就行了,马上回来打扫战场。

还是国民党的中央军富裕,这武器装备比那些杂牌强多了,特务连的战士们是见什么都想拿,身上各种武器弹药都挂满了,有的战士实在拿的太多了,累得走起路来都是晃晃当当的。李江国和王老虎这些排长们告诉战士们捡最紧要的,别太贪心,武器都的是铁做的,不是棉花。

等枪声全部停止了三牛和小成才放李勇走过去,李勇紧走几步来到几辆停着的吉普车跟前,只见几辆车基本完好,战士们事先都知道营长要留这几辆车有大用处,各种火力没往上招呼。

李勇挨个拉开车门,只见车里的军官都已经被打死了。李勇忙问周围的战士怎么回事,这车都好好的按说车里的人死不了,车没坏人怎么死了?

还没等战士们回答,只见何翠花拎着一支张开机头的驳壳枪跑过来说:“什么怎么回事,这些人都是我们小队打死的,我知道你要多抓俘虏,你看开车的小兵我都给你留着那,这些当官的有什么用,我替你崩了。”

李勇一听,好家伙,还真是够狠,打死几个军官到是没什么,特务营从来就没把敌人的军官生命当一回事,可部队不论打仗和行军有什么行动都要听指挥,这个何翠花有点过分了。

李勇:“翠花同志,战场上一切行动要听指挥,你不能随便枪毙俘虏。”何翠花猛然睁大眼睛说:“营长,你知道吗,我们一起出来的是四十人,正好是四十个人,都是我们一个村子里的,现在只剩下十六个了,就是敌人这个团干的,我要给他们报仇,凡是当官的都要杀了。”

李勇现在没有时间和这个何翠花争论,见十分钟时间到了,命令部队马上转移,有的战士说:“营长,我们还有好多东西没拿完,给敌人留下太可惜了。”

李勇让战士们别太贪心,各排马上撤退,敌人的一二三旅主力马上就到,被敌人粘上就坏了。

见战士们舍不得敌人丢下的各种武器,李勇让战士们别太贪心,只要咱们把仗打好了以后敌人还会送来的,各排马上撤退,敌人的一二三旅主力马上就到,被敌人粘上部队就危险了。

一排长李江国和二排长马全有跑过来报告,抓住了大批的俘虏,但是这些俘虏磨磨蹭曾行动很迟缓怎么办?

李勇有点着急地说道:“李江国,马全有你们俩都是老兵了,这点事还不会办吗,把那些不愿意走的军官和老兵油子全他妈地崩了不就完了吗,再废话咱们就撤不下去了。”

整顿完毕的特务营急速向东南方向撤了下去,缴获的三辆吉普车也随着撤了下去,李勇让胡小莲把重伤员放到车里,并告诉俘虏过来的驾驶员,不要害怕,只要好好干,你们的生命就没有危险。

这几个驾驶员被何翠花吓得够戗,都老老实实地开车跟着部队走,李江国偷偷地过来对李勇说:“营长,崩了六十多,教导员也没说什么,你还别说这帮家伙现在可老实了,我让他们每个人都背了不少物资,这回缴获的东西老多了,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

李勇:“行,但别背的太多影响行军速度,教导员那里由我来解释,实在不行我就在咱们全营的党总支会上做检查,这事由我负责和你们没关系。”

李江国嘟囔道:“别啥事都往你自己身上揽,我也是支部委员,这事有我一份,要是教导员批评,咱们俩一起扛着,这不也是没办法吗,我估计教导员不会那么死脑筋吧。”

还别说,这次教导员王成德还真没说什么,因为王成德是个打过好些年仗的老战士,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特务连这次战斗打的就是险中求胜,迟疑一点都有可能把全营都交代。

四排长宁金山兴冲冲走过来对李勇说:“营长,我们排把敌人的辎重连捞住了,这帮灰孙子咱们打扫战场的时候还候都老老实实趴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每人手里都牵着一头大骡子,也不知道都是什么东西,估计错不了。”

李勇也高兴地说:“好啊金山,干得好,这回老孙他们辎重排又有的忙了,最好是有迫击炮的炮弹,要不高翔这小子又该脸拉多长了。”

说到这里,李勇猛然想起来高翔干什么去了?有一会没看到他了。李江国边走边说:“不用找了,这小子正高兴呢,我过来的时候看见他和他们排的几个战士正搬小炮,估计这回也是捞到好东西了。”

几人正说话间,一个战士跑过来报告,吉普车里缴获的步话机有人呼叫。李勇走个过去,只听见步话机里不停地喊:“六团吗,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枪?快点报告详细情况。”

李勇拿起话筒:“你是那位?”话筒里喊道:“我是旅长刘子奇,你是谁?你们团长干什么去了?”

李勇回答:“报告旅座,我们团长到前面看俘虏去了,我们团和一伙共军的小部队遭遇了,这伙共军已经被我们击溃了。”

话筒里又喊道:“告诉你们团长,不要盲目前进,共军很狡猾,你们遇到的这小股共军有可能是侦察部队,部队立即停止前进,等候和主力会合。”

李勇冲着话筒喊:“是,旅座,部队停止前进,等候和主力会合,我马上和我们团长汇报。”

放下话筒,李勇命令部队加快前进速度,这个团的敌人至少也跑了好几百,敌人的逃兵一回去事情就清楚了,特务连要抓住这个短暂的时机摆脱敌人。

又过了有半个小时,天渐渐亮了,因为抓获了大量的俘虏,特务营的行军序列拉得很长,李勇来到卫生队询问伤亡情况,胡小莲告诉李勇:牺牲了二十多个,轻重伤四十多。

这个伤亡结果李勇还是能接受的,虽然是特务营成立以来伤亡最大的一次,但战果也是最大,另外敌人的战斗力也不是一样的,这是个国民党中央军的正规团,不是杂牌,是个很有战斗力的团级部队,这次被击溃的主要原因还是大意了,另外我军另两个打阻击的营也起了一定的作用。

这个团的国民党士兵在和特务连交手之前和西北野战军另两个打阻击的营级部队遭遇过,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突破了八路军的防线,敌人从另两个营的战斗力来进行判断,认为我军在攻打榆林的战役中伤亡惨重,弹药将尽,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了,没想到这次遇到了特务营这个比较另类的部队。

围攻榆林的战斗,特务营作为二团的预备队基本没有参加,粮弹充足,人员齐整,又发挥了黑夜和突然袭击的优势因此取得了这次战斗的胜利。

部队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连续行军终于摆脱了敌人,这时天已经大亮了,何翠花看到李勇的模样,悄悄的问小成:“喂,你们营长多大了?”

小成没好气地回答:“什么意思,看上我们营长了?”何翠花踢了小成一脚:“谁看上你们营长了,我是看他年纪也不大呀,怎么能给你们当营长啊?八路军里能人有的是为什么首长单单看上他了?”

小成看了看何翠花:“你知道什么,年纪不大就不能当营长了?我们营长,是连总部首长都夸奖过的,肚子里的东西多了,我们营自打成立以来就没打过败仗,这次战斗你也参加了,敌人是一个团二三千人,被咱们一个营这一下就打的稀里哗啦,怎么样?我们营长厉害吧。”

何翠花:“这到也是,你们营长看来是有点本事,不过你刚才说连总部首长都夸奖过他是真的假的?”

小成:“什么叫真的假的,这事野战军谁不知道,还有点本事?告诉你,我们营长本事大了,你就是看上了也白看上,看到我们卫生队的胡队长了吗?人家也看上了,还比你早。”

何翠花气得转过身不理小成,直接走到李勇身边:“李营长,我有个事想和你说。”

李勇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何翠花,现在天亮了,模样也能看清了,还别说这何翠花是个很漂亮的姑娘,不象一般的姑娘梳辫子,而是留一头和部队女战士一样的短发,戴一顶灰军帽,穿一身粗黑布做的衣服,腰里系一条皮带,背着新发的驳壳枪显得很精神。

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姑娘却当了什么民兵排长,战争可真能锻炼人,李勇好奇地问:“你能有什么事?翠花同志。”

何翠花:“我和我们担架队的人商量好了,我们都想参军,而且就在你们营当兵,收下我们吧。”

李勇一听:“呵,这到是个新鲜事,为什么想当兵?”何翠花:“我们要报仇,现在担架队就剩我们这几个人了,我们也不想回去了,就和你们一起干了。”

李勇:“想当兵是好事,你们这十几个人都是民兵出身,思想没问题,到部队里训练一段时间就会是个好兵,但我们营不要女兵。”

何翠花一听就急了:“女的咋就不能当兵?你们营不也有女兵吗?我都看见了,今天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我跟定你们了。”

何翠花一喊大家都望了过来。李勇见周围战士们的眼神都被何翠花的声音吸引过来忙说:“翠花同志,这事我得和教导员商量一下,你等一会好吗?”

没想到这个何翠花说道:“还商量什么,我就在你们营当兵了,你就是不要我,我也跟你们走,我现在就找教导员去。”

李勇看着何翠花的背影禁不住地说:“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要是个男的就好了,一定会是个好战士。”

话刚说完背后有个声音道:“怎么了?看不起我们女兵啊。”李勇回头一看原来是胡小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背后。忙陪着笑脸说:“原来是胡队长啊,那里有啊,谁敢看不起你们女兵我收拾他。”

胡小莲:“营长,收下她吧,我也是女人,我知道一个女人的难处,全营就我一个女人,她到咱们营来我还有个伴。”

时间不长这个何翠花又风风火火地走过来说:“教导员在辎重排那里,和老孙他们一起点收战利品,他已经同意我当兵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李勇只好说:“那好吧,既然教导员同意了,你就是咱们特务营的一员了,但要记住,一切行动听指挥,象在这次战斗中随便枪毙俘虏的事以后不要发生了。”

何翠花高兴地说:“知道了营长同志,我一定遵守命令。”可是回答完后又小声说:“营长,我只把敌人的团长和副团长还有参谋长几个人打死了,你可是把敌人的军官都挑出来给毙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没有你的命令他们能敢这么干吗?你可是比我狠多了,谢谢你帮我们报了仇,你掐我的的事我暂时就不追究了,咱们算是扯平了。”

旁边的胡小莲听了何翠花的话,当时眼睛就瞪多大,大勇这也太花心了吧,刚认识就掐人家姑娘?这还了得,以后得多加小心看着点了。

李勇一听知道要坏,胡小莲还在身边,这下可是什么都听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何翠花故意让自己难堪。

忙解释道:“翠花同志,我掐你一下是为了迷惑敌人,这也是战斗需要吗我可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了。”

何翠花哼了一声道:“我也知道你是为了迷惑敌人,要不我早就和你没完了,就算是你为了迷惑敌人,可我是个大姑娘不是谁说掐就能掐的,你想掐也不行。”

看到李勇有点发傻何翠花马上又笑着说道:“营长,别生气,我不是没怪你吗,不用害怕了,以后我找你办什么事你痛快点就行了,这事咱就不追究了。”

李勇想这何翠花不光是嘴厉害,心眼也不少啊,别看风风火火的,脑袋瓜子可不慢,又一想人家是民兵排长出身,战争年代的民兵排长没两下子能干好吗?以后自己还真得加小心别有什么把柄落在这丫头手里。

想到这里对胡小莲和何翠花两人说:“我还有些事要到前面去。”说完两脚用力夹了下马肚子往前面跑去,李勇走后胡小莲对何翠花说道:“翠花妹妹,没想到教导员这么好说话,你一找就同意你参军了。”

何翠花笑着说:“姐姐,我到教导员那里是这么和他说的,教导员同志,营长已经同意我当兵了,让我来和教导员报到一下让教导员认识认识,顺便问教导员有什么指示。”

教导员当时就说了:“营长同意你们当兵了,我们欢迎啊,我没有什么指示,等一会部队宿营了我再和营长商量怎么安排你们的工作。”

胡小莲马上楞住了,这何翠花的脑袋还真是不一般,谁要是认为她是个缺心少肺的姑娘可就大错特错了,这心眼还不是一般地多,办起事来的老练程度不象是一个十九岁的姑娘。

打从何翠花当兵开始,特务营有了第二个女兵,特务营继续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一个山坡下面宿营了,炊事班抓紧生火做饭。

连续的行军打仗,战士们已经相当饥饿了,闻到锅里的饭菜味是直流口水,等饭菜做好了一个个是狼吞虎咽的,急得炊事班的战士直说饭菜有的是,大家慢点吃。

何翠花和战士们一样,端着一个辎重排新给发下来的大茶缸子,猛劲往嘴里划拉饭菜,这丫头一边吃还一边问身边的战士:“喂,你们伙食不错吗,野战军大部队的饭菜我也没少吃,比你们差远了。”

旁边的战士漫不经心地说道:这算什么,等咱们营稳当下来不打仗的时候吃的比这要好的多,肉都等经常吃到。

何翠花一听更惊讶了:“怎么地还有肉吃?别的部队连小米都很难吃到,我去过的几个部队大部分都是黑豆饭,有的时候还要添一些乱七八糟的野菜,你们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粮食?”

战士回答:“这你得问我们营长和教导员去,这事不是我操心的,我们只管打仗和训练。”

放下何翠花不说,李勇来到看押俘虏的一排和二排营地。

先感谢书友001一直以来的支持,鞠躬了,然后再回答书友淼淼的一个问题,李勇并不是一开始就得到了信任,老二团的赵团长对他的欣赏大于信任,让他组建一支小部队也有试验一下的意思。

给他二十几个兵全是部队里的战斗骨干和共产党员,另外还有一个指导员,这样的部队你带着他们顺着大方向好好干当然没问题,要是往别的方向发展肯定是不行的,部队也不是主角一个人所能掌握的,李勇得到的信任是一点一点凭战功积累起来的,回答完毕,以上回答不知道是否能让你满意。

二排长马全有见李勇走过来马上汇报说:“营长,俘虏总共有六百多人,里面有一百多的辎重兵,这些辎重兵都是宁金山他们四排抓回来的,听四排的同志们说枪一响这些辎重兵就全都趴地上了,所以这次战斗他们一个辎重连没有几个伤亡的,这一百多人都叫咱们给俘虏了。”

李江国跟在李勇的身后说道:“营长,以后我们排补充战士我可不要这些人,枪一响就往地上趴算怎么回事,这还叫兵吗?”

李勇:“我们党和军队有强大的政治思想武器,这些俘虏也一样能教育好,你要有思想准备,没准我以后会让你到新兵排当指导员去。”

李江国:“营长,你可别吓唬我,我可不当指导员,我当不好,我当排长当班长当战士都行,就不会当指导员。”

李勇:“为什么不想当指导员?是不是嫌麻烦,你这种单纯想打仗的思想要不得。”

跟在一边的马全有笑嘻嘻地接道:“老李,指导员和连长一样大,营长让你当指导员不是升了吗,看把你吓得,你可真是,让你当官还不干。”

李勇转过头对马全有说:“全有,你也要作好准备,他不干你就得干,你们俩都是老战士了,你们都不干让谁干?想看热闹吗?”

马全有马上吓得缩着脖子说:“营长,我可没说什么,老李不错很能干,他行我不行。”

我军从成立那天开始,从来打仗都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这里最关键的就是我军有强大的政治思想武器,做政治工作的官兵在部队里很受尊重,在某种时刻政工人员的抉择可以改变一个部队的命运。

红军长征最先到达陕北的不是几大主力红军,而是红二十五军,这个红二十五军的最高领导不是军长,也不是副军长,而是党代表吴唤先,当时的红二十五军还不叫政委叫党代表,党代表吴唤先的能力和威望在红二十五军是无与伦比的,几十年以后还活着的老战士、老将军们提起他的时候还眼含热泪,这些老战士里就包括我们的四星大将,当年的副军长徐海东将军。

如果党代表吴唤先没有牺牲,中国人民解放军里还会多出一颗璀璨的将星,大家想想吧,副军长徐海东被封为四星大将,威望和资历还要高的党代表会怎样?

政工人员的地位在部队里是非常高的,包括李勇所在的特务营,打仗的时候李勇说了算,但是在营的党总支会上王成德才是一把手。

李勇和战士们很清楚这一点,李勇如果认为自己有错误也会向教导员王成德写检查的。

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政工人员不是只会做思想工作,而是军事和政治都要非常优秀才行,要不战士们是不会佩服你,说话也没有威力。

大家如果有闲暇时间可以看一下九九年的国庆大阅兵,当三军仪仗大队通过的时候,特意给了一位老将军一个特写镜头,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腰板挺的倍直,向下面的部队敬军礼,鹰一样的眼神让人记忆深刻,这才是军人,当兵就当这样的兵,看着就有威慑力,老将军是谁就不说了,将军当年也是指导员出身。

但相应的是他们的工作非常烦琐和细致,要有耐心和细心还要有一定的文化程度,很多战士非常佩服政工人员,但对他们的工作也感到很头疼,这也是李江国和马全有不想当指导员的原因。

看到李勇走后李江国说道:“我说全有啊,咱们营长入党时间比咱们晚多了,他入党还是咱们在支部委员会上讨论的,我怎么感觉他比咱们知道的都多,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马全有拿出根烟用打火机点着使劲抽了一口说:“这算什么,咱们营长什么不知道?入党晚算什么,他还是你抓回来的,那又怎么样,现在是营长,你还是排长,这不能比,你看咱们营,起家的时候就咱们二十多人,你再看看现在,咱们这回又抓了六百多俘虏,这要是都补进来咱们营是多少人了?你能作到这些吗?能力有大有小没法比。”

李江国点点头:“你说得对,不能用一般人和咱们营长比,这六百多人要是都补进来,咱们营可就比团主力人都多了,武器装备更别说了,我都想不到以后能发展到什么程度,这样的部队我以前是从没听说过。”

马全有拍了拍李江国:“老李,别想太多了,这些事留给营长和教导员来想吧,不过我有个预感,咱们营还要发展,至于发展到什么样我可就想不出来了。”

李勇从俘虏的宿营地出来直接来到辎重排,这次的战斗缴获可是值得关心的大问题,孙全厚看到李勇走过来笑得嘴咧多大:“营长,这回又发了,这回又发了,没想到咱们穷八路也有今天。”

孙全厚老叫不惯自己是解放军,总是顺嘴说自己是八路,向孙全厚这样的战士还有不少。

李勇说:“行了老孙,你别光顾笑了,都弄回来什么好东西了?”孙全厚拿着个小本念着说:“营长,大部分缴获还没来得及统计,我简单给你汇报一下,六零迫击炮九门,重机枪二十二挺,其中有四挺被咱们打坏了不能用,步话机十一部,吉普车三辆,轻机枪,冲锋枪,步枪,子弹,手榴弹数目不祥。”

孙全厚把他的小本合上后又接着说道:“敌人逃跑的时候不可能带着重机枪和小炮,估计这个团的重武器都弄回来了,卫刚和高翔两小子抱着机枪和小炮不撒手,我和他们说,反正东西也是他们的,着什么急,缴获必须上交,然后再由营里统一往下发,听我这么说这两小子才撒手,对了,还有一部电台,功率我看不明白,报务员被何翠花打死了。”

李勇听到孙全厚报告说敌人的报务员被何翠花打死了气得直拍大腿,这丫头也太虎了,怎么都给打死了,打死几个军官无所谓,这报务员怎么还给打死了,唉!这个何翠花真够让人头疼的。

要是能把这个敌人的报务员俘虏过来就太好了,有一部电台和上级单位联系起来也方便,可惜被这个何翠花打死了,说什么都晚了,李勇的肠子都要悔青了,只有以后再另想办法了。

榆林城三十六师师部,师长种松怒气冲冲地指着一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的军官鼻子骂道:“蠢货,废物,刘子奇,你堂堂国军的一个旅被共军一个小部队的伏击打掉了一个团,这可是一个团两千多人,就逃回来几百人,你还敢回来见我?你还有什么脸来见我?你为什么不追击?”

一二三旅旅长刘子奇小声地回答:“报告师坐,当时天太黑了,我判断不出是不是共军的大部队,听逃回来的士兵说,共军的火力异常凶猛,有很多的重机枪和迫击炮,这样的火力可以肯定的共军的主力部队,他们团还没反应过来就死伤超过一半了,我怕被共军的大部队包围,所以才命令全旅收缩,回到三岔湾固守。”

师长钟松狂怒地说:“胡说,你有没有脑子?如果是共军的大部队能放过你们吗?单单打你一个前卫团,而放着旅主力不要的还能是共军的大部队?

好吧,今天中午全师出发,我到要看看是什么共军敢和你们周旋,共军不来则罢,来了就正好消灭他们,也叫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国军精锐。”

旅长刘子奇小声说道:“师坐,根据咱们的情报显示,西北共军能有六七万人,总兵力是咱们的两倍还多,冒险追击会不会上了共军的大当?”

钟松瞪着刘子奇:“你是不是被共军吓破了胆?共军的兵力是我们的两倍又能如何?能把我们一下子吃掉吗?你说的六七万是他们在攻击榆林前的数字,他们对榆林攻击了三个昼夜,损失惨重,现在还能有六七万吗?

告诉你,西安的胡长官已经派二十九军的刘堪军长带着延安的机动兵团配合我们作战了,今天上午前锋已经到了绥德,如果我们三十六师能把共军缠住可就立了大功了,废话就不要说了,马上回去掌握你的部队,如果再畏缩不前小心军法从事。”

当天中午三十六师的大队人马出了榆林城沿公路向西北野战军撤退的方向扑来,三个小时后来到了特务营设伏的地点,战场上敌人的尸体还没收拾,各种物资到处都是,被打坏的枪支遍地,中间还夹杂着几个没死伤员的嚎叫声,场面显得很凄惨。

戴着一双白手套的师长钟松从吉普车上走了下来,仔细观察了遗留的战场,指着身边刘子奇的鼻子说:“看到了吧,还有这么多的物资被遗弃了,西北的共军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

共军是以穷出名的,每次战斗结束后连根草都不留下,这就说明共军根本不是什么大部队,而是支小部队,怕被你们旅缠住,所以简单打扫一下战场就跑了,你贻误了战机,不配做旅长,当了连长还差不多。”

一二三旅旅长刘子奇被师长钟松训得一声不吭,看着面前垂头丧气的刘子奇,钟松喊道:“行了,别楞着了,回去掌握部队,今天全师进入归德堡宿营,明天早上攻击前进,你还当你的旅长,你们旅还是前卫。”

当天晚上,离榆林四十里左右的归德堡一带驻满了敌整编三十六师的人马。

堡中心有座大院子,进了院子大门,迎面是整齐的一排石窑洞,陕北的窑洞是有说法的,穷苦人家的窑洞都是土的,只有有钱人家的窑洞才是石头的,百姓家充其量用石头镶镶门口和窗口就很不错了。

这是一个地主的私宅,如今三十六师师长钟松和师部的一些重要人员都住在这里。

正中的一孔石窑洞里,墙上挂满了作战地图,有几个参谋人员站在地图前念着西北野战军各部番号,并在地图上查看位置。

钟松坐在椅子上,带着吃饱喝足后的懒散劲,脸色是沉着而得意的,坐了一会,伸个懒腰的钟松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地图下,看着满屋子的军官说:“刘军长的来电你们看过了吗?其中大有文章,哼,某些靠运气爬上去的人,没有几个旅的兵力就连几公里都不敢移动。

这还是在白天,夜间就是带上六七个旅也不敢行军,真是太可耻了,有失军人的风范,这样的人不配当军人,顶多就是一个土地主,靠他们来剿匪会误党误国的。

西北共军已经由剿匪之初的两万多人,增加到六万多,其中有很多都是我们前国军的士兵,这还是剿匪吗?跟给共军送兵员有什么区别?不过这次共军攻击榆林确是伤亡惨重,二十二军的X军长守城还是很一套办法的。”

一个军官说道:“那不还是靠我们师给他们解了围,要不X军长怕不是成了共军的俘虏吧。”

另一个军官说道:“我们一个师越过沙漠地带增援榆林,使共军措手不及而仓皇逃窜,这简直是剿匪以来的创举,师长功在党国利在千秋,师长高超的指挥和铁的决心是这次进军的成功和关键。”

钟松:“的确,这次成功进剿给那些葬送党国利益的人一个教训,也给剿匪战争提供了新的方法,有些人常说,共军行动迅速,动作飘忽不定,这种说法是有夸大成分在内的,共军也是人,不是什么神仙,用兵贵在神速,这是军事常识,可是我军的各级指挥员能做到这一点的却没有几个。

我们这次增援榆林,正是因为行动迅速才使以运动战为长的共军出乎意料而措手不及,此次我师增援榆林使陕北战局改观之后,将委员长和胡长官已经通令嘉奖。兄弟姐妹们,解放战争的不好写啊,离的太近了,咱也看了几本书,好象很少有解放战争的,拜托多支持。

在钟松说话的时候,他的部下都用佩服的眼神看着他,钟松很满意这样的效果,继续说道:“我部大胆进攻为友军所惊服,但是他人惊服之余,岂知我们所花费的心血。

几百里的长途行军,将士们的辛苦他们怎么能比得了,我们的任何疏忽大意都可能为敌军所利用,这样沉痛的经验是很多的,比如青化砭,羊马河及蟠龙镇。

和共军作战既要勇猛大胆也要万分小心,为此我要求你们,扫除对敌人的任何恐惧心里,勇于进攻,胆大心细,使敌人无隙可乘,共军不是以运动战见长吗,我们就让这些共军知道,我们国军也有部队会打运动战,我们要以运动战对付运动战。

这样一来,作战则百无一失,明天我军强渡无定河,经镇川堡,乌龙堡,沙家店东进,争取早日和刘军长率领的延安兵团会师,彻底消灭共军,开创陕北剿共新局面。”

一个军官说:“刘军长不是提醒我们,要我们暂时休息,待充分研究敌情再东进吗?”

钟松:“这个刘勘啊,他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很明显的战机还犹豫什么?都象他这样还怎么能抓住共军的主力,这是胡长官来的电报,要我们掌握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消灭共军,结束陕北战争。

胡长官已经命令刘勘从绥德出发加速前进,与我军在沙家店一带会合,然后在无定河和黄河之间的狭长地带围歼共军,只要刘勘兵团能如期推进到沙家店一带就能围住共军,明天天一亮我们师还是以刘子奇的一二三旅为前卫,前出镇川堡快速向前推进。”

乌龙堡附近,我军西北野战军总部,一个挂满军用地图的破窑洞里挤满了人,总部里的气氛是凝重的。

敌整编三十六师穿过沙漠,顺长城增援榆林,我军因为阻援兵力不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整编三十六师很快进了榆林城,给榆林解围以后又马不停蹄从榆林南下打击我军,这个三十六师的动作超出了我军的预料,使西北野战军最近一段时间的战术意图全部落空。

西北野战军结束陇东战役从向榆林开进以来到今天已经快一个月了,战士们在这将近一个月中不是浴血奋战就是急行军转移,体力和弹药消耗极为巨大,粮食也所剩无几,有的部队连一天两顿稀饭都保证不了。

对榆林的攻击不但没有达到战略意图,反而使部队遭受了重大伤亡,也使自己的回旋空间进一步缩小,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就有西北野战军和整个西北局的全部人马。

形势是严重的,头发花白的老将军边跺步边说:“敌人的意图是明显的,刘勘的机动兵团从延安北上,钟松的三十六师从榆林南下,想在无定河与黄河之间的狭长地带围歼我军。

算盘打得不错,真是活见了鬼,这个钟松自认为增援榆林有功,骄横狂妄不把我军放在眼里。”

一个指挥员说:“彭总,根据情报,我军从榆林撤下来后,榆林的二十二军在夜晚进行了一次反扑,被我军留守的一支部队打得缩了回去,这支部队就是四旅的那个特务营。

这个营又在三岔湾与归德堡公路两侧设伏,打垮了三十六师顺咸于公路追击我军的一二三旅前卫团,这个一二三旅以为这支小部队是我军主力,怕被我军全歼,放弃对我军的追击,全旅龟缩到归德堡等待和钟松的师主力会合。”

来回跺步的老将军笑了笑说:“是吗?我没记错的话,这支部队的指挥员应该叫李勇,这个小李勇还是满厉害的吗,一个营击溃了一个团,还是个中央军的主力团,为我们争取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应该嘉奖。”

穿着皮夹克坐在椅子上喝水的习政委说:“老总,是应该嘉奖啊,这个三十六师这么狂妄,但是被我们这支小部队迎头敲了一棒子,干得很好啊。”

老将军笑了笑说:“这个刘子奇该挨骂了,钟松不会象他那么傻,还会追下来的。”

最先汇报的指挥员说:“彭总说得对,三十六师主力到了归德堡以后,还是以这个少了一个团的一二三旅为前卫继续向前推进,这个一二三旅和主力之间拉开至少有半天的路程,现在已经到了沙家店一带。”

听着汇报的老将军猛走几步来到地图前,一动不动的观察,屋子里静悄悄的,所有的人员都怕惊动了将军的思路。

静静观察地图的老将军回头对那个指挥员说:“通知所有部队,不要惊动这个一二三旅,让它继续向南,走的越远越好。”停顿一下又说:“这个骄横的钟松分兵冒进,犯了兵家大忌。”

话说李勇和王成德带着特务营继续追赶部队,一连两天连个部队影子都没看见,李勇心想,这彭老总就是厉害,连自己都找不到野战军主力,敌人要是想找还不是连门都没有。

这天中午部队又停下休息,何翠花又找到李勇:“营长,我当兵两天了,你得让我干点什么呀,我也不能老闲着吃干饭。”

李勇:“翠花同志,你别急,我和教导员商量好了,把你和你的小队都编进辎重排,你任辎重排的副排长。”

何翠花听说要自己进辎重排马上说:“营长,我能不能不进辎重排,我要到战斗排去,我也不当什么副排长,你把我的小队编成一个班,我当班长。”

李勇是相当喜欢这样的战士,当兵吗,就得有股子冲劲,一个兵,就得象一条大狼狗一样,让敌人看着都害怕才行,可惜这个何翠花是个姑娘,要不一定满足她的愿望,再好好培养,以后肯定是个好兵,没准还会成为一个好的指挥员。

李勇:“翠花同志,在咱们营,辎重排也是战斗排,和别的排没什么区别,这次战斗你也看到了,也参加了,辎重排不也一样参加战斗吗?再说了辎重排的工作也很重要,你在地方上是民兵排长,到了部队管辎重,工作会很容易上手的。

再告诉你点事,咱们营的辎重排和别的部队可不一样,家底是很厚的。”

今天没都发出去,晚上再写点,留明天早上再发,明天一天是一点时间都没有,谢谢朋友们的支持,成绩又有进步。

李勇见何翠花还是站着不动,就继续说道:“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多向老孙请教,他是个老八路,老党员,经验很丰富,还有就是你找老孙把你们十几个人的服装都换了。”

何翠花见李勇已经决定了,又把辎重排说得这么好,也就只好回辎重排了。何翠花走后,李勇告诉营部的四个老战士:“你们又来活计了,用这六百多俘虏成立新兵排,还是由你们几个负责训练,要抓紧时间把他们训练好,思想工作多和教导员沟通,争取尽快全部补充进咱们营,另外何翠花他们十几个人也要参加训练,不能搞特殊化。”

一个老战士问道:“营长,能不能还象以前一样,和主力要点老兵,一个班有两个就行,一个当班长,一个当副班长。”

李勇摇了摇头:“不行,一是咱们不能再要了,再就是咱们想要,主力也不见得给,胡宗南进攻延安的时候咱们野战军有两万多人,现在野战军发展到六万多,老战士只剩下一万几千人了,这些老战士都已经是部队的各级指挥员,没有办法往出抽调,咱们也不好意思再跟首长们张嘴了。”

又过了一天,这天早上前出侦察的张劲松回来报告:“在前面十里左右的一条大山沟里发现了主力部队,未判明是那个纵队。”

李勇命令部队加快行军速度,管他是那个纵队,到了一问不就知道了,李勇带着战士们顺山沟向前走去,在沟口向兄弟部队一打听,还好,碰上的正是自己所在的二纵队,听兄弟部队的同志说四旅在前面不远,就一个劲地向前走,可是走了十多里还没走到,真是越着急越不行。

猛然李勇看见山坡上有几孔窑洞,洞口有哨兵站岗,下马向窑洞走去,准备向哨兵打听一下情况,窑洞门前的哨兵拦住了他:“哪部分的?口令?”李勇忙回答:“四旅二团特务营,营长李勇,我们刚执行完任务回来,不知道口令。”

哨兵告诉李勇这是纵队司令部,别乱闯,李勇向哨兵问了问四旅的驻地,然后转身要走,这时窑洞里有人喊:“是李勇吗?进来吧。”

李勇走进窑洞仔细一看,里面的首长自己认识,正是大胡子司令员,李勇忙立正敬礼,司令员围着李勇转了几圈然后说:“总部的通报我看了,你们干得不错,部队怎么样?伤亡大吗?”

李勇回答:“伤亡六十多,牺牲了二十几个,是我们营成立以来伤亡最大的一次。”

大胡子司令员楞了一下说:“是吗?很好啊,先消灭了一个营,又打垮了一个团,才这么点伤亡,不错吗,你的仗是越打越高明了。”

李勇:“司令员,不是我们营仗打的多好,我们营没参加对榆林的攻击,我们团攻击三茶湾的时候我们是预备队,打榆林的时候我们营还是预备队,所以人员齐整,弹药充足,伤亡不大,但是我们团主力可伤亡不小。”

胡子司令员:“看来你们团长还真有点眼光,如果把你们这支部队消耗在攻城上就太可惜了,这次战斗还真是让你说对了,打榆林得不偿失啊,不说你们团,咱们纵队伤亡超过了三千,三千啊,个个都是好兵啊,太可惜了。”

李勇:“司令员,我们不能让敌人白占便宜,一定要消灭这个三十六师。”

大胡子司令员大笑着说:“怎么会让敌人白占便宜?这个三十六师跑不了了,他们由镇川堡东进,准备和他们在黄河边上的主力部队会合。

现在三十六师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乌龙堡,三十六师师部和两个旅还在离乌龙堡四十多里的沙家店一带,彭老总的计划是派一个团插到乌龙堡和沙家店中间常高山设立阻击阵地,挡住敌人的前卫一二三旅,切断一二三旅和三十六师主力的联系。

我野战军主力则相机围歼三十六师,战斗马上就要打响了,这个三十六师已经钻进了我军的口袋,所以呀,我就先和我们的英雄说一下。”

司令部里另一个首长说:“敌人要去的地方鬼都没有一个,侧翼已经完全暴露在我军面前,我们一伸手就能捞住三十六师呀。”

李勇不好意思地说:“两位首长,我不是什么英雄,我们的战士们才是真正的英雄,他们是全世界最好的战士,有了他们就什么也不怕。”

李勇这话到是没胡说,八路军的战士当然是全世界最好的战士,这是不用怀疑的。

司令员:“说得好,我们的战士是英雄,可是你也是啊,你也是他们当中的一个,别太谦虚了,因为你们营的行动,为主力争取了一天一夜的时间,野战军总部已经发了嘉奖通报了。”

另外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军在常高山打阻击的就是你们二团,你们营先休息一下然后也赶过去,敌人的一二三旅虽然被你们打垮了一个团,可是主力还有近七千人,你们团如果没有你们营只有一千一百多人,弹药匮乏,人员疲劳,而且始终没有得到补充,要想完成任务困难会很大。

李勇听说自己的二团已经到了常高山,马上要求出发,胡子司令员笑着说:“别急,你们二团也不是豆腐,你们先休息一下然后出发,另外你们营有什么困难和要求也说出来,能解决的我帮你解决。”

李勇想了想:“司令员,我们营有六百多俘虏正在训练,这些人目前已经成了我们营的包袱,我想用少量部队留下对他们继续训练,这些人需要纵队后勤队帮助看管一下,营主力则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常高山。

另外能不能给我们解决点服装,这几百俘虏的服装我们还没有着落,武器不用纵队操心,由我们自己解决。”

胡子司令员惊奇地说:“好家伙,有六百多俘虏,要是都补进你们营,你这个营可是够大了,好吧,我王胡子就看看你小子能弄出个什么东西来,我决定了,你们营以后的俘虏和缴获自己说了算,按你自己的想法发展,服装的问题等打完这一仗我帮你解决。”

李勇一直以来最担心的就是上级不理解自己的意图,把自己辛苦带出来的特务营拆开补充到别的部队去,这回有了司令员的准许以后再干什么也不算违反命令了。

高兴地站起来说道:“谢谢司令员的关心,我们一定好好干。”司令员摆了摆手说:“李勇同志,放开胆子去干,有什么问题我王胡子替你兜着,我不耽误你时间了,去找你们团吧。”

等李勇走出窑洞后,窑洞中的另一位首长说:“胡子,这个特务营要是再补充进六百多人可就是一千四百多了,已经比他们团主力的人还要多了,这样能行吗?放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团主力一千一百多人,一个团属特务营一千四百多人,按道理应该把这个营拆开,打乱建制补充到别的部队里去。”

胡子司令员想想了说:政委,那就太可惜了,这个特务营一拆开战斗力不可能象现在这样强悍了,咱们不还是想要看看这个小李勇能把部队带到什么程度吗?要不这样,等这次战斗打完后,把他们营调到纵队直属队来,给他们一个团的编制,你看行吗?

听到司令员要把特务营调到直属队来,另一位首长说:“行到是行,只是这么一来四旅和二团的人还不得骂娘,现在他们营可是香饽饽,我听说他们旅长老陈可能也有点想法,老陈也想把他们调旅部去,如果把他们调纵队直属队来咱们俩可就真得挨骂了。”

胡子司令员笑嘻嘻地说:“骂就骂,这事就这么定了,战斗打完就把他们调过来,谁要骂就随他们了,让他们骂我王胡子吧,反正他们也不敢当面骂,我就当不知道。”

另一个首长也笑着说:“哎,说你什么好,既然你决定了,就这么着吧,不过不要到时候拖我下水。”

李勇从纵队司令部出来后,回到营里直接召开了干部会议,会上李勇宣布了野战军总部的作战命令和自己营的任务,决定全营除了辎重排留一部分人看守俘虏和物资,其余全部赶往常高山本团的防御阵地。

第一次参加会议的何翠花当时就和老孙在会场上争论起来,何翠花和老孙都想让对方留下,自己则带队参加战斗。

看着一身新军装,精神漂亮的何翠花,大家不但不劝解还使劲的起哄,尤其是李江国,这小子边吐烟圈边说:“翠花同志,你要求去打仗就对了,你是不了解咱们营长啊,只要咱们特务营一上去敌人肯定就完了,还能缴获很多好东西。

你看上次打一二三旅的前卫团咱们就缴获了十几部步话机,还有小炮和水机关,现在咱们营是一个排一部步话机,我这个当排长的身边就跟了一个背步话机的战士,那感觉和大首长没什么两样,你仔细看看,我现在走路的时候都和以前不一样了,老抬着头看天,太牛了,我自己都觉得厉害,这次咱们去常高山,缴获肯定也少不了,跟着咱营长打仗一定是大杀四方,威风八面,不论什么敌人统统干掉。”

马全有也说道:“翠花同志,你就让老孙在家和纵队司令部一起行动,咱们回来把缴获的物资和枪支弹药往他手里一交就完了,都多大的年纪了,还去什么呀。”

四排长宁金山笑得误着肚子说道:“老李,你小子走路的时候老往天上看,不怕拌着石头把牙磕丢了?”

五营长王老虎则只是摇了摇头,继续抽他的旱烟,跟李江国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知道这家伙一贯的胡说八道,早就有抵抗力了。

何翠花是个十九岁的姑娘,那架住这么劝,和孙全厚争论得更厉害了,孙全厚气得脸通红:“你们这帮小子真是重色轻友,见利忘义,看见漂亮姑娘就忘了我老孙了,什么多大年纪了,我老孙才三十二岁,身体好的很,另外你们这帮小子都知道,虽然我老孙是炊事兵出身,但是也打过好多次的仗,大的战役没少参加。”

李勇看着好笑,对何翠花说:“翠花同志,你说说自己要参加战斗的理由。”何翠花:“报告营长,我虽然是女人,但在地方上干的是民兵排长,是战斗兵,不是什么后勤,打过四年仗,和小鬼子打了三年,和国民党又干了一年,虽然说没参加过什么大战役,但是小仗也打了无数次,有战斗经验,另外营长也答应过我,让我参加战斗,要不我到别的排去,就是当个班长也行,大家欢迎我到你们排去当兵吗?”

大家一听何翠花这么问,都喊着说:“欢迎翠花同志到我们排,欢迎翠花到我们排,这回我们就有两个副排长了。”

李勇一看这何翠花不愧是干地方工作出身的,还会发动群众,看来这帮小子是都同意让她去了,没别的招了,只好让老孙留守了。

散会后全营除了留守人员,全部出发,路上胡小莲在李勇身边小声问:“今天的会议何翠花参加了?”

李勇回答:“是啊,参加了,她是副排长当然得参加了。”胡小莲:“哼,刚来就给个副排长干,我来这么长时间也没当上什么副排长,更没参加过会议,你是不是见人家长的漂亮看上了?我和她天天在一起,用不用我给你说说去?”

李勇心里很明白,这胡小莲是有点吃醋了,马上哄着说:“她再漂亮也没你漂亮啊,这些天仗打得很紧,我忙的一塌糊涂的,好长时间没偷你了,你是不是有点想我了?”

说完又在胡小莲的屁股上偷偷掐了一把,胡小莲最怕的就是李勇胡说八道,急忙说道:“别胡说,战士们会听到的。”

何翠花带了五十名战士跟在营部后面,辎重排其余的战士都跟着老孙在家看押俘虏和物资.

看着李勇和胡小莲走在前面的背影这何翠花胡捉摸,小成和三牛没骗我,这个卫生队的胡小莲真看上营长了,看来营长对她也不错,要不那能这么亲密?

营长是真不错,才十九岁,和自己一样大就这么厉害了,要是再过两年不是更厉害了!以前老是认为自己很了不起了,见到营长才知道自己差得很远,要是自己早点认识营长就好了,营长没准就是自己的了。

又一想,就是现在也不晚,只要营长一天没娶老婆自己就有机会,以后营长还指不定是谁的呢,本姑娘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俊妞,凭什么就争不过她一个结过婚的女人。

胡小莲怎么也想不到才参军几天的何翠花就动了和她抢夺李勇的念头,要是知道这丫头有这心思,当初也不会动员李勇让她参军了,本来想找个伴,没想到却找来个对手。

放下何翠花的心思不说,从沙家店往东跳过十几个山头,半山腰上有几个破窑洞,当年住过人,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空了下来,平时只有常来这山上砍材和打猎的会到这里避避风。

现在这几孔连门和窗户都没有的窑洞成了国民党整编第三十六师的临时指挥所,在窗户和门的地方卫兵暂时用布和帘子挡着。

师长钟松检查完阵地从山头上走了下来,这几天他象被心火烧焦了一样,老了有好几岁,脸上起了很多皱纹,网着血丝的眼睛喷着怒火。

钟松的脸和身上都是灰突突的,裤角上沾满了泥点子,看不到前几天春风得意的模样。

走进窑洞,桌子上摆满了地图和电话,手下的各级指挥官都在等他,他围着桌子不停地走动,看见有什么不顺眼的就一脚踢过去,见师长发火,将校们一个个都站的溜直没有一个敢说话的。

钟松走了几圈突然说道:“共军狡猾,可恶,共军是这个世界上最狡猾的敌人,陕北的老百姓和共军一样可恶,都被共党赤化透了,我们根本找不到能带路的老百姓,只有依靠地图来打仗,可是地图有很多地方和真实的地理不一样,我们走了太多的冤枉路。”

一个军官说道:“师座,我们已经处在共军包围之中,您要早拿主意,我们是不是趁现在共军还立足未稳,集中全部力量冲出去。”

钟松打断这个军官的话说:“诸位,现在说我们被共军包围还为时过早,只能说我们有被共军包围的危险,我已经命令刘子奇带领一二三旅火速回援,只要一二三旅能回到建制,我不信共军可以吃掉我们三十六师。”

另一个军官说:“师座,共军打仗是很狡猾的,他们不会让一二三旅顺利回援的,说不定已经在半路上布置好了打援部队。”

钟松:“诸位,你们不要被共军吓破了胆,共军能有多少人?他们现在的意图是想集中兵力把我们师一口吃下,那里还有什么力量对付一二三旅?如果共军分出大量兵员去对付一二三旅,他们还有什么力量来包围我们三十六师主力。”

另一个军官说:“如果刘勘军长能以党国利益为重,带领他的延安兵团尾随在一二三旅之后向我们靠拢就好了,不但我们万无一失,还有可能对共军来个反包围,彻底消灭西北共军,可是刘军长却行动迟缓,还来电说:大雨阻隔,不能行动。”

钟松:“大雨阻隔,不能行动,我会记住这个刘勘的,我们党国的利益就败坏在这样的人手里,胡长官已经电告他,如果再迟滞不前,保存实力,贻误战机,就要把他送到军事法庭审判。

诸位,为了慎重起见,我们要在沙家店坚持两天,进行积极的固守待援,我再强调一遍,是积极的固守待援,命令部队抢占沙家店周围的制高点,一个山头都不要放过,共军不是想要吃掉我们师吗?就让他们一个山头一个山头来啃吧,我到想看看共军到底有多硬,看看他们的脑袋是不是铁做的。”

甩掉了大衣坐在行军床上的钟松喝了一口卫兵递过来的水,喘了几口气然后又猛的站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喊道:“给一二三旅发报,命令刘子奇连夜回援,不惜一切代价向师主力靠拢,不惜一切代价向我们靠拢。”

常高山我军二团阻击阵地,硝烟弥漫,弹片横飞,敌人回串的一二三旅在各种火力的掩护下,向我二团阵地疯狂扑来,敌人以营为单位,每个营拉开几百米的距离,对我军阵地进行不间断的波浪式冲锋。

赵团长以两个营固守阵地,以一个营为预备队坚守不退,战斗异常残酷,我军经过了连续半个多月的战斗,人员和弹药都没得到补充,全团在没有特务营的情况下只有一千一百多人,而且弹药奇缺,每个战士只有十几发子弹和几颗手榴弹,每打退敌人的一次冲击都要进行短促的反冲锋,从敌人的尸体上拣取弹药,来准备下一次的战斗.

可是这样一来我军战士也经常暴露在敌人的掩护火力之下,每进行一次反冲锋都要有一部分战士伤亡,伤亡越来越大,赵团长心急如焚,可是却没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弹药的战斗会越来越困难.

战斗从早上四点一直打到下午,敌人越来越疯狂,一二三旅的旅长刘子奇并不是傻子,他心中很明白,师主力已经被八路军包围,如果自己不突围出去,等共军消灭了师主力就会回头再收拾他的一二三旅,到哪时候他可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只有趁现在共军防守兵力薄弱的时候,突破共军的防线与师主力会合才有一线希望。

二团在敌人疯狂的进攻下伤亡越来越大,预备队的一个营在中午就投入了战斗,打到下午的时候阵地上的人员又不够了,赵团长在下午把警卫连和侦察连也放了到一线阵地,并把团部的参谋,通信,卫生,炊事人员临时组成一个新的连队,由他自己带队,准备在最关键的时候用上去。

战士们子弹打完了用手榴弹,手榴弹打完了用石头,到后来连山上的石头都用完了,山下的敌人又在组织新一轮的进攻,战斗已经到了最艰苦的阶段。

赵团长脑袋上的青筋直跳,如果自己的二团挡不住敌人回串的一二三旅,就会给围攻三十六师的主力部队带来巨大的麻烦,弄不好围歼三十六师的口袋会被冲开个口子,被包围的敌人就会跑掉.

如果是这样就坏了,部队这么些天所付出的努力就白费了,野战军的整个战役行动就会破产。

现在的西北战场形势很严峻,只有消灭这个这个最猖狂的三十六师才有可能扭转战局,自己现在要为整个战役负责,要为西北战局负责,要为党的利益负责。

赵团长从警卫员手里拿水壶喝了口水问身边的一个干部:“咱们团还有多少人?”干部有点迟疑地回答:“我刚清点了一下,能坚持战斗的不到六百人了。”

赵团长的脸抽动了一下,心里就象被刀剜了一样,大声喊道:“都是什么时候了,跟我说实话,什么不到六百人,到底咱们团还有多少人?”

这个干部张了张嘴巴,最后说道:“我刚点的数,能拿起枪的还有五百二十一个。”

赵团长心如刀搅,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好战士,都是自己带出来的兵,是部队的骨干,有的战士跟在自己身边有好多年了,他们是多么好的战士!和自己象兄弟一样,该死的弹药,什么时候打仗才能不愁弹药?要是有充足的弹药战士们的伤亡会小很多。

身边的一个干部说:“要是特务营在就好了,他们营每个兵最少带二百发子弹,还有一个带着储备粮食和弹药的辎重排。”

赵团长:“他们的任务也不轻松,打掩护的活计都是九死一生的,现在联系不到,不能指望他们。”

说完赵团长走到战壕里对战士们喊道:“同志们,敌人想突破我们的阵地去增援三十六师,我们能同意吗?”

战士们大喊:“团长,人在阵地在,我们和敌人拼了。”赵团长:“同志们,我的位置就在这里,敌人要想突破我们的阵地就得从我们的尸体上迈过去,全体都有,上刺刀,敌人再上来就用刺刀把敌人捅下去。”

团长赵劲从身边牺牲战士的尸体旁拣起一支步枪,按上刺刀握在手里,然后和战士们一样趴在最前面的战壕里。

上三江了,感谢朋友们的大力支持,感谢陆编,我会尽力多更新一些。

二团的战士们看见团长拿起了带刺刀的步枪,知道最关键的时候到了,只要是还能动的就和团长一样握紧带刺刀的步枪趴在战壕里,等待和敌人最后一搏。

这时的李勇正带着特务营快速向常高山前进,大家都很着急,知道自己的二团情况不好,人员少不说,在榆林城下把弹药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没有经过补充的二团怎么才能挡住敌人的攻击。

好在特务营行军都是以马匹为主,速度比起以前快了很多,战马始终是在一溜小跑着,等天要黑了的时候终于到了常高山附近,离阵地还有几公里的时候就听得枪声越来越激烈,手榴弹的爆炸声象炒豆子一样连成一片,还不时夹重型火炮的爆炸声,李勇让部队加速前进。

战士们也知道情况很紧急,行军速度马上提了起来。到了阵地后面几百米的时候看到了二团的卫生所,只见我军战士的尸体和伤员摆在一起,卫生员不停地来回忙碌,牺牲的战士被一个一个抬到一边的空地上,被白布盖着的尸体摆了一大片。

李江国和马全有等二团的老战士看见团主力伤亡这么大,眼睛都红了。李江国大喊道:“营长,咱们上去吧。”

李勇没理李江国,对一个卫生员问道:“情况怎么样?”卫生员看到李勇和特务营的战士们眼泪都要下来了。

这个卫生员用手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泪花子:“李营长,你们来了就太好了,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反正这次咱们团是吃大亏了,吃大亏了,伤亡太大了,弹药也要打完了,我听下来的伤员们说已经要和敌人拼刺刀了,连咱们团长都拿起步枪了。”跟李勇说话的这个卫生员的眼泪是滴吧滴吧往下掉。

卫生员一说完,李江国、马全有、马长胜、宁金山、高翔、卫刚、张劲松,包括最沉稳的王老虎都混身乱陡,这些人都是老二团的战斗骨干,对他们来说,老二团就和自己的家一样,就连教导员王成德也失去了往长的平静,把腰里的驳壳枪拔了出来,三排长马长胜大吼了一声:“营长,教导员,我们赶紧派一点部队上去吧。”

李勇叫通讯员上山通知团长,就说特务营到了,正在阵地上准备与敌人拼刺刀的赵团长和二团的战士们看到山后面的特务营到了,都松了口气,知道这个一二三旅是过不去了。

李勇和王成德让部队隐蔽待命,自己和王成德带警通班来到阵地上,赵团长一把抓住李勇:“大勇,成德,你们可来了,太及时了。”

李勇和王成德向团长敬礼后忙问情况怎么样,赵团长把手里带刺刀的步枪顺手插在地上,吐了吐嘴里的土面子说:“还能怎么样,从早上一直打到现在,连续打退了十七次营一级冲锋,敌人也知道冲不过去要完蛋了,所以很疯狂,咱们团伤亡很大,现在只剩下五百多人,弹药也打完了,你们要是再不来就得和敌人拼刺刀了。”

又用手指了指山下说:“你们看,敌人又在组织新一轮的冲锋。”李勇知道部队伤亡很大,但是没想到团主力只剩下五百多人,这伤亡也太大了,在横县的时候还有一千三百多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伤亡都快接近三分之二了,看来老二团已经伤筋动骨,没有一段时间是恢复不过来了。

山下敌一二三旅指挥所,旅长刘子奇对身边的一个军官说道:“天快黑了,天一黑就是共军的天下了,命令部队集合,我就不信冲不过去。”

这时一个军官跑过来:“旅长,我们的炮弹打完了。”刘子奇:“炮弹打完了算什么,共军连石头都打完了,这次我看他们还用什么来对付我们?我就不信这些共军还能用牙来咬我们?”

说完走到集合的队伍前面:“弟兄们,今天我们只有冲出去跟师主力会合才有活路,共军没有子弹了,手榴弹也没有了,就连石头都没有了,人也没多少了,这次冲锋是我们旅的最后一次冲锋,不分什么营团,全部都要冲上去,这次我要和你们一起冲锋,弟兄们,我们只要冲过去,每个人官升三级,十块大洋。”

山上的李勇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会,对赵团长说道:“团长,你让同志们休息一下,这回看我们营的。”

随后对李玉明说:“通知部队,让一排、二排从左侧迂回过去,三排、四排从右侧迂回过去,从敌人的屁股后面进攻,把五排、侦察排、机枪排,炮排和辎重排拉上来。”

时间不大五排、侦察排、机枪排、炮排和辎重排的战士们进入了山顶我军阵地,二团阵地上剩余的战士看见特务营的何翠花都感到很惊奇,虽然知道特务营有女兵,但可没听说让女兵到一线阵地来的。

李勇见战士们都已进入阵地,转过身对赵团长说道:“团长,我想打个大点的,天黑了,看来敌人是要孤注一掷了,我在山顶上摆五个排,其余四个排从敌人屁股后面打,争取这一次彻底把这股敌人解决了,团里把号兵借给我们营吧。”

李勇这还是第一次在团长的眼皮子底下打仗,以前都是自己做主,现在团长在,当然要请示了。

赵团长知道特务营的排和别的部队连一样大,火力更是不用说。看到特务营的重机枪和小炮摆好后心里也嘀咕:“口气不小,还要把敌人一次解决了,这个一二三旅是敌人的主力部队,不是地方杂牌豆腐包,能一次解决了吗?”

不过特务营还真是富裕,怪不得别的营连干部都眼红了。听到李勇要借号兵马上说道:“好吧,我把咱们团的号兵都借给你,这一仗由你来指挥,我和政委在旁边看热闹,就看你们特务营这一仗怎么打了。”

这时山下的敌人已经向主阵地冲了过来,人员密密麻麻,黄呼呼地看不清队行和阵行,李勇知道这个一二三旅被二团挡了一天,现在天马上要黑了,这是要拼命了。

看着山下黄呼呼冲上来,已经不分什么阵行和队行的国民党士兵,李勇心里很清楚,这个一二三旅要玩命了,马上大喊:“特务营准备战斗。”

随着李勇的命令声,特务营在山上五个排的战士们份份推弹上膛,冲锋枪和轻机枪的弹匣在身旁摆得满满的,手榴弹的盖子一个一个都拧开,成箱的迫击炮的炮弹箱已经被战士们用刺刀撬开,炮手们在计算标尺和距离,弹药手则是把准备好的炮弹抱在怀里。

机枪排十二挺重机枪子弹入槽,长长的弹链搭拉到子弹箱里,射手们把住重机枪的握把,副射手则是一手扶住子弹箱,另一手托住弹链,特务营一切都已经准备完毕。

二团别的营连战士们现在到是很轻松,他们的弹药早就打完了,已经准备好和敌人拼刺刀了,这下可算是能轻松一点,就看特务营的了。

他们也都知道本团的特务营很厉害,不但人多装备还好,还打了好些的漂亮仗,但亲眼看到特务营打仗的只有攻打三叉湾时的一个尖刀连,别的部队这还是头一次。

李勇现在也没办法给他们补充,特务营的战士们大部分都是自动火力,和二团战士们的老式步枪子弹型号不一样。

包括赵团长都想看看这个被传得很厉害的特务营是怎么打仗的,虽然这个特务营是老二团组建的,但是在一起打大仗这还是头一回,打三叉湾和对榆林直接攻击的时候,特务营都是被团长做为预备队使用的。

敌人的士兵越来越近,开始还小心翼翼地往上爬,等进入到步枪的有效射程以内,山上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心逐渐是放松下来,弯着的腰也都放直了,挺着腰板往上冲,看来旅长没骗他们,共军是真没子弹了,边往上冲边喊:“山上的共军听着,我们国军也优待俘虏,赶快投降吧。”

山上的战士们静静地看着冲上来的敌人,等待指挥员的命令,二百米,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一直到敌人接近不到三十米了,连鼻子眼睛眉毛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时候李勇才大喊一声:“打。”

顿时山顶上特务营的各种火力向刮大风一样,向敌人席卷过去,连发的速射火力在山顶上织成一片片火网,机枪排的十二挺重机枪在卫刚的指挥下疯狂地射击,

卫刚把一个射手推到一旁,自己把住一挺重机枪的握把,一只脚踏住战壕的边缘,帽檐扯到了脑袋后面,眼睛瞪得老大,腮帮子上的肌肉一鼓一鼓的,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在咬牙还是在骂人,身体小幅度的来回摆动。

手里的重机枪猛的吐出长长的火舌,弹链不停地从机枪的一侧流到另一侧,弹壳崩得遍地都是,敌人冲锋的步兵象秋天成熟的麦子一样,被成片成片割倒。

此时天已经见黑了,轻重机枪,冲锋枪还有少量的步枪和手榴弹,特务营的速射火力在阵地前织成了一片片的火网,暗红色的弹道漫山飞舞,敌人冲锋的步兵都被笼罩在这用子弹织起的火网里。

冲锋的步兵本以为山上的共军没有子弹了,又没有多少人了,这次冲上去一定能把共军解决了,没想到山顶上突然爆发的猛烈火力,死的倒在地上,没死的也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教导员王成德是个很有经验的老战士,带领战士们不停的投掷手榴弹,从山上往山下投掷手榴弹,防守的一方太占便宜,几轮手榴弹投下去,阵地前面几十米的范围内基本上没有一个完整的,不论死的还是有口气的。

李勇来到高翔的炮排指挥十二门迫击炮对五六百米以内的步兵进行不间断的轰击,一轮一轮地进行急速射,敌人冲锋的步兵尸体不断得被炸起多高,然后再七零八落地掉下来。

高翔的炮排几分钟就干进去好几百发炮弹,然后炮火延伸打敌人后续的二三梯队。李勇在望远镜里看到敌人步兵后面有督战队在指挥,指挥高翔的炮排:“目标,敌人步兵后面的督战队,急速射。”

炮排的十二门小炮对准督战队就是一顿狂轰乱炸,敌人这个一二三旅的督战队没几分钟的工夫就被报销了。

二团的战士们,包括赵团长和政委在内是彻底傻眼了,这也太猛了,拿几颗子弹都当宝贝的二团战士们还没见过这么干的,怪不得特务营自打成立以来没打过败仗,凭这火力,就是想打败仗都难,咱们挨一天炸了,这回也让这个国民党的一二三旅尝尝炮弹的滋味。

冲锋的一二三旅士兵一家伙就被打懵了,在督战队的压力下拼命顶了几分钟,可是后来一见督战队都被炮火打光了,哗的一下象落潮的水一样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李勇知道机会来了,命令团里所有的号兵吹冲锋号,一个班的号兵站在山顶上昂着脖子一起吹响了冲锋号,号兵手里拿着的军号上系的红绸子被风吹得使劲飘,冲锋的号声让李勇觉得自己的血都要沸腾了,从战壕里跳出来大喊道:“同志们,立功的时候到了,把敌人压下去,跟我冲。”

说完提起一支冲锋枪蹦了出去,特务营除了重机枪手和炮手外,连何翠花在内的所有人全部冲了下去,平端着冲锋枪兜屁股猛扫。

听到山顶上激昂的号声,山下敌人的侧后突然响起了剧烈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特务营迂回部队的四个排也从两侧后投入了战斗,敌人被特务营的火力吓住了,听到激昂的号声,和屁股后面响起来的枪声,以为我军增援的大部队到了,全旅士兵再也没有了战斗的欲望,不顾指挥官的吆喝,到处乱串。

旅长刘子奇知道大势以去,兵败如山倒,部队已经不受他控制了,和几个心腹换上士兵的服装,悄悄地遛走了。

老二团的战士们看得是热血沸腾,什么叫打仗?这才叫打仗,真是太过瘾了,也不顾自己已经很疲劳了,手里的枪连子弹都没有,大部分战士身上还带着伤,呐喊着跟在特务营的后面冲了下去。

只是一本网络小说,不要拿它当历史,朋友们在茶余饭后看的开心就可以了,另外要说明的是,谁也不想打内战,但是到了不打不行的时候也就只能打了,这就是写解放战争的局限性了,朋友们有兴趣可以接着看,后面不光都是内战的情节。最后还要谢谢大家,鞠躬,一百八十度的。

李勇知道被打乱了建制的敌人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不停带着战士们往中间插,然后在四面开花打出去。

敌人的士兵有的到处乱跑,有的趴在地上等待我军收容,等到和迂回的战士们会合的时候,李勇知道差不多了,这次战斗又拿下来了。

李勇对李江国和马全有还有宁金山等人说道:“赶紧把部队撒出去抓俘虏,最好一个不剩全抓住,国民党中央军的士兵,单兵作战素质不错,好好教育都是好战士,另外有好东西一定要缴获过来,敌人是一个旅,又是中央军,和大财主没什么两样,好东西少不了。”

战士们兴高采烈到处抓俘虏,战场上枪支弹药遍地都是,二团的官兵们这回可是知道什么叫发大财了,老天爷呀,中央军真富裕,比起那些杂牌的国民党部队强太多了。

战士们满山遍野地乱忙呼,见什么拣什么,和二团别的营官兵一比,特务营的战士们口味就高多了,只是挑有用的拿,一般的步枪手榴弹还真看不上。

李勇和战士一样,带着李玉明和三牛、小成在阵地上下乱转,到处划拉稀奇古怪的东西,大一些的武器装备留着给战士们拿,自己和李玉明几个人只是拣一些稀罕的小物件,而稀罕的小物件大都是军官的口袋里才有,几个人不停的到处乱翻被打死的军官口袋。

小成边翻还边说:“营长,要不你别跟我们翻了,站一边看着就行了,营长到处搜刮死人口袋有点好说不好听,传出去我怕被人笑话。”

李勇:“什么好说不好听,营长和你一样,也是战士,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腿,一样也得吃饭,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对了小成,咱们几个别老是翻死人口袋,看看被咱们抓住的活人口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小成:“营长,这我可不敢去,教导员常教育我们不能翻俘虏腰包,一切缴获要归公,我要去掏俘虏口袋让教导员知道了非得关我禁闭不可。”

三牛在旁边哼哼着说:“可不吗,我们俩可不敢去,要去你去,你去让教导员知道了也关不了,我们俩要是被发现了最少得关三天。”

李勇:“小成、三牛,你们俩怎么这么死心眼,教导员让咱们不能翻俘虏口袋那是没错的,但是象手枪和望远镜一类的东西就不是私人物品了,这是武器,得算战场缴获。”

正当几个人核计着要去找俘虏群里军官的麻烦的时候,忽然何翠花跑过来说:“营长,山下还有六辆吉普车,别的营战士们要烧了让我给拦住了,你快过去看看吧,晚了还不得一把火都烧了。”

李勇一听,吉普车可是好东西,怎么能烧啊?和李玉明几个人跑过去一看,可不是,有十几个战士拿着火把围着几辆吉普车要点火,李勇忙过去问:“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烧?”

拿着火把的战士见李勇走了过来,敬个礼说道:“李营长,咱们缴获的汽车都是烧了的,以前也是这样,咱们也没人会弄这东西,留着也没用。”

李勇知道一九四几年的我军战士对汽车的认识很少,就是有缴获也不会鼓捣,没办法只能烧了,可是现在不同了,自己可是对汽车很明白的,再烧了就太可惜了。

对着几个拿着火把的战士说:“行了,你们干别的去吧,这几辆车我们营会开,都交给我们吧。”几个战士听说特务营有人会开汽车转过身走了。

何翠花用脚踢着汽车轱辘说:“哎,还是当官的说话管用啊,我说不让烧,那几个小子就是不听,你们看营长来了,说不烧就不烧了。”

李勇:“那几个战士是因为我说有人会开才不烧的,不是因为我是什么官,都是咱们自己的同志,你要是开始就说明白他们也不会不讲理的,翠花同志,你这脾气得改一改。”

何翠花:“好了,你说得对,都是你有理还不行吗?”李勇打开车门,挨个看里面都有什么,还别说真有东西,李勇又找到一部电台,可惜的是还是没有报务员,也不知道是跑了还是象上次一样被打死了。

何翠花见李勇摸着电台叨咕这报务员哪去了,忙上前解释:“营长,这次我可没打死什么报务员,你上次批评我之后我知道注意了,汽车里的人我一个也没打死,你不能老往我身上赖。”

李勇听何翠花这么说笑了笑表扬道:“翠花同志,这么做就对了,战场上是有纪律的,另外咱们也急需这类人物,你别看这铁家伙不大,但搁着几百里都能和上级联系上,是了不起的好东西呀,东西是好,没有专门操作的人就是废物一堆,所以我才要找报务员,这对咱们营很重要,你以后也要多留心。”

正当李勇和何翠花说话的时候胡小莲走了过来,看到李勇脸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蹭上的土和泥,从自己兜里掏出个手绢很自然地把李勇脸上的土擦了下去。

何翠花看到胡小莲的动作,心里马上转了几个圈,这胡小莲是什么意思?看见我和营长说话不高兴了?到我跟前显摆和营长有多好?哼,我还没被人这么欺负过。

想到这里这何翠花咬了咬牙跑了过来,也从兜里掏出个手绢把李勇身上的土掸了一边,还用手抻了抻李勇的衣服下摆,又给李大营长正了正军帽。

李勇和周围的战士们,还有胡小莲都被何翠花的动作弄楞住了,胡小莲和营长的关系老战士都知道,新战士也多少能知道一些,这何翠花是发的什么神经?何翠花嘴上什么也不说,心里却想,怎么了?这些事我也会干,想欺负我,门都没有。这何翠花挺着高高的胸脯大大方方地走了。

李玉明看着何翠花的背影对李勇说道:“营长,何翠花这丫头八成是看上你了。”李勇:“胡说什么呀,她这才和我认识几天?怎么能看上我?”

三牛:“营长,我们班长说的没错,是看上你了,要不她咋不给我来这一出啊?”

小成:“三牛,人家何翠花跟你来什么这一出?营长,看上就看上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何翠花也挺漂亮的,看上咱们营长说明她眼光好。”

胡小莲突然说道:“是呀,她的眼光好,你们营长多能啊,是大英雄,你们也能,也是英雄。”说完转过身也走了。

小成吓得一激灵,忙追上去说:“胡队长,小莲姐,是我说错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她再漂亮也没你漂亮,你和我们营长才是最般配的。”

小成的一番话让胡小莲很生气,虽说小成一个劲地陪不是,胡小莲头也不回,再也不理他,气哼哼的走了。李玉明对着小成的脑袋就是一下:“会说话不?不会说别说。”

三牛在一边看着小成说:“是该打,你瞎说什么呀,就算何翠花那丫头漂亮,你等小莲姐走了再说不行啊?”

李勇有点郁闷地制止两人:“行了,走吧,回去看看炊事班都有什么好吃的,别去找俘虏的麻烦了。”

等打扫完战场已经是半夜了,缴获的各种物资堆积如山,俘虏足足能有四千多,在俘虏的指认下,一二三旅的旅长刘子奇也被活捉。

这家伙到是鬼的很,穿着一身士兵的衣服和几个亲信在俘虏堆里混,可是想装成个士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战斗兵里不可能有他那个年龄的,这刘大旅长又怎么看都不象是做饭的伙夫。

战斗一打完,李勇就让战士们把年龄大一些的俘虏分开看押,经过俘虏的指认,这个胖忽忽的家伙终于承认自己就是整编三十六师一二三旅的少将旅长刘子奇。

至此常高山阻击战圆满结束,四旅二团不但出色地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还以少胜多,全歼了回串的一二三旅,活捉了少将旅长刘子奇,创造了人民解放军的又一次辉煌,让那些牺牲的勇士们安息吧,战无不胜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万岁。

二团的战士们点起了无数的火堆,每个火堆旁都围了一圈的战士,边取暖边用火做饭,大家都高兴及了,虽然说伤亡大了些,可终归是完成了任务,要是特务营不及时赶到,还不知道战斗打成什么样,特别是二团其他营的战士,现在也大部分换成了自动武器,摸着胸前的冲锋枪和鼓起来的子弹袋,脸上的高兴劲想掩饰都掩饰不住。

赵团长在阵地上召开了全团的连以上干部会,还是老规矩,特务营因为编制大,排级干部也一样参加,辎重排的副排长何翠花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感到很新鲜,就紧贴着李勇坐着。

二团的连以上干部也是头一次参加有女人的会议,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李勇,还是人家特务营牛啊,连开会都带女干部。

他们是羡慕了,李勇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这事要是叫胡小莲看到了,还指不定和自己怎么发脾气,在李勇忐忑不安的心情中团长做了战斗讲评。

赵团长在会上肯定了这次战斗各个连队所做出来的努力和牺牲,重点表扬了特务营的干部和战士,团长的讲评很细致,从特务营回到二团的战斗序列开始,一点一点都讲了一遍。

最后说道:“同志们,这是我们团最后一次在一起开会了,谁对我有意见尽量提,特别是特务营的同志们。”

大家都很奇怪团长这话是什么意思,赵团长看了看周围的干部:“大家不要奇怪,我说的是最后在一起开会,以后见面的机会还是很多的,我和政委刚才接到了旅部的电话,特务营从今天起已经正式被调到纵队司令部,编制为纵队直属独立团,李勇同志任团长,王成德任政委,恭喜你们了。”

赵团长刚一说完会场就乱了,别的营连干部都纷纷纷向特务营的干部祝贺,李勇和王成德感到很突然,一点精神准备也没有,突然就升格为独立团了。

李勇忙问:“团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来的时候就从纵队司令部经过的,司令员什么也没说呀。”

赵团长:“战斗刚结束,打扫战场的时候,旅长来的电话,告诉你们吧,就是纵队不把你们调过去,咱们旅长也要下手了,你们现在是香饽饽,就跟唐僧肉一样,是妖精谁都想下手。”说完赵团长是哈哈大笑。

听到被升格为独立团,李勇的脑袋紧张地思索起来,同志们听到升格为团都很高兴,可是光高兴还不行,级别大了,承担的责任也大了,以后上级要是给下达一个团才能完成的任务自己能行吗?虽然叫团了,可是人员就差远了,一定要想办法扩大部队。

团长赵劲很注意观察李勇的表情,见别的战士都兴高采烈的,惟独李勇不声不响的想事情,就知道这家伙脑袋里有事。

团长走到李勇身边坐下来,递给李勇一个烤的焦黄的大饼子:“大勇,想什么那?有什么事说出来,别闷在肚子里。”

李勇啃了一口团长递过来的大饼子:“团长,我们是一个营还行,要是变成团一级单位,人员就太少了,碰到大一点的任务,我怕会棘手。”

赵团长:“人员是少了点,不过你看咱们团现在只剩下五百多人了,比你们还少,你们放心吧,过一段时间上级会给补充的。”

李勇:“话是这么说,可是等补充到我们这里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团长,我想自己挑点俘虏你看行吗?”

赵团长:“大勇,俘虏是要交给纵队后勤司令部的,由纵队后勤司令部统一进行训练,然后再根据各个部队的情况统一分配,咱们今天俘虏了四千多,这可是一大块,你们现在是纵队直属的独立团了,不用向我汇报,你要觉得过后首长不找你麻烦你就挑。”

听赵团长这么一说,李勇的心里反到亮堂起来,来的时候司令员可是和自己说过,俘虏和缴获,特务营自己说了算,不算犯纪律,有首长这句话就好了,自己可以放心大胆地干了。

想到这里李勇对赵团长说道:“团长,还有个事,我想把今天的缴获也拿点你看行吗?”

赵团长笑着说:“你小子啊,那来这么多事啊,今天的缴获咱们两个团一家一半你看怎么样?”李勇不好意思的说:“谢谢团长,我想马上就去挑人了。”

李勇和团长说话的时候,别的战士们也都很注意地在听,见李勇站起来喊特务营的都跟我挑俘虏去,都跳起来跟着李勇去挑人。

等李勇和特务营的人走后,{现在应该叫独立团了}二团别的干部说:“团长,他们自己挑俘虏这能行吗?上级能同意吗?”赵团长:“放心吧,李勇那小子不傻,没把握的事他是不会干的。”

李勇带着独立团的人走到没人的地方说道:“记住,十八岁以上,二十四岁以下,军官不要,身体好的全部挑走。”

感谢朋友们一直以来的支持与鼓励,也不知道打赏的书友001和评论区里的001是不是一个人,谢了。

李勇和王成德带着特务营的人走后,有个老二团的干部对赵团长说道:“团长,这次战斗咱们团伤亡太大,我先前还指望特务营能给咱们别的连队补点人和装备,这回可好,一家伙被纵队司令部连人带枪全调走了。

他们一走,咱们团现在能拿枪的只有五百多人,就算是以后能回来一部分伤员,估计也就是七百多人,要不咱们也跟特务营学学,也挑点俘虏补进来?”

赵团长摆了摆手:“这可不行,咱们跟李勇他们不能比,他们只是个特殊的例子,野司和纵队也是拿他们做个试验,要不首长们是不会什么都让他们自己做主的。

咱们二团是基本部队,这么干肯定是不行的,这种主意以后不要打了,否则会犯错误的,不信你挑点人试试,就算是咱们旅长不说,要是让司令员知道了,骂你是轻的,没准一顿大脚丫子揣你一溜跟头。”

二团是纵队的主力团,也是二纵队起家的老部队之一,有很多干部都是王震司令员多少年的老部下,和司令员很熟悉,知道司令员的脾气,这个干部想了想说:“可也是,要是让司令员知道了还真是够戗,他那臭脾气我可不敢惹,还是算了吧。”

不说老二团的人怎么议论,就算是教导员王成德也是心里直犯核计:“大勇,咱们这么干上级能同意吗?”

李勇:“放心吧,来的时候咱们不是碰到纵队司令部了吗,司令员都给我交代了,这么干不算犯错误,要不我也不敢。”

听李勇这么一说大家是彻底放下心来。不过天晚了,大家建议明天早上再干,李勇同意了大家的意见,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刚进入九月份天还不冷,大家都闲麻烦也没支帐篷,只是用军毯裹身上睡了。

第二天天刚亮,李勇把王成德拉到一边:“老王,我想到沙家店去一趟。”王成德:“不行,那里太危险,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沙家店的敌人跑不了,你的屁股也稳当点,不能什么事都跟着搀和。”

李勇:“老王,我也不是什么事都去,现在咱们是一个团了,就算把俘虏都算上,人还是少,我想到沙家店再抓点,另外,咱们缴获了两部电台,这可是好东西,以后可以直接和上级还有兄弟部队沟通,但是报务员一直没有,我这回去碰碰运气,没准还兴许抓个报务员回来。”

王成德:“大勇,敌人的报务员都在各级指挥部里,要想抓活的可太难了,你就是去了也很难抓回来,不行,这太危险了,我还是不同意你去冒险。”

李勇:“放心吧,我带侦察排和警通班去,没事的,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虽然说希望不大,但要是不去不更是连一点希望都没有吗,干等着这报务员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王成德见李勇实在想去劝不住了,只好说:“下不为例,但只带警通班和侦察排不行,你把李江国的一排也带走,另外再带一个炮班。”

见王成德已经同意,李勇对各位干部交代道:“除了昨天晚上说的条件外,还要注意把会开汽车的驾驶兵和卫生兵都找出来,这些人可以把条件适当放宽,都得要过来。

还要注意寻找敌人的汽车,这个一二三旅有个辎重营,都是用汽车运输的,这次可不能象兄弟部队一样,缴获的汽车都烧了,要当宝贝一样看好,找会开车的俘虏把汽车开回去,向俘虏说明,只要开回一辆汽车就算立个小功。”

又对五排长王老虎说道:“老虎,我再给你个任务。”王老虎:“说吧营长,你交给我的任务一定完成。”

李勇点点头:“老虎,你知道咱们二团为什么伤亡这么大吗?敌人很疯狂是主要原因,还有一点是因为这伙敌人有一个大口径的远程榴弹炮营,把阵地都炸塌了,咱们上来的时候敌人的炮弹已经打光了,这也是咱们营这次战斗没什么伤亡的主要原因,你们排的任务就是去寻找这个炮营,并且把炮要完好的拉回来。”

王老虎脚跟一碰,向李勇敬礼后带着五排出发了。王老虎是特务营所有的排级干部里最稳重的一个,李勇有什么比较紧要一点的任务都喜欢让王老虎去,一二三旅的大口径榴弹炮营的位置应该离阵地在十公里以内,要是能把这些大家伙捞回来就美死了。

李勇在这边给王老虎交代任务,另一边王成德也把李江国,张劲松和李玉明喊了过来:“咱们现在已经是纵队的独立团了,你们几个都是咱们团的老战士,心里都清楚为什么咱们能在半年时间里由一个二十多人的连发展到一个团,原因就因为李勇是咱们团长,没有咱们团长就没有这一切,如果团长出了什么差错你们几个拿脑袋来见我,听清楚了吗?”

几个人回答听清楚了,王成德:“再重复一边。”李江国几个人回答:“如果团长出了差错,我们几个拿脑袋来见你,明白了。”

离沙家店有几个山岭远的一条沟里,沟底有几个废弃的窑洞,窗户还在,门早就不知道那里去了,现在简单地在门上挂了几个帘子,门和窗户前的杂草长了足有一人多高。

窗户前的杂草没人管,草叶子都快要进屋里去了,门前的杂草都被拔光了,不时的有人进进出出,门前有哨兵站岗,从窗户和门的缝隙里透出了昏黄的烛光。

窑洞里被战士们支起了几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手摇式电话机,墙上挂满了军用地图,屋里还有一张简易的行军床和几个凳子。

这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的司令部,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司令兼西北野战军司令员彭德怀将军就住在这里,指挥这场扭转整个西北战局的战役。

老将军左手端着一支蜡烛,右手拿了一个放大镜已经在地图前站了好长时间,桌子上的电话不时的响起,参谋人员不断地接听电话,并且把内容转告给将军。

又一个参谋接完电话:“司令员,有好消息,敌人回串的一二三旅在常高山被我军全歼,俘敌旅长刘子奇以下四千多人,武器弹药无数。”

今天回来的会很晚,晚上到家再说了。

听到敌人回串的一二三旅被全歼,老将军惊讶的回过头来:“是吗?这可是没想到,我军在常高山没有多少阻击部队,主力都在沙家店围攻三十六师,怎么会全歼这个一二三旅?

我记得王胡子说他只在常高山放了一个团,这个团只有一千多人,而且武器弹药也很缺乏,他给这个团的任务是把这个一二三旅挡住就可以了,是不是弄错了?你再核实一下。”

参谋回答:“司令员,刚才就是二纵来的电话。”“你再核实一下,让他们把战斗经过详细说一下。”穿着皮夹克的习仲勋政委对着那个参谋说道。

时间不长那个参谋又汇报说:“司令员,政委,没错,是全歼了一二三旅,战斗从早上开始,整打了一天,晚上刚刚结束的战斗,全歼一二三旅的是二纵的四旅二团,二团的伤亡也很大,超过一半了,王司令员还特意说了一下,就是有个很厉害的特务营的那个团,这次战斗这个营又发挥了很大作用。”

主管后勤的副司令员刘景范惊奇的说:“是吗?这个营还真行,搞粮食干的不错,仗打得也这么好。老总,政委,我上次说要奖励他们,还没决定怎么奖励,这次你们俩给出个主意。”

接电话的参谋说道:“刚才二纵的王司令员还说,这个营从榆林撤下来的时候,半道上打掉了一二三旅的前卫团,还俘虏了六百多人,这六百多人他们一直带着,他们营自己有个新兵排,正在抓紧训练,算上正在训练的这六百多人,现在全营总兵力已经达到一千四百多人了,王司令员还说,他已经把这个营调到了纵队司令部,编制是纵队直属独立团。”

彭老总笑了笑:“这个王胡子吗,下手还挺快,要不我还想把他们调咱们总部来,这回算了,就让他们到二纵司令部去吧。”

又回头对习政委和刘副司令员说:“老习,老刘,这次奖励就算了,王胡子都已经替咱们几个干了,人家都已经是独立团了,可不是以前的小部队了,有什么奖励看他们以后的表现了。”

话说李勇带着侦察排和一排还有警通班和炮班的战士,共二百多人,骑着马一溜小跑向我军沙家店一线阵地赶来。

常高山离沙家店只有不到二十里的距离,一路上不断地传来隆隆的炮火和炸药包的爆炸声,我军围歼三十六师的战斗已经进入到最关键的时刻。

路上不断有伤员被转移下去,抬着担架的老乡还不时往伤员嘴里喂点什么,李勇感慨地说:“陕北的老乡好啊,为了部队他们什么都舍得出来,我们这些当兵的不能忘本啊。”

李勇身边有不少象李玉明这样的陕北子弟兵。“等打倒了国民党,我就带我爹他们到全中国到处看看,看看咱国家有多大,有多少好地方。”李玉明接着李勇话说。

李勇大声回应道:“所以呀,同志们,这还需要我们努力,国民党是不会老老实实让我们解放全中国的。”

说话间李勇他们已经离前沿阵地越来越近了,又走了有几里路几个哨兵拦住了去路:“哪部分的?干什么来的?”

李勇忙回答:“二纵四旅的,同志你们哪部分的?”李勇还没习惯自己的部队已经是纵队独立团了,回答的时候还是说自己是二纵队四旅。

哨兵:“三纵九旅的,这里是我们旅司令部,你们从别处过去吧。”

三纵九旅,李勇想了想道:“你们的旅长是不是姓刘,对了就是刘旅长,同志你给通报一下,就说四旅二团特务连的李勇想见他。”

哨兵进去的时间不长,只见从掩体里走出一个大个子首长,身边跟着几个警卫人员,看见李勇老远就喊:“哎呀,这不是大勇吗。”李勇走上前去敬个礼:“首长好。”

刘旅长把李勇的手扳下来,又仔细看了看说:“行了,不用敬礼了,怎么找到我这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一定尽力。大勇,我可听说你最近干的不错啊,连野战军总部都表扬了,编制扩大到一个营了吧?”

李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首长,我是找你有点事,我刚刚从这里路过,正有点事发愁,听哨兵说九旅在这里就找过来了。”

刘旅长拍了拍李勇的肩膀:“大勇,这说话怎么还客气起来了?咱们谁跟谁啊?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李勇:“旅长,我们刚刚接到消息,我们营已经被调到纵队司令部了,给了我们一个团的编制。”

刘旅长楞了一下说:“好小子,这才几个月的工夫就当团长了?不简单,你接着说。”

李勇:“旅长,我们现在是一个团了,不象以前了,如果是营一级部队,我们是大编制,人员只多不少,可是现在人员不够,我想到这来拣点便宜,抓几个俘虏,把部队再扩充一下,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们缴获了一部电台,可惜的是报务员被打死了,我还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抓个报务员回去。”

刘旅长想了想说道:“大勇,第一件事好解决,抓几个俘虏不费什么事,只要首长同意,你们跟在攻击部队屁股后面捡剩落就行,现在俘虏多的是。

第二件事就不好办了,敌人的报务员都在各级指挥机关里,敌人在最后的时候很有可能会把掌握秘密的报务员都打死,以前这样的事就发生过,就算没被打死也不会落到你们手里。

再有沙家店战场方圆有好几十公里,你们也不知道敌人的指挥部在那里,象瞎子一样到处乱摸机会就更小了。”

李勇:“我就是为这件事发愁。”刘旅长又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大勇你们就别到处乱跑了,你们跟着我的指挥部行动,等我摸清了敌人的各级指挥机关再通知你,然后我再派部队配合你们,能不能抓回个报务员到时候就看你们运气了。”

字少了点,到家只忙出来这么些,大家对付看吧,熬夜不是什么好习惯,要注意了哈。

刘旅长这么一说,李勇当然高兴了,立正敬礼:“谢谢首长关心。”刘旅长挥了挥手说:“行了大勇,别老立正敬礼的,你们先休息,我也要忙我的事了,有了情况我再通知你。”说完后刘旅长又钻进掩体指挥战斗去了。

李勇带着战士们一直在九旅的指挥所附近待到下午两点,战士们闲的蛋疼,在一起吹牛侃大山,还不时地和九旅司令部的警卫人员开玩笑。

我军的各个进攻部队已经拿下了好多的山头,各级指挥所不停的向前移动,掩护步兵进攻的炮火也不停的向敌人的纵深延伸射击。

旅一级的干部已经是我军的高级指挥员了,可是九旅的旅部离前线并不太远,枪声、爆炸声、战士们的呐喊声隐约可闻。

各部进展都很顺利,只有九旅的一个团在一个山头下面和敌人纠缠上了,我军战士攻上去,又被敌人反击下去,攻上去又被反击下去,来来回回有十几次,足有一个多小时了这个山头还没有拿下来。

刘旅长用望远镜紧张地观察前线情况,另一只手扣进战壕的土墙里,刮得铁青的下巴抖动着说:“那个山头怎么回事?敌人怎么这么拼命?咱们的战士们起码冲了有十几次了。”

又看了看表说:“彭总命令我们黄昏前解决战斗,这都什么时候了?”刘旅长身边有一个首长和他一样用望远镜观察敌情,见旅长有点急噪就说道:“老刘,不要着急,要他们团的电话问问,看看有什么特殊情况。”

电话要通了,刘旅长对着电话大声喊道:“你们那里怎么回事?为什么攻不上去?什么?你们敲到了敌人要命的点子上,敌人的三十六师指挥所和一六五旅指挥所都在这个山头上?”

放下电话的刘旅长对身边的一个干部说道:“政委,他们敲到敌人的命根子上了,怪不得这么拼命,敌人三十六师和一六五旅的指挥所都在这个山头上,只要我们把这个山头拿下来,胜利基本就捞到手了。

可是他们团伤亡很大,要我们再给点增援的兵力,我们的预备队已经投入战斗了,旅部的侦察和警卫人员也都上去了,现在没兵可派,你看怎么办?”

政委:“老刘,你一着急就糊涂了,你忘了吗,外面不是还有一支部队吗,我出去看了看,这帮家伙都躺着睡大觉,这时候让他们上正是时候。”

刘旅长拍了一下大腿说:“哎呀政委,你要是不提,我都差点忘了,走,这就找他们去。”

话刚说完刘旅长又有点迟疑地说道:“政委,人家是兄弟部队,找咱们帮忙来了,这下到好,忙没帮上,还要人家帮咱们打仗,我有点不好意思。”

政委:“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赶上了就干贝,兄弟部队也是咱们解放军的部队,关键时候你就别分这么细了。”刘旅长点了点头:“到也是,怪我矫情了,找他们去。”

出了掩体的刘旅长让警卫员把李勇喊了过来,李勇正和战士们待得浑身难受,见刘旅长喊赶紧跑了过来:“怎么样旅长?有消息了吗?”

刘旅长:“大勇,消息是有,可问题也有,有一个团攻击的山头就是敌人三十六师和一六五旅的指挥部,我们这个团伤亡很大,要求我派兵增援,可是我手里已经无兵可派。”

李勇:“我明白了首长,我们马上过去,增援攻击的部队,拿下敌人的阵地。”刘旅长:“大勇,本来是要给你帮忙的,没想到又要你给我帮忙了。”

李勇:“首长,这没什么,我是共产党员,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请首长下命令吧。”

刘旅长看了看李勇和他身后站得整齐的战士:“同志们,前面就是敌人整编三十六师的指挥部,这个给我们带来巨大麻烦的三十六师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敌人正在拼命反击,我们的攻击部队伤亡很大,现在我命令你部增援我军攻击部队,务必在黄昏前拿下敌人据守的山头,结束战斗,否则军法从事,明白了吗?”

李勇大声回答:“增援我军攻击部队,务必在黄昏前结束战斗,否则军法从事,明白了。”

李勇很清楚自古军中无戏言,我军自打成立那天起有铁一样的纪律,只要接受了命令就要坚决完成,没有条件可讲。

“同志们,完成任务有信心吗?”李勇转过身来冲着自己的战士们大声问,二百多人一起喊道:“有。”

一排长李江国扶着胸前的冲锋枪跨出一步:“营长{李江国也没习惯叫团长}我们营自从成立那天起还没有完不成的任务,你就下命令吧。”

李勇知道这就是部队的士气,打仗打的什么?打的就是士气,你是人,人家也是人,你想把敌人都打死,敌人还想把你也打死,所以打仗就要在士气上压倒敌人,有我无敌,剑锋所指,无坚不摧。

在九旅派出人员的带领下李勇和战士们迅速向前跑去。刘旅长看着远去的战士自语:“都是好兵,都是好兵啊!”

身边的政委说道:“怎么了老刘?又动什么心思了?人家现在可是二纵直属的独立团了,你就是想动什么心思也晚喽。”

刘旅长:“政委,这个李勇不一般啊,这才半年的工夫就把部队发展到一个团了,我有个预感,这个小李勇的部队还要扩大,咱们旅的庙下,养不下这尊大菩萨了。”

李勇带着部队跟在九旅人员后面,不长时间就来到了前沿的团指挥所,带路人员介绍这是二纵的李团长,增援咱们来了。

九旅的这个团长握住李勇的手:“欢迎你啊李团长,太感谢了,你们现在来才叫雪中送炭啊。”说完自己也感觉到很奇,二纵怎么有这么年轻的团长?虽说战争年代的指挥员普遍年龄较小,但这太小了点,不过奇怪归奇怪,仗还要打。

李勇松开这个团长的手说:“现在正打仗,没时间客气了,我到前边看看。”我军这个团指挥所离敌人的阵地很近,已经在步枪的射程以内,李勇趴在战壕里用望远镜仔细观察。

只见山顶上的敌人火力正对我军进攻的战士们进行正面封锁,有好几个重机枪阵地设置的很不错,对山下我军攻击部队行成了交叉火力,我军的攻击部队则利用各种地形地物,在有限的火力掩护下向上面一点一点的攻击前进,进度非常迟缓。

看到这里李勇把一排长李江国和侦察排长张劲松叫了过来:“把你们一排的机枪手都带过来,准备对上顶上的敌人进行火力压制,别的战士们隐蔽待命。”

说完李勇跑到炮班的阵地对班长说道:“等咱们的机枪一打响,就对山顶上露头的敌人火力点进行定点清除。”

李江国的一排有四个班,每个班四挺轻机枪,一共十六挺轻机枪同时打响了,捷克式轻机枪嗒嗒嗒的三发点射清脆悦耳,十六挺轻机枪一响效果马上出来了,敌人山上的火力一下就弱下来。

这时敌人的重机枪也反应过来,扭转枪口寻找我军机枪阵地,李勇心想这可不行,等敌人的重机枪射手明白过来我军就会有伤亡,指挥炮班的三门小炮对敌人的重机枪阵地进行急速射。

眼看着敌人的重机枪阵地在爆炸声中连人带枪飞上了天,这迫击炮是曲射火力,你猫在战壕里也躲不过去,李勇嘴里边叨咕可惜了这么好的重机枪,边指挥炮班继续射击,只要有敌人的火力一露头就打。

炮班连续摧毁了十几个火力点,在十六挺轻机枪的配合下彻底压制住了敌人的火力,看到这里李勇喊了声上,战士们在李江国和张劲松的带领下,成战斗队形冲了上去。

战士们的攻击队形是很有讲究的,并不是一味的往上冲,而是以三人为一个战斗小组,充分地利用地形地物互相掩护,交替前进,一组向上跃起的时候,另一个小组负责掩护,两个战斗小组互相掩护能尽量些减少伤亡。

象那种影视作品里所描写的,也不管对方的火力如何一味向上冲的事的坚决不能干的。

李勇带来的战士们除了十六个机枪手和炮班人员外都冲了上去,李玉明让小成和三牛务必看好李勇,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上去,然后带着警通班的战士在机枪和小炮的掩护下也冲了上去。

兄弟部队的战士们见敌人的火力已经被完全压制住了,都高兴及了,知道自己的增援部队到了,喊着杀声和李江国他们一起冲了上去。

国民党的士兵一见八路军冲上来了,乱喊着转身就跑,这么一来战斗进展很快,不到十分钟,攻击部队就上去了,所谓兵败如山倒,无心应战,人再多也没用。

后面九旅的那个团长对身边的几个干部说道:“没想到这个小团长还真是厉害,别看人不多,火力可不弱,进攻时的队行也很有章法,并不是一味地往上冲。”

一个干部说道:“团长,他们就是二纵那个很有名的特务营,在陇东的时候就帮咱们打过仗,所以才和咱们旅长认识的。我刚才听旅部的人说,他们是刚从常高山阵地下来的,所以只来了二百多人,营主力并没有过来,要不火力还要厉害。”

“怪不得这么厉害,原来是他们。”这个团长恍然大悟地说。这个团长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也不对呀,刚才旅部的人介绍说他是二纵的团长,这才几个月的工夫就是团长了?在陇东的时候我听旅长说他们是一个连级的部队,能有这么快吗?”

放下这个团长的惊讶不说,李勇见我军战士占领了阵地,已经向纵深发展,逐带着机枪手和炮班的战士也跟了上去,山顶上的敌人象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成了一团,互相嘶喊着争相逃命。

李勇告诉战士们不要管这些到处乱跑的士兵,这些人胆子都要吓破了,是没有战斗力的,让后面的兄弟部队来收拾他们,咱们要直插敌人的指挥部。

这时天渐渐地黑了,李勇的心里也是越来越急,天一黑就更乱套了,想抓什么敌人的报务员就更费劲?

李勇让战士们拉开散兵队行,搜索前进,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人物,这时一个战士过来报告发现敌人的指挥部。

带人进去一看,确实是指挥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了,各种物品乱七八糟,纸片遍地,紧靠里面的通讯设备还在运转,机器上的指示灯还亮着,人是没有了,别说人了,连个耗子都没有了,估计是早跑没影了。

李勇这个气呀,阵地是拿下来了,指挥部也找到了,但没抓到人还不是和没来一样。

观察一圈,大声喊道:“把机器都搬走,加小心别弄坏了,有用的也拿走,人肯定是没有走远,赶紧出去搜,我还不信他就能上天入地了。”

李勇这么说是有一定道理的,沙家店的四周被西北野战军的部队围的象铁桶一样,想跑太难了,他担心的是即使有什么报务员也会被我军别的部队俘虏,或者被他们自己人打死,掌握一定机密的报务员谁都不想让对方抓住。

李勇身边的战士早就习惯了有便宜不占是傻瓜的思想,在屋里屋外象饿狼一样到处乱搜,见到什么有用的都往回拿,好歹也是个师级指挥部,虽说是临时的那也比八路军富裕。

李勇懊恼地带着三牛和小成走出了三十六师的指挥部,这时一个战士跑过来报告发现一伙敌人向后山跑了。

李勇赶忙带队伍追了过去,连着跑出去几百米,远远地见有一伙人正狼狈的乱跑,大概能有几十人正连滚带爬地向远处跑去,隐隐约约看见好象有个女人模样的人也在里边,李勇心中狂喜,这女兵除了卫生兵是在医院里,剩下的应该都在各级指挥部里,指挥部里的女兵很有可能是敌人的通讯兵,没准这就是敌人三十六师的报务员了。

赶忙大喊:“同志们,从两侧抄过去,把那伙敌人包围抓活的,注意那个女人一定要抓活的,千万不能打死了。”

一排和侦察排的战士们迅速从两侧包抄过去,跑在最前面的几个人被冲锋枪几个点射打倒,剩下的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跑又跑不掉只好举手投降。

李勇兴奋地走到这伙人面前,让三牛和小成把俘虏群中间的女人拉出来,小成和三牛可不管什么女人不女人的,冲进去就把俘虏里唯一的女人拽了出来。

俘虏们看见解放军拉女人都很奇怪,因为国民党的这些士兵和解放军打仗不是一天两天了,大体都知道一些解放军的俘虏政策,八路军的纪律是绝对不许欺负俘虏的,更不许欺负女人,这些解放军是怎么回事?

这个女俘虏能有二十二三岁左右,穿一身绿色的国民党军咔叽布上尉军官制服,可能是因为不经常晒太阳的原因,皮肤白嫩,被小成和三牛从俘虏群里拉出来后显得很惊慌。

李勇围着这个女俘虏转了几圈:“你叫什么名字?职务是什么?”这个女俘虏把头摆向另一边没有回答李勇的问话。

李勇一看,呵,还挺顽固,走上前用手中的驳壳枪从下面顶住这个女人的下巴冷冷地说:“你给我听着,我对国民党没有好感,回答我的问话,否则我送你回你姥姥家。”

一个男俘虏冲着这个女人喊道:“李长官,你就说了吧,我们现在是俘虏了,硬挺着没什么用,回姥姥家是北方话,就是要崩了你的意思。”

李勇到也不是吓唬她,在战场上被俘虏了就要老实听话,再装硬的就没必要了。

李勇从这个女人的下巴底下拿开驳壳枪用眼睛定定地注视。这个女人轻轻叹了口气:“我叫李佳,上尉军衔,是国军三十六师机要室报务员。”

晚上还有一章,应该能多更一些字。

听到这个女人说自己是三十六师的报务员,李勇和周围的战士们简直都要蹦起来了,李玉明嘟囔着说:“营长,也没看你算命,怎么就知道一定能抓个报务员回去?”

李勇:“会算个狗屁,这是咱们命好赶上了。”

大家都很高兴,总算是没白来,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这一躺没白跑,还真抓住个报务员,兴奋的心情就不说了。

李勇指挥战士马上撤,张劲松有点奇怪:“营长,咱们不往下追了?俘虏还没抓多少,要不咱们再多抓点。”

李勇:“天马上就黑了,再使劲追下去容易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三十六师的溃兵到处都是,咱们往回走,捡也能捡几百。”

还别说李勇带着战士顺原路撤了回去,一路上到处都是等待我军收容的俘虏,有的手里步枪子弹一发未放,见到我军战士们过去还解释说,请八路长官看好,自己是一枪都没放,绝对是好人。

李勇笑着表扬这些没放枪的国民党士兵都是好样的,现在战场情况还很乱,一时可能管理不过来,先自己把武器装备都看管好,以后到了八路军的部队里都是好战士。

安抚完这些等待收容的俘虏兵,李勇又马上告诉身边的战士们捡年龄小的,身体好的带上,其余的咱们不管。

大家都很鄙视李勇的行为,营长这家伙太贼了,抓俘虏还得挑挑拣拣的,不过鄙视归鄙视,命令还得一点不差地去执行。

俘虏们都很奇怪,这些八路好象和别的八路军有点不一样,抓俘虏吗,是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有一个算一个,这伙人抓俘虏怎么还带挑的?

李勇他们也不管这些俘虏的感受是什么,战士们把沿途俘虏手中好一点的武器收了上来,让跟着自己部队的俘虏每人都背上一些,当然是把撞针都卸了下来,只有唯一的女俘虏李佳受了优待,没背什么武器弹药。

这个李佳阴沉着脸,随着部队默默的走,不管是谁和她说话都是一句不理,李勇派了三个战士专门负责对李佳的看管,把他从俘虏群中拉出来放到自己的部队中,他对三个负责的战士要求是,第一不许跑了,第二不许死了。

这三个战士领了命令后一步不离地跟着这个李佳,就差没把她抬起来走了,等李勇他们回到九旅指挥部附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

队伍后面跟着长长的俘虏队列,张劲松和李江国告诉李勇这一阵连抓带拣,俘虏超过五百了,李勇告诉战士们不要再抓了,够了,再多消化不了了。

到了九旅指挥部,刘旅长忙向李勇表示感谢,又问收获怎么样?

李勇得意洋洋地告诉刘旅长,一切都很顺利,抓了好几百俘虏还抓了个女报务员,就是感觉这报务员有点顽固,好象有点不太愿意配合。

刘旅长笑着说:“这是自然的事,人家三十六师的报务员也是挑的,都是对国民党比较忠心的那类人,当然有点顽固,要是不顽固就不正常了,这就看你们怎么教育了,要利用好我军的思想武器,只要教育好了,照样是好兵,但这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当天晚上李勇带部队就在九旅的旅部附近宿营了,战斗已经结束了,回去也没什么事,天黑走路还容易摔跟头,天亮再回去吧。

西北战场上国民党党最猖狂的部队整编第三十六师被全歼,战士们都很轻松,把特务营独有的野战帐篷支了起来,当然了俘虏是没有这待遇的,被哨兵们看着背靠背露天宿营,好在天还不算冷,露天宿营也没什么大碍。

只有女俘虏李佳受了优待,战士们给她单独支了个帐篷,还给了一套自己部队用的行军装备,外面还用两个战士站岗。

一句话不说的李佳有点奇怪,在三十六师的时候各级长官不是都说共军很穷吗?吃没吃,穿没穿的,拿着一颗子弹都当宝贝,可把自己俘虏了的这些共军没感觉穷啊?看他们身上的武器装备不但不穷,好象比国军还要富裕,晚上睡觉还有帐篷?

这在国军的部队里也是办不到的,在国军里只有中高级以上的军官才有资格配备帐篷,看这些共军的意思,就是最低级的士兵也是有帐篷睡觉的。

别说这个女俘虏李佳,就是九旅的刘旅长看到战士们支起的几十顶帐篷也是感到很新鲜,钻进李玉明和三牛等人为李勇支的帐篷里。

正在迷糊的李勇见刘旅长钻了进来忙坐起来给旅长让地方,刘旅长坐在帐篷中间看了看:“大勇,你好东西不少啊,有了这玩意战士们可就享福了,刮风、下雨、下雪都不怕了,有没有多余的?支援我们一点。”

李勇有点尴尬地告诉刘旅长:“来的时候很匆忙,真的是没有多余的。刘旅长哈哈一笑:“和你开玩笑了大勇,有谁行军打仗还带着多余的帐篷,我这是见着好东西有点眼红了。”

李勇:“这是我们设计的初级产品,现在还能对付,冬天就不行了,冬天必须用双层的料子,中间还要加上防寒层才行,好处是可以让战士们快速恢复体力,少生病,减少非战斗减员。”

刘旅长听了李勇的介绍,兴奋地说:“大勇,咱们的部队要是每个班都能用上一个这样的帐篷就太好了,可惜现在还不行,咱们还很穷。”

李勇安慰道:“旅长,不用急,我们部队用不了多长时间武器装备就能得到极大改善,你看国民党军队那个熊样子,咱们再打几仗就什么都有了,要不也对不起蒋介石这个运输大队长不是?”

在解放战争的年代里部队的装备基本上都是缴获的,有很多美国人支援的美式装备还没等国民党捂热乎就到了解放军战士们的手里,因此解放军的官兵们戏称蒋介石为运输大队长。

这让全力支援蒋介石的美国人也很无奈,骂国民党的军队是饭桶、熊包,美国人对国民党军队的任象一直持续到现在,前几年台湾一门心思,想买美国的伯克级导弹驱逐舰,但是美国人说什么也不卖,给再多的钱也不行,只卖了几艘退役的二手基德舰,据说这里就有美国人对台湾军队的不信任有关系,啊里伯克级驱逐舰装备了美国最先进的宙斯盾雷达系统,如果打起来被解放军俘虏怎么办?以上这些没有经过考证,紧供看书的朋友们参考。

还是留一些,晚上再写点,留明天早上再发

被李勇这么一劝,刘旅长哈哈大笑,用手拍拍李勇的肩膀:“大勇,你说得对,看国民党部队的熊样子,再打几仗就什么都有了,咱们不是有蒋介石这个运输大队长做后盾吗,装备会越来越好,这次打三十六师我们旅的收获不小,你们怎么样?”

李勇知道刘旅长比较随和,和自己也很熟了,高兴地说:“我李勇是谁啊?好处还能少了咱吗?可是有一点,我的部队俘虏太多了,老战士太少,等过一段时间我们教育好了请首长你去检阅。”

刘旅长不介意地说:“大勇,你说的这事,在咱们整个西北野战军都差不多,都一样,我们三纵也是这样,老战士都是宝贝,伤亡一个少一个,经过抗战考验过的老战士每一个在我心里都有数,跟我在一起好几年了,有的都快十年了,三分之一的我都能叫上名来,部队要发展就要靠这些老战士。

你用老战士当种子,每个班放一到两个,实在不行一个排里放两个,再训练一段时间,把战士们的思想工作搞好,先打几个小仗,以后都是好部队。”

李勇点点头:“也只好是这样了,我们在陇东的时候还跟主力要了一百名老战士,现在实在是没法张嘴了,主力的情况也比我们好不了多少,大部分都是新兵和新解放战士。”

说实话李勇是很佩服刘旅长的,能把自己部队里三分之一的老战士都叫出名来,那就说明这个旅长是整天和战士们在一起,一个旅级指挥员成天和战士们在一起生活训练,这个部队怎么能没有战斗力。

第二天一大早李勇带着队伍告别了九旅的同志,回到了二纵司令部附近自己部队的驻地,临走的时候李勇让战士们把自己的帐篷给九旅的指挥部留了几顶,没多有少吗,起码让刘旅长这个老大哥以后行军的时候能舒服一点。

跟刘旅长虽说见面的时候不多,李勇对这个老大哥还是非常有好感的,作风严谨,工作塌实,是个非常优秀的我军高级指挥员。

见到李勇什么事没有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大批俘虏,王成德的心总算放到肚子里了。李勇高兴地问大家收获怎么样?

最先过来的四排长宁金山和二排长马全有,但这俩人都被三排长马长胜给推一边去了,这马长胜是个急性子,这时也咧着大嘴笑着说:“营长,你给我们派的抓俘虏的任务到是完成了,可教导员说有点过分了,抓的太多了。”

李勇忙问抓了多少?三排长马长胜挠挠脑袋,闷声闷气地说:“我们照你说的条件把四千多俘虏都挑遍了,十八岁以上,二十四岁以下共有一千多人,都让咱们给弄回来了,挑剩下的都交给咱们团长了。”

李勇听马长胜说抓回来一千多也有点头皮发麻,人多是好事,可这装备、物资、服装就得一大块,装备还好说,这衣服可怎么办?,纵队被服厂那个穷劲李勇现在还记忆尤新,麻烦事是越来越多。

五排长王老虎从马全有他们几个人中间挤了进来:“你们几个汇报完了,该我了,营长,按你说的办法,我们排找出去能有七八公里,终于找到了敌人的炮兵阵地,炮兵都跑没影了,只剩下火炮在那里摆着。

十二门崭新的美式榴弹炮,上面全是外国字,写的什么我是一点也不明白,还有每门炮都有一辆负责牵引的汽车,都是一点也没坏的好汽车,要不说这蒋介石是运输大队长,还真没说错,这不又给咱们送来这么多大炮。”

李勇听得是心花怒放,他很清楚这是美式M101榴弹炮,口径105毫米,发射速度每分三到六发,射程10670米,用于射击野山炮死角内或掩护下的目标,这是美军二战中最好的前线压制火炮。

他冲王老虎就是一拳头:“有你的老虎,干得好,以后咱们就可以组建一个大口径的榴弹炮营了,高翔,高翔哪去了?你也不谢谢老虎?”

王老虎也不躲闪,挨了一下后,笑嘻嘻地接着说道:“营长你也别高兴太早了,我话还没说完,炮是有了,拉炮的汽车也有了,可是炮弹一发都没有了,会开汽车的兵也没几个,为了把十几门炮弄回来我是费了老大的劲了,这些大家伙推是推不动了,我只好又跑回去一趟,管老孙借了几个会开汽车的俘虏,总算把这些炮弄回来了。”

李勇也笑着说:“没事,只要有炮就好办了,炮弹咱们以后再想办法,至于没有会开汽车的兵这就更简单了,不会就学,以后大家都要学会开汽车,这没什么难的,有几天就能学的差不多。”

这时孙全厚从后面挤了进来,边挤边说:“这回该轮到我汇报了,你们都靠一边去。”

大家都笑着给老孙让地方,孙全厚拿出个本子说:“营长,咱们这回又发了,这国民党的中央军是真富裕,我这穷八路出身的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有钱人了。”

大伙都笑着让他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赶紧说,老孙清清嗓子:“这次战斗共缴获步话机十三部,六零迫击炮二十九门,重机枪三十二挺,轻机枪一百二十四挺,冲锋枪五百多支,步枪两千多支,各种型号的子弹,手榴弹无数,最后还有点大家伙,十二门美式105毫米榴弹炮,二挺高射机枪,可惜的是大口径炮弹一发没有。

另外这个一二三旅还有一个辎重营,也都被咱们俘虏了,一共十四辆大卡车,其中有四辆上面装的都是大汽油桶,里面全是满满的汽油,其余车上的物资弹药和咱们二团平分了,咱们团长说汽油和汽车他们不要都给咱们了,别的缴获还没清点完。”

李勇听到缴获了几辆拉汽油的车心里很高兴,算上拉火炮的汽车,现在一共有大卡车二十六辆,吉普车九辆,有了这些汽车当然是方便了,但是汽油也是个大问题,这回总算能用一阵子了,以后还要想办法多弄些汽油,没有这东西汽车就是废物。

没想到的是缴获里还有两挺高射机枪,这可都是好东西,现在部队缺的就是防空火力,要是高射机枪再多点就更好了。

自己又一想,能有两挺高射机枪都应该是烧高香了,西北野战军别说飞机了,连个飞机毛都没有,估计这也是三十六师这个富户大财主看中了这种武器的高平两用性能才带出来的。

正在李勇脑袋里来回琢磨这三十六师怎么还有高射机枪,带这种武器能起什么作用?

在西北战场上我军别说是飞机了,连大一点口径的火炮都很少,不管是出于什么考虑,终归是便宜了八路了,这时候何翠花走了过来,帮李勇把一个没系上的扣子系上,还帮李勇正了正帽子。

嘴里说道:“营长,这次的战斗缴获不光是老孙说的那些,还有一些衣服,鞋子,钢盔,水壶和望远镜一类的东西,战士们猛往回划拉,有些老孙认为不错的都装在几个大口袋里了,就等你有时间过去看,营长你有时间多到我们排来看看,有很多好东西,我都替你保管好了。”

大家又被何翠花弄了个目瞪口呆,包括李勇在内都没想到这个何翠花会来这一手,平时这丫头干什么都是风风火火的,出马一条枪,今天唱的哪一出?不管她是故意还是不故意,还真没看出来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卫生队的队长胡小莲和李勇的关系老战士们都知道,这下大伙觉得有意思了,又冒出个何翠花,事情有点复杂了,恩,不太好弄啊。

李勇也被这个何翠花搞的有点发懵,这何翠花真看上自己了?不太可能啊!她才来几天,这一出要是让胡小莲看见了可怎么办?不过这女人的心思千变万化的,以前自己就没整明白,现在看来还是有点发糊涂。

李勇假模假样咳嗽了两下,在李江国等几个老战士挤眉弄眼的目光中问道:“那个卫生队怎么样?胡队长你们抓住几个卫生兵啊?”

李勇一回来胡小莲就过来了,何翠花这一套她都看的清清楚楚,见李勇问她,板着脸说道:“这回想起问我了?还以为你忘了?卫生兵没少抓,一共抓了四十多个,我都看起来了。”

李勇看着斗鸡眼一样的胡小莲和何翠花,正了正脸色,很严肃地说道:“胡小莲同志,何翠花同志,从今天起交给你们两一个任务。

这次战斗抓住了三十六师一个女报务员,大家也知道咱们是费了不少劲才抓到的,来回好几十里,还帮九旅打了一仗,才把这家伙弄回来,这个俘虏是国民党的上尉军官,和普通士兵不太一样,思想上很顽固,你们俩的任务就是利用一切手段,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把这个俘虏教育过来,让她成为我们解放军中的一员。

从今天起你们俩人就和这个俘虏住在一起,不许歧视,不许打骂,有什么问题找我和教导员沟通,明白了吗?特别是何翠花,你可千万不能把她给弄死了。”

何翠花撇撇嘴:“知道了,这个女人是咱们营长的宝贝,千万不能弄死,以前我不就是打死过一个报务员吗,看把你紧张的,这次我知道了,一定坚决执行命令。”

李勇纠正道:“不光是不能弄死,还要教育过来,咱们已经缴获了三部电台,这东西技术含量高,除了她没别人会弄,现在还都躺在你们辎重排当摆设,只要把她教育过来就好办了,以后咱们和上级单位以及别的部队联系起来就方便了。”

沙家店战役扭转了西北战场的不利局面,从延安出来的国民党支援兵团也因为三十六师被迅速消灭而撤了回去,野战军的阵脚稳了下来。

战役结束以后,西北野战军俘虏了大量的人员,缴获了无数的武器弹药和粮食,但战士们经过半个多月的连续战斗也很疲劳,还有大量的俘虏要训练和教育,经野战军总部决定,部队要在无定河一带休整一段时间。

把部队安顿下来的李勇和王成德第二天到纵队司令部报到,已经被调到纵队司令部来了,是纵队的直属部队,但是两人还没正式跟司令员报到,现在有时间了,这个程序当然要补上。

路上王成德对李勇说:“大勇,咱们俘虏太多了,是不是和首长说说再要点老兵补充进来?要不还和以前一样,用俘虏换点老战士。”

李勇想了想说道:“老王,不能再要了,咱们碰到的问题,整个野战军都有,我听纵队的一个参谋说,要是把正在训练的俘虏都算上,现在咱们野战军总兵力已经超过八万了,部队扩充得太快了。

前几天刘旅长还跟我说过,他们三纵也和咱们一样,满眼都是新解放的战士,大部分连服装还没来的及换,你冷不丁地一打眼看过去,还以为正在训练是国民党的军队。

半年前咱们还只有两万两千多人,最早的两万多老兵经过半年多的战斗,现在只剩下一万多人,这一万多老战士都已经是我军各个部队的各级指挥员,再没办法往出抽调了。

剩下别的兵咱们也看不上,这次战斗结束后,部队会休整一段时间,咱们就利用这一段时间尽快把俘虏训练好,然后再补充进部队,国民党的士兵大部分都是抓回来的穷苦人家的孩子,咱们多训练一段时间都是好战士。”

纵队司令部离李勇他们的营地只有几里路,俩人边说边走不长时间就来到司令部门前,门口站岗的哨兵已经认识李勇和王成德了,转身进去通报。

哨兵刚进去就从里面传出洪亮的喊声:“是李勇和王成德啊,快进来。”走进司令部的李勇和王成德看到司令员刚吃完早饭正在往身上套衣服。

“你们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口头表扬一次,但是不能骄傲,后面还有更大的仗在等着我们,没经过你们同意我把你们调纵队直属队来了,有什么意见都说出来,还有就是有什么困难和需要我解决的也都一起说出来。”

司令员边穿衣服边对俩人说。李勇打心眼里佩服司令员,这位身经百战,戎马一生,对我党我军忠心耿耿的将军曾经是李勇心中的偶像。

能在这样的首长麾下当兵也不枉自己重新活了一回:“报告首长,调纵队直属队来我们没有意见,部队编制大了,官也大了,还能有什么意见?困难有一点,我们抓了大量的俘虏,教育好了准备都编入我们部队,但是服装我们解决不了,请首长给想想办法。”李勇大声回答司令员的问话。

明天还要上班,能更多少看情况了,推荐破万了,巴图鲁很高兴,谢谢朋友们的支持和鼓励,巴图鲁是第一次写书,内心一直是忐忑不安,没有什么能回报大家的,只有努力更新了。

将军一生胸怀坦荡,耿直做人,对光明磊落的部下很喜欢,对阿谀奉承,拍马屁一类的人物则极端厌恶.

将军对李勇的回答很满意:“对头,有什么话都说出来,级别高了是好事,就应该高兴,别象有些人那样假惺惺,象狗熊一样说话办事都打埋伏。

你们服装的事我已经联系好了,过一段时间就能送过来,被服厂的刘厂长对我说他和你们很熟悉,和你们以前就打过交道,你们的军装他一定会用最快的时间完成的。”

将军停了一下又问道:“你们一共抓了多少俘虏?都捞到点什么好东西?要是有什么非常好的东西可别忘了我这个司令员,跟你们俩个小子说,咱们纵队司令部也很穷啊。”

李勇知道部队打了大胜仗,司令员现在心情很好,忙回答道:“我们从榆林撤下来的时候半道上打了敌人一个伏击,俘虏了六百多人,常高山战斗我们俘虏了四千多,我从里挑了一千多人,然后又派了两个排到沙家店和九旅一起参加了攻击行动,又俘虏了五百多人,加在一起有两千二百多人。”

司令员听了李勇的汇报也不禁楞了一下,有这么多俘虏?还派部队参加沙家店战斗了?这件事怎么没人和我汇报?

“你们俩小子可真没少划拉,要是都补充进来,你们团就有三千多人了,人多了是好事,但是这么多俘虏组成的部队要小心战斗力不能下降,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我们的办法就是充分利用我军的政治思想武器对俘虏的战士进行教育,开展诉苦和讲评小组,向战士们讲清我们党的思想和纲领,让每一个战士都自觉的加入到我们部队这个大熔炉来。”

王成德接着又把一些小的办法和细节向司令员做了汇报。

司令员仔细听了王成德的汇报:“不错,就应该这样,要让每一个战士都理解我们党和军队进行武装斗争的真理,让每一个战士都能自觉的去战斗,这样我们的军队才能是无敌的军队,把你们的这些做法和一些心得体会写成书面材料交给政委,要知道咱们政委对你们这支部队也是很感兴趣的。”

走了两步的司令员突然又笑着对李勇说道:“对了,你们还缴获了什么好东西也和我说说,我可听人说了,你小子在这方面可是很厉害的。”

李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二十九门迫击炮,三十二挺重机枪,一百多挺轻机枪,五百多支冲锋枪,两千多支步枪,九辆吉普车,二十六辆大卡车,还有两挺12.7毫米高射机枪,十二门一百零五毫米的口径的榴弹炮,大的就是这些,剩下的就是一些子弹、手榴弹和钢盔什么的。”

“是吗?有这么多?你们现在不是成了土财主了?还有十二门榴弹炮和两挺高射机枪?好啊,高射机枪少了点,咱们从红军时起可没少吃这方面的亏,有很多干部和战士都是被飞机炸死的,有了高射机枪情况或许能好点吧。”司令员高兴地说。

李勇:“司令员,高射机枪虽然只有两挺,但是有子弹,被战士们弄回来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成箱的子弹基本没动,咱们八路也没有飞机,这三十六师的高射机枪都成摆设了。

一次战斗能缴获十多门大炮是不少,够咱们装备一个炮营了,但炮弹是一发也没有,为了拿下常高山阵地,这个三十六师的一二三旅把炮弹都打光了,我们正核计怎么弄点炮弹来,咱们训练的时候最好打几发实弹让战士们感受一下。”

一脸大胡子的司令员在屋子里走了两圈:“这到是个问题,你们先练着,炮弹的事咱们一起想办法,但是不要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没有炮弹也要进行练兵。

目前在咱们西北,我军还没有能生产大口径炮弹的工厂,所有的炮弹要靠缴获,别的部队也都拿几发炮弹当宝贝,别说你们缴获的这种一零五毫米的榴弹炮,就连小一些口径野炮的炮弹都很稀少,有的部队打几发炮弹都要向上级请示,你们还是要立足自身解决问题。”

又向司令员汇报了一些别的情况后俩人向首长告辞。从纵队司令部出来的李勇很兴奋,司令员并没有对他私下挑俘虏说什么,这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从当天起李勇对部队开始了大练兵活动,还和刚起家时一样,所有人都要在早上进行六公里越野训练,当然了三个女兵是可以不负重训练的,这个俘虏李佳虽然还是很顽固,但是不管她是怎么想的,训练也必须参加。

李勇告诉胡小莲和何翠花,不管这个李佳有多大的抵触情绪,训练必须参加,绑也要把她绑去,实在不行就用绳子捆着走。

然后是单兵技术训练,重点还是我军的射击,投弹,刺杀,土工作业和爆破五大战术,从辎重排调出了两辆吉普车让战士们学开车,虽然汽油很珍贵,但车也得学,每个排至少要有十个战士学会开车。

缴获来的重机枪和小炮都分到了卫刚的机枪排和高翔的炮排,随着武器的下发,卫刚和高翔两人还分到了两挺高射机枪和十二门大口径的榴弹炮。

这可把高翔和卫刚俩人乐坏了,看着自己战士们手里的装备,这俩家伙感觉自己真是富裕了,一不留心也成有钱人了。

李勇给俩人的命令是,要尽快熟悉新武器,掌握性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战斗力,特别是高翔的炮排,虽然大口径炮弹没有,但也要掌握火炮的性能,炮弹早晚会有的。

武器是发下去了,但卫刚和高翔却说武器太多了,凭他们每个排的八十多人已经不够用了。李勇告诉他们不要着急,新兵训练好就可以分下去了。

俘虏被分成了四个大队,由四个老战士负责日常的训练,李勇和王成德每天都要参加他们的政治思想讨论会,和大家一起开会。

俘虏们也逐渐从一些别的战士口里知道了李勇的一些情况,知道了李勇半年前还和他们一样是国民党部队里的一个列兵,是被一排长李江国抓回来的,虽然是被抓回来的,现在可比老八路李江国受重用的多。

这说明人家解放军不论出身,只要你好好干就行,一样有出息,还有一点让这些俘虏过来的战士没想到的是这支部队里的大部分人和他们一样,也都是俘虏出身。

这样一来大家没有了隔阂,思想教育进行得更加顺利,李勇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个出身还对教育俘虏有用处。

后来一想也是,自己这支部队最开始只有二十几个老兵,后来在陇东的时候野战军总部又给补充了一百个老战士,只有这些人才是真正的老八路,加上招收的李玉明和三牛他们那批新兵,真正没有俘虏身份的只有三百多人,连自己也是半个俘虏的身份。

到这时李勇才真正理解了我军政治思想武器的强大,在国民党手里只能当个普通士兵的人,到了共产党的部队就可以当英雄。

但是这里也有意外,部队已经整训半个多月了,胡小莲和何翠花向李勇报告说,这个国民党三十六师的报务员李佳非常顽固,不管他们俩怎么努力这个李佳就是不理睬。

又一天晚上李勇来到了胡小莲和何翠花住的窑洞,被俘虏的李佳也住在这里。

西北野战军目前正在无定河一带休整,大部分部队住的都很集中,这么一来部队的住房就感觉很紧张,特务营的住房也很紧张,战士们自己动手在朝阳的山坡正面挖了好些的窑洞。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句口号部队的干部战士不光都记在心里,还落实在行动上,李勇不可能让这三个女兵每人都住一个房间,虽然自己心里很想这么干,如果他们每人都有一个房间李勇就可以悄悄地往胡小莲的房间里出溜了。

李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胡小莲了,有时看到胡小莲在自己身边扭着腰晃来晃去的就觉得这心里象长了草一样,恨不得马上就把她按倒,然后在干点大人们都喜欢干的事,当然也是李勇和胡小莲这俩个青年男女都喜欢干的工作了。

自从何翠花到了部队以后这机会就很少了,俩个女人虽然干的工作不一样,可到了晚上总是要住到一起的,加上这个何翠花有意无意地对李勇和胡小莲进行捣乱,俩人在一起的机会更少了。

看到李勇走了进来,胡小莲的眼睛和眉梢都透着高兴,自己的情郎来了,还能不高兴吗?可还没等她和李勇打招呼,何翠花就急忙跑过去,把李勇让到屋里坐下,又来回张罗着给李勇倒水,还给李勇拿出一大把陕北很有名的红枣。

在吃饭都很紧张的部队里,这红枣可是稀罕物,也不知道这个何翠花从哪里弄来的,平时也没看出来这丫头还藏着这些东西。胡小莲皱了皱眉头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问了句:“营长,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李勇和王成德还没宣布正式成立独立团,所以大家还是管李勇和王成德叫营长和教导员。

窑洞里的李佳冷冷地看着胡小莲和何翠花,这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早就看出来胡小莲和何翠花都对李勇有点意思,现在这两个女人都在努力,只是何翠花表现的明显而胡小莲含蓄了一点。

不知道这个也和自己一样姓李的共军营长有什么好?让这两个女人这么又争又抢的,这个共军的营长小模样长的到是很不错,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书卷气,但看样子年龄不大,这么小的年龄能有什么本事?没准也和国军一样都是凭三叔二大爷,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当的官。

李勇坐了下来,喝口水,又往嘴里扔了两个大枣:“没什么,我来看看你们,你们几个可是咱们营的仙女啊,尤其是李佳,你刚到咱们部队,有什么不习惯的就和我说,和他们俩人说也一样,虽然我们解放军很穷,但是有困难也会尽量解决的。”

李佳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地说:“对不起李长官,我还没想参加你们的部队,再说了,我是个俘虏,败军之将还有什么可以提条件的,只要不杀就算开恩了。”

李勇笑了笑并没有对李佳的话表示生气,又问了些李佳是什么地方人,什么学校毕业的,都学的是什么?最后说道:“讲礼貌的男人是不能问女人年龄的,但我还是想问问你的年龄,可以说吗?”

李佳觉得这些事没什么可保密的,就是不参加共军的部队对他说了也没什么,经过一番了解李勇知道了这个李佳是江苏人,今年二十二岁,比胡小莲还大一岁。

高中毕业后考进了国民党在上海办的无线电培训班,是个正正经经的无线电科班出身的高手,在国民党的三十六师里当了三年兵,因为出色的收发报技术被提升为上尉军官。

李勇心想:“妈了个八子的,这么个高手就是用绳子拴着也得让她参加解放军,说什么也得拿下,现在部队缺的就是这样有文化和技术的。”

沉思了一会的李勇问道:“能说说你为什么当兵吗?”李佳坦然回答道:“这没有什么可保密的,我参军的动机就是要打日本,救国救民,为党国扫清一切障碍,让孩子们都过上好日子。”

李勇点点头:“说得好,打日本,救国救民,让孩子们都过上好日子,巾帼不让须眉呀!可是现在日本人被我们打败了,你为什么不愿意参加我们解放军?把你的理由说出来,你只要把我说通了,我就放你走,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

李佳用两只眼睛直直的注视李勇:“你说的可是真的?如果我把你说通了,你就放我走?”

李勇:“我是军人,是共产党员,我们共产党人说话是算数的。”

“好,那我就信你一回。”李佳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也不信李勇能放她走,看解放军对自己重视的程度也能猜出来他们很需要自己这样的兵。

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跑又跑不掉,共军虽说对自己很优待,还派了两个女人和自己一起住,明着是照顾自己,实际就是对自己进行软禁。

胡小莲还好说一点,一直对自己都很和气,那个何翠花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女人家整天垮着一只驳壳枪,和男兵们在一起喊打喊杀的,眼睛看人的时候跟鹰一样。

自己要是偷偷跑出去被这个女共党发现估计肯定会用她的驳壳枪对自己来一家伙,如果是那样小命就够戗了。

今天见李勇这么一说,只好抱着试试看想法把自己的理由娓娓道来:“日本人是投降了,国家就应该有一个统一的政府,一个领袖,这个政府就应该是国民政府,而这个领袖就是蒋委员长。

不管任何党派和个人都应该在这个政府和领袖的领导下,你们共产党也应该如此。可是现在你们共产党不但不听从政府的领导还要打内战,这样的军队你要我怎么加入?”

“你想错了,我们共产党人并不想打内战,我们要的是和平,抗日战争打了八年,算上在东北的六年,我们和日本人一共打了十四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死了几千万人,总算把小鬼子打败了。

日本人投降后的中国百费待兴,人民急待修养生息,我们共产党人的意见是放下刀枪,组成一个由两党联合执政的联合政府。

可是国民政府的蒋委员长不同意啊,他没把我们共产党人放在眼里,更没把我们武器和装备都很低劣的人民军队放在眼里,不断的在各地挑起两党和两军的摩擦,自以为凭借手里的几百万由美国武装起来的优势兵力,和精良的武器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消灭我们共产党人。

国民党的部队在西北,在东北,在华北,在华东,在鲁西南,在广大的中原地区向我们的解放区发起了全面进攻,并且扬言要在三个月内解决中国问题。你是读书人,这些事应该知道,就不用我解释了。

我们共产党人为了顾全大局,不断地做出让步,蒋某人说我们共产党的部队太多了,我们就把自己经过抗战考验的老战士复员了二十多万,蒋某人又说我们的地盘太大了,我们就把自己在抗战中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解放区让出了一大部分给国民政府,还让出了一百多个城市,这下总该行了吧?我们共产党人够有诚意了吧?

蒋委员长该满意了吧?可是还不行,蒋委员长的意思是要把我们共产党人全部消灭,我们共产党人没有办法,总不能刀架在脖子上了还不让我们反抗吧?说道这里李勇停顿了一下,看了李佳一眼,你说这能叫我们共产党人想打内战吗?”

看着不说话的李佳,有点激动的李勇继续说道:“国民党的全面进攻打了十个多月,杀了大批的共产党员,占领了我们大量的地盘,这些地盘都是我们在抗战中从小鬼子手里抢过来的,不是蒋某人赐给我们的。

可是我们共产党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的人民军队在我们党中央和毛主席的指挥下,在十个月的战争中,在全国各个战场消灭了国民党七十多万部队,致使国民党的全面进攻因兵力感到不足而失败。

国民党又在今年三月在山东和西北发动了所谓的重点进攻,在西北战场上,国民党用在一线的部队就达到了三十多万,而我们共产党人在西北的军队只有二万多人。

延安大家都知道,可是你知道延安在我们共产党人心目中的分量吗?我告诉你,没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延安在我们心中的分量,因为那是我们党中央和毛主席住的地方,是我们革命的圣地。

可是没有办法,在国民党的进攻中我们只能放弃,谁叫我们力量不足啊!放弃延安的时候你知道我们的战士们流了多少眼泪吗?

我们在西北的军队只有两万多人,武器装备很差,每个战士只有几发子弹,粮食不足,按照国民党的算法,这么点兵力还不是很快就要被他们消灭,结果怎么样?

从今年三月份胡宗南进攻延安到现在,半年多过去了,我们共产党人被消灭了吗?我们西北野战军越战越强,算上这次战斗的俘虏和当地新参军的农民,我们已经由当初的两万多人,发展到现在的八万多人。

我们整个陕甘宁边区被占领的大部分土地,除了延安和榆林等几个大的城市外,广大的农村地区都已经收复,胡宗南的实力虽然还比我们强,却只龟缩在几个大城市里不敢外出。

在我们广大的解放区,共产党人打土豪分田地,减祖减息,我们的解放区没有地主恶霸,没有土豪劣绅,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百姓安居乐业,这是我们中国人几千年的梦想,几千年的梦想啊。

实现这一切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我们党的政策和我们的人民军队,我们的军队和百姓的关系你也应该有所耳闻,那就是血肉相连的一家人,我们的百姓为了自己的军队敢于与任何凶恶的敌人做斗争,不论这个敌人有多强大和凶恶。

他们让自己丈夫、儿子参加了解放军,自己在家里努力生产,把不多的粮食让给我们的军队,自己却吃糠咽菜。

蒋介石和胡宗南的国民党政府只看到了我们两万多人的军队,却没有看到我们的人民,这样的人民和军队能被消灭吗?这样的人民和军队值得我们用一生去为它奉献,我们共产党人的目标是打倒国民党解放全中国,建立一个民主富强的新中国。

我李勇半年前和你一样也是个国民党的士兵,可是我现在是个光荣的解放军战士,我为自己的这个身份感到骄傲和自豪,你仔细想想我说的话,仔细看看我们的解放区,仔细看看我们解放区的老百姓,再想一想我们的这个军队值不值得你来加入,想好了告诉我。”

有点激动的李勇随后走出了胡小莲几个人住的窑洞。

李勇走后,窑洞里的几个女人谁也没说话,都有点被震住了,胡小莲和李勇接触的时间最多,但是向这样的话李勇从来没和她说过,今天听到李勇说了这么多,胡小莲的心里很不平静。

没想到这个和自己在一起时满嘴胡话的小男人心中装了这么多东西?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样的男人值得自己用一生去爱护。

何翠花则满眼都是小星星,哎呀,我的吗呀,营长咋这么能说呀?这脑袋里的东西可比我多太多了,这么多的大道理,以前在我们村子里给我们做过报告的几个长也没他会说,被他这么一说,我真感到自己是个解放军战士很光荣了,当兵当对了。

平时不怎么搭理胡小莲和何翠花的李佳向两人问道:“营长多大了?是哪里人?什么学校毕业的?”

何翠花撇了李佳一眼:“怎么了?问这么细干吗?你看上咱们营长了?人家别人早就看上了,你来晚了。”

胡小莲则是笑了笑回答李佳的问话:“咱们营长和何翠花一样大,今年都只有十九岁,赶年就二十了,比我还小两岁,至于他是哪里人,什么学校毕业的,他没说过,我们也不知道。”

李佳自言自语道:“这么小的年龄,为什么会懂这么多东西?以他的年龄来推断,也不可能是哪个有名的军校毕业的,难道是从外国留学回来的?就算是从外国留学回来的这年龄也太小了点。”

何翠花有点不耐烦地说道:“管他是哪里人,肯定是中国人,这就行了,什么外国留学的?外国怎么了?外国也没有我们这么厉害的营长。”

李佳用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头:“没看出来啊,你这么崇拜你们营长,你们营长很厉害吗?那你是不是也看上了?”

李佳别看平时不说话,这并不代表李佳不会说或者是不能说,只是因为心理的疙瘩没解开而不愿意说,被李勇一通道理说得有点心活的李佳说起话来也是很厉害的。

被李佳噎得直瞪眼睛的何翠花大声说:“我就看上了,怎么地?你看上了你也找啊,不过这也有条件,你得先参加我们解放军,然后才能对我们营长有意思,要不你说你一个俘虏的身份就是喜欢营长也不行啊,怎么样?想好了吗?想好了我就去通知营长,你自己去也行。”

胡小莲暗暗赞叹,这个何翠花别看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心眼可真不少,看她好象很生气的样子,其实是做给李佳的看的,这是在用激将法,她在想办法完成李勇交给她和胡小莲俩人的任务。

“我是在咱们营打蟠龙镇时当的兵,听李江国和张劲松他们说,咱们营刚成立时是一个连,只有二十多人,营长是半年前从国民党野战医院跑出来的伤兵,半道上被一排长李江国抓回来的。

后来遇到了老二团的赵团长,这个赵团长很欣赏咱们营长的能力,就让他当了团部特务连的连长,说是特务连,实际上只有二十多人,还不如正规部队一个排的人多,至于为什么让一个刚跑出来的国民党伤兵当连长?我也不知道原因,这得问那些老战士了。

因为作战出色,咱们营刚被长调到纵队直属队,咱们营长从当上连长那天起,部队打了这么多仗还没有败过一回,而且每次战斗伤亡都很小,我们在陇东的时候曾经用十几个人的伤亡消灭过敌人的一个骑兵团。

听说长们都很喜欢他,说他很会打仗,纵队和总部的长都接见过咱们营长,我还听说咱们营马上就要扩编到一个团了,只是营长和教导员还没宣布。”

“这事我知道,上次开会我参加了,是咱们老二团的赵团长宣布的命令,我估计等咱们新兵补充进来后就会宣布了。”

何翠花对胡小莲说的话证实了一下,又接着胡小莲的话对李佳说道:“咱们营长打仗厉害那是没地说,你是三十六师的报务员,应该知道那个一二三旅吧?”

听到何翠花说到一二三旅,李佳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她当然知道一二三旅的大概情况,只是到现在也没明白为什么八路军怎么能挡住并且消灭这支部队。

见李佳被自己说的有些很想知道的样子,何翠花就接着往下说道:“当时野战军主力都在围攻三十六师,常高山只有我军一个团,就是咱们营以前所在的老二团。

那仗打的叫残酷,一二三旅不要命地往上冲,炮火把阵地都炸平了,从早上开始一直打到下午,快天黑的时候咱老二团就剩五百多人了,弹药也打光了,连咱们团长都拿起步枪准备和敌人拼刺刀了。

正当我军阵地危急的时候,咱们营到了,咱们营的排以上干部都是从老二团里调出来的老战士,看到二团这么大伤亡眼睛都红了,嗷嗷叫着往山上冲,营长把四个排摆在了敌人的屁股后面,剩下的五个排全放到山顶上。

一二三旅这帮孙子不知道我们上来了,还以外山上部队的弹药都打光了,嚣张及了,营长让我们把敌人放到不到三十米的时候才命令开火,等我们的火力把进攻的敌人打懵后,我们就开始冲锋了。

我们从山顶上一个冲锋就把一二三旅给压了下去,然后四面包围把他们给报销了,过瘾,真叫过瘾,我和咱们营长都把驳壳枪换成了冲锋枪,一边冲锋一边突突,我自己就打光了四个梭子。

这个一二三旅被咱们干的死尸遍地,俘虏足足抓了四千多,我可没吹牛啊,你不信到新兵排那里问问,他们大部分都是咱们从一二三旅抓过来的,对了,还抓住了他们的旅长刘子奇。”

何翠花说得眉飞色舞,兴高采烈,李佳是三十六师的报务员,对这些事当然很清楚,但没想到吃掉一二三旅的就是这支部队,还有这个何翠花,一个十九岁的姑娘,没想到打起仗来也这么猛,多亏自己没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何翠花是不会给自己机会的。

“照你们俩这么说,营长还真是挺厉害的。”李佳微微笑着说。

“怎么样?想通了吗?想通了就参加咱们解放军,那咱们就是战友了,走啊,我和你一起去找营长和教导员去。”何翠花扯着李佳的袖子说。

李佳站在屋子的中间说:“俩位妹妹,你们别着急,再让我想想好吗?我明天早上再告诉你们。”

“这还有什么想的?你要是参加我们解放军我就把营长让给你,这样总算可以了吧?你是不知道啊,营长把你宝贝的不得了,让我好好对待你,还特意嘱咐我不能把你给弄死了,以前我打死过一个报务员,被营长一顿狠批,现在我明白你这个工作的重要性了,我对营长的命令是要坚决执行的。”

李佳和胡小莲被这个何翠花弄得有点哭笑不得,听她说话的口气,营长就好象是她的私人物品一样,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为了劝说李佳还是为了和胡小莲别苗头,也许两者都有吧,女人的心谁能猜得透。

现在的何翠花对李勇的好感表现的很明显,胡小莲是一个有过两个男人的妇女,对何翠花的心思怎么能不明白,特别是李佳,听何翠花说要把营长让给他,这心是砰砰砰一阵阵的乱跳,这丫头是真敢说话,还要把营长让给我,哼,要是真让给我你能舍得?

第二天早上,翻来覆去考虑了一晚上的李佳对胡小莲和何翠花两人说她想好了,决定参加解放军和她们一起为老百姓打天下,解放全中国。

李佳参军有两点考虑,一是李勇的一番话确实是打动了她,让她以前所坚持的观点被推翻,二是实在跑不了,那就只好跟着八路干了,就象营长说的那样,干它一番大事业。

何翠花高兴地领着李佳来到营部,向李勇和王成德报告她的任务完成了。

李勇高兴地握住李佳的手:“欢迎你啊,李佳同志,你参加我们解放军真是雪中送碳啊,咱们营的几部电台以前都是摆设,这回就好了,全归你管了。”

王成德也很高兴,这个老战士,老八路当然知道电台的重要性,给李佳倒了碗水:“有什么困难和要求都说出来,咱们尽最大努力解决,营里解决不了的我们向上级请示要求解决。”

李佳有点被感动了,这些八路军的干部说话就是讲道理,人家不论说话办事都让你感到热乎:“要求到没有什么,只是得给我配几个助手,手摇发电机就得两个战士,还有一些补助设备我自己拿不了。”

“这个好解决,我给你配四个战士,一辆吉普车,你们以后行军全是坐车,你看怎么样?”李勇高兴地说。

李勇随后就从李玉明的警通班挑了四个战士,电台可是部队最关键的地方,这四个人都是李勇很熟悉的,和思想绝对可靠的小战士。

李勇对他们的要求是,全力配合李佳的工作,用自己的生命保护李佳和电台不受损失。

解决了报务员和电台问题的李勇心情很好,全力组织战士们进行训练,练什么?练我们军队的看家本事,二百米以内的硬工夫。

李佳参军的事特务营的干部战士们都感到很奇怪,这个李佳的顽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平时别人和她说话都不搭理,怎么才能让她参军当八路。

除了胡小莲和何翠花俩人,连教导员王成德也不知道李勇用了什么办法说服的李佳,有的战士就问老跟在李勇身边的三牛和小成,而三牛和小成的回答就更奇怪了。

三牛说了:“这有什么啊,咱们营长是什么人?那就是和诸葛亮差不多一样的,咱们营长有什么本事你们不知道,诸葛亮有什么本事你们没说过吗?咱们营每次战斗还不是营长一算计,敌人的情况就都清楚了。

你们别看胡队长和何翠花他们说服不了李佳,可是到了咱们营长手里就没什么了,那天咱们营长去的时候我和小成也跟去了,咱营长冲着李佳哇哇哇一通大道理,这李佳当时就傻眼了,小脸是一阵红一阵白的,然后没一会就同意了,很简单的问题,被你们这一说好象有多了不起。”

战士们对三牛的回答嗤之以鼻:“三牛你就扯吧,照你这么说,咱们营长还不成神仙了。”

问三牛问不明白只好又问小成,小成的回答就更奇怪了:“很简单,这个李佳和胡队长还有何翠花它们三个人是一样的情况,都看上咱们营长了,所以营长一劝就同意了,她开始不同意都是假装的,就等咱们营长去劝,这不是吗,营长一去就解决问题了。”

三牛和小成的回答让战士们更好奇了,这个李佳当兵的故事就被传得有了好几个版本,而且越传越悬乎。

班长李玉明见三牛和小成张嘴胡说,一人给了一脚:“去,给我学开车去,再学不会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俩。”一人挨了一脚的三牛和小成只好在战士们的笑声中跑去学开车了。

又过了能有半个多月,这一天战士们报告说被服厂给咱们送军装来了,李勇和王成德等人出去一看,可不是吗,一溜大马车正停在外面,带队的正是纵队被服厂的刘厂长。

李勇高兴地抱住刘厂长:“老刘啊,你们可给我解决了大问题了,你看看,我们有三分之二的战士还穿的是国民党的衣服,这要是打起仗来可怎么办?还不得弄乱套啊?太谢谢了。”

“谢什么呀,我是咱们解放军的厂长,又不是国民党的,司令员在咱们打三十六师以前就给我下命令了,要我把你们的军装解决了,我一听是你们的军装,就告诉同志们加班加点地完成了,原料还是很紧张,但是有司令员的命令就先可你们来,别的部队只好稍稍往后靠了,咱们可是老交情了,有没有什么好处给我们。”

李勇:“放心吧,不能让同志们白忙的,你们回去的时候捎点粮食再走。”

刘厂长笑着给了李勇一拳头:“大勇,和你开玩笑了,以前的老黄历不能看了,现在我们不缺粮,贺老总从山西给我们远来了好多的小米,我们自己又解决了一部分。

你也知道,在咱们部队打下蟠龙镇以前,我们被服厂没有原料,机器没办法开工,我觉得好几百号人也不能大眼瞪小眼光吃饭不干活啊,就和同志们一起开荒种地,还种了好多青菜,要不是因为衣服太多了,马车有点拉不下,我还想给你们捎点青菜,再过一个多月就该收粮食了,我们粮食够吃了。”

刘厂长喝了口李勇给倒的水继续说道:“我还听司令员说了,现在你们的部队扩编到一个团了,好家伙,没几个月的工夫,你小子就当团长了,级别比我这个老八路还高了,不过我可告诉你,你就是当团长了见面我也不给你敬礼。”

李勇也给了刘厂长一拳头:“什么敬礼不敬礼的,下回见面我给你敬礼还不行吗?你永远是我们的老大哥。”

送走了刘厂长和被服厂的同志们后,李勇让辎重排抓紧把衣服发下去,特别是那两千多的俘虏兵,解放军管教育好然后参加部队的俘虏兵叫新解放战士,这是个很有创意的名字,不知道是哪位老前辈总结出来的,反正是很受新解放战士们欢迎。

服装问题解决了又去李勇和王成德的一块心病,三千多人的一支部队,有两千多战士穿的是国民党的军装,这当口部队要是有任务可怎么往出拉?战争年代可比不了平时可以慢慢来,服装换好后的当天下午李勇和王成德组织召开了全营排以上干部会议。

最后感谢书友炻成提供的宝贵意见,作者在这里说明一下,第四十四章里所提到的滑铁卢战役是错误的,滑铁卢战役发生的时间不是在一战,对作品给大家所带来的不愉快表示道歉了。

李佳和胡小莲被这个何翠花弄得有点哭笑不得,听她说话的口气,营长就好象是她的私人物品一样,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为了劝说李佳还是为了和胡小莲别苗头,也许两者都有吧,女人的心谁能猜得透。

现在的何翠花对李勇的好感表现的很明显,胡小莲是一个有过两个男人的妇女,对何翠花的心思怎么能不明白,特别是李佳,听何翠花说要把营长让给他,这心是砰砰砰一阵阵的乱跳,这丫头是真敢说话,还要把营长让给我,哼,要是真让给我你能舍得?

第二天早上,翻来覆去考虑了一晚上的李佳对胡小莲和何翠花两人说她想好了,决定参加解放军和她们一起为老百姓打天下,解放全中国。

李佳参军有两点考虑,一是李勇的一番话确实是打动了她,让她以前所坚持的观点被推翻,二是实在跑不了,那就只好跟着八路干了,就象营长说的那样,干它一番大事业。

何翠花高兴地领着李佳来到营部,向李勇和王成德报告她的任务完成了。

李勇高兴地握住李佳的手:“欢迎你啊,李佳同志,你参加我们解放军真是雪中送碳啊,咱们营的几部电台以前都是摆设,这回就好了,全归你管了。”

王成德也很高兴,这个老战士,老八路当然知道电台的重要性,给李佳倒了碗水:“有什么困难和要求都说出来,咱们尽最大努力解决,营里解决不了的我们向上级请示要求解决。”

李佳有点被感动了,这些八路军的干部说话就是讲道理,人家不论说话办事都让你感到热乎:“要求到没有什么,只是得给我配几个助手,手摇发电机就得两个战士,还有一些补助设备我自己拿不了。”

“这个好解决,我给你配四个战士,一辆吉普车,你们以后行军全是坐车,你看怎么样?”李勇高兴地说。

李勇随后就从李玉明的警通班挑了四个战士,电台可是部队最关键的地方,这四个人都是李勇很熟悉的,和思想绝对可靠的小战士。

李勇对他们的要求是,全力配合李佳的工作,用自己的生命保护李佳和电台不受损失。

解决了报务员和电台问题的李勇心情很好,全力组织战士们进行训练,练什么?练我们军队的看家本事,二百米以内的硬工夫。

李佳参军的事特务营的干部战士们都感到很奇怪,这个李佳的顽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平时别人和她说话都不搭理,怎么才能让她参军当八路。

除了胡小莲和何翠花俩人,连教导员王成德也不知道李勇用了什么办法说服的李佳,有的战士就问老跟在李勇身边的三牛和小成,而三牛和小成的回答就更奇怪了。

三牛说了:“这有什么啊,咱们营长是什么人?那就是和诸葛亮差不多一样的,咱们营长有什么本事你们不知道,诸葛亮有什么本事你们没说过吗?咱们营每次战斗还不是营长一算计,敌人的情况就都清楚了。

你们别看胡队长和何翠花他们说服不了李佳,可是到了咱们营长手里就没什么了,那天咱们营长去的时候我和小成也跟去了,咱营长冲着李佳哇哇哇一通大道理,这李佳当时就傻眼了,小脸是一阵红一阵白的,然后没一会就同意了,很简单的问题,被你们这一说好象有多了不起。”

战士们对三牛的回答嗤之以鼻:“三牛你就扯吧,照你这么说,咱们营长还不成神仙了。”

问三牛问不明白只好又问小成,小成的回答就更奇怪了:“很简单,这个李佳和胡队长还有何翠花它们三个人是一样的情况,都看上咱们营长了,所以营长一劝就同意了,她开始不同意都是假装的,就等咱们营长去劝,这不是吗,营长一去就解决问题了。”

三牛和小成的回答让战士们更好奇了,这个李佳当兵的故事就被传得有了好几个版本,而且越传越悬乎。

班长李玉明见三牛和小成张嘴胡说,一人给了一脚:“去,给我学开车去,再学不会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俩。”一人挨了一脚的三牛和小成只好在战士们的笑声中跑去学开车了。

又过了能有半个多月,这一天战士们报告说被服厂给咱们送军装来了,李勇和王成德等人出去一看,可不是吗,一溜大马车正停在外面,带队的正是纵队被服厂的刘厂长。

李勇高兴地抱住刘厂长:“老刘啊,你们可给我解决了大问题了,你看看,我们有三分之二的战士还穿的是国民党的衣服,这要是打起仗来可怎么办?还不得弄乱套啊?太谢谢了。”

“谢什么呀,我是咱们解放军的厂长,又不是国民党的,司令员在咱们打三十六师以前就给我下命令了,要我把你们的军装解决了,我一听是你们的军装,就告诉同志们加班加点地完成了,原料还是很紧张,但是有司令员的命令就先可你们来,别的部队只好稍稍往后靠了,咱们可是老交情了,有没有什么好处给我们。”

李勇:“放心吧,不能让同志们白忙的,你们回去的时候捎点粮食再走。”

刘厂长笑着给了李勇一拳头:“大勇,和你开玩笑了,以前的老黄历不能看了,现在我们不缺粮,贺老总从山西给我们远来了好多的小米,我们自己又解决了一部分。

你也知道,在咱们部队打下蟠龙镇以前,我们被服厂没有原料,机器没办法开工,我觉得好几百号人也不能大眼瞪小眼光吃饭不干活啊,就和同志们一起开荒种地,还种了好多青菜,要不是因为衣服太多了,马车有点拉不下,我还想给你们捎点青菜,再过一个多月就该收粮食了,我们粮食够吃了。”

刘厂长喝了口李勇给倒的水继续说道:“我还听司令员说了,现在你们的部队扩编到一个团了,好家伙,没几个月的工夫,你小子就当团长了,级别比我这个老八路还高了,不过我可告诉你,你就是当团长了见面我也不给你敬礼。”

李勇也给了刘厂长一拳头:“什么敬礼不敬礼的,下回见面我给你敬礼还不行吗?你永远是我们的老大哥。”

送走了刘厂长和被服厂的同志们后,李勇让辎重排抓紧把衣服发下去,特别是那两千多的俘虏兵,解放军管教育好然后参加部队的俘虏兵叫新解放战士,这是个很有创意的名字,不知道是哪位老前辈总结出来的,反正是很受新解放战士们欢迎。

服装问题解决了又去李勇和王成德的一块心病,三千多人的一支部队,有两千多战士穿的是国民党的军装,这当口部队要是有任务可怎么往出拉?战争年代可比不了平时可以慢慢来,服装换好后的当天下午李勇和王成德组织召开了全营排以上干部会议。

最后感谢书友炻成提供的宝贵意见,作者在这里说明一下,第四十四章里所提到的滑铁卢战役是错误的,滑铁卢战役发生的时间不是在一战,对作品给大家所带来的不愉快表示道歉了。

“同志们,我们营经过一个多月的休整和训练,战术素质有了进一步提高,新解放战士的训练也基本到位,服装和电台的问题也解决了,现在可以说条件基本成熟了。

在座的各位都知道咱们纵队的命令早就下来了,但是因为我和营长认为在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不宜过早宣布,所以一直也没说,现在我和营长决定我们营从今天起正式扩编到一个团,下面请营长宣布上级命令。”

王成德的话刚说完,这些老战士们就兴奋的嚷嚷起来,从特务连成立那天起到今天已经过去七个多月了,部队从起家时二十六个人发展到现在的三千多人,往事就向过电影一样。

李勇也很激动,他从国民党的野战医院里跑出来的时候也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当上团长了,那时候的想法很简单,能找到自己的部队就可以了。

咳嗽了一下的李勇说道:“同志们静一静,现在我宣布命令,原西北野战军二纵队四旅二团特务营从今天起正式扩编成二纵队独立团,团长李勇,政委王成德。

以老一排为基础,补充进二百三十人,成立独立团第一步兵营,营长李江国,教导员由原副营长担任,营以下不设连编制,全营编制为九个排,因为部队的重武器要集中使用,所以各营的重机枪排和迫击炮排先组建起来,等以后部队有缴获了再看情况补充,营部设炊事班,卫生队,警通班,暂时不设副营长,以后副营长由各营的营长和教导员推荐,从排级干部中挑选,让各方面表现好的同志担任。

以老二排为基础,补充二百三十人,成立第二步兵营,营长马全有,教导员由原副营长担任,编制和一营一样。

以老三排为基础,补充二百三十人,成立第三步兵营,营长为马长胜,教导员由原副营长担任。

以老四排为基础,补充二百三十人,成立第四步兵营,营长为宁金山,教导员由原副营长担任。

以老五排为基础,补充二百三十人,成立第五步兵营,营长王老虎,教导员由原副营长担任。

以侦察排为基础,补充二百三十人,成立侦察营,营长张劲松,教导员由原副营长担任,另外把别的营的马匹抽调出一部分到侦察营,要作到每人一匹马,还要抽调一部分驳壳枪到侦察营,侦察营战士的武器为一长一短双装备。

以重机枪排为基础,补充二百三十人,成立重机枪营,营长卫刚,教导员由原副营长担任。

以原炮排为基础,补充二百三十人,成立炮兵营,营长高翔,教导员由原副营长担任。

以辎重排为基础,补充二百三十人,成立辎重营,营长孙全厚,副营长何翠花,暂不设教导员。

以警通班为基础,补充到一百人,成立团直属警通连,连长李玉明,暂不设指导员,警通连下设三个排,警卫一排排长三牛,警卫二排排长小成,通讯三排排长李佳。

以原卫生队为基础,成立团直属连级卫生队,队长胡小莲,卫生队因为工作性质特殊,暂时不补充人员,在上几次战斗中俘虏的卫生人员补充到各个营,因为各营也都成立了卫生队。”

说到这里李勇让大家静静,继续宣布:“因为我们是纵队直属的独立团,所以在人事任免上有一定独立性,所以我和政委决定,我们团的参谋长,副团长,副政委,部主任由原营部你们四个作战参谋担任,这件事我和政委已经报上去了,就等着司令员回复了,你们几个除了干好本职工作外,还要继续担负新兵训练任务,也就是说以后有了新兵还由你们四个负责训练。”

李勇宣布完命令后,会场是一片热气腾腾,一营长李江国咧着嘴说:“看见没有,别看我没当过连长,可咱现在一下子就是营长了,等下次见到咱们老二团的弟兄们,我得好好让他们见识见识。”

“你呀,真是属狗的,肚子里装不了几两香油,当个营长就坐不住了,官要是再大了还不得上天。”二营长马全有边吐烟圈边说。

“江国,你多想想办法怎么训练部队,这三百多人里大部分都是俘虏出身,别光想着臭显摆。”五营长王老虎轻轻地给了李江国一拳头。

李勇趁着大伙的高兴劲继续说道:“老虎说的很对,光高兴不行,向江国那样光想着臭显摆也不行,从明天起要对部队进行磨和训练,一个星期后我和政委要检查。

哪个营出问题,关键时候拉不上去我和政委就处理谁,听明白了吗?李江国你别光想着臭显摆,多想几个点子怎么训练部队,咱们团有九个营,谁是主力营不是用嘴说出来的,是骡子是马咱们战场上见。

卫刚的机枪营要对高射机枪的性能掌握清楚,以后各营要多帮卫刚他们留意一下,只要是和高射机枪有关的物资就要收集回来,在座的都是老兵,大家没少吃过敌人空军的亏,只要咱们团的防空力量达到一定程度,他飞机再来咱们就给他揍下来。

高翔你们营的训练重点是那十二门榴弹炮,没有炮弹也要进行训练,用什么办法我不管,但是达不到标准不行。

我在这里再告讼大家一个消息,炮营的几十门小炮以后要逐渐分配给各步兵营的炮排使用,现在五个步兵营的炮排还一门小炮都没有,这可不行,会影响我们团战斗力的发挥。

团炮营要逐渐过度到以大口径火炮为主,当然了现在还不行,因为我们没有大口径火炮的炮弹,咱们的十二门大炮现在还只能是摆设。

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收集大口径火炮和炮弹也是各营的任务之一,在西北,我们边区的工业基础很薄弱,只能生产一些简单的子弹和手榴弹,对枪支也只能进行一些简单的修理,大部分的武器装备还要靠缴获,我们有限的重武器要尽量集中使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还有一点,今后一段时间我们要作好对榆林战斗准备,多想办法和思路,每个营都要准备好一个对榆林的作战方案,一个星期后也要一起向我和政委报告。”

听李勇说到要作好攻打榆林的准备,有点乱的会场一下子静了下来,榆林这两个字对西北野战军的干部战士们来说就是个槛,平时大家谁都不愿意提这事,没事谁老爱揭自己的伤疤。

三营长马长胜问道:“营长,我们又要打榆林了?真的还是假的?”这马长胜也还是习惯喊李勇营长,部队扩编的速度太快,大家有点不习惯。

王成德也悄悄问道:“大勇,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真的还要打榆林?”

来开会的这些人都很兴奋,官当大了大家当然都高兴,但是最高兴的还得说是辎重营的副营长何翠花,这丫头听到自己是副营长了,美的鼻涕袍都要出来了,哎呀,我都是副营长了,我这副排长还没干多长时间就是副营长了?这家伙跟做梦一样,真的还是假的?

不行,我得掐自己一下,何翠花偷偷用手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这一把劲使大了,疼的差点叫出声来,没错,真是副营长了,没做梦。

要说这何翠花当副营长也确实是有点捡便宜,正赶上部队扩编,她又正好在这位置上,再说人家来的时候还带了一票人马,虽说人不多,但也都是地方上的民兵出身,这些在地方都打过仗的民兵都是以后部队的骨干,再加上这何翠花别看说话冲点,但干起工作来当真是一把好手。

这丫头还有一个优点,关键的时候可以当战斗兵拉上去,别看是个姑娘,打起仗来不但猛,还很有章法,经过以上几点考虑,李勇和王成德把副营长这个位置给了她。

正在云里雾里的何翠花突然听到李勇说部队要作好攻打榆林的准备,这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榆林在她的记忆里太深刻了,四十多人的一个担架队只剩下十几个人,搁谁都忘不了。

何翠花猛地站了起来:“营长,教导员,什么时候打榆林?要打就快点,最好把这些杂碎都打死,我做好准备了,随时可以冲上去。”

何翠花的一通话把大家又都逗笑了,这回好了,本来有个李江国就够让人开心了,这回又出来个二杆子一样的何翠花。

王成德也觉得这何翠花有点好笑:“何翠花同志,你准备好什么了?营长只是说部队有可能攻打榆林,还没有确定下来,你别着急表态,一切还都是咱们营长的假设。”

李勇心想什么假设,那还能假的了,西北野战军二次进攻榆林是我军历史上有名的败仗之一,又一次伤亡惨重,折戟而回,自己记得应该是四七年的十二月份,如果没什么大的改变离现在还有二个多月的时间。

既然自己来了,就得多少想点办法,虽然不能解决多大问题,也改变不了总部首长的决心,但也要尽自己的一份责任,最低限度也要让部队早点作好准备,尽量减少点损失,有多大力出多大力就是了。

战前准备的两个月时间是最宝贵的,如果准备充分一点,部队就能少受一些损失,拿怕多为部队保留一个人也是好的,既然没办法躲避就只能是承受了,当兵的,军令如山倒,一声令下硬着脑瓜皮也得上。

想到这里李勇说道:“没听到什么消息,这只是我分析的,榆林是咱们陕甘宁边区北部的钉子,号称是西北的堡垒,守敌二十二军对我们威胁很大,只要这个榆林敌人存在,我们野战军主力就没有办法全力对付胡宗南的中央军,有机会当然要把它拔掉。

上次攻击失利是因为三十六师的原因,现在三十六师已经被我们消灭了,从延安增援过来的敌人见三十六师被消灭也退了回去,所以咱们又有机会了,没准总部首长还会作出攻击决定,我们二纵是野战军的主力作战纵队,只要总部首长做出攻击决定,我们纵队就肯定是攻城的主力。

咱们团兵力达到了三千多人,武器装备和火力没有别的团能比得上,所以一但打起来,我们团也会成为纵队首长手里的一颗重要棋子。

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提前作好准备,如果野战军总部有这方面的计划我们团就占了先机,总部没有这方面的计划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这也会为我们以后攻打大城市积累经验。

国民党和小鬼子说我们是土八路,可我们自己不能老是当土八路,我们以后也要攻打大城市,而且我们要解放全中国也必然要和国民党争夺大城市,我们现在先准备好了,多积累一些攻打大城市的经验,省得到时候拿不出办法来。”

李勇并没有把话说死,如果自己说部队肯定要打榆林就要惹来怀疑了,这里的干部战士谁也不是傻子,大家只是开玩笑说你是诸葛亮,那里有什么真的诸葛亮活着。

李勇虽然没有说部队一定要攻打榆林,但是这些老战士对李勇的预测可是相当有信心的,营长在会上是不胡说的,只要从他嘴里说出点什么来,估计就不离十了,大家嘴里不说,心里都已经在想怎么对付榆林的办法。

会后第二天独立团开展了广泛的大练兵活动,每个营的副班长以上战斗骨干都由原来的老战士担任,这让各位营长和教导员们充分认识到了老战士的重要性。

一个有战斗经验的老兵起码能带领十个新兵,再训练一段时间就是一个很有战斗力的步兵班了,如果没有老兵带着,而只是由十个新兵自己训练,那可就差远了,就是上了战场也只能是垃圾,没准遇到一发炮弹就全吓尿裤子了。

这一天中午,刚吃完午饭的李勇溜达到了胡小莲住的院子,这几天李勇轻松了一点,部队的问题大都解决了,训练也走上了正轨,人是真不能清闲下来,这一放松下来就起了贼心了,没事老想偷点吗,偷点吗呢?

进屋看见只有胡小莲自己在找什么东西,李勇看看屋里没人,顿时胆子大了起来,决定了,偷人,就偷这胡小莲,蹑手蹑脚地从后面走了过去,悄悄把胡小莲抱了起来。

胡小莲先是被吓了一跳,见是李勇来了也很高兴,可高兴是高兴,胡小莲用手推着李勇说:“大勇你别闹了,这屋子现在是我们三个人住,让何翠花和李佳她们俩看见就不好了。”

李勇是说什么也不肯松手,嘴里还问:“何翠花那丫头干什么去了?”不会是我一来就当电灯泡吧?胡小莲赶忙告诉说是河边洗衣服去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回来,快松手吧。

李勇亲了胡小莲一口说:“这就好办了,李佳带着几个战士在团部鼓捣她那宝贝电台,暂时回不来,你不用害怕,咱们俩快一点,抓紧时间,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昨天晚上写的,没发,今早上发出来,晚上回来的会很晚,19点下班,到家就得19点半了,更新看情况了。

先回答书友的问题,好些书友都提到了步兵的班装备,对步兵班的装备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先谢谢大家。

班用装备当然不能全是冲锋枪,最好是混合搭配才行,整个二战期间最好的步枪或者说评价最高是步枪还得算是美国的伽兰德,但是这种步枪并没有装备中队或者说数量很稀少,在当时的西北战场很难看见,主角李勇和他的部队想缴获也没地方找去。

在中国战场上大量使用的是一些79、中正、汉阳造,这些步枪的性能都不如小鬼子的三八式,所以说在中国的战场上,不论是抗日战争还是解放战争,最好的步枪还得说是三八式步枪。

但是三八式步枪的射速又实在是太慢了,五发的弹仓,手动上膛,作者的想法是在一个步兵班里多用几挺捷克式轻机枪来补充冲锋枪及近不及远的问题,再用少量的三八式步枪来解决精度不足的问题。

李勇只带来了一个脑袋,所有武器装备都要立足当时的条件来解决,如果让李勇带着GPS或者北斗定位系统等等,再带着什么什么的就不是作者的初衷了,鉴于当时的西北战场,也不能让主角的部队什么都弄到完美,那样就更不靠谱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军在七九年以前一个标准的步兵的班的装备是班长和副班长五六式冲锋枪,再加上一挺班用轻机枪,其余的战士则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这样的步兵班应该可以了吧?但就是这种看似不错的装备在对越作战时了大量的问题,至于什么问题以后再说了。

不知道以上说法能否解答书友们的疑问,再一次谢谢大家的参与,有好的建议和意见作者是会虚心接受的,一家之言仅供参考,最后咱们还是回到本章节上来吧。

李勇说完就把手从胡小莲的衣服下面伸了进去,捏住高丛山峰上面的红葡萄轻轻揉撮了起来,胡小莲是个身体健康的年轻女人,那架得住李勇这么挑逗,和李勇这么长时间没在一起,嘴里上说不愿意,我不愿意呀,不愿意,不行啊,大勇不行啊,大勇不行啊,实际上心里早就千肯万肯了,一个女人如果是真不愿意,那男人能得逞?谁信?你信吗?咱反正是不信。

没几分钟的工夫胡小莲的呼吸就粗了起来,对李勇的动作由抗拒到半推半就,再由半推半就到抱住不撒手了。

李勇见胡小莲在自己的动作下情迷意乱忙进行下一步动作,胡小莲用手按住自己的腰带,嘴里小声说:“大勇你胆子太大了,一会何翠花回来怎么办?”

李勇这时就觉得自己热血上涌,下面的小李勇坚硬如刚,不是有句话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李勇现在就是如此,他那里还有时间回答何翠花回来怎么办的问题。

边用手抚摩胡小莲雪白的身子,边把她推到桌子旁边,让她的半个身子子扶在桌子上,不由她解释就从后面对胡小莲进行攻击,在胡小莲的闷哼中小李勇又回到了它熟悉的家。

持续的攻击让胡小莲压抑的声音越来越大,终于在俩人的颤抖中,李勇把这么多天的紧张和焦虑全都发射到胡小莲的身体里。

完事后的李勇摸了摸胡小莲发烫的面颊:“怎么样小莲?你老公我现在是团长了,厉害吧。”

一滩泥一样的胡小莲用手摸着李勇的脸说道:“厉害,我老公不但打仗厉害,连对付女人也厉害,咱们团另外两个女人也对你有意思了,你说怎么办吧?”

李勇帮胡小莲穿好衣服:“怎么办?有那种可能吗?我是李勇,又不是西门庆,我和他们才认识几天?”

胡小莲推开李勇在自己身声到处游动的大手:“好了,大勇,你快回去吧,她们俩真的快回来了,要是让她们看见还不得笑话死我呀。”

李勇这时也清醒过来了,知道胡小莲说的是实话:“好了,以后看来我得单独给你找一间房子,要不太不方便了。”

可是中的俩人谁也没发现有一个人已经把全过程都看了个清清楚楚,这个人是谁?还能有谁,出去洗完衣服的何翠花呗。

刚当上副营长的何翠花最近几天心情很好,走起路来都觉得和平时不一样了,胸脯挺的高高的,觉得自己这个当正规军的想法很正确,这个李勇真是很不简单,这么小的年龄就是团长了,团长在地方上可是个不小的首长了。

自己也从一个只管几十人的民兵排长变成现在能管好几百人的副营长,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了,真没想到变化会这么大,自己和小鬼子打了好几年也没当上什么官,这一到正规军里没几天的工夫就是副营长了,这一切都和团长有关系,没有团长自己肯定还什么也不是,恩,充其量也就是一管着几十人的民兵排长土八路。

这是个很不错的男人,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抓住,想着想着走到了几个人住的院长里,刚要推门进去的何翠花突然听见屋里传来一种和往常不一样的声音,音量不大但是却让人能产生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象有一种想喊却又喊不出来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这声音还时高时低。

何翠花不是傻蛋,虽然还没结婚,但没吃过肥猪肉也看过肥猪跑,农村的姑娘,没见过人干那事,还没见过牲口干那事吗?仔细一听就知道了屋里在干什么,心想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大白天就敢这么干?这还了得。

整个独立团就她们三个女人,这人到底是谁?何翠花当过好几年的民兵排长,上过战场,是个胆子很大的姑娘,很好奇的她偷偷地从门缝里看进去。

这一看顿时就觉得的自己的心是瓦凉瓦凉的,脑门嗡嗡直响,屋里的俩个人,不是别人,都是自己很熟悉的,趴在桌子上哼哼的是胡小莲,在她身后进攻的正是自己一心想抓住的团长李勇。

没想到自己心中的好男人正和别的女人干那种事,这个胡小莲平时也没看她使什么手段,怎么就把团长给勾搭上了?真是好不要脸,好手段啊,自己就这么认输了?就这样把团长乖乖地让给她?正胡思乱想的何翠花忽然听到屋里的李勇说要走,急忙悄悄溜了出来。

从胡小莲房间里走出来的李勇就觉得自己身轻体健,浑身舒服的都要飘起来了,跟喝半斤二锅头没什么两样。

小么小儿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烈日狂,只怕老师骂我懒,没有学问那无脸见爹娘。

春天里百花香,浪里个浪啊,浪里个浪,火红的太阳当头照,照到了我的破衣裳,浪里个浪,浪里个浪。

没有吃那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薇,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啊,辫子粗又长。

弄错了,不是小薇是小芳。

边吹口哨边琢磨,这老祖宗说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话也不全对吗,起码自己觉得偷的着还是比偷不着强,象今天就有点偷的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不错,就象小猫挠痒痒一样,正挠那痒痒筋上,真管用,以后还要多来几次。

正当李勇胡琢磨的时候突然看见墙边站着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是何翠花正抱着个装满衣服的盆子站在那里,李勇知道这何翠花是洗完衣服回来了,忙过去打招呼:“翠花同志,出去洗衣服了,怎么样水凉不凉?”

二圳革勇问自只水凉不凉,何翠花的心里就象打翻了样。鼻子一酸就想哭,心想,看你那得意的模样,真象刚偷完嘴的猫,难道男人都是这么个德行?还水凉不凉,什么凉不凉的,我又不是网干完坏事的男人,怕什么水凉。

在咱们国家的某一个少数民族里有一个奇怪的风俗,家里来了男性的客人,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安排一个年轻的女性陪着,这个女性有可能是男主人的女儿,也可能是老婆,为什么会这么安排作者也不明白,哈哈。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男主人会给你端过来一碗凉水让你喝下去,注意,是很凉很凉的没烧过的凉水,不是凉白开,如果这个男客人一仰脖子喝了下去,说明你昨天晚上经受了考验,没动他们家的女人,不怕凉,这样的客人才是真正的朋友,是值得交往的。如果你怕怕吓吓不敢喝,男主人就会认为你昨天晚上动了他们家的女人,是个阴险的小人,这样的人是不会和你做朋友的,没准还会和你动刀子。

这就说明了一件事,什么事?还不明白?刚办完事的男人怕凉啊,谁看到这里想问为什么,谁就是笨蛋。

至于这个传说有没有科学根据那谁能知道,但是咱们的这件事的。她很想冲着李勇喊几嗓子,但还是压下了自己愤怒的心情,装做很平静地说道:

“是啊,我刚洗完衣服,团长你这是干什么去啊?我怎么看你有点得意洋洋的,有点偷完东西没被抓住的感觉啊。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吧?”

李勇就觉得心里一激灵,听何翠花这口气好象什么都知道了何翠花不是刚洗完衣服回来吗?怎么会知道这事?这何翠花平时就经常满嘴跑火车。看来这丫头又是在和我开玩笑了。

李勇给自己在心里编了个理由,然后晃着膀子走了。

何翠花稳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抱着洗完的衣服走进了自己和胡小莲还有李佳三人住的窑洞,屋子里的胡小莲赶忙和年翠花打招呼何翠花仔细观察胡小莲,只见这胡小莲是精神焕,笑味味的眼睛都要弯成勾了,脸蛋粉嘟嘟的白里透着红,两只大眼睛水汪汪就象会说话一样。

十九岁的何翠花不禁奇怪地想,怎么感觉这胡小莲突然变得比以前漂亮了。这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和团长在一起干那个事的缘故?干那种事难道还会让女人变漂亮?这和男人在一起真有这么神奇吗?真有这么神奇?年轻的何翠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件事。

胡小莲见何翠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顿时觉得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把何翠花手里的衣服抢过来说:“你这个丫头怎么了?看什么看?我脸上又没长花,赶紧把衣服晾上歇一会。”

七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独立团经过一个星期的磨合练形成了初步的战斗力,新分下来的战士们很奇怪为什么老战士都这么佩服这个年轻的团长?这么小的团长会有多大的本事吗?

大家都想让这个被老战士们传得很神奇的年轻团长给讲几句话,这一天练结束后,李勇拿着个用铁皮做的喇叭,在全团大会上使劲地喊道:

“同志们,这是我们团成立后的第一次全团大会,有的同志想让我讲几句话,我没什么准备,就简单说几句。

同志们,我想先问大家一个问题。我们当人领导的红军、八路军、直到今天的解放军。从无到有,从弱到强,以寡敌众,以弱胜强的战例比比皆是,大家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有的同志会说是因为敌人太笨。太蠢,也有的同志会说是因为我们的战略战术高明,

没错,大家说的这些都对,但还不是最重要的,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们人民解放军之所以能以寡敌众,以少胜多,以弱小击败强大,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我军有顽强的战斗意志,和永不服输的精神,我们人领导的军队敢于与任何敌人作战。与对手战斗到底刺刀见红,而不管这个对手有多强大,

请同志们记住,战略战术有千万条,勇敢永远是第一条,没有勇敢顽强的战斗精神其他的一切准备都是零,什么战术也挥不出来前进吧勇士们。”

第一次听李勇讲话的李佳暗暗点头,团长确实是说到点子上了,的军队之所以这么厉害,最主要的就是有顽强的战斗意志和永不服输的精神,不论人多少,小二工有多低劣。不管环境有多恶劣。也敢干与对年周旋圳侥,这一点是没办法比的。

这就是国民党的军队武器装备虽然比的军队好很多,但还是老打败仗的根本原因。

没想到团长李勇的口才也这么好,说起话来很有煽动性,何翠花说要把团长让给自己。也不知道这丫头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哎,团长的年龄要是再大点就更好了,想到这里李佳的脸没来由的突然红了一下。想什么呢,不害羞。

大会开完的当天晚上李勇和王成德带着侦察营和警通连,以及各营的营长和教导员没经过任何请示,悄悄地向榆林的方向出了。

为了这件事李勇和王成德俩人还私下争论了一番,最后还是政委王成德作出了让步,李勇的理由是,我们是纵队的独立团吗,独立团,独立团。当然要有点独立的意思,要不就别叫独立团了。

我们团是直属纵队司令部的小要是请示就得直接向纵队司令员请示,没有必要什么事都要请示司令员吧?要是这么个瓜子大点的事情各级单个都要向司令员请示还不得把司令员累坏了?

再说了现在部队正在休整也没有作战任务,就不必什么事都请示了。政委王成德见说服不了李勇,没办法也只好和李勇俩人一起带队伍出。

抬重营的副营长何翠花说什么也要和部队一起行动,最后李勇只好让抬重营营长孙全厚和卫生队长胡小莲留守,没有办法,何翠花这丫头死活都要跟着,你不让她去还真有点难度。

独立团的周围都是我军的野战部队,主力正在休整。各部队暂时没有作战任务,这也是李勇敢把独立团主要干部都拉走的原因。

报务员是李佳第一次随部队参加行动,没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自己也成共军了,有时候睡觉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在老部队的三十六师,要好一会才能缓过来,自己不是了,是共军,是共军了,想想这变化真是太大了。

一个多月前自己还随着的三十六师增援榆林。现在又明来了,不过这次是和的军队回来的,不是来增援榆林的而是要对付榆林。

都说的军队打起仗来是神出鬼没的,自己还真要好好见识见识,看看这个被传得很厉害的团长都有什么本事。

现在的独立团只有侦察营每人都有马,这也是李勇和王成德带侦察营出动的原因之一,因为都是马队所以行军的度很快,一晚上的时间赶出了一百五十多里。在第二天早上天网喜蒙亮的时候就来到了榆林城附近。

李勇让大家都下马,在早晨淡淡的雾气中摸到了离榆林只有一公里多远的一个小山包后面。

这个山包上面稀稀落落长了一些乱灌木。虽然没有什么成材的树木但是对这几百个侦察营和警通连的战士来说到是一个隐蔽的好地方。

榆林在西北得算是个大地方了,但是在解放前人口的密度要比现代差的太远了,城门外除了一条主耍干道行人络绎不绝,其余的地方很少有人活动,这就给李勇和王成德等人的隐蔽带来了方便。

大家简单地吃了点干粮喝了点水,然后静静地等待雾气散尽,等太阳刚刚从东边的山上露出个红红的圆脸的时候,白蒙蒙的雾气终于没了,高大的榆林城清晰地显露出来。

两个来月前就是在这个榆林城的下面,西北野战军遭受了重大损失,要不是后期我军反应迅,指挥得当,各级指战员奋勇拼杀,西北野战军很有可能被南下和北上的敌人合围了。

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后怕,当时西北野战军所能活动的地方还有西北局和所带领的九支队小如果真的被敌人包母了则后果是不堪设想。

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我军自打消灭了三十六师后,兵员和武器装备得到了很大改善,人员增加到八万多人。经过新式整军,战斗力也得到了很大提高。

第二次榆林战役我军是否还是象历史上那样折翼而归呢?李勇趴在山顶上的草丛里用望远镜仔细观察。

这个榆林城经过我军上次的攻击以后,对城防工事重新加修了一边,知道三十六师被消灭后,城内守军的神经更是变得高度紧张,更加不惜血本加修工事,花费大量的金钱和物资,把这个榆林城弄的跟铁桶差不多。

品据榆林的地下党组织传来的消息。泣个二十二军的前阵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个日本俘虏,据说这个被抓住的小鬼子以前是个侵华日军华北方面军的老工兵出身,对修工事很有一手,自从这咋,小鬼子来了以后对榆林的城防提了很多意见和建议,现在的榆林已经比以前更加难啃了。

用望远镜观察榆林城墙的李勇喊了声:“三牛把东西拿过来。”警通连的一排长三牛从自己的背觉里掏出个木板递给李勇,木板上面还订了几张白纸。

自从三牛和小成当上了排长以后,警通连的连长李玉明重新给李勇配了两个警卫员,但是李勇喊三牛和小成已经习惯了,所以有事没事还老是三牛和小成地乱喊。

小成和三牛俩人也和以前一样,当了排长也老是跟在李勇身边,虽说是排长了,还是和以前一样经常干点警卫员干的工作,有时候李勇有点什么丰交给别人也不放心。

警通连的战士年龄普遍不大,十岁的年纪李勇嫌他们办事不牢靠,虽说三牛和小成也不大,但在一起时间长了,对李勇的一些习惯已经很熟悉了。

李勇把订着白纸的木板放到身前,左手举着望远镜,右手从上衣兜里拿出一支铅笔来,侧着身子开始画榆林的城防工事和火力分布图,几笔下去榆林城的大轮廓就被勾勒出来了。

和李勇趴在一起的政委王成德和李江国等人又一次惊讶了,没想到团长还有这么一手,这又是在哪里学到的?不会是天生就会吧?和团长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可从没见他露过这一手,独立团起家时的二十六咋,老战士今天来了二十二咋”都知道团长本事很多,但是团长会画画的本事到是谁也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一营长李江国探着脖子说道:“团长。你这一手工夫是什么时候练的?我怎么没见过,我感觉你就象老猫上树一样干啥事总是留一手,这可不行,有本事不能藏着,什么时候也教教我。”

李勇头也不抬地说道:“别捣乱,想学以后有的是机会,只要你愿意就行,要是学不会看我怎么修理你。”

五营长王老虎扯了一下李江国:“你要是手痒痒就去一边挠挠地,嗓子痒痒了就去抽烟,别给团长添乱。”

听到李江国和王老虎说话的何翠花悄悄挤到李勇身边,你说一个大姑娘家的使劲往男人身边挤,搁胡小莲是不会这么干的,别看跟李勇好了很多次了,但当着大伙也是抹不开,李佳更是不可能了,何翠花可不管这些,挤到李勇身边歪着脑袋仔细看了一会什么也没说又悄悄爬了回去。

这何翠花爬到山包后面找到了正在休息的李佳。这李佳以前和国民党的三十六师在一起行军的时候都是坐的吉普车,师司令部的人员们,当然和普通士兵不一样,是有车可坐的,可从来没骑过马这么长距离行军。

参加解放军以后虽然李勇也给他们通讯排配了一辆吉普车,但象今天这样的隐蔽夜行军是不能开吉普车过来的,李佳也和别的战士一样都是骑着马跑了一宿。

到了榆林附近以后总算是停了下来,李佳就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被颠成两半了,呵,本来也是两半的,火烧火燎地很难受,很想用自己的小手好好揉揉,可是周围都是战士们,这还真下不去手。

看着别的战士都象没事人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这李佳有点奇怪,屁股都是肉长的,难道他们就不怕颠?他们怎么就不难受?就偷偷问何翠花怎么样,难受不。

何翠花告诉李佳,我们的军队靠的是双脚行军打天下,用双腿与小鬼子和国民党的汽车轮子赛跑,练的就是一双铁脚板,翻山越岭是平常事,象今天这样有马骑已经是享了天大的福了,怎么还能难受?

李佳想想也是,这的军队跑路的工夫可能是天下第一了吧?还没听说过有哪支部队象解放军这样会跑路,对他们来说能骑着马行军真的是太享受了,看来自己以后还要多锻炼,既然加入了这支部队就要彻底溶入进去。

实际上这骑马也是有很多学问的,并不是只要坐稳就行了,一个好的骑手要与马互相配合,在马背上不能一味的死坐着,要随着马劲来回上下晃动身体,这样人不会难受,马也省力气,特别是长途行军,更要如此。

“李佳姐你怎么样?还难受不难受?你可不知凹。咱们团长真的是大有本事了,不但会打仗怀会画画,忧,里就把榆林城画得向模向样,什么工事啊,碉堡啊,铁丝网啊,护城河啊,都画得可象了

何翠花不停地说了一通。李佳楞了楞,这李佳是读书人出身,在国民党的三十六师干了好几年,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白丁,她当然知道何翠花说的李勇是在干什么。

这个年轻的小团长肚子里的东西还真不少,城防工事和火力分布图不是谁都能画的,这要经迂专业练才行,如果有错的和遗漏的地方,部队以后的攻击行动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还会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图上作业是一门学问,在国民党的正规军里有这一手的也不多,刚刚二十岁的团长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这些东耐哪个学校卓业的?

放下李佳怎么想不说,李勇仔细观察着榆林的每一处防御设施,榆林已经被国民党的二十二军经营了三十多年,城墙越修越高,也越来越厚,最底下都是成块的大条石,上面全是青转,足足能有十几米高,这样的城墙就是用炸药炸也不容易被炸开。

我军上次攻击因为炸药量的不足,只是炸掉了一些城墙的外皮,筋骨没伤,现在损坏的地方都已经修好,城墙下面六七百米以内的地方被清理得一干二净,跟大开阔地一样,凡是阻碍射界的一些民房,树木都被扒倒和连根刨掉。

从远至近依次布置了四道封锁线,最外围的是两道路障,然后是两道铁丝网,铁丝网后面是两道通着高压电的电网,电网的后面则是大小不等的密密麻麻的地堡群,地堡群之间有暗沟相连,可以互相支援并且形成交叉火力,还可以和城墙上面的火力相互配合。

地堡群后面是一条新修的护城河,河里惯满了水,看到这里李勇惊讶了一下,自己记忆中的榆林城并没有护城河,现在怎么多出了条河?难道是自己的记忆有问题?还是历史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有了一定的改变?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如果自己还是按照记忆里的东西生搬硬套没准会害死人的,这一条河看着没什么,实际上给我军的攻击行动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西北野战军的劣势还是火力的问题,对城市攻坚最重要的炮兵火力还是不够,步兵起攻击前如果有足够的炮火就可以把几道封锁线全部炸掉,也可以用炮火把城墙多炸出几个豁口,步兵就可以从豁口冲进去。

如果直瞄火炮多一些效果就更好了,只要我军攻击的时候现敌人的火力点就可以直接打掉。可是现在不行,虽然消灭三十六师后,缴获了一些大口径火炮,不光是李勇的独立团有缴获,三十六师是一个三旅九团的整编师,富裕的很,但野战军主力也遇到了和独立团一样的问题,那就是炮弹不足。

等到我军把大炮缴获过来的时候,炮弹已经被国民党的部队打的七七八八了,凭借现存有限的炮弹,对攻击榆林这样的大城市只能解决一小部分问题,主要还是要依靠炸药来爆破。

不但要用炸药把各条封锁线炸掉,还要用炸药把榆林的城墙炸倒,部队才能冲进去,至于说能不能从敌人的手里想办法抢点炮弹,那怕偷点也行,这些李勇也想过,但是看来都不行。

榆林守军的武器弹药靠的是几十年积累的库存,并不是临时现远来的,仅有的一点临时补充还是用飞机空投下来的,李勇和他的战友们再有能耐也不能把飞机从半道上给截了吧?

用炸药炸城墙就涉及到了挖地洞,为了隐蔽接敌,减少损失,我军第一次对榆林攻击时用了两个主力纵队,挖了六条地洞,加上后来增援的总部独立第一旅,一共挖了七条地道,但是都没有爆破成功。

这次榆林的敌人为了阻止我军挖地洞才新修了护城河,这么一来我军对城墙的爆破确实遇到了大问题,挖的地洞没办法通过护城河,过不去护城河就炸不到城墙,看来老的爆破方法已经不行了。

李勇足足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把榆林城一面的工事和火力分布图画清楚,等李勇把榆林的四面城防工事全部画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了,这其中别的干部战士都吃了点干粮,惟独李勇什么也没吃,一口水也没喝。

二勇在观察榆林城防,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的心情也没有,后来自己分析还是因为遇到难以解决的困难太焦虑了。

在画敌人的火力分布图时,李勇不停地考虑自己部队所能用的各种攻击方式和方法,脑子里不停地在想如果自己的部队攻城怎么才能用最小的损失来取得最大的战果?

一起来的老战士们还是第一次见李勇这么紧张焦虑,以往的战斗李勇都是很轻松的,就算是不轻松也不会表露出来,这次在干部和战士们眼里就和诸葛亮一样的李勇都这么犯愁,看来这榆林还是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这样的时候战士们谁也不敢打断李勇的思路,连平时爱说爱闹的李江国和张劲松也静静地趴在离李勇不远的地方一句话不说。

王成德小声地问了句:“怎么样大勇?咱们部队打榆林有几分把握吗?”

“老王,太难了,这榆林现在和铁桶也没什么两样,如果没有必要我认为还是不要对榆林进行攻击,攻打大城市最重要的就是火力,这一点正是我们野战军的劣势,而且这一情况在一段时间内没有办法得到有效的缓解。

敌人是踞城固守,会有力于他们的火力挥,这也是敌军的长处,我军的优势是运动野战,现阶段攻打这样的大城市我们是用自己的短处来对付敌人的长处,就是能打下来我们也会付出重大损失,要是还和上次一样打不下来李勇摇了摇头没有再往下说什么。

西北野战军二战榆林李勇也只是知道而已,历史会因为他这个小小人物的到来而有所改变吗?答案应该是否定的,但即使败了又能如何,他李勇和自己的团队能躲避得掉卿

听李勇这么一说王成德的情绪也低沉下来,王成德的战斗经验比李勇只多不少,李勇只是一些新思路新办法比王成德多,加上谁也弄不明白的对战斗的预测能力很厉害。要论实际的战斗经验反到不如王成德。

王成德比李勇现在的年龄大五岁,十五岁参军的他已经在战火里拼杀了十年,实打实的老八路出身,别看年龄不大,却是三五九旅的老骨头,战斗经验十分丰富,是我军一名十分出色的基层指挥员。

当初老二团的赵团长能把特务连交给李勇,其中有很大程度是因为有了王成德这个指导员的缘故,战争年代一个优秀的政工干部他的影响力是不可估量的。

王成德和李勇一样对榆林城足足观察了大半天,知道李勇说得是实话。

“大勇,咱们尽量多做准备开动脑筋,你把图画的越仔细越好。咱们回去一起研究,我还不信了咱们就核计不出个好办法来,不管榆林城的敌人有多硬,咱们也要把这个硬核桃砸开,你抓紧吃点东西,没准长会有更好的办法

何翠花见李勇在快一天的时间里什么也没吃心疼得不得了,李勇图网一画完了赶紧把自己的水壶拿过来让李勇喝了几口水,又把自己的干粮往李勇的嘴里送。

还不停地叨咕道:“三牛和小成你们两个都是死人啊?没看到团长什么也没吃吗,你说要你们还有什么用?就你们俩这样的还能当排长?我看当战士都不够格,不行回家当老百姓吧。

李玉明你这个连长也不怎么样,回去后你赶紧换人,给咱们团长换俩机灵点的警卫员,要是没有合适的我这副营长不干了,我来给团长当警卫员

侦察营和警通连里的老战士都笑嘻嘻的看热闹,有个战士对身边的一个战士说道:“排长,你说要是何翠花给咱们团长当警卫员是不是特别有意思,卫生队的胡队长怎么办?他们俩人还不得打起来?”

排长:“你小子想什么那?咱们团长是什么人?这么点小问题还解决不了吗?怎么会打起来?实在不行她们俩都给咱团长当老婆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战士:“我说排长,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明的办法,就你这招我看不怎么样,不比我强多少。”

老爱和何翠花开玩笑的三牛和小成被的一声都不吱,连长李玉明也被何翠花的干瞪眼,以前还可以和人家摆摆老资格,可是现在人家何翠花别看来的晚,但人家是副营长,这职务比他这连长还要高,嘴也说不过人家,有气也只好冲三牛和小成撒了。

上去又是一人给了一脚:“叫我说什么好,也是老战士了,办起事来老是丢三落四的,什么时候能

小成嘟囔道:“我以为团长有了两个警卫员了,那俩小子能多想点,我就没考虑那么多,谁知道他们俩连干粮都没带够,团长没吃饭我真没注意到。”

李玉明气得又给了小成一脚:“你傻呀,他们俩小子才来几天?你和三牛跟团长多长时间了?什么事指他们俩怎么行?”

别的干部战士都在琢磨怎么打榆林,只有何翠花抱着无所谓的心态,心的事有团长和政委负责,再往下还有各个营长和教导员,等他们这些老八路研究好了自弓只管打就是了,现在给团长当一回临时警卫员吧,吃饭喝水的事都管了,也叫小成和三牛还有李玉明他们三人看看怎么才能当好警卫员。

何翠花对团长李勇的好感表现的很突出,这个丫头也没什么顾忌,想到那做到那,寸步不离地跟着李勇,就差没粘糊上了。身边的战士们都偷偷的用眼睛的余光看热闹,三牛和小成则大眼瞪小眼,他们俩被何翠花的举动弄的有点不知所措。

这么一来把李勇弄的很尴尬,不知道对这么热情的何翠花怎么处理,不过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焦急烦躁的心情减轻了很多。

通讯排长李佳也是女人,比何翠花大三岁的李佳当然知道何翠花心里的小九九,看着何翠花在李勇身边的表现暗暗好芜

这个何翠花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呀,胆子到是满大的,想不到女八路女共党里也有这样的角色,不过这个何翠花说把团长让给自己的话恐怕是假的了,这还那有让的意思?简直就是在抢吗。

又过了几介小时,天渐渐黑了,大家谁也不知道李勇为什么还不把部队拉走,这时李勇把侦察营营长张劲松喊了过来:“劲松,你从你们营挑一个好一点的排长,带几挺机枪过来

张劲松:“就让宁二子过来吧,他可是我们营最好的排长了。”现在的宁二子早就不是当初打蝼龙时的俘虏兵了,经过半年多的战斗生活,现在的宁二子已经是独立团侦察营的一个排长了,也是营长张劲松手里的一个最能打仗的排长。

李勇知道宁二子的进步很快,高兴地说:“好,就让二子带他们排过来。不长时间宁二子就带着他们排的战士整齐地站立在李勇和王成德面前。”

李勇看着宁二子和他的战士:“二子,战士们的情绪怎么样?”李勇是宁二子长这么大最佩服的人,和团长在一起打仗就是有信心。

宁二子看着自己的团长:“团长,战士们的情绪没问题,个顶个地嗷嗷叫,不管什么任务你就下命令吧,我们保证完成。”

李勇:“二子,你带你们排和一部步话机,离开我们一段距离,然后用机枪对敌人的碉堡群射击,不要离敌人的碉堡太近,等敌人的火力点开火以后我在这里记录,意图就是要摸清敌人的火力配置,黑天敌人是不敢出城的,但是要小心敌人用炮火对你们轰击,所以你们排的人员不能打堆,要提前找好隐蔽点,打一阵换一个地方,明白了吗?”

“放心吧团长,坚决完成任务。”宁二子向李勇和王成德敬礼后带着部队快出了。

十几分钟后离李勇他们能有几百米距离的地方响起密集的枪声,听火力密集的程度应该是有好几挺捷克式轻机枪在点射,三点射的捷克式轻机枪的声音非常清脆。

榆林守军城外,宁二子他们排攻击方向的地堡群立即进行了还击,从一个个地堡的枪眼喷吐出红红的火舌,这些地堡修的非常低,是一种只有专业工兵才能修建的伏地碉,子弹基本都是贴着地皮在飞。

李勇在标记好的地图上快地做着记录,五分钟后李勇用步话机喊宁二子赶紧换一个地方,宁二子他们换个一个方位后继续对碉堡群射击,李勇一个一个做好标记,又过了五分钟李勇又是用步话机喊宁二子换地方。

正在这时候果然不出所料城内敌军的炮群开始对宁二子他们射击的阵地进行轰击,几十大口径的炮弹把射击阵地炸得尘土飞扬,弹片和石块乱飞,爆炸网结束李勇马上用步话机询问宁二子怎么样?

宁二子在步话机里笑着喊:“没事团长,我们早转移了,一个负伤的没有,他们有炮弹就让他们炸去吧。”

二训步菇机甲的宁二子说什么事批没才,凿人的执弹勺气,他们五分钟就转杉了李勇放下心来告诉宁二子旋一个方向,从坑南玩到城东去,到城东再打一阵子、注意千万不能在一个她方待的时间长了,否则耍挨炮了。

就这样李勇他们在城外折腾了大半宿终于在帜天亮的时候把粉林坑防的火力分布目捎得差不多了,李勇的白纸根上记满了各积记号,粉林城外的目民党守军也跟着干了半宿了

耍说国民党守粉林的二十二竿确实是战斗力不错在她方杂牌里也算熟是鞍着的叫得响的,但地们也和别的目民党部队一样,天一黑就不敢出城,被李勇四百多人的一支部队弄的焦头乱额。

城内二十二军拈样部里,军长默也是一宿没睡他围着屋内的桌子象老驴拉磨一样不停执转圈,这共军想要干什么?毒这意思是想看看我们城防的火力分布了

难道共军还没死心又想打载们枪林的主意了?

他们上次吃加亏还不够大吗?就是知道了我们的火力分布又能怎么样?共军能对我们的工事怎么样?凭他们那几根烂格栏炮也能打开载们粉林?

共军的炸药到是极厉害,也根会兆北道但是这次为了防止共军兆地道炸城墙,我们新开兆了护坑河,只要共军松她道的本事用不上,他们还能用什么采打开我的粉林撼?难道他们能用牙把哉的粉林咬开吗?

“来人那向西安的胡长官友报,就说共军才再次攻打淤林的滩备,已经对我们进行了一晚上的火力侦寨,我们语求增援。

西史长官公署按到电拱的参谋长威文打了个沾欠:“这个邓秋啊,真的被共竿吓破了胆乎,这共竿到丹吃掉了三十六师,啡里还才能力找他们的麻烦,这电文里说才大量的共军骑兵,你们惟看到过用驳兵攻打大城市了?马蹄乎能上帮去撼墙吗?”

一个下级竿官问道:“长官我们怎么办?是增援还是不增程?”

参谋长咸文:“怎么憎援,用什么集增极延安路途送远,在延安的机动部队增援三十六师没才成北,才用刊回去,将士疲劳,没才办法再出动了?

再才就是青诲扣宁夏的马步方和马宏渣了这马家部队连委员长都月着费劲,亥们能使捉动吗?

凭他邓某人的想象就让别人去增援?去多少人合适增援的部队半道上被共军包囤了怎么办?惟丢增极他们?没准这又是共军玩的围点打援的游戏。”

军官问逆:“那怎么办?我们就啥也不管了?这要是让胡长官知道了不好吧?上次默守粉林才北,可是受到了委座和胡长官的奖泌的”

参谋长咸文:“你说的也方点道理咱们长官公署一点动作没才也不好,不管怎么样人家也是求极了吗,就让空军派几架飞机去给他们空股点弹药物货,省得人家说我们长官公署官僚作风太浓,你看哉们不也是一梧到电报就辊迅的反应了吗,这下话没人说什么了吧。”

李勇带着部队在天亮迅辙离了称林四百多人的马队趟起了大片的尘土,远远的看去就象是人数但多的大部队了

粉林撼头负责观寨的目民党军官卡向邓炽汇报城外才大量的共军,都是骑兵囤着城墙打了一整宿、意目不明,现在巳经辙退了,因为都是马队,所以共竿的行军度很帜,具体拣退方向还不请楚。

二十二军拈样部里的邓炽喝嘴自语:“都是马队?太寺顺了,共军认为凭借骑兵就能对付哉的粉林撼?不会这么傻吧?这共军的大部队不都是在体整吗?吃掉了三十六师还不得够这些穷八路讨化一阵乎了从什么执方又冒出这么一支大部队骑兵?来人啊,迅查明共军主力是否还在休整?才没才异常行动?”

李勇带着侦寡营和警通连在傍晚的时候回到了驻她一路上遇到了好几拨载军的岗啃,李勇只是说炭们是二纵扯立团的,正在椅骑兵练。

牲立团驻执的胡小莲早巳径望眼欲穿了者见侦察营的马队回来了赶忙迎了过去,还是女人的眼晴尖,这胡小莲一眼就看见了何翠花和李勇的马靠在一起往回走,何翠花甜腻疯她还满脸带笑,不时她和李勇说着什么?

胡小莲咬着牙想:这个风风火火的何翠花怎么也变得这么湛柔了?这才刊出去一天多的时间就这么亲热了耍是不骑在马上还不得挎着膀子走?这吓,何翠花还真够能的,也不管人多人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口

何翠花说帖办事都很冲的脾气也是在战斗中练出来的并不是天生就如此,一介,姑娘不厉害怎么能带着一帮老爷么和小鬼乎打游击,连着打了几年仗就算是泥人也才火性了。

但女人释归是女人不管多厉害的女人,或者说不管脾气多大的女人,只要是碰到让她喜欢的男人郁会露出很糙柔的一面来,提是她喜欢这介,男人,这吓,男人还能镇得住她,不信朋五们就去试斌,何翠花流是如此,在李勇面她已经是百炼钢化现拈柔,软的不象化了。

李勇身边的战士们见胡小莲迎出采了都帖帖她互相对着眼色,才点意思了两吓,女人碰头了,何翠花好豪还故意和团长离的很近,者团长怎么办,俩女人不会打起来吧。

李玉明小声对三牛和小咸说:“你们俩傻看什么呀?赶紧把何翠花的马奉别处去想让团长出丑啊?”

说完后李丢明马上骑着马挤到了李勇和何旱花的马中间和李勇胡肺起来刁

李玉明的这一举动让旁边的战士们竖起了大拇拈连政委王成穗都觉舟这小子还真是聪明,不愧是个干警卫连连长的。

把这一切都者在明里的胡小莲叹了口乞脸上枉着但轻私的笑容说道:“月志们都辛苦了,很累了吧?哉和老孙伶大家准备了热饭热菜,大宗都把手洗干净了吃饱饱的,然后再用热水烫烫脚,个天晚上都早点休息,睡一觉就能缓过来了凸”

胡小莲的话让战士们都私了口气连故意想和胡小莲别别苗头的何翠花也不好意思再在李勇身边赖着了,骑着自己的马心二备垂营了,李再的眼晴克直她注枫着兼方,奸桌冈方反州驯一切都和他没关系一样刁

李江国输价她对张劲私说:“我算服了咱们田长了,不光是打甘厉害,这对付女人也才一套啊你看这家伙,俩女人都帜要扬起来了,他还和没事人一样,厉害,真厉害,我要掌的她方还很多呀!”

还没等张劲私说什么在一边听着的马长胜喇着大嘴农谷大笑起来:“李江国,你小乎就练吧,你也帜出息了,你以后一定比咱们团长还厉害口”

马长胜的一蝇大笑让别人莫名其妙战士们纷纷问他笑什么?马长胜只是笑,别得什么也不说。

别看李勇目视方好嘉什么也不在乎的样乎,实际上这心里正在不停她吼琢磨:哎呀,这胡小莲还真是不错,才点那么个意恩了,恩,就是气量了,要是能多娶几个媳妇,这胡小莲还真才点大老婆的风皮。

不过我们人可是一夫一妻的怎么才能又不犯错识还能多娶几个老婆?想着悲着李勇突然打了自己一下,自己这是怎么了?现在应该多想怎么才能对付粉林的故人,女人的事以后再说吧。

丰到山必才路船到桥头必然直,智者千虑必才一失吗,常在河边走那才不湿鞋的,你说好几个漂亮女人围着我们的主角乱转悠,还能怪李勇起坏心?不能怪他,煮们人是人不是神仙,至于怎么才能把这事很圆满的解决,还不犯错识,精者下文分解。

一宿无韶大家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井神都帜复过来了,李勇一大早就起来了,随着战士们跑完步然后大喊着让李业明多弄点黄土来刁

李玉明带着三牛和小成从老乡家里借了几副轨筐,从外面轨了满满几大筐黄土小戍边挑土边好奇她问:“连长咱们团长又耍干什么呀?这黄土才什么用?咱们陕北别的别的东西不敢说多,黄土是耍多少才多少,我可没听说这玩意还才什么用?”

“我怎么知道团长要黄土才什么用我耍是啥都知道就不给你们俩小子当连长了,干吧,田长肯定才用,咱们团长肚乎里的弯弯统多了去了口”

李勇见院子里堆了一大埠的黄王又拈脾李函明他们几个把黄土再和成黄泥,这一下别人就更不知逝李勇要干什么了,一大早上没事和泥玩?

就连政委王成孜也觉得很新鲜不过王成穗知道李勇不会干没用的事,注意往下者吧,拈不定这团长就能鼓捣出点什么来?

李勇见黄泥和得差不多了,又让人到辐重营孙全厚那里领来一张防雨油布,还弄了几根柱子,在院乎里格了一个糊乎李勇者到糊子格好了,三下两下把自己的上永都脱了,光着个脖乎在糊乎下面玩起了黄泥口

这一下乎团部院乎里的战士更纳闷了:团长这是要干什么呀?玩刁、孩过家宗?团长能干这么无聊的事吗?团长年龄是不大但年龄不大也没见过这么干的刁

李圭明和三牛还才小成几个人不错眼珠地在一边看李勇也不瞅他们几咋”只是自己忙了一身大汗,遂渐她李业明他们几个者出点门道来了,田长李勇在垒城墙,而且这械墙的棋样还很象粉林。

又过了一会大家都看明白了,团长李勇可不是在玩小孩过家家,这是想把淤林的城防工事都用黄泥垒起来这样一来大家在研宛作战方法的时候就会才一个更直观的感觉。

毒明白了的李玉明带着三牛还才小成和李勇一起干了起来政委王戒德禁不住她想:大勇不但会画画还会垒棋型,这些东西是怎么想出来的?能是临时想起来的吗?耍不是临时想起来的那是从什么执方学来的?跟他自己说的那咋,家里的老师学的?他这个老师会的也太多了吧口

不说政委王戍穗怎么疑2不解李勇几个人一直忙到帜中午的时候,基本把浩都干完了,一个用黄泥格咸的枪林城防工事活灵活现地出现在大宗面淤,城墙,碉堡,护城河,电网,路降,铁丝冈都和真的一样拐在院子里。

李勇看着自己的杰作伸了个帐腰:“差不多了,才的地方再完善一下就可以了,走啊洗洗吃饭去。”

吃完饭的李勇带着李亚明几个人又忙呼了一下午貉于用黄泥垒成了一个完整的输林城防工事棋型,等第二天早上李勇出门看了一眼,西北的气候是很干燥的,一晚上的时间用黄泥做的工事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口

李勇和政委王成徒育量了一下,把李亚明喊了过来,让他通知连以上干部在团部开会。

这次开会李勇多长了咋,心眼,要是还和以住一样只是让营以上干部来开会,又会造成何翠花因为是辐重营的副营长来开会而胡小莲因为只是个连级卫生队长到不了口

事桔过后这舟翠花又拈不定在胡小莲那里弄出点什么事来,让连以上干部来开会也只不过多出个何翠花和李亚明,让两个女人都过来看她们还才什么可说的口

时间不长各位干部都到了大家看着李勇几个人在院子里弄的工事都感列很新鲜

“月志们,我和李玉明还才三牛和小成昨天忙了一天总算把这个东西弄出来了大家应该也者明白了,这就是粉林的城防工事和火力分布目,个天我和政委把大家喊过来的意思就是让大家都来想想办法,着看月什么办注才能把粉林这个硬核桃敲开,又能尽量喊少哉们的损失口”

和朋击们说几个事桔章节确实是错了,但是内容没错,大家按下击看就可以了,巴目鲁是个帐蛋就别改了。

第一次上传邮的懒蛋巴目鲁就象是个童男一样脸红红她,才点、不奸意思她说:“各位大种们,兄弟姐妹们,手里还才喇余的票票吗?”真的是脸红了。

二了团的夹战十听革勇讲宗后都蜒了下来,毒着棋刑愁心弘,革江国边看还边叨咕:。团长的本事不太好学呀画画还没学会,这又整出来这么吓,玩意来,还真不太好弄?”

第一次来开会的胡小莲也跨了下来,可这心思却没放在工事上让如想她也想不明白,干脸默不想了。

别看她也隶棋隶样的看着棋型肪袋里想的可都是团长李勇:大勇今天怎么把我也喊过来开会?是不是怕何翠花回去和我乱显楞呀?差不多就是这吓,意思,哎,这个小男人心眼还栏多

不过自己好豪也框喜欢他这么干大勇还真是才本事,还会用黄泥干正经事,他和自己在一赶的时候是一点正轻事郁不干的,第一次和自己好的时候就把自己弄的连北郁找不着了,想着想着这脸就才点微糙红。

好在别人都在认真执看棋型,还不停执争站也没人注意到她习别人没注意她,不代表没人汪意她,才一个人一直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她,不用舟了,这人肯定是辐重营的副营长何翠花了。

哼她也蜒在那里着棋型,一个卫生队长幢什么打拱,这次开会把她喊过来干什么?怕我回去气她?田长迅真拿她当回事,不过毒她那门、脸蛋,白里着透红的还确实括人喜欢,团长是和自己一般大的男人,十九岁的小伙子哪架住她这么勾啊?

就在两吓,来开会的女人郁胡思乱想的时候李勇喊道:

大家还耍注意敌人在城内才大口痉的榴弹炮群,故人的大饱和我们不一样,人家炮弹多的是,攻击的时候大家还要考虑到哉人炮火对哉们的威胁刁”

会议整整开了一上午,大家争伶削脸红脖乎粗的但连一个完整才效的方黄也没拿出来,李勇和王戌穗并没才说什么,粉林耍是这么好打就不是粉林了,暂时想不出好办法是正常的,不代表永远想不出来刁

李勇给妥人了一张纸,让大家都照着棋型画个粉林的筒易目再把要考虑的问题记好带回去,回到各营后要在个营召开计站会,给每个营三天时间,至少要拿出一蚕攻击方絮来。

战争年代茬我军的部队里召开战士们都春加的战肯会议是但正常的一种方式才句老帖叫三咋,臭皮匠顶个诗葛亮,惟也不是神仙,大家一起集恩广盖来想办注,总比几个人想好的多,这种方式在当时就叫请葛亮会?

三天时间过击后职立团又召开了连以止干部会议这几天李勇也在不停的恩索各种方式方法了

全团九个营级单位都带来了作战方葵,连警通连也拿出一个方葵来靖团部审查李办明和三牛还才小成几个人连吃饭睡觉都在乱今叨,几个人还直嚷喀脑袋都耍爆炸了,这团长和政委还真是不好干,太舔心了。

李勇和王戌穗把每一吓,方葵都楞了出来一个一个进行讨站,大家一起评价各咋,方絮的优缺点,把每一个方紫的优点和缺点都拿出来,然后再重新租合。

这些人郁是很才战斗经验的老战士经过李勇的一点拙,怯梗的一个个新的战斗方紫渐渐才点膜样了,中午的时候王成德告诉大家作也别回去了,让团部的妖事班把饭菜都瑞了过来,大家就在团部的大院子里边吃边计站,又经过一介,下午的研究,一个集合了大家意见和智慧的方紫大致戌型了了

李勇和政委王成穗都但高兴让大宗一起开动肪筋来悲办法确实好,才很多难点和想不明白执方都才可能极某一个人的智慧络解开习

”个天的会开存很好以后咱们还要经常开这样的计纶会,三咋,臭皮匠还顶一斤,请葛亮呢,咱们这么多人怎么也得顶半个诗葛亮吧?告诉饮事班个天晚上给大家都加一个菜,从明天开始咱们团就要才引对性的进行练,练的办法就是接照咱们研宛的这个方3进行了

炸药不够用到老孙那里去领、老刹耍是没才我和政委再去想办法大宗还要做好战斗前的各顶谁备工作,越祥细裁好,战前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光是口号喊的响没用,还耍看本事练的怎么样,我和政委每天都耍到各营裕查。”

会后第二天烛立团的各个营都开始了裂对性及强的攻撼练,大家议必来议玲去,既然没才炮弹,耍打大坑市还是耍依靠炸药的威力,不时执从烛立田的各介,练场妆传来麦轰的炸药爆炸声,和战士们的呐喊声刁附近别的部队都很奇怪触立团这是在干什么?体整期间怎么也折腾的这么欢?连纵队司今部也派人过来,”习部值班人员只是简单北告诉泣是战十们在讲行棵耐心洲万

李勇和王戌穗俩人都一门心思她扎在各个练场止九个营级单位每人宜责四介”帮助解决练中呆露出来的各积问题。

李勇和王戒德并没才给辐重营下达计女鸦垂部队也没才攻坑任务,但是副营长何翠花可不这么想,鸦重营怎么了?一样也是战斗部队,谁说我们就不能春加攻击行动了,没才的事,我们也得练,稻重营这几百人和别的营一样也是照样的练热火朝天口这件事营长剁个厚到是不反对,和副营长何翠花出奇她保持了一致,李勇和王成德一见辐重营的恕势也只好由他们去了,部队想打仗是好事,要的就是这股乎气势口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执过去了转眼牲立团开晨这积引对性及强的记练已径过去一介,多月了,这一天一大早上,纵队司今部来了一个通讯员,告诉李勇和王戒穗,纵队耍召开团以上干部会议,让他们俩马上过去口

扯立团的驻执离纵队司今部很近李勇和王成穗俩人到的时候别的部队长还没来,司今员让警卫员给俩人到了碗水后说道:。大勇,戌穗,你们俩人和我说过的没才饱弹的问题看来是解决不了了

说到这里司今员停了一下又按着说道:我本采想找别的部队络你们耍一点,没多才少吗,耍来一点让战士们打几实掸来住验一下,但现在不行了,过一段时间咱们野战军还耍才大的行动,这些大口径的执弹要用到关键的执方,至于你们练兵只能以后再说了。”

李勇和王戌底互相看了一眼司小员能透漏一点是什么行动吗?”李勇好奇执问道了

司今员看着二人:”这没才什么保窑的个天把你们都找来就是来育量这事,咱们野战军总部准备近期友起第二次松林战役。

李勇和王成穗互扫看了一眼惟也没吱声李勇心里不由想到二还是按照历史的轨迹走,自己的到来并没才改变什么,淮备工柞看来是做对了

歧委王戌德的心理则是不住执翻腾:大勇这次又说对了这可也真是太苛怪了,我们人是唯物站者,要说人会算命那是扯淡,可大勇每次大的战斗都能捉想到算怎么回事?

李勇和王成德俩人都在想事桔都没才说北,司今员看俩人雅也没说韶就自己按着说道:。上次战斗你们都参加了,粉林撼防工事难打的程庭你们也沽楚,根招哉们侦察员的报告,敌人对工事重新进行了加固,又在城外新修了好多新的防御设施。

还才咱们在拾林的内残极告说二十二竿的竿长默不知道从什么执方弄来介,小鬼乎,这介小鬼乎是个才名的工兵,帮他出了很多新主意,者来这称林比以还难打了,咱们的田难辊大呀。”

李勇想想了说道:。司今员,这淤林能不能不打?我们野战竿的长处是运动野战而不是攻坚等以后冬件戒熟了咱们再牧格它不是更好吗?”

”大勇攻打粉林是野战军总部集体育量的秸果,决定定下来了,已径不可能更改了,咱们现在耍做的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如何才能把粉林打开?”

就在司今员和李勇、王战德俩人说站的工夫别的部队长都到了这一下乎纵队司今部里是够热闹了,忽忽拉捉进来了好几十人,司令部的警卫员们忙着给各位长搬凳子白水o

李勇和王戍穗俩人也过来和自己的老领导打拈呼俩人先给四旅陈旅长敬礼后又伶自己老二团的赵团长和政委敬礼,赵团长把他们俩人的手拟下来说道:。哎呀,载说你们俩小子现在一个是团长,一个是歧委,怎么还给哉敬礼?团长给团长敬礼让人笑韶,下次不用了。”

李勇:。团长我和戌穗是你的兵啊,永迄是你的兵,当多大官也存给自己的老长敬礼,四涨和老二团是我们的娘家呀

旁边的长们看到这一幕都但感动才个长小声对身边的一个人说道:(,不错,是俩好兵,怪不得听说总部长都很赏识他们。”

司今员和纵队几个长看人到齐了宣布开会。

云火开始后先由纵队副政委把纵队和野战军的大概情况阮门…下。然后由司令员传达野战军总部的作战命令:

。同志们,经总部决定,我们野战军的下一步行动是再次攻打榆林,拔掉这个大西北的堡垒,时间初步定在十二月的某一天。下面请咱们的参谋长给大家介绍一下榆林的情况。”

大家看到这里可能会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是副政委向大家介绍情况,而不是政委,解放战争中的二纵队在四九年以前政委由王尖司令员兼任,没有设专职的政委,特出说明一下。

等参谋长把情况介绍完司令员接着说道:“情况大概就是这样。我们的优势是兵力比以前多了,火力也比以前有所加强,劣势是敌人的城防比以前更加坚固了,我们二纵已经被总部长点名,是榆林战役的主要攻击部队,大家都来说说这一仗怎么打?”

司令员网一说完,几十人的会场马上议论纷纷,各位部队主官都皱着眉头想办法,上一次榆林战役的情况还历历在目,大家对榆林的情况都心知肚明,整个纵队在上一次战役中伤亡惨重,损失了将近三千人。

这还只是二纵队的伤亡情况。伤亡的战士里有很多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把这些老战士消耗在攻城战斗中太可惜了,也太不值了要是他们不死,每个人都可以带出一个连来,这可是多大的力量啊!

有个长叹了口气说道:“上次打榆林光是我们团就伤亡了四个连长和指导员,班排级的更是不用说。差不多都要换了一茬了。这些人都是我们团的宝贝呀,有一个还是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我们团党委会已经讨论通过,把他提为我们团的一营长,没想到还没等任职命令下来就死在了榆林城下,现在一想到他们我这心里还是难受得不得了

这个长一说完会场一下子静了下来,大家都象想起了点什么似的谁也不说话,别的部队情况也和这个长说的差不多,有的还更严重,他们也有好多老战友在第一次榆林战役中牺牲,这些牺牲的老战士都是他们部队里的战斗骨干,二纵队的作战会议出现了奇怪的也是很少有的冷场现象。

司令员和副政委还有参谋长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司令员指着一直没说话的李勇和王成德说道:“李勇、王成德,你们独立团上次在榆林打得不错,不但伤亡缴获还不少,你们俩说说咱们这次榆林战役应该怎么打?。

李勇和王成德俩人一直猫在一个角落里没有出声,到场的都是各个部队的长。虽然他们俩人也是团级干部,但是和这些老前辈一比就什么都不是了。

西北野战军的二纵队是以抗战时期的一二零师三五九旅,晋绥军区独立第四旅和吕梁军区为基础展起来的。来开会的这些大都是些十几岁就当兵的老红军,资历很深。

当过兵的人都知道,部队是个非常讲究资历的地方,晚一年当兵在早一年兵的面前就是新兵蛋子,他们俩人的这点资历放在别的部队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连长,这还得说是王成德。李勇这个当了八个多月解放军的国民党逃兵也就是一个班长的种料,看到司令员点名让他们言,也知道这是司令员为了不让会议冷场的一个临时办法。

听到司令员让独立团的两位主官言,各位长都感到很新鲜。他们也听说过纵队新成立个独立团,但是谁也不认识李勇和王成德今天来开会才是第一次见面,只知道这是四旅二团的一支新组建的部队。因为仗打得好被司令员要到了司令部直属队。

既然司令员让说那就说了,不说也不行。反正独立团针对榆林的刮练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月,让李勇和王成德俩人说说对榆林的看法。还真是有点歪打正着的意思。

李勇站了起来:“各位长,刚才司令员说我们仗打得好伤亡小那是在夸我们,也是在抬举我们。上次打榆林的时候我们还是老二团的一个特务营,当时我们是团里的预备队,没有直接参加攻城行动,所以伤亡才会小点,并不是我们打得有多好

“行了,李勇团长,都知道你们团仗打得好,还很会抢东西,听说你们团最近一段时间了,你就别谦虚了,在座的都是你们四旅陈旅长和二团赵团长的老战友。没人嫉妒你,你有啥就都说出来。”这个长一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会场的气氛又活跃起来,李勇挠挠脑瓜安,咧着嘴笑了笑:“既然各位长都让我说,那我就说了

接着李勇把自己这么些天来所了解的一些东西详细说了出来李勇一说起来,会场又静了下来,这些长越听越仔细,越听越认真,有的长还掏出本来往下记。

李勇最后说道:“孙子兵法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野战军的优势是,沙家店战役结束后,兵力和火力有了进一步加强,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战士们的体力完全得到了恢复,新式整军后思想觉悟也有了很大提高,战斗力进一步加强。

劣势是我们的重火器还是不够,比如说我们独立团,打完三十六师我们缴获了十几门大口径的榴弹炮,但是到现在为止,一炮弹还没有,一炮弹都没有的大炮还不如一支步枪管用。

要是咱们部队炮弹足够。就用炮弹把榆林的各种防御设施和火力点全都炸烂,再把城墙多炸开几个口子,然后步兵上去直接冲进城去和敌人进行巷战,只要我们能攻进去就好办了。打巷战国民党不是我们的对手,这样我们的伤亡就会小很多。

但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炮弹小所以只能是依靠炸药来进行爆破,用炸药来爆破涉及到的问题就很多了,战士们光是勇敢还不行,还要熟练掌握使用炸药的各种技能,关键时候才能做到心中不慌。

不于会的都是二纵队各个旅团的长,听得很仔细,干比比说道:“敌人的优势是城防工事和防御设施重新进行了加固和完善,被我们打得惊慌失措的士兵缓过来一口气。

敌人的劣势是整编三十六师被我们歼灭后,西北战场国民党的部队还没现有第二个象钟松一样疯狂的指挥官,钟松的三十六师被我们消灭对别的国民党部队来说是一个震慑,我们再打榆林,敌人的增援部队不敢或者说不会来得很快,这就给我们攻击部队创造了一定的时间条件

说到这里的时候,司令员看着身旁的一个长:“怎么样?我让这小子说说还真就对了,肚子里的东西不少吗,继续往下说,有什么都讲出来,一点别留着,说错了也不要紧

李勇继续往下说:“我们要打榆林就要研究敌人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地方,我认为敌人对我们最大的威胁是外围的防御设施和城防工事,榆林城好比是一个硬核桃,外面的皮很难啃,里面的核桃仁却很香,只要我们能冲进去就好办了,榆林守敌只有不到两万人,我们野战军的总兵力是敌人的四倍还多,打巷战人多占便宜。

而外围的防御设施和城防工事对我们的威胁有路障、铁丝网、电网、碉堡群、护城河和敌人设在城墙上的火力点,我们要打榆林就要拿出对付敌人这些设施的办法。

除此以外敌人还有设在城内的榴弹炮群和空军的飞机,把这些因素都要考虑进去,只有这样才能不打无把握之仗,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有不对的地方请长们批评

李勇一说完,在座各个长都有点舌日相看的感觉,别看年龄不大,还真是不白给,怪不得来这么几天就当上团长!

二团赵团长咧着嘴说:“各个,各位,怎么样?怎么样?我老赵带出来的兵厉害吧?。

司令员有点好笑地说:“行了,算你的兵厉害,光是得意也不行啊。李勇说了这么多了,你是他的老长,有什么攻城的办法吗?”

赵团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啊?那啥大勇啊,你看你说这么多了,你有啥办法吗?”开会的各位长听赵团长这么一说都哈哈大笑起来。司令员这时候也笑着问道:“李勇,你对榆林这么熟恶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对榆林早有想法啊?你的老团长可是把球踢到你那里了,你就把打榆林的想法也说出来,让我们再见识见识。

李勇看了一眼王成德,王成德对他点了点头,得到鼓励的李勇接着说道:“各个长,我也不瞒着你们了,咱们上次在榆林吃的亏太大了,我老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我们独立团一个月前去了一次榆林,摸了摸敌人的火力配备,回来后我们做了一个榆林的城防工事模型,我的这些想法都是看着模型总结出来的。”

李勇并没有敢说自己猜到了总部长要再一次进行榆林战役,李勇刚说完,来开会的这些人都惊讶起来,好小子啊,提前就准备上了。

司令员就感兴趣地说道:“是吗?一个多月前就去了一次榆林?还做个模型?好啊,这么地,咱们这会现在就散,把来开会的这些人都拉到你们独立团的团部再接着开,你不是弄个个模型吗,就看着你们的模型开会

李勇和王成德可没想到司令员来这一手,赶紧到外面让小成和三牛快回去通知团部的人员做好准备,一会长们都过来小成和三牛俩人是撒丫子就往回跑,这么多大长要过来还真是挺让人紧张。

独立团是纵队的直属部队,所以驻地离纵队司令部不远,王司令员带头就走,大家跟在司令员和李勇还有王成德的后面不大工夫就走到了独立团的驻地。

听说司令员还有一大票的长们都要过来,李玉明和警卫连的战士们忙的四脚朝天了,等长们过来的时候,独立团团部的院子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在李勇和小成等人用黄泥搭成的模型旁边摆了一圈的桌子和凳子,桌子上还摆好了茶碗和一些缴获来的饼干。

胡小莲、何翠花和李佳三个女兵每人手里都拎着个水壶,李玉明把两个警卫排全都派了出去,在团部院子的周围岗哨放了好几层。

李玉明不停地告诉他的兵:“把脑袋抬起来,胸脯挺的高点,军装、风纪扣,还有鞋带什么的,都整利索了,一会长们过来谁要是给我掉链子我关他三天禁闭。”

这些长们一毒独立团战士们的装备都有点眼红,这两个警卫排的战士们都是双家伙,胸前的冲锋枪,腰里还竹省云尧枪,清煮的美式作战头击。牛皮的战斗靴,多切肚一胁背心,脖子两侧还一边挂一个香瓜式的手榴弹,一个个是挺胸抬头,要多牛,就有多牛

我国西北的工业基础很薄弱,而我军占领的又都是一些贫困的农村地区,工业基础较好的大城市,象西安、宝鸡、榆林等又大都在国民党手里,所以西北野战军在解放战争中是我军最穷的部队之一。

来开会的这些长身边从来没有过象独立团这样的部队,有的长小声嘀咕:“这独立团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别说我们了,就连小小鬼子和中央军的嫡系也比不了

二团赵团长则见怪不怪地对身边的一个长说道:“怎么了?有点眼红吧?这还只是他们团的警卫连,底下各营的装备更厉害。”

那个长有点不信地问:“老赵,我知道他们都是你带出来的兵,但也不能替他们吹大牛啊,就这样的装备还不行?底下各营更厉害?你这话谁信啊?”

赵团长:“你看你,老土了吧,告诉你,他们警卫连装备的都是些冲锋枪和驳壳枪一类的短促火力,重武器没有,你要是不信,等会散了我带你看看他们的营装备,问问你,你的团有几个营?。

那个长回答:“这还用问。和你们二团一样啊,不算团部直属队。三个步兵营。”

赵团长:“这就对了,我告诉你,独立团有九个营三千多人他们除了步兵营,还有重机枪营和炮营,咱就说机枪营吧,三十几挺重机枪,清一水的水冷式马克沁,你行哗,那个长楞了楞说道:“好家伙,三十多挺重机枪,我们团算上刚刚缴获三十六师的装备才八挺重机枪,这要是来个齐射,火力可太猛了

赵团长点了点头:“这回你算说对了,我们二团上次在常高山打国民党三十六师的一二三旅你知道吧?”

那个长说:“知道,当时我们都在沙家著围歼三十六师主力,常高山只有你们一个团,说实话当时我们也挺替你担心,你那里要是守不住,我们这里的胜利也够戗

赵团长:“是啊,当时我们团网从榆林城下撤出来不长时间,部队伤亡大,战士们很疲劳,弹药所剩无几,他们独立团那时是我的一介,特务营,我们四旅往下撤的时候我们二团是后卫团,我们二团从榆林往下撤的时候,我交给他们的是执行阻击任务,没有和我们在一起。

我们团在常高山整整打了一天,国民党党的一二三旅就象疯了一样往上攻,由军官带头往上冲,大口径的榴弹炮把我们阵地翻了好几遍,到晚上的时候我们团就剩五百多人了,弹药全部打光,实在是顶不住了。

连我和团部人员都拿起步枪要和敌人拼刺刀了,这时他们营到了,那火力猛的没法说,一二三旅当时就傻了,还以为你们把三十六师主力都解决了来增援了,一个冲锋就把敌人的一二三旅打散了,光是俘虏就抓了四千多,武器更是不用说了,我们两家平分的。

赵团长的一番话让这个长很惊讶:“听说过你们在常高山打的很好,也打的很苦,照你这么说,当时没有这个特务营还够戗了?”

赵团长:“还真就够戗,如果没有他们营,现在我能不能和你站在这里说话都两说了,没准就光荣了。”

说话间长们都进了独立团的院子,胡小莲和李佳还有何翠花这三个女战士忙着给各个长倒水,这一下除了司令员等几个纵队知道情况的长,别人更奇怪了:

这个独立团还有女兵?别的部队连旅一级单位也没有女兵,他们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来开会这些人疑惑的目光,王成德忙向大家介绍这是我们团的三朵金花,分别是卫生队长胡小莲,辐重营副营长何翠花,通讯排长兼报务员李佳,别看是妇女,都是部队很需要的不可多得的人才。

奇怪归奇怪,但这些长什么世面没见过,司令员都不过问这事,肯定是有存在的理由。

大家看着院子中间用黄泥垒的榆林城防工事模型都被震撼了一下,这要是没有专业水准的沙盘作业工夫是弄不出来的。

各项数据和上周一比是惨不忍睹,收藏更是不敢看,订阅也不多,郁闷中,最后说一句,大家还是正版阅读吧,否则普通写手很难坚持下去,新的一天希望朋友们心情愉快,上班不堵车,咱也得忙别的去了。

不于会的众此长可不都是大老粗,甲面有不少文化伐,一一军是很穷,战士们大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但不是说部队里就没有念过书的,有相当一部分指挥员都是正规的军校出身。

陕北根据地的创始人刘志丹将军,那就是响当当的黄埔毕业生,在当时的年代,黄埔的毕业生可就是大知识分子了。

这些人看到独立团团部院子里的榆林城防工事模型都暗暗吃惊,这种东西就是这个小团长弄出来的?十九岁当团长在部队里不是没有,但那要看是什么时代,红军时期不少,这也跟当时的环境有关系。

但到后来八路军时期这么年轻的团长就很少碰到了,再往后在解放战争时期基本就没有了,听说纵队新提拔了个十九岁的小团长,这些老革命都有些不以为然,今天开会的时候听到李勇的一番讲解和现在的工事模型,大家都有点赞同司令员的决定了,不错,是块料。

司令员和政委很有兴致看着模型,往嘴里扔个块饼干说:“不错吗,到你们这里来开会不但有水喝还有饼干吃,大家别光顾吃东西,都坐下来研究研究这榆林的工事

西北战场的粮食始终是个大问题,也是很困扰部队指挥员的一个大问题,部队的大部分补给都要靠山西来支援,但补给线一拉长就经常被国民党空军的飞机炸掉,运送粮食的民工损失了一批又一批,但是我们的老百姓好啊,不论付出了多大损失也坚持要把粮食送上去。

就这样部队还是经常挨饿,指战员们饿肚子是常事,有的时候部队一天连两顿饭都保证不了,要吃一顿饭来坚持,王司令员也和大家一样吃糠咽菜,号召大家要扎紧腰带,既然有了我们人,那老天爷就是让我们来吃苦的,想享福别当。

想想他们吧,想想我们的老前辈吧,想想被飞机炸死在半路上的民工,现在的贪官污吏不知道会不会脸红,现在有些人一提民工就好象低人一等,陈毅元帅说过:“中国革命的胜利是老百姓用小车推出来的,没有老百姓的支持,那里有中国革命的胜利

也说过:“军队向前进,生产长一寸,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军队在前方打仗,老百姓在后方加紧生产,上下前后团结起来才取得了胜利。

来开会的这些指挥员见到人家独立团的饼干摆满了桌子都很高兴,哎呀,咱们今天就来个打土豪分田地了,这独立团还真富裕。

会议开始还是由李勇来讲,李勇把一个多月来总结出来的方案拿出来请长指示,主要是李勇讲解,各个长来问和补充,这些人都是打了多少年仗的行家里手,不时地提出很关键和很有难点的问题。

这么一来时间就长了,会议一直开了两天,晚县各个长也没走,就连王司令员和副政委还有参谋长都住在了独立团的院子里。

这可把李勇和王成德忙坏了,这些人是干什么的?都是部队的各级指挥员,他们要是出点什么事可真是要了哥俩的老命了,不但李玉明的两个警卫排都用上了,还把侦察卓的宁二子和一个排的战士都调了过来。

独立团刷旦要做好警卫工作还要给长们准备好吃喝,不过这些人都是老红军和老八路出身,对吃喝到是没什么讲究,能吃饱就行。

但是李勇和王成德不能这么想啊,让炊事班变着花样地调理饭菜,还拿出来一部分罐头来招待这些长。

这么一来可把这些人美坏了,独立团的经费很充足,抬重营的孙小全厚和何翠花经常派一些人到附近采购生活用品,所以独立团的生活水平可能是整个野战军里最好的,吃的这些来开会的指挥员都喊这都算是过年了。有人可能会问,这些高级指挥员什么吃不到?怎么会喊和过年一样,作者是不是胡白话的?战争年代军队的高级指挥员和战士们吃的没多大区别,特别的西北野战军的干部,别的野战军因为条件的问题可能稍稍要好一点。

两天下来这些长和李勇、王成德还有警卫连的战士们都很熟了,对独立团的招待也很满意。

开会之余这些人到处找没有值勤任务的警卫连战士们打扑克,这存李勇和王成德还有八路军的老战士们看来很正常的现象却对通讯排长李佳的触动很大。

李佳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在国民党的三十六师干的又是司令部里的工作,她很清楚来开会这些

二纵队是西北野战军里最能打仗的主力纵队之一,这些人都是二纵队旅团以上的军事长,可以说整个二纵队的骨干都在这里,这些人就是二纵队的核心。

这在国民党里也是大干部了,却一点身份也没有的和战士们在一起胡闹,开会的时候很严肃,会后和战士们在一起时和普通战士没什么区别,一起吃饭,一起玩闹。

也看不出战士们对这些长有什么惧怕,在一起玩的不亦乐乎,也不分什么干部战士互相之间往脸上贴纸条,对这件事不怎么理解的李佳悄悄问何翠花。

何翠花则瞪了她一眼说:“这有什么啊,咱们解放军都是这样的,不管多大官和士兵都是平等的,我以前在家里当民兵排长的时候还和彭老总说过话,还在一起吃过饭呢

李佳想了想什么也没说,心里暗自琢磨:看来跟着解放军是对了,有这样的将军和士兵哪有不打胜仗的道理,想想自己在三十六师的时候,为了当官互相明争暗斗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国民党的日子长不了了。

两天过后,一个初步的方案基本成型,这里当然还是李勇和独立冉的功劳最大,李勇最后又提了两条建议。

一是要在攻击行动起之前设法解决掉敌人在城内的榴弹炮群,可以派人潜入进去,也可以让榆林我们的地下组织,利用电台和步话机来指挥我们城外的炮群,先下手为强,争取第一次齐射就把敌人的炮群打哑巴了,这就对我们攻城部队的支援太大了。

二是要不分黑天白天,我们部队的攻击行动不能停止,上一次打榆林,部队都是在黑天攻击,白天撤下来防空,这么一来,晚上辛辛苦苦费了好大伤亡才拿下来的据点和阵地又重新被敌人占领。

这么一来只要我们一晚上不能结束战斗就等于白干了,第二天又要重新开始。

李勇说到第二点的时候连司令员都点头称是,但又纷纷追问,要是白天不撤下来敌人的飞机来了怎么办?我们又没有防空武器,还不干等着挨炸?

李勇给大家的解释是:“国民党是有空军,但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厉害,他们装备的大都是一些战斗机,而并不是轰炸机。战斗机的主要任务是空战而不是对地攻击,他们每一架飞机只有一到两枚炸弹,然后就是机载的机枪,攻击手段主要是低空俯冲下来,再对地面目标进行攻击。

我们现在还没有有效的对空武器,这也是我们以后一定要解决的问题,现阶段我们只能利用我们现有的武器装备进行有限度的防空。

这个有限度的防空就是用我们手中的轻重机枪对空射击,我们这么做的目的不是想把敌人的飞机打下来,而是想让敌人的飞机飞的更高一点,只要敌人的飞机高度过一年五百米,对地攻击的准确率就非常低了

战斗机时地面的攻击能力是很有限的。二战时的飞机还没有装备水平轰炸装置,如果不敢俯冲下来。而是在高空进行面轰炸能起什么作用。

见各位长都听得很认真,李勇接着往下说;“飞机在过一千五百米的高度对我们造成的伤亡应该能在我们的承受范围之内,就是有一些伤亡也会比晚上攻击,白天撤下来防空,第二天晚上重新攻击的伤亡要小的多

李勇一说完各位长都恍然大悟地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这飞机的亏咱们是吃大了,以后就这么办

司令员也表示要把李勇的这个建议向总部长汇报,光是咱们一个纵队这么干不行,要全体攻击部队一起来才会起大作用。

会议结束后,李勇顿时成了二纵队的大名人了,几个主力旅的旅长和政委都向李勇表示,要是不爱干这个独立团的团长,可以考虑到他们那里当个旅参谋长,只要他愿意,他们就向上级打报告。

旅参谋长的级别是副旅,比现在的独立团的团长级别要高,纵队的参谋长也笑嘻嘻问李勇想不想到纵队司令部去给他当个副参谋长。

李勇顿时感觉有点受惊吓的意思,忙象众个长表示,谢谢长着得起自己,自己这个团长才刚刚当上不久,这就已经够大了,再大的官自己实在是干不了。

二梯队是仓团的突击队,说白了就是敢死队。你们圳谢甘处用最快的度清除敌人设置在城外的路障、铁丝网、电网和碉堡群,通过护城河然后来到榆林城下,用大量的炸药炸塌城墙,为后续攻击部队打开突破口。

李勇看着李江国和马全有:“突击队就是我们团的敢死队,是我们全团的尖刀,能不能把尖刀插入敌人的胸膛就看你们的本事了。实话告诉你们俩,这次对榆林的攻击行动,我不看好别的兄弟部队。

这并不是我有多骄傲,而是因为我们纵队包括野战军兄弟部队的战士对攻城的经验很少,他们对炸药的使用和火力的密集程度也远不如我们团。

因此我在这里可以不谦着的讲,别看我们人少。但是我们团是最有可能率先打开突破口的部队,你们俩有没有信心打开突破口,为全军攻击开路?”

一营长李江国和二营长马全有上前一步:“团长、政委,我们俩人都是员,是党培养多年的战士,我们在这里向我们的党宣誓,保证完成团党委交给我们的任务,不惜一切代价打开突破口,战士牺牲了班长上,班长牺牲了排长上,排长牺牲了我们上,不打开突破口我们俩不回来见你和政委。”

解放战争刚开始的时候部队攻打大城市的经验很少,西北野战军两次对榆林的攻击都以失败告终,并且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和血的教刮,第一次成功攻打大城市的是华北野战军解放石家庄,当时叫石门,石家庄是后来的名字

战争打的就是士气,李勇对李江国和马全有二人的保证很满意,也相信这两个虽然很年轻但却久经战火考验的老战士能作到,点点头继续宣布命令:

“以马长胜的三营,宁金山的四营为第二攻击梯队,任务是跟在第一梯队的后面,如果第一梯队打不开突破口则代替他们前进,进行第二次突击。

如果第一梯队打开了突破口,第二梯队就要占领并且守住,这时是敌人反扑最凶狠的时候,城内的敌人会因为被打开的突破口而拼命的。

此时我们的第一梯队很有可能因为在城外的战斗中因伤亡过大而丧失了战斗力,能不能占领并且守住我们第一梯队的战士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突破口就看你们的了,我的团指挥所就和你们第二梯队在一起。”

三营长马长胜和四营长宁金山也向前跨出一步,挺着胸脯回答:“如果第一梯队完不成任务就代替他们进行第二次攻击,如果第一梯队打开了突破口我们就占领并且守住,请团党委放心,只要我们三营和四营还有一个人就一定能完成任务。”

以王老虎的五营,张劲松的侦察营为第三攻击梯队,由政委王成德带领,任务是在第一和第二梯队攻击失利的情况下由你们起最后的攻击,我们全团的攻击力量为三个波次,你们是最后一次。

你们也是我们全团最后的突击力量,如果战斗进展比较顺利第一和第二梯队成功地打开突破口,则由第三梯队向敌人的纵深展,与敌人进行巷战,直插敌人二十二军的指挥部,打掉敌人的指挥中枢,为全军聚歼榆林之敌创造有利条件。

我们的口号是“打进榆林城。枪毙邸炽团长。我记得咱们野战军的口号都是什么打进榆林去,活捉邓炽,这回咱们团改了?。问话的是侦察营长张劲松。

李勇瞪了他一眼:“什么活捉?要这些国民党的军官有什么用?来糟蹋粮食吗?别的部队喊什么我不管,咱们团的口号就是打进榆林城枪毙邓。以后我们团的口号也要这么喊。不管是和什么样的敌人作战。我们的口号都是要把敌人的主帅枪毙。”

一营长李江国呲着牙说道:“对,就是要枪毙,团长说得对。留着他们有什么用?最好都毙了。干这活最利索的就是李玉明的警卫连和张劲松的侦察营了,反正他们也干惯了,有事就让他们去。”张劲松踢了李江国一脚:“江国,你这话我听不出来是真心想枪毙敌人的军官,怎么有点想给团长拍马屁的意思?”

李玉明也在一边小声嘀咕:“我也没惹你,这样的活计老提我们警通连干什么?干惯了也没意思。要去你们一营去,我对这样的活计没兴趣

嘀咕归嘀咕,他可不敢象张劲松一样说李江国要拍团长马屁。跟李江国这个打过好几年小鬼子…左浩比,读革玉明别看是个管着…百多人的耸长,陛删讥伏新兵蛋子。

命令宣布完毕后大家都紧张地忙碌起来,只有抬重营的副营长何翠花不满意,一个劲地追问为什么不给他们抬重营下达作战命令?他们辐重营一样是作战部队,手里的枪也不是烧火棍子,一样能打死人。

李勇给出的解释是:“这次战斗咱们团要舍出混身的力气全力以赴,这也是自从这支部队成军以来最凶险的一次战斗,如果咱们团的三个攻击梯队都失利了,这说明整个战役也就够戗了。

这时候团主力的伤亡肯定会很大,你们稻重营上去也没用,还不如留下来。少一点伤亡,给部队多留一些种子。如果攻击部队进展顺利,你们营除了留守人员以外也要冲上去,特别提出来,你们抬重营也要组织一支突击队,由你带队。

任务是敌人在榆林城内的仓库,打掉仓库的守敌,然后在第一时间内占领并且守住,什么时候咱们团把粮食和物资都搬够了再交给主力部队,这是有点私心的意思,所以当着大家的面没好意思说出来。你这一问就只好告诉你了。”

何牵花叹了口气:“哎。你这个团长和员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啊,看在这你这么卖力布置战斗的情面下我就不举报你了,不过那些长们好象都很喜欢你,我想举报可能也没什么效果,这件事就算我没听见了,但是你的命令我肯定要认真执行的。听到让抬重营也成立一支突击队,而且还让自己带队,这何翠花高兴及了,一溜小跑地走了。

让一个姑娘带突击队还真是有点怪,辐重营的营长孙全厚找到李勇和王成德说道:“团长,政委小我老孙是男人,虽然说是炊事兵出身,但大仗小仗也打了无数次,战斗经验不比这丫头少,你让一个女人当突击队的队长,我这大老爷么的脸往哪里放?”

李勇笑着告诉老孙别着急,抬重营的任务不是攻城,是跟在部队后面去抢仓库,干这样的活计何翠花很合适,到时候你不让她去她自己也得跑过去,还不如现在就把任务给她。

孙全厚没有办法,后来又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你说要是不让何翠花去,她在后面也待不安稳,没准还兴许把别的事给耽误了。

三牛和小成站在李勇身后都忍不住地冲着说完话就跑了的何翠花撇了撇嘴,让你抢东西你就抢,从敌人手里抢东西有什么想不通的。别的部队想抢咱们也没拦他们,到时候就看本事了。

终于在一天夜里西北野战军主力把榆林城围了个水泄不通,等榆林的国民党守军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已经被围了个铁桶一样,惊慌得胡乱的向解放军的阵地开枪开炮。

守敌二十二军的军长默虽然也很惊慌但心里还是有一点自持,在命令部队严密防守的同时向国民党的西北最高长官胡宗南求援。

接到电报的胡中南此时正坐在自己在西安的长官公署里,这个国民党的西北王在离前线上千公里的西安指挥战争,这和解放军的将领每次战斗都要把自己的指挥所尽量向前移动,来掌握前线的情况,最近的时候和前线攻击部队只有几百米的行为行成了鲜明对照。

李勇有时会想,后来败逃到台湾的蒋介石知道他的这个学生这么来指挥部队,有没有过后悔的那一天?如果换一个将领还会不会象胡宗南一样来指挥?

不过那个时候就是后悔也晚了,他的这个学生把他的几十万精锐部队都已葬送到了大西北,这里有很多国民党的普通士兵经过人民军队的教育后英勇作战。成为了共和国的英雄,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国民党的西北王胡宗南用电报不停地给邓炽打气,并且告诉他一定要坚持住,延安的增援部队已经出了,正在快向前停进,即日起还要派遣空军时他进行支援,命令邓默一定耍多想办法,象上一次一样守住榆林城,为党国再立新功,树立西北剿共楷模,到那时候他会亲自来榆林为立功的将士们颁勋章。

榆林在国民党二十二军几十年的经营下。充分地考虑到了防守的问题,整个军队的军官家属和财产都在榆林城内,基层军官和士兵有拼命的心理。

二,调动十兵的积极性,纹个邓以义把胡宗南要来榆杭!的将士颁勋章的讲话向士兵进行了传达。

顿时在这个二十二军的官兵中就象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都嚷嚷着要和共军血战到底,要让共军象上一次一样在榆林城下横尸遍野。

自从刘志丹的陕北红军打土豪分田地以来,西北地区大部分的地主、土豪、恶霸都逃到了榆林城内,他们这些人对从前的红军现在的解放军是恨之入骨,认为是夺去了他们的一切。

对解放军进行丑化宣传,大肆宣扬什么就是共产共妻,在人的眼里什么都是共的,财产是共的,房子是共的,土地是共的。就连老婆和孩子都是共的。

在这些人的宣传下,榆林有一部分老百姓对解放军有一种不理解和惧怕,邓默等人充分利用这些人的心理,在榆林城内大肆宣扬什么守土有责,人人有份,并且大量扩招兵员。

不长的时间光是在榆林城内就招收了五千多新兵,并加紧练。这些情况是榆林城内我党地下人员送出来的,也是我军决定攻打榆林前所没有考虑到的一个新情况。

这新招收的五千多人虽然都是新兵,没什么战斗经验,但是里面有一大批地主、恶霸和土豪劣仲的后代,对我们党和军队极端仇视,因此一但战斗打响这部分人会有一定战斗力的。

由地主和恶霸的后代组成的国民党地方武装有个大名叫还乡团,在北方老百姓俗称为红眼,意思就是因为土地和财产被分了,所以眼睛红了,有一部老电影闪闪红星。里面有这么一个情节,一大老地主的土地和财产被分了以后跑了,后来又随着国民党的部队打回来,他对当地的老百姓有句很经典的语言:吃了我谷糠的还我小米,就是这个意思,哈。

邓炽也在电报里信誓旦旦地向胡宗南保证,一定要坚守榆林城确保西北地区的北大门,与共军血战到底,不成功则成仁。期盼援军早日到达。

敌我双方都在紧张地准备着,大战一触即,独立团是二纵队的主力攻击部队,个置在全纵队的最前沿,李勇命令战士们尽量利用好总攻前的每一分钟,挖掘交通壕。

榆林城的外围几百米以内都是开阔地,为了守住榆林城,第一次战役后国民党守军把城外影响射界的房屋、树木等障碍物清除一空,这就给我军的攻击行动带来了极大的困扰,怎么才能用最小的伤亡通过这片开阔地。

李勇拿出来的办法是挖壕。土工作业是人民解放军的看家本事之一,独立团自打成立以来一直强调要多练战士们的土工作业能力。现在到了用上的时候了。

第一梯队的一营和二营以营为单位,各自挖了一条一米多宽,深度不到两米的之字型交通壕,要保证在战壕中行走的时候不低头也不被子弹打到。这样的之字型壕沟虽说加大了战士们的工作量,但可以防止敌人的火力直射,是一种有效对付敌人火力的办法,在两条壕沟里战士们进行不分时间的轮班作业。

李勇告诉战士们把壕沟挖得越向前越好。壕沟离敌人越近,我们突破时跑过的开阔地距离就越短。伤亡就越这是很简单的道理,战士们都很理解,干起活来很认真,所以壕沟的进度很快。

时间不长我军战士的土工作业被敌人现,这一下城墙上的国民党的士兵更加惊恐,对着我军战士所挖的壕沟用各种火力进行射击。顿时是枪声大做,子弹一阵阵飞过来。

战士们互相猜想怎么敌人不打枪了?这么快就认输了?不会吧?敌人当然不会甘心认输,他们见机枪和步枪的火力威胁不到我军战士就想了一个新办法,不知道从什友地方弄来了几门迫击炮对我军挖沟的战士进行轰击。

迫击炮是曲射炮,弧壮的弹道理论上是可以打掉我军在壕沟内的战士,但李勇早就想到敌人会用到这个办法,让战士们在挖沟同时在壕沟的两侧每间轮十米左右挖掘一个防炮洞。

这样的防炮洞有大有小小的只能容纳一个战士藏身,大个可以装进去十几叮,人,只要不被大口径的火炮直接打中,迫击炮的威力对防炮洞起不了什么作用。

挖洞的士兵以老战士为主。战士们边挖边听炮弹的声音,只要听到炮弹的刺耳尖叫声就说明炮弹的落点离的很近了,赶紧跑到防炮洞里,等炮弹爆炸过后出来继续挖沟。这样一来敌人的迫击炮就给战士们造成不了什么伤亡,但是敌人的迫击炮虽然没有给挖沟的战士们造成伤亡。但也不是一点影响没有,因为要不时地躲避炮火。战士们在敌人的炮火下挖沟的度明显减慢。

李勇看到这种情况马上用步话机喊炮营的营长高翔,让高翔派一介,迫击炮排,拖几门迫击炮和敌人进行炮战,利用游击战术,打几炮换一个地方,目的就是拖住敌人或者消灭敌人的迫击炮,给我军进行土工作业的战士创造条件。

这样一来,战场出现了奇怪的一幕,大战还没有爆,攻击行动也没有开始,在独立团的攻击前沿却出现了小规模的炮战。

独立团的一个炮兵排带着六门迫击炮,只要是敌人在城墙上的小小炮一射马上就对准他们来一个急射,然后马上转移。

这样一来一去。一直打了有十几个回合。敌人的小炮虽然还没有被消灭但也被我军的炮火给拖住了,双方要互相进行炮战,那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对付挖沟的八路。

传一小章,其余的明天早上再传,细水长流,日子好过吗。今天好歹也是两章了,大家支持支持吧,看书的大大们很轻松,咱可是累了一天了。还有一斤,问题,尾号是凶的书友怎么会自己给自己加精华?真的有点搞不懂,能说一下吗?

么者卜的敌人守军也感到泣一次和往常有点不样,八蜘甲练穷大家是都知道的,不用说炮弹了,就连拿几子弹都当宝贝一样,不到关键时候是不会舍得用炮火攻击的,这次城墙下面的八路怎么这么大方?小炮的炮弹不停的往城墙上招呼,把弟兄们炸得东躲西藏的。

这样一来部队挖沟的度又提高了起来,敌人找不到对付挖沟的好办法,又不敢出城与我军作战,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战士们挖掘的壕沟离他们的封锁线越来越近。

快到中午的时候已经挖出去能有二百多米,这时从远处的天空中传来一阵阵的轰鸣声,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时间不长有几架红头小飞机从天空中窜了出来,城墙上的敌人顿时象打了鸡血一样,手舞足蹈地狂喊着:“土八路,我们的飞机来了,你们就挖吧,让你们尝尝炸弹的滋味。”

李勇马上命令部队进入防空状态,西北野战军大规模的战斗以后会越来越多,遇到敌人飞机的次数也会越来越频繁,害怕是没有用的,要开动脑筋想出对付敌人的办法,不论是什么武器,只要用心就一定能想出办法来,有矛必有盾。

李勇很清楚这种红头小飞机是美国援助给国具党的四野马式战斗机,是一款二战时的螺旋桨飞机,空战能力不错,号称是二战期间最好的飞机,最大时过七百公里,在与德国人和日本人的空战中有过相当不错的战绩。

二战中另几款有名的飞机大致有日本的零式,英国的喷火,德国的by1凶,苏联的雅克等等,性能最好的还得说是德国的雌猛,这是一款喷气式战斗机,是现代喷气机的老祖宗,但它只是在二战后期,德国快要战败的时候才研制出来,而且数量稀少,已经是回天乏力了,而大量使用的野马式则使盟国的空战能力得到了极大的加强。

虽然性能不错。但它们也只是打空战的战斗机,并不是专职的轰炸机,对地攻击能力有限,而且带油量少航程短,并且数量稀少,国民党空军用它来支援榆林的部队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但是它却给对飞机一点不了解的我军战士带来的影响是震撼的,我们的战士大都是农民出身,这一辈子可能是第一次看见飞机,而这飞机是来炸他们的,面对呼啸而来的飞机心里很惊慌是正常的。

曾经有过我军基层的指挥员看到敌人的飞机时候命令战士们不要说话,原因是怕被飞机上的人听到,现在的人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感到很好笑,但是那个时代的人是没感到有什么好笑的,战士们都忠实地执行了指挥员的命令。

等把这些事都弄明白了还是我军以后在朝鲜战场的时候,对飞机看得多了,战士们才逐渐明白在地上说话飞机上的人是听不到的。

此时西北战场上不但我军基层的干部战士对飞机不明白,就是一些中高级的指挥员对飞机也是不明白。

这一点在第一次榆林战役的时候表现的很清楚,我军都是在夜晚攻击,白天撤下来防空,一个夜晚付出了很大代价拿下来的阵地又重新被敌人占领,实际上几个架次或者十几个架次的战斗飞行对大兵团作战起不到什么作用,并且这些飞机只是些以空战为主的战斗机。

这些飞机虽然作用不大,但对我军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特别对我军战士的心理和士气上的影响是巨大的,试问一支被飞机吓得直哆嗦的部队战斗力肯定是要下降的,有的战士还互相嘀咕什么时候我们自己有飞机就好了。

但国民党的这一招对李勇没用,李勇是谁啊?他什么飞机没见过?两倍音的喷气战斗机都看腻了,对这种老式的螺旋桨战斗机当然不放在眼里了。但光是不放在眼里还是不行的,那个年代的飞机虽然不行,但是防空武器就更不行了,特别是以穷出名的八路了。

整个西北野战军有没有防空武器李勇不知道,但二纵队只有独立团有两挺高射机枪到是真的,怎么才能利用手中现有的武器来对付敌人的飞机就是李勇现在考虑的问题。

飞机与步兵来比最大的优势就是快,以快打慢,快的一方永远是占优势的,每小时几百公里的度在步兵的眼里就是一眨眼的时间,手中的轻武器还没等反应过来飞机已经过去了,因此飞机来的时候怎么办?打不打?怎么打?都成了我军急待解决的问题。

综合考虑了飞机和步兵武器的各自性能,李勇认为必须打,不管什么原因甘等着挨炸都不是好办法,当然了打也要研究出打的办法来蛮干和乱干是不行的。

考虑来考虑去李勇觉得步兵打飞机最好的时机就是飞机向地面俯冲的时候,对飞机进行迎头痛击。

这样就不用计算提前量,省了一点计算的时间,另外飞机向下俯冲与子弹迎头开火,还有一个加度的问题,相对度加快,时间减少,子弹的动能会成倍增加,步兵武器对飞机的威胁也会最大。

但是飞机向下俯冲的时候大口径的机载机枪也会同时开火对地面目标扫射,这就是在老战士们口中被称为公鸡叨米的一招。要对着迎头俯冲的飞机用手中的步兵轻武器时飞机进行射击,可不是谁都有这个胆量,这要有越常人的勇气和胆量,还要有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才行,因为你用手中的武器向飞机射击的时候也会很容易被飞机击中。

让李勇所没有想到是,在常人来说这最困难的一点在独立团的干部战士们眼中却不成问题,大家都认为这很平常,那有只许你打人家,人家不打你的道理?有伤亡和危险是正常的,打仗吗就免不了要有牺牲,大家都抢着要求来干这个最危险的活计。

独立团起家的时候只有二十多人,在李玉明和三牛小成的的家乡附近也就是延安以北的安塞地区又招收了近二百左右的当地农民和民兵,然后又在蝎龙镇战斗中俘虏了二百多人,在陇东高原的时候野战军总部又给补充了一百名老战士。

这五车多人就是现在独立团的中坚力量,他们基本上都是员,包括那些在婚龙镇战斗中俘虏过来的战士,在不到一年的战斗生活中,他们早已经是独立团的核心了,有好些的战士还担任了班排级的干部,也大部分都入了党。

他们对李勇所说的危险很不以为然,打仗吗还能没有伤亡?既然怕死就别当八路了,也别当员了。

特别是卫刊他们机枪营的干部战士,认为用机枪打飞机是他们营的事,与别的营没有关系,特别是那两挺高射机枪的使用,别的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是他们的事,不用别的部队跟着掺合。

这让李勇很感动,他来到这个战火份飞的年代已经快一年了,但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员的宽广心胸和自我牺牲的精神。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为了我们党的事业而英勇献身的勇士们,我军才能无所谓惧,无坚不摧,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

在战前的讨论会上李勇和政委王成德以团党委的名义决定把对空射击的任务交给了卫网的机枪营,李勇在会上告诉卫网,事情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行与不行看战场上的表现。

此时机枪营的干部和战士们早就隐蔽在自己的射击位置上,仅有的两挺高射机枪浑身都插满了树枝,远远地看过去就和两棵小树一样。

国民党的飞机耀武扬威的飞到了榆林上空,看来这几个飞行员干这样的活计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城外的阵地上不停的低空徘徊。

在他们看来飞机这种武器在中国的战场那就是一种无敌的存在,缺吃少穿的穷八路用什么来对付飞机?不会是用烧火棍子和他们那一炸两半的边区手榴弹吧?

在这种心理下飞机越来越低,从几千米的高空到几百米的低空,地面上的目标越来越明显,独立团战士们设立的假阵地也越来越清楚了。

看到这种情况的几个飞行员高兴地一推机头,飞机怪叫着向下俯冲过来,高度越来越低,随即飞机上的机枪开火了,地面上被打得尘土飞扬火花乱冒。

正当飞机上的飞行员准备拉起机头进行爬高,然后在把飞机上挂栽的炸弹投下来的时候我军阵地上的对空火力开火了。

几十挺的重机枪加上两挺高射机枪猛然开火,子弹如密密麻麻的蜂群布满了一大片天空,四架正在俯冲的飞机象被通了电一样突然哆嗦了一下,接着拼命向上爬高,其中有两架只往上飞了不到几百米,就见从飞机的屁股后面冒出了一股黑烟,眼看黑烟越来越浓,接着两架冒烟的飞机脑袋一栽歪,拉着黑烟大头朝下掉了下来,剩下的两架歪着膀子没命地飞走了。

…架拉着黑烟的飞机出阵刺耳的叫声撞在地卜,随鼎火一照了两声爆炸声,顿时独立团阵地上的欢呼声震天动地,而榆林城头上的国民党守军则一个个象死了亲爹老子一样鸦雀无声。

老式的螺旋桨飞机在俯冲的时候被几十挺机枪齐射是很有可能被揍下来的,这还得说是比较结实的野马式,如果是小鬼子的零式就更容易一些了,零式战斗机为了追求度和灵活性牺了自身的防护,基本上没有什么装甲保护,有的一些部件还用的是木头。

飞机上最关键的地方不外呼是飞行员、动机和油箱,要想增加飞机的安全性能就要从这三个地方下工夫,但是如果对这三个地方增加装甲保护又会因为重量的增加而降低度和灵活性,一款好的飞机就是要在各项指标中寻找一个平衡点,别的武器也是一样。

李勇和王成德还有战士们正在高兴的时候,通讯三排排长李佳过来报告,纵队司令部电话。

李勇赶忙拿起电话,话筒里传来的正是司令员的声音,只听电话里的司令员哈哈大笑着说:“大勇是吗?你们俩小子干得好啊,我和政委还有参谋长在一起研究了,这次给你们记一功,别的旅团也要象你们这么干,遇到飞机也得打,不能让他们太嚣张了,你们可不能保守,要把经验都教给他们,还要保证教会,有什么问题吗?”李勇忙向司令员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解决完飞机问题的独立团继续加快了挖掘壕沟的进度,到了下午的时候壕沟的最前面已经离敌人的第一道封锁线只有几十米了,已到了用手榴弹投掷的有效距离。

李勇命令部队停止挖掘,占领住最前沿的阵地小心敌人偷袭,李勇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这个榆林的二十二军虽然是国民党杂牌但是为了自己的财产是敢于拼命的,也到了拼命的时候了,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要咬人,人要是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几百个敌人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从地堡群里跳出来,分成两路分别向独立团挖掘的两条壕沟扑了过来,这也是敌人在我军两次围困榆林以来很少有过的在白天主动出来反扑。

李勇没有下达什么命令,只是用步话机通知一营和二营,由他们自己解决,李江国和马全有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对这样的反扑丝毫没放在心上。

每人都是只用了三个排的兵力,告诉战士们把敌人放得越近越好,解放军最喜欢的就是近战,等到这伙敌人离最前沿的阵地只有几十米的时候两人才命令开火。

独立团的步兵营没有装备重武器,重机枪和小炮都被李勇集中到了机枪营和炮营,五个步兵营和侦察营都只是装备的步兵轻武器,虽然只有步兵轻武器,但是每个营都有几十挺的捷克式轻机枪和大量的冲锋枪。在这样的短兵相接的战场上轻机枪和冲锋枪的优势是最有效挥的时候,一轮齐射,一营和二营的阵地前面都丢下了上百具的尸体,剩下的连滚带爬地逃了回去。

李勇用望远镜边观察边思索:国民党这样的反扑最好多来几次,为什么要怎么想?因为敌人的反扑兵力并不是从城内出来的,城内地敌人还没有敢打开大门的胆量。

被我军围住的榆林城四个城门都被用沙袋堵死了,反扑的敌人是从城外的地堡群里钻出来的。

在防守的一方来说,地堡群是最好的防守方式之一,这样的方式没有什么明显的缺点,进攻的一方为了啃掉这些地堡会付出很大的代价,这也是我军最难对付的困难中的一种。

用大量的地堡防守,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员分散,很难组织起来大规模的进攻,可这样的特点在不想进攻的国民党二十二军来说也不算是缺点。

要是能让敌人从地堡群出来和我军在外面进行野战真是太好不过的事情了,放弃了工事的敌人就会被我军的火力大量杀伤,这样的好事想找都找不着。

想到这里李勇用步话机通知一线阵地的李江国和马全有,打敌人的反扑时不能太凶,只以打退为准,火力和兵力不要全部暴露,想办法让敌人多反扑几次,能多消耗一点碉堡里的敌人,我们总攻的时候碉堡里的火力就会弱一些。

李江国和马全有对李勇的命令心领神会,把大部分的战士都撤了下来,放在二线阵地,剩下来的战士还摆出来继续挖掘的意思。

城墙上的国民党守军看到我军战士还在不停的往前挖土,也急了,命令碉堡群里的敌人继续反扑。

外面碉堡里敌人没有办法,下达指挥命令的大官都在城内,外面地堡里的都是一些基层军官,虽然知道一出去就是凶多吉少,但是对命令只能执行,只好骂骂咧咧地出来向我军阵地上第二次扑了过来。

这一次独立团的火力轻多了,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把反扑的国民党士兵打退,这下城里和城外的敌人好象受到了鼓舞一样,认为我军还是和以前一样,虽然士兵勇敢,但是武器弹药缺乏,没有持续作战能力。

连着又连续进行好几次反扑,在李江国和马全有的指挥下,每次都是被战士们很勉强地打退。

李勇看到天渐渐黑了,估计我军夫规模进攻很快就要开始了,在敌人又一次反扑中用步话机命令李江国和马全有把出来反扑的敌人全部消灭。

接到命令的一营和二营用突然爆的火力把又一次进攻的国民党士兵全部撩到在阵地前沿。

李勇同时命令插重营马上给一营和二营把消耗的弹药补足,接到命令的抬重营副营长何翠花也不荐孙全厚同意不同意,带着两个排的战士扛着弹药由后面冲了上去。

小厚的话怀没有说宗。颗红煮信号弹腾空而起。佃高的天穹上。已经见黑的天空上一颗红色信号弹很是显眼,战士们都睁大了眼睛往天上看,接着又是一颗,连着三颗红色信号弹出现在独立团阵地的上空。紧接着我军兄弟部队阵地上也接连不断地打起了红色信号弹。

在信号弹升起来的同时西北野战军设置在城外的炮群开始向榆林的守敌射击,第二次榆林战役正式开始。

集中了整个野战军的各种型号和口径的火炮怒吼着将炮弹向榆林城泼过去。一轮接着一轮齐射,战场上地动山摇,爆炸声震得人的耳朵嗡嗡做响。人和人面对面说话不大声喊都听不见,弹着点被炸得碎石乱飞。浓烟滚滚,石头,瓦片,枪支,和人身体的一部分都随着爆炸声飞上了天。

李勇和王成德等人在隐蔽的阵地后面用望远镜观察,只见我军炮火的第一波轰击并不是象以往那样炸得是敌人设在城外的各种防御设施,而是大部分的炮弹都飞到了城里的某几个地方,只有少部分的炮弹对付的是城外敌人的防御阵地。

在战士们不理解的目光中李勇解释道:“这是我们团提出来的建议被总部长采纳了,因为我军火炮和炮弹都有限,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有限的炮弹,先把敌人设在城内的对我们威胁最大的炮群干掉,城外敌人的各种防御设施只有靠我们的炸药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以后等我们的条件改善了就不会这样了。

好象是在验证李勇说的话,我军的炮火真的是大部分继续向城内飞去,榆林城内火光冲天,爆炸声连成了一片。少量的炮弹对城外敌人的设施破坏并不大,效果就是连续几个波次的轰击,敌人炮火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时通讯三排排长李佳跑过来对李勇说司令部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又是司令员爽朗的笑声:

“大勇啊,看明白了吗?你提出来的建议被我反映到总部长那里去了。建议被采纳了,刚才总部长来电话说,我们在榆林城内干地下工作的同志正在冒着被敌人杀害的危险用步话机指挥炮兵射击,效果很好啊,炮兵打的很准。

敌人设在城内的几咋。重炮阵地都被我们的炮火干掉了,敌人的火炮看来是没戏了,不过大勇啊,我们的炮弹也快打完了,城外的敌人防御设施只能靠你们用炸药来解决了

电话里的司令员对着话筒象想着什么一样,自言自语地说道:“要是能再来二十分钟就更好了。要是能再来二十分钟就更好了,我的兵就能少伤亡很多

李勇没问司令员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猜也知道是野战军的火力准备只能保持二十分钟左右,再打就没炮弹了。仅有的炮弹这二十分钟已经全部打光,再想打就得靠这一次战役的缴获了,打赢了有,打败了什么也没有,野战军的炮兵打的这一仗其实就是一锤子买卖,砸锅卖铁地把有限的炮弹全用上了。

和李勇想的一样,我军的炮火持续了大约能有二十分钟左右,然后逐渐稀疏下来,李勇知道这是我军的炮火准备马上耍结束,该是步兵开始的时候了。

在炮火准备将要结束的时候小李勇用步话机命令最前面的一营和二营攻击开始,随着李勇的命令声独立团最前面阵地上从李江国的一营和马全有的二营各自滚出来几个我军的爆破手,夹着炸药包,利用各种地形地物向敌人的第一道封锁线跳跃前进。

这次战役独立团自己捆绑的炸药包分五公斤和十公斤两种,冲出去的几个战士携带的就是小一点的五公斤炸药包,炸路障和铁丝网一类的障碍物也用不上大炸药包,五公斤正好,分量大了影响度。

他们刚刚突出去十几米远就被敌人防守兵力现了,从城墙上打出了无数的照明弹,一个吓小照明弹象小灯笼一样挂在天上,天被照的雪亮雪亮。冲击的战士身影被看的清清楚楚。

敌人在城墙上和地堡里的火力猛地向他们射击,密集的子弹打得几个爆破手身边的土地噗噗做响,有两个战士一头扎到地下没有起来。

李勇举着望远镜的左手哆嗦了一下,这一切他看地清清楚楚,独立团一营和二营冲上去的第一组爆破手都是各自营里的老战士,是独立团起家时的几百咋。老战士之一。

这些人都是团长李勇的心尖子和宝贝蛋,他们平时和李勇在一起一起睡觉,起行军,起打闹,和亲兄弟没什么两硼,团到他们出现伤亡,李勇用攥着拳头的右手使劲捶了下战壕上的土墙,对着步话机喊道:“一营、二营,怎么回事?你们注意火力掩护。”

一营和二营的掩护火力开火了,每个正面地堡的枪眼都用一挺轻机枪和两支步枪来封锁。

独立团的一个步兵营都装备了几十挺的轻机枪,用一挺机枪再配合两支步枪对一个枪眼射击是很有效的。

捷克式轻机枪间隔两秒的三点射是非常精准的,战前对敌人的射孔都进行了分工,一个火力组对付一个,但是捷克式的弹匣容弹量只有二十,六七个点射就要更换弹匣。

在轻机枪更换弹匣的时候由两支步枪射击,三人组成的一个战斗小组就能让封锁的火力的不间断,有三四个战斗小组就能对一个地堡正面进行有效的封锁,这么一来敌人地堡里的火力明显减弱了。

但是敌人设在城墙上的火力点没有受到影响,借助地理上的优势,居高临下向我军战士射击,一营和二营的轻火力大部分都用来对付碉堡里的敌人。剩余火力很难压制住城墙上的敌人。

这就是配合的好处了,交叉火力没有死角,一加一大于二,国民党的二十二军在防守上确实很有一套,并不是白给。

看到这里李勇马上用步话机喊炮营的营长高翔,让他用炮火对城墙上的火力点精确射击。

随着李勇的命令下达,高翔的炮营开火了,高翔命令他的兵集中火力,一个排对付敌人一咋。火力点小只耍有暴露的火力就定点清除,炮弹出膛的嗵嗵声不断,成群的迫击炮炮弹就象长了眼睛一样飞向城头。

城墙上迫击炮的炮弹不停地爆炸着,弹片乱飞,有的机枪被炸上了天,有的连人带枪被爆炸的气浪推到了城墙下面。

一营和二营爆破手的压力一下子减轻了许多,几个战士趁着敌人的火力间隙迅滚了过去,把炸药包放到鹿砦的的下面,然后又快滚了下来。

眼看着短短的导活索哧哧地冒着青烟,随着就是剧烈的爆炸,在爆炸声中敌人的第一道封锁线被炸开了二个大口子。

爆炸的硝烟还没散尽,又有几个战士在我军的火力掩护下,分别从一营和二营的阵地冲了出去,鹿砦的后面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是两层打着卷的铁丝网。

敌人也现了这几咋。战士的企图,不顾我军的火力杀伤拼命射击,鹿砦和铁丝网中间这一段空地早已被榆林的敌人清理的干干净净,平平展展的。战士们没有可以隐蔽的地形地物,只好抱着炸药包硬往上冲。

这样一来我军的爆破手就直接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下了,我军掩护的炮火和机枪还在继续射击,但国民党的士兵也象玩了命一样,不停地有人被我军的火力杀伤,也在不停的更换射手。

一营和二营冲上去的两组爆破倒在半路上,两个营又派上去两组爆破手,但还是没有成功,爆破手们不但接近不了敌人的铁丝网。就连牺牲战友们的尸体也无法抢回来。

牺牲战士们的尸体躺在地上,被不断射出的子弹打得不住地抖动,就象还活着一样,看到这种情况,后面战士们的情绪渐渐失控。有的大喊大叫着要往上冲,和敌人拼了。

李勇命令一营和二营暂时停止攻击,让李江国和马全有马上到指挥所来,一会的工夫李江国和马全有气喘嘘嘘地顺着战壕跑了过来。

大冷的天李江国却满脑袋的汗,李江国用帽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道:“团长,敌人这是要和我们拼命啊,还真挺难对付

二营长马全有用手指着自己的阵地说:“团长,我们营的前沿太平了,一点遮挡都没有,硬冲太吃亏了,咱们的几个爆破组全搁半道上了

李勇镇定了一下说道:“有两个办法,一是把咱们团的重机枪营拉上去,卫网他们不但有几十挺重机枪,还有两挺高射机枪。高射机枪也可以平射,我不信就压制不住敌人,但这是咱们团的底牌,不到最关键的时候我还不想用他们。

”要能把沟挖讨去就好半了“众样爆破年沥讨的距离就始切多,用第一个办法度快,用第二个办法度慢,你们俩看看咱们用哪个办法好?”

李江国和马全有俩人互相看了一眼,李江国说道:“团长,用第二个办法,咱们还是挖沟吧,这战斗才刚刚开始,就象你说的那样,不能把我们的牌都打出去,前面没准还有更困难的战斗,卫才他们营就多留一段时间吧。

马全有跟着说道:“团长,我同意老李的意见,就让卫网他们营多留一会,来应付更紧急的情况。”

李勇看了看俩人说道:“那好,就这么办,你们俩抓紧时间,让战士们分成小班组轮流作业,我让高翔他们掩护你们。”

李江国和马全有跑回去时间不长,从一营和二营的阵地上又出现了战士们挖土的身影,从最前面的战壕向前延伸,一点一点向第二道封锁线的铁丝网靠近。

国民党士兵也不是傻子,不停地向天上打照明弹,很快就现了战士们的企图,却找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对付,要想破坏战士们的土工作业就必须出来与我军真战,可是又没有从碉堡里跳出来的勇气,只好看着独立团从两介。方向挖掘的战壕不断向前延伸。

在独立团的战士们进攻的同时,我军四面围攻的部队也同时向榆林的敌人起了攻击,西北野战军这次战役用了三个最能打仗的主力纵队攻城,其余为打援部队,希望全力以赴一举拿下战斗,拔掉这个西北的堡垒,为野战军的后续作战开辟有利条件。

可是事与愿违,我军其他的攻城部队也遇到了和独立团一样的困难,因为事前的准备和火力都不如独立团,所以不但没有打开局面,部队反而遇到了和第一次榆林战役一样的较大伤亡。

战士们虽奋勇冲杀,也付出了代价,但进展不大,攻击的度很迟缓。此时的榆林城四周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响成一片,不时夹着炸药包沉闷的爆炸声,敌人的叫声和我军战士的呐喊声响成了一锅粥,总部和纵队的各级长不停地象下面询问部队的进展情况。

独立团的两个突击营又经过近两个小时的努力,终于将战壕挖到了铁丝网附近,在我军爆破手冲出去的同时,各种的掩护火力也一起开火。

两组爆破手不顾伤亡,将从身边嗖嗖窜过去的子弹当做没有一样,快将炸药包贴了上去,然后滚了下来,接着就是几声巨大的爆炸声,一组铁丝网飞上了天。

在炸药包炸起来的各种碎石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另一组爆破手跟着冲了上去,在爆炸声中敌人的第二组铁丝网也被炸毁,战士们继续向第三道封锁线前进。

可是冲击的战士们又遇到了和第二道封锁线一样的问题,第二道封锁线和第三道封锁线中间还是一大片的空地,在照明弹的照耀下,地上的小石头都清晰可见,平缓的开阔地上可以利用的地形和地物一点小都没有,战士们没有办法只好硬往上冲,连续不断有爆破手被敌人的火力打倒。

李勇又用步话机喊李江国和马全有,不要盲目冒进,让他们还向炸第二道封锁线一样,先把战壕挖过去,缩短攻击距离,别怕慢,慢一点没什么,战士们的生命比什么都宝贵。

独立团的攻击又暂时停止了小战士们还和刚才一样,奋力向敌人的第三道封锁线挖掘,用同样的办法把第三道封锁线上的两道电网也炸掉了。

对付电网的手段基本有三种,一是用一根接地线将电引入地下,二是用老虎钳子将电网剪断,当然了得带着胶皮手套,三就是直接用炸药炸掉,李勇和战士们在战前讨论会把几种方法都研究过,后来大家觉得还是炸药来的快,一炸了事小就决定都用炸药来解决。

接下来独立团的攻击部队就直接面对敌人的第四道封锁线了,这是一大片的碉堡群,榆林国民党守军设置的是一种以子母堡为标准的伏地碉,一个大母碉旁边是一群子碉。

母碉与子碉有暗沟相连,互相之间形成交叉火力,没有火力死角,攻击一个,别的碉堡就会用火力支援,打一点动一片,攻一个动一群,非常难对付。而且这些碉堡全部用钢筋水泥构筑,顶盖上还特意盖上了一种厚厚的特种钢板,子弹打上去就是一个白点,又低又矮,独立团没有野山炮和九二式步兵炮这一丢…二菡火炮小谊击炮炸不诱加厚的顶羔六※

李勇指挥高翔的炮营试炸了几炮,一点效果没有,迫击炮的小炮弹落在碉堡的顶上就跟啥事没有一样,碉堡里的机枪还是照样射击。

举着望远镜的李勇咬着牙想要是有四零火箭筒和八二无后坐力炮就好了,有了这两种武器,对付这种碉堡就好办多了。

现在只能是想想,独立团的装备虽然在全野战军也算是第一了,可也有软肋,独立团缺乏直瞄火力,进攻时遇到敌人的碉堡群和防守时遇到敌人的装甲车和坦克就会很被动,现在独立团就是遇到了缺产直瞄火力的困难。怎么办?有武器要打仗,没有武器也要打仗,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什么都准备好了就不是打仗了,这就要靠我们战士们顽强的战斗意志和勇敢的战斗精神了。

没有别办法,还得是依靠炸药,不管碉堡有多硬也要炸掉,李江国和马全有命令全营火力拼命压制敌人,李勇也把高翔的炮营直接调到了第一线。

我军对敌人碉堡的攻击方法是以几个爆破组从几个方向同时向母碉起攻击,同时还要派出战士徉攻子碉,来牵制敌人的互相支援火力,使敌人应顾不暇来创造攻击机会。

话说着容易,战术讨论也好讨论,要想冒着敌人的弹雨冲上去就很不容易了,在这种战场环境下每秒种都有十几次牺牲的危险,一个人只有一条命,要想咬着牙根不皱眉头地冲上去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可是我们的战士好啊,两个突击营的攻击分队没有一个退缩的,不断地有战士被敌人的火力打倒,又不断地有战士从牺牲战友的手里捡起炸药包冲上去。

李勇被我军战士们的英勇行为所感动,可这心里也是一阵阵的紧,独立团的爆破手都是从战士们中挑出来的,每一个都是好样的,都是部队里的战斗骨干。

一个部队的爆破手很关键,有时候可以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败,挑选爆破手有很多讲究,不但要有战场经验还得是胆子大心眼多的战士,光是不怕死还不行,这些战士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都是我军基层指挥员的苗子,每看到有一个战士倒下李勇这心就哆嗦一下。

终于有一个大碉堡被我军的爆破手突破了火力封锁,连着冲上去好几个,战士们把炸药包码到一起,独立团的大炸药包每个标准是十公斤,这个大碉堡被战士们码了四个大炸药包。

看来战士们也是急眼了,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产,这个大碉堡被炸得粉身碎骨,里面大概有一个排的国民党上兵也都做土飞机上了天。

这样一来大碉堡周围的小碉堡就好对付多了,每一个小碉堡里只有几个或者十几个士兵,没有什么备用射手,伤亡一个少一个,只要里面有了伤亡火力就会减弱,我军战士抓住了这一弱点,相继将这个大碉堡周围的小碉堡也全部送上了西天。

如此一来独立团的爆破手就在敌人的碉堡群中打进了一根楔子,一营长李江国把自己的营指挥所前移到这个只剩下半面的大碉堡里指挥战士继续攻击。

马全有看到一营炸掉了一个子母碉堡群,气得对身边的战士说道:“怎么整的?又让李江国这小子占了先,这个家伙怎么什么事都往前头赶。”

说完就指挥二营的火力组一定要压制住敌人的火力,掩护爆破手多从几个侧面对碉堡起攻击。

或许是一营的成功激了二营战士们的斗志,马全有的二营时间不长也取得了进展,一个大碉堡群被炸开。

马全有和李江国一样都把指挥所移到了被炸毁的大碉堡里,这一下敌人是真的有点红眼了,不管是侧射火力还是城墙上的火力都向独立团的两个突击营压了过来,战士们的身旁交织着子弹穿过去的暗红色弹道。

高翔的炮营不停的射,可是城墙上的敌人炸掉一批又上来一批,炸掉一批又是一批,连着不断往上补充,连高翔也纳闷这敌人是怎么了?为什么补充兵力这么雄厚?

李勇把这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小知道这是因为我军别的方向部队攻击力度不够,没有给敌人造成有效的压力,所以城墙上的敌人把力量向独立团的方向转移。

部队的伤讧不断增加,李勇几次想下决心把机枪营,最后又放弃了决定,再等等,看李江国和马全有的攻击情况如何再做决定。

话说李江国和马全有,城墙上的火力有高翔的炮营和二梯队的机枪手压制,两个突击营把全部力量都用在了对两侧地堡群的攻击上。

他们俩个都是老兵了,心里都清楚,如果不把敌人的侧射火力解决掉就算是打开了突破口也是没用小部队还是冲不上去,交叉的火力会象打活靶子一样,把从突破口通过的战士们全部打倒。

战士们一个碉堡一个碉堡地炸,一点一点地啃,终于在快天亮的时候从敌人的碉堡群里杀开了一条血路,当然了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李勇并没有向李江国和马全有俩人要战士们的伤亡数字,问也没用,只能是咬牙挺下去,吩咐他们接下来天就要亮了,敌人的飞机有可能还要来捣乱,我们还要过护城河,抓紧把弹药补充足,伤员转运下去。

辐重营的副营长何翠花不停地带着辐重营的战士往前线运送弹药,再把伤员和牺牲战士们的尸体运回来。

胡小莲的卫生队自打成立以来还没有这么忙呼过,牺牲和负伤的战士越来越多,部队自从成军以来还没有过这么大的伤亡,团临时卫生所里外摆满了伤员和牺牲战士的遗体。

牺牲和奂伤的战士里有许多都是胡小莲认识的老战士,胡小莲一直在偷偷地掉着眼泪,带着卫生队不停给伤员进行包扎和抢救。

看到部队这么大的伤亡胡小莲急的直想号啕大哭,她参军快一年了,从网开始的特务连到现在的独立团,仗也跟着打了不少,但是象现在这么大的伤亡还是头一回。

她不停地向伤员询问李勇的情况,有几个跟胡小靳良熟悉的伤员告诉她团长和政委都没事,但是很恼火,估计也是因为部队伤亡大的缘故。

大家都很清楚独立团这次是碰上了硬钉子,仗是越来越艰苦了,敌人也会越来越拼命,后面的战斗会更加激烈,胡小莲拿了一壶水和一点干粮让何翠花给李勇带上去,现在她可没时间和何翠花争什么。

何翠花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到了最前沿的指挥所看到李勇就把水和干粮递了过去,对着三牛和小成又喊了起来:

“三牛和小成你们俩是傻子呀,还想点事不?不行回家抱孩子去吧,团长没吃东西你们也不管了

三牛和成又一次被骂得干瞪眼,说实话仗打得这么激烈,每个人都是心急火燎地直上火,他们俩也把团长吃喝的事忘了,没办法谁叫咱没想起来呢,骂就骂了,可是大呼小叫喊完的何翠花又冒出了的一句话可把俩人气坏了。

何翠花又接着说了一句:“小团长,这是卫生队胡队长给你带过来的,你将究吃点。

你别看何翠花到处都想和胡小莲争争抢抢的,但谁干的事就是谁干的,胡小莲给李勇拿过来的干粮何翠花绝不会说是自己干的,这是人品问题。

小成和三牛俩人想,闹了半天你也是没想起来,还是人家胡小莲给带过来的,凭什么骂我们啊?

给团长送完干粮的何翠花带着辐重营的战士们抗着弹药又一次冲了上去,独立团的自动武器很多,但相应的是对后勤的压力也很大,弹药消耗量太大了。这也就是独立团才有本钱这么打仗,在李勇的带领下,独立团战士们的作风都有点爱占便宜的思想,在以前的战斗中连抢带夺地家底厚了一些,不然搁以前的西北老八路还真就打不起,十几颗子弹就可以打一仗的老八路什么时候见过一个弹匣二十几下子就搂出去的,要在以前还不得心疼死。

何翠花这丫头到现在是真正体现出她的价值了,把后勤工作组织的很有条理,并没有因为激烈的战斗而乱了方寸,仗很激烈,但是看不出这丫头跟以前有什么不同,该怎么地还怎么地,就和战斗没开始前一样。

这一点她要比胡小莲和李佳强,也比一些男兵好很多,可能也跟她在家时候的经历有关系,打了好几年小鬼子的民兵排长遇事就慌怎么能行?心理素质好是一个指挥员必备的条件,从这一点上来说何翠花有成为一个好指挥员的先天优势。

辐重营最后一次送上去的是带着轮子的浮桥,李勇把二梯队的机枪手全部调了上来,就是为了加腆二营的火力。争取在天亮前最黑的一段时间突破护诚”。

这个护城河是第一次榆林战役后国民党的二十二军为了对付西北野战军的坑道作业新挖的,离城墙能有二十几米的距离,六米多宽,水深在三米左右,还可以循环流动,听说就是来榆林的一个老鬼子工兵给出的主意。

不得不说用护城河对付坑道还是有一定效果的,第二次榆林战役就没有办法把坑道挖到城墙的下面了,如果在和平时期过这样的河好象没什么了不起的,可是在战场上这条护城河就会对攻击前进的战士们产生很大的困扰。

突击队的度只要一慢下来伤亡会成倍增加,战前的会议上大家议论了好些个办法,最后决定用搭浮桥的来解决这个问题。

具体的方法就是在木板的下面装上轮子,由一组战士抬着,到了护城河前往里一推就行了,一个简易浮桥就搭好了,材料可以是用几块门板连在一起,也可以把装东西和粮食的箱子拆开,还可以是老乡家里为老人准备的棺材,反正必须得是结实的木头才行。

为了准备这一切何翠花可是没少下力气,他是插重营的副营长,当兵之前还是搞支前的民兵排长。干这一切是行家里手,这也让李勇从另一个角度看到了何翠花的价值,不说别的,就从动员老乡这一点来说,独立团还没有谁能比得上何翠花。

独立团的掩护火力在二梯队机枪手的到来后突然加强了,李勇紧紧地盯着最前面的几组战士,只见每组战士都由六个战士组成,大家抬着一个浮桥飞地向护城河前进。

现在的榆林城下火光熊熊,守在城墙上的国民党士兵不顾伤亡,躲在城墙垛口的后面拼命开枪和扔手榴弹,有的力气大的士兵扔的手榴弹已经对我军前进的战士造成了威胁。

城墙下面的手榴弹就向下雨一样,爆炸声震得人神情恍惚,战士们不顾伤亡一直向前,脑子里此时已经没有别的想法,只知道现在必须前进,前进,前进,一定要突过去,六人一组的浮桥队有一人负伤或者牺牲了就由五人抬,二人牺牲了就由四人抬。

浮桥的分量不大四人就可以抬走,用六人抬就是考虑到了战斗时有人负伤或者牺牲有人可以替换,如果不够四个人就由后面再冲上去几个去替换。一句话,就是拼尽全力也要把浮桥抬到护城河下,短短不到一百米的距离躺下了好多突击队的战士,越靠近护城河伤亡越大。

我们的战士们很英勇,每一组带队的都是员,他们冲在最前面,所以伤亡也最大,这些战士们都是独立团的战斗骨干,绝大部分和李勇都很熟悉,平时练的时候李勇表扬过他们,也骂过他们,李勇拿着望远镜的手不断地在出汗小用衣服擦也不管用,可是现在不是心疼战士们的时候,必须一鼓作气冲上去,时间拖得越长伤亡越大。

在战士们的不断努力下终于冲到了护城河前,有几个浮桥被推到了护城河里,几座简易的浮桥搭成了,这几组战士们高兴地就要往浮桥上冲,只要是冲过去就可以对城墙实施爆破了,只要是城墙一被炸开打开突破口就很有希望了,这突破口一打开整个战场的僵持局面都会被逆转。

突击队的战士们在抬浮桥的时候还携带了一些炸药包,可是意外生了,从城墙的垛口后面突然冒出来几个国民党士兵,手里端着一种奇怪的武器,对准浮桥进行射。

刹那间浮桥就被烈火笼罩了小浓烟滚滚,别说是浮桥就连浮桥附近的水面都燃烧起了大火,突击队的战士们一下子退了回来,国民党在城墙上的那几个士兵随即被我军掩护火力打倒,但是浮桥已经没法通过了。

李江国和马全有在步话机里大喊:“团长,怎么办?这是什么武器呀?还带喷火的,咱们突击队过不去呀。”

李江国和马全有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如果不是实在急的不行没办法是不会这么喊的,俩人虽然打过很多年的仗,但也没遇到过这种会喷火的武器。

李勇一直拿望远镜在观察战斗情况,他当然知道这是火焰喷射器,这是一种在后来很普通的武器,可是在一九四几年的西北战场就是一种可怕的武器了。

二勇直拿望远镜在观察战斗情况。他当然知鲨鳖是豺器,但也没想到榆林这个国民党杂牌二十二军会有这种武器这是一个战前大家都没考虑到的突情况

火焰喷射器是一种在后来很普通的武器。部队已大量列装,可是在一九四几年的西北战场就是一种可怕的武器了。战士们不但不了解,就连听都没听说过。

李江国和马全有这两个老战士仗打的够多了,什么大场面没经历过,但也没见过这种会喷火的武器,见到大火在浮桥和水面上燃烧一时也没了主意。

这种喷火器射的是一种可燃性胶状液体,别说是木头做的浮桥了,石头都可以烧裂,因为射的油壮液体比水的密度在水面上一样可以燃烧一段时间。当时的中国还没有办法仿制这种武器,估计也是从美国人手里拿到的,数量大不了。

虽然这几架喷火器和使用喷火器的士兵已经被我军掩护火力打掉,但是大火已经把浮桥封住了,裂焰飞腾浓烟滚滚,过河最好的办法是等一段时间,让火焰自己熄灭然后再重新架桥。

可现在是在战场上,在每一秒的时间都很宝贵的情况下这么干肯定是不行的,再说独立肋勺浮桥被突击队全部都用上了,重新再组织安装已经来不及了。李江国和马全有没办法不代表李勇没办法,李勇对着步话机大喊:“李江国、马全有你们俩慌什么,告诉战士们把背包里的军毯拿出来,用水弄湿了披着冲过去,然后跳下护城河顶着军毯出来,把浮桥翻过来火就能把火压灭,注意了护城河的水有三米多深,挑会游泳的战士去。”

一营和二营马上各有十几名战士在我军火力的掩护下披着湿军毯冲了上去。独立团的轻重机枪,迫击炮都卯足了劲对着城头上的火力射,拿着冲锋枪的战士们嫌冲锋枪的射程短。从抬重营又调过来几百支步枪对着城墙上的敌人射击,目的只有一个,说什么也要掩护这些战士们冲县去。

马全有和李江国俩人各自把着一挺轻机枪亲自掩护战士们冲锋,他们俩都是十几岁就当兵的老战士,枪打的又刁又准,基本上只要是有人从城墙的练口上一露头就是一个点射把脑袋打爆

一营和二营冲上去的战士加起来能有三十多个这些战士把枪扔了,手榴弹也扔了,凡是身上有点重量的东西都扔了,披着湿军毯拼命向前跑,来到燃烧着大火的护城河,好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从后世过来的李勇被深深地感动了,我们的战士太好了,太好了,自己用步话机指挥他们容易,可是要面对燃烧的大火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就不容易了,上刀山下火海也不过如此了。

什么叫赴汤蹈火?这就叫赴汤蹈火!!新中国是我们的烈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这句话以前李勇听过无数次,这次是真正理解了其中的含义了。

跳下护城河的战士们顶着湿军毯一个猛子游到了浮桥下面,从带着浮油的水里钻出来的同时头顶上的军毯也燃烧起来,战士们把燃烧的军毯撇掉,大舍着身子扑上燃烧着大火的浮桥。

浮桥上都是燃烧着大伙的油壮液体,烈火熊熊,冲上去的战士们就感觉满世界都象烧起来大火一样,喘口气都很费劲,身上的衣服着火了。头着火了,全身都着火了,那也不管了。一侧往下按。另一侧往上抬,在战士们一起力下。浮桥扑通一下被翻了过来,浮桥上的火一刹那间熄灭了。

李勇用步话机喊道:“李江国、马全有马上派突击队过河,把那几个翻桥的战士撤下来,他们肯定被烧伤了。”

这一点到不用李勇吩咐,浮桥被翻过来的同时,一营和二营的突击队分别从几座浮桥上冲了过去。

西北野战军的二纵队是最能打仗的主力纵队,这次战役又被野司赋予了最重要的任务,攻击的是榆林城的正南面。

这也是榆林主防区,整个纵队从三个方向同时起了攻击,李勇的独立团被司令员放到了正中间,也就是说攻击的方向是榆林的南城门。

这一点曾经被很多人不理解,独立团能独挡一面代替一个主力步兵旅就够可以地了,怎么还能把他们放在正中间的位置?这个位置是重点中重点,他们能行吗?可是司令员不管别人说什么,谁说也不行,在纵队党委会上非要坚持把这个位置让独立团来进攻。

李勇嘴上没说什么。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肩上担…二,司令员这么做是对自只和独立团的信任,也是把丫州里担统统都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一营和二营的突击队通过浮桥从火海中冲了上去,直奔榆林的南大门,此时的榆林南大门早已被国民党守军用沙袋堵得死死的,突击队在全团战士们的目光中掏开沙袋,将炸药包摆到了城门下面。这时天已经大亮了。榆林上空又传来了飞机动机的轰鸣声,守榆林的国民党士兵惊讶地现这次解放军并没有放弃攻击,天亮了也没停止,飞机来了还是继续猛攻,和夜晚一样,前仆后继踩着自己同伴们的尸体从四面八方不停地起攻击。

转眼间十几架飞机来到了榆林城的上空,看着下面打成了一锅粥的战场,在天上高高的盘旋着,这些飞机并没有象以前那样,耀武扬威地俯冲下来对地轰炸扫射,而是在天上盘旋了一阵之后,在高空把炸弹扔了下来。

这样一来,这些炸弹在天上东飘飘西荡荡,忽忽悠悠地落在地上爆炸了,李勇看着好笑,二战时期的螺旋桨式老飞机,没有水平轰炸装置,在几千米高空扔下来的几颗炸弹能顶屁用。

这十几颗炸弹中有一颗还差点被飞机扔到国民党士兵的头上。国民党士兵这个气呀,这也太怕死了,被八路打下来两架尿都吓出来了,飞那么高扔几颗炸弹有什么用?

其实这也不怪国民党的飞行员,这些飞行员平时都是牛刨贯了的人物,天之娇子吗,哪见过这么猛的地面火力,上次被打下来两架已经吓得屁滚尿流的,这次来支援榆林当然以安全为重了,把炸弹扔下去就算完事。至于榆林能不能守住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十几架飞机胡乱扔了一通炸弹,然后晃晃翅膀飞走了,城墙上的国民党士兵是破口大骂,我军阵地上却是一片欢晓

这时通讯三排排长李佳又跑过来说司令部电话,电话里还是司令员爽朗的声音:“大勇啊,你的法子不错吗,敌人的飞机也是怕死鬼下几个蛋就跑了,司令部的人都在夸你了,你们部队的进展怎么样。打到什么程度了?”

李勇赶忙向司令员汇报突击队已经冲过了护城河,现在马上就要对城门进行爆破了。

李勇身边的步话机这时哇啦哇啦的响了起来,里面传来的正是李江国的大嗓门:“团长,已经放进去一百五十多包炸药了,你看够了吗?”

一百五十多个大炸药包就是一千五百多公斤的炸药,炸开城门应当够了。李勇喊声行了,开始吧。

一百五十多包炸药可不是闹着玩的,当时还没有电起爆系统,长长的导火索被点燃后战士们都远远地退了回来,随着导火索冒出的青烟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终于经过战士们一夜的努力。付出了重大代价,在榆林的南城门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巨大的爆炸将整个城门搂子都炸上了天,以城门为中心被炸开了一个能有三十几米宽的大口子,大约有一个连左右的国民党党守军随着城门搂子和石头瓦片一起飞上了天。

看到城墙被炸开了个大口子,李勇的心激动得嘣嘣直跳,真炸开了,说不定一切皆有可能,没准这榆林城就会因为独立团的努力而被打开。

李勇马上命令身边的司号员吹冲锋号,独立团的司号员都集中在一起,站成一排挺起胸膛,鼓足了劲吹响冲锋号,激昂的律锋号声让人感觉血都要热了。

李江国和马全有听见号声,知道这是团长在命令他们突击队冲锋,俩人从战壕里跳了出来,喊了声:“同志们。跟我冲,杀然后端着冲锋枪冲了上去。

一营和二营的战士们看见营长冲了上去,一起从战壕中爬出来,呐喊着开始了冲锋,独立团的营一级单位都编有一个警卫班,十几个警卫班的战士看到自己的营长冲了上去都急坏了,他们拼命跑到李江国和马全有的周围,用身体将自己的营长围在中间。

敌人被炸塌的城墙两侧国民党士兵不停地用侧射火力向我军冲锋的战士射击,冲锋的战士不停地有人倒下,李江国和马全有周围警卫班的战士转眼被打倒了好几个

谢谢大家的支持巴图鲁不是专业写手,一万二的更新实在是做不到,跟朋友们说声抱歉了和果时间和精力允许的情况下会尽力多更新一些的

旧答书友的一个问题。关干轰天雷。所谓的轰天雷就是的汽油桶改装的一个能射炸药包的类似于土炮的装置,这类装置解放战争时期华东野战军曾经大量使用。也带来了一定的效果,炸药包爆炸的时候可以一次性打掉敌人一个班。国民党士兵给他也起了个名字叫绝户炮。

但是这种武器也有自身的缺点,一是射度太慢,一次射后再装填很麻烦。二是射程短,步兵轻武器就很容易对它造成威胁。这类武器防御作战可以挥一定的效果,如果打攻式作战就不怎么样了,不知道以上回答是否能让朋友们满意,咱们再回到本章节上来。

冲锋的战士不停地有人被从两侧射过来的子弹打倒,可是没有人多看一眼,那怕是平时最好的兄弟也没办法多看一眼,一切都要等到战斗结束后再说,现在只有冲上去才有希望。

转眼间一营和二营就冲到了被炸塌的城墙下面,两个营按战前的分工,一营从左侧向城墙攀登,防守的是西侧反扑过来的敌人,二营从右侧登城,防守的是东侧反扑的敌人。

城门被炸开后国民党这一带的守军很快也反应过来,在一些基层指挥官声嘶力竭的叫喊中,从城墙的两侧冲了过来。

不得不说这咋,二十二军是真拼命了,也真是够硬的,独立团还从没碰见过这么厉害的杂牌部队。在陇东的时候也和一些杂牌交过手。还没见过这么硬顶着不退的,都是一触既溃,这二十二军只是武器装备不如国民党的中央军,要论战斗力和顽强要比一些中央军强很多。

冲上去的战士们扒着被炸得乱七八糟的城墙砖爬了上去,用手中的轻重武器向不顾一切反扑过来的国民党士兵射击,独立团党委给他们两个突击营的任务是要象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突破口上,为后续部队争取时间。

看到两咋小突击营冲了上去并且占领了突破口,李勇带着二梯队的战士们也开始了冲锋,要尽快上去巩固阵地,并给一营和二营提供支援。

二梯队除了马长胜的三营和宁金山的四营之外,还有卫刚的机枪营。高翔的炮营,团部警通连的警卫一排和二排,所以二梯队人数是最多的,火力也是最强的一个攻击梯队。

独立团已经把自己的家底都用上了,李玉明和三牛还有小成紧紧地贴在李勇周围。成三角型把李勇围在中间,三个人的外面是两个警卫排的战士们。

这是李玉明的警通连自己制定的战术,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一定要保证团长李勇的安全。

这个战术也是政委王成德特意安排的,用王成德的话来说,独立团没有谁都行,没他这个政委也没什么,上级再派一个过来就可以了,但是千万不能没有团长李勇,咱们这个团长啊。估计全野战军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李玉明和三牛还有小成几个人更是不用说了,他们几个在某种程度觉得李勇是不是真的能掐会算。对自己的团长崇拜得五体投地,他们自己也觉得要是把团长伤着了自己这些警卫员还不如死了算了,就算是敌人的子弹没打着,回去战士们还不得把他们几个吃了啊?

跟在二梯队后面不远的就是政委王成德带领的由王老虎的五营和张劲松的侦察营组成的三梯队。

政委王成德把团里的两个警卫排全给了李勇,自己身边只留了两介。警卫员。为了这事李勇和他还争论过,李勇是想两个警卫排他和王成德一人带一咋”可是王成德说了。除非让他来带二梯队,否则这事没商量。

政委王成德是人民解放军里最优秀的政工人员的代表,为了顾全大局,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可以不要名声,可以不要地位,连生命都可以让给战友,而把危险留给自己。独立团这回是拼了老本了,把全部家当都摆了出来,砸锅卖铁把劲全使上了,李勇这是豁出去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自己贪天之功多活了一次,就让这生命尽情地燃烧吧。

既然榆林的城墙都已经炸开了,这说明一切皆有可能,没准榆林就因为自己的到来而被我军攻破。人民解放军就会再一次创造辉煌。

榆林城城内,二十二军的军部,邓蚁听说南门被炸开顿时是暴跳如雷。拿着电话的手青筋暴露:

“你们听着,就是用尸体也耍豁口堵上,把共军给我打回去,预备队从两侧出击,各级军官都要带头冲锋,现在到了我们拼命的时候了,一二缩不前者一律就地枪毙,决不姑息,到时候可别怪我,骡八不讲情面。”

打完电话的邸宝珊在他的指挥部里不停地喘着粗气,情报显示攻击南门的是共军西北野战军的二纵队,这个王震王胡子可是真厉害,他的部队火力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硬了?

不会是打完整编三十六师共军把所有缴获的装备都给了二纵队吧?不会的,这么干不是共军的传统。

这个钟松啊,让他不要追。不要追,他偏要追,这共军是你能追得上的吗?连小鬼子都追不上八路。你能追得上?要是这个三十六师不被消灭,共军哪里会有这么强的火力,不过共军也没有把缴获都给二纵队这种可能啊。

正在胡乱想的邓默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对着手下喊道:“咱们不是还新招了五千多人吗?这些人都口口声声说自己最痛恨共军,还要和共军不共戴天,这次把他们也派上去,就让他们从正面上

独立团的第一梯队爬上被炸塌的城墙后马上遇到了敌人的疯狂反击,敌人的预备队从两侧的城墙上面压了过来,每一侧至少也得有一咋。团的兵力,吼叫着冲了上来,想把独立团打开的缺口堵上。

李勇命令一营和二营一定要守住城墙的两侧,如果被敌人压下来,独立团以前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小战士们的血就白流了。

李江国和马全有带领战士们用炸松动的城墙砖,用敌人士兵的尸体垒成简易工事,用手中的各种武器拼命射击。象钉子一样钉在那里寸步不让。

城墙不宽,敌人的兵力虽然多但是施展不开,只能是一拨拨的冲锋。但这也给李江国和马全有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两个营经过一夜的攻击作战伤亡不减员严重,弹药也不充足。但既然团长命令死守。就是剩下一个人也要守住。

被炸开的城门后面是一条宽阔的街道,离城门能有几百米的地方敌人修建了坚固的街心环型工事,这时从正面敌人的环型工事冲出来大量的国民党士兵,在工事里机枪和迫击炮的掩护下嚎叫着向我军冲来。

国民党的一个军官声嘶力竭地喊道:“弟兄们,你们的房子让共军给分了,你们的土地让共军给分了,你们的钱财让共军给分了,你们的老婆也让共军给分了,你们的一切都没有了,现在这些共军就在你们眼前,冲上去把共军撕碎。你们的一切就都回来了,冲啊,弟兄们

这些新参军的国民党士兵大部分都是西北地区地主老财的狗崽子,对我们军队极端仇视。在敌人的军官鼓动下瞪着血红的眼睛向独立团的阵地扑来。

敌人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利用三方面的优势兵力把我军突入城内的部队赶出去,然后再堵住突破口。

李勇当然很清楚敌人的用意小命令二梯队从正面坚决挡住,鉴于一梯队在突破敌人城外防御阵地时伤亡颇大减员严重,李勇又命令卫网从机枪营抽出两咋。排配属给一营和二营,来加强他们的火力。

此时独立团的战士们已经把红旗插上了榆林的城头,象血一样的红旗在寒风中呼啦拉飘,在激烈的战场上非常显眼,李勇用步话机紧张地向司令员汇报,独立团已经突破了敌人的防线,炸开了城墙,现在全团的兵力已经全部投入进去了。敌人正在疯狂反扑。

司令员听到独立团已经突破了南门高兴地说道:“干得好啊大勇,干得漂亮,不愧是我王胡子的兵小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战斗打到现在。我们全野战军只有你们独立团突破成功。别的部队还在城外和敌人成胶着状态,敌人肯定会把力量都用到你们那里,我命令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守阵地,守住突破口,纵队预备队马上就到,听明白了吗?给我复述一遍

司令员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口气和李勇说话,看来司令员也是真急了。李勇在步话机里大声回答:“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阵地,明白了。”下完命令的司令员通知预备队准备战斗。从独立团打开的缺口冲进去。尽量减少独立团的压力。然后又用电话通知野战军总部,“二纵队从南门突破成功,正在打敌人的反扑

西北野战军总部。头花白的老将军正在焦急地等待各部汇报情况。战斗打了快一天半了,形式不理想,虽然伤亡不但进展不大。

军边踱步边想。难道又要象第弄个亢功而四一个榆林的敌人就这么难啃吗?和朱老总还有周副主席以及中央的各个长还在等待我们的消息,我们怎么办?是继续打下去还是和第一次一样为了减少的亡而撤下去?

正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一个参谋拿起电话听了一下然后递给老将军:“彭总,二纵队王司令员电话。”老将军拿起了电话,只听了几句话紧皱着的眉头就舒展开了,冲着话筒大声说道:“太好了,王胡子,真有你的,告诉你的部队一定要坚持住,我把咱们野战军总预备队也给你调过去,就从你们打开的突破口突进去,这回我看这介。顽固的邸宝珊还有什么咒念,用什么力量来挡住我们。”

老将军想了一下又说道:“是哪支部队突进去的,我要给他们记功,什么?又是这个李勇,这个小家伙还真的有两下子,不过王胡子你的胆子也是蛮大了点,把他们一个团当成一咋。主力旅来使用,这也就是你能干得出来。

电话另一头的王震司令员哈哈大笑:“老总,我王胡子的兵个顶介,都是好样的,好消息还在后面,部队有进展我马上通知你,你和政委就准备给他们记功吧。”

战斗进行快一天半了,卫网的机枪营这才正式投入战斗,战士们摩拳擦掌地鼓足了劲,有的战士还对别的营说道:“看到没有,咱们重机枪营才是真正的主力,关键时候到了,这回看我们的。”

从正面街心工事里冲出来的敌人也弄不清有多少,黑丫丫地满街都是,一个个嘴里疯狂地嘶喊着,吼叫着,端着枪,边射击边向我军阵地冲了过来。

机枪营除了支援一营和二营的两个排,余下的二十几挺马克沁被李勇摆到了阵地的最前面,间隔五米排开。成箱成箱的子弹放在重机枪旁边,黄澄澄的弹链被副射手用手拖着。

看着蜂拥而上冲过来的国具党士兵李勇不禁冷笑了笑,面对独立团的重火力用这么垃圾的战术进行冲锋和找死也没什么区别。

冲锋的国民党士兵越来越近。由四百米到三百米然后是二百米,等这些士兵冲到离独立团的阵地只有不到一百米的时候,李勇大喊了声“打。”

随着李勇的喊声,我军二十几挺重机枪同时开火了,这一下场面太恐怖了,一挺机枪射击时连的声音能听得很清楚,可是二十几挺重机枪齐射就让人觉得耳朵里轰的一下,然后就是嗡嗡做响什么也听不到了。

子弹象狂风一样向国民党士兵席转而去,弹壳崩得遍地都是,冲锋的国民党士兵顿时是血肉横飞,就象成熟的庄稼遇到了强台风,一起被按倒在地上,整个街桶子里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就没有一个活人了。

冲在最前面的几排士兵被连的重机枪子弹拦腰打断,每个冲锋的国民妥士兵身上都至少中了十几的重机枪子弹,足足能有上千多的士兵死在了独立团的重机枪火力下。

场面太恐怖了,这一子就把街心工事里的敌人镇住了,这共军的火力太凶狠了,八路军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独立团的战士们也是第一次看到二十多挺重机枪齐射的场面,有的战士嘴巴张开都合不上了:“我地乖乖,这也太厉害了,算这帮国民党倒霉,碰上咱们独立团了。”

而那些老八路军战士看到这一幕血都要沸腾了,至打当八路那一天就因为武器的问题憋气,以前打小鬼子是这样,后来打国民党更是憋气。

国民党正规军的装备比小鬼子厉害的多,不管是小鬼子还是国民党都叫咱们土八路,没想到咱们也这么厉害了,这才叫八路军,叫解放军个这才是主力部队正规军的表现。

街心工事里的国民党军官看到这一场景倒吸了口凉气,这伙共军太猛了,再出去冲锋怕是没人敢了,如果自己强制命令部队冲锋没准会激起兵变,就是敢出去也和找死没什么两样。

想到这里的国民党军官只好命令用迫击炮攻击,别说把共军打回去,看这架势能不能顶住都够戗,也不多想了,能顶多长时间就顶多长时间了。

这时候政委王成德带领的三梯队也到了,李勇让三梯队支援两侧城墙上的一营和二营,陷入苦战中的一营和二营得到了三梯队的支援也稳住了阵地。

在机枪营开火的同时,高翔的炮营也不停地和敌人进行炮战,这次战斗高翔的炮营算是立了头功了,从战斗一开始就全力攻击,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山终干在炮营的猛烈炮尖打击下,敌人街心,事里的迫公地从有了声音,估计是被我军的炮火非坏了。

没有了炮火的攻击,又不敢出来冲锋,看来敌人是下定决心要死守了,但是我军如果也象国民党刚才那样冲锋也会受到敌人的火力打击。

李勇是谁啊!他才不那么傻,看到敌人龟缩不出,李勇命令炮营继续攻击,他们不是不出来了吗,咱就用炮弹把这伙敌人炸个烽八烂。

可是这时炮营的营长高翔哭丧个脸说炸不了了,炮弹用没了。李勇忙让战士去后面通知抬重营,让他们把炮弹送上来,李勇嘴里还叨咕着:“这个抬重营是怎么回事,炮弹都打没了怎么还不送上来,孙全厚和何翠花干什么去了?”

高翔拦住那个战士对李勇说:“团长,不用通知抬重营了,这事不怪老孙和何翠花,我早让人通知了,咱们团的炮弹全都打没了,抬重营那里也是一都没有了李勇想想也是,炮营不停的打了一宿零半天,这炮弹也该没了,这还是打完三十六师有了大量的缴获,要不早就没了。

没有就没有,有炮弹能打仗,没有炮弹也得打仗,武器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只要用心想,办法有的是,这打仗的招数多了。

李勇把高翔叫到一边,小声说道:“把你们营的主要炮手都留下,其余的都带过来,咱们团人手不够,现在能多出个人就多出份力量

高翔明白李勇的思,独立团的伤亡不兵力有些吃紧,迫击炮营的老炮手培养起来不容易,轻易不能损失掉。

“知道了团长,我留下一百个老炮手,剩下二百左右人都带过来高翔的炮营与敌激战了这么长时间,也出现了不小的伤亡,留下了一百个炮手后,剩余能参加战斗的人员已不足二百人。

李勇又命令马长胜的三营和宁金山的四营从街心工事的两侧,一排排的民房里冲过去,坚决不从正面强攻,面对敌人的防御火力从正面强攻的是傻子。

怎么冲过去?能翻墙就翻墙,不能翻就打洞,洞打不通就用非药炸开一条通路,反正不能象那些国民党那样让战士往敌人的枪口上撞。

三营和四营接了命令后马上从两侧冲了上去,战士们从房子上,从院墙上翻过去,墙矮一点的就跳过去,跳不过去的就在下面掏个洞钻过去,遇到坚固高大的房子洞也掏不了的,就用小包炸药炸出一条通道来,一点一点向街心工事接近。

敌人现了战士们的意图,也派出了部队在左右两侧的民房里与我军进行逐屋争夺,国民党的二十二军只有不到两万人,在人员上和西北野战军一比是处于绝对的劣势,因为兵员不足,派出来的大部分都是网参军的新兵,这些人到是有股子不怕死的劲头,端着手里的步枪与我军战士拼命。

当过兵的人都知道,没经历过战阵的新兵和老兵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特别是那些久经战火的老战士,在眨眼间就能决定生死的战场上十个新兵也不是一个老兵的对手。

独立团的兵大部分装备都是冲锋枪和轻机枪,这样的武器装备非常适合巷战,在狭窄的房屋和街道里,战斗的距离只有十几米二十米左右,这样的距离把身管短能连射击的冲锋枪威力挥的淋漓尽致。

独立团每三个人为一个战斗小组,现人影晃动三支冲锋枪就一起扫射,然后再扔过去几颗手榴弹,国民党的士兵经常是网一露面就被打得一身是眼。

战士们一条街道一个屋地与敌人进行巷战,一点一点向前攻击,国民党派出来的新兵终于挡不住了,没有被消灭的逐渐被撵回了街心的大环型工事里,与我军继续顽抗。

现在的独立团在被炸开的突破口的左侧城墙上是一营和侦察营,右侧城墙上是二营和五营,从两侧民房里进攻的是三营和四营,正面防守的是机枪营和炮营的一部分,再有就是警通连的两个警卫排了。

正面街心工事里的敌人不敢出来进攻了,可两侧城墙上的敌人还在向我军阵地疯狂扑来,李勇第一次感觉兵力有点不够用了,现在就看三营和四营能否从街心工事的两侧突破成功了。谢谢朋友们的支持,榆林战役多写了点,不过在当时,真实的榆林战役也确实是非常惨烈,就用这几篇不成样的小文章还纪念那些牺牲的战士们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要他们从两侧包抄讨去。把敌人的街心事解决了。版联了。在李勇盼望的目光中,三营和四营的战士们在马长胜和宁金山的带领下,终于靠近了街心的大环型工事。

马长胜和宁金山这两个老八路出身的战士很有经验,迅指挥战士们上了环型工事两侧民房的房顶,这也是当初组建特务连的时候李勇跟赵团长要有战斗经验的老战士的原因了,一个打过多年仗的老战士宝贵之处不是他自己怎样怎样,而是他能带出来一支和他一样的部队来。

只见这个大环行工事高度到是不高,比周围的民房还要低一些,全都由钢筋水泥的大碉堡组成,碉堡上设置了多个射击孔,射孔里的机枪在不停地向独立团所在的突破口方向点射。

环行工事里的各种设施坚固异常,看来榆林的国民党二十二军早就有了死守的决心,象这样的工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修起来的。

战士们先在马长胜和宁金山的的指挥下趴在周围的民房顶上从上往下使劲猛砸手榴弹,敌人的工事上空象下了一场手榴弹雨,暴露的敌人大部分被直接炸回了老家,少一部分钻进地堡里说什么也不出来了,在地堡里不停地用机枪往外扫射。

战士们的手榴弹对地堡没用,扔在碉堡上面只能炸出个白点,子弹又不会拐弯,看着下面钢筋水泥的工事是一筹莫展,有的战士向马长胜说道:“营长,咱们下去吧,手榴弹没丹,咱们不是还有炸药吗,用炸药把他们全炸飞。”

“不行,不能下去,下去是能把敌人的火力点干掉,但是咱们的损失也小不了。”宁金山回答。

这咋,大环行工事没有射击死角。虽然高度低了一些,但人也下不去,你只要一跳下去就会被碉堡里的机枪火力打死。

“那怎么办?咱们这么多人就趴在这里干瞪眼?”有的战士问,宁金山别看平时话不多,但却是个很聪明的战士,想了一想还真让他想出个办法来。

手榴弹不是没用吗?那咱们就用炸药,把炸药包当成手榴弹扔下去,看看效果怎么样。

当即有几介。战士把手里的炸药包拉火后扔了下去,有一个很准地扔在了一个大碉堡的顶盖上面,随着一声轰的爆炸声,这个十公斤重的大炸药包在碉堡的顶盖上爆炸了,只见这个大碉堡晃了几晃摇了摇还是什么事都没有。

宁金山看到十公斤的炸药包都没办法把这个碉堡炸开也有点犯愁,这已经是独立团最大的炸药包了,这么个大家伙都没用小一点的是五公斤的更不行了。

用炸药也是有学问的,炸药包捆的越实压的越紧越有劲,而且是炸高不炸低,炸药起爆后爆炸的力量是向上的,所以这个十公斤的大炸药包扔在碉堡的盖子上没起什么作用。

细心的宁金山马上又现了一个问题,别的碉堡还在继续射击,这个被炸中的碉堡虽然没炸坏,但里面的机枪却不响了,等了几分钟碉堡里面还是没有反应,宁金山有点想明白了,碉堡虽然没炸开,可里面的人大概没被震死也被震晕了。

想到这里宁金山高兴地对着战士们说道:“碉堡里的人是被震晕了,先往碉堡的顶盖上扔两个炸药包,爆炸过后马上跳下去,多用几咋。炸药包摞在一起,同时爆破,我就不信炸不开。”

听宇金山说完的战士们兴奋异常,又有两个炸药包在一个大碉堡的顶盖子上爆炸了,还真让宁金山说对了,这个大碉堡里的机枪马上就不响了,有一个班的战士跳了下去,趁着火力停顿的工夫在一个大碉堡侧面火力死角处摞了六个十公斤的大炸药包,随着一声沉闷的爆炸声,这个大碉堡被炸的粉碎。

这个大环行工事就象一个大钢盔一样,一打开缺口就好办了,碉堡是死的,一但被打开缺口就会行成火力死角,战士们再冲上去就方便多了,这样的碉堡群要想不被消灭只有派人出来把冲上来的独立团战士们打掉才行,但这些嚎叫着要和八路拼命的士兵这时候却没有了出来拼命的勇气。

在独立团的战士们刚刚接近环形工事的同时,纵队的预备队到了,带队的指挥员找到了李勇,纵队预备队是二纵队的一个主力步兵旅,因为在一起开了几次会的缘故,旅长和李勇也很熟悉,见到李勇就大喊道:

“我说大勇啊,你们独立团还真是不含糊,这次战斗抢了我的买卖,本来是我们主攻的方向让给了你们,我们当了回预备队,但还真是露脸,现在就你们独立团主攻的方向把突破口打开了,别的部队还在城外和敌人纠缠那,你把这里的情况和我说一下。”

李勇马上向这个旅长介绍,突破口是打开了,但敌人不甘心,把力量全压在我们身上了,现在是从三个方面向我们扑来,想把突破口堵住,战斗

这个旅长听完李勇的介绍说道:“突破口既然打开了就堵不住了,这样吧,你把你们团两侧的兵力撤下来,从两侧城墙上扑过来的敌人交给我们旅,你们团负责从正面上去,你看怎么样?”

经过协商后独立团负责从正面进攻,纵队预备队从两侧攻击,刚刚还从两侧反扑的敌人看到八路军的援兵大部队来了,纷纷掉头往回跑。

李勇则带着独立团的战士直扑街心的大环型工事,预备队的指挥员带队出击之前扯了李勇一把:“大勇啊,你小小子这回又立了大功了出来的时候司令员告诉我了,咱们野战军的总预备队马上跟在我们后面过来,你这家伙啊,连野战军总预备队都得看你小子的情况来确定攻击时间了,牛啊,不是一般的牛。”

经过独立团战士们的努力,敌人精心设置的大环型工事终于被消灭了,钢筋水泥的工事被炸药炸的七扭八歪,人身上和武器上的零件到处都是。

在独立团解决掉大环行工事的同时,西北野战军的总预备队也到了,好家伙啊,足足的一个纵队的兵力从独立团打开的突破口涌了进来。人流象水银泄地一样。喊杀声是震天动地,国民党二十二军的士兵再也坚持不住了,哗一下子退了下去到处乱跑。

李勇看到这种情景是一阵阵兴奋,国民党这个堡垒榆林城看来是守不住了,自己的努力有了回报。

看着满世界乱跑的国民党士兵,李勇把几个营长和教导员都叫到了自己身边又连着下了几道命令,敌人是支持不住了,后面的事让兄弟部队去完成吧,咱们就不管了,突破口一打开我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下一步的行动是:

“一营、二营、三营、四营,由政委带领,马上带上几个俘虏去找敌人的弹药库,记住了敌人要消灭,弹药要留下,咱们团这次是亏大了,伤亡大不说,这弹药的消耗的也太厉害了,子弹手榴弹不说了,高翔的炮营一炮弹都没有了,这个二十二军有几个弹药库咱们不知道,但是起码咱们团要占领一个。

老孙和何翠花,你们抬重营去找敌人的粮食和备品仓库,意思和刚才我说的一样,起码要占领一个,敌人要消灭,伤亡不能大,仓库还要保护好。

剩下的五营、侦察营、机枪营、炮营的一部分和团部的警卫连两介。排一起跟我直插敌人二十二军的司令部

听到李勇要带战士们去敌人的司令部,别的干部战士到是没说什么,军人吗,一切行动听指挥,团长的命令认真执行就是了,就连政委王成德对李勇的指挥和任务分配也没说什么,战场指挥团长说了算,别的事情政委说了算,这也是我军的传统。

政委王成德也正准备带领战士们去占领弹药库,可是有一个人是实在不高兴了,谁呀?还能有谁,这个人就是抬重营副营长何翠花,这何翠花是说什么也要跟着李勇去打敌人的司令部,说是让老孙带队去抢仓库就足够了,她就不用过去了。李勇感到一阵阵好笑,这个何翠花呀,让你说她什么好?就这股子好战的劲头一般的男人也比不了,要是崔练好了还真是一个好兵,不过在战场上不遵守命令的毛病必须得让她改掉。

何翠花同志,你也是个老兵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第一条是什么?给我背一遍,看到何翠花没吱声,李勇又说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老祖宗说的道理你难道不知道吗?咱们团这次损失不要是能把敌人的仓库捞到手就算是你们营大功一件,要不你让咱们团以后的补给怎么解决?

靠上级?你看看兄弟部队的那些个破烂装备就知道了,所以呀还得靠咱们自己,我这虽然有点自私,但也是为了咱们团的战斗力不是?

一刚刚学会加精华,悬赏积奖励什么的还没学会,朋友们谅解下,以后慢慢学,学会了补上。

二关于狙击枪的问题,西北战场是最穷的一个战场,李勇和他的战友想抢都难,到哪里去找狙击步枪?另外狙击作战也不是这本书的主题。

三主角和女人的问题,是男人谁不想女人?除非他是太监,有的时候太监也是会想的,咱们的李勇当然也是多几个女人为好,怎么解决女人和不犯错误的矛盾?会有办法的,现在还不能说。

四内战的问题,这是个老问题说的有点多了,写解放战争巴图鲁也想了好长时间,但解放战争是人民解放军光辉历程里不可抹杀的一笔重彩,写人民军队就离不开它。不会是老打内战的,细心的朋友们看一下介绍就能知道点,老打内战怎么能开疆扩土?

二着何翠花闷头不吱声,李勇又继续说道!“众次是你小斗拙尖完成任务,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任务一定要完成,还不能有太大的伤亡,你是你们营这次战斗的指挥员,要好好想想怎么去完成任务,不能老想着去打敌人的指挥部。”

见何翠花不说话,李勇叹了口气说道:“咱们团的伤亡你都看到了,敌人的仓库也不是没有守备部队,要想办法怎么用最小的伤亡来解决战斗。明白了吗?”

李勇的脾气大家早就熟悉了,这家伙指挥打仗那是没问题,又精又滑的。但就是有点本位主义思想,老想着多吃多占,不过大家也都能理解,用李勇的话来说那就是:

主力部队吗,当然要有个主力的样子,在平时多吃多占点能有助于战斗力的提升?虽然大家对他这话不怎么赞同,但独立团的战斗力确实很厉害,这一点到是有目共睹的。

做通了何翠花工作的李勇带着王老虎的五营小卫网的重机枪营、张劲松的侦察蓉、高翔的炮营和警卫连的两个警卫排直奔敌二十二军的军部。

独立团突破敌人的城防公事以后,野战军总预备队向敌人纵深起了攻击。我军突入城内的部队与敌二十二军在城内的大部分地区打起了巷战。

这么一来敌人别的守城部队也无心坚守。纷纷从防守的地段撤了下来,就这样我军别的方向攻城部队也相继突破了敌人的外围阵地,整个榆林都陷入了激烈的巷战之中。

在短兵相接的战斗中西北野战军的人数优势渐渐显露出来,巷战吗,枪多和人多是一定占优势的,国民党二十二军的士兵有的被消灭,有的投降,最后剩下的被压缩到了一些大的据点之中继续顽抗,这个二十二军确实是顽固,到这个程度了还是不放弃,继续死守顽抗。

李勇带着部队对小股的敌军并不动攻击,在几个俘虏的带路下,绕过了几个敌人的防守据点,从后面接近了敌二十二军的军部。

在此时的敌二十二军军部里一片混乱。士兵和军官象走马灯一样也不知道在忙呼什么,一个个是晕头转向。敌军长向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拿着无线电台大声喊叫。也顾不上什么保密的要求。用明语呼叫:

胡长官,我军的支援部队怎么还不到?现在共军已经突破了我的城防工胡,你听到了吗?共军已经突破了我的城防工事,我军正与共军进行巷战。要是援军在半天之舟还不到达,榆林就完了。

什么?要派空军来支援?我说长官,我们现在和共军在进行巷战,是巷战,空军来了支什么用?再说了就算是没进行巷战空军来了也没用,被打下两架后那些飞行员的裤子都尿了吧?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地面部队,是地面部队,胡长官,榆林要是丢了,你也跑不了干系,委员长是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

什么?还要固守?我说长官,共军的西北部队有八万多人,我的二十二军只有不到两万人,你还让我怎么固守?拿什么来固守,我的部队都要拼光了,这斤,刘勘带领的支援兵团到了什么位置?我和他联系不上,拜托了胡长官,你让他们抓紧行军,如果能在半天之内到达。我的榆林还有一线希望,否则我们不是战死就是要当俘虏了。

二十二军的军部是由一座四层楼的主楼。加上一些零散的建筑组成,四周修有高大的围墙,军部的警卫部队在四周和院子内修建了防御工事,四层楼的每个窗口都安排了火力点,围墙上也掏了无数的射击孔。

邓等一些高级军官心存幻想和侥牵心理,妄图凭借坚固的防御工事据守,与我军进行巷战。给国民党的增援部队换取时间。

敌人的警卫部队果然不简单小装备精良。弹药充足,对邓默等人也很忠心。独立团的部队网一露头就被猛烈的火力打了回去。

李勇现在所带的部队是以王老虎的五营,张劲松的侦察营为主要攻击力量,以卫网的机枪营为主要的掩护力量。

高翔的炮营炮弹都打完了。老炮手留在后面没过来。带过来的只有不到二百人,武器大小和长短不一,主要是临时调过来的一些步枪和以前装备的驳壳枪。他们当然不是主要力量。警卫连的两个排只要能让团长不出事就算完成任务了二

独立团已经摸到了离敌人军部不到一百米的民房里,没有办法再往前去了。前面靠近二十二军军部围墙的民房都被

距离敌人二十二军军部只有不到一百米。可就这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如果指挥不好就会给战士们带来不必要的伤亡?

这个距离不用望远镜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李勇想了一下把高翔喊了过来:“把你们营分成三拨。从三处起佯攻,把敌人的火力和注意力吸引过去,每拨带两挺重机枪。注意,虽然是佯攻但也要把戏演象,还要减少不必要的损失。准备好之后用步话机通知我,能作到吗?”

李勇让高翔负责佯攻是有想法的,他的炮营只带过来不到二百人,武器又不行,战斗力要比别的营低的多,虽然说用他们强攻很勉强。但是打佯攻却是正合适,也可以把别的部队人员解放出来,对二十二军军部攻击的主力还得要王老虎的五营和张劲松的侦察营。

高翔笑嘻嘻地说:“放心吧团长,跟着你这么长时间了,这肚子里的弯弯绕也学了点,保证完成任务。”

五营长王老虎正在观察敌人的射击阵地,头也不回地说道:“高翔,你抓紧时间准备,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要是完不成任务。团长和政委是不会饶了你的,到时我看你还怎么笑得出来。”

王老虎是独立团的营级干部里最有资历的几个人之一,也是最不爱说话的一介”可一但说点什么别人都很服气。

高翔听王老虎说完后什么也没说带着他们营的战士和配属给他们的六挺重机枪向别的方向绕了过去。

李勇把五营长王老虎、侦察营长张劲松机枪营营长卫网、警通连连长李玉明叫到自己身边,指着敌人的工事和火力点说道:

咱们团要是能把二十二军的军部端掉就解决大问题了,这榆林的敌人起码能垮掉三分之一,还记得咱们在陇东打县城里的骑兵团吧?没有了指挥的部队连一半的战斗力也挥不出来,这次咱们还是要先把敌人的脑袋干掉,打蛇打七寸。咱们不但要打七寸,还要连脑袋都给他砍下来

王老虎几叮,人兴奋地看着李勇:“团长,你就下命令吧,你怎么指挥我们就怎么打。这伙敌人既然落到咱们手里,算他活到头了。”

李勇点了点头:“敌人的指挥部是一定要端掉,但硬上也不行。那么干伤亡太大,和敌人拼消耗的傻事咱们可不干

听到这里张劲松接道:“团长,那怎么办?想减少伤亡,挖地道是最好的办法,但现在再挖地道时间也来不及了

李勇用手指头敲了一下张劲松的脑袋:“谁说咱们要挖地道了?打仗不能死脑筋,咱们在城外挖地道是为了防止被敌人的炮火杀伤,现在这个二十二军的军部里有炮吗?。

张劲松挠了挠脑袋说:“好象没有这不得了,他没有炮火咱们挖地道干什么?。

张劲松不服气地说道:“团长,敌人没有炮火不是还有机枪火力吗,要是不挖地道咱们硬上肯定伤亡小小不了啊。你不是老和我们讲,打仗不能干傻事吗。

李勇边观察敌人的火力点边说:“谁说咱们要硬上了,你多长几介,心眼行不行?又不挖地道。又不硬上,那怎么上?”始终也没说话的卫网给了张劲松一拳头:“你瞎吵吵什么,团长说有道理就是有道理

李勇脑袋里不停地计算着各种攻击方式和所要付出的代价,突然李勇喊道:“劲松,你带一部分人到老乡家里借几部小推车来,还要带一部分的木板和钉子锤子类的东西小还要多借几条棉被,记住要给老乡打收条。损坏了的东西等咱们打完仗让地方政府去陪张劲松不解地问:“团长。要这些东西干什么?这些破烂也能打仗?”

王老虎这时又说了一句:“劲松你怎么回事?团长让你借你就借,哪来这么多废话,快去?。挨了的张劲松哼哼唧唧地带着人走了。

等了不长时间张劲松带把东西都借了回来,在战士们注视的目光下,李勇指挥李玉明和三牛等人带着几个战士把手推车上用木板钉了几个架子。然后又让战士们用一些破口袋装上沙子,把口袋码到车上。再让战士们把棉被都用水浸湿盖到车上。

巴图鲁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票、票票、票票票、连着说了八遍,真的,嘴都冒白沫子了。

二圳,书友泽东在评论区的留言,有点脸红了。朋友亿一结们里有剩余的票,感觉还可以就支持一下,花币买票的事就不必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舌来的。

做好这一切后李勇说道:“同志们,敌人现在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就是他们藏在墙后面的重机枪火力小我们的炮弹打完了,手摇弹又又因为距离太远够不到,所以咱们就用这个土坦克来对付他们,大家别小看这个土家伙,把几层棉被浇湿了子弹是打不透的,等一会高翔他们打响后咱们的爆破手就藏在这几个手推车的后面对敌人的围墙实施爆破。”

交代完注意事项后李勇用步话机向高翔出了并始的命令,高翔的炮营马上从几个不同的角度对这二十二军的司令部实施佯攻。

高翔和他们营的战士们大声呐喊着杀呀砍呀的。但没有进行冲锋,只是用手中的武器对敌火力点实施密集射击,因为手里有了六挺重机枪,高翔他们佯攻的火力显得异常密集和凶猛。

二十二军指挥部里的防御火力刹那间被吸引过去,和高翔他们对射起来,李勇看到机会来了,命令爆破组立即进行攻击。

几辆装满沙子盖着被子的手推车被推了出来,每辆车由两个战士负责推车。车的下面都跟个两个猫着腰夹着炸药包的爆破手,围墙后面的敌人看见这几个奇怪的东西吃了一惊,随即火力开始向这几部手推车上招呼。

战士们惊喜地看到子弹打在被水弄湿的棉被上什么事没有,密集的火力楞是打不透用湿棉被和沙子口袋武装起来的手推车,这个土家伙还真是管用,转眼间几个手推车前进了几十米。敌人看子弹打不透这个用土办法武装起来的怪东西,就从围墙后面扔出来成排的手榴弹,落在地上轰轰响个不停,爆炸起来的弹片四处乱飞。

独立团的战士那容得守军这么猖狂,掩护火力马上开火。围墙被重机枪火力打得砖头瓦片乱飞,一时间敌人围墙后面的火力被压制住了。

可正当爆破手快向前推进的时候一个李勇没想到的问题出现了,围墙后面的敌人射孔都是平射火力,这样的火力点很容易被独立团的尖力压制。但敌人的军部主楼是个四层建筑,每个窗口都被守军当成了火力点,这么一来敌人主楼上的火力是居高临下往下射。

独立团的每辆手推车都由两个战士负责往前推,这两个推车战士的姿势没办法放得太低,手推车只往前推出了五十多米,每辆负责推车的战士就全部被从楼上窗口射出来的火办打倒了。

卫刚的机枪营调出了六挺重机枪给了高翔的炮营作为佯攻之用,其余的二十多挺重机枪对付敌人的正面火力是足够了,但是对敌人军部主楼的封锁就显的有点不够用了。

军部大楼的窗户太多了,每个窗户都是用沙袋垒起来的火力点,从各个窗口中射出来的子弹不但封锁住了往前推进的手推车,连独立团的掩护火力也遭到了他们的有力还击。

担任掩护任务的机枪营战士们不断出现伤亡,负伤和牺牲的战士被迅抬了下去,替补射手马上补了上来。重机枪还在不停地射击。但是我军的爆破手还是被敌人军部大楼的火力压制在手推车后面抬不起头来。

看着被抬下去的战士们,李勇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独立团准备了两个多月,伤亡了这么多人,好不容易打到了敌人的指挥部了,就剩这么最后一哆嗦了还能让老子把门牙崩了?

脑袋高运转的李勇把卫刚叫到了自己身边,让他把他们营的两挺高射机枪推过来,这是独立团上次打三十六师缴获的武器,美国产加特林高射机枪,口径刀毫米,射高三千米,有效射程二千米。能有效对付在一千五百米以下空中目标。

这两挺高射机枪独立团只有两挺,被卫月当做宝贝一样,不到关键的时候说什么也不往出拿,这次打榆林只是在城外打飞机时开过一次火,剩下的时间里就一直闲着。

机枪的下面有轮子可以用车来拖带,射手的前面有防弹钢板,可以有效防止子弹的伤害。

李勇让战士们把这两挺机枪营的宝贝推出去,用这两挺高射机枪对准敌人大楼上的火力点平射。一定要压制住敌人火力。

这两挺机枪推出去后马上被敌人现了。子弹打在防护钢板上当当响。几个战士躲在钢板后面使劲往前推,一直推到被敌人火力心咙么声路的年推车旁年推出下面还藏着两个爆破年,州战十被大楼上的火力压得连动不能动。

看到高射机枪被战士们推出去了好几十米,李勇在后面大声喊道:“可以了,开始。”

大口径高射机枪在近距离平射的威力是很恐怖的,只有不到一百米左右的距离,马上产生了很好的效果”刀毫米高射机枪弹象两条火龙一样把敌人设在窗户后面的火力打得抬不起头。

有的地方连窗户带人都被打掉,砖墙都被打塌了,趁敌人的火力停滞时机。爆破组的战士猛的冲了上去。

随着几声巨大的爆炸声。敌人军部的围墙被炸得粉碎,围墙后面顽抗的敌人士兵和武器也随着围墙上了天。

王老虎的五营和张劲松的侦察营以炸药包爆炸起来的烟雾和灰尘为掩护,展开战斗队行,三人为一个战斗小组顺着被炸开的围墙豁口冲了进去。

敌人军部大院和楼里马上响起了短兵相接的枪声和肉搏声,这个二十二军虽然是国民党的杂牌部队,但是却非常死硬,在一些军官的指挥下边打边退,独立团两个营的战士们都冲了进去还在顽抗。

这时在周围佯攻的高翔和炮营战士们也冲了进去,军部大院里的国民党士兵都被压缩到了四层大楼里。

王老虎、张劲松、高翔带着战士们和敌人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争夺,每一条走廊,每一个房间和楼梯的拐角处都要用猛烈的战斗来解决问题。

独立团战士们装备的冲锋枪在巷战中挥了巨大的优势,房间里不时传出冲锋枪的三点射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三人一组的战斗小组也有利于火力的挥。

但即使是这样,战士们的伤亡也一点点加大,李勇看着不断有牺牲和负伤的战士被抬出来,几次要和战士们一起冲进去,但都被李玉明和三牛等人死死拉住。

李勇也是大意了,把独立团的力量大部分都派了出去,以为凭借手里现有的力量解决掉二十二军的军部应该没什么问题,没想到遇到了这么顽强的抵抗。

看到冲进去的战士们迟迟解决不了战斗。李玉明也是急的直挠脑袋,他手里还有个警卫排一直没有动用,最后李玉明让小成带一个班保护好团长,他自己和三牛带着两个警卫排的战士们冲了上去。

临上去之前,李玉明告诉小成,如果战斗没结束,敌人军部大院里还有枪声团长就上去,不管什么原因战斗结束后他都要小成和这一介,班战士的脑袋,目的只有一个,团长千万不能出事,连负伤都不行,什么时候战斗结束了再让李勇过去。

李玉明带着两个排的战士们冲进去后枪声马上密了起来,两个警卫排的战士都是冲锋枪和驳壳枪,打巷战正合适。

在李勇焦急的等待中时间又过去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敌人军部大院和楼里的枪声逐渐平息下来,王老虎和李玉明让战士们告诉李勇可以过来了。敌人全部被消灭了。还抓住好几个大脑袋,李勇带着小成和身边一个班的警卫战士来到大楼里。

此时的敌二十二军的军部大院里一片混乱,到处是打坏的武器和敌人的尸体,军部大楼里的墙壁上布满了子弹洞,各种文件电报的纸片乱飞,各种迹象都显示着刚才战斗的激烈。

这时一架担架抬了出来。李勇到了近处一看是警卫一排的排长三牛,只见三牛脸色煞白眼睛紧紧的闭着,右胸上一大片血迹,张劲松一条胳膊用绷带吊着跟在三牛的身边。

李勇觉得脑袋翁的一下,他和三牛还有小成等人的感情及深,李玉明和三牛还有小成每次战斗最危险的时候都是用自己的身体为李勇遮挡可能射过来的子弹,李勇也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拿他们当自己一辈子的兄弟,打仗时候是上下级的关系小平时和亲兄弟没什么两样,看到三牛负伤李勇就觉得血直往脑袋上涌。

张劲松告诉李勇三牛是为了掩护他才负的伤,子弹从右胸穿了过去,伤很重。李勇什么也没说,铁青着脸让担架马上抬走,然后用步话机联系卫生队的胡小莲。让她作好准备,一定尽最大努力把三牛抢救过来,联系完卫生队李勇又看了看张劲松的胳膊,张劲松咧着嘴说:“放心吧团长,我这胳膊被子弹打了个洞。骨头没事。”

二到二牛负重伤的消息。把卫生队的队长胡小差急坏,;洞为是卫生队队长的关系,战士们经常去卫生队求医找药的,胡小莲和团里的战士们都很熟悉。但是要说关系好感情深还得说是张劲松侦察营的那些老战士们,也就是最初特务连侦察排的那些老人。

胡小莲当初认识李勇就是因为这些老侦察员把李勇抬到她家里养伤,俩人有这么个机会才互相认识和熟悉,这才有了现在的卫生队长胡小莲。要不现在的胡小小莲还是一山沟里的小媳妇。

她和李勇这些事侦察营的老战士们都很清楚,也都为她感到高兴,那个年代的一个小寡妇找介,好男人不容易,三牛和小成在李勇养伤期间一直陪在李勇身边,和胡小莲的关系就象姐姐和自己的兄弟一样。

三牛和小成几叮,人平时也很维护胡小莲。就连新来的何翠花对团长李勇有什么风吹草动也会被几个人汇报到胡小莲的耳朵里,别看胡小莲没成天看着李勇,可是何翠花有点什么事胡小莲心里都有数,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听到三牛重伤,胡小莲眼泪都下来了,赶忙安排卫生队的大夫和护士作好准备,一定要把三牛救过来。

独立团的伤亡是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虽然数字还没时间统计出来,但大家也都知道小不了,加上张劲松和三牛的负伤让李勇的心情很差,就觉得血往上涌,脾气暴躁。看什么都有点不顺眼。

王老虎在一旁宽慰地对李勇说:“三牛是被子弹打透了右胸穿过了肺,流血不少,只要抢救及时生命不一定有危险,团卫生队会做手术的大夫不少,一定能抢救过来。”

在王老虎和张劲松跟李勇说话的工夫军部大楼里的俘虏被押了出来,黄忽忽的在院子里站了一片,一个战士报告说一共抓了七十多个,基本上都是军官,其中就有二十二军的军长炽。

李勇来到俘虏的面前,这些人都是二十二军的军部指挥人员,一介,个瞪着血红的眼睛就象输光了老本的赌徒一样,用仇视的目光看着这介,解放军的年轻指挥员。

虽然李勇和战士们穿的军装没什么两样。一样是拎着冲锋枪戴着钢盔,但这些俘虏是干什么的,都是些在二十二军司令部里混的人尖子,平时看上司脸色看惯了,眼睛很毒,稍微看了一下就猜到了谁是八路的指挥员。没想到这个共军的指挥员这么年轻。看这样子也就是二十岁左右吧。

在战士们和俘虏的指认下李勇对着一个大个子军官说:“你,出来这个大个子军官推开了身边拉扯的手,从人堆里走了出来站在李勇的面前:“我就是二十二军的军长炽。”

李勇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很好,马上用电话和你所能用的一切手段,通知还在顽抗的部队放下武器投降,事情做好了我可以给你们一条活路

这个大介,子军官楞了一下。还没等他说话,俘虏里有人大声喊道:“你们八路不是很能吗?有本事你们就去打。让我们命令弟兄们投降没门,我们二十二军都是硬汉子。没有孬种。”

被俘虏的二十二军军长看了看群情激奋的部下缓缓地回过头来对李勇说道:“请问你是什么职务。我想请你们的高级长官来和我面谈。”

李勇冷冷地说了句:“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二纵队独立团团长。也是攻克你的司令部的指挥员,我命令你马上让你的部队停止抵抗,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默听到李勇说自己是团长,也很惊讶,这么年轻的共军居然是个团长。早就听说共军指挥员都很年轻,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但还是倨傲地说道:“你的职务太低,想让我下命令也可以。让你们的司令员来和我谈。

李勇就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都当了俘虏了还这么骄横,真是不知道死活了。本来心情就很差的李勇随即大喊了声李玉明。听到李玉明答应后,李勇又喊道:“警卫一二排听我口令,全体都有,持枪

听到李勇的口令,警卫一排和二排的战士们快成半个扇面将院子里的俘虏包围起来,将手里的冲锋枪端了起来,三牛的负伤和大量战士的牺牲,让这些战士对被俘虏的国民党军官一点好感都没有,不但是把枪口抬了起来,还都哗啦一下推弹上膛。

李勇冷着脸阴阴沉沉地对二!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利用切年段,马卫命“攒刚部队停止抵抗?”

这时俘虏堆里又有人喊道:“你别吓唬我们,我知道你们共军不杀俘虏,老子们就是不下命令,你还能把我们怎么地?”

二十二军的军长默也说了句:“还是那话,让你们的高级长官来和我面谈,否则让我的士兵放下武器是没有可能的。”

看着这些气焰嚣张的俘虏。王老虎和张劲松还有一些李勇身边的老战士都叹了口气,解放军不杀俘房到是对的。但那是指别的部队,这政策和独立团没关系,俺们团长才不管你什么俘虏不俘虏的,不听话就办了你。

李勇看着一叮,个不服气的俘虏轻轻地喊了句:“开火。”两个警卫排战士们干这事多了,早就有点等不及了。手里的六十几把冲锋枪猛地吐出了淡蓝色的烟雾,枪声连成了一片,大概只有半分钟左右的时间,七十多个俘虏全都被打成了筛子一样。站在最前面的二十二军军长默除了脑袋还能看出个咋,数来,身体别的部分都被打得稀烂。

王老虎小声对李勇说这事可千万别让政委知道了,要不他肯定和你急。没准还得犯纪律,最轻也得在党委会上做检查。

李勇也笑着对王老虎说:“你以为我想杀俘虏啊?你看看他们这些人,这些人都是国民党的死硬分子,一个当兵的也没有,都是些军官,对国民党忠心耿耿的,咱们就是把他们抓回去也很难教育过来。这些人和当兵的不一样,要他们没用还浪费粮食,杀了省咱们费事。”

说到这里李勇转过身对着战士们大声喊道:“同志们,这些国民党的军官顽固不化,顽抗到底,死不悔改,还有死不投降,已经被我们全部彻底干净的消灭了,大家说好不好啊?”

熟悉李勇作风的老战士都撇着嘴喊好。“好,团长打的好,这些人就该死,死了活该。”

有的老战士还对别人说:“这帮人啊,惹谁不好啊非得惹咱们团长,要是政委在说不定他们还有一条活路,碰到咱们团长算他们倒霉?

李勇看着熟悉自己的老战士都在咧着嘴笑嘻嘻地喊好也不禁挠了挠脑袋。又补充了几句:“那啥。同志们,虽然这些国民党军官都是顽抗到底被我们击毙的。但是能不让政委知道就别让政委知道了,咱们政委一天到晚挺忙的,这些小事就不用告诉他了。我求同志们了?”

说完后李勇给战士们敬了个很标准的军礼?吊着一条胳膊的张劲松在李勇身边嘟囔了一句:“我说团长啊,我看你这脸皮可是够厚的,弄不好子弹都打不透,不过你放心我们侦察营的战士们肯定把这事都忘了。”

有的老战士听张劲松说他们侦察营的人都忘了,也跟着起哄道:“什么是你们侦察营的人肯定忘了,我们也都忘了,团长你就放心吧,我们把这事都忘了,就跟没这回事一样,政委一定不知道。”

李勇看了看张劲松:“现在战斗基本结束了,没你什么事了,你一会也马上到卫生队去,把部队交给教导员。什么时候伤好利索了再回来。”

听李勇让他到卫生队去,张劲松急着说道:“团长,我没啥事。不用到卫生队去,让他们派个卫生员来换换药就行了,我是老战士。什么事没碰到过,以前比这更重的伤不也没死了吗,这次就更没什么了。另外咱们还有那么好的药,你放心吧团长,我没事。”

李勇叹了口气:“劲松啊。我不放心。这次战斗咱们团伤亡太大了,你的伤也不轻。要是不注意再化胳感染就坏了。这条胳膊就保不住了。你说什么也得到卫生队去。什么时候好了再回来,这是命令一定要执行。”

张劲松是一叮,非常优秀的指挥员,也是独立团里的四粱八柱之一,李勇手底下很得力的干将,如果一条胳膊没了,以后的行军打仗都会很不方便。没准就得退出部队了,所以李勇着急地把他往卫生队里轰。两人正在说话间,一叮,战士跑过来报告说:“房间里的电话响个不停,怎么回答?”

李勇捅个这个战士脑门一下:“怎么回答?这有什么?你好好想想,肯定是敌人向他们的指挥部来要援兵的。

李勇看着让张劲松的胳膊让抓紧到卫生队去的时候煦十过来报告说二十二军军部大楼里的电话响个不停,电话里都是敌人的各级军官来向军部请求支援的,他怎么回答?

“还能怎么回答?你回去用电话告诉他们,他们的指挥部已经被我们解放军攻占,军长已经被我们击毙,赶紧交枪投降还有一条活路,否则全部消灭

李勇又让李玉明用步话机联系李佳,让李佳带着他们排抓紧过来,并用电台向纵队司令部报告:独立团已攻占敌二十二军军部,敌军长默等人被我军击毙,请示我部下一步任务。

西北野战军二纵队司令部,王震司令员拿着电报笑着对周围的人说:“我说什么了,看到了吧,独立团是用对了,李勇这小子还真行,不但打开了突破口还拿下了敌人的指挥部,已经在请示他们的下一步任务了,这回你们这帮家伙该不会说我用人太大胆了吧?”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对着王司令员说道:“司令员,独立团干的确实不错,但是他们的伤亡也很大,我到前面观战的时候就是在他们团的位置,我在望远镜里看的很清楚,他们在通过护城河的时候,还有把敌人的城墙炸开打敌人反扑的时候伤亡是不小的,抬牺牲和负伤战士的担架一个接一斤”我没有他们具体的伤亡数字,但是估计他们的伤亡至少也过五百了,独立团自打成立以来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次战斗算是崩了门牙了司令员点了点叉:“你说的不错,这是场实打实的硬仗攻坚战,他们的伤亡确实不也是多亏他们能打开突破口了,不然这次战役打到什么程度还说不好,我给彭总打电话告诉咱们二纵队突破成功的时候,彰老总高兴的劲头我在电话里都能感觉出来,彰老总承受的压力太大了,接下来大的战斗也没什么了,这次就不给他们独立团布置任务了。”

随后又对一个机要人员说道:“给他们报,电文如下:独立团李勇、王成德,你部已经出色的完成了自己在战役中的任务,鉴于你部伤亡较大,下一步的行动就不要参加了,守住既有阵地就可以了。王。

这时的独立团通讯三排在排长李佳的带领下已经到被独立团占领的二十二军的军部,李佳把纵队的电文直接交给了李勇。

看完电报的李勇把电文轻轻折起来放进衣兜里,然后让李佳用步话机联系抬重营的何翠花,问问他们抬重营有没有什么收获,纵队没给任务,独立团也得为自己考虑了。

步话机里的何翠花兴奋地向李勇报告,他们占领了一个大仓库,里面是吃的穿的用的什么都有,院子里还有一大堆的汽车,守敌有一个连左右,已经被他们解决了,这伙敌人是专门看仓库的后勤守备部队,没什么战斗力,也没什么心思抵抗,抬重营没用多长时间就把这个大仓库拿下了,战士们只是伤了十几个,没有牺牲的。

听到何翠花说战士们只是伤了十几个没有牺牲的,李勇总算是松了口气,独立团的伤亡已经让他感觉难以承受了,和平时代的军人和在战火里打过滚的人就是不一样,象王成德和李江国还有妻老虎他们也知道部队伤亡大,但是心理反映很正常小这一点要比团长李集强,这样的场面老战士们经历的都不是一次两次。

详细问了问敌人这个仓库的位置和房屋的大向何翠花询问他们占领的大仓库能住多少人,如果把全团都拉过去是否能住得下。

何翠花的回答是:“如果全团都拉过去肯定住不下,但是这个仓库的外面也有很多房子,都是些老百姓的民房,部队可以在外面百姓家里住一部分,到时候给老乡钱就是了。

这时卫刚站在李勇身边叨咕:“团长,咱们那都不去了,就住这二十二军的司令部了,这里多好啊,这四层楼里得住多少人?把咱们团全拉过来都行,里面的东西也好,房间也好,有好些东西都是现成的,还走干吗?。

“这里是不错,但是这里是敌人的军指挥部,是榆林战役国民党的指挥机关,咱们团要是住在这里不走,野战军总部来了住什么地方?就算是野战军总部不过来,不是还有咱们纵队司令部吗,司令员他们这些长来了住什么地方?总不至于咱们团住在敌人的指挥部里,让司令部的人住仓库吧?所以这里不是咱们住的地方,咱们还是到何翠花他们占领的仓库去,这里的东西多,

说到这里的李勇让战士们把电话和地图还有大功率的电台类的东西留下,这些东西司令部的同志们都能用得上,其余独立团有用的东西全部拿走,特别是看看这个敌人的指挥部有没有什么保险柜之类的东西,国民党的军指挥所不会是一点钱都没有吧?钱可是好东西,以后部队的用处大了。

独立团的战士们对打扫战场匙良有一套的,跟着李勇这个团长想不有一套都难,不用李勇吩咐就把这个二十二军的司令部弄了干干净净,现的几个大保险柜暂时弄不开,弄不开也不怕,抬汽车上拉走,以后再想办法,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院子里的汽车更是都得开走,这个二十二军大院子里大大小小的汽车足足有几十辆,李勇让王老虎他们五营留下一部分战士看院子,其余的人都坐上汽车往抬重营的方向运动,好在独立团的战士大部分都会开车,这时候还真就用上了,要不搁以前的老八路想找个会开车的很不容易。

此时的榆林城大部分都已经被我军占领,只有个别的据点还在顽抗的敌人手里,枪声一阵紧一阵慢,手槽弹的爆炸声零零乱乱,李勇带领战士们坐着汽车,在俘虏指点下,七拐八拐,绕开还在战斗的街道,终于来到了抬重营占领的仓库,独立团的伤亡让李勇有点接受不了,剩下的战斗也没有心思参加了。

何翠花派了十几个战士在大门外迎接,见到了李勇,何翠花很兴奋地报告敌人的物质是真多,别看是杂牌,东西不少,这个二十二军是要打算长期在榆林坚守,物质准备的很充分,听俘虏说向这样的仓库还有不少,是不是再去抢几个?

李勇赶忙告诉何翠花,可以了,别的仓库留给兄弟部队了,野战军主力要比咱们穷得多,咱们团能弄到一个就不错了,再贪心就不见得管用了,没准上级长知道了会叫你让出来,那时候怎么办?还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何翠花哼了一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思想,严重的本位主义思想,你还让我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现在我问问你,你给我说说这三大纪律的第三条是什么?不用我教吧?”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第二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第三一切缴获要归共

李勇一听,好家伙啊,这丫头还要考他,这李勇是谁呀,他才不会和何翠花纠缠这个问题,带着李玉明和小成,装做没听见何翠花说的话一样,背着手对何翠花说道:“翠花同志,你给我们带路,咱们看看你们占领的这个仓库里都有什么好东西。”

何翠花见李勇不回答她的问题,这丫头叹了气:“哎,官大一级压死人那,走吧,不愿意回答就算了,咱们看仓库去。”

何翠花带着他们营战士们占领的是一个二十二军的军用备品库,大大小小的房间足有十多介”分门别类的放着各种各样的物资和粮食,从脑袋顶到脚底下,吃的穿的应有尽有,也不知道这这个国民党的二十二军是准备了多长时间,不过李勇又一想,人家几十年的积累能少得了吗?打下榆林城八路军算是土包子翻身了。

还没等李勇做稳,水还没有喝一口,李佳跑过来报告政委要和他说话,步话机里的王成德用他很少有的兴奋声音大声喊道:“大勇啊,这回咱们又了,我们捞到敌人一个弹药库,里面的东西太多了,有好几种武器我们都不认识,上面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洋文,就等你过来认了,你不是老愁咱们没有大口径的炮弹吗,这回解决了,这个弹药库里面有好多这种型号的炮弹,堆得满满的。”一听王成德说有很多大口径的炮弹,李勇也很高兴,这种大口径的火炮对部队的帮助太大了,有了这些火炮,以后独立团的火力就能上一个新的台阶,部队的伤亡也能减少。

想着想着,李勇忽然觉得既然有这么多炮弹,是不是再多弄几门火炮?这好东西可不怕多,想到这里,李勇马上对王成德说叫马长胜和宁金山过来说话,有任务要他们两个营去执行。

谢谢大家的支持的票票和打赏,巴图鲁给大家到立着敬礼,徘常尊敬的意思另外看书别太熬夜了,别被一些写手迷惑了”加是可以定时布的,比如老巴这一章就会定在早晨零点多一点。,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一比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二卓勇有任务要二营和四营夫执行,王成德赶忙把在抖测弹,乱转悠的三营长马长胜和四营长宁金山喊了过来,这两个土八路出身的营长此时正在库房里到处乱看,嘴里还不时地啧啧两声,“哎呀,都是好东西,太多了,这个杂牌二十二军也是挺富裕吗看那神情颇有一点小穷棒子拣了大块狗头金的感觉。

李勇在步话机里对两人说:“一营和二营伤亡太大了,战士们也很疲劳,这次他们就不去了,你们两个营的具体任务就是想办法找到敌人设置在城内的重炮阵地,想办法多弄几门大炮回来,越多越好,但要注意尽量不要生伤亡,还有一点要注意的是只要看见什么对咱们团有用的,能弄回来都弄回来,好东西不嫌多,任务怎么执行你们俩看着办

三营长马长胜在步话机里大声地喊:“团长,你不就是要我们两个营去外面戈拉东西吗,以弄大炮的主,我们都明白了,你和政委放心等着吧,只要有好东西我们就不放过

这边还没等李勇的话说完,炮营的营长高翔就先急了:“团长,我可是咱们团的炮营营长,要是以后咱们团的大炮都是他们三营和四营弄回来的,这两小子还不知道得怎么对付我,我这个营长连脑袋都抬不起来,团长,我们营也不能搁家里闲着,我们也出去,我们也去弄炮去“你急什么呀,我让他们两个营去是因为从炮弹的落点分析他们那里离敌人的炮兵阵地近一些,让他们去方便,再有就是你们营这次战斗一直是全程使用,不但出力多,伤亡也不现在你算算,你们营除了留下的一百多老炮手。还有多少人可以用?”

“那也不行,人不多我们也不能干待着,团长,你就让我们出去吧,不管弄点什么,也比不出去强,咱们团能用的东西多了,没有大炮我们还可以划拉点别的东西,有啥算啥吗。”

听高翔这一通说,李勇的心里到是有点活了,他不让高翔出去主要是怕部队的伤亡再扩大,现在的榆林已经基本被我军占领,部队再生较大的伤亡完全没有必要。

不过高翔这么一嚷到让李勇有点想通了的感觉,办什么事怕怕吓吓怎么行?现在趁战斗还没完全结束正是打扫战场的好机会。

我军现阶段的战士普遍文化较低,大部分的战士连字都不认识,都是到了部队以后才现学了一点文化,对一些新的武器装备不认识不了解也是在情理之中,对有些不明白的装备都是一毁了之,就象在常高山战斗中,老二团的战士对缴获的汽车就想一把火烧了,这样就太可惜了,还不如现在出去,没准还兴许能多抢点回来。

想到着里,李勇喊道:“高翔,卫网,你们几个把炮营,机枪营,侦察营都带出去,只要是你们几个认为咱们团能用的都弄回来,特别是吉普车,大卡车,通讯器材,卫生器械,药品和医护人员,越多越好,明自了吗?”

听李勇这么一喊,高翔,卫网和侦察营的教导员几个小子高兴地带着人出去了。侦察营的营长张劲松被李勇撵卫生队去了,这回任务没他的份了。

李勇带着团部人员和抬重营的人留守,本来何翠花看到高翔他们几个都出去了,也有点坐不住了,李勇只好告诉她,他们营能拿下这做仓库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现在的任务就是守住,战斗还没有完全结束,谁能断定还有没有敌人摸上来,不要什么事都跟着掺合了,屁股做稳点。

这次何翠花到是出奇地好说话,什么话也没说,带着他们营的战士放警戒去了,见何翠花很规矩地走了,李勇到是有点奇怪了,这个何翠花为什么不和他争论了?

何翠花不和他争论是有原因的,本来是很想出去抢东西,后来这何翠花一想胡小莲和卫生队的一票人马也马上就要到了,自己还是留下来吧,至于留下来能干什么,这丫头还没考虑好,恩,反正尽量不能让团长和这胡小莲单独在一起。

又过了一段时间,胡小莲带着他们卫生队和留守的人员也到了,胡小莲向李勇报告,伤员都已经转移到主力部队的野战医院去了,包括张劲松和三牛,张劲松的伤没什么,七九步枪把胳膊上打了个眼,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三牛的伤很重,一颗子弹斜着穿过右胸,把肺打穿了,血流的很多,江江乏漂住了,怕是以后落下后溃症就麻烦※

李勇的心情很差,什么也没说躺到一张破床上休息,胡小莲知道李勇的心情不好,现在对独立团的伤亡能大概了解的除了李勇就应该是胡小莲了,不论是牺牲的还是负伤的战士,都是胡小莲的卫生队抬下去的,胡小莲做为卫生队长当然心理有数。

伤亡的战士里有相当一部分和胡小莲也非常熟悉,特别是一些老战士,看到部队伤土这么大,胡小莲自己偷偷地哭过,不过这事当然不能和别人说就是了,当然了更不能让心情很差的李勇知道。

天傍黑的时候,枪声逐渐稀疏下来,只有一些零星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李勇知道敌人大规模的抵抗乙经停止了,这座被国民党誉为西北堡垒的城市又回到了人民的手里。

西北野战军经过艰苦努力,终于掌握了一座有一定工业实力的城市,这对部队以后的展帮助太大了,强大的工业实力是部队展的基础,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但是耍做到这些就要靠艰苦的努力了。

中国人民解放军在艰难困苦的环境中,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以大无畏的精神和顽强的战斗意志又一次创造了辉煌,战无不胜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万岁,那些为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而献身的勇士们万岁。

吃晚饭的时候卫网和高翔还没回来,李勇也没担心,城区大规模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了,只有一些零星的枪声,危险应该没有,这两小小子说不定是看上什么好东西了给耽误了。

正在李勇和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李佳过来通知说纵队司令部进城了,李勇赶忙用步话机和司令部的参谋人员联系,敌人的二十二军指挥所的位置很好,独立团已经把那里收拾的差不多了,岗哨都派上了,就让纵队司令部搬那里去吧。

步话机里突然传出一阵很爽朗的笑声:“大勇啊,就按你说的办,我们就搬到这介。二十二军的军部里去,不过你是不是把看上的东西都弄走了?你小子可不要糊弄我,你们团的习惯我是很清楚的。”

李勇当然听出了这是王司令员的声音,忙回答:“报告司令员,我把地图,电话,大功率的电台都给司令部留着那,我拿走的都是司令部用不上的东西,比如我把小汽车和大卡车都开走了,长们也不缺这个,要是长想用随时到我们团来调吗,反正我们团是纵队司令部的直属部队,离的也远不了,长们想用什么抬脚就到了。”

“算你能说,就这么办了,不过你那里要是有什么好东西可不能忘了我们,纵队司令部虽然不缺汽车,但是也不富裕,也是穷人,可能还比不上你们团

“是,长,有什么好东西一定不能忘了司令部,明白了步话机里的王司令员哈哈大笑着说:“好了,我们就要进城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李勇和王司令员通过话后就觉得一阵阵的困意袭来,好长时间都没有好好睡觉了,这回好了,终于可以稳稳当当睡一觉了。

胡小莲和何翠花两人帮李勇收拾出一间屋子,让李勇进屋睡觉,这俩人就是在一起干活时也是暗暗在别苗头,李佳这个机灵的姑娘看在眼里觉得很有意思,呵,两个女八路抢一个男人,还真是挺有看头,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话说李勇睡到半夜的时候被一阵阵的汽车鸣笛声惊醒了,不一会的工夫有站岗的战士近来报告:“小卫网和高翔他们回来了,开来了好多辆的汽车,大的小的都有,还有一部分俘虏。”

十二月份的陕北高原气温很低,昼夜温差很大,后半夜的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几度,李勇披了一件棉大衣走到院子里,借着汽车上亮晃晃的灯光打眼这一看,好家伙,只见这汽车是一辆接一辆往院子里开,车上站满了人,汽车开起来带着风,在车上站着就更冷了。

战士们在车上虽然冻得是呲牙咧嘴的但还是笑嘻嘻地和留守的战士大声打招呼,看得出来都挺高兴,看这架势这帮小子肯定是弄到好东西了。那股子兴奋劲还没过去。

看到李勇披着大衣在院子里站着,高翔和卫网等人赶忙从汽车的驾驶楼里跳了出来。

,汽车驾驶室内蹦出来的卫网和高翔俩人嘴都要咧到耳的猜,了,脸上的笑容想控制也控制不住,下车后抢着跟李勇汇报:

“团长,这回我们算是没白出去,捞着不少好东西,你看这汽车,大的小的足足好几十辆啊,好几十辆啊,咱们不出去这些汽车就全完了,兄弟部队的战士们正准备点火了,这不一听说咱们要这些玩意就都交给咱们了。

你让我们都练习开车算是用上了,他们不要咱们要,一看咱们都会开汽车,兄弟部队的战士们又都傻眼了,他们要是也明白汽车怎么开,估计是不会给咱们的,这一家伙又拣了个天大的便宜,还不用自己费劲,拣剩落就行,谁让他们不会开车,哈哈哈。”卫网和高翔是哈哈大笑。

“别光说汽车,还有啥好东西?。李玉明站在李勇的身旁问道。“有啊,玉明你好好看看,这汽车上不光是咱们人,还有不少俘虏,都是年轻和身体好的,俘虏满大街都是,随手这一抓就是好几百,车上拉回来的都是咱们从俘虏里挑出来的,个顶个都是棒小伙子,等咱们练好了,又是一大堆好样的战士

“对了团长,我们还在一个学校的院子里现了一个国民党二十二军的扒型野战医院,连军医带护士能有五六十人。一听卫网和高翔两人说现敌人一个小型野战医院,李勇忙喊道:“那你们俩小子还等什么,抓紧弄回来呀。快回去,趁现在别人还没现都抢回来,一个人都不能少全弄回来。小

高翔笑嘻嘻地说:“团长,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说就是熏。也能熏个差不多了,你说过这样的人物都是人才,我们俩看见这么多对咱们团有用的人还能放过吗?你放心吧,都弄回来了,不光是人,还有医疗器械和药品,都用汽车给拖回来了,整地干干净净的,连根草叶都没留下

卫网这时候故做神秘地小声对李勇说道:“团长,敌人这个野战医院里不光都是男人,还有不少女人,光是女护士就有二十多个,咱们都给抓回来了。唧唧喳喳的一大群,看到我们冲进去都吓得浑身乱哆嗦,我好一通解释,把我军的俘虏政策说了好几大遍,这些人才稳当点,我和高翔再一吓唬就都老老实实跟着我们回来了,没一个敢炸翅支毛的,没想到我老卫也这么能说,还以为就李江国那小子嘴皮子厉害,团长,我也长能耐了。”

李勇有点好笑地说:“这也没什么,女人吗,胆子小是正常的,你们俩别给吓唬出毛病来,抓回来就行,都充实到卫生队去,反正现在卫生队也缺人,但你们不要高兴太早,女战士都要留在团卫生队,你们营一级的卫生队只能用男兵,现在这些人都还是国民党的俘虏兵,要想教育好了还得下一番工夫

“这事还能难住团长你吗!李佳厉害吧?整编三十六师的上尉军官,那家伙多顽固啊,网抓回来的时候都不和我们说话,还不是让团长你手到擒来了,这样的事就交给你了,我们都相信你。”

高翔在一旁嘟囔着说了一堆。高翔这通话一说完,卫网小成、李玉明和周围的一些老战士都笑了,李勇和李佳的故事在独立团有好几个版本,传来传去的也不知道是谁编的,估计老战士们都有份,大伙你一自我一句胡乱添的。

新战士虽然对李勇也很好奇,但是还没胆子敢编团长的瞎话。在他们眼里团长已经是一个不小的长了,不过老战士没有这种感觉,他们觉得现在的李勇和以前当连长时的李勇也没什么区别。

战士们编的瞎话李勇也知道一些,感到挺好笑,李佳也从何翠花的嘴里知道了一些,听何翠花讲这些事的时候,也不知道李佳是怎么想的,反正是神情很古怪,粉嘟嘟的小脸蛋一红一白的。

“别胡乱扯,还弄回来点什么?”李勇接着问。“大概就是这些了,再有就是一些武器弹药和几部步话机,团长,这步话机是好东西,人家兄弟部队也知道是好东西,见着了就不放手了,我和卫网是死皮赖脸地到处下手,但也只弄回来几部。”

“行了,有多少算多是。也可以了,把战士们都带回去休息,有干粮你们简单吃点。”李勇又转身对孙全厚说道:“老孙,俘虏和物资都交给你们营了,辛苦点,别让俘虏跑了,他们要是没吃饭给弄点吃的。”

“放心吧团长,…”不了也饿不着,到了咱们团算是落到老虎嘴甲了,有懈滞化丫头带人看着谁还敢跑?谁跑谁找死说完老孙带着他们营的战上去接管俘虏。

第二天早上天网蒙蒙亮,政委王成德带着战士们从大门外进来了,王成德来到李勇住的屋子外面就喊:

“大勇,你这家伙赶紧起来,昨天晚上可是把我们冻坏了,赶耸让我们进屋暖和暖和。

李勇边把王成德等人往屋里让边问是怎么回事,王成德告诉李勇,他们占领的弹药库地方到是不但是能住人的地方不多,四个营的战士只有一半能住进去,剩下的只有睡帐篷了,现在的晚上气温很低,帐篷不太管用了。

跟王成德回来的只有两个营的战士,一营和二营还在弹药库那里。三营长马长胜倒了半缸子热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团长,那边房子不够住的,我和政委还有金山觉得这次战斗一营和二营伤亡比我们大,功劳也比我们大,就把房子都让给他们了我们两个营睡帐篷,没想到晚上这么冷,听说咱们这房子多,这不一大早我们两个营就过来了

四营长宁金山接着马长胜的话道:“团长,咱们的帐篷都是单层的,风一打就透了,以后是不是弄点棉帐篷,咱们冬天在外面宿营也能顶一阵子,以后打起仗来能找着房子住的时候不多,以前在咱们老二团的时候,风天、雨天、雪天、是赶到那就住那,都是露天宿营,可没少遭罪。”李勇赶忙到外边把院子里的战士们都让进屋子里,告诉大家先挤挤,再过一会等周围的老百姓都起床了再去号房子。

辐重营占领的这个仓库房子也不够独立团几千人马住的,但好在周围的老百姓有很多空闲的房子,这样就把问题解决了,部队可以找老乡的房子住,不象政委王成德带领战士们占领的弹药库,因为是危险物资,所以弹药库的周围是没有房子的。

也怪不得两个营的战士们冻了一宿,从这里也看出个问题,独立团的野战帐篷都是按夏天标准制作的,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份的冬天了,晚上气温降得很厉害,按夏天制作的帐篷已经不适合露天宿营了,宁金山提的意见很好,是该考虑制作棉帐篷了。

各营的炊事班都是抓紧时间作饭,等战士们肚子里有了热食,这股子冷劲才缓过来,李勇让马长胜和宁金山他们两个营派战士到孙全厚和何翠花那里领棉服和大衣,再让人派一部分战士把一营和二营的棉大衣送过去。

这些大衣都是日本人留下的黄呢子大衣,在仓库的一角堆得满满的足足有好几千件,也不知道这个国民党的二十二军是从什么地方划了来的。

政委王成德见李勇把大衣给每个战士都了一件,小声对他说:“大勇啊,咱们部队都是团级以上的干部才大衣的,你这一人一件能行吗?上级领导不会说什么吧?”

李勇:“老王,咱们部队都是团以上干部大衣,战士们没有,这是因为我军的物资保障和后勤补给不行,说白了就是咱们部队穷不起,要是有足够的服装为什么不?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了,上级是不会怪咱们的

等天大亮了,估摸老百姓都吃完饭了以后,独立团派了好多战士到周围百姓家里号房子,钱不够的营还要到孙全厚那里领一点钱,等这一切都忙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独立团总算是安顿下来了,除了一营和二营还在弹药库那里,剩下的人马都已到齐了。

这时候李勇才有时间问政委王成德派战士们去找敌人的火炮阵地的事怎么样了?捞着多少?

还没等政委王成德回答,还是大嗓门马长胜嚷嚷道:“嗨,团长,别提了,这事也是我和宁金山带人去的,李江国和马全有那俩小子没掺合,这火炮阵地找是找到了,但是等我们到的时候别人也到了,都知道这是宝贝呀,看到这些大家伙是说什么也不撒手啊,哎,咱们是晚到一步。

听马长胜这么说,李勇忙问是哪支部队行动这么迅?能赶在咱们前面到的。宁山山回答道:“小六纵队的,这帮人是鬼精鬼精的,好几十门火炮都让他们把住了,说什么也不撒手,连他们罗司令员都去了

二勇听马长胜和宁金山说兴纵队的人马比的他们俩个早,而且连他们的罗司令员都去了,这心里顿时是瓦凉瓦凉的,跟掉冰窟窿里一样。完了,完了。晚去一步什么猴戏都赶不上了。

六纵队司令员罗元,福建龙岩人”吧年加入青年团,第二年加入中国。是一个经过长征的老红军,别看年龄不大。只有三十几岁,却是身经百战,勇冠三军,是福建人民的骄傲,也是我军最杰出的优秀指挥员之一。

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旧师独立团政治处主任。燕北支队政委兼燕北地区地委书记,陕甘宁联防军教导旅旅长。

新中国成立后任迫化军区司令员,西北军区空军司令员,北京军区副司令员等一系列领导职务。

一九四七年三月国民党西北王胡宗南的主力进攻延安的时候,奉彭老总的命令,以一个教导旅几千人的兵力,面对胡宗南的几十万大军,在延安南面的金盆湾阵地坚守了七天七夜,打得胡宗南的部队是尸横遍野。抱头鼠串,为我们党中央和各级机关百姓从容撤离延安争取了宝贵时间。战斗打响前,这个旅的战士们平均每个人只有十几子弹和几颗手榴弹,因此每打退敌人的一次进攻都要进行短处的反冲锋,与敌进行肉搏,场面惨烈异常,面对敌人的优势兵力和火力,指战员们宁死不退,在金盆湾硬顶了七天七夜。

胡宗南的中央军都是国民党的嫡系部队。武器装备在国民党的部队是一流的,比抗战时期的小鬼子都要好的多,面对这样的部队。没吃少穿,缺粮少弹的教导旅怎么才能顶的住?研究历史的人很多,但是谁能说得清这个迷一样的事情?这个旅也因此一战成名,成为人民解放军里威名赫赫的主力。

西北野战军六纵队就是以这个旅为基础展起来的,后改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六军,这支部队在罗元司令员的带领下屡建奇功威震大西北,为国家的解放事业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罗元司令员戎马一生,在一九五五年的时候被授予中将军衔,二零一零年五月去世,他就是今年五月,大家如果回忆一下今年五月份的新闻联播就知道了俘年一百零一岁。

听到连六纵队的罗司令员都去了,李勇心想这下完了,罗司令是谁啊!那脑袋谁能比得了?十几岁就参军的红小鬼,连着不停地打了二十多年仗。什么阵势没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经过,心眼多了去了。别说马长胜和宁金山了,自己去也是白扯。

看到李勇一副没招的样子,马长胜又喊了起来:“团长,你先别垂头丧气的。你得对我们俩有点信心啊。”

“对你们俩有什么信心,一点信心都没有,就凭你们俩能在罗司令手里弄出东西来?我还真不信了。”

“团长,你还别不信,我们俩还真就弄出来了,罗司令员是厉害,可是他也是人,不是神仙,也有没办法的时候,大炮是都让他们把住了,是他们六纵直属队的,有两个连的人马。一个警卫连,一个侦察连,但是火炮得用汽车来牵引吧,他手里人没有会开汽车的,看着用汽车牵引的大炮是干瞪眼。

这不我跟宁金山和罗司令谈条件了。咱们用一段时间来帮他们培养一部分汽车驾驶员,他也匀给咱们几门火炮,我和金山没经过你和政委同意就答应了。罗司令员同意给咱们团九门火炮,团长、政委你们看我和金山这事办的怎么样?,小

李勇听完马长胜的话一直在耷拉着的脸马上有了笑容,你还别说,这俩人还真不白给,跟着自己这么长时间是长心眼了,要是搁以往,看到兄弟部队的大长去了,那里还有心思想什么火炮,立正敬礼就是了,这次不但没慌还知道和人家谈判了,真是有进步。

“九门就九门吧。你们俩干的不错,以后还这么干,这次先口头表扬一次,能从六纵队罗司令员手里抠出点东西来还真是不简单,再说了,就是不给火炮,兄弟部队有要求也得帮忙不是,找时间抓紧拖回来,省得罗司令他们后悔。”

这次缴获的九门火炮,加上独立团原有的十二门,组建一个新榴弹炮营是没问题了,李勇所担心的还是炮弹的问题,大口径的炮弹野战军自己还不能解决,这就限制了我军炮兵的使用,要知道一个没有炮弹的炮兵营,他们的战斗力还不如一个步兵连。

王成德当然知道李勇在担心什么:

儿二,这次你就放心吧。我不敢说咱们缴获的炮弹足够咱。但是一段时间内够咱们团用是没问题的,咱们占领的那个仓库好东西是真不少,不但有咱们需要的炮弹。还有不少其他希奇古怪的东西,明后天你有时间过去看看,光是咱们最急需的的大口径炮弹就足足有几千,从这个仓库的规模上来看,敌人是想长期坚守,没想到这下到好,都便宜咱们了。”

四营长宁金山说道:“政委小这里没外人,我说话就不掖着了,我认为这次战斗咱们团的功劳最大了。要不是咱们团打开了突破口,这榆林城能不能拿下来还不一定,不光是咱们纵队的预备队,就连野战军的总预备队都是跟在咱们团的屁股后面进来的,咱们团的伤亡也很大,仗打完了是不是让上级多给咱们补充点人,最好是打过游击的老民兵。”

王成德:“话是这么说,但这也是我们团应该做的,谁让咱们团厉害啊。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团长,能者多劳吗。至于说谁的功劳大,给谁补充多少那是上级党委考虑的问题,我们要做的就是打好仗练好兵。”

听政委王成德这么说,李勇笑道:“的好啊,还是咱们政委觉悟高,你们几个和我一样还要向政委学习。现在先鼓掌。

”说完就嘻嘻哈哈地拍了几下巴掌。

宁金山的一番话算是说对李勇的心思了。但是当团长的这样的话就不能明着说了,搁心里想想就是了。要是论觉悟,李勇还真是不如政委王成德。

用刚吃完中午饭时间不长,王老虎的五营留在二十二军军部的那部分战士们就回来了。领头的一个排长向李勇报告说纵队司令部已经到了,他们把守卫任务移交给了纵队司令部的警卫人员,另外司令员让李勇和王成德有时间过去一下。至于过去干什么司令员没说。李勇和王成德听说司令员找他们有事怎敢磨蹭,刚刚解放的榆林还不平静,俩人带着两个警卫排出,出前李勇让李玉明从缴获的物品里挑出点比较特殊的东西,比如象罐头、手枪、香烟、打火机之类的装在一个大口袋里,并让两个排的战士们全部坐上吉普车,自己和王成德俩人也各搭一辆,两个排的战士能有七八十人,全都坐上吉普车就是十几辆。

看着十几辆美式吉普车和车上穿黄呢子大衣带着钢盔端着冲锋枪的战士。政委王成德对李勇道:“大勇啊,咱们是不是有点太显摆了,感觉有点挺嚣张的

李勇:“老王,什么显摆不显摆的,这些车也不是上级的。都是咱们缴获的,谁眼红就让他们也去找国民党缴获吗,蒋介石这个运输大队长东西有的是,抢就是了,再说了车就是用的,要是不用咱们缴获过来干什么?以后咱们团的行军要尽量用车代步,这样能充分节省战士们的体力

在俩人的说话中,车队开出了仓库大院。不说李勇和王成德有什么感觉。这丰上两个警卫排的战士那感觉就没法说了,一个字,那就是“美”三个字“特别美”往车里一坐都要牛上天了。

二排长小成和李勇坐在一个车上小成不停的东张西望:“团长,这坐车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比骑马舒服多了

李勇则是有点得意洋洋地说:“你小子懂个狗屁,车有车的好处,战马有战马的用处,有的地方车是过不去的

此时榆林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解放军的搜索部队,看到独立团这么一支小部队都感到很惊奇。

西北野战军很艰苦,战士们别说开汽丰了,平时看到汽车的时候都很少,有汽车的单个都是各个部队的指挥机关,看到这一支小部队都是互相询问:“这是哪部分的?这也太牛了。好家伙是一个车队呀,看看人家的装备,估计里面肯定有大长

李勇和战士们也不管兄弟部队如何大惊小怪,不长时间到了纵队司令部大门口。

因为是纵队的直属部队,独立团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和司令部一起行军,纵队司令部门前的警卫战士大都认识李勇和王成德,看到俩人到了,马上把大门打开,并派人去向司令员报告。谢谢弟兄们的支持,不过一万二的更新实在是做不到,一章三千字就得四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巴图鲁都不知道那些每天更了好几章的写手是怎么做到的,还干不干别的事了?

二为是纵队的直属部队,独古团众段时间直在和川懵哪叫人员一起行军,纵队司令部门前的警卫战士和独立团的人马都混熟了,大部分都认识李勇和王成德,看到俩人到了,马上把大门挥开,并派人去向司令员报告。

独立团的十几辆吉普车呼呼啦啦地开进了司令部的大院,在警卫战士的带领下,来到了司令员办公的地方。

还没等到门口,司令员就和司令部的几个长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哎呀,我们的英雄来了,大勇、成德快点进来,把你们团的战斗经过和司令部的同志们好好说说,事先和你们说,有什么经验都要说出来,不许保守,不要学狗熊,做事打埋伏。”

司令员说完又和几个人围着战士们开进来的吉普车看了看:“不赖吗,你们独立团的日子过的很富裕,出来进去的都是车了,不比我这介,司令员架子”

李勇和王成德俩人忙给司令员敬礼,李勇:“报告司令员,我们有什么东西一定都说,另外还有一份书面的战斗总结也马上要交上来,司令部需要车一个电话就行,我们敞开供应。”

王司令员摆了摆手:“司令部的车够用了,缴获的车你们自己留着,你们是战斗部队,车多了行动能迅一点,你们几千人马能都坐上车就更好了。”

王司令员也是盼着部队的汽车再多一些,独立团的汽车如果足够多。司令员手里就有了一支能快反应的机动部队了,这样的部队是指挥员都想要,何况是以铁脚板出名的八路军了。

李勇是独立团的军事主官,作战的事当然由他来说,李勇把自己在战斗前的准备,自己的思路,以及在战斗中遇到的困难和预料不到的事情都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李勇总结为,一场战斗的胜利与失败是在战斗前就注定了,战斗的胜利与失败取决于战斗前的各项准备工作,只要把大部分的困难都料想到,这场战斗的胜利就基本拿到手了,就算是有一些料想不到的困难也影响不到大局。

王司令员听得很仔细,待李勇讲完后司令员叹了口气道:“大勇啊,你讲得很好啊,有好多东西咱们部队以前也碰到过,不过都是用战士们的鲜血和生命总结出来的,你的思想里有一些新东西值得我们这些指挥员去学习,以后把你自己的脑袋多开开,有什么新想法和新思路就用你们团去试试,我在这里先表态一定支持你。”

听了司令员的话李勇当然很高兴,自己的一些做法别的同志未必都能理解,现在有司令员这句话自己就可以放心大胆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临走的时候王成德让战士们把带过来的大口袋拿进来,王司令员把口袋解开看了看:“不错,都是好东西,你们俩小子还算有点良心没忘了我这个司令员,以后这样的事多办点,我们司令部也是穷人,好东西不嫌多,今天先口头表扬一次。”

王司令员的口气让李勇有点好笑,自己有时候也对李江国他们说什么“干的不错,口头表扬一次”没想到司令员也跟自己来这一出,看来都是开的空头支票。

从纵队司令部出来后李勇对王成德说他想去看看一营和二营的同志们,就这样王成德带着一部分战士回团部驻地,李勇带着一个警卫排的战士去独立团占领的弹药库看一营和二营。

等李勇和战士们的吉普车到了弹药库门外的时候,站岗的战士忙跑进去报告,冉长来了,大院里的李江国和马全有带着战士们正在进行队列练。

刚刚打完仗,战士们还很疲劳,两个营只是进行了一些简单的队列练,没有进行大运动量的其他科目。

李勇让李江国和马全有俩人集合队伍,不大的工夫两个营的战士们集合完毕,李勇走进集合的队伍中间,仔细观看战士们的衣服、鞋子、帽子、武器弹药,把战士们的全身都看了个遍。

战士们集合的时候李勇从来都是站在队伍前面,象今天这样走到集合的战士们中间还是第一次,站成两个方队的人员明显比战役前要少的多。

这两斤。营是独立团最能打仗的部队,榆林战役起前两个营加在一切能有七百多人,现在李勇仔细数了数连一半都不到了,李勇的心里难受得要死,特别是那些老战士的伤亡更让他难受。

独立团起家时的几百个老战士都是各个营里…戏骨干,他们都是团长李勇心里面的申贝,以后部队圳纹粑世要靠他们。比如说过护城河的时候,面对迎面飞过来的子弹和桥上的大火冲上去的基本上都是两个突击营的老战士,因此这些老战士的伤亡也很大。

牺牲的战士里有一些和李勇很熟悉,几天前他们还和李勇在一起吃饭练,现在突然就没了,打仗的时候没心思想这些事,可是战斗一结束想到他们的时候李勇的眼泪就悄悄往下掉,多好的战士们,如果野战军的火力再强一些,炮弹再多一些,他们中有好多人就可以不用死,了。

李勇没有问李江国和马全有部队的伤亡情况,不用问,情况都在这摆着了,人少了一多半还问什么,再问更伤心。

看到自己的团长在队伍中间来回走动,战士们都挺起了胸膛,他们也知道团长很难受。

“同志们,这次战斗我们团伤亡很大,特别是你们两个营。”停顿了一下,李勇又接着说道:“可是同志们我认为值得,很值得,为什么这么说?同志们想一想,想一下我们第一次打榆林的时候,想想我们从榆林城下撤退的时候,那时候我们的处境太难了,如果我们二次攻打榆林还是没有取得胜利会出现什么后果同志们想到了吗?

我们会比第一次的处境更加艰难,形势也会更加被动,没准我们现在还在被敌人兜着屁股追,我在这里不谦虚地讲,这次战斗我们团是出了大力的,而你们两个营是功劳最大的两个营,因为我们野战军所有的部队都是跟在你们的屁股后面进的榆林。

正是因为有了你们的牺牲才有我们后来所取得的巨大胜利,所以我说我们的伤亡值得,同志们,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我们要推翻这吃人的旧社会,建立一个崭新的新中国不付出代价是不行的。

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要记住他们,要把他们没有完成的事业进行下去,悲伤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要擦干眼泪,去迎接更大的战斗,前面还有更大的战斗在等着我们,我们还有更长的路要走,前进吧,勇士们

给战士们讲完话的李勇让李江国和马全有第二天到抬重营找老孙,按每人两块大洋的标准给战士们津贴,榆林是个大城市,让战士们拿着钱都到处玩玩放松放松,有花钱的地方别勒着,让榆林的老百姓也看看有钱的八路军。

听李勇说要给战士们每人两块大洋当津贴,李江国和马全有这两个和李勇很熟悉的老战士嘴咧的都要闭不上了。

李江国:“团长,咱们队伍以前也过津贴,都是的边区票,出了边区就不能用了,但就是这种边区票也有好长时间没过了我留起来的几张宝贝票票一直没舍得花,前几天我看了看都让汗水给沾在一起了,揭都揭不开,算是白糟蹋了,要知道是这样当初还不如用几张宝贝票票买点啥,自从我参加咱们部队那天起还没听说有哪支八路军的部队拿大洋当津贴的,咱们团有三千多人,这每人两块就得六千多大洋了,再说了咱们这么一弄上级能同意吗?别的部队可怎么办?。

别看李江国成天嘻嘻哈哈的,这家伙是个很有心眼的战士,考虑问题也很周到。

李勇:“咱们团自己津贴,我又没管上级要,长们有的是大事悄,一个团级单位里的小事怎么能管的过来,至于别的部队怎么看那是他们的事跟我没关系,要不他们也呀

马全有:“大洋好是好,兄弟部队的战士们已经很羡慕咱们了,要是再看到咱们团的人伞着大洋买东西他们还不得把咱们都吃了?。

李勇:“眼红是他们的事,有本事自己去弄,谁也没拦着他们,反正咱们团是一定要,你们再个准备准备,明天早上和我一起去医院看伤员去。”

给战士们津贴是李勇临时想到的,一营和二营的伤亡让他很受刺激,这些战士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一场战斗下来就伤亡了好几百,有的战士还没到城市里开过眼就牺牲了,趁现在部队正在休整让战士们到处去转转,好好看看,好好玩玩,战争年代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光荣了,这也算了了李勇的一桩心事。

旧圳独古团的团部着到政委王成德,李勇把给战十们以贻洲事和王成德说了一下,独立团的家底王成德很清楚,给战士们津贴到没什么,独立团完全能负担得起,钱不是问题,给战士点也没什么,他担心的是其他部队的反映,

李勇用很少有的坚决口气和王成德说,不管别的部队有什么反应,大洋是一定要的,如果上级领导过问就说我李勇的主意。

见李勇已经下了决心,王成德也没再坚持,虽然有点张扬,但终归不是什么坏事。

第二天一大早李勇和王成德带着各个营的营长和教导员一起去野战医院去看伤员,当然了抬重营的副营长何翠花一定是要去的,现在的何翠花就跟万金油一样,独立团有点什么事没有拉下她的时候,话又说回来,这何翠花也确实不简单,不论是搞后勤还是打仗都很有一手,李勇用起来也很方便,不管什么地方缺人何翠花都能顶一阵子。

这二十多个营团指挥员后面跟了一个警卫排的战士,临出的时候李勇让警卫排的战士们按每个伤员两个大牛肉罐头两块大洋一件黄呢子大衣的标准把东西都带好了。

这次榆林战役整叮,独立团的伤亡接近八百大关了,光是牺牲的战士就过了三百,现在医院里躺着的还有四百多人,把这些伤员的东西都带好了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这些东西吉普车肯定是装不下,李玉明让警卫排的战士们弄了一辆卡车,把这些物资都装上车,跟在前面几辆吉普车的后面。

现在的独立团每次出行都很扎眼,虽然说打开了榆林后,西北野战军的武器装备和后勤补给有了一定的改善,但是要和独立团一比那还是不够看的,这个国民党的二十二军只有不到两万人,而西北野战军总兵力是他们的几倍还多,缴获的武器装备有点僧多粥少的感觉。

独立团上到团长下到战士随便拉出一个来都是皮鞋大衣钢盔冲锋枪,有的还是双家伙,走起路来一个个挺胸抬头牛的不得了。

部队里营团一级的指挥员出行都是吉普车,一溜吉普车后面跟着一辆卡车浩浩荡荡奔野战医院去了。

何翠花当然是坐在李勇身边了,这个穿着一身灰军装扎着皮带挂着驳壳枪的女战士显得英姿勃勃,鼓腾腾的胸脯挺起多高,坐在车上左顾右盼,还不时笑着和李勇说着什么。

身后一辆车上的警卫排排长小成忧心冲冲地问李玉明:“连长,你看这何翠花都快贴到咱们团长身上了,本来团长身边的个置应该是我和你的,这下可好咱们俩都靠边站了,她到成了团长的警卫员了。

出的时候还没等我上车这丫头就把我推走了,说是他要和团长坐一个车,你说一个大姑娘家的怎么这么厉害?一点都不知道害臊,看这意思团长也挺喜欢她,跟她唧唧歪歪地说个没完,要是这么展下去小小莲姐姐可怎么办?”

说起胡小小莲来独立团的干部战士基本没有不认识她的,但是称呼就不一样了,一般战士们叫她胡队长,而政委王成德和李江国、马长胜、王老虎他们这些年龄大一些的老战士管她叫小小莲。

向李玉明和负伤的三牛还有小成这些人在独立团还是个特务连的时候就和胡小莲很熟悉了,胡小莲参军的经过这些人也都知道,李勇负伤的时候他们就在身边,这些小战士和胡小莲的感情很好,表面上也和别的战士一样叫胡队长,但私下里都叫她小莲姐。他们也知道胡小莲和自己团长的感情,都很替他高兴,现在看到何翠花这样粘糊团长,这些战士们当然不高兴了,不但不高兴,有的还很生气,就象小成这样想替胡小莲打抱不平的还有不少。

李玉明:“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能有什么办法?何翠花这丫头是够厉害的,一般的女人没有这么大胆子的,我算看明白了,现在咱们团只要是没有任务,她肯定就在团长附近转悠。这丫头长得也是够俊的,这么一个大姑娘整天在身边转悠没准团长还真就动心了小莲姐姐还真不一定是对手,不行,我回去得和小莲姐姐好好说说,看想个什么办法小成,到时候你也过去,咱们一起想办法。”

不说李玉明和小成怎么想,反正何翠花现在的感觉是非常好,和团长坐在一起的感觉就是不错,这吉普车也是舒服,比骑马引;:。以后自己也和团长说说就坐吉普车了。反正团里湘跚。,的车,也给抬重营配几辆吉普车。

在战士们的说说笑笑中,独立团的车队很嚣张地来到野战医院的大门外,医院门外站岗的士兵一看这么多的车,这么多的人,这架势肯定是大长来了,马上立正敬礼,李勇也没理他们带着人牛皮烘烘,轰轰隆隆就进去了。

仗打完了各级部队里看伤员的人有的是,但带这么多人和物资一起来着的还是头一回,医院负责的同志忙问李勇等人的番号和职务等一听说这一堆人里最大就是一个团长,心里就嘀咕上了:

好家伙,以前还没看过有那个团级干部有这么大阵势,别说旅团级别的干部了,纵队的长也没这么大排场的,他要是不说还以为是野战军的大长来了。

不过嘀咕归嘀咕,该接待还得接待,等问清了独立团的伤员所住的位置,李勇要求医院派个人给他们带路,要不本团四百多伤员住的到处都是还真不好找。

正在李勇和医院的人要人带路时,有个伤员胳膊上吊着绷带快步走了过来,到附近大家仔细一看,不是别人,独立团的侦察营长张劲松,这张劲松离老远就喊:“团长,政委,你们不用找别人了,咱们团的伤员我都知道,我带路就是了。”

看到张劲松过来了大家呼啦一下围了过来,一起问他的伤怎么样,恢复的如何?这家伙给他急得不知道回答谁的问题好了,看到李勇和王成德,忙用没有负伤的手敬礼道:“团长,政委,我没事了,就是胳膊上打个眼,现在好多了,没炎也没烧,咱们医院的药品足够用。

打开了榆林城西北野战军还得了个事先没有想到的好处,这个榆林有好几家大型医院,药品很充足,这就给抢救伤员创造了条件,也缩短了伤员的恢复时间。

张劲松带着人挨个慰问独立团的伤员,每到一个伤员前李勇都仔细询问了伤员的情况,恢复得怎么样?走的时候每人留两个罐头,两块大洋还有一件大衣,还告诉伤员能动了就多走走,到外面去看看榆林这个大城市,自己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

李勇等人带来的慰劳品,只要是独立团的伤员是人人有份,别的部队伤员那就只要对不起了,这一家伙把整个医院都轰动了,伤员的床都互相挨着,李勇等人这么一折腾还不是满世界都知道了。

看着独立团的战士洋洋得意的劲头,别的部队战士羡慕的不得了,网到医院就感觉这个什么独立团的伤员和别人不太一样,服装的上的差别很大,虽说都是穿着八路军的灰军装,但人家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独立团的伤员衣服上基本没什么补丁。

有的轻伤员抽烟的时候从兜里掏出来的都是烟卷,还大部分都有打火机,这些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小物件在当时的西北野战军就是很奢侈的享受了。

野战军的医院很大,伤员也很多,各个部队的都有,这些伤员们也不知道从那里来的什么独立团,这家伙给自己团的伤员起大洋来了。

当兵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八路军什么时候给自己的伤员大洋的,的部队从成立那天起就没什么津贴,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而且是不管战士还是长都是如此,长此以来部队都已经习惯了。

这也跟当时的环境有关,当时的解放区都有自己的货币,不但和国民党统治区用的金元卷不同,就是解放区互相间的货币都是不一样的,比方说陕甘宁边区就用的是特定的边区币,这种货币只是在领导下的陕甘宁边区能用,出了边区就是费纸一张。

而在全国各个地区不管是国统区还是的占领区都能通用的还是真金和白银,大洋是当时那个年代最流通的硬通货了,一块大洋够一个贫苦人家用一个月了,两块大洋能买好多东西了。

独立团负伤的官兵都高兴的不得了,光是给这四百多伤员东西钱就折腾了一上午。

但也不是所有的伤员都高兴,轻伤员没什么,安心养伤就是了,可重伤员里有十几个残废了,胳膊腿都锯掉了,这期间他们十几个重伤员向李勇和王成德提了一个问题。

二勇和政委互成德带着李江国和互老虎等人来到医院省…”迩给大家带来不少吃喝和钱物,战士们高兴是自然的,但也并不是全都如此,有十几个重伤员就一直也高兴不起来。

这些已经落下残疾的战士们情绪始终不高,整天是一句话都没有,医院里的大夫和护士怎么劝也没用,他们知道自己再到一线战斗部队是不可能了。按正常的渠道他们这些人没办法在部队里继续待下去了,伤好后就要退伍回到地方,由地方政府负责安排与照顾,但这十几个人却异口同声地说他们不想回地方,他们十几个人虽然都残废了,但是不想离开部队,不想离开同志们。

李勇知道这些负伤战士们的感情,他们把自己的身心都已溶入到了部队中,溶入到了血液里。部队的日子过惯了,有的战士连家都没有,回去干什么?让他们退伍复员跟杀了他们也没什么区别。

他也舍不得这些好样的战士,舍不得让他们回家,蹲在一个战壕里啃干粮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回家后就不知道还能否再见得着了,在当时信息闭塞的年代,战士们只要一回到地方这辈子就基本上再也见不到了。

李勇挨个拉着这些重伤员的手说:“同志们,你们的心情我理解,大家别着急,你们的问题我和政委早就想好了,这个榆林是个大城市,物资很丰富,也有一定的工业实力,咱们团以后会在榆林设立个后方基地,专门负责咱们团的各项物资采购。干这些工作得一大批人手。都从战斗部队里抽人就不好了,会影响部队的战斗力。咱们团人手不够,你们下来则正好干这项工作。不能上前线也没行么,在后方管后勤一样能为咱们团出力,同志们说好不好啊?”

听李勇这么一说,这些垂伤员知道自己以后还是独立团的战士都高兴地哭了。眼泪是滴巴滴巴往下掉。

李勇又接着往下说:“同志们,咱们这个采购站的活多了去了。你们也知道咱们团的物资消耗很大“抓紧养好伤,马上就要有任务下来给你们了,没条胳膊腿的算不了什么,照样是男子汉大丈夫,一样是英雄。一样能顶天立地,你们到时候要是完不成任务我还是要找你们算帐的。”

这些垂伤员躺在床上跟李勇和王成德保证:“放心吧团长,咱独立团的人没有孬种,还没有任务完不成的。”

见到这些重伤员的情绪都好了起来李勇站在屋子中间对这些伤员说:”我再给大家讲个故事,在咱们的老大哥苏联红军里有一个英雄的空军飞行员,这个飞行员在一次和德国侵略者的战斗中飞机被打坏,双腿被打折。

这个飞行员跳伞以后在雪地里爬了几天几夜,终于爬回了自己部队控制的阵地。回到后方野战医院以后才现因为严寒的缘故,这个飞行员的双腿都已经被冻坏再也恢复不过来了,为了保住性命他被据掉了双腿。

但是他并没有放弃自己的部队,按上假肢以后经过艰苦的练又重返蓝天,继续与敌人作战。战后这个飞行员被国家授予共和国的最高荣誉,“苏联英雄”而他的战友和老百姓都亲切地称他为无脚飞将军。同志们,你们也不比他差多少。一样能当我们新中国的英雄。”

听完李勇讲的这个故事。病房里的伤员都很兴奋,不光是独立团的悄员,别的部队伤员也是很受感动,看人家的团长,就是厉害。讲故事都这么牛逼,连苏联老大哥的事都知道。是吗。人家老大哥的战士能做到的我们为什么做不到?我们也一样。

政委王成德和一干独立团的人马又被震了一下,听团长讲故卓很多次了,但大都是一些红军的故事,这苏联的故事团长又是从哪里知道的?看的?以前团长从来没讲过吗。

一营长李江国又都囔着说:“团长,这苏联的故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这肚子里的东西太多。一不留神就咕都咕嘟往出冒,还真是够我学的,这画图我还没学会又出来个苏联红军的故事。”

一直跟在李勇身边的何翠花则又是满眼金星闪烁,哎呀,看看,团长就是有本事,随口讲的一个小故事都把李江国这些人震得一楞一楞的,李江国还号称是独立团最会讲话的,那是团长不爱和他比。

临走的时候李勇挨个趴在这些重伤员的耳亦。一个一个地小声告诉。咱们团的家底是很厉害的。你。逝币小子也不是不知道,钱多的是,伤好后就马上到部队报到,我和政委回去就让孙全厚把钱款准备好,你们一回来就把钱给拨过去,然后用最快的时间把基地成立起来。

这些战士都是流着眼泪和自己的团长说。请团长和政委放心,他们一定早日养好伤再为部队出力。

跟在李勇身边的老战士,包括政委王成德都很被李勇感动,其实独立团在榆林成立个后方基地的事王成德并没有说过。这只是团长李勇的想法。

当时的战士们有三怕,一怕没粮食,二怕没弹药,三怕残疾了没地方去。李勇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了小不管负伤的和没负伤的,大家都很感动。

战场上子弹不长眼,谁的脑袋也不是铁做的,牺牲了还没什么。人死卵朝天,黄土一埋啥也不用想了,这些战士没有谁怕死,大家所害怕的就是落个不死不活的下场,说是由地方政府管,可是天长日久了谁能管那么仔细。

最后李勇来到三牛的床前,三牛是在攻击二十二军的军部时负伤的。一颗子弹把胸脯都打透了,当时小命差点交代,三牛的重伤也是李勇把二十二军俘虏的军官都干掉了的原因之一,现在听医院里大夫说没有生命危险当然都替他高兴。

三牛很高兴团长和政委带着同志们来看他,但是他也有担心的问题,怕自己以后的身体落下残疾不能在部队待下去了,李勇很确定地告诉他,二十岁不到的小伙子,负点伤没件么。身体肯定会恢复过来的。

李玉明和小成则是不停地开导三牛,只要他们俩个还活着三牛想退伍都不行,搁绳子绑也得跟着部队走,别胡思乱想抓紧把伤养好。四百多悄员挨个看完后快到中午了,临走时李勇让大家快点恢复身体,部队以后还要有大动作。有的伤员好奇地问:“团长,榆林打完了,部队肯定是要休整一段时间了,还能有什么大动作?”

李勇笑着说:“怎么了?有点信不过我呀?我什么时候说过瞎话?”伤员们互相一琢磨可也是。团长虽说平时也爱和大家在一起胡扯,但只要是一跟打仗连上边的事,说过的话基本都是真的。

给每个伤员都完慰劳品后。东西和钱还是剩了一些,李勇让李玉明和小成把东西都交给张劲松,并且告诉他,伤员里属他职务最高,独立团的四百多号伤员都归他管了,医院里的伙食如果跟不上,就让能走动的轻伤员到外面买一些,以后伤员们有吃的和用的不够了就用这些钱去买,钱不够了再要,反正不能让战士们委屈着。

李勇从医院回来后就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开始自己并没有注意。以为只是一点小毛病没什么。人吃五谷杂粮,谁还不兴许有头疼脑热的,可是感觉越来越难受,老是想恶心呕吐。这时候李玉明和小成也看出来了,赶忙把李勇安排躺下,并派战士去卫生队请大夫。

听说李勇病了胡小莲也急忙跟了过来,来的两个大夫都是卫生队最好的军医,每人查了一通后对胡小莲说:“放心吧胡队长,咱团长没什么大毛病,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太疲劳了。说白了就是累的,和精神高度紧张也有关系,休息一段时间小多睡觉,再从伙食上调理调理就应该没事了。”

听了两个大夫说李勇没什么事胡小莲这颗心总算放下来了,忙张罗着给李勇做点什么好吃的。

正忙呼的时候纵队司令部电话来了,打电话过来的正是纵队王司令员,也不知道三司令员从什么地方知道的,听说李勇病了,王司令员对接电话的李玉明说道:“你们团里不是有个很不错的卫生队吗?把你们的卫生队长叫过来听电话。”

李玉明告诉司令员等一下。卫生队的胡队长就在这里,马上就能过来。

听到司令员要她接电话。胡小莲马上跑了过来对着话筒大声说道:“司令员同志,我就是独立团的卫生队长胡小莲,有什么命令请指示。”

现在的胡小莲早已不是在家时候的小媳妇了,跟着独立团大大小的仗没少打,打过仗的人和老百姓是不一样的,说话办事一种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军人风范尽显。

…筒的另端传来圭司令员清朗的话普!“哪里有什么胡小一莲同志,你们卫生队一定要想办法让李勇同志早点好起来,他可是咱们二纵队的宝贝呀,是咱们纵队最年轻的团级干部,别说咱们纵队了,可能也是全野战军最年轻的团级指挥员,这次战斗下来他都成了整个野战军的大名人了,总部长还点名要对他进行表彰,对他的期望很大呀,所以你们一定要尽最大努力让他身体早点好起来,明白了吗?”

“尽最大努力让李勇同志的身体早一点好起来,明白了,司令员同志胡小莲对着话筒重复了一遍司令员的命令,然后放下了话筒。

到了晚上,听到消息的何翠花心急火燎地来到李勇的床前,李勇告诉他没什么,只是太累了,医生说了休息几天就好!没想到这个打起仗来比男人都厉害的姑娘看到李勇病了,难过的都要哭了,这一来到让李勇感到很不好意思,好象自己就不应该有病一样。

等到李勇吃完晚饭睡了以后,何翠花拉着李佳与胡小莲在一切商量李勇的事,何翠花的意思是:既然大夫都说了,团长是累的,那就让他多休息几天,反正现在部队正在休整也没有任务,既然要休息就得让团长吃好喝好,还得心情好,这么一来就得有人来照顾了,让谁来照顾?

三牛负伤了,李玉明和小成那两个家伙当然不成,他们连自己都照顾不明白,所以最好的人选就是我们三个,由我们三个女兵来照顾团长,这女人吗,心肯定要比男人细得多,照顾人也比男人合适。

胡小莲知道何翠花对李勇很有那么点意思,有的时候还故意和自己别别苗头,吃吃醋什么的,但是对何翠花的这个提议到是不反对,只是担心他们几个女兵老是往团部里跑去照顾团长会有人说闲话,另外这么做政委会同意吗?

“政委的工作我去做,至于老往团部跑还真是个问题,要不我还有个主意,让团长搬咱们几个那里去住吧,反正咱们三人也住不下那么大的房子,你们看怎么样?何翠花又出了个主意。

在独立团里胡小莲和李佳还有何翠花她们三个女兵是受优待的,三个人住了三间房子,这三间房子是一个独立的院落,中间是堂地,两侧各有一间是住人的,这是一个在北方很普遍的小院子,不算那些月被俘虏的女兵,独立团只有她们三个女战士,也没办法让他们和战士们住一起。

这个山院落就被何翠花在租房子的时候留给自己了,因为正是冬天气温很低,三个人为了省事只烧了一铺炮,在一个房间里睡觉,另一间屋子还闲着被放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听完何翠花的主意,胡小莲和李佳都没吱声,让团长搬过来和他们几个女人一起住?这主意还是真够大胆的,这也就是何翠花这丫头了,别人还真不敢这么做,别说做了,连想都不见得敢想。

胡小莲虽然心里也很想这么干,但是不敢表态,说自己也很同意让团长过来?还真是张不开这嘴,这李佳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掺合到另外两个女人的争夺中,有点看热闹的心态。

“很好啊,就让团长过来吧,咱们把另外一间房子马上收拾出来,把炮烧热了,再准备点好吃的东西,也不知道团长会不会喝酒,要不再准备点酒

这些话是李佳说的,这李佳有点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态,她对另外两个女人一起争夺一个男人感到很有趣,看看这两个女八路是怎么抢男人的,他对自己此时的身份到是不感冒。

听了李佳的话胡小莲感到很奇怪,这个心眼很多的李佳怎么会支持何翠花的观点?大勇过来养病对她有什么好处?难道她也看上大勇了?

不说胡小莲怎么想,这何翠花一听连李佳这个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人都支持她,顿时是眉飞色舞的,李佳是多聪明的女人?她都说行那肯定是行了。

何翠花到是没考虑到李佳想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态,她终归是比李佳小了几岁小心眼没有李佳多,听到李佳也支持,说明她这个主意肯定没问题了,何翠花大包大揽地说,明天他就去找团长和政委,让团长早点搬过来,这事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早上,天网一放亮何翠花马上从屋里跑了出去找政委王成德,团部里的王成德听了风风火火跑过来的何翠花出的主意想了一下说道:“翠花同志,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这么办你这个姑娘家的就不怕同志们说闲话?”

“谁爱说谁说去,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想那么多干什么?要不团长的病得什么时候好?你看就丁心引和小成那俩人能照顾好团长吗?他们俩天到晚胡了儿口,以连自己都弄不明白那。

团部里的李玉明到是没说什么,可是小成不爱听了:“何翠花,我们怎么就管不好团长了?你没到咱们团里来的时候团长都是由我们管的,也没看见有什么不好啊?好象就你是孙猴子变的,一个人什么都能一样

“成,我可没胡说,就你们俩人那傻样子还想把团长照顾好?远的咱不说,我也不知道,就说咱们团攻打榆林前的那次侦察吧,你们几个人连团长吃的干粮都没带,要不是人家胡队长心细,咱们团长连饭都吃不上了,你们这还叫会照顾人?”

这何翠花的嘴巴是不饶人,这一通连比划再说顿时让小成说不出话来了。政委王成德看着好笑:“行了,你们俩也别争了,愿意不愿意到你们那里去我还要征求一下团长的意见,这事还得看他是不是同意,他要是不同意别人都是白说,你们争也没用。”

李勇在莲他们那里去简直太好了,这是谁出的主意呀?太有才了。

正想着时政委王成德走了进来:“大勇,何翠花他们几个想让你到他们三斤。住的地方休息几天,你看怎么样?要是你同意就过去,由他们几个照顾我也放心,让她们几个给你多弄点好吃的,咱们团里现在也没什么大事,你就多歇几天。”

李勇能说什么呀,这样的好事求之不得呀,谁不想去谁是傻子,可是嘴上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了,当然得谦虚几句了,还没等李勇这个那个什么不想给同志们添麻烦的说词说完,何翠花过来半拉半拽地把李勇从床上拽了起来,然后拉着就走,李勇这家伙当然也是假模假样的半推半就了。

胡小莲几介。人住地的地方离团部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不长时间李勇和李玉明几个人就到了,到了地方何翠花马上把李玉明和小成轰了回去,并告诉他们俩,从今天开始团长就不用他们管了,警卫员也由她兼任了,等什么时候团长身体好了再说。

李玉明和小成被何翠花给弄的大眼瞪小眼的,这丫头也有点太霸道了,人家团长还没说什么她到是主动把人给轰走了。

看到李勇来了胡小莲当然也很高兴,但是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是张罗着给李勇收拾房间。

何翠花则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把李勇拉回来后这个丫头就跑出去了,李佳边用眼睛看俩介。女人的表现边帮着胡小莲来回忙呼。

时间不长何翠花跑了回来,手里拎着个大口袋,到了屋里把口袋往炕上就是一到,几个女人和李勇一看,原来都是吃的东西,有独立团从敌人手里缴获的也有自己采购的。

自从打开了榆林城以后,手里有钱的孙全厚让他们抬重营采购了好多独立团的各种食品和物资,听何翠花说要给李勇补充营养当然是敞开可供应,要多少有多少。

何翠花是抬重营的副营长,有什么好东西她很清楚,这下是足足背了一大口袋,够李勇用一段时间了,胡小莲也觉得这何翠花虽然办事风风火火的,有点出马一条枪的劲头,但是确实是有一套有法,说话办事很干脆,比方说给李勇准备的这些吃的东西自己就没有何翠花想的周到。

看到几个女人围着自己来回转悠,这李勇的心里觉得很享受:哎,被女人围着的感觉真不错,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成就感。

李勇的这点小心思别人不知道,可是胡小莲是知道的,她和李勇在一起的时候多了,互相很了解,知道李勇这家伙和别的八路军长不太一样,没有太多的纪律观念,别看表面看着很正经,但是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多,被几个女人围着肯定是美得不象样了。

再仔细一看,可不是吗,这家伙的嘴角都弯了起来,眼睛里笑咪咪的都透着一股子得意的样子。

看到弟兄们给的票票票票了,这一激动有点磕巴,太谢谢了,也看到书友泽东的票票了,还是那句话,如果手里还有剩余的票票,觉得还不错就支持一下,花币买票就不必了,大款除外。

谢谢尾号是馏的书友,你期望的更新木有做到,对不起了,但实在是没办法,偶星期天都木有休息,晚上到家很晚了,年终岁尾很忙,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身体健康,金钱大把大把地进,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刚训旧口阳…8。o…渔书吧不样的体验!

罚扣差对李勇多了解呀。俩人滚在一个被窝甲的时候多,寺勇众家伙一兴奋起来什么都说,满嘴是胡说八道的。

不过胡小莲也挺喜欢李勇这样,被李勇搂着一通胡说感觉特开心,心情也特别好,女人是要哄的。你说一个大男人和自己的女人在被窝里还整什么正经的?那样不是缺心眼吗?再仔细一看,可不是吗,这家伙的嘴角都弯了起来,眼睛里笑咪咪的都透着一股子得意的样子,看到这里胡小莲趁另两个女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靠了过来,把手伸到李勇的大腿边狠狠拧了一下。

正在很享受这种氛围的李勇突然被掐了一下,疼得差点叫出来。何翠花正在说应该给李勇吃什么。准备什么,没注意到胡小莲的动作,可是这个小细节也被偷偷观察李勇的李佳现了。

李佳是个心思很细腻也很聪明的姑娘,通过自己的观察基本判断出了李勇和两咋,女人间的故事,看来这个小团长和胡小莲早就好上了。从俩人之间的小动作和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亲密劲来看应该是早就有一腿了,不然整不出这种小动作来,这个何翠花只是个后来者而已。恩。就是这么回事,何翠花是想从中间插一扛子,看这个小团长怎么对付。

三个女人张罗着给李勇腾出了一间屋子,并且把炮烧得热热的。还弄了一桌子的饭菜,这咋。何翠花跟变戏法一样,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还弄来了一凭老白干。

看到这瓶老白干李勇觉得很奇怪,酒在当时物资很匿乏的西北野战军可是个稀罕物,很难见得到。另外部队战斗很频繁,有条件的时候也不允许预备这种东西。这个何翠花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何翠花也不解释,只是笑着说自己是专门管后勤物资的抬重营副营长。独立团有什么好东西她是最清楚了,弄点酒来不在话下,放心吧这酒来路正常,现在部队没任务喝点肯定是不会犯纪律的。

既然她不想解释李勇也懒得问,管他什么的。有酒就是好东西。先喝了再说,来了快一年了还一口酒没喝过,看到这个透明的玻璃瓶子。肚子里的酒虫子都被勾起来了。

这一点李勇和政委王成德的脾气就很不一样了,如果是王成德在。不问清楚是绝对不会喝的,就是问清楚了也不一定喝,还得跟大家讲一通艰苦朴素的大道理,什么要扬传统。保持作风,喝酒不是什么好事情。能不喝尽量不喝等等。

看着三个漂亮女人陪着自己吃饭喝酒,李勇的心情是好的没法说仁哎,要是在前世也这么风光就好了,没准自己还死不了,那颗倒霉的手榴弹也不一定会炸到自己的头上了,但是又一想,如果没这段经历那有现在的自己?这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了吧?

陪着吃饭的三咋。女人当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三个女人都是人尖子,谁都不是笨蛋。心眼一个比一个多,年龄最小的何翠花都是鬼么眼道的,更别说其它的两个女人了,看李勇那脸色也知道这小子是在美着那。

饭桌上的何翠花忙的兴高采烈,眼睛里眼睛外都是团长,连自己吃饭都顾不上了,不停地给李勇夹菜,就差没把饭喂到李勇的嘴里了,也不知道这丫头是真的关心李勇还是故意做给胡小莲看的,反正场面是很够看的。

胡小莲也不说什么,只是慢悠悠的吃饭。偶尔用眼睛的余光扫一下李勇还有何翠花,李勇在享受何翠花服务的同时也暗暗担心胡小莲的反应,怕胡小莲和自己秋后算帐,胡小莲不说话不代表她就不生气没脾气。

而李佳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就觉得很有意思了,两个女人的脾气和属性都不一样。各有千秋吗,何翠花这个性格开朗的漂亮妮子这么主动往上贴看团长怎么办?

这时何翠花又突然提出来个建议,说是大家不能光看李勇一个人喝酒,应该都陪着喝点才有意思,一个人喝酒没劲。

这个提议马上得到了李勇的响应,也张罗着让三个女人都喝点,不能多喝还不会少来一点吗,这咋。家伙想三个女人陪自己喝酒多美呀,这个机会很难得,要是搁以前不是三陪也算两陪了。

胡小莲和李佳没有办法,只好陪着都喝了一点,几口酒下去李佳和胡小莲脸就红了小脸蛋红扑扑地透这一股水灵劲,李勇的眼睛都有点不够用了。

看着李勇色咪咪的样,李佳和胡小莲都有点不好意思,俩人有点小兄品二敢再喝了。没想到何翠花泣丫头到是挺能喝,大梆联尖啥事没有。

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以前在家里当民兵排长的时候经常和大老爷么一起吃饭,喝点酒是避免不了的,有时候在冬天和小鬼子打仗天气冷喝点酒也有好处,在大山里满世界乱转,在寒冬腊月里和小鬼子拼命,有时候喝点酒能取暖。慢慢的也就练出来了。

吃着饭的李佳很感慨。这个和团长一样年龄的何翠花没想到也这么不简单,这么小的年龄就这么多的经历,有的人一生也未必能遇到!!

正好这时李勇问李佳在想什么,李佳就把自己对何翠花的感慨说了出来。何翠花到是满不在乎地说。这算什么。自己这点事不值得一提,在我们大西北比自己英雄的人有的是,接着何翠花给大家讲了一咋。他们当地老百姓的故事。

在他们当地有一个当初和刘志丹将军一起闹革命的老红军,这个老红军在西征战役时牺牲了,留下了一个媳妇和两个儿子,两个儿子长大后,老大是当地的民兵队长。二儿子参加了咱们西北野战军。

小儿子在前几吓。月前的第一次榆林战役时牺牲,当时大儿子在组织担架队支援前线。由于敌人封锁的很厉害,我们的部队那时候很缺粮。部队有时候一天连一顿饭都吃不上。

大儿媳妇听说部队缺粮后把自己家仅有的十几斤小米磨了背着孩子给部队送粮食,可是自己的孩子却饿死在给部队送粮的路上了,这咋。大儿媳妇把自己饿死的孩子埋在路边,把眼泪擦干了,背着小米继续往前走,一直把粮食送到部队上。这是一段真实的历史,不是作者杜撰的

听了何翠花讲的这段故事。李勇几个人都楞住了,特别是李佳都感到不可思意。老百姓对自己的部队能支持到这种程度?自己以前连想不敢想。

何翠花又接着说道,后来彭老总也知道这件事了,他老人家都哭了,还有好多知道消息的长们都哭了。这时李佳奇怪的问:“彭老总那么大的官,他们哭不哭的你一咋老百姓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编瞎话糊弄我们?”

何翠花瞪了李佳一眼:“你刚参加咱们解放军,还不太知道咱们的规矩。在咱们人眼里,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不管多大的官都是和老百姓一样的,彰老总以前住在她们屯子的时候就和家里人一样的,她还和彭老总一起吃过饭,当时彰老总和长们都哭了,这事当地老百姓都知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象你以前的国民党部队,当官的都是大老爷把老百姓不当人看。”

听了何翠花有点生气的回答李佳有点尴尬的把头低了下去,李勇赶忙打圆场道:“翠花,我和李佳都是从国民党部队过来的,我们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正在努力学习咱们八路军的规矩,再说我们俩都是小兵子出身。和那些当官的不一样。”

这里李勇有个地方故意没说。他自己是当兵的,但是李佳并不是当兵的,她是国民党的一个上尉军官,为了让她参加解放军还费不了不少周折。

听了李勇的话这何翠花的脸马上又转晴了:“不说你们俩了只要参加了咱们的队伍就是自己人,你们都是好人还不行吗?”

一顿饭在几个人的闲聊中吃完了,李勇和何翠花都喝了不少酒,特别是李勇,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陪着几个女人喝得是头晕脑涨的,可能是前世没享受到这种待遇现在想补回来点。

看到李勇这么兴奋胡小莲让他少喝点,但是这个何翠花是不管什么多不多的,只是一咋,劲的和李勇拼酒,还说什么要是连她这个女人都喝不过就不是什么男人,不是大老爷么。

这李勇怎么能在女人面前掉链子?只好陪着何翠花没完没了地喝。这一来俩咋。人都喝多了。看着迷迷糊糊的李勇和何翠花,胡小莲和李佳只好把俩人都放平。让俩人好好睡上一觉。

这是一咋小有两间正房的院子小酒喝多了的李勇自己住一间,三咋女人住另一间,睡在一起的三个女人只有何翠花是躺下不长时间就睡着了,另两咋。女人却不知道是怎么了,老是来回翻身,就是睡不着。谢谢兄弟们的支持,以前偶老说兄弟姐妹,后来一想,看这种军文的应该没有女人吧。

茄扣莲和李佳直睡不塌实,翻讨来翻讨去的折腾了竹双训…才慢慢睡着,但何翠花这丫头脑袋是一挨枕头就呼呼大睡,可能跟酒喝多了有关系。

这个何翠花不知道是睡了多长时间,前半夜后半夜也分不清,就感觉自己渴的厉害,喉咙干,白酒喝多了肯定是要多喝水的,迷迷糊糊地从胡小莲和李佳的中间爬起来到地下找水喝。

半缸子凉白开灌下去后就觉得好多了,脑子也清醒了点,浑身挺舒坦,网想上炮接着睡,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个屋里睡着的李勇来:

团长的酒比自己喝的还多,他现在一定也非常渴,给他送点水吧,你说胡小莲和李佳他们俩没喝几口酒也不知道给团长送点水过去,真是的。想到这里何翠花又倒了一缸子水,掀开门帘晃晃当当去另一个房间去找李勇。

李勇被两个女人架过来躺在炕上就睡着了,什么事都不想,精神一放松再喝了不少酒睡的跟死狗一样。

话说李勇这一觉睡过来还真是被何翠花猜对了,就觉得嗓子眼冒烟,渴的难受,正准备下地找水喝的时候,就觉得有人端着一缸子水放到了嘴巴子边上。

口渴就有人给送水来,不用说了,这么会来事的肯定是胡小莲了,看来还是胡小莲懂自己的心事,不亏和自己好一场,没白和自己在一个被窝里滚,自己这一段时间忙的脚打后脑勺已经有好长时间没和胡小莲亲热了,今天正是个机会,可不能再让她跑了。

几口水下去后李勇借着酒劲一把就将给自己送水这个人拉到了杭上,然后用被子一盖,接着又把这个人抱的紧紧的,一双大手到处游幕。

怀里的女人浑身僵,用手使劲推着李勇的肩膀,李勇纳闷啊,这胡小莲是怎么了?都和自己有过好多次的关系了,怎么还玩起反抗的游戏了?管它怎么样,不如分说一只充满酒气的大嘴将怀里女人的嘴堵的严严实实的。

怀里的女人刑开始还扭动着身体反抗了几下,当李勇的手脚和嘴齐上阵后,没几分钟就软了下来,这身子网一软下来又被李勇录了个精光。

本来怀里的女人是网睡醒,迷迷糊糊过来的时候也没穿多少衣服,到把这男人给方便了,这李勇是谁啊,和胡小莲在一起的时候多了,对付女人是有一定心得了,这女人一软下来是想跑都跑不了。

等到俩人肉贴肉地相见的时候,怀里的女人是彻底投降了,只知道把脸贴在李勇的怀里,用两只手抱住李勇的脖子是一声不出了。

李勇的一双大手在怀里光溜溜的女人身体上不停地游动,等到怀里女人浑身乱哆嗦的时候就腾身而上。

随着身下女人的一声尖叫俩人结合到了一起,律动的着李勇开始还有点纳闷,今天这胡小莲是什么意思?怎么还有点推三阻四的,跟自己办事还别别扭扭的,后来随着俩人配合的越来越默契,快感是一浪高过一浪,脑袋里的一点点想法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身下的女人开始还只是用两只手抓着身上的人默默的承受,可是后来随着李勇攻击力度的加大,嘴里忍不住不停的哼叫起来,到后来声音是越来越大,大到另一个房间也听得清清楚楚,直到李勇动最后一次攻击将最后一子弹射出去后才互相搂抱着一起进入梦乡。

他们俩是睡着了,可是这边屋里的俩个女人却醒了,两个房间都没有门,只是挂着两个防寒用的门帘子,有点什么动静都听的很清楚。

两个女人睡到半夜忽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了,声音开始还很压抑,可是后来越来越大,大到最后俩人堵着耳朵都听得清清楚楚。

胡小莲是有过两个男人的过来人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声音,李佳虽然还没结婚是个大姑娘,但是没吃过肥猪肉还看过肥猪跑吗?二十多岁了这种声音怎能听不明白。

虽然这个李佳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也很好奇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不是说解放军的纪律很严吗,这唱的是哪一出?

屋子里就他们三个女人,不用说了,可以肯定是有一个和团长干那个去了,是谁呢?李佳借着从窗户上按着的一块玻璃透进来的淡淡星光向另两斤。女人睡觉的地方看去,在她向对面观察的同时一只手也探索着摸了过来。

对面的躺着的胡小莲当然也想弄明白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这用手一摸就明白”品在她和李佳中间的何翠花没了

两个女人这时候基本上都明白了,睡在俩人中间的何翠花没了,别在瞎琢磨了,在另一个房间和李勇弄出那么大声音的女人肯定是她了。

胡小莲这个气呀,知道这个何翠花胆子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想到这丫头的胆子能大到这种程度。李玉明和小成都提醒过自己,自己也加了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让这丫头钻了空子,这以后可怎么办?自己和李勇还有何翠花算是什么关系?

而李佳的想法当然和胡小莲不一样,李佳攥着胡小莲摸过来的手说道:小莲,这何翠花还真是够能的,你看这么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把团长给勾搭上了,还真没看出来她小小的年纪就有这么厉害的手段。”

胡小莲气得把李佳的手甩开说道:“什么手段不手段的,她那是不要脸,一咋小男人喝了那么多酒,睡得迷迷糊糊的,谁去都能勾搭上,是个女人就行,你去也一样。”

李佳:“小莲,你怎么说起我来了?我可没那想法,何翠花办的事别往我身上赖。”

胡小莲:“算了吧,你敢说你对团长一点想法都没有?你不过就是比何翠花胆子不敢钻团长被窝得了,要不以前何翠花说把团长让给你,你为什鼻不反驳?我也是女人,我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小想法,你呀就别跟我装了

这胡小莲今天被何翠花刺激的有点气急败坏的,要不搁她以往的脾气这些话是说什么也说不出来的

李佳也理解胡小莲这时的心情,自己心爱的男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和另一个女人办那种事情,放在谁身上也难受,见胡小莲这么和自己说话只是不出声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胡小莲和李佳俩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有睡觉的意思,废话,听现场直播这谁还能睡得着?能睡得着的就不是人了,何况这是两个年轻的女人。

话说对面屋里的李勇,这李勇也不知道是睡了多长时间,有可能是五六个小时,也有可能更多,反正应该是后半夜了,这时有点睡醒了,酒劲也基本上过去了,感觉怀里有个光溜溜的女人身体跟自己贴得紧紧的。

仔细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胡小莲还没走,是在自己怀里睡着了,搂着女人睡觉的感觉还真是不错,以前和胡小莲办事都是偷偷摸摸的,这次怎么胆子变得这么大了,完事以后还不回去,当着对面屋子里的两个女人就敢过来,这女人的变化还真是不

想到这里李勇搂着怀里女人的大手又动了起来,爬山过河,上止。下谷,怀里的女人被他这么一折腾当然也醒了,醒是醒了,只是用手抱着李勇的脖子不撒手,一句话也不说。

李勇有点奇怪,这胡小莲是怎么了?和自己在一起好长时间了,也没看她哪一回有这么害羞的,今天是怎么回事?

李勇用手把贴在自己胸脯上的脸蛋搬了开来,正想仔细问问的李勇当时就傻了,怀里女人哪里是什么胡小莲,这不是何翠花吗?李勇的脑袋有点懵,思维短路了,这胡小莲怎么突然就变成何翠花了?这丫头属白骨精的还会来回变?

“你怎么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胡小莲上哪里去了?”

光着身子的何翠花紧紧地抱着李勇说道:“什么怎么回事,我是给你送水的时候被你扯进来的,没想到你胆子还真大,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就敢往被窝里拽女人

“这么说昨天晚上摸过来给我送水的就是你?胡小莲没过来?”

“当然是我了,要不你还以为是谁?被你折腾快半宿了连人还没分清,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小莲姐了?我就不如小莲姐漂亮吗?哼。我生气了。”

这何翠花边说话边用身体在李勇的身上乱蹭,偶地老天爷呀,现在这被窝里的何翠花是吗衣服都没穿,这么一蹭真是太要命了,要人的老命啊,李勇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哪架住了这个,被何翠花这么一蹭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又有了反应,之念复起。既然都已经被自己弄到被窝里了,就不管她是谁了,就算是白骨精变的也不管了,这丫头也很好吗,这脸蛋,这胸脯,这大腿,还有这里,还有这里,这这这这这,这忍不住又一次抱紧了何翠花。,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刻!后战火又次点燃,汝次俩人都对各自的身体熙恐川,多,配合起来也越的熟练,这个轻车熟路吗。

何翠花是个性格很开朗的姑娘,既然已经和李勇有了这样的关系,再后悔也晚了,现在也没了什么顾忌,和自己的男人好好疯一疯吧,也不枉当了一回女人。

榆林战役对何翠花的刺激也不她在家的时候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也没看过这么多的伤亡,仗打的这么激烈,子弹和炮弹不长眼睛,没准自己那一天也会和那些牺牲的战士们一样去见马克思了,活着的时候就让自己好好体验体验当女人的好处吧。

算上今年自己满二十岁了,如果不在部队上也该嫁人了,就让自己当一回真正的女人吧。

心情一放开喉咙里的声音是越来越大,许久许久李勇的漏点在何翠花的身体里又一次得到了释放,又一次蓬勃而出的李勇感觉浑身的三百多块骨头节都松了。

这何翠花还真有和胡小莲不一样的地方,胡小莲是妩媚和羞涩的,而这何翠花则是热情如火,差别太大了,有个前辈高人说每个女人都是一本书,每本书的内容都不一样,每翻开一本书都有不同的感觉,还真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看来说这话的人是太有一套了,这一次结束后俩人真的有点累了,互相交掺着又一次进人了熟睡中。

他们是睡着了,可是对面屋中的两个女人又一次被弄醒了,本来俩个人好不容易才睡着,被李勇和何翠花俩人弄出来的动静一打扰是又大眼瞪小眼了。

胡小莲咬着牙对李佳说道:“这俩人是怎么了?还有完没完了?让不让人睡觉了,是不是故意不让咱们睡觉啊?”

李佳是个黄花闺女,对面房中的声浪一阵高一阵低地传进耳朵里,这声音让她如何受得了,胡小莲的问话好象没听见一样什么也没说。

就是觉得自己的脸热热的,不但是脸,连全身都感觉很热,就好象何翠花那时快时慢,有的时候还很有节奏的哼唧声很有感染力一样。自己也有点感同身受的意思,这是怎么了?用手堵住耳朵还听得这么清,越不想听它还听的越清楚,你说怪不怪。

对面躺着的胡小莲见李佳没有吱声把手伸过来捅了一下说:“喂,别装睡,知道你没睡着,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判小莲,咱们别管他们了,咱俩睡觉吧,现在这种情况你能管得了吗?我可不想当坏人。”

胡小莲:“当什么坏人,人家正在兴头上,我是问你能睡得着吗?我是睡不着。”

不管他们俩人是否能睡着,李勇这一觉睡得是真香,这么多天始终处在一种紧张状态,人脑子里的那根弦老是绷的紧紧的,这一回是彻底放松下来了,仰面朝天什么也不想了。

到第二天的早上天都大亮了这小子还没醒,捂着大被是蒙头大睡,何翠花到是醒的不晚,这丫头天还没亮就悄悄从李勇的怀里溜了出来,一声不吭回到了她们三个女人的房间。钻到了自己的被窝里继续睡觉,睡不着假装迷糊。

她这一回来一宿都怎么好好睡的胡小莲马上酸溜溜地说道:“哎呦,还知道回来呀?回来干什么呀?一直陪着睡多好啊。”

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装睡觉的何翠花小声道:“小莲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那样。”

“这还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故意得是什么样啊?是不是得成天粘在团长身上不下来呀?”

小莲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昨天晚上是去给团长送水,没想到他把我当成了你,这不扯住我说什么也不让回来,我一个女人家那里有他们大男人有劲,然后就那样了。”

“没有咱们团长有劲到是真的,但是你不会喊啊?不会反抗吗?是不是当时不想喊啊?更别提什么反抗了,高兴还来不及吧?”

放下俩个女人如何打官司不说,单说李勇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睁眼一看,做在自己身边的正是胡小莲:“天亮了,太阳都要照腚了,快起来吃饭吧。”

看到胡小莲冷冰冰的脸李勇忙抓住手说道:小莲,我昨天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把何翠花当成你了,所以胆子就大了点,一时冲动,一时冲动。”

胡小莲叹了口气:“行了大勇,什么都别说了,我也没怪你,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没想给你当老婆,我是嫁过人的女人,还是个寡妇。哪里有嫁你的资格。”

听到胡小莲这么说李勇忙解释凹:,小莲,我可从来没嫌弃过你的,我是真心想娶你做老,《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

李勇的心思胡小莲当然明白,说实话胡小莲也没感觉李勇有什么地方嫌弃过自己,这在当时那个年代还真是个异数。

听着李勇的表白胡小莲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不嫌弃我,但是你呀是个好色的家伙,一开始把何翠花当成我了,这还说得过去,第二次怎么说啊?你别以为我和李佳睡着了,你们俩人折腾的声音大的很,我们可什么都听得清请楚楚的。胡小莲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和李勇在一切的时间长了,对李勇的性格与为人也看的很清楚,知道这家伙什么都好,对同志也很热情,就是有些好色,好色这一点还表现的很明显,对付女人也很有一套。

这一点和自己以前见过别的八路军干部很不一样,有的时候感觉这家伙就不象个八路的干部,象什么还不好说。

但是后来又一想,李勇是从国民党部队里跑出来的,他的习惯和老八路有区别也是正常的,只要他对自己好就行了。

饭又是三个女人陪李勇吃的,李勇这个美呀,很爽啊,看来这日子还真是不错,只是何翠花这丫头有些不好意思,吃饭的时候脑袋都不敢抬起来。

看着低头吃饭的何翠花,胡小莲忍不出又椰愉了一句:“做都做了,看怎么又不敢看了?放心吧,你就当我们俩个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了

胡小莲这么一说,何翠花更不好意思了,她虽然是个很开朗的姑娘,可这是在四十年代,能象何翠花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她终归是斤。只有二十岁的姑娘,干别的事是很大方,但这事脸还嫩的很。

低头吃饭的何翠花这次也不和胡小莲对付了,只是闷头吃饭但还没忘给李勇往碗里夹菜,嘴里小声叨咕:“哥,你多吃点。”

何翠花的一句哥让胡小莲和李佳都震惊了一下,这时他们俩个才想起来,他们这介。冉长过了这年刚网只有二十岁,比他们两人都小只有何翠花和李勇同年,只是生日比李勇小几个月。

可就是小这几个月,何翠花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管李勇扭捏地叫哥,而她们两个女人都比李勇的年龄大,只能管李勇叫弟弟。

哪个大男人不喜欢有个小女人围在自己身边喊哥哥?特别是李勇这小子,就那色咪咪的样可以肯定是非常喜欢小女人了,单论这一点她胡小莲和李佳还真比不了何翠花。

李佳也禁不住地想:是啊,这个小团长虽然很厉害,但他只有二十岁,比自己还要小小三岁,自己能喜欢他吗?他都有俩个女人了,自己可怎么办?和另两个女人一起来争夺这个小男人?有这个勇气和必要吗?一顿饭在几个女人不同的想法下总算是吃完了。

饭后的李勇那里也没去,只是在几个女人住的院子里来回溜溜,李玉明和小成吃完早饭后也过来陪李勇,李勇只是的简单地问了问部队的情况,也没跟李玉明和小成交代什么。

不是李勇偷懒,而是因为仙心里有一些新的想法还没成熟,没想好的东西李勇是不会轻易说出去的。

这次榆林战役有很多需要总结的经验和教,李勇让李玉明和小成通知各位营以上干部做好战斗讲评和总结,不要光说好的,要把在战斗中遇到的问题仔细分析,重点是教和以后应对的办法。

在政委王成德的干预下,独立团的各级干部和战士都没有给李勇添什么麻烦,只是让李玉明和小成每天来看看李勇并汇报下工作。

这么一来几个女人就有了大量的时间来和李勇在一起,连着两个晚上何翠花都没敢到李勇的房间里照面,晚饭后就老老实实地回到三个女人的房间,胡小莲这几天也没怎么搭理李勇这小子,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李勇这小子实在是有点沉不住气了,这自己睡觉好没意思,还是有个女人抱着好。

晚饭后这家伙大模大样地说:“何翠花,你晚上过来一次,我有工作要和你谈。”

你看这理由多好,多冠冕堂皇,哈哈,有工作要和你谈,冒是现在有些领导也喜欢这样的调调。谢谢弟兄们给的票票,奖励积分都用光了,下月一定补上,评论区里有的朋友担心主角和女人的问题,哈哈,办法会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川2井说说丰角作风的问题,有的朋友可能会说,在当刚“千代不管是八路还是解放军对作风问题都是很严的,这没错,确实如此,但有一点大家耍弄清楚了,什么才是作风问题乙

所谓的作风问题,第一得是对有夫之妇胡搞,第二是有老婆还到处搞女人。第三是因为女人而被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第四是在女人不愿意的情况下实施强暴。

只有以上几点才能算是作风问题,主角并没有犯以上所提到的问题怎么能算是作风不好?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的部队里是可以搞对象处朋友的,但是先有一条。男人必须是团以上干部。只要是级别到了团以上是可以随便追女人的,当然了得是未婚妇女,对女人则没有这些要求,单身就可以,至于没结婚以前生了两性关系,是不算犯错误的。

连着几天没人搭理,李勇这家伙实在有点控制不住了,这天晚上他冲着对面的屋子喊道:“何翠花,你过来一下,我有工作和你谈

李勇的话音网说完对面房间里的李佳就捂着嘴笑了,她这一笑何翠花的脸都红到耳朵根子上了乙

“去吧,抓紧过去,人家都喊了,这是熬不住了。”在胡小莲酸溜溜的语气中何翠花鼓足勇气走了过去。

说实话就是李勇不喊,何翠花也想过去了,和李勇在一起的感觉好及了,这个二十岁的姑娘已经尝到了甜头。

走到房间里的何翠花还没等站稳就被李勇一把手捞了过来:“我不喊是不是你就不过来了?你要是再不过来我就要到你们房间里去抓人了。”

何翠花这个敢拿着冲锋枪与敌人刺刀见红的姑娘这时却什么也不敢说了。只是把脸紧紧贴在李勇的怀里。

“哥,我怕小莲姐和李佳姐笑话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过来,其实我也很想你,很想和你在一起。

这是两咋。二十岁的青年男女,漏点一但被点燃就很难熄灭,过了不多长时间从俩人的房间里又传出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另一个房间里的胡小莲咬着牙对脸红红的李佳道:“这算怎么一回事吗。天网黑就干这咋”还干不干别的事了?还想不想工作了?”

李佳:“政委不是说了吗,让团长到咱们这里来休息一段时间的,好好养养身体,这段时间尽量不让他过问工作上的事。”

“可这是休息吗?这么一天到晚整天折腾比干活都累了,还能让团长休息好吗?”

脸蛋通红的李佳偷偷笑着说:“那你说怎么办?要不你去劝劝?让咱们团长悠着点”

“我才不去劝,累死活该,要去你去。”

李佳又笑着说:小莲,我怎么能去劝?别蒙我了,我不信你真的一点都不心疼?”

胡小莲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对面房间里传过来的声音气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李勇和何翠花这一次配合的很默契,李勇尽情地在何翠花年轻的身体上耕耘,何翠花则全身心地配合自己的心上人。

许久许久在何翠花的一阵阵颤抖中李勇将自己的漏点全部释放出去。完事后的李勇抱着何翠花一直不吭声,何翠花抱着李勇的一条膀子道:“哥。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担心小莲姐生气啊?我知道你们俩人的事。”

李勇咧着嘴笑笑道:“是啊,我是担心她很生气,她要是找我闹可怎么办?我在想对付的办法。

听了李勇的话何翠花毫不担心地说:“这你到是不用担心,小莲姐没有那么笨,是不会找你闹的。她要是想闹早就过来了。”

李勇:“她就是不闹我也担心,以后要是不理我可怎么办?。

“你们男人啊就是贪心,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不就这点事吗,不用担心了,这咋,问题我有办法”小

李勇听何翠花说她有办法,忙兴奋的询问,何翠花咬着李勇的耳朵说出了一个让李勇很惊讶又很高兴的办法。

这个何翠花想出来让李勇很惊讶的办法就是让李勇在最近的几天时间内,找咋。机会把胡小莲也办了,这女人啊虽然说嘴上硬,但是要是真喜欢一咋。男人是不会轻易放手的,这样一来他们俩个女人就可以都跟在李勇的身边了。何翠花这主意一说出来就差没把李勇的鼻子笑歪了,你还别说。何翠花这丫头关键时候还真有点好办法,就这么决定了。

何翠花看着李勇的臭美样气着说道:“什么叫我有办法,我这…二有办法的办法,哪介小女人愿意俩人跟“个男人。我是竹殿列现在咱们正打仗,仗还越来越大,谁的脑袋也不是铁包的,说不准哪天就毙,荣地去见马克思了,以后的事别考虑的太长远,再说了里的炮上是翻过来掉过去说什么也睡不着,心里这个气呀,本来跟大勇睡在一起的应该是自己,没想到让何翠花这丫头给抢了被窝,自己的能耐劲都哪去了?怎么就鼓不起勇气冲过去?

看着在自己身边来回烙饼的胡小莲李佳觉得有点好笑,到现在为止这李佳还是这件事的局外人,所谓的旁观者清吗:小莲,你也别太着急,团长还没说什么,你不是也和咱们团长有一腿吗?你现在是和何翠花在一个水平线上,谁输谁赢还说不准,到最后谁能当团长太太还没一定,你还有机会,不过要努力了,你得主动点。没看到何翠花的手段吗?你还比不过她一咋。青瓜蛋子?”

这李佳终归是从国民党部队里过来的,对解放军的规矩还是不怎么明白,劝解起来也和别的女人不太一样,虽然说当了八路了,但是对胡小莲的印象还是要比何翠花好一些。

胡小莲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谁和团长有一腿啊?没有的事。李佳姐你别胡说。”

“行了小莲,你也别拿我当傻子,我好歹也比你大一岁,你们俩人那点事还以为我看不出来?”

这三个女人只有何裂花和李勇同岁,胡小莲比李勇大俩岁,而李佳则比胡莲还大一岁。

这李佳看着文文静静的,实际上心眼多了去了,在三个女人间不但年龄最大而且心眼也最多,当然了这书也念的最多了,在整个独立团除了李勇就属李佳的文化高了。当时那咋。年代战士们的年龄普遍都不大。好多人都管胡小莲叫姐姐。胡小莲也摆出一副老大姐的模样,只有在李佳面前胡小莲才觉得出来自己原来也没多大。自己虽然有过丈夫结过婚,但也只是个二十二岁的女人,未来的路还长的很。

又是一天过去了,这一晚上何翠花到早上也没过来,整宿地陪了李勇一夜,不过半夜俩人都是挺平静的,没有什么让人睡不着的声音的传过来。

这边没什么动静,另一个房间里的两个女人到是觉得有点奇怪了,一宿都没过来怎么这么老实了?

这一天白天也很平静的过去了,李勇和何翠花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这何翠花也老练了很多,有时李佳拿他开几句玩笑她也不在乎。只是一大早就起身到她们营去组织战士们干各种杂七杂八的工作,中午还没回来吃饭。

胡小莲也感觉有点奇怪,这丫头网和大勇热乎上怎么就舍得仍下男人不回来,自己网和大勇在一起好的时候是时刻心里都想着这家伙的。恨不得整天和他在一起。

到了晚上何翠花终于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是和李勇第一天来的时候那样,手里拿了一些吃的东西还有一瓶酒。

胡小莲和李佳看到何翠花又拿一瓶酒和吃的东西回来都说:“还是抬重营的副营长有本事,她们卫生队和通讯排可没什么好东西,拿不出什么稀罕物来招待团长,以后团长的伙食还要她多费点心。”

这何翠花现在到是有点放开了,也没有第一天网和李勇好过时的羞涩感觉了,本来这丫头性格就很开朗,这几天和李勇在一起都有些习惯了,这一习惯就什么也不在乎了,拍着自己高高的胸脯保证道:“这没问题,以后这事就包她身上了,这次打榆林咱们团又没少划拉,不敢说东西有的是,但也比别的部队富裕的多。”

这一点另两咋小女人到是很相信,何翠花应该没说瞎话。现在的独立团上上了下都被李勇给带的差不多了,只耍一打起仗来不光想着怎么打,还想着怎么往回弄物资。

每干一件事都要占便宜,弄回来的东西都由抬重营负责保管,这何翠花是游击队员出身,以前也是成年到辈子地打穷仗,见着点好东西眼睛都绿了,往回捞的劲头不比李勇

用现在的话来说。晚上这顿饭又是很香艳的,有三个漂亮女人陪着吃饭。这叫男人就没有不高兴的。李勇表现的更是明显,很享受这种感觉。

二了人谁不希望身边有几个女人,李勇炮是如此了,甘州吓心人陪着,特别还是比较漂亮的女人小其中有两个还跟自己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一顿饭吃的李勇又是心满意足,心情好饭量也好。连着吃了几大碗。

李佳对胡小莲的一通劝解也起了一定的效果,想想也是啊,自己是过来人。都有过两个男人了。还比不过何翠花这个刚刚成人的生瓜蛋子?

哼。勾了男人谁不会?这还用学?说起大勇和自己做的那些事,做为女人的自己也是有一定责任的,可能责任还占一大部分,不喜欢他这家伙,能让他随便往自己的身子上爬吗?

不能说是勾引,有点难听,算是吸引好了,实际上都是一回事。对男人展示魅力呗。要不街上的女人穿的那么漂亮干什么?露胳膊露大腿的。有的还在牛仔裤的屁股上抠两个眼。

女人做这些还不是给偶们这些色狼男人看的,如果没有偶们男人欣赏。相信是没有女人会费时间扯那些的。

胡小莲虽说还是没有对李勇有什么过分亲热的表现,但今天也是主动给李勇夹菜添饭的,脸上还挂着一点点的温柔样。

看着身边的两个女人抢着往自己碗里夹菜夹饭,李勇这心里的美劲就别提了,就差哈拉子没顺嘴丫子淌出来了。

李勇的猪哥样几个女人也都看出来了。也觉得很好笑,但几个机灵的女人都没说什么。装做没看着一样。象这种情况在别的老八路军部队是不可能出现的,不过在李勇这一亩三分地上就不一样了。

吃饭的四个人虽说现在的身份都是八路。都是解放军,但这几个人都是半路出家的,李勇是跑出来的,胡小莲是一个山沟里的小媳妇,李佳是抓回来的,只有何翠花好象和八路沾点关系,但也只是一个地方上的民兵,用小鬼子的话来说,就是土八路的干活。

这几叮。人里没一个是真正的从血火里锻炼出来的老八路出身,对八路的纪律约束没什么感觉。这要是王成德等人是绝对办不出这样事来的,一个人吃饭还用几个女人陪着。太过分了。

饭桌上的何翠花频频劝酒。不但劝李勇喝。还很殷勤的劝的小莲多吃点多喝点,有一点赔罪的意思。

胡小莲虽然觉得这何翠花有点反常。但又一想可能是这丫头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才这样做的。既然这样自己也表现的别太过分,得大度一些。大勇虽然是先和自己好上的,但也没有名分上的关系,人家何翠花追团长也是合理合法的。有谁规定女人就不许追男人了。

这么一来这顿饭下来,大大咧咧的何翠花没喝多少,反到是胡小莲没少喝酒,等饭吃完的时候都有点晕呼呼的。

冬天的大西北黑的很快。饭后不久天就黑了,没有电视。没有电脑。也没有歌厅迫厅和什么酒吧的,还没有什么战斗和刮练任务。那待着干吗?

这还不好办,黑咕隆咚的屋子里有好几个漂亮女人陪着干什么还不行,干啥都行,啥也不干那是却心眼。

李勇靠在一个枕头上笑嘻嘻地和三个女人在一起聊天,这时候就看出李勇的本事了,这几个女人哪能侃得过两世为人的李勇。

李勇是东南西北,国内国外,国民党。政治军事,东周列国,前后五百载。上下五千年。就好象没有他不知道的。

三个女人眼睛都听直了,胡小莲还好点。和李勇接触的时间长。知道这家伙能白话,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的是,一说起来是没完没了的,另俩个女人没见过李勇这家伙这么胡说神侃。以前也没见识过有人这么能说,简直都有点听傻了。

特别是李佳,这李佳是正儿八景的学生出身,科班出身的她在当时那个年代不论是在国民党还是里都算是有水平的大文化人,可就是这样的大文化人也完全被李勇给震住了。

李佳就想了。还别说,这的军队里还真有能人。自己在国民党的队伍里也干了好几年。国民党的队伍里念过书的多,大部分的军官都是军校出身,有文化的人看的也多了,但象李勇这样什么都知道还真没见过。

再看李勇时的目光就有点崇拜的感觉了。和李勇说话时的口气也温柔多了,李勇这小子多尖啊,也看出点门道来。脸上控制不住地带出点洋洋得意的劲头来,胡小莲这个气呀,你说这家伙都有两个女人了,怎么地还想勾引第三个不成?

胡小莲想到这里借着屋子里的黑劲,把手悄悄地摸二的大腿卜使劲拧,顿时李勇的表情好看及…一

欢快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天都大黑了,李勇一看表,不知不觉中都快晚上十点了,在不打仗的时候这是部队熄灯睡觉的时候了不过那是在前辈子,现在连电都没有,还谈什么熄灯。打了个哈欠的李勇对三个女人说道:“晚了,我有点困了,睡觉吧。”

三个女人都有兵舍不得地站起来回到了她们三个人的房间,回到房间的三个女人互相看着有点尴尬,年龄大一点的李佳扑嗷地一声笑着说道:“都瞅啥,决定了吗?谁过去呀陪他呀?”

胡小莲和何翠花都都不好意思地扑到李佳身上,何翠花还小声说:“要不李佳姐你过去吧

李佳笑着嚷道:“行了。你就饶了我吧。爱谁过去谁就过去,要是实在喜欢就都过去,就当我什么也不知道。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乱扯。”

正当三个女人打闹不休的时候,另一个屋内传来了李勇的声音:“小莲你过来一下晒。田…8比…泡书昭不样的体捡!

听到另一房间内的李勇喊胡小莲过去,这边三个女人马上停止了打闹,李佳眨了眨大眼睛笑着说:“听见没?喊你了,快去吧

胡小小莲虽然很想过去,但是当着李佳和何翠花的面又不好意思表达出来,只好应了一声:“什么事啊?”

另一个屋内的李勇怎么能不明白胡小莲的心思,你说这女人还真是挺能装的,明明知道过来干什么还非得问,马上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快点过来。工作上的事。”

吗的,怎么又是工作上的事,让何翠花过去说是工作上的事,现在让胡小莲过去也说是工作上的事小是不是领导找女人都要先说是工作上的事?怪不得现在男人都爱当官小一当上官找女人都这么方便,理由还贼拉正经,原来从那个时代就这样了。

听说是工作上的事,这胡小莲过去的理由就名正言顺了,领导喊了要谈工作吗,那当然得过去了。马上起身扭着腰晃着屁股咬着下嘴唇走了过去。

这胡小莲走起路来有特点,有事没事爱晃屁股,也不是故意的。是一种下意思中很自然的举动。麻衣神相里介绍这样的女人天生媚骨,有一种潜在的想勾了男人的意思。没经过考证,纯属胡说

李勇见胡小莲走到自己身前上去一把就把她抱了起来,然后放到了坑上,接着就用手解胡小莲的衣服。

还他吗的谈什么工作,现在谈工作纯是二百五,起码也是二百六,胡小莲欲拒还迎地挣扎着:“大勇,不要了。那两个丫头会笑话咱们的

“井么叫不要了,你那点小心思还以为我不知道?他们笑话是她们的事和咱们有什么关系?让她们笑话去吧

李勇有一段时间没和胡小莲在一起了。不说李勇,就是胡小莲也很想和李勇在一起,只是她是个女人表现的有点含蓄而已。

二十二岁的年轻女人,尝到了男人的好处还有个不想的,不想是假的,虽说当着另一个屋子里的两个女人有点不好意思,但实在是有点熬不住了。

刚开始胡小莲还顾忌着另一个房间里的李佳和何翠花,只是用双手搂紧李勇的脖子,自己一声不出,任凭李勇对她身体到处侵略,只是全身不停的扭动着。

李勇把她扒得溜光,不由分说就上去攻击,在胡小莲啊的一声长长的颤音中,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当李勇的攻击越来越厉害的时候胡小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真的是控制不住了。想不出声音都不行了,李勇是轻重缓急相结合,连与点射相结合,奋力攻击,胡小莲的灵魂都要飞上天了。不但努力用身体配合还从嗓子里冒出了自己听着都有点脸红心跳的声音。

李勇彻底放开了自己,对女人越来越有经验,攻击力也是越来越猛,等到俩人结束战斗的时候胡小莲已经象一滩呢一样浑身软的没一点力气了,这胡小莲心里还想,谁说当女人不好,象现在这样当女人也很好吗。

搂着躺在自己身边的胡小莲。李勇觉得特别有成就感,自己在前世是一个连媳妇都没有的小连长。现在的感觉太爽了。

先祝朋友们元旦快乐,多谢几个月来的支持与鼓励,然后再说些什么?

还能说啥,新的一年了,新的一月了。兄弟们多支持呗,偶给大家鞠躬了。

革命的敬完待续

心着躺在自只身边的胡小莲,李勇觉得特别有成就感,甘,杜前世是一个连媳妇都没混上的小连长,要不是因为老胡思乱想以至于在刮练中走神,有可能还死不了,不过死不了就穿不了,现在的感觉太爽了。刚刚二十岁,身边就有了两个漂亮女人,虽然还没结婚但也和有媳妇没什么两样,应该说比有媳妇还舒服,媳妇那能这么用。

这种日子还要过下去,最好永远这样,当然也不是一点不变,这女人吗对自己来说是越多越好,不是还有一个漂亮女人李佳吗,这丫头可不好弄。到现在为止也只是对自己有点好感。再也没有什么往下的表示了,恩,怎么才能名正言顺而又不犯错误?哎,真是有点头疼的问题,头疼啊。

李勇的这个想法如果被胡小莲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收拾他,怀里搂着这个女人,心里想的确是另一个,放在谁心里也得生气,好在李勇的想法只有本人知道,而且只是在脑袋里转了一个圈就被胡小莲光溜溜的身体打断了。

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女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胡小莲也是豁出去了,要让李勇感觉到自己的好处,得想办法把何翠花比下去,主动缠着李勇索求不够,还往自己的身子底下垫了一个枕头,这也可能是被何翠花刺激到了有关系,自己一个结过婚的女人还比不上一个姑娘?

李佳说的有点道理,虽然她何翠花和大勇也有了这层关系,但是大勇不是还没说让她何翠花当老婆吗,大勇一天没老婆就不能放弃。自己就争不过她?虽说自己是个寡妇出身,但大勇对什么寡妇不寡妇的好象一点也不在乎。

胡小莲有这种心理又付出了行动,当然了这行动李勇是求之不得呀。以前胡小莲和李勇也有过好多次亲密关系,但都是李勇主动的,这次胡小莲的主动让李勇觉得人生的一大享受莫过如此了,这种感觉真好。实在是好。

舒心的日子时间过的真快李勇一晃在三个女人的院子里已经待了天了。在三个女人的精心照顾下李勇的身体得到很大恢复,睡眠充足。精力旺盛,胡小莲和何翠花俩人象了有了默契一样经常轮换着陪李勇,让李勇爽的有点不知道东南西北中白了。

在这期间榆林地区彻底稳定下来了,国民党二十二军的散兵游勇和一些地方上的地主还乡团武装都已被肃清,从延安出来对榆林支援的国民党刘勘兵团见榆林已被我军占领也停止了前进,原地停了两天后又原路返回了。

因为刘勘的畏缩而导致了榆林的失守,这个刘勘刘军长被他的校长和同学骂的狗血喷头,后来还是看在黄埔同窗的情面上让他带罪立功,这才保住了军长的位置。

而在这一时间西北野战军总部正在筹备召开庆功大会,表彰在这次战斗中的立功人员,纵队司令部政治部已经给李勇和王成德透过话了,这次战役二纵队的独立团是功劳最大的一个单位,立功受奖的人最多,功劳的级别也最高小纵队已经给出了独立团的立功参考人数。

对这一点李勇到是受之坦然,立功受奖的人最多,功劳最大是应该的,独立团的功劳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是实打实干出来的,没有独立团的率先突破,那有现在的榆林,就算是能打开榆林野战军也要付出较大的伤亡。

李勇让团部人员把下属各个单位的主要作战过程都写出来,然后组织全团人员进行评选,让大家来确定是谁应该立大功,谁应该是小功。

这一下全团象开了锅一样,战士们都很兴奋的议论这件事,这时候就看出部队与国民党的不同了,那些在战斗中不顾个人生死冲在最前面的大部分都是员,可到了评功评奖的时候都把自己身边的同志往前面推,而自己却往后来。

这一点很让那些新解放过来的战士们感动,看看人家的作风,在部队上你也不用问谁是党员,看就知道了,打起仗来冲在最前干的肯定是员。

人家就是不一样,你看看这些员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办出的事就是让人佩服小所以的军队能打胜仗是理所当然的,不打胜仗则天理难容。

榆林战役胜利结束半个月后。西北野战个什“了隆重的庆功大会。立了大功的干部战士都被安排,上和长们坐在一起,整个主席台上立了大功的干部战士足足坐了三十人多人。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西北野战军基层的干部和战士,平时是很少见到这么多的长,这次和长同台就坐都表现的有点拘束,一个个坐在那里目不斜视。

这三十多人里光是二纵队独立团的干部战士就整整有十个,独立团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野战军党委也给了他们很大的荣誉,立功评奖是有一定人数名额限制的,独立团虽然有三千多人,但和野战军总人数一比这立大功的名额就显得相当多是

李勇是整个立功的干部战士当中职务最高的一个,本来李勇不想要这个名额,自己是团长还和战士们争什么。

不过独立团党委研究决定必须有李勇,政委王成德在团党委会上总结说:“我们人办事要实事求是,你有功劳就是有功劳,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了你也是野战军总部长点名要表扬的,你要是不去别人怎么去?”

会上大家决定了立功人员的名单,有的干部提议政委的功劳也不也应该立大功,政委王成德笑着说:“同志们,要说我一点功劳都没有那不对,可是要说我的功劳和咱们团长一样大也不对,没有咱们团长就没有咱们独立团的今天,这是大家都公认的,所以说立大功的人员里有团长是对的,但是政委也去用了一个立大功的名额会让别的部队战士们笑话的,人家会说,看看独立团那政委是怎么当的?”

这就是人的心胸了,也是好多部队上干政工人员的做法把危险留给自己,把荣誉让给别人,这才是老八路政治工作人员的作风。政委王成德就是其中很典型的一个,不但指挥打仗很有章法,办事说话也让竖大拇指,说一声好样的。

李勇坐在主席台上前后左右看了看,台上和立功人员坐在一起的是野战军的各级长,台下是黑亚亚的人群。有各个部队的干部战士还有当地的老百姓。战士们在台下按自己部队排成了整齐的方块坐在地上。

老乡们就舒服多了,男女老少。三五成群,纷纷抢占最前面最好观看的地盘,而孩子们则什么也不管地台上台下到处乱串,别看那些长们很严肃,但是对这些孩子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对他们是没有什么原则好讲的,整个会场热闹及了。

这很不经意的小事情却也给解放过来的战士们很大触动,他们都在国民党的部队里待过。国民党的部队里等级森严。官兵吃饭都不在一起。待遇的差别更是天上地下,象现在的高级官员和老百姓混在一起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台上除了野战军总部的各位长外,还有各个纵队的司令员和政委。也就是说整个西北野战军的重要长基本都到了,坐在正中间的是司令员彰德怀,两侧的分别是副政委习仲勋,副司令员刘景范,副司令员周士第,然后就是一纵队司令员贺柄炎,二纵队司令员王震,三纵队司令员许光达,四纵队司令员张达志,六纵队司令员罗员等等。为什么番号里没有五纵队咱们以后再说

主席台上是星光闪闪,将星云集,李勇这心里呀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些老将军们曾经是他心中遥不可及的英雄,也是他心中的偶像,现在自己能和这些老将军们坐在一起就算是死了也值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能做到这一点值了。

大会开始后彭老总做了很简短的言,话说到快结束的时候突然说道:“同志们,今天我给大家解释一个人,他是我们野战军的英雄,也是我们这次灿豆立功受奖战士们的代表,这个人就是我们二纵队独立团的的团长李勇同志,这个名字大家都听说很久了吧,但是认识他的除了二纵队的人之外就没几个了。今天他就在我们中间,大家来欢迎我们的英雄来讲几句话,李勇同志起来吧。”

李勇确实没想到彰老总会来这一手,也没什么准备,按李勇的想法,这样级别的大会。到场的长有的是,那能轮到他讲什么话,能坐到主席台上听听就可以了,没想到彭老总把他推了出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然老总都让讲那就说点什么了,即来户则安点,也泓曰怕的,李勇站起身来向周围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大声说道:

“各个长,各位同志们,我就是李勇,是二纵独立团的团长,不是什么英雄,我不想讲什么谦虚,为什么说我不是英雄?

因为象我这样的战士我们独立团有的是,咱们野战军里也有的是,比我好的同志也有的是,我们团是一支新组建的部队,我们所能作到的别的部队也一样能作到,谢谢长和同志们的夸奖。”

李勇这一站起来台下和台上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这李勇可是大名在外啊,大家早就知道二纵队有一个很牛的部队,只用了不到一年的工夫就从一个连展到一个团,这支部队不但展的很快而且仗也打得很漂亮,在拢东和第一次榆林战役以及后来围歼三十六师的战役中表现得很出色,这次又在榆林战役中露了大脸了。

随着大家的目光人们又现了一个问题,这独立团的人穿的都是崭新的灰军装,和别的穿着补丁落补丁的战士们很不一样。

当时的西北野战军艰苦的没法说,不说战士们了就算是高级长的的衣服也是有补丁的,这些高级长里面就包括野战军的最高长彭老总。

不是说独立团的战士们不穿带补丁的衣服,平时练和打仗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摸爬滚打的,衣服破了是正常的,只是这次来开大会前李勇特意让战士们都换上新的,这么高级别的大会当然要打扮的漂亮一点。

为了这件事胡小莲和政委王成德没少笑话他,这又不是娶媳妇当新郎官还弄那么漂亮干什么,但李尊有李勇的主张,要是没条件那就没办法了,想漂亮也没招,能漂亮为什么不漂亮,独立团的新军装不能说有的是,但给战士们每人一身新的还是有的。

十个人往主席台上一坐,和身边的战士们一比,崭新的灰军装就有点扎眼了。这时李勇又喊了声独立团起立,随着李勇的喊声十个人一起站了起来,跟着李勇给台上的长和台下的战士们敬礼。

这一起立敬礼台下的战士们又现了一个问题,这独立团立大功的人里面有一个是女人,谁呀?这个女战士就是我们独立团的抬重营副营长何翠花。

独立团开会研究立功评奖的时候何翠花立一大功是众望所归,这丫头在战斗起之前的准备工作做的非常充分。不但是枪支弹药和粮食,还有各种辅助工具,包括突击队炸火力点的架子,过护城河的木桥都是他们抬重营制作的。

战斗中战斗部队的弹药和物质补给都很充分,包括全团负伤和牺牲的战士们也是他们抬下去的,这些都与何翠花的努力分不开。

这些工作看似没什么,但零零碎碎的很让人头疼,后勤准备不到个还会直接影响到前线的战斗,何翠花参军以前是在地方做支前工作的,干这些工作她很拿手,也很会和当地老乡打交道。

到战斗的后期,这何翠花又把抬重营的一部分战士组织了一支战斗部队,由她带领直接参加了战斗,最后占领了敌人的一做仓库,也就是现在独立团的驻地。

独立团在这次战斗中缴获来的家底有很多是他们营弄回来的,所以大家对这个才网二十岁的姑娘都很佩服,她也就理所当然地被评立一大。

她这一跟着李勇站起来台下的议论声就更大了,有的人还稍稍表示了一些不满:“二纵的这个独立团怎么还有女兵?还真没见过团一级的部队里有女兵,他们是战斗部队用女兵有什么用?攻城拔寨的一线战斗部队里一个女人能立什么大功?”

听着台下的嗡嗡声,李勇等独立团的战士们有点不知所措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有大男人思想,但人家爱讲就讲吧,有什么办法,你也不能去把人家的嘴堵上。

他们没办法不代表都没办法,台上有个长听着台下的议论声当时就不高兴了,谁呀?二纵的司令员王震将军啊。

听到台下议论声越来越大,王司令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只见这王司令从身旁工作人员手里拿过一个用铁皮做的大话筒冲着台下大声喊道:

“都瞎议论啥?独立团是我的兵,我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你们说的这个女战士叫何翠花,是独立团的一个副营长,人家可不是花瓶,是冲锋陷阵的女英雄,这次咱们打榆林她可是实实在在立了大功的,你

王司令员一说话主席台上的很多长都笑了,连平时很严肃的彭老总都忍不住笑了,这王胡子护犊子是出了名的,看到谁说他的兵不好是满肚子不乐意,这不又来这一出了。

这时的主席台上还有一个长在小声和身边的人说话:“这就是李勇啊?这小子也就二十多岁吧,这么年轻就当上团长了?”

另一咋小长说道:“怎么了?老罗,你和他们打过交道?”“可不是吗,打进榆林后还没等消停下来我就带着我们纵队直属队到处去找国民党的炮兵阵地,我想这大炮可是好东西啊,咱们以前打仗没少吃国民党炮火的亏,这次非把这些大炮全弄回来不可。

我和我们纵队的侦察连警卫连满世界乱找,网找到国民党的炮兵阵地不长时间,这个独立团的人马也到了,还要和我分大炮,不过当时不是这咋小李勇带的队,是他手下的两个营长。”

“是吗?还有这回事,不过这回他们是吃了鳖吧,能从你罗元手里抠出东西来我还没听说过。”

这个长有点郁闷地说道:“嘿,你还别说,这次还真就叫他们从我手里抠出东西来了,这炮兵阵地是我先到的,大炮也是我们先捞住的,但是我们没人会开汽车呀,这大炮都是一零五口径的美式榴弹炮,都是大家伙,只能用汽车来牵引,骡马拉不动,我们是干看着大炮一点辙都没有。

正当我们干瞪眼的时候,独立团的两个营长过来跟我商量,说是让我分给他们一点大炮,他们则帮我们解决汽车的问题。

这不我也是实在没招了。答应给了他们九门炮,他们则答应给我们练一批汽车驾驶员,你说他们独立团的兵怎么就个个都会开汽车?我怎么不知道咱们野战军里还有都会开汽车的部队。”

旁边听着的长是咧嘴大笑:“哈哈哈,没想到你罗老抠也有遇到对手的时候,怎么地,他们独立团的两个小营长就敢和你这个大司令叫板?是不是是胆子太肥了?要是换做我当时就是一顿乱批把他们蒙了,然后让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大炮是一门没有,汽车驾驶员还得必须练好。

“你老兄是不知道啊,我当时也是和你一样想的,也和他们撩下脸子了,可是这帮小子干脆不吃这一套,管你什么司令不司令的,你要是不让他们弄走几门炮想让他们帮助培驾驶员是没门啊,还说这是他们团长的命令,他们要是不完成就没法交代,你看看就是这个小团长,想不到还挺有威力。”

“你就没想点别的办法?我不信这点事能把你老兄难住。”

“我当时也生气了,他们团长是谁我不认识,可是二纵的王胡子我认识啊,我是真想给他们司令打个电话教教他们,可又一想为了这点事要是给胡子打电话,这家伙还指不定日后怎么笑话我,再说了王胡子那臭脾气谁不知道?

就算是当时卖我点面子也怎么不了他的兵,没准过后还得把他的兵一顿表扬,后来想想算了吧,吃点哑巴亏就吃点哑巴亏吧,反正这大炮不管落到谁的手里了,都是在咱们解放军的手里了,肉烂在锅里还不都是一样的。”

两人这一顿聊天左右的好几个长都听个差不多,这一下子李勇更有名了,怎么地这李勇手下的两个小营长还能让这有名的罗老扣吃憋?

王震司令员附近有咋。长也侧过头来说道:“胡子,罗老扣的话你听到没?你手底下的兵是真不软,这样的事我以前还真没听说过。”

“我王胡子的兵一个孬种没有,个个都是好样的,他罗老抠吃点亏算什么,再说了我的兵又没和他来硬的,也是跟他商量来的,他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谁让他的兵不会开汽车。哈哈哈。”

说完话的王司令员是一阵大笑,看着独立团台上的几个人是开心得不得了,心情好的是没法说,有几个长撇着嘴小声说道:“你们着看,这王胡子的嘴巴子都要咧到耳根子上了。”

随着大会的继续进行,王司令员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这次战役二纵队的功劳没的说,肯定是全野战军最大的,主力纵队吗就得有个主力的样子,遇险则上,遇难则攻,无坚不摧方为主力,二纵队这脸露大了。

二消圭司令员的得意劲。坐在走席台中间位胃的习政瓒彰老总:“老总啊,你看看王胡子这模样,大会开到现在,他脸上就没断过笑,这回他们二纵队是出了大风头了”小

彭老总接着习政委的话头说道:“胡子的性格你我还不清楚?谁叫人家有个那么厉害的独立团,说实话,这次打榆林我是捏了一把冷汗啊,生怕还和第一次一样弄个无功而返,如果是那样我们就被动了,还记得第一次没打下榆林被三十六师兜屁股猛追的狼狈劲吧?这次战役连咱们野战军的总预备队都是从人家屁股后面进去的,你说这王胡子能不高兴吗?”

习政委笑笑说道:“可也是。他们纵队这次战役表现得确实不错,有点骄傲的本钱,不过他们的伤亡也不多给他们补充一些人员吧。”彰老总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大会结束后王司令员和政委兴冲冲地回到了自己二纵队司令部。这一天早上王司令叫过来一个参谋问道:“这次战役咱们纵队总共抓了多少俘虏?补充上来的战士有多少是新参军的当地民兵?”

这个参谋很仔细地汇报了各种情况,最后还高兴地对王司令员说道:“小这次咱们纵队除了能补充大量的俘虏以外还来了一千多新参军的当地农民,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当地的民兵。还有相当一部分的党员和团员,基本上在地方上都打过仗。思想素质和军事素质都很过硬,只要练一段时间就是部队的战斗骨干。

王司令员高兴地拍了拍这个参谋的肩膀又在原地围着桌子转了几咋。圈:”通知纵队政治部和后勤部。就说是我说的,把这一千名新参军的民兵都分给独立团,让他们这几天就去报到

这名参谋听说要把一千多名民兵都分到独立团去,脑袋上的筋都鼓起来了,赶忙说道:“司令员,你这么做我不赞成,要说把俘虏给独立团多分点还好说,这一千多个民兵可是咱们纵队的宝贝呀,别的旅团早就惦记上了,你这要是都给独立团了不给他们留一点,这些旅团长的眼睛还不得红了,我估计都得和你急眼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我反正是不会露面的,省得我挨大家骂。他们没人敢骂你,对我可没什么客气了。”

王司令员挠挠脑袋说道:“急就急,你先别害怕。他们来闹你就躲起来,他们眼睛红了有我顶着,这一千多人都分给独立团了。就这么定了。我这就找政委商量去说完王司令员拍拍屁股就走了。

这名参谋看着王司令员的背影嘟囔道:“你都定了还找政委商量什么?要是那帮旅团长都来找你闹,我看你怎么办?”

不说这名参谋怎么嘟哝和不满意。他还是很负责地把这个消息立即通知了独立团的李勇和王成德。不满意也没办法,既然是司令员决定了的事只能是坚决执行的。李勇和王成德听说司令员要把新来的一千多民兵都给他们独立团,当时俩人都快高兴得蹦起来了。典呀。司令员跟活菩萨差不多了,咋就知道咱们俩的难处呢?

独立团的总兵力达到了三千多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俘虏过来的战士。虽然说我军有强大的政治思想武器小但饭也要一口口来吃,俘虏的成分太高这也确实是李勇和王成德二人的一块心病。

当初在拢东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和总部死皮赖脸地要了一百名老战士。这要是多了一千多老民兵那可对部队的帮助太大了。

两人急忙把抬重营的营长孙全厚。副营长何翠花还有警卫连的连长李玉明找了过来,安排第二天的欢迎仪式和各种准备工作,这几个人听说要给分来一千多民兵也是高兴得够戗,马上安排人做好接收准备,这一下子整个独立团都忙成了一团,一千多人不是个小数目,吃的穿的用的住的都要准备好,还要准备好专人进行刮练。

第二天早上这一千多人就在纵队政治部等人的陪同人来到独立团的驻地,人来得这么快也是李勇和王成德俩人商量的结果。

谁都不傻,都知道这一干多人练好了肯定是一批好兵,因此好多旅团主官的眼睛早就盯上了,都想多从纵队那里多要一点名额。没多有少,那怕多一个都好。

李勇和王成德两人研究的结果是要尽量把这些人早点弄回来越快越好,等他“

”别的单位不满牢骚是他们的事。和我们没关系,再想要人就得看李勇和王成德两人的脸色了,肉到了狼嘴里还想吐出去是连门都没有。

所以李勇和王成德向纵队政治部要求的是既然纵队决定了就快点把人送过来,越早越好。人来的早一天我们好早一天投入练,也早一天产生战斗力,实际上的潜意思就是怕夜长梦多被别的部队弄走一部分。

这批人要是被别的旅团知道都给独立团了非炸锅不可,就算是有司令员顶着也费劲,纵队司令部的人也不是傻子,当然明白李勇和王成德俩人的小心思,但既然是司令员决定的事早点送过去就早点吧,早点送过去也省得司令部的人跟别的单位解释起来费事,也省得挨骂。

这不李勇和王成德跟司令部的人一要求第二天就全给送过来了。这些新兵早在纵队后勤的时候就听说过二纵队有个很厉害的独立团。听到要把他们这些人分到独立团去都很期待。战士吗,谁不想到一个威风四射的部队里当兵,不但打起仗来过瘾,在乡亲们面前提起来也脸上有光。

这一进到独立团的大院子还真感觉这支部队和别的部队有点不一样,为什么?因为这些新来的战士不是俘虏。都是在当地打过仗的民兵,都见过世面,以前在地方上的时候经常配合主力部队执行任务,因此对部队上的事很熟悉。也知道部队的家底不富裕。

到了独立团有点焕然一新的感觉。这个独立团不说武器装备如何,光是这身衣服就比别的部队强好妾,还几乎都穿着国民党部队士兵才有的皮鞋。院子里还停着好多好多的汽车。

见过很多的八路军部队,但有汽车的还真不多,就是有也是很少的几辆,这个部队哪里来的这么多汽车?这些新参军的民兵还是习惯把部队叫成八路军。

不说这些新兵怎么想,李勇和王成德带着人把这些人都安排到了各自的驻地,然后和独立团自己抓的五百多俘虏加在一起编成了五个新兵社练大队,紧接着抬重营的孙全厚和何翠花带人给这些人分新军装。

这些新兵的高兴劲就甭提了,俘虏过来的人不知道情况,对新军装觉得很正常是应该的,部队吗,当然要给新来的战士新军装。这没什么吗。

但是这些新参军民兵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他们都知道主力部队很艰苦,物资和补给很困难,平时他们为了给主力提供各种补给也是费了很多的心力。

以前参军的战士回家的时候向他们介绍过部队的情况,这次见不但每人两身新军装还有一件黄呢子大衣都有点奇怪了,主力部队不是很穷吗?哪里来的这么多服装。还一人给一件大衣,没见过部队里给战士大衣的,这得多少东西?这些物资没见过别的部队有啊?但奇怪归奇怪,没人嫌东西多,给就拿着吧。

中午的时候整个独立团开了个欢迎新战友的聚餐大会。屋子里摆不下那么多的桌子,就往院子里放,天冷点也没办法了,谁让咱们人多呢。虽然不说是大鱼大肉但跟别的部队一比也很奢侈了。

新兵们更是奇怪了,部队补给的小米大部分是贺老总从山西运过来的,剩下的都是他们民兵从本地弄来的,因此部队上有什么,能吃上什么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看到桌子上的肉和罐头都感到很惊奇,这是怎么回事?连饭都吃不饱的主力部队还能搞到肉?

李勇也看到了大家的神情,笑着说道:“大家别奇怪,这些东西有咱们买来的,还有缴获的,就说这些罐头吧。都是从国民党部队哪里抢来的,咱们以后要是还想象现在这样过好日子就得多打胜仗,他们国民党不是物资多么,咱们就抢它,大家说好不好啊?”

新战士们看着一点架子没有的团长都很兴奋地大声喊好,不光是新战士,就连李江国和马全有这些老战士也跟着大声喊好。

政委王成德忙补充道:“同志们,大家不要理解错了,团长的意思是我们要多消灭敌人多打胜仗。然后才是缴获敌人的武器装备和物资,打胜仗是前提,大家不要光想着抢东西。”

二着说话文静点的王成德,有的新战十歹相嘀咕!世吧,象个大知识分子,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喝过很多墨水的人,你看说话都显得有水平,咱们团长书没人家念得多吧?”

正好有个老战士负责给这桌子添饭,听到有新战士说团长书念的少,马上接过话来:“你们知道个屁,咱们团长说话就这口气,要说谁肚子里的墨水多,别的部队我不知道,在咱们独立团肯定是团长了,咱们政委书念的也不少,但那得看跟谁比,在咱们团里他连第二也排不上的。”

新战士奇怪地问:“团长第一,政委不是第二那谁是第二?。

老战士:“团部通讯排的排长李佳,那是个大知识份子,别看人家是个女同志,但是书比咱们念的都多,满肚子都是学问,咱们团平时上文化课的时候她是咱们的老师。”

新战士:“咱们团还有女战士?还要上文化课?”

老战士:“当然有女战士,以前也没几个,这回打榆林咱们俘虏了敌人一个野战医院,这不连人带东西全给弄回来了,这里面就有不少女护士,具体是多少我不清楚,但怎么也得有个二三十吧。

至于上文化课过两天你们就知道了,咱们团不论是谁都要学文化,这是团党委定的,听政委说咱们以后要打很多大仗,要缴获和更新武器装备,部队还要更加扩大,不学文化可不行,最起码你得认识字。这个新战士又很奇怪地问:“老兵,看咱们再长的年纪不大,他打仗怎么样?很厉害吗?”

老战士回答:“很厉害吗?你把那吗字去掉,要说诸葛亮排第一,那咱们团长就排第二了。”

看着新战士不相信的目光,这个老战士说道:“现在也没有时间细说,你们还是先吃饭,等以后你们就知道咱们团长有多厉害了,放心吧,到咱们独立团当兵算你们来对了,咱们团是全野战军最能打仗的主力团,至打咱们团成立以来就没打过窝囊仗,不管是什么敌人遇到咱们团就算是他倒霉活到头了,这次打榆林就是咱们团最先突破的,你们在家的时候都是地方上的民兵,知道榆林的工事吧?”

看到这一桌子的新战士都点点表示知道,这个老战士又继续说道:“别看他国民党工事坚固,咱们团硬是从中间杀开了一条血路把这王八盖子给掀开了,二十二军的司令部也是咱们团拿下的,连国民党的军长都让咱们给干了,你们说厉害不厉害?。

这一顿饭在老战士们的热闹和新战士的惊喜中吃完了,新战士都向自己身边的老战士们打听部队的情况,一说起战史独立团的老兵都牛的不得了,边吃饭边吹牛,把独立团成立这一年来的情况添枝加叶地向新兵说了一通。

有的还加入了很多自己想象的事情,特别是这一次榆林战役。更是让老战士说得神呼其神了,把新战士听得嘴张多大:哇,原来这个独立团这么牛。

这一来李勇在新战士们眼中的形象高大的不得了,新参军的民兵都很庆幸自己能来到这么一个英雄的部队,互相议论着自己能分到哪个营,哪个营是最厉害的营,营长和教导员是谁。

而那些新抓来的俘虏则大部分只是闷头吃饭,没人问什么团长厉害不厉害,对能分到什么单位也没兴趣,对营长和教导员是谁更是懒得打听,情绪和新参军的民兵截然不同。

李勇也现了这个问题,他把政委王成德拉到一边说道:“老王,看见没有,得抓紧做好新解放战士的思想教育工作,他们的思想转不过来就不和咱们一条心,战斗力也提不上去

政委王成德笑呵呵地说:“小放心吧大勇,最近一段时间咱们野战军没有作战任务,都在休整,咱们团要利用好这一段时间,你负责练兵,政治思想工作这一块我来抓,不过你也要不定时给新战士们讲讲课,我现了你小子讲话战士们都很爱听,思想工作也不光是政委和教导员的事,你也跑不了

从第二天开始独立团开展了大练兵活动,这些活动老战士都很熟悉了,新战士每三百人一个大队,一共是五个新兵练大队,李勇从五个步兵营里抽出来五个副营长担任新兵练大队的队长。

练从最基础的战士五大技能开始,团里提出的要求是老战士要提备,新战士要掌握,每天的早上还是六公里武装越野,小六…样要参加,有所不同的是女战十可以不负重。

独疼团的女兵已经有三十多名了,除了胡小莲他们三个以外都是这次战斗俘虏的国民党野战医院护士

对于这种大强度练胡小莲和何翠花没什么问题,身体完全能支持得住,两人在家的时候就经常爬山跑路,对独立团的体能练完全不在乎,不就是跑路吗,有什么了不起。特别是何翠花,这丫头的身体素质好的不得了,别说女兵了,连那些男兵也没几咋,能跑得过她,团里有规定女兵可以不负重,她是不听的,把自己的武器弹药以及背包全捆在身上和大家一起练,当兵打仗那能不负数连武器弹药都不带那还是当兵打仗吗?去当俘虏还差不多,女人怎么了?女人也不比你们男人差。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这算什么呀,以前打游击的时候,有的时候带着小鬼子一跑就是一整天的山路,把小鬼子累得跟喘不上气来的王八一样,你要是连跑都跑不过小鬼子还怎么和他们打游击战。

大家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的游击战术讲的一个就是能跑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要想把这样的战术执行好了,必须能跑路,这是游击队的看家本事之一,怪不得何翠花这么厉害,李佳则因为以前练过一段时间也勉强跟得上。

那些新俘虏过来的女护士就不行了,不但跑不动而且对这种练有抵触情绪,她们认为自己是卫生队的护士又不是野战部队的战士,搞这种大强度的练没什么用。

身为一团之长的李勇同样和战士们一起进行负重练,看到这种情况告诉带队的胡小莲让他们停下来。

这些女兵看到李勇跑了过来都围了上来,他们网到的部队认识的人还不妾,但是别人不认识李勇他们可是都认识,自己的团长要是不认识哪还不成傻子了!!

看着唧唧喳喳围上来气喘吁吁的女战士,李勇耐心地说道:“咱们的部队和国民党是不一样的,的队伍要有铁一样的纪律,钢一样的意志和面对困难一往无前的勇气,这样的队伍才能打胜仗。

但是我们人的体力也不是天生就有的,是靠苦练练出来的,我和你们一样,网到咱们队伍里的时候这种练是跟不上的,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你们都是学医的,体能练对自己的身体有好处应该都明白,你们看看,我现在负重五十斤还不是跟老战士们跑的一样快吗!!你们也别灰心,只要肯坚持,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说完话的李勇又向部队追去。

看着李勇的背影,这些女战士们闹闹哄哄的议论起来:哎呀,团长也跟战士一样练,还真就和国民党不一样,咱们团长真年轻啊,看这样子二十网出头吧,还长得蛮帅,哎,谁知道团长有没有老婆啊?

有的还说有没有老婆问问队长不就明白了吗,这事有什么可愁的。胡小莲的脑袋都大了,心里嘀咕:这些国民党的兵还真是难的候,可得啥时候才能变成八路军?太愁人了,自己管这么几十人就这么费劲,大勇要管几千人还不知道怎么费脑子呢?

正当她胡琢磨的时候还真就有女兵过来问道:“队长,咱们团长网才说他和我们一样网到部队的时候练跟不上是什么意思啊?老八路不是都很能跑路吗?我们在那边的时候就知道的。”

听到这个女兵的问话胡小莲没好气地回答:“团长和你们一样以前也是国民党部队上的,后来被我们解放军抓住俘虏过来了,都明白了吧?”

听说团长都是被俘虏过来的,这些女兵的兴趣更大了,份份向胡小小莲追问李勇的各种情况。

胡小莲有点没耐烦地回答:“团长今年刚刚二十岁,没有老婆,你们谁要是看他好就去追,不过现在不行,你们都得站起来跟着我往前跑,要想给团长当老婆得先完成练,要不连门都没有。”

跟着胡小莲练的女兵吐着舌头议论道:“看到没有,队长生气了,以后这事就别问了,说不定人家胡队长也早就看上咱们团长了。”

老话说道:三咋,女人一台戏,这二十多人在一起当然是更不好管了。

二消围在她身边乱嚷的女兵们,胡小露暂时办拿不出什出,这女人一多好象比男人还不好对付,既然不能快就只有慢慢来了。好在现在部队没有作战任务也不用太着急。

下午还是和以前一样抽出一个半小时进行文化学习,最近一段时间独立团的文化学习抓的很紧,部队展的很快,人数越来越多,缴获来的新武器和装备以后也要大量列装,如果战士们连武器上的字都不认识还谈什么形成战斗力。

没有作战任务的独立团又回到了网组建时的生活模式,早上是体能刮练,然后就是一整天的战术和队列,练什么,练战士的五大基本功,射击、刺杀、投弹、土工作业和爆破,练出一身过硬的二百米硬工夫。

晚上五点半开饭,六点半政治学习,政治学习每天两个小时。晚上八点半结束,九点半准时熄灯睡觉。

晚上的政治学习李勇只是简单地针对练中出现的各种问题做了一些讲评,具体的思想工作由政委王成德和各个营的教导员来主持,自己则偷偷地溜到了胡小莲几个人住的地方。

李勇到各个单个转了转,在卫生队没现队长胡小莲,李勇没说什么掉头走了出去,很奇怪了,这胡小莲干什么去了。

有的时候干工作该放手就得放手,不能什么都由自己来管,一个人再有本事能力也是有限的,诸葛亮厉害吧。干什么都讲究事必躬亲,结果如何?还不是五十多岁就累死了,自己该放松的时候就得适当地放松放松吗。

这地方李勇是轻车熟路了,来到房门外面的李勇见只有胡小莲一个在静静地想着什么,何翠花和李佳都不在。昏朦朦的油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韵味。

胡小莲这一年来变的更漂亮了,也更成熟了,一种成熟女人的媚态尽显,二十二岁的成熟女人对李勇的吸引力太大了,走进来的李勇轻轻地坐在胡小莲的身边:“不去参加政治学习,想什么呢?”

把头靠在李勇身上的胡小莲慢声细语地说道:“大勇,你说我们的苦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我们死了那么多人终于把鬼子打败,现在国民党顽固派又来了,把我们好不容易积攒坛坛罐罐又被打的稀碎,什么时候才能把国民党打败?要是不打仗该有多好啊!!!”

在紧张的战斗中的日子过的很快,李勇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年了,榆林战役结束以后在不知不觉中到了四八年的一月份,这一年李勇满二十周岁了。靠在身上的胡小莲比李勇大两岁,已经是二十二岁了,闻着靠在自己身上女人的淡淡体香李勇很坚定地说道:“小莲,你不用急,苦日子就快过去了,国民党长不了,没有老百姓的支持。没有民心,武器再好也没用,我们早就说过。决定战争胜利的不是武器是人民。

远的咱们不说,就说咱们团吧,去年刚成立的时候咱们才多少人?你再看看现在,我和政委算了算。等医院里的伤员都归队了在加上新分来的同志,咱们团的总兵力要过四千多人。这是一股很大的力量了。

去年胡宗南进攻延安的时候我们西北野战军满打满算只有两万二千多人,现在我们主力部队的人数过十万了,这才不过一年来的时间。所以说国民党长不了,别看他们现在气势汹汹的,就快完蛋了,以后咱们的队伍还要扩大,你要对我们部队和自己的男人有信心。”

“小哎,八路军的干部我见得多了,怎么以前就没碰到过你这样的,对付女人这么有手段,今天刮练的时候那帮女兵对你都很有意思,我和他们说了。团长只有二十岁,还没有老婆。你们谁要是有心就只管追。嘻嘻,你可要小心了,别让这帮丫头给吃了。到时候我可不负责啊!!!”

“小那可不行,我拧耳让你吃也不让她们吃,现在就想让你吃了,你就再当一会小妖精吧

李勇紧了紧搂着胡小莲的手,另一只大手从衣服下面伸了进去,然后又开始学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了,在李勇的持续进攻下,胡小莲又向一块软糖一样了,知道机会来了的李勇怎么能放过她?手臂一用力将胡莲抱到了炕上。

胡小莲嘴里呢喃道:“大勇你这家伙,说你什么好,胆子太大了,就不怕李佳他们两人回来?

李勇嘿嘿一笑:“他们俩回来就回来呗,你把眼睛一闭上,咱们俩就当没看见她们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胡小莲是李勇心爱的女人,看着自己怀中自哲的身体李勇用最温柔的动作来爱惜自己的女人,随着李勇力度的加夫胡小莲又出了让人血都要热起来的声音。

许久许久之后俩人水乳交融在一起,胡小莲跟在李勇身边快一年了,向这一次的感觉还是头一回,这也可能跟俩人默契程度的提高有关系,胡小莲被弄得神游天外,全身的汗毛孔都被通开了,抱着李勇小声说道:“大勇,别走了。我要你陪我,象现在这样永远都陪着我“小放心吧老婆,我一定永远陪着你,再有两年国民党就完蛋了,到那时候我们会成立一个新中国,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真的再有两年就能打败国民党吗?没骗我?”胡小莲轻声问。

李勇嘴角撇了一下,要说对这事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小莲,你就放心吧,我说的话什么时候有假了,我说的两年还是多说了,有可能还用不了两年就能把国民党彻底打败

胡小莲对李勇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心理。不光胡小莲这样,独立团有好多人有这种心理状况,特别是那些一开始就跟着李勇的老战士,也不怪战士们,因为李勇的表现用常理没法说明白。

亍到从门外传来阵阵的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躺在牵以。的胡小莲知道是何翠花和李佳回来了,忙起身要穿衣服,李勇紧紧抱着她的手臂手道:“怕什么啊?他们回来就回来吧,让她们俩人到别的屋里去睡,我今天就陪你了

见自己挣脱不开,再想起来穿衣服已经有点来不及了,胡小莲只好把自己的脸埋在李勇的怀里不敢做声。

外屋的门李勇来的时候并没有插,当时急吗把这事给忘了,李佳和何翠花俩人边说话边推门走了进来,借着八仙桌上昏暗油灯的光亮两人睁大眼睛看清了躺在那里的李勇,另一个把脑袋插在男人怀里不敢抬头的女人不用说了肯定是胡小莲了。

看到这一幕,李佳的脸马上变得象块红布一样,她当然知道李勇和胡小莲在干什么了,一个没结婚的姑娘怎么受得了这个,忙转身走了出去,好在灯光很暗,没人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你说这俩人,办事怎么连门都不插上,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自己这心脏也是不争气,人家都在乎你乱蹦什么。

何翠花这丫头已经和李勇有过几次亲密关系了,加上性格的原因,她到是不太在乎这些。

看着抱在一起的俩人大声说道:“哎呀,我的天那,我说团长跑哪去了,别人都在政治学习,怎么单单团长就没影了,原来你跑小莲姐姐的被窝里来了,还是温柔乡好吧?”

平时能言善辩的胡小莲这时被何翠花说得一声不敢吱,连抬头看看何翠花的勇气都没有了。

李勇见胡睡觉吧。”

“知道了,大团长,你们俩办事有功,我们姐们给你们腾地方。”

看着闷闷不乐还在收拾房间的何翠花,李佳笑着说:“怎么了?心里不好受?实在不行你也过去吧,我看咱们团长这家伙也不嫌多。”

李佳这么一说何翠花的脸也红了,她再怎么不在乎,也终归是个只有二十岁的姑娘。

红着脸的何翠花也不甘示弱地说道:“别光说我了,是不是你也想过去呀?去吧,我也就当没看见。不过这事还得小小莲姐同意啊!!!哈哈哈

李佳比何翠花大几岁,可是互相调侃的本事就比何翠花差远了,胆子也没何翠花大,这李佳也不吱声只是抓住何翠花使劲掐,何翠花则是吱吱哇哇地到处乱跑。

俩人这一顿折腾另一个房间里的李勇和胡小莲当然听得清清楚楚。李勇这心里美呀,要是能把李佳这丫头也弄到手可就太美了,这丫头可是那个时代的大知识分子,洋学生出身。心高的很,一般的连正眼都不看。佐当时的大西北,当地的老百姓管国统区来的学生都叫洋学生,到不是这些人都真的出过国

这李勇打仗当然是厉害,但是对女人的那点小心思胡小莲是很清楚的,这家伙只要是漂亮女人有多少都敢要,他也不考虑解放军的纪律,你说的部队里怎么出了个这样的干部?

想到这里的胡小莲在李勇怀里拧了几下说道:“怎么样大勇,对李佳有意思吗?你要是有我替你说说去。

怀里抱着美人的李勇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说呀,只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有你和翠花就是我的福分了,李佳那个大美人真是连想都不敢想啊,哈哈,不骗你。真的是不敢想。

“别口是心非了,我也看出来了,你这个八路军干部和老八路真是不一样,也不知道以后长们要是知道这事可怎么办?”

李勇赶忙求饶道:“你不说,我不说,翠花再不说,别人谁能知道?。

胡小莲:“纸里包不住火,就你这好色的样子能瞒住谁呀?估计连政委都瞒不住

李勇:“那也没事,咱们就来个楞是不承认,就没那回事,政委能使劲揪住这事不放吗?就算真知道了咱们马上结婚不就完了吗,放心了,天下太平

部队最初可以结婚的规定叫二五八团。二十五岁以上,八年军龄,团以上干部。在当时的延安地区,因为大量军人的存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为十三到十八比一,不过这个规定到解放战争后期就放宽多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整,独立团干部战士的军事素质和政治素质都有很大的提高,特别是那些新参军的解放战士,终于一止老八路为什么众么厉害了,知道了他们以前在国民蛋飘”!为什么光是看见八路的影子楞是追不上了。

人家老八路不光是有过硬的军事素质还有过硬的政治素质,每一咋。老兵都能头头是道地说出一大堆为什么要打仗的道理,相比他们这些在国民党部队里混吃等死的兵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勇把这些练完的战士不分什么解放战士和参军的民兵,都是混编在一起,这么做的意思就是想向解放过来的战士们表明,只要到了咱们解放军的部队,不管你是什么出身都是一视同仁的,只要你有能力干得好一样受重用,向他们讲清独立团各个营的特点,并让他们自由选择。

在这期间除了一些重伤员以外,大部分的伤员都已经瘙愈归队,张劲松和三牛也出院回来了,张劲松没什么问题,身体完全恢复了,在医院里待了这么多天,身上长了好几斤的膘。

只是三牛的伤还没完全好利索,练量一大就喘,为了这个三牛的心里还直闹矛盾,生怕自己以后给部队添麻烦。

李勇拍着他的脑袋劝道:“这没什么。刚从医院回来还没完全恢复,你还年轻,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再说了咱们团现在这么多车以后咱们能做车就做车行军,不要有什么思想顾虑。”

经过一段时间的整和,把所有新兵都分下去的独立团每一个营都达到了四百多人,经李勇提议和团党委讨论通过,团部又新成立了一个修理连和一个工兵连。

修理连主要任务是修理独立团的各种设备、火炮、汽车和枪械,李勇提议连长让伤测好的警卫连的一排长三牛担任。

工兵连的任务大家都很熟悉,工兵吗,逢山开路见水架桥,连长由警卫二排长小成担任,三牛和小成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提议是全票通过。

李勇这么艾排也是有一定想法的,想比之下工兵连的劳动强度要比修理连大一些,考虑到三牛的身体就让他到修理连而让小小成到工兵连。

李勇对修理连的要求是要尽快掌握武器装备的性能和修理技求,争取每一件武器装备出问题的时候都能及时修复。

看着三牛乐呵呵去挑人小成有点坐不住了,他向李勇表示自己对工兵这个行业很陌生,怕自己干不好耽误了部队的行动。

李勇则告诉小成没有谁天生什么都会,不会就学吗,然后李勇给小小成出了个主意,你手头不是没人吗,去挑啊。

只要是你看中的我就放人,当然了挑中的不能是各级指挥员。人家国民党的部队军种齐全,看看那些俘虏过来的战士里面有没有干过工兵的,如果有就要过来,不懂就学这没什么丢人的,我们的军队都是空手起家的。

最后李勇又告诉小成要是实在没人也不怕,你把部队上干过铁匠、木匠、石匠和在煤矿上用过炸药的都挑去。然后在组织人慢慢练。只要用心就没什么做不到的,都说过凡事就怕认真。

李勇这么一解释小成心里亮堂起来,高兴地去挑人了,临走的时候还冉李勇的话他是怎么知道的?李勇则踹了小成一脚:“去挑人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李勇接着又找抬重营的孙全厚和何翠花,李勇很少有把他们两个人一起找过来的时候,要是一起找过来那肯定是有大事情要办了。

李勇见到两人也不客气,让他们分工做事情,孙全厚负责去做独立团特有的野战背心,还要把防护的钢板装好,这件事情并不简单,当时的物资很匿乏,想把东西弄全了不容易。

但榆林好歹也是个大城市,物资条件比以前好多了,李勇告诉孙全厚一定要想办法,自己想不出来找别人,不要怕花钱,只要把事情办小好了就行,战士们的生命是最宝贵的。

何翠花则负责去找纵队被服厂的刘厂长,独立团的帐篷是按夏季标准制作的,已经不适应现在的严寒气候了,李勇给出了一个设想,是一种双层的带防寒层的棉帐篷,帐篷不要求太大,只要是适合部队行军使用就成,也是那句话,不要怕麻烦,不要怕花钱,只要能做出来就行。

孙全厚和何翠花俩人领了任务积极忙忙地走了,连何翠花也没跟李勇多说什么。

翠花别着整天给人的感货是大大咧咧的。但众丫头心映棹7,心里有数,现阶段正是部队休整的关键时期,也是后勤工作的黄金时期,要抓紧一切时间把后勤补给整备到位,否则一但部队有行动再抓就晚了,后勤的好与坏直接关系到部队战斗力的强与弱。

在孙全厚与何耸花的努力下,独立团采购了大量的物资和粮食,还出钱出物请被服厂给加工了好些棉用双层的野战帐篷,还好团里的家底够厚,能经得起折腾。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叫咱野战军穷啊,都伸手向上级要,等上级补得猴年马月才能做到?再说了你要也没有,还不如自己动手来的实惠。

经过近两个月的休整,西北野战军的总体实力有了很大进步,官兵素质、武器弹药、粮食补给都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体力也得到了恢复,把俘虏和新参军的当地农民补充进来后,总兵力已经从四七年三月国民党进攻延安时的二万多人增加到十万多人。

加上最近一段时间部队连打了两个大胜仗,缴获了一大批的武器弹药和装备,每咋。战士只有几颗子弹的情况有了很大好转,因此战斗力有了空前的提高。

又因为有了榆林这个大城市做依托,西北王胡宗南的国民党部队再想一口把西北我军一口吃下去已经是一个梦想,刘勘的支援兵团撤回延安以后只好与西北野战军陷如对峙状态。

当然了我军要想吃掉国民党的部队也很难,西北野战军的实力虽然有了很大提高,但还是远远不如国民党胡宗南的部队,现阶段能在西北站稳脚跟已经是了不起的大进步了。

从国民党进攻延安一开始的时候,就决定由自己带领的中央九支队坚决不过黄河,而是要留在陕北与敌人周旋,不论情况多危险也一定要坚持,要让陕北的老百姓知道我还在陕北,还和他们在一起,目前看来解放榆林以后西北野战军和中央的情况有了一定的改善,但也并不是高枕无忧了。

在整个西北战场除了胡宗南的中央军以外,另外还有青海、宁夏和甘肃的国民党地方部队对我军虎视眈晓。

这些地方军阀虽然和国民党的中央军以及政府有矛盾,互相之间也有提防和摩擦,但是在上的立场是一致的,因此西北战场出现了一个暂时的很奇怪的平和局面,国民党胡宗南的中央军,的西北野战军,青海、甘肃和宁夏的地方军阀在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大的行动。

这一天西北野战军二纵队召开了团以上干部会议,纵队的要求是团以上单位主管的领导都要参加,这一来独立团的李勇、王成德和参谋长方新三人一起去参加会议。

这个参谋长方新也是独立团网起家时的二十多个老兵之一,是四旅老二团的老骨头,特务连网成立的时候他和其余三个没分配到职务的老战士当时被李勇用做作战参谋,还外带练新兵。

独立团所有的新兵都是他们四个人练出来的,后来部队升格到团以后可以分配的职务多了,李勇和王成德给四个人安排的职务是一介,副团长,一个副政委,一个政治部主任,最后就是这个被李勇认为很有军事素养和实干精神又心思细腻的方新,被任命为独立团的参谋长。

在人民解放军的编制中参谋长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位,基本上在每支部队的中地位都是老三,也就是说是部队中的三号人物,是部队中主管作战的长。

大家都看过老电影林海雪原。我军这支小部队的代号是二零三小分队,为什么叫这个代号?就是因为这支部队的指挥员少剑坡是主力部队的一个团参谋长,他代号是二零三,二零一是团长,二零二是政委。多说一句,东北野战军是人民解放军里兵力最多,武器装备最好,战斗力最强悍的一介,野战军,一号人物是,二号人物是政委罗荣桓。三号人物就是参谋长刘亚楼了,虽然四野还有好几个副司令、副政委和政治部主任以及兵团司令等等,但三号人物只能是刘亚楼参谋长,这是不用质疑的,中央和四野的来回电文署名也是林罗刘。有点说多了,咱们再回到本章节上来。

李勇很欣赏这个叫方新的老战士,平时话语不多,但很有主见,爱动脑子想问题,只有勤于思考才能不断提高,这个方新就是一个好思

等李勇和王成德还有方新几个人到的时候已经有一部分来开会的人先到了,平时有点冷清的纵队司令部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司令部里的警卫和参谋人员忙着给这些来开会的各级指挥员搬凳子倒水,而这些指挥员们因为平时很难有时间和机会聚到一起,这时都在互相问候,有些特别熟悉的老战友还在互相打闹。

这些人别看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很严肃,是身经百战的长,是纵队和野战军的中高级指挥员,但他们的年龄都只有三十岁左右,有的连三十岁都不到,是实实在在的年轻人。

有的指挥员一看李勇和王成德还有方新几个人进来的时候就嚷道:“大家快看看,独立团来了,现在的独立团是真成了地主老财了,咱们司令员和政委是真偏心眼啊,一千多民兵全给了他们,你说咱们这些人别说吃骨头了,就是连点汤都没捞着喝,我手底下的那帮家伙为了这件事差点没把我耳朵根子磨没了,还说我这人脑瓜皮软,没能耐,在司令员和政委那里说不上话,一个人都要不来,是个草包团长,你们说我冤不冤?”

另一斤。指挥员接过话来说道:“什么冤枉不冤枉的,你小子比我好多了,我这人傻呀,被我手底人一撺掇就有点急了,拿起话筒就给咱们司令员打电话,结果被咱们司令员在电话里给臭骂一顿,你们说凭什么呀?我不就是想要点人吗,也没干别地,要说冤枉我才是真冤枉。”

这个指挥员一说完现场是一片大笑,又一个指挥员说道:“该,活该,这回知道什么叫往枪口上撞了吧?。

听到这个指挥员这样说话有人奇怪地问:“我说老张啊,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你没挨着骂有点幸灾乐祸呀?。

这个姓张的指挥员有点得意洋洋的说道:“要说这事还得多亏我们政委了,我开始一听说这事也想马上给咱们司令员打电话,咋地也得让我们捞着点汤喝呀,干什么一千多民兵一个都不给我们。

我们政委见我想打电话马上把我拦住了,他跟我说,老张啊,你小小子的屁股能不能坐稳当点,把人都分给独立团肯定是司令员的主意,咱们政委是不会这么干的,你现在就打电话司令员肯定是都把骂你的话都准备好了,先等等,要问也得让别的部队先问,咱们看看再说

这个张团长话一说完,屋子里的人是一片大乱,有人大笑着说道:“妈了个巴子的,你老张没看出来啥时候心眼也这么多了。

听着大家的议论声,李勇也知道这件事司令员办的有过分,别的旅团长有意见也是正常的,忙和王成德还有参谋长方新转着圈给大家陪笑脸。这时有的指挥员就问道:“我说李团长,王政委啊还有方大参谋长啊,你们独立团加上新补充的兵现在有多少人了?”

李勇不敢说自己的独立团现在已经有四千二百多人了,说出来怕他们眼红,好不容易分进来的战士被他们捞走点可就亏死了,纵队别的团级部队人数最多的一介。也没过两千。

李勇几人怕把人数说出来就更刺激这些各级指挥员了,只是笑着说比以前能稍稍多了一点,我们独立团是后组建的部队,人多了点也是大家的功劳,谢谢各个长们的帮助,没有各个长们的大力支持我们独立团也走不到这一步。

这些指挥员一看李勇左一个长右一个长地叫着就不好意思往下再问什么了,为什么呀?人家李勇虽然年轻但也和大家一样是团级干部,管大家叫长是因为自己的资历浅尊重各位,不是人家的职务比你低,既然人家都这样低姿态了就别使劲追问了。

不过虽然没使劲往下追问,但人家不会算吗?这些人都是老八路老红军出身,打了多少年的仗,脑袋瓜子又尖又精,互相一打听考证,独立团的大概人数也就出来了。

等把独立团的人数算明白后,这些指挥员都有点傻,哎,人比人气死人,不带这么偏心眼的,真是没办法,想去找司令员理论一通又怕被一顿臭骂给轰出去,只好自认倒霉了,这些人都是王司令员多少年的老部下,在一起出生入死好多年了,对自己老长的脾气很清楚。

二口答个问题,有的朋友认为打一个榆林章节讨干多”绷沫是一个坚固设防的大城市,历史上西北野战军两次攻击榆林都以失败告终,不但损失惨重还使部队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局面,凭借当时的装备能打下来已经是改写历史了,章节不多一些怎么来体现独立团的能力。

二纵的这些各级指挥员虽然都有点牢骚和看法,但也知道司令员决定的事是没法改变了,想从独立团的手里再弄出点人来的希望基本没有,既然没有办法也只有认倒霉了。

又一想,人家独立团是得着好处了,但付出也是很大的,功劳也比自己的部队大,得到的荣誉大家还都跟着沾光了,别的部队见面都说,还是你们二纵厉害,仗打得漂亮,这么一想心里也就平衡了。

等到会议正式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按照部队的顺序做在自己的长后面,做在最前面的当然是纵队的各级长,然后就是各个主力旅的旅长和政委,再往后才是各个团级干部。

独立团是纵队的直属部队,但是李勇和王成德还有参谋长方新还是做在自己的老长四旅陈旅长和政委的后面,和来开会的老二团赵团长做在一起。

独立团现在的翅膀硬了,但是不管到什么时候这支部队也是由四旅老二团组建的,四旅老二团是独立团的娘家,这一点是不变的。所以李勇和王成德还有方新看到自己的老长都感到很高兴,几个人和赵团长在一起小声地说着话,各自打听部队的情况。

会议开始后,纵队参谋长提出来让大家讨论的主题是,部队在榆林战役后已经休整近两个月了,实力有了一定的提高,在西北战场和敌人陷入了对峙状态,现在请大家来讨论一下部队以后的展。

听到这个会议议题李勇觉得很奇怪,部队下一步如何行动和怎么展是总部那些长们考虑的大问题,这样的问题怎么放到旅团一级的会议上进行讨论?

李勇悄悄地问了问自己的老团长,赵团长则说这样的会议他以前也参加过,估计是总部长已经有了部队行动的大方向,现在来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看看大家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和建议。

会议的气氛很热烈,大家把自己的看法都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有的互相还争的脸红脖子粗的,别看都是老战友,讨论起问题来是谁也不让谁,但这并不影响互相间的感情,都是为了工作,争论是正常的。最后大家一致的看法是:

虽然我军取得了围歼三十六师和榆林战役的胜利,部队的窘迫情况有了一定的改变,但是困扰西北野战军最大问题并没有彻底解决,这介,最大的问题就是粮食问题。

粮食问题困饶西北野战军很多年了,一直也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别说解决了,能缓解一些都很不容易,没有大产粮区做依托,解决部队的口粮很困难。

现在部队人员越来越多,口粮缺口也逐渐加大,十多万人的大部队,因为从本地筹集很困难,粮食大部分还要靠贺老总从山西运过来,路途遥远不说,还要经过国民党的空中封锁线,损失很大而且不及时。

榆林有国民党二十二军的储备粮库,目前看粮食还可以顶一阵子,但做吃山空也不是办法,十多万人的粮食消耗是一个巨大的天文数字,部队要想展必须要解决这个吃饭的问题,否则一切想法都是空谈,俗话说得好,有粮方能聚兵。连饭都没得吃还怎么展部队。

不论是解放战争还是抗日战争,以及在最早的红军时期,西北我军都是最艰苦的一支部队,艰苦到什么程度?艰苦到有人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有一些西北野战军老战士写的回忆录写到:“麦面有一年多没有吃到了小米也很难吃到,粮食主要是吃黑豆,黑豆过去是喂马的马料,但就是黑豆这样的马料有时候也吃不上,部队还要吃野菜和糠,野菜和谷糠也不是行么时候都有,饿肚子是经常的,有的时候部队一天连一顿饭都吃不上,每次战斗山炮只有五炮弹,迫击炮每门也只有五到十五炮弹。”

彭老总和西北野战军的各级指挥员们号召大家勒紧裤带,扬我军大无谓的革命精神来战胜困难,但不管怎么样人人也是人是人终归还是要吃饭的,这一点老天爷也改变不了。

就是以这样的装备,西北野战二“人的部队和极其低劣的装备对付国民受的几十万大甲川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但是为了配合我军别的战场,彭老总还是决定不顾压力把胡宗南的部队尽可能的牵制在陕北战场,把压力都背上,让这个西北王抽不身来支援别的战场。

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很不容易了,怎么牵制?你钻进山沟里不出来能牵制吗?要想把国民党的主力部队牵制在陕北就得让它感觉到压力,所以彰老总带领西北野战军不停地频繁出击。

从这一点来看虽然西北野战军是几大野战军里人员最少,武器装备最差,实力也是最为弱小的野战军,但它所起到的作用是巨大和关键的,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

部队要想进一步展就必须解决粮食问题,这已经是大家的共识了,但是粮食问题怎么解决就是这次会议大家争论的焦点了。

李勇和王成德还有参谋长方新一直没怎么说话,为什么?原因很简单,三咋小人的资幕太浅。

部队里是非常讲究资历的,在座各位的基本上都是身经百战的老红军,在这些人面前别说李勇了,就是在独立团里资格最老的政委王成德也成了新兵蛋子,所以三个人只是静静地听着这些老前辈的议论并没有说什么。

他们几个人没说话并不代表没人注意,这时有个人大声喊道:“独立团的李勇,你们几个有什么看法和意见?怎么到了会场到成了没嘴的葫芦了,别光是看热闹,说说,有什么好办法。”

这个人是谁呀?王震司令员呗,别人谁能这么喊,李勇在榆林战役前的言和建议给司令员留下的印象很深,这次见大家争论不休又把李勇喊了出来,司令员也很想听听这个年轻的小团长是否还能想出点与别人不一样的办法来。

大家看到司令员点名让独立团的几个人表意见就都静了下来,李勇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司令员点名让言。这不说是不行了,要论鬼主意多那当然还得说是李勇,王成德捅了捅李勇:“大勇,你说说吧,你要是都说不出啥来我们俩就更不行了。”

李勇心想我怎么能说不出来?还有我说不出来的?我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敢说,这时四旅陈旅长回头说道:“别有什么顾忌,想到什么都说出来,咱们是人,在座的都是你的老前辈,放开胆子,说错了也没人笑话你。”

到底还是自己的老长,什么时候都关心自己,有点感动的李勇站了起来:“各个长,我把能想到的说一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长们指正。”

在满屋子人注视的目光下,李勇清了清嗓子说了下去:“自一九四七年以来,陕北先满后旱,粮食歉收,贫着的土地都养活不了当地的百姓了,更不要说供养大量的军队。

是否有粮食决定着西北我军能否打仗,打什么规模仗的主要原因,西北因为土质和雨水的原因,即使不是灾年粮食产量也不高,这样的粮食产量很难养活不参加生产的大部队。

大西北的产粮区主要在南部。我军要想彻底解决粮食问题就必须向南部展,然后再打下一片根据地,以根据地为依托来展部队,但是向南部展有一个地方是绕不过去的,这个地方就是宜川。

这个宜川别看不大,但是号称关中屏障,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我军要想向南展就一定要先拿下宜川,只有拿下了宜川我军才能打通南下通道,彻底解决粮食问题,因此我认为野战军的下一部行动要针对宜川来展开。”

听到这里王震司令员向身边一个干部阵了一句:“宜”有多少敌人?。

一个参加会议的干部回答道:“整编七十六师二十四旅一个整旅,一共六千多人,旅长张汉初,是国民党西北王胡宗南的亲信。”

王震司令员点了点头又继续向李勇问道:“我们能想到的要是敌人也想到了怎么办?国民党里可不都是傻子,也有很多会打仗的军官,他们很清楚我军目前的困难,也会尽最大努力来对我们进行封锁的。如果咱们对宜川进行攻击他们会很清楚我军的目的,一定会派部队进行增援的,别看守军人不多,只有六千多人,但宜川并不好打。,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有山,章节更多,支持作

个川众座城市是国民党封锁陕北的重要据点。城市不儿咋力不少,这么多年来始终用重兵来进行把守,城里城外修建了大鉴的野战防御设施,城防工事不断加修,内外堡垒层层叠叠。

特别是国民党的守城部队在城市外布设了雷场,埋了大量的地雷,每一次守军轮换都要新埋一批,到了最后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地雷埋了多少,只好互相戏称谁踩上就是谁的。

这样坚固设防的城市在短时间内打不来怎么办?还记得我军第一次攻打榆林的战斗吗?如果短时间拿不下来。敌人的增援部队一到我们就会陷入很被动的局面。”

李勇听司令员问了这么多问题心里多少有了一点谱,看来王司令员也对这个宜”在动心思,要不他怎么对敌人的情况这么了解?

想到这里李勇继续说道:“司令员,我们并不一定要对宜”进行攻击,或者说不一定要对宜川进行真正意义上的攻击,既然宜川这个地方很重要那就更好了,我们就采取围住佯攻,然后用主力来打他的增援部队,只要我们能打掉或者击溃他的增援部队,宜川问题就好解决了。”

王司令员考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用围点打援的办法来吃掉他的增援部队,然后再回师解决宜川问题?。

李勇:“大概就是这么个想法,利用宜川这个关中屏障做文章,诱敌深入,围点打援,只要消灭了敌人的有生力量宜”就很容易解决了。守军再不简单也只有六千多人,别说跟全野战军来比了,就算是跟我们二纵队也没有可比性,没有支援是没办法守住宜”的。”

司令员:“李勇啊,这是个大问题,牵一动全身啊,如果真按照你这个办法来干,弄不好就不是我们纵队的事了,会把我们野战军全部牵扯进去,这里有个关键问题,既然我们要打敌人的援兵就要考虑敌人的增援部队能来多少?来少了当然没问题,如果敌人来多了我们野战军吃不下去怎么办?部队作战最忌讳的就是两面受敌。”李勇:“司令员,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我军佯攻宜”就好比张开了一张网,敌人的增援部队就好比是一条鱼,中鱼或者小鱼我们能顺利拿下,如果这条鱼太大了我们就很难吃掉?没准还会把网撞破,这样会很麻烦的。”

王司令员:“好了李勇,你的这些建议我会向总部长反映的,具体怎么办还要看长们的考虑,不过我认为你的这些建议很好,有被总部长采纳的可能性,所以我命令,说道这里王司令员看了看周围来开会的各级指挥员,全纵队做好战斗准备。各个部门提前做好战斗动员,一切以打大仗为标准,取消休假,各个部队外出人员马上归建。”

散会后王成德边往回走边对李勇说道:“大勇啊,你这一肚子主意是什么时候想集来的?刚来的时候没见你有这些主意呀,不会是现想出来的吧?怎么还对我们俩个保密?”

李勇赶忙说道:“老王、老方,不是我想对你们两个保什么密,我这还真是临时想到的,这不司令员一让咱们言我就说了吗,我这也是没办法,逼到这里不说也不行,司令员不点咱们名我还真就说不出来了。”

王成德和方新俩人是彻底无语了,就这些主意还是临时想到的?这都要打一个大战役了,要不是临时想的还能怎么样?这还是人脑子吗?不过俩人一想李勇平时的表现也就说不出什么了,这家伙的脑袋是和别人不一样,看他的样子还真是临时想到的,可是这想到的办法也太有点让人震撼了吧。

参谋长方新有点怀疑地问道:“团长。你是不是早就想打宜川的主意?别不承认,我就不信你都是临时想到的。”李勇只是笑笑,也不说有和没有,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回到独立团的驻地李勇和王成德马上主持召开了部队连以上干部会议。由团参谋长方新来传达纵队会议精神和战斗部署。小成和三牛因为一个是修理连的连长一个是工兵连的连长,所以这次会议也够资格参加了。

会议上李勇对部队结构做了一些调整,具体的办法是:

一炮兵营取消迫击炮的编制,把迫击炮全部配属到各个步兵营,独立团有五个步兵营,每个营都有一个专门设置的炮排和机枪排,可是到现在为止这些机枪排和炮排还都是花亦,一二员都有了小炮和重机枪是个也没有,为了众咋步兵营的营长和教导真老是问李勇什么时候能解决武器问题。

特别是一营长李江国没事就到李勇跟前打听什么时候能给他们把武器都配属到位,这一次榆林战役结束后,部队有了大量的缴获,一零五口径的橙弹炮达到了二十一门,还有一些山炮、野炮和步兵炮。

李勇感觉到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了,会上李勇宣布把炮营先前装备的小炮和在这一次战斗中缴获的迫击炮全部分配到各个步兵营,这样一来各营的迫击炮排就都能装备八门小口径的迫击炮了。

二取消机枪营的重机枪编制,把所有能装备的重机枪全部配属到五个步兵营,和各营的炮排一样也是每个步兵营八挺重机枪,这样一来每个步兵战斗营就有了专门的迫击炮排和重机枪排,火力有了极大的提高。

三把这次在战斗中缴获的汽车分配到独立团的各个单位,汽车分配的重点单个是侦察营和抬重营还有炮营,侦察营李勇给了十辆吉普车和十五辆大卡车,这些车已经足够把侦察营的四百多人全都装进去还有富余,多给一些吉普车是想让他们营小规模出动的时候方便。

李勇的思路就是想在没有能力把全团都使用汽车来运输的时候,用现有的能力把侦察营打造成西北野战军第一支能够快反应的摩托化部队。

这么一来当然把营长张劲松乐坏了,这小子的嘴咧的都要合不上了,全营四百多号人全部都坐汽车这比一般的国民党部队都牛了,以前的小鬼子也没这么阔气过。

不过就是这样这家伙也还是不满足,他还向李勇提出来是不是也给他们营配备一些重机枪和小炮,李勇告诉他现在还不行,重机枪和小炮要先可步兵营来装备,至于他们营就要看以后部队的缴获来说了。

炮营的一零五口径榴弹炮全部都是由汽车牵引,一共是二十一门火炮,每冉炮一辆车,外加三辆备用的,总共是二十四辆大卡车,山炮和步兵炮因为重量较轻由骡马来负责牵引或者驮运。

抬重营是独立团最重要的单个了,独立团的这点家底大都在他们手里,战争吗打的就是后勤,因此李勇让孙全厚和何翠花打报告,让他们报告需要多少车辆,要多少给多少,满足供应。

孙全厚和何翠花俩人算计后向李勇提出耍三十辆大卡车和两辆吉普车,提意见的时候老孙心具还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自己有点狮子大张嘴了,何翠花则不这么认为,车要的多是因为物资多么,越多越好。

两辆吉普车则是何翠花自己提出来的,这丫头坐了几次吉普车以后也找到感觉了,这坐车可比骑马舒服多了,时间长了也不颠屁股,不象骑马,你要是技术不行掌握不了火候一天下来屁股就跟被火烧了一样,所以提计划的时候加了两辆吉普车,她的意思是老孙一辆她自己这个副营长也来一辆。

老孙则叹着气说要吉普车没用,那玩意拉不了多少东西。何翠花的理由是:反正部队缴获了好多车,我们不要也要给别的营分下去,还不如我们要两辆,咱们也新鲜新鲜。

有了三十辆大卡车,抬重营的物资和弹药基本上也全部用汽车来运输了,李勇看了看两人的报告并没有说什么,还让老孙把大部分马匹也全留下,有的山路汽车过不去,这些地方还耍靠马匹来运输。

大卡车被这几个营要走了一大部分,剩下的五个步兵营和机枪营每营只分到了五六辆大卡车和七八辆辆吉普车,至于这些车怎么用,李勇告诉这些营长和教导员们怎么方便怎么用,他们自己说了算,团里不管这些事。

另外新成立的团部修理连和工兵连,因为人少每个连只分到了一辆卡车,卫生队和警卫连还有团部每个单位是三辆吉普车。卫生队的丫头们见分来了三辆吉普车都争先恐后地要求以后行军的时候她们也坐车了,队长胡小莲没办法只好答应这些人,部队如果有行动汽车先可这些女兵来,男人吗,有马匹还是骑马,谁让咱们的汽车不够用来着,卫生队的这些男人到也很大度,骑马就骑马,谁也没想和这些女人们争这个。

叮勇给自只的团部留了二辆吉普车,团长辆,政委辆仁旧见明※辆给参谋长方新几人,政委王成德认为有点多了,有两辆就够了,多了有点浪费,团长和政委可以在一起坐一台车。

李勇告诉王成德,政委和团长一人一辆是必须的,战场上偶然生的因素很多,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受损伤,一颗地雷和炮弹都可以让这吉普车完蛋,如果真有这种情况生,两人坐一辆车里就全去见马克思了,团长和政委这两个团里的主耍领导一起完蛋可不是什么好事,王成德见说不过李勇也只好同意。

独立团的战士们在被占领的国民党二十二军的弹药库里还现了一些新鲜玩意,数量不多但样子很奇怪,草绿色的大木箱子上写满了外国字,撬开箱子后里面是一种大家都没看到过的长桶状东西,战士们来回鼓捣了几下,没人知道是什么,没办法了只好请示团长李勇这个万事通。

等李勇到现场看到这些武器的时候差点没蹦起来,哎呀,王母娘娘土地奶奶呀,真拣到好东西了,这些宝贝对独立团来说就好比雪中送碳了,草绿色木箱子里装的竟然是崭新的反坦克火箭筒。也不怪这些火箭筒都是新的,领导的西北野战军常年在大让。沟里打游击,从来就没有过什么装甲武器,别说坦克和装甲车了连汽车都没几个,国民党二十二军的这些反坦克火箭筒还真是没有用武之地,吗的,这共军穷的啥也没有,连火箭筒都没地方施展。

现在的独立团反装甲火力是一个弱项或者说是缺陷,遇到了装甲目标怎么办?现阶段只能是靠战士们往上送炸药,李勇很清楚这种最原始的办法会增加部队的伤亡,有了这些火箭筒就可以克服这些缺陷,反装甲火力就有了提高,虽然说数量不多但使用好了也能解决大问题。

李勇指着木箱子上的洋文告诉大家这是美国生产的巴祖卡火箭筒,是美军在二战时步兵的主要反装甲武器,这家伙不但能对付坦克和装甲车,还能打击固定目标,地堡和火力点都在它打击范围内,我们团要是早就有这些武器,榆林战役伤亡就不会这么大。

听李勇这么一介绍大家都想起了一营和二营在榆林战役时所遭受的伤亡,要是向团长说的这些武器真有这么好,两个营在突击的时候确实能减少伤亡,敌人的碉堡也不用让人去送炸药了,用这家伙在一百米开外就能解决问题。

巴祖卡火箭筒或许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有的人会说它的射太慢。也有人说这种武器的有效距离太短,过一百米就没什么效果了,但在当时的那个年代,在连炸药都很珍贵的西北野战军里这就是一种逆天的武器了。

李勇仔细数了数只有二十具,还都是没开封的新货,估计是因为我军没有装甲武器,敌人的这些火箭筒并没有派上用场,这回好了都便宜咱们了,都说蒋介石是运输大队长,看来战士们是没瞎说,还真是这么回事。研国大典的时候,解放军战士们手里的武器全部都来自缴获,这可以说是世界战争史上的一个奇迹,试问有哪个国家哪一支军队能做到这一点

这二十具火箭筒李勇让五个步兵营每营四具,至于怎么使用还是那句话,营里自己看着办,怎么方便怎么用,李勇只是给提了提建议,有点可惜的是火箭弹少了点,而且还没法补充,打一少一。

看到火箭筒李勇又想起了敌人的火焰喷射器,过护城河的时候敌人的火焰喷射器可没少给独立团添麻烦,突击队的战士们不算牺牲的,光是被大火烧伤的就有好几十,现在还有十多个在医院里躺着。

要是把这家伙也能缴获几具就更好了,再遇到碉堡什么的把这家伙往枪眼里一塞,一勾扳机解决问题,可是李勇和战士们找遍仓库的各个角落也没现这东西,看来这火焰喷射器国民党的二十二军也没几个,还都用在守城上了,在我军进攻的时候被打坏了。

分配方案定下来后全团就向开了锅一样,战士们吱吱哇哇大喊大叫,就差没到孙全厚和何翠花他们抬重营抢东西了,没办法,穷怕了的八路军战士见到好东西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各个营连都欢天喜地的去领武器和装备。

但是有一介。人是一直不高兴,谁呀?机枪营的营长卫网啊,这次调整,团里儿心营的重机枪仓部都调给了几个步乓营,现在他们今营唾震竹”有五挺高射机枪,这还是打下榆林后从敌人的手里后缴获了三挺,除了这五挺高射机枪以外机枪营只剩下了一些杂七杂八的自卫武器,步枪、冲锋枪、驳壳枪什么都有,再有就是一些手榴弹了。

卫网看到别人都是高兴的不得了这心里是实在忍不住了,会后和他们营的教导员一直坐在团部里是说什么也不走。

李勇搬了个凳子也在他们俩身边坐了下来:“怎么了卫网?。卫网:“我说团长,你把机枪都调走了还让我们哥俩拿什么开张啊?我们全营四百多弟兄就剩五挺高射机枪了,再打仗我们还不得瞪眼干看着,你说我回去了怎么跟战士们交代?。

李勇:“着什么急,把你们的机枪都调走是早晚的事,你说说,他们五个步兵营没有重机枪和小炮能行吗?咱们团的这些单位不能老是待在一起,打个比方说,如果把他们中的某一个营单独派出去执行任务,到时候火力不足怎么办?那样一来我们的伤亡就会大了,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吗?再说了高翔他们不是也把小炮都调走了吗?”

卫网:“团长,道理我都懂,但是我们和高翔他们不一样,他们营不说山炮和步兵炮,大口径的榴弹炮就捞回来二十多门,这回连炮弹都有了,他们是了,光是这二十多门的榴弹炮就够他们用了,你再看看我们营,几百号弟兄就差互相看着大眼瞪小眼了。”

李勇:“别着急,你们营以后的展方向就是向防空方面,没有防空武器遇到情况会吃大亏的,大口径的高射机枪要大量列装,但现在暂时还没有,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有就看我们以后仗打的怎么样了仗打好了什么都有。

还记得咱们特务连网成立那会吗?那时候我们有啥呀?什么也没有,我这个当连长的连枪都没有,你再看看现在,这才一年左右的光景咱们就有了这么多的家底,回去告诉同志们,好好练兵,掌握好本领,不要着急,高射机枪很快就会有了,我们马上就要打大仗了,这一仗要是打好了就能缴获一批

经过李勇的一番解释卫网算是想明白了,高高兴兴回去了,这家伙网一出团部的大门就见门外还有几个人一直没走,都是谁呀?一营长李江国、二营长马全有、三营长马长胜、炮营的营长高翔、再有就是侦察营的张劲松了,几个人看到卫网从团部里面出来都上来打听。

笑嘻嘻的一营长李江国最先问道:“我说卫网啊,怎么样?团长和政委给你批点什么了吗?我说你就是多余去问,咱们团里有啥你还不知道啊?能的都下去了,剩下的就是一些老式的步枪和手榴弹了,你不会是去要这些破烂玩意去了吧?你要是连这些东西都想要还不好办吗,下次战斗打完我们营负责给你划拉一大批,可你们使劲造。”

大嗓门的三营长马长胜跟着说道:“别伤心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团长不是说了吗,马上就要打大仗了,这回我们营帮你们多留点小心,有什么好东西少不了你的。”

炮营的营长高翔则是有点幸灾乐祸,这家伙酸不溜地说道:“我说老卫啊,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我还记得有个人去年在陇东的时候让我们营把打光了炮弹的小炮当钟敲,那时候你可不象现在这么垂头丧气的,老腆着肚皮号称自己是什么绝对主力

几咋,人这一通忽悠,当时卫网的火就上来了,他用手推开这几个人,边走边说:“你们几个知道个屁,团长和政委当然有他们的考虑了,就你们几介。人的猪脑子能知道什么?去去去,都别来烦我

这几人互相看了看:“行了,把老卫惹急了,都回去吧。

独立团的战前准备从会议结束后就紧张地运做起来,从武器弹药到粮食,包括汽车使用的汽油,反正是一切跟战斗有关的都在积极准备中,到第五天头上的时候野战军总部的作战命令下来了,历史还是按照自己固定的轨迹运行下去了,宜川战役象李勇估计的那样没什么变化。

这一天晚上,夜幕低垂,西北野战军的大部分人马悄悄地从榆林地区开拔了。

伽深人静,月冷星稀,榆林城外,黑丫丫的人影到出都尖小到人喊马嘶的喧闹,只有战士们走动时齐呢北的脚步声,还有枪支和手榴弹等铁器互相碰撞的细小声音,再有就是各级指挥员不时传达下来的命令声。(.)

部队出的时候还有点乱,人挤人,人碰人,挤挤擦擦分不出来介,数,等走出十来里路以后就好多了,有的部队向左,有的部队象右,顺着一眼看不到头的大山沟一直向前走。

李勇的独立团并没有和二纵队一起隐蔽前进,而是自己单独行动,独立团的大部分人马都是坐汽车行军,少一部分人骑马,全团没有一个是徒步走路的,所以这前进的度别的部队是赶不上的。

这一点不光是纵队领导知道,就连野司的长们也很清楚,为了挥独立团的特点,野司长直接命令李勇的独立团离开二纵队的行军序列,做为全军的前卫部队开路前行。

独立团是全军的前卫部队,而独立团的前卫当然就是张劲松的侦察营了,这也是独立团单独行军时的老传统,营长张劲松带着一个侦察排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为全军开路。

侦察营的战士里面有一大部分是本地人,都是张劲松一个一个从参军的老乡里挑出来的,侦察兵和别的兵有不一样的地方,光是勇敢还不行,还必须是心眼灵活脑袋瓜子好使够用的。

这些人对周围和附近这一带的道路比较熟悉,做为尖刀和向导最为合适不过了,这个排是全营的尖刀排,也是现在行军中独立团的尖刀,排长就是蝼龙镇战役时解放过来的战士宁二子。

经过近一年来的战斗和六练,宁二子的思想转变的非常快,他已经从一个国民党的俘虏兵转化成了我军一个优秀的基层指挥员,宁二子打仗好动脑筋,点子还多,包括团长李勇和政委王成德在内都很喜欢这个机灵勇敢的小战士,营长张劲松把侦察营里战斗力最强的一排交给他来带领。

宁二子和营长张劲松带着几个战士骑马走在队伍的鼻前面,虽然这次营里分来了好些辆汽车,牛皮哄哄的侦察营已经全部摩托化了,但是陕北的路并不好走,现在又是夜间行军,俩人认为骑马在前面探路把握大一点,能更直接掌握道路情况。

宁二子边走边问身边的张劲松:“营长,我可听说了,咱们这回是去收拾宜川的敌人,这点子还是咱们团长上次在纵队大会上提出来的,没想到真被长看上了,宜川的敌人只有几千人马,还值得咱们动这么大的干戈?去个把纵队就行,我觉得咱们二纵一个纵队过去就能解决问题”张劲松:“你小子是听谁说的?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咱们去宜”不是什么秘密,但出主意的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连我都不知道,你能知道吗?全野战军都出动了那是野司长决定的大事情,跟咱们团长有什么关系?”

宁二子:“营长你还别不信,是参谋长方新和我说的,他只是跟我说咱们团长在纵队夫会上给出了个主意,我也是猜的,可谁曾想总部长真这么丰了。”

张劲松:“我说二子,你一天别老是这么猜那么猜的,咱们团长的脑子你和我谁能想明白?有好主意长们当然会采纳了,你多和团长学学,以后也给长们多出点好主意,最起码给你的最直接长我这个大营长多出点主意。把眼光往远了看一点,别老盯着你们排这几十号人

宁二子:“营长,你别老是光说我,你和团长在一起的时候比我长,你怎么不多学学?你经常参加团里开的作战会议,你都给咱们团长跟政委出过什么主意?不会是为了保密不跟我说吧?”

张劲松:“你小子知道什么,谁说我没学?我学的可用心了我这一天到晚都在琢磨,脑袋闲着的时候少,不过达不到团长那个水平就是了

宁二子挠了挠脑瓜皮:“营长,你一天到晚胡琢磨还不行,你说我这水平能行吗?离咱团长差的太远。”

“有什么不行的,也没说让你什么都学会了,李江国那家伙的脑袋不白给吧?他都老是说自己跟不上趟,何况是你了,你这么小的年龄,团长的本事多学一点是一点,你看人家小成和三牛现在都是连长了。”

宁二子:“三牛和小成别看年龄跟我差不多,但人家是咱们老特务连起家时的老战士,一直都助甩口团长身边,泣点我可比不了,这俩小子没事老爱说我万珊六蛋子

一九四八年二月份的一天,一连经过几天隐蔽行军,西北野战军主力进入金沙镇、甘谷驿、延长一带隐蔽集结,部队从东西两个方面围向号称关中屏障的宜川,随后西北野战军以三纵队许光达部,六纵队罗元部向敌人展开攻击行动,至此宜”战役正式打响。

战斗打响后,许光达率三纵队,罗元率六纵队在肃清敌人的外围据点后,各自用了一个主力旅对宜”的国民党二十四旅起了猛烈的攻击,随着战线不断延伸,担任主攻的两个步兵旅慢慢缩紧了包围圈。

经过激烈和不间断的战斗,攻击部队先后占领了老虎山、虎头山、外七郎山等重要据点,将敌人压缩在城内,部队按彭总命令,猛烈攻击宜川外城墙,但只攻不克,目的就是让被围住的敌人呼救求援。

离宜川不太远的一个山沟里,有一个不大的山洞,山洞的前面长着一蓬一蓬枯黄的杂草,从地上的乱石头中间被清理出一条不宽的小路来,不时地有穿着灰军装的人进进出出。

在山洞里面有一块不大的还算是比较平整的地方摆了几张桌子,其中的一张桌子上放了几部老式的手摇电话机,电话线顺着山洞的洞口延伸出去,曲里拐弯地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剩下的桌子都摆满了地图。

这些地图一看就是经常使用的,边边角角易损坏的地方都被人用纸精心地沾补过。

这里就是西北野战军的总部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副总司令,西北野战军的司令员,我们的彭老总就在这里指挥战斗。

彭老总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又趴在地图上用放大镜仔细观察,边看边头也不抬地问了句:“战斗进展的怎么样了?”

一个参谋人员回答:“总的来说进展还算顺利,三纵和六纵各用了一个旅来打主攻,别的部队没动,已经肃清了外围的据点,现在正对主阵地进行直接攻击

彭老总:“告诉他们,不要让敌人看出破绽,攻击要象真的一样,让罗元把炮弹多往敌人头上砸几,我可是听说了,打完榆林他是了财的,弄了好多敌人的火炮。”

这个参谋笑着回答完后又接着说道:“彰总,他们六纵是没少财,罗司令员手快脚也快,捞好处是他的强的,但是也有和他们别苗头的,二纵的那个独立团就从他们手里抢出去了一部分火炮

彭总:“是吗?好家伙,不简单吗,能从罗扣子手里弄出东西来我还没听说过,说说是怎么弄出来的

参谋:“很简单,六纵先到的,但是战士们没人会开汽车,这大口径的火炮骡马是拉不动的,只好看着干瞪眼,这时候二纵队独立团的人也到了,两家看着大炮都眼红了,这独立团的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的,听六纵的人说他们就没有不会开汽车的,个个都能上去摆弄一下,这不吗,六纵的人没办法只好让出一部分火炮,然后让独立团的人给他们培会开汽车的兵

这个参谋网说完,山洞里就响起了一阵笑声,彰老总挠了挠自己的头皮也和大家一样笑了:“这个小李勇啊,还真是有点办法,总能干出点出人意料的事来,他的兵什么时候学会的开汽车?”

参谋:“那就没人知道了,我听六纵的人说,独立团的人蝎虎的很,没有不会开汽车的,这家伙谁上去都能摆弄摆弄,鼓捣鼓捣,连罗司令员都没镇住他们彭总:“这事以后再问他们,敌人在延安的援兵出动了吗?。

另一个参谋回答:“出动是出动了,但是不积极,三纵和六纵的两个旅都攻两天了,也应该把宜川的敌人打疼了,但是从延安方面过来的敌人援兵赶路还是不坚决,每天行军的度连三十公里还不到,看来是被我们的围点打援战术打怕了。”

彭老总:“他们赶路不坚决咱们就让胡宗南命令他们坚决起来,让三纵和六纵加强攻击强度,命令一纵,二纵,四纵和野战军直属队原地待命,我们伏击敌人的战场就选定在瓦子街了,这里地形对我们很有利,让他们多观察地形,注意不要暴露自己,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4二川附祈。(.)在西北野战军简陋的指挥部里。思考了会圳洲唬总继续说道:“告诉各级指挥员,注意不要暴露自己,部队要离我们选定的伏击阵地拉开一段距离,但也不要离的太远,以免远距离出击使战士们体力消耗太大,避开敌人的侦察部队,战斗打响后要迅穿插到位。”

宜”城内,国民党二十四旅旅长张汉初此时正在他的旅指挥所里不停地来回走动,边走动边不停地用手中的毛巾擦脑门子上的汗。

二月份的季苹,正是一年最冷的时候,夜晚的黄土高原气温已经降到零下二十几度,可是这的少将旅长张汉初脸上的汗就没断过。

正当这家伙不停地转圈的时候,一个下级军官过来报告:“旅长,胡长官来电,延安的支援兵团已经出了,胡长官命令我们一定要坚守住,固守待援,誓与阵地共存亡小等待和援军会合之后来个中心开花把西北共军一网打尽。”

“把共军一网打尽?在这在被赤化透了的地方还能占到共军的便宜?玩笑舁大了,狗屁的一网打进,共军不把我一网打尽就烧高香了,凭我可怜巴巴的一个旅的兵力还想中心开花?哎,支援兵团是谁带队?”

“报告旅长,是整编第二十九军军长刘勘和整编九十师师长严明。”

这个二十四旅的少将旅长张汉初听到二十九军军长刘勘是兵团司令顿时嚷道:“坏了,这下可是真坏了,黄天厚土我的老天爷呀。怎么又让这个刘勘出来了,胡长官派谁不行啊,非得让他来。

来汇报的下级军官有点不理解地问道:“旅座,刘军长来支援为什么不行?我可听说过,这刘军长是黄埔一期的毕业生,跟的红军还有日本人都交过手,在我们中资历很深,和咱们胡司令长官是同一时期的老同学。”

张汉初:“你们知道个狗屁小刘勘资历很深是真的,是胡长官的同学也不假,但这家伙就好象个灾星一样,谁碰到谁到霉,这个刘勘啊,我就没见过他能把谁救出来,至打咱们进了这陕北高原可没少被共军收拾,哪一次不是这个刘勘去救,可是你们看有哪个部队是被他救出来的?钟松的三十六师在沙家店被围是他去的,邓宝珊的榆林被包围也是他去的,可是管用了吗?连个人毛都没救出来,还统统都被共军给吃掉了,我现在是一听说他来就哆嗦,都不用共军打了。”

下级军官:“那可怎么办?要不凭您的关系向胡长官说说,让支援兵团换个司令官?”

张汉初:“放屁,这兵团司令能是随便换的吗?怎么办?我也没办法,不过既然他来了就向他报求援,让他快点赶过来,否则我们是没办法坚守住的,咱们宜川只有一个旅六千多人,共军可是把整个西北战场的主力都拿上来了,你们说说这共军是了什么妖疯了,有的是好地方不去,非得看上咱们这地方了。”下级军官:“旅长,我们已经连着向刘勘刘军长了两封求救电报了,对方已经回答收到了。”

“两封不够,继续,不停地,一封接一封,一直下去。”

等到这个下级军官走后,这个出旅的旅长张汉初自言自语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还以为这个宜”是个好地方,共军不敢来也不愿意来,能放心在这待几年享点清福,没想到这共军说到就到了。”

这个张汉初象老驴拉磨一样又转了几圈,猛地抬头对身边的传令兵喊道:“传我的命令,直接给西安的胡司令长官报,让支援兵团加快行军度。”

这时候国民党从延安出来的支援兵团大队人马正顶风冒雪艰难地在山路上行军,汽车、骡马、火炮,以及各种弹药和物资还有一眼望不到头的士兵滚滚向前。行军的队列绵延出足足有十几公里。

兵团指挥部里总指挥刘勘和副总指挥严明正在看电报,刘勘看完后把电报交给了自己身边的严明:“这个张汉初啊,是不是被共军吓尿裤子了,你看这电报是一封接一封。都连着接了十几封了,那有这么电报的,我在队伍里待了有二十几年了,还没见过这样的,可真是个小怪物。”

正在说话间又有一个。参谋人员进来报告:“两位长官,西安的胡司令长官又给我们来电报了,要我们加快行军度

副总指挥严明:“刘司令,这张汉初是托了胡长官的关系才到的这地方,本以为到了这个号称是关中屏障的小城市能安安稳稳地过几天清闲日子了,那成想共军就看上他的宜川了,要是知道这点,打死他也不会来的,就凭他那个草包样,估计现在没尿裤子也差不多了

刘勘:“我们的宴国就败在这些小人的手里了,这么个草包笨蛋也能当旅长,让人悲哀呀,还让他来镇守一方,要是我就让他当个连长好了

整编咱师师长严明:“刘司令,多说无益,现状就是如此,党国的官员有几个不是凭关系爬上来的?这些事不是你我二人的力量所能改变得了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给宜川解围,把这个张汉初救出来。”

刘勘:,“严师长,这说说容易,事情那有这么好办的,你我和共军打交道多年了,还不熟悉共军的战法吗?这共军最擅长围点打援的口袋战术,说不定人家早就张开了一个大口袋等着我们去钻了。”

严明:“刘军长,我说点实话,你我兄弟二人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合作,咱们的部队加在一起有三万多人,要是在以前遇到共军主力是比较危险的。

但是这一次不同了,看来胡长官也是豁出老本了,给咱们多调来了四个师,这样一来咱们的总兵力就达到了七万五千多人,加上安川张汉初六千多人,咱们在这一地区的总兵力过了八万人,共军能有多少人?就算是他们张开了大网又能如何?凭他们的手里的几条破铜烂铁能把你我兄弟吃掉?

刘勘:,“话是这么说,也是这么个道理,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据我们的谍报人员报告,西北共军的总兵力已经过了十万人,这共军拉队伍的度让人恐怖啊,一年前他们才有多少人?去年三月分咱们进攻延安的时候他们只有两万多人,没想到刚刚一年就扩大到这种程度了,共军是这个世界上最狡猾最奸诈的敌人,我们一定要严加提防

严明:“刘军长,严加提防是对的,但是屡次救援失败你我二人已经没什么退路了,校长和胡长官对我们的表现很不满意,这次宜川再救援不力咱们哥俩就算是能保住脑袋也保不住乌纱了

刘勘皱了皱眉头,然后长叹一声:“哎,老弟说的有道理,这个宜川的张汉初又是胡长安的亲信,再救援不力你我二人的下场可悲呀,既然如此就豁出去吧,来人那。

随着刘勘的喊声走进来一个军官。“命令前卫团加快行军度,攻击前进,遇到小股共匪立即肃清

刘勘,国民党6军中将加上将衔,毕业于黄埔军校第一期,是国民党西北王胡宗南的同学,当然了也是我们陈庚将军和徐想前将军的同学,也是好多解放军高级将领的学长,其中就有三野的宋时轮将军和四野的将军等等,黄埔军校共办了二十妾期,但最有名的或者说最为人所推崇的是前五期,而最受重用的则是第一批入校的黄埔一期生。

黄埔军校在大6共办了二十三期,后迁到台湾凤山继续办学现在已经办到第七十五期,最初国共两党联合办学,从第四期后国民党搞清党运动,以后不再招收学员,所以军队中的黄埔系将领大概都是前四期的。

抗日战争爆后刘勘率部奔赴山西与日军作战,旧纠年任国民党6军第昭军军长”懈年任第瓦集团军总司令”晒年调任重庆卫戍区副总司令”懈年月任国民党整编第友军军长,旧办年3月国民党胡宗南集团奉蒋介石的命令向陕甘宁边区动重点进攻,这个刘勘为了向他的校长表示忠心,带领他的整编羽军充当先锋进攻延安。

宜”附近,西北野战军司令部,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快步走了进去,这个年轻的军官身上的衣服都让汗水湿透了,还沾了不少的泥土和草叶,脸色看上去很疲劳,象是赶了很远的路。

这个军官走进指挥部里立正报告:“彰总,敌人的情况和以接有所不同,我们经过仔细侦察,又汇总了各方情报,总算是搞清楚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凶叭章节更多,支持作

山足芜说几句,作者老只写的是网络,朋友们千个来当历史什么的,老巴也不敢或者说没有那个本事,关于榆林的大与小之说只是相对的,在当时的大西北小榆林这样规模就不算现在的榆林不但和一线城市比也不大。还有国民党的二十九军和九十师的隶属关系在作品和历史是不一样的小朋友们茶余饭后看着开心就可以了。

在宜川附近,西北野战军简陋的指挥部里,一个精干的军人正向彭老总汇报刚刚得到的情况:“敌人这次的增援兵团不是以往胡宗南惯常使用的二十九军和九十师,而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增加了部队,总兵力有七万五千多人。

除了整编出军和整编的师。又多了四个师,根据情报显示这四个师是胡宗南准备调往豫西战场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次不去了,而且还都配属给了刘勘的支援兵团,昨天缓慢行军的敌人突然加快了行军度,离宜川还有

这个军官思考了一下说道:。按他们的行军度还有一天半的路程。”

这个军官说完后热闹的野战军指挥部里突然静了下来,这些对战场态势很了解的长和参谋们谁也没有说话,静的一根针掉到地下都能听见。

足足静了能有好几分钟,还是习仲勋政委打破了沉默:“老总,情况变化很大呀,我们事前的情报显示刘勘的整编第二十九军只有两个师,算上严明的九十师也不过是三万多人,现在敌人增加了一倍还多,我们准备了一桌饭,可是人家来了将近三桌人,这饭菜恐怕要不够吃啊?。

彭老总轻轻地点了点头。用手中的红蓝铅笔在地图上不停的量来量去。然后缓缓地说道:“既然人家都来了,咱们要是不让吃饭就把人轰走也太对不起我们的客人了,自古以来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虽然敌人有变化,但我们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一榆林战役后,我军经过新式整军和诉苦运动,战士们的思想素质和军事素质有了很大的提高。

另外我们野战军的人员人数达到了总兵力的三分之一,我们战士的思想和精神是敌人所不能比的,我们还有陕北老百姓的帮助,这就是人和。

二我们是以逸待劳。准备充分。体力充沛,敌人则是长途奔袭,劳师以远,这就是天时。

三我们可以利用瓦子街一带的有利地形地物,采用伏击的方式打他个措手不及,而敌人只有被动的接受,这就是地利。

有了天时、地利和人和,我们就一定能打胜仗,就是不能把敌人全歼也要击溃,然后再回过头来收拾宜”的四旅,这样一来,只要我们树立敢打必胜的信心,坚决地打下去,我们的作战意图最低也能实现一半。”

听了彰老总的一番话,山洞里的气氛又缓和下来,刘景范副司令员接过彭老总的话说道:“彭总说得对,我们不一定要把敌人全歼,只要击溃就可以了。我们的主要目的还是宜川,只要能打掉宜川的二十四旅。并且占领这个战略要地,我们这次战役的意图就达到了

彭老总围着几张桌子轻轻地走了几圈,最后抬起头来,老将军的脸亮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坚毅的光芒,语气很轻缓但很坚决的说:“记录吧一个参谋拿出纸和笔。

命令三纵许光达部,六纵罗元部。除各自留下一个旅牵制宜川的国民兔守军二十四旅以外,其余纵队主力迅回头迎击敌人的支援兵团。

2命令一纵贺炳炎部,四纵张达志部,迅抢占瓦子街山谷两侧的有利地形,待命出击。

3命令二纵王震部在战斗打响后强渡黄河禹门口,抢占瓦子街的制高点东南山,堵住敌人的退路。4二纵队的李勇独立团不随纵队主力行动,原地待命,野司另有任务分配。

随着滴滴呸咦的电文射声小野司的命令以电报的形式传达到了各个纵队,此时的西北野战军主力二纵队正在金耸镇一带隐蔽集结,接到野司的命令后全纵队马上紧张地行动起来。

因为是纵队的直属部队,独立团的驻地离纵队司令部很近,司令员王震将军也没下什么通知。只带了一个警卫员走了过来。

王震将军的警卫员是个山东小伙子,个子高高的,身体很壮实,看样子还不到二十岁,但已经跟了王司令员引,“和司令员的感情很深“有好几次都是他在最危险圳酣除冒着生命危险把司令员从火线上拽下来的,为了这他没少挨司令员的骂。但也没少受纵队和野司保卫部门的表扬。

王震将军每临大战必亲临一线。有的时候做为纵队司令员的他还要和战士们一起冲锋射击,这样做虽然能激战士们的斗志,但做为纵队级别的干部来说也实在是太危险了,因此纵队和野司的保卫部门要求二纵队的警卫人员要承担起责任来,必要的时候把王司令员弄下去。

这个看似很简单的任务却不怎么好执行。王司令员性如烈火,在军中的威望及高,敢把他硬弄下去还真不简单。不过这个大个子警卫员就有办法,总能在关键时刻把自己的司令员给拽到比较安全地地方。

李勇和王成德俩人正在团部研究部队的部署,见司令员走进来忙起立给司令员敬礼。

王司令员有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别老是敬礼什么的,一天到晚都见面,哪来的这么多臭毛病。”

李勇和王成德俩人知道司令员的脾气,赶忙给搬个凳子到杯水。王司令员喝了口水问道:“野司的命令看到了吗?”

王成德:“看到了。”

王司令员:”看到就好。抓紧准备,别以为让你们团原地待命会很轻松。野司的长们如果没有大的考虑是不会让你们团留下来的,这次战斗敌人的兵力够厚的,我们的力量并不占优势,按照集中力量打歼灭战的想法,这一仗我们不应该打或者说避免打,最低程度我们也应该把全部兵力都集中到一处,你们团有四千多人,武器装备又好,火力强大,是一支很强的力量,但是野司还是让你们留在原地待命,这说明还没到用你们的时候。”

司令员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看李勇和王成德还有团部的工作人员,又接着说道:“但是野司一但准备用你们,任务一定轻松不了,估计还会很艰难,要有个心理准备。”李勇:“放心吧司令员,还没有让我们战胜不了的困难,困难就是让人来克服的。不管是什么任务,不管有多困难,只要我们团还有一个,人活着就一定要完成。”

司令员点了点头:“对又。军人就应该这样,我们人更要这么去做,纵队主力半小时后出小到时候你们就不用过来送了,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别搞那么紧张。我们都是员,就算是牺牲了也是应该的。”说完司令员带着大个子警卫员走了出去。

看着王司令员走出去的背影,李勇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样让人去把抬重营的副营长何翠花找来,政委王成德很是奇怪这时候李勇找何翠花干什么。

李勇看到王成德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忙说道:“老王,我找何翠花不是因为喜欢这丫头什么的,要是那样我也不会让人把她找团部来,我去就成了。”

王成德则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和李勇争论什么。

时间不长何翠花这丫头挺着高高的鼓腾腾的胸脯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见了李勇和王成德也不敬礼,只是一屁股做在刚才司令员坐过的凳子上。拿起司令员喝过水的缸子,先喝了几大口水然后问道:“两个长找我来干什么。没看到我都忙的要脚打后脑勺子了吗?有事赶紧说,没事我还得回去忙了。”

李勇看着这个和自己睡过觉的姑娘,心里越的感觉这丫头不简单,在李勇生活过的现代社会里小二十岁的姑娘在恋爱的时候都是傻傻的,看对方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可是现在这何翠花看自己就跟没那回事一样,明明是很喜欢自己偏偏还让别人看不出来。一点没有在被窝里被自己开垦以后抱着自己的温柔样了。

李勇等了几分钟,直到何翠花把气喘匀净的时候才说道:“王司令员刚来过,纵队主力马上就要出了,野司给咱们纵队的命令是强渡黄河禹门口然后抢占瓦子街的制高点东南山。堵住敌人增援兵团的退路。”

何翠花和王成德都没有吱声小野司给纵队的命令在团里开战前动员大会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李勇这个时候把何翠花找来当然不是为了重复野司和纵队的命令,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听李勇往下讲。,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二三成德和何翠花两人没有说话,李勇继续说道!“咱小驯叭的任务不好完成啊!野司给咱们纵队的命令是要在战斗打响后强渡黄河禹门口然后再抢占东南山,这样一来我们纵队行军的时间会很紧迫,这对咱们纵队的行军度要求也太高了。

部队要在夜里行军,路又不好走,要想按时到达野司指定的位置困难很大,假如部队不能按时到达指定位置那麻烦就大了。

我们纵队的任务是去堵口子小如果去晚了被敌人抢先占领东南山制高点,就会对整个战役产生消极影响的,就算是我们纵队能把这个制高点从敌人手里夺过来也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王成德和何翠花俩人互相看了看,何翠花问道:“团长,别饶弯子了。痛快点,你就说怎么办吧,我们团能给纵队帮上什么忙?有什么任务你下命令吧,我保证完成。”

李勇点点头:“我没和政委商量,这是我的临时决定,我准备从你们营里抽调出二十辆卡车,然后把你们这二十辆卡车加强给咱们纵队的前卫部队,咱们这二十辆车可以装全副武装的战士五百多名,这就是一个加强营的兵力了,只要这个尖刀营能抢先占领阵地就会给我们全纵队带来极大的优势。也有利于纵队后续部队的战斗展开。”

听了李勇的一番话政委王成德没有说什么,他这个打过很多年仗的老战士很清楚部队的情况,也知道野司交给纵队的任务完成起来很困难。全纵队的汽车很少,少数几辆还都是一些在各级指挥机关里的吉普车。对大部队的行进度没什么帮助。

前一阶段缴获的汽车几乎都被战士们烧掉了,受独立团的影响现在别旅团一级的部队也知道汽车的好处了,但是数量还是很少。有的主力旅连一辆车都没有,旅长和政委都是骑马行军,司令员想要加快行军度也没地方弄汽车去,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

李勇一说完。何翠花到是马上喊了起来:“团长,政委,把车调走我没想法,支援主力是应该的。但是我们营一共就三十辆车,车上装满满的都是弹药和粮食。这些东西是咱们全团几千人用命换来的,要是把车都调走就得卸车,现在咱们不是在榆林城也不是在老解放区。咱们现在的地方是敌我拉锯的地方,这些东西一但卸下来你放什么地方?还用不人来看管?用多少人来看管?人少了不放心,人多了影响战斗力,部队一有任务就得出,到时候怎么解决这些物资?”

李勇看了看何翠花和王成德:“有办法得去,没办法也得去,我们要的是全局的胜利,不是我们一个团的得与失,何翠花,我找你来的目的就是准备让你带这二十辆车马上向纵队司令部报到,每辆车我给你配两个车开得好的兵,一共是二十辆车,四十个人,另外你再带两部步话机,任务要完成,一辆车不许丢,一个人也不许没,至于怎么完成任务那是你的事我和政委不管,我们团的粮食和弹药问题再想办法解决,快去吧。”

见李勇下了决心何翠花当然不会再说什么了,向李勇和王成德敬礼后转身跑了出去。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听见了团部门外汽车开动的马达声,李勇暗暗称赞何翠花行动迅。十分钟的时间准备完毕。这丫头别看对李勇交代的任务有些不情愿。但是对命令的执行还是非常坚决的。

为什么李勇一定要把自己团的汽车给纵队主力调过去?当然是有原因的,在司令员走后李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家伙就把李勇惊出了一身冷汗。

在我军的战史上,宜川战役中的二纵队是有错误或者说过失的,当时的二纵队就是因为路不好走而没有及时赶到野司指定的位置。

这时国民党的兵团司令官刘勤也现了地形上的不利因素,命令部队占领制高点东南山,在国民党的部队疯狂地向东南山扑过来的时候,我军一纵队司令员贺炳炎将军也现了敌人的企图,用手里的预备队。自己的主力瑰旅顶替二纵队与敌人抢占阵地,堵住了敌人的反扑。我军与敌浴血奋战,敌人则凭借手中的美式武器与我军反复争夺,我军将士挥了人民军队大无谓的英雄气概。一纵队的瑰旅在黄新廷旅长和余秋里政委的指挥下以自身巨大的牺牲堵住了敌人的突破口,为全歼国民党整编第羽

这就看出人和国民党的不同了,相比国民党的保存实力。人的觉悟让人感动,如果贺司令员不去主动堵口子,黄新廷旅长和余秋里政委不浴血奋战,宜川战役就很有可能是另一个结果了,协助二纵防守阵地贺司令员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把预备队都用到了二纵队的阵地上,他手里已经无兵可调,自己的阵地再出问题就很危险了。

慨点题外话,解放战争里有一次很著名的战役,华东野战军围歼国民党整编第七十四师,这七十四师是国民党五大主力之一,全师三旅九团加上直属部队共三万五千多人,战斗力强悍,曾经在抗日战场上以一个师的兵力全歼小鬼子一个主力野战师团而被国民党政府授予飞虎旗。

解放战争中华东野战军倾尽全力,用五个主力纵队将其围困,用四个纵队来打阻击,国民党当时离七十四师最近的是整编第八十三师,还得说是假如,假如八十三师全力救援,华野还是否能全歼七十四师又得画一个问号。

可是这个八十三师的师长李天霞曾经因为和张灵莆为争夺七十四师这个御林军的师长之位而对张灵莆怀恨在心,派出去的部队只有一个连,还电报说,遇到共军的强力阻击行动困难,哈哈,只有一个连能起什么作用?结果如何大家都知道了,七十四师被解放军全歼。

这是一段真实的历史,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凭借李勇独立团的强悍战斗力,西北野战军在二次榆林战役中取得了胜利,全歼国民党二十二军解放榆林,因此而改变了历史的进程,历史也因为一只小蝴蝶的到来而有一点小小的改变。

因为我军西北战场上的兵力薄弱,胡宗南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压力。因此在历史上曾经为了支援豫西战场而从西北战场抽调了六个师的主力部队,但是现在这六个小师并没有跟历史一样被抽调到豫西战场。其中的四个。主力师还被胡宗南加强到了这次战役的支援兵团。

李勇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使历史有所改变,还是因为我军在榆林战役中取得的胜利使胡宗南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西北野战军现在所面对的不是三万多人,而是七万五千多人的国民党支援兵团,如果二纵队还是象历史上那样未能如期到达,一纵队还能不能抽调出一个,旅的部队来堵窟窿?就算是一纵队贺司令员能抽调出一个主力旅,但是瑰旅与敌人的兵力相差悬殊,还能不能堵住敌人的突破口?西北野战军还能不能取得战役的胜利?都是个问号。这就是李勇惊出一身冷汗的原因。

按照李勇的设想,二十辆卡车应该能运送一个加强营的兵力,只要这个营能抢先占领阵地,就会给二纵的大部队赢得宝贵的时间,二纵队是以八路军力师3凹旅为基础组建的,这是一支英雄的部队,在人民解放军的战史上曾经打了无数的恶仗和硬仗。涌现出了无数的英雄。凭二纵队的战斗力,只要是部队主力到了敌人肯定是过不去的。

话说何翠花带着二十辆卡车和四十多个战士来到了纵队司令部。此时司令部的人正忙成一团,大家都在打行李捆背包,整理各种物品,看到何翠花大家都感到很奇怪,这丫头来司令部干什么?

司令部里的人都知道只有独立团的人才有女兵,最近一段时间独立团老是和纵队司令部在一起,这个脾气很急的何翠花和司令部里的很多人都认识,大家都忙着在收拾东西。也没人理她,何翠花则满屋子乱转。嘴里不停地喊司令员。

听到喊声王司令员从里屋走了出来,边走边问:“你这丫头没事跑我这里来干什么?还嫌我这不够乱?”“司令员,不是我要来的,是我们团长让我来的。”

“你们团长有什么事快说。我没时间了。部队马上就要开拔了。

何翠花:“长,我们团长说咱们纵队的任务很紧,他怕路远咱们部队不能及时赶到。命令我带二十辆卡车来支援主力来了。”

王司令员听说有二十辆卡车,马上笑得脸上的褶都要开了:“这个李勇啊,事办的不错,你回去的时候就说是我说的,口头表扬一次。

[.]

令员表扬宗李勇又转身对着一个参谋人员说道!,“化和她的兵还有汽车都带咱们纵队前卫团去,让他们团派一个加强营,全部坐汽车行军,一定要提前赶到预设阵地。”

何翠花给司令员敬完礼然后跟着这个参谋走了出去,何翠花刚一走出屋子有的人就说道:,“司令员,这独立团怎么派了个女同志上前线?她不是他们抬重营的副营长吗!!这么大的战役遇到紧急情况一个。女同志能应付得了吗?”

王司令员:“你们可别小看这丫头,她可不是什么娇里娇气的千斤小姐,我对她很了解呀,这丫头十五岁时就参见她们村子里的民兵排了,跟小鬼子真刀真枪地干了三年。

十八岁当民兵排长,听说是在咱们第一次打榆林后遇到了独立团参的军,在独立团当兵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当上了副营长,第二次榆林战役时是立了大功的,她是个女孩不假,但她也是个实打实的战斗人员,在枪林弹雨里冲锋陷阵,屡建战功,她要是不行,对工作拿不起来放不下,李勇这小子是不会让她带队过来的

司令员这话还真就说对了,李勇派人过来的时候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让谁带队去支援主力?李勇一个一个数他手底下的战士们,李江国、马全有、张劲松,王老虎,让这几个人去是没问题,都是久经考验的老战士了。

但部队面临大的战斗,各个主力营里的军事主官李勇一个都不想动,孙全厚的性格又不适合干这个任务,加上抬重营里也是一大摊子事,而这个好战的副营长何翠花就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了,凭借何翠花的能力她也能胜任这个。任务。

这就是何翠花的优势了,放在什么地方都行,不管是一线还是后勤都能干好,哪里缺人都能顶上去,这样的基层指挥员能让上级长使用起来感到顺手。

这丫头算是独立团里一个比较另类的万金油似的人物,她在各个方面的综合能力要比胡小莲和李佳强很多。别看是个姑娘,但是能力要比一般的男战士还要厉害。

何翠花跟着这个司令部的参谋时间不长就赶到了纵队前卫团的所在地,这时部队已经集合完毕正准备出,一个指挥员正站在集合的部队前面给战士们做战斗动员。

这个参谋忙跑过去找到这个团的团长,存达司令员的命令,让他们团派一个小营坐汽车行动,纵队有汽车派过来当然是高兴的事,这个团的团长笑哈哈地随着这个参谋走了过来。

等走到近处一看,何翠花也笑了,过来的这个团长不是别人,正是四旅老二团的赵团长,这时赵团长也认出何翠花了:“这不是何翠花吗?怎么回事?你来干什么?。

何翠花忙回答:,“团长,纵队给你们派来的汽车就是我们团支援给主力的,这二十辆车由我带队,我都没想到你们就是纵队的前卫团。

赵团长:“好啊,原来是你们的车,我就说吗,纵队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手笔了。也没看到咱司令员财了,翠花同志,那就麻烦你了”。

何翠花:“冉长,啥麻烦不麻烦的,老二团是我们的娘家呀,没有老二团哪有现在的独立团,要是知道咱们老二团就是纵队的前卫团,我们就不光是汽车了,估计我们团长和政委还不得把枪支弹药拉上一大堆。

赵团长听了何翠花的话也很高兴:“大勇和王成德那俩小子怎么样?又有一段时间没见着他们了,干的还好吗?”

何翠花:,“要说我们团长和政委呀,他们俩好着那,咱们纵队王司令都口头表扬好几次了。刚才我们出的时候又表扬了一次。”

说到这里何翠花停了一下又小声对赵团长说道:“咱们司令员也是够小气,老是口头表扬,也不来点真格的听到何翠花抱怨司令员小气,赵团长哈哈大笑:“我说翠花啊,你们就别抱怨了,管他口头表扬不口头表扬的,只要能得着实惠就行啊,你们团现在是让咱们纵队别的部队是又羡慕又嫉妒啊。

好家伙,一千多民兵都给你们分去了,知道吗,我们别的旅跟团连一个民兵的人毛都没看到啊,那可真是看得我们眼搀啊,为了这事有好多旅团的指挥员都闹到司令部去了,说司令员太偏心眼了。

说实话,要是得实惠的不是你们独立团而是别的部队我也得到司令部闹去,凭什么呀

听老团长有点罗嗦地讲了一大通,何翠花好奇地问:“还有别的部队长到司令员那里去闹了?”

赵团长:“嗨,我说翠花啊,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打过仗的老民兵下连就是战斗骨干,这些人和你一样。大部分还都是员,不用象对待解放战士那样还要费力气去做思想工作,只要是锻炼一段时间就可以当基层指挥员了。

这样的战士都是部队的宝贝呀,谁不想要?你说谁不眼红?我也眼红啊,可是没办法,谁叫得实惠的你们独立团,我是没法去了,听说别的家伙到了司令员那里就被司令员一顿臭都给轰回来了,嘿嘿,我没去也算是对了在俩人说话间一个加强营足足有五百多人都上了车,所谓的加强营就是赵团长用一个普通的步兵营又把团里的侦察连配属给了他们。

看到战士们都上了车,老团长告诉何翠花不和他聊了,纵队的工兵营早就出了,他们已经去给部队在黄河禹门口查看地形了,如果冰层不够厚还要搭浮桥。

何翠花告别了老团长,带领部队开路前行,二十辆大卡车一溜排开,间隔二十米拉开长长的距离,纵队派过来的向导坐在第一辆车的驾驶室里。

何翠花把一部步话机放在了最后一辆车上,她自己则坐在第二辆车的驾驶室里,副驾驶和背着步话机的战士都和她一个车,这两个独立团派过来的兵见驾驶室里没地方了小就和老二团的战士们一起坐在后面的车厢里。

不知道别的部队是不是第一次坐汽车行军,老二团的战士们肯定是第一次,大家惊奇得不得了,等汽车一开动起来就更高兴了,坐车行军的滋味真不是盖的,抱着大枪晃晃悠悠就行,简直是太舒服了,靠铁脚板和敌人打天下的八路军也牛一回。

本来是冬天,天气很冷,汽车一开起来就更冷了,按说车上都有防的的蓬布,把蓬布放下来风就吹不进来了,可是二团的战士们兴奋的不得了,不但不把蓬布放下来,还把蓬布往上转,说是要看看一道上的风景,往常行军的时候就知道闷着头走,现在好了有汽车坐了,咱们也当一回大爷。

看着老二团战士们兴奋的模样,车上的两个独立团的战士禁不住嘿嘿使劲笑,这一笑坏了,老二团的战士们有点挂不住了,其中有一个。就说:“嘿,我说你们俩小子有什么好笑的?”

独立团的两个兵赶紧说:“我说同志们,咱们是不是把这汽车的蓬布放下来呀?现在三九天还没过完呢,这车一开起来兜风,会越来越冷的。”

老二团的战士们想想也是,这汽车坐着是挺省劲,但是也他吗的太冷了,小风飕飕地往脖梗子里罐小老二团的人按这两个战士的说法把汽车的蓬布放下来了,放是放下来了,可还是有战士不停的把脑袋探出去张望,头一回,新鲜呗,独立团的两个兵也不好说什么,再说怕他们脸上更挂不住了,只好把眼睛闭上,闭目养神。

他们俩这一闭眼睛时间不长问题又来了,老二团战士们刚开始时坐车的兴奋劲过去了,现在开始打量起这两个独立团的兵了,这俩小子是一身独立团特有的制式装备,从脑袋到脚底下,从钢盔到皮鞋是一应俱全。

老二团有的战士就说了:“你看人家这兵当的,这一身装备比国民党的少爷兵都厉害了小鬼子好象也没这样,打完榆林我还觉得咱们团了大财了,现在一看简直没法比。

听了这个战士的话,一个老兵说道:“你小子知道什么,独立团的光荣就是咱们老二团的光荣,这没什么区别

一个战士不服气地说道:“班长,话不能这么说吧,虽然咱们都是解放军,都是八路,但是人家独立团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人家干的好那就是好,咱们也不能抢人家的功劳不是。”

坐在这车上独立团的两个兵都是起家时的老战士,知道独立团和老二团的关系,背着步话机的战士接过这个二团战士的话说道:“同志,看来你是参军时间不长吧?”

说话的老二团战士不好意思的回答:“我是打完榆林参的军

独立团的两个战士一听就明白了。

[.]

,个战十是说自只是榆林战役后当的兵,独力团的联诚,一下就明白了了,这个老二团的战士肯定是刚刚被俘虏过来的,为什么这么说?整个二纵队在榆林战役后,从地方上参军的战士都被王司令员给了独立团了,纵队别的部队补充的都是新俘虏过来的战士。

“这就不奇怪了,同志你参军时间不长,不知道也很正常,咱们这位班长说得对,独立团的光荣就是老二团的光荣,因为独立团是老二团生出来的,老二团如果是老子团,那咱独立团就是儿子团了

话一说完车上就有好多老二团的战士们楞住了,这独立团的人很牛是有名的,不但人多武器还好,战斗力也很厉害,连着打了几个好仗,心气正高,平时走路的时候不论干部和战士,都抬头挺胸透着一股牛皮哄哄的劲头,今天是怎么了?姿态放的这么低?

看着一些战士们傻呼呼的模样,先前说话的班长忍不住说道:“都别跟孙子一样了,我今天就告诉告诉你们,好让你们也长长见识这独立团很牛是不假,但那要看跟谁,跟咱们老二团,独立团的人永远是不会牛的

看着周围战士们疑惑不解的目光,这个老班长继续说道:“告诉你们,这独立团跟咱们二团是一家人,他们就是从咱们二团分离出去的,这独立团原先就是咱们团的特务连,后来因为仗打得好,部队展的快在常高山战斗后被长调到纵队直属队去了,榆林战役前不久才刚升格到团一级单位的

这个老战士一解释完,周围的战士们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怪不得独立团的人说自己是儿子团了,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个老班长继续说道:“独立团里营以上的干部我只有两个人不熟悉,一个就是他们的李团长,再有就是在驾驶室里和司机坐在一起的这个何副营长了,剩下的都是咱们二团的老人

独立团两个战士中的一个插话道:“熟悉咱们团长的人不多,不过这没关系,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咱们团长的,我听我们营长说,连总部的长现在都知道我们团长那老班长接着说道:,“你们的李团长确实很好,这一段时间仗打的也很漂亮,部队展的也很快,咱们团在常高山阻击战时要是没有你们,咱二团就够戗了,那仗打的惨啊。全团能拿动枪的只剩下五百多人了,我们连就剩三十多人了,还个个都带着伤,连咱们团长都把步枪拿起来准备拼刺刀了,你们来的恰是时候啊

“那一仗是太惨了,我们营长孙全厚过后都哭了,他有好些老战友就是在常高山战斗中牺牲的。”

班长:“孙全厚在没到你们团以前就是我们连的炊事班班长你们特务连刚成立的时候让咱赵团长给调过去的,没想到一年多的工夫现在都是你们营长了,上次我看到他的时候都挂上驳壳枪了,哎,变化太大了,老孙在我们连的时候他是个连枪都没有的炊事兵,这回到了独立团算是抖起来了

这个老战士晃了晃了脑袋继续说道:“独立团里除了你们政委王成德是团里政治部的干事,其余最大的就是王老虎和李江国这俩人了,他们俩在咱们团里的时候都是排级干部,一个是步兵排的排长,一个是团部警卫排的排长,这不吗,一年多的工夫也当营长了,这官当的都跟放炮仗差不多了

看着这个老班长有点郁闷的神情,独立团的两个战士有点好笑地说:“班长,你当初是没过来,你要是过来没准现在也是营长了,起码也是个副营长,我还听我们团长说我们的人还不够,部队还要扩大,要不你也跟长申请申请,也调过来

听到这里有个战士接话道:,“人还不够?那多少才够?你们独立团现在都四千多人了,跟两个团一样多还不够?”

“多少人能够数就不是我们俩知道的事了,咱也不操这份闲心,反正我们团长说部队还要扩大

班长:“不说那些没用的了小什备营长不营长的,我不是没过去吗,现在看你们日子过的好再去跟长申请还不够害臊的,人家会说你小子当初干什么去了?咱也没那个当营长的命,不过说实话你们独立团确实够牛的了,翅膀硬了

在战士们的议论声中二十辆汽车离黄河禹门一旧浅越来越近了。二月份的天与。刮着北风。还夹带者旧”四小的雪花,夹带着雪粒的北风在北方还有个名字叫白毛风,这白毛风是可以冻死人的。

黄河已经完全封冻,纵队工兵营的战士们早就到了渡口,正在测量汽车是否能顺利通过,还有一些战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些稻草。正在往封冻的冰面上铺。

何翠花忙问工兵营的战士们往冰面上铺稻草干什么?一个战士回答说是他们领导让干的,听说有汽车过来,怕汽车轱辘在冰上打滑。

何翠花找到这个工兵营的营长,让他别往冰上铺稻草了,后面部队还多的是,稻草留着喂牲口多好。只要往冰上扔一些沙子和土就行,效果比稻草还好,现在最要紧的是这冰能不能抗得住汽车压。

写到这里说点题外话,吧年南方下大雪和冻雨,有好多公路上积了一层薄冰,汽车一走一打滑,新闻里看到车堵的成千上万的,实在没有办法了,出动部队的战士们去公路上刨冰,一点一点地啃,可是上千公里的高路怎么刨?就是刨了效果也好不了,你头天晚上刚刚刨开,第二天白天温度上来化开点,晚上一冻又是一层冰,我不知道当时刨冰的效果如何,但估计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咱们中国地方大,有南方也有北方,北方年年下大雪,年年有冻雨,那么北方的老百姓就不过日子了?公路上就不走汽车了?实际上解决这个问题很容易,把汽车都绑上防滑链,再往公路上扔些土和沙子就可以解决问题,要是赶上有太阳的天就多扔点电厂废料粉煤灰,这媒灰是黑的,太阳一照冰就化了,就这么简单点事,你看把那南方人急的,你不懂就问吗,实在不明白你还可以向东北求援啊,真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还有就是高压线路的问题,有好多高压线路都需要修理,可是铁塔上是一层冰,一上一哧溜,新闻里说有一个抢修小队连着摔死了好几个,剩下的工人还要继续上去。看到这里就感觉咱们中国的工人是全世界上最好的工人了,但是还是方法上有问题,上铁塔和电线杆子要穿脚扣子,脚扣子是铁的,这铁一碰到冰那肯定是要打滑的小你不掉下来都难,问题也很好解决,把脚扣子用麻绳在上面缠一遍就可以了,当然了要想彻底解决,最好的办法是给高压铁塔附加上电伴热装置。题外话有点说多了,咱们还是回过来。

何翠花让这个工兵营长找来了好多的木板子铺在感觉冰面不厚的地方,然后让战士们从车上下来,空车开过去。

北方的朋友们都知道,一到了冬天河水结冰以后要是想从冰上过是很危险的,当然了冰冻结实了是没什么的,但还是禁止象汽车这样的大型装备上冰的,几年前老家曾经有过一辆私人的小型客车,为了抄近路选择了从冰上走,结果全车二十多人连车带人一起掉进了大冰窟窿里,教是惨痛的。

但是北方民间也有一些土办法,比如要是实在想过,但还吃不准是否能承担得住,为了保险起见就在冰上铺些大木板,道理很简单,面积增大,压力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这何翠花带着战士们迅从渡口通过,继续向预设阵地前进。

此时的国民党从延安过来的增援兵团也在冒着风雪前进,汽车火炮,骡马,步兵趟起滚滚烟尘,就象是一股恶浪向前袭卷而来,当官的骑着马坐着车,当兵的或抱或背着大枪,把手囤在袖口里低着头什么也不看只知道一个劲向前走。

一个士兵看了一眼身边不远处的吉普车,嘴里小声嘟囔:“,这么个鬼天气还要老子们赶路,当官的骑着马坐在车里是无所谓了,可老子的脚都要累折了。”

紧贴着他走路的另一个士兵叹了口气:“老兄,别抱怨了,我和你一样,这脚都要折了,当官的什么时候把咱们当人看了?我听人说了,咱们刘军长和严师长都是现从西安回来的,人家是喝酒跳舞抱漂亮女人,你我只能是忍饥挨饿加受冻了

先说话的士兵接道:“忍饥挨饿还是小事,没准啥时候就把命丢了,和共军打仗咱们什么时候占过便宜?。

[.]

”一士兵:“我说老兄,你就这么死心眼?咱们是干吗味金宜川的二十四旅解围呀,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共军打起仗来精的很,这么多人的大部队行军,共军能不知道咱们来吗?说不定人家早就在半路上的什么地方等着咱们呢

先说话的士兵惊慌地道:“那可怎么办?要是按你这么说咱们出的这趟差是够戗啊小命都得交代在这大山里。”

另一个士兵向周围看了看,见别人都在低头走路,而且戴的帽子都把耳朵盖着,就把头贴向他:“你呀,说你什么好,说你死心眼你小子老是不服气,咱们这次去没事更好,要是真打起来咱们再看情况。实在不行咱们找个山洞什么的躲起来。就是找不着山洞也找个能藏身的地方,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山,这么多的大沟还没地方藏个把人了

先说话的士兵听了这个士兵的话就象是恍然大悟一样猛点头:“对,就这么办,只要一有动静咱哥俩就先躲起来,仗打完了再说,要是打赢了咱哥俩还跟着混,要是打输了就跑,反正是得先把小命保住,就是被共军抓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八路是不杀俘虏的

。。另一个士兵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兄,你这么想就对了,枪一响你就跟着我,找个地方先趴下,放心吧,只要你机灵点肯定死不了

国民党支援兵团的长官是整编第羽军军长刘勘,这刘勘是黄埔一期生,和胡宗南是同学,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互相是称兄道弟,你好我好哥俩好,大家一起都很好,但是现在是上下级的关系了,互相间的关系就逐渐疏远了,几次带队救援失败让胡宗南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虽然刘勘心里很郁闷,但也只能把委屈憋回去,官大一级压死人,就这样人家胡宗南还说是看在同学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否则就把他送上国民政府的军事法庭去审他。

他的老同学现在正在西安的长官公署里,做在壁炉前喝美国进口的咖啡,喝咖啡的时候还放了个响屁,哎,舒坦,一样都是同学,他就只能在这大风雪的天气里冒着生命危险行军了,谁让他这拍马屁的工夫不如人家,虽然是心里不服气但也没办法,人家胡司令长官是委员长的当红门生,他是比不了的。

坐在吉普车里的刘勘看了看外面越来越大的风雪和缩着脖子行军的士兵,皱了皱眉向身旁的一个军官说道:“传我的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原地休息,把各位师长都找到这里来

随着刘勘的命令声部队停止了前进,大队人马各自寻找比较平整一点的地方好生火作饭,二十九军的警卫部队很快在道边支起一个大型的军用帐篷,在帐篷里面摆好了桌子和椅子,还生了一个大火炉,随着火炉里的炭火越来越红,帐篷里的温度也逐渐升了上去。

时间不长,各位师长都坐着吉导车赶过来了,这些的师长们此时一个个是骂骂咧咧,东到西歪,走进了大帐篷的时候嘴里还没闲着。

刘勘看着这些的师长们使劲咳嗽了一下:“诸位,诸位,请大家规范一下自己的言行,规范一下自己的言行,诸位都是高级官员。是党国的栋梁,言行举止要给士兵们做出榜样来,有些话能不说还是不说为好。”

师长甲进门就坐在卫兵搬好的椅子上。把嘴里叨着的半截烟屁股使劲吐了出去:“什么党国的栋梁,狗屁的栋梁,人家的党国的栋梁都在西安和南京享受着,咱们算什么栋梁

师长乙:,“刘军长,这个鬼天气怎么行军?我那些弟兄们是一个个。直骂娘啊,要是再走下去没准就有开小差的了

师长丙:“刘军长,这里地形太复杂了,满山遍野都是大沟啊,连咱们找的向导都要迷路了,地图上又有的地方对不上号,有的地方大雪把沟都填平了,汽车弄不好都能整个掉下去,这样的天气贸然行军是很危险的,本人认为还是原地宿营为好。

刘勘看了看了这几个师长,然后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诸位,地形复杂咱们可以向两则派出搜索部队,待查明敌情之后再行军可好?。

师长丁:,“刘军长,怎么查明敌情?这里是黄龙山区,山连着山,沟连着沟,十里八里看不见一个老百姓,就是偶尔看到一个也是跟你装聋做哑,什么也问不明白,这里的老百姓都被”赤化诱了,没有人帮咱们,现在咱们就和瞎子聋子刀刚,”眼一摸黑就知道向前走,一但遇到情况非吃大亏不可

这个师长一说完,满帐蓬具是一片附和声。刘勘看了看众位师长:“那大家的意思是要原地宿卓了?”

军官们都点头称是。刘勘又看了看众位师长:,“既然要宿营,我们的行军度就会慢下来,西安的长官公署命令我们两天以内到达宜川,胡长官那里我们怎么去说?”

众位师长这时才明白刘勘的心思,感情他也想原地宿营,但是怕胡宗南对他军法从事,这才把大家都拉上,日后就是有问题他也可以辩解说是大家都要宿营他自己也没办法。

众位师长都在心里想,真是人老尖,马老滑,耗子老了不好拿,这刘勘可真是个老狐狸,尾巴尖都白了,说他是兵团司令,可是一到担责任的时候却一点也不肯多担待一点。

为什么刘勘对这些师长们用商量的口吻说话?其实也不怪刘勘这么办,他也是没法子,因为这些个师长里并不都是他的直接下属,他的二十九军只有两个师,加上整编第九十师的师长严明是他的老朋友,他的命令在九十师也还是管用的小所以这刘勘在整个兵团里能直接指挥动的只有三个师,其余四个师就只好用商量的口吻说话了。

这次的增援兵团里有四个师不是他是直属部队,是胡宗南临时抽调过来的,虽然说是名义上归他管辖,但是实际对他并怎么买帐,既然人家不买帐,那就只能和人家商量了,看是有点低声下气的,但终归目的是达到了。

七万五千多人的大兵团就在道路的两侧宿营了,刘勘让电台把部队的情况向西安的胡宗南长官公署汇报。

十万火急的电报用电波传向上千公里以外的西安长官公署,公署里的机要员也知道这事耽误不得,拿着电报向胡长官汇报,可找遍了整个。公馆也没找到胡长官,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既然胡长官找不到就找参谋长好了,可是不但胡长官没找到,就连参谋长盛文也没找到,没办法只好先把电报压起来,什么时候有长官了再汇报。

宜川附近,我军西北野战军的指挥部里,彰毒总和一干高级长都在关注战斗进展,一个参谋人员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进来,彰老总接过来看了看又递给身边的一个长:“这个刘勘啊,嫌雪大不好走,原地宿营了,这下正好,他不走我们走,我正担心王胡子的部队能不能如期到达,这下好了,我们的时间总算富裕点了。”

“老总,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王胡子的二纵队离预设阵地太远了,风雪大加上道路难走对敌人有影响,对我们自己同样也有影响,还是要督促他们一下为好一个长随后说道。

彭老总点了点:“这也是没办法,他们离的太近会把敌人吓跑的,只有辛苦王胡子了,告诉战士们,多跑路,多吃辛苦,这对我们来说没什么,我们人就是凭能吃苦起家的,我们多跑一点路就能把胜利早一点捞到手,风雪再大也吓不到我们。”

“老总,你上次命令二纵把他们的独立团留在原地不动合适吗?情况和我们预计的有变化,敌人来的不是三万多,而是七万五千多人,我军除去牵制宜川敌人的两个旅,总兵力已经不足十万了,能不能把这个独立团也调过来,他们有四千多人,武器装备又好,战斗力比一个,主力旅只强不弱,调过来当预备队也好啊。”一个长向彭总建议。

彭老总想了一想然后轻轻地说道:“还是不要动了,看一看再说,我们的手里还是要留下一些本钱,如果战斗进展顺利他们会起到更大作用的。

说到这里彭老总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如果实在不行再调他们也不晚,凭他们的机动能力临时现调也还来得及

此时彰老总和长们口中的二纵队正在风雪中急行军,西北高原,北风呼啸,白毛风夹着雪花象刀子一样打在行军战士们的身上、脸上。

战士们的身上被雪落了薄薄的一层,眉毛、胡子和露在外面的头都结了一层白色的冰晶,要不是部队正在急行进中,还以为这些都是冰雕中的人物。

汉队在风雪中急谅前讲。一个小战十看来是老拐了脚,础润根棍子瘸着一条腿跟着大部队一步不拉,小战士脸上的神情透露出痛苦和坚毅,正当这个小战士瘸着一条腿拼命向前走的时候,一辆吉普车吱嘎一声突然停在他的身边。

车门一开从上面跳下一个人来,小战士仔细一看赶忙立正敬礼,这人是谁?我们的二纵队司令员王震将军,司令员穿着一件敞开着怀的大衣。冲着这个瘸了一条腿的小战士喊道:“去,上车。”

这个柱着棍子的小战士看了一眼司令员的吉普车然后摇了摇头:“我不坐车,我自己能走。”

王司令员:“真是要不得,走拐了脚为什么不坐车?犯什么虎?快上去

小战士:“你这丰里都坐了好几个伤号了,就这么点的地方,我再坐进去你怎么办?”

司令员:“这有什么不好办的,我都坐了好长时间了,你上去,我下来走不就行了

小战士说道:”没听说过让战士坐车,司令员走路的,这样的事我干不出来,说出去我嫌脸红。”

司令员:“怎么这么多臭毛病,谁定的规矩只能战士走路,司令员坐车,告诉你,我走路不比你差小大个子过来

随着司令员的喊声走过来一个大个子战士,这个大个子战士是王司令员的警卫员,司令员和大个子警卫员不由分说,一起把这个小战士塞进了车里,然后王司令员拣起小战士掉下来的棍子和大个子警卫员一起在风雪中徒步行军。

坐在车里的小战士看着外面和战士们一起冒着风雪前进的王司令员,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偷偷用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花,紧紧地抱住自己手里的步枪。

拉着一根棍子的王司令员看看自己身边的警卫员,司令员随口问了句:“大个子,你怎么也走上了,你的马哪去了?”

大个子警卫员抖了抖肩膀上的雪有点不高兴地说:“我说司令员同志,你这是什么记性?我的马不是早让你借给有病的战士们骑了吗,这时候怎么又想起问我的马来了?你不用惦记了,我的马早就被你打完主意了。你就别再想往出借了。司令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忙呼忘了,大个子,没有就没有,咱们一起走

大个子警卫员:“我到是没什么,骑马不骑马无所谓,以后我算是看明白了,我的马以后就干脆不要了,交给纵队后勤处得了,我就和你一起坐车行军,你坐车我就坐车,你走路我也走路

司令员:“什么意思?说说原因”小

大个子警卫员:“哪次行军我的马不是让你借给伤病员骑,我也骑不了几步,过后到了地头我还要操心伺候马,干脆我就不要马了,也省得费事

司令员:“你小子心眼还挺多吗,不过不是什么好主意,有懒惰心理,党小组会上我得批你。”

大个子警卫员:“司令员。批就批,我接受还不行吗,不过说实话,这次要是独立团也能跟过来就好了,他们汽车是有的是啊,我去过他们团,那家伙,大的小的,院里院外地都摆满了。”

司令员:“我说大个子,你就别打人家的主意了,他们已经支援给前卫团二十辆汽车了,野司长让他们原地待命肯定也是看上了他们的机动度,汽车对他们有大用处。”

急前进的二纵队渐渐地消失在风雪拜

又是一天早晨。国民党支援兵团的长官们从睡梦中醒了过来,长官们的野战帐篷里都生着红通通碳火的大炉子。士兵们就不行了,能捞着个帐篷就不错了,有些连帐篷都没有的就只要在雪地里宿营了。

整编第二十九军的军长,也是这支部队的最高长官刘勘裹着军毯伸了伸懒腰从行军床上坐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一个勤务兵递过来一缸子温度适中的簌口水,刘勘仰着脖子把嘴里的水咕噜了几下然后把水吐到勤务兵端过来的盆子里,向另一个参谋军官问道:“西安的长官公署回电了吗?”

参谋军官:“刚刚回的电,要我们兼程出,不得延误,否到军法从事

“小兼程出,不得延误,说得容易,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他们知道这黄龙山路的艰难吗?知道这大风雪吗?知道大西北的共军有多狡猾吗?这电报的口吻不象是胡长官啊。小刘勘的语气里有些疑问。

参谋军官:“军座,…:同学就是胡长官公署里的机要员,他知道我和军座刀胁,所以今天早上电报里多了点内容。”

刘勘从床上坐了起来,看来好象是对这个军官的话有了点兴趣:“说说。你的这个同学都给通报了点什么内容?”

参谋军官:“从昨天下午他们机要室接到咱们的电报后并不敢怠慢,他们也知道这是军机大事贻误不得,但是找遍整个长官公署也没找到胡长官,既然找不到胡长官他们就去找参谋长盛文,可是参谋长盛文也没找到,大家谁也不知道两位长官的行踪。直到今天早上他们才知道昨天晚上盛文跳舞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这封电报是盛文手下的一个处长代的。”

刘勘叹了口气:“安,前方数万将士在这苦寒之地卖命,后方还在歌舞升平,如此以来怎不误党误国,误党误国啊!!”

“军座。我们该怎么办?”

刘勘:“还能怎么办?军人以执行命令为天职,按命令执行,命令部队吃完早饭后加行动,前卫部队攻击前进,一定要在。”说道这里刘勘看了一下表:“一定要在今天下午三点以前到达宜川。”

国民党的支援兵团休息了一晚上后在第二天早上又加快了行军度,象一股洪水一样扑向了被西北野战军团团围困的宜川城。

此时的西北野战军总部,包括彭老总在内的长们都松了口气。一个长笑着说:“还是彰老总算的准啊,这胡宗南是一定会命令刘勘前来的。”

彭老总摇了摇头花白的脑袋:“哪里是我算的准啊,是我对胡宗南太了解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要是国民党换了个别的司令官我还真不敢肯定口命令部队作好战斗准备,不要怕风雪,也不要怕严寒,这个世界上至打有了我们人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一匹马踏着小步停在了刘勘的吉普车车前,一个军官向把车窗摇下来的刘勘报告:“军座,前面的地名叫瓦子街,是整个黄龙山脉的一部分,地势险要,我们是不是先停止前进?然后派拙索部队摸清情况后再行动?”

刘勘:“那样就太慢了,不能停止前进,命令前卫部队派两个团向两侧的山峰拨索,兵团主力继续前进。”

敌人的前卫部队从大部队中脱离出来,向两侧的山峰和谷地搜索前进,一个士兵倒背着大枪,缩着手,嘴里嘀咕着:“,上什么地方去搜索?这么冷的天,这共军能在这大雪里猫着吗?要是真有共军我看不用咱们打,就是冻也都给冻死了。”

另一个士兵:“你懂个逑,这就叫上面放个屁,底下一台戏。当官的动动嘴,咱们就得跑断腿,行了,咱也别往上走了,顺着这往背风的地方走走算了。”

离敌人拨索部队不太远的一处隐蔽的战壕里,战士们披着白布单趴在大雪里一口大气都不敢喘。已经快一夜了,虽然天气寒冷,可战士们的脑门上都要急出汗来了。看到敌人的搜索部队转身向背风的山凹处走去,大家总算松了口气,虽然国民党的士兵不怎么样,但这几个家伙不知不觉中就算是先立了一功。

战士们趴在战壕里耐心地等,大概又有两个小时过去了,敌人的兵团主力已经全部进入到瓦子街的山路里,从前面十几公里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了剧烈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

一个敌人军官递给兵团司令刘勘一封电报:“军座,宜川的落旅来电,共军从昨天晚上开始已经停止对他们的攻击了。现在我军的前卫部队与共军主力遭遇。正在与共军激战。另外,军座,在我军的两翼也现了大批的共军,有向我们合围之势。”

刘勘:“呵,还是老一套的围点打援,看来共军的胃口不小啊,想一口把我们整个兵团都吃掉。哼,我刘勘也不是那么好捏的软柿子,命令部队抢占山谷两侧的制高点,前卫部队要对共军进行坚决的攻击,派预备队向前方的共军再侧合围,共军想吃掉我们,我们还想吃掉共军。”

西北野战军总部,一个长向彰总汇报:“老总,我军三、六两个纵队已经对敌人起攻击。但是敌人并不惊慌,除了敌前卫部队与我军纠缠以外。敌人还派遣了部队从两侧合围。妄想把我军的攻击部队吃掉。”

一段时间事太忙。更新可能要受到影响。弟兄们见标。“外还是说几句关于更新的问题,更的一快,老巴就感觉错别字增加,语句不通顺,故事情节的搭配也不太合理,这可荐是跟老巴的能力有关系。

西北野战军采用围点打援的战术在瓦子街一带将国民党的刘勘兵团紧紧围住,但是这个黄埔军校出身的兵团司令并不惊慌,不但不退缩,而且还用手中的预备队向我军的两侧出击,妄想对西北野战军来个。反包围。

听完这个长的汇报,彭老总点点头:,“这个刘勘,胆子比以前大了吗,看样子也是被他的老同学胡宗南给骂怕喽。命令各部全线出击。务必把敌人压耸在瓦子街一带

雪越安地大了,双方的部队时隐时现,两军相逢分外眼红,我军以西北野战军的全部主力共五个野战步兵纵队加上野司直属队全线投入攻击。

刘勘的整编第二十九军有两个师,加上严明的整编第九十师,外带胡宗南临时抽调过来的四个师,一共是七个师的兵力,总兵力只是比西北野战军稍稍少了一点。

我军以往作战都是强调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所谓的伤其五指不如断其一指,这次情况有点不一样,我军的兵力不占什么优势,而且武器低劣,弹药匿乏,虽然在榆林战役以后有了很大改善,但是和敌人一比还要差的多。

野战军的大部分战士还是拿的老套桶和汉阳造,而国民党的部队基本上都是美式武器,射快,火力密集,我军战士则依靠顽强的战斗意志和英勇献身的大无谓精神以及出色的战术与敌人较量。

老套桶和汉阳造都是汉阳兵工厂生产的步枪”蜘年张之洞从德国采购的机器和设备”粥年开始生产仿制德国…既毛瑟步枪,简称鳃式毛瑟步枪,因为当时所用枪管材质不好,在使用时经常炸膛,为了安全起见在原枪管的外面又套了一根钢管,枪管是双层的,所以叫老套桶。在后期对枪管进行了改造,取消了外面的套桶,由于汉阳兵工厂是留式步枪的主要生产厂,故此枪被称为汉阳造,总之老套桶和汉阳造都是汉阳兵工厂生产的步枪,老套桶是其的早期型号。

整个黄龙山区瓦子街一带方圆几十里的山区双方近二十万人马混战在一起,打的昏天地暗,这是一场关系到整个西北战局的较量,敌人在西北战场的大部分机动兵力都在这里了,我军如取胜则会获得极大的战略主动权,反之则会陷入极大的被动之中。

西北野战军的攻击异常凶猛,全线压上,国民党的支援兵团还没作好战斗部署,我军战士就已经攻到跟前,但正如刘勘所说,国民党的中央军也不是软柿子,其强大的野战兵团是很难对付的,战斗力并不弱,敌人在最初的混乱过后,凭借密集的火力优势逐渐稳住了阵脚。

我军最初的作战意图是想趁敌人立足未稳,集中主力兵团迅将敌人进行分割包围,然后再慢慢地一口口吃掉,可是随着敌人防线的收缩,我军的攻击部队并没能如愿将敌人分割。反而与敌人陷如混战之中,这是我方指挥员所不原看到的,与敌人拼消耗不是擅长打巧仗的西北野战军目的。

一个前线指挥员急如星火地走进了西北野战军总部,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跑的猛了,零下二十度左右的气温,可他却是满脸趟汗。

这个指挥员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用手中的帽子当毛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汗,喝了一口警卫人员递过来的一缸子白开水,对彰老总汇报道:“老总,敌人挤的太密了,和铁块子一样,部队连着冲了几次还没能将敌人分开,我们的伤亡不山”

彭老总看着他:,“预备队拿上去了吗?”

这个指挥员回答:“我根本就没留预备队,我的想法是把全部力量都使出来,一鼓作气先将敌人分开,只要能把敌人分开这仗就好打了,谁想到还是没能穿插进去,现在部队正在与敌人进行混战。”

彭老总点了点头:“知道了小你马上回去掌握部队,有什么情况我会通知你的

刘勘的兵团指挥所里,大小军官忙成一团,电话铃声不时响起,一个军官拿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喊道:“命令各个部队就近抢占制高点,就近抢占制高点,快快,谁要是贻误战机我就要他的脑

这个军官打完电话回过头来:“军座。共军的攻击太凶猛了。我们的阵地已经丢了有十几处了。”国民党的军官只有团以上才能称呼为什么什么座,团以下则是普通称呼

刘勘:“通知督战队,谁丢的阵地,谁要负责拿回来,如果有畏缩不前者马上处决,决不手软。这一带地势最高的山峰是哪里?”

一个军官看着地图回答:“小报告军座,是东南山

刘勘:“命令部队,不惜一切代价抢占东南山,占领制高点,告诉士兵们,第一个蹬上东南山的官升三级。”

瓦子街东南山,高达千米,地形复杂,控制着南向道路,足足有一个团的敌人嘶喊着扑了过来。

二纵队的一个营刚刚到达阵地,战士们一蹬上山顶就现敌人已经到了半山腰,带队的营长暗暗喊声好险。要是没有汽车就坏了。用双脚走路再快也没有汽车快,这独立团还真是办了件大好事。

战士们来不及构筑工事,划,近利用身边的地形地物,等这股敌人爬到离山顶只有几十米的时候,带队的指挥员大喊了一声开火。

随着指挥员的喊声,我军战士手中的步枪、机枪、冲锋枪猛的响了起来,接着又是成群的手榴弹,敌人并未觉山上有我军战士,一下子被打的措手不及,哗的一下被打到了一大片,剩下没死的连滚带爬地跑了下去。

下的敌人指挥官破口大骂:“。这山上什么时候也有共军了?给我冲,我就不信了,这共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被打下去的敌人乱轰轰地整顿着队伍,看样子是准备第二次进攻了,独立团的副营长何翠花也和战士们一样趴在山顶上,她用手里的望远镜仔细观察山下敌人的队伍,只见敌人聚集在山下的人是越来越多,黑丫丫黄忽忽地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何翠花表面上看去是有点没心没肺的样子,实际上这丫头的心眼多着那,看到山下敌人部队的密集程度心里不禁犯起了核计:看样子山下的敌人至少有一个团,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凭我军一个营的兵力能不能把敌人挡住还真危险。

自己手里只有四十人,就是都加上去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而且这些人都是团里最好的汽车驾驶员,就这么消耗掉有点太可惜了,临出的时候团长还要自己把这些人都带回去,要是少了一个就要拿自己是问,别看团长和自己在被窝里办那事的时候流氓西西的,但是一叫起真来还确实挺让人害怕的。

想到这里何翠花和带队的营长商量:“我们把自己的人带下去,去半路上迎接纵队主力,然后用汽车再快运上来一个营,这样把握就大多了。”

山顶山的这个营长是个蚓旅的老战士,大场面见得多了,很有指挥经验,他也看出情况有些不秒小从山下敌人聚集的数量上看,敌人是要铁了心想拿下这个小制高点了,凭自己这点人能不能完成任务心里没底了,自己牺牲不要紧,敌人要是从这里跑了可就影响整个战役的大局了,因此也很赞同何翠花的办法,让他们快回去把部队接上来。

何翠花与这个营长商量后马上带着几十个战士们下山,指挥二十辆汽车迅回撤,去接应纵队主力。

山下的国民党士兵则又一次向山上冲来,国民党的兵团指挥部里一个军官正拿着电话与前线指挥官通话,这个军官放下话筒回身说道:,“军座,我军在东南山一带也现了共军的部队,弟兄们的好几次冲锋都被打退了

刘勘:“什么?在东南山一带也现共军,通知一线部队,东南山是整个战场的制高点,一定要拿下来,我的兵团指挥部就要设在东南山,一个小团不行用二个团,二个团不行用四个团,四个团不行用八个。团,如果在天傍黑之前还拿不下东南山,团以上军官全部枪毙,命令炮兵把共军的阵地给我炸平了。”

敌人对我东南山阵地的攻击更加疯狂了,国民党的中央军每个整编师都有一个大口径的榴弹炮团,大口径的炮弹呼啸着向山顶阵地飞来,紧接着阵地就是一异火海,弹片和被炮弹崩起来的石头漫天四射,然后再从天上掉下来落到战士们的头上和身上。,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二异街东南山。硝烟弥漫,枪声和爆炸声越来越紧。画山下的各种型号和口径的炮群向疯了一样对山上的阵地进行覆盖射击阵地上炮弹炸起来的烟尘连成了片,山顶上我军的战士们不停地从一个弹坑滚到另一个弹坑里。

打过仗的人都知道一个小常识,在战场上如果一发炮弹落到你身边不太远的地方。最好的办法就是马上跳到这个弹坑里,你要是不动,第二发炮弹很可能会落在你的位置上,而跳到前一发炮弹炸开的弹坑里会比较安全的,因为第二发炮弹是不会落在第一发炮弹炸开的弹坑里的。这是老战士都知道的常识。当然了战场上绝对的安全是没有的。

东南山阵地的紧张情况也被我军的一位高级指挥员发现了,这位指挥员就是西北野战军一纵队的司令员贺炳炎将军。

西北野战军一纵队的前身是贺龙在湘鄂西苏区组建的工农红军第二军团。红军的二方面军就是贺龙的红二、六军团,曾参加了长征。抗日战争中红二军团被编为八路军力师粥旅。创建了晋绥边区。

慨年。月晋接军区第一纵队在山西岚县组成。辖第强旅,独立第一旅,第六旅,组成后既西堵黄河,参加保卫陕甘宁边区的作战,西北野战军一纵队是以,力师强旅为主要班底组建的,也就是以前红军时期的红二军团,后改称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军,号称天下第一军,贺炳炎将军是其首任军长。

贺炳炎,祖籍湖北宜都,生于松滋,这是一条铁骨铮铮的血性湖北汉子”咽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同年加入中国,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红一军第二师师长,参加了长征,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力师引6团团长,解放战争时期任西北野战军一纵队司令员,新中国成立后任第一军军长,兼青海军区司令员。四川军区司令员,成都军区司令员。咕年被授予上将军衔。

这是一位智勇兼备,凶悍绝伦的将军,将军只有一条胳膊,但是在抗日战争时期与小鬼子作战时,却数次带领所部与敌人肉搏,引6团是贺龙的力师里最能打仗的部队之一,每当部队遇到危险和困境的时候贺龙都会想到引6团。战斗打到最焦灼的时候贺老总经常会喊:“给我上贺炳炎团。”

而引6团也不负重望,战斗打到最激烈的时候贺炳炎多次带领部队冲进敌阵与敌人近身搏斗,都说鬼子会拼刺刀,但那得看碰到谁,碰到贺炳炎将军和他的引6团的战士们。那就是他们的死期到了。

每战,一条胳膊的贺炳炎必刀劈敌酋,狂风卷烈日,血染战旗红,因此贺炳炎将军威震太行山脉。

还有一个小插曲”晒年延安开七大,贺炳炎用一支左手给敬礼,把他的手搬了下来然后说:“你只有一条胳膊,这敬礼以后就免了。”

贺炳炎见说不用他给敬礼了,有点着急地说:“主席,你不要我这个兵了吗?我还有一只手,还能冲杀。”

把他手紧紧握住,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然后说:“要,怎么会不要呢?我们中国从古到今能有几个独臂将军?只有我们红军的部队才能出你这样的英雄,好好学习,等革命胜利了,你还要用一只手建设新中国。”

贺炳炎是中国人民解放军里唯一一个被主席允许见面可以不敬礼的将军。

贺司令员在望远镜里发现了东南山阵地的紧张情况,他知道这是二纵队的阵地,也知道二纵队是距离战场最远的一支部队,忙向侦察人员询问情况,侦察人员告诉他,二纵队的人是到了,但只到了一个营,这还是坐汽车先到的,纵队主力因为风雪太大路不好走,还离的很远。

现在的一纵队已经把部队全部都投入进去了,和历史有所不同的是贺司令员为了给敌人施加更大的压力,把预备队三五八旅早早就投如进去了,纵队的预备队紧跟在二梯队的后面冲了上去。

现在贺司令员手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力量了,贺司令员想了想随即命令把纵队司令部的侦察连,警卫连全部组织起来,准备增援东南山上的我军阵地。

这样一来,一纵队司令部就一点警卫力量都没有了,这两个连长拒绝执行这样…卉二,并且告诉司令员,除非他年中能有支警卫力量,女尔杰他们不去。

贺司令员:“胡扯,我死不了,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了不起,战士能死在战场上是应该的,东南山阵地是整个战场的制高点,如果二纵把阵地丢了咱们也好过不了,执行命令,马上出发。”

两咋,连长没有办法,带领部队向东南山方向飞快地跑去,此时的东南山我军阵地已经打退了敌人第五次冲锋,山下国民党大口径的榴弹炮群不停地向山上轰击,战士们刚才修建的简易工事被全部炸平,阵地上敌人的尸体到处都是,我军的伤亡也很大,算上轻伤员能坚持作战的连一半的人都不到了。

正在大家着急的时候,一纵队的两个连到了,一纵队的侦察和警卫连都是从部队中挑出来的小伙子小不但齐装满员还弹药充足,两个连足足有三百多人,这真是好比雪中送碳,这两个连到的时候正赶上敌人的炮击停止,又一轮进攻开始,有了新的力量加入,战士们的精神大震。又一次把敌人打了下去,阵地暂时稳定下来。

何翠花则带着二十辆卡车和四十名战士顺着山后的公路向回程赶去,意图很明白,就是要快一点把部队接过来,来加强我军的力量。

这时候二团正在赵团长的带领下急行军前进,赵团长知道情况很紧急,让部队轻装前进。大家把除了弹药和粮食以外的所有物品全部都扔在道边的雪地上,有好多战士们把身上的水壶都扔了,大家说现在到处都是雪,渴了好办,抓一把塞嘴里就可以了,部队走一阵跑一阵。跑一阵走一阵。

战士们身上的汗把棉袄都要湿透了,嘴里哈出来的热气在眉毛和胡子上结了一层白霜,在西北野战军里我军营以上的指挥员每人都配一匹马,可是现在这些马身骑的没有一个是指挥员,都是一些病号和走拐了脚的战士,赵团长和战士们一样在风雪里跑步急行军前进。

把自己的坐骑让给战士,而自己走路。这对国民党军队来说简直是不可理解的事在解放军里却是很平常的。战士们也都习以为常不感觉到奇怪,的干部吗,吃苦在前,享受在后,这么做是应该的,是天经地义的,只有那些刚解放过来的战士们看着和他们在一起跑步的赵团长,脸上不时露出一些感动和思索的表情。大家不要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待当时的情况,当年的老八路干部确实让人佩服,笔者老巴的父亲对王震司令员有过一点了解,对王司令员的一些事几十年以后还在津津乐道

正在部队急速前行的时候。何翠花和他的汽车到了,一看到风雪里快速行军的老二团,何翠花的心里马上有底了。

这老二团是二纵队里有名的硬骨头部队。作风凶狠顽强,是全纵队的主力团,也是王震司令员手里的一支拳头部队,每到关键时候王司令员都会想起老二团,老二团也因此打了很多的硬仗和恶仗,比如第一次榆林战役后掩护作战,消灭三十六师的常高山阻击战等等,这次王司令员又把抢占东南山的任务交给了英雄的老二团。

何翠花赶忙把情况向赵团长做了介绍,赵团长随即命令又一个步兵营上车,自己也上汽车和这个营一起走,团指挥所和后卫部队由政委带领。

虽然说是汽车行军,但是也能开得太快。这和当时的路况有关系,所谓的公路也就是一些土石路。开得太快造成翻车事故就得不偿失了。

等我军这一咋小营的部队赶到东南山阵地不远的时候,整个阵地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阵地上一个营零两个连的部队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弹药也所剩无几,敌人还在从山下不停的向山上涌,敌人也看出了山上的守备部队人员不多,而且没有什么步兵重火力,在督战队的机枪控制下向羊一样往山顶冲来,一拨接一拨,也不分什么队型。山上的我军战士弹药基本上打完了,石头都扔得差不多了,还能拿得起枪的战士们都端起了上了刺刀的步枪。准备和敌人最后殊死一搏。

在这最危急的关头,赵团长带着一个步兵营赶到了,下了汽车后战士们一口气爬到山顶,随即马上投入了战斗。

二南山上,二团的一个营加上一纵队贺司令员增援过未刚连经连续苦战,弹药将尽,人员也伤亡过半,向山顶上攀爬的国民党士兵已经接近到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了,打光了子弹的战士们在指挥员的命令下把刺刀抽了出来按在步枪上。

危急关头赵团长带的一个步兵营及时赶到,山上坚守阵地的我军战士一看增援部队到了顿时是士气大震,呐喊着从战壕里跳了出来端着刺刀向敌人冲了过去。

国民党的攻击部队已经冲过半山腰了,离山顶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山上的战士们弹药差不多了,火力稀疏,往上冲的国民党士兵好象也看到了希望,在后面的机枪火力掩护下嚎叫着向上爬。

眼看着就要到山顶了,可又被二团增援部队突然爆发的火力打了个。人仰马翻,见我军的增援部队到了,攻到山顶的信心一下子全没了,向水一样哗一下向山下退去。

赵团长是个走过长征的老红军,别看年龄不大,但已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指挥员,作战指挥经验及为丰富,一看这场面知道这是反冲锋的绝好机会,这时候发起反冲锋是跟在溃退的敌人屁股后面追,不但伤亡还会扩大战果。

马上命令司号员吹冲锋号,随着山顶上的军号声,战士们先是一排子手榴弹砸下去,接着怒吼着向山下冲去,边冲边用手中的武器对着溃退中的敌人射击。

溃退中国民党士兵把后背都让了出来那里还能产生战牛力,跑的慢一点的不停地有人被打到在地,再慢一点的被从后面追上来的二团战士用刺刀扎了个,透心凉,这一下逃跑的敌人士兵更惊慌了,好象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连滚带爬的往山下逃去。

这一家伙就从山顶上把敌人撵到了山下,赵团长看差不多了马上命令士兵别追了,我军战士的人员太少,再追容易暴露实力,虽说是增援部队上来了,但也只是一个营几百人而已,主力还是没到,见好就收吧。

何翠花带着他的四十多人听到冲锋号响了和部队一起冲了下去,战场上可不上什么女人和男人,是战士就得听命令,冲锋号响了就必须要出击,他们四十多人全都是自动火力的冲锋枪,边追边不停的点射,兜屁股从后面追的感觉就是来劲,过瘾。

赵团长这个红军出身的老战士也和大家一起冲了下去,半路上看见了何翠花和他的几十个兵,只见何翠花这丫头不停的用手里的冲锋枪射击,还不停地大声呐喊,赵团长也感到有点好笑,你说一个姑娘家这么好战还真是有点让人不好理解,但说心里话这丫头也确实是一个好兵,不论打仗和带兵都很有一套。

何翠花可不管团长理解不理解,见赵团长命令别追了就指挥她的四十多人顺着山路往回撤,还时不时地把敌人扔下来的武器弹药往身上抗。

离东南山我军阵地不太远的一个敌人指挥部里,一个军官正在向刘勘汇报:“报告军座,东南山上共军的增援部队到了,我军对山顶进行仰攻难度太大,数次攻击都被击退,伤亡惨重。”

刘勘:“还真是斜了门了,共军怎么越打越多,这又是从哪里来的增援部队?”

敌军官:“报告军座,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东南山上的部队是共军的主力二纵队。”

刘勘:“二纵队,是王震的部队,这是共军的老本钱了,是西北共军里最能打仗的部队,打三十六师,打榆林,这个二纵队都是共军的主力,也下了死力,这次彭德怀又把这个二纵队调到东南山阵地来干什么?是想把我们全部围歼?共军的胃口越来越大了,一年前他们能吃掉我们一个旅就是很大的胜利了,现在就想一口吞掉我七个主力师?哼。”

敌军官:“军座,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共军对我们围攻的部队还在不断增加,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西北共军的总兵力我们是清楚的,在宜川还要对付我军的二十四旅,共军的兵力都是从哪里来的?”

正在指挥部里来回转圈的刘勘猛的一回身:“问的好,共军的增援兵力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看来我是有点明白了,这共军很有可能是把围攻宜”的兵力都调过来了。”

敌军官:“军座,您的意思是围困宜川的共军兵力空虚?”

刘勘:“不是什么空虚不空虚的,很有可能是共军把他的全部主力都放到我们身上了,宜川只留下

三二训兵力,马上给骨”的张汉初发电报,让他们二十四朋击,配合我军对共军进行前后夹击。”

敌军官:“军座,这张汉初是个听见炮响就尿裤子的主,是走胡司令长安的关系才当的这个旅长,指望他从带领部队出击我看够戗

刘勘:“哼,这样的人也能当官,是党国的悲哀,用电报告诉他,共军的主力都在我们这里,我们要是败了,共军回手就会就收拾他,让他想明白厉害关系,趁现在和我们一起对付共军,只要他能从宜川城里出来就是为党国立了大功了,如果他要是再畏缩不出我们可就要突围回延安了,让他自己和共军折腾去。”

我军西北野战军总部,一个军官对彭老总说道:“老总,最初围攻宜川的两个。旅已经调回来一个了,现在在宜川外面我们只有一个旅,再调回来两个团就只剩下一个团了,这个团在先前对宜”的攻击行动中已经有了不小的伤亡,现在能坚持战斗的只有一千六百多人,这还是把轻伤员都算上的数量,如果宜川的国民党二十四旅看出了我们的破绽怎么办?咱们这个团还能不能挡住国民党二十四旅的攻击?假如二十四旅冲过来从我们的屁股后面发起攻击事情就很棘手了。”

彭老总:”那也得调,告诉他们团长,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就要把宜川的敌人挡住,否则军法不容情,让他们旅其余的两个团急行军到瓦字街,马上投入战斗。”

又一个首长建议道:,“老总,你看是不是把二纵的独立团也调过来,宜”战役打响后他们还一直没有参加战斗,现在正是敌人和我们顶牛的时候,凭他们团的战斗力,只要这个独立团上来后猛的来上一下,肯定会起到很大效果

彭老总:,“不行,还没到动他们的时候,命令部队全线出击,各个,纵队,各个旅冉不要留预备队,也不要留什么后手,把全部力量都投入进去,各级指挥员要靠前指挥,纵队下到旅,旅要下到团,团要下到营,营要下到连,把各级指挥机关里的勤务、警卫、通讯人员也全都编成战斗部队,由他们亲自带队对敌人进行决死攻击。

野司的命令下达后,我军对敌人的攻击猛的一下加强了很多,战士们不顾疲劳不顾伤亡,对敌人的阵地反复攻击,有的阵地易手数次,最后用刺刀才能解决问题,经过不断的剧烈战斗,敌人被逐渐压缩到离核心阵地越来越近的地方。

此时国民党的兵团指挥机关里乱成了一团蚂蚁一样,刘勤命令通讯人员通知宜川的国民党二十四旅,让他们马上出城作战,发动攻击来减轻兵团的压力。

宜川城里二十四旅的旅指挥部里,旅长张汉初正在和一大堆手下商量怎么办才好。

张汉初:,“弟兄们,刘勘在瓦子街被共军给围上了,现在命令我们出城作战,对共军发起主动攻击,来配合他们,你们都说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军官甲:,“旅长,咱们旅总共有六千多人,被共军围着打了两天,现在连五千都不到只有四千多人了,就这么点人马怎么配合他们,在城里守着还能坚持一段时间,这要是一出去我看就得象肉包子打狗了,有去无回。”

军官乙:,“这刘勤在电报里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一但他们败了,共军腾出手来,我们就只有两条路了。”

张汉初:,“都什么时候了,你说明白点,什么两条路?”

军官乙:,“很简单,一是被消灭,二是被俘虏。”

听了这个军官的一通解释,好长时间里指挥部里没有人吭一声。这个张汉初急的在地上直画圈:“你们到是说话呀,平时高谈阔论的劲头都哪里去了?关键时候都瘪茄子了?你说说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军官再:“旅长,要我看我们现在不是两条路,而是只有一条路了张汉初:,“说出来,什么路?”

军官丙:,“孤注一掷,全力以赴,和共军一搏,如果真象刘勘电报里说的那样,共军把部队都调过去对付他了,那就说明在我们宜川城外的共军没有多少人,这也能从共军突然停止对我们的攻击看出一点端倪来,如果我们真的能从宜”冲出去,然后从后面给共军来上一下,没准还真就立了大功了

二川国民党的二十四旅旅部,旅长张汉初有点不解地※儿喜意的军官:“为什么会立大功,这点人能起什么作用?西北共军有十多万人,我们这几千人去了又能怎么样?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军官丙心说,你这个笨蛋,我都说到这分上了怎么还不明白,这个旅长是他吗地怎么当的?不过这话也只是心里想想,嘴上还要跟长官解释,别看人家想不明白,但是只要跟胡司令长官有关系照样能给你当长官:

“旅长,这共军有十多万人不假,但是刘勘的人也不少,现在共军都在瓦子街和刘勘顶上牛了,别看我们人不多,要是真能冲过去,没准就会成为压死大象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举消灭西北共军主力。”

张汉初:“依你的意思是,我们全部出动,冲到瓦子街,从共军的后面来上一家伙?让共军腹背受敌?”

军官丙:,“对,就这么办,全部出动,一个人不留,留几个人也没什么用,共军如果赢了咱们多留几个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不如现在就全都用上,我们和共军拼了,要是事真的成了,旅长你可就是党国的大功臣了,凭您和胡司令长官的关系,到时候还不是高官得做,骏马任骑,不过到那时候您可别忘了我们这些手下呀

在屋子中转了有好几圈的张汉初猛然抬起头来:“就这么办了,反正也是死,还不如豁出去和共军拼一下,没准还能闯出一条活路来,都说我张汉初是怕死鬼,这回老子就当一回不怕死的,命令部队马上集合,半小时后咱们出城,我可告诉你们,都说共军优待俘虏,这是对士兵来说的,对你们这些军官共军可没什么好印象,再说了共军都是些穷鬼出身的泥腿子,就算是你们能过去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军官甲:“旅长,你不用提醒我们也知道,据说这共军的高级长官也和士兵是一样的待遇。吃的喝的都一样,这样的部队我们能受得了吗?。

张汉初:,“你们能这样想就对了,一会我们出城以后各部都要奋勇争先。争取一鼓作气突出去,你们放心,只要老子我得了大功劳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半个小时以后宜川的城门突然打开了。将近五千的守军全部出动向瓦子街方向扑了过来,西北野战军此时在宜川城外负责牵制的部队只有一个团的兵力,而且这个团还是经过连续战斗,人员和弹药都没有得到补充的部队。

这个团长看着宜川的敌人扑了过来,自言自语地说:“真让彰老总说对了,到了狗急跳墙的时候,看来这伙敌人是要和我们玩命了。”

在人民解放军的几大野战军里,西北野战军是实力最为弱小的,人员也最少,但是这个野战军干部战士的资历却差不多是最深的,有好多个中低级的指挥员都是红军出身,这个团里就有好几个。

大家都看过老电影《洪湖赤卫队》,对里面的主人公韩英与刘闯也很了解,但是对他们这些赤卫队员后来的经历知道就可能不太多了,洪湖地区的农民赤卫队经过逐渐的发展壮大后来升格为主力红军,以洪湖地区的赤卫队为主组建了贺龙贺老总领导的红二军团,这个红二军团长征到达陕北后,抗日战争爆发,红二军团被改编为八路军力师强旅,后来又以这个,缨旅为基础组建了西北野战军一纵队,也就是号称天下第一军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军。

宜川城外八路军这个团的团长又是个老红军出身的战士,打贯了穷仗和恶仗,对部队人员和弹药不多也不怎么在乎,有什么呀,比这更严重的事情都遇到的多了,还能怎么样?有老子在这里他们还能冲过去?真是笑话,他只是命令部队节省弹药,敌人不到三十米以内不许开火。

出城的国民党士兵按战斗队型摆开,先以一个营左右的兵力对我军阵地进行试探性攻击,敌人越来越近了。近到连五官和眉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了,这时候这个团长才命令部队开火,三十米左右的近距离开火也就是老八路出身的部队才敢这么干,这要是放松一点敌人就冲上来了,但是这样打仗对敌人所造成的损失也是巨大的,距离太近开火的时候基本上不用瞄准,只要对着人群开枪就是了,没练过的战士也能轻易把对手放倒。

这个国民广肘品消十兵当即被打到大片,没打着都找个地方趴在那洲捌了,我军的这个团长一看这国民党士兵都在一些小土堆和大石头等障碍物的后面趴着不动了,就对身边的战士们说:“手榴弹准备好。

”等战士们把手榴弹都准备好了后,这个团长又对着战士们说:“听我命令。手榴弹拉火以后数两个数再扔出去。”

在这个。团长的口令声中,战士们把手榴弹的导火索拉出来两秒后一起投了出去。

这一下效果可好看了。木柄手榴弹拉火以后的爆炸时间是不到四秒。这查两个数再扔出去就是不到两秒就得爆炸,这见这成群的手榴弹飞了过去,还没等落到地上就爆炸了,爆炸产生的效果就象是空爆的榴弹一样。

这手榴弹在脑袋上面离地面还有几米高的距离爆炸造成的伤亡太大了,躲在障碍物后面子弹是打不着了,但这空中爆炸的手榴弹不受什么影响,爆炸产生的钢铁碎片从空中钻进了人体里,顿时是血花喷溅,脑浆迸裂,这样一来躲在大石头和一些乱七八糟物体后面的敌人士兵再也藏不住了,嗷的一声顺着山路跑了回去。

这一幕被拿着望远镜观察的国民党2喘旅长张汉初看的一清二楚,这张汉初是看得浑身发冷,双手哆嗦,手心里直出冷汗:“这共军还有这么打仗的?手榴弹拉着火了还得停一下再扔?这要是扔不出去不就把自己炸死了吗?”

他身边的军官深有同感地说:“旅长,共军打起仗来一贯如此。不论是长官和士兵都疯狂得很。这种打法咱们是学不来的

张汉初:“这样打仗谁能学得来?别说咱们丛旅。我看刘勘的中央军里也没有人敢这么干的,这手要是慢一点自己就死定了。”

还真让这张汉初说对了,这样打仗只有我们红军,八路军和后来的解放军以及志愿军才这么干过。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因为别的部队没有这样的胆量,只有我们英雄的人民军队才能干出这种让他的对手看着都胆寒的事情。

这跟我军一直以来都是缺少弹药和步兵重武器有关,也是常年打穷仗逼出来的,这样投掷手榴弹虽说危险但威力也大,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部队里的迫击炮和炮弹如果够用,手榴弹也就不用不着这么危险的投掷了。

我军的这个。团长看见敌人连滚带爬的下去了,命令用一个连队出击一下,不用追的太远,回来的时候捎带着把敌人扔掉的武器弹药弄回来。

张汉初看到八路的一支小部队顺着往下跑的士兵后面追下来是郁闷的不得了,这张汉初怕死不假,但这家伙不是傻子,虽说指挥手段不怎么样,但到底是当了很多年的兵,没吃过肥猪肉还没看过肥猪跑吗?他也看明白了挡在前面的八路没多少人,要不然不会派这么一支小部队来追了,而且追一下就回去了。共军打仗一贯是逮住蛤蟆捏出尿来的,不追到底不罢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想到这里这张汉初咬了咬牙根:“共军也是人,我不信这他们都是钢做的铁打的,命令炮兵把全部炮弹都用上。把共军的阵地给我削平了

追击的小部队刚回到山上不长时间,敌人的炮弹就过来了,紧着着阵地上就是一片火海,战士们赶紧躲避炮火。只留一些观察哨在阵地上。其余大部分的战士们都钻进了防炮洞。

我军战士们的土工作业是全世界有名的。这也是逼出来的,的部队刚成立的时候别说大炮。就连枪也没几支,每次战斗都挨对手的炮火轰击,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拼命挖洞,土工作业不行有时候仗都没法打。所以我军战士有很多都在自己的背包后面背一把缴获的小铁锹野战工兵锹。

炮火轰击过后又是反扑的士兵。我军战士们则又一次从防炮洞里钻出来把敌人打下去。战斗周而复始越来越激烈,敌人的攻击越来越凶。我军阵地上的人员也是越来越少。

从上午到中午,从宜川城内出来的二十四旅一共发动了十几次集团攻击。可是都被坚守阵地的战士们打了回去,漫山遍野都是二十四旅阵亡士兵的尸体,没死的伤号还躺在那里胡乱哼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小个川城内冲出来的国民带二十四放拼命打了卜午,燃毖泪趁城外八路军的兵力空虚能一鼓作气冲出去,但是连续发动了十几次集团冲锋,都被坚守阵地的解放军一个团的部队打了回去,看着满地的尸体和没抢回来还在阵地上不断嚎叫着的伤号,张汉初的信心也是一点一点降低。

妈的,这共军太硬了,凭自己这几千人看来是打不出去了,这可如何是好?正当这个张大旅长脑袋有点转不过来的时候又有一个手下给出了一个主意。

这个手下出的主意是:给前来支援的大兵团发报,让刘勘想办法抽出一点部队来配合他们,前后夹击效果会更好一些。

张汉初很快采纳了这个手下的建议,给瓦子街的刘勘发电报,让刘勘派一点部队过来对宜川城外的共军前后夹击。

这里的情况很快就传到了西北野战军司令部,本来这只是一场旅团级别的战斗,要是放在平时是不会引起总部首长多大关注的,但现在不行了,现在正是整个战役最关键的时刻,敌人大兵团的阵地和防守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野战军主力正在全力攻击,腾不出手来对付这里的问题,要是被这伙敌人从背后来一子还真不好受,没准整个战役企图就得流产,这场规模不大的战斗却成了有可能关系到整个战局的关键。

司令部里有人向彭老总建议给这个团留一点预备队来预防万一,这个旅的旅长也说那怕是多给留一点点的部队都成。实在不行他把旅部的侦察和警卫人员留下,好歹能给这个团增加一点实力。

彭老总则很严厉地命令这个临时现调过来的旅,宜川城外只能留一个冉的部队,再多一个人都不行,要把有限的力量全部都用在瓦子街,这支部队就是只剩下一个人也要把宜”的国民党二十四旅挡住,并且命令抽掉回来的这个旅的其余两个步兵团不要顾忌身后的问题,马上投入攻击。

这个旅的指挥员知道到了战役最关键的时候,敌我双方都已经筋疲力尽,到了比勇气和毅力的时候了,部队强行军到达瓦子街后把手里的两个团分成了两个梯队,把旅部直属人员编为第三个梯队,部队不顾伤亡,不顾疲劳,不记后果,成波浪式向国民党的支援兵团发起冲击。

此时敌人支援兵团的指挥部里乱成了一团,人心惶惶,整编第九十师师长严明向兵团最高指挥官二十九军军长刘勘建议:“刘军长,刘司令,撤吧,这宜川咱们是管不了了,再不走连你我都得交代在这里,这共军明摆着是冲咱们来的,打宜川是假,对付咱们才是真的,我们已经有多处阵地被突破,其余的也正在和共军激战,共军的攻击太猛了,刚刚又有新的部队投入战斗,弟兄们眼看就要顶不住了。”

刘勘:“这共军怎么又有新部队投入了战斗,是从哪里来的部队?”严明:“刘军长,现在这一带几十公里的范围内都在混战,到处都打乱套了,查不出来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共军生力军,快下决心吧,要是晚了部队一乱,你我可就真走不出去这黄龙山区了。”

刘勘:“再等一下,看看宜川的二十四旅能不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他们不是来电报说正在与共军激战吗。”

严明:“刘军长,刘兄,我的刘老哥,你怎么能指望张汉初那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这些废物,你我兄弟何苦落到这部田地,趁现在共军还吃不下我们,抓紧走,只要我们回到延安,部队休整一段时间就能喘过气来,然后咱们再和这些共军较量,现在我们是在共军设好的地域与他们交战,咱们犯了兵家大忌。

正在这时一个军官过来报告:“宜”的二十四旅电报。”刘勘象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急急地让这个军官马上念出来。

这个军官看了看刘勘和严明还有满屋子的高级军官,看着手中的电报念道:“刘司令长官,我部在宜川城外遭遇共军强力阻击,伤亡惨重,请求刘长官支援,派一点部队过来和我们前后夹击共军。”

整编九十师师长严明:“刘军长,我说什么了,这回你信了吧,这个人靠不住,指望他来干大事咱们连裤子都穿不上,你早点下决心吧。”

刘勘:“这个张汉初啊,共军在宜川城外肯定是没多少人了,我估计共军这支新投入战斗的部队很可能就是从宜川污友来的。谅是个绝好的机会。他要是把握住了会有糊戊川劳到手的,也会给咱们提供很大的助力,现在可好,他还要咱们去支援他。”

严明:“刘军长,这回该下决心了吧?”

刘勘:“命令部队一个小时后向延安方向突围,就让这个二十四旅自生自灭吧。”

宜”的张汉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封求援电报反到使刘勘下了抛弃自己的决心,如果知道些,可能这个张汉初还不得把给他出主意的军官给枪毙了。

刘勘:“突围的时候谁来打头阵?”

整编第九十师师长严明上前一步:“报告总指挥,您早就应该下决心了,突围战斗我的整编九十师愿意打头阵,为全军突围开路。”

刘勘看着上前一步的严明,颇有点感动地说道:“那就辛苦老弟了,关键时候还得是自己的老弟兄,放心吧,战斗打完我会为兄弟请功的。”

西北野战军总部,一个参谋人真递给彰老总一封电报,彰老总看完后高兴地对周围的首长们说道:“刘勘顶不住了,要跑。”一听说刘勘要跑,满屋子的首长都高兴地互相祝贺,战斗打到这种程度,双方都已经把吃奶的力气使出来了。西北野战军也基本上把能用上的力量全用上了。

彭老总连总部的侦察与警卫部队都投入进妾了,现在就看谁能咬紧牙关坚持住了,刘勘真要是死顶着不退,再混战下去还不知道战斗能打到什么样,就算是最后能把敌人打败,西北野战军所付出的代价也会让人吃不消的。

只要是刘勘一跑,西北野战军的战略目的至少已经达到了一半,号称是关中屏障的宜川将不在是问题,吃掉守敌二十四旅的几千人不会有任何困难,只要能拿下宜”进而打开南下通道,我军以后的粮食问题也会有较大的改善。

很难看得到笑容的彭老总这次也是难得地笑了笑:“这个刘勘选择的是从什么方向突围?”

一个参谋人员回答道:“四纵的阵地,现在敌人正在向我四纵的防御阵地猛攻,最前面的是敌人整编第九十师,敌人的炮火很猛烈,都是些大口径的榴弹炮,战壕都被炮火轰平了,我军伤亡不”

彭老总:“这个严明与刘勘交情不错,关键时刻还挺卖力气吗,四纵的张达志还说了些什么?有什么困难吗?”

一个参谋人员回答:“四纵张司令员电报里还说请首长放心,不管困难有多大,他们一定不放过一个敌人。”

低头来回走了几步的彭老总抬起头来:“命令张达志再坚井五个子的首长都很惊讶,但惊讶归惊讶,没有一个人问为什么,彭老总是我军最杰出的军事家,他的决定当然是有道理的。这些首长只是惊讶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但没有人怀疑决定的正确性。

古人用身经百战来形容一个人所经历的战斗之多,但这句话用在彭老总身上或许是不合适的,彰老总一生都是在不停的征战中度过的,其征战地域之广阔,跋涉路途之遥远,历经困难之多,堪称三军之冠,他所经历过的战斗不能用百战来形容,起码也要用身经千战来形容了,这样的战斗经历不说后无来者,但可以肯定是前无古人了。

彭老总看了看大家的表情,然后走到桌子前,指着地图对大家说:“都过来看一看,这是我们与刘勘交战的黄龙山区,敌人有七个整编师,七万五千多人,而且都是美式装备,弹药充足,我军与敌人相比人数略占优势,但不是绝对优势,武器和装备比敌人差远了,弹药也不充足,经过两天的苦战,我们已经取得了战场的主动权,但是要想一口吃掉敌人的主力兵团还很困难。如果继续与敌人死磕我们的伤亡就太大了,何况我们的弹药已经所剩无几了。”

一个首长接道:“老总的意思是围三放一?”

“对,就是这个意思,让四纵的张达志放开一个口子,这样一来敌人的就只顾逃跑了,和我军拼命的心理就会大大下降,只要敌人跑就好办了,我们再从后面追着打,这样一来我军的损失会减少很多,也会取得较大的战果。”

…汇野战军在开子街对国民受刘勘兵团久攻不方,连续”夜不间断的战斗,部队伤亡颇大,弹药所剩无几,见敌人有逃跑的迹象,彭老总准备采用围三放一的办法来降低国民党各级指挥官和士兵的斗志,从而以最小的代价来达到大量消灭敌人的目的。

听了彭老总的一番话很多,但是我们也没办法把这股敌人全歼了

彭老总:“是这么个道理,但现在围着不放也不是个办法,敌人挤在一起,一时很难吃掉,我们的力量基本上全用上了,还是没办法把敌人分割开,放开一个口子让敌人逃跑是目并最好的办法了,有多大能耐打多大的仗,有多大的肚皮吃多大的饭,量力而行吗。”

说到这里彰老总考虑了一下又说道:“想全歼刘勘兵团目前很难,但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彭老总抬起拿着放大镜看地图的手,对身边的一个首长问道:“我们野战军现在还有多尖机动兵力?。

这个首长回答:“老总,能派出去的基本都派上去了,包括野司、纵队以及各个旅团的后勤和直属队全部都调了上去,连咱们野战军总部也只剩下一个警卫排了,说点不好听的话,如果这里突然出现一支敌人的部队,那怕是敌人的一支小部队,咱们这些人也只能是跑路了。

现在我们能拿得出手的兵力只有一个野司直属的独立骑兵师考虑到他们是骑兵,对山地作战也没有什么帮助,始终没用他们,再有就是二纵队王胡子的那个独立团了,你一直有话吗,他们还在原地待命。”

彭老总笑了笑:,“是那个小李勇,一直没用他们,好几天了,不知道这小子急成什么样了,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刘勤正猛攻四纵的阵地,张达志只要放开了一个口子,这股敌人就得象洪水一样流出去,在前面硬挡是会吃亏的,咱们不干那样的傻事,我们要充分利用这黄龙让。脉的地理位置,让他们的机械化兵团跑跑山路

司令部里的一个首长说道:”老总的意思是想用这黄龙山区的崎岖地势来消耗敌人?”

彭总:,“对,敌人的汽车不少,但是走山路不是他们的长处,咱们就让这崎岖的黄龙山路帮助咱们把肥的拖成瘦的,瘦的拖成疲的,然后再下手

说到这里彭老总指了指地图上的一点:“就是这里了,这里是刘勘兵团回延安的必经之路,要是我们能够在这里放上一支部队来挡住敌人,把敌人的锐气消耗掉,就还有聚歼刘勘兵团的可能。”

一个首长看看彭老总手指的地方:“这是叉口地区,离咱们这里有二百多公里,老总的意思是用这二百多公里的山路把敌人拖疲,然后用一支部队在岔口地区对敌人进行阻击,等我们野战军主力赶到后再下手

彭老总:“地图上的二百多公里,是用尺子量出来的,陕北的公路上山下岭的,可不止是二百多公里,实际距离要远的多,敌人就是拼命地跑也要几天的工夫才能到这里,我想在这里放上一支得力部队对敌人进行坚决的阻击,只要我们这支部队能把刘勘挡住一段时间,就能给我们的主力兵团赢得宝贵的休整和追击时间,敌人终归是有大量的汽车,撤退的速度要比我军快得多。

一个首长盯着地图对彭老总说道:“老总,你的想法到是不错,但是怎么才能把刘勘挡住?用什么挡?我们这里离岔口地区有二百多公里。但是延安离插口地区还不到二百公里,如果延安的敌人对刘勘增援怎么办?。

彭老总:“这个问题我也考虑到了,我们现在手中不是还有两支机动力量吗,我的想法是用二纵的独立团在岔口地区对敌人进行坚决的阻击,用野战军的骑兵师机动到延安和岔口中间的地区来监视延安的敌人,然后我们野战军主力再对刘勘兵团进行围歼

彭老总的一番话说完后好长时间没人吱声,总部的首长们都是久经沙场考验多年的将军,深知彭老总所说一番话的厉害关系,所以这些首长都在紧张思考中。

一个首长想了想对彭总说道:“老总,你的意思是用二纵的独立团在岔口地区挡住刘勘,用坚强的阻击战来消耗掉他们的锐气,等待我们主力对其进行合围,但是这个独立团能完成任务吗?

我也知道这个独立团,…”二怎厉害,仗打得漂亭,但是再厉害也只是个团而凡,“沫的时候他们伤亡不现在刘勘兵团经过我军两个昼夜连续不停的攻击,虽然损失很大,但主力尚存。

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看小刘勘还有六万多人,重武器大部分都在,敌人目前只是伤筋但尚未动骨,六万多人的一个大兵团他们能拦得住吗?

一但拦不住,他们全团崩艮有可能被敌人包了饺子,那我们就得不偿失了,不但不能消灭敌人,还很有可能把这个很能打仗的独立团给搭进去。

还有一点,延安的敌人如何解决?敌人在延安还有三个主力师,他们如果对刘勘增援怎么办?我们的骑兵机动能力到是不错,但骑兵的长处是平原野战,阵地防御不是他们的优势,他们也没什么步兵重武器,我们的一个骑兵师是否能对付得了从延安出来的敌人增援部队?”

彭老总:“你考虑的很对,也很详细,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据我了解,二纵的这个独立团在榆林战役后有了很大的发展,从武器装备到人员都有了很大提高。

我听说王胡子把他们纵队新参军的一千多地方民兵都给了他们团,所以说这个独立团的兵力不但没减少,反到增加了不少,这都是王胡子的功劳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做通他那些手底下人的工作的?一千多民兵啊,别说他那些部下了,连我看着都眼馋,现在这个独立团总兵力已经超过四千人了,人数跟普通部队的两个团一样多。

还有他们的武器装备非常精良,粮弹充足,练也很到位,战斗力不比一个主力旅差,有可能还要强上一些。

如果他们能充分利用岔口地区的有利地形,发挥我军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优良传统,再加上灵活的战术指挥,就有把敌人挡住的可能,只要他们能坚持几天就能给我们全歼刘勘兵团创造极大的有利条件。

至于延安的敌人,他们是否敢于出城对刘勤进行增援还是个未知数,延安守敌的最高长官是国民党整编第十七师的师长何文鼎,我对这个何文鼎也很了解,黄埔一期的毕业生,但胡宗南的这个同学跟大部分的黄埔一期生不一样,这家伙是个胆小怕事的人物,敢不敢出动来增援还不清楚,就算是他们敢于增援,凭这个何文鼎的性格也不可能全部出动,延安还要留下一个师防守,最多能出动二个主力师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而我们能拿出来对付这部分敌人的是一个骑兵师,一个师的兵力虽然是敌人的三分之一,但要是打阻击也不算少了,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二纵的这个独立团是否能在岔口地区挡住敌人。”

停了一会的彭老总又说道:“我决心已下,就用这个独立团插到敌人的前面去,一定要拦住刘勘,机要员记录。”

一个参谋人员马上拿起了一个本和笔,只见彰老总慢慢走了几步,然后说道:

命令,二纵队直属独立团李勇部,你们要发挥机动速度快的优势,强行军奔袭二百公里,抢占岔口地区,不惜一切代价坚守五昼夜,要象钉子一样钉在那里,断敌回逃之路。此令。

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彭习

看到机要员记录完毕,彰老总又说道:“把这份命令给独立团和他们二纵队都发一份,省得王胡子过后说我越级指挥,他要是一闹起来,我这脑袋就没个清闲了。”

不说野战军总部里的首长们怎么商量,此时西北野战军四纵队司令部里,司令员张达志正在看电报,看完之后又把电报交给了身边的一个,指挥员。

张达志,州年出生于陕西省佳县”叨年加入中国青年团”咽年入党,土地革命时期任佳县县委书记,陕北特委特派员,中国工农红军第万军凹师政治委员,陕北独立第一师政治委员,抗日战争时期任延长地区地委书记”八路军,力师警备六团政治委员,接蒙军区副司令员,解放战争时期任陕甘宁晋接游记司令员,陕北军区司令员,西北野战军第四纵队司令员,新中国成立后任西北军政委员会公安部部长,兰州军区司令员,兼甘肃军区司令员,中国人民解放军炮兵司令员”哟年被授予中奖军衔。

…北野战军丰力四纵队老底子的前身是刘志丹、谢子长领。刚陕北红军游击队,是开创陕北根据地的老红军部队,没有陕北的红军游击队为当时很困难的中央红军打下的这一块根据地,主力红军长征就没有落脚点。

红军长征是迫不得己的行为,第五次反围剿如不失败是没人愿意离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根据地,部队刚出发的时候还没有具体的目标,长征到达的目的地还是在途中临时做出的决定。

几大主力红军到达陕北的时候已经是疲弱之师了,毛尖席和朱老总老总领导下红一方面军(中央红军)到达陕北后还剩六千多人(出发的时候是八万六,这还不算几千名当时是挑夫后来又参军了的战士都算上超过九万了)。

贺龙贺老总领导下的红二方面军(红二、六军团),到陕后还有一万一千多人。张国涛、徐向前领导下的红四方面军。到陕北后到一万四千人。

吴唤先(红二十五军的创始人,我军最杰出的政治工作人员,红二十五军的军魂,长征途中牺牲,前文中有过提及)、徐海东领导下的红二年五军,到陕北后还有三千人。

这几大主力红军加在一起才只剩下几万人。但是虽然剩下的人不多,但所有经过长征锻炼而胜利到达陕北的老红军战士都成为了我军中战无不胜的力量,成了革命军队中的灵魂,自此,历经磨难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无敌于天下。

正是因为有了刘志丹和谢子长领导下的陕北红军(红二十六、二十七军),主力红军才有了喘息时机,从这一点来说陕北红军是立了大功的,如果换一个角度说是拯救了中国革命也不为过。

后来以陕北红军为基础组建的四纵队被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军,张达志司令员就是在这支部队里长大的。

这是一位智真双全,身经百战的将军,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军的首任军长,虽然年龄不大但已经是我军的高级指挥员了,三十七岁的司令员正是年轻有为的时候。

十几岁参见红军游击队,三十七岁已经打了二十多年的仗了,这样的经历除了的军队不知道是否有别的部队能比得上。

看完电报全文,纵队司令部里一个指挥员有点不理解地问:“司令员,野司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让我们撤出阵地?我们连着对敌人攻击两天了,部队伤亡不就这么撤出阵地不是太便宜敌人了?我们这要是一撤不是把围住的敌人都放跑了吗?总部的电报是不是发错了?”

张达志司令员边用望远镜观察敌情边头也不回地说:“错不了,总部首长的意思就是让我们放开一个口子,把这股敌人放出去。”

“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达志:“很简单,因为锅里的饭太多太硬,还大部分都是夹生的,我们吃不下去,硬吃下去没准还会把肚皮撑破的,传我的命令,部队全线后撤五公里。”

随着张司令员的命令一级级传达下去,四纵的战士们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的,都纷纷从阵地上撤了下来。

有的个别阵地上战士们都打红了眼,让他们从用战友的生命夺下来的阵地上撤出去还真不容易,没办法,各级指挥员只好生拉硬拽地把人从阵地上往下扯,并且告诉战士们,理解也得理解,不理解也得理解,这是野司和纵队首长的命令,不明白也要先执行,等打完这一仗再好好和同志们解释。

四纵队的防御阵地一开,国民党的士兵就象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怪叫着向外冲,看到部队冲了出去,整编第九十师师长严明松了口气,用步话机通知刘勤:“刘军长,我们九十师已经突破了共军的阵地,现在部队已经冲出去了,你们赶紧跟过来吧。”

刘勘大喜过望,在步话机里不停地许愿要给严明请功,要向校长和胡司令长官汇报九十师的功绩,同时命令部队交替掩护撤退,自己的兵团机关则跟着九十师的后卫部队冲了出去。

国民党大兵团的指挥机关马上跟在整编第九十师的后面往外冲,顿时是人喊马嘶,汽车、火炮、抬重、物资、粮食等等一股脑的冲了出去,人挤人,车碰车,不管是路上还是沟里只要是能落下脚的地方都被堵满了,有好多辆汽车和火炮被挤翻到沟里,而沟里还有人被翻下来的汽车火炮压在下面,整个阵地凡…八鬼嚎,哭爹喊娘。就好象是天塌地陷了士兵们不管不顾地往出跑,笑话,现在是什么时候?是爹死娘出门,个人顾个人的时候了,什么当官的,该干啥干啥去,老子的小命才是最要紧的,别的都是假的。

连刘勘的吉普车都差点被逃跑的士兵挤到沟里,刘勘是又急又气,命令自己的卫队营清理出一条道路来,这些卫队营的士兵是连打带骂,用马鞭子和枪托子对着逃跑的士兵是乱打乱砸,就差没开枪了,总算给刘勘的吉普车清理了一条能出去的路。

这么一跑就看出问题来了,四肢健全的士兵还没什么,跟着跑就是了,嫌自己身上的负重大可以把弹药悄悄扔一些,再要跑不动就狠很心把枪扔了,过后跟长官说是在战斗中打丢的能有谁知道?反正不管怎么样得先跑出去才行,负伤的就太可怜了。走不动,爬不动,被扔的漫山遍野都是,哭着、喊着、骂着、爬着。

有个别绝望的伤兵见怎么喊也没人理,咬牙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这手榴弹一响是炸到一片,可这被炸倒下的士兵就象是大河里翻起的一个小浪格,很快被疯狂逃串的人流涌没。

刘勘这个长官也看得有点于心不忍,想派部队把这些伤兵都弄走,这时身边的一个参谋军官劝解道:“军长,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咱们顾不上这些伤兵了,主力能突出去就不错了,带上他们是包袱。没准还会把我们全搭进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走吧。

刘勘狠狠心,命令部队快速通过,不要顾及战场上的伤兵,能多走一个是一个。敌人的举动被我军东南山上的二纵队司令员王震看在了眼里。这个战场上的制高点被我军控制住以后,成了二纵队进攻发起的依托阵地,纵队主力到了以后王震司令员的指挥部就设在了山上。

山下敌人的举动很让司令员疑惑,正在王司令员心里犯核计的时候野司的电报到了,看完电报的王司令员高兴地对身边的一个指挥员说道:

“我说这一会敌人怎么这么乱,原来刘勘要跑,他自己的两个师都跟在身边往下撤了,用胡宗南临时给他调过来的四个师交替掩护撤退,你说国民党的这几个师长能没意见吗?。

“司令员,咱们就趁他现在的乱劲再给他加把火,他不是要交替掩护撤退吗,咱们就做一个。假象,摆出要把他的掩护部队吃掉的意思,让他的掩护部队人心慌慌

王司令员拍了身边指挥员的肩头一下:,“好主意,就这么干,我看他们还谁敢打掩护,命令部队从敌人掩护部队的两侧出击,围上去看他怎么办?。

下完命令的王司令员拿起自己的望远镜继续观察,要说这王司令员的望远镜可是大有来历的。

惯年月,日军华北方面军为了巩固占领区,调集了数万兵力,围攻八路军晋察翼抗日根据地,八路军,力师劲旅在旅长王震的带领下以灵活的游击战对日军进行袭扰、伏击、和破坏其交通运输线。

十月份的一天,王震司令员获悉敌人要开祝捷大会,决定带领部队对敌人进行伏击,准备参加祝捷大会的是日军独立第二混成旅团旅团长常岗宽治少将,等日军进入我军伏击圈后,劲旅的战士们发起突然的攻击,激战一个小时,毙敌五百多人,常岗宽治少将旅团长重伤逃跑,这次战斗缴获了大批的武器弹药和抬重物资,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战后根据俘虏供认,缴获的这架望远镜就是日军旅团长常岗宽治的随身携带之物。

战后有人向将军祝贺,将军则不以为然地说这算什么,要不是这个小鬼子装死跑的快就抓个活的了。

以后这架望远镜一直跟着王震将军,经历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哟年将军把这架望远镜捐赠给北京军事博物馆永久收藏,现在这架望远镜就陈列在军博抗日战争馆的一个玻璃展柜里,大家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抽时间去看看。

从东南山上我军阵地对敌人进行攻击有高度上的优势,进攻的部队从敌人阻击阵地两侧发起了几次大规模攻击,王震司令员命令部队不要对敌实施真正的攻击,只是做个样子。

…北野战军丰力四纵队老底子的前身是刘志丹、谢子长领。刚陕北红军游击队,是开创陕北根据地的老红军部队,没有陕北的红军游击队为当时很困难的中央红军打下的这一块根据地,主力红军长征就没有落脚点。

红军长征是迫不得己的行为,第五次反围剿如不失败是没人愿意离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根据地,部队刚出发的时候还没有具体的目标,长征到达的目的地还是在途中临时做出的决定。

几大主力红军到达陕北的时候已经是疲弱之师了,毛尖席和朱老总老总领导下红一方面军(中央红军)到达陕北后还剩六千多人(出发的时候是八万六,这还不算几千名当时是挑夫后来又参军了的战士都算上超过九万了)。

贺龙贺老总领导下的红二方面军(红二、六军团),到陕后还有一万一千多人。张国涛、徐向前领导下的红四方面军。到陕北后到一万四千人。

吴唤先(红二十五军的创始人,我军最杰出的政治工作人员,红二十五军的军魂,长征途中牺牲,前文中有过提及)、徐海东领导下的红二年五军,到陕北后还有三千人。

这几大主力红军加在一起才只剩下几万人。但是虽然剩下的人不多,但所有经过长征锻炼而胜利到达陕北的老红军战士都成为了我军中战无不胜的力量,成了革命军队中的灵魂,自此,历经磨难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无敌于天下。

正是因为有了刘志丹和谢子长领导下的陕北红军(红二十六、二十七军),主力红军才有了喘息时机,从这一点来说陕北红军是立了大功的,如果换一个角度说是拯救了中国革命也不为过。

后来以陕北红军为基础组建的四纵队被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军,张达志司令员就是在这支部队里长大的。

这是一位智真双全,身经百战的将军,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军的首任军长,虽然年龄不大但已经是我军的高级指挥员了,三十七岁的司令员正是年轻有为的时候。

十几岁参见红军游击队,三十七岁已经打了二十多年的仗了,这样的经历除了的军队不知道是否有别的部队能比得上。

看完电报全文,纵队司令部里一个指挥员有点不理解地问:“司令员,野司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让我们撤出阵地?我们连着对敌人攻击两天了,部队伤亡不就这么撤出阵地不是太便宜敌人了?我们这要是一撤不是把围住的敌人都放跑了吗?总部的电报是不是发错了?”

张达志司令员边用望远镜观察敌情边头也不回地说:“错不了,总部首长的意思就是让我们放开一个口子,把这股敌人放出去。”

“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达志:“很简单,因为锅里的饭太多太硬,还大部分都是夹生的,我们吃不下去,硬吃下去没准还会把肚皮撑破的,传我的命令,部队全线后撤五公里。”

随着张司令员的命令一级级传达下去,四纵的战士们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的,都纷纷从阵地上撤了下来。

有的个别阵地上战士们都打红了眼,让他们从用战友的生命夺下来的阵地上撤出去还真不容易,没办法,各级指挥员只好生拉硬拽地把人从阵地上往下扯,并且告诉战士们,理解也得理解,不理解也得理解,这是野司和纵队首长的命令,不明白也要先执行,等打完这一仗再好好和同志们解释。

四纵队的防御阵地一开,国民党的士兵就象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怪叫着向外冲,看到部队冲了出去,整编第九十师师长严明松了口气,用步话机通知刘勤:“刘军长,我们九十师已经突破了共军的阵地,现在部队已经冲出去了,你们赶紧跟过来吧。”

刘勘大喜过望,在步话机里不停地许愿要给严明请功,要向校长和胡司令长官汇报九十师的功绩,同时命令部队交替掩护撤退,自己的兵团机关则跟着九十师的后卫部队冲了出去。

国民党大兵团的指挥机关马上跟在整编第九十师的后面往外冲,顿时是人喊马嘶,汽车、火炮、抬重、物资、粮食等等一股脑的冲了出去,人挤人,车碰车,不管是路上还是沟里只要是能落下脚的地方都被堵满了,有好多辆汽车和火炮被挤翻到沟里,而沟里还有人被翻下来的汽车火炮压在下面,整个阵地凡…八鬼嚎,哭爹喊娘。就好象是天塌地陷了士兵们不管不顾地往出跑,笑话,现在是什么时候?是爹死娘出门,个人顾个人的时候了,什么当官的,该干啥干啥去,老子的小命才是最要紧的,别的都是假的。

连刘勘的吉普车都差点被逃跑的士兵挤到沟里,刘勘是又急又气,命令自己的卫队营清理出一条道路来,这些卫队营的士兵是连打带骂,用马鞭子和枪托子对着逃跑的士兵是乱打乱砸,就差没开枪了,总算给刘勘的吉普车清理了一条能出去的路。

这么一跑就看出问题来了,四肢健全的士兵还没什么,跟着跑就是了,嫌自己身上的负重大可以把弹药悄悄扔一些,再要跑不动就狠很心把枪扔了,过后跟长官说是在战斗中打丢的能有谁知道?反正不管怎么样得先跑出去才行,负伤的就太可怜了。走不动,爬不动,被扔的漫山遍野都是,哭着、喊着、骂着、爬着。

有个别绝望的伤兵见怎么喊也没人理,咬牙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这手榴弹一响是炸到一片,可这被炸倒下的士兵就象是大河里翻起的一个小浪格,很快被疯狂逃串的人流涌没。

刘勘这个长官也看得有点于心不忍,想派部队把这些伤兵都弄走,这时身边的一个参谋军官劝解道:“军长,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咱们顾不上这些伤兵了,主力能突出去就不错了,带上他们是包袱。没准还会把我们全搭进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走吧。

刘勘狠狠心,命令部队快速通过,不要顾及战场上的伤兵,能多走一个是一个。敌人的举动被我军东南山上的二纵队司令员王震看在了眼里。这个战场上的制高点被我军控制住以后,成了二纵队进攻发起的依托阵地,纵队主力到了以后王震司令员的指挥部就设在了山上。

山下敌人的举动很让司令员疑惑,正在王司令员心里犯核计的时候野司的电报到了,看完电报的王司令员高兴地对身边的一个指挥员说道:

“我说这一会敌人怎么这么乱,原来刘勘要跑,他自己的两个师都跟在身边往下撤了,用胡宗南临时给他调过来的四个师交替掩护撤退,你说国民党的这几个师长能没意见吗?。

“司令员,咱们就趁他现在的乱劲再给他加把火,他不是要交替掩护撤退吗,咱们就做一个。假象,摆出要把他的掩护部队吃掉的意思,让他的掩护部队人心慌慌

王司令员拍了身边指挥员的肩头一下:,“好主意,就这么干,我看他们还谁敢打掩护,命令部队从敌人掩护部队的两侧出击,围上去看他怎么办?。

下完命令的王司令员拿起自己的望远镜继续观察,要说这王司令员的望远镜可是大有来历的。

惯年月,日军华北方面军为了巩固占领区,调集了数万兵力,围攻八路军晋察翼抗日根据地,八路军,力师劲旅在旅长王震的带领下以灵活的游击战对日军进行袭扰、伏击、和破坏其交通运输线。

十月份的一天,王震司令员获悉敌人要开祝捷大会,决定带领部队对敌人进行伏击,准备参加祝捷大会的是日军独立第二混成旅团旅团长常岗宽治少将,等日军进入我军伏击圈后,劲旅的战士们发起突然的攻击,激战一个小时,毙敌五百多人,常岗宽治少将旅团长重伤逃跑,这次战斗缴获了大批的武器弹药和抬重物资,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战后根据俘虏供认,缴获的这架望远镜就是日军旅团长常岗宽治的随身携带之物。

战后有人向将军祝贺,将军则不以为然地说这算什么,要不是这个小鬼子装死跑的快就抓个活的了。

以后这架望远镜一直跟着王震将军,经历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哟年将军把这架望远镜捐赠给北京军事博物馆永久收藏,现在这架望远镜就陈列在军博抗日战争馆的一个玻璃展柜里,大家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抽时间去看看。

从东南山上我军阵地对敌人进行攻击有高度上的优势,进攻的部队从敌人阻击阵地两侧发起了几次大规模攻击,王震司令员命令部队不要对敌实施真正的攻击,只是做个样子。

肌焦有书友质疑,坏是朱说…下。背景资料不能一点没才,只认为交钱一下能更清楚下面展开的内容。

面对西北野战军的强大攻势。国民党支援宜川的野战兵团渐感不支,在司令长官刘勘的命令下夺路回串,东南山上的二纵队王震司令员见敌人想跑便指挥部队对掩护撤退的国民党防御阵地施行佯攻。

强攻敌人据守的阵地会加大我军的伤亡,既然只是吓唬吓唬国民克的阻击部队,自己的部队伤亡太大就不合适了。

王司令员命令部队迅速从两侧穿插过去。做出包围的样子,来动摇防御阵地上敌人士兵的信心,战士们大声呐喊着,但并没有发动真正的冲锋。

可就是这几次佯攻也给打阻击的国民党部队带来了极大的恐慌,刘勘已经跑了,让留下来的部队给他当替死鬼挡箭牌谁能愿意,再说这几个临时抽掉过来的部队从师长到士兵没人对刘勘有好印象,刘勘带着自己二十九军的两个师跟在开路的九十师后面跑了,让别人来打阻击换了谁都不愿意。

敌人阻击部队的国民党军官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红旗和越来越近的呐喊声,咬咬牙对周围的军官说道:“再不走就出不去了,去,撤吧

周围的下级军官都长出了一口气道:“师长,你早就该下命令了,九十师冲出去了,二十九军的两个师也跟着跑了。只剩下咱们在这里硬抗也太傻了。再顶下去全师弟兄都要成了替死鬼了

东南山上二纵队指挥所里,司令员王震正用望远镜观察敌情。看着看着王司令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对着身边的指挥员说道:“政委,你出的这个主意还真管用,敌人的阻击部队连阵地都不要了。你看看都跑了

政委:“爹死娘出门,个人顾个人,不保存实力给谁当官老爷去?烂泥扶不上墙。司令员小这回咱们该追了吧?”

国民党的军政体系里有一种很奇怪的现象,如果一支部队的损失过大,那么这支部队的番号就有可能被撤消,部队的长官也随之被撤掉。这样一来每支部队都以保存实力为最高要务,特别是那些靠自己能力发展起来的部队,不但是在杂牌部队里这么搞,在中央军里有时也同样,真不知道老蒋是怎么想的,这样搞关键时候谁还肯卖命?

王司令员:“对,就这么干,他跑咱们就追,命令部队全线出击,多抓俘虏多缴枪,谁抢的东西多回来我给他记功

政委:。司令员,你说话的口气怎么有点象咱们独立团的李团长?”

妻司令员:“你不提他我还忘了,你看李勇那小子富裕的,不管干什么一出门就是吉普车,还前后忽忽拉拉的带一大群人。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是多大的的干部,这家伙的派头比我这司令员还大。我这不也是和他学的吗,多抢点东西,省的那小子以后在咱们跟前臭显摆。”

政委:“司令员,你也别光顾着高兴了,刚才野司的电报你看清了吗?这回可是把千斤担子都放他们肩上了

王司令员:“看了,估计彭老总和习政委也是咬着牙下的决心,要不然是不会和咱们俩用这种口气说话的,我相信我的兵都是好样的,都是块好钢,李勇和王成德他们一定能把敌人拦住。

政委:“司令员,命令好下,事难办,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们的压力也太大了点,人再多也不过是四千多人,和敌人实力相差悬殊,弄不好我怕不但拦不住敌人,还把他们给搭进去。”

王司令员:“政委,野司的命令已经下了,咱们担心也没有用,现在要做的就是多干掉一点是一点。多消灭点就能给他们减少点压力,现在咱们也没有别的办法能帮他们,估计独立团现在正在急速行军中,凭他们的机动速度别的部队也追不上,你我想给他们补充点兵也撵不上去,一切都要看他们自己了西北野战军二纵队政委由王司令员兼任,有副没正。

说完后王司令员顺手抓起身边的一支卡宾枪跟在追击的战士身后冲了出去。刘勘是跑了,但漫山遍野都是国民党掉队和开小差的士兵,武器弹药扔的到处都是,这个时候还不追不成傻子了,以穷出名的西北野战军战士兴高采烈地从后面拼命地追了下去。

扔的东西太多了,从枪支弹药到物资,从地上随手一划拉就是一排子弹,汀品淳也有的是。战十们不断地把捡起来的枪往自只的么士背。到后来走路都要劲了,这种情况很快被王司令员发现了。

见到满身是枪的战士,差点没把司令员给气乐了,你说这帮小小子,说他们什么好,见着啥都是宝贝,一样都舍不得扔,身上的枪支弹药多的都走不动路了,还怎么追击?

王司令站在路边大声喊:“都把枪扔了,轻装,听明白了吗?把枪都扔了,快点追上去,多抓俘虏,枪丢不了。

见战士们把不要东西都扔了后王司令员也提着一支卡宾枪跟着追了下去,所谓的卡宾枪是就是美国的…伽兰德步枪,这是一种八发弹夹的半自动步枪,有导气装置,可以半自动射击,有的里说谁谁用卡宾枪扫射是不对的,这种枪只能单发射击,不能打连发,性能有点和我国坠年定型的强式半自动步枪差不多,只是枪身短一些,卡宾是音泽,翻译成意泽就是骑和步的意思,意思大概就是这是一种枪身比较短小的骑步枪,因为弹容量是八发。这种步枪还有一个俗称叫大八粒。

这种步枪是美军二战中的主要步兵装备,曾经被巴顿将军称之为最伟大的步兵武器。

看到自己的司令员冲了出去。大个子警卫员马上跟在王司令员的后面,并不断地提醒他不要再往前冲了,再往前就太危险了。

王司令员则不管身边的警卫员如何唠叨。只是一个劲向前冲,这一下可把警卫员急坏了,战斗打的正是激烈的时候,子弹、炮弹乱飞,炮弹崩起来的弹片和石头到处都是小司令员每分钟每秒种都有牺牲和负伤的危险。

这时候大个子警卫员真的急了,他跟在喜震司令员身边好多年了,知道司令员的脾气,光用嘴和他说前面怎么怎么危险没用,只能是来硬的了。这个大个子警卫员一把就把还在往前面跑的王司令员抱住了。不让他再往前冲。

王司令员也急了,边挣扎嘴里还骂着:“你娘的大个子,再不往前冲敌人都跑光了,你抱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他娘的你老婆。”

大个子警卫员则不管司令员如何骂就是不松手,王司令员一看怎么骂这小子都不松手,就顺手从地下捡起一根棍子照着大个子身上就打。大个子警卫员一看拣起根棍子的王震,知道司令员老毛病又犯了,自己在党小组会都白批评了,警卫员大个子是山东人,身高力量大。比司令员的力气大得多,他把王司令员拿着乱打的棍子抢了过来扔出去老远。然后抱起自己的司令员按在地上,这一下王司令员没辙了,论打架是真打不过这小子,

不过打不过归打不过,王司令员的嘴可没闲着,司令员大声骂着:“你他娘的大个子,你敢打我?你也犯纪律了,看我非枪毙你不可。”

大个子警卫员则不管这一套小也跟着嚷嚷:“你喊什么喊,枪毙我也得打完仗,现在你再往前冲就是不行。”

警卫员大个子和王震司令员的感情不一般,俩人在战争年代结下了深厚的友情,枪林弹雨中的过命交情,大个子把司令员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自己的性命重要得多,每次司令员不顾危险跟着部队冲锋的时候都是大个子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司令员的前面。

因为王司令员的脾气,大个子没少挨骂,也没少挨打,当然了王司令员也没少让他这个大个子警卫员收拾。这在国民党部队里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解放军里却平常的很。

大个子虽然经常挨司令员的骂,可是也多次被纵队和野战军的保卫部门表扬,因为只有他敢在关键时候把司令员拦住。

为了这。野司和纵队都没少操心,彰老总和习政委都说过:“已经是纵队级别的指挥员了,可是每逢大战必带队冲锋,脑袋打没了怎么办?”

二纵队的战士们从扭打着的司令员和大个子警卫员身边快速跑过去,战士们对自己的司令员和警卫员在一起打架已经习以为常了。有的战士还边跑边议论:“看看,咱们司令员又和大个子打起来了。”

另一个战士说道:“司令员那臭脾气谁不知道?大个子哪次战斗不都得和他打一架。”

说这话的当然都是二纵队的老战士了。

右,不让王司令员和部队起冲锋,警卫员大个子和自“一川令员扭打在一起,从他们身边跑过去的二纵队的战士们看到这场面都习惯了,他们对自己的司令员熟悉的很,也都知道一打起仗来司令员就往前冲的毛病。

王震司令员一生七次重伤,小伤无数,最后一次就是在宜”战役时被炮弹炸伤了头部,司令员在被炸伤之前还挨了一扁担,不过这一扁担不是敌人打的,是我军部队的一个炊事员打的。

王司令员和部队一起冲锋的时候看见炊事员往前线送饭就随手抢了两个馒头,边吃边跑,当时的司令员手肯定是很脏了,炊事员见他把大白慢头弄脏了就给了司令员一扁担。司令员挨了一扁担连停都没停,一手拿着枪一手掐了俩慢头继续冲锋,只是回过头来和炊事员说了句:,“我是王震,我就吃俩慢头打我干吗?雷都不打吃饭人喽。”

等仗打完王司令员再看见这个炊事员的时候,这个炊事员很不好意思地说:“司令员想吃饭为什么不早点吱声?早说话也不至于挨一扁担。”

毒司令员则揉了揉被打的屁股说:“我吱声个屁,我要是先说了你还得想法给我张罗好吃的,那样还不麻烦死了

王震司令员重伤之后就是被他的这个大个子的警卫员背下去的,根据一些史料记载,王司令员负伤后还迷迷糊糊对自己的警卫员说:“对不起,这回真打着了,是我犯错误了。

司令员与警卫员在一起扭打,这情况二纵队的老战士看了都认为很正常,也都看多了,可是那些俘虏过来又参见解放军的新战士们就很不理解了,有的还很奇怪地问身边的老战士:“班长,这警卫员还敢和司令员打架?他不怕被枪毙?为什么没有人管?”

老战士:“你知道个屁,大个子不拉他,谁能拉得住?不拉住,司令员就一直往前冲了,咱们就这一个司令员,打没了怎么办?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了

在二纵队老战士们的心中,王司令员就是战无不胜的军魂。将为兵之胆,为将之道兵法大家各有一套说词,但是能让士兵从心底里爱护的将军则肯定能成为一方名将,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金沙镇的一个偏僻山沟里,独立团的全部人马静悄悄的驻扎在这里已经有好几天了,战士们互相询问为什么部队住在这里不动,不但不出发,连练都不让搞。这回到是享福了,好吃好喝的还啥也不干,跟养大爷没什么两样,再这么下去身上都要长肥肉了。

老战士都在互相打听,有的还直接找到他们头问为什么不出动,新战士很不以为然,待着还不好吗?八路军的部队不是打仗就是练,好不容易才捞着几天闲着的时候,还不好好歇歇?老战士则不这么看,据说野战军主力全都出动了,为什么单把我们搁这里没人管?这是怎么了?

别说是战士们了,就连团长李勇和政委王成德也是一头雾水,主力和敌人在宜川与瓦子街一带打的正凶,野战军能上去的部队全都拉上去了,自己所在的二纵队不但几个主力旅上去了,连司令部直属队都上去了,怎么偏偏就剩下个独立团原地不动?照说野司首长也不能把自己这支部队给忘了,就算是野司首长们忘了,纵队也不能把独立团给忘了,这唱的是哪一出。西北野战军刚成立时因为人员少,纵队的下面没有象别野的战军那样为师编制,而是在纵队的下面直接设旅

这天早上在一个小比较宽大的房间里独立团正在召开团党委会,连着五间青砖绿瓦的大正房显得非常宽敞。

这里以前是一个地主的大院子,土改以后被当地农民分了,地主的土地、粮食和浮财都分到了农民的手里,但是这个大院子实在是没办法分了,也不能把房子都拆开。

当地政府让老百姓多住几家进来,可是当地的老百姓谁也不愿意进来,说是地主家住不习惯,后来大家觉得这么好的房子闲着太浪费就把当地的乡政府设在了这里。

至打独立团进驻金沙镇以后,当地政府就把这几间大房子腾了出来给部队住,这么一来弄得李勇和王成德俩人还挺不好意思,忙告诉当地的区长和书记,部队有纪律,不能给当地政府和百姓添麻烦,后来李勇觉得有个大房子开会很方便就没再推辞。

独妾团的连以上干部除了抬重营的副营长何翠花以外都到齐了,何翠花和她的几十名战工”川工有回来,李勇也是有点担心。让张劲松的侦察营派分战士去接一接。

会场上烟气腾腾,独立团的人阔气的很,大部分人嘴里抽的都是烟卷,象王老虎那样有烟卷不抽专爱抽旱烟锅的是及少数的另类了。

正在说话的是一营长李江国:“我说团长、政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宜川和瓦子街都打成一锅粥了,能调的部队都调上去了,怎么就把咱们团晾这了,凭咱们团的战斗力顶他别的部队一个旅没问题。你说首长们为什么不让咱们上去?。

三牛和小成因为一个是修理连的连长,一个是工兵连的连长,也有资格参加了这次会议,因为俩人都不会抽烟,就和胡小莲做在了一起,三人被满屋子的烟呛得直咳嗽,只好用帽子把嘴堵住。

三营长马长胜嗡声嗡气地说道:“团长,你说是不是总部首长们把咱们团给忘了?这么大的战役部队多了去了,首长们肯定是很忙了,这一忙就兴许把咱们给忘了,要不咱们给纵队或者总部个电报提醒一下

马长胜的话刚一落就迎来一阵笑骂声,四营长宁金山把脚搭在前面王老虎的椅子上说道:“听到没有?马长胜这小子脑子坏了,咱们团是多大的名气?总部首长还能忘了?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咱们团,你以为首长们都和你一样?脑袋瓜子不好使?”

张劲松接过来道:“谁说马长胜脑子坏了,没有的事,我昨天还看见马长胜在村口发呆,嘴里还神神叨叨地念叨什么来的

张劲松的话刚说完会场里哄的一声大家都笑了,李江国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看看,还说马长胜的脑子没坏,这没坏是什么?都已经神经了

三营长马长胜是个很厉害的卓长,性如烈火,一身是胆,独立团的这些老战士里,性格最沉稳的是五营长王老虎,最机灵的是一营长李江国,但要说打起仗来最凶猛的则是三营长马长胜了。

这马长胜善于打近战和肉搏战,拼刺刀的本事闻名全军,曾经在一场战斗中用刺刀挑死六个小鬼子成为纵队的战斗英雄,指挥打仗也不比别人差,但是嘴要比李江国和张劲松等人笨得多,大家经常拿他开玩笑,马长胜也不在呼,这些人都是他多年的老战友,和他一起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马长胜救过其中好几个人的命,当然了,要没有这些战友他也早就光荣了,马长胜只是用眼睛瞪了李江国和张劲松一眼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二营长马全有等大家的笑声平息下来的时候说道:“团长,你说咱们团要是拉上去,先用高翔他们炮营轰一阵子,然后咱们再冲上去,我不信国民党那群孬种能顶的住。”

还没等高翔说话,张劲松接过来道:”你还惦记高翔他们营的炮?我看你脑子和马长胜差不多了,高翔那家伙把他们的炮都当成宝贝疙瘩了,别人连碰都不让碰,我听说这老高睡觉的时候都把炮弹搂被窝里。”

张劲松的话一落地屋子里又是一片笑声,炮营的营长高翔一本正经地对李勇和王成德说道:,“团长,政委,现在咱们的大炮可和以前不一样了,打三十六师那会咱们是一发炮弹都没有啊,这家伙把我急的满嘴都是大水泡啊,那是光有水泡没炮弹,现在咱们团出发前你命令每门炮带了二百发炮弹。

我们营自己带了一部分,抬重营又帮我们带了一部分,二百发炮弹数量是够了,也够咱们折腾一阵子了,但是现在咱们支援给纵队二十辆汽车,那二十辆汽车上拉的大部分都是我们的炮弹,这不是吗,二十辆汽车的炮弹全都卸到抬重营他们住的院子里了,这时候部队要是有什么行动可怎么办?”

一营长李江国又接过来说道:“怎么办?你自己琢磨着办,谁让你是炮营的营长,实在没招你们自己抗着走,一人两发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五营长王老虎敲了敲自己手里烟锅:“江国、劲松,你们俩还有个正经没有?团长和政委让大家过来商量事情,不是让你们到这里来胡闹的,要是嘴闭不上就多说点正经的,江国你脑子好使点子多,就多想想为什么,别老是开玩笑。

”感谢的友们的提醒与鼓励小老巴把建议置顶了,有兴趣就看看,改来改去的太麻烦了,没办法,懒人一个。

一立团的大会上张劲松几个人是不断的起哄。大家还在生削川记笑,整个会场让他们几个闹的乱七八糟的,年龄大了一点的五营长王老虎忍不住说了李江国几句,李勇和政委王成德俩人互相看了看,这五营长王老虎的年纪比其他几个营长大一点,做事也稳重的多。

看到王老虎说话了,来开会的这些人都嚷着让这个满身伤疤的老战士多说几句,把自己的见识也说说,别老是抽他那个没完没了的旱烟锅。

政委王成德也笑着说:“老虎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关键时刻可不能藏着掖着的,有什么心里话都说出来,大家一起跟着分析分析

李勇从会议开始就没说什么,只是让大家多议论,多想几个为什么,这也是李江国和张劲松胡说八道乱起哄的原因,团长严肃起来俩人是不敢乱说的,李勇这时也让王老虎多谈谈自己的看法。这王老虎看看大家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刚才长胜说总部首长是不是把我们团忘了,这是不可能的,总部的那些大首长都是什么人?精的很,脑袋瓜子一个顶十个”我们团的战斗力首长们心里也是有数的很,没用我们肯定有没用的道理,不是有一句话吗,叫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大家放心吧,肯定有大任务在等着我们。”

听了王老虎的一番话李勇和王成德俩人都点了点头,这王老虎别看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但肚子里的弯弯绕不少,确实是说到点子上了,看来总部首长肯定是有什么重要任务在等着独立团了,这一点是肯定的,但是这咋,任务具体是什么他们俩也是想不明白,现在的情况和李勇知道的历史已经不一样了。

整个会场是乱哄哄的,什么样的想法都有,但是也有人没怎么说话,这没说话的几个。人要就有机枪营的营长卫刚和他们营的教导员。

俩人坐在那里眼皮都耷拉着,光顾低头看自己的脚面子了,有什么可说的,看着别的营长和教导员议论着要如何如何的,仗要怎么怎么打什么的,自己心里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全营四五百人总共就五挺高射机枪,剩下的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装备了,这些装备里连冲锋枪都没有几支,大部分是步枪和驳壳枪,小鬼子的三八大盖在机枪营里算是不错的武器了,就是这些破烂了你说卫刚的心里能不恼火吗?

人家高翔的炮营把迫击炮也都调走了,但是高翔这家伙最近几次战斗捞住了二十多门大口径的火炮,还弄回来不少的炮弹,现在人家还是团里的主力营,说起话来还是扬眉吐气牛皮烘烘的。

自己这个营算什么主力营,连人家一半的战斗力都没有,这要是再打起来连自己都不知道团长和政委能给分配什么任务,就是有任务自己也不敢去和别的营抢了,抢了也没用,凭手里的这点破烂能不能完成任务自己心里也没数。

正当卫刚和他的教导员闷着头坐在那里不吱声的时候,这一幕又被一营长李江国看到了,李江国在团里是有名的捣蛋鬼,这家伙的嘴皮子也厉害,平时开玩笑什么的这些老战士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看到卫刚和他们营的教导员俩人坐在那里只是闷头抽烟,李江国的嘴又咧开了:哎呀,你说咱们开会都这么长时间了,这老卫他们俩怎么还没说话呀?

老卫。你看大家都议论的热火朝天的,你们俩人是怎么了?也说点啥,不会和马长胜一样是脑子坏了吧?我想起来了,现在老卫正着急那,放心吧,下次打仗你们和抬重营一起行军就行了,帮高翔的炮营抗抗炮弹,再帮老孙的抬重营搬搬粮食什么的,别的事就不用管了,要是实在闲的慌,帮我们抓抓俘虏拣拣枪什么的也行。

卫刚和他们营的教导员俩人瞪了李江国一眼用嗓子眼哼了一声谁也没说话,这俩人也知道说了也没用,现在自己营的实力不行就更架不住李江国的白话了。

卫生队的队长胡小莲和李玉明还有小成、三牛几个人坐在一好奇地问胡小莲:,小莲姐,你看别的营长和教导员都喊的热火朝天的,怎么抬重营的孙营长到现在还是一句话不说?”

胡小莲:“老孙每次开会都是这样,就知道闷头抽烟,不过要是搁往常抬重营也是最活跃的,没有能落下他们的,有你翠花姐在,什么事抬重营不都得跟着参合参合。”

听了胡小莲的话小小成和三牛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对啊,何翠花这丫头是抬重营的副营长,有了她,抬重营还不是什么事都得冲在最前面。

警卫连的连长李玉明和胡小莲参加这样会议的次数差不多一样多,何翠花的脾气他当然知道,这时听出了胡小莲口气里酸溜溜的味道,李玉明的心里暗暗好笑,平时也看不出胡小莲的嫉妒心,看来女人还是女人啊,自己是团长的警卫连长,以后得用点心提醒团长了,别让两个女人打起来。

会议正在进行的时候突然门外有人喊报告,等人进来大家一看原来是通讯排的排长李佳,这李佳是大家闺秀的学生出身,身上有那么一股子知识分子的味道,说话、走路、作风和山沟里出来的胡小莲还有何翠花都不一样。

虽然身上穿的解放军的灰军装,但国民党正规军练出来的做派还在,不光是脸蛋,连走路和敬礼的姿势都很耐看,是独立团公认的全团第二个最有文化的人,第一的当然是团长李勇了,这李佳走到李尊和王成德的面前给两人敬完礼之后递过来一张电报。李勇接过电报来连着看了好几遍,一句话没说把电报递给了政委王成德,这时大家都不说话了,刚才还乱哄哄的会场马上变得静悄悄的,连最能闹的李江国和张劲松两人也静静地坐在那里用眼睛看着李勇和王成德。

政委王成德也是把电报看了又看,然后对李勇说道:“大勇,你来宣布吧。”

李勇看了看各营的营长和教导员:“同志们,刚才老虎说一定是有大任务在等着我们,这话算是说对了,这是野司首长给我们来的电报,宜”战役敌人已经败了,现在正在向延安方向逃串,我们野战军主力正在后面追赶,野司首长命令我们团。抢在敌人的前再赶到叉口地区,要象钉子一样钉在那里,不惜一切代价坚守五个昼夜,挡住敌人的溃退部队,为我们野战军主力全歼敌人赢得时间。”

李勇的命令一宣布完会场马上兴奋起来,怪不得总部首长一直也没用咱们,原来是这么回事,还真让老虎说对了,这就叫做把好钢用在刀刃上吧。

李勇看着会场里兴奋的众人:“大家不要以为这个任务很好完成,敌人虽然败了,但是主力还在,骨头也还在,总部的电报里说逃出来的敌人有六万多人,大部分的重武器也都在。我们团虽然是纵队人数最多的一个团,但也只有四千多人,要用四十对六万,我再说一遍,我们要用四千对六万,大家都要有心理准备。”

大嗓门的马长胜喊道:”团长,你就下命令吧,不管敌人有多少,既然总部有命令就一定要把敌人挡住,咱们就豁出去了。”

李江国和张劲松这两个爱闹的战士这时也和马长胜一样大声说道:,“马长胜说的对,管他有多少敌人,既然总部首长有命令,咱们就豁出去了。”

李勇点了点头:,“同志们说的对,这回我们就是要象首长命令里说的那样,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敌人挡住,只要这股敌人被我们消灭了,敌人在陕北战场的机动兵力就会大大减少,整个西北战局就会扭转,从这一点上来说就是把我们全团拼光了都是值得的,现在我命令,全团马上准备,半小时后出发。”

李勇的话一说完炮营的营长高翔着急地喊道:,“团长,我们营的炮弹可怎么办?我们只能带走一部分,那二十车炮弹实在是带不走了

李勇拍了拍脑袋,可不是吗把这个事给忘了:“剩下的炮弹让抬重营留一个排看着,外带接一接何翠花他们几十人,等他们回来了马上装车追赶团主力

李勇又让李玉明把张劲松和小成喊了回来,拿出一张地图指给两人叉口地区的位置,让他们侦察营和小成的工兵连马上出发,搜索前进,为全团扫清前面路上的一切障碍,用最大的速度赶到叉口地区,先期构筑公事。

两人答应了以后马上组织部队出发,侦察营是轻装营,武器装备比别的营要少得多,收拾起来也简单,另外他们营已经是全部汽车摩托化了,行军速度也不是别的营比得了的。

么到命令的李勇和互成德命令侦察营和,兵连井行出出微前进,已经全部汽车摩托化的侦察营和工兵连十分钟不到快速开了出去。

张劲松和小成两人坐在一辆吉普车里,小成看着车窗外面的山路对张劲松说道:“要说这坐车还得是吉普车。比我们连的大卡车强多了

张劲松是小成的老上级了。最早还是在侦察排的时候就是小成的排长,小成刚当兵的时候也是张劲松一手七练出来的,所以两人在一起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张劲松看了看小成,用一种老气横秋的口气说道:“我说小成啊,你小子行啊,这一年多的工夫就从一个新兵蛋子变成连长了,这升的也太快了。官大了脾气还见长,能有车坐就了不起了,咱解放军和以前的老八路可都是靠双腿行军的

小成一直在看车外面的路。头也不回地说:“营长,你也别老是说我,你刚到咱们团的时候不也就是一副排长吗,去年我当兵的时候你也就一排长,这一年多的工夫成营长了,你这当官的速度不比我慢

“嘿,你小子还敢跟我北,你才当多长时间的兵,我当兵打小鬼子的时候你还放屁崩坑,撒尿和泥小过门槛子还磨卵子那,怎么地,刚当上几天连长就不服气了?”

张劲松这家伙也确实是有点资历,当初部队刚成立的时候李勇跟团长要二十个五年军龄的老兵,团长说什么也没给,只是和李勇说五年的老兵都是部队的各级指挥员,勉强给了李勇二十个有三年军龄的老战士。

但是赵团长虽然嘴里说五年的老战士没有。但这二十个人里还是有几个五年以上的老战士,其中就有王老虎。李江国和这张劲松等几个,人,这几个人在老部队的时候都已经是排级指挥员了。

小成:“服气,服气还不行吗。你张大营长什么时候都是我的老领导。我记住了。

张劲松:“这还差不多。你小子有工夫多和咱们团长学学,别学我,学我能有什么大出息。”

一听张劲松提到李勇,:卜成的话多了起来:。营长,你说咱团长就比我大两岁,他今年也刚二十。怎么就这么厉害?好象除了生孩子就没有他不懂的

张劲松也被小成的话逗乐了:“你还想跟咱团长比?别说你了。李江国那子心眼够多了吧?他都比不了,何况是你?

咱们团刚成立那会就我们二十多人,这一年多的工夫变成四千多了,咱八路军拉队伍的速度是快小但是这么快的我还没听说过,这事要是放在一年前谁能敢想。

团长这个人真是让人看不透小不过小成啊,你们几个老是在团长身边待着,咱团长到底是喜欢哪个女人?是胡小莲还是何翠花?或者是李佳。这几个女人都不错,要是单拿出来那都是百里挑一的

小成:“喜欢哪个女人我也不知道,咱团长的心思谁能看明白,不过何翠花那丫头胆子太大,有事没事的老爱往团长身上贴,最近这一段时间来团部就更勤了,我都有点替小莲姐担心了

张劲松:“小成啊,你不要对何翠花有成见,这何翠花也是个了不起的姑娘,从到咱们团当兵那天起就没办过孬事,不论打仗还是干工作都是把硬手,沙家店、常高山,榆林,哪次战役这丫头不是冲在前面?

要不团长也不会让她干副营长了,她喜欢咱们团长这没有毛病,象咱们团长这样的男人有几个女人不喜欢?你就说李佳吧,这丫头架子多大,刚被咱们抓住的时候和她说话都不理咱们,可是至打遇见了团长还不是一样老实,我估计她心理肯定也是喜欢咱团长,只是不敢象何翠花那样表现出来

小成:。李佳也喜欢团长?这我可不知道。看你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真的还是假的?这何翠花喜欢团长不但我知道,可能全团人都知道。但李佳这个大知识分子也喜欢团长我是真没看出来。”

张劲松:“你一新兵蛋子能知道什么?我吃的盐比你喝的水都多,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我说是就差不多了

小成:“营长,你就吹吧,我承认你是我的领导,当兵的年头也比我多,但你也没老婆,怎么就知道这些女人的事?再说你也没多大年龄,你跟我说说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还真让小成说对了,这侦察营长张劲松别看有六年多近七年的军龄,是个经历过抗日战争,打过小鬼子的老兵,但是他的年龄并不大,只是比李勇小成这些人年龄

张劲松嘿嘿一笑:“你管我多大,反正是你小子的老大哥

侦察营和工兵连在张劲松和小成的议论中迅速向前,天空中又飘起细碎的雪花,北风向刀子一样,夹带着细小的雪粒打在行进中汽车的大箱板上啪啪做响。

战士们把卡车上的防雨蓬布都放了下来。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在车厢里昏昏欲睡,天气很冷。坐在没有保暖设施和异常颠簸的汽车上很不好受,浑身的骨头节都要被颠散架子了,但是和兄弟部队比起来,独立团的战士们行军已经是大爷级别了。

别的部队的战士们都是用自己的两条腿和敌人的汽车轮子赛跑,饿了往嘴里吃点干粮,渴了用刺刀把沿途树上的小冰凌子敲下来放在嘴里添添。或者随手抓起一把雪塞嘴里,一昼夜跑出百八十里是常有的事,象独立团这样坐汽车行军,困了还能迷糊一会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

张劲松让每辆汽车上都插了一面红接。这是因为独立团的汽车上还是涂打着国民党部队的标记。驾驶室的两面还是白色的青天白日的国民党党徽,彰老总命令独立团强行军奔袭的同时,还让沿途的游击队想办法迟滞敌人大兵团行军的速度,如果不表明身份被游击队误认麻烦可就大了。

附近一带有大量的游击队。接到彭老总的命令后对国民党刘勘兵团是打冷枪、埋地雷,昼夜不停地进行袭扰,反正不管是用什么办法,只要是能迟滞刘勘兵团前进的速度就可。

张劲松和小成坐在行进中的汽车里不时地把地图拿出来核对情况,把工兵连带上看来是对了,一路上只要是大一点的障碍物小成的工兵都是一顿炸药解决问题,经过日夜的急行军部队终于到达了野司首长指定的位置,也就是敌人刘勘兵团回延安的必经之路,岔口山。岔口山的南北都是小川道。一条公路从北面的川道爬过来,又弯弯曲曲地向南边的川道伸展进去。这一带的山看不出明显的脉络,一眼望去尽是些起伏的山头,岔口山象是一条东西横着的山梁,这条山梁比起周围别的山来是又高又徒,张劲松一看到这大山梁就把嘴咧开了:

“怪不得总部首长要我们到这里来把敌人堵住,原来玄机在这里,就这样的地势谁先占领了都会占大便宜的

张劲松马上命令电台向团部发报:“我前卫部队已经占领岔口山,请示我部任务

张劲松的侦察营和小成的工兵连组成的前卫部队临走的时候李勇让通讯排长李佳给他们配备了一部电台和一名报务员,让他们随时汇报情况。

接到电报的李勇命令张劲松和小成抓数时间构筑工事,一定要抢在国民党的大兵团到来之前把工事构筑好,把小成的工兵连配属给张劲松的侦察营就是为了能更好的把工事做好。

张劲松和小成告诉战士抓紧时间抢修工事。侦察营和工兵连组成的前卫部队因为全部是汽车行军。速度要比团主力快的多,到达岔口地区的时候和团主力拉开了两天左右的行程。

李勇用电台告诉张劲松和小成要充分利用好这两天的时间,争取在团主力到来之前把工事大致干完,给团主力赢得一些休整时间。

独立团有三分之二的战士汽车行军,还有三分之一是骑马行军,不论是汽车行军还是骑马行军,时间长了都是很累的,有一些休整时间就可以给战士们恢复体力,对部队的战斗力提高很有好处。

张劲松和小成指挥战士们按照事先和李勇商量好的办法,从山顶的棱线开始挖掘战壕小成的工兵连里有以前在国民党部队里干过的工兵,榆林休整的时候李勇又特意给这些战士们上过关于现代工兵知识的大课。现在看出这些战士的宝贵来了。

张劲松让他们工兵每个排都去几个,指导战士们干活,对于工兵来说挖战壕是最简单的事了,该发挥的时候当然要发挥自己的长处了。

工兵连的战士指挥侦察营的人间距五十米多处同时开挖。一共同时开挖的战壕有四条,侦察营的人问为什么挖这么多条战壕。老巴谢谢朋友们关于步枪的的提醒卡宾枪和加兰德是两种枪械对给朋友们带来的误导表示歉意。看到有的作者一天更新几章老巴很纠结,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能达到那种水平,可是又怕更太快故事不合理,矛盾了。

工口山,炎期到达的侦察营和兵连紧张地挖起了战报:松让小成把工兵连的人往每个步兵排都派几个来指导战士们干活,虽然工兵连成立的时间也不长,但修工事这样的活计多少也比普通战士强一些。

见到工兵连的人吆五喝六的,侦察营的人都说看把他们牛的,是不是不知道北在哪边了,为什么要同时开工挖那么多的沟?工兵连的这帮小子则是牛哄哄地回答,你们知道什么,干就是了,干完就知道了。

挖战壕这样的活听工兵的当然没错了,人家工兵让干那就干吧。开始干活的时候大家都穿着棉衣,过了能有半个小时,这汗就下来了,大冷天的汗水把棉衣湿透了还真就麻烦了,冬天穿着湿棉衣很容易生病,战士们把衣服都脱了,光着膀子干的是热火朝天,连张劲松和小成都把棉衣甩了。

一个营加上一个连的近六百名战士同时开挖,按说进度慢不了。但是这山上都是冻土和大石头,一稿头下去只是一个白印,锹基本是发挥不了作用,尽管大家很卖力挖掘,工作还是不理想。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战士们都累得够戗可战壕还只是刚刚有点样子。

张劲松和小成核计怎么办?这个集度可不行,照这个速度下去,别说团主力来了,就是敌人到了这阵地也不一定能做好,这时有个工兵连的战士出主意说是不是可以用一点炸药?只要用包炸药把阵地表面上的一层冻土炸开。后续挖掘就省力得多。

这到是一个办法,但是张劲松和小成担心炸药爆炸的动静太大会暴露目标,后来又一想有什么怕暴露目标的,敌人的大兵团还没到,延安的敌人出没出来都不一定,就算出来也有兄弟部队挡着,目前岔口地区就咱们这一支部队。还怕什么暴露目标。俩人一决定用上炸药。这挖掘工作马上快了起来,阵地小包炸药的爆炸声不断响起,阵地上表面的一层冻土被炸开,接下来的挖掘进度快多了,中午大家只是简单吃了点干粮然后继续干活,到了晚上的时候四条彼此先连的大战壕已经有模有样了。

侦察营和工兵连都有自己的炊事班,张劲松和小成让炊事班尽量多做点好的,把一直舍不得吃的璀头也拿出来一点。战士们整整干了一天,工作量太大,肚子里油水太少没力气。

这太阳刚一落山温度马上降了下来,再加上不停刮着的小北风。给人的感觉是越来越冷,干活的时候还没什么,一停下来就不好受了,也多亏战士们都把棉衣脱掉了,这时大家都把身上的汗水擦干了,把棉衣穿上。洗澡就没办法了。

等炊事班把做好的饭菜担上来的时候战士们都蹲在刚刚挖开的壕沟里大口吃饭。这饿了的时候是吃什么都香。

张劲松和小成一样和战士们蹲在战壕里吃饭,可吃着吃着就觉得这样吃饭实在不怎么样,北风夹带着小雪是直往碗里舌,这有点小雪还就算了,这碗里还老是进土面子。战士们都把自己的棉袄解开,背着风把碗放在怀里。

有的战士吃着饭的时候就互相商量晚上是不是能到山后面的汽车上去睡觉。汽车还多少能挡点风。这山上没准能冻死人。

大山梁上没处藏没处躲的,一到夜晚气温会更低。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气温能降到零下二十度左右,低气温就是这坚守阵地任务的第一个敌人。

张劲松的侦察营和小成的工兵连还不到六百人,要是全团四千多人都拉上来可到什么地方躲?野战军总部下达的命令是坚守五个昼夜。这要是在大山梁上就这么硬挺五个昼夜,不用和敌人打了,因为寒冷造成的非战斗减员就少不了。

朝鲜战场,长津湖战役,志愿军战士在零下几十度的酷寒中潜伏,终于把美军最牛的陆战一师装进了口袋,可是当战斗发起的时候,我军有很多攻击发起的阵地没有动静。事后一检查。有的阵地整个连队。包括连长和指导员在内。战士们已经全部被严寒冻死了。长津湖战役非常惨烈,不说战斗了。就连非战斗减员都很厉害,事后敌我双方都没人愿意再提及此事,可见寒冷对部队战斗力影响之大

独立团战前的党委会张劲松和成都参加了,两个人都很清楚野战军总部的命令小成转了一会眼珠子对张劲松说道:“营长,晚上待在大…是真够戗,阵地办不能变帐等,这环不得冻成冰棍丫公,

张劲松:“有什么办法,这是咱们的阵地,待的时间还长着那,总部给咱们团的任务是坚守五天,咱们俩比团里先到两天,这大山上咱哥俩怎么也得挺上七八个昼夜。确实够戗。刚才有的战士说回汽车上睡觉去。这纯粹是胡扯,汽车上也不暖和,再说了咱们是来打仗的,在汽车里睡觉有情况还不得让敌人给咱们一锅端了,是不是好日子过惯了。就吃不了苦受不了罪了?。

这小成是个很聪明的战士,跟在李勇身边的时间长了,也学会了什么事都爱动脑子的习惯,这时候又转了转眼珠子:。营长,你还记得咱们在婚龙镇战役时弄武器的那个大山洞吗?”

张劲松:“当然记得,宁二子就是从那地方俘虏过来的。不过现在咱们这里找不着山洞,我前前后后都找了好几遍了,这山上除了树就是草,要不就是石头,别说山洞了,连个背风的地方都没有,今天晚上我看就得在咱们刚挖开的战壕里睡觉了。”

小成:“营长,在战壕里睡觉是够戗,夜晚气温太低了,冻出毛病来就更麻烦了,没有山洞怕什么小咱们不会挖吗,刚才我到山背面看了看,那里挺适合挖山洞的,你说咱们是不是在这大山梁的后面挖几个洞,不但能避风避雪还能防炮弹,等咱们团都拉上来的时候还有住的地方

张劲松想了一想然后一拍大腿:“小成,有你的,还真是没白跟团长混一凤,是长心眼了,挖山洞是个好办法,这要是在山洞里再生个炉子咱们就能吃上热乎饭了

说千就干,等战士们都吃完饭后张劲松把想法和大家都讲了一便,又告诉战士们不要怕疲劳。再鼓一把劲,只要把山洞挖的稍稍有点样今晚上就有住的地方了,要不就在这大山梁上还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侦察营的战士们大部分都是本地人,明白张劲松讲的这些道理,如果有个山洞过夜当然是好了。这陕北高原的土质是很适合挖山洞了,要不老百姓都爱住窑洞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窑洞就是大西北的特色。

战士们在山顶的棱线后面,也就是山的背面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选择了几个地方同时开挖,张劲松命令战士们每个排挖一个,挖什么样自己看这办。反正谁挖的好谁睡觉休息舒服。

晚上六点一过天已经渐渐地黑了,战士们互相喊着号子比赛挖掘的进度,先从外面往里挖,到了里面再向两则扩展,是一种口小肚子大的山洞,战士们选择这样的山洞也是有道理的,洞口小不但保暖还能防子弹和炮弹的直射。这一干就是大半夜,等到了后半夜的时候这些新开挖的大山洞已经有点模样了,张劲松和小成让战士们抓紧时间吃点干粮,然后休息,再干战士们的体力也受不了。

后半夜一过气温下降的很厉害,处了外面的岗哨,战士们都钻到新挖开的山洞里面,然后用树技和乱草把洞口堵住,里面再挂个马灯,这样一来就比在外面宿营好太多了,战士们都夸奖张劲松这招好,虽然是累点,但是累完了也真管用。

张劲松则笑着说这都是小成的主意,要不自己还没想起来,小成原先是老侦察排的人,后来被李勇要到身边当警卫员,现在的侦察营跟他的娘家也差不多。各个班排长也都是那时候的老战士,大家跟小成也很熟悉。

这些老战士的看法和他们营长一样,这小成跟在团长身边是长能水了,心眼都变多了小成则笑嘻嘻地说,那是啊,没看我跟谁学的,咱团长是谁啊。我能学来一小点的本事就了不得了。

老战士们说对啊,对啊,咱们排刚刚成立那会大家都是一样。现在人家小成都成连长了,肯定是能耐大了,咱们这些傻子是比不了的。

小成:。谁说你们都是傻子?侦察营里的能人也不少。大家还记得打蝼龙镇那会吗?那时候有个人还是俘虏了,现在人家不也是当上排长了吗。”

大家一听都笑了,知道小成说的就是侦察营的一排长宁二子,这宁二子跟小成的年纪差不多,平时也老是在一起开玩笑,这时见小成把火力转向他了。

小成说自只是俘虏车出身,与的牛二牟带着他们排的就要收拾他。吓得小成一溜烟跑了出去。

小成跑了出去大家还在笑。宁二子气的冲大家喊:“都笑什么呀?不就是当过俘虏吗。有什么呀。咱团长还不是让一营长李江国抓回来的?怎么了?现在照样是团长。咱们解放军不管出身如何都是一视同仁的

第二天早上天刚一见亮,张劲松和小成就把战士们都轰起来了。挖掘工事是团长政委给的死命令马虎不得。大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要想把敌人挡住不挖好工事是不行的,团长给平时给他们讲的课里就有这么一条,叫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坚固的工事是胜利的保障。

大家从早上干到太阳快压山的时候,防御阵地已经有大概的模样了。战壕小交通壕,单兵掩体。防炮洞,小炮和重机枪的发射阵地。这时从侦察营的步话机里传来了团长李勇的声音。

张劲松把一个战士和一部步话机放在了山的最高处,这个大山粱是附近一带的制高点,步话机的通话质量和距离要比平地好的多,李勇的声音从步话机里一出来张劲松马上明白团主力就要到了。估井距离大致还有十几公里。

在张劲松和战士们期待的目光中,过了不长时间独立团的大队人马到了,卡车、吉普车、各种马匹把几条小道都集满了,山上挖工事战士们看到这情景就互相开玩笑地说。这要不是咱们在山上,山上的都是敌人就坏了。山下的部队肯定要遭受重大杀伤。要不首长们为什么让咱们到这里来打阻击?这地理位置是真有利。

张劲松和成忙向李勇汇报这几天行军和挖掘工事的情况,李勇和王成德在来时的路上就考虑到了部队的防寒问题,见到侦察营和工兵连在后山上挖的山洞俩人都很高兴,认为这是解决问题的很好办法。

李勇走到山洞里见里面的空间太卜,放一个排几十人没问题,再多就不行了,忙和政委王成德商量让部队马上开工,抓紧一切时间先把侦察营挖的山洞扩大了,争取在今天晚上大家都能住到山洞里。

说千或干。李勇和王成德指挥战士们按营来分工,每个营至少也要挖开一个大山洞。不但人要能住进来,最好武器装备也要能放进来。当然了高翔他们营的大口径榴弹炮和汽车是没办法放进来的。

这命令一下是热闹了,几千人一起忙呼。但是在这岔口地区的大山里来说,几千人也不算人多。李勇趁大家都忙着的时候一个人走到止顶。仔细观察岔口地区的地理位置。

按李勇的眼光要想完全把山下的道路都封锁住,至少防守的阵线要拉开几百米,这样才能有效地控制住敌人的逃跑线路。

野司的命令是小坚守五昼夜。凭独立团的实力是否能完成这个任务?独立团虽然说实力强悍,但也只有四千多人。和敌人的大兵团一比实力差的太多。

独立团现在所能依仗的就是自己超强的火力、有利的地理位置和战士们顽强的意志,这一点是整个西北野战军任何旅团一级的部队也比不了的。

独立团的另一个,优势是快速的机动能力。估计当初总部把这个任务给独立团也是考虑到了这个原因,但机动能力强只是体现在行军上,坚守阵地和机动能力强没什么关系。

另一点是,超强的火力所消耗的弹药也是巨大的,连发的冲锋枪和机枪比步枪消耗的弹药要快几倍。独立团如何才能在发挥自己的优势的同时还要保证弹药的供应。

正在李勇紧张思考问题的时候政委王成德走了过来:“大勇,考虑什么问题那?。

“老王,我在想咱们团如何才能完成总部交给的任务,虽然开会的时候我和大家说就是把全团都拼光了也要把敌人挡住,但是把咱们全团都打没了可不是什么好办法,怎么才能在完成任务的同时还要保全自己,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王成德:“是啊,咱们团应该是整个野战军里最强的团级战斗部队了。但即使是这样这个任务也很难完成啊。打阻击的任务是越到后头越艰难。人员和弹药会越来越少,敌人则会越来越疯狂。”

“老王,我反复琢磨了敌人对我们威胁最大的还是他们的炮兵。刘勘的部队里有好几个炮兵团大口径火炮对防御阵地的破坏是巨大的,我想提前派出一支部队化装成敌人的模样,混入乱兵之中。看准机会尽最大的力量来破坏敌人的火炮,能破坏多少是多少,只要敌人的

挥不了威力。我们的伤亡就能大大降低。如果只是用对我们的阵地进行仰攻,挡住敌人几天应该还是有把握的

王成德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手:“大勇。你这个主意太好了,敌人现在正是乱套的时候。这个时候咱们要是有一支部队能混进去是有机可乘的,我同意你的这叮,想法,你打算派哪支部队混进去?”

“这个任务人太多了不行,太少了也不行。我准备派一个营混到敌人大部队里去,就派张劲松的侦察营去吧。张劲松这家伙脑袋够用,按咱们团的分工来说这也是他们侦察营的活计,你看怎么样?”

王成德:“可以,在咱们团里,营一级的干部里最稳重的是五营长王老虎,脑袋瓜子最灵活的就得说是李江国和张劲松了,干这活计侦察营是最合适的部队,就派他们去吧,不过他们已经连续挖了两天工事,体力消耗巨大,是不是让他们休息一下?。

李勇:“好的,就这么办。现在让他们抓紧时间吃饭睡觉,今天后半夜出发

接到命令的张劲松很是兴奋,这是个过惯了战争生活的老战士。对战场有一种天生的热爱。

李勇告诉他,敌人主要的炮兵武器是一零五口径的榴弹炮和一些七五野山炮,还有的就是一些小鬼子以前用过的九二步兵炮,威力最大是美式一零五口径榴弹炮,这种火炮的射程大约为五到十公里,所以他们营的活动范围也应该在这个范围内,只要能让离独立团五到十公里之内的榴弹炮大部分不能开火就算他们营完成了任务。

这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搞不好怠会被敌人包了饺子,李勇给他们喜的命令是要尽量完成任务还要尽最大的限度来保存自己。

经过大半夜的努力,山后面终于挖出了十几个大山洞,每个山洞都能容纳一个营左右的人马,战士们兴高采烈地住了进去,等火炉子的温度逐渐上来的时候,山洞里的温度也高了起来。

待在大山洞里的战士们都夸还是侦察营的弟兄们想的这个法子好,要不这大止梁上面怎么待人?荒山秃领的。不用和敌人打了,冻也得冻死一大半。

李勇和王成德此时正站在将要出发的侦察营的战士们面前,侦察营的四百多名战士都已经换上了国民党的军装。现在正整齐地站在那里。

“同志们,情况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任务也清楚。我们团要在这里坚守五个昼夜,实话和大家说这个任务很难。国民党的大兵团也不是面掐的。难在什么地方?难在敌人的火力上。敌人有大量的火炮。战斗开始以后会对我们的防御阵地进行不间断的炮火轰击,大家想想那时阵地会是个什么样子,被持续的炮火轰击我们团的伤亡会有多大?。

你们的目标就是敌人的火炮,要想尽一切办法混进敌人中去。把敌人大炮破坏掉,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到达目的就行,我和你们营长、教导员商量过了,出发以后以排为单位单独活动。每个排带一部报话机,排与排之间的距离不要过远,以便互相支援,最好每个排都先抓个舌头。把敌人的番号,部队建制搞明白。活动距离不要超过咱们的主阵地十公里左右,当然了如果有特殊情况你们自己看着办,但是有一条一定要记住,不论干什么都不能吃亏,明白了吗?

侦察营的四百多名战士在后半夜的寒风中大喊:“明白。

政委王成德:“同志们。你们的每一分努力都会给咱们团的主阵地多带来一份希望。你们每破坏掉敌人的一门火炮咱们主阵地的压力就减轻一分,我和团长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

借着淡淡的月光和星光。侦察营的战士们在营长张劲松的带领下出发了,战士们排成一列纵队从后山的小路一溜急走,渐渐地消失在团长李勇和政委王成德的视线中。

看着逐渐远去的战士们。政委王成德问道:“大勇,你说张劲松他们能完成任务吗?你的办法虽然不错。但是也有点太难为战士们了

李勇:“一支好的部队就是在压力中成长起来的。打仗那有一帆风顺的。又有朋友对老巴的更新不满意了。老巴也想多更一点还是时间的问题,以后看情况吧,能多更些当然好了,最后谢谢朋友们的支持,这几章是平淡了点。但军文也不能从开头就打到结束啊,还是要有一些铺垫的。就说这些了。

二着摇渐远尖的张劲松和他的战十们,政委王成德很为。人是派出去了,但任务可是不好完成,敌人是六万多人的大兵团,一但被发现,闹不好这几百人就有可能全部交代。

李勇则说:“我相信他们会象孙猴子一样钻进敌人的肚子里去的,去搅他个天翻地覆,当然了也不能把宝都押在他们身上,咱们团要做好最坏的准备,从明天开始要时侦察营和工兵连开挖的工事进行大面积加固,多挖单兵掩体和防炮洞。加强对炮火的抗打击能力。”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小独立团的全部人马都行动起来了,连胡小莲他们卫生队也主动找到李勇,说是现在战斗还没开始,卫生队没有伤员,他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和战士们一起挖工事,虽然卫生队的人不多,还大部分都是女兵,但多少也能管点事。

看着跟在胡小莲后面唧唧喳喳的女兵们,李勇突然想起了一句很熟悉的话来,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战士们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正是火力壮的时候,这要是把女兵混在战士们中间,这帮小子那干起活来还不是嗷嗷的。

有句俗话说得好,叫当兵三年,老母猪都能赛过招禅,要是把这帮漂亮姑娘弄战士们中间去,这帮小子还不得裤裆底下支着小帐篷干活,对,就是这个办法。

可是独立团有九个营四千多人,胡小莲的卫生队里女兵只有二十多个,就这点人也不够分的,李勇的脑袋多好使呀,办法还是有滴。

李勇和胡个莲滴嘀咕咕咬了一会耳朵。胡小莲听完笑着打了李勇一下:“就你主意多,这都是从什么地方想出来的鬼点子?”

从李勇身边走回去的胡小莲来到她的女兵前开始分配任务:“团长说了,没有咱们的具体任务,也没给咱们挖工事的指标,咱们卫生队的任务只有一个”到各营去给挖工事的战士们鼓劲,咱们的人太少了,每个营就去三个吧,到了营里别乱跑,要听从营长和教导员的命令

胡小莲的话一说完,女卫生员们是一片询问声:“队长,我们怎么给战士们鼓劲呀?你也说说具体的办法

胡小莲看着这群女兵大声说道:“办法有的是吗,会唱歌的唱唱歌,会跳舞的就跳舞,唱歌和跳舞都不会的就去战士们到水,要是倒水都闲累就去拿个毛巾,看谁身上的汗水多就给谁擦汗,这回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队长,会唱歌的就唱歌,会跳舞就,跳舞,什么也不会的去倒水擦汗,但是队长,别看天气这么冷,战士们好多都是光着膀子干活的,你叫我们怎么去擦汗?要是。要是被战士们误会了可怎么办?。胡小莲:,“有什么好误会的,就你们事多,阵地上那么多人,你能就给一个人擦汗吗?告诉你们,不管是谁。对战士们都要一视同仁,不论丑的俊的都要一样服务好,明白吗?好了,下面我来分配任务

被分配好任务的女兵都三一群俩一伙的到各个营里去了,看到女卫生员都走远了,胡小莲来到李勇跟前:“大勇,都按你说的分配好了,大概是每个。营去三个”也不知道你这办法管不管用

李勇心想怎么能不管用?这还能不管用?这点小招法在后世是很习以为常的。

“你就放心吧,你老公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当然管用了,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胡小莲赶忙问还有什么问题。

李勇:“你看你的女兵们都派出去了,本李大团长也很辛苦还没人慰问,这个胡队长你是不是可以代劳一下?。

整个山上都是干活的战士们小胡小莲没办法对李勇怎么样,也不好意思象只有俩人在一起的时候又掐又拧的。

“你还用得着我慰问啊。你不是有何翠花了吗,让那丫头来慰问你。”

胡小莲一提何翠花,李勇想起来这何翠花出去好几天了还没回来,一想何翠花李勇也没心思和胡小莲打闹了,看着李勇皱起来的眉头,胡小莲也知趣地说:,“大勇,你不用太担心了,那丫头不白给,鬼的很,打子多,让她吃亏不容易,政委已经让李玉明派了一个警卫排去接了

李勇想想也是,现在就是担心也是白担心,凭何翠花的本事就算是遇到点突发事件也应该能应付过去。

李勇和胡小莲俩人在一个背风的石头后面站了能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身后不太远的地方有个战士背着步话机走了过来,这个战士也很知趣,看到自己的团长和胡小莲在一起,就没太靠近,要不然他这个。背着步话机的战士是不

这个战士走了过来喊道:“团长,几个鼻长都在步话机里喊你。”

李勇仔细一听可不是吗,这步话机里乱七八糟的正是几个营长在喊。

一营长李江国说话的速度还是那么快:“团长啊,你这招太管用了,你是没看到我的那群兵啊,现在这帮小子那活干的叫一个猛啊,想让他们歇一会都不行了,这挖沟的速度是以前的好几倍呀,你这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办法?我是真有点学不过来了。

二营长马全有也是大笑着说:“团长,你这招我以前怎么就想不到,别看只来三小娘么,就这三个小女兵把我们全营都折腾的乱套了,这三个丫头看到谁身上淌的汗多就弄个白毛巾去给擦汗,弄的我那群兵一个个的都把棉袄脱了干活,团长,你说这大冷天的把棉袄都脱了能不使劲干吗?要不这冷也受不了啊。”

三营长马长胜则是在步话机里喊道:“马全有,你胡嚷嚷什么?是不是你也想光膀子干活?然后也让人家那小女兵给你擦擦汗,你要是有想法就脱,我们没人管你。”

李勇听着步话机里的喊声是一阵阵的好笑,结果他早就估计到了,有什么稀奇的,本团长早就想到了。

到是和李勇站在一起的胡小莲有点目瞪口呆的感觉,有那么神奇吗?这几个小丫头片子就有这么大的威力?

李勇看到胡小小莲的神情也知道她不相信,不过这也没有什么,要是胡小莲什么都能想到了,还要自己这个团长干什么?

判小莲你还别不信,这几个丫头真就有这么大的威力,战士们都是些年轻的小伙子,谁看见姑娘还不卖力的表现,别说他们了,就是我这个当团长的也是如此的,当然了我有你这么个漂亮队长在身边,控制能力那是没说的。”

这时步话机又传来了喊叫声小李勇听听原来是炮营的营长高翔,这高翔在步话机里喊道:“团长啊。这几个丫头到我们营了,现在正在帮我们擦大炮那,你说这家伙,这小腰条一拧把我们那帮小子眼睛都看直了。”

步话机里是一片混乱,没跟着瞎喊的只有四营长宁金山和五营长王老虎,这俩人都是性格比较沉稳的,特别是王老虎了,他是不可能和这帮小子瞎起哄的。

李勇:“都乱喊什么,不就是几个小女兵吗,看把你们乱的战士们干活干的好是好事,你们还不是省心了吗,你们几个小子要是有什么想法也不算犯错误,以后就多到卫生队溜达溜达,给人家多献点殷勤,但是有一条,不许来横的,不许耍无赖,想搞对象得要人家女兵自己同意才行,都听明白了吗?”

李勇在电台里这一通喊是听得胡小莲直翻白眼:“大勇,你说的都是什么呀,要是这帮人他们真到卫生队去了可怎么办?我们忙的很,可没工夫搭理他们。”

李勇:“这有什么,你该干啥还干啥,这帮子营长和教导员年龄也不算小了,找老婆也是正常的,咱们团里现在只有你们卫生队有女兵,不让他们到你那里去到什么地方去?”

胡小莲:“到什么地方去?谁说只有我们卫生队里有女兵,抬重营里不是也有吗,怕是有人舍不得吧。”

李勇当然知道胡小莲说的是谁,也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只是嘿嘿笑了几声也不跟她争辩,这个时候和胡小莲争辩是很不明智的,我们的李大团长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又经过全团人马一整天的努力,岔口地区的防御阵地已经大致修好了,总共四条大的战壕,战壕里有射击位置,单兵掩体,小型的防炮洞等等,这四条大战壕每条间隔五十米左右,中间用交通壕来互相连接,整个阵地实际上就跟一个密密麻麻的大交通网一样。

李勇和政委王成德当天召开了团党委会,会上决定了防御的兵力和火力配置。

野战军总部和纵队发来的电报上说明,支援宜川的国民党刘勘兵团正在互相掩护撤退,距离岔口地区不远了,我军的一个骑兵师已经机动到了独立团所在的岔口阵地和延安的中间位置,对延安可能的援敌进行监视,独立团的任务就是要全力在岔口地区把敌人拦住,别的都不用管了。

碧水无边,不拒众流方为沧海,天色苍茫,浮云蔽日,不被困难吓倒方显英雄本色,希望朋友们在新的一年里,事业有成,身体健康,百尺杆头更进一步,老巴给大家拜年了,谢谢朋友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过战十们几及夜连续不停的挖掘,独立团在岔口山卜眺出甲八系差不多了,从纵队和野司传来的消息说敌人已经不远了,国民党的大兵团正在互相掩护撤退。

团党委会上李勇决定

一,以王老虎的五营坚守第一道防线,也就是山顶棱线以下最前面的第一道大战壕和它的一些附属工事。

一支部队的性格是和它的军事主官性格相通的,在独立团的营级干部其李江国最为机灵,他带的一营打起仗来也以机智灵活见长。而王老虎的性格最为沉稳,他带的五营也以稳扎稳打闻名。

这次战斗打的就是阵地防御战,李勇当然是要挑王老虎的五营来坚守最为重要的第一道防线,这一点也得到了政委王成德的认同,要论对王老虎的了解,政委王成德比李勇还要清楚,都是从二团出来的老战士,互相间都很熟悉。

二,以卫刚的机枪营坚守第二道防线,命令下达的时候卫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的机枪营只有五挺高射机枪,剩下的就是一些步枪和驳壳枪以及手榴弹了,就这样的实力团长为什么还把自己放在第二道防线上?

看到卫刚疑惑的眼神,李勇解释道:“行了,老卫,我也知道你们营的那点家底,光是那几挺高射机枪当然不行,这次战斗各营把重机枪还给你们,不过等打完这仗得想着给人家送回去卫刚的他们营的重机枪刚刚调拨给各个步兵营,一个重机枪射手培养起来不容易,同样一挺重机枪,在老射手和普通战士手里发挥出来的威力是不一样的,别的营的射手当然比不上卫刚他们机枪营的老射手,这也是李勇把卫刚他们营放在第二道防线的原因。

李勇的意图就是要在第一道防线吃紧的时候用第二道防线的强大火力给予敌人大量杀伤,进而巩固阵地。

三,以高翔的炮营坚守第三道防线,还是和机枪营卫刚他们一样,各个步兵营把调过去的迫击炮换给他们,打完这一仗再交回去,理由和上面一样,几个。步兵营的炮手和炮营的老炮手根本没法比,别看同是一门炮,但是发挥的威力是不一样的。

炮营的主要武器,二十多门大口径的榴弹炮被分三处隐蔽地放在了山的后面,榴弹炮是曲射炮,在山后面布置了三个发射阵地,这是李勇手里的一张王牌,也是独立团最后的力量,不到关键的时刻是舍不得动用它们的。

由炮营的营长高翔负责固守第三道防线,他们营的大口径火炮则是由教导员来负责,李勇还把机枪营的几挺高射机枪配属给了他们,在做好的伪装的同时还要注意防空。

虽然当时西北的国民党也没什么空中力量,但多几挺高射机枪李勇的心里还是多一点保障,这二十几门槽弹炮是独立团目前的顶级火力了,从部队的发展和国家的工业现状来看也是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部队的主要压制火力。

第四道防线就是山顶棱线上的大战壕了,李勇的团部就设在山顶上的第四道防线上。

把指挥部设在这里的好处是视线好,看的远,步话机的通话质量也很好,李勇耳以很轻松地看到各个营的阵地防守情况,用步话机呼叫营长与教导员也很方便,但是也有缺点,这里的阵地容易成为敌人的目标而被敌人的火炮轰击。

因此李勇把第四道防线都设计成了带顶盖的防御工事,要求是要能承受大口径火炮的直接轰击,当然了这样的活计是由小成的工兵连来完成的。

山背面离阵地不太远的地方就是新开挖的大山洞了,独立团其余的人马全部都放在了这些大山洞的里面。

阵地防御战的特点要求指挥员对兵力的布置要少摆多屯,意思就是要阵地上的人员不能过多,防止被敌人的炮火大量杀伤,同时为了能确保阵地不丢失,后备力量一定要充足,手里要掌握强有力的预备队,能及时对主阵地进行增援,这就是打防御战兵力要少摆多屯的道理。

李勇把主要的第一道防线只放了一个营也是出于以上方面的考虑,火力配置则是要前重后轻,把重机枪营放在第二道防线也是这个道理,重机枪的射程远,火力密度大,可以尽可能给予敌人大量杀伤,如果敌人不顾伤亡地冲了上来,第一道防线的轻步兵也可以对重机枪阵地给予保护。

这些山洞用交通壕来和妾阵地连接,山洞里的预备队可以很方便地对主阵旧讥支援,阵地上的伤员也可以海讨安诵壕抬下“出※

独立团主力来到阵地上一天半以后,敌人的大兵团逐渐接近了,刘勘和他的一干参谋人员人员也知道沿途游击队的想法,想迟滞敌人的行军速度并不容易,这个黄埔一期的兵团司令并不白给,命令部队只是远远地对游击队进行火力控制,另外派小股侦察兵对付游击队的夜间袭扰,主力并没有与游击队过多的纠缠,因此游击队对敌人大兵团的骚扰与迟滞攻击并没有取得什么效果。

这一天,天刚刚蒙蒙亮,独立团放出去的流动哨回来报告,敌人的大部队离的不远了,距离大概只有十几公里了,这时一直对敌人电台进行监听的通讯排长李佳也过来报告,根据电台的监听敌人大部队马上就要到了。

独立团每个营都有一个大山洞,每个山洞里抬重营都给配备了两个。大火炉子和两盏气死风的马灯,门口上还挂着厚厚的门帘子,外面是寒风呼啸,洞里却是温暖如春,战士们都一个个歪在铺着乱草的地上是睡的正香。

团部单独是一个大山洞,三牛的修理连小成的工兵连,李玉明的警卫连,和卫生队炊事班都住在一起,乱乱哄哄好几百号人住在一个让洞里,特别是还有二十多个女兵,这女人一多是唧唧喳喳的没完没了,李玉明见实在是太乱了,就在大山洞的里面又挖开了一个小洞,给李勇和王成德做为团指挥所。

李勇命令部队马上进入阵地做好战斗准备,经过将近四天来的准备,这回敌人的大兵团马上就到了,现在的独立团四千多人马是基本上准备充分。

为什么说是基本上准备充分,独立团人马齐全,兵强马壮,弹药充足,但是这里也有个变数,炮兵营大口径火炮的炮弹不多,二十辆大卡车的炮弹现在还在金沙镇,抬重营派了一个排留守。

外加上副营长何翠花还是没回来,李勇的心里一直是放心不下,政委王成德让李玉明派了一个警卫排去接,但是派出去的一个排和何翠花都还没有消息传来,大战在即,李勇手里的每一分力量都是宝贵的,不可能再派部队去接!

天越来越亮,雪停了,连着阴了几天的天空逐渐放晴了,雪后的早晨气温越发的寒冷,北方的朋友都知道,有一句话叫下雪不冷化雪冷,雪融化的时候会吸收地面的热量,所以下雪过后的几天是最寒冷的时候。又过了一段时间,李勇看了看表,大概快上午十点了,突然从李勇的望远镜里看到了大量身影,在山下公路的拐角处出现了一遛一行的敌人大队人马,这些士兵昨天晚上应该是在野外露天宿营的,很明显还没有暖和过来,一个个缩着脖子端着膀子,把手拢在袖口里,斜背着大枪,衣服上面结了一层薄冰,李勇仿佛听见了士兵走路时身上的衣服互相摩擦的沙沙声。

渐渐地望远镜里的敌人越来越多,卡车、吉普车一辆接一辆的开了过来,又过了能有十几分钟,黄忽忽的身影都快要把山下公路塞满了,近了,又近了,李勇视线里的敌人大概能有一个团左右,李勇知道差不多了,放下望远镜,带着李玉明他们几个人,从山顶上的团指挥所跑到了第三道战壕,也就是高翔他们营据守的防线。

炮营的战士们看到团长李勇带着几个警卫员过来都感到很高兴,完成野司总部交给的这个任务李勇和政委王成德的压力很大,虽说独立团的实力强悍,但终归和敌人的数量差距太大了。

战士们到没有这种心理,他们只是简单的认为有团长在就肯定能打胜仗,不管和什么样的敌人都如此,也不管敌人有多少,多又能怎么样,碰到了我们团长还不一样完蛋。

战士们的这种心理到是很好解释,自从部队成立的那天起,不论是从前的特务连还是后来的独立团,战士们跟着李勇就没吃过亏,干的都是占便宜的事,打胜仗都习惯了,现在看到山底下的敌人的大队人马是一点紧张情绪都没有,还都是一副求战心切的样子。

现在不用望远镜也能看的很清楚了,李勇对身边的高翔问道:“你看敌人现在距离咱们有多迎。高翔是炮营的营长,对测距当然是很熟悉了,这家伙只是简单看了看又用大拇指比了比回答道:“七百多米

二消山下越来越多的国民带大队人马。李勇告诉炮营的翔!“再放近点,距离到五百米的时候你们营先开火,先用迫击炮揍一顿看看反应。”

高翔点了点,转身喊道:“各炮注意。距离定在五百米,听我命令准备战斗。”

炮营的迫击炮间隔距离都在十几米左右,藏在前后左右纵横连通的战壕里。在战壕的内侧还挖有小型的防炮洞和炮弹的存放点。

敌人的支援兵团每个师都有一个榴弹炮团或营,还有数量不祥的步兵山野炮,大口径火炮的威力是可怕的,张劲松的侦察营是派出去了,但什么事也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一个营的战士们身上,李勇挖工事时强调每门小炮都要有两个以上的防炮洞,要确保在敌人火炮轰击的时候能保存下来有生力量。

顺着公路行军的敌人越走越近,距离高翔他们的防线已经不到五百米了。高翔他们营前面还有两道防线,距离王老虎的一营已经不到四百米了。

高翔大声喊道:“目标,左前方敌人步兵群,射角四,一号装药,两炮试射。预备。放。

高翔的口令刚落。早已标定好各项射击储元的两门基准迫击炮整齐地发出,通,的一声,战士们手里的炮弹早就准备好了,只等营长的命令了,高翔的话音一落,靠自身重量滑落炮筒底部的炮弹在发射药包的推动下飞出了炮胜。

只用了几秒种的时间,这两发炮弹准确地砸在了大队行军的敌人中间然后轰地一下炸开了,随着爆炸倒下一群士兵,也没法不准确。距离和标尺早就定好了,再说了就是不定好都没什么关系,山下的国民党士兵太多了,闭着眼睛估计都能打到人堆里。

两发炮弹打的到是挺准,但是行军中的国民党士兵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有炸点周围的人有些乱。大部分人都以为还是和以往一样是共军土八路游击队埋的地雷被哪个倒霉蛋给踩上了,死就死几个。没死的还是接着往前走。

李勇和高翔趴在战壕里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呵,好家伙吗,没什么反应,看来这是嫌我们炮弹打的少了,嫌少好办,那就多来几发。高翔又大喊了一声:“预备,每炮五发,急促射。”

随着轰轰轰的一阵爆炸声,敌人行军的队列是一片混乱,这回都明白了。不是什么游击队土八路埋的地雷是山上共军的炮火,跑的跑,死的死,大部分都是趴在地上不动了。

正坐在来回摇晃的吉普车里,闭着眼睛养神的兵团司令刘勘也被这一阵爆炸声惊醒了,不长时间有人过来报告:“报告司令,我部遭到山上共军袭击,共军兵力情况不祥,攻击手段是远距离的迫击炮轰击。”

刘勘睁开了有点发涩的眼睛然后问道:“遭到攻击的是哪支部队?”

“报告长官,遭到攻击的是们耸的前卫团。”

刘勘:“恩,告诉严明别慌。共军的主力还都在我们的屁股后面,暂时还追不上,前面不可能有什么大股的共军了,应该还是一些共军所谓的游击队在骚扰和迟滞我们,这是想为共军的大部队赢得时间,让严明派部队试探性的攻击一下,师主力做好迅速通过的准备,不要和共军在这一带纠缠。”整编第咱师,师长严明正用望远镜向独立团的主阵地观察,观察了一会的严明倒吸了口冷气,这里的地势太不利于大部队通过了,要是真有大股的共军在这里埋伏还确实危险。

不过这共军还能有能力在这一带留有主力部队吗?不太可能,宜川一战虽说是败了,但是共军也把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该用上的部队都用上了,这里还能有什么大部队?

想到这里的严明转身对手下的一个军官喊道:“命令各部整顿好队伍,让前卫团派一个营攻一下,如果是小股的共军的游击队就把他们轰跑,占领阵地后不要进行追击,掩护大部队迅速通过。”

乱了能有半个多小时的敌人逐渐稳定下来,又过了能有十几分钟从敌人的大部队里走出了能有几百号人,磨磨蹭蹭的向独立团的阵地走了过来。

队伍里的军官大声喊着:“快,快点,都给我快点。”可是这些兵们还是一个个的猫着腰。端着手里的大枪,前推后拥的往前走,看那意思是谁都不想走在前面去攻八路的阵地。

有的士兵还互相小声嘀咕:“。世二弄的也不管咱们的死活了。昨天晚上在雪地里冻了一吡卫,没被冻死就不错了,他们可好,有汽车有帐篷,还能吃上热饭,现在看见八路了,知道让咱们快点了,他们这些当官的怎么不快点到前面去?。

另一个士兵嘀咕道:“你让当官的到前面去?那死了怎么办?咱们是一条贱命不值钱,人家的命是值钱的很,你知道咱们连长一月拿多少钱吗?告诉你,要是折合成现大洋足足是八十块没经过考证,杜撰的,这还是咱们连长这样的小官,那些大官拿多少谁能知道。”

。他们不是拿的多吗,拿的多本事也一定大,能者多劳,让他们和共军去拼命吧,一会枪一响咱哥俩往地上一趴,先保住小命要紧,眼看着离延安也不太远了,要是在半路上被游击队给打死了就太冤了。”

李勇和高翔趴在一着了一支烟使劲吸了两丘:“团长,看样子是上来一个营,象是试探性进攻,你看怎么办?”

李勇:“好办,告诉王老虎小他们营不要有动作,注意隐蔽,你们营用十门迫击炮压制性射击,看他们还敢不敢往上爬。

现在整个独立团的迫击炮总数超过了四十门,李勇不想因为这一个营的敌人就把实力全都暴露出来。让高翔对敌人的这一个营用炮火进行间歇性的攻击。

十门迫击炮在高翔的指挥下稳稳当当的进行射击,距离和标致物早以定好。所以小炮打的非常准。几乎每颗炮弹都落在了人群之中,一阵爆炸声过后,从进攻的敌人堆里传来了一片狼哭鬼嚎的声音,这伙敌人被炸死炸伤一大片。没炸着的也吓得趴在地上不敢抬头。敌人的这个前卫团的团长跑到师长严明跟前:“师长,共军不象是游击队,游击队里也不能装备这么多的迫击炮啊,我刚刚仔细看了看,这共军的迫击炮足有十多门。我的一个营的弟兄是伤亡惨重

严明:“不象是游击队,那么说就是共军的主力了?你不要危言耸听,共军到什么地方弄来的这么多的主力,难道在宜川你和共军打的还不狠吗?这伙共军只是用小炮对你们进行攻击说明他们没有多少人,十几门的小钢炮就把你们吓尿裤子了?告诉你,我严明是的中将师长,不是宜川的张汉初,我命令你们前卫团马上发起攻击。争取中午饭就在山顶吃了。”

也不怪这个严明不相信这里西北有野战军的主力,宜川战斗打的那么凶彭老总都没动用李勇的独立团,连碎司的一些首长都不理解。何况是敌人了。

国民党整编九十师的前卫团在师长严明的命令下对独立团的阵地发起集团冲锋,李勇命令高翔带着十门迫击炮对敌人进行流动性的攻击,要经常更换炮位,每次发射几发炮弹后都要更换阵地,这样做的目的是在打击敌人的同时还要防止被掩护攻击的火力杀伤。

这样一来高翔是带着十门小钢炮是满山乱转,冲锋的一个团的敌人则被炸的焦头烂额,一个步兵团接近两千人,人虽然多,在这让峰下面施展不开,不少士兵都挤在一起小这给了高降营的炮兵极大机会,每一颗炮弹都落在人堆里,每一声爆炸都炸倒一片。没被炸着的也一个个缩着脖子趴在石头和各种隐蔽物的后面不敢出来。

按理说十门小炮是挡不住一个团的敌人进攻的,但是现在这些士兵没有人想真正卖命,听到爆炸声都齐刷刷地趴到地上,也不管炸点离的有多远反正先趴下再说,任凭军官在后面怎么喊叫就是不起来。

国民党的下级草官见士兵趴在地上不起来,气急败坏地用脚上的皮鞋死劲踢这些士兵,也不管是脑袋还是屁股,见用脚踢不管用。有的军官把手里的枪冲着地下趴着的士兵后背开枪了,连着打死了好几个:。妈的。都给老子我冲上去。不然都把你们毙了。”这一下当兵的没有办法,只好又从地下爬了起来,端着大枪,慢慢腾腾向上爬。

爬是向上爬了,但是士兵心里却把这些当官的狠的牙根直痒痒的,操你吗的,这些当官的,连一点人味都没有,不把我们当兵的当人看了,没被八路打死,却被这些当官的打死了,你们就打吧。老子手里也有家伙,看到时候老子怎么打你的黑枪。

山口山下的国民党十兵连日来叉冷又饿,系打从延安蜘术孔从好好休息过,不是打仗就是行军,都累的要死,没人想真正卖命,虽然是不得不往山上爬,但一个,个是东瞅西望,一有风吹草动就趴地上,气得队伍中的国民党军官把趴在地上的士兵连着打死了好几个。

一个士兵对身边和他一样胆战心惊的弟兄子里喊什么吗?他让下面这些长官硬起手段来,要有匪气和霸气,说是这样才能把部队管理好,士兵才能听话

“去他吗的匪气和霸气,既然不拿咱们当人看,还给他们卖什么钢还是八路里的长官好,等一会打乱套的时候咱们哥俩想法先崩几个。当官的出出这口恶气,然后投八路去。”

“行,就这么办,看准点,等一会山上八路的炮一响咱们趁乱先找几个当官的下手,干掉几个再说李勇在望远镜里把这些看得真真切切。把身边背着步话机的战士叫了过来,让高翔注意对敌人指挥官的攻击。

正在阵地上打游击战的高翔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随即炮弹象长了眼睛一样专往指挥进攻的军官身边落,一阵炮弹的爆炸声过后这个团冲在最前面的下级军官就差不多了。见没人督战了,这些大兵们又都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敌军这个前卫团的团长是又气又急,急忙跑到师长严明的吉普车前:“报告师座,共军的炮火太厉害,看样子足足有好几十门迫击炮在射击,弟兄们冲不上去。

师长严明没有理他,用望远镜向山上的阵地观察,观察了一阵后又自言自语地说道:”还真是怪了,要说是游击队吧,游击队没有这么多的重火力。有也打不了这么准,你要说是共军的主力吧,这就更加解释不通了,从什么地方又冒出一股共军主力?打了这么一阵子也没看见有几个共军的人影,只是用炮火对我们攻击,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前卫团的团长听了自己师长的一番言语,插话说道:“师座,虽然共军的炮火很厉害,但我看不象是共军的主力部队,应该还是装备了一定数量小炮的游击队在对我们进行袭扰,目的还是为了迟滞我军行军速度,给共军主力创造机钱。

严明:“话虽是这么说,但要真是共军的地方游击队,这游击队的炮火组织有这么厉害吗?再说了共军什么时候拿小炮这么使用过的,拿几颗炮弹当宝贝的共军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师座那您看怎么办?要不我再组织弟兄们攻一次?”

严明瞪了这个团长一眼:“你们团下来休息一下,部队打起仗来最重要的是士气,锐气以尽,拿什么来进攻?让别的团上,传我的命令。派一个营对共军阵地进行连续进攻,命令炮兵对共军阵地进行覆盖射击。掩护部队冲锋。

等这个小军官走后刘勘哼了一声:“你们共军有迫击炮,老子我有大口径的榴弹炮,看看咱们谁厉害?比火力还能怕了你土八路?。

李勇把张劲松的侦察营派出去就是为了对付敌人的火炮,但是严明的整编第九十卑是整个兵团的前卫部队。行进的速度要比别的部队快的多,等张劲松他们分成若干小队混进去的时候这个九十师已经过去了,因此严明的炮兵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

敌人炮兵经过一阵的忙乱过后开始对岔口我军阵地进行火力准备,主要的火炮还是一些一零五口径的榴弹炮和一些山野炮,还有零星的九二步兵炮也参与了攻击。

大口径炮弹撕扯空气的声音嘶嘶做响。天上是一片鸟叫声,转眼间阵地上就落下了几百枚炮弹,接着就是一片火海,炮弹炸起来的烟尘飞起几十米高,整个阵地都被灰土迷漫住了。

这还是独立团成立以来挨过的最厉害的一次炮击,弹片横飞。阵地上到处都是刚刚被炸开的炮弹坑,有不少处战壕被炮弹炸塌,好在独立团的战士们大部分都在后山的山洞里待命,除了高翔的炮营外,前沿只是放了一些少量的观察哨。

就是这样还是出现了伤亡,不但高翔的炮营有伤亡,连隐蔽起来的观察哨都被炸掉了好几个”可见炮火对阵地防御威胁之大,李勇和高翔并没有撤到后山的山洞里去,俩人藏到了高翔他们营据守的第三道防线的防炮洞里。

这是从战壕内壁往深了挖的防炮洞,挖战壕当初李勇命令必须能抗住炮弹的直接攻击,李勇估计这样的防炮洞挨上一两发炮弹没问题,但是多了就好说了,两人和几个战士带着一门小炮坐在洞里,用大衣把头蒙上,洞壁上的土随着炮弹的爆炸声是仆仆往下落。

高翔这家伙用大衣把脑袋蒙住还点着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然后递给李勇,自己再点着一根:“团长,张劲松那帮小子不知道现在干吗,你那招能管用吗?”

李勇:“管用不管用,那得看张劲松他们了,估计他们听到咱们挨炮也急的不得了,他们要是干的好咱们就少挨几下,干的不好就多挨几下,想一点炮弹都不挨是不现实的,他们也不是神仙。”

高翔吐出了嘴里的烟圈和崩到嘴里的土沫子又说道:“团长,这挨炮弹的滋味是不好受,但是咱们这回的阵地修的也比以前强多了,这样的炮击对咱们威胁还不算大,还记得咱们老二团吧,在常高山的时候就因为阵地抗不住炮火轰击损失惨重,现在团里的老人连五百都不到了,想想也挺难受的。”

李勇:“是啊,火力不行是太吃亏了,常高山战斗打完老孙一个人在偷偷地哭,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哭的那个伤心,我也没劝他。哭吧,哭够了就好了,憋着更难受。”高翔:“老孙当兵东头不少了,按理说这事他看得多了,但是常高山战斗咱们二团伤亡实在是太大,他以前的老连队就没剩几个人,连他们炊事班都差不多打光了,也不怪老孙伤心。”

炮击过后又是步兵的冲锋,这个刘勘还是老套路,看到敌人的步兵冲了上来,李勇命令部队顺着几条大交通壕进入阵地。

这几条大交通壕在刚才的一顿炮击当中已经有一部分炸塌了,但是还勉强能通过,战士们在进入阵地的同时,也分出了一部分兵力来维修刚被炸坏的工事,好在李勇在修工事的时候让战士们每人都多修几个单兵掩体,这下到是派上了用抵

这次用来对付敌卢、进攻的还是高翔的迫击炮营,对进攻的敌人进行发射的迫击炮增加到了二十门,这二十门迫击炮就象炮弹不要钱一样对进攻的敌人进行不间断的发射,高翔在步话机里不停地喊着五发急促射,四发急促射。

战士们这一下是开了洋荤了,以前打仗虽说这炮弹也没少打,但也没有象现在这样,就象炮弹不要钱一样使劲造,出发前每门小炮的弹药携带量是三百发,这让炮营战士们的底气很足,让让你往上冲,就搁炮弹砸死你,看是你的人脑袋厉害还是我们解放军的炮弹厉害。

李勇让前面两道防线的王老虎和卫刚不要着急,尽量在敌人的炮火中减少伤亡,保存实力,目前还没到用他们的时候。

二十门迫击炮足足干了二十多分钟,炮弹打出去多少也没人清楚,反正这回是过瘾了,六零迫击炮的炮弹从天上象下雨一样,敌人攻上来的这个部队实在是挺不住了,敌人的军官和士兵也纳闷了,我们都趴地上了共军怎么还用炮弹砸?往回八路打仗不是只打几炮再来顿手榴弹就冲锋了吗?这里的八路怎么打了这么长时间了还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去督战队,跑吧,再不炮都得让炮弹炸死在这里。

看到敌人的士兵顶不住掉头就跑,李勇告诉炮营的战士们可以了,虽然说炮弹带的够多了,但也要省着点,后面的战斗会更激烈,敌人也不会甘心被困在这里的。

这一次进攻被打退以后战场上暂时平静了下来,李勇看着山下敌军队伍里冒出来的一股股青烟,知道这是敌人在做饭,可不是吗,这都到了中午了,不管是谁都得吃饭。

熟话说人是铁饭是刚,一顿祖乞饿的慌,既然人家都做上饭了,咱们也吃饭,整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独立团的任务是坚守五天,既然你不来进攻那还不好,我等着就是了。

山下整编第九十师师长严明正用步话机与人通话:“刘军长,不是我畏缩不前,是山上共军的炮火太厉害了,我的部队连着攻了几次,都是在几百米以外就被炸了回来,弟兄们都冻了一夜了,早上饭还没吃,现在再不让士兵吃饭还怎么打仗?是的,我明白了,下午一定发起坚决的攻击,拿下共军的阵地。”

二二党的前卫部队整编第十十师对独古团的阵地整整攻卜午,虽然伤亡不小但还是什么效果都没有,被山上八路军的炮火炸的晕头转向。

后面的兵团司令第二十九军军长刘勘很不满意九十师的进度,用步话机进行督战,别看严明和刘勘有交情,但是这时候也不敢马虎,向刘勘保证,下午一定要发起坚决的攻击,拿下共军据守的岔口阵地。放下了步话机的严明长出了一口气,这时身边的一个军官说道:“就知道让咱们攻击,这一路上都是咱们九十师打头阵,突围的时候是咱们,现在还是咱们,他怎么不让他的二十九军过来,站着说话不腰疼。

严明:“行了,不要说怪话了,刘军长也是急的,咱们九十师虽然是打头阵但是也比打掩护的部队强,只要能从这里冲出去就差不多了,等回到延安一切好办,还不知道那几个师长怎么骂刘军长了,咱们就别跟着添乱了。”

这个严明与刘勘的交情不错小两人在一起有好长时间了,一起抗过枪,也一起嫖过娼,当然得有点交情,这次两人就是一起被胡宗南从西安的大戏院里轰来的。

带着姨太太在大戏院里看戏的滋味可比和共军拼命要好太多了,底下军官的牢骚话让他有点反感,这个军官见师座有点不高兴就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山上独立团的阵地与山下同时开饭,几个营长都跑到团部来和李勇、王成德一起吃。同时也借吃饭的机会顺便开个小会。

机枪营的营长卫刚拿着一个大搪瓷缸子边吃边对李勇说道:“团长,这打了一上午了,净看高翔这家伙显摆了,我们营还一枪都没放,下午是不是让高翔他们休息休息,让我们来对付这些山下的敌人。”

李勇只顾吃饭,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卫刚,这么打才好啊让敌人摸不着咱们的底细,就在他们的步枪射程之外揍他,除了敌人用炮火攻击时咱们出现了伤亡,现在直接的战斗伤亡还没有发生,这就是咱们想要的,用你们机枪营就要把敌人放近了,这样对咱们有好处吗?先,想着过瘾不行,你是个战士这么说话还没什么,但一个指挥员这么说话就不应该了,轻敌思想要不得。”

李勇的一番话让卫刚很不好意思,五营长王老虎也和大家在一起吃饭,王老虎瞪了卫刚一眼:“也不是新战士,怎么老是说点傻话,咱们是在打仗,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高翔则把脚丫子抬的高高的,神情得意地对着卫刚说道:“老卫这小子不是傻了,是吃饱了撑的,这么打仗他还有看法?下午敌人再上来的时候你用望远镜好好看热闹,你要是实在想打仗,等敌人退下去的时候你们营出击追一下,好拣点剩落什么的,放心吧,没人笑话你。”

高翔一说完整个山洞里是哄堂大笑,卫刚则是干瞪眼睛说不出话来。四营长宁金山笑得差点把饭都喷出来:“高翔你小子啊,啥时候这嘴变得和李江国有一比了。”

一营长李江国躺在一个用干草铺成的草窝里迷迷糊糊的接话道:“别啥事都往我身上赖。我可没惹着谁小你们好歹还在阵地上守着,卫刚你不是还看到敌人了吗,你看看我们几个,别说打仗了,连敌人的人影都没看到,我是光睡觉了,这不吗,睡一上午了,我都不知道晚上这觉怎么睡了。”

李江国的一番话突然提醒了李勇,咱八路的长处是什么?夜战、近战是咱的传家宝,这晚上说什么也不能让山下的敌人好好睡觉,得派一支部队给敌人搅和搅和,派谁去?当然得派机灵的,遇到紧急情况可以应付过去的指挥员。

要说打仗机灵,团里的几个营长当然属李江国了,这件事在李勇脑子里想了想没有说出去,现在考虑的是下午怎么对付敌人大兵团的进攻,晚上的事晚上再说了。

山下的国民党九十师的士兵刚刚吃完饭,这严明就来到了士兵中间,这家伙也知道现在是要靠士兵卖命的时候了。

刘勘:“弟兄们,这里是岔口山,过了这个山就再也没有什么险要地势了,所以说这里是我们回延安的最后一个坎了,只要是咱们能拿下这岔口阵地共军就奈何不了我们了,我在这里宣布谁要是最先蹬上岔口共军的阵地,不但要赏大洋一千还要官升三级。”

刘勘的话刚一说完底二兵是片嗡嗡声,有的十兵在一起小声说!“众是真屁殿”又是赏钱又升官的,早干什么去了,现在看过不去了才知道赏钱,就是钱再多也得有命去拿,连命都没了还当什么官要什么钱,据说八路对当兵的比对当官的好,实在不行咱就投八路了,也省得受窝囊气。”

刘勘做完战斗动员后阴沉着脸命令手下军官,炮火准备后,部队以营为单位,分波次对共军的阵地进行攻击,一个营上去后另一个营在后面几百米处跟进,没有命令不许后退。

整编第九十师配属的各级火炮向独立团坚守的阵地不间断的轰击,师属的榴弹炮团,旅属的榴弹炮营,一起对岔口阵地狂轰乱炸。

国民党的整编师跟我军的师不一样,编制模式来自美军,师下设旅,旅下是团,一个整编师实际是就是一个军,除了三个步兵旅九个团以外还装备有炮团和汽车团以及一些附属部队,跟我军一个纵队的规模相当。

战士们都猫在防炮洞里,听着外面轰轰轰炮弹的爆炸声,抱着自己的武器一声不出,高翔挤在李勇身边叨咕道:“团长,敌人的炮兵太猖狂了,要不让咱们的炮兵也和他们干干,把他们的火力压制一下,也减轻点咱们正面阵地的压力。”

李勇急忙摇头说道:“这可不行,你们营的一零五榴弹炮是咱们团手里的最后一张牌,不到关键的时候决不能用,告诉同志们多坚持,炮火过后敌人的步兵就要上来了。”

果然,敌人的炮火准备了约半个多小时,然后敌人的步兵蜂拥上来了,李勇让人趁敌人的炮火停歇的时机把伤员抬下去,虽然独立团挖了大量的防炮洞,可是在敌人大口径火炮的轰击下还是出现了伤亡,有一部分的防炮洞都被火炮炸塌了,战士们被埋在了里面。

这人被埋在土里面是很危险的,如果五分钟之内挖不出来就够戗了,战士们趁敌人炮火停歇步兵还没冲到跟前的有限时间里拼命挖掘,就是这样也有一部分战士牺牲了。

被土埋住牺牲的战士大都是憋死的,李勇很难过,虽然说挖了大量的防炮洞,但等着挨炸还是太窝囊了,前沿阵地上的防炮洞挖的再好也是单兵掩体,一发炮弹还没事,连着几发打上就不行了。

炮火停止后敌人的大队步兵涌了匕来,看来这严明也是下决心了,把自己的部队以营为单位,每个营拉开几百米的距离成梯次进攻,一波攻不上去,另一波接着攻,这家伙也看出来山上的人不多,打算采用这种连续进攻的方式把山上的八路消灭掉。山上独立团的阵地,环行阵地,单兵掩体,弯曲战壕,隐蔽的重机枪阵地,和第一道防线王老虎第五营一个营的步兵还是鸦雀无声,只是由第三道防线的迫击炮营来应对。

面对山下敌人的多波次进攻,李勇命令高翔的炮营采用烂头,截尾,对中间重点打击的策略,四五百米的距离正是迫击炮发挥威力的最好时机,而这个。距离敌人的步兵武器射程还够不着,这仗打得让进攻的敌人步兵焦头烂额,光是听见天上传来的炮弹就要落地的啸叫声,接着就是遍地爆炸,别说向共军开枪了,连共军的人影都看不见,只是硬挺着炮弹向上冲。

可是这炮弹是越来越多,李勇最初用十门小炮,后来增加到二十门,见二十门小炮还是阻止不了敌人的进攻,索性命令高翔营的四十门小炮全部参与打击,这一下热闹了,四十门迫击炮集火射击的炮弹密度是恐怖的,开始的时候进攻的步兵还硬着头皮向上冲,后来是实在挺不住了,都趴在了地上,可是这迫击炮是曲射炮,炮弹和子弹不一样的,趴在地上也没用。

进攻的士兵被巨大的伤亡吓住了,满天的小炮弹跟下雨一样这样的火力密度谁还能挺的住?趴在地上也不管用,去,跑吧,呼啦一家伙全跑了下去,前面的往下一退,后面的往上一挤,在山的中间挤成了一大团的人疙瘩。

李勇一看这机会太好了,马上命令炮火对准挤在山坡中间的人堆,每炮十发,急速射,转眼间四百多发炮弹准确地飞到了人堆里,顿时是折胳膊烂腿,破枪烂衣服是漫天乱飞,地下血流成河。,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元山卜。讲攻的国民带十兵被高翔的炮兵营炸的乱升口尔四十几门迫击炮集火射击让炮弹的密度达到了让人恐怖的程度。

国民党胡宗南集团自从进入陕甘宁边区以来还没受过这样的炮击,以前都是共军挨炮弹,没想到今天风水有点要变,也被炸了焦头烂额。阵地上弹坑边地,死尸到处都是,士兵们一个个是连滚带爬地退了下来。

山下整编第九十师的指挥所里,用望远镜观察战场情况的严明气得脸色铁青,一拳头砸在吉普车的盖子上:“共军怎么有这么多的炮火,这他吗的还能是土八路游击队吗?这分明是共军主力中的主力。是个很难啃的硬钉子,西北共军里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么一支部队来?”

这时候从前面跑过来一个下级军官,气喘嘘嘘的过来报告:“报告师座,山上共军的炮火太厉害了,炮是越打越多,炮弹越来越密集,弟兄们伤亡太大,实在是顶不住了,这架势不象是游击队,足足能有几十门的小钢炮,能有这么多的炮兵,山上应该是共军的主力大部队。”

严明马上制止了这个。军官再往下说下去。再说下去就动摇军心了,他冲这个军官吼道:“什么共军的大部队,大部队为什么看不到共军的出击,你和共军打过的交道也不少了,共军看到我军退下去的时候都是要追的,可是这山上的共军为什么不追,这就说明在这里防守的不是共军主力,只是一支人数不多。加强了火力的小部队或者游击队,命令部队继续进攻,不许后退。”

严明很清楚现在战场上的形式,不管山上的是不是共军的大部队。都必须要拿下这个山头,把部队拼光了也得干下去,否则整个兵团都没办法走出这黄龙山区的。

退下来再用炮火轰击,再接着冲锋,然后再用炮火轰击,再冲上去。就这样一直折腾到晚上天黑,整编第九十师也没取得什么战果。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敌人的拼命也给独立团带来了一定的伤亡。

在敌人的炮火的反复覆盖下就是工事做的再好也避免不了出现伤亡。不但是高翔的炮营,就是前面两道防线的战士们也出现了一定的伤亡。

受伤的战士们有的郁闷的不得了,你说要是象高翔炮营的战士们受伤了也没什么,就是光荣了也是应该的,谁叫咱们是战士,是战士就别怕牺牲,但是这一枪没放。在战壕里硬挺着就受伤了也太让人生气了。

天一见黑国民党九十师的攻击终于停了下来,打了一天了,人到底都是肉长的,都得吃饭和休息小严明咬牙切齿地吩咐部队暂停攻击。

这时步话机里又传来了兵团司令刘勘的声音:“严明,你们九十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一个游击队据守的阵地都拿不下来?一个小小的岔口阵地挡了我们整整一天了,我们不是游山玩水来了,后面还有共军主力正在追赶我们,你难道想把我们全部都葬送在这里吗?你还知道不知道战场纪律?你难道想上军事法庭吗?”

严明虽然说和刘勘的关系不错,那也得看什么时候,急眼了刘勤这家伙是不会管什么兄弟之情的。

严明用手抹了一下脑袋上的汗水,立正回答:“刘司令,刘军长,不是兄弟我不努力,实在是共军太厉害了,我们九十师今天没停歇地打了一整天了,弟兄们伤亡很大。可就是攻不上去,这山上的共军不象是游击队,光是迫击炮就足足有好几十门,司令,你什么时候看见过有好几十门迫击炮的共军游击队了?就是共军的主力里也没几个部队有这样的实力,我们真是尽力了。”

步话机里的刘勘沉默一下:“有几十门小小炮?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战场无戏言,你如果慌报军情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严明赶紧回答:“刘军长,兄弟我好歹也是党国的高级官员我敢用脑袋担保这岔口山上的共军绝对是主力。不是什么游击队。”

还真让这严明说对了,虽然山上独立团的兵力和敌人相差悬殊,但独立团确实是西北野战军的主力部队这一点没假,也可以说是整个野战军思战斗力最强的一支团级部队。

李勇用高翔的一个炮兵营与山下的国民党整编第九十师纠缠了一天。成功地挡住了敌人六次营以上级别的进攻,大量地杀伤了敌人的有生力量,有效地保存了自己,还隐蔽了自己的战斗力。一天的战斗下来独立团的伤亡并不是很大,子弹的穿透伤很少。大部分都是炮弹炸的破片伤,敌人的大口径榴弹炮还是很有威力的,虽然事先李勇考虑到了敌人的火炮。也做了一些安排,但还是稍嫌估计不足。有一些防炮洞没有达到应有的目的。

其实这也怪不得李勇,敌人的九十师用火炮对岔口阵地进行了多次的火力覆盖,有的单兵防炮洞一个只有几平方米的地方就挨了好几炮,这样的火力强度想没有伤亡简直是不可能的。

好在独“二备了大量的钢峦。基本卜是人年一顶,纹样就大大砌竹口炮弹造成的破片伤。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由于经费和技术等原因,解放军并没有大量装备钢盔,抗美援朝战争期间,因为美军的优势炮火导致许多战士头颈部中弹,占全部伤亡人员的二分之一还多。

美军也因为钢盔的原因对志愿军进行过心理战攻击美军所谓的糖弹战。污蔑中国政府是为了让战士们当炮灰才故意不配备钢盔的。不过这些由飞机撒下来的传单都被战士们当做练习写字的本子和上厕所用的手纸了。

现在独立团战士戴的都是缴获的美军二战中的钢盔和国民党政府生产的中正式。

实际中正式就是美军钢盔的中国版,开国大典时解放军战士们戴的就是这两种头盔,一个国家的军队,所有的武器装备全部来自缴获。想想也太够不可思议,这样的军队可能全世界就仅此一家了。

二月份的岔口地区,刚刚到晚上七点多钟天就完全黑了下来,李江国带着他的一营出发了,战士们互相拉着扶着从岔口山阵地的后面滑了下去。

经过李勇的提议和团党委的研究决定,把李江国的一营派出去执行骚扰任务,目的是为了给敌人造成心理恐慌。最大限度让国民党的士兵在晚上不能很好的休息,好给第二天的战斗减轻一点压力,在可能的情况下还要碰一碰山下敌人的炮兵阵地。

一天的战斗下来独立团的战士们对挨炸是记忆深刻,李勇则认为不管是什么样的战斗,那怕是象现在这样的阵地防御战,也要尽可能地掌握战场的主动权,只要情况允许就一定要主动出击打击敌人。

一营下山以后拐了个。大弯。然后悄悄地向敌人的占领区摸了过去,李江国的意思是想从敌人的结合部中间穿插进去,敌人的师与师,团与团,营与营之间都是有结合部的,加上来宜川以前这些部队并不老是在一起,而是临时抽调在一起组成的大兵团,这样的部队,配合起来就肯定生疏。

李江国想利用这个小有利条什,插到敌人大兵团的内部去,从里外往乱搅和,让敌人吃不好,睡不好,终日不得安宁,给岔口正面阵地减轻压力,这就是李勇和王成德交代给他们一营的任务。

天黑洞洞的,只有一小牙月亮和漫天的星星,李江国带领部队摸黑向北走了几里地,来到了两座山中间夹着的一条小山沟前,敌人在一个山头有士兵据守,值班机枪不停地胡乱射击。

李江国带了几个战士去摸情况,几个人在铺着一层薄雪的地上向前爬去,边爬边观察地形,李江国是个过惯了战争生活的老战士,在战斗中养成了一种敏锐的感觉,比如说在黑天也能准确地记住自己侦察过的地形与地物,也能大致分别出哪个是敌人,哪个是自己人,这就是一个老战士的本事了,要论这样的能耐李勇也比不过李江国。

用了能有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情况摸的差不多了,敌人在沟口有一个连驻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连的敌人不停地在瞎打枪。

可就是这个连的敌人胡乱射击也给一营带来了麻烦,敌人的机枪没有规律地胡乱射击,但不经意间却把一营想要通过的山口封锁住了。要想从这里插进去就必须把这挺机枪干掉。

李江国命令前卫排的排长带几个战士把敌人的机枪解决了,地方太人多了目标大,再说人多也施展不开。前卫排的排长带着几个战士从一侧爬了上去,到了这个连的机枪阵地附近就是一顿手榴弹。

天黑咕隆咚的,十几颗手榴弹猛地爆炸了,敌人的值班机枪和几个士兵杰下子被炸飞了。看到弟兄的催更票了,多更一章了,本来这章是准备明天早上发的。老巴的时间有限,最近又很忙修火车的,越过节越忙,朋友们多谅解,谢谢大家的支持。

再和书友讨论个,问题,有朋友说是不是能把一纵队和二纵队合并成第一军。这个老巴有点不敢了。也不是作者的初衷,老巴的想法是让李勇组建一支和别的部队都不一样的全新的部队,这一点在前面的章节里已经有过一定的交代。

最后还是说一个老问题,有朋友骂老巴是打内战内行,老巴再辩解一下,内战有的时候是避免不了的,日本的幕府时期,军阀割据时期是内战,美国的独立战争,南北战争都是内战,的书有好多种,但还真没看见有几本是解放战争时期的,老巴写的这本书也有探索一下的意思。那怕是给大家换换口味也是好的吗,哈,不会是老打内战的。

二江国和营的战十们在路讨个沟口的时候被敌人乱胭背圳锁住了,胡乱射击的机枪给一营制造了一定的麻烦,几个战士摸黑爬了过去,用手榴弹将敌人的机枪阵地迅速干掉。李江国见敌人的机枪阵地被解决了,带着战士们一阵风一样从这个沟口插了进去。

插进去后一营主力继续向前走。用了两个排的战士向敌人的阵地两侧各自突击了一下,冲锋枪手榴弹不停的干,天很黑,看不情什么目标。李江国告诉这两个排的战士们,干就是了,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一个。营的部队,剩下的就都是敌人了小也不怕有什么误伤,猛打猛冲,向两侧突击了一百多米后马上撤回来。

既然营长有命令那就执行吧,两个排的战士向阵地两侧猛打了一阵又迅速撤了回来,也不分什么目标,见到人影就是一顿冲锋枪完就走,李江国见部队都撤回来了,马上带着一个。营的战士往大北面插过去。

他们是走了,可是这里的敌人却乱套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八路来袭击了,互相之间不停的乱打,越打越乱套,本来部队多编制就很混乱,加上天又黑,这一下就更乱了。也闹不清是怎么回事,只好用机枪火力进行封锁射击。

听着越来越密集的枪声,李江国很兴奋地带着战士们迅速撤离了,让他们互相打吧,打的越狠越好,打的越狠伤亡也越大,第二天对主阵地的压力就能小一点,战士们一溜小跑。渐渐地枪声离他们远了起来。

李江国带领战士们在离开后又进行了两次袭击行动,在天快亮的时候悄悄进入了岔口山北面一条狭长的小山沟里,折腾了一晚上,除了放警戒的哨兵,其余的人找到背风地方都睡觉了。

折腾了一宿了,战士们睡的都很香,这就看出有装备的好处了,独立团的战士们每人都有一条军毯。大家背靠着背身上裹着军毯歪倒在半人高的枯草丛里。虽然说天气很冷,但在大沟里风吹不着,乱草也能起到一定的保暖作用,裹着军毯还能顶得过去,饭是没法做了,生火就得冒烟,战士们每人都是啃点干粮喝点水就睡着了。

别人都睡下了,只有营长李江国一个人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知道自己和一个。营的战士处在几万敌人的包围中,时刻都有被包饺子的可能,做为一个。营的军事主官如何才能带领战士们完成团长和政委交给的任务,还得把战士们安全的带回去。

肩上的担子压得李江国怎么也睡不着,精神处在亢奋状态,和团长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什么都不用考虑,把心往肚子里一放,脑袋往裤腰带上一掖,爱咋地咋地,天塌下来有团长和政委顶着,自己专心打仗就是了,现在可不行。针尖大点的事都要考虑到。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小心小心、再小心。

都说自己的心眼多,不但战士们这么说。就连团长和政委也是这么说,这次让自己的一营来完成这样的任务肯定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可是自己是真的心眼多吗?怎么才能最大限度的完成团党委交给自己的任务?不但要给正面阵地减轻压力自己还要尽量少伤亡。

在李江国的思索中天又亮了,天一刚见亮,国民党的第二十九军军长兼兵团司令刘勘就不耐烦的从行军床上起身了。

一晚上枪声不断,八路军的小部队象大闹天宫的孙猴子一样不知道进来多少,虽说刘勘自己的二十九军附近没什么动静,但也没睡好觉。早上起来是头晕脑涨。

指挥所的大帐篷里已经有好多军官在忙碌着,简单吃了点饭的刘勤趴在桌子上的地图前不停地比画着,一个军官来到刘勘的身边说道:

“军座,昨天九十师已经浪费了一天的时间了,我们的时间很宝贵耽误不起,共军西北野战军的大部队还吊在我们的后面,兵团被挡在这里是非常危险的,不能让这个岔口山挡住我们的去路。”

趴在地图上的刘勘直起腰来把手中铅笔扔在桌子上:“你说怎么办?根据九十师的战报,山上一定是西北共军的主力部队,昨天九十师攻了一天都没攻动,士兵们伤亡不这里的地势太狭窄,我们的大部队施展不开,就是明知道山上的共军不多有劲也使不上。”

这个军官说道:“军座,九十师从突围开始就是兵团的前卫这一路上共军…别二浅都是靠他们突破的。虽然说其军对咱们讲行骚扰圳亿廊分都是些土顽和游击队,但是九十师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

刘勘见这个。军官绕来绕去的不往正题上说,就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我说老弟,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是了,非常时期别老是绕圈子。”

这军官暗骂了一句,你姓刘的比谁都能绕圈子,现在知道说我了,但是嘴上可不敢这么说了:“军座,我的意思是九十师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攻击的锐气了,该是我们二十九军动老本的时候了。”

就勘:“你是说让严明的九十师撤下来。换我们二十九军对共军的阵地进攻?”

这个军官说道:“军座,我们的时间很紧迫拖不起,九十师的后面就是我们二十九军,难道让那几个师超越我们队伍对共军进行攻击?这个命令您好意思下吗?就算是您下命令了,别的部队会有什么反应,他们能豁出命来和共军拼吗?很大的可能是泡蘑菇,这样一来后面的共军就会越来越近,我们就会陷入被共军前后夹击的危险。”

刘勘围着桌子走了几圈:“看来西北共军还是没有丢掉想把我们吃掉的决心,彭德怀的野心不小啊,在宜川对我们疯狂攻击了两天两夜,现在又在这里摆下了一支部队,想凭借有利的地势来对我军合围,我刘勘有那么废物吗?这共军在宜川已经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现在这里还能有什么主力部队?就算山上的是共军的主力部队,他们也没多少人。哼。”

身边的军官小心地问道:“军座,您的意思是?”

刘勘:“你的意见很有道理,让严明的九十师撤下来,休整待命,命令本部二十七师,超越九十师的部队。提前吃饭,饭后对共军的岔口阵地进行坚决的攻击,告诉各位带队的军官,此乃非常时期,如有畏缩不前者,不管级别多高一律就地正法。到时候可别怪我刘勘不讲情面。”

整编第二十九军早饭过后从严明的九十师一侧迅速通过,开始准备对岔口阵地发起进攻。九十师的官兵们都有点诧异,二十九军向来都是以保存实力为第一,老狐狸刘勘什么时候都是把自己的部队放在攻击部队的后面的。脏活累活和拼消耗的活都是让别的部队来干的,今天是怎么了?看这架势是要让我们九十师撤下来由他们对共军进行攻击?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

不说士兵如何想,九十师的一些中高级军官也是有点疑惑不解。有个军官问严明:“师座,这二十九军今天是怎么了?把我们换下来由他们攻击。这可不是刘勘的性格。”

严明:“老弟,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谁都想保存实力,别说是二十九军,我严明难道不想保存实力吗?可是现在已经到了非常时期。共军在这岔口地区放上一支部队拦住我们是什么意思?很显然共军并没有放弃吃掉我们的决心,想用这支部队把我们拦住并且大量消耗我们的力量,然后让共军主力对我们合围。”

“师座的意思是二十九军想拼命了?”

严明:“不拼命不行了。咱们九十师拼了这么长时间,也该论到他们动老本的时候了,要不还怎么向委座和胡司令长官交代,再迟疑下去大家都得交代在这里。”

正当二十九军准备对岔口我军阵地发起攻击的时候,一军官跑进指挥所报告:“报告军座,我们的炮兵昨天晚上遭遇共军的小分队袭击,损失惨重。”

张劲松的侦察营出发以后以排为单位化整为零分散活动,出发的时候每个排都配备一部无线步话机,这样一来排与排之间,排和营部之间的联系更为通畅,天亮的时候大家都听见了岔口阵地传来的炮击声张劲松把全营班以上的干部都找到一个隐蔽的大山洼处开会。

张劲松:“大家都听见炮声了吧,这是敌人对我们团的防御阵地正式展开进攻了,任务大家都清楚小就不用我多说了,对咱们主阵地进行炮火攻击的是整编第九十师的炮兵,今天白天休息晚上出发,以排为单位对跟在九十师后面的敌人炮兵进行袭扰,不管用什么手段,不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最大限度破坏敌人的火炮。要让绝大多数的火炮打不响。

二山激战整日不停,国民党划欺兵团的攻击部队洲重炮对独立团的阵地进行轰击,轰击过后是步兵轮番冲锋。

这时候被李勇派出去的侦察营正藏在岔口山北面的一个大山沟里,营长张劲松在给战士们做战斗动员:“废话我不多说,大家都听到了,咱们团正在挨炮,今天晚上天一黑我们就出发。分头行动,目标就是敌人的火炮阵地,出发的时候团长和政委交代过,炸掉一门火炮的就算是立功,炸掉三门大炮的立大功

躺在山洞和草棵子里的战士们焦虑地盼着天黑。从自己团里防守的阵地上传来了一阵紧似一阵的炮弹爆炸声,战士们知道山下国民党的的大兵团开始进攻了,自己的团主力正在承受敌人的炮火轰击。

张劲松在战士们中间不停地走动,听着远处传来的猛烈的爆炸声心里是一阵阵发紧,团长和政委还有同志们肯定都在盼望着自己的动作,盼望自己能带领部队干掉敌人的火炮。

一定要想出好办法,今天晚上一定出击,不惜一的代价也要让敌人的火炮打不响,豁出这条命来也要和敌人拼了,不行,不能蛮干,战士们都在看着自己,要向团长一样开动脑筋多想办法。

正当张劲松乱转的时候后。一排长宁二子叨咕道:“我说营长,你坐下来歇一会不行吗?你转的我脑袋直发晕,天不是还没黑吗。”

张劲松瞪了宁二子一眼:“你小子知道什么,什么乱转,没看我正在想事情吗

宁二子不服气地说道:“知道你在想事情,可是象你这么乱转想出点什么来没有啊?”

张劲松:“正在想,你小子别给我添乱。老实休息。”

宁二子伸个懒腰,抱着冲锋枪半躺在那里说:“营长,你要是实在想不出来就让战士们分成几个小组大家一起来讨论,大伙这么多的脑袋一起想还不比你自己想强多了。”

听宁二子这么说,张劲松眼睛猛的一亮,对呀,自己一个人的脑袋怎么能和大家比,让战士们一起来开动脑筋想办法不是更好吗。

张劲松:“行啊,你小子这个办法好二子,没看出来吗,心眼还挺多啊。”

宁二子不肖一顾地回答:“这算什么,我哥都说过,我从小就心眼挺多的。要不我一参加咱们部队就让我干侦察兵,这侦察兵是谁都能干得了的吗?。

宁二子的回答让张劲松很开窍,对呀,自己手里的都是侦察兵。大部分战士都是自己亲手挑出来的。个顶个的鬼机灵,让他们的脑袋瓜闲着是浪费了,就让大家都来想办法。侦察营在张劲松的主持下以排为单位召开了小组讨论会,你还别说,这些侦察兵的脑袋就是好用,大家讨论出来到结果是。敌人的火炮要想发挥出威力必须要满足三个条件,一是要有火炮。二是有炮弹,三是要有练有素的炮兵,这三条缺一条他的火炮就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因此侦察营要从这三条入手对敌人的火炮进行破坏。

张劲松心里高兴,自己手里的兵就是厉害,这脑袋瓜子个顶个好用,自己挑人的时候还真是没白下工夫,开完会的张劲松决定部队以排为单位分散活动,白天侦察好情况,晚上动手。

看着战士们一个一个顺着沟口走了出去,自己也带着一个排的战士穿着国民党的军装从山沟里溜达出来,拐了几个弯后,大摇大摆地往二十九军的防区走来。

要说这二十九军的士兵警慢性还是不错的,国民党的中央军吗,还是刘勘的嫡系部队,警惕性当然要比别的部队好一点。

站岗的士兵大老远的就看见了走过来的张劲松和他的一个排的战士:“站住,别往前走了,口令小哪部分的?”

张劲松就好象是没听着一样继续往前走。这个站岗的二十九军士兵见来人不理他,哗啦一下把子弹推上了膛:“听见没有?哪部分的?站住,口令?”

“瞎咋呼什么,我们是四十二师的,刚从后面过来,不知道你们二十九军的狗屁口令。

四十二师是整个兵团里在最后面负责断后的一个师,离二十九军有十多公里的距离,张劲松耸充的就是这个师的士兵。

站岗的士兵:“四十二师的不是在后面吗,你们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

张劲松:“什么你们我们的小谁规定这里就只许你们二十九军防守?我们就得在后面替你们抵挡共军的进攻,我们是四十二二;二泛属队的,奉了我们师座的命令到前面来杳看情况猛,一猜师座要我们来看看部队为什么不继续前进,停下来干什么?你们难道不知道共军还在后面尾随吗?”

这个二十九军站岗的士兵听了张劲松的话长长出了一口气:“弟兄们,这事还用得着你们来查看吗?你们师部有电报和步话机可以直接和我们的长官通话的,就算是步话机距离太远听不着不是还有电话吗?你们师部和我们军部有直线电话多方便,你们师长不会是故意让你们来跑腿吧?”

张劲松:“你知道个狗屁,什么电话电报的,我们就是四十二师师部的,你们刘军长是有名的老狐狸,在电话里就没和我们师长说过真话,我们师座是让我们到前面来核实一下为什么停止前进了。”

听了张劲松的一通胡说八道,这个二十九军的士兵彻底放下心来,把端着的大枪顶着膛的子弹退下来,然后重新背了起来说道:

“弟兄们早点说吗,看看差点就闹误会了,就这点事也值得你们来一趟。来来回回的好几十里。不用再往前走了,我告诉你们吧,在咱们前面的岔口山上发现了共军,把咱们回延安的路给挡了,九十师昨天打了一天都没攻下来,今天我们军长要九十师撤下来由我们二十九军的部队继续进攻。就这些。”

张劲松:“打了一天都没打下来,也太废物了,一个堂堂的整编九十师一万多人难道连共军的土八路游击队都对付不了吗?”

站岗的士兵:“兄弟们有所不知,我也是听从前面回来的弟兄们说的,这挡住咱们去路的不象是什么游击队,九十师进攻的时候都是被炮弹炸回来的,据说这共军满山遍野的都是迫击炮,咱们一进攻那共军的炮弹就跟下雨一样,共军的游击队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厉害的炮火了?你们四十二师在后面没少对付游击队吧?你们挨过几回炸?九十师一天发起了多次冲锋死了好些人都没上去。”张劲松继续和这个士兵胡说道:“共军有炮咱们难道就没有炮吗?他们九十师有师属炮兵,旅里和团里还有各自配属的炮兵,为什么不用?难道就光等着挨共军的神”

哨兵:“不是这么回事,人家九十师也不是傻子,怎么没用炮兵,听说他们把炮弹都要打光了,对共军的阵地用炮火来回趟了好几遍了,山上全是弹坑,按理说共军的伤亡也小不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上不去,这山上的共军可真是斜了门了。”

听这个士兵说九十师进攻的时候用炮火把山上的阵地炸了好几遍,张劲松的心是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团长和政委担心的就是敌人的炮火,把自己的侦察营派出来就是为了对付敌人的火炮,这下可好,自己还没什么动作,山上的同志们就挨炸了,看来今天晚上必须行动了。

想到这里的张劲松对这个站岗的士兵说道:“谢谢老哥了,兄弟这就带弟兄们回去和我们师座交代交代,弟兄们,咱们走。”

离开这个岗哨不远,张劲松带着战士们拐了一个弯从另一个山包后面绕了过去继续往前走,回去是不可能的,情况还没弄明白怎么能回去。

这一路上遇到了多起二十九军士兵的盘查,都被张劲松用四十二师的番号对付过去了。走了整整有近两个小时。估计七拐八绕的能走出有十来里路的时候终于看到自己所要找的目标了。

在一个朝阳的山坡前面摆满了一排排的大口径的火炮,全部都是美式一零五口径的榴弹炮,黑忽忽的炮管一个接着一个从草绿色的伪装网里伸出来,负责牵引的汽车停在山坡下面。炮弹箱子在离火炮不远的地方码了一层又一层,而紧挨着火炮的炮弹都是立着摆在地上,炮弹尖用阳光一照闪着黄澄澄的光,士兵正在火炮附近来回不停的忙碌着。

张劲松仔细查了一下,足足超过四十多门大口径的榴弹炮,看来这里就是二十九军的榴弹炮团了。炮弹放的离大炮这么近也不怕被引爆?看来这个炮兵团的士兵也是够懒的。

…说侦察营长张劲松带了个小排的战十七拐八绕地老了娇皿一两个小小时,骗过了无数波的哨兵和流动哨,终于看到了国民党整编第二十九军的重炮阵地。

身后的战士们都在心里夸自己的营长厉害,不愧是老侦察兵出身,是装神象神,装鬼象鬼。

张劲松这套工夫也把排长宁二子给震的够戗,跟在张劲松身边小声说道:“营长,没看出来吗,你这套本事什么时候练的?”

张劲松:“这算什么,多跟着学吧,你们营长我的本事还多着呐。”

宁二子:“营长,说你胖吧,你就喘,你看咱们团长那肚子里的东西多不多?可人家什么时候都没象你这样一点不谦虚。”

张尽松和宁二子俩人说话间离这个炮兵阵地是越来越近,这个二十九军的炮兵阵地的管理非常松懈,连个岗哨都没设,可能是因为处在大兵团的中间位置,没人认为八路的游击队能摸到这里来,所以连长官带士兵心理都很放松,这一堆人照直往前走也没人管,等到了大炮的跟前,张劲松的手都要摸到炮桶子上了也没个人过来问他。

张劲松看没人理自己,心理想,没人问咱们,咱们还不会问他们吗,张劲松拦住一个正在忙呼的士兵:“喂,老兄忙什么那?”

这个士兵看了看他,张劲松穿的是国民党上尉军官制服:“长官,你没看到吗,我们正在准备给大炮搬家。”

张劲松装摸做样地说道:“给大炮搬家为什么把炮弹放在这里?炮弹放的这么近能行吗?难道不怕被共军引爆炸吗?”

士兵翻了翻白眼:“长官,你们是哪部分的?这事我们长官都没管,你来这多操什么心?共军游击队都在前面的山上,离这里还远着那,再说了共军只有迫击炮,打不到这里来,放心吧,没事。”

张劲松从兜里掏出盒烟自己叨了一支又给这个士兵递过去一支:“老兄,我们是四十二师师部直属队的,刚从后面过来摸摸情况,歇一会抽根烟,看把你们累的,没事瞎折腾什么呀?这大炮那是好搬的?有汽车也不好倒腾啊。

”这个士兵就着张劲松的打火机点着了烟,然后深深吸了一口又吐出个烟圈:“兄弟,你算是说对了,这大炮搬家可是把我们坑苦了,本来每门大炮都有一辆汽车来牵引小可是这汽车有十几辆都出了故障了,维修的工具和零件都不齐全,再往前去只能靠人来推了,哎,难那。”

张劲松看了看大炮又用手摸了摸:“老兄,这美国出的榴弹炮都是大家伙,份量不轻,没有汽车光靠人来推可是真够戗,弟兄们的腿还不得累折喽。”

这个士兵叹了口气说道:“乖有什么办法,人家当官的让搬咱就搬贝,反正挨累的也不是他们。”

张劲松又追问道:“看来你们是要到前面去对付共军了,一些共军的土八路游击队至于让你们过去吗?他们九十师不是也有炮兵吗?”

“兄弟你有所不知,九十师有炮兵不假,可是他们的炮弹快要打光了,按理说我们把炮弹直接一拉过去支援点炮弹就可以了,可是我们的团长却说,

“哼,把炮弹拉过去,那要是把共军的阵地轰平了算谁的功劳?是他们整编九十师的还是我们二十九军的?不行,要打也得是我们自己打,这样打下来才算我们团的功劳。”

“老弟呀,你说这共军都要追上来了他还在算计是谁的功劳就这样当官的弟兄们还不得都跟着他累死?”

张劲松拿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说:“老兄,别的地方也差不多,的部队都一样,打了胜仗功劳是那些当官的,金钱美女要什么有什么,打了败仗死的是当兵的跟人家有什么关系,所以老兄你干活悠着点,累着了那可就怨自己缺心眼了。”

这个士兵点点头说道:“这话挺受听,老弟你算说对了,这些当官的吃肉,当兵的连汤都喝不着,给他们卖命干活就是累死了也是活该。

这个士兵看了看张劲松身声的上尉军衔又说道:“老弟,你还大小算个官,有的时候可能还多少能捞着点实惠,我们这些当兵的没别的办法,也只能是偷点懒少干点活了,阎王爷操小鬼,能舒服一会是一会了。”

张劲松听了哈哈大笑:“老兄说话我爱听,就是这么个道理。有事得自己长心眼,这么大的行动你们团座也不来看看你们?”

士兵:”旧巩。老弟你看到那阵地边上的几顶大帐篷了吗。”

张劲松随着这个,士兵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离炮兵阵地不太远的地方就有几顶草绿色的大军用帐篷。

这个士兵又说道:“我们团长就在团部里面喝酒,那有工夫理我们?”

张劲松很好奇的追问:“大战在即,你们的长官还敢喝酒?不怕被上头发现掉脑袋吗?”

士兵:,“喝酒算什么,我们团长还带着女勤务兵专门伺候,人家可是美酒佳人要什么有什么,掉脑袋?谁敢让我们团长掉脑袋,咱们这个兵团的司令,刘勘刘军长和我们团长是拜把子的兄弟,好的和一个小人一样

张劲松打了个哈哈道:“想不到你们团长和刘军长还有这层关系,厉害、厉害,美酒佳人,让人羡慕啊,老兄你多保重,我们走了

张劲松带着他的士兵当然不能真的走,带着战士们拐了几弯找了个没人的小山沟隐蔽起来。

陕北的地理特点是少平原而多沟,遍地都是一些由雨水冲击而成的大大小小的山沟裂谷,纵然是相隔不远也很难看得见,这就给张劲松他们的隐蔽带来了很大的便利条件,要不一支小部队老是在人家的炮兵阵地附近乱晃会引起怀疑的。

在张劲松和战士们焦急的等待中天逐渐黑了下来,敌人阵地上的活动也渐渐停止了,又过了能有几个小时,战士们啃了点干粮喝了点水都闭着眼睛等待命令。

张劲松则是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看看表,老是嫌自己的手表走的慢,当表针指向半夜零点的时候张劲松用手捅了捅身边的战士们:“都清醒清醒,行动开始。”

天黑漆漆的,忙了一整天的二十九军炮兵团的官兵都进入了梦乡,第二天早晨就要代替九十师对岔口山上的共军阵地进攻,现在得抓紧时间多休息,只有少量的哨兵或抱着大枪在阵地的边缘游荡或歪在某一个看好的地方打盹。

这正是侦察兵行动的最好时机,两个战士顺着地上的乱草和大石头旁边小心地摸了过去,在离一个到处游荡的哨兵还有二十米左右的时候一个战士把手扬了扬,随着这个战士扬手的动作,这个来回游荡的哨兵猛的停顿了一下,松开手里抱着的大枪,用两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嗓子眼里咕噜了几声,接着身体象一根面条一样到了下去,在这个哨兵倒下去的一瞬间,两个战士猛地串了过去,把这个要倒下的哨兵接住,然后轻轻地放在地上。

张劲松派出去的两个战士用手里的飞刀解决了这个游动哨,飞刀是侦察营的基本配备之一,平时也是侦察兵的一个练科目,见敌人的哨兵被解决,包括张劲松在内其余的战士一个接一个从这个哨位旁悄悄通过。

白天侦察的时候张劲松发现在敌人的炮兵指挥所后面紧靠着的就是一个小山坡,山坡不高但是很陡,山坡上面还长满了粗细不等的乱灌木,这样的地理位置很适合侦察兵隐蔽,张劲松带着一个排的战士们,也就是宁二子的侦察一排,偷偷摸到了这个小山坡的上面。

二十九军榴炮团的指挥所紧靠着这个小山坡,只有十几米的距离在黑夜中感觉一伸手就能捞住一样小趴在山坡上面的张劲松低低的声音命令道:“全体都有,手榴弹准备好,预一备,投。”

张劲松的命令一下,战士们把手里拧开盖的手榴弹一颗接一颗投了下去,这一下山坡下面马上向开了锅一样,火光冲天,手榴弹的爆炸声连成了一片。

张劲松把手榴弹两个。一起拽出导火线然后扔了出去,这就是老战士的本事了,别看是两个一起扔,也是又远又准,敌人这个炮兵团的团部是在最靠山根的一个大帐篷里面,转眼间这个大帐篷上面几落下了十几颗的手榴弹。

战士们投掷的时间上差不多小所以落在帐篷上的手榴弹差不多是同时爆炸了,猛烈爆发的手榴弹把这个二十九军榴弹炮团的指挥部炸得粉碎,枪支、人体碎块,杂七杂八的物品四处乱飞。

张劲松边投掷手榴弹边不停地喊:“别只往一个帐篷上面扔。分散开,每个帐篷都要轮着才行。”

”夜中侦察营的战十用手榴弹对国民带!十十军的重恤烈袭击,爆炸声接连不断,敌人再指挥所的人马被炸的晕头转向。

张劲松始终没人用枪就是这个道理,用枪射击马上就会暴露自己的位置,猛砸手榴弹在黑暗中很难分辨出手榴弹是什么方向扔出来的,从小山坡上往下砸手榴弹还荐增加投掷的距离。

整个炮兵团指挥部附近是手榴弹的爆炸声接连不断,几顶大帐篷在第一拨的手榴弹的攻击中就被炸上了天。估计敌人的这个炮兵团的团长和他的女勤务兵也被炸回姥姥家了。

看到四下乱跑的国民党士兵张劲松命令部队不要恋战,迅速往火炮阵地附近运动,指挥所离火炮阵地还有几百米的距离,打掉敌人的指挥部只是第一步,把火炮都炸掉才能确保这些大炮不能发挥出威力。

张劲松带着一个小排的战士和营部警卫班悄悄地向火炮阵地摸了过去,摸过去之前另派了一个班从另一个方向胡乱打枪,这个班的任务是想办法把这里的火力和炮兵团士兵都吸引到他们那里去,好给张劲松他们创造出下手的机会。

几分钟以后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了猛烈的冲锋枪射击的声音,间或还有手榴弹的爆炸声,张劲松知道是派出去的一个班的战士们打响了,敌人阵地上士兵的注意力都已经被吸引过去了,自己下手的机会到了。

后半夜的月光清亮亮的,战士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拉的老长,张劲松和他的战士们一样,拎着手榴弹向上冲,警卫班的战士们拉不住他,只好围在他周围和他一起冲了上去。

冲上去的战士们以三人为一个战斗小组,分散开来,冲锋枪、手榴弹不停地干,见到人影就往上招呼,近战、夜战正是侦察兵的强项,这个二十九军的炮兵阵地上马上就跟开了锅一样。

战士们摸到了阵地上一门门高昂着炮管的榴弹炮前把手榴弹每两个一捆,拉着引线后扔进炮筒子里,几秒种后爆炸声就响遍了整个阵地。战士们边炸边不停的叨咕小把这些大炮都炸了也太可惜了,要是能留点就好了。

张劲松带的这个排就是宁二子的一排,也是整个侦察营战斗力最强的一个排,看着一门门的火炮被炸掉宁二子也有点心疼,脑袋转了转的宁二子跑到张劲松前喊道:“营长,把大炮都炸掉太可惜了,是不是能留几门?”

张劲松眼睛一瞪说道:”胡闹,这些大炮不炸了咱们团没准就得多死好些人,什么可惜不可惜的,抓紧都给我炸了,一门不能剩

宁二子跟着张劲松不停地说:,“营长,不炸掉也有办法让他打不响,咱们把大炮身上的零件拆下来不就行了吗?”

张劲松:“拆下来就行了吗?修好了怎么办?还不一样能打响吗,别费事了。抓紧炸了,要不就来不及了

宁二子还有点不死心地说:“营长,咱们把他大炮身上多弄下几个。零件,他们修也不一定能修好,另外咱们再把炮弹给弄响了,你看怎么样?”

张劲松实际上把大炮炸了也很心疼,但是没办法,不炸了还能怎么办,这些大家伙也搬不走,听宁二子一通白话也觉得有点道理,把大炮身上都拆下几个。零件,然后再把炮弹引爆,这大炮也没法打响,这到是一个好办法。

张劲松:,“好吧,那就留几门,你抓紧去办,十分钟以后马上撤出来。

张劲松身边只有一个小排,加上警卫班也不过是六七十人,趁人家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的打一下还行,时间长了就危险了。”

得了命令的宁二子带着人从剩下的几门大炮身上使劲往下卸零件,每门火炮身上都拆下来几个”让战士们背着就跑,然后把一捆手榴弹放在稍稍远一点的炮弹箱子下面,用一跟长绳子把拉火环系上。

办完了这一切的宁二子气喘嘘嘘地跑到张劲松跟前:“营长,都弄完了,抓紧撤吧

等战士们都撤下去的时候,宁二子猛的拉响手榴弹的拉火环,只见山展放炮弹的地方猛的腾起了一股蘑菇云。紧接着就是剧烈的爆炸声。

堆放着的炮弹殉爆的效果是可怕的,阵地上刹那间被浓烟和烈火包围,爆炸声把人的脑袋震的嗡嗡做响,有十几秒钟的时间耳朵里什么也听不到了,又过了一会才缓过来。

从成堆的炮弹里不时被炸飞出一个炮弹来,这枚被炸出来的炮弹“爆炸了,借着众个机会张劲松带着战十们抓紧往下“漓机会撤没准就撤不下去了。

撤下去的战士们一阵猛跑,等跑出去能有几里地以后张劲松赶忙收拢部队查看伤亡情况,情况还算不错,在突然的火力打击下国民党的士兵被打得晕头转向,基本上没有建立起什么有效的反击。这个阵地上的都是炮兵,没什么步兵轻武器,打近战就更不是侦察兵的对手了,所以虽然人多但也没给张劲松他们带来什么大的伤亡,七十多人只伤亡了十几个,用十几人的伤亡换回来一个榴弹炮阵地还是合适的,这点伤亡也在张劲松承受范围之内。

张劲松和宁二子带着战士们向预先商量好的集合地点走去,沿途还要顺带着接应一下其余几个排的战士,一直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全营才大至集合在一起。

别的排有的是一个排单独行动,有的两个排一起行动,反正是一晚上都没闲着,破坏的火炮没法计算出来了,全营伤亡超过了五十,牺牲的就有二十多个。

一晚上的行动牺牲了二十多个,张劲松的心里很难受,但也没有办法,如果不豁出去破坏敌人的炮兵阵地,团里主阵地的伤亡还要大的多,团长和政委的决定是正确的。

张劲松让卫生员抓紧救治伤员,好在独立团的家底够厚,侦察营出发前也考虑到了遇到伤亡怎么办,药品携带很丰富,还带了两个可以做一般小手术的卫生员,这样一来只要当时伤的不算太重基本都能活过来。

看了一遍受伤的战士,张劲松把班以上干部都召集过来开了一个简短的小会,平时好开玩笑的张劲松这时低沉着嗓子说道:“同志们,我刚才看了一下咱们营的伤亡情况,这一晚上的行动,全营伤亡超过了五十,牺牲了二十多,一晚上的行动就五十多的伤亡,损失不但是损失再大咱们也得干下去”

“团里主阵地的战斗已经打响,大家都听到炮弹爆炸的声音了,不用我告诉,大家都知道这些炮弹敌人的大炮打出来的,出发之前咱们团长告诉我不到关键的时刻咱们自己的大炮是不会开火的,咱们听到的就是阵地被敌人炮火覆盖的声音了,所以我决定白天咱们休息,晚上继续行动,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破坏掉敌人的火炮,减轻主阵地的压力。”

宁二子站在他们排的战士前面:“营长,你放心吧,伤亡再大我们也能承受,是战士就别怕牺牲。”

就在张劲松的侦察营发起攻击行动的同时,李江国的一营也同样在黑夜间开始了对敌人的袭扰。

晚上天才刚见黑,李江国和战士们吃了点干粮从一个七拐八弯的大沟里悄悄走了出来,要说这陕北真是打游击的好地方,遍地都是沟,天大的机械化部队也施展不开,李江国带着自己的一营一直向北插了下去,白天派出去的战士侦察到离他们七八里路的地方有敌人的一个抬重团。

李江国一听当时是喜出望外,抬重部队好啊,战斗兵少,物资多,防守松懈,正是下手的绝好目标,至于敌人的一个团就更不在话下了,抬重团和战斗部队是不一样的,虽然也叫团,但人员不多,还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这样的部队要是趁黑夜给他来一家伙,一定能给它打乱套,李江国很有信心拿下这次战斗。

在行进中营的侦察排前出三百米搜索前进,虽说只有七八里的距离,但是夜间走起来觉得路非常远,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没到地方。

正当李江国带着部队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的小道上连滚带爬的冲过来一个人,这家伙冒冒失失地闯进了一营正在行军的队伍中间,到了队伍的中间还跳着脚大喊:“喂,喂,你们是警卫连的吗?谁是连长?”

天很黑,在四周拨索前进的侦察排战士们也没发现这个人,警卫班的战士们赶忙把李江国和教导员围了起来。

战士们被突然出现的家伙给吓了一跳,警卫班的班长很恼火这么多人还被人家跑到营长身边来了,要是这家伙发现自己部队的身份就坏了,营长不是就有危险了,自己这个警卫班长是干什么吃的?班长走过去对着这个家伙的脸蛋子就想动手,“,你往哪跑?净给老子上眼药。”

二;国带着营缴获多辆消车和物资,众此汽午联胭让战士喜出望外,但怎么带回去却成了大问题。

营长李江国让侦察排四处活动去侦察地形,看有没有适合隐蔽的地方,象以前在老部队的时候把缴获的汽车和物资烧了实在是可惜。

好在侦察排里有好些个战士都是本地人,对这一带的山区还算是熟悉,过不长时间有战士报告说十几里路以内有条大山沟,装一百多辆汽车没问题,只要人不走不到近处看就很难被发现。

陕北是黄土高原的一部分,因为植被稀少,上千年来被雨水冲出来无数的大大小小的山沟和裂谷,沟壑纵横,一条大沟的两侧看着不远,实际上要走起来没准就得走一整天,战争年代也确实是个打游击的好地方。

要不陕北刘志丹的几千红军也不可能在国民党的重兵包围下还能存活下去,老百姓的支持是一个原因,陕北的地理适合游击作战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既然有这么个好地方,李江国当然不能放过,命令部队趁着夜色隐蔽前进,进了山沟就好办了。

这些汽车上的物资都是独立团急需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李江国是不会扔的,按理说他的任务是想办法对敌人袭扰,遇到象这样的国民党抬重部队一把火烧了或者说炸了都算完成任务。

但八路军穷啊,虽说独立团的情况好很多,但独立团的弹药和粮食也大部分靠缴获,打一点少一点,野战军后勤发的补给简直是微不足道的,靠后勤来补给还不穷的连裤子都穿不上,所以独立团的战士们养成了看到好东西就眼睛发红的毛病,不论干部战士都是如此。

李江国把一个营的战士都带进大山沟里后,用枯枝和乱草把汽车隐蔽起来,休息了一下又把部队分成以排为单位的小分队,分头出动去到处袭扰。

出发的时候李江国告诉各个排的排长,保存自己是第一位的,到不了近处就在远处对驻防的部队开枪,打了就跑,不能恋战,目的只有一个,想好好睡觉?门都没有。

二十九的军长刘欺一晚上也没睡消算,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一宿没断,不时有士兵报告说什么什么地方受到共军袭击,还要请求支援,气的刘勘破口大骂:“一群废物。很明显是共军的游击队在捣乱,这么多部队的大兵团有什么好怕的小能抓就抓住,抓不住就消灭,消灭不了就把游击队轰跑。”

见长官生气了,下面的军官再也不敢报告了,很怕打扰长官的休息,就这样直到早上刘勘好歹算是迷糊着了。给刘勘的感觉好象是只迷糊了一小会天就亮了,下级的各个参谋军官来请示今天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攻击,反正不把这个共军坚守的岔口阵地拿下来谁都活不了,到了作战室刘勘才知道昨天晚上榴弹炮团和抬重团受到共军的袭击,损失惨重,别的部队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袭扰,但好在损失相对不大。

刘勘很想发火,把渎职的草官枪毙几个,想了一想还是算了吧,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发火解决不了问题。

询问了一下部队损失情况的刘勘命令部队尽可能的集中一切可以利用的炮火,对岔口阵地进行轰击,并且把九十师的炮兵也借调过来集中使用。

整编九十师的师长严明到是很开通,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一点回扣没打把自己手里的炮兵全都支援给了超越他们进攻的二十九军官兵。

这一来独立团岔口阵地的压力就增加了,炮火从早上七点一直打到快八点,直到九十师的士兵说他们的炮弹都打没了才停止。

一个小时的炮火轰击给山上独立团坚守的阵地带来了巨大的破坏,整个阵地都被炮火翻了一遍,有一半左右的战壕被炮火打塌,好在独立团的战士们大部分都在后山的大山洞里防炮,前沿阵地只留下了少量的观察哨,就是这样留守的观察人员也遭受了伤亡,炮火一停止牺牲和负伤的战士很快被抬了下去。

山下敌人的炮火一延伸,国民党的士兵蜂拥着冲了上来,这个二十九军今天是第一次投入战斗,士兵的精神状态和体力都要比九十师的士兵好很多,加上始终处在大部队的中间位置,所以虽说打了好些天的仗,但建制基本完整,人员和弹药损失不大。

刘勘这个老狐狸到现在终于把自己的老本部队派了出来,这个二十儿:官兵也都知道是到了自只卖命的时候了,以往军长都甘联刚的部队打前锋,整编第九十师一路上从共军的包围圈中冲杀过来,到了这岔口地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再和山上的共军拼了一天,士兵已无再战之心。

二十九军关键时候不上不行了,刘勘在进攻前给士兵封官许愿,不论是谁,只要能冲上岔口阵地一律官升三级,最先冲上去的一百名官兵不但要官升三级还每人奖励一百现大洋,除此以外,只要大部队能顺利回到延安,这一百名最先攻占共军阵地的勇士还要到胡长官住的大城市西安去放假一个月,吃喝嫖赌干什么都行。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刘勤这一通打气,顿时国民党的士兵士气大震,有些人象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向上冲。

岔口独立团阵地,战士已经进入阵地严阵以待,李勇第一天用高翔的炮营与山下的国民党九十师拼了一整天,其余的部队没有暴露自己的实力。

这种战术虽然有效的防止了部队实力的过早暴露,还减少了伤亡,但是对山上炮营的炮弹消耗也达到了一个让人心惊的程度。

战士们到是打地挺过瘾,四发、五发的急速射,炮弹也是越打越准,但到了晚上一计算打出去的炮弹数目,所有人都直哧牙,一天的战斗就消耗了四千多发炮弹,平均每门炮都干出去一百多发。

营长高翔晃着他的到处都是土的脑袋说:,“这家伙,这也太多了,比以前咱们老二团一年打出去的炮弹都多,太吓人了。”二营长马全有用鼻子哼了一声:,“一年?二年也没你们打得多,咱老二团总共才几门迫击炮?以前是炮兵排,后来多了几门炮叫炮连了,那几发炮弹都是搁人背着行军,战士们拿炮弹比自己儿子还宝贝,不到关键时候谁舍得用,你们到好,一天就干进去四千多发,真把自己当成大财主了

“团党委会上我记得团长说每门炮的炮弹携带量是三百发,你们一家伙就干出去四千多发,剩下的几天咋办?咱们团的任务是坚守五,天不是一天说话的是三营长马长胜。

高翔:,“那毒么办?全有、长胜你们也不是没看到,昨天咱们用迫击炮就和他们干了一整天,人家使劲往上攻,你不用炮弹向下砸他们能退吗?。

这时候机枪营的营长卫刚不紧不慢地说道:“看看,知道后果严重了吧,你们看昨天把高翔的瑟的,大呼小叫满山乱跑,好象山下的敌人都是他孙子一样,现在知道做人得低调了吧?”

卫刚的一通话差点把高翔气乐了,揪着卫刚问道:“老卫,要不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卫才则是一本正经地回答:“这有什么不好办的,把你们撤下来用我们营啊,昨天我们营一枪没放小还伤亡了十多个,你们说憋屈不憋屈,团长,政委,今天就用我们营和敌人拼拼,让老高他们歇歇,再让他们打下去还得象以前一样,把他们的小炮挂起来当钟敲。”

高翔总算明白了卫刚的心思:“哼,我说你小子,没按什么好心,不就是看着我们打得好,眼红了吗,虽说咱们炮弹消耗的多了一点,但是咱们团的伤亡小啊,人不是比炮弹更重要吗?。

李勇制止了几人的争论,一天就干出去四千多发炮弹是不行,把炮弹全拼光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再说了今天山下敌人的进攻一定要比昨天疯狂,完全用炮火也未必能挡得住,李勇定下来的战术是用卫刚的重机枪营和高翔的炮营来配合使用,争取用这两个营的火力再把山下的敌人挡住一天,第一道防线也就是王老虎的五营还是暂时不要暴露。

早晨八点多钟,吃完了早饭的国民党二十九军官兵,在炮火延伸后能有两个营左右的士兵,嚎叫着向岔口独立团的阵地蜂拥而来。

李勇指挥高翔的炮营对进攻的国民党士兵不间断的轰炸,炮火炸处不断有士兵到下,进攻的国民党军官在人群里不停的喊:“别怕,弟兄们,只要我们冲上去就好办了,山上没多少共军,只要能冲上去就是我们说了算了

还别说,国民党的军官里也不都是废物,有一些军官还是很能打仗的,他们也估计出山上的部队无论如何也不会太多,只要能打开突破口就好办了。

,岔口独力团阵地讲攻的国民党二十十军十兵们也发珊,划象,今天山上八路的炮弹比昨天九十师进攻时少了很多,恩,看来山上的共军是没多少炮弹了。

这样的发现对进攻的国民党军官和士兵来说就象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群情振奋,牢着山上高喊:“山上的八路听着,你们投降吧,老子们也要优待俘虏

此时山上的李勇正在高翔的炮营指挥几十门迫击炮不停地轰击,但并没有向头一天一样不停地急促射,战士们只是按正常的发射速度射击。

炮弹的炸点是两侧密集,中间稀少,这样一来,进攻的二十九士兵被一点一点压缩到山坡的中间位置,这种情况是很自然的,谁也不想待在炮弹密集乱炸的地方,李勇这么做的目的是想给重机枪营创造出有利的条件。

进攻的国民党二十九军官兵离主阵地越来越近了,从集发时的五百多米逐渐接近到二百米左右,为了躲避两侧密集的迫击炮炮弹,中间地带的士兵聚集得密密麻麻。

进攻的时候人员挤在一起是部队最忌讳的,这样的进攻队行很容易造成较大的人员伤亡,带队冲锋的二十九军基层军官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大喊着让自己的士兵往两侧散开,不要挤在一起。

但是说来容易做起来难,两侧的炮弹不停往下落,谁过去还不是去找死吗,这些军官喊的不少,但听的人不多,距离更近了,现在进攻的士兵离卫刚的机枪营已经不到一百米了,离第一道防线王老虎的五营连五十米都不到了。

五营的战士们早在敌人的炮火延伸的时候就从防炮洞里钻出来进入了阵地,现在眼看着敌人的士兵离自己连五十米不到了,再不开枪就上来了,战士们急的直冒汗,五营长王老虎此时也趴在战壕里观察,早就用不着望远镜了。几十米的距离还用什么望远镜。

王老虎不停地告诉自己身边的战士往下传他口令:“隐蔽、隐蔽、注意隐蔽,没有命令不许开火,离的再近也不行。”

战士们没有办法,既然不让开火就不开,都低着脑袋趴在战壕里一动不动。可这心蹦蹦跳的就跟打鼓一样,嘴里不说,心里都在琢磨,机枪营怎么还不开火?怎么还不开火?再不动手就冲上来了,战士手里的枪和手榴弹都要攥出汗了。

正当五营的战士们感觉度日如年的时候,进攻的国民党士兵离第二道防线卫刚的机枪营只有八十米左右了,离第一道战壕连三十米都不到了。再不开枪都不行了,一向很沉稳的五营长王老虎的脑门子上都冒汗了。此时的李勇带着李玉明和警卫连的几个人早就从炮卓跑到了机枪营的阵地,炮营的迫击炮还在不停的发射,进攻的国民党士兵越来越往攻击正面的中间地带聚集,正中央的地方人挤的都快要打坨了。

营长卫刚和机枪营的战士们见李勇来了都很高兴,一些独立团的老战士都亲热地和自己的团长打招呼。

团长李勇在战士们的眼里就是胜利的化身,有团长在就没有打不胜的仗,卫刚有点兴奋地说:“团长,怎么样?离前沿只有几十米了,再不开火还不得把老虎他们急死

李勇:,“别急。再等等,再等等”小

进攻的国民党士兵一点一点地向上爬,等到离李勇的目测距离只有七十米左右的时候,这时候离第一道防线只有二十米了,李勇猛的大喊了一声:“开火

机枪营的战士们早就等不急了,随着李勇的命令声,机枪营的四十几挺马克沁一字排开,在几百米长的战壕里一起开火,老射手们都轻轻地摆动着身体,长短点射相配合,副射手抱着弹药箱子趴在旁边,子弹成串成片地扫了出去,整个阵地都是马克沁重机枪、咻、咻、咻的发射声。

凶猛爆发的火力立即把冲锋的士兵一片片扫倒,人越多的地方伤亡越惨重,在中间士兵最密集的地方被疯狂射击的重机枪将人群扫出了一个个的血胡同,尸体边地都是,李勇在机枪营的战壕里低着头来回跑动,告诉机枪射脑袋小姿势低一些,要对准冲锋士兵的胸腹部射击。

战士们边用重机枪扫射边头也不回地问:“为什么团长?打脑袋不是很好吗,你看我又干倒下一片

李勇告诉战士们,敌人是从山下向上仰攻,重机枪的子弹穿透力大,一颗子弹可以从第一个敌人的胸腹部穿过去然后打在第二个敌人的脑袋上,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发挥重机

战士们一听,团长说的确实是好办法。重机枪的枪口都向下低了一些,只见马克沁重机枪的子弹从第一个士兵的肚子里穿过去然后再打在身后士兵的脑袋上,而这个士兵的脑袋瞬间被一颗穿过来的子弹爆头,脑浆迸裂,死尸到了下去,这样一来进攻的二十九军的士兵伤亡更加大了起来。

军长刘勘的封官许愿是挺吸引人,既然到部队里混了,谁还不想弄个一官半职的,但是也得有命在才行,几分钟的工夫进攻的士兵就被扫倒了一大半,剩下的都趴在地上再也不敢起来了。

我的亲娘啊,山上共军的火力太凶猛了,不是说共军只有炮火而步兵轻武器很少吗,这还叫很少,谁爱冲谁冲,老子是不起来了。

李勇和卫刚在机枪营的第二道大的壕里,趴在观察孔后面往出看,呵,趴在那不动了,趴着就行?没这么便宜的。

让身边背着步话机的战士过来,用步话机直接喊高翔:“高翔,看到了吗?”高翔:“团长,看的很清楚,被老卫他们干掉一大半,还有一些趴着不动了

李勇:“用你们的小炮对准趴着的轰它一阵子。”步话机里的高翔嘿嘿笑着说:“知道了团长,看他们能不能禁的住炸。”

山上的迫击炮马上又轰轰轰响了起来,几分钟过后趴在地上的当兵的实在是挺不住了,眼看身边的弟兄被炸上了天,然后是折胳膊和大腿掉下来,几截被炸断的肚肠子又淅沥哗啦落在脑袋上谁还能不害怕?

士兵们嘴里不是人声的叫着往下跑,这一往下跑又给卫刚的机枪营带来了机会,你跑就得起身,一起身姿势就高了,这一高了就便于重机枪的发挥了,几十挺重机枪的长点射几乎把进攻的士兵全都撂倒在山坡上。

卫刚的机枪营火力从王老虎的五营战士们头上啸叫着扫射过去,五营的战士都松了口气,战士们互相打骂着说道:“哎呀,他吗的,急死我了,还以为机枪营的那帮小子都睡着了呢”“当仅剩下的一些士兵连滚带爬的下到山底下的时候已经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刘勘趴在他的吉普车后面在望远镜里把这一切看地很清楚,气得一脚把身边的一个破钢盔题出去十几米远。

这时候一个,军官跑过来报告:“报告军座,山上共军的火力太凶猛了,弟兄们攻不上去,我的两个营没剩几个人,基本上被报销了

刘勘:“不用你报告,我都看到了。”

这个军官见刘勘铁青着脸,只好小心翼翼的说道:“军座,这个火力不可能是共军的游击队,我可以肯定,这是共军一支精锐的主力部队快速机动到了这里,共军的这个指挥官也非常狡猾,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暴露的他的重机枪火力,今天我估计了一下,起码有几十挺的重机枪在发射,而且都是清一色的德国马克沁

马克沁重机枪因为是水冷式,在八路军的部队里有个俗名叫水机关,但国民党的军官大都是军校里出来的。一听机枪发射的声音就判明是马克沁重机枪在发射,要单论文化水平,八路军里还真没多少能比得过国民党的军官,后期的解放军也不行,但是打仗不光是文化水平的问题。

刘勘的脑门子上青筋直跳:“用炮火轰击,把山头给我炸平,我就不信我堂堂的二年九军就拿不下这个岔口阵地。”

山上的李勇见二十九军的士兵连滚带爬地下去了,也赶忙叫部队进入防炮洞,前面阵地上还是少量留一些带着步话机的观察哨,敌人肯定会报复,果然,当战士们刚刚钻进防炮洞,山下的重炮就开始轰击,这次又是半个多小时的炮火准备,不大的岔口阵地基本上都被用炮弹来回覆盖了一遍。

高翔看着防炮洞顶上噗噗掉下来土面子对李勇说:“冉长,这家伙也太猖狂了,要不咱们也用大炮给他来一下子,这两天咱们光是阵地前面留下的观察哨就被炸掉二十多了。

李勇摇了摇头:“不行,第二天还没打完就把底牌都亮给人家还行?你们营的榴弹炮千万不能动小告诉带队的教导员,稳住,把火炮隐蔽好,有用得着他们的时候。”刚写完一章,本来准备明天早上发的,提前发了,不过明天更新没戏了,老巴明天不休息。没办法,老巴比不了专业写手,最后谢谢大家的支持。

,岔口独力团阵地讲攻的国民党二十十军十兵们也发珊,划象,今天山上八路的炮弹比昨天九十师进攻时少了很多,恩,看来山上的共军是没多少炮弹了。

这样的发现对进攻的国民党军官和士兵来说就象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群情振奋,牢着山上高喊:“山上的八路听着,你们投降吧,老子们也要优待俘虏

此时山上的李勇正在高翔的炮营指挥几十门迫击炮不停地轰击,但并没有向头一天一样不停地急促射,战士们只是按正常的发射速度射击。

炮弹的炸点是两侧密集,中间稀少,这样一来,进攻的二十九士兵被一点一点压缩到山坡的中间位置,这种情况是很自然的,谁也不想待在炮弹密集乱炸的地方,李勇这么做的目的是想给重机枪营创造出有利的条件。

进攻的国民党二十九军官兵离主阵地越来越近了,从集发时的五百多米逐渐接近到二百米左右,为了躲避两侧密集的迫击炮炮弹,中间地带的士兵聚集得密密麻麻。

进攻的时候人员挤在一起是部队最忌讳的,这样的进攻队行很容易造成较大的人员伤亡,带队冲锋的二十九军基层军官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大喊着让自己的士兵往两侧散开,不要挤在一起。

但是说来容易做起来难,两侧的炮弹不停往下落,谁过去还不是去找死吗,这些军官喊的不少,但听的人不多,距离更近了,现在进攻的士兵离卫刚的机枪营已经不到一百米了,离第一道防线王老虎的五营连五十米都不到了。

五营的战士们早在敌人的炮火延伸的时候就从防炮洞里钻出来进入了阵地,现在眼看着敌人的士兵离自己连五十米不到了,再不开枪就上来了,战士们急的直冒汗,五营长王老虎此时也趴在战壕里观察,早就用不着望远镜了。几十米的距离还用什么望远镜。

王老虎不停地告诉自己身边的战士往下传他口令:“隐蔽、隐蔽、注意隐蔽,没有命令不许开火,离的再近也不行。”

战士们没有办法,既然不让开火就不开,都低着脑袋趴在战壕里一动不动。可这心蹦蹦跳的就跟打鼓一样,嘴里不说,心里都在琢磨,机枪营怎么还不开火?怎么还不开火?再不动手就冲上来了,战士手里的枪和手榴弹都要攥出汗了。

正当五营的战士们感觉度日如年的时候,进攻的国民党士兵离第二道防线卫刚的机枪营只有八十米左右了,离第一道战壕连三十米都不到了。再不开枪都不行了,一向很沉稳的五营长王老虎的脑门子上都冒汗了。此时的李勇带着李玉明和警卫连的几个人早就从炮卓跑到了机枪营的阵地,炮营的迫击炮还在不停的发射,进攻的国民党士兵越来越往攻击正面的中间地带聚集,正中央的地方人挤的都快要打坨了。

营长卫刚和机枪营的战士们见李勇来了都很高兴,一些独立团的老战士都亲热地和自己的团长打招呼。

团长李勇在战士们的眼里就是胜利的化身,有团长在就没有打不胜的仗,卫刚有点兴奋地说:“团长,怎么样?离前沿只有几十米了,再不开火还不得把老虎他们急死

李勇:,“别急。再等等,再等等”小

进攻的国民党士兵一点一点地向上爬,等到离李勇的目测距离只有七十米左右的时候,这时候离第一道防线只有二十米了,李勇猛的大喊了一声:“开火

机枪营的战士们早就等不急了,随着李勇的命令声,机枪营的四十几挺马克沁一字排开,在几百米长的战壕里一起开火,老射手们都轻轻地摆动着身体,长短点射相配合,副射手抱着弹药箱子趴在旁边,子弹成串成片地扫了出去,整个阵地都是马克沁重机枪、咻、咻、咻的发射声。

凶猛爆发的火力立即把冲锋的士兵一片片扫倒,人越多的地方伤亡越惨重,在中间士兵最密集的地方被疯狂射击的重机枪将人群扫出了一个个的血胡同,尸体边地都是,李勇在机枪营的战壕里低着头来回跑动,告诉机枪射脑袋小姿势低一些,要对准冲锋士兵的胸腹部射击。

战士们边用重机枪扫射边头也不回地问:“为什么团长?打脑袋不是很好吗,你看我又干倒下一片

李勇告诉战士们,敌人是从山下向上仰攻,重机枪的子弹穿透力大,一颗子弹可以从第一个敌人的胸腹部穿过去然后打在第二个敌人的脑袋上,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发挥重机

战士们一听,团长说的确实是好办法。重机枪的枪口都向下低了一些,只见马克沁重机枪的子弹从第一个士兵的肚子里穿过去然后再打在身后士兵的脑袋上,而这个士兵的脑袋瞬间被一颗穿过来的子弹爆头,脑浆迸裂,死尸到了下去,这样一来进攻的二十九军的士兵伤亡更加大了起来。

军长刘勘的封官许愿是挺吸引人,既然到部队里混了,谁还不想弄个一官半职的,但是也得有命在才行,几分钟的工夫进攻的士兵就被扫倒了一大半,剩下的都趴在地上再也不敢起来了。

我的亲娘啊,山上共军的火力太凶猛了,不是说共军只有炮火而步兵轻武器很少吗,这还叫很少,谁爱冲谁冲,老子是不起来了。

李勇和卫刚在机枪营的第二道大的壕里,趴在观察孔后面往出看,呵,趴在那不动了,趴着就行?没这么便宜的。

让身边背着步话机的战士过来,用步话机直接喊高翔:“高翔,看到了吗?”高翔:“团长,看的很清楚,被老卫他们干掉一大半,还有一些趴着不动了

李勇:“用你们的小炮对准趴着的轰它一阵子。”步话机里的高翔嘿嘿笑着说:“知道了团长,看他们能不能禁的住炸。”

山上的迫击炮马上又轰轰轰响了起来,几分钟过后趴在地上的当兵的实在是挺不住了,眼看身边的弟兄被炸上了天,然后是折胳膊和大腿掉下来,几截被炸断的肚肠子又淅沥哗啦落在脑袋上谁还能不害怕?

士兵们嘴里不是人声的叫着往下跑,这一往下跑又给卫刚的机枪营带来了机会,你跑就得起身,一起身姿势就高了,这一高了就便于重机枪的发挥了,几十挺重机枪的长点射几乎把进攻的士兵全都撂倒在山坡上。

卫刚的机枪营火力从王老虎的五营战士们头上啸叫着扫射过去,五营的战士都松了口气,战士们互相打骂着说道:“哎呀,他吗的,急死我了,还以为机枪营的那帮小子都睡着了呢”“当仅剩下的一些士兵连滚带爬的下到山底下的时候已经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刘勘趴在他的吉普车后面在望远镜里把这一切看地很清楚,气得一脚把身边的一个破钢盔题出去十几米远。

这时候一个,军官跑过来报告:“报告军座,山上共军的火力太凶猛了,弟兄们攻不上去,我的两个营没剩几个人,基本上被报销了

刘勘:“不用你报告,我都看到了。”

这个军官见刘勘铁青着脸,只好小心翼翼的说道:“军座,这个火力不可能是共军的游击队,我可以肯定,这是共军一支精锐的主力部队快速机动到了这里,共军的这个指挥官也非常狡猾,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暴露的他的重机枪火力,今天我估计了一下,起码有几十挺的重机枪在发射,而且都是清一色的德国马克沁

马克沁重机枪因为是水冷式,在八路军的部队里有个俗名叫水机关,但国民党的军官大都是军校里出来的。一听机枪发射的声音就判明是马克沁重机枪在发射,要单论文化水平,八路军里还真没多少能比得过国民党的军官,后期的解放军也不行,但是打仗不光是文化水平的问题。

刘勘的脑门子上青筋直跳:“用炮火轰击,把山头给我炸平,我就不信我堂堂的二年九军就拿不下这个岔口阵地。”

山上的李勇见二十九军的士兵连滚带爬地下去了,也赶忙叫部队进入防炮洞,前面阵地上还是少量留一些带着步话机的观察哨,敌人肯定会报复,果然,当战士们刚刚钻进防炮洞,山下的重炮就开始轰击,这次又是半个多小时的炮火准备,不大的岔口阵地基本上都被用炮弹来回覆盖了一遍。

高翔看着防炮洞顶上噗噗掉下来土面子对李勇说:“冉长,这家伙也太猖狂了,要不咱们也用大炮给他来一下子,这两天咱们光是阵地前面留下的观察哨就被炸掉二十多了。

李勇摇了摇头:“不行,第二天还没打完就把底牌都亮给人家还行?你们营的榴弹炮千万不能动小告诉带队的教导员,稳住,把火炮隐蔽好,有用得着他们的时候。”刚写完一章,本来准备明天早上发的,提前发了,不过明天更新没戏了,老巴明天不休息。没办法,老巴比不了专业写手,最后谢谢大家的支持。

允山下的国民爱二十竹军用炮尖对独力团的阵地讲行殿一洲备的时候,山上的战士们早已钻进防炮洞里。

李勇见五营长王老虎一直没吱声,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抽他那好象永远也抽不完的旱烟:“老虎小你们营怎么样?情况还好吗?。

王老虎:,“团长,打了快两天了,我们营到现在还一枪没放,没有什么伤亡,只是被敌人的炮火炸伤了十几个,战士们都直说太窝囊了,还没打上就伤着了,以后说起来好说不好听,怕被别的营同志们笑话

这个憨厚的王老虎笑了笑又接着说道:“再就是工事被炸坏了一大半,有好多单兵的防炮洞和射击掩体都被土给埋上了,战壕也被炸塌了一大截

李勇点了点头对王老虎说道:“今天能不用你们营尽量还是不用,告诉战士们多休息,保持好体力,大战还在后面,晚上抓紧时间把被炮火炸坏的工事全部修复。”王老虎点了点又继续抽他那呛人的旱烟。

二十九军炮火准备后又是步兵向上冲击,这次敌人也学乖了,冲几步就趴下观察一下,然后再往上冲几步,然后再趴下,磨磨蹭蹭好半天也没攻到半山腰。

队伍里的军官气的大骂,还边骂边用脚踢,想让士兵都爬起来向上冲锋,可他的士兵谁都不是傻子,挨几脚踢没什么,山上共军那么强的火力硬向上冲跟找死有行么区别。

李勇在望远镜里把这一切看得很清楚,赶忙顺着交通壕跑回后山的几个大山洞里,山洞里的战士们都等的腻腻歪歪的,有的躺着睡大觉,有的擦枪擦子弹,睡不着就坐在那里吹牛侃大山,说怪话,反正是干什么的都有。

有个战士跟身边的哥几个说道:“哎,你们说这仗打的,到现在我还连个敌人的影子还没看到,这跟养大爷有什么区别?”

另一个战士则说:,“看把你小子愁的,放心吧,好饭不怕晚,咱们团的任务是坚守五天,这还两天没到,你着什么急?我告诉你,这也就是是咱们独立团团,要是放在别的部队身上就算是能完成任务也剩不下几个人,还记得常高山那时候咱们的老二团吗?那场战斗伤亡多大?进攻的还只是敌人的一个旅,现在山前面被咱们团整刺当住了七个师,整整七个师,全都是正牌的国民党中央军,能打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

听说话战士的口气可以肯定这是一个独立团的老战士。周围的新战士们都用很佩服的眼光看着他,大家让这个老战士讲讲以前的常高山,讲讲神奇的团长李勇和这些营长们。

正当这个老战士给大家云山雾罩胡说八道的时候,李勇和李玉明几个人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见李勇走进来,几个暂时没有作战任务的指挥真,二营长马全有、三营长马长胜、四营长宁金山还有三牛和小成都围了过来。

李勇看看几个人:“把你们几个营里枪法好的步枪射手都挑出来,组成几个狙击小组,对山前敌人的军官和掩护冲锋的机枪火力进行远距离射击

独立团的每一个步兵班里都一到两个步枪手,这是为了补充步兵班精确火力不足的缺陷。

独立团的步兵营都是以冲锋枪为主要装备,冲锋枪虽然火力凶猛但特点是打近不打远,远一点的距离靠的就是班里的轻机枪火力,而每个,班配备的步枪手实际上起的就是狙击手的作用。

李勇让每个步兵班都配备一到两个步枪手,装备的是小鬼子的三八式步枪,这种步枪虽说没有导气装置,只能是手动上膛,射速比较慢。但是在四百米以内的精度是非常好的。有的时候还可以替代狙击步枪来使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独立团发展到现在也没弄到一支狙击步枪,就算是以后有几支也解决不了什么大问题,不象小鬼子的三八大盖那样可以大量列装。国民党的部队在西北战场没见过有狙击武器的资料,但有一种说法是刘志丹将军就是在指挥作战的时候被敌人的狙击手击中牺牲的,还有一种中牺牲,没经过考证

几分钟以后,一百多名步枪手准备完毕,这些人当初挑选的时候也是费了一些心思,都是各自部队墨的射击好手,这回还是用上他们了,李勇仔细地给他们交代了任务:

“在充分保证自己的同时,尽量多地消灭敌人带队的基层指挥员、柑消二汰攻击的机枪弄和前出的谗击炮年,再有就是要注意股”洲炮兵观察员,只要是发现这些人就全部消灭。”

这些战士们都是几个。营里的特等射手,憋在山洞里好几天了,早就想出去,见到团长把他们挑出去都很兴奋,一百多个神枪手由四营长宁金山带队,由后山的大山洞里悄悄摸了出去。

独立团的干部里性格最沉稳的那得算是五营长王老虎,王老虎有一种不论面对多紧急的情况都能沉得气的能耐,他们营里的干部战士受他的影响,性格在五个步兵营里也是最沉稳的,所以李勇把坚守第一道防线的任务交给了五营。

这样性格的部队打防御战是最合适的,而深入敌人大部队防区,对敌人进行袭扰的任务则是交给李江国和张劲松这两个鬼主意多的干部。

性格比较沉稳的指挥员如果不算王老虎,再下来就得是四营长宁金山了,宁金山平时的话不多,也不太爱开玩笑,不象李江国和张劲松那样,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但是这家伙的枪狂得特别准。

要说耸皮子工夫独立团谁也比不上李江国,但是要比起射击来,那还得说是宁金山了,别的老战士虽然也准头不错,但要和宁金山一比还差的远。宁金山是个老八路出身的战士,是二团赵团长特意给李勇挑出来的老骨头,八路军战士有一个比较普遍的特点,枪都打得很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咱八路军穷啊,每个战士没几发子弹,所以只好苦练射击的本事了。

要说这世界上的事是有一失必有一得,八年的抗日战争把老八路的射击本事锻炼的炉火纯青,宁金山这家伙以前当排长的时候就是双家伙,一支冲锋枪,还外带一支步枪,现在当营长了,手底下有好几百个战士,但是他这个习惯还是没变,除了背着一支驳壳枪以外,还随身背一支三八式步枪,这在所有独立团的干部战士里也算是一个另类了。

因为营长的性格使然,所以他们四营的战士们在几个步兵营里枪也是打得最准的,在平时的练中宁金山苦练他们营的射击本领,并让他的战士们以他为标准,不敢说超越,只要有人能接近他的水平就给奖励。

有的人说宁金山枪打得准是因为他的眼睛好,有一双老鹰眼,离很远就能看得准,透过草叶都能看见趴着的兔子。

宁金山对这种说法则是不以为然,他的观点是,战场不是练场,活的敌人和死的靶子也不一样,和兔子更不一样,兔子没有危险,但面对敌人的时候弄不好是会把自己的小命丢掉的,还是那句老话,战略战术有千万条,勇敢永远是第一条。

所以宁金山在练他的战士时说的最多的就是,一位射手如果没有勇敢精神就无法在战场上沉着冷静,再好的技战术也无法发挥。

因此他重视铸造部队的勇敢顽强的作风,要求战士们要不惧任何艰难险阻,拥有压到一切敌人的战斗精神,有我无敌。

现在面对着蜂拥上来的国民党士兵,宁金山让战士们每三个人为一个战斗小组,在阵地上自由活动,他自己则是带了两个战士,每人一支三八式步枪,从一个被炸的乱七八糟的战壕里钻了出来,选择了几个射击位置,把步枪的标尺定在三百米上向冲上来的敌人开始射击。

这选择射击位置也是很有学问的,首先要保存自己,然后才是消灭敌人,所以选择特别明显的位置是不可取的,明显的位置很容易被敌人发现。

宁金山以一个被炸塌的防炮洞为依托,从里面探出半个脑袋来,把三八式步枪缓缓伸出来,瞄准山坡上的敌兵就是一枪,宁金山的枪一响,一个把机枪架在半截树根子上,向我军阵地射击的一个国真党士兵的脑袋突然出现了一个。枪眼,子弹从前脑门进去,从后脑勺掏了个窟窿钻了出去,正在射击的机枪马上不响了,尸体栽倒在地。

紧接着宁金山用步枪对敌人士兵队伍中的军官挨着个点名,每一声枪响后都有人一头栽倒在地,转眼间宁金山就在几百米的距离内打倒了十几个耀武扬威的二十九军的下级军官,敌人的军官慌乱了,知道有八路军的神枪手对他们下手了,一个个都象士兵一样也趴在地上不动了。

一点长宁金山带着独立团的特等射手对进攻的敌人讲行狙坷懵战。国民党队伍中的基层军官转眼间被打倒了一大批,吓得这些刚刚还在冲着士兵吆五喝六的军官们和士兵一样趴在地上。屁股撅着连脑袋都不敢抬。

士兵们看着和他们一样趴在地上的军官都互相说道:“妈的,还以为他们有多能,怎么样了,狗熊了吧,就会跟咱们吹牛说大话,有本事这回再向上冲啊

另一士兵则说:“冲个狗屁。谁往上冲谁脑袋开花,咱们就一个脑袋,还要留着吃饭,让这些本事很大的当官的去冲吧。”

这样一来。冲锋的二十九军士兵都被重机枪火力压制在半山上,督促前进的军官又接连被宁金山他们打倒,而趴在地上又不断地被山上的小炮炸死,趴在半山坡上能有十几分钟后又这些士兵又乱七八糟地败了下去,去他吗的跑吧。这地方真不是人能待的。

看着败下来的士兵,山下组织进攻的指挥官暴跳如雷,指挥火炮对山上进行炮火准备,炮火轰击以后又是新的一轮进攻。

宁金山带着两个战士,在炮火轰击过后又钻了出来,说中的步枪不紧不慢地推弹上膛,对几百米以外的人群精确射击,几乎每一声枪响都有一个人到下去,而到下去的大都是一些军官、机枪射手以及冲得最靠前的士兵。

宁金山身后的两个战士被自己的营长惊得目瞪口呆,以前只是知道自己的营长枪打得准,没想到能这么准,这威力都赶上重机枪了。有的时候比重机枪的威力还要大。

重机枪只能进行封锁射击,自己的营长则是精准的打击,厉害,太厉害了。怪不得营长除了自己的驳壳枪以外还老是带一支三八式步枪,原来如此。

这两个战士干脆也不开枪了。跟在宁金山的身后负责为他上子弹,三八式的准确度没什么问题,但只能是一颗一颗压五发子弹,两个战士把步枪子弹压满了就交给自己的营长。宁金山则是把打空的步枪交给身后的战士。

就这样宁金山用三支步枪交替射击,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干掉了一百多个,凡是有漏头的,冒尖的,拿着指挥旗乱比划的都是一枪打倒。

就在他们干得起劲的时候,山下二十九军掩护攻击的大炮突然响了起来。宁金山和两个战士忙找了个单人防炮洞藏了起来,奇怪了。这国民党的士兵还没撤下去就开炮了?

原来山下的二十九军军长刘勘看实在攻不上去也下了狠心了,命令山下的火炮不分敌我,进行无差别攻击。这样一来炮火对我军战士威胁顿时加大了。战士们正在阵地上和进攻的敌人对抗,没想到身边突然落下了无数的炮弹。大口径炮弹撕扯着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然后阵地上就是一片的火海和弹坑。

现在岔口山的表面阵地上独立团放了三个营的战士,大家来不及撤到后山的大防炮洞里,只好就地寻找藏身之地。

独立团挖的战壕在反斜面上每隔几米就设置了一个单人的防炮洞,但这种防炮洞对小口径的火炮比较有效,对大口径火炮的直接轰击就没什么办法了。

加上敌人的炮火很突然,战士们没有精神准备,还以为进攻的敌人没被打下去之前,山下敌人的火炮是不会射击的,顿时在战士们中间出现了岔口阻击战打响以后最大的一次伤亡。

李勇这时候也在山上高翔的炮营里指挥战斗,他也没想到山下的刘勘会这么疯狂,还是小看了这个刘勘。所谓骄兵必败,自己这一阶段还是有些大意了。

高翔和几个战士连拉带扯地把李勇拽到一个附近的防炮洞里。战士们边跑边骂,,山下的国民党炮兵太损了,自己人还没下去就开炮,看这架势是要把咱们和他们自己的士兵一锅煮喽。

被拽进防炮洞里的李勇稳当了一下然后赶紧让高翔用步话机询问部队的伤亡情况。

现在在阵地上的除了王老虎的一营还有高翔的炮营和卫刚的机枪营,再有就是四营长宁金山带的一百多个步枪手,人数超过了一千,这要是都让炮火给闷住就毁了,独立团的战斗力得下降三分之一,现在的李勇可真是到了心急如焚的地步了。

步话机里传来了卫刚和王老虎急促的语调。两人首先询问李勇的情况。卫刚在步话机里大声喊着:“老高,团长在你那里,他怎么样?”

一向稳重的王老虎也有点小瓜刚儿河高翔,团长有没有事。听到高翔说李勇一切都好,姚挂汇和高翔还有几个战士在一起,卫刚和王老虎都松了一口气。

李勇是整个独立团的主心骨。只要他没事。大家都把心放肚子里了,卫刚在步话机里骂骂咧咧地说:“到目前他们营的伤亡情况还没弄清楚。敌人的炮击还没停止,据他自己看到和周围战士们反映的情况,起码被炸掉了六七挺重机枪,和十几个战斗小组,估计这一轮炮击给他们营造成的伤亡最少也在五十以上

李勇转身来问高翔他们营怎么样,高翔的回答和卫刚差不多,现在还统计不出来。伤亡也小不了,敌人的炮火打击太突然,没想到独立团也被山下的国民党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样的结果让高翔很暴躁,从来没吃过这么大亏的炮营还不知道小炮和战士被炸掉了多少。

只有五营长王老虎在步话机里的回答让李勇稍稍松了一口气,虽然五营在刚才炮击的时候也全部都在阵地上。但是他们一直没有暴露。

山下的国民党指挥官不知道山上的共军在阵地最前面还布置了一个步兵营的战士,敌人的炮火绝大多数都招呼到了高翔和卫刚他们两个营以及带着步枪手到处射击的宁金山等人的头上,五营虽说也有伤亡,但伤亡不大,还在王老虎的承受范围之内。只有四营长宁金山还没联系上,宁金山让一百多个战士始终在阵地上自由射击,自己则是带了两个战士在阵地上到处游荡。

选择了多个射击位置的宁金山把自己的射击水平发挥的淋漓尽致,二个小时过去了,倒在他枪口下的士兵已经接近二百大关了。

身后的两个战士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知道不停地压子弹。然后再把枪递给前面的营长。

正在几个人越打越高兴的时候,山下的大炮突然响了起来,而后就是铺天盖地的炮弹,接着阵地就是一片火海,几个人都被炸的直愣神,这国民党的士兵还在进攻中就开炮了?

可是不管你是克么想的。炮弹是实实在在过来了,宁金山和两个战士连滚带爬的钻进了一个小型的防炮洞里。

刚进去没几分钟,还没等把一口气喘匀净,一枚大口径的榴弹就打了过来,正好打在几个人藏身的防炮洞附近,离这个防炮洞的距离只有几米远,这一发炮弹顿时把这个防炮洞炸塌了一多半,宁金山就觉得脑袋瓮地一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了。宁金山慢慢醒了过来,就觉得自己脑袋嗡嗡做响,从胃里一阵一阵往上返酸水,恶心想吐。

又过了一会,等脑袋稍稍清醒了一点,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的半截身子都被土埋着,只有胸口以上的部位还露在外面。恩,还好,老天爷保佑,身上没什么伤,也没把脑袋都埋土里,要不然就是不被炸死也被憋死了。

再往周围一看,一直跟着自己的两个战士都已经牺牲了,弹片把肠子都掏出来了,宁金山没有什么害怕和恶心之类的感觉,只是很愤怒。

这个打过小鬼子的老八路什么场面没见过,和小鬼子刺刀见红,硬把人挑死的场面都见得多了,自从参军以来。牺牲在自己身边的战友也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了不起。

不过让宁金山感觉有点奇怪的是,这山下的炮火打得怎么这么准,自己一直都是在移动射击位置,怎么还差点被炸掉?事情透着有点邪门。

又缓了一阵子,宁金山感到自己身上的力气又恢复了一些,就一点一点往外爬,老这么被土埋着可不是什么好办法,万一再有一发炮弹打过来,想躲都躲不了就只能是等死了。

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要把被土埋了大半截子的身体弄出来还真费劲,宁金山用手一点一点把身上的土推了下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自己弄出来了。

这时山下国民党二十九军的大炮一直在响着,整个阵地上是石头和弹片乱飞,宁金山慢慢爬了出去,从两个被炸开的石头缝隙里悄悄往外观看。

阵地上烟雾灰尘扬起多高,视线不好,很难看清战场上的情况,但宁金山有个普通战士们没有的装备,他是独立团的营职指挥员,是配备有望远镜的,借助望远镜的镜头,宁金山仔细向山下打量。,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儿在山卜带着步枪弄讲行狙击作战的四营长宁金山很寿乍旧、的炮火为什么打得这么准。

好在他身上有一架望远镜,十几分钟过去了,细心的宁金山终于有所发现,在离阵地最前沿三百多米的地方有一个被炸翻出来的大树根子,这个大树根子支了八权地歪在那里,在树根子后面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这个人影趴在大树根子后面,用一只手里的一面小红旗不停地向后面挥舞着。

宁金山这个老战士一看就明白了,这是个敌人的炮兵观察员正藏在隐蔽物的后面指挥山下的火炮射击。

怪不得炮火打得这么准,原因在这里,,这小子什么时候摸上来的,一定要想办法把这家伙打掉。

但是这个炮兵观察哨很机警,他也知道山上有八路军的狙击手而象他这样的人物肯定是重点要照顾的对象,这家伙全身都藏在隐蔽的地方,只有一只手不时地露出来一下,要不是这家伙手里还挥舞着一面小红旗,宁金山在望远镜里都未必能发现。

对付这样的目标用迫击炮和重机枪都可以把他抠掉,但是现在山下国民党的炮兵还在不停地射击,阵地上硝烟弥漫,独立团的小炮和重机枪都已经隐蔽到防炮洞里了。

动作慢一点就得被敌人的炮火炸掉,留在外面的没几个人,既然指望不上重机枪和小炮,就只有凭借手里这支还没被炸坏的三八步枪了。

宁金山稳住自己的情绪来寻找这个敌人活动的规律,既然是观察哨就不能一动不动,只要找出规律才能找出对付的办法。

又是十几分钟的观察,很有耐心的宁金山发现这个观察哨每间隔一段时间都要从大树根子旁露出一条胳膊来,这条胳膊就是这个敌人所能暴露集来的最大部位。

离几百米远只露出一条胳膊,怎么办?怎么才能把这个危险的敌人解决掉?这就要看宁金山这个独立团第一射手的硬工夫了,暗下决心的宁金山心想,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八路军战士的本事。

既然你能把胳膊露出来咱就拿你这条胳膊下手,宁金山慢慢地把自己的三八步枪从石头缝隙里伸了出去,眼睛透过标尺集口和准星连在一起,再用准星套住半山坡上的大树根子。

稳住,稳住,控制呼吸,吸气的时候腹部稍稍鼓起,呼气的时候腹部再四下去,集念中宁金山把肚脐眼当做呼吸的工具,想象中自己的呼吸都是经过肚脐眼来进行,用肚脐眼来代替鼻子做为呼吸的通道。

呼吸又长又缓,轻缓的腹式长呼吸把宁金山的心率都降了下来,心跳由每分钟七十几下降到六十多下,十几次轻缓的长呼吸后,宁金止掌握好规律,手指轻轻搭在三八步枪的班机上。

当大树根子后面的手臂又一次挥出来的时候,宁金山屏住呼吸。在手臂往下落的一刹那,步枪标尺的缺口和准星还有远处的手臂重合了。

宁金山抓住机会轻轻用食指扣动班机,三八式步枪的子弹瞬间出膛,只用了零点几秒的时间与几百米以外挥动中的胳膊重合了,一股血花崩了出来,这条胳膊拿的小红旗被撇出多远。

树后面的人嚎叫一声,用另一只手误住自己的胳膊从大树根子后面掉身就往回跑,宁金山看着从大树根子后面往回跑的家伙叹了口气,傻瓜,趴着别动我拿你没办法,一条胳膊没了还能活着留条命,没有了隐蔽你能跑回去吗?

退壳,再一次推弹上膛,三八步枪没有导气装置,不可以半自动射击,手动上弹虽然是这款步枪的缺点,但相应的是这款步枪的精度也非常高。

到了现代,狙击步枪的发展也呈现为两个方向,一个是手动,一个。是半自动,手动的优点是精度,半自动的优点是速度。

两种步枪谁更优秀,到目前为止还谁也说服不了谁,不过有一种倾向是,警用的狙击步枪向手动方向发展。警察和部队不一样。他们要经常对付的是罪犯,对付罪犯用不着太高的射击速度,但是精度必须要高,否则容易误伤群众或者造成任务失败。

而部队使用的狙击步枪则向半自动方向发展,道理也很简单,半自动的射速快,如果在战斗中被敌人摸到附近了半自动步枪要比手动的步枪威力大的多,另外在战场上要对付的是多目标,不象警察对付的是单个的目标,多目标就要求在有精度的同时还要有速度,这一点半自动也比手动有优势。

国民党的炮兵观察哨从树根子后面向山下跑去,这回目标大刚训旧口阳…8渔书吧不样的体验!”。申金山用眼睛紧紧的盯着步枪瞄准环中的身影

标尺缺口中的准星尖露出了一个小小黑头,用这个小黑头再对准跑动的身影后背,宁金山又是轻轻扣动了一下班机,子弹呼啸出膛,从这个往回跑的观察哨后心钻了进去,又从前胸透了出来,一股血箭从身体两侧喷了出来,死尸扑通一声到了下去。

解决了这个炮兵观察哨,宁金山因为战友牺牲而愤怒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把三八步枪从石头缝隙中抽回来然后一点一点往回爬。

等宁金山顺着被炸塌大半的交通壕爬回来的时候,李勇和王成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本来部队伤亡已经不小了,再把四营长这个独立团第一神枪丢了李勇和王成德连哭的心都该有了。宁金山忙问自己带出来的战士们怎么样,都回来没有?政委王成德告诉宁金山,他算是回来晚的,战士们大部分都回来了,当然并不是全回来了,被敌人的炮火覆盖怎么能都回来?

政委王成德也很难受,宁金山带出去的都是全团的特等射手,在当时的八路军部队没有狙击手这一说法,执行狙击作战的被叫为神枪手。

全团枪法好的战士基本上都带出去了,被敌人的一顿炮火急袭,这一下子就损失了二十多个”一个好的射手补充起来太不容易了,没有几年的摸爬滚打很难出成绩,这一百多个特等射手基本上都是独立团里有战斗经验的老战士,只有少量一些是新战士。

宁金山听说损失了二十多个战士急的直跺脚,他带出去的战士虽说是从全团挑出来,但实际上大都是他们四营的,这些兵都是他一手练出来的,和他很有感情。

胡小莲这时也跑了过来,给宁金山检查身体情况,宁金山告诉胡小莲,自己是被炮弹震晕过去了,没有别的非伤,按老战士的经验来看,应该是有点轻微脑震荡,休息几天就行了。

天已经渐渐地黑了,又一天要过去了。山上和山下打了一整天不管是国民党还是山集的独立团,士兵们都是疲累不堪,特别是山下国民党二十九军的士兵,一整天的进攻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士兵都忙着在处理身上的伤口。

整编第二十九军的军长刘勘被气的暴跳如雷,整整两天,一个。大兵团被困在山下一步未动,这还了得,拔出手枪就要将前线指挥官枪毙,手下的军官们忙拦住劝解道:“军座,使不得,临阵杀将,智者所不取。

刘勘压下心中的怒火,告诉这个前线的指挥官戴罪立功,明天是最后一天,如果再拿不下岔口阵地,定杀不饶。

就在刘勘焦躁不安的时候,下面又有人进来报告消息,后面的几个师问为什么用两天时间还拿不下共军的阵地,你们二十九军还行不行,如果不行就撤下来换他们上,特别是最后面负责殿后的一个师,很明确地告诉刘勘,共军尾随的大部队越来越近了,再不快速通过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刘勘知道几个临时抽调过来的师长对自己有看法,他把电文撕的稀碎:“告诉他们,我的二十九军是的精锐,不是什么孬种,明天一定能拿下共军的阵地,让他们放下心来作好快速通过的准备

山背面的大山洞里,独立团的连营以上干部正在开会,政委王成德正在念刚刚统计出来的一天来的伤亡情况:“机枪营伤亡五十六人,重机枪被炸坏十一挺

“炮营伤亡四十八人,迫击炮被炸坏八门,宁金山带出去的特等射手伤亡了二十三个”伤亡最小的反而是在第一线的王老虎的五营,他们只伤亡了十一个。战士

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宁金山接过政委王成德的话说道:“这不奇怪,老虎的五营一直还没有暴露,敌人还不知道他们守在那里,今天之所以伤亡这么大就是因为敌人的炮火对山上进行了无差别攻击,打了我们一个没有准备,另外敌人还派出了炮兵观察哨对我们进行了抵近观察,所以炮火打得特别准,这个观察哨已经被我打死了,但是咱们还是发现得太晚了,我就差点没回来,跟着我的两个兵全叫炮弹给炸死,了

一天的战斗下来,独立团的伤亡大的有点出人意料,李勇也没想到敌人的一顿火力急袭能给部队带来这么大的伤亡,特别是对重武器的损坏,超出了李勇的预期,炮营和重机枪营已经损失了四分之一的战斗力。

三营长马长胜一拳头砸在墙壁上:“李江国和张劲松他们俩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他们重点对付敌人的炮兵吗?干什么去了?敌人的炮火怎么还这么凶?”

李勇接过话来说道:“不能怪他们,能在敌人的大兵团中间生存下去就不易了,不能什么事都指望他们,敌人被我们挡住两天了,明天肯定会更疯狂,战斗也会更加激烈,大家有什么好办法都说出来,咱们研究一下。”

五营长王老虎嘴里好象抽着永远也抽不完的旱烟:“团长,政委,我有个主意。”

王老虎这个老战士平时轻易都不说话,一但说出来就很有分量,李勇忙叫王老虎把主意说出来。

这王老虎慢条斯理地说道:“咱们在这岔口山上打了两天了,用来对付敌人的力量主要是机枪营和炮营,再有就是宁金山带的一百多的特等射手,我们五营还一直没有暴lou,我估计明天敌人的进攻肯定会很疯狂,被挡住两天了,再过不去我们的主力就该追上来了,今天卫刚和高翔还有宁金山他们损失不小,明天凭借他们几个营的力量是否还能抵挡住敌人的进攻很是个问题。”

王老虎说到这里,卫刚着急地打断他的话说道:“老虎,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到底应该怎么办?想急死我们那?”

王老虎瞪了卫刚一眼:“都是营长了,不是以前当战士还有副排长的时候了,慌什么。”被瞪了一眼的卫刚马上不吱声了。

王老虎对李勇和王成德说道:“团长,政委,我认为明天应该用我们五营了,既然要用,就用到关键的地方,打就打个狠的,敌人不是一直还没发现我们营的阵地吗?这就好办了,明天等敌人进攻的时候,卫刚和高翔他们要故意给敌人造成一种错觉,让他们以为山上的火力不如以前了,然后再把敌人往近了放,我的意见是放到二十米的距离,我们再突然开火,打它个措手不及,争取一次性把一线进攻的敌人全部干掉。”

李勇和王成德互相看了一眼,政委王成德有点苦笑着说:“老虎,不用故意给敌人造成错觉,卫刚和高翔他们的重机枪和小炮被打坏了那么多,就是想恢复以前的火力密度也是不可能的。”

李勇则是想了一下说道:“老虎,看来明天肯定要用你们五营了,但是把敌人放到二十米你有把握把敌人打退吗?如果打不退,敌人就直接到了咱们的前沿了,那样对咱们的威胁就太大了。”

王老虎:“团长,政委,你们放心,我既然能把他们放过来,就有把握把敌人打下去。”

李勇和王成德点了点头,王老虎是全团战斗经验最丰富的一个老战士,要论战斗经验,政委王成德也没有王老虎经历的多,更不用说团长李勇了,这王老虎大战经历了无数次,他说有把握就应该一定有把握了。

正在大家开会的时候,外面有战士报告说辎重营的副营长何翠花回来了,还没等报告的战士走出去,何翠花xian开门帘子一股风一样冲了进来:“团长,政委,我回来了,二十辆大卡车和炮弹一点没少,战士们也没丢一个,全带回来了,怎么样?仗打得激烈吗?”

会场上的胡小莲赶忙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低低地声音说道:“大家正在讨论明天的仗怎么打,你先休息下,等一会再汇报。”

何翠花也发觉到会场气氛的凝重,小声说道:“怎么了小莲姐?仗打得不顺利吗?”

胡小莲点点头“:今天敌人不顾自己士兵的死活对咱们山上阵地进行了无差别的炮火攻击,咱们团伤亡不小。”

李勇见何翠花回来了,忙问道:“翠花同志,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何翠花:“咳,别说了,这次任务是够悬的,纵队把任务交给四旅了,你猜四旅把任务又交给谁了?我带着汽车到了地头一看,等着出发的正是咱们老二团,团长,你说怎么一有厉害的任务就是咱老二团去?”

李勇:“咱们四旅老二团是全纵队的主力团,是司令员最早带出来的部队,也是最有战斗力的一个部队,首长有紧要任务当然会想到老二团。”

何翠花点点头:“原来这么回事,照你这么说咱们老二团是够牛的,我带着人把一个营的战士抢先运到了东南山,我们刚到不长时间敌人也到了,都想抢占东南山阵地,国民党的兵也想占领制高点。

“我们连工事都来得及挖就和冲上来的敌人干上了,多亏我们早到了几分钟,先占领了阵地,要不还不知道情况会怎样。”

“敌人不要命地向上抢,咱们则是使劲往下砸,我们几十人也全投入了战斗,国民党疯了一样一拨拨地往上冲,我们实在是有点顶不住了,这时候一纵队的首长看到我们这里紧急就增援过来两个连,情况这才好一点。”

“我怕还顶不住就又回去一趟,把咱们老二团的另一个营也运了过去,咱们赵团长也跟二营上去了,要不是多耽误一回,我们早回来。”

李勇和王成德等人听何翠花说赵团长跟二营上了阵地都赶忙问团长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危险,独立团的这些人都是赵团长的老部下,听到自己老团长的消息都有点着急。

何翠花笑着说:“你们就放心吧,没事的,咱们老二团那是白给的吗?全团都拉过去时间不长,纵队主力也到了,一家伙就把敌人打了回去。”

在独立团开会这当口,山下的李江国和张劲松也没闲着,两人都带着自己的战士分别行动。

李江国对着自己的战士们说道:“听到了吧,今天一整天敌人的炮火都没闲着,咱们团的同志们挨了两天炸了,现在天黑了,敌人想休息?同志们,我们能答应吗?跟我出发。”说完的李江国带着战士们以排为单位悄悄钻出了大山沟。

此时的侦察营长张劲松比李江国还着急,因为团长和政委交给自己的任务是破坏敌人的火炮,可是现在敌人对山上阵地攻击的炮火一点都没减少,两天过去了,他和战士们天一黑就出发,白天宿营,晚上不停地对敌人的各类炮兵阵地和武器进行袭扰和攻击。

但是两天来敌人对岔口主阵地的攻击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行动而有所而减少,大炮的隆隆声一直响个不停,把张劲松急的这两天饭也吃不下去,水也喝不下去,整个人都瘦了有一圈。

其实张劲松和他的战士们都已经尽力了,敌人是七个师的大兵团,武器装备的数量很庞大,弹药储备也很丰富,不管怎么样也都够折腾一阵了。

二十九军司令部里,军长刘勘气得把水杯都摔了,连着两天的攻击一点效果都没有,晚上还整宿地不消停,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响个不停,不时有部队报告受到了攻击,特别是一些炮兵阵地和辎重部队受到的损失最大,如果再这样下去,掩护攻击的炮火就要受到影响了。

转了几个圈的刘勘冲着手底下的军官喊道:“让各个团级部队都派出小部队去对付钻进来的游击队,特别是炮兵阵地要重点保护,再有游击队来袭扰就尽量缠住他们,然后再消灭,缠不住就把他们轰的远远的,连觉都睡不了明天还怎么打仗?”

接到命令的军官们马上下去布置去了,刘勘则紧了紧身上的军大衣,合衣躺在了简易的行军床上,躺是躺下了,可怎么也睡不着,部队连着打了两天,还是一点效果也没有,明天派哪支部队上去,用什么样的战术来对付共军,象今天这样的无差别攻击行不行,会不会挫伤士兵的战斗热情。

翻了个身的刘勘继续想到,老子也是黄埔一期呀,能力不比别人差,可是现在只能在这大山里躺在帐篷里的行军床上睡觉,老同学胡宗南在干什么?

是在舞会上跳舞还是搂着他那个委座给介绍的老婆睡觉,人跟人真的是不能比,虽说都是同学,可人家现在说句话放个屁都是命令,自己也只有听的份。

要说这刘勘也是太自命清高了一点,和他一期的黄埔生混的不如他的也不少,中将军长不错了,有几个人能和胡宗南比,在黄埔里不是有这句话么,叫文有贺仲寒,武有胡宗南,这胡宗南是很得他们校长赏识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刘勘就睡不着了,自己睡不着就把手底人都喊了起来,抓紧组织部队生火做饭,今天说什么也要把这岔口阵地拿下来,大部队好迅速通过,实在是不能再磨蹭了,如果再被共军围上来就不堪设想了。

天刚蒙蒙亮,山下国民党整编第二十九军和九十师的联合炮兵群就开始了对山上的炮火准备,炮弹出膛的火光把半边天都染红了,刘勘已经下了死命令,今天的各级军官不论职务大小,都要带部队冲上去,谁敢后撤一步就地正法。

山下参加攻击的部队则是以营为单位,摆开战斗队行,成波次冲锋,一个营被打下来,另一个营上,说什么也不能给山上的共军留下喘息的机会,刘勘的理论是,用车轮战,用人海战术,耗也要把山上的共军耗光了,我就不信共军在山上还能有什么主力部队。

山上独立团的阵地上浓烟滚滚,弹片和崩起来的石头四处乱飞,战壕有多处被炸塌,有一些单人的防炮洞和步兵掩体也被炸坏,李勇和王成德指挥机枪营,迫击炮营还有宁进山带着的特等射手利用就近的工事,对进攻的国民党士兵拼命射击。

重机枪对跑在最前面的进行火力封锁,老射手的三发点射让冲锋的士兵心惊胆战,迫击炮的炮弹不停地落在冲锋的士兵群中,每一发炮弹都要带走几条生命,宁金山带的特等射击。

但是因为头一天重机枪和迫击炮损失了一部分,加上特等射手的伤亡,今天山上的火力明显不如头一天。

在山脚下刘勘布置了一个连的督战队,十几挺重机枪的枪口对着冲锋士兵的后背,刘勘给督战队下的命令是,胆敢后撤者格杀不论。

这样一来有的士兵就想了,反正退下去也是死,还不如豁出去和山上的共军拼了,没准拼赢了就能弄个一官半职的,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吗,刘勘也是下了血本了,他在士兵出发之前重新给出的许诺是,最先冲上去一千个士兵每人连升三级,一百大洋。

在重机枪和迫击炮的火力打击下,拉成散兵线的士兵群一点一点地向上接近,王老虎和他的五营战士们都把头埋在战壕的下面。

岔口阻击战打到第三天了,五营虽说还一枪没放,但是已经有好几十的伤亡了,战士们都郁闷的不得了,特别是那些受伤的战士,哭的心都有了,一枪没放就被抬下去也太窝囊了。

王老虎拎着一支冲锋枪,在战壕里不停地来回跑动,告诉战士,多准备手榴弹,把盖子都拧开,不许暴lou目标,没有命令不许开枪,把敌人放的再近一点。

国民党二十九军攻击的士兵越来越近了,顶着炮火和重机枪的射击,从四五百米的距离逐渐冲到离第一道战壕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了,王老虎紧张地观察着敌人冲锋队行,让通讯员把自己的口令不时地传达下去,“稳住,再往上放一放,听命令再开火。”

五十米,三十米,到了三十米王老虎还没有下命令开火,他们营的战士们大冷的天脑门子上都冒汗了,握着枪的手关节都紧张的发白,我的老天爷呀,营长怎么还不下命令开火?。

一直等到冲锋的士兵离第一道战壕二十米了,二十米是什么概念,十几二十几步就能冲上来了。

第二道防线里,机枪营的战士们边不停地扫射边叨咕,五营怎么还不开火,怎么回事,这都马上要冲上来了。

重机枪的火力很凶猛,但是独立团的防御的阵线太长,加上昨天被炸坏了一部分,现在单凭机枪营和炮营的火力有点挡不住敌人的冲锋了,这也是独立团成军以来的第一次在战斗中敌人能顶着重机枪的火力还冲得上来。

卫刚把望远镜都摔了,紧张地观察着五营的阵地,嘴里喊道:“都瞎嚷嚷什么,狠狠地打,五营没开火肯定有他们的道理,王老虎是白给的吗?”

说是这么说,卫刚也悄悄地拿起来一支冲锋枪,虽说机枪营是第二道防线,但是国民党的士兵离他们也只有不到一百米了,阵地上的气氛紧张及了。

但在后面的团长李勇和政委王成德并没有着急,因为他们相信王老虎这个百战老兵和他的五营战士们是不会让敌人冲上来的。

就在国民党士兵要冲上来的最关键时候,五营长王老虎猛的从战壕里探出身子,大吼了一声:“开火。”

随即用手里的冲锋枪向冲锋的步兵射击,战士们早就按捺不住了,象他们的营长一样从战壕里探出身子,用手里的武器开火,几百支冲锋枪和捷克式轻机枪夹杂着少量的步枪同时射击,子弹顿时象刮大风一样席卷而去。

为什么王老虎非得要把敌人让到跟前才下命令开火?当然不是随心所欲的,打仗不是儿戏,马虎一点就要死人的。

王老虎是考虑到了五营的阵地始终没有被敌人发现,把敌人放到跟前可以打他个冷不防,另外独立团的战士们装备的大都是些冲锋枪,这种枪械射速快,火力很凶猛,但是也有它自身的弱点,射程短,距离一远子弹就没什么准头了。

所以王老虎才把敌人放到近处,这样就能充分发挥独立团短处火力的优势,尽最大可能多给敌人杀伤,以自己之长击敌之短,这也是一个打过多年仗的老战士高明之处。

王老虎的枪一响,早就憋坏了的战士们都猛的从战壕里探出身子,用手里的武器猛烈射击,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人对着人,眼睛对着眼睛,还用什么瞄准,对着人群开枪就是了。

开始的时候战士们还在打点射,嗒嗒嗒,嗒嗒嗒、三发点射,到了后来就不分什么点射不点射了,满眼睛里都是国民党冲上来的士兵还什么点射不点射的,手指头扣住班机就不撒开。

一个弹匣突突突几秒种的时间就打光了,拔下来,扔在地上,重新插上一个再接着搂,又是几秒种就打光了,再接着换。

捷克式用这种速度五个弹匣一百发子弹不到三分钟就光了,枪管子也打红了,国民党冲锋的士兵一片一片往下倒,距离太近,想躲也躲不了,从人体上崩出来的血花边地都是,血把山坡都要染红了。

猛然爆发的五营一下子就把二十九军的官兵给干傻了,山下的军官终于明白了,闹了半天八路军在这里还有一支伏兵,这亏可就吃大了,阵地前都要被尸体给添满了,没死的都趴在地上再也不敢动了。

不到十分钟的工夫,五营的战士们不论是轻机枪还是冲锋枪,基本上枪管子都打红了,捷克式还可以更换枪管,冲锋枪就没办法换了,枪管子一红再开枪子弹就要掉脚面子上了。

这时候营长王老虎大吼了一声:“全体都有,投弹。”说完把手里的一颗手榴弹扔了出去。

五营的几百名战士都跟他们的营长一样,把自己手里的枪扔掉,把拧开盖子的手榴弹扔了出去,这时就看出老战士和新战士有什么区别了,新战士是一次扔一颗,而那些久经战阵的老战士则是一次两颗,有的还是双手投掷,并且扔的又远又准。

连着就是几轮手榴弹扔了出去,阵地前几十米的距离内手榴弹爆炸的弹片漫天飞舞,有的战士只扔出去三四十米,而有的则一扔就是五六十米,国民党上来的士兵再也顶不住了,嗷嗷叫着顺着山坡往下滚,为什么不直起腰来跑?谁直着腰跑谁就是是傻瓜,这么密集的火力能滚下去就算是捡条小命了。

王老虎是个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指挥员,有好机会怎么能不抓住?见敌人败了下去马上命令两个排的战士从据守的阵地两侧出击,这两个排的战士马上从战壕里跳了出去,喊着杀声从山上往下追。

趴在战壕里射击一般的人都能做的到,但是要从战壕里跳出去出击就不那么容易做到了,人都只有一条命,跳出去肯定伤亡的风险要大很多,可是五营的战士们听到营长的命令没有一个犹豫的,两个排的战士瞬间就蹦了出去。

这两个排的战士直到快撵到山脚下才想起来营长让他们只是追一下马上就撤回来,不能追太狠了,否则容易被敌人的炮火杀伤。

在后面用望远镜观察的李勇见战士们追的太远,用步话机让王老虎把战士都喊回来:“老虎,不能追的太远,让战士们回来,敌人的炮火马上就会反应过来了。”

不用李勇说王老虎也知道追的太远了,可是有什么办法,两个追出去的的步兵排都没有装备步话机,喊当然是听不到,连吹哨在枪炮声大做的战场上也是什么用也没有,只是急的王老虎直拍大腿:“这两个混小子,这还要不要命了,怎么还不回来?”

等追顺手了的战士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还没等撤回来,山下的炮火就开始射击了。

战士拉开散兵阵型,互相之间把距离拉大,分散开顺着山坡往回跑,敌人的炮弹不住点地望他们身上招呼。

二攻的国民党整编第二十十军十兵被王老虏的五营阵…口川打击后,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看到机会来了,营长王老虎命令出动两个步兵排的战士从两侧出击追一下,争取扩大战果,可是追顺手了的战士们越追越高兴,一不留神都快要追到山下了。

这可把用望远镜观战的团长李勇和在最前面指挥战斗的营长王老虎急坏了,被打退的敌人不是杂牌豆腐包,是国民党的中央军,这中央军的士兵虽说战斗力也不怎么样,但步炮协同作战是比较好的,看到解放军追了下去,掩护的炮火马上就开始射击。

两个步兵排的战士拉开散兵阵型,互相之间把距离拉大,分散开顺着山坡往回跑,敌人的炮弹不住点地望他们身上招呼,眼睁睁的看着有些战士被炮火炸掉,等两个排的战士们气喘嘘嘘地跑回来的时候,伤亡已经达到好几十了。

这下可把王老虎气坏了,冲着两个跑回来的排长吼道:“看到了吗?傻了吧?你们俩还跑回来干什么?你们还是当指挥员的料吗?好几十的伤亡怎么办?你们让我怎么和团长还有政委交代?”

王老虎是个性格很内敛的战上,平时说话的时候都不多,他的性格是多干活少说话,把事干好就行了,向这样冲着战士大声吼叫几乎没有过,今天是真急了。

两个排长被的是一句话不敢说,停了好一会一个排长才说道:,“营长,今天这事是怪我们,我们两个排追顺手了,没楼住,看国民党的熊样子我还想一直追到山底下呢,后来才反应过来

另一个排长也说:“营长,同志们伤亡这么大都是我们俩的责任,和你没关系,等仗打完我们俩向团党委请求处分。”

王老虎叹口气:,“就别扯淡了,什么和我没关系,我是你们的营长,是这次战斗的直接指挥者,部队有伤亡能和我没关系吗?你们俩个。的处分等打过这一仗再说,现在先带好部队。把伤员都送下去

李勇在望远镜里把这一切看得很清楚,我们的战士们勇敢是没的说,经过新式整军和三查等诉苦教育后,觉悟有了很大提高,但是有的时候在战术上还有待加强,象今天这样的战斗就是有些轻敌了。

李勇用步话机说道:“同志们都看到刚才的情况了吧,我们两个出击的部队被敌人炮火打掉了好几十,这就是轻敌的后果,我们面对的是国民党的正规军,不是地方上的土鳖杂牌,虽说被我军主力追赶到这里有些狼狈。但是基本力量还在,敌人的火炮反应很快,人在撤下去的同时火炮同步掩护,这说明敌人的步炮协同比较好,以后作战我们要吸取今天这样的教,这是我们用血换回来的教

王老虎这个老战士平时李勇和王成德很难说上他一回,因为每件事做的都非常好,有的时候比你当团长和政委想的还周到,你还说人家什么。

今天听到团长李勇在步话机里的声音王老虎难受的都要把自己的牙咬碎了,脸憋的通红。

五营教导员是他的老战友,也是独立团起家时的二十多个老战士之一,在一边劝他:,“老虎,你也别太难受,责任不都是你一个人的,也有我一份,等仗打完了咱们俩一起去请求处分。”

王老虎没说什备,只是点点头,带着他的战士们顺着交通壕钻进了防炮洞来躲避炮火。

山下拿着望远镜一直在观察的刘勘脸色铁青,吗的,这山上的共军真能忍的住,第一线的防御部队打了第三天头上才暴露出来,再能忍又能怎么样,我就不信这山上能有什么共军的大部队。“来人,命令炮兵用炮弹把山头重新犁一遍然后再冲上去,不要停顿,连续冲锋。”

又一轮炮火准备以后山下的国民党士兵又一次冲了上来,这一次独立团的几道防线基本全部暴露出来了,一线的王老虎的五营,二线卫刚的机枪营,三线高翔的炮营,加上带着特等射手在阵地上自由射击的宁金山,除了团部和预备队以外都投入了战斗。

战斗越打越激烈,敌人不停地被打退下去,不停地用炮火准备,又不停的再一次攻上来。

战士们全在扫射,轻重机枪小冲锋枪,枪管子打红了就用步枪和驳壳枪,反正是有什么武器用什么武器,战斗打到了白热化状态。

手榴弹向雨点一样投出去,进攻的敌人一个梯队被打退了马上又上来一个梯”续不停的讲攻让独古团的战十们感妥到了巨大的压力“渊州是王老虎的五营,直接面对敌人冲击,承受的压力也是最大。

对面敌人的掩护火力也在猛烈开火,子弹擦过战士们的身边打在战壕上沿上崩崩做响,炮声,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越来越密集,冲锋的国民党士兵成片成群被打到,独立团的战士伤亡也是越来越大。

战斗从上午一直打到下午,这国民党冲锋的士兵在督战队机枪的压迫下就没停止过。

炊事班把饭做好了送上去,战士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捷克式轻机枪的枪管子换了又换,一个熟练的射手更换一条枪管的速度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可就是这十几秒的时间稍一不注意都有可能造成伤亡。

高翔的炮营不停地对着卑锋的士兵开炮,从山下打到山上,最后炮弹的炸点离王老虎他们只有几十米了,再近一点就炸到自己人了,虽然说这么干很危险,但是给王老虎他们的支持也是很直接的。

从早上打到下午的时候一个通讯员跑过来向李勇和王成德汇报,炮营的高营长说他们的炮弹不多了。

李勇和王成德俩人对看了一眼,都有点无话可说了,好家伙,出来的时候还特意多带了一些炮弹小就怕出现不够打的情况,没想到炮弹消耗的这么快。

李勇抄起身旁的步话机,向高翔询问还有多少炮弹,高翔在步话机里大声喊道:再长,政委,我刚才和老孙还有何翠花我们几个点了点,大概每门炮还能有五十发左右,省着点够干到天黑了,明天可就够戗了。

李勇一句话没说,把步话机撂下了。这还真成问题,打到第三天头上炮弹就没了,以后的两天怎么办?没有炮火的支持,还能不能守住阵地?

今天王老虎的五营已经承受了巨大的压力,高翔的炮营对他们的支持很有力,最近的炸点离他们第一线的战壕只有三十米,都可以和手榴弹比美了。

李勇想了一想又拿起步话机喊道:“高翔,你们省着点用,每门炮留下二十发,用其余的炮弹尽量坚持到天黑

山上独立团的迫击炮炮弹逐渐稀疏下来,战士们再也不敢打急促射了,李勇放心不下第一线的五营阵地,用步话机询问王老虎情况怎么样,告诉他高翔的炮弹要打完了。

王老虎在步话机里稳稳地说:“放心吧团长,有我王老虎就有阵地在,没有炮弹咱们也得打仗,我手里现在还有两个排留做预备队没用,坚持到天黑没问题

放下步话机的李勇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又让战士通知抬重营把五营的弹药补充足了,还要多给他们准备一些手榴弹。这几天的战斗对李勇的启发也很大,有的时候手榴弹起的作用比步枪还要重要,今天的战斗就有好几次国民党冲上来的士兵都是被手榴弹给炸下去的,战士们趴在战壕里脑袋都不抬,把手榴弹一个接一个地扔出去,三十米左右的距离硬是靠手榴弹炸出了一道火墙。

趴在战壕里头也不抬的据手榴弹还一个好处,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伤亡,道理很简单,只要不被炮火杀伤,子弹是打不到趴在战壕里的战士们的。

二十九军的进攻又一次被打了下去,刘勤气急败坏地对手下人喊道:“还看什么?还等什么?等到共军的大部队追上来把我们合围吗?是不是都准备给共军当俘虏了?组织炮火准备下一次进攻,我不信山上的共军脑袋都是铁做的。”

这时一个军官过来报告:“报告军座,我们的炮弹不多了,再对共军的阵地进行火力覆盖有困难。

刘勘:,“胡说,我们出发的时候弹药是很充足的,这才打了多长时间?炮弹怎备会没有?”

进来报告的军官低着头说道:“军座,炮弹真的是没多少了,共军在我们的防区混进来好些小部队小这些小部队非常狡猾,从不和我们正面硬抗,专门等到晚间袭扰我们的炮兵阵地和抬重部队,我们的炮兵损失很大,有好几个团属的弹药车都被共军给炸了,火炮也被炸坏不少

刘勘:,“连一些共军的小部队都对付不了?真是一群废物,炮弹还能支持多长时间?”

,口山下国民掌二十十军的个军官向军长刘勘汇;单不多了。刘勘沉吟了一会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这个军官松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天又一次渐渐地黑了,岔口阵地攻防战到现在已经打到第三天了,双方都有些筋疲力尽的感觉,进攻和防守的都疲累不堪。

国民党士兵又一次退了下去小阵地上的枪炮声慢慢小了下来到后来就只有零星的枪声偶尔响那么一下两下。打了一天了,山上和山下的士兵都饿的够戗,现在都到了吃饭的时候了乙

夜漆黑如墨。躲在云彩后面的月亮只露出了一角弯弯的月牙。可是就这个小月牙也很快钻进一片黑云中,从大块大块的黑云缝隙中有几颗星星闪着惨淡的冷光。偶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两声凄厉的枪声。

岔口阵地上又和敌人拼了一天的独立团战士们大部分都进入了梦乡。当然了那些值班的岗哨和观察哨是不敢睡觉的。

看着熟睡的战士们,五营长王老虎也不知道怎么了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是怪自己的心里压力太大了?不对呀。自己当兵这么长时间了,什么场面没见识过?躺在死人堆里也能睡得着,今天是怎么了?既然睡不着就不睡了。到前面看看去。想到这里的王老虎悄悄地起身从睡觉的战士们中间走了出去。

从大防炮洞里出来的王老虎一个人顺着交通壕来到最前沿自己的五营阵地。仗打了一天了,总的来说还算顺利。在卫刚的机枪营和高翔的炮营还有宁金山带的特等射手的支援下,自己的五营使进攻的敌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成功地抚守住了阵地,但是错误也不是没有,两个出击的部队因为追的太远而被敌人的炮火大量杀伤,这一点是自己要承担责任的。

王老虎边走边想,不大的工夫就来到了最前沿的阵地,阵地上的战士们见自己的营长来了都过来敬礼,王老虎小声地说道:“敬什么礼呀,这是战场。又不是咱们在休整的时候,你们几个小子是怕敌人的狙击手辨认不出来目标吗?没看咱们团长从来不让咱们在战场上给他敬礼吗?都忘了?”

在战场上不能给自己的长官敬礼是团长李勇给规定的,原因就象是刚才王老虎说的,不能给敌人的狙击手提供靶子。

几个战士笑嘻嘻地说他们知道了,下次一定不敬礼了,省得挨营长骂。王老虎趴在战壕里露出半个脑袋向下面黑咕隆咚的阵地仔细观察。

此时的山下也是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视线在现在的情况下只有不到二十多米的距离,再远一点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王老虎问几个站哨的战士。山下有什么动静和异常情况没有?战士们回答:“风不摇,水不动的什么动静都没有。连着折腾了好几天了,山下的国民党士兵他们更累,估计现在早就睡的和死猪一样了还能有什么

听着战士们的介绍,王老虎越想越不对。不对呀,这山下是国民党七个师组成的大兵团,怎么能一点声音都没有,另外李江国和张劲松带的两个营的战士们也不能让敌人这么稳稳当当的睡觉,不对。还是有什么自己的没想到的地方。

这王老虎是个打了多少年仗的老战士在战场的感觉非常敏锐,今天他就感觉山下敌人的情况有些不对头,为什么不对头还一时说不上来。但肯定有不对的地方。

王老虎又一次趴在战壕里使劲往下看足足看了有二十分钟。还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几个,站岗的哨兵让自己的营长回去睡觉,他们一定多加小心,误不了事。

王老虎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小时针指向半夜十二点半,不知不觉中又是一天过去了,新的一天开始了,岔口阵地算上今天是第四天了。野战军总部给的任务是坚守五天。今明两天敌人为了突破我军的防御肯定会更加猖狂,自己的五营是第一线的防御阵地,承受的压力也会更加巨大,接下来的两天的战斗里如何才能坚守住阵地,还要尽量减少部队的损失。团党委把自己和五营放在这里是对自己的信任。自己应该怎么办?采用什么样的战术能更加合适?

前思后想的五营长王老虎心里有事更睡不着了,既然回去也睡不好。就干脆不回去了。陪几个站岗的战士到天亮了。

先不说王老虎怎么想,这

下的国民掌整编二十十军的军部甲却是点睡货的意,卓用大帐篷里挤满了人,帐蓬的四角和中央点着几个气死风的大马灯,玻璃罩里的油捻子被拧的长长的小火苗子串起多高,几个大马灯一把帐篷的每一个角落都照的通亮。

国民党整编二十九军长兼兵团司令刘勘阴沉着脸,双手柱在身前的桌子上。看着面前的一干人等说道:“诸位。形势很严重,我们被共军挡在这岔口阵地下已经三天了。伤亡不但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根据后卫部队和我们的飞机侦察还有情报人员报告,共军彭德怀、习仲勋部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共军的前锋部队明天就要跟我们的后卫部队接触上了,再拿不下前面的岔口阵地诸位别说想回西安,延安都回不去了。

一旦部队被包围了,诸个先生们不是被打死也会共军抓住当俘虏的。我们这些人和士兵比不了。相信我们在座的有不少人身上都有共军的血债吧?是不会饶了我们的,就算是不被枪毙,共军的咸菜窝窝头你们谁能吃的来?告诉我。你们谁能吃的来?。

刘勘的这一通话说完,帐篷里一个接话的都没有,足足能有五六分钟才有一个军官说道:“刘军长小刘司令,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山上的共军太硬了,武器装备也好的出奇,大西北的共军里很少有这样的部队,这事透着一股子邪门

另一个军官说道:“什么邪门不邪门的。还不是我们的攻击力度不够。共军主力都在我们的屁股后面苦苦追赶,山上能有多少共军?刘军长,你说得对,我们这些人和士兵不一样。大部分人身上都有共党的血债。人家是不会轻饶了我们的,现在你让我们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这个军官话一说完,刘勘的一只眼皮跳了跳。用一种阴狠的语调问道:“诸位,现在到了我们精诚团结为党国效力的时候了,我给大家五分钟的时间来决定是否听我的指挥,如果诸位党国的精英决定了我再接着往下说

刘勘这叮,兵团有七个主力师,但他能调动的只有三个,剩下的四个师长并不怎么买他的帐,现在刘勘把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几个临时被抽调过来的师长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长长叹了口气:“刘军长,现在是非常时期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再说些什么就没意思了,我们这几个师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决没有二话

刘勘:”好。既然诸位都决定了我可就下命令了,今天晚上,不,是明天早上,是我们最关键的一天,能否冲出这黄龙山区就看我们明天的表现了,明天早上凌晨两点全军对共军的岔口阵地发起决死攻击。后卫师不动,你们后卫师要尽最大努力拦住共军主力,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后撤一步,就算死光了也要钉在那里,余下的六个师对岔口阵地发起轮番攻击。每个师攻击的时间为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内攻击没有效果则换一个师继续进行,攻击不顺利的部队团以下军官全部撤职,不是我刘某人心很,而是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刘槛这一通话说完帐篷里一片死静,阁了好一会,一个军官说道:“哎,就这么办吧,不然也没别的好办法,打光也是光,不打也是光。还不如和共军拼了,拼他个鱼死网破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这个军官的话丹说完,另一个军官接道:“拼也不能瞎拼,咱们连着拼了三天了,效果不怎么样吗

刘勘转转阴沉沉的眼睛问:”那依你说怎么办?你老弟有好主意就说出来

这个军官看了看周围注视的眼睛说出了一个主意:“我是这么认为的,共军连着打了三天了,他们也是人。体力一定下降很厉害,也一定很疲劳,刘军长定的后半夜强攻的办法不错,但我认为我们既然要和共军打他们最擅长的夜战就豁出去玩个大的,咱们可以派一支小一点的部队。借夜幕的掩护,在进攻发起前偷偷运动到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战斗打响后由他们突然发起攻击,打共军一个措手不及,也让他们共军知道知道我们照样也可以打好夜战

工山下的刘勘正在组织高级军官开会,个军官提议一联麦敢死队借黑夜的掩护,提前潜伏过去,进攻发起后打山上共军一个措手不及,也让共军知道一下也能打夜战。

这个军官刚一说完,刘勘马上拍了几下手说道:“老弟高见,就这么定了,鉴于这支小部队的重要性,我想应该全部都由军官组成。咱们就从各个部队里抽出一支由下级军官组成敢死队,先潜伏过去,战斗打响后由他们率先发动攻击,不成功则成仁。小

岔口独立团的阵地上,一直没有回去睡觉的五营长王老虎不停地抽他的早烟锅,今天晚上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感觉有点奇怪不对劲,可是现在都过了半夜零点了,山下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还是太疑神疑鬼了?老战士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感觉是敏锐的,这是一种那些久经沙场的老战士说不出来的所特有的本领。

不停看表的王老虎终于做出了一项决定,派战士去叫炮营的营长高翔,不管这小子睡的多死一定要把他拽过来,时间不长,睡眼朦胧的高翔被五营的几个战士拉到了第一线王老虎的指挥所里。

这家伙边揉眼睛边问:“怎么了老虎?把我拉来干吗?我这好几天都没好好睡觉了,有什么你解决不了的大事情又来找我啊?”

王老虎有点好笑,你说高翔这家伙,老把自己当成多大干部一样,还有什么大事解决不了,你能解决什么大事?不过王老虎也承认这高翔是一个很优秀的老战士和指挥员,打起仗来没的说,带出来的部队也和他一样,又精又刁又狠。

“高翔,我今天老感觉不对劲,这山下敌人安静的有点过分,这不我一直在这观察,看了大半宿也没看出什么来,让你过来帮我出出主意

听王老虎这么一说高翔的睡意马上没有了,他和王老虎在一起很多年了,很了解王老虎的性格,这王老虎性子很沉稳,也不爱求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这么办的。

高翔接过王老虎递过来的望远镜向山下看去,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高翔把望远镜换给王老虎然后又想了想:“老虎,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你是不是怀疑今天夜里敌人有什么突然行动?”

王老虎:“对劲,就是这么个意思,我想让你来帮我出出主意。”

高翔:“夜战是我们解放军的拿手好戏,是我们压箱底的本事,不过也备不住山下的敌人狗急跳墙。对咱们的前沿阵地来个偷袭也没一定。”

听了高翔的一通分析王老虎点了点头。高翔又继续分析道:“老虎,你说敌人要是想对咱们偷袭得用什么办法?。

王老虎:,“能有什么办法,借黑天掩护,一点一点摸上来,然后再给咱们来个突然袭击

高翔:,“有道理,但是敌人摸到什么距离为好,又能不被咱们发现还能达成战斗的突然性

王老虎:“太远了不行,耽误时间,太近了也不行,容易被山上的守军发现,最好的距离是在一百到二百米左右,对,就应该是二百米这个距离。

高翔:“老虎,你是说敌人想对咱们偷袭最好的潜伏距离是在二百来米左梨你敢肯定吗?”

王老虎肯定地说道:“对,就是这个距离,太远不行,太近了也不行

高翔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老虎,快到早上一点了,敌人如果想偷袭现在应该进入阵地了。”

听了高翔的话,王老虎身体抖了一下:“高翔,你的意思是说敌人有可能摸到咱们阵地前不到二百米了?,小

高翔:“老虎,如果你的感觉的真的,那就很有可能了

王老虎想了几分钟然后对高翔说道:“高翔,你们营还有多少炮弹?。

高翔:”老虎,我们的炮弹没多少了,现在每门炮只有二十发炮弹,这还是团长让省着用剩下的,你白天也应该感觉到了,咱们的炮火少了很多

王老虎:,“高翔,把团长喊醒,你拖一个炮班过来,每门炮往山下砸几发,也没别办法,二百来米的距离。咱们的手榴弹够不上。只有让你们试试了

高翔:,“行,老虎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回去找团长去

高翔顺着半敞开的交通壕深一脚浅一脚回到了山背面的大山洞里。

李玉明带着警卫连的战士们在团部的大山洞的最里面给李勇和政患每人都开挖了个小点的山洞,算是洞里有洞了洲几羊是团长和政委比战士们睡觉的地方稍稍宽敞了一些。

一个气死风的马灯挂在团长李勇睡觉的小洞口里,火焰被李玉明调的很昏黄的灯光下李勇睡的正香,梦中的李勇又回到了前世自己的家乡。

夏日的一天,气温足足有三十五六度,李勇来到了熟悉的家乡海宾浴场,蓝天、白云、沙滩,沙滩中偶尔还会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你把这块石头翻开,很有可能下面还藏着一个舞动着两个大钳子的海螃蟹。

不过抓的时候要小心了,从后面下手。要不然手会被夹破的。多翻几块石头你就可以来一顿海鲜大餐了。

海水好凉快呀,游累了的李勇躺在一个大阳伞下看着海里的男女老少,当然了这家伙的目光更多的还是在那些身段漂亮的女人们身上,中国人,外国人,黄皮肤,白皮肤,黑皮肤,李勇这小子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不过观察来观察去,李勇还是觉得咱中国的女人最漂亮,什么金发女郎啊,皮肤黝黑的黑珍珠啊,都是那些没事吃饱饭的文人在扯蛋,离远一点看还可以,到了近处就差远了,欧美的一些女人的皮肤跟中国女人的皮肤简直没法比,穿着三点式的外国女人的身上皮肤被太阳晒的通红,那汗毛眼大的跟用猪皮做的皮鞋一样,看的清清楚楚。

正当李勇觉得这外国女人不怎么样的时候,突然从海水里走出来一个身段婀娜的女人,这个女人的皮肤好细。脸蛋好漂亮,不过这个女人怎么越看越象胡小莲,哎呀,这个女人的脸蛋怎么还会变?怎么又象何翠花了?

正当李勇觉得世界真奇妙的时候就觉得身旁有个人使劲在推他,这个时候是谁呀?这么不长眼睛,没看我正欣赏海边的风光吗?

这个推他的人不停地摇晃,实在没法了,李勇睁开眼睛一看,哎,那有什么大海和浴场啊,还什么外国女人?自己还是在这个挂了一盏马灯的山洞里睡觉,推他的是炮营的营长高翔。

李勇揉揉眼睛:“高翔怎么了?你小子不睡觉跑我这干什么?有什么事吗?”

高翔:“团长,是王老虎让我过来的。今天晚上老虎说他睡不着觉,感觉这山下的敌人好象有什么动作,现在老虎正在前边盯着,他说让我们炮营用小炮往山下砸几发炮弹试试敌人的反应。”

王老虎这个战士和别人不一样,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候,但是一但他有点什么动作,事情也基本上差不多了。

李勇一机灵爬了起来:“你再说一遍,老虎在什么地方?”

高狙:“就在前面他们营的阵地上盯着那,他让我来找你,想用我们营的小炮往山下来几下,试武国民党的反应。”

李勇想了一下对高翔说道:“走,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前面有什么情况。”

这时政委王成德也醒了,王成德对王老虎的了解比李勇还多,知道有的时候一个老战士的感觉是非常准确的。两人起身披了件大衣随高翔走了出去,团长和政委都出去了,李玉明这个警卫连的连长当然也带了几个人跟过去。

几个人顺着交通壕来到了最前沿的一线阵地,王老虎看到团长和政委都过来赶忙让几个战士给腾出了一个比较好观测的位置。

说是比较好观测的位置,其实也什么看不到,王老虎对李勇说道:“团长,我想让高翔他们用迫击炮来几下。我也知道咱们炮弹不多了,但是手榴弹最远也只能扔出六十多米,再远就不行了,你看怎么样?”

李勇:“老虎,炮弹不多该用也得用。高翔,拖一个炮班过来。”

时间不长,高翔带着一个炮班的战士和几门小炮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李勇和王成德还有王老虎几个人核计了一下,对炮班的班长说道:“距离二百米,每炮两发,开始。”

随着嗵嗵嗵的炮弹出膛声,前沿二百米左右的地方被炸起了一片火光,炮声停息过后李勇和王成德几个人仔细观察炮弹的弹着点有无异常动静。

十几分钟过去了,石头还是原来的石头,树根还是原来的树根,什么动静都没有,李勇对身旁的高翔说道:“注意,每炮两发,向左右各偏移五十米,开始。”

ECHO处于关闭状态。

二弹爆炸后十几分钟讨去了。石头迈是原来的石头,树披测处原来的大树根,什么动静都没有,李勇对身旁的高翔说道:“注意,每炮两发,向左右各偏移五十米,开始

又是十几发炮弹打了出去,前沿二百米的地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王老虎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李勇和王成德说道:,“团长,政委,看来是我弄错了,白把你们都折腾过来了,还浪费了这么多炮弹。”

李勇:“老虎,可不能这么说,敌人没动静并不代表你就感觉错了,继续观察,敌人算上今天被我们挡住皿个昼夜了,首长给我们的电报里说咱们的野战军主力离这里已经不远,敌人到了要拼命的时候了,今天是最关键的一天,要告诉战士们一定要提高警慢,一点都不能掉以轻心

王老虎:“知道了。团长。政委,你们都回去吧,该睡觉还睡觉。一起守着也不是什么好办法。我今晚上不睡了,看看这敌人到底有什么花招可使

李勇带着高翔和李玉明等几个人和政委王成德回到后山继续睡觉,王老虎则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不但睡不着还一点困意都没有,把团长跟政委都折腾来了。到头来什么也没发现。敌人真的会这么老实吗?

王老虎是个很倔强的战士,他心里想,既然没看出什么来也没什么要紧,我就跟你耗上了,到底看看能怎么样。这王老虎告诉战士们加强警戒。还让通讯员把本营放在后山的部队再调一点过来。

和政委王成德还有高翔、李玉明等几个人往回走的李勇还在不停地琢磨。自己让战士们加强警戒,可这警戒怎么加强?天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用望远镜都什么也看不到,别说是肉眼了。

不停地琢磨的李勇还真就想起个办法来。想到这里李勇又转身往回走,王成德忙问怎么回事。李勇让他们先回去,他还有点事忘了跟王老虎说了。

王成德和高翔几个人回去了,李勇和李玉明几个人又回到王老虎的五营,见到王老虎李勇把自己临时想到的主意说了出来。

这天不是很黑吗,咱们看不到敌人,但山下的敌人也看不到咱们,派几个战士顺着山坡往下爬,把前沿五十米左右的地方都放上吃剩下空罐头盒,这东西看着没什么用。但在大黑天的时候一碰上的动静是很大的,比用眼睛瞎盯着强多了。

王老虎忙拍着脑袋说这个办法好,派了一个班的战士,每人都带几个空罐头盒按李勇说的方法布置去了,做完一切的李勇稍稍放下点心来,带着李玉明回去继续睡觉。

天越发地黑了,五营阵地上的战士们一个个都昏昏欲睡,说是要提高警惕。可这警慢怎么提高?人到了夜晚是要睡觉的,王老虎进到一个小防炮洞里,点上一个小腊头,趴在弹药箱子上写几天来的战斗总结。

王老虎是个很有心计的战士,自打李勇号召全团都要学文化以后王老虎是所有战士里学的最刻苦的几个人之一,工夫不负有心人,王老虎的进步也非常大,简单的书信完全可以自己写了,为了这李勇和王成德没少表扬他。

王老虎则是笑着告诉团长和政委,这也是没办法。以前不论是当战士还是当班长和排长,都用不着写什么。有什么事上级领导下命令,自己执行就是了,不用自己操心,认识不认识字好象没多大用处,可是现在不行了,自己是一个营级指挥员,再不认识字就说不过去了,自己能写的一定要自己动手,连战斗总结都写不好还叫什么指挥员,还怎么带兵?

阵地上的几个游动哨在外面站岗,不过也不应该叫游动哨了,双方都有特等射手在寻找目标,再把身子全都探出去在阵地游荡跟找死,也没什么区别。

一个战士蹲在战壕里,撅着屁股,手里举着一架望远镜,样子很滑稽,那个时候也没什么微光夜视仪和红外望远镜,战士手里拿的是很普通的军用望远镜,夜间用这个东西来观察好象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过去,夜色也变得更黑了,这个战士已经持续观察了好一段时间,正当这个细心的战士注意观察的时候,突然听见从阵地前沿不太远地方传来“咣杨。一声空罐头盒子被碰到的声音,接着这个空罐头盒叮叮当当从山上一路滚了下去。

寂静的阵地前沿空罐头盒传过来的声音很诡异,这;沼凶战十神经猛的下绷的紧紧的。他头喊了一声!可是这个战士喊过后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妈的,还就不信了,这罐头盒还能自己滚下去?很明显是有什么东西给碰下去了,连着几天的战斗,炮火的反复覆盖,这山上除独立团的人。剩下就没有别的活物了。连耗子都被打绝了。

想到这里这个战士不敢怠慢小随手从背后抽出一颗手椎弹扔了过去,阵地防御作战手榴弹是最好的武器之一了。这一颗手榴弹马上在几十米之外爆炸了。

就着爆炸的闪光这个战士眼睛都要瞪圆了,就在离战壕有几十米远的地方。黑丫丫地趴着一片人头小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这个战士心都要抽紧了,猛地大声喊道:“营长,敌人摸上来了。然后用手中的冲锋枪对着下面就是猛扫

正在防炮洞里摆弄自己手里小本本的王老虎听到外面战士的喊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猛的一下子从防炮洞里串了出去,边跑边大声喊:“全体都有,战斗。”

趴在战壕里的王老虎摸黑把一箱子开,连看都没看就出连着扔出去了好几颗。这时候五营的战士们也都到了战壕里。

借着黑夜往上摸的国民党士兵见行踪暴露也没了顾忌,喊叫着向上冲。边冲向上冲边用手里的短处火力开路。

第一拨摸上来的国民党士兵都是从各个部队里挑出来的下级军官,算得上是国民党的骨干力量和精英了,这些人临出发前都配备了适合突击的冲锋枪,这时候见自己已经暴露,都直起腰来用手中的武器向几十米开外的独立团阵地射击。

王老虎的五营战士们一字排开用手里的武器还击,战斗猛的一下爆发了,王老虎这个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战士这时也骂道:“妈了个的,还真就来了。”

实际上还真让王老虎和高翔给猜对了,这些攻击的国民党部队早就进入了二百米以内,为的就是在后半夜人最困乏的时候给山上的八路军来个突然袭击。

为了达成战斗的突然性,这些国民党的士兵出发前也是强调了战场纪律,不论发生任何情况都不能暴露。独立团迫击炮的两次攻击打的都非常准。给潜伏的士兵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可是这些国民党的士兵还真就咬牙挺住了,不管是死的还是伤的都没弄出动静来,如果不是阵地上的空罐头盒子起了作用没准五营还真就吃大亏了。

枪声爆起,王老虎大叫着:“准备好手榴弹。”间隔几秒钟后王老虎又喊道:“全体都有,投一一弹。”

几百颗手榴弹猛的投了出去。战壕前面几十米的地方顿时弹片横飞,冲上来的国民党士兵被炸倒一片。

战士们全都在扫射。汤母式冲锋枪、捷克式轻机枪、还有少量的步枪,一束束的火蛇在战壕里排开小射出去的子弹在夜晚都能看出闪亮的轨道,炙热的子弹交织成一片片的火网。

向上攀爬的国民党士兵和在山下的掩护火力也同时开火,双方的子弹倾泻如雨,向上冲击的国民党士兵不断地向上涌来,又不断地被打倒在地。

突然一片弹雨打在战壕里,几个战士倒了下去,鲜血从身体里不停地往外涌,跑过来的卫生员用手按也按不住,用手里的棉花球都堵不住,负伤的战士不住的咳嗽着,咳嗽一下就从嘴里咳出一口血来。

王老虎仔细观察了一下,只见对面山坡上有几挺机枪正在向五营的阵地射击,那是个很准的家伙,不断地用手里的机枪对五营的阵地进行点射,战士们被连续打倒了好几个。

王老虎指挥身边战士的捷克式轻机枪对敌人的火力进行压制射击。但是几个长短点射过去了还是没有什么效果,黑夜之中很难打得准。

王老虎见机枪压制没什么效果就从战士手里要过来一支三八式步枪,压进五发子弹后拿着枪顺着战壕来回移动。

借着敌人枪口射击时闪亮的火焰,选好射击个置的王老虎猛地把枪从战壕里伸出去,枪从胸腹部的下面探出去,也不瞄准,只是大概对着对面的机枪手就是一枪。枪响人倒,喷吐着火舌的机枪一下子停了下来,王老虎连着几枪把替补的射手也全部撩倒,解决了这个机枪阵地。

…正垂原泣么打朴才个名墨,战十们管泣叫拼朴,不压蝴址二而是凭着感觉射击,伸朴就打这种工夫对付移动目标是最才敢果的,岁然了不是久经练的老战士是掌握不了这种本事的。

周围的战士们很惊讶她看着自己的营长没悲到这个平时话不怎么多的营长松打得这么厉害,王老虎扔下这支三八式,捉起一支冲舞朴,带着几个通讯员顺着战壕往首面跑动口

王老虎的五营打响五分钟后第二残卫卧的机松营也开火了谩天的弹火,秧熊出黑丫丫的人群,打了四天的岔口防御战还没见过山下的目民党士兵这么疯枉过。

整编第二十九军设置在攻击士兵后面的捉护火力在拼命射击,子弹擦着脑袋在耳朵旁地肚飞过,打在身后战壕的边沿上崩崩做响,五营的战士们一个绥一个她倒下去,空位置马上别后面的战士补上。

所才武器一起开火,手榴弹向雨点一样投下去,可是没才月,国民党冲锋士兵的顽强今人惊以,前面的象稻草人一样任下去,后面的依然无所畏惧,人湘不断她向句上涌了过来,冲静狡着冲静,冲静的月时手里的武器也在不住她射击,最首面的五营份亡越来裁大,王老虎感受到了前所没才的巨大压力。

田长李勇也看到五营所面临的危陛,但是他还是不想把手里的预备队都月出去,命令高翔的炮营不耍再吝惜炮弹对前沿阵她进行饱火准备。

“目倒”陆着营长王老虎的喊声,战士们一起弯下腰趴在战壕里,高翔的炮营开始对首沿进行压制射击,这一次和以往不一样,自己迫击炮打出来的饱弹就在首沿二十米左右的距离爆炸了。

这是连手榴弹都能轻易投掷过去的距离这么近距离的炮火射击,就是为了最大限度杀份敌人冲静的士兵,络王老虎的五营捉供最直接的支援,浓烈的硝烟今人窒息,炮营连着打了两个急促射,然后停止了口

炮火是根准几天的战丰下来,早就标好了各项射击锗元迫击执炮弹象长了眼晴一样,也恰故人带来了很大的杀伤,但才一点,饱营的炮弹不多了,每门炮只才二十发炮弹,连着打了两个五发急促射,现在每门小炮只剩下十发左古的炮弹了口高翔不敢再打了,剩下的这点炮弹只才挤示团长再说了。

我军的炮火一傍止,没被打死的国民党士兵又抬起头来端着校向上冲这些国民党的基层军官也是够死硬的,硬挺着不退,后面的人把首面被打倒的士兵尸体螺起来当抡体来掩护进攻,五营的份亡在不断增加,战斗月用打了一个多小时,王老虎一直留在手里没舍得用的预备队两个排也投入了战斗。

山下国民党的一个冲击波次被打下去另一个冲击波马上又顶了上来周而复始不停她对扯立田的一残阵执进行轮番攻击。

卫刊的机粉营为了俭王老虎减轻压力用重机朴火力对前沿五十米以外进行火力封锁,马克沁重机松籽才的嗽嗽嗽的射击声在夜晚的岔口山上显得非常刺耳,冲静的士兵被戌片成片她放倒。

持续两个小时以后,二残卫月机松营的马夹沁重机松的脊却水都打干了水壶里的水也月光了,正当战士们才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还是卫卧这个老战士才办法,他告诉战士们水打干了也不怕,往校里报尿,一样管用。

虽说猴尿也管月但是在敝烈战斗的阵地上能狈出尿来也不是一个筒单的事,战士们都互相开玩笑说,这时候雅能最快尿出尿来的战后大宗给他靖北。

战斗一开始胡小莲的卫生队就上了首栈,负份和牺牲的战士都得背下来,担架在来回拐弯的战壕里太碍事月不开,只能月人一个一个往下背口

别看这卫生队的姑娘们平时都嘻嘻农浴的没看出怎么才力乞栋的时候也老是哭爹喊娘的喊累,但在关键时候还真是厉害,一个小姑娘背起一个一百几十斤重的大男人在战壕里跑的飞快,负份和牺牲的战士们身上还才没打完的乎弹和手榴弹,所口背上的实际重量比战士们的体重还要大。

卫生队长胡小莲也和她的队员们一样,顶着子弹向上冲,不管是死是活,冲上去背起一个就往回跑,乎弹在肚黛上面唆哩飞过也感觉不到姑娘们只才一个心思,想尽一切办法把份员抡下来,别耽误妆救的时间,早一分钟背下来没唯就能多救一条人命。

辐重营的副营长门二花回来时间不长,刺赤加宗战斗又梧不停的甲个洲一会眼睛的时间都很少,连续的战斗下来秧理说应该休息下,可这家伙还是把营长孙全厚秧在了营里负责各顶物资发放,自己则带队向首面送弹药口

两个女人在乎弹和弹片份飞的战场土来回忙碌着恶劣的坏境随时都才让她们才牺牲和负份的可能,可是两个女人没人想这些,这两咋,解放军的女战士也确实没把生死怎么当回事,时间很紧张,说话郁尽可能的少说几个宇口

相比起何翠花和胡小莲,通讯排长李佳无疑是很安全的,几部电台都被安排在最隐蔽的山恫里面靠外面是卫生队的她方。

份员是越来裁多何翠花与胡小莲的身影也裁来越忙碌,乞温在零下十几度左古,但两个女人时不时她都月自己的帽乎来棕下肚袋上的汗水口

看着忙碌中两人的身影,李佳心里很感慨,八路军跟目民党是不一样连女人打起仗来都这么卖命,冲锋陌阵无所畏惧口

田长李勇和政委王戍穗不停的向前面询问战斗态势,也不断让芋亚明派人到首沿查者特况。

到早上五点左右的时候,王老虎的阵地又一次吃紧了此时高翔营的饱弹已经一发都没才了,真得壮起来当钟敲了,高翔让战士们把小炮搬进去,然后全赖咸步兵轻武器,随时谁备支接王老虎的五营。

李勇紧张她计算则手里的兵力得马上派部队对王老虎增援了,二营长马合才、三营长马长胜、打光了炮弹的炮营营长高翔口

四营长宁合山已经在阵她上了现在站在李勇和王戍穗面背的是四营的敖导员。

李勇者子几斤,人一眼:”别着急,敌人想突破我们的阵她还没才那么容易四营去两个排,马上出发。”

山下的饱火在士兵冲弊的间隙里也在不断她对山上扯立团的阵她麦击阵她上人拐太多了根容易被敌人的执火大量杀份。

李勇现在手里可以派出去的人员还才二营、三营、四营和打光了炮弹的高翔炮兵营再才就是田部警卫连的两个警卫排了。

这几支部队里,把高翔的炮兵营派到一残阵她显然是不合适的四营长宁金山带养在山上打游击的战士大都是他们四营的,因此四营的人员是不齐整的,李勇的悲法是月人氨不齐整的四营对王老虎进行支援,而手里留下两个完整的步兵营当做预备队来预防万一。

四营两个步兵排的战士到了以后,王老虎的心里稍稍往下放了一点战场上拈样员最忌讳的就是手里无兵可调,才了两个排的战士,他和孝导员每人手里掌握一咋”可以随时对一饯阵她吃紧的她方支扭口

山下的国民喜部队也是下了决心了,在机松和炮火按护下一波梧一波的卑鼎,持续不停的激烈战斗打到早土快六点左古的时候,天才点亮了口

天一亮视残可以者的很迄战场上的恋势双方都弄得明白了,山下目民党的军官也明白了,几个小时的强攻虽然没能突破山上共竿的防残,但是共军也并没才象以往那样能把冲击的士兵打下去,才不少目竿的士兵都在半山腰上等待着下次发起攻击口

既然打不下去就说明山土的八路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再加把劲没唯就能冲出去了口

带队攻击的目民党军官更加疯枉了,好在经过连续几天的战斗加上张劲私与李江目两个营战士们的努力,目民党一残阵她的饱兵群拱于把饱弹也打完了,没了大口轻火炮的威胁,山上扯立团战士们的压力多少能轻了一点。

但就是这样一个多小时后最首面的阵地又才点吃紧了,王老虎和他的表导员把手里支援上来的四营两个排全都月了上去口

伤员和牺牲战士的尸体被卫生队和辑重营不停她背下来,二营长马个才和三营长马长胜建议把王老虎的五营换下来由他们两个步兵营里的一个去替换口

政委王戍穗也月询问的眼光者向李勇,李勇对几个人说道:”颖防是不行的,阵地正是吃紧的时候调筷部队就会给故人与可乘之机,再给老虎派一个排上去口”

见自己的士兵又一次被山上解放军凶狠的火力打了下来,国民党的兵团司令兼二十九军的军长刘勘这时候也没了往日的沉稳样,把一直举在手里观察的望远镜摔在了地上:“吗的,从什么地方来的共军,这么强横的火力,彭德怀的几个纵队里也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共军。”

一个军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报告:“军座,共军的火力太猛,除了几十挺的重机枪,刚刚又新增加了数挺高射机枪火力,弟兄们实在是顶不住了,最先冲锋的下级军官基本上都打完了。”

阴沉着脸的刘勘什么也没说,回身走进了自己的指挥所大帐篷里,对一个传令兵命令道:“把所有的高级军官都召集到这里开会,越快越好。”

时间不长,参与攻击的国民高级军官到了二十多个,知道司令长官的心情不好,来开会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敢说话的。

刘勘看了这些人一眼:“诸位,我们的攻击行动各位都是直接的指挥者,情况你们不比我知道的少,山上的共军火力非常凶猛,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攻击还是没有奏效,现在把你们都请过来就是要研究出一个办法来,怎么才能拿下这个共军的阵地。”

刘勘的一番话说完,这些军官互相看了看没有一个说话的,这种时候的长官正是火大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话说错了,没准被拉出去毙了,这样的傻事没人干,心里有什么办法也要先看看风头,看看别人怎么说。

刘勘等了一回见没人吱声又说道:“诸位,共军选择打阻击的位置很好,岔口阵地拿不下来我们就回不去延安了,后面共军彭德怀的主力已经离的不远了,时机延误不得,有什么办法都说出来,我是不会责怪大家的。”

一个军官看了看身后左右的各级指挥官,叹了口气:“刘军长,算上开始九十师的攻击,我们对这个共军的阵地攻了四天,伤亡惨重,虽然阵地还没拿下来,但是我们给共军带来的伤亡也不小,最起码他们头两天打得非常凶猛的小炮不响了,这说明共军遇到了弹药问题,从山上共军的各种情况来判断,这是一支我们以前没有遇到到过的部队,是西北共军的一支神秘的王牌部队,彭德怀把这支部队放在这里也是下了血本了,宜川打的那么凶他都没舍得拿出来吗。”

听到这里刘勘打断了这个军官的讲话:“张参谋长,你说的这些我都已经了解,还请说正题,我们怎么才能拿下共军的阵地。”

军官:“军座,山上的共军很硬,虽然我们连着攻了几天但还没露出疲态,加上这里的地势不适合我们的大兵团作战,我们的兵力虽多但是施展不开,因此卑职认为要想拿下这个岔口阵地要从几方面来入手。

一,我们要连续不停地给山上的共军施加压力,从正面的攻击绝对不能停止。

二,请延安的何文鼎长官派兵来援,前后夹攻,这样不但可以打掉岔口山上的共军,还可以有力威慑跟在我们身后的共军彭德怀、习仲勋的主力。

三,让西安的胡司令长官派飞机来给我们助战,用大当量的航弹对山顶实施毁灭性的打击,共军的阵地修的很坚固,我们的炮火对他们的威胁不彻底,如果用飞机上的重磅航空炸弹先把他们的阵地摧毁,然后我们再冲上去就会简单的多。只要这几点做到了,卑职认为打败共军也不难。”

这个军官一说完,刘勘马上用两手拍起了巴掌:“好,很好。”他这一动作别的军官也赶忙都拍起了巴掌。

刘勘:“张参谋长,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你这一番话让刘某茅塞顿开。”

这个军官也有点得意地对刘勘说道:“军座,卑职不敢当,都是您栽培的结果,最后还有一点,您要亲自命令后面的四十二师,一定要挡住共军的主力,给我们再争取一到两天的时间。”

刘勘:“放心吧,我会命令四十二师的,就算把他们全师打没了也要挡住彭德怀的主力。”

延安,警备司令部,国民党整编第十七师师长兼警备司令何文鼎正在召集属下开会,长条壮的桌子上铺着绿色的军毯,白色的盖碗茶冒着淡淡的清香,众将校们神情严肃,一个个坐得笔直。

这个何文鼎与刘勘和胡宗南是同学的关系,同样是黄埔一期,延安城内还有三个国民党的整编师,他这个十七师的师长还兼职延安的城防司令。

首位上的何文鼎正在训话:“诸位,刘勘刘军长从瓦子街突围出来以后又在岔口地区被共军的一支部队挡住了,几天来一直久攻不下,而且伤亡惨重,刚刚来电要求我们增援,对共军前后夹击,诸位将军你们看应该怎么办?”

何文鼎话刚落一个军官起立回答:“刘军长带了七个师近八万人,不但没有给宜川解围反而被共军在瓦子街打了个落花流水,现在一个小小的岔口也能把他们挡住,还要我们去增援,真不知道这个七八万人的大兵团是怎么带出去的,就是一群猪,共军杀起来也没有这么容易吧,我们现在手里只有三个师,怎么去增援,去多少人合适,去少了不顶用,去多了延安的防守兵力空虚,至于去与不去,或者去多少人还是何师长您来拿主意吧,您是最高长官吗。”

何文鼎看了看来开会的将校:“既然大家都让我来决定,我就不推迟了,虽然我这个警备司令是临时的但还是要为党国负责的吗,我决定,向岔口方向派出一个旅,搜索前进,对刘勘刘军长给予有力的支援,大家没有什么意见会就开到这里了,各位回去后要马上巩固城防,共军打仗惯于避实击需,众位切不可以掉以轻心。”

从会场走出去的国民党高级军官互相看了看,等走出去有一段路后关系不错的悄悄地在一起议论起来:“这何师长跟刘勘真是同学吗?不象啊,刘勘有难这个同学没看出来有多痛心吗?”

另一个军官:“咳,什么同学不同学的,黄埔一期里也不都是铁板一块,我还以为这个何师长至少也要派一个师前去支援,谁曾想他只派出去一个旅,还要这个旅搜索前进,大兵团作战去一个旅能顶什么用?”

“要按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另一军官:“好办,如果不去就一个旅也不派,如果想去救援就全部出动,我们在延安的三个师一起出动,急行军赶到岔口地区和刘勘刘军长合兵一处,先打掉岔口的共军然后再回身对付彭德怀和习仲勋的主力,这样一来,我们即使不胜,最低限度我们也不会输。”

“算了,别说了,让长官知道就不好了,这些事咱们管不了,先管好自己这点事吧,至于刘勘,唉,自求多福吧。”

等这些军官都走出去,有一个何文鼎身边的下级军官问道:“师座,你只派了一个旅前去救援,过后可怎么向胡司令长官还有委座交代?”

何文鼎:“哼,怎么交代,我自有办法,延安是什么地方,是共匪的中央所在地,这个地方战略意义很重大,是不能丢的,我把部队都派出去了谁来守卫延安,如果把延安给丢了这样大的责任谁来负担?我这么做不但是胡司令长官,就连校长也是能理解我的,只能是派一个旅去救援,多了没有。”

岔口,国民党整编第二十九军指挥部,军长刘勘铁青着脸把一封电报撕得粉碎,嘴里还骂着:“,狗日的何文鼎,派一个旅能管什么用?手里有三个师的部队胆子怎么比耗子还小。”

旁边的一个军官劝解道:“军长,你不用生气,只要咱们能回到延安还怕了他不成,我们可以到胡司令长官那里去告他,也可以去蒋委员长那里去告状吗。”

刘勘:“老弟啊,你以为我不想,想告倒他不是那么容易啊,那个家伙是个有名的老狐狸,走一步看三步,没准早就想出对付我们的办法了,现在先别想他了,西安的胡长官回电了吗?飞机什么时候能到?”

军官:“回电的是参谋长盛文,电报上说今天中午飞机就能到达上空,他还说飞机上带了一部分刚刚从美国进口过来的汽油弹,厉害的狠,能把石头都烧爆炸了。”

刘勘:“恩,这还算是个好消息,命令部队继续以小战斗队行进攻,不要给共军留下喘息的余地,消耗他们的弹药,进攻的部队主力要做好整顿,等飞机到了的时候我们空地协同,争取一鼓作气冲上去。”

这刘勘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今天是最关键的一天,是死是活就看今天我们能不能攻下共军这岔口阵地了,告诉下面部队的各级军官,前进者赏,后退者杀,不论士兵还是军官,绝不含糊。”V

岔口山上,独立团重机枪阵地,营长卫刚正向站在身旁的团长李勇汇报情况:“团长,这高射机枪改成平射太带劲了,威力大的不得了啊,射程还远,能从前沿一直打到它的二三梯队,一千多米还照样有效,敌人布置在攻击部队后面掩护的迫击炮和重机枪阵地全叫这些家伙给拔了点,等仗打完了说什么也要多弄几个这样的高射机枪。”

李勇:“别高兴的太早,国民党的部队里未必装备有这种武器,你就是把刘勘打死也不见得弄着。”

卫刚信心十足地说:“肯定有,这么大的一个兵团还能没几挺高射机枪?”

“咱们野战军一架飞机都没有,人家带高射武器干什么?再说了,不光就咱们明白,敌人也不是傻子,国民党的军官大都是科班毕业的学生出身,有高射机枪没准早就拿出来对付我们了。”

听了李勇的一番话,卫刚有点沮丧地说:“团长,那可怎么办?我们营也不能就这几挺宝贝呀,你也说过,这一仗打完了重机枪都要还给各个步兵营,以后再打仗我们还不是看着干瞪眼。”

李勇:“着什么急,刘勘没有,不代表别的国民党部队没有,咱们不是常说蒋介石是个运输大队长吗,国民党的部队好东西多的是,还都是美国货,大西北敌人的物资存放基地还有几个,到时候咱们挨个都翻翻,我还就不信了,就找不出够你们营装备的高射机枪了。”

李勇一说完,高翔马上有点兴奋地问:“团长,你说这话是啥意思?咱们野战军不会又要对什么地方下手了吧?你又从什么地方听到消息了?”

说是说,可李勇心想,还有我老人家不知道的吗,我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敢和你们说。

这时候政委王成德带着几个警卫战士也走了过来,到了李勇身边,王成德叹了口气:“大勇,王老虎的五营伤亡太大了,从四营抽出去的几个排也全投入进去了,全营伤亡超过一半,你看怎么办?是不是把他们营换下来休整一下,让二营或者三营上去把他们替换下来。”

李勇:“不行,老王,我认为五营还是不要动,打阵地防御战咱们团没有比五营更合适的部队,也没有比王老虎更合适的营长,至于伤亡大可以给他们增加兵力,把四营还剩下的几个步兵排全给老虎拉过去,让王老虎小心使用,手里一定要留一点预备队。”

此时的五营正在抓紧修理被炸坏的枪支和工事,牺牲和负伤的战士被卫生队和辎重营的人一个个背了下去。

王老虎很恼火,部队的伤亡让他脾气很大,打榆林的时候五营也没有这么大的伤亡,虽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看到好多熟悉的战友或者负伤或者牺牲,还是有点接受不下去。

机枪营的重火力让进攻的国民党士兵吃了个大亏,阵地上的形式稍稍稳定下来,但战斗并没有停止,山下的国民党部队还在不停地进攻,只是攻击的部队规模小了很大,基本上都是几十人的排一级进攻,对付这样的攻击王老虎连看都没看,和教导员把战士们分成几拨,轮换着下去休息吃饭。

这时候辎重营的副营长何翠花从外面钻了进来,来到王老虎营指挥所的何翠花长嘘短叹地说:“老虎哥,你们怎么样?伤亡不小吧?是不是我带几个人留下来给你们增加点力量?”

王老虎很了解何翠花的性格,知道这丫头几天来没捞着仗打有点手痒了,但不管怎么说何翠花是独立团的副营级干部,随便就跑到前沿来打仗怎么能行?

王老虎平时拿何翠花当一样,有事没事地爱告诉她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翠花,别闹了,抓紧回去,别看敌人现在进攻的规模小,但以我的经验来看他们肯定在酝酿一场大的行动,你回去抓紧把我们消耗的弹药都补充足了,至于让不让你来打仗是团长跟政委的事,你还是找他们去吧。”

何翠花:“放心,弹药都给你们带过来了,我就是感觉咱们硬挺着挨打够郁闷的,伤亡还这么大,有点闹心。”

王老虎:“翠花,咱们能挺住就不错了,没看山下是多少敌人吗,是整整一个大兵团,你回去把你们营的人也组织好,做好战斗准备,没准到时候就能用到你们了。”

何翠花带着他的兵顺着战壕回去了,回去的时候还顺手把一个战士手里的步枪抢了过来,冲着山下胡乱放了两枪,何翠花的动作让战士们感觉到可笑,一个女人家,对战场这么热衷让人不好理解。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刘勘在他的指挥部里不停地来回走动,嘴里还叨咕着,这飞机怎么还不到,不是说好了中午来的吗。

正在他不停的走动的时候,一个军官走了进来:“军座,彭德怀的共军主力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后卫四十二师马上就要接敌了,四十二师来电问我们他们要坚持到什么时候,用多长时间才能突破共军的阵地。”

刘勘:“告诉四十二师,西安胡长官给我们派的飞机马上就到,只要飞机一到,我们就空地一起对共军的阵地发起攻击,让共军知道知道什么是现代化的空地一体战,争取一次战斗就解决问题,让他们一定要固守阵地,把西北共军的主力挡住,只要他们能挡住半天我就到西安胡司令长官那里去给他们请功。”

刘勘又转过身来对这个军官吩咐道:“命令攻击部队做好一切战斗准备,把所有能用上的炮火都用上,没有大口径的炮弹就用小口径的,什么山炮、野炮和步兵炮,包括连营级别的迫击炮都用上,争取在飞机的配合下一鼓作气突破共军的防线。”

岔口独立团阵地,团指挥所里团长李勇和政委王成德以及参谋长方新等人正在商量作战情况,被机枪营一顿狠揍打下去的敌人有点奇怪,有两三个小时了没有发动有效率的进攻,只是用一些排及规模的部队进行骚扰式攻击。

这种奇怪的攻击规模引起了团长李勇的警惕,排一级的进攻很明显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事有反常必为妖,看来山下的国民党部队在酝酿一次大的行动,至于行动的具体部署还猜不明白。

就在李勇和王成德等人猜测敌人的意图时,突然从远处天边传来隆隆的轰鸣声,渐渐地轰鸣声越来越大,正当王成德等人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还是李勇最先反应过来了,飞机,是国民党的飞机来了。

李勇马上用步话机命令部队进入防空状态,大部分人都进入防空洞隐蔽待命,看着从天空中一个一个冒出来的小黑点,李勇在望远镜里一架一架地查着飞机的数量,查着查着李勇的脸色也有点变。

从天边冒出来的小黑点足足有二十多架,这么多架次的飞机李勇还是头一次见到,看来这个在西安指挥他的几十万军队的胡司令长官也是下了血本了,把能派出来的飞机都用上了。

这种情况李勇也是第一次遇到,以往敌人几个架次的战斗飞行,独立团用地面武器还能对付,可一下子来二十多架应该怎么办?靠地面武器还行不行?

正当李勇的脑袋全速运转的时候,山下国民党的炮火又一次响了起来,虽然大口径的一零五榴的数量很少,但集中了大量的七五野山炮,九二步兵炮和不知道有多少的迫击炮。

李勇忙命令阵地上的部队全部进入防炮洞,又咬了咬牙命令机枪营也进防炮洞,外面只留下几挺高射机枪对付敌人的飞机,想了一想的李勇对高翔道:“把你们的几挺宝贝高射机枪也全弄进洞去,外面什么都不留了。”

高翔有点不服气:“为什么团长?咱这高射机枪是专的,为什么让我们撤进去?”

李勇:“高射机枪是专的没错,但那也要看飞机有多少,就你们这几挺机枪对付不了大批次的飞机空袭,人家现在打的空地一体战,咱们就这几挺宝贝机枪怎么来对付?可能还没跟飞机较量上就先被山下的炮火炸掉了。”

高翔:“那我们现在就这么干挺着?”李勇:“暂时还没有好办法,就只能是硬挺了。”

随着两人说话的工夫,飞机已经到了头顶上了,一个盘旋过去,飞行员一推操纵杆,机头向下一扎,以两架为一个批次,怪叫着轮流对地面进行俯冲攻击。

高速俯冲的飞机越来越低,低到从地面上都能看到驾驶舱里的飞行员了,这些飞行员看来也是接到了胡宗南的死命令,攻击行动不比以往,一个盘旋后怪叫着大角度向下俯冲,俯冲的同时机载机枪开始射击。

飞机两翼上的机枪管火花闪闪,“咕姑姑”,“咕姑姑”的射击声就象在耳朵根里响起一样。

大口径的航空机枪把地面打的直翻花,土石乱飞,在俯冲到离地面只有几百米高度的时候飞行员拽操纵杆机头一抬开始拉高,在拉高的同时又甩下两颗炸弹来,黑糊糊的炸弹忽忽悠悠地飞了过来。

山上团的战士们普遍年龄都不大,年龄小就有好奇心,有些好奇心重的捣蛋鬼趁指挥员不注意,偷偷地从山洞里钻了出来,藏在大石头的缝隙里,这几个战士互相打赌说是要看一看飞机是怎么下蛋的。

看着天上飘飘荡荡飞过来的炸弹,有个小战士喊道:“吗呀,飞机真下蛋了,这弹下的跟我们家的大胆瓶差不多。”

这个小战士口里的胆瓶是以前北方农村的常用之物,是一种陶瓷烧制的装饰品,外观也确实跟这炸弹有点相象,现在都已经成了古董了。(年龄大一些的朋友应该还能记得住,不过这胆瓶也不是越大越值钱,普通人家用的青灰色的胆瓶俗名叫灰堆,是不值什么钱的)

重磅的航空炸弹要比炮弹厉害的多,一爆炸是山崩地裂,地动山摇,几枚航空炸弹就让整个山头都有些乱晃起来。

而这些还不是最厉害的,飞机上携带的并不只是航空炸弹,还有一些是燃烧弹,等这些燃烧弹爆炸后,岔口团的防御阵地上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从美国进口过来的油浆弹不但能把石头烧裂,还能在燃烧的时候带走空气中的氧气,让阵地上空暂时处在一种真空状态,爆炸范围内的所有生物都会因为空气中缺少了氧气而窒息死掉,说白了就是喘不上气了憋死,这才是燃烧弹的厉害之处。

李勇让大家把山洞的洞门用棉被和杂物堵住,反正是不管怎么做,不能让浓烟灌进来,否则不被炸死也被呛死了。

战士们躲在后山新开挖的大山洞里,就这样山洞顶上的土还是直往下掉,每一颗航空炸弹落下来都引起一阵摇晃,震惊之余大家都有点后怕,阵地上要是没有这些后来挖开的山洞,伤亡不知道能有多大,没准这一阵地面和空中的袭击就能让团损失大半,战士们都直说小成这小子还真是出了好主意,等仗打完了要一起向团党委给小成请功。

小成是一脸的得意劲:“没看看咱是干什么的,工兵连的连长,专门修工事的,给团长当了一年多的警卫员,咋地也得学点东西不是?”

三牛有点来气地掐了小成一下:“你小子就不会谦虚点吗?看你那模样,都够赶上胡宗南了。”

天上的飞机对团据守的阵地进行猛烈的空中打击,阵地被浓烟和大火笼罩着,山下的二十九军军长刘勘和他的一干参谋人员则是兴奋异常,这回来的空军还象回事,燃烧弹也够厉害,我就不信你山上还能有多少活的共军。

刘勘对前线指挥官命令道:“命令部队向山下运动,趁飞机轰炸共军不敢露头马上攻上去。”

这个军官一愣神说道:“军座,飞机轰炸还没有停止,弟兄们上去还不是一样被炸弹炸死吗?”

刘勘:“傻蛋,谁让你上到山顶了,让士兵逐步向前运动,在飞机的火力打击范围外停下来,等轰炸结束,咱们的炮火一延伸就冲上去,别留给共军反应的时间,明白了吗?”

军官:“还是军座高明,我马上让弟兄去办。”

刘勘:“不是让士兵去办,是你亲自带人给我冲上去,冲不上去就别回来见我,该怎么样你自己考虑吧。”

这个军官两脚一碰给刘勘敬了个礼然后回身组织部队去了,还边走边寻思,,这刘勘老小子是让我卖命了,也罢,就豁出去了,跟共军拼了。

山下的国民党部队在各级军官的命令下,冒着被飞机和炮火炸死的危险一点一点向山上运动,等二十几个架次的飞机轰炸完毕,山下的炮火延伸的时候已经冲到离团主阵地一百多米远的地方了。

团的战士等敌人的火力延伸后也从后山向前运动,等运动到山顶上的时候进攻的国民党士兵也差不多到了眼前了。

两军相见分外眼红,王老虎的五营刚运动到阵地上国民党的士兵就冲到跟前了,阵地上所有的战壕全都被炸塌了,地上是一层厚厚的粉尘,脚踩上去能陷下去半尺深,国民党的士兵和军官嗷嗷喊叫着冲了过来,,这回是真冲上来了,没有了阵地做依托看你山上的共军还能怎么样?

战士们对着冲上来的敌人拼命射击,王老虎也不管什么预备队不预备队了,把自己手里的力量在刹那间全部投了进去,四营支援过来的几个排也一起投入进去,现在只要能把敌人打下去就行。

这时就看出短处火力的优势了,五营战士们手中的几百支冲锋枪同时射击,稍稍一接触,敌人就倒下了一大片,可就是这样也有点挡不住冲上来的国民党士兵了,混战还是人多占优势,山下的国民党士兵相对团最大的优势就是人多。

好在宁金山带着四营的战士们跟在五营后面冲了过去,现在所谓的四营已经很不完整了,五个步兵排都支援给了王老虎,宁金山手里只有四个排的战士,这已经是四营的全部力量了。

山下的刘勘也看到了希望,命令部队不顾伤亡一定要冲上山去,只要能冲上去就能站住脚,然后解决掉这股共军。

成团成营的士兵向山上蜂拥而来,没有什么队形和战术,只要是冲上去就行了,山上的共军不管有多硬,但终归是人少。

李勇见四营和五营应付起来很困难,忙命令卫刚的机枪营马上投入战斗,卫刚的机枪营还剩下的二十几挺重机枪和几挺高射机枪开火后,王老虎和宁金山的压力稍稍轻了一些,但也只是稍稍轻了一点,最前面阵地上两军都已经混战在一起,卫刚的机枪营没办法给予直接的支援,只好打击后续的二三梯队。

冲锋的国民党士兵还是不断向上涌来,四营和五营的战士们,包括机枪营的战士们都平地趴下,射击、射击、还是射击,投弹、投弹、投弹,手榴弹投出去的距离只有十几米然后在人堆里爆炸了。

爆炸的碎片连自己人都受到了波及,不过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没人看投出去的手榴弹是否能伤着自己人。

战士们只有一个信念,说什么也要把敌人打下去,如果让敌人从这里突出去,不但团战士们几个昼夜的血白流了,还会让野战军的整个战役行动全部泡汤。

但是因为战壕都已经被炸平,战士们没有可以隐蔽的支撑点,被敌人设置在攻击部队后面的掩护火力直接招呼到了头上,几个营的战士们伤亡迅速增大,国民党掩护攻击的火力也对机枪营进行重点照顾,战士们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机枪营的射手不断被替换下去,重机枪火力时断时续。

见到此情景的二营长马全有和三营长马长胜以及打光炮弹的炮营营长高翔都喊道:“团长,让我们上去吧。”

李勇没理他们几个,反到把孙全厚和何翠花喊了过来:“情况很危急,你们两个把你们全营都拉上去,我再把小成的工兵连和三牛的修理连全部配属给你们营,命令只有一个,巩固阵地,把敌人打下去。”

孙全厚与何翠花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知道情况很紧张了,不到关键时候李勇是不会动用辎重营的,这不是给辎重营一点小任务练练兵,而是实打实的阵地防御战。

几分钟的工夫,辎重营和配属给他们的两个连已经集合完毕,孙全厚、何翠花、小成、三牛都带着队伍站在李勇和王成德面前。

李勇站在战士们的前面喊道:“同志们,你们不是老是喊着捞不着仗打吗,不是老说没机会吗?现在就有机会了,我们的前沿阵地很危险,敌人正在跟我们混战在一起,前面几个营伤亡很大,我命令你们,冲上去,增援他们,把敌人打下去,同志们有信心吗?”

在战士们震耳欲聋的吼声中,副营长何翠花这个榆林战役中的女英雄手里扶着胸前的冲锋枪上前一步。

这丫头在命令下来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任务的紧张,除了自己的驳壳枪外又带了一支冲锋枪,这个时候的何翠花别看是个姑娘,却站在了全营战士的前面:“请首长放心,请团党委当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巩固阵地,把敌人打下去。”

西北野战军的主力快速接近,国民党刘勘兵团知道到了最危急的时候,对岔口团的阵地疯狂进攻,在各种火力的掩护下不断发动营团一及的冲锋,想一举突破,甩掉追兵,团的前沿阵地伤亡严重,团长李勇让孙全厚与何翠花的辎重营增援上去。

辎重营的副营长何翠花代表战士们向李勇和王成德表示,一定完成团党委交给的任务,把敌人打下去。

李勇点点头,对孙全厚与何翠花还有小成和三牛说道:“到了前面阵地听五营长王老虎指挥,你们几个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任务要完成,还要一条胳膊一条腿都不能少的给我回来,出发。”

李勇也是下了狠心,让何翠花带队上去,这个跟他好过的姑娘这个时候什么也没和他说,带着部队冲了上去。

一个营加上两个连共七百多人迅速增援上去,孙全厚与何翠花等人的到来让兵力渐渐感觉到不足的王老虎很高兴,增援上来的人员几天来一直没有投入战斗,体力和精力都很好,是一支生力军。

王老虎并没有把力量全部用上去,只把三分直一左右的兵力用到了一线阵地,而剩余的兵力则是留在手里做预备队。

孙全厚与何翠花带着战士走后,二营长马全有和三营长马长胜加上高翔和李玉明都问李勇为什么不让他们几个上去?而非要派何翠花上?

团长李勇的手里还有马全有的二营,马长胜的三营,打光了炮弹的高翔营和李玉明的两个警卫排一直没有使用,这几支部队都是团里最有战斗力的战斗单位。

这几个人到不是因为何翠花是女人,何翠花早就用自己的行动向大家证明了一个优秀指挥员所有的一切素质自己都有,她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他们几个只是奇怪团长为什么要派辎重部队到一线阵地,而让他们这些主要的战斗营看热闹。

李勇只是淡淡地看了几人一眼:“很简单,因为你们是最后的力量,我们团还没到最后和最关键的时候,别着急,会有用到你们几个的时候。”

山下国民党二十九军军长刘勘在自己的指挥部里坐卧不安,山上共军顽强的出呼自己的想象,自己所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了,连西安的胡宗南也派了大批次的飞机助战,炮火和飞机的航弹把整个山头都炸了几个来回,燃烧弹把土和石头都烧成了黑色,可是到现在为止山上共军的抵抗强度还是没有降低,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我一个重兵集团就冲不出去这个小小的岔口?

就这这个中将军长兼兵团司令在他的指挥部里来回转咒的时候,一个军官过来报告:“报告军座,后卫四十二师报告,共军西北野战军的大队人马已经追上来,他们马上就要和共军接战了。”

这个刘勘就跟条件反射一样,冲着这个军官大声喊道:“命令四十二师,一定要挡住共军的主力部队,为全兵团争取时间,我们马上就能突破共军的阵地。”

听到后卫四十二师已经和西北野战军的主力部队接火,这刘勘跟疯了一样,带上钢盔,顾不上危险来到最前面的攻击部队,他是这几天来第一次进入到山上解放军的机枪射程之内。

看来这刘勘听到共军大队人马到了的消息也真是急了,亲自来到督战队旁,直接指挥这个督战的军官,不管是谁,不管是多大的官职,只要是胆敢后退者一律执行战场纪律,这刘勘也是到了狗急跳墙的时候了。

离岔口团阵地能有十几公里的几个大山沟里,挤满了黑丫丫的人群,骡马、车辆和各种物资弹药到处都是,身穿灰军衣满脸流汗的战士们正在急速向前跑动着。

人挤人,人碰人,人喊马嘶,武器互相磕碰着叮当乱响,开始的时候谁都想提前一点走出去,可是怎么走人也不见少,有的向东,有的向北,互相交错着挤在一起,足足走出去几里路开外拥挤的情况才好了一点,有的部队从这条沟里走,有的部队从那条沟走,渐渐地部队分散开了,行军的速度也高了起来,西北野战军的大队人马经过艰苦的急行军终于赶到了。

二纵队司令部,司令员王震将军兴奋的对一个参谋人员说道:“给团发报,野战军主力已经提前一天赶到岔口地区,现在马上就要对敌人进行合围,让他们再坚持最后一段时间,一定要把刘勘挡住。”

参谋:“司令员,野司的电报已经发过去了,一式两份,我们纵队一份,团一份,我们还要重发吗?”

王司令员:“发,一定要发,告诉李勇和王成德,他们俩是好样的,团的战士们都是好样的,我的兵都是好样的,战斗打完了我请他们喝酒,给他们记功。”

岔口山上,通讯排长李佳拿着两封电报递给了李勇:“团长,野司和纵队都给咱们团发来了电报。”

李勇看过后因为部队的伤亡而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对政委王成德说:“老王,好消息呀,咱们野战军主力已经提前一天赶到了,正在对敌人进行合围,总攻马上就要打响,野司和纵队都命令咱们一定坚持到最后一分钟,确保战役的顺利进行。”

兴奋的政委王成德接过两封电报仔细看了又看:“太好了,我正担心咱们怎么才能再坚持一天的时间,没想到主力说到就到了,这下可好了,坚持到总攻开始应该没问题。”

俩人说话间,前沿的战斗越发的激烈了,国民党的攻击部队在督战队的机枪威胁下向山上发起了疯狂的进攻,不断地用集团冲锋来动摇战士们据守的阵地。

因为工事大部分都被炸坏,团战士们的伤亡明显加大,王老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给伤亡大的步兵排补充上一部分人手,渐渐地他手里的兵越来越少,剧烈的战斗打到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王老虎把增援上来的力量也全部都用上了,这时候他手里又仅剩一个营部警卫班了。

阵地上早就不分什么指挥员和战士了,王老虎和他们营的教导员,以及辎重营的营长孙全厚和副营长何翠花都直接投入了战斗。

前沿阵地上的紧张情况当然也被团长看在眼里,后面的几个营长急的乱转,可是李勇就是不让他们上去。

就在王老虎和战士们在一起不停地投弹射击的时候,突然一发迫击炮的炮弹打在了离他不远的战壕里。

王老虎就觉得身体一下子轻了起来,简直就象在天上飞一样,飞了一段距离又摔倒在地上,王老虎打个滚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可是发现自己什么也听不见了,一切都寂静下来。

可是战场上的撕杀还在继续,眼睛里就象看无声电影一样,敌我双方的尸体乱七八糟地横卧着,一条被炸断的大腿就在他眼前摆着。

王老虎抱起了一个倒在他身边的战士,发现他早就停止了呼吸,王老虎又踉跄着走了几步,又看到了一个倒下的战士。

这个战士的两个脚都炸没了,但是这个战士还活着,正在挣扎着向前爬,从炸断的腿脚处一股一股冒着血,流出来的血又和地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王老虎心疼的不得了啊,都是自己的好战友,都是自己的兵。

他冲了过去想把这个战士背回防炮洞去,脑子里还在不停地想,要抓紧把这个战士的伤口用绳子系上,抢救及时还能保住一条命,血一流干就晚了。

可是这时候就觉得自己浑身一阵阵的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怎么努力都不行,心里使劲,身子却不听使唤了,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也负伤了?

又一颗炮弹在离王老虎身边不太远的地方爆炸了,好一会听不到声音的王老虎耳朵里轰的一下,一切又都回来,听力恢复了,枪声、手榴弹和炮弹的爆炸声还有战士们的喊声又充斥了整个脑袋,王老虎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了,象一滩泥一样摊在那里,这个老战士倒了下去。

营长王老虎重伤的消息马上被战士们用步话机报告给了团长李勇和政委王成德,胡小莲组织卫生队的人员在第一时间内把王老虎抬了下来,这个坚强的老战士紧闭着眼睛,脸色发白,满身都是灰土和鲜血,身上的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或者是负伤的战士们身上的。

也看不出是什么地方受伤了,但脑袋上戴的钢盔被弹片崩出了一个大坑,看来要是没有这个钢盔王老虎还真就够戗了,李勇让卫生队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个老战士救过来。

见到王老虎受伤,马全有和高翔几个人都眼睛都要红了,一起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老战友,互相间的感情没办法说的明白,如果有可能他们都可以为对方挡子弹,这是一生的兄弟。

战斗打到最关键的时候,前沿阵地的指挥员五营长王老虎重伤倒了下去,后面二营长马全有等几个老战士听到消息后都急着要冲上去。

这时候的李勇反到是冷静下来,用步话机命令由辎重营的副营长何翠花接替王老虎的位置,坚决要把敌人反击下去,然后又让卫刚的机枪营用一切力量来打掉敌人的疯狂气焰。

何翠花这个丫头关键时候又一次发挥了作用,她没有一刻让自己闲着,在阵地上呼喊着,跑动着,哪里情况紧急就出现在哪里,驳壳枪的子弹早就打没了,手里的冲锋枪也不知道换了几个弹夹了。

她的身边紧跟几十个战士,都拿着清一色的汤母式冲锋枪和捷克式轻机枪,轻机枪的射手都把机枪的皮带挂在脖子上,跟着何翠花吼叫着射击,什么地方危急就冲到什么地方,这几十个人成了最前沿的机动兵力,数次让阵地转危为安,战士们都感到这个接替王老虎指挥的代理营长真的有点神奇了。

王老虎负伤后,前沿阵地上职务最高的应该是五营的教导员和辎重营的营长孙全厚,按道理应该由他们两个中的一个接替王老虎的指挥,但李勇考虑到五营的教导员也身上有伤,只是伤势较轻而暂时没有下去,再让他来代替营长负担太大。

要说管钱管物管粮食是孙全厚的拿手好戏,打仗只能算是一般,别看老孙也是个老八路出身的战士,但是要说带着部队打仗那还得说是何翠花这丫头。

别看是个姑娘家,指挥战斗还确实是比老孙强,这一点是大家所共认的,老孙自己也很清楚,这时候的老孙和所有战士一样,在何翠花的指挥下顽强抗击。

正在紧张观察敌情的时候,从李勇身边一个战士背的步话机里传来一个爽朗的话语声:“李勇你小子在吗?我是王震。”

从步话机传来的竟然是二纵队王司令员的声音,能从步话机里直接喊过来说明主力部队已经离这里不太远了。

李勇兴奋地一把把战士手里的话筒抢了过来:“司令员,我是李勇,我们都在,你有什么指示吗?”

“你这小子,哪里有什么指示,告诉你们,咱们野战军主力已经完成了对敌人的合围,总攻马上就要打响了,你们那里有什么困难吗?还能不能坚持住?”

李勇:“报告司令员,我们能坚持住,不管有多大困难我们也能坚持住,请首长放心。”王司令员:“好了,就说到这里,咱们打完仗见。”

放下话筒没几分钟的李勇突然又从步话机里听到了侦察营长张劲松的声音:“团长,我是张劲松,我们摸回来了。”

听到张劲松的声音李勇高兴地喊道:“怎么样,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部队伤亡大吗?”

张劲松:“团长,我们现在的位置很隐蔽,我摸到敌人的指挥部附近了,刘勘这老小子也是急眼了,他的指挥所很靠前,离咱们的阵地不太远,咱们的大部队围上来了,我准备等总攻打响的时候我带着我们营直接冲上去,端了刘勘的指挥所,你看怎么样?”

李勇:“不行,你以为刘勘是面捏的吗?他的兵团指挥部附近至少也有两个警卫营的兵力,而且都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嫡系,战斗力很强,就算是能把刘勘的指挥机构打乱套,估计你们营也剩不下什么人了。”

对着步话机喊完的李勇马上想起了还一直没有动用的重型榴弹炮,这二十几门榴弹炮是团看家的武器,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用的。

听到张劲松他们摸到了离敌人的兵团指挥机关不太远的地方顿时想到,用炮火对敌人的指挥部来一顿火力急袭不但能避免伤亡还能取得战斗的突然性,如果运气好一点再把刘勘和他的一干参谋人员打死就更好了,敌人的指挥机构一乱部队还能有什么战斗力,这跟后世的斩首作战有异曲同工的作用,对,就这么办。

国民党刘勘兵团对岔口团的阵地攻击到下午六时左右的时候,这时候的天已经稍稍见黑了,西北野战军经过艰苦的努力终于完成了对敌人的包围,总攻打响了。

彭老总动用了西北野战军全部所能使用上的力量,从四面八方一起发起了攻击,炮火震天动地,喊杀声在方圆几十公里的范围内到处回荡。

王震司令员为了尽快减轻李勇团的压力,带领所部二纵队从攻击一开始就把全部三个主力旅都投入了战斗,而每个主力旅都用两个团来打前锋,遇到顽抗则是一个冲锋解决问题。

刘勘的后卫四十二师拼命的顶,可是在西北野战军排山倒海一样的攻击面前只顶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溃败了下去,乱兵跑的到处都是,这些没有组织的溃兵在整个战区内象没头的苍蝇一样见缝就钻,这样一来恐慌的情绪很快传染给了其他的部队。

总攻开始两个小时过去后,刘勘的整个大兵团都有了动摇的迹象,刘勘这个黄埔的一期生不是白给的,他打过抗战,打过北伐、杀过小鬼子,是个很有经验的指挥员,命令自己的部下竭尽全力阻挡共军的进攻,稳住阵脚,想吃掉我的兵团主力没有那么容易,可是坏消息却一个接一个传来。

31旅旅长周由之、47旅旅长李达、53旅旅长韩指真等一大批指挥官相继阵亡,战场局势逐渐向不可控制方面发展。

四天了,团重炮阵地的战士们急的抓耳挠腮,这那里还叫什么打仗,纯粹是看热闹来了,后来听说主力部队提前一天赶到了,已经完成了对敌人的合围,有一部分人都有点垂头丧气的,完了,完了,这下可真坏了,看来这仗是要打完了,一个大战役都要打完了,整个跟咱们没什么事吗。

这时候带队的教导员的步话机里突然传来了团长李勇的声音:“炮营有吗?命令部队,做好战斗准备,五分钟准备。”

战士们简直不敢相信从步话机里传来的是自己团长的声音,有点呆楞的意思,急的这个教导员吼道:“都看什么呀,傻了吗?全营撤除伪装,准备战——斗。”

团的二十几门榴弹炮几天来第一次撤除了蒙在身上的伪装,营教导员在步话机里紧张地喊:“团长,让侦察营的张劲松给我们指示目标,我们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李勇命令张劲松给炮兵指示目标,当好炮兵的观察哨,刘勘的指挥部不是警卫人员很多吗,不都是他的嫡系部队吗?就用炮火来解决,他炸了咱们好几天了,这回也让他们尝尝炮弹的滋味,用炮火袭击,不用他们侦察营上去。

炮营的营长高翔兴奋及了,打从他们的迫击炮的炮弹打完,他已经跟在团长和政委的身后看了一天多的热闹了,小炮算什么,这二十几门榴弹炮才是炮营的主力,是团的看家武器。

高翔和李勇在一起,在山顶上用步话机指挥后山的炮兵阵地,全营注意:

002号目标,平行射向,步兵,榴弹,2号装药,瞬发引信,标尺365

向左009

高低加2

4排1炮一发实弹装填

预备-放!

随着高翔的口令声,一门一零五榴弹炮炮口火光一闪,一发炮弹打了出去。

这时的张劲松正带着几个战士趴在一个草棵子里,用望远镜紧张地观察着炮弹的炸点,只见火光一闪,一发榴弹在人群中爆炸了,张劲松仔细观察,然后把数据告诉给山顶上的高翔,指挥炮兵射击,这也是侦察兵的基本功之一,别看张劲松平时嘻嘻哈哈的,这时候脸上的神情认真的不得了。

山顶上的高翔根据张劲松的数据指挥后山的炮兵修正弹道射击:

标尺2

向右002

高低1

全营注意:6发急促射,(实弹装填,全营齐射,每门炮6发)

预备-放!

阵地上的指挥员手中的红旗一落,二十几门榴弹炮发出整齐的嗵地一声,炮弹出膛,拉开炮门栓,退壳再装填,又是整齐的嗵的一声发射,不到一分钟的工夫就打完了一个六发急速射。

一百二十多发大口径的杀伤榴弹准确地打在刘勘的指挥所附近,顿时这一带是山崩地裂火光冲天,折胳膊断腿到处都是,国民党的官兵被这突然的炮火打击给炸的晕头转向,这是哪里打来的炮火?岔口山上的共军装备的不都一些迫击炮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厉害的榴弹炮?

一顿炮火急袭把张劲松乐的嘴都要合不上了,在步话机里不停地喊:“哎呀,高翔啊,你小子打的太好了。”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虽然成绩很一般但老巴还是要谢谢大家,弟兄们的支持老巴都看在眼里。

独立团藏在山后的二十几门榴弹炮一个齐射把刘勘的指挥部附近炸的乱七八糟,把带着几个战士指示目标的侦察营长张劲松乐得在步话机里直喊好。

高翔则是牛皮哄哄地说:“这算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别光顾着乐了,赶紧给我们指示目标和方位。”

张劲松赶紧闭上大嘴巴,认真地观察炮击效果,然后再把各项数据报告给山上的高翔。

高翔在山上拿着步话机的话筒不住嘴地喊:

远弹!表尺减20,方向向右006,两发——放!

夹叉弹!全营八发急促射,预备——放!

全营射击敌101号目标!堑壕内步兵,榴弹瞬发、短延期引信,4号装药,表尺465,方向基准射向向左020!4发急促射,预备——放!

全营射击敌102号目标,暴露步兵,取101号诸元表尺加58,方向向右009,4发急促射,预备——放!

山崩海哮一样的炮火射击把国民党在山下的部队炸得狼哭鬼嚎,哭爹叫娘,天空中炮弹飞过来的啸叫声响成一片。

因为有张劲松这些侦察兵的准确指示,独立团的炮兵打的很准,刘勘的两个警卫营第一时间被炸的灰飞烟灭,士兵们在恐怖的火力覆盖下存活的机会很小了,兵团指挥部被炮火整个打掉,也不知道这位中将军长兼兵团司令跑出去没有。

岔口防御战打了四天了,独立团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也给予了敌人重大杀伤,有好些个干部战士都火线入党和立功,这一切都被在后山隐蔽的炮营战士们看在眼里,也急在心上,这急的呀,心都要蹦出来了。

听说野战军主力马上就要围上来了,炮营的战士们更是受不了了,一场大战役要打完了,可是做为独立团主要武器的榴弹炮还是一下未放,这算怎么一回事,战后立功评奖的时候自己这些人还不是连个功劳的毛毛都捞不到吗?

为了这,战士们几次让带队的教导员找到团长李勇和政委王成德要求参战,可是每次都被团长李勇给驳了回来。

团长的理由还很充分,什么你们是咱们团的宝贝,是咱们团的主力和王牌,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这要是再不开火仗都要打完了,还什么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仗打的,连最厉害的刀都没用上吗。

这一听说有作战命令了,都高兴得直蹦,战士们把棉衣的扣子都解开,甩开膀子拼命发射,边开炮边喊,使劲砸,用美国人的炮弹砸这些美国人的孙子,看他们还欺负咱解放军没大炮不。

炮火打的天崩地裂,炮营的战士们把棉衣的扣子都解开,有的干脆就脱光了膀子,混身冒汗,来回取炮弹都是一溜小炮,发射、发射、还是发射,把这几天来的憋屈劲全干出去,不大的工夫一千多发炮弹就砸出去了。

战士们打的过瘾,象这种炮弹和不要钱一样谁边干的情况在西北野战军里还从没有过,西北野战军穷啊,穷到别的野战军的首长都不敢相信。

一场战斗打几发炮弹还要请示上级领导,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有好多的时候因为请示而耽误了战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别说独立团这种一零五榴弹炮了,在老2团的时候,唯一的一门七五野山炮也只有八发炮弹。

一个步兵团只有八发的山炮弹,说起来都没人敢相信,可是西北野战军就是凭借这样简陋的武器装备与国民党西北王胡宗南的主力周旋了三年,并且不断地发展壮大。

这几发炮弹不到实在不行的时候是没人舍得用的,团领导对炮兵的要求是一定要每发都命中,这样炮兵每打一发炮弹都是小心翼翼,恨不得让炮弹上都长一双眼睛,但这种情况在独立团是不存在的,独立团的家底多厚,出发的时候每门火炮的标准是二百发炮弹,这也让战士们的底气很足,这才是咱解放军的炮兵。

李勇对炮营的战士们要求是,要在第一时间内用最快的速度,最凶猛的火力将敌人的重点目标进行火力覆盖。

有了张劲松做观察哨的炮兵营在第一时间内就把刘勘的指挥所附近炸的稀巴烂,汽车、帐篷、人员全飞了起来,还引起了部分弹药的爆炸。

张劲松在步话机里使劲地喊着:“团长,高翔这小子打的太准了,刘勘的指挥所被咱们的大炮给干天上去了,我现在还不知道刘勘死没死,反正敌人都乱套了。”

话说国民党二十九军长兼兵团司令刘勘正和九十师的师长严明在一起商量战局,看看用什么办法才能突围出去,关键时刻还是严明这个和自己搭档了多年的老伙计靠的住。

严明正在问刘勘,延安的警备司令,整编第十七师的师长何文鼎派出来的支援部队出发没有?刘勘很憋气地告诉严明,何文鼎这个怕死鬼只出了一个旅的兵力,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个旅走到什么地方了,估计快不了。

严明叹了口气:“哎,这个何文鼎啊,手里有三个师的兵力却只出一个旅,我们的党国都败坏在这样的人手里了,这个何文鼎如果真能豁出去把三个主力师全部出动和我们合兵在一起,胜负还没一定,说不准我们可以一举扭转战局消灭西北共军。”

此时严明口中的从延安出发的一个旅的几千人马正在行军中,士兵们斜背着大枪歪歪咧咧地向前走,一个士兵脸拉的多长:“老弟,咱们就这点人也敢和共军主力去打仗?这是谁出的损主意?他老婆养孩子肯定没。”

另一士兵:“老哥,这你就别操心了,这点事你都看出来了,难道咱们长官看不出来吗?你看看咱们现在的行军速度,这还象是去增援吗?这跟游山玩水有什么区别。”

行军的队列中间有一辆吉普车,一个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军官对在后面闭目养神的军官说道:“旅座,咱们还要走到什么时候?这越走可离延安就越远了,如果碰到共军主力就麻烦了。”

这个旅长连眼睛都没睁开:“放心吧,老弟,再往前走走,共军的主力都放在刘勘身上了,这一路上还能有什么共军?充其量是些土顽游击队,咱们虽然人少但也肯定是平安无事,放心了再走走,不然没法和众位长官交代。”

在这个国民党步兵旅行军的正前方不太远的地方有一个不算高的山头,山上石头乱草丛生,山头的位置正好卡住从山脚下通过的一条简易公路,一些穿着灰军衣的军人站在山上指指点点的。

这些穿着灰军衣的军人正是被彭老总派出来的,西北野战军唯一的一支能快速机动的骑兵师,说是骑兵师可也只有几千人,人员不比正在行军的国民党的一个步兵旅人多,武器装备更是没法比。

本身就很穷,再加上因为是骑兵部队,这个师只有一些步枪和轻机枪,再下来的武器就是手榴弹了和马刀了。

彭老总把这支部队派出来打阵地防御战也是实在没办法了,野战军已经无兵可调,没指望他们这支骑兵部队能取得什么大的战果,只要能把从延安出来的国民党支援兵力拖住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这个骑兵师的指挥员非常明白自己部队的优劣,骑兵所擅长的是平原野战,打阵地战确实是有点强人所难了,但人是不会讲什么条件的,只要是上级的命令就一定要完成,他把一个团的战士由骑兵改成步兵布置在山头上,把其余的两个骑兵团布置在山后面,准备在战斗打响后从两侧后给国民党的部队来一下狠的。

从望远镜看到逐渐接近的国民党士兵,这个指挥员跟身边的人说道:“还真让彭老总说对了,看样子何文鼎这个怕死鬼只出动了一个旅,这样咱们心里就有底了,命令部队准备战斗。”

这个摇摇晃晃行军国民党步兵旅渐渐地越走越近,当这一个旅的士兵完全走到山下的时候山上猛然枪声大做,子弹和手榴弹雨点一样砸了下来,行军中的国民党士兵一点准备都没有,稀里哗啦被倒下一大片,士兵们惊恐地喊叫着:“共军,是共军,共军的主力来了。”

这个旅长被这一顿袭击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但这家伙也多少有点心眼,从山上的火力判断出虽然不是游击队,但火力也不怎么样,应该还有回转的余地。

这个家伙让手下占领周围的制高点,看看情况再说。山上的八路军指挥员也看出了这个旅长的心思,让敌人占领制高点可不行,那样容易把战斗打成谁也制服不了谁的僵持局面,这个八路军的指挥员果断地命令山手的两个骑兵团出击,从侧后给他来一下。

两个团的战士接到命令后从这个步兵旅的背后发动了袭击,马蹄子踏着大地的声音隆隆做响,象闷雷一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闪亮的马刀眨眼间就挥到了脑袋上。

这个步兵旅的士兵没想到能从身后还会冲出一支八路军的骑兵部队,一下子惊慌失措起来,两个骑兵团的战士们在战马的高速冲刺下,刹那间就冲到了人堆里。

战士们冲到近处开始用马刀劈杀,近距离的骑兵劈砍是非常凶狠的,每一次刀光一闪都有一个国民党士兵倒下去,骑兵借着马的力量和速度,每一刀下去,或者被劈中的脑袋掉下去,或者被劈中的肩膀带着一条胳膊掉到地上。

被骑兵冲到人群里的步兵是很悲惨的,步兵打骑兵只能是打远不打近,到了近处步兵就没有什么还手之力了,就算是士兵拼命,这战损比也是大的不得了。

道理很简单,手快打手慢,速度快的打速度慢的,另外骑在战马身上的士兵还有高度上的优势,从上向下挥刀劈砍很顺手。

这样这支部队的屁股后面一下子乱了起来,这就是战术的使用了,以己之长击敌之短,彭老总给出来的命令是让他们拖住从延安出发的国民党部队,至于怎么仗怎么打是现场指挥员的事,任务给你了,怎么完成是你们部队自己的事,彭老总和野司的首长并没有过多的干预。

这个骑兵师的指挥员看到只有一个国民党步兵旅的增援部队的时候,并没有一味地采取很简单的阵地防御战,而是很果断地实施了最能发挥自己优势的骑兵对步兵的冲杀战术,并一举取得成功,如果打阵地防御战,凭借手中简陋的武器,就算是挡住了这伙敌人也会有不小伤亡。

这个从延安出来的步兵旅最初的想法是慢慢走,走个差不多的时候虚晃一枪,和八路军的游击队一类的部队接触一下,然后再迅速撤回去,好象上峰交代,我们遇到了共军主力的顽强阻击,部队无法前进。

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一支战斗力很强悍的八路军骑兵部队,部队一下子被打乱了,两个团的骑兵向一阵风一样从这个旅的部队中间冲了过去,等战士们把战马掉过来头来开始第二次冲锋的时候,这个旅的士兵再有没有了抵抗的意思,不顾军官的吆喝各自逃命了。

山上的指挥员看见国民党这个旅的士兵有了混乱的迹象,马上命令山上的一个团的战士们冲下去,争取一鼓作气彻底解决掉这伙从延安出来的支援部队。

从山上冲下来的这个团战士正面再一压,这个国民党的派出来的步兵旅顿时失去了控制,这个旅的旅长坐着吉普车掉头就跑,现在还什么支援不支援的,连自己都保不住了,快跑吧,可是那有这么容易的,在简易公路上吉普车的速度跑不起来,几个解放军骑兵战士追到近处,在马上对着这个吉普车连续投出了几颗手榴弹,在一阵爆炸声中,这个旅长和他吉普车一起变成了一堆费铁。

孙子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这就是这个八路军指挥员的高明之处了,他没有简单地去执行彭老总的命令,如果换了一个只是知道机械执行命令的指挥员,他很可能把全部力量都用在防守上,最后的结果是能完成任务,但却取得不了什么大的战果,部队还会较大的伤亡,更别提把敌人全歼了,这就是一个指挥员的能力了。

这个旅长一死,胜利毫无疑问地被骑兵师抓在了手里,战士们兴奋地满山遍野地抓俘虏拣战利品,大家还互相打趣说,还是国民党的中央军富裕呀,看看这武器,这家伙都是崭新崭新的,这回好了,落到咱解放军手里也算是没白让它的美国主子辛苦一回。

实际上这个旅的步兵战斗力并不是太差,只是没有准备而被打打了个突然袭击,加上解放军的战术对头,国民党的这个旅长死的早,部队一下子被打散了,看着堆积如山的武器弹药,这支骑兵部队的指挥员眼睛都要乐的睁不开了,好啊,太好了,咱缺的就是武器弹药,这回好了,有了这些家伙,就算是从延安再出来一两个师咱也能挡的住。

给彭老总发报,我勇敢部(西北野战军部队代号),骑兵独立师,全歼敌一个旅,歼敌四千,击毙敌旅长,俘虏和缴获正在清点中。

岔口山下,国民党整编第二十九军军部,铺着地图的桌子旁站着刘勘和严明,在两人商量来商量去的时候,突然在指挥部周围响起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正当俩人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军官跑了进来:“军座,不好了,是山上共军打过来的炮火,是重型榴弹炮,这里很危险,快走。”

刘勘:“胡说,这山上的共军能有几十门的迫击炮已经很了不得了,那能还有什么榴弹炮,你再好好询问一下各个部队,是不是咱们的弹药车不小心产生了殉爆。”

军官:“军座,快走吧,不是什么弹药的问题,我看得很清楚,全是大口径的杀伤榴弹,共军的炮火很准,我们的兵团指挥机关估计已经被共军的侦察部队发现了。”

见这个军官这么一说,刘勘有点犹豫地看了看身边的九十师的师长严明,刘勘确实不愿意走,他这个主帅一走容易引起士兵的慌乱而动摇军心。

严明:“刘军长,走吧,不管是不是山上共军的炮火,可以肯定是敌人的炮弹没错,共军炮火打得这么准也确实是说明人家弄明白了兵团指挥部的位置,快走,越快越好。”

见严明也这么说,刘勘告诉身边的军官简单收拾一下,马上撤走,可是刘勘和严明俩人戴上钢盔刚刚走出指挥部大帐篷门口的时候,一顿铺天盖地的炮火又席卷过来。

看到攻击的敌人突然退了下去,李勇和王成德很奇怪,经过张劲松的证实,原来是国民党的兵团司令刘勘被炮火炸死了,李勇高兴及了,命令部队出击。

一个号班的十几名战士,站在岔口山的最高处,鼓足了劲猛吹,嘹亮的号声刹那间响了起来,独立团被敌人压着打了四天了,这时候听到山上的号声精神振奋的不得了。

军号是人民军队的宝贝和特殊的武器,打从部队成立那天起就始终伴随这这支英雄的部队南征北战,东挡西杀,不夸张地说,军号已经成了红军、八路军、新四军以及人民解放军灵魂一样的存在。

激昂的冲锋号能让我们的战士热血沸腾,也能让它的对手魂飞丧胆。(包括后来朝鲜战场上的所谓联合,什么二战王牌,什么铁血精英,什么蒙哥马利的部队,我们的号声,一样让这些国家的军队吓破胆而尿裤子)

听到山顶上的冲锋号,何翠花知道这是团长李勇在命令部队全团出击,这个前线的指挥员,代理的营长,榆林战役中的英雄,把一支脚踩在战士们刚挖出来的简陋战壕上,用手里冲锋枪的枪苗子向山下一指:“同志们,跟我——上——杀,然后就蹦了出去。”

这就是解放军和八路军指挥员与国民党的不同了,战争年代的解放军指挥员嘴里没有让你上的口令,而是跟我上,这才是共c党八路军的老骨头部队,指挥员要身先士卒,带队冲锋。

最前面的五营在何翠花的带领下冲下山去,马全有带着二营从左面冲下去,马长胜带三营从右面冲了下去,而团长李勇和政委王成德则带领两个警卫排和炮营的一部分人,从正面跟在五营的后面向山下冲。

马全有的二营和马长胜的三营以及李玉明的两个警卫排都是第一次投入战斗,战士们的心态和炮营的战士们差不多,刘勘都被炸死了,再不上去就没机会了,抓紧冲上去,没准还能捞着个功劳的尾巴,要不可就真没戏了。

最憋闷的还得算是三营长马长胜,榆林战役的时候他们三营是二梯队,虽说也没少出力,但和第一梯队的一营和二营,还有后来拿下守军司令部的五营没法比,本来全营战士们都憋着一口气,准备在这次战斗里立点大功劳,也好显摆显摆,没想到又被团长给留做预备队了。

三营长马长胜是个非常能打仗的老战士,脾气很火暴,独立团的这些营级干部里谁最能打仗没人说的明白,但是要说谁脾气最不好那肯定是没别人,大家都会说,那还会是谁?三营长马长胜呗。

这几天马长胜带着他的三营战士们也不知道找团长李勇请示了多少回,但每次都被李勇给搂回去了,为了这马长胜没少让人笑话,特别是高翔这小子,不住嘴地白话,说什么,坏了,马长胜有病了,等大伙问他马长胜有什么病的时候,他一本正经地说,快要鳖疯了。

高翔他们小炮的炮弹打完了,这家伙一天到晚跟着团长瞎转悠,马长胜的心思被他的看的清清楚楚。

马长胜也没有别办法,军令如山,团长没命令说什么都是白扯,只好带着战士们等机会,等打到第四天头上,独立团的军号响起来的时候,马长胜和三营的战士们总算是盼到出头的日子,吗的,说什么也要冲到最前面去,看能不能抓住几个国民党部队里的大脑袋,师长没有,旅长、团长也行。

后来听说刘勘被炸死了,马长胜更来气了,你说好好的一个兵团司令藏什么地方不行,你藏在耗子洞里也行啊,只要不被打死就好,等我们三营上去抓个活的多好,也能立个大功,还非得让炮弹炸死喽,这大炮都是高翔他们营的,就算是自己上去把死的弄回来功劳来还是人家的,自己算是白让这小子笑话了。

心里来气的马长胜这口气怎么也找不到地方出,后来实在没辙了,这个家伙把自己手里的驳壳枪插在腰带上,随手操起一支三八式步枪,只要见到不投降的上去就挑。

独立团里枪打得最准的是四营长宁金山,拼刺刀最厉害的则肯定是马长胜,马长胜没参军前在家里练过工夫,参军后打小鬼子,八路军的弹药很缺乏,有的时候战术也很简单,机枪一响,砸上几发炮弹,手榴弹再摔下去,然后就是冲锋和小鬼子肉搏。

没别的办法,子弹都没几颗不打近战伤亡更大,打惯穷仗的八路军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向马长胜就是,和小鬼子连着拼了几年,练出了一身出色的拼刺技术。

转眼间还想顽抗的连着被他挑死了十几个,这被马长胜用刺刀挑死的十几个人大部分都是些军官,马长胜对这些军官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嘴里大声吼着:防左刺——杀,防右刺——杀,压打刺——杀,杀,杀,杀。

马长胜的气势完全把这些国民党的士兵给震住了,血淋淋的刺刀指向那里,那里就有一大片举手投降的。

就这样马长胜的心里才好过一点,别看我们营出击的最晚,但我们抓的俘虏最多,缴获的武器也最多,这多少也算是个功劳吧。

李勇和王成德带领战士们一口气跑到山下的时候,山下的国民党部队都已经乱套了,解放军的炮火和号声让这些士兵再也没有了抵抗的意志,士兵们到处乱跑,有些胆子大的干脆不跑了,把枪往头上一举等着解放军来收容。

看到这场面李勇心里有数了,国民党的部队人虽然多但是已经没了战斗力了,树倒猴孙散,这样的部队对战士们没什么威胁了,战役的胜利已经被西北野战军捞到手里了,这将是西北野战军新式整军后的一个空前的大胜利。

兴奋之余李勇的脑袋又转了起来,胜利已经拿到手了,剩下就应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考虑什么?抢人、抢钱、抢粮食、抢物资弹药、抢汽车、抢通讯器材,反正是有什么能用上的都得抢。

想到这里李勇赶忙让身边的战士把步话机拿过来,这李大团长在步话机里大喊大叫起来:“都给我听着,别光顾着打仗,你们几个小子都多长几个心眼,那些乱兵让主力部队去收拾吧,现在你们的任务是战场缴获,听到了吗?是战场缴获,看到什么好东西都弄回来,听到没有?听到了赶紧回答。”

带队出击的各个营的指挥员听见步话机里李勇的声音都明白团长要干什么,这些个指挥员互相都在叨咕:“哎,听见没,咱团长又要让咱们开始抢东西了,不过不抢也不行,不抢那来这么厉害的战斗力,这次战斗亏大了,要是抢不回去些什么好东西还指不定怎么挨团长骂,快点分散开,见什么抢什么。”

独立团的各个部队马上放弃了对敌人乱兵的追击,开始划拉物资和弹药了,李勇这么做也不算是私心太重,这些到处乱跑的兵追与不追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四面八方都让主力围的跟铁桶一样,他们还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再说了,没有粮食在这大山里你出去也得饿死,还不如等着让解放军来收容。

李勇这里的抢不但要和敌人抢,还要跟自己人抢,特别是跟象六纵队罗司令员那样的部队抢,谁看到好东西都眼红,别的部队也不傻,早一点下手比晚下手强。

榆林战役结束后独立团就在六纵队罗司令员手里吃了个大亏,这次说什么也要长点见识,一定要先下手。

这个时候天已经大黑了,四面八方的喊声和潮水一样,国民党的士兵有的心眼多的干脆就不跑了,坐在地上等着收容,有了一个这样做的士兵后来学的就越来越多,到后来成排成连的坐在地上,还跑什么跑,咱也不是不知道解放军的俘虏政策,抓住就抓住贝,咱们也不是当官的怕什么。

这样就给李勇和独立团战士们创造了极好的下手的机会,国民党大兵团里的好东西多的是呀,战士们挑有用的猛劲往身上拣,后来见实在拿不动了,看到汽车的时候直接扔车上,反正战士们都会开车,装满一车再拉回去。

李大团长在步话机里不时地提醒:“注意了,武器弹药是好东西,人更是好东西,还是老规矩,看到年轻的,身体好的都抓回来,我可不嫌多。”

这次战斗独立团又经受了巨大的伤亡,伤亡的数字李勇还没统计出来,但估计不会比榆林战役少,所以李勇告诉战士们说什么也要多抓一些俘虏好补充部队,向上次司令员给补充一千多民兵的事干脆连想都不要想了,这样的事有一没有二,一切还要靠自己。

就这样独立团的几千人马除出了负伤的和忙碌的卫生队以及李佳的通讯排以外,剩下的人马全部出动,连炊事班的人员都出动了。最后说一句,谢谢大家的推荐票。

李勇见国民党的士兵没有了抵抗的意志,命令部队不要去管这些乱兵,抓紧时间收罗武器弹药和各种急需的物资,当然了,俘虏也是要的,还得要身体好和年龄小的。

在当时的年代三十几岁当兵的有的是,老百姓有的时候没有活路了就只好当兵了,不过当兵去也是混日子,当兵吃粮,过一天算一天,也省得被饿死,这样的兵团是不要的,原因很简单,年龄太大没有发展的潜力。

战士们也很习惯自己团长的性格,知道什么也捞不回去肯定是要挨骂的,马上分散开来,以班排为单位到处乱转,见到好东西就往回弄,有的希奇古怪的东西战士们不认识也一起拿走,别看不认识,反正这类货色团长喜欢。

一直干到半夜,弄回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有多少,黑灯瞎火的,谁也查不过来,不过也用不着查数,一股脑的都交给辎重营,反正肉都烂在锅里,仗一打完以后有的是时间。

弄回来的东西太多,把老孙和辎重营的战士们忙的不可开交,不住闲的清点查数,还要分门别类归整好,恨不得一个人当成两个用,但辎重营里有一个人例外,别人不管怎么忙她却一点也不忙。

这个人是谁,大家一猜就知道了,副营长何翠花啊,这何副营长还没从战斗中缓过劲来,打从王老虎负伤以后由何翠花代理营长,这丫头带着战斗部队打仗有点上瘾,冲下山以后带着战士们不管不顾地一直向前干。

按她的意思是说什么也要抓个国民党活的高级军官,最好把刘勘抓住,省得团长李勇老是说她看到军官都打死,得改变自己在大勇心目中的形象了,后来听说刘勘被炮弹炸死了,这丫头气的直转圈,知道她心思的战士们劝她,刘勘死了咱们再抓别的,没大的不是还有小的吗,这多抓几个不就行了吗。叶子悠悠

何翠花一听是这么个道理,带着战士也不知道跑出去多远,工夫不付有心人,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还真让她给抓住个师长,另外团长和旅长也抓了好几个,何翠花总算松了一口气,恩,看大勇这回还说什么?

这时候一个身影从不远处跑了过来,这个人边跑边喊:“团长,团长,我是李江国,我们都回来了。”

看到李江国这家伙跑过来,李勇过去就给了他一拳头,然后赶忙问:“怎么样?还以为你小子死那去了,怎么才回来?战士们还好吗?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

李勇的一串问题让李江国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最后想了想才说道:“团长,不是不想和你们联系,我是怕暴露才没着急回来,我们这回是弄着好东西了,捞着一条大鱼,二十九军的一个辎重团都让我们给捞住了,团长,是整整一个辎重团啊,光是汽车就有一百多辆,物质弹药和粮食,要什么有什么。”

李江国的一番话让李勇因为部队伤亡而郁闷的心情好了一点,部队伤亡很大,一点东西都弄不回去就更亏了,整个岔口地区整整乱了一宿,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终于平静下来。

西北野战军的大队人马押着成排成行的俘虏往一起集中,天亮了也是打扫战场的好时机,各个纵队、各个旅团都到处收集缴获。

西北野战军的武器弹药主要来自前线,这一点直到解放战争打完也没什么大的改变,这也是由于大西北薄弱的工业能力所决定的,自己生产不出来,所以只好是靠战场缴获,往白了说,就是一切都要靠抢。

这样一来就有个问题出现了,别部队俘虏都是统一交给上级管理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第一条吗,一切缴获要归共,可是团的俘虏怎么办?以前的时候都是自己说了算,可那时候终归是没和主力在一起,现在怎么办为好?

也向别的部队一样都交上去又不心甜,团抓的俘虏可都是花大力气挑出来的年轻人,个个都是棒小伙子,别看这些人跟着国民党没什么作为,到了解放军的部队里只要教育好了就是好战士,个个都能当英雄。叶子悠悠

几个指挥员都过来跟李勇和王成德请示怎么办?这时候的政委王成德也没了主意,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团长李勇。

李勇:“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交是他们的问题,咱们不交,不管抓了多少都是咱们团自己训练,不用交给上级了。”

李勇这么做当然有自己的道理,抓住俘虏由自己训练是经过彭老总和王司令员同意的,别看李勇回答的很轻松,好象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上面两个首长的同意他是不敢这么做的。

到了早上八点左右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团也终于和自己的二纵队会合了,李勇离老远就看见了在一大群人前面挺着胸脯,脑袋上的帽子向一边歪歪着的王司令员。

司令员乐得连嘴都要合不上了,边走边用手东指西指的,看那样子也是在告诉身边的人员,见着好东西都要多捞点,别让李勇那小子给比下去。

李勇和王成德俩人一溜小跑来到王司令员跟前,俩人举手敬礼:“报告司令员同志,二纵团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请首长指示。”

王司令员高兴啊,看看我的兵,这才是我王胡子的兵,个顶个的都是英雄。

司令员把李勇和王成德的手搬了下来:“好样的,没给我王胡子丢脸,告诉战士们,你们现在的工作就是休息,吃好喝好,然后再睡觉,剩下的事不用你们管了,有时间我到总部去,找彭老总和习政委给你们请功。”

李勇趁着司令员的高兴劲忙汇报:“司令员,我们这次又抓了一大堆的俘虏,我还想留着自己训练,你看怎么样?”

王司令员:“放心干吧,你们团的事我早就和彭老总打过招呼了,大胆子去弄,我们都想看看你小子能弄出什么样部队来,再说这次战斗你们团的损失又很大,多抓点俘虏对你们的补充也有好处。”

有了王司令员的同意,李勇和王成德的一块大心事总算落了地,不管怎么说,这事也得上级首长同意才行。

经过艰苦的努力,西北野战军继榆林战役后又一次取得了空前的胜利,全歼了国民党刘勘的重兵集团,缴获大量的物资和弹药,也获得了大量的人员补充,当然了俘虏还要教育一段时间才能下到部队,这一部分人暂时还形成不了战斗力。

这对补给匮乏的野战军来说好比是雪中送炭一样,全军上下都洋溢着胜利的情绪,干部战士们每次见面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但野战军的高级首长们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

西北野战军指挥部,彭老总还和以往一样很严肃地站在地图前,屋子里喜气洋洋的笑声好象并没有感染到这位解放军战神的身上。

还是习政委走了过来:“老总,该高兴还是得高兴一下,咱们到底是打了大胜仗吗,别让下面的同志们看见你害怕。”

站在地图前的彭老总挠了挠脑瓜皮:“好了,我的政委,我就听你的,一会就和同志们高兴高兴去,咱们今天中午也做点好吃的,不是有好多罐头吗,让炊事班的人卖点力气。对了,我说政委,咱们那个团怎么样?这次战斗他们可是又立了大功了。”

习政委:“功劳是不小,可他们的伤亡也很大,我刚刚接到了二纵队的报告,团的伤亡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一,轻重伤加上牺牲的战士有一千五百多人,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完成野司交给的任务,很不容易啊。”

彭老总:“是啊,我们的胜利是用战士们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告诉二纵的王胡子,想办法让他的团休整一段时间,没有大的任务就不要让他们出动了,让战士们多休息休息。”

习政委:“老总啊,这事不用你想了,我早就做完了,就算是我不去说,估计王胡子也会这么做的,他可对这个团宝贝的不得了啊。”

彭老总笑了笑:“也是,王胡子的脾气跟头撅驴一样,他手底下的兵在他的眼里都是宝贝,谁都碰不得,这次没说我越及指挥,我就烧高香了,好吧,给他们二纵队发嘉奖电,然后通报全军。”

彭老总口述,一个参谋人员拿过纸和笔开始记录:

二纵队,李勇团,不顾疲劳强行军奔袭二百公里,以一团之力阻挡敌人大兵团四个昼夜,敌人以飞机大炮终日轰炸,却始终不能前进一步,你部,以大无谓的精神和勇敢气概为全军做出了楷模,这次战役,英雄的二纵团功不可末。

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彭习

二纵队司令部,王司令员拿着电报咧着嘴对周围的人说:“看到没有,还得是咱们二纵队,主力就是主力,把电报给团送过去,是彭老总和习政委亲自签发的,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因为独立团所付出的艰苦努力和重大牺牲,彭老总和习政委亲自签发了嘉奖电,接到电报的二纵队王司令员让人把电报送到独立团去,让这个伤亡巨大的部队指战员也高兴一下。

这时候的独立团正在处理战役过后的后续工作,牺牲的战士要掩埋,负伤的要赶紧转到野战军的后方医院去。

全团从榆林出发的时候是四千二百多人,这次战斗伤亡了一千五百多,把伤员都送走后全团还剩下了二千七百多人。

这还是因为独立团有个很厉害的卫生队,药品、器械都不缺,小一点的伤战士们都不爱去医院,团里的卫生队完全能对付,如果把负伤较轻没去医院的这一部分人都算上,独立团的伤亡数字就更大了。

其实这伤亡数字也没办法算的太仔细,李勇给上级汇报的数字是牺牲和暂时失去战斗力的人员,如果把身上有点伤的都算上那就多了,没带伤的战士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现在有战斗力的战士还有二千七百多人,虽然跟别的团级部队比起来不算小,人员也不算少,但要跟刚出发时比较就差多了,加上武器装备的损失,独立团的战斗力下降了三分之一还多,这让干部战士们很郁闷,虽然野战军打了大胜仗,但独立团的伤亡也确实是大了点。

激烈的战斗中即使自己的亲人牺牲了大家也感觉不到什么,可是等战斗打完,想起那些刚刚还和自己在一起的战友以后再也见不到了的时候就想哭,饭也吃不下去。

炊事班的人员变着花样做了好吃的,辎重营也拿出了好多的家当,大盒的牛肉罐头随便造,但还是没有用,一盆饭菜端上来连三分之一都吃不掉,正当大家心情都很不好受的时候,纵队司令部派人把野司的嘉奖电报送了过来。

还得说是政委王成德这个老政工有经验,部队老是沉浸在悲痛中可不行,这样容易影响士气,士气是一支部队的立足之本。

王成德借这个机会鼓励大家:“同志们,我们团伤亡是很大,但是一个解放军战士,一个员要有大局意思和长远观念,正是因为我们团所付出的重大牺牲,才有了野战军所取得的巨大胜利。

这一仗我们至少也把胡宗南的机动兵力打掉了近三分之一,就冲这一点来说,把我们全团打光了都是合适的,还是那句老话,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我们人是不怕死的,振作起来,同志们,还有更大的战斗在前面等着我们。”

王成德的一番话让战士们想到了很多在新式整军中所立下的誓言,政委说的对,正是因为有了我们的牺牲才取得了这么大的胜利,战士倒在战场上是光荣的,我们为了建立新中国就要付出代价。

王成德这个年龄不大的老政工的本事也让李勇很佩服,李勇把掩埋牺牲战士的墓碑上刻了两行字: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在全团干部和战士的努力下,独立团很快从悲痛中走了出来,一切工作又重新走上了正轨。

全团从上到下需要做的工作太多了,大量的俘虏要训练,缴获的武器弹药和粮食要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好在纵队没给别的任务,王司令员还特意告诉李勇和王成德,现在你们团的任务除了休整还是休整,这就给独立团所开展的各项工作有了时间上的保证。

在这期间,野战军也并没有闲着,彭老总命令,三纵队许光达部,六纵队罗员发部,回身宜川,去解决敌人在宜川的二十四旅,刘勘的大兵团解决掉了,剩下就该收拾宜川张汉初这条小杂鱼了。

两个主力纵队加在一起有四万多人,有的野司首长向彭老总建议说是不是人去多了,这宜川总共只有国民党一个旅的守军六千多人,被咱们野战军七打八打的还能剩下多少人,有一个纵队足够了。

彭老总则不这么看,打仗不是儿戏,我们在战略上要蔑视对手,但在战术上要重视对手,死狗也要当成老虎去打,去两个纵队当然是有原因的,战士们一直都在打仗,始终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加上刚刚打完大战役,体力和战斗力下降的厉害,多去一些部队把握大些,没人想在阴沟里翻船。

放下回身急行军前进的两个纵队不说,单说宜川城内,二十四旅的旅长张汉初最近一段时间就跟怀里揣了二十五个小兔子一样,百爪挠心。

这可怎么是好,连刘勘这么个大兵团都败了,我可怎么办?豁出去硬挺和共军拼了?自己的六千多人现在只剩下三千出头不到四千人,凭这点兵力还不够共军主力塞牙缝的。

跑,往哪里跑?没有命令就跑,就算回去也得被上峰给毙了,正当这个张大旅长二心不定的时候,有人报告:“报告旅长,共军回来了,而且是大部队,从远处看得很清楚,人是黑丫丫的不知道有多少。”

这个张汉初一听脸都绿了,他很清楚这是共军收拾完刘勘的主力以后来解决他这个小不点了。

吗的,共军回来的太快了,这刘勘可真是个废物,全美械的部队加上飞机和大炮怎么就干不过共军的烂步枪和手榴弹。

不说这张汉初是怎么想的,但终归他还是个旅长,这家伙马上命令全城戒严,加强守备,然后让手下的军官来开会,自己没主意就让手下的人给想想,没准就能想出点好办法。

不长时间手下的这些军官全到了,张汉初看看这些军官:“废话我也

不说了,情况大家都清楚,有什么主意都说出来,我们还能不能有一条生路可走。”

沉默了半晌,一个军官说道:“旅座,要论守城我们还有一拼之力,别看我们人少,但是宜川地理位置险要,共军一时半会攻不进来,问题是我们要守到什么时候?援军不可能再有了,靠我们自己的力量迟早会城破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个军官说完又是好长时间没人说话,张汉初见没人说话,冲着手下人,有点气急败坏地喊道:“都没主意吗?打又打不过,守又守不住,难道我们只剩下投降一条路了吗?难道你们都想去当共军吗?共军都是过苦日子的军队,你们能受得了吗?”

一个军官小心翼翼地说道:“旅座,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还有近四千人,只要我们能充分利用我们的地势优势就能和共军周旋一段时间,共军刚刚和刘勘死拼完,虽然取得了胜利但官兵也肯定很疲劳,我们先让他们攻一段时间,等共军几次攻击没有效果的时候我们选择个机会突围出去,只要能冲出去我们再化整为零分散开来,我就不信共军能把我们这些人全抓住,等我们进入山区就可以走小路化装直接回延安或者是西安,能不能走出去到时候就看各位的造化了,言尽于此,不知各位还有别的高见没有?”

这个军官说完后又是好长时间没人吱声,张汉初叹口气:“硬打是没用的,既然大家不想当共军的俘虏就只好这么干了。”

刚才出主意的军官见没人反对又说道:“旅座,我们这些人要想活着出去不给共军当俘虏还要有个先提条件。”

这时候不少军官都有点着急地说道:“你就说吧,现在说对说错也没人怪你。”

军官:“我们要想突围出去,共军的头几次攻击就必须要挺住,只有把共军的攻击势头遏止住我们才有出去的机会,说白了,我们才有跑出去的机会,当兵的就管不了,让他们去吸引共军的注意力,我们好趁乱突围。”

张汉初:“听到没有,这才是好主意,大家放心,只要我们能出去就好办,就算我们没有一兵一卒也没关系,到了西安咱们还是好兄弟,凭我张某人和胡司令长官的关系,我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一定先把宜川守住,先守几天,看情况我再带大家突围。”

不说宜川城内的敌人怎么研究,咱们再说急速前进的三纵队和六纵队,从榆林出来以后战士们一直都在不停的打仗行军,加上伙食不好,体力下降的很厉害。

但大家都知道宜川这个关中屏障的重要性,部队各级领导让大家再鼓足一把劲,只要能把宜川拿下来就能休息一段时间了。

这一天战士们终于又一次来到了宜川城下,宜川城易守难攻,修建有大量的水泥碉堡和工事,因为人员不足,张汉初的二十四旅收缩了防线,把不必要的兵力都已撤回城内,只坚守主城和城外的两个制高点。

在宜川周围的制高点中,有两处地势最为险要,和宜川城形成了犄角之势,三处阵地可以进行互相的火力支援,宜川的守军之所以有信心能守住一段时间也是基于这两处险要的工事。老巴谢谢大家,弟兄们的每一点支持都很让老巴欣慰。

用三、六两个纵队回身攻击宜川是彭老总的惯用手法,以后也多次使用,但宜川并不向战士们想象的那样,只要是解放军的大部队一到国民党就得举手投降,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宜川城内的国民党守军经过一番商议,准备先死守一段时间,然后再相机突围,张汉初和他的一些手下有信心和解放军对抗死守是因为宜川险要的地势,宜川的地势并不利于大兵团作战,你人多也未必能用得上。

宜川除了主城以外还有城外的两处阵地,这两处阵地一是内七郎山,二是凤翅山,两山中以内七郎山最为险要,虽然此山并不高,海拔只有三百多米,但它背靠宜川的城墙,山壁很陡,易守难攻,自古就有“七郎山一条路”的说法。

二十四旅的重炮阵地和弹药库都在这个山上,这个的旅长张汉初虽然怕死,但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明白,他也知道这个阵地的重要性,在山顶放了一千多人来进行重点防守,这在兵力很紧张的二十四旅来说,能做到这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另一坐山叫凤翅山,这个凤翅山虽然没有七郎山险峻,但是它的海拔高度要比七郎上高一些,在这个山顶阵地上更容易发挥火力,张汉初在这个阵地上也布置了一个团的兵力。

虽然这个团经过前几次的战斗已经不满员了,但也还剩下不到一千人,而且这百人都是打剩下来的老兵油子,打起仗来又尖又滑,枪法很准,在国民党的军队里也混惯了,战斗力不可小视,关键时候还是可以拼命的。

这样一来,主城宜川的守军已经不到两千人了,西北野战军三、六两个纵队到了以后,战士们顾不上休息,马上开始强攻,大家都以为这个宜川国民党的军队只剩下有限的几千人,还能有什么战斗力,还不是手到擒来,一个攻击就拿下。

可是事与愿违,西北野战军三、六两个纵队的强攻很快被二十四旅给反击下来,部队随即又发动了几次强攻,可又都被敌人的密集火力打了下来,几次攻击不但没有取得什么效果还带来了不小的伤亡。

战士们急了,一些基层的指挥员也急了,连刘勘的主力大兵团都被老子吃掉了,还在乎你一个小小的宜川,来了两个纵队都拿不下一个被打得七零八落的二十四旅还怎么跟彭老总和习政委以及野司的首长们交代?还算什么野战军的主力纵队,大家都准备再一次发动硬攻,不信就啃不掉它。

察觉到部队急噪情绪的三纵队司令员许光达马上叫停了战斗,命令部队停止攻击,仔细研究一下敌人的火力和兵力部署然后再行决定怎么攻城。

仔细观察了整个战斗经过的许司令认为别看这宜川的敌人二十四旅兵力不足,但据险防守也是有一定战斗力的,几次攻击未果说明指战员们还是有点轻敌了。

这宜川主城和城外的两个支撑点就象一个伸出两条前腿的王八一样,不但是身上有硬壳还有锋利的爪子和牙齿。

要想拿下这个宜川还真要下一点工夫,出发的时候彭老总让出动两个纵队并不是没有道理。

城外的两个支撑点和主城互为犄角,用火力来互相支持,攻一则动全身,前几次攻击就是因为受到了敌人交叉火力的打击而伤亡颇大。

在两个纵队联合召开的战前会议上,许光达司令员认为要想用最小的代价拿下宜川就要首先打破敌人的三角支撑点,两处佯攻,来牵制敌人的火力与兵力,对一处阵地进行真正的攻击,先打掉他三个支撑点中的一点,弄折这个硬盖王八的一条爪子然后再对别的阵地下手。

许司令员的提议被一致通过,这个被选中做为真正攻击目标的阵地就是七郎山,许司令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是因为七郎山上有敌人的炮兵阵地,这个炮兵阵地因为高度上的优势,给我军的前几次攻击造成了相当大的麻烦。

只要能拿下七郎山就可以对其余阵地上的敌人进行居高临下的火力压制,这样可以有效地降低部队的伤亡。

许光达,原名德华,湖南长沙人,1908——1969,1926年入黄埔军校,29年到洪湖苏区,任工农红军第六军参谋长,17师师长,32年作战负伤赴苏联治疗和学习,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120师独立第二旅旅长,也是贺龙元帅的老部下,解放战争时期任西北野战军三纵队司令员,二兵团司令,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军的首任军长,五五年封大将军衔。

许光达将军为大家所熟悉,就不过多的介绍了,这是一个上过黄埔军校,还到苏联啃过黑面包的将军,在当时普遍文化水平都不高的解放军部队里得说是一个异数了。(苏联的黑面包在东北俗称大咧吧,那家伙确实是大面包,跟个枕头没什么区别,搞不懂俄罗斯人为什么要把面包做成那么大)

还有一点要说的,五五年授衔后,许光达将军认为自己的贡献比不上其余的九个大将,是自己认为,要求中央对自己降一级使用,中央同意了将军的要求,所以我们国家的大将军衔都是四级干部,只有许光达将军自己是五级干部,啥也不说了,那个时候的老共c党人办事真是让人从心眼里佩服,不佩服都不行。

开完战前准备会议的三、六两个纵队马上又开始了对宜川的攻击行动,这次行动由许光达司令员来指挥两个纵队,虽然都是纵队一级的部队,级别一样大,但也要有一个统一的指挥。

前文介绍过,六纵队罗司令员也是个很厉害的将军,但要和许司令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再说部队里是讲资历和威望的,不论是资历、能力还是威望,由许光达司令员来指挥两个纵队都是众望所归的。

这时候就看出人多的优势了,两个纵队的战士分别对宜川的主城墙,城外的七郎山,凤翅山同时发起攻击,目的是让敌人首尾不能相顾,不能对西北野战军的主要攻击对象,城外的七郎山进行有效的支援。

许司令在会议上给各级指挥员下的命令是,不管是主攻还是佯攻,都要想办法开动脑筋,尽量来减少伤亡,象那种不管不顾硬往上冲的做法绝对不允许,我们战士们的生命都是最宝贵的,要尽量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对七郎山攻击的是三纵队的一个主力旅,这个旅在正面攻击的同时还派出了一支小部队,化装成了国民党守军的样子,由侦察营长带队,从后山的一条小石头缝隙里爬了上去。

这个三纵队的老侦察兵带着战士从连闯数道封锁线,一直摸到山顶敌人阵地的指挥所,等指挥所的国民党士兵发觉情况不对的时候,战士们的手榴弹已经成群扔了进去。

几十颗手榴弹在一个房间内爆炸的效果是可怕的,转眼间随着爆炸的冲击波从房间内飞出了胳膊、大腿等人身体上的各个部位的碎块,等战士们端着枪冲进去的时候,屋子里的残肢碎肉崩的满墙都是,脚底下的血都能把鞋沾住,人别说是活的,连一个完整的都没有了。

敌人设在七郎山山顶上的指挥所一被打掉,防守的部队一下子军心动摇,人无头不走,没了指挥的守军乱做一团,山上和山下的战士们一夹攻,很快把这个张汉初认为没个十天八天都拿不下来的阵地打掉了。

占领了阵地的三纵队指战员高兴得眉飞色舞,一,是因为占领了这个城外的制高点,为以后部队的攻击发起创造了有利条件。

二,是因为这个七郎山上有一个完整的炮兵阵地,被步兵冲到眼皮子底下了炮兵还能有什么办法,你总不能把大炮上刺刀吧,举手投降就是了。

整整二十几门火炮啊,还有大量的炮弹,二十四旅炮兵的弹药库也在这个山上,都是宝贝呀,这在三纵队的战士们眼里已经是发了大财了,谁让咱八路军穷啊,以前能缴获几门炮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了,战士缴获了重机枪都算立大功,何况是这美国造的大炮了。

有的战士乐得把自己的脸往大炮的筒子上贴,有的就赶紧告诉,这炮都是刚打完的,炮筒子还是热的,别高兴懵了把脸皮烫掉了。

冲到山顶上的我军指挥员也高兴的发狂,这个指挥员大喊大叫地指挥他的兵把缴获的大炮都要保管好,一个零件都不许丢,一颗炮弹不许少都要搬回去,这就是咱们旅以后的家当了,谁敢把大炮弄坏了我关他禁闭,战士们则是笑嘻嘻回答他们的旅长:“放心吧,都宝贝着那,弄不坏。”

如果李勇在这里肯定会对这个指挥员很熟悉,这个和战士们一起冲到山顶上的指挥员就是他以前打过交道还互相帮过忙的九旅的刘旅长,他们旅就是七郎山的主攻旅,九旅也是三纵许司令员手里的一支能打硬仗的拳头部队。

山顶上的刘旅长发现城外另一处阵地凤翅山上的敌人官兵正用机枪火力对山下的攻城部队疯狂地扫射,战士们被火力压制在城下动弹不得。谢谢大家支持,推荐票过两万了,老巴心里挺高兴,知道有些朋友不爱说什么,但老巴心里是有数的,再一次谢谢大家。最近一段时间QQ不知道什么原因上不了,和责编联系不上,有点郁闷。

占领了宜川城外内七郎山的战士们,到了山顶马上就发现城外另一处阵地凤翅山上的国民党军队正用火力对山下我军攻城部队进行封锁。

这还了得,刘旅长命令战士们把刚刚被抓到的炮兵阵地上的俘虏都押过来,然后开始训话:“都给我听着,想死还是想活,想死很简单,一颗花生米就可以马上解决掉,想活就要给解放军立功,现在就有个大功劳等你们去拿,你们干不干?”

被俘虏的内七郎山上的国民党官兵都急忙问有什么大功劳可以免除一死,只要不枪毙,让他们干什么都行。

刘旅长指着对面的凤翅山:“用炮火把凤翅山的火力打掉就算你们为解放军立大功,有没有把握?”

俘虏谁还敢说没把握,这个八路的长官脾气太大,弄不好还真就可能把你给咔吧了,当兵的给谁干还不是干,这些还穿着国民党的军装,帽子上青天白日的帽徽还没摘掉的士兵在三纵刘旅长的指挥下,计算、瞄准、装弹,然后在口令下对凤翅山的国民党阵地进行炮火轰击。

还别说,在解放军指挥员枪口威逼下的国民党俘虏炮打的真不错,一阵猛烈的炮火攻击把凤翅山上的国民党阵地炸的浓烟滚滚,死尸遍地,凤翅山阵地上没被炸死的士兵大骂着喊:“,瞎了狗眼了,怎么打起自己人了?”

有的心眼多一点看着不断打过来的炮火马上明白了,什么瞎眼了,这是阵地被共军占领了,被八路抓住了敢不卖命吗?

再说城内的张汉初张大旅长,他觉得象宜川这么坚固的城市就算是守不住也能坚持几天,没想到一天还没到城外的主阵地内七郎山就被共军拿下了,看来这共军是真厉害,不怪刘勘全军覆没,是怪我们党国气数已尽。

就在张汉初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时候,一个亲信手下给他出主意:“旅座,现在顾不了别人了,趁天马上就黑了,城还没破抓紧走吧,三十六记走为上。”

张汉初有点顾虑地说道:“昨天开会的时候我还跟弟兄们说要先守一段时间,然后再带他们一起突围出去回西安的,这么走了是不是有点背信弃义了?”

“旅座,什么背信弃义不背信弃义的,现在这个形式能把自己保住就不错了,还想什么兄弟?再过两小时天就黑了,城东北角有个小水门,是过去老百姓担水走的,后来堵死了,咱们是不是把它挖开,从那里偷偷走?”

二十四旅旅部灯光昏暗,坐在椅子上的张汉初两眼呆滞,蜷缩在军大衣里前思后想,宜川看来是守不了多长时间了,要跑还真是要抓紧了,等到城破的时候想跑都跑不掉,想到这里张汉初对这个下属说道:“好,今晚就走,但不能挖水门,那样一来动静太大,咱们还是走城墙,你预备好绳子,带两个卫兵,天一黑咱们就走。”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也越来越黑,西北野战军的两个纵队还在不停的攻城,宜川城不大,大队人马施展不开,两个纵队各用了一个主力旅来攻城,其余的纵队主力把宜川围成了铁桶一样。

张汉初临走前看了一眼自己的办公室,看了看周围的房子:“哎,住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还是有点感情的,本来想在这个小地方当几年土皇帝,享点清福,没想到共军来的这么快,众位兄弟,对不住了,不是我张某人心狠,是实在没有办法,你们要怪就去怪共军来的太快了。”

“旅座,快走吧,咱们出去以后还要在大山里和共军捉迷藏,时间有限。”

凭借对宜川地理的熟悉,借着夜幕的掩护,这张汉初只带了三个卫兵,在一个攻守双方都没注意的城墙犄角处悄悄地溜了下去。

张汉初被卫兵用一根绳子系到了城墙下,可是由于天气冷,卫兵的手没抓牢,这的张大旅长因为伙食太好身体又很重,所以绳子从卫兵的手里一下子滑了下去,张汉初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要是放在平时,张汉初枪毙这个卫兵的心都有了,可是现在却不行了,身边只有三个人,还要指望这三个人能把他从这大山区里弄出去。

张汉初和几个卫兵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夜色中,什么当初不成功则成仁的誓言啊,什么党国的雄心,什么一起的兄弟呀,现在都顾不上了。

宜川城外,一条小路上走来两个挑着担子的人,仔细看一下就会明白,这是两个穿着灰军装的军人,年纪都不小了,一身灰旧军装上的补丁落着补丁,虽然身上的衣服很破烂但两人的精神状态却很好。

一个说:“老张,快点走,同志们还等着吃咱们蒸的大馒头了。”另一个却说:“那也不能太快,这天黑路滑的,一个不小心把担子丢沟里去怎么办?回去再蒸也来不及了,同志们还不得饿肚子?”

听这俩人说话的口气就能知道,原来这两个挑着担子的人是西北野战军三纵队某部的两名炊事员,正在给前线的战士们送饭。

就在两个人走一路说一路的时候,其中一个炊事员突然看见前面不远的地方影影绰绰地好象有几个身影在鬼鬼絮絮的走过来。

两个人别看是炊事员,不是什么战斗兵,但也都是当了多年兵的老八路,警惕性很高,俩人忙放下担子,把扁担抽了出来,隐蔽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等那几人过来,炊事员是没有枪的,但没有枪并不能代表什么,没有枪也一样办大事,八路军的炊事员一样能上战场。

鬼头鬼脑走过来的几个人正是国民党宜川守军的最高长官张汉初和他的几个卫兵,张汉初从城墙上掉下来的时候摔坏了腰,这时候正在几个卫兵的搀扶下逃命,没想到却在这里碰上了两个解放军的炊事员。

两个炊事员等这几个人走到近处的时候猛的从石头后面蹦了出来,举着手里的扁担大声问道:“什么人?哪部分的?举起手来。”

张汉初听到这几句大喊连魂都要吓飞了,完了,完了,到底还是碰上解放军了,这下可完了,老婆看不着了,姨太太看不着了,孩子也看不着了,金条、大洋都看不着了,一切都完了。

可是等这张大旅长和几个卫兵定下神来一细看,,原来只有两个人,手里拿的还不是什么武器,只是一根挑担子用的扁担,扁担旁边还有几个铁桶,看明白了,这不是什么解放军的大部队,只是两个做饭的。

看到这一切,几个人的心眼又有点活,我们有四个人,虽然旅长腰坏了,但还有三个卫兵,这三个人手里可都是真家伙,如果把这两个八路的炊事兵解决了没准还能跑出去。

解放军的这两个炊事员是干什么的?当兵多年的老八路了,大场面见多了,心眼多的很,见这几个小子眼睛不住地乱转就猜到了几人的想法。

其中一个炊事员说道:“怎么地,看我们手里没枪心活了?告诉你们几个,这是我们三纵队的防区,周围巡逻的战士有的事,只要枪一响,我保证五分钟内人就会到,到那时候你们想投降都没门了,不拿枪把你们突突了也得用刺刀把你们挑了,想明白了吗?想明白了抓紧把枪扔下,把手举起来。”

这几个卫兵二心不定,不知道是投降好还是顽抗好,这时候都把眼睛看向了穿着一身士兵服装的张汉初。

这张汉初心里来回核计,这两个八路说的是有道理,三个卫兵用两只手对付两根大扁担肯定不是对手,要想把这两个做饭的八路解决掉只有用枪,可是枪一响解放军的巡逻队马上就能赶到,自己的腰还摔坏了,跑是跑不掉的,怎么办?怎么办?

想来想去还真想出个办法来,什么办法?这张汉初就想,我身上穿的是士兵的衣服,谁能知道我是的旅长?抓住有什么了不起的,在俘虏群里混着,有机会再想办法逃出去。

就算是没机会逃,共军不是老说要优待俘虏吗,还宣传说,愿意参加解放军的留下,不愿意参军的回家发给路费,我到时候就说想回家,骗点路费一走不就行了吗?只要能回到西安我不还是一样当的官。

这张大旅长打定了主意马上把手一举说道:“八路军同志,我们投降,我们投降,我们都是当兵的,是被国民党抓来的,我们对贵军的政策早有耳闻,愿意交枪。”

他边说还边向那几个卫兵使眼色,几个卫兵到是没什么,你当旅长的想投降我们就跟着投降了,反正我们也是当兵的,解放军对当兵的是真不赖。

几个卫兵把手里的枪也都扔在了地上,然后举起了双手,这两个炊事员一看这几个国民党的士兵把枪都扔了,赶紧上去一个把几支枪都拣了起来再退回去几步远。

看见几个国民党的士兵把枪都扔了,两个炊事员马上拣了起来端在手里,这手里一有枪心里马上有底气了。

还以为这几个跑出来的国民党当兵的想顽抗,没想到一吓唬就把枪交了,真是熊包加傻蛋,也怪不得这样的部队打败仗。

两个炊事员把枪一端,冲着张汉初和几个卫兵说道:“都楞着干什么,眼睛不是都好好的没坏吗,看到那几个铁桶和里面的馒头了吗?把扁担拿过去,把馒头都挑起来跟我们走,快点,别磨蹭。”

还是手里有枪说话底气足,这两个八路军的炊事员口气马上硬了起来,张汉初几个人没办法,枪都交了还有什么可说的,现在是人家的俘虏了,是俘虏还有什么条件可讲的,再说了自己对手里刚刚拿过的枪是很清楚的,可都顶着上膛火了,这两个八路一个脾气不好或者枪走火就太危险了。

没有办法,现在只能听这两个做饭八路的命令了,三个卫兵有两个挑起扁担,用一个人搀扶着张汉初象解放军的驻地走去,两个炊事员则端着手里的枪神气活现地在后边跟着,谁说咱们炊事班的人只会做饭,看到没,炊事员也一样抓国民党的俘虏,而且一抓就是好几个。

等到了部队驻地,这两个炊事员马上把这个俘虏交给了部队保卫部门,巧了,两人正在和保卫部门的人员交接俘虏的时候遇见了自己的旅长。

这两个炊事员马上向自己的旅长做了汇报,并且说,这几个俘虏不简单,其中有一个年龄明显大很多的家伙别看穿着士兵的衣服,但根本不象当兵的,一身的细皮嫩肉怎么看都象个当官的。

两个炊事员随后又把张汉初说话的口气和表现报告了自己的旅长,并且特别强调,几个年龄小的国民党士兵很在乎这个胖子的意思,做什么也都要看这个家伙的脸色,连交枪都是他说了算。

这个旅长很感兴趣地说道:“是吗,听你们这一说,这个家伙还真可能有点来历,你们两个先别回去,咱们一起去审审这几个俘虏,看是不是有别的什么发现,有问不到的地方你们俩给提个醒。”

不大的工夫战士们把这个穿着一身士兵衣服的张汉初带到了一个临时的屋子里,坐在桌子后面的解放军这个旅长很严肃地观察着面前的这个人,还不时地和身边的两个炊事员交换意见。

“说吧,你们几个都是干什么的?”这个解放军的旅长问道。

“长官,我们几个都是当兵,还能有什么好说的,看到贵军大部队来了,我们几个认为宜川守不住了,就趁当官的不注意跑了出来,然后就被你们的两位同志抓了回来,贵军的两位同志可以作证的,我们是一点都没反抗的跟着回来的,我们对贵军的优待俘虏政策是早就有了解的,也很佩服贵军所制定的政策。”

这张汉初是一口一个贵军,他也不想想,普通士兵怎么能说出来刚才的这番话,这很明显是国民党军官的口气。

这家伙一边回答心里还纳闷,对面坐在中间的肯定是共军的一个高级军官,怎么共军的两个做饭的炊事员也和他坐在一起?都说共军官兵不分,难道真到了这种程度吗?

还真让他猜对了,解放军的旅长和两个炊事员坐在一起审俘虏是个很平常的事,这有什么,赶上了就坐在一起审审呗,只有这个被审的张大旅长感觉到很奇怪。

对面的解放军军官是个身经百战的老红军,这里说的老红军不是年龄大,而是当兵的时间长,经历过的战斗多,他可不是什么白给好糊弄的(原型是三纵队独立二旅旅长张开基将军,这里就不细说了)

他也没什么时间和耐性和这个张汉初磨牙:“听着,别跟我胡说八道,你以为我们解放军都是傻子?来人,把那三个年轻一点的也都带过来。”

等三个卫兵都被带过来的时候,这个解放军的旅长对着几个被带过来的卫兵说道:“你们几个给我好好看看这个人,然后一个一个给我说出来他是干什么的,谁说错了,或者最后一个回答的拉出去枪毙,听明白了吗?”

张汉初听到这个解放军军官的一番话顿时感觉到,完了,彻底完了,没想到共军这么难对付,要是这么一问谁还敢不说实话,自己的身份是没办法保住了,想到这里张汉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行了,这位解放军的长官,你也不用为难他们几个了,我自己说。”

这张大旅长停顿一下,又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就是二十四旅的旅长张汉初。”

张汉初一说完,审问的几个人眼睛都是一亮,接下来几个人在一起哈哈大笑,这个解放军的旅长说道:“哎呀,老张、老李呀,你们俩还真行啊,咱们野战军来了两个纵队,几万的人马,没想到最后这个张大旅长却落到了你们两个的手里,这可真是天意呀,天意。”

两个炊事员叨咕道:“旅长,你竟瞎扯,什么天意不天意的,这是说明咱们旅的炊事员跟在前线打仗的战士一样很厉害,跟天意没什么关系。”

这个旅长又大笑起来:“你们两个说的对,跟天意没什么关系,是咱们旅的炊事员厉害,两根扁担也能抓国民党的少将旅长,这件事算你们俩大功一件,至于是什么功劳还要等旅党委会讨论后再决定。”

宜川城内,二十四旅旅部,人声嘈杂,乱做一团,屋顶的灯光被炮火震的忽明忽暗,旅部里的人员俩一群,三一伙的在一起咬着耳朵议论纷纷,议论的声音很小,互相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桌子上的电话铃声不时响起,但这些互相在议论的人员没一个人有心思去接电话,任由电话铃声就那么响着。

这时有几个军官从外面火烧屁股一样跑了进来,跑进来后就质问这些旅部的人员,为什么不接电话?旅长在哪里?我们有重要情况汇报。

几个旅部人员看着这几个跑进来的军官:“你们想找旅长?我们也想,天一黑旅长就不见了,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旅长哪去了。”

这几个跑进来的军官面面相对,旅长天一黑就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了?不会吧,旅长昨天开会的时候不是还要和咱们一起守城,然后再带着咱们突围回西安吗,能这么快就跑了?

几个军官中的一个说道:“别慌,再找找,我就不信了这大活人还能被共军抓了俘虏了,全部出动找旅长,耗子洞也要翻过来看看。”

正当城内的国民党士兵到处找他们的旅长的时候,城外面的解放军战士用铁皮做的大喇叭喊道:“城内的蒋军官兵听着,你们的旅长张汉初自己偷偷出城溜了,现在已经被我们解放军抓住当了俘虏,你们还在给谁卖命?抓紧交枪投降,好争取宽大处理。”

城下的大喇叭一响,城内的二十四旅官兵当时就慌了,打电话的打电话,没电话可打的就在一起互相胡打听:“解放军说咱们旅长自己偷偷跑了,还让他们抓了俘虏,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个士兵说道:“真的假的还不容易,旅长出来证实一下不就行了吗。”

可是不管解放军怎么喊,这张大旅长就是不出现,士兵渐渐地越来越慌,解放军说的没准是真的,要不咱们旅长干吗还不出来?

就在守城的国民党士兵疑惑不定的时候,城外解放军大喇叭又响了起来:“想好了没有,想好了赶紧出来交枪投降。”

见城上的国民党士兵没有答腔,城外的解放军战士又喊道:“你们是不是有点不相信?不相信也好办,一会我们就把你们的张大旅长带过来,让他给你们喊几句总该行了吧。”

不长的时间,还没等城内的国民党士兵缓过神来,从城外的大喇叭里传来一个他们很熟悉的声音:“弟兄们,我是张汉初,城外来了好几万的解放军,城是守不住了,咱们再卖命也没有用,交枪投降吧,解放军优待俘虏。”

城内的二十四的旅官兵听到城外长汉初的声音是说什么的都有,一个说道:“,让咱们卖命,他到好,自己找机会溜了,要不是这小子被解放军抓住了,咱们还被他给蒙在鼓里。”

另一个说道:“行了,这还守什么呀?连旅长都被抓住了,咱们还死等什么,把城门打开,咱们也投降。”

另一个士兵又说:“慢点,慢点,先做个白旗挂出去,省得被八路军误伤,现在这个时候死了可太冤枉。”

时间不长一个白旗从城头挂了出来,一个士兵大声喊道:“八路老爷,我们交枪,你们别打了,我们马上开城门。”

随着宜川城门的打开,守军三千多人放下了武器,宜川被西北野战军正式占领,战役前制定的战略目标基本实现。

有朋友让老巴更新的快一点,说实话老巴也想快一点,但一快自己就感觉故事情节交代的不怎么合理,而且错别字明显见多,这可能是老巴水平不行的原因,大家都是花钱订阅的,虽然钱不多,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老巴不多检查几遍心里不塌实。

这一天早上,视线很好,一场大雪把空气中的尘埃和悬浮颗粒都带到了地上,雪后的天空显得特别的兰,空气也很清新,用鼻子使劲吸一口,感觉一股清凉的气息直透肺腑,舒坦。

这时候从远处天边传来了一阵阵的嗡嗡轰鸣声,一个黑点从几朵白云之间钻了出来,随着轰鸣声的接近,黑点越来越大,终于看清了,原来是一架双引擎的大肚子螺旋桨飞机飞了过来。

这架飞机飞的不快,也不高,但肯定是在步兵轻武器的射程以外,在宜川、瓦字街以及岔口山一带的上空不住地盘旋,一圈一圈又一圈,连着盘旋了好几圈,飞机的引擎哼哼着,就好象在哭他死了的亲爹老子一样,但见硝烟散去,战场上死一般的沉寂。

在飞机靠窗户的位子上坐着一个穿着国民党上将军服的中年男人,这个人脸上的肌肉不时神经似地痉挛一下,从窗户里死死地看着下面白雪皑皑,沟壑纵横的大地,许久许久一句话不说。

飞机不住地盘旋了几圈以后,这个人回过头来,轻轻地对身边的随从人员说了句:“告诉机组人员,咱们回西安。”

这个男人说完后,慢慢的坐正了一直都在倾斜着的身体,把脑袋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注视了好长时间机翼下大地的眼睛也缓缓的闭上了。

飞机拐着弯转了个身子,掉转机头向天边飞走了,引擎的轰鸣声越来越小,渐渐地什么也听不见了。

这个身穿国民党上将军服,坐着飞机来巡视战场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国民党的西北王,去年进攻延安的统帅,蒋委员长的好学生,黄埔一期的毕业生,陆军上将,胡宗南胡司令长官。

宜川战役,彭老总和习政委指挥西北野战军英勇奋战,以劣势的武器和装备,一举全歼国民党七个整编师加一个旅,共记八万余人,取得了新式整军活动开展后的第一次大胜利,为扭转西北战局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一场大的战役过后,瓦子街和岔口一带的山川,敌尸遍野,武器辎重丢的满山都是,山川沟壑一片狼籍。

打扫战场的时候在二十九的军部兼兵团司令部附近发现一具身体肥胖,个子不大的尸体,尸体已经被炮弹炸的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不过从样子和身上还剩下来的衣服来看,象是国民党的一个高级军官。

接到报告后,彭老总带着一部分人来到现场,让医生把尸体上的血水和泥土擦干净,再用针线把面部缝合好。

彭老总仔细端详了一会,又让几个认识刘勘的俘虏过来辨认,终于证实,这就是国民党整编第二十九军的军长兼兵团司令,中将刘勘。

堂堂的中将兵团司令,死在这几十里都看不到人烟的大山沟里,说起来也是够可怜的,接着战士们又把整编第九十师的中将师长严明的尸体找到了,这哥俩不能同生却同死了,这样也好,也不枉俩人交情了一场。

看到两人的尸体,彭老总很兴奋地对野战军司令部的人说:“抗战初期,我就同这个刘勘和严明打过交道,没想到十年后又在这里见面了,官都当到中将了,也不容易,就让西安的胡宗南给他们开个追悼会吧,不管怎么样,这两人也是打过小鬼子的,刘勘和严明虽然反动,但他们抗日还是有功的,把尸体保管好,不能草率处理。”

部队遵照彭老总的命令,用一丈八尺的家织土白布裹了刘勘和严明这两个国民党中将军长和师长的尸体,又从老乡家里买了两口上好的棺材把尸体装进去。

过去的农村,到了年纪的老人都有给自己打造棺材的习惯,不过这两具板材都在一巴掌厚的上好棺材却便宜刘勘和严明了。

国民党的部队攻进陕甘宁边区以后,因为交通不便,部队补给很困难,每到一处都是大肆抢掠,更有甚者,不但把粮食全抢走,还把老乡家里窑洞的门窗都拆下来当柴烧,猪马牛羊是见什么抢什么。

又因为对陕北的地理情况不熟悉,到处找当地百姓给他们当向导,可是当地的百姓受的教育多年,早年又跟着刘志丹和谢子长两位将军闹红军,用国民党的话来说,就是从脑袋瓜子到脚底下都让给赤化透了,没有人愿意帮他们,带路更是别想。

这一下又让国民党的士兵对当地百姓打骂甚至枪杀,这就和以前八路军铁一样的纪律和行为行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当时,执政的边区政府真是做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

因此当地老百姓对这些国民党的军队恨之入骨,管他们叫白军、白匪、顽固军、遭殃军。

本来按老百姓的意思,这些被解放军打死的国民党军官和士兵的尸体直接扔大沟里就行了,让饿狗饿狼给啃了,省得他们下辈子再出来害人,想要棺材?门都没有。

但当地百姓还是看在八路军首长的面子上卖了两口棺材,装了这两个国民党的将军,不但掩埋成墓,还立上了标牌。

不久,我陕北新华人民广播电台,受野战军前线司令员的委托,广播了刘勘和严明的死亡消息,并通知其家属和亲友:“尸体已由本军掩埋在宜川城西,羊道村,村南三里的山地中,家属及亲友如果来运尸体,解放区军民一定会给予方便和大力协助。”

过了几天,刘勘和严明的家属通过宜川解放区的县政府转来一封信,称人民解放军是仁义之师,文明之师。

这件事让胡宗南很是下不来台,尽管胡宗南非常难堪,可是为了安抚部下和死者家属,还是不得不派人把刘勘和严明的尸体远了回去。

胡宗南派人到宜川接回了刘勘和严明的尸体,由他亲自主持开了个隆重的追悼大会,在追悼大会上胡宗南号召三军将士都要向刘勘和严明学习,向党国的英雄学习,向的楷模学习,杀身成仁,舍身取义,接着又向南京的蒋委员长呈请为俩人追授陆军上将军衔。

胡宗南打了个大败仗,不但丢了七个师加一个旅八万多人,又丢了战略要地宜川,还痛失了刘勘和严明这两个很能打仗的将军,都是经过抗日战场锻炼过的将军。

从抗战这一角度来说,他们俩也确实是有功的,这一点连领导下的西北野战军的首长,彭老总和习政委也是承认的,正在胡宗南惊魂未定的时候,一架飞机从南京飞了过来。

西安的机场和周围的公路在飞机到来之前就已经全部戒严,一群群的高级官员和部队军官穿戴整齐,军装齐整,皮鞋乌亮,戴着雪白的手套,坐着汽车到机场迎接。

飞机在机场的上空盘旋了一圈,然后机头一低,缓缓地在机场跑道上降落了,飞机刚一停稳,一群全副武装的卫兵马上把这架飞机围了起来,然后工作人员把一条红地毯铺到了飞机旋梯下面,接着舱门一开,走出了几个穿中山装的人员。

在这几个穿着中山装的人员后面紧跟着走出一个身穿青灰色长袍,拄着一根文明棍,脑袋上亮光光的人来。

谁呀?还能有谁,在当时的中国能让西安的军政长官们搞出这么大动静来的只有一个,国民政府的总统,陆海空三军大元帅,自己号称是中山先生的追随者和接替人,抗日战争时期中国战场的统帅,蒋介石蒋老先生。

不过这都是国民党方面的称呼,解放军的官兵还管他叫蒋该死,蒋秃子,蒋光头,蒋顽固,恩,还有一个称呼叫“运输大队长”

战士们经常开玩笑说,你们也别老说蒋介石不好,如果不是他从美国要来这么多的武器弹药,咱们解放军怎么办?你再厉害也不能赤手空拳打天下呀。

蒋介石已经被胡宗南彻底激怒,宜川战役让他以前还很自信的陕北战场彻底陷入了困境,说解放军向渭北、拢南进军的门户已经洞开,这话一点都不假,得到宜川被解放军占领的消息后蒋介石的整个脸都变型了。

阴沉着脸走下飞机的蒋介石看都没看一眼低着头站在飞机旋梯旁边的胡宗南,随即拄着手里的文明棍钻进了一辆黑色的小汽车里,这辆小汽车在同样是十几辆的黑色小汽车的簇拥下迅速开走了。

见了面一句话没说,这在胡宗南和他的校长几十年的校长和学生间的感情中还从来没有过。

胡宗南呆楞了一会,马上又象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快步走了过去,拉住一个和蒋介石一起从飞机下来穿着中山装的人,然后用低低的声音说道:“老弟,校长来之前都说了点什么没有?给老哥哥我透,日后感激不尽。”

这个穿着中山装的人看了看周围,只见周围的人都很知趣的掉过脑袋,或者紧走几步离开他们俩人一段范围。

从飞机上下来的蒋介石看都没看胡宗南一眼,直接钻进汽车里走了,这让胡宗南的心里更是忐忑不安,急忙拦住一个和蒋介石一起从南京飞过来的人员打听消息。

这个人和胡宗南是老熟人了,俩人的关系也一向不错,见周围的人们都很知趣的躲了开来,就悄悄地说道:“还能怎么样,校长很生气,你看看现在全国的战场,到处都打成了一锅粥一样,西北战场的实力最为薄弱,本来校长还希望你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解决掉西北的共军主力,然后回师豫西,把你的几十万人马都用上,用猛虎下山的办法再把刘伯成和邓小平的中原共军消灭,这样一来,全国的战局就活了起来。”

“没想到,你不但没有解决掉西北共军,反而把的部队搭上了这么多,还死了刘勘和严明,这两人都是陆军中将啊,你说校长能什么样?茶杯都摔了好几个,和夫人(宋美玲)都发了脾气,老弟我言尽于此,你多加小心吧。”

西安,胡宗南长官公署,虽然是诚惶诚恐,蒋介石这个学生还是是尽心尽力地把自己的校长安排在自己的公馆里。

下了飞机的蒋介石顾不上休息,马上召开了高级将领会议,胡宗南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象根木头一样站在那里。

他的校长则是破口大骂:“娘希屁,老娘(这句不是蒋介石的口气,作者胡添的),你打的什么仗?全部美械的武器装备难道还打不过共军的小米加步枪吗?胡宗南,你给我听着,我现在就宣布,撤你的职,割了你的小(这句也是作者胡添的)留任查看。”

喘了口气的蒋介石继续说道:“宜川丧师为剿匪以来之最大挫折,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是你胡宗南无能,才使我党国数万忠勇将士为国捐躯,你,是一个千古罪人。”

胡宗南这个学生跟了蒋介石几十年,从北伐到红军时期,再到后来的抗日战场,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凶狠地责骂他.

数年后,国民党在其所谓的戡乱战史上写道:此战役,自刘勘军失利以后,关中空虚,被迫调晋南、豫西大军进至关中,以此造成晋南开放,临汾被围,洛阳失守,伏牛山区共军强大之局面。

胡宗南痛定思痛,递上自己的辞呈:是宗南无能,误党误国,有负校长的苦心栽培,甘愿撤职查办。

可是蒋介石一见到胡宗南辞职报告又变心了,为什么?因为这胡宗南虽然指挥打仗是不怎么样,也没打过什么象样的大仗和胜仗,更不是彭老总的对手,但他有优点,对自己的校长绝对忠诚,这一点是最让蒋介石放心的.

有能力的人不少,但能象胡宗南这样忠心耿耿的不多,白崇喜有能力吧,号称军中诸葛,但是他野心也大,有事没事还惦记着自己这个总统的位置,这样的人有能力也不能用,反过来胡宗南虽然能力不行,但是该用还是得用。

校长又勉励道:“宗南虽愚,但忠实可靠,还是留在现在的位置上,以观后效吧,让他戴罪立功。”真是可怜的学生,费心的校长。

宜川,这个胡宗南苦苦支撑的关中屏障被彻底摧毁,西北野战军取得了巨大的战略主动权,战略进攻首战告捷,野战军的兵锋直指关中。

进入四月份以来,气温升高,冰雪消融,打完宜川战役的西北野战军已经在一带休整了半个多月了.

在全体指战员的努力下,战役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消灭了国民党的重兵集团,一举扭转了西北战局,野战军也由被围剿变成了敌我互相僵持的局面,但战士们也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战役发起前,全野战军总兵力超过十万,战后的统计结果是,能有战斗力的人员已经不到八万了,这说明有两万多的战士在这一次战斗中负伤、牺牲或者失踪。

因为伤员太多,野战军医院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好在在前一次战役中打下了榆林,榆林城内有地方医院,有了这个按现在的眼光不算大,但当时也不算小的城市做依托,伤员治疗要好的多,这次有一大部分的伤员都运送到了榆林的后方医院里。

独立团被送到后方医院里的战士有一千多人,应该是全野战军里伤员最多的一支团级部队了,独立团所取得的荣誉和付出的代价是成正比的。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正是应了那句话,要想人前显贵,就得背后遭罪,别的部队干部战士一提到二纵的独立团没有不竖大拇指的,都会说一句,厉害,牛,硬是要得,但独立团的难受劲就只有靠战士们自己来承受了。

王老虎的五营连一半的人都不到了,有好多很好的战友说没就没了,心理承受能力不强的战士大都偷偷哭过。

李勇和王成德让人通知独立团留在榆林物资采购供应站,别的什么工作都不要干了,现阶段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尽最自己最大的力量来照顾好送到榆林的伤员,当然了,得是独立团自己的伤员。

不是李勇本位主义思想太浓厚,而是实在没有能力去管别的部队,独立团的一千多名伤员已经是个很大的负担了.

虽然照顾和治疗伤员是医院的事情,和战斗部队没有什么关系,但李勇深知当时那个年代的医疗条件,这么多的伤员一起送过来,不论是食品和药品都会很紧张的。

伤员的身体恢复和吃的伙食营养有很大的关系,怎么才能给当时连一个鸡蛋都很宝贵的医院里的战士们补充营养,就是现在采购站的人所面临的主要问题了。

独立团为了解决伤残战士的去留问题在榆林自己设置了一个留守的基地,负责在后方给团里采购一些能用得上的物资.

但这个基地只有一辆汽车和几十个残疾了的战士,凭他们几十人的能力怎么才能把团长和政委交代下的任务办好就是个不小的问题了。

这几十号人连着开了好长时间的会,会上大家还是想出了一些办法,团里的伤员虽然多,但并不都是重伤员,所以大家最要紧照顾的是那些重伤员,只要过了最初的一段时间,就能有一些轻伤员恢复的差不多了,再把这些轻伤员组织起来,人手就多了。

采购站的人员把他们的决定通知了李勇和王成德,俩人没说什么就同意了他们的办法,也只好是这么办了,具体情况由他们临时决定,不要什么事都非得请示。

李勇这么决定还真就对了,独立团现在正在宜川一带休整,离榆林还远着那,什么情况都不了解怎么下命令,还不如让现场的同志来看情况解决这样能更加实际一些。

等大批的伤员运回榆林的时候还真就有问题出现了,什么问题?榆林的医院安置不了这么多的伤员.

虽然医院把能腾出来的房间都让出来了,可还是离需要还是差的太远,正在医院和地方政府的领导急的火烧火撩的时候,这个情况被独立团设在榆林采购站的人知道了。

这个采购站的负责人是独立团的一个老战士,榆林战役时丢了一条腿,现在听说这个消息后马上眼睛一亮,一个主意在脑袋里转了起来。

团长和政委给的任务是尽最大努力照顾好回来的伤员,可怎么才能照顾好这些伤员就不是简单的问题了,而且还不但是照顾伤员的问题,还有一些让人比较敏感的事情真不好解决。

这个采购站负责人心里所想的敏感事情就是独立团的物资补给了,团里的生活水平明显比别的部队要好一些,这在团里的时候不是问题,吃的好与坏是自己部队里的事,别人是不会知道的。

但在医院里就不行了,伤员们房挨着房,床挨者床,你就好意思给自己团里的伤员增加营养,而让别的部队伤员瞪眼干看着,这些人可都是自己的同志,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可是如果不这么干,采购站储备的那点物资平分起来就什么也不是了。

听到医院房间不够的消息到是让这个独立团的老兵想起一个办法来,这个办法就是要让独立团的一千多伤员都回自己团里以前在榆林的驻地修养.

把自己团里的驻地当成另一个分院,让医院的大夫和护士来定期巡诊和看护,这样一来,要面对的就都是自己团里的伤员,没别人跟着参合事情不就好办了吗?

说办就办,这个站长马上找到榆林后方医院的负责人和当地政府的头头,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们说了出来,医院和政府的头头们一听,这简直太好了,跟雪中送碳一样吗,还能有不答应的道理吗?

独立团采购站的这个站长跟两位领导说道:‘人我们可以领回来,但只能是我们团自己的伤员,还有伙食和治疗等等其余的一切都要你们负责了,我们只是提供住处。‘老巴谢谢大家的支持.

打完宜川战役后,西北野战军的大量伤员都被送到了在榆林的后方医院,独立团也有相当一部分的伤员被送了回来。

李勇和王成德让团里设在榆林的物资供应站不要再干别的了,现阶段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伤员,其余的工作可以暂时放一放,没想到这个为了安置伤员的采购站还起了这么大的作用。

因为医院里房间和床位很紧张,采购站的这个站长向医院和地方zf的领导建议可以把独立团原来的驻地改成临时医院,并且和他们说,只是提供驻地,而且还得是独立团的伤员来住,别的一切还要医院来管。

两个头头忙表示,你们能提供驻地我们就烧高香了,还敢奢望别的吗?给负伤的战士们治疗本来就是我们的任务。

这个站长之所以这么建议多少还是有点私心,独立团的物资准备要比别的部队好的多,把伤员都放在一起有点太敏感。

一件比较让人挠头的事情就这么比较圆满地解决了,采购站的几十号人马和一辆汽车马上投入到了紧张的准备工作中,医院也派来了大批的医护人员负责把独立团以前留下来的驻地整理成病房。

没过几天,大批的伤员就被运了过来,回到了出发时熟悉的驻地大家的心情都好了一些,在地方zf和医院给战士们提供的正餐以外团里的供应站还变着花样的给战士们弄些好吃的东西。

李勇和王成德还让孙全厚用汽车把这次战役中的缴获拉来了一部分,团里对这个采购站想出来的主意也很满意,这么做就对了,只能是尽量来照顾自己的伤员了,别的真是没办法,有心无力,想管也管不过来。

这些供应站的人在照顾伤员的时候,还用自己做事例来教育那些负了重伤的战士,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没死就行,看到我们了吗,别看丢了一条胳膊腿的,但照样干工作。

以后你们这些人里以后也肯定有一些到不了战斗部队了,这也没什么,想回家就回家,回家后由地方zf来管,不想回家就跟我们在一起,为团里采购物资和粮食,一样给咱们团出力,有什么不好的。

还别说,经过这些人一劝解,本来心里很沉重的战士也逐渐有了笑模样,就是啊,跟那些牺牲的战友一比我们算是幸运的,残疾了也没什么可怕的,以后就在供应站干了,团长说了,不管在哪里,都算是独立团的战士。

团长还说了,只要在独立团里待过一天就是自己的战士,这一点不管部队发展到什么程度,不管部队走多远,永远不变。

放下榆林的伤员们怎么修养不说,在宜川一带整训的独立团主力也正忙的不可开交,杂七杂八的工作怎么也干不完。

李勇把训练俘虏的工作按老规矩又交给以前的几个人,并且告诉他们,现阶段没有战斗任务,你们可以随便各个营里去挑人。

但是参谋长方新没有去训练俘虏,李勇觉得这个方新办事很牢靠,心思还很细腻,在有的时候做具体工作要比自己好的多。

李勇这人有这样或那样的优点,但也有缺点,起码他要比一些老八路出身的人要懒的多,有了方新在,他就可以轻松多了。

放松了干什么?可干的事太多了,首先得睡觉啊,睡足了还可以去调戏调戏团里的几个女人吗,李大团长这些天来可紧张得够戗,人一放松心眼又活了。

但说归说,野战军的战士们再加上俘虏,这一带足足有十几万的人马,驻地很紧张,几个女人住的地方也很小,李勇是有贼心没贼胆,放着胡小莲和翠花这两个漂亮妞是干看着却不敢动。

不过这两个女人这些天来也忙得脚不沾地,看着李大团长贼眉鼠眼的样子也觉得好笑,两个女人都是聪明人,知道他是啥心思,哼,憋就憋着点吧,估计也憋不死人,我们没时间。

团里还有好些个轻伤员没去医院,这些人都由卫生队自己负责,因此胡小莲和她手底下的人一天到晚累的混身跟散了架子一样,脑袋挨上枕头就能睡着,那有时间陪李勇这个那个的。

何翠花也是一样,五营的工作都由她来负责,最近一段时间连团部都不过来了,李玉明和三牛还有小成都有点不习惯了,几个人有时候还嘀咕说:“看把何翠花忙的,连看团长都忘了,忘了更好,省得她跟小莲姐抢人。”

几个女人里,要说清闲一点还得说是李佳这个通讯排的排长,她的工作性质是打起仗来很紧张,仗打完了相对就轻松多了,轻松归轻松,李大团长还没胆子敢对李佳动心眼。

李佳心里咋想的没人知道,反正表面上还是挺一本正经的,女人心,海底针吗,她咋想的谁能知道?

部队太多,这么小的城市干脆住不下,大部分的部队都在这一带周边的百姓家找房子,但这一带的老百姓也不多,部队还是没地方住,有的部队没办法只好自己动手挖洞。

独立团住的地方也很紧张,好在团里有大量的帐篷,四月份的气温也比以前高多了,晚上还能对付过去。

因为伤亡的原因,部队的人员要重新调动一下,何翠花正式去五营当了代理营长,期限是什么时候王老虎回来她再回辎重营。

五营的战士们都很佩服这个刚刚二十岁的女营长,别看是个姑娘,但打起仗来猛的跟老虎一样,指挥作战也很有一套方法。

这跟她在家里当民兵排长也有关系,没能力怎么指挥一帮老爷们和小鬼子打游击,这跟后世的大学生当村官可不一样,弄不好是要死人掉脑袋的。

一起从血火中滚出来的感情不用放在嘴上,战士们也没人拿何翠花当女人,大家跟哥们在一样没什么两样。

何翠化的性格也决定了她干这工作很上手,很快就和五营战士们混的很熟悉了,由一个女战士来来指挥一个最基层的步兵战斗营,野战军别部队李勇不知道,但二纵队肯定是就此一家,别无分号。

除了人员上的安排和调动以外,还有大量缴获的武器和弹药要分配和整理一下,这次大战役独立团又有不小的收获,孙全厚带着他们营的战士最近一段时间忙的吃饭和睡觉的时候都要想着要干点什么。

普通的枪支弹药和手榴弹之类就太多了,大家也不稀罕,得着最大实惠的还得说是高翔的炮兵营,这次战斗不但是立了大功,炸死了刘勘和严明,好东西也没少划拉,人员伤亡不大不说,大口径的火炮又被他们捞回来十多门,缴获来的炮弹更是把战斗损失都补充的足足的。

小一点的野炮和步兵炮也弄回来一些,把这些步兵炮都算上,火炮总数超过四十门了。

摸着自己营的装备,高翔美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逢,很大方地把迫击炮都还给了各个步兵营,还跟人家说:“你们几个步兵营都把小炮领回去吧,这么些个小不点我们看不上,以后记着有什么困难抓紧喊我们,保证炮火解决,绝对不含糊。”

看着牛B不得了的高翔,大家是说什么的都有,但有一点是都承认的,不管高翔如何猖狂,但也确实是有点猖狂的本钱。

一个团属炮兵营装备了四十多门大口径的火炮在以前真还没听说过,西北野战军里就没有这么厉害的部队,这都快赶上一个炮兵团了,(是当时那个年代的炮兵团)。

高翔的猖狂劲李勇当然也知道,他和高翔想的可不一样,炮兵营的装备越来越厉害了,四十几门火炮已经是一个几百人炮兵营装备的极限了,加上这次战斗的人员损失,高翔营的人员很紧张,要抓紧补充,负责就会影响战斗力的提升。

但是想补充人员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俘虏到是抓了不少,教育就是个不小的问题了,要想让这些俘虏和解放军一条心还有大量的工作去做。

在教育俘虏上,政委王成德可没少下工夫,他把各个营的教导员和团政治处的人全都都利用起来,还挑了一些老八路出身的战士,把他们分配到俘虏训练大队,任务只有一个,用最快的时间做好这些人的思想工作。

团长李勇主要抓团里的作战训练,但是李勇这家伙给王成德出了个主意,让他带几个人去一纵队的三五八旅去学经验。

三五八旅的政委是余秋里将军,将军做政治工作的本事在整个野战军里得算是第一把了,人民解放军在后来总结出来的好多的思想政治工作经验都来自这个仅有一条胳膊的将军。

将军打仗智勇双全,是西北野战军里出了名的猛将,做政治工作又是一顶一的厉害,李勇想不通这样的性格怎么能出在一个人的身上。

王成德带着将信将疑的心情去了三五八旅,虽然李勇说话好象没什么根据,但在独立团里,李大团长给出的意见没人敢不重视,有些事你就是想破脑袋也弄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

宜川战役中独立团抓了大量的俘虏,最后的统计出来的数字是二千五百多人,密密麻麻的一大群,都是特意挑出来的年龄小和身体的好的。国民党刘勘兵团有七万多人,虽然说伤亡惨重,但死的人终归还是少数,大部分的士兵都被打散了,大沟小壕里跑的到处都是人,独立团的战士们抓啊抓的,到后来都抓怯手了,为什么?原因很简单,抓的太多怕伺候不过来。

你独立团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个团级单位,别看俘虏是好东西,但太多了超过你的承受范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后来还是挑挑捡俭才剩下这两千多人,余下的都交给上级了,经过纵队王司令员的同意,这部分俘虏都由独立团自己训练。

独立团的伤亡巨大,人员的缺口很多,营里武器有的是,就是人少,本来独立团就不缺武器,这次战斗打完后又没完没了地往回抢,武器就更充足了,这跟部队刚成立时候的状况整个调过来了,现在是武器多而人少。

李勇和王成德都想早一点把这部分人员训练成解放军的战士好补充部队,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人的思想那有这么好转变的,抓住的俘虏和地方上经过考验的民兵是没法比的。

看着很着急的王成德,李勇给他出了个主意,去三五八旅找余秋里政委取经,看看他们那里有什么宝贵的经验。

在独立团里大家都知道有时候团长李勇说出来的话没什么根据,但却很准确,大家也弄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反正你听就是了,基本上没错。

政委王成德也和战士们一样,虽然弄不明白李勇怎么想出来的,但是知道去办就是了,按团长说的办准有意外收获。

好在现阶段部队都住在一起,互相离的不太远,一纵和二纵两个部队相距还不到十公里,加上独立团有的是小吉普车,出门赶路非常方便。

王成德带了几个战士坐了一辆车说去就去了,到了一纵的三五八旅,王成德就被热情的余秋里政委给留下了,足足待了两天。

回来的时候王成德一句话没说,先冲李勇竖起了大拇指:“大勇,还是你厉害,余政委做思想工作真是没的说,那办法是一套接一套,我都听傻了,是真受启发,看看,这笔记都记回来一大堆,我说大勇,你怎么对余政委这么了解?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我怎么就不知道你还认识余政委,再说了,人家余政委也不认识你呀,你赶紧给我说说,这事透着一股怪劲。”

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李勇想,那说起来可就话长了,怎么说,说这个一条胳膊的将军以后是新中国的第一任石油部长?说自己是六十年后认识的?

一是不能也不敢说,二是说出来也没人信,大家还会以为团长是在做梦或者是酒喝多了。

王成德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说:“余政委见我去找他也很诧异,他问我怎么知道上他这里来?我跟他说是我们团长推荐的,余政委兴致很高,说有机会要见识见识你这个在全野战军都很有名的团长,看看你这个小团长为什么这么厉害。”

李勇一听王成德说余秋里政委要找机会见识见识他,这脑袋瓜子顿时就觉得一点点见大,也不知道自己让王成德去找余政委取经是好事还是坏事。

余秋里政委是什么人?人尖子中的人尖子,老资格中的老资格,心眼多的都能用筐装,这是部队中的高级首长,可跟普通战士不一样。

战士们不明白也不会来问你,谁没事老怀疑自己的团长脑袋里有什么不对劲不是找挨收拾吗?

偶尔有象李江国这样的调皮蛋问起来自己也能对付过去,上级对付下级还不容易吗,不想说打打官腔就能应付。

可余秋里政委来了怎么办?到时候怎么才能自圆其说?还真是个头疼的问题,不想了,反正也想不明白,到时候再说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吗。

这时候的战士们正在分发武器和弹药,大家都觉得要论能往回划拉东西还得说是李江国的一营,整整一个辎重团,一百多辆汽车全给弄回来了,这给消耗巨大的独立团提供了非常大的帮助。

但一营弄回来的东西都是交共的,不象高翔他们,缴获的大炮就留给自己用,高翔还腆着脸说:“谁让咱们是炮兵营了,弄回来的大炮我们不用还能让你们步兵用?”

大家虽然很想反驳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再一想,算了,他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了,你跟他争论还不是得让高翔给气死。

别的营长和教导员们也猛往自己手里弄装备,这些人都很清楚,平时要多捞多占,关键时候才能起作用,打仗的时候才不犯愁。

但事情也不都是一样的,有的营长和教导员就又一次愁眉苦脸的,谁,机枪营的营长卫刚和他们营的教导员。

这俩人从团里冲锋号响的时候就决心要多抢多捞,抢,一定要多抢,,这么大的伤亡不多弄点好东西回来可真亏大了。

机枪营一直都在全程使用,全营战士消灭了很多的敌人,是独立团坚守阵地时最重要的力量,但也是国民党进攻部队的重点照顾对象,机枪火炮一个劲往他们头上招呼,因此,这次战斗,机枪营和五营一样,伤亡很大。

卫刚他们营虽然没象五营那样减员一多半,但伤亡也超过三分自一了。

事情和他们俩想的又不一样了,从冲锋开始,俩人带着全营战士也没干别的,一门心思想抢机枪,机枪营以排为单位分散开来,卫刚拎着一支冲锋枪,带着营部的几十号人到处乱串。

抢了一晚上,重机枪是弄回来不少,有马克沁也有九二式,但是卫刚的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团长说过的,以后的重机枪要分发给几个步兵营,他们机枪营要以高射机枪为主要武器,可这高射机枪在哪里有啊?

找过来,找过去,几十里地干出去了,就差挖地三尺了,也没看着啥高射机枪,这可把卫刚郁闷的够戗,到后来快天亮的时候卫大营长的脾气都要爆发了,用脚上的皮鞋是见什么踢什么,又把抓过来问话的俘虏用枪托子“咔、咔”地挨个削了几下。

打的时候还骂,你们国民党这么多的队伍为什么不装备高射机枪?弄的老子现在想抢都抢不到,恩?你们为什么不装备?

卫刚的一顿枪托子把这些抓来被问话的俘虏打的哆哆嗦嗦,也不知道这个解放军的长官哪根筋不对了。

俘虏们就想了,在那边就听说了,八路军不是不许打俘虏吗,这是怎么了?今天碰到的解放军长官有点不对劲,加点小心吧,打几下到没什么,一个弄不好给毙了可就太冤枉了。

卫刚他们营的战士们看着好笑,但也没人劝他,知道营长心理不高兴,这时候去劝没准还得挨一顿骂,他爱打就打了,反正政委和教导员都没在身边。

独立团的战士们都知道,象什么打骂俘虏了,搜俘虏的腰包了,这样的事团长李勇是不管的,不但不管,遇到的时候还可能和你一起去干。

用李勇的话说,这事得看怎么理解,你说搜俘虏腰包不对,但他身上有武器怎么办?不搜怎么能知道?那样不是对我们战士们的人身安全有威胁吗?所以说,该搜还得搜,有的时候搜身带来的好处那叫战场缴获。

熟悉团长脾气的战士们都很爱跟李勇在一起,特别是那些老战士们,打仗爱在一起,仗打完了也爱在一起,没别的,跟着团长在一起不管干什么事都过瘾,一个字,爽。

等天大亮了,追击出去的机枪营都已经碰到野战军的兄弟部队了,卫刚这才骂骂咧咧的往回走,嘴里还不住地叨咕:“你说这国民党这么大个兵团为什么不装备高射机枪?”

好在他们营是排为单位出发活动的,这一晚上虽然收获不大,但也没白出去,别的排的战士们好歹还弄回来两挺高射机枪,子弹也有一些,但是要和机枪营这次战斗的消耗一比就太少了。

回到团里的卫刚和团长李勇磨几来磨几去,意思就是想把重机枪不还给别的步兵营,还是由他们先装备着,啥时候他们武器够用了再还给人家。

李勇没爱怎么好好理他,一顿臭搂给训了回去,卫刚这家伙从团部被训出来的时候心里还觉得庆幸。

哎呀,好在李江国和张劲松还有高翔这几个小子没在,要不然自己这点事又够他们几个宣传半个月了。

这一天李勇早上,李勇正忙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突然有战士报告,说是有一个首长来看他.

这一天,二纵队独立团的团部里人不停地出来进去,大家都在忙自己手里的活计,这时候一个战士进来报告说外面有一个首长来看咱们团长。

听到战士的报告李勇很奇怪,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就是一年多一点的时间,有谁能认识自己这个新兵蛋子?

等李勇有点诧异的抬头观看的时候,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不是自己的老熟人,三纵九旅的刘旅长吗。

李勇赶忙立正敬礼:“首长好,首长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们了?”

这刘旅长不满意地挥挥手:“我说大勇,你小子什么地方都好,就是有点假惺惺的,本旅长来看你难道就是想让你给我敬礼吗?我又不是你们司令员,以后别给我来这一套,否则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李勇知道刘旅长的脾气,赶忙让团部里的战士给搬凳子倒水:“知道了刘老哥,以后我见面不敬礼还不行吗。”

刘旅长这才满意地说道:“这就对了,咱们又不是直接的上下级关系,整那些没用的太麻烦,以后还让不让我上你这里来了?”

刘旅长坐稳后又喝了一口水才说道:“大勇,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知道你们团在这里,离我的部队不远,就过来看看你,这次战斗你们又露大脸了,怎么样?收获不小吧?我对你小子可是很了解的。”

李勇苦笑了一下:“老哥,我也不瞒你,按道理说,我们功劳是不小,但伤亡也太大了点,野司给我们的任务是坚守五天,我们硬挺了四天,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情况已经很危急了,多亏主力提前一天赶到,否则能不能完成任务还真不一定,仗如果打到那个份上,你现在还能不能看到我都不一定。”

刘旅长点了点头,知道李勇说的是实话,也知道野司给独立团下的是死命令,主力如不能按时赶到,还真没准就兴许把独立团给拼光了。

“要是那样,就太可惜了,你们团的战斗力在团一级的战斗部队里我估计全野战军也得算第一了,对了大勇,你们现在还剩下多少人?有什么困难我能帮的一定帮,我们九旅也发了大财了,知道内七郎山吧,就是我们旅干掉的,山上面有一个重炮阵地和弹药库,都让我们给捞住了。”刘旅长有点得意地说。

李勇:“谢谢老大哥了,我们现在武器弹药有的是,枪比人多,子弹、手榴弹敞开了用,就是伤亡太大,人员少了点。”

刘旅长:“这事还能难住你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们还是个特务连,那时候就九个排四百多人,现在估计人也少不了吧?”

“我们从榆林出发的时候是四千二百多人,这次战斗牺牲了五百多,负伤一千多,现在只剩下两千七百多人了,战斗力是下降了一大截子,上级再有什么大一点的任务我都没有信心了。”

刘旅长楞了一下,知道独立团人多,但也没想到能多到这种程度,听李勇说伤亡了一千五,还剩下二千七的时候,忍不住骂了一句:“吗的,真把你小子能的够戗,怪不得彭老总把这样的任务交给你们一个团级部队,当时听说的时候还把我吓坏了,认为你小子这回可是悬了,这任务搁谁身上都难受,一点退路都没有,是实打实的用脑瓜皮硬顶,就算是不死也得脱成皮,我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看来彭老总对你们团很了解吗。”

刘旅长喘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大勇啊,你小子真是一惯多吃多占,四千多人的一个团都快赶上我一个旅了,就算是还剩下的人也比我的一个团人多的多,我的几个团里有的连两千都不到。”

李勇:“彭老总用我们来打阻击也是看上了我们的机动能力,在当时那个场合还真没有比我们团更合适的部队。”

刘旅长:“是那么回事,咱们野战军机动能力强的只有你们团和野司直属的骑兵师,野司的骑兵师也打的不错,把从延安出来增援的一个旅给重创,但和你们还是没法比,延安的敌人只出动了一个旅,相比之下要好对付得多。”

李勇:“骑兵师是真不错,虽然他们叫骑兵师,但据我了解他们还没有我们一个团人多,全师刚刚组建,也只有三千多人,如果不是他们把增援的敌人挡住,我们就得吃大亏,说不定刘勘这老小子还真就跑出去了。”

刘旅长:“不管怎么样,这次战斗咱们是打赢了,胡宗南的机动兵力被咱们打掉了一大驼,也该稳当稳当了。”

刘旅长这话一说完,李勇突然想提醒提醒自己这位老大哥了,难得刘旅长还记得自己这个小字辈,多少告诉一些,也让九旅少吃点亏:

“老哥,你可不能大意,宜川战役胡宗南是吃了个大亏,但是敌人的主力还在,他们是不会甘心失败的,你看咱们虽然拿下了宜川,打开了南下通道,但也只是打开了向关中进军的通道而已,要想彻底解决问题还要出几身大力气呀。”

别看刘旅长说话大大咧咧的,但却是个很有头脑的指挥员,战争年代的高级指挥员没有一个窝囊的,要不你也干不了,听李勇这么说忙问道:“大勇,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想到什么了赶紧跟我说说,可别让你老哥我吃亏。”

刘旅长比李勇大了十几岁,但他可没把二十岁的李勇当小孩子来看,特殊的年代和环境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没点真本事能把部队用一年多的时间从一个连发展到一个团吗?有的时候刘旅长都觉得应该把李勇当成和自己一个级别的人来对待。

李勇没有直接回答刘旅长的问话,而是反问道:“老哥,你看咱们野战军现在能有多少人?”

刘旅长:“不算送走的伤员,光是在这一带的部队再加上俘虏怎么也得有十几万人。”

李勇点点头:“老哥,你说得对,这十几万人最要紧的是干什么?”

见刘旅长没吱声,李勇接着往下说道:“十几万的部队最要紧的是粮食啊,这一天的消耗就老了,我们是消灭了国民党的一个大兵团,也解放了宜川,但我们的粮食问题没有彻底解决,刘勘兵团是一个野战兵团,本身是不会携带多少粮食的,宜川这个小地方只有张汉初一个旅六千多人,粮食再多能有多少?所以我估计咱们野战军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还是要针对部队的补给有关。”

李勇没有把话全说出来,什么都说出来还不成妖精了?那样也容易招人怀疑,独立团的干部战士认为自己的团长是诸葛亮,但别人是不会这么认为的,人家会说你有问题,李勇只是尽量把刘旅长的思路往这方面带一带。

刘旅长收起了嘻嘻哈哈的笑容:“恩,大勇,你说的对,现阶段对咱们部队最重要的还是粮食问题,坐吃山空可不是什么好办法,休整这么多天了,看来野司的首长们又要考虑对谁下手了。”

对谁下手呢?刘旅长的眼睛一亮:“大勇,目前看来,咱们野战军下手最方便的地方就应该是洛川,洛川和咱们以前打的磐龙一样,是胡宗南新建的一个补给基地,那地方可和宜川不一样,物资粮食大大地有啊。”

李勇嘴一张,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这刘旅长不愧的打了多年仗的老八路,脑子就是转的快,自己一提醒就猜个差不多。

李勇嘻嘻笑了笑:“我也是胡琢磨,谁知道首长们是咋想的,不过有备无患吗,咱哥俩多做点准备省得到时候抓瞎。”

放下刘旅长和李勇怎么估计不说,这时候的西北野战军司令部里,彭老总还是和以往一样站在地图前,这一站又是快两个小时了。

彭老总的严厉是在全军都有名的,看他在地图前一站就是两个小时,有的干部战士就想去劝劝,上了点年纪要多休息一下,但又不敢上前,怕打断首长的思路。

还是习政委走了过去:“老总,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一下的,别站着了,过来坐一会喝点水,你心里有什么问题可以说出来和大家商量一下吗,要不咱们就开个会。”

彭老总回过头来:“还是政委提醒的对,等一下把各个纵队的头头们都招呼过来开个会,商量一下咱们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好在刚刚打完一个大战役,部队离的都不太远,不到一个小时,各个纵队的司令员和政委以及参谋长全到了,宜川城内,野司门前停满了来开会的各个纵队首长们的吉普车。

接出门外的彭老总看着一辆接一辆的吉普车开过来也禁不住笑了,对身边的习政委说道:“政委,你看把他们得意的,他娘的,这帮子家伙,都发了财吗,咱们俩那辆车也太破了点,等下跟他们要个新一点的车来开开。”

行,就这么办了,等一会让警卫连的战士们把那辆破车开过来,看他们谁的车最好就跟谁换。V

接出门外的彭老总和习政委看见来开会的纵队司令员和政委们都各自开着新缴获的吉普车就想跟他们要一辆,这帮家伙都阔了吗。

来开会的各个纵队的头头们也不在乎,他们在宜川战役中都没少发财,现在的吉普车在西北野战军里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了,大部分的旅团以上的指挥员都弄了这个洋玩意来新鲜新鲜,只不过没有象独立团那样连战士们都很普遍的装备上了。

会议上彭老总指着墙上的地图对大家说道:“同志们,我们转战大西北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收复我们的延安,只有收复延安才能宣告蒋介石的重点进攻全面破产,延安现在虽然已经孤立但胡宗南经过一年多的经营,工事完备,加上本来就很险要的地形,是个好守不攻的地方,所以,我认为要想打延安就要先打洛川,只有拔了洛川这面旗,才能彻底孤立延安。”

彭老总说完后会场上的嗡嗡声一片,延安是什么地方?是党中央住的地方,在座的这些人谁没吃过延安的小米?谁没喝过延河水?人做梦都想收复延安,但事情不是想象的那样简单。

大家在互相议论得与失,来开会的这些各个纵队的首长都是久历战火之人,深知问题的严肃性。

彭老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想让大家都来参与讨论,毕竟一个人的智慧是有限的,众人拾材火焰高吗。

攻打洛川彭老总还有个想法,想用围点打援的办法再一次吸引一个胡宗南的主力兵团来援,用攻打宜川的相同手法,把国民党在西北的机动兵力挖他一大块,只要能把胡宗南的机动兵力再吃掉五六万人,整个陕北的战局就完全掌握在解放军的手里了。

洛川是胡宗南丢了蟠龙以后重新建立起来的一个物资供应基地,地处咸榆公路以上,北接延安,南面连着咸阳和西安,战略地位极为重要,在当时的情况下是胡宗南在大西北的生命补给线。

但是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未必是如此了,围点打援的战术不但是人知道,国民党的部队将领也知道,但为什么屡屡陷入圈套?这就是战术的运用了,明知道解放军在钓鱼你还得钻。

宜川战役结束以后,痛定思痛的胡宗南被他的蒋校长一顿臭骂,差点就把小唧唧给切了,可是考虑到他一惯的忠心耿耿,从二十几岁就开始为校长效犬马之劳,跟了自己几十年,直到一九四七年,五十一岁的胡宗南带领部队拿下了延安才结婚,就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让胡宗南在现有位置上留任查看。

这个威名赫赫的西北王是在抗战后结的婚,老婆是一个军统特务,是军统的头子,胡宗南的学弟,黄埔六期的戴笠介绍的。

传说这个姓叶的军统特务长的非常漂亮(叶翟霞),胡宗南有一次到戴笠的公馆里看望这个小师弟,突然看见了这个女人,顿时惊为天人,戴笠心领神会,把自己的这个情人作为一份大礼物介绍给胡宗南,在戴笠的有意的安排下,俩人的关系迅速升温。

胡宗南和戴笠是生死之交,俩人的感情到了不分彼此地步,哎,都到了共用一个女人的地步还真是有交情,国民党老是污蔑是红胡子,是共产共妻,实际这胡宗南和戴笠才是真的共妻了。

蒋校长的这个得意门生也不是没人给张罗对象,在以前有人给胡宗南介绍了一个在民国时期很有名的大名人,孔氏家族,宋美玲的宝贝外甥女,蒋经国的表妹,孔祥熙的二女儿,赫赫有名的孔二小姐。

传说这孔二小姐也很乐意,但是胡宗南害怕呀,他怕这个放荡不羁的孔二小姐到处给他戴绿帽子,自己又不敢管,所以就放弃了这个能攀龙附凤的机会,这门亲事就不了了之了。

戴笠和胡宗南的生死之交也间接成全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胡宗南最信任的机要秘书,被称之为红色暗剑的熊向晖。

胡宗南在大西北的几次战役失利以后(青化砭、羊马河、蟠龙镇),也曾怀疑过是否有情报上的问题,军统也曾经介入过调查,也对熊向晖和产生过怀疑(最高级的情报只有那么几个有限的人知道,调查起来的范围不大),但最后熊向晖在胡宗南的担保下还是平安无事了。

要知道国民党的军统机关是十分厉害的,对调查间谍这一套手法也非常熟悉,死在他们手上的人是成千上万,没有胡宗南的担保,熊向晖的处境确实很危险。

但是戴笠对胡宗南这个老大哥是非常信赖的,所以对熊向晖的调查也就无果而终了(最后是找了个替罪羊给杀了,这被杀的人是真窝囊)。

不知道后来跑到台湾的胡宗南知道他这个机要秘书是人,而自己还曾经一力担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不过,不管是什么表情都晚了,那的时候的熊向晖已经是新中国的一个非常优秀的外交家了。

胡宗南怎么也想不到他十分信任的这位年轻的军官是人,他和熊向晖认识十几年了,对他的工作能力非常满意,熊向晖把胡宗南的每一项工作都安排的井井有条,以至于胡宗南没有他在跟前都感觉到不习惯了。

熊向晖跟在胡宗南身边十几年,在四七年三月份国民党进攻延安以前的岁月里,也确实是尽心尽力为胡宗南服务,不然也没有办法取得他的信任,直到最关键的时候按总理的指挥才突然爆发,并一举取得了极大的效果。

他给延安方面不断提供的绝密情报对中国和解放战争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尽管后来很少有人提到这段往事,说过,熊向晖一个人能顶好几个师。

把熊向晖从一个青年学生提拔成一个掌握核心机密的高级军官,按国民党的话说也算是知遇之恩了。

熊向晖的身份一直到四九年十一月份,新中国成立以后才正式暴露,或者叫显露吧。

那一天周总理在中南海的勤正殿宴请国民党起义过来的高级官员,宴会上周总理指着熊向晖对这些原国民党的高级将领说:“大家看看,认识吧?”

起义过来的国民党高级将领很惊讶地说:“呵,这不是熊老弟吗?你是什么时候起义过来的?我们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周总理哈哈大笑:“你们都错了,他可不是什么起义,是归队,别看他年龄不大,但却是一九三六年入党的老人,是我们派他到胡宗南那里去的,当时蒋介石和胡宗南制定的作战计划,他的军长和师长还不知道的时候我们的就知道了。”

国民党这些起义过来的将领是暗暗吃惊,惊讶人长远的打算和计划,一颗冷子布了十几年,直到胡宗南进攻延安才起用熊向晖,这份心计让人害怕,想一想后背都冒冷汗。

熊向晖是周总理直接指挥的机密情报人员,在胡宗南进攻延安前刚刚经历了一次风险。

负责与国民党进行和平谈判的周总理,在一次乘坐美国和谈调节人马歇尔的专机去南京的时候把自己的一个笔记本丢在了专机上,这个笔记本上有熊向晖的地址,旁边还有一个熊字。

马歇尔的副官很快就把这个笔记本按照保密手册的要求给送了回来,但是总理确认不了里面的内容是否已经泄密。

总理立即把这一情况通知了熊向晖,并起用了几个应急措施来保护他的安全,但是观察了十几天以后,没有发觉胡宗南对他有任何怀疑的迹象,这才让他继续在胡宗南的身边潜伏下去。

胡宗南在死了刘勘和严明以后又拼凑了六个师的兵力,重新组建了一支机动部队,并且调任老资格的将领裴昌会来出任司令长官,在广大的西北地域实施机动和重点防御。

这就是国民党胡宗南集团的悲哀了,一个几十万人的大战略集团,被一个当初只有两万多人,非常弱小的部队逼到了这种程度,真是不可想象。

会场上的彭老总有点激动,用一根小木棍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同志们,你们来看,这是个多么大的地盘?可是胡宗南只据守几个大一点的重点城市,而黄陵、宜君、白水、合阳、澄城、石堡等大片的土地只用几个保安团和保警队来守备,这就给了我们充分的机会,我的意见是先攻击洛川,攻敌所必救,调动裴昌会兵团来援,然后再相机吃掉他,你们看怎么样?把你们的想法都说出来,咱们再好好研究研究。”

彭老总说完后等大家发表意见,一个指挥员站起来说道:“彭总,我们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敌人未必会上当,裴昌会这个人我认识,这是个老资格的国民党将领,保定军校毕业的,很有一点韬略,让他上当可不太容易。”

谢谢书友“还在奋斗的菜鸟”,你的意见很中肯,军事变革本来就是一个新生事物,怎么才能最大限度发挥一支军队的战斗力是各个方面都在研究的一个课题,你猜想的是不是会偏离原先的思路,老巴会说,不是的,至于以后怎么往下发展,原谅老巴暂时卖点小关子,还不能说,谢谢大家,这几章有点平淡,但老巴也是人,老是硬着,实在是受不了的,看小说就得有和平淡吗,鞠躬。

在西北野战军的战前准备会议上,彭老总准备用围点打援的办法来调动国民党在西北战场上的又一个机动兵团,即裴昌会兵团,利用野战军最擅长的运动战,在运动野战中相机吃掉它。

只要能再吃掉胡宗南的一个机动兵团,西北战场上的局势马上就可以改变,我军就可以变被动为完全的主动。

一个指挥员站起来对彭总提出反对的意见,他认为想让裴昌会这个保定陆校步兵预科第八期的毕业生,国民党内老资格的将领上当非常不容易。

彭总:“他不上当,我们就让他来上当,洛川是胡宗南的命根子,我们就抓住它使劲掐,掐得他喘不过气来,让胡宗南命令这个裴昌会来支援,不管他有多奸猾,总不会不给胡司令长官的面子吧?”

这个指挥员坐下后,又一站个起来说道:“彭总,就算是按你说的,胡宗南会命令裴昌会来援,但这家伙抗命怎么办?这裴昌会和刘勘以及严明都不同,别说胡宗南了,连蒋介石都要卖他点面子,胡宗南的命令对他未必太管用,执行起来也不一定能向刘勘那样积极,宜川和刘勘的例子可都摆这那里了,敌人也很熟悉我军的惯用手法。”

地址在河北的保定陆校在中队的建军史上地位非常特殊,虽然名气没有黄埔军校大,但黄埔军校和它比起来却是小字辈和后来者,黄埔军校的很多教官都有保定陆校的背景。

因此保定军校的毕业生在国民党内的资格是非常老的,这个裴昌会就是如此,虽然官不算太大,陆军中将,但是资历却很深。

特别是早期的毕业生,更是如此,比如说黄埔军校,名气很大,能人也出了很多,不管国民党还是都有,但是最有名气的,或者说能力最厉害的也大都在前六期。(国民党不说了,内的陈庚、徐向前、左权、、许光达、张宗逊、宋时轮、刘志丹、等等一大批)

彭总:“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裴昌会真的敢不来,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就真打洛川,变佯攻为强攻,拿下这个补给基地,天气转暖了,我们的战士们又该换季换衣服了,另外还有一点,我们的粮食也不多了。”

总之,我们要做的就是攻击洛川这个国民党的补给基地,吸引敌人来支援,打掉敌人的支援兵团,消灭他的有生力量,如敌不来支援,我们就强攻洛川,截断胡宗南的生命线,也好为部队补充补给吗,只要是洛川得手了,我们就可以大举压上,收复延安,出击关中。

彭老总越说越快:“你们看怎么样?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见彭老总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些各个纵队和野司的首长也统一了意见,转而一起研究起具体的步骤和细节。

野司的战前会议结束后,各个纵队的司令员和政委也马上回到各自的部队,传达上级会议精神,讨论作战部署。

二纵队王司令员回到纵队后,还没等屁股做热就让人通知各个部队团以上的干部来纵队司令部开会。

这一下纵队司令部继宜川战役发起前的那次会议后,又一次热闹起来,不过这次来开会旅团主官明显和上次不一样了,上次是有开车有骑马的,这次则是清一色的美式吉普车。

王司令员看着一辆接一辆开过来的吉普车也忍不住对身边的一个首长说道:“怪不得彭老总和习政委看到我们都开着新车想要一辆,怎么回事吗?现在我也有这种感觉了。”

身旁的首长笑笑:“行了,胡子,你就别瞎折腾了,咱们司令部那几辆车的车况还不错,比彭老总的车好多了,下面的旅长和团长们有车也是好事,坐车可以节省体力,好让这帮家伙多干点正事,多开动脑筋。”

见了面的各级指挥员们是一起互相打闹,李勇和王成德还有参谋长方新也一起来了,这独立团的人马当然是有车可开了。

不但是开车过来的,而且是团长、政委、参谋长一人一辆,三辆吉普车“嘎吱”一声停在了纵队司令部门前不远的地方。

临去开会前政委王成德建议别开车去了,骑马去吧,独立团跟纵队司令部的实际距离也没多远,要不是因为拐的弯多点,走路去都可以。

但是李勇不干,李大团长说了,咱们独立团出动就得摆摆阵势,没别办法,在人家别的旅团首长面前咱们都是小不点和新兵蛋子,所以就得在气势上和他们别别苗头,压压他们,不但得开车去,而且是一人一辆,人还得收拾精神点,不论是咱们三,还是开车的战士,每人都要换身新军装,钢盔、大衣都穿好,皮鞋也要擦亮亮的。

王成德没有办法,“行,开车就开车,听你的,衣服咱们也换了,鞋也擦亮了,牛B就牛B一回吧。”

大家别以为政委王成德不会说粗话,战争年代的政委可不是光给战士们做思想工作,一样要指挥作战,关键时候还要带突击队冲锋,只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在战士们面前要控制一下而已。

这不吗,独立团的三辆吉普车一到纵队司令部的大门口就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不论是来开会的干部还是站岗的警卫人员,眼睛全都是往这边瞧。

看着独立团的派头,几个来开会的首长议论道:“,我还以为我们这下可以了,够牛的,老子也整个吉普车显摆显摆,没想到又让这家伙给比下去了,你看看他们仨小子,一人一辆车,他们独立团是纵队的直属队,离这里没多远,走路来都行,你们再看看,连开车的兵都是穿大衣和皮鞋,看那皮鞋擦的都能当镜子用了,独立团的几个家伙太猖狂了。”

另一个首长哈哈大笑:“怎么了?看他们不顺眼了?不顺眼也得挺着,你这话跟我说说还行,要是让四旅的老陈和二团的老赵听着可不得了的,他们肯定得和你急,独立团的几个家伙都是他们手底下的兵,只是后来才分家另过日子,不过现在是真有出息了。”

正在几个首长说话间,四旅来开会的干部也到了,看到自己熟悉的老首长,李勇和王成德还有方新赶忙上前,给几个老首长敬礼。

陈旅长和赵团长看着几个人,挨个一人给了一拳头,还是陈旅长先说话了:“几个家伙,干的不错,好,很好,给我们争气长脸了,这才是我带出来的兵,都是好样的。”

不远处先说话的几个首长说道:“看到没有,我没说错吧,怎么样?你看着独立团的人牛,人家老陈他们可没看出牛来,你好好看看,老陈和老赵那家伙高兴的嘴都咧多大,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上了。”

几个首长仔细一看,可不是吗,人家四旅的人是看着独立团人越看越爱看,都高兴着那,来开会的干部和开车的战士们互相聊的热火朝天的。

最先说话的干部这时候又说道:“哎,也难怪,这独立团确实是挺厉害,这次又是立大功了,不过再有民兵要补充部队可不能都给他们了,我就是挨司令员的骂也要和他理论理论了,咱司令员有点太偏心眼。”

另一个说:“这事你也别想了,哪里还能有那么多的民兵?你就放下心来,好好训练俘虏吧,别嫌麻烦费事,俘虏训练好了一样都是好战士,我可是听人说了,这独立团的李大团长就是被他手底下的一个营长俘虏过来的,现在还不是一样当团长和你我坐在一起开会吗。”

等来开会的二纵队的各级军事主官都走进屋子里的时候,人们又一次惊讶了,只见纵队司令部的桌子上不但摆满了茶水,还摆上了一包包的香烟和饼干。

人们都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吗?司令员什么时候发财了?今天怎么大方起来了?

王司令员见大家都露出的奇怪表情就大笑着说:“怎么样?看傻眼了吧,别以为就你们厉害,告诉你们,我们司令部的人也没闲着,我和政委带着警卫战士还有参谋们也弄回来不少好东西,这些都是,你们今天赶上了,可以随便造。”

政委接过话来说道:“咱们司令员是受了独立团的启发,仗刚打完就带着大家到处去发财了,这些都是他带着战士们弄回来的,没我啥事,大家都尝尝,以后别老说我们爱占便宜。”

在一片哄笑中会议正式开始了,王司令员把野司首长的意见全盘说了出来,然后让大家集体讨论。

还和上次的会议一样,李勇和王成德以及参谋长方新几个人只是坐在陈旅长的后面,哥几个谁也不吱声。

整个会场是热气腾腾,大家都兴奋的不得了,这要是按照彭老总的设想,能把国民党的裴昌会兵团拿下了,以后的仗就好打多了,那个时候咱们西北野战军就可以想打谁就打谁,想打那里就打那里。

第226章敌情与我情

二纵队的会议室里是群情激昂,热气腾腾,大家都很兴奋,王成德和方新虽然和李勇一样都没说话,但俩人心里也热的不得了,好啊,太好了,如果情况真是这么发展下去,西北战场上的局势就会有一个大的改观,我们野战军也能出击到外线作战了。

但与整个会场火热激昂的气氛格格不入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不但没有高兴,眉头反而越皱越紧。

这个人就是我们本书的主角,中国人民解放军在二十一世纪的一个普通的步兵连长,现在的西北野战军二纵队独立团,团长李勇。

李勇听到王司令员宣布的总部作战计划就觉得历史还是历史,历史是按照一定的规律来发展下去的,也有很强的修复能力,大的轨迹是不会变的。

热情洋溢的王司令员又拿出一封电报:“大家都静一静,我念一念中央给野司发过来的电报,彭老总让把电报的内容告诉大家,也让同志们高兴高兴。”

“刘邓大军至四七年六月份强渡黄河,挺进大别山以来,已先后歼敌十万多人,在大别山地区站稳了脚跟,并且吸引了一百多个旅的敌人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乱转,给兄弟部队创造了有利条件。

陈毅、粟玉率领的华东野战军挺进鲁西南,在广大的地域与敌人展开了浴血搏杀,也歼灭敌人十万多人。

陈庚兵团进军豫西,歼灭敌人四万多人。

、罗荣桓的东北野战军自去年的十二月开始,在四平与大石桥的中长路沿线和山海关至沈阳的北宁线,发动了规模空前的冬季攻势作战,连续作战三个月,歼灭敌人十六万余人,已经基本上掌握了东北全局。

聂荣臻领导的华北野战军至去年九月份以来,先后展开了大清河战役、清风店战役、石门(石家庄)战役,歼灭敌人五万余人。”

王司令员的电报一念完,会场上大家兴奋的使劲鼓掌,王司令员挥挥手又接着说道:“我们西北野战军是身边的队伍,是党中央的警卫军,要比兄弟部队做的更好才行,我们野战军歼灭敌人刘勘兵团八万余人的消息各个野战军的兄弟部队也都知道了,他们也很高兴,发来电报为我们鼓劲了。”

会场上掌声大做,王司令员也和大家一样使劲拍巴掌,这些指挥员都兴奋地互相推搡着,高兴的不得了。

有的指挥员边拍巴掌边大声说道:“蒋介石不是要用三个月的时间来解决我们吗?现在怎么样?一年多过去了,我们被解决了吗?”

又有人说:现在不是他要解决我们,是我们要解决他,我们这次如果能吃掉裴昌会,以后就要到国统区去作战了。

王司令员趁着大家的高兴劲又宣布了一件大事:“同志们,我们党中央和准备搬家了,搬家的地点是河北的一个地方,具体地址我也不知道,知道了我也不能说,同志们,全国的大反攻就要开始了,让国民党蒋介石看看我们人,看看我们人民军队的力量吧。”

王司令员的一番话彻底把整个会场上的气氛推向,气氛越来越热烈,李勇的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坐在陈旅长后面李勇的模样被细心的纵队政委发现了,不愧是干政委的,这心眼就是不得了,别人都在议论下一步的仗应该怎么打,怎么来争取更大的胜利,他却在观察各个指挥员的反应。

政委悄悄地用手捅了捅王司令员,然后用眼睛往李勇那里看了看,王司令员别看说话骂骂咧咧的,有的时候还兴许给你一下子,给人的感觉是个大老粗,但如果你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王司令员的心非但不粗,而且细腻异常,粗只是他的一种表象。

他瞥了一眼李勇就明白政委的意思了,恩,李勇这小家伙有不同的意见了,只是因为会场上的气氛和自己的资历而不敢说话。

“大家都静一静,独立团的李勇,你们几个也别坐在那里不吱声,上次你们提出来的意见就很好吗,这次你们还得说一说,有什么想法和建议都说出来,我王胡子担保没人会笑话你。”

王司令员的几句话说完会场马上静了下来,大家都把目光集中李勇几个人身上。

李勇和王成德以及方新互相看了看,没办法,这样的事还得李勇来干,李勇站了起来:“各位首长,我说一点自己的看法。”

来开会的二纵队指挥员们这时候都大声说:“说吧,李团长,上次你分析的就很厉害吗,这次再分析分析,我们都洗耳恭听了。”

经过宜川战役前的会议分析,这些人也确实很佩服这个年轻的小团长,看问题很有见解,视角也很独到,见司令员让他说话,也都鼓励他说下去。

得到了大家鼓励的李勇定下心神,把自己想要说的一点一点说了出来:各位首长,我们现在的情况是不错,消灭了刘勘兵团,稳定了西北战局,但我们和别的野战军不同,所处的角度也不同,客观地说,我们西北野战军应该是几大野战军中实力最弱的一支。

而西北战场上国民党胡宗南军事集团的力量虽然被削弱,但是并没有垮,总体实力还是在我们之上。

刚才大家所考虑的和提到的,都是对我们有利的一面,可是问题要分两个角度去看,我们还要看到对我们不利的一面,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宜川战役后,我们虽然消灭了一大驼的敌人,敌人的总体实力有所下降,但是我们自己也减员很大,不算伤员,能参见作战的人员已经不足八万了,就拿我们团来说,战斗力至少下降了三分之一,我说的是至少下降了三分之一,实际情况还要严重。

有的同志会说,我们不是俘虏了很多国民党的士兵吗?把他们补充进来不就可以了吗,同志们,俘虏是很多,但俘虏现阶段还补充不了部队。

能把这些在国民党的部队当了好多年兵的士兵教育成我们的战士不是简单的事,是需要时间的,所以现在我们所能依靠的就是这不到八万的战士。

而我们的对手,敌人的力量又如何呢?裴昌会的兵团有六个师近七万人,我们想要攻打的洛川则有敌人一个加强旅,整编第六十一旅,这个旅有四个团,人员是七千多人,加在一起也有近八万人,总兵力我们不占优势。

整编地六十一旅的旅长叫扬荫寰,这个家伙可不是宜川的张汉初,在国民党部队里是个很有名的能打仗的将领之一,非但不怕死而且极为顽固反动,洛川的工事也很完备,这样坚固设防的据点很不好对付,我们未必就能很快攻克。

大家都知道,我们主力收拾了刘勘以后,彭老总用了三、六两个主力纵队去对付还剩下不到四千人的宜川张汉初,开始人们都认为彭老总有点小题大做了,不过是一个打成了惊弓之鸟的宜川,有这个必要吗?

结果如何?刚到城下我们就碰了钉子,两个纵队四万多人,付出了艰苦的努力和代价才啃了下来。

这个洛川比宜川还要难对付的多,如果对洛川我们久攻不下,就又会陷入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打成胶着和消耗战。

我们要分析或者准备洛川不能及时攻破怎么办?裴昌会不来增援怎么办?来了我们吃不下去怎么办?只有多考虑几个为什么才能不打无准备之仗。

李勇的一番话说完,会场上又是一片寂静,各位旅团指挥员是暗中点头,刚才是有些兴奋过头了,考虑的都是对自己好的一面,对自己的不利因素没有考虑到,这确实是个大问题,也多亏这个李团长及时提醒。

王司令员连连点头:“对头,大家是有些兴奋过头了,这盆凉水浇的很及时,以后我们还要多浇几盆这样的凉水,但野司的作战计划已经下达,没有更改的可能了,各位回去后要认真准备,向李勇说的那样,多考虑几个为什么,多想想不利的方面,多做几手准备,争取做到有备无患,战斗进展顺利还好,如不顺利都要拿出各自的备用方案来。”

会议结束后,回到独立团的李勇命令部队进行紧张的战前准备,武器弹药,药品担架,又让孙全厚派了些车回榆林去,把伤势好的差不多的轻伤员都接回来,又在跟正在训练中的俘虏大队打了招呼,看看他们的新解放战士训练到什么程度了,反正团长李勇给大家的感觉是非常紧张。

不说战士们了,连独立团的营以上指挥员都有点奇怪,团长是不是有点过分紧张了,问题有什么严重的?敌人有那么难对付吗?

李勇不管战士们怎么奇怪,只是命令部队抓紧作好一切战斗准备,按打大仗和恶仗来准备,能收拢上来的战斗人员一律归队,情况有多严重你们不知道,不代表我李大团长不知道。

这期间经过近一个多月的修养,独立团在榆林的轻伤员回来了三四百人。

本章节由书友上传

二纵队的会议开完以后,独立团进入了紧张的战前准备,李勇让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的轻伤员抓紧归队。

这样一来,独立团的总人数又超过了三千人,战斗力有所回升,李勇的心稍稍稳当了一点。

接着李勇又做了一件让人不怎么理解的事,让李玉明和辎重营的老孙到处去弄薄钢板.

战士们问咱要这玩意干什么,李勇也不解释,只是告诉老孙和李玉明去弄就是了,能整回来多少是多少,不管是抢还是买。

俩人虽然不怎么明白,但对团长李勇的命令是要严格执行的,独立团的人也拿这些事情习惯了,团长有的时候让人做的事是不好明白,但肯定有用,你干就是了。

就向上次到一纵队的三五八旅学习怎么教育新战士,到现在为止谁也不明白团长怎么认识的余秋里政委,王成德也问过这事,李勇不置可否地告诉他,他也不认识,只是听说而已,王成德也只能是将信将疑了。

几天的工夫转眼就过去了,也不知道孙全厚和李玉明是用什么办法,反正俩人是弄回了一些十多个公分后的薄钢板,虽然不多,但也将就了,在当时的年代这类东西是很奇缺的资源,你有钱都未必能卖得到。

李勇也没问俩人是怎么弄回来的,李大团长的观点是,我这当团长的把命令下了,怎么去完成是你们的事了,什么都让心还不得把我累死,本团长有时间还要找胡小莲待一会吗。

最近一段时间何翠花还是和以前一样,忙的脚不沾地,五营长王老虎重伤,教导员也有伤在身,所以大部分的工作都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但胡小莲就好多了,身上带点伤的战士们基本上全好了,她的卫生队要比以前轻松多了。

胡小莲多聪明啊,看到李勇的猴急样子当然很明白李勇的心事,其实胡小莲也很想和自己的男人在一起,她是个很健康的年轻女人,对这事和李勇一样很喜欢。

只是女人吗,表现的含蓄一点,或者可能也是因为环境和条件限制,没办法和李勇太过亲热,大勇这家伙可是非常能折腾的,每次都把她弄的神情恍惚,不知道东南西北的,不过也蛮喜欢这种感觉的。

有的时候胡小莲就纳闷了,这坏蛋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么的东西,还会那么些的招法,简直就是————太多了吗。

在这期间,整个二纵队也在李勇的带动下进行战备,各级指挥员都是人,只要是想通了就要抓紧执行,按部队最困难的时候去准备,战前多准备,战时少流血,这个简单的道理都明白。

而野战军的攻击行动在十几天的准备后也开始了,彭老总还是用惯用的手法,用三、六两个纵队围城,用一、二、四纵队,以及野司直属队来为裴昌会兵团撑开了一个大口袋,整个野战军的全部人马在宜川战役后又一次紧急行动起来。

洛川,地处陕北和关中的结合部,海拔一千多米,高原与遥远的天幕交融在一起,显得十分广阔,地表则是裂纹般沟壑纵横。

我军进攻洛川,这纵横幽深的沟壑就是第一大障碍,部队机动,攻击的发起都很受影响,对战士们的体力消耗也非常大。

有的部队连着通过了几个大沟后就把战士们累的气喘吁吁,以至于带队的指挥员不得不让战士们稍稍休息一会,然后再发起攻击,要不跑都跑不动了,你还怎么冲锋和往上送炸药。

胡宗南守洛川的是他手下有名的狠人,整编第六十一旅旅长杨荫寰,这个六十一旅有四个团的兵力,是一个加强旅,他们把前哨阵地推进到了离主城五到八公里之外,利用这些天然的沟壑修筑了大量的极为坚固的野战工事。

西北野战军以其全部五个主力纵队把洛川团团围住之后,城内的国民党官兵惊慌失措,都感觉到这下完了,八路军的大部队来了,咱们还不是死定了,只有这旅长杨荫寰满不在乎,还咬牙切齿地进行整军备战。

用这个杨荫寰话来说,你们解放军不是很厉害吗?你们八路军不是会打仗吗?那你们就一点一点来啃吧,看你们什么时候能啃到我的洛川城下,老子豁出去了。

这家伙还在部队中建立了四级督战体制,旅、团、营、连,上一级的督战队可以对下一级进行好不留情的射杀而不必请示。

他在最前面的城门楼子上摆了一挺重机枪,并且告诉部队官兵,这里就是我的位置,没有我的命令,胆敢后退一步者格杀不论。

果然,六十一旅的国民党士兵在这个家伙的威胁和恐吓下,疯狂的与我军对抗,三、六两个纵队的前卫旅还没有看到洛川的城墙边就与外围的守敌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为了对付敌人大量的野战工事,战士们充分发挥了炸药的作用,一个碉堡,一个碉堡的炸,一条壕沟一条壕沟地争夺。

三、六两个纵队的人马因受地形的限制,没办法穿插,也没办法迂回,只能是从正面硬上。

而正面又不利于兵力和火力的发挥,攻打有坚固防御的阵地最忌讳的就是正面强攻。

西北野战军在榆林和宜川战役中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和弹药,象以前那样每个战士只有几发子弹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可是部队的装备虽然有了改善,炮火也比以前猛烈了数倍,但六十一旅据守的地形很好,野战军的炮火对守敌威胁不大。

炮火准备后三、六两个纵队前卫旅的突击队开始冲锋,对付隐蔽低矮的火力点,直瞄炮火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但恰恰这点却是部队的短处,部队所能进行的大部分都是些曲射的榴弹炮。

突击队的战士们不断被凶狠的火力打倒在地,后面的战士越过战友的尸体又继续拣起炸药包冲上去。

就这样一点一点啃下去,两个纵队的前卫旅整打了一天,虽然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是部队的伤亡也很大。

有的火力点用了好几个爆破组才解决问题,牺牲在半路上战士们的尸体到处都是,敌人的工事和据点是拿下来一些,但代价也太大了点。

伤亡越大,部队越急噪,有的基层指挥员和战士们不管不顾地大舍着身子向上冲,可越这样,伤亡也越大。

三纵队司令员许光达和六纵队司令员罗元发都是身经百战的老红军出身的指挥员,看到这种情况马上叫停了战斗,重新整顿战斗部署再继续攻击。

可战斗进展还是不大,第二天两个纵队又攻击了一整天,仍然是一个不好不坏的胶着局面,部队付出了代价却没什么效果。

这个时候野司的电话打了过来,拿起电话的许光达司令员就听见话筒里传了一个愤怒的声音:

“怎么回事?部队攻击两天了,为什么还没有进展,许光达、罗员发,你们俩个还行不行,不行你们趁早说话,拉下去整训,我好换别的部队上。”

两个司令员那里敢说不行,都表示一定要坚持打下去,还要把敌人打疼,让胡宗南派裴昌会来支援。

又是两天过去了,三、六两个纵队不断加大攻击力度,投入的部队也是逐渐增加,敌人最前沿的阵地有了一些松动的迹象。

有些国民党阵地上的士兵看到已经很近了西北野战军战士,心神慌乱,放下手里的武器,掉身向回跑。

这时候的六十一旅的旅长杨荫寰表现出了凶狠的一面,这家伙用架在城门楼子上的重机枪对着跑回来的士兵,也不官你是军官还是当兵的,抠动扳机就是扫射。

顿时跑回来的士兵是成片被打倒下,这个家伙边用机枪扫射边骂:“,我让你们跑,我让你们跑,跑回来一个打死一个,跑回来两个打死两个,跑回来几个打死几个,看你们还跑不跑。”

在洛川城内的国民党六十一旅的会议上,杨荫寰扯这脖子对他的下属吼道:“都给我听着,洛川不是宜川,老子也不是张汉初,你们谁要是怕死畏缩不前,我现在就把你们给毙了。”

还别说,杨荫寰的凶狠劲还真就起了作用,国民党六十一旅的官兵们都被这家伙给震住了,既然跑回来也要被旅长打死,那就干脆别跑了,和共军拼吧。

国民党六十一旅又一次露出了顽抗的意思,全旅官兵全部上了一线阵地,包括旅长在内。

从某种程度来说,守洛川的杨荫寰和当初守蟠龙的李昆岗一样,都是国民党的军队内很能打仗的角色,也确实是个狠茬。

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不但洛川没有拿下来,就连当初制定的,准备给裴昌会兵团挣口袋的其余三个纵队也白白等了一个星期,战士们盼星星盘月亮,等啊等啊,就盼这国民党的大兵团抓紧来,可是这要等的大兵团连一点踪影都看不到。

第228章首战遇挫

西北野战军以三、六两个纵队对洛川攻击了一个星期,部队付出了一定的伤亡和代价却没有取得什么实际的进展。

而等待给敌人大兵团撑口袋的其余几个纵队也等的心烦意乱,战士们都在胡乱猜测敌人还来不来,要是不来咱们可就白等了。

放下战士们的猜测和怀疑不说,离洛川能有几十里左右的距离,有一个只有二十几户的小村落。

村落的周围被世代住在这里的人们种上了一些各种各样的树木,现在这个村子的附近都被警卫战士们放上了岗哨,从几间房屋的房顶上伸出了数根金属样的天线来,西北野战军的司令部暂时就驻扎在这里。

简陋的屋子里摆满了老式的桌子和椅子,看得出来,这户人家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家具虽然不新但还很结实,这在当时大西北的农村就已经不错了。

桌子上几部黑忽忽的手摇电话铃声不时响起,接听电话的参谋人员都在尽量来压低声音与对方讲话。

彭老总在一张铺满地图的桌子旁又是站了好长一段时间,一向很稳重的彭总也多少有点着急了。

“难道是我们野战军的战术出了问题吗?还是我们的手太软了?敌人为什么还不来增援?

想到这里彭老总对着一个作战参谋喊道:“命令三纵的许光达和六纵的罗员发,给我狠狠地打,继续打,一定要打狠一点。”

这道命令发出去后,时间又过了几天,两个攻击的纵队还是没有什么进展,部队的伤亡却在不断增加。

彭老总看着部队报上来的伤亡数字是真的有些急了:“怎么搞的吗?敌人只有七千多人,为什么这么大的伤亡还没有什么效果?这个洛川的杨荫寰真的有这么硬吗?还是我们的两个纵队窝囊,三、六纵队怎么变成了棉花包了?”

看着有点有发怒的彭老总,别的司令部人员都没敢吱声,只有不远处的习政委这时候走了过来,习政委好象猜到了彭老总下面要说什么:

“老总,别生气了,许光达和罗员发都是很能打仗的将军,他们俩都拿不下来的战斗,肯定是遇到了不好克服的困难,换了别部队也未必管用,我的意见是最好不要临阵换将,别的部队还没有他们对那一带的地理熟悉,再说了,撤换部队会挫伤战士们的积极性的,也会对部队以后的发展有影响。”

彭老总松口气,轻轻点了点头:“政委说的对,就让他们继续围城,我到要看看胡宗南和裴昌会能挺到什么时候?难道真的是想不要洛川了吗?”

部队又连着打了十多天,洛川仍然没有拿下,前后算起来野战军已经围攻洛川有二十多天了,用这么长的时间围困只有一个旅的部队,却还没有取得胜利,这在以前还从来没有过。

负责攻击行动的三、六两个纵队的干部和战士们很不好受,部队压力很大,两个主力纵队,一共四万多人,连敌人一个旅七千多人据守的地方还拿不下来,这脸都要丢大了。

不用别人说什么,也不用总部的首长下什么命令,拼命攻击就是了,经过艰苦努力,终于打掉了城外的一些外围据点,还收复了一些小地方,如韩城、合阳、澄城等。

但是部队打的全是阵地攻坚战,人员和弹药消耗极大,这还得说是多亏有了宜川这个大胜利垫底,缴获了大量敌人的武器,否则连弹药都要成问题了。

彭老总觉得这样不行,这不是我们要的战果,得调整部署,目的还是吸引裴昌会的第五兵团来援,就算是不能全歼,消灭它几个旅也是好的。

可彭老总刚刚把部队预备好,老天爷也好象故意跟战士们作对,连着下了十几天的雨夹雪,裴昌会兵团还是按兵不动。

天气又湿又冷,战士们泡在雪水和泥水里,病号渐渐增加,感冒、发烧、跑肚拉稀的有的是,这些毛病在和平时期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在战场上却是致命的。

指挥员们都很着急,大仗还没开始,部队就已经减员不小了,这还怎么打仗,裴昌会如果还不来,部队在泥水里再泡个十几天,不用打了,寒冷和伤病就会把部队拖跨。

由此可见后勤对部队战斗力影响之大,有的时候简直是后勤决定一切,而这种影响到了后世会因为部队的机械化程度提高越发的明显。

好在独立团的各个营连都有新做的能防雨的棉布帐篷,这一下算是看出有装备的好处了,草绿色的野战帐篷支起了好大一片,每个帐篷里还都有一个烧着炭火的小炉子,炉子上可以作饭和热汤。

战士们出来进去的都很得意,脸色也很红润,穿的暖暖和和,吃的饱饱的,再喝点热汤,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脸色不好都不行。

这一家伙又把别部队战士们羡慕死了,有的战士就说了:“看看人家独立团,不亏是咱们司令员的宝贝,连这装备都显着牛B。”

明白的就说:“你净瞎扯,这跟司令员有什么关系,独立团的装备都是自己弄回来的,说白了就是从国民党手里抢来的,国民党的部队就在那里摆着吗,谁都可以去抢,眼气了你也可以去吗。”

就在战士们议论纷纷中,国民党第五兵团司令部,司令长官裴昌会正在召开作战会议,这个在国民党内资历很深的裴昌会别看官没胡宗南大,但要比胡宗南冷静的多。

裴昌会,国民党陆军中将,第八期步科,48年被蒋介石和胡宗南启用,任西安绥靖公署副主任兼第五兵团司令,49年改任七兵团司令,49年12月,率领七兵团在四川德阳起义,新中国成立后任西南纺织工业局局长,重庆市副市长等职,92年在重庆病逝,年92岁。(现在有些人认为凡是国民党投诚或者起义过来的将领都没有好下场,这是不对的,裴昌会就是一生善终)

他对来开会的旅以上的军官们说道:“刚才胡宗南司令长官又来电督处我们加快行军速度,全力驰援洛川,给杨荫寰解围。”

裴昌会的话刚一说完,底下的将校们就炸了锅了:“明明知道是口袋还让我们去钻,这叫打得什么仗吗?共军肯定弄了一大口袋在等着我们了,我们还闷着头往里闯,这跟傻瓜有什么区别?”

也有的说:“那不钻怎么办?胡司令长官的命令能不执行吗?你敢不执行吗,再说了,洛川和宜川不一样,洛川是我们的补给基地,粮食、服装、弹药是要什么有什么,共军缺什么?共军缺的就是这些东西,难道我们就把洛川拱手让给吗,另外,我们如果不去还会把杨荫寰旅长丢了,杨旅长可不是张汉初,是个很有本事的人,把他送给共军太可惜了?

看着吵做一团的下属们,裴昌会把两只手伸出来向下按了按:“都别吵了,让你们来是商量问题的,不是来让你们发牢骚吵架来的,我首先声明一点,洛川我们一定要去救,胡司令长官的命令我们一定也要执行,连上司的命令都不执行还要我这个兵团司令干什么。

杨旅长是我们党国的栋梁,一个小小的洛川和整个西北共军主力较量了二十几天,不但没有丢失还给共军造成了大量的伤亡,这在我们的历史上是少有的,这样的军人是我们党国现在最缺少的楷模,是绝对不可以放弃的,传我的命令,部队马上开拔,攻击前进。”

命令是下了,部队也开拔了,可是这行军的大队人马晃晃当当地走了能有二个多小时,估计走出能有十里路左右的时候,裴司令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原地休息.

派出了几支侦察部队对周围十几公里的范围内进行地毯式清查,如果有异常情况和风吹草动马上报告。

就这样,部队走了一天,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大概走了能有二十多公里,坐在美式吉普车里的裴昌会晃着脑袋问身边的一个军官:“部队走出多远了。”

这个军官小心地回答:“报告司令,已经走出了二十几公里了。”

裴昌会从鼻子眼里哼了一声:“命令部队,原地掉头,前卫变后卫,后卫变前卫,出发。”

这个军官听完命令后有点发傻,他很怕自己听错了,马上又问了一句:“司令,您说是要我们部队向回走?”

裴昌会斜了他一眼:有点不耐烦地回答:“别问那么多,执行命令。”

国民党第五兵团的大队人马,在走出去能有四十几里路以后,突然又掉头向后,这一走又是三十几里路。

这往回走的三十几里路到是走的挺快,二个多小时就差不多了,往回走吗,离共军越走越远谁还不快一点,这时候司令官裴昌会又命令部队原地宿营,埋锅做饭。

接到胡宗南的命令出发去支援洛川的裴昌会兵团采取了一种很奇怪的走法,白天前进了四十里,晚上再向回走三十里,一整天下来部队只前进了五公里左右的距离。

军官和士兵们都很奇怪,司令这是要干什么?白天走四十里,晚上天见黑的时候再向回走三十里,合着这一天整个部队只走了十里路,这算是个什么走法。

有的知道点奥妙的军官互相在私下说:“别看咱们司令开会时嘴里说的好,什么洛川的杨旅长是党国的栋梁和功臣,不救不行,什么又洛川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等等,实际上司令比咱们都尖,心眼比咱们多太多了,看到了没有?这就是高明在之处。

白天前进四十里,晚上再退三十里,这个战术好啊,既遇不到共军又能把胡宗南司令长官给对付过去,高明,确实是高明,不愧是保定八期的老油条了,肚子里是真有点韬略。“

另一个军官说:“什么韬略呀,咱们要是这么干,还不是把洛川的杨旅长给卖了吗?这也叫韬略?”

“什么卖不卖的,赶上了算你倒霉,这年头谁能顾得上谁呀?能把自己保住就不错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洛川和宜川是真不一样,洛川的储备物资太多了,如果能不丢,怎么也够六十一旅折腾几年了。”

“哎,就看这六十一旅能顶到什么时候了,被共军围的跟铁桶一样,想出来都难,也真是难为杨荫寰了。”

转眼间,西北野战军围攻洛川已经有二十多天了,洛川没有攻克,围点打援又不成,说明按现有打法已经不适应洛川和裴昌会的问题,这一天野战军纵队以上的指挥员又在开会。

彭老总手里拿着一根枯树枝,指着墙上的地图对来开会的指挥员说道:“大家来看,这里的一大块三角地是径河和渭河之间古称“西府”的地区,这一大片区域敌人的防守比较松懈。

我认为目前在我军围城和打援双双受阻的情况下,不能在这里硬挺下去了,出击西府是比较好的选择,原因有以下几点。

第一,西府地区胡宗南的兵力薄弱,只有几个整编旅和青年军203师,便于我军发挥。

第二,裴昌会兵团来不及回援,这个裴昌会是真长了见识了,我们围了二十多天,也没看到这个大兵团的一兵一卒,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这裴昌会根本就没把救援洛川当一回事,部队前进的速度每天只有可怜的几公里,离我们还远的很,看来胡宗南的命令对他的作用也不大吗。

第三,在这一地区,马家军与胡宗南的国民党中央军有矛盾,互相的戒备之心很严重,我们要充分利用这一矛盾,寻找歼敌良机。

第四,我们要留一部分兵力继续牵制洛川和裴昌会会的敌人,主力则要大踏步西进,建立麟游山,拢山根据地,为将来进军甘肃做准备,同时我们还要相机夺取宝鸡,威胁胡宗南的战略后方,搞他补给基地,只要能调动敌人,我们就可以寻找在运动中消灭敌人的机会。”

野战军纵队一级的首长来开会前都在思考下一步怎么行动的问题,有的首长觉得,一个多月的作战说明,再围困洛川已经没有出路,还不如直接攻击延安,这样能更加刺痛国民党的神经。

有的觉得围洛川也没什么不好,裴昌会不是不敢来吗,那咱们就再围他一个月,看他来不来。

有的跟彭老总的意见一样,既然在洛川没有实现战前制定的目标和计划就应该随机应变吗,敌变我也变,出击西府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在彭老总的解释下,来开会的指挥员们觉得出击西府的前景是最诱人的,相机夺取宝鸡,威胁胡宗南的后方基地,把敌人调动起来,这样就可以创造战机,利用我军最擅长的运动野战歼敌。

出击西府还有一个原因,八万人左右的大兵团,每天消耗的粮食是个惊人的数字,这还是因为把伤员和俘虏都送走的缘故,否则粮食更成问题了,就是这样,野战军的粮食也眼看要没了。

怎么办?以前的时候都是靠贺龙贺老总派人从山西运过来,可是那时候野战军只有两万多人,现在再全靠贺老总运粮已经不太现实了,山西的粮食只能解决一部分问题,粮食还要野战军依靠自身来解决。

怎么解决,攻击宝鸡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宝鸡是拢海铁路线上的重要一站,战略地位极为重要,它还是胡宗南在大西北的后勤仓库,武器弹药和粮食堆积如山,这对物资不足,战士们经常吃不饱饭的西北野战军来说,其中的诱惑简直无法抵挡。

只要一提到宝鸡城内的粮食,不管是干部和战士,就连总部的高级指挥员也和战士们一样是心里直痒痒,没有饭吃什么都解决不了,更别提什么打仗了,千古不变的道理呀,对经常饿肚子的部队来说,有的时候一听说有粮食了,战士们就嗷嗷叫,都要比政工人员做思想工作还来的快。

相比之下,象围攻洛川这样的攻坚战则是自己的短处了,打仗吗,以自己之长击敌之短,这才是上策。

习政委跟这些纵队司令员和政委的解释是:“狗急了跳墙,人急了拼命,洛川的敌人要跟咱们拼命,咱们可不跟他拼,咱们要去宝鸡吃肥肉。

但要注意一点,西府地区是敌战区,部队要向战士们强调纪律,那里的老百姓和老解放区不一样,对我们不了解,所以我们的部队不光是去打仗,群众工作也一样要开展好。

要长途奔袭,要出敌不意,还要作好群众工作,困难很大,各位指挥员回去后要充分调动战士们的积极性,多想办法,多考虑困难,把准备工作做好。”

思想既然统一了,出击西府的建议被通过。

西北野战军以二纵队王震部,四纵队张达志、王世泰部为左路军,以一纵队贺炳炎部为中路,以六纵罗员发部为右路,一共四个纵队,向西府地区攻击前进。

接到命令的部队随即撤出阵地,只留下三纵队许光达部不动,还在这一带牵制敌人。

李勇的独立团这些天来始终是什么任务也没有,王司令员让他们好好休整,目前还用不到他们。

岔口大战,独立团伤亡惨重,司令员嘴里不说但心理难受,本来有心把他们全团都调到榆林去休息一段时间,那里的条件要好一些,可是因为野司的任务一个接一个,这个愿望也没达成。

所兴的是近一段时间二纵队执行的是为裴昌会撑口袋的任务,虽然部队没打上仗,野战军的战役部署没有实现,但却给了独立团一个难得的休整时间,不说独立团了,别的部队一个多月来什么任务和活动也都没有。

在整个二纵队里,独立团被王司令员留做预备队来使用,所以纵队其他三个主力旅每天都要到伏击阵地去设伏,只有独立团留在纵队司令部附近。

因为有了独立团的存在,王司令员的心劲也比别纵队足了一些,别纵队最多也只能用两个旅来进入阵地,剩下的一个旅做预备队,而二纵队不用啊,独立团的人员别看比别的旅一级部队少,但战斗力可不比他们差,这也是王司令员敢一次性把三个旅都用上去的原因。

这期间李勇和独立团的战士们当然也没闲着,大战在即,谁能闲得下来?除了正常的训练以来,李勇又让三牛的修理连鼓捣上了汽车。

上次战役中,独立团缴获了大量的汽车和物资,特别是李江国的一营,光是大卡车就弄回来一百多辆,为了这事李勇没少表扬他,李江国也美的不得了。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咱们团长那是什么人物?轻易是不会表扬人的,但只要是真正表扬了,那就说明这个人是真的立大功了,比方说我们一营,就是这样的。”

独立团的老战士们都说李江国的脸皮比洛川的城墙都厚,子弹、炮弹都干不透。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李江国和他的一营的战士们立功是没错的,这不,李勇也不管战士们怎么说李江国,更不管李江国自己怎么胡说,没有那个时间。

现在的李勇把团里的工作都交给了政委王成德和参谋长方新,自己则一天到晚都扎在三牛的修理连里。

团长李勇和连长三牛带着十几个战士整天也不知道是干什么了,反正是鼓鼓捣捣显得很神秘,有好奇的就问他们在干什么,修理连的战士洋洋得意地说:“军事机密,能什么都往出说吗,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几天的工夫过后还真让他们弄出来一样物件来,听说团长和三牛整出个什么玩意来,干部战士都去看新鲜,不过这物件怎么看着都觉得眼熟,再仔细一看大家都明白了,这不是汽车吗,怎么变成这个妈样了?

第230章是汽车还是坦克

团长李勇和修理连的连长小成,带着十几个战士,连着鼓捣了好几天,终于把一个物件给弄了出来。

等大家仔细一看的时候都明白了,这不是汽车吗,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团长这是要干什么?

原来被李勇和修理连战士们弄出来的这辆汽车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为什么不一样了?这汽车身上被包了一层薄钢板。

这钢板被切割成了大小和长短都不一样的形状,有焊上去的,也有卯上的,在汽车两侧大箱板的外部,在驾驶员车门的两侧,在发动机的前盖子上都弄上了一层。

也是多亏了独立团有了三牛这个修理连,不然还真不知道上什么地方能找到这些杂七杂八的工具来。

至丛当上了连长,三牛的心里就没断过想办法,团长把这一百多人都交给我了,自己一定要想办法争口气,怎么才能完成团长交代下来的各项任务?

三牛的脑袋想的直疼,后来终于想出了个办法,把战士们都集中起来开会,让大家都来出主意,人多主意也多吗,这也是三牛从老战士身上学来的经验,换句话说,也是我们人民解放军的光荣传统。

三牛手底的人都是特意从团里各个营挑出来的,说白了就是以前在家的时候干过点技术活的手艺人,除了一些专业的汽车修理工以外还弄了这些脑袋比较好用的战士。

会上大家都给连长出主意,修理连吗,主要的还是对团里所能拥有的各种器材进行维修,不能光是修汽车,火炮、枪械都要行,而维修最重要的是要有工具和材料,没有工具和材料再好的手艺也发挥不出来。

所以三牛和他们连的战士每到一处都特别注意对各种修理工具的收集,边干边学,这不,李勇到他们连来鼓捣汽车的时候都派上用处了。

见到修理连的装备李勇也很惊讶,没想到吗,三牛这小子别看年龄不大,但还真挺上心,几个月的光景就弄回来这么多的好东西,本来想抱着试试看的李勇心里多少有了点底。

三牛和小成这些后来参军的小战士对团长李勇佩服的简直是五体投地了,他们很朴素地认为凡是团长说的话都对,凡是团长的做的事都很正确(我的天天啊,还整出两个凡是来了)他们可不象李江国还要问为什么。

李勇到了三牛的修理连把事情一交代战士们就全力干起来了,不几天的时间还真出成果了。

大家围着这个不论不类的东西都很奇怪,团长这是要干吗?李江国的大嘴巴又咧开了:“哎呀,我的妈呀,我说团长,你和三牛鼓捣了好几天就弄出了个这么玩意?这有什么用啊?团长,你不会是拿它来当坦克用吧?”

李勇瞪了李江国一眼:“怎么地?当坦克有什么不行?咱们没有真坦克还不行弄个土的出来吗?”

李江国哈哈大笑着说:“团长,知道你要干这事找我呀,我给你参谋参谋不就行了吗,三牛他一个新兵蛋子知道个什么呀。”

三牛已经是独立团修理连的连长了,手底下有一百多个人,但是在李江国那些最早起家时的二十几个老战士眼里,却还是个新兵蛋子。

三牛对李江国说自己是新兵蛋子到是没什么反感,别看手底下有一百多人,在老李的眼里自己还真就是一新兵,他哼哼了一声:“那又咋了,新兵也一样能干大事,团长说这玩意管用就一定能管用。”

“这玩意当坦克不行,装甲太薄了,别说反坦克炮了,大一点口径的机枪都能把这钢板打透,比如说吧,咱们团的那几挺高射机枪就能轻松把这钢板给干透了。

再说了,坦克都是用履带来前进的,这汽车是用轮子来走的,能用得着坦克的都是些地势不好的地方,向咱们上次战斗的岔口地区,这汽车就过不去,坦克的能耐是有越野功能,你这用轮子来走路的汽车干脆连阵地的边都到不了,沟壕之类的阵地它上不去,真的没什么用。”

李江国的大嘴巴一天到处乱说,但肚子里也是真有一些东西,象这样对坦克有一定了解的战士还真不多。

李勇听了李江国的一番话也是暗中点头,老李这家伙不白给,别看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没个正行,可是一说话就能掐到要害和点子上。

把汽车改装成坦克还真不行,没有越野功能阵地是上不去的,但是谁说要拿它当坦克了?我李勇可没想拿它来当什么土坦克。

李勇带着三牛和十几个战士,也不管大家是七嘴八舌的如何议论,把这辆奇形怪状的汽车摇摇晃晃地开了出去。

亲自驾驶汽车的李勇细心体会这辆被改装了的汽车的功能,载重增加,速度降低,拐弯的角度变大,后视镜观察效果不理想,因为前面加装了防弹的钢板,驾驶员的视线也很受影响。

在大家关注的目光中,这辆汽车又开了回来,跳下车的李勇也不管看热闹的李江国等人怎么笑话,马上又和三牛一脑袋钻进了修理连的屋子里,带着战士们重新干了起来。

又是两天过去了,这辆改装过的汽车和以前有了点不一样的地方,四周的防护面积更大了,发动机、驾驶室、油箱的外面都用钢板覆盖上了,在最前面保险杠的位置还加装了菱型的冲角。

等这辆汽车再一次开出来的时候,看热闹的战士们更多了,在大家的关注的目光中,这辆车开了出去,十几分钟的时间又开了回来,看团长李勇脸上笑嘻嘻地好象是很满意。

跳下汽车的李勇对三牛吩咐道:“就按这个样子,能弄出来多少是多少,我不嫌多。”

李勇的举动政委王成德当然也很清楚,不过现阶段的政委王成德的一身精力都用在了独立团抓回来的两千多俘虏身上,整天给俘虏上政治课,讲大道理,没时间过问李勇在干什么,也没到三牛的修理连去看李勇,只是从战士们的闲聊中听到了一些。

回到了团部的李勇马上就被王成德抓了过去:“大勇,你和三牛弄出来的东西有什么大用处吗?我可听说了,你要把汽车改成坦克,大勇,这是不是有点不靠谱?怎么连我都要保密?”

别看李勇在战士们面前什么也不说,使劲猜去吧,但是对自己的政委是没有什么可保密的。

“老王,你别听李江国他们胡说,我可没想把汽车当成什么坦克来用。”

“不当坦克用,你把汽车都用钢板焊上干什么?”

李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老王,你说陆军里什么兵种最厉害?”

王成德:“那还用说吗,坦克兵最厉害了,以前咱们也炸过坦克,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有的时候一个班的战士全牺牲了都未必能炸得了一辆。”

李勇:“如果没有坦克,是什么兵种最厉害?”

王成德想了一想,然后说道:“在现有的阶段,如果不考虑装甲兵的因素,我认为应该是骑兵最厉害了。”

李勇:“对头,那骑兵又最怕什么兵种?”王成德笑了笑:“这话不是又说回来了吗,骑兵最怕的应该是装甲兵了。”

李勇:“老王,这就对了,我们团改装的这些汽车可不是什么坦克,我也没想把它们当坦克用,我是想用这些改装过的汽车来对付骑兵用的。”

来对付骑兵?大勇,洛川的杨荫寰和咱们想要打援的裴昌会都没有什么骑兵,你弄出这东西来干吗?

他们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在咱们大西北除了胡宗南的中央军还有马家军,这马家军可大部分都是骑兵。

王成德的脑袋好使啊,不好使也不可能当政委了,听李勇这么一说这脑袋里就转了几个圈,马上追问:“大勇,你是说我们野战军可能要放弃目下攻击的洛川?而是要北上对付青海和宁夏过来的马家军?”

李勇:“不是我们要对付马家军,很可能是人家主动来对付我们,洛川这个地方我们待了一个多月了,什么效果也没有,城市打不下来,敌人支援部队迟迟也不到,再等下去不是咱们首长的目的,所以我估计没准首长会把部队全都拉走,北上去敌人兵力薄弱的地方来相机歼敌,这样一来就很有可能和马家军遭遇,我这也是胡乱估计的,反正是有备无患吗。”

李勇心里很清楚部队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但没办法和王成德细说,王成德和李勇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对彼此的脾气也很了解,大勇这家伙,胡乱估计的东西有的时候是很准的,特别是他很正经的时候,基本上是没错的。

王成德想了一会:“既然是这样就得快一点了,别看现在咱们的时间很充裕,但是等部队一行动起来三牛他们就没有时间对汽车改装了,要动就要快,一定要抢在部队的行动前把事情做好,俘虏和部队训练你就不要管了,和三牛一起把汽车先弄好再说。”

第231章好奇的王司令

在此后的时间里王成德还象往常一样训练他的新兵,而李勇在王成德的支持下把全部时间都扔到了三牛的修理连里,和战士们一起对汽车进行改装,有的时候晚上就住在那里,部队的日常管理则是交给参谋长方新来负责。

渐渐地李勇的行为引来了更多的人围观,连胡小莲也抽空过来了一次,胡小莲心里纳闷,大勇这些天都干吗了?为什么不到卫生队看自己?

这女人心真是海底针,至从打完宜川战役,纵队始终拿独立团当预备队来使用,基本上没给下达什么具体任务,说是预备队,其实就是想让他们趁机休整一下,连纵队主力都没仗可打,还要预备队有什么用。

在这期间李勇闲的难受,一有点时间就往胡小莲的卫生队里钻,开始的时候胡小莲还有点不好意思,后来也慢慢习惯了。

大勇这家伙就是太讨厌了,只要是只有俩人在场的时候他的手就没断过胡乱摸,全身上下到处摸,自己虽然也很喜欢这种感觉但还是要提心吊胆的,生怕李勇的大手还在自己胸脯上的时候被进来汇报工作的战士们看见。

不过这到是她想的太多了,看到团长过来,卫生队的人都很有默契互相看看,然后咧嘴呲牙地悄悄溜开,谁还会找队长汇报工作,这个时候去汇报不是缺心眼吗找爱搂吗?

躲出去的队员互相还在议论:快点走,别给人家当电灯泡,把两个领导惹火了不好收拾,队长是个女人可能还不好意思教训你,但团长一生气可就没准能干出什么事来了,弄不好还不得被关一天禁闭?咱们这个团长和老八路不一样,没什么纪律观念,听负伤的那些老战士讲,团长别看和自己人很和气,对敌人是出了名的狠,俘虏一杀都是一大堆的。

卫生队的战士们都很知趣地出去了,李勇很享受这种感觉,把胡小莲抓过来就不放手了,然后再上下其手,这胡小莲是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会勾人了,把这个曾经的小媳妇抱在怀里使劲揉的感觉就是爽,大眼睛是水汪汪的,谁规定咱八路军就不行有女人了,咱八路军也是人,孔子说:既然不是仙,就难免有杂念吗。

但是不管李勇怎么说和怎么想,现在他也只是到胡小莲这里来放松一下心情,别的事他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去干。

男兵们还没什么,他们来的早一些,知道团长和自己队长的这点事,那些榆林战役中俘虏过来的女战士们心情就有点不一样了,哼,怪不得当初咱们问团长多大年龄了,有没有老婆的时候队长是一百个不愿意,还气呼呼的玩命训练咱们,把咱们累贼死,原来问题在这里,人家早就和团长好上了。

也有胆子大一点的女兵互相半开玩笑地说:“那又怎么样,队长和团长好又能如何,只要还不是正式老婆咱们也有希望,解放军里可是允许自己搞对象的,没准团长就兴许看上自己了吗。”

二十岁左右的女骇正是怀春的时候,对李勇这么个年轻英俊脾气又很好的小团长有好感是正常的。

代理的五营长何翠花这些天一直都很忙,虽说没去三牛的修理连去看李勇,但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悄悄问胡小莲,李勇最近在干什么?

胡小莲则是有点酸不溜告诉她,大勇肚子里的东西多了,谁知道他要干什么,连老李那样的都看不明白,咱们就更不行了,我问他又不说。

“小莲姐姐问他,他还能不说?别骗我了,我可是知道的,他没事就爱往你们卫生队里出溜,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吧?

何翠花是个很开朗的姑娘,但到底也是个女人,是女人就爱胡乱猜,这丫头也不例外,胡小莲什么也不说,只是扭个腰翻身睡觉。”

胡小莲和李佳以及何翠花三个人始终都是住在一起,李佳只是躺在那里听两个女人说话,而自己却静静地想心事,至于她在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又是连着十几天的时间过去了,被李勇和三牛他们鼓捣出来的汽车是越来越多,最开始一天弄出来一辆,越干手越熟,到后来一天两辆,一直到把四十多辆汽车都改装好了的时候有一个问题出现了。

头些日子孙全厚他们营弄回来的一些薄钢板全都用没了,看着摆着满满几大排的汽车,李勇也挺有成就感,咱这玩意虽然不是什么坦克和装甲车,但有句话说的好吗,有用的就是好的,这些汽车就是这样的武器,别看外观不怎么样,一样能起大作用。

这一天,纵队司令部里,王司令员正在和战士们侃大山,始终没打上仗让王司令员一天到晚无事可做,有的时候司令员嘴里还念叨:你们说说啊,这个裴昌会呀,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还吸引不过来,这家伙的胆子是不是比麻雀还小?你们都说说。

司令部里有的战士就说:“司令员,不是胆子比麻雀还小,裴昌会是被咱们打怕了不敢来,是个老奸巨滑的东西。”

就在王司令员和战士们胡议论的时候,有个战士说道:“司令员,别看敌人没身么动静,但咱们自己人的动静可不小。”

王司令员忙问,你小子别跟我打哑谜,有什么情况抓紧说。

这个战士回答,咱们纵队别的部队天天都去阵地设伏,只有独立团很清闲,这一阵子李团长正带人鼓捣汽车,听说弄出来好些个很奇怪的东西。

听战士们一说,王司令员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带了几个人就去了独立团的驻地,是得去看看,李勇这小子有好长时间没到我这里来汇报工作了,难道这家伙还真有什么大事情要干吗?

不长时间王司令员和几个警卫战士就来到了独立团的驻地附近,一打听团里的战士,几个人就往三牛修理连的方向走去,等到了地方的时候王司令员拉住了想要去报告的战士,不声不响的走了过去。

此时的李勇正在撅着屁股往改装好的汽车底下钻,他要看看经过改装的汽车底盘和传动系统能受到多大的影响。

正当李勇要钻还没钻进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屁股上被揣了一脚,好家伙吗,这是谁呀?在独立团的一母三分地上也敢揣团长的屁股,胆子也太大了点吗。

等李勇从车底下钻出来的时候,马上看到了笑嘻嘻的司令员,李勇忙举手敬礼:“报告司令员同志,独立团团长李勇正在修理汽车,请您指示。”

王司令员没理李勇敬礼不敬礼的,直接走过去看那些改装好的汽车,还边走边用脚踢:“大勇,弄这些玩意有什么用?有什么想法马上跟我说说,不许打埋伏。”

把有些事跟王司令员说说正是李勇心里所想的,有的时候一个象李勇这样的团级指挥员知道了也不敢说,容易招人怀疑,但王司令员没事啊,一样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分量是不一样的。

王司令员主动来问就给李勇一个说话的机会了:“司令员,我是这么想的,咱们野战军这么长时间也没打上仗说明敌人已经看清了我们的战役企图,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野司的首长有可能有别的战略行动,而我们现在所要面对的还有一个非常急迫的问题,全军十几万人,人吃马嚼,消耗很大。

宜川战役咱们虽然胜了,但缴获大都是些武器弹药,粮食不多,所以我估计野战军下一步的行动还要真对部队的补充来发展,胡宗南在咱们大西北的补给基地除了洛川,最容易被咱们上手的就是宝鸡了,这宝鸡是拢海铁路的一个重要物资集散地,城内物资堆积如山,只要拿下了宝鸡,不但能解决部队的补给问题,还调动了整个战场上的敌人部署,容易给我军创造在运动中的歼敌良机,化攻坚为野战,能最大限度发挥我军的优势。”

李勇说了这么一大套,王司令员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在静静地听,但是司令员的心里可不平静:“吗的,这个李勇,脑袋瓜子太可怕了,野司和彭老总的想法被他猜了个差不多吗。”

见了李勇不说话了,王司令员马上鼓励道:“说,接着往下说,肚子里还有啥没说的,都倒出来。”

李勇说了一大堆,实际上都是给以下的几句话来打基础,这才是真正最要紧的:

“司令员,宝鸡的敌人不多,城市的防御工事也不怎么坚固,守军将领徐保的能力更是没法和洛川的杨荫寰比,我军攻克宝鸡可能不是很困难,但是宝鸡也有我们容易忽略的地方。

宝鸡离青海的国民党军阀马步芳较近,虽然国民党中央军和地方杂牌有矛盾,但在大的立场上是一样的,关键时候是可以联合作战的,特别是在被我们逼急了的时候。

所以我认为我们野战军攻击宝鸡有可能受到国民党中央军和地方军的夹击,而青海的军阀马步芳,他的军队大都是些骑兵,机动能力和战斗力都很强悍,骑兵的克星是装甲坦克兵,野战军别的纵队有没有坦克我不知道,反正咱们二纵队是一辆都没有,我们独立团也是没办法,谁让咱没坦克,所以就把汽车改装成这么个怪模样,阵地攻坚不行,打骑兵应该没问题。”

老巴最近一段时间很不稳定,工作有变动,是好是坏还看不出来,有些心神不宁。另外还要考级,时间上也没个准数,更新不是可能会受影响,而是肯定会受影响,郁闷中。

第232章西府战役之围宝鸡

来到独立团检查工作或者说是来看看热闹并满足一下自己好奇心的王司令员听了李勇这一番话是心里直翻腾。

吗的,大勇这小子还真是厉害,自己刚刚从野战军总部开会回来,会上彭老总所讲的被这家伙给分析的差不多了,不行,还得让这小子多考虑考虑,这么好使的脑袋不用有点太浪费了。

想到这里的王司令员围着被改装了的汽车绕了几个圈,然后把李勇拉到一旁,稍稍放低了一点声音说道:

“大勇,本来是想开会的时候再和你们说的,现在就提前一点告诉你吧,野司刚刚召开了紧急会议,会上彭老总提议,我们要放弃现在进攻的洛川和要打援的裴昌会,全军北上,去西府拢东地区,并相机夺取宝鸡,获取敌人的补给资源,解决粮食和换季的服装.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部队又要开始换衣服了,可是我们的衣服呢?现在还没有着落,粮食也要光了,十几万人啊,没有粮食太可怕了。

不过要是按你的分析,青海的敌人如果对我们搞个突然袭击还真挺麻烦,大队的骑兵机动能力太厉害了,一年前在三边分区的时候敌人只有四千多的骑兵就让咱们很担心,这骑兵不但可以和你正面作战,还可以远距离机动,打你的后勤补给线,那个时候也多亏有了你们把敌人的骑兵缠住,才让总部首长省了一大块的心。

经过一年多的发展,咱们野战军也组建了自己的骑兵,但只有一个三千多人的骑兵师,上次战斗还损失了一部分,现在连三千都不到了,没有办法和敌人对抗,这还真成问题,你都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

李勇接过司令员的话说道:“敌人骑兵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冲击力和速度,战马一跑起来,马上的人不想冲都不行了,别的都很一般,所以我就想用把汽车加装装甲这个办法来改变部队机动能力和防护能力不足的局面,会会马家军的骑兵。”

王司令员点点:“你们做的很好,加紧准备,部队有可能在最近几天之内就要开拔了,你的建议我也会认真考虑并上报总部。”

听王司令员这么一说,李勇长长出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自己能做到的都做到了,能提醒的也提醒了,再怎么样也只有天知道了。

这一段时间里,西北野战军对洛川久围不下,还付出了不小的损失,这情况让在西安指挥的国民党战区司令长官胡宗南长长出了一口气。

胡宗南想当然地认为只要能保住洛川就能保住延安,只要能保住延安,国民政府的面子就不会丢,校长的脸上也有光,他胡宗南的功劳也还是有的,不管怎么说,延安是他攻下来的,花了大把金钱的美国人也不会说什么。

这个杨荫寰还真是个人物,没想到他能用一个旅的兵力和西北共军主力拼了一个多月,不但洛川没丢还大量杀伤了共军,不但给我胡宗南长了面子也给整个在大西北的长了面子,这说明我们还是有很多能打仗的将军的,不都是宜川的张汉初,不都是怕死鬼,这也说明我胡某人提拔人才有功。

就在胡宗南准备给守洛川的杨荫寰奖赏和封官的时候,参谋长盛文进来报告:洛川一带的共军突然间全都撤走了,根据空军和地面人员的侦察,共军主力分三路行军,有西进的企图。

有这回事?胡宗南刚才还显得很高兴的脸马上又拉了下来,自己这些天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洛川和延安间,整天里想的就是如果保住洛川和延安,没想到共军突然又撤了出去,而且毫无征兆地西进,共军的企图是什么,是基于什么战略思想让他们西进?

胡宗南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要不说这胡宗南是草包一个,不光是人说他是草包,彭老总说过他,一个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对下属讲的只是衣服上的扣子怎么钉和鞋带应该怎么系的问题,掌管着几十万人马的司令长官如果连这事都要过问还不得累死?一天也不用干别的了。

国民党人则说他只是个连长的材料,只不过是凭借和委员长是师生和老乡的关系才当的陆军上将,几十万人马的大部队,全部美械的武器装备对两万多的只有小米加步枪的西北野战军还掌握不到战场的主动权,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从到西北一开始就被彭老总的两万多人牵着鼻子走,一个半月之内在青化砭、羊马河、蟠龙镇被连续吃掉三个旅。

一年多过去了,国民党的部队越打越少,战略主动权基本没有,而人领导西北野战军却在不断地发展壮大,由最初的两万变成了十万,这还是不算宜川战役中俘虏的战士,如果把这部分俘虏都算上,西北野战军的兵力还要有较大的提高。

三十万对两万,仗还打不赢,说明这个委员长的好学生和彭老总的差距不是一般地大,可以说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连给彭老总当学生都不够格,就这样的司令长官还要留用,说明国民党败的不冤枉。

现在更是如此了,对由彭老总和习政委带领的西北野战军的战略意图完全判明不清,脑袋里一片混乱,其实这胡宗南如果脑筋好使就可以多少能发现一点解放军活动的蛛丝马迹。

从开始时候的打蟠龙到榆林,再到宜川和洛川,人所要打的大仗基本上都和部队的补给有关,这就有脉络可寻了,什么地方能最吸引人?那还用说吗,什么地方有粮食,什么地方就最能吸引八路军的大部队了。

西府拢东地区什么地方粮食最多,是人都知道,是宝鸡这个国民党的后勤基地,这里的粮食和物资才是最吸引八路军大部队的最大因素。

王司令员到独立团找过李勇以后没有几天部队果然开拔了,大队人马全部撤了下来,独立团还是按老样子行军,和纵队司令部一起行动。

此次野战军西进并没有带在宜川战役中抓获的俘虏,部队是去打仗,带着俘虏就是一个大包袱,俘虏由野战军的一个首长带领,向榆林附近行军,意图在榆林附近继续对俘虏进行整训。

独立团的俘虏也和别的俘虏一样被带到了榆林附近,李勇给带队的独立团指挥员的要求是,部队从西府地区回来的时候要能看到这批新战士的精神面貌要达到老战士的标准,然后才能补充进部队,否则人多也没用,独立团不要浑浑噩噩混饭吃的兵。

西进的西北野战军战士们的精神不错,但是人员也比从榆林出发的时候少了许多,除去还在医院里养伤的战士,全军的总兵力连八万都不到了,还得留下牵制敌人的三纵队许光达部,西进部队的总兵力七万不到。

宜川大战役刚刚结束时间不长,我军虽然消灭了敌人的重兵集团,取得了空前的大胜利,但自身的损失也不小,很多有战斗经验的老战士还在医院里躺着.

俘虏来的新解放战士一时还补充不进来,还要留下一部分兵力牵制敌人,造成了西进部队的总兵力有了大幅度的下降,这就给以后的战斗留下了隐忧。

攻击前进的部队一路上都很顺利,遭遇的抵抗很弱小,右路第六纵队拿下了宝鸡北面约150公里处的长武和灵台。

中路一纵队攻占了离宝鸡西北100多公里的彬县,又经80多公里的长途奔袭,占领了风翔县城。

左路二纵队和四纵队占领了宝鸡以东的拢海铁路线,至此宝鸡已经处于野战军的三面包围之中。

这个时候在西安的胡宗南才明白解放军的攻击对象,是他的后方基地宝鸡,这家伙急忙命令裴昌会兵团给宝鸡解围,不惜一切代价,强行增援,如果胆敢还象增援洛川那样畏缩不前则要军法从事。

做完这一切的胡宗南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一年多的战斗,他已经被彭德怀的西北野战军给打怕了,自己虽然做出了反映,但手下人能那么迅速地组织到位吗?就象裴昌会吧,命令是给他了,但他怎么执行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说是要对畏缩不前者军法从事,但怎么来执行军法,这个保定八期的老家伙有一百多个理由可以和你辩解,到时候输的没准还是自己这个司令长官。

前思后想的胡宗南终于还是给自己的校长打了电话,希望由国防部出面,命令大西北青海的马步芳集团出动部队,对西北共军来个两面夹击,彻底解决宝鸡之围。

清朝末期,1911年辛亥以后,统治了中国二百多年的清王朝崩溃,具体是十三代王朝,统治时间是二百九十六年,整个中国一片动荡,偌大的国家处于一种无政府状态,军阀割据,百姓民不聊生.

第233章西府战役之西北三马

统治了中国二百多年的大清王朝垮了以后,整个国家处于一种无政府状态,正象样板戏“沙家滨”里的忠仪救司令胡全愧所讲的那样,乱世英雄起四方,有枪便是草头王,勾挂三方来扫荡,老蒋、鬼子、青红帮。

在旧中国,大大小小的军阀多如牛毛,互相撕杀,争抢地盘,有了十几条枪就可以拉起一支百十人左右的队伍,而有了百十人的队伍就可以占领一片不小的地盘了,而有了一片地盘便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玩女人了。

军阀的队伍纪律参差不齐,遇到好一点的老百姓还能有点活路,遇到坏的则是惨不忍睹了,中原大地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军阀叫孙殿英,这个家伙的部队里有一道名吃叫“响铃面”。

被百姓俗称孙老殿的孙殿英军纪败坏,部队每到一处都要把当地长的漂亮的妇女抓去,衣服脱光了,在乳房上系上小铃铛给官兵赶面条吃,而这些官兵们坐在一边欣赏,这就是有名的“响铃面”

不过这个家伙也没得到好报,投靠了国民党集团以后变成了,但是贪心太重,私下把慈喜太后老佛爷的墓给扒开了,后来在全国老百姓的舆论下被他投靠的蒋委员长给枪毙了。

又经过十几,二十几年的混战,到了后来,中国内部逐渐形成了几大军阀集团,比较大的有东北的张做霖和张学良集团,直隶的吴佩符集团,广西的白崇喜和李宗仁集团,贵州的王家列集团,山西的闫西山,四川的刘文辉(很有名的大地主刘文彩的哥哥)和刘湘,西北的冯玉祥等等。

而在咱们中国的大西北盘踞着号称是三马的军阀,分别是青海的马步芳、宁夏的马宏奎,和甘肃的马宏宾,三马中以青海的马步芳势力最大,兵力最强,俗称青马。

势力最大的青马集团对人最为仇视,宁夏的马宏奎次之,而甘肃的马宏宾则是对人较为宽容,这个马宏宾曾经私下对人说,没看出来国民党好到那里去,还曾经跟人有过合作。

从清朝同治年间,一直到1949年,控制青海、宁夏、甘肃的‘三马’家族,居然都出生在甘肃南部一个偏远闭塞的弹丸之地上。

具体地讲,是出生在临夏(河洲)西乡莫泥沟、阳洼山这么两条贫穷的山沟里,大家都知道后来的控制青海、宁夏、甘肃三省命脉的马步芳、马宏奎和马宏宾,其实这三马家族的老祖宗也曾经是赫赫有名的。

马福禄,大清的镇威将军,与八国联军作战时阵亡。

马海宴,猎户出身,慈喜太后的护卫,儿子马麟为第一代青海王,曾经很机智地阻止过英军及西藏分裂分子割让西藏的企图,从这一点来说,这个马麟还是对国家有功的。

马占鳌,清同治十一年任左宗棠马队的三旗督代,因类建功勋,后来升任提督总兵,赐号,“勒而津巴图鲁”。“巴图鲁”是满语“勇士”的意思。

这里作者想多说几句,现在电视荧屏上清戏泛滥,但是有的地方是不对的,举个小例子,满清的军队称之为八旗,四正,四副,但是在称呼上不是电视里演的那样,比如说,正黄旗的‘正’,虽然在写法上叫正黄旗,但是在发音上就不是‘正’了,正确的叫法应该是‘整黄旗’。

话说的有点多了,咱们再回到本书上来,胡宗南的电话直接打给自己的校长,而蒋委员长经过思考以后也认为此法可行,亲自给马步芳去电,让他出兵夹击西北共军。

这三马家族与国民党的中央军素来不和,互相之间为了争权夺利也有矛盾,但大体上每次都是势力最为雄厚的青马集团占上风。

蒋介石对这马家军也有疑心,虽然表面笼络,但一直存有戒备之意,多年来把三马家族的势力严格控制在三省之内。

别看这青海的马步芳平时不怎么待见胡宗南,但是委员长的面子他是不敢不给的,为了给蒋委员长表示忠心,马步芳在公共场合都称自己的军队是国家的军队,是听从领袖指挥的军队,自己是国家的将军,不是什么军阀。

话是这么说出来的,但这家伙办事很和别人不一样,怎么不一样?他自己定了几条规定。

第一,军队中的中高级指挥员必须都和他一样是回民。

第二,还必须是他老乡。

第三,还必须是他们家的亲戚。

这么一来,马家军虽然还是国民党编制内的部队,但和自己的私家军队也没什么两样。

这样弄出来的军队只是名称是,实际上就是马步芳自己的军队,奇怪的规定造就了很奇怪的军队,因此这支军队的凝聚力很高,但因为中高级的指挥员选择范围很小,战斗力一直没有较大提升。

家族军队听话到是很听话,在这支军队里马步芳放个屁都是香的,但是因为高明的指挥员很少,在战术上很一般。

在与下属开的作战会议上,马步芳费尽脑子研究怎么办?会议整整开了一天,众将领们都说,咱们青海的马家军与的仇恨太深了,想当年红军的西路军就是他们手里被重创,红军有多少战士死在了他们的马刀之下,今天如果眼看着共军做大做强对我们十分不利,胡宗南如果被消灭了,下一步就该轮到我们了。

要说这国民党的中央军和地方军有矛盾根子还在蒋介石这里,这些军阀虽然名义上归顺了国民政府,但心里始终对蒋委员长有戒心,而蒋委员长采用的一贯的手法是催虎吞狼的手段。

用地方的杂牌和的军队死拼,而自己则做收鱼人之利,最好两下都拼光光,然后自己的中央军再过去接管,这么一来,闹的有的军阀认为最好是不被消灭,这样自己才有生存空间,才能在夹缝中留有一席之地。

前思后想的马步芳终于下了决心,虽然胡宗南和自己有矛盾,但怎么也比人强,这如果得了天下就会把老祖宗留下来的产业给共了的。

下了决心的马步芳派出了自己的主力精锐部队,整编第82师,出发去驰援宝鸡,师长就是他的儿子,在大西北很有名气的青年将领马继援。

这个82师和国民党别的整编师一样有三旅九团,但也有和别的国民党部队不一样的地方,区别是有大量的骑兵部队。

由马步芳的儿子马继援为师长的82师是青马的嫡系精锐部队,其中不但有步兵,还有四个主力骑兵团,都是马步芳起家时的老部队,每个骑兵团不但装备精良,而且人数也超过两千人,所以这个82师不算步兵的力量,光是骑兵就超过了一万人。

在青马的82师向宝鸡驰援的时候,西北野战军的左路,二纵队和四纵队也正在快速向前推进。

李勇的独立团开始的时候还在和大部队一起行军,走了没有多长时间问题就出来。

因为在几次战斗中缴获了大量的汽车,现在的独立团全团三千多人已经全部汽车摩托化了。

汽车行军是没有办法和步兵在一起的,王震司令员考虑了一下,命令独立团做为两个纵队的前锋,开路前进。

得到命令的独立团迅速向前,从两个纵队的大队战士身边快速通过,汽车是一辆接一辆,车上拉着米和面,而车后面拖着大口径的榴弹炮。

总共是二百多辆的汽车加上火炮的队伍拖出了很长一段距离,车上的独立团官兵戴着钢盔,胸脯上垮着冲锋枪,脑袋杨的多高,牛B烘烘的目视前方。

独立团战士们的狂样,二纵队别的旅团的战士们差不多已经看惯了,领教的回数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希奇,独立团吗,司令员的宝贝疙瘩,牛是应该的。

快速通过的场面也让王司令员震撼了一下,,李勇这小子确实是有点办法,这汽车真是好东西,以后有缴获千万不能烧了,最好把全纵队都装在汽车上,那才叫美,不过现在也只能是想想,别的部队连开汽车的兵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汽车了。

看着从身边通过的独立团,四纵队的战士们是嘴巴张的多大都要闭不上了,好家伙,这也太牛B了,战士都纷纷打听是二纵队的部队吗?反正咱们四纵没有这样的队伍。

有的知道情况的就说:“别大惊小怪的,是二纵队的,是纵队直属的独立团,就是这次战斗守岔口的那支部队。”

四纵队的战士们就说,恩,不亏能守住岔口,看这样子就是厉害,看这汽车,咱们全纵队也没有这么多吧?还有人家的武器,步枪都很少,大部分都是机枪和冲锋枪,再看看咱们,只有班长拿的是冲锋枪,别人能有一支好一点的三八和中正式就不错了,这差距太大了。老巴有事只好断更一段时间了.

第234章西府战役之搜索前进先改正一个错误,军阀孙殿英不是被蒋委员长枪毙的,老巴的记忆中有错误,经过书友“洞庭之上”的提醒,又查了一下资料,孙殿英是被解放军俘虏以后病死的,死因是长期吸食鸦片而留下的后遗症叫“烟后痢”老巴给大家道歉。

不说四纵队的战士们怎么议论,坐在吉普车里的李勇却没有战士们的那份好心情,心里一直没断在核计,核计什么?核计接下来的仗怎么打。

西府拢东战役,又称径渭河谷战役,国民党方面则称之为径渭河谷大捷,历史上西北野战军虽然拿下了宝鸡,但又因为敌人的快增援到位而丢失,到手的物资和粮食也不得不销毁。

在战斗中又因为对敌人骑兵的不熟悉而吃了大亏,部队数次被敌人包围,等到经过艰苦转战终于回到老解放区的时候部队已经减员一万五千余人。

和别的野战军不同,如果放在四野身上,一场战役减员一万五千多人是很平常的事,大战役吗,那能没有伤亡?但是对人员和兵力本来就不充足的西北野战军来说,一万五千人就是一个很大的损失了,也是当时的西北野战军很难承受的损失。

西府拢东战役和两次攻打榆林战役都是人民解放军的军史上有名的败仗之一,不但没有达到战略意图,反而遭受了重大损失。

不过解放军的败仗跟国民党的败仗有本质上的区别,解放军所谓的败仗并不是象国民党那样部队被全歼,只是没有达到自己的战略目的而又使部队受到损失,最终都是因为指挥员的临机果断和战士们的勇敢顽强而又使部队化险为夷,解放军的败仗是指自己付出了代价但却没有达到目的。

历史因为自己的到来而使西北野战军有了一点点小的改变,也因此对榆林的攻击行动取得了成功,部队多了一个城市做依托,二纵队因此也多出了一个很能打仗的独立团,一只小蝴蝶的翅膀也起了一定的作用,这一次还能有奇迹出现吗?脑袋里不住地想着心事的李勇突然看见自己兵们还站在汽车上挺着胸脯,一个个牛B闪闪地摆着自以为很酷的造型。

看见战士们的模样,李勇有点好笑,独立团早已经从大部队身边通过了,现在只是自己一个团在单独行军,又不是在阅兵,你整那么整齐干什么?当过兵的人都知道,一动不动地站军姿是很累人的,时间长了身体又不行的都有累晕过去的可能。

“全体都有,都坐下,行了,长和兄弟部队的同志们都看不到了,咱们就别装了,都别显摆了,坐下休息。”

李勇这么一喊,战士们才想起来,是啊,都从长和兄弟部队的队伍前过完了还摆什么姿势?不亏团长说,是有点装。

听到李勇这么一喊,战士们都笑嘻嘻地抱着枪坐在了汽车上,还互相开玩笑说:“还是咱团长说的对,坐着就是比站着好。”

还有反驳的:“你这叫什么话,还不如说躺着比坐着还好那。”

跟别的部队一比,独立团的战士们也确实是享福,长距离的走路行军太难了,武器装备,弹药和粮食全都要压在一个人的身上是真够戗,有的时候完全要靠毅力来支撑下去,所以坐车行军的独立团就特别让人羡慕了,这也是王司令员想要把全纵队都装备上汽车的原因。

为全军开路的独立团在前进方向的左右和前面各自放了一个侦察排,离开团主力五公里左右的距离搜索前进。

宜川战役独立团虽然损失较大但是收获也不小,不光是武器弹药,连部队最紧缺的通讯器材也弄回来一大批。

经过团长李勇的言传身教,独立团的每一个战士早就知道这家伙是好东西,用老百姓话叫顺风耳,这么宝贝的东西能抢是一定要抢回来的。

现在独立团的每一个排级单位基本上都能装备上一部无线通讯的步话机,这也给各级指挥员的指挥带来了巨大的变化,象五营在岔口战斗中所犯的错误也可以避免了,现情况不对,后面的指挥员可以随时把出击的部队喊回来。

经过实际测试,以当地的地形条件,步话机的通讯距离在五公里以内质量还是不错的,过五公里就不太好用了,所以李勇给侦察营伸出去的几个排的要求是前出别过五公里,不要恋战,有情况及时汇报。

走在全团最前面的排也是整个纵队前进的尖刀,按独立团的老规矩是侦察营最有战斗力的侦察一排,排长当然还是那个机灵的宁二子。

此时的侦察营早已经鸟枪换炮了,全营战士大部分都是冲锋枪和驳壳枪的双家伙,机枪手除外,又因为营长张劲松不停地跟团长李勇软磨硬泡,现在的侦察营也装备了一定数量的重机枪和迫击炮,当然了数量要比别的步兵营少一些。

这就让侦察营的火力有了一个飞跃的进步,营长张劲松为了这个没少跟别的兄弟部队显摆。

李勇批准给侦察营装备一定数量的重机枪和迫击炮也不是一时架不住张劲松的蘑菇而心血来潮,主要是考虑到为了给侦察营提供快的机动能力,独立团一大部分缴获来的吉普车都给了他们营。

现在侦察营全营上下基本上全部都是吉普车行军了,只有营属的辎重排有大卡车,战斗排则是清一色的美式中吉普。

这就给装备的提升带来了条件,有了非常灵活和越野能力很强的吉普车,分量大一点的武器完全可以装备到位了,否则给他们营重机枪战士们也不可能要,侦察部队也没有办法携带重机枪。

宁二子的一排一共装备了七辆掀开了蓬布的中吉普,每辆车上五个人,全排算上排长宁二子共有三十五人。

宁二子的一排本来是有五十多人的,岔口战斗中他们侦察营钻进了敌人大兵团的肚子里去活动,虽然没打阵地防御战,但一样损失不小,光是他们一排就伤亡了二十多个,为了这,把宁二子心疼得自己一个人悄悄地掉眼泪。

营长张劲松也知道宁二子很难受,只不过这家伙可没象二子一样掉眼泪,这个老八路见过比这更残酷的场面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不过宁二子的眼泪花子也没白掉,营长张劲松为了给一排补充因为人员缺少而造成的火力不足,这次特意给了他们三挺重机枪。

这一家伙就让宁二子有了笑模样,清一水的马克沁,一个排就给了他们三挺,这火力配备让他心里很有底,不管是谁,,有不老实的给他来个齐射,就不信整不死它。

侦察一排的七辆吉普车以每三辆为一组,成前三角形搜索前进,每辆车的间距在二十米左右,而两组车的间隔严格控制在六十米左右,排长宁二子的车就在这两组车的中间位置。

这样位置和距离有利于行军和战斗展开,前三辆车上的战士全部都是冲锋枪,而后三辆车上,每辆车上都架起了一挺马克沁的重机枪。

背着步话机的战士和排长宁二子坐在最中间的车上,还不到二十岁的宁二子胸前挂着一个望远镜,不时地把望远镜举起来向四周张望。

身旁一个对当地比较熟悉的战士提醒道:“排长,这里离扶风县城不太远了,我们还要这么快向前推进吗?”宁二子:还有多远?战士回答:“大概还有二十公里左右,再往前走就应该能碰上敌人县城的搜索队了。”

“听我命令,放缓车,注意搜索前进,向四周扩大范围。”

宁二子的侦察排利用吉普车优秀的越野功能向四周不断扩大侦察范围,将视线之内的各种地形地物全都标在事先准备好的本子上。

这种侦察兵的标图工夫也是宁二子在团长李勇给大家讲课的课堂上学来的,没过书的宁二子在独立团的一年多来不但认识了很多字,还学会了一些侦察兵的专业技能。

大概是又过去了将近二十分钟,一个战士喊道:“排长,你看那边是什么?宁二子顺着这个战士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去,只见远处晃动过来一群黑点。”

宁二子举起手里的望远镜仔细一看就明白了,还真让方才那个战士说对了,远处晃动过来的身影是一伙国民党的士兵,估计是从扶风县城里出来的,人员不多,看样子也是一个排左右的规模。

宁二子马上用步话机通知自己的营长,现敌人一个散兵排,估计是从扶风县城里出来的搜索部队,请示我部任务。

报告完毕的宁二子又问自己的营长是不是让他们排干一下,最好把这伙敌人给解决了,估计现在人家也已经看到了宁二子他们。

张劲松马上用步话机把宁二子现的情况汇报给了团长李勇,因为步话机通话距离的限制,宁二子没有办法把情况直接反映给团长李勇,只能是由张劲松来转答,汇报情况的同时,张劲松也向李勇请示说,宁二子他们想打一下,最好把敌人这支搜索部队给干掉。

中文網

第235章西府战役之全歼搜索队

扶风县,位于宝鸡与咸阳中部,如果计算直线距离而不考虑其他因素,扶风正好处在这两个城市的中间位置。

占领扶风不但可以完成对宝鸡的包围还可以防止咸阳与西安一带的国民党部队对宝鸡增援,这个不大的城市此时却显得很重要了。

独立团放在最前面的侦察排发现了从扶风县城出来的国民党搜索队,排长宁二子请示是不是让他们打一下,把这伙敌人消灭掉,人家国民党的士兵眼睛也不是瞎子,现在也应该同样是看到了他们。

听到张劲松汇报过来的情况,李勇马上决定,就让二子他们排干一下,争取全部消灭,不过最好留一到两个活口。

张劲松把命令传达到了一排,并告诉宁二子,团长同意你们打一下,问有没有把握把敌人全部干掉?还要留一到两个活口。

宁二子这小子到是很干脆地回答,全部干掉有把握,留活口看情况再说,战斗没结束他也不敢打包票。

宁二子说有把握把敌人全部干掉并没有胡说吹牛,虽然敌人也是一个排,人数不比他们少,但是他在望远镜里看到的这伙人明显不是什么正规部队,军容风纪以及武器都和国民党的正规军差别很大。

综合以前收集到的各种情报,宁二子判断这是一伙敌人的地方武装,说白了就是地方上的保安团,这些人别看平时吆五赫六的,但那得看跟谁,跟老百姓是要多威风有多威风,遇到八路军的大部队只有撒丫子就跑的能水了。

宁二子参军这一年多来竟打大仗和恶仗了,遇到的对手和大场面见多了,一点不拿这伙人放在心上,听见张劲松说,团长问他有没有把握的时候心里还一点不以为然,就这么个瓜子大的仗还什么把握不把握的。

但今天让他们跑了可不行,打仗讲究一个突然性,让对手晚一点发现能给自己争取更有利的战斗发起条件,也有利部队对扶风县城的攻击。

从县城出来的这一个排的国民党地方保安团的士兵已经走了有好几个小时了,一个个累得是一身臭汗,怨气冲天,边走边不停地骂:“吗的,这些当官的,也不把老子们当人看了,这待的好好的非得让出来搜索,搜索个狗屁,八路来了又能怎么样,就咱们这点人能干得过吗?还不是肉包子打狗。”

另一个说:“你小点声,小心让排长听到,别看排长现在咋地不了你,但人家回去一汇报就没有你好果子吃了,加点小心吧,你忘了被关禁闭的滋味了。”

另一个有点不服气地说:“我知道,排长这小子有个远房表妹是团长的姨太太,要不凭他的本事怎么能当的排长,老子能当上也轮不到他的脑袋上。”

“这你还别不服气,这就是命,人家就是有表妹给团长当姨太太,要不你也弄出个漂亮表妹来,也送给团长当姨太太,没准你还能当连长,那样你就用不着跟我们一起出来巡逻了,在连部喝酒睡大觉就可以了。”

就在这帮保安团的士兵吊儿郎当地向前走的时候,突然看见远处一个小山坡的后面连续出现了几辆吉普车。

无精打采的士兵们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还真有情况了,眼看小汽车是越来越近了,这帮人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这个保安团的排长顾做镇定地说:“大家都别害怕,肯定是我们的人,共军穷的掉渣,那里有什么汽车,这一定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先头部队,咱们把衣服都整理整理,枪都好好背一背,别让的弟兄们笑话咱们。”

说话间小汽车是越来越近了,渐渐地汽车上的人员也都看得差不多了,可是这帮国民党的地方保安团的士兵更懵了,事情还真就怪了,这怎么看不明白是什么部队了。

怎么回事?原来这宁二子和他的战士们都是全副武装,全副武装当然得戴着钢盔了,保安团的士兵想当然的认为,没错了,戴钢盔的肯定是了。

别说国民党的保安团了,连刚当兵时的何翠花都拿独立团的战士们当成了国民党的士兵,原因就是八路军的队伍很少有戴钢盔的,特别是步兵,基本是没有一个戴钢盔的部队。

可是等吉普车又靠近点时候,这帮保安团的士兵却发现汽车里坐着的士兵都穿着很象八路军的灰军装。

这是怎么回事?没听说有穿灰军装的的,这灰军装不是八路军的队伍吗,还有穿灰军装的?

就在这帮国民党的地方保安团懵登转向的时候,汽车已经逐渐接近了,要说这地方武装军事素质是不行,有情况你可以先采取措施,作好战斗准备,然后再确认是否是自己人。

可是现在这伙人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站在那里胡乱猜测,敌人的情况都被宁二子和他的兵们看的清清楚楚,宁二子这个乐呀,吗的,这帮傻子,怎么一点战术动作都不做?靠上去,准备战斗。

等到一排的吉普车接近到五十米左右的时候,这帮人是真有点慌乱了,汽车上的人一句话都不问,看这架势不象是,难道是八路吗?

汽车上的宁二子手猛的往下一挥,喊了声:“开始”三挺架住吉普车上的马克沁猛的一下响了起来,咻咻咻,咻咻咻的射击声连成了一片,宁二子和另几辆车上拿冲锋枪的战士们则是马上从车上跳下来,原地卧倒,用手里的轻武器对着人堆扫射。

连发的速射火力象风一样席卷过去,独立团的战士们打仗打惯了,习惯用猛烈的火力先把对手压制住。

可是这一个排的国民党搜索部队一点准备都没有,被凶猛的火力一扫射顿时是哭爹喊娘,最前面的十几个人被猛然爆发的重机枪子弹整个给掀出去好几米远,然后一身枪眼,浑身是血的掉在地上。

凶狠的打击持续了几分钟,宁二子马上喊道:“停,停,都别打了,给我停,行了,你们这帮小子听到了没有。”

等到战士们笑嘻嘻地停火的时候地上已经是一片死尸了,这一个排的国民党搜索队居然一枪都没放出来就被全部解决掉了。

宁二子这个气呀:“我说你们这帮小子,我还是不是你们的排长了?拿我的命令当放屁吗?喊停你们没听到吗?”

战士们咧着嘴告诉自己的排长:“你当然是我们的排长了,有命令也要严格执行的,但是排长你看这帮敌人也太不禁打了,我这还没怎么发挥他们就全都完了,我刚搂完一个弹夹,还没等重新装弹就被你给喊停了吗,不过这事你可别怪我啊,我也没打着几个,死的人大部分都是重机枪给干掉的。”

几个站在重机枪后面的战士高兴地不得了,他们才不管有没有活口,那是排长的事:“排长啊,这重机枪是真好用啊,这家伙也太过瘾了,以后我就干这活计了,你们谁也不许和我抢。”

战士们的话把宁二子气的直转圈:“都是你们对,是我的毛病还不行吗,是我的命令下晚了,团长还要咱们留一个活口,你们说说,让我怎么跟咱们营长和团长交代?笑什么呀,反正有毛病挨训的也不是你们。”

见自己的排长真着急了,战士们忙着给出主意:“排长,你先别着急,这一堆国民党兵站的都很近,没准还兴许有没死的,我们先去找找看,你赶紧跟咱营长汇报情况吧。”

宁二子真有点让他的兵给气糊涂了,听见大家的提醒也马上想起来了,对呀,营长和团长还等着我汇报,把这茬都给忘了。

营长张劲松的步话机中传来一排长宁二子的声音:“报告营长,三分钟结束战斗,全歼敌人一个搜索排,不过有没有活口不知道,现在正在查找中。”

正在死人堆里胡乱翻的战士们突然有了一个大发现,原来有一个家伙把自己藏在几个人的身后了,有好几具死尸都这家伙身上压着,这家伙不但没死还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只是被战士找出来的时候身上就象抽了羊角风一样乱哆嗦。

战士们高兴地喊道:“排长,找到一个活的,这回你不用挨训了。”

听到战士们的喊声,宁二子马上跑了过去,边跑边告诉背着步话机的战士,马上跟营长汇报,抓到一个活的。

两个战士提留着这个活着的国民党士兵,可是这家伙的腿就跟没了骨头一样,两个战士的手一松就又坐到了地上,连着提溜了几次,这小子都坐了回去。

宁二子跑到跟前仔细一看,只见这个小子两眼发直,嘴唇上下乱陡,别说站了,看那样子连话都不会说了。

啪,啪,啪,宁二子连着给了这个小子几个大嘴巴子,这个家伙的嘴唇终于不哆嗦了,嘴一张,杀猪一样地喊:“八路老爷,饶命啊,八路老爷,饶命啊。”

第236章西府战役之扶风县

侦察排的战士们好不容易才从死人堆里找出个活的来,可是这家伙腿软的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身上跟没了骨头一样。

宁二子知道这家伙是吓坏了,不过还行,知道喊八路老爷饶命就说明这小子嘴还好用,脑子也没坏,忙告诉几个战士,把这家伙弄车上去,管他能不能站起来,嘴还管用就行。

几个战士上去跟拎死狗一样抻着肩膀拽着腿,把这个兵扔到了一个吉普车上,看到他混身乱突突,有个战士忍不住告诉他,不用害怕了,只要你好好说,把能知道的都告诉我们首长,一定死不了。

听了战士们的解释,这个被抓住的家伙总算好了一点,不住嘴地说:“八路老爷,八路老爷,我说,我什么都说,我现在就说。”

战士们被气的有点好笑地告诉他,你现在跟我们说没有用,一会等见到我们首长,再把知道的都说清楚就没事了。

一辆吉普车拉着这个被抓住的士兵快速向回驶去,其余的人和车辆原地不动,等待上级命令。

张劲松在步话机里告诉宁二子,可以扩大搜索范围,但是不能再向前了,离敌人的县城太近容易暴露我军的目标和意图。

离开了大部队的独立团行军还是以侦察营为前导,然后是一营、二营、三营,团部以及辎重营、重机枪营和炮营,再下去是四营,五营还是按老规矩在最后面,不过现在带队的可不是躺在医院里的王老虎,而是代理营长何翠花。

听到宁二子他们抓到一个活的,团长李勇命令部队停止前进,然后带着李玉明和几个警卫战士,迅速从大队身旁通过,来到了侦察营的营部。

所谓的营部,就是用几辆车围起来的一个空挡,中间放了几个石头和凳子,让人能坐下,外带放一张地图。

来到了营部,张劲松就告诉李勇,抓回来的这小子被宁二子他们给吓坏了,现在腿还哆嗦呢,审问的时候柔和点,别再给吓傻了。

李勇听着直好笑,忍不住问道:“有那么严重吗?不管如何他也是当兵的,不至于如此吧。”

张劲松大着嗓门:“团长,你还真别不信,从扶风出来的国民党搜索队是地方武装,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打过什么仗,宁二子他们排在岔口的时候伤亡不小,为了给他们补充火力,我把你给我们营的重机枪批了他们三挺,听回来的几个战士说,他们开着车直接冲上去就是一顿重机枪扫射,几分钟的工夫就把这个搜索队给干掉了,敌人的尸体都被马克沁给打得稀碎,这个抓回来的家伙就是压在几个死人的身上才没被打死,抓住的时候话都不会说了,还是二子给了几个大嘴巴子才缓过来的。”

李勇:“行了,我知道了,吗的,审讯还得柔和点,我这个解放军的团长还得哄着他,这叫什么事吗。”

张劲松嘴里叨咕:“团长,我可都告诉你了,到时候别怪我就行,你爱咋审就咋审,我在一边看热闹。”

等到这个被抓住的保安团士兵被带过来的时候,战士们小声告诉他,这就是我们团长,你把知道的都说一说就没事了,我们团长可和气了。

这也是战士们故意给这小子吃宽心丸,李勇的脾气谁不知道,你要是老实一点什么都行,如果还是装硬,他连问都懒得问你,拖出去就办了,俺们团长跟政委不一样,才不管你俘虏不俘虏的,不过这话不能跟这小子说,否则还不得尿裤子。

这个士兵进来一看,这八路军的团长就是一个小青年吗,看那样子也就二十多岁?这么小的八路也能当团长?恩,跟我们一样,肯定是上面有硬人。

李勇让战士给这家伙点了一根烟,又告诉他,放心,八路军虽然打仗很凶,但是你被抓住就是俘虏了,八路军的俘虏政策你也应该知道,愿意当兵留下,不愿意回家发给路费,不用害怕,没事了。

听李勇这个八路军的团长一解释,这个被抓住的保安团士兵这时候才稍稍稳当下来,把手里的烟狠吸了两口,点头哈腰地说:“报告长官,小的知道什么一定说,您问吧。”

李勇尽量放缓了语气:“姓名,部队番号,还有部队的驻防情况,县城和周围防御阵地设置,火力配备,你能知道多少都说出来,只要情况属实,我们解放军还要为你立功的。”

“报告长官,小人叫刘得胜,是扶风县保安三团的一个上士,扶风县城只有我们一个保安团,没有别的部队,全团总共有人员一千多人,全团有三个营九个步兵连,加上团部的警卫连,一共是十个连队,重武器我不知道有多少,反正我们连只有三挺轻机枪,象你们那样的重机枪是一个都没有,没有大炮,小迫击炮有几门,但是炮弹不多。”

这家伙虽然很怕死,但嘴皮子还算利索,接下来又把扶风周围和城内的防御情况说了一说,当然了,李勇也不能完成相信他的话,这个俘虏只不过是个士兵,知道的情况有限。

综合了各种所能掌握的情况,李勇判明,这个扶风县城防守兵力空虚,只有一个战斗力不怎么样的地方保安团,如果采取突然的措施,对这个县城来个奇袭,很有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解决问题。

想到这里的李勇兴奋地站了起来,马上让战士用步话机把政委王成德和参谋长方新以及各营的营长和教导员都喊过来,就在侦察营开一个战前准备会议。

独立团的其他几个团级指挥员都在榆林一带训练新解放战士,这次出发并没有跟过来,所以现在团部的指挥人员只有他们三个。

时间不长,王成德和方新还有各营的指挥员各自坐着吉普车赶了过来,如果按王成德的意思,团长,政委,加上参谋长三个人有一辆车就够了,没有必要弄三辆车。

李勇则告诉王成德,一个人必须一辆车,这可不是什么臭显摆,而是为了作战需要,如果三个人坐在一辆车里,恰好又赶上这辆车中了地雷或者炮弹怎么办?还不是一起完蛋,所坐三辆车是必须的,王成德知道说不过,就随他了,不过想想也确实如此。

二十几个人在侦察营用车围起来的营部召开了简短的作战会议,李勇的意思是,这个扶风县城的防守兵力空虚,守军一个地方保安团一千多人,凭独立团的战斗力完全能拿得下来,所以全团应该快速向前推进,不必等待纵队主力,就用独立团自己的力量攻占扶风县城,为后续的大部队攻击开路。

一营长李江国马上站了起来:“我同意团长的意见,我们团有三千多人,火力更是厉害,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占优势,敌人所能利用的就是城墙了,这扶风的城墙怎么也比不了榆林吧,我们一营向团党委申请为攻击突击营,一定在最短的时候内突破他的城防工事,杀进去。”

还没等李江国的话音落地,何翠花也站了起来:“凭什么就得你们一营当突击营,也不能有什么好事都可你们来,打榆林你们是突击营,打岔口你们又立功了,现在又想抢功劳?不行,我们五营申请当攻击的突击营,我带队,一定能破开敌人的防御工事。”

李江国与何翠花的一番话可把一个人给气坏了,这个人是谁?独立团里脾气最不好的,三营长马长胜啊,这马长胜就想了,榆林战役,一营和二营是突击营,五营是攻打二十二军司令部的主力,立大功没说的,他们三营虽然也没少出力,但终归是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进去的,和人家比功劳自己都没有信心。

宜川战役,自己和全营的战士们都想好好表现表现,可是事情没有变化快,自己的三营又被团长留做预备队了,人家侦察营和一营到敌人大兵团的肚子里去活动,还有不少的缴获,肯定是立功了。

五营和机枪营坚守阵地,没说的,也立大功了,四营在阵地上有一百多神枪手,也立功了,炮营把敌人的兵团司令都炸死了,更是立大功了。

连辎重营都组织了突击队冲上去了,只有自己的三营,什么劲也没使上,一直和团里的两个警卫排待到战斗结束,要不是最后冲锋的时候冲了一下,自己一个营的几百弟兄跟看大戏都没什么两样,别说功劳了,连功劳的边也谈不上,就算是团党委照顾自己面子也给个功劳,全营的战士们也没脸要,自己这个营长更是没脸要,自己的三营是主力步兵营,不是团里的警卫部队。

三营长马长胜哧溜一下站了起来:“我可跟你们说好了,打扶风我们三营是一定要当突击营的,你们谁跟我抢我跟你们急了,特别是老李,我可跟你说好了,你要是再跟我抢,等团长和政委走了后我就把你按地上捶一顿。”

第237章西府战役之方案

一听团长李勇说要用独立团自己的力量攻击扶风县城,各营的指挥员都跟团党委争抢突击任务,特别是一营长李江国与五营长何翠花,都拍着胸脯说只要让他们上,保证能突破敌人的城防工事。

这一家伙就把三营长马长胜惹急了,说这次攻打扶风的突击营必须给他们三营,还跟李江国嚷嚷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收拾他。

马长胜的一通话说完,来开会的这些人哄一家伙全笑了,大家都很清楚马长胜的性格,知道他是真着急了。

李江国有点委屈地说:“团长、政委,这叫什么事吗,马长胜这家伙抢任务就抢吧,怎么还带打人的。”

不过说归说,他还真怕马长胜把他收拾一顿,论打架他还确实弄不过身体很壮实还会工夫的马长胜。

李江国与马长胜还有这二十几个老战士都是多年的老战友,说简单点也是从战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互相之间的感情没办法用语言说的明白,亲兄弟也未必比得上,不服气的时候,哥俩也没少比划,但每次吃亏的都是李江国。

王成德没理马长胜和李江国,象两人这样的争吵他已经习惯了,和参谋长方新看着地图想了想,又互相询问了几个问题,最后还是政委王成德说道:

“大勇,你是团长,战斗指挥你说了算,我们也看好这个方案,就用我们团的力量攻占扶风,有问题咱们三个人一起负责,但是必须向纵队司令部汇报。”

这就是八路军政委的胸怀了,战斗指挥让团长李勇说了算,但如果有问题还和你一起承担,这样的政委能不让人服气吗?

扶风县城,国民党保安三团团部,团长正在团部里不停地转悠,这几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老是感觉混身乱陡,心神不宁,吃也吃不小,睡觉也睡不着,就象有什么祸事要发生一样,这到底是怎么了?

有的部下给他出主意,让找个和尚和老道什么的给算上一卦,花点钱破一破,没准就能好了,可是这兵荒马乱的,和尚老道早就跑没影了,自己到哪里找算命先生去。

连着找了好几天,把个不大的小城犄角旮旯都翻遍了,也找没着一个会算命的,其实就是有算命的知道是给团长大人算也不敢去。

所谓算命两头堵,这么说不对,再掉过来那么说,自圆其说就行,给老百姓算命是混口饭吃,算好算坏咋地不了,给阴晴不定的当兵的就不是算命了,那是玩命,在当时那个年代,人命如草,一个心情不顺当没准就把你给毙了。

城里是没有了,城外又不敢出去,最近一段时间风声不太好,连着打了几场败仗,听说八路军的大部队正往这一带开过来,为了找算命的把自己搭上就太不合算了。

坏了,为什么八路军的大部队往这里开?他们不会看上自己这个小小的扶风城吧?不会的,这些听来的消息没个准数,被不住都是假的。

胡乱琢磨到这里的这个团长猛的想起自己这些天来一直都在向城外派出好几支搜索部队,也不知道这些搜索队有没有什么发现。

“来人那,快给我看看咱们派出去的搜索部队都回来了没有。”

不长的时间有人进来报告,“报告团长,咱们派出去的搜索队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平安无事,不过…………….。”

团长:“不过什么,快说。”

“不过有一支搜索队一直还没回来,按道理来说他们也应该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还没看到他们。”

团长:“派几个人,到城门楼子上用望远镜去看看,对了,带队的排长是哪一个?”

“报告团长,这个还没回来的搜索队,带队的排长就是您五姨太的那个表哥。”

团长:“你,那还等什么?快点去呀,等五姨太跟我闹的时候你们看热闹吗?快点去,有情况马上汇报。”

这个团长等啊等啊,又是喝水抽烟的,不知道是多长时间过去了,终于有消息了,出去的那个部下回来了,这小子边跑边喊:“团长,团长,大事不好了。”

正在屋子里转圈的团长被这么一喊吓的一激灵,怒气冲冲地走过去,对着进来的这个小子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你喊什么?有什么大事不好的,你不知道最近这几天老子睡不好觉吗,今天被你这一吓又是一激灵,我要是今天晚上再睡不好就找你老婆去。”

这个被打的士兵没心思琢磨团座大人是不是真会去找他老婆,捂着脸说道:“团长,真的是大事不好了,五姨太的表哥我没看到,可是我看到了八路军,还是八路军的大部队。”

这个团长就觉得心是忽闪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赶忙抓住这个士兵问:“你给我说清楚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团长,我奉你的命令拿了一架望远镜去城门楼子上往远处看,看着看着就见从天边上来了好多的大队人马,都穿着八路军的灰军装,人多的是看不到边,起码有十几万,看这架势是直奔我们这里来了,这可怎么办,团长。”

团长:“你真看清楚了,确实是八路?”

士兵:“团长,你什么时候看见里有穿灰军装的,是八路没错了。”

看来这个报信的小子比宁二子打死的那个排长强多了,知道穿灰军装的肯定是八路,还算有点脑子,不过他说有十几万就是扯蛋了,独立团虽然人不少,但也只有三千多人。

团长:“快,快,快,命令各个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八路来了,都给我到防御阵地里去。”

确定了攻打扶风的独立团在研究用什么作战方案的时候大家有了争议,用何翠花的话来说,“这有什么呀,凭咱们团的战斗力对付一个地方保安团还不容易吗?冲上去干掉就完了。”

李勇瞪了她一眼:“营级指挥员了,学会多动动脑子,这扶风只有一个地方保安团不假,人员也不多,凭咱们团的战斗力拿下这个县城应该不是什么问题,现在我们要讨论的是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来解决问题。”

见大家都不说话了,李勇又继续说道:“城市攻坚作战,伤亡最大地方在两个方面。

第一,是在最初突破敌人的城防工事的时候,比如打榆林时的一营和二营,为了突破敌人的工事付出了巨大的伤亡。

第二,就是进入城市后进行的巷战,三营、四营,以及五营的伤亡大都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打完岔口,我们团的火力有了很大的加强,火炮的数量有了大幅度的增加,这是我们的优势,突破这个保安团的城防工事不是什么问题,也用不了付出多大的代价,问题是,我们进入了城市之后怎么办?

打巷战火炮和我们大量装备的重机枪是用不上的,或者说用处不大,发挥威力的主要是步兵轻武器,有人会说了,我们的轻武器也比敌人强,这是没错的,我们的轻武器也比这保安团强,但相比之下,敌人的轻武器也会发挥作用的,敌人手里拿的也不是烧火棍子,也能打死人的。

我们团的力量很宝贵,以后的大战会很残酷,不能把力量都浪费在这个小县城里。”

李勇说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沉思下来,还是团长考虑的周到,把独立团的力量浪费这里有点太可惜了。

政委王成德说道:“大勇,你有什么方案说出来吧,我们听你的。”何翠花也表态,我们都听你的。

李勇看了看这些指挥员:“我的方案是这样的,既然巷战对我们的威胁最大,我们就想办法来避免,用打草惊蛇的办法,把敌人从城市里轰出来,逼他们在外面与我们进行无依托的野战,充分利用我们团的优势,用最小的代价消灭他们。”

李勇说到这里的时候,脑子很快的李江国站起来问:“团长,敌人又不是傻子,他们会放弃阵地与我们进行野战吗?”

李勇:“江国问的对,敌人不是傻子,怎么才能让他们放弃自己的优势就是我们这次所要讨论问题的关键了,我们要给敌人造成一种假象,或者说要让敌人感觉到这个县城已经没有办法能守住了,给他们造成一种心理恐慌,这个时候他们要干什么?”

还是何翠花回答:“团长,我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我在家里当民兵排长的时候没少和这些人打交道,这些人最大的特点是欺软怕硬,对付老百姓很有一套,一但听说有我们八路军的大部队就跑没影了,比兔子还快。”

李勇:“对头,我们就是利用敌人的怕死心理,把我们团的装备都摆到敌人的城外,特别是高翔,把你们营的火炮都给我推到最前边去,一字排开,让这个保安团见识一下我们西北野战军主力战斗团的力量,用震慑的方法让守军逃跑,然后再在野外消灭他们。”

谢谢大家对老巴的支持,关于主角有几个女人还是那句话,会有办法的,不会被我们的军队给清的。谢谢大家的正版阅读,现在网上争论的很厉害,其实老巴认为完全没必要,很简单的道理,有什么可争论的,看盗版怎么还有理了?多余的话不想说了。

第238章西府战役之攻克扶风

团长李勇提出要攻打扶风县城,但是为了减少伤亡还要尽量避免和敌人进行巷战,不是说独立团不能打巷战,能少受损失为什么不少受一点损失?也不是什么坏事。

等李勇把这个方案一说完,大家都是心服口服了,张劲松晃着大拇指说:“不亏是团长,想出来的办法就是厉害,好,这招好,把敌人从城里吓唬出来,然后再消灭。”

二营长马全有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我说张劲松啊,行了,你就别拍团长马屁了,都快赶上李江国了。”

刚想表扬团长两句的李江国把嘴张开了干嘎巴两下却什么也没说,和他们营的教导员坐吉普车回去了。

见李江国那样子大家都觉得有意思,没想到一向能说会道的老李也有吃憋的时候。

开完作战会议的独立团快速向前推进,在推进的同时用电报把情况和自己的作战方案报告给纵队王司令员。

王司令员的回电是,前锋部队可以根据情况临机应变,同意你们攻打扶风县城,但是要注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如果需要支援及时汇报。

就这样,独立团的全部人马以机械化的行军速度,在不长时间内开到了扶风城下,当然了,是在机枪的射程以外。

团长李勇命令高翔把他们营的火炮间隔一定距离在城外摆好,要摆在让守城的士兵用眼睛很轻易就能看到的位置,又命令卫刚的机枪营把他们改装好的汽车也全开出来,摆在火炮阵地的后面。

岔口大战后,卫刚的机枪营成了全团实力最弱的一个营,把重机枪都还回去后,全营的重武器只有七挺高射机枪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武器,连冲锋枪都很少,跟别的营一比,战斗力干脆提不上台面。

为了这事卫刚没少上火,主力营这么个装备怎么行?为此他经常到团部找李勇来商量怎么办?李勇为这事也没少费心思,一个营的战斗力提不上去也是一个大损失,西府战役还有恶仗要打,提升他们营的战斗力也是当务之急,这事也确实要解决。

后来为了对付马家军的骑兵,独立团改装了四十几辆的汽车,这些汽车如何分配也是个问题,谁看到好东西都想要,几个营都争抢着想多弄回几辆。

李勇最初的设想是把这些车给五个步兵战斗营均匀地分下去就可以了,可是后来一想,这些改装过的汽车足可以当装甲车来使用,而装甲车的威力是集中使用才能最大限度发挥。

经过考虑后的李勇把这些改装过的汽车除了团部留下几辆以后,其余的全部都交给了卫刚营,并告诉他们,把汽车的装甲后面再垒上沙袋,每辆车十个人,在驾驶室的后面按一挺马克沁重机枪,除了重机枪的正副射手以外还带八个携带冲锋枪的战士,这样一来,这火力就很恐怖了,只要不碰上反装甲武器,在平原地区与骑兵作战的优势就太大了。

把火炮与汽车摆好以后,李勇又命令辎重营的孙全厚,不管用什么方法,要尽量把独立团阵地后面的尘土弄的大一点,越大越好。

接到命令的孙全厚还是用以前用过的老办法,砍了几十棵树,挂在汽车和吉普车的后面,在独立团的阵地后面不停地来回拉。

顿时在扶风城外,用肉眼很清晰就能看到解放军一门门的火炮竖立在那里,炮筒子黑忽忽地指向扶风的城墙,大炮也看不清楚有多少,反正是一直排出去老远老远。

在大炮的后面还有很多很的装甲车,恩,应该是装甲车,而在火炮阵地的后面更是尘土飞扬,也看清到底有多少八路军的大部队,不过肯定不少就是了。

拿着望远镜观察的国民党扶风县城的保安团长,吓的就差没把望远镜仍地上了,一股冷汗顺着脑瓜门子趟了下来,就觉得发酸,裤裆里有点夹不住尿。

这家伙嘴唇哆嗦着跟周围的士兵说:“吗的,这不是共军的大部队吗,怎么有这么多的大炮?上咱们这来干什么?这小小的扶风至于让他们动这么大的干戈吗?”

这个团长身边的士兵也是战战兢兢地回答:“团长,你看八路军的大炮筒子,肯定比我的腰还粗,这要是一顿炮打过来咱们这点人马还不够给大炮塞牙逢的,估计想跑都没地方跑。”

这个团长回身给了这个士兵一脚:“,竟吓唬我,我这毛病都是你们吓出来的,也不给我说点好听的,什么大炮的筒子比你腰还粗,你去看过吗?你这么卖力宣传,不是共军派过来的奸细吧?”

这个士兵有点委屈地说:“团长,你看人家那阵势,你好好看看大炮的后面,那人马多的数不过来,现在肯定是在准备给大炮装炮弹了,我看过一会咱们这城门楼子就够戗了。”

这个士兵一提醒,团长大人猛的一下子醒悟过来了,自己现在站的位置就在城门楼子上,肯定是八路军的重点打击对象。

吗的,还真得快走,这地方不是人待的,等一会没准就得让八路的大炮给轰平了,想到这里,这家伙掉身就走。

他这一走,附近的士兵更是慌了,团长都跑了,咱们可怎么办?几个守城门的士兵在一起互相商量:“团长大人都跑了,咱们还给谁卖命?看到外面八路的大炮了吗?等一会大炮一响,只要是第一下没打着就算咱们哥几个命大,然后去,跑吧。”

再说城外面的独立团,炮营的营长高翔跑过来报告:“团长,我们营的火炮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了,我保证在第一时间内把这扶风的城墙给他轰平。”

李勇点点头对高翔说:“不着急,再等等,咱们就让这些国民党保安团的士兵看一个小时,一小时以后攻击开始。”

高翔有点纳闷地问:“团长,为什么要让他们看一个小时,有什么奥妙?”

李勇:“这个扶风的国民党保安团没有远程重武器,因此咱们打这仗就有点欺负人一样了,只有我们打他们,他们却没办法对咱们发起攻击,你好好想想,如果一个人拿着上膛的步枪,对着你的脑瓜门顶一个小时,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高翔有点兴奋地说:“团长,我明白了,这用大炮对准城墙瞄一个小时,而守城的士兵就会感觉心惊肉跳,不知道什么时候祸事降临,这种感觉确实很难受。”

对,咱们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要让他们感觉到死神随时会降临,降低他们的抵抗意志,瓦解他们的斗志,为咱们团的后续攻击创造条件。

高翔:“团长,我又学来一招了,这个办法好,简单地说,就是先把人吓唬懵了再打。”

城墙上的保安团士兵看着城外的大炮是心里不住地哆嗦,“妈呀,这八路是想干什么呀,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呀?我这腿肚子都直转筋。”

另一个说:“你就别说了,你这一说害怕,我就老是想撒尿,这没一会的工夫我都来了好几泡了,我这怎么还临时得毛病了?”

又一个士兵说:“你什么临时得毛病了,你这就是吓得。”

一个小时转眼过去了,李勇看看表,对身边的高翔说道:“可以了,开始吧。”

随着高翔的命令声,两门基准炮“嗵、嗵”两发炮弹打了出去,标尺和距离早就算好了,因此这两炮打的很准,炮弹在城墙上爆炸了。

看着炮弹在城墙上炸起的烟尘,高翔兴奋地大喊:“高低不变,俯仰不变,每炮八发,全营速射。”

独立团的四十几门榴弹炮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炮弹呼啸着向扶风县城的防御工事砸了过去。

顿时爆炸声连成了一片,地动山摇,城墙上被炸得碎石乱飞,枪支、尸体跟砖头一起飞了起来,刚刚这个保安团的团长所在的位置就被炮火炸上了天,城墙上的士兵除了在第一波炮弹中被炸死以外,其余的都顺着小道,撒鸭子就跑,吗的,谁不跑谁是傻子。

连着打了三个急速射,李勇告诉高翔,可以了,把你们的九二步兵炮和七五野炮向前推进,一直推到离城门二百米的地方,对准城门直瞄射击,一定要把城门或者城墙炸开。

在炮火的掩护下,几门步兵炮和七五野炮在改装过的汽车牵引下快速推进,一直推进到离城门不到二百米了才停下来。

在这期间敌人的防守火力一直没有什么反应,也没办法反应,完全被火力覆盖了,还能有什么反应,战士们把炮口对准城门目测瞄准射击。

近在咫尺了,想打不准都难,开炮、开炮、开炮,连着十几发炮弹打出去,这个扶风县城的城门和一段城墙就在剧烈的爆炸中倒了下去。

见城墙和城门都被炸开了,李勇这个时候又命令:“张劲松,把宁二子抓住的那个刘得胜带过来,跟你们上去,站到城墙上,给火炮指挥目标。”

第239章全歼扶风保安团

在扶风城墙被炸开的同时,李勇命令张劲松带着抓来的俘虏刘得胜冲上去,给高翔的火炮指示目标。

独立团准备发起攻击的只有一个侦察营,而且李勇给的命令也只是让他们利用炮火的掩护冲到城墙上,再居高临下指挥炮火射击,别的就不用干了。

说白了,侦察营起的作用有点象牧羊人,他们的任务是想办法把保安团的士兵从城内轰出去,然后在平原地区象宰羊一样干掉他们。

这个被抓住的俘虏刘得胜很快被带到了李勇的面前,李勇指着前面的城墙告诉他:“炮火马上就要延伸射击了,你只要把部队带上去,再指示目标就算立功了,放心,我们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这个刘得胜还能说什么,什么叫不敢,不上也得上了,带着八路上去没准还死不了,如果自己说不去,估计马上就够戗了,这个八路军的小团长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物。

刘得胜的心思也算灵巧,在国民党的保安团里混了好多年,别的能耐没学会,察言观色的本事到还不错:“放心吧长官,我一定争取立功,争取宽大处理。”

侦察营的几百个战士借着炮火轰炸为掩护,迅速向前接近,在李勇目测张劲松他们离城墙只有几百米的时候,独立团的炮火立即向后延伸,侦察营的战士们趁机冲了上去。

这里就有一个步炮协同的问题了,冲的过于靠前容易被自己的炮火误伤,而过于靠后又会给没被炸死的敌人留下反应时间,因此攻击的部队要在自己的炮火向后延伸的一刹那间冲上去。

带着人冲上去的张劲松做好了准备,还以为要打打敌人反扑什么的,虽然独立团的炮火很猛烈,但国民党保安团的士兵不可能都被炸死,怎么也得剩下一部分,可是等战士们冲上去一看,被炸的乱七八糟的城墙上基本上是没人了,保安团的士兵早就跑没影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阵地,张劲松用步话机告诉李勇,没有什么反扑,一枪都没放,一个伤亡也没有,咱们攻击的这个地段人早就没了,除了被咱们炮火炸死的,剩下活的都跑了,我们怎么办?是接着冲进去,还是就在这里占领阵地。

李勇:“不用冲进去,就让你们抓的那个俘虏指示目标,给高翔他们提供方位,指挥炮兵射击。”

还别说,这个刘得胜现在也不害怕了,也用不着害怕,城墙炸烂了,守城墙的士兵除了被炸死的就是跑了,没有什么战斗发生有什么好害怕的,嘴皮子也比开始的时候利索了。

“长官,离这里还有四百多米就是我们连部,团部在东北方向,离我们站着的这个地方有两里地开外,对了,看到那棵大树了吧,我们团部就在树旁边的一个院子里。”

这个小县城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一片低矮的破平房围起来几条简单的街道,站在城墙上一眼就能看出去很远,虽然所谓的城墙也不怎么样,但总归是高一点,所以视线是相当清楚。

国民党这个地方保安团的团部里已经是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快要被吓懵了,八路军的炮火比打雷都厉害,几颗炮弹就把城门楼子炸天上去了,没跑回来的人被大炮炸得连条胳膊腿都没剩下,这个小城还有个屁希望,没准过一会咱这团部就得让八路的大炮给轰平了,快跑吧。

团长别看平时吆五喝六的很威风,在这小小的扶风县跟个土皇帝一样,这时候却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腿肚子直转筋,连跑都不知道怎么跑了。

还是一个比较镇静的下属给出了个建议:“团长,快跑吧,趁八路军刚从南面围上来,咱们就从北门跑出去,北门外还没有八路,出去后掉头向东,先奔咸阳,然后再去西安,只要到了咸阳就没事了。”

“好、好、好,咱们赶紧走,就从北门走。”这个团长连说了几个好字,带着一干下属和附近能划拉到的士兵,从团部钻出来就往北门跑。

什么姨太太之类都顾不上了,女人是身外之物,能管则管,管不了就只好不管了。

这个家伙别看打仗不行,但对官场却很明白,一边跑还一边想,只要自己这次不被八路军打死就好办,以后再到处找人托关系花点钱,自己还有亲戚在西安当官,只要钱到位,还有希望弄个保安团的团长干干,只要能干上个团长,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因此最要紧的还是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只要保住了小命,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

整个一个扶风县的保安团只有团长有一辆吉普车,士兵们一看从团部开出来的吉普车顺着坑坑洼洼的街道往北而去,心里都明白这是团长要跑了,团长都跑了,咱们还顶什么,跟着跑吧。

这些保安团的士兵狐假虎威地惯了,坏事、缺德事是想着法干,平时没少祸害老百姓,知道八路军来了没他们的好果子吃,有了八路军给撑腰,老百姓还不得把他们给活剐了?因此只要能跟上的都跟着这辆车,一直从北门跑了出去。

跑啊,跑啊,等从北门出来后又跑了一段路,这个坐在车里的团长大人算是缓过一口气来,这回行了,多亏本团长临机应变,总算又拣回一条小命,有命在就比什么都强,什么扶风县城啊,什么不成功则成仁,去他的,中央军的大部队都干不过八路军,我这点人马怎么能是对手,见了上峰俺也有说的。

定下心神的团长大人回身一看,吗的,这车前车后的怎么都是人,我跑的时候也没通知谁呀,这帮小子怎么都跟出来了?

在北门外不太远的地方,独立团埋伏好了三个步兵营,李江国的一营、马全有的二营和马长胜的三营。

放了三个步兵营来对付这些乱兵,李勇也算是高看他们了,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减少自己部队的伤亡,用苍鹰搏兔的办法,一举消灭。

这伙人从城里一钻出来,带队的一营长李江国就用步话机报告给了团长李勇:“团长,你估计的太准了,保安团的兵都从北门跑出来了,人数弄不清楚,但怎么也得有个六七百人吧。”

听到李江国的报告,李勇松了一口气,自己的意图基本上实现了,只要敌人从城里一出来,这一仗没有什么疑问,应该又能拿下。

李勇所考虑的不单单是拿下扶风这个县城,打掉这个只有一个保安团的县城不是什么问题,最主要的还是部队的伤亡,与敌人进行野战能更加发挥独立团的战斗力。

一个保安团只有一千多人,让炮火炸死一部分,再跑散一部分,剩下的也基本都在这了。

“李江国,不要轻敌,要注意敌人的动向,争取全歼。”

“放心吧团长,敌人跑不了,你就看好吧。”

给李江国下达完命令的李勇用步话机通知高翔,炮火停止射击,又命令张劲松的侦察营进城,肃清残敌。

随后又带着独立团的大队人马,跟在侦察营的后面进了扶风县城,扶风城里老百姓不管是做买卖的生意人还是普通住户,都用杠子把门堵的死死的,待在家里大气都不敢出,兵荒马乱的年头,最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李勇命令部队不要在城里扰民,尽量多抓几个俘虏,然后用俘虏带队,把保安团的驻地和工事肃清即可,卫刚营则不要停留,从敌人逃跑的北门出去,兜屁股向敌人发起攻击,和一、二、三营前后夹击,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把这股敌人解决掉。

出了北门的扶风县保安团的士兵跟在团长大人的吉普车后面,象丧家之犬一样急急逃串,心里都清楚,离八路军越远越好。

扶风县的北门外是一片丘陵地带,出了城门不太远就是一片乱坟岗子,这个乱坟岗子也不知道年头有多久了,反正都是些无主的孤坟,时间一长,因为没有后人给收拾添土,这些坟头有的塌陷下去露出里面的棺材扳子,还有的坟头被完全平了下去,里面的死人骨头被野狗什么的给拽到了外面。

几棵歪脖子老槐树孤零零地长在坟地里,树上还有几只黑老沽(乌鸦)不时地叫上一声。

这个地方平时跟本没人来,只要天一黑,就阴森森的一点人气都没有,老百姓出门的时候也尽量避免路过这里,宁可多走几步也不抄近道从这里走,现在逃到这里的这个团长大人猛的一看,顿时这心里是瓦凉瓦凉的,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这不是绝地吗。

就在这个团长心惊胆战的时候,埋伏在这里的独立团战士们早就等不及了,看着已经接近到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了,这正是马克沁发挥威力的最佳距离。

李江国猛的大喊了一声,“打。”在喊声还没落下的时候,三个步兵营的轻重机枪和迫击炮同时开火了。

第240章没有俘虏

为了给独立团的几个基本步兵营增加独立作战能力,团长李勇在岔口大战后就让卫刚和高翔把借调过来的重机枪和迫击炮都还了回去。

按李勇的思路是,战斗有大有小,也不可能每次战斗都是一个团整体出动,如果出动一个营单独执行任务,遇到硬一点的敌人,没有重武器会吃亏的。

所以现在独立团的五个步兵营下属的机枪排和炮排武器都已经满足装备,缺少的只是因为大战所损失的人员,以前是人多武器少,而现在则是武器多人少。

让治愈的轻伤员归队后,每个营的人员都不足四百人,按李勇最初的要求还差的远,这也是每次战斗快要结束的时候李勇都让战士们多抓俘虏的原因。

三个步兵营足足装备了几十挺的重机枪和迫击炮,这些家底是独立团的战士们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没有几次战役的胜利,想拥有这样的武器是不可能的,想都别想。

从红军开始,一直到后来的八路军、新四军和解放军,部队的武器装备大部分靠缴获,这样的军队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都是够生猛。

见溃逃的扶风县保安团的士兵离战士们埋伏的阵地一百米都不到了,带队的指挥员李江国命令部队开火。

营长的级别都是一样大,但在关键或者有需要的时候还是一营大,这是部队里的规矩或者说是传统吧,打个比方,如果在一次战斗中,团级指挥员全部阵亡,接替的人员则以一营长为先。

这次独立团出动了三个营来打埋伏,带队的指挥员在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下肯定是一营长李江国,上级另有任命除外。

几十挺的重机枪和近两百挺的轻机枪猛然爆发出了强大的火力,几挺重机枪齐射还能听出来是机枪在发射,可几十挺重机枪在一起发射的时候,它所形成的声音效果就跟爆炸一样,只听从三个步兵营埋伏的阵地上传来“轰”的一声把人的耳朵得都震嗡嗡响。

密集的弹幕把这一片乱坟地变成了和地狱一样,子弹打在人体上崩出来的血花把地上的枯草和树叶子都染红了,挤在一起的保安团士兵一堆一堆的倒了下去,人是群居性的高级动物,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有一种本能的往一起来的,可现在这种却导致了更大的伤亡。

独立团的轻重机枪和迫击炮集中起来往人堆里招呼,子弹和炮弹跟狂风暴雨一样落下来,在这样密集的火力打击下,生命太脆弱了。

机灵一点的士兵就地趴在了坟头和一些简易的隐蔽物后面,可是这坟头没几秒种的时间就被机枪火力打平了,子弹“噗噗噗”地从扬起的尘土中穿过去,再把趴在后面的人打死,重机枪的密集火力都可以把砖墙打塌,何况这没有多少土的小坟堆了。

独立团的战士们没有老八路那种节约子弹的概念,什么子弹不子弹的,消灭敌人才是最要紧的,长短点射结合,抠住扳机不停地干,射击还是射击。

在火力网里的人只要是中弹就不只是一颗,身体只要一哆嗦就又被十几颗子弹击中,被十几颗重机枪子弹击中后整个人都能被打飞,想活是不可能的,死的不能再死了,吃了铁拐李的仙丹也没用。

处在独立团三个步兵营火力网里的保安团的士兵们这一下才知道什么叫火力,中弹的人是先手舞足蹈抖一会,然后再一身都是枪眼倒下去,血花从枪眼里“嗤嗤”喷出来。

这个保安团的团长不管怎么样也是当了好几年的团长了,别看打仗整不明白,但心眼还是有地。

在重机枪开火的刹那间就明白有埋伏,这是被八路军包围了,想跳车逃跑,但他的吉普车目标太明显,六七百号人围着一辆车使劲跑,这目标还能不明显?几个炮兵排的战士们早就把他盯住了。

他刚把车门打开,还没等跳出去,几十颗迫击炮的炮弹就带着尖锐的叫声打了过来,经过一系列大战的考验,独立团战士们的经验逐渐增加,炮火也是打得越来越准,落在吉普车周围五米以内的炮弹足有十几颗,有两颗还直接砸在了车顶上,然后就是一阵剧烈的爆炸。

在炮弹的爆炸中,这个团长大人和他的吉普车一起上了天,再变回一堆费铁和零件以及碎肉掉下来,死之前这个团长大人很可能后悔被人簇拥着也不都是什么好事,自己一个人跑没准还兴许死不了。

这些保安团的士兵那里有见过这种阵势,看到团长被炸天上去了更是魂不附体了,哭喊着:“八路军老爷,八路军老爷,别打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可是在枪炮声大做的战场上,人的哭喊声太小了,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猛烈的射击持续了足足有五分钟,李江国喊了声,停。然后又命令部队冲锋,阵地上的战士们猛的蹦起来,不到一百米的距离,部队一眨眼就冲了上去。

三个步兵营的人数超过了一千人,这还是在岔口战斗后人员减少的缘故,可就这样,刚才开枪的连三百人都不到,独立团的战士装备的大都是冲锋枪,当时年代的冲锋枪没有现代自动步枪的功效,一远就没什么准头了。

象刚才这种一百来米的距离,冲锋枪就很难打的准,因此,开火的都是轻重机枪和迫击炮,大部分的战士还只是在看热闹,可是越看越郁闷,为什么郁闷?原因很简单,国民党保安团的这帮家伙太不禁打了,被重机枪和迫击炮成堆成片的干倒,别说还击了,一点战术动作都做不出来,再这样打下去可能就没咱们啥事了。

现在见重机枪和迫击炮已经停止射击,指挥员又让部队出击,战士们都一股劲冲了上去,有的还互相呼喊:“快点冲,看看还有没有活的,我手里这家伙还一枪没放,一枪不放就赢了,你说这叫打的什么仗吗。”

等战士们冲到被伏击的保安团附近的时候都大眼瞪小眼了,只见横七竖八的死尸躺倒的到处都是,别说活人了,连完整一点的尸体都很难找到,几分钟的工夫,连枪支带人全都被猛烈的火力干碎了。

就在战士们胡乱翻找的时候,一营长李江国,二营长马全有,三营长马长胜也都带着战士们冲了上来,几个营长和教导员见人就问:“怎么样?有俘虏吗?抓到几个活的?”

被问到的战士都是气哼哼地回答:“有个狗屁的俘虏,你好好看看吗,这还什么俘虏,我连一个完整的都没找到,你说你这是什么指挥员,早点下达停火命令啊,我们上来还有可能放几枪抓抓俘虏啥的,这下可好,全都给打死了。”

战士们的抱怨让马全有和马长胜等人哈哈大笑,李江国挠挠脑瓜皮,也不理那些战士们怎么抱怨他,从地上拣起一支步枪,用枪管子到处乱翻乱找,嘴里还叨咕着:“这事能怪我吗,我都看表了,就干了五分钟我就喊停了,谁让他们这么不抗打,抓不着俘虏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在他们胡乱翻找,看看还有没有剩下几个活的时候,从北门里又轰轰隆隆冲出一伙人来,战士们仔细一看那带着装甲的汽车就知道,还用问吗,这是卫刚的机枪营到了。

几十辆汽车忽忽拉拉的开了过来,每辆车上都有一挺重机枪和十个战士,车上重机枪的枪管子还在不停地四下转动着。

李江国一看这阵势就喊了起来:“卫刚这小子太骚包了,你们看看,这家伙把他牛的,跟胡宗南他亲爹一样。”

说话间,汽车开了过来,卫刚从汽车上跳下来就问:“怎么样,保安团跑了多少?团长命令我们营和你们前后夹击,多抓俘虏多较枪,争取不放过一个,全部消灭。”

几个步兵营的战士们一听卫刚这话都走了,连马全有和马长胜都走了,只剩下李江国一个人顶着了,团长让多抓俘虏,可这俘虏还抓个蛋。

老李回头看看,见大伙都走了,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还啥前后夹击呀,你低头看看,都让我们给干了,一个活的没有,想抓几个俘虏都没弄着,我是真想抓几个弄点情况,这下全完了。”

卫刚出来的急了,坐在改装过的汽车里视线也不好,这回仔细往脚底下一看,这个打了多年仗的老八路也被吓了一大跳:“我的老天爷呀,李江国你小子也太狠了点,这连一个完整的都没有了,太过分了。”

李江国:“我也没想这样,也不是故意的,不是一时没收住手吗,一个俘虏没抓到,这事怪我了,我回去请求团长批评。”

卫刚:“李江国,你就扯吧,我还不知道你心理咋想的吗?什么请求团长批评啊,就咱团长那脾气他能批评你吗?有本事你找政委请求批评,敢不敢去?恩?敢不敢去?

第241章歧山县

卫刚让李江国去找政委承认错误,这一下子还真就抓到李江国的要害上了,李江国多机灵啊,他心里很清楚,类似这样的事,团长李勇基本上不怎么管,没跟他们在一起同流合污就不错了,批评肯定是不会的。

但是要让政委王成德知道就坏了,政委是讲原则的,不会给他们好脸子,象这种一场战斗连一个俘虏都没抓住的事,是那种说大也行说小也可以的,一个弄不好,没准还得在团党委大会上做检查。

见情况有点不秒,李江国忙好言好语地央求:“我说老卫,咱们哥俩一项不错,我平时没得罪你吧,你就看在老战友的面子装不知道就行了,以后有啥好事我老李一定报答。”

卫刚有点不耐烦地说:“行了,老李,咱们别扯这些用不着的,这些保安团的士兵我看着也不顺眼,平时老是祸害老百姓,死了算他们活该,这回你也算是为百姓出力了,至于团里怎么办就不归我管了,不过你得抓紧给团长汇报啊。”

卫刚这么一提醒,李江国忽然想起来要跟团长汇报情况,吗的,差点让老卫这家伙给吓唬懵了,把正经事都忘了,不管以后挨不挨批,情况还是要如实汇报的。

城里李勇身边的步话机里响起了一营长李江国的声音:“报告团长,从扶风城内跑出来的国民党保安团的士兵被我们全部消灭了,但是有点遗憾,咱们的火力太猛了,没抓到俘虏。”

步话机里传来的声音让政委王成德皱皱了眉,李勇到是没说什么,他也从来没把俘虏的性命放在心上,对这个地方保安团的士兵更是如此了,抓到国民党中央军的士兵,还可以好好教育,以后会是个好战士。

可这保安团的士兵纯粹就是由一些地痞流氓和无赖组成的,平时只知道混吃混喝欺负老百姓,还有不少抽大烟的,要思想没思想,要素质没素质,年龄还都偏大,抓到也没什么用,只不过是要用他们打听下情况带带路什么的,就算他们想当八路也没人要。

李勇指挥战士们到处都看看,看这小县城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物资,能捞一定要捞回来,蚂蚱虽小也是肉吗,咱八路军穷,有就不嫌瘦。

出发前强调纪律,国民党政府的仓库,军营驻地,弹药库都是目标,但是百姓的店铺绝对不能去,不但不能去还要保护。

在这同时,让李佳给王司令员发报:我部已攻克扶风县城,歼敌一个保安团一千余人,武器弹药以及其他缴获正在清点中,请示我部下一步任务。

战士们对团长这种战后想办法捞东西的做法都习惯了,很熟练的以班排为小队,在整个扶风县城到处划拉。

电报到王司令员手里的时候部队正在开中午饭,看着电报的司令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还边把手里的电报递给身边的一个首长:

“你来看看,独立团这帮小子还真是厉害,半天工夫就把扶风给拿下来了,这回好了,也省得咱们多费事,到地方一接收就完了。”

旁边的这个首长看着电报提醒道:“胡子,你也别光顾着高兴,他们还在请示下一步任务。”

王司令员敲敲了自己的脑袋:“对对,看我这记性,机要员,给他们发报,拿下扶风以后,不要多做停留,一直向西,攻击前进,目标歧山县。”

接到命令后的独立团迅速整顿部队,出发前各级指挥员过来报告,这个国民党保安团没什么向样的武器,弹药库里的东西也不多,对咱们团的战斗补充不大,但粮食不少,全团吃喝足够了还有富裕。

李勇告诉下属各营和排,挑能用得上的武器和弹药带上,怎么拿都行,只要你能拿得动,但是粮食不能多带,够用就可以了,独立团的后面还有两个纵队的大部队,主力部队的粮食缺口更大,得把粮食给他们留下。

做完这一切,李勇又命令部队严密封锁消息,不论是什么人,许进不许出,要让扶风被我军攻克的消息越晚被敌人知道越好。

歧山,位于扶风与宝鸡的中间,在扶风的西部偏北一点的位置,与扶风有公路相连通,拿下扶风县城的独立团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补充了一些弹药和粮食,派了一些留守部队看守仓库,团主力则继续出发,按王司令员的命令,向歧山攻击前进。

虽然两个县城之间有公路相连通,但是在当时那个年代,道路的路况很差,汽车也不能跑的太快,但不管怎么样,车也比人走的快多了,快到傍晚的时候,独立团的人马离歧山已经不太远了。

停止前进的独立团隐蔽在离公路不太远的一大片丘陵后面,用树枝和枯草把汽车和火炮一类的大件武器遮盖好,并派出了侦察部队前往探视情况。

前出侦察的还是宁二子的一排,要说这个宁二子,经过一年多的战斗考验,这个曾经的俘虏兵现在已经成长为人民解放军一个优秀的基层指挥员了,是营长张劲松手底下最得力的排长,紧要一点的任务张劲松也都会想到让宁二子的一排去执行,而一排也从来没丢过脸。

怎么侦察情况,我军对歧山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抓舌头,李勇告诉张劲松,要抓咱们就抓个官过来,士兵知道的情况有限。

张劲松点头说可以,让战士把一排长宁二子喊过来,跑过来的宁二子见李勇也在这里忙给自己的团长敬礼,宁二子没见过什么太大的干部,在他的眼里,团长李勇是他最佩服的人,也是他努力要学习的目标,别看只比他大一岁,却是连总部首长都表扬过的。

“二子,这次任务还得你去,抓一个舌头回来,还要求必须是军官,舌头要抓回来,你和战士也要一个不能少,时间为半夜零点以前,有没有把握?”

“放心吧团长,这样的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坚决完成任务。”

过一段时间老巴有事,能更新多少是多少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243章抓舌头

李勇对宁二子的回答很满意,这才是个好兵,不管多困难的任务都要有信心去完成,困难是靠人去克服的,没有困难还要我们军队干什么?

宁二子带着两个捕俘小组和两辆车,穿上国民党士兵的军装,宁二子穿的是国民党上尉军官制服,提前吃完晚饭后,悄悄向歧山县城方向靠近。

美式敞蓬中吉普车趟起一路烟尘,在傍晚前到了歧山的城门前,这个歧山县城跟扶风没什么太大区别,勉强算是城墙的土墙把小城围了一圈。

没有护城河,也没有什么重要的防御设施,只是城门口有几个士兵耷拉着脑袋在站岗。

城门的两侧各有一个用沙袋围起来的机枪掩体,上面架了两支捷克式轻机枪,掩体后面的士兵在傍晚的阳光下昏昏欲睡。

缩着脖子抱着大枪站岗的几个兵突然看见从远出来了两辆在他们眼里很时髦的吉普车,忙打起精神走了过去。

两辆吉普车一直开到这几个站岗的士兵面前,很嚣张地又来了个急转弯,车轱辘就差没压着士兵的脚面子上了,带起来的尘土扬了几个当兵的一身,然后“吱嘎”一声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这几个兵看了看宁二子和他的车,很想生气却又不敢,站岗的年头长了,见识的人也多了,这几个兵眼里都不揉沙子,没点能耐敢这么开车吗,想发脾气那得看跟谁,跟这这伙人最好别介。

再说了,当时那个年头有马骑就不错了,这样的车一般人能开得起吗?看人家身上那装备,钢盔、皮鞋,清一色美式冲锋枪和驳壳枪的双家伙,这得多少钱才装备得起,领头的班长忙问道:“你们是哪部分的?口令,通行证。”

宁二子连车都没下,坐在第一辆车副驾驶的位置上,把一条腿抬起多高,正眼都没看这几个兵,把嘴里叼着的香烟抽了一口,冲天又吐了几个烟圈:

“瞎咋呼什么,我们是青年军203师的,奉我们师座的命令有紧急公务去宝鸡,路过你们这里,路赶的远了,饿了,想吃点饭,喝几口酒,能知道你们的什么狗屁口令和通行证吗?”

青年军203师是当时在西北比较有名的部队,部队待遇好,军官和士兵都很狂妄,所以宁二子就化装成这支部队的军官。

这几个把大门的兵一听,顿时有点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牛,十来个人就坐了两辆车,还都是美式的中吉普,在咱们这里,也只有团长才能坐的起,团长的车也没这两辆车新,原来是203师的部队,那可是堂堂正正的中央军,胡司令长官的嫡系,富裕的很,不是我们这种地方部队能比的。

几个兵虽然很相信宁二子他们的话,但带队的班长还是点头哈腰地说道:“诸位老总,兄弟们不是故意想难为你们,你看是不是让我看一下证件,兄弟我也好对上面有个交代。”

宁二子点点头:“这话还算受听,检查也是应该的,你们这些地方的军队以后也要学会善待百姓,不要见到共军就跟老鼠一样,见到老百姓则是狐假虎威的,胡司令长官的训话你们都学会了没有?”

宁二子边说边把早就准备好的证件递了过去:“快一点,我们时间很紧,吃完以后还要赶路。”

这个带队的班长看着宁二子肩膀的上尉军官军衔,连声说:“长官教训的是,长官教训的是,我们以后一定善待百姓,一定善待百姓。”

然后看了几眼证件,宁二子的证件是侦察营特有的装备之一,是花大力气弄回来的,这个小班长怎么能看得出真假?只是翻开随意看了看,又双手还给了宁二子。

宁二子接过证件,又顺手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来扔给了这个班长:“看得出来,弟兄们平时也没什么油水,这烟拿去抽吧。”

几个站岗的兵马上立正,这个班长还给宁二子敬个礼:“谢谢长官。”

宁二子坐在车上,很神气的一歪头:“进城。”汽车慢慢开了进去。

等吉普车一开进去,站岗的几个大兵都争抢着看班长手里拿的烟,一个士兵很羡慕地说:“还是人家中央军,这家伙,出手就是一盒烟卷,平时弟兄们一年都抽不上一盒这么好的烟。”

这个班长拿着这盒烟翻过来掉过去的看,有些舍不得地把烟盒撕开,每个兵都给发了一根,然后再把剩下的都装进了自己的兜里。

一个大兵看着班长只给自己发了一根,然后把烟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心里不愿意还得从兜里掏出火来给班长把烟点上。

这个站岗的班长深深吸了一口烟卷,烟从肺子里转个圈后吐了出来,吐出来之后用用鼻子再吸了进去,等再一次把烟从嘴里吐出来的时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真是好烟,这烟味道真正啊,你们他的都懂什么?什么叫一年也抽不上一盒,知道吗,这是正宗的哈德门,我看见过咱们团长抽的就是这种烟,你们看都看不到,还想抽吗?”

几个士兵顺着班长的话说道:“是,是,我们看都看不到,还到哪里去抽,别说一年了,十年也抽不起。”

吉普车进了城以后又拐了几个弯,顺着一条街道慢慢向前开,狭窄的街道两侧一间接一间都是做生意的店铺,正是晚饭的时候,一些小酒馆的门前人出来进地显得挺热闹。

宁二子坐在车上,眼睛不住地四下观察,车上的几个战士用低低的声音说道:“排长,厉害呀,你这装的跟真的一样,把看大门的几个小子都震住了,没看出来你啥时候学的这本事,还有啊,排长,胡宗南的什么讲话你怎么知道的?”

宁二子头也不回地回答他手下兵的问话:“这有啥,我以前在国民党那边干过,知道国民党当官的做派,想装还不容易吗,至于什么胡宗南的讲话我知道个蛋,谁知道他有什么狗屁的讲话,瞎说呗,我不知道,那几个在城门站岗的兵能知道吗?”

宁二子也没想到自己在国民党部队里干过的经历还能有这样的好处,不然很难装的这么活灵活现的。

一直四下观察的宁二子突然看见从街道的拐角处走了来一个和他一样穿着国民党上尉军官制服的人。

这个家伙帽子歪戴着,半敞开着上衣,身上也不系武装带,斜背着一支匣枪,晃晃当当的走了过来,宁二子眼睛一亮,,是个上尉军官,这家伙多少能知道点事吧,宁二子低低的声音说道:“注意了,准备,就是他了。”

吉普车慢慢靠了上去,离这个上尉军官不太远的时候,宁二子从车上跳了下去,猛的拍了一下这个军官的肩膀。

这个小子回头看看了宁二子和他身上的军衔,看见拍他肩膀的是一个和他一样的上尉军官,不过这个上尉看着挺眼生,以前没看过。

歧山小城不大,差不多的军官自己都能认识,这几个人是哪部分的?不过看这衣服和装备也不象是本城的人,这个小子上下打量了宁二子几眼。然后问道:“怎么了老弟?有什么事吗?”

宁二子笑着说道:“对不起了老哥,是这样,我们是青年军203师的,从你们歧山路过,去宝鸡公干,进城来吃点饭,听说最近这一带不太平,经常有土八路出没,想跟老哥打听一下情况,看怎么走能安全一些。”

“我说怎么这么眼生啊,原来是203师的,怪不得不认识你们,不过想打听情况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这一带的情况蛮复杂的。”

宁二子满脸带着笑说道:“老哥,现在正赶上是饭口,我们哥几个还没吃饭,你老哥要是不嫌弃,兄弟我做东,陪老哥喝几口,老哥只要能在饭桌上随便给我们透情况,兄弟就感激不尽了。”

要说这宁二子是真会说话,他也很清楚这个国民党军官的心理,这个家伙想了想,然后装摸做样地说道:“那多不好意思,让老弟你破费了。”

宁二子装做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这有什么,一顿饭而已,我们203师的军饷一向不低,兄弟我也没什么负担,无所谓的。”

说完这话的宁二子象是遇到了老熟人一样,拉着这个国民党的上尉军官走进了附近的一家小就馆里,几个侦察兵也跟了进去。

酒馆跑堂的一看这些人进来,很明白这都是大爷级别的人,得罪不起,伺候好了人家心情一高兴就兴许赏你几个,如果伺候不好还有可能把你这小酒馆给砸了。

跑堂的赶紧把这些人带到酒馆最好的位置,用毛巾把桌子擦了又擦:“几位老总,想吃什么您点,我们一定快点给您上来。”

宁二子大大咧咧地说:“有什么好东西你就往上端,老子我可不差钱,伺候好了还有赏。”

第245章西府战役之攻歧山

宁二子有点吃憋地闭上了嘴,也不跟这几个兵说话了,吉普车一路向东,离独立团的隐蔽的位置是越来越近。

等宁二子和他的兵们回来的时候天已经见黑了,侦察营的战士们都很好奇地看着这个被灌醉了国民党军官,这小子现在还在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解放军抓了回来。

看这被抓住的家伙还在大睡,宁二子干脆连人带车一直开到了团部,见到李勇就大喊:“团长,抓回来一个,还是个上尉,不过让我给灌多了,现在还迷糊那,你看怎么办?”

宁二子和战士们平安回来了,李勇和张劲松都很高兴,看着这个被灌懵了的家伙说:“怎么办?好办,李玉明,去弄一桶凉水来。”

不长时间警卫连的战士们提来一桶水。李勇又指挥几个战士把这个家伙从车上拽下来,然后用这捅凉水顺脑袋浇了下去。

只见这个被抓来的军官猛的打了个机灵,混身哆嗦了一下,一下子清醒过来,这家伙清醒是清醒了,可还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哎呀,这是他的谁呀,弄我一身都是水,你们还想不想活了?”这家伙骂了几句,周围的人没有一个吱声的,这家伙也纳闷,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整老子。

等睁开眼睛一看就觉得不对劲了,这家伙是个老行伍出身,经历多,心眼也不少,一看周围人的穿着打扮不象是的部队,再仔细一看,我的娘啊,这些人都穿着灰军装,穿灰军装的不是八路吗?我怎么跑到八路这里来了?我们这一带也没听说有什么八路军的部队呀。

一股冷汗顺着后脊梁骨趟了下来,酒一下子全都醒了,有点不对劲,看来我这是被八路给抓回来了,八路军抓我干什么:

“众位长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小人我一向没做过什么坏事,我没得罪过贵军啊,我是歧山保安团的,没跟贵军打过仗。”

一直冷眼观察的李勇这时问道:“酒醒了?”这家伙是个老兵,一看就知道问话的是这伙八路的头,别看人家年龄不大,但肯定是长官,赶忙立正回答:“报告长官,全醒了。

李勇:“看明白我们是什么部队了吗?”“报告长官,看明白了,你们是八路军。”

“看明白了就好,先跟你介绍一下,你们这个歧山县目前成了我们解放军的攻击目标,把你抓回来就是想让你把歧山的情况详细地说一下,说的好了,把各种情况都交代清楚,你的小命没什么问题,如果故意对我们解放军隐瞒,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特别提醒你一下,被我们抓回来的不只是你一个,先说出来的算立功,说错了,或者说晚了,如果让我认为你对我们没什么用了就直接拉出去毙了,我的话听明白了吗?”

虽然说进入四月份了,但晚上的气温还是挺低的,这家伙却不住地用袖子擦脑门子上的汗:“听明白了长官,听明白了长官。”

“听明白了给我复述一遍我们的要求。”

“解放军要攻击歧山县城,命令我把歧山的情况详细说一下,交代好了算立功,如果有隐瞒或者交代不清的地方拉出去枪毙。”

“很好,听的很明白,你是个上尉军官,对歧山的守备情况应该很清楚,能知道的都说出来。”

这个家伙哆嗦着把歧山的情况说了一遍,军官确实比士兵知道的多,加上他上过军校,叙述的也比较有条理,经过这家伙一说,歧山的防务情况大致在独立团的指挥员们心里有了数。

等俘虏被带下去之后,李勇又一次把各级指挥员都召集过来开会,目的只有一个,怎么对付这个歧山县城。

根据俘虏的交代和侦察营汇总过来的情报,这个歧山和扶风一样,都是由一个国民党的地方报案团负责防守,人员也只有一千多人,武器装备也大体和扶风岔不多,有所不同的只是一些防御阵地的设置有一定的差异。

独立团的各级指挥员打胜仗有点打顺手了,特别是上一次打扶风县城,不但很轻松地消灭敌人一个地方保安团,自己还没受什么损失,从这一点上说明敌人的地方部队的素质很差,武器和训练都不行,也没有什么战斗力,因此都建议团长李勇,连夜发起攻击,一举打掉歧山县城,明天早上在城里开饭。

侦察营长张劲松很兴奋地说:“团长,干吧,打夜战咱八路军是他国民党的老祖宗,这是咱们的拿手活计,别说是一个地方的保安团,就是他的正规军也不是咱们的对手,我们侦察营向团党委保证,只要我们上,一定能第一时间突破。”

一营长李江国也说道:“团长,我认为老张说的有理,打夜战咱八路军那是老本行,咱们还用打扶风的办法,把敌人从城里赶出来,在城外把他们消灭。”

看着群情激昂的指挥员,李勇没有直接说什么,而是反问道:“大家说的都不错,我们八路军是打夜战的老祖宗,敌人不是我们的对手,这一点没错,我想问大家的是,我们八路军为什么要经常打夜战,我们夜战为什么厉害?”

李江国和张劲松这些老战士都是地道的老八路出身,对自己的部队会打夜战很有信心,但是对李勇提出的这两个问题确实是回答不出来,以前也没想过为什么打夜战和夜战为什么厉害,也不明白团长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这有什么好问的,厉害还不好吗?

见没人回答,李勇自己就接着说了下去:“我们八路军也不是天生就会打夜战,打的好是我们一点一点练出来的,用一次次的战斗摸索出来的,是用我们战士的生命和鲜血换回来的。

可是我们八路军为什么和敌人打仗的时候经常选择在夜战作战,同志们想明白为什么了吗?

来开会的这些人都不说话,李勇又说道:“我来告诉大家,我们以前的红军和八路军喜欢在夜战作战是逼出来的,是因为我们的力量不如敌人,我们的武器和装备更是不如敌人,处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夜战能充分利用夜色做掩护,跟敌人打近战和贴身战,用这种办法来弥补我军的不足,说明白一点,就是用我们顽强的战斗意志来弥补武器的不足。

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们人员比敌人多,武器装备更是他们所不能比的,如果我们在今天夜间发起攻击,突破敌人的防御工事应该没问题,凭我们团的火力和战士们的战斗力一定能突进去。

可是进去之后怎么样?我们就会和敌人在城内打混战,有的同志会说,打混战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也一定能赢,这话也对,但是大家想想我们战后的伤亡。

打扶风我们很顺手,提醒大家要想到一点,如果不把敌人从城里轰出来我们的伤亡还会那么小吗?敌人手里的枪也不是烧火的棍子,一样也会打死人的。”

夜战是我们的长处,但是在人员和武器都占优势的情况下再去打夜战就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了。

李勇之所以没直接反对这些指挥员的意见,是他想用每一次的战斗来给大家灌输他的作战思想。

还是快言快语的李江国问道:“团长,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们什么时候发起攻击为好?”

“打仗是会死人的,所以伤亡越小越好,我们要充分利用自己的长处,争取把伤亡降到最低,我的意见是今天晚上休息,明天早上开始攻击,还是用我们打扶风的老办法,把敌人从城内轰出来,在野外消灭掉。”

兵者,诡道也,打仗不是一成不变的,一个高明的指挥员就要善于利用各种条件,以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的胜利。

进入二十世纪和二十一世纪以后,世界上最的强大的军队当属美军,可就是这个在朝鲜战场被我们的志愿军夜战打怕了的军队几次战争都选择了在夜间进行(用美国人的说法是,朝鲜的月亮是属于中国人的)。

两次海湾战争,在伊拉克,在南斯拉夫,在科索沃,在阿富汗,美军的每一次大规模战斗发起都选择在夜间进行。

为什么会这样?最不愿意打夜战的美军改变了自己的做法,答案很简单,因为现代化的美军已经装备了大量的夜视器材,微光夜视仪和红外夜视仪已经装备到每一个单兵身上,夜间的战场对于美军来说已经变得相对透明,加上信息化共享,夜战将不在是他们的短板,反观他们的对手,还停留在二战打游击的水平,夜色将最大限度降低他们的战斗力,这就是现代化的美军喜欢夜间作战的原因。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独立团的大队人马撕去伪装,展开战斗队行,张牙舞爪,直扑歧山县城。

清晨的歧山城笼罩在一层薄薄的炊烟中。

第246章西府战役之威慑

歧山又名凤凰城,地方不大,但却很有历史,有凤凰落歧山之说,是周文化的祥地,炎帝故乡,咱们中国著名的古代哲学和医学典籍《皇帝内经》和《周易》都祥于此。

炊烟中的歧山县城远远地看过去显得非常平静,守城的保安团士兵正是在早晨交接替的时段,睡眼惺忪的岗哨对前来换班的士兵说道:“鸡不咬,狗不叫,屁事没有,瞪了一夜的眼睛,老子可要回去睡觉了。”

就在他要下岗往回走的时候,接替的士兵指着远处喊道:“哎,老哥你看看,那是什么?”

这个岗哨顺着接替士兵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在城外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黑忽忽的矗立着好多管状的东西,而且这管壮的东西一个接一个地排列着,一直排出去很远很远。

这个站岗的士兵眨了眨眼睛再仔细一看,当时就有点傻眼了:“我的吗呀,这不是大炮吗?城外啥时候摆上这么多的大炮了?”

这个哨兵说话都有点哆嗦了:“还还还楞着干什么,瞅我有什么用?快去把连长喊过来。”这个接替的士兵连滚带爬地找连长去了。

时间不大,连长也一遛跑过来的,这连长胸前还挂着一个望远镜,举着望远镜观察的连长边看边不住的陡,旁边的兵有点着急地问:“连长,看着啥了没有?是不是大炮?的哪支部队到了?咱们也没接到消息呀?”

连长:“接你妈个蛋的消息,大炮是真的,多的都数不过来了,可是旁边的炮兵都穿着灰军装,你不的部队?”

这两个兵听连长说对面的兵都穿着灰军装当即也有点傻,没吃过肥猪肉还没看过肥猪跑吗,谁不知道穿灰军装的是八路?

“摆了这么多的大炮,那不是八路的大部队到了吗?这可怎么办?”

连长:“我能知道怎么办吗?我能知道就是不连长了,快去给团长打电话,让团座来决定怎么办吧。”

歧山保安团的团长正在吃早饭,伙食不错,有酒有肉,边吃饭心里还直琢磨,谁方不好?我就感觉这地方也不错吗,吃香喝辣地跟个土皇上一样,要是在大地方我这的保安团的团长能算个狗屁?不用说在西安了,就算在宝鸡和咸阳我都啥也不是,看来还是咱这地方好啊。

这时间铃声响了,听通讯兵说有守城部队的紧急电话忙接了过来,听着听着这饭就没法再吃了,撩下筷子就往外跑,边跑边喊:“给我备车,去城门。”

吉普车的度很快,离的又太不远,城门转眼就到了,这个团长大人三步并做两步,一路跑上了城门,从连长手里接过望远镜不住地观察。

一分钟过去了,这个团长大人也和这个连长一样,边看边混身不住地陡筛糠,也不知道是上城墙累的,还是看着什么了吓的,嘴里还不停地说:“坏了,坏了,这真是八路军的大部队到了,共军上这里来干什么?我这歧山也没有啥能让共军看得上的。”

,只听见从城外阵地上传来了大喇叭的喊话声:“对面的国民党官兵听着,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命令你们马上放下武器交枪投降,看到我们解放军的大炮了吧,如果拒不投降就轰平你们这个歧山城,给你们半个时的考虑时间,半个时以后我们解放军将起攻击。”

守城门的连长紧张地问这个保安团的团长:“团座,解放军要把我们歧山给轰平了,怎么办?”

团长瞪了这个连长一眼:“慌什么,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兵来将当,水来土掩,八路军有什么了不起吗?他来攻击我们就守吗,坚持住,你们连一定要守住城门,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后退,我先回团部了。”

下完命令的团长转身就走,问话的这个连长是后悔的直拍大腿:“我不是欠吗,我问这个干什么呀?他这一下命令我跑还是不跑啊。”

也不怪这个连长后悔,团座大人给他下命令让他坚守,如果不守就跑了,自己的前程就没了,在部队里混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弄了个连长当当,虽然说连长不大,但在这地方也大算是个人物,不是有那句话吗,叫:连长,连长,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可是要为了前程和八路军死嗑又跟找死有什么区别,八路军大炮密的和柴火棍子一样,别说守了,一顿大炮打过来能活着就不错了。

这个连长是前思后想,缴尽脑汁想找出一个两全的办法来,怎么才能又保住连长的位置还不被打死了。

最后还真让他想出个损主意来,团座让我守城,他自己指不定跑那去了,老子好歹也是个连长,手下不是也有十几个班排长吗?老子也可以命令他们吗。

想到这里这个连长把他手底的班排长都叫了过来:“八路军来了,团长命令我们坚守,所以我们就一定要与阵地共存亡,坚决守住歧山,你们做好战斗准备,我先回连部和团长商量作战计划。”

这个守城门的连长给十几个班排长下完命令之后也走了,这些保安团的士兵别看打仗不怎么样,但是对人情世故可都精的很,一看连长这么说都是心知肚明了,别扯蛋,还和团长商量作战计划,团长能和你商量什么?没准团长也早就跑了,想让老子们当替死鬼,去吧。

几个士兵在一起商量,一个问:“长官都跑了,咱们怎么办?”另一个说:“老子的脑袋跟一团乱麻一样,我可想不出来怎么办?”

还得说人多好办事,脑袋多,办法也多,十几分钟后终于商量出一个办法来,等一会八路军一攻城咱们就跑,想继续当兵的就跟着团长从后门跑出去,歧山不能待了就去别的地方混,到什么地方还不是吃口饭,不想当兵了也好办,把衣服一脱,枪一扔,换身老百姓的衣服,咱就地就不干了,最后还有一个办法,交枪投降当八路去。

商量到最后还是想跟着团长跑的占大多数,这些年当兵当惯了,平时经常欺负老百姓,这回要让自己也当老百姓肯定是过不惯这苦日子。

当八路也就是想想,八路军别看打仗厉害,但是纪律太严了,不许喝酒,不许找女人,不许抽大烟,还整天训练,这样的部队实在待不了。

在这些当兵的商量当中,独立团规定的时候到了,随着高翔的口令声,基准炮试射的炮弹出膛了。

两颗1o5毫米口径的炮弹“轰”的一声在离这几个士兵不太远的地方爆炸了,炸起的砖头瓦块崩了这几个家伙一身,当兵的掉头就跑,谁跟炮弹较劲谁缺心眼,咱哥几个可不干那事。

试射过后,独立团的炮兵营开始对歧山的城墙和防御工事进行炮火突袭,连着打了几个急促射,把整个歧山都笼罩在炮火的硝烟中,城墙、火力点、防御工事,独立团在战前所能侦察到的要害位置全部轰上了天。

在这同时,李勇还是按照老办法,由张劲松的侦察营在卫刚的装甲汽车的掩护下对歧山起了攻击。

1o5榴弹炮打纵深,口径迫击炮对付火力点,九二步兵炮和七五野山炮则直接被侦察营的战士们推到了最前边,越推越近,到后来离城墙只有一百多米了,对准城墙和城门直瞄射击。

近距离的火炮直射是非常震撼的,炮弹出膛后直接打在目标上,威力很大,一颗就可以把城门炸开,但也很危险,炮弹爆炸的弹片从战士们的头上呼啸着飞过去,有的弹片和崩起来的石头打在火炮的防弹板上“当当”做响。

用战士们的话说,这叫给大炮上刺刀,咱们解放军的步枪上有刺刀,大炮也一样有刺刀,也就是咱解放军敢这么干,国民党的部队按照美军的陆军操典,想都不敢想。

从攻击开始到侦察营登上歧山的城墙,整个过程没用上半个时,在听到李江国说敌人已经跑了出去,并已经落到了他们的口袋里的时候,李勇命令炮火停止射击,部队进城,还是由卫刚的装甲汽车快推进,跟在逃跑的敌人后面,防止敌人向后回串。

逃出城去的国民党保安团还是一点悬念都没有地被独立团事先埋伏起来的三个营全部消灭,有所不同的是这次战斗有了几个俘虏,这还是特意留下来的,再把人全都打死李江国怕政委王成德找他麻烦,所以这家伙收敛了很多。

就在战士们满大街划拉战利品的时候,李勇让通讯排长李佳给王司令员报:我部于今日上午攻克歧山县城,歼敌一个保安团一千余人,武器弹药及各种缴获正在清点中,请示我部任务。

二纵独立团李勇、王成德

第247章西府战役之陇海路

行军中的二纵队王司令员接到独立团的电报后笑得连胡子都直打颤:“我的兵就是好样的,好家伙吗,两天拿下了两座县城,什么叫前锋?这才叫前锋部队。”

想了想王司令员又说道:“通知友邻四纵队,让他们加前进,歧山已经被我军攻克,争取明天晚上赶到歧山,就在城里宿营,两个纵队好几万人马,老是住在露天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接到通知的四纵队几位长互相看了看,一个长说道:“这个王胡子,有了这个独立团把他牛的都要上天了,看这口气大得不的了,还要咱们加前进,明天要到歧山宿营。”

另一个说:“王胡子当然要高兴了,到现在为止,他的三个主力旅还一枪没放,解决问题的全是这个打前卫的独立团,手里有底牌谁不高兴?咱们四纵队也是跟着借光了吗。”

帽子向一边歪歪的王司令员兴奋地对一个机要人员说:“给独立团报。”

等这个机要人员拿出本和笔准备记录后,王司令员大着嗓门喊:命令,独立团李勇、王成德部,结束歧山战斗后掉头向南,急行军攻击前进,切断宝鸡的战略交通线陇海铁路。

西北野战军二纵队王

打扫完战场,安顿好伤员,再把弹药和物资补充好以后,独立团在歧山吃完中午饭,然后迅出,掉头向南,以机械化的行军度向拢海路攻击前进。

二百多辆大卡车十多门火炮,还有六七十辆的吉普车,加上辎重营携带的骡马,全团三千多人象钢铁洪流一样,趟起了滚滚烟尘一路向南挺进。

给独立团下达完命令的王司令员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来,自己光顾着高兴和下命令了,也没问问独立团的伤亡如何,需要不需要补充。

又是一封电报了出去,接到电报的李勇让李佳给司令员回电:我部,连克两座县城,伤亡不到一百,人员齐整,弹药充足,战斗力没有下降,谢谢司令员和长们的挂念。

行军中的李佳在吉普车上就把电报了出去,王司令员又是举着电报对身边的长说道:“看看吧,两个昼夜攻克两座县城,歼敌两个保安团,自己的伤亡还不到一百,你们还老是说我偏心眼,这回知道我为什么偏心眼了吧?这才是咱们解放军的主力部队,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不说王司令员了,独立团自己都觉得好及了,这两仗打得就是爽,连李勇都有点找到在后世老部队时的感觉了,这才叫部队吗,机动度和火力是一支部队战斗力的重要体现。

独立团还是以张劲松的侦察营为先导,而侦察营探出最远的当然还是宁二子的侦察一排,侦察营离团主力有几公里的距离,而一排离自己的营主力也有几公里的距离。

李勇敢这么做的原因也是因为部队有了能快机动的汽车和装备了大量方便的通讯工具,前锋部队一但遇到事情,后面的支援力量可以在几分钟之内到达,否则这样行军是很危险的。

缴获的步话机已经装备到每一个排级单位了,按李勇的设想,独立团的每一个标准的步兵班都要装备上一台步话机,但是很遗憾目前还没有条件做到。

干部战士们经常劝解李勇,说是别的部队步话机能装备到营一级就不错了,象咱们这样每个排都能有一部步话机就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了,该实足的时候还是实足一点,兄弟部队现在看咱们就挺眼红的,把他们刺激出毛病来咱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伸在最前面的侦察营一排这次行军多了一个人物,是谁啊?就是在歧山战斗前宁二子抓回来的那个国民党上尉军官方世民。

现在宁二子和他坐在同一辆吉普车里一直向前开着,这个家伙坐在车上有点精神恍惚,自己悄悄用手使劲在大腿上掐了一下,疼的一咧嘴这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前一天自己还是国民党的上尉军官,现在就成了八路了,这变化也太大了点。

宁二子把他抓回来后向团长李勇报告过,这个俘虏别看是国民党地方保安团的,但他上过军校,学的是炮兵专业,这样的人物别说是在咱们解放军里了,在国民党那边也不多见,放走太可惜了。

为了这事李勇破天慌地和这个俘虏谈了次话,给他讲讲现在国共两党的形式,并且告诉他,现在的国民党只是在西北战场上兵力占优势,而在别的战场上却节节败退,在这样的部队里混能有什么出息?

最后和他说,你是个有文化的人,我们解放军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跟解放军干吧,等咱们打下了天下你也是功臣。

李勇找他谈过话以后宁二子也和他谈了一次,还把自己和团长李勇的出身都告诉了他。

这家伙听说了李勇和宁二子的出身都有点不相信了,这样的两个人都是国民党部队里过来的?这也太那个了吧?

后来经过一番思考终于决定就跟着解放军干了,是死是活豁出去这一百多斤,自己在国民党的部队里没混出个什么好样子,就在的部队里好好干,也许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这个被俘虏的方世民的思想还只是停留在想出人头地的阶段,跟老八路的思想状态差的还太远,不过这只能是以后再慢慢教育了。

李勇把这个俘虏交给了高翔的炮兵营,并告诉他,别看这家伙是个俘虏,但却是个学炮兵的科班出身,教育好了一样能起大作用。

不说在独立团里了,在整个西北野战军里也没人看不起俘虏,因为部队里百分之八十的战士和基层干部都是俘虏出身,随着部队的不断扩大,这种比例还会更大。

高翔把他安排在营部给战士们当炮兵的教官,也算是挥他的长处了,这让被俘虏过来的方世民很感动,人家解放军就是讲道理,干的每一件事都让你服气。

因为这个被俘虏的方世民在歧山驻防了很长时间,对一带的地理比较熟悉,临出前宁二子把他要了过来在前面给部队带路。

正在沉思中的方世民被宁二子的一声呼喊给打断了:“老方,你想啥那?怎么了?后悔当八路了?”

“排长,没有的事,我没后悔,既然当了八路咱就真心实意地跟着干,不会干那打退堂鼓的事。”

宁二子:“老方,别老是排长不排长地叫,我比你,你以后就叫一声兄弟或者二子吧,还是那句话,咱哥俩认识一场也是有缘,你也别有啥思想负担,被抓回来也不丢人,咱们团长就是让一营长抓回来,现在还不是一样当团长吗,在咱们解放军里只要好好干,什么人都一样。”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天又要黑了,独立团战士们的晚饭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吃,既然团长和政委没有下命令,部队还是继续向前。

宁二子碰了碰身边的方世民:“老方,前面是什么地方?”

“快到铁路线上了,前面不太远的地方就是拢海铁路上的一个车站。”

“什么车站?”方世民:“绛帐车站。”

绛帐镇是关中地区的一个千年古镇,属陕西省扶风县辖区,地处陇海铁路沿线,南临黄河最大的支流——渭河,北依莽莽苍苍的古周原,往北可到保存有如来佛舍利的法门寺(指骨舍利),往南是避暑胜地汤浴口和太白山森林公园。

绛帐镇是宝鸡市的三大名镇之(宝鸡县功镇、眉县齐镇、扶风绛帐镇)因东汉大儒马融曾在此地设“绛帐”讲学而闻名于世。绛帐也因此而得名。

马融,陕西扶风人,东汉儒家学者、著名经学家、文学家,东汉名将马援从孙,其学生多达四百余人,升堂入室者有五十余人,其中郑玄、卢植是其中佼佼者。

卢植与当时的大军事家、思想家、纵横家水镜先生齐名,而水镜先生则是诸葛亮的师长辈人物。

马融先生一生勤奋好学,由于当时他常坐在绛帐里授徒讲学,故后人用此典故做师长或讲座的尊称。

据传,有一次,某学生违反制度,马融先生执草秸怒打,鲜血染遍秸秆,掷之于地,秸秆复活,开花结果,人皆以为奇,便将此草称为“传薪草”,故“绛帐传薪”的典故至今仍广为流传。

绛帐火车站始建36年,站舍不大,由一片青砖盖成的尖顶房构成,宁二子带着他的侦察排一直摸到了离车站只有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停止不动了。

天这时全黑了,借着清亮的月光,排长宁二子用手中的望远镜仔细观察,只见两根闪着亮光的钢轨在月光下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凭借着侦察兵的基本功,宁二子判断出这个火车站来往列车密度很大。

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判断?道理也很简单,如果不是经常有列车通过,钢轨是不会闪亮光的,一场雨雪过后,如果没有列车通过,用不了一天的时间钢轨上就会上一层红锈,上了红锈当然就不会闪光了,这就是宁二子判断这个车站经常有列车通过的原因了,所以说想当一个好的侦察兵是非常不容易的,要从细微处判断出事情的真相。

在宁二子趴在地上用心观察的时候,就觉得肚皮下的大地突然抖动起来,紧接着一声汽笛长鸣声从远处传来,一列火车从远处“呼哧、呼哧”地开了过来,(蒸汽机车的行驶起来的动静是呼哧呼哧的,拢海线上的蒸汽机车什么时候淘汰的不知道,京哈干线上蒸汽机车完全被淘汰是在92年)

机车上的三个大灯雪亮雪亮的照出去很远很远,特别是最顶上的灯,闪着青色的光,亮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第248章西府战役之绛帐车站

独立团的侦察一排快机动到了陇海路上的一个名叫绛帐车站的地方,趴在地上观察的一排长宁二子感觉到了自己肚皮底下的大地突然陡动起来,紧接着从远处传了一声火车汽笛的长鸣声。

一列火车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咣铛、咣铛地开了过来,雪亮的机车大灯跟探照灯一样照出去很远很远,火车拐过一个大弯道,清亮的灯光从宁二子和战士们趴着的地方扫了过去。

灯光照到侦察兵身上的时候,拿着望远镜不停观察的宁二子眼睛里是一片白花花,能有好几秒的时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等灯光扫过去,宁二子的眼睛重新看到东西后这小子忍不住说道:“,这火车可真厉害,我长这么大也没看到这么亮的灯啊。”

趴在宁二子身边的一个战士也嘀咕道:“排长,把我们村里所有的灯都点上也没有这火车一个灯亮,刚才我眼睛和瞎了一样什么也看不到了。”

独立团的战士大部分都是农村出来的,见过火车的很少,这一次看到火车也是感觉到很新鲜。

只见这火车呼哧、呼哧地开过来,到了离战士们不太远的的地方时慢慢停了下来,然后从车上下来几个人,拎着水桶从机车的下面往上提水。

一个战士很兴奋地对宁二子说:“排长,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火车渴了,就跟我们村耕地用的大牲口一样得给灌点水,要不就不干活了。”

宁二子敲了这个战士脑袋一下:“你懂个屁,还火车渴了,知道火车是什么做的吗,火车是铁做的,用铁做的火车能渴吗?”

这次还真让这个战士说对了,铁做的火车也得喝水,以前的老蒸汽机车得定时加水的,在基地是用一种叫水鹤的设备上水的,到了中途就只能是苯办法了。

从火车头上下来了三个人,几个人从线路中间的井里一桶一桶提了好些水

加完了水,司机一拉汽笛,火车又是一声长鸣然后缓缓开动起来,渐渐地越开越快,一会的工夫这列火车就没影了。

等火车开走后大家总算喘了口气,一个战士感慨地说:“哎,我也总算是看到火车了,我们村子里有好些人活了一辈子也没看到过这大家伙。”

宁二子用鼻子哼了一下:“这算什么,等以后胜利了,把老蒋打倒,咱们都去坐坐这火车,看看坐在上面是什么滋味,不过现在可不是看热闹的时候,咱们别忘了是干什么来的,行动。”

几十个侦察兵象狸猫一样飞快地扑了下去,不大的工夫就把车站周围情况弄了个清清楚楚。

别看这个绛帐车站不大,地理位置却很重要,离宝鸡不到一百公里的距离,是宝鸡市的一个重要的前哨车站,修建有一个大型的储物仓库,还派有一个连的士兵常年把守。

不过这一个连的士兵因为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敌情出现,因此防备心理松懈,没有什么业余活动的士兵都已早早地睡下了,偶尔有几个精力过剩的还在一起打牌喝酒。

看到一点防备都没有的国民党士兵,宁二子马上把情况报告给了自己的营长张劲松,十几分钟过后侦察营的全营人马都到了。

张劲松又把情况向团长李勇做了汇报,并请示马上起攻击,驻守在绛帐站的只有一个连的敌人,而且还没有现我军的到来,凭借侦察营的战斗力,拿下这一个连的敌人没有问题。

团长李勇立即同意了张劲松的计划,只是叮嘱他在消灭敌人的同时还要保护好车站的工作人员和设备不被损坏,这个车站马上就要变成为我们服务了,所以各种设备和人员的安全都很重要,还要注意别方向是否有敌人的其他部队,团主力也马上就到。

打扶风和歧山都是在白天,而这个绛帐车站只有一个连的守军,用不着采用什么威慑的办法了,奇袭会取得很好的突然效果,这就是战术的灵活运用。

接到命令侦察营迅扑了过去,宁二子一脚就把还在亮着灯的屋门揣开了,只见几个国民党士兵正在边喝酒边云山雾罩地吹大牛。

宁二子大吼了一声:“听着,我们是解放军,别动,把手举起来,谁动打死谁。”

这几个喝酒的家伙在门被揣开的时候还有点懵,等门一开,冷风一吹,宁二子再一喊,这酒就基本上醒的差不多了。

七八个喝酒的兵大都乖乖地把手举了起来,只有一个家伙可能是被酒精烧坏了脑袋,推开几个酒瓶子就想去拿枪,宁二子怎么会给他有拿枪的机会,手中的汤母式冲锋枪对准这家伙的脑袋嗒、嗒、嗒就打了个点射。

四五米的距离,三子弹很准地都打在了这小子的脑袋上,子弹还没等钻出来脑瓜骨就承受不住子弹动能爆出的力量了,从鼻梁子上面全都给掀了下去,整个脑袋从前面来了个大揭盖,红白脑浆和骨头碎块崩了几个在一起喝酒的当兵的一身,尸体顺着凳子出溜到了地上。

这几个喝酒的兵刚刚喝下去的酒和吃下去东西马上一股脑地吐了出来,几个人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解放军饶命,解放军饶命。”

宁二子没理这几个家伙,告诉身后的战士把武器收走,人都押外面去,然后迅从这个屋子里出来,向别的房间奔去。

这边的枪声一响,从旁边的屋子里也陆续传出了几声枪声,时间不长零星的枪声也平息下来,这个国民党驻防在绛帐的一个步兵连大部分的士兵都睡觉了,遇到侦察营的突然袭击完全被打了个蒙头转向,根本没怎么反抗就被抓了俘虏,只有几个顽固不化的军官被战士们直接打死了,整个战斗过程没过二十分钟。

这时候团长李勇带着独立团的大队人马也迅赶到了,张劲松忙汇报说:“全歼敌人一个步兵连,侦察营只有两个轻伤,牺牲没有。”

连着几仗都是侦察营打的前锋,扶风、歧山和这个绛帐都是如此,不但伤亡战果还大,这让别的营干部战士羡慕的不得了,特别是李江国,嘴里不住地叨咕:“还没等我们上来就把仗打完了,侦察营现在是团长的大红人了,比我们步兵营都要吃香了。”

其实别的营长和教导员也和李江国一个心事,只是没有象大嘴巴李江国那样说出来,啥事都让侦察营来干,还要我们步兵营干什么,团长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先使用张劲松的侦察营来起攻击。

辎重营的副营长兼五营长何翠花更是满肚子怨气,本来想趁着王老虎还没回来的时候多打几仗,自己先过过这主力步兵营营长的瘾,可是这几回都是侦察营露的脸,代理的五营基一枪没放,她跟在李勇的后面嘀嘀咕咕:“这几仗打得,五营跟看热闹没什么区别,还不如别的营,多少能放几枪。”

李勇没理李江国与何翠花的胡说八道,让张劲松放好警戒,然后再派人把车站周围附近五公里之内全部占领,自己则是带着团部警卫连来到了车站的运转值班室。

车站的运转值班室里有两个工作人员,一个运转值班员和一个外勤值班员,这时已经有点被吓傻了,看到走进来的李勇,一个年龄比较大的站了起来,嘴唇哆嗦着说:“各位长官,我们都是车站的的工作人员,不是当兵的,不知道大军是什么部队?”

李勇笑着对两个人说道:“大家别害怕,知道你们不是当兵的,我们是解放军,解放军的纪律应该都听说过,外面一个连的国民党士兵已经被我们全部解决了,我希望你们车站的工作人员还要向以前一样照常工作,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们,不知道同志们能不能做到这一点。”

“一定办到,一定办到。”值班室里的两个人一连声地答应着。李勇派了几个战士让工作人员带路把站长也带了过来。

看着惊魂不定的站长,李勇忙安慰他说,我们是解放军是八路,你有什么可害怕的,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把车站的客运、货运、调车、装卸等各个工种的人员都安排好,照常上班,解放军保证他们的安全没问题。

李勇这么一说,站长和几个工作人员算是稳当下来,情绪一稳定下来,运转值班员又说马上就要有一列火车开过来,我们应该怎么办理。

78546523456412357

第249章西府战役之多吃多占的独立团

经过李勇的一番安慰,惊魂未定的车站工作人员总算把心神稳当了下来,但是随即就有一个问题要李勇来决定。

一列火车要经过车站开往宝鸡方向,现在车站已经被解放军控制,工作人员当然要问怎么办?

最近一段时间部队连着打了几个胜仗,武器和弹药都很充足,缺的就是粮食,人是铁,饭是刚,粮食太重要了,野战军主力攻击宝鸡有很大成分也是为了那里的粮食。

特别是跟在独立团后面的两个纵队的大部队,虽然打下了两座县城,但这两座县城都只有一个千把人的保安团来守备,粮食储备不多,即便是有一些库存也满足不了部队的需要。

打下县城后还要把当地百姓的需要考虑进去,剩下的物资没办法满足部队的后勤供应,这有了粮食心里才算是有底了。

过去老式的火车能力有限,车辆载重和机车牵引能力都不行,一列货车一般都挂二十多辆车厢,每辆车的又只能装三十多吨,所以一列车的按二十辆,每辆三十吨算,这一列粮食车大概能拉六百多吨。

但就算是六百多吨也解决大问题了,六百多吨足够二、四两个纵队几万人马吃个十天八天了。

做完这一切的李勇又让通讯排长李佳马上把情况报告给二纵队王司令员:独立团于今晚攻克陇海铁路上的绛帐车站,消灭守敌一个连,车站设备和工作人员完好无缺,并缴获粮食专列一列,共有粮食六百多吨,请示我部下一步任务。

接到电报的王司令员的脸上又一次笑开了花,对着纵队司令部里的长们说道:“这个独立团啊,不但在今天晚上切断了陇海铁路,还缴获了一列粮食车,这粮食现在可是解决了救命的大问题了。”

几个长也是点点头,一个说道:“部队的粮食只能坚持一天了,从昨天开始部队每天由两顿饭改为了一顿饭,大距离长途行军,肚子又吃不饱,战士们的体力下降的很厉害,把我愁的脑袋多大,这回好了,有了这列粮食车,足够咱们两个纵队吃上个十多天了。”

另一个长也说道:“是啊,独立团真给咱们解决大问题了,昨天我问了一下四纵队,他们比咱们还惨,今天粮食就没剩下啥了纵队的几个家伙还想跟咱们借粮,又有点不好意思张嘴,他们也知道这时候谁家的粮食都够戗。”

王震司令员大声说道:“这回好了,让四纵队的几个家伙过来取粮食吧,不过要告诉他们,咱们的粮食也没多少了,要想吃饱肚子还得加快度,只要能在最短时间内赶到陇海铁路,管他们吃饱。”

西北野战军四纵队司令部,几个指挥员接到二纵队的通知后是一番感慨:“看看人家二纵的独立团,真成了包打天下的能人了,啥时候咱们也弄一个这样的独立团和王胡子别别苗头,省得他老是在咱们面前显摆。”

“显摆就显摆吧,赶紧派人过去把粮食借过来,要不然今天晚上这顿饭怎么解决都没数了,咱们不也是借了人家独立团的光了吗,要不王胡子能这么痛快地把粮食给咱们吗?”

两个纵队的战士们大踏步的前进,象一股洪流一样直扑陇海铁路,王司令员告诉独立团,纵队主力离他们还有大概两天左右的路程,让独立团占领并守住车站,等和大部队汇合后任务另行通知。

接到命令的独立团在李勇和王成德的带领下对铁路沿线进行了彻底的封锁,从宝鸡开出来的列车可以经过检查后放行,想进去那是连门的都没有了,因此宝鸡与外界的铁路联系从独立团占领绛帐车站的当天就已经中断。

这个绛帐车站让人高兴的是还有一个物资储备仓库,仓库里还有好多没来得及调运走的物资,这些物资目下就成了解放军最好的战利品了。

李勇带着战士们在仓库里转了一圈,虽然没有枪支弹药,但是也有好多东西独立团能用得上,李勇让李玉明抓紧告诉孙全厚,让他挑有用的能拿多少拿多少,不然等大部队到了以后这些物资都得交公,那时候再想用什么东西就费劲了,还得这么请示那么请示的,还不如现在就弄足了。

按老八路军的纪律这么干是不行的,老八路的纪律是不管你缴获了什么都要一起交给公家,然后再由上级统一放。

要是那样独立团就分不到什么好东西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也得和别的部队一样越过越穷,好在团长李勇的脑袋里没这一条纪律,李大团长想当然的认为,一切缴获要归公是对的,三大纪律和八项注意是人民军队的立家之本,但是,可但是,独立团得先挑够了再说,挑够了再执行什么一切缴获要归公的纪律。

既然团长都同意战士们还有什么顾忌的,再说了独立团的干部战士们多吃多占都惯了,让他们眼看着好东西不拿还真有点困难,独立团有的是汽车,捡好的拉呀。

辎重营的战士们在营长孙全厚的带领下蜂拥而上,在仓库里是乱翻乱找,只要是认为对独立团有用处的一律抗走。

看着这种场面政委王成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按王成德的性格,独立团这么干是不对的,他这个政委应该制止,但是现在的独立团凝聚力和战斗力都非常高,团长李勇的能力是没说的,也跟部队的武器装备和后勤补给强大有一定的关系。

战士们都是年轻人,看到自己的部队不论是装备还是后勤都比别的部队强心里肯定有优越感,这样的部队也容易留得住人。

没有办法的王成德只好远远地躲了起来,躲起来的王成德还不住地在心里劝解自己,就当没看见,就当没看见我啥都没看见。

两天以后二纵队和四纵队的大队人马如期赶到了,顿时绛帐车站这一带是人山人海,当地的老百姓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兵,都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两个纵队的长对部队强调要掌握好纪律,这里不是老解放区,老百姓是从我们身上看我们人的表现。

但是这一点到不用怎么担心,部队的干部战士挨家挨户的去给老百姓做工作,告诉大家别怕,还象在老解放区一样到处给百姓挑水扫院子,这么一来不到两天的工夫老百姓就由惧怕到喜欢了,到处给百姓干活的部队能让人不喜欢吗?

见了李勇和王成德,王司令员先人给了一下:“干的好,给部队解决个大问题,要不我这个当司令员的都要饿肚子了。”

兴致勃勃的王司令员带着一大堆的各级指挥员把车站从里到外看了个仔细,边看还不停地跟车站的员工询问各种跟火车有关的问题,话里话外透着对车站的喜欢和熟悉。

跟在身后干部除了最早就和王司令员在一起的以外,绝大多数都很意外,司令员什么时候对火车也这么明白了?

独立团的政委王成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司令员刚到车站没多长时间就比我还明白,看来我这个政委做的还不到家,以后要和司令员多学习,做事还要更认真一些。

王成德把自己心里的感受悄悄告诉了和他一样跟在司令员身后的李勇,不料李勇这小子听了他的感受后是嘿嘿直笑,笑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李勇这一笑顿时把王成德给笑毛了,大勇这家伙哪根筋不对了,自己说的也没什么毛病啊。

不怪王成德不明白,在场的大多数人也不明白司令员为什么对这个刚打下来的车站很熟悉,但李勇知道啊,李勇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吗,他压低了声音告诉王成德:‘我说老王啊,你的工作做的够可以了,还想怎么认真?再认真就成死脑筋了,司令员对车站熟悉是有原因的。‘

25o章西府战役之战场态势

来到了车站的王司令员显得很是内行,这让很多干部战士不理解,这里就有独立团的政委王成德,李勇则笑嘻嘻地告诉他这是有原因的。

忍不住的王成德赶忙问是什么原因,李勇看了看周围,见别的人都和司令员一样很有兴致地问这问那的就悄悄对王成德说道:

“告诉你老王,咱们司令员就是个铁路工人出身的,所以他对车站和铁路都很熟悉,这跟你学习不学习,什么认真不认真的没关系。”

听了李勇的解释王成德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怪不得司令员对车站很有感情,原来如此。

王成德是很个聪明的指挥员,对李勇的回答反应很快,不对,还有问题,这司令员是铁路工人出身连我这个老八路都不知道,大勇这小子又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这事又透着一股着邪门,不行,还得问问他。

不过再一问李勇却只是“嘿嘿”对他一笑就什么也不说了,李勇这家伙怕越解释破绽越大,索性就不解释了,你爱怎么猜就怎么猜,反正现在独立团的干部战士对这种现象已经有点见怪不怪了。

战士们会想,自己的团长就是厉害,想不明白的事多了,什么都让你知道了那还是团长吗?

李勇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还能有一种神秘感,王成德生气啊,战士神秘不神秘的无所谓,这家伙还跟自己来这一套了,就差张嘴咬他两口了,大勇这家伙,关键时候老是爱整一些顾做神秘的事,很是让人不理解,他不说出来,你就是想破了脑袋也弄不明白怎么一回事,还真是挺让人头疼的,不过头疼就头疼吧,大勇这家伙知道的都是对部队有用的。

两个纵队几万人马在绛帐这个地方休息了一天,战士们都是年轻人,那些各级指挥员年龄也没有大的,三十岁就是老大哥了,吃了两顿饱饭再睡上一觉精神头又来了。

等战士们的体力基本恢复后两个纵队召开了团以上的联合干部大会,这一下来开会的人比以前二纵队单独一个纵队要多的多,足足有七八十号人,开会的屋子坐的满满当当的。

李勇和王成德还是跟以前一样坐自己的老长四旅陈旅长和二团赵团长的后面。

老2团的赵团长声跟自己的几个兵说,还真是多亏你们独立团了,不然这粮食太成问题,咱们纵队还能对付一天多纵马上都要断粮了,再弄不着吃的还不得把那些长的头给愁白了。

陈旅长到是没说什么,当着别人的面夸自己手下的兵他有点不好意思,但心里也是高兴,坐在那里脸上始终都是挂着笑模样,陈旅长心里核计,不管独立团有多厉害,他们都是自己带出来的兵,这一点是改不了的。

会议由二纵队的王司令员来主持,换句话说,这个时候的王司令员就是两个纵队的最高领导,野司下属各个纵队的级别都是一样的,平时也没什么高低之分,但在一起联合作战还是要有一个统一管理的问题。

统一管理就要有一个最高指挥员,王震司令员的能力、资历和威望无疑是这两个纵队最高指挥员的最佳人选。

“同志们,根据彭老总和野司的通报,我们野战军到现在为止已经完成了对宝鸡的包围,战斗即将打响,大战在既,我希望各位指挥员都能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把各种可能的因素都考虑进去,来制定一个完整的作战计划。”

王司令员说完后,一个长把大家的视线引到了刚刚在墙上挂好的大比例军用地图上。

这个长向来开会的各级指挥员介绍:宝鸡市由国民党的整编地七十六师来守备,整编地七十六师有三个旅两万多人,战斗力和武器装备在国民党的部队中属于一般水平。

但是现在在宝鸡守备的七十六师很不完整,他的三个旅分别是第二十四旅,一提到这个二十四旅大家都可能会笑,因为这个旅和它的旅长张汉初都已经被我们在宜川消灭,七六师已经没有这个二十四旅了。

再下来是它的新一旅,这个新一旅到是齐装满员,可是新一旅目下还是汗中整训,离宝鸡远的很,远水解不了近渴,守宝鸡指望不上新一旅。

所以七十六师所谓的三个旅现在在宝鸡城内的只有它的一四四旅和七十六师师部,还不到一万人,这一点是对我们很有利的。

这个长一介绍完底下是嗡嗡声一片:宝鸡只有国民党一个一四四旅和七十六师师部,还不到一万人,我们是过来了四个纵队近七万人,这样的战斗还有什么悬念可讲,到时候杀进宝鸡,占领他的军需仓库,把国民党储备在这里的各种物资给部队都装备上就算完活了,还有什么可讨论的,难不成这个一四四旅和它的师部还有什么依仗不成。

会议室里是议论声一片,各级指挥员都很乐观,情况都在这里明摆着吗,宝鸡被西北野战军四个主力纵队围的跟铁桶一样,想跑都跑不了。

议论声是不,但大部分参与议论的都是些旅和纵队的指挥员,团一级指挥员听的多说的少,这其实也很好理解,比如四旅的陈旅长讲话的时候李勇和王成德有什么意见也未必能说出来,老长的威望太大了。

王司令员看到大家都很乐观就提醒到,别光说好的,把困难也摆摆,困难摆的越多咱们胜利的希望就越大。

但是这些指挥员怎么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困难,宝鸡只有一个一四四旅和七十六师师部,还不到一万人,事先侦察还现宝鸡的城防工事修的很不怎么样,跟榆林和洛川没法比,连宜川的工事都要比宝鸡好的多,凭这样的工事和这样的人员我们野战军四个纵队还有什么可打不下来的?先前的困难主要是粮食问题,既然粮食解决了就没什么困难。

会议开了有一个多时了,气氛很热烈,大家都认为拿下宝鸡没什么问题,手拿把攥的事。

也不怪这些指挥员很乐观,这些人都是从战场上滚出来的,并没有什么轻敌思想,他们主要是根据自己多年指挥经验来判断这一仗没什么了不起的,胜利已经被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来开会的指挥员大部分情绪很乐观,但也不都是如此,比方说独立团的团长李勇就没什么高兴的情绪,他是越听心里越害怕,别人不知道不代表他不知道,怎么办?怎么办?西府拢东战役现在就应该是一个拐点。

如果还是按照历史的展继续下去,西北野战军就会遭受到空前大的损失,这个损失致使几十年以后参加过这场战役的人都不愿意提起。

自己怎么办?凭独立团的一团之力能扭转战局吗?答案是否定的,虽然独立团的战斗力很强悍,但是在大兵团作战的时候一个团的力量还是太了,要想改变历史扭转战局还是要整个野战军一起努力才行,起码要现在来开会的两个纵队一起使劲,才有变被动为主动的可能。

怎么才能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东西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告诉给纵队的长?用什么办法为好?李勇不敢把情况都说出来,什么都说会让人怀疑他有问题。

李勇的情绪变化被身边细心的王成德现了,看到别的指挥员都议论得热火朝天,惟独大勇这家伙愁眉苦脸的,王成德的心里是咯噔一下。

别人不知道李勇怎么回事,可是他王成德知道啊,每当李勇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都说明他心里有了和别人不同的意见,而历次的经验证明,真理大都在李勇这边。

“大勇,咋回事?有什么不妥吗?你有啥心事都说出来,别搁心里憋着。”

王成德说的话也被二团的赵团长和四旅的陈旅长听到了,几个人都坐在一起,李勇和王成德就坐在陈旅长的身后面,说话当然听到了。

通过几次事件,二纵队的指挥员对李勇的战场分析是很佩服的,听到王成德的问话,连陈旅长都回过头来,几个人在一起给李勇鼓劲,让他把想法都摆出来。

几个人把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咬耳朵,这一幕被坐在前面的王司令员看到了,王司令员挠恼脑袋,冲着李勇这边就喊:“嘿旅的几个家伙,你们坐在一起嘀咕什么?那个大勇,你子给我站起来,跟大家分析分析战役如何展。”

得,这下子不用别人劝,想不说都不行了。王司令员把李勇拎起来让他分析战场形式,这情况二纵队的各级指挥员比较熟悉了,也挺认可,别看这李勇年纪不大,但是肚子里有货,分析问题确实很有条理。

但是四纵队的人不这么认为呀,来开会的四纵队指挥员都很纳闷,二纵队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团长?纵队和旅一级的指挥员坐了一大堆,王司令员至于让一个团长来分析什么战场形式吗?

第251章西府战役之让人震撼的团长

被王司令员叫到的李勇只好站了起来,然后给来开会的各级指挥员举手敬礼:“各位长大家好,我叫李勇,是二纵独立团的团长。00ks”

李勇给大家敬礼叫长也是有原因的,跟在座的这些人一比,他和王成德的资历简直不敢往出说,能和人家坐在一起开会就了不得了,叫长也是应该的。

李勇自己一介绍完以后纵队来开会的人是一片惊讶,都知道二纵队有个很牛x的独立团,是王司令员手里的一张硬牌,对团长是谁却不太清楚,但估摸这样厉害的部队肯定会用一个了不起的团长,没准是王司令员以前的老部下。

开会的时候李勇和王成德俩人坐在陈旅长和赵团长的身后面纵的人也没注意到。

这时候李勇一站起来,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了,没想到吗,二纵很有名的独立团的团长就是这么个年轻人,看这模样也就是二十刚刚出头,这么个团长就能带着部队打了那么多的仗?而且还赢的很漂亮,可能吗?

看着四纵队各级指挥员不信任的眼神,王司令员是哈哈大笑,一脸得意地说:“怎么了?被我们的团长给震住了?告诉你们,他就是我们二纵队独立团的团长,连彭老总和总部的几个长都认识,如假包换,下面就让他来给大家分析下战场态势。”

最初的惊讶过后四纵队的指挥员都平静下来,这些人都是从人堆里挑出来的,没一个傻子,说句不太好听的话,那心眼多的是,拔根眼睫毛都是空的,李勇是谁他们不怎么了解,但王震是什么人他们能不清楚吗?这样一个威名赫赫的战将不可能胡说,看来这个团长肯定是有真本事。

站起来的李勇脑袋里还在不停地转着,说说到是可以,可是说到什么程度就不太好掌握了,最后还是下了狠心,西府战役的关键就是在四纵队各级指挥员的身上,也就是来开会的四纵队的这些人。

历史上的西府战役之所以没有打好,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一场战役的胜利是由各种因素组成的,反过来,一场战役的失败也是由各种方方面面的不利因素来构成,但四纵队负责防守的阵地被敌人的支援兵团突破是一个最重要的诱因。

在慌乱中纵队不但没有组织起更有效的防御措施,反而私自撤向附近的大山里,而在撤退的同时更是忘了向野战军总部汇报当时的情况,等到野司接到消息的时候,国民党的支援兵团离彭老总的指挥部只有不到十公里的距离了。

因为他们的作战失误,致使野战军被突然出现的敌人援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不但没能把宝鸡城内的物资带走,还遭受了重大损失,部队伤亡惨重,突围的时候连彭老总的警卫员都牺牲好几个。

国民党的前卫部队最近的时候已经攻击到了离彭老总只有几百米,在步枪的有效射程之内,彭老总和野司的各位长是在敌人喊着活捉彭德怀的口号声中突围出去的。

想到了这段历史,下了决心的李勇觉得应该利用这次机会好好提醒一下四纵队,还是那句话,自己只要尽力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至于历史怎么展就只能是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站起来的李勇慢慢地说出了与开会的各级指挥员不一样的见解:各位长,大家对攻打宝鸡很有信心,认为这次战斗没有什么悬念,我们四个主力纵队打他一个旅和师部是手拿把攥的事。

这话没错,宝鸡的国民党一四四旅不是我们的对手,拿下宝鸡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但是我们还要想想打下宝鸡以后怎么办?宝鸡的地理位置不同于别的地方,往西可以威胁青海、甘肃和宁夏,往东则直接威胁到咸阳和西安,所以说宝鸡的地理位置很重要,重要到什么程度,估计胡宗南和他们的蒋委员长都会调动兵力去救。

既然敌人会调动兵力来救援,我们就要考虑敌人会派多少人,派什么部队来。

李勇说到这里的时候,屋子里又是鸦雀无声了,二纵队的干部都很习惯的继续听下去纵队的人也进入状态了。

国民党目前在这一带能迅调动的部队先是裴昌会的第五兵团,这个第五兵团大家都很熟悉,有六个师七万多人,我们在洛川的战役企图就是因为这个兵团的迟疑而落空。

但是现在情况有了新的变化,敌人在洛川行动迟缓是被我军的围点打援战术给打怕了,不代表敌人的真实行军度,国民党的正规军团都装备有大量的汽车,宝鸡这一带的地势平缓,适宜汽车运输,如果敌人真的下了决心来增援,行军的度是很快的,快到很可能出忽我们的意料之外。

裴昌会这个保定八期的老狐狸并不白给,只要让他抓住了机会就会狠狠咬我们一口,我们攻打洛川的时候敌人的实力还没有暴露出来,这部分敌人我们的了解还不多,所以对这个第五兵团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除了裴昌会的第五兵团,敌人可能派出来的增援部队还有青海、宁夏的国民党地方部队,有的同志会说,青海和宁夏的敌人与国民党的中央军积冤很深,互相之间长年处在戒备状态,他们能来支援宝鸡的七十六师吗?

事情要分两方面来看,国民党中央军和地方军是有矛盾,但是这个矛盾还没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再退一步讲,他们之间的矛盾再深也是在同一个政府的管理之下,名义上都是政府的军队,在的大立场上是一致的,胡宗南可能指挥不动他们,但是在南京的蒋介石是能指挥动他们的。

如果国民党的南京政府出面,青海和宁夏的敌人很可能出动对我们进行袭击,这样一来我们野战军就变成三面受敌了。

第要对付宝鸡的七十六师。第二,要对付裴昌会的第五兵团。第三,还要考虑对付可能来的大西北马家军。

马家军最有可能来支援的是他们部署在陇东地区的整编第八十二师,这个八十二师有三旅九团二万多人,虽然人数和国民党别的部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但是它也有自己的特点,这个整编第八十二师全部都由骑兵组成,师长就是青海大军阀马步芳的大儿子马继援。

青海的马家军是家天下的部队,中高级的指挥员大都和马步芳有亲属关系,忠心是没问题,但在指挥能力很一般,战术上很落后。

骑兵与步兵不同的就是他们的冲击力和机动度,我们野战军大部分都是步兵,步兵与骑兵在平原地区作战是很吃亏的,也很难对付,敌人三方面的部队加起来过了十万,而我们野战军因为三纵队没到,现在是四个纵队还不到七万,因此这一仗我们在兵力就占了劣势。

综合以上各种因素,我认为我们将要进行的这一场战役风险很大,面临的困难也会很多。

李勇这一通话说出来就象给火里泼了一盆凉水一样,热气腾腾的会议室马上是鸦雀无声了。

说实话,不管李勇说的对与错,事情是否能象他预测的那样来展纵队的指挥员是彻底被震了一下,再也不敢看不起这个年轻的团长了。

这样的场面王司令员早就心里有数,脸上稍稍挂着一点得意的模样没有说话,喜欢自己的兵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要不更会有人说自己这个王胡子护犊子了。

搁了好一会,一个四纵队的指挥员问道:“李团长,你认为青海和宁夏的敌人一定会来增援宝鸡吗?”

李勇当然不能把话说死:“我认为可能性很大,只要国民党的南京政府出面,马步芳是不会不给蒋委员长这个面子的,得罪胡宗南他有胆量,得罪蒋介石他是不敢的,再说我们占领宝鸡对他们也是一个威胁,几种因素加起来他很有可能会出兵。”

这个指挥员点了点没有再说什么,另一个接着问道:“李团长,咱们攻打洛川的时候用的是围点打援的战术,裴昌会兵团没有上当,我们的战役企图落空了,这次他就一定敢来吗?他不会认为我们还是在围点打援吗?”

李勇:这个问题很关键,有的同志会认为我们攻击宝鸡还会给敌人造成一种要围点打援的假象,敌人会有所顾忌,不见得敢来支援,而我们则要趁敌人犹豫的时候来对宝鸡进行坚决的攻击,拿下他物资储备基地。

实际上我们真实的目的就是为了宝鸡城内的物资,野战军这一次可不是什么围点打援。

但同志们要想一想,敌人和我们一样也是人,他们不是傻瓜,我们野战军最基本的情况他们也是知道的,在洛川的时候我们有五个纵队八万多人,面对的是敌人一个兵团七万多,我们的兵力还是略占优势的,所以敌人会有所顾虑,而现在情况有了变化,我们围宝鸡的部队是四个纵队不到七万,裴昌会和马步芳联合起来的兵力已经大大高于我军,他们还有什么不敢来的?老巴的成绩很难看,大家不是给点什么推荐票票什么的,哈。

第252章西府战役之兵临城下

在西北野战军二、四两个纵队召开的作战会议上,李勇把自己的心中所想统统都倒了出来,尽人事听天命吧,自己把能做到的都做了,问心无愧就可以了,来开会的各级指挥员也由最初的热烈变成了冷静。

一个四纵队的指挥员议论道:“李团长说的有道理,打完宜川战役后部队伤亡不,抓的那些俘虏还在整训,暂时也补充不进来,从榆林出的时候我们纵队过两万人,现在一万五都不到了,战斗力下降不少。”

二纵队的指挥员也说,不光你们人少,我们二纵队的伤亡也不,好在我们比你们四纵队多了一个独立团,但就是这样,整个纵队的兵力也就是刚刚两万人,比宜川战役前少多了。

王成德没和别人议论什么,只是和陈旅长以及赵团长嘀咕了几句:“我们团从榆林出来的时候是四千二百多人,现在刚好三千出头,这还是把出院的轻伤员都算上的人数。”

陈旅长告诉王成德别伤心,独立团当时的任务很难完成,没把部队都打光就算不错了,一千多的伤亡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来开会的几个纵队级别的长也互相看了看,如果事情真的按这个团长来设想的那样如期生还真就麻烦了,野战军会面临着极大的被动局面。

不说下面的各级指挥员了,连王司令员都有些不安坐不住了:“吗的,这个家伙,每次都能给我弄出个惊喜来,让他站起来言还真就对了,以后还得让这家伙多说话,讲的有理。”

又一个四纵队的长提出了一个问题:“李团长,如果事情真是如你想象那样我们应该怎么应对?”

李勇心想什么我想象的?事情马上就要生了,怎么应对我可不敢说,我这一个团长在这里分析分析战场态势还是我们司令员支持后才说的:

“对不起了长,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么多了,怎么应对是野司长的事,刚才我说的这些也都是我们团里几个人一起研究想出来的,并不都是我个人意见。”

李勇并没想把什么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有的时候锋芒太露也不是什么好事,只不过王成德听李勇说,他的想法是他们集体研究的结果时轻轻哼了一声:

“大勇这是在扯蛋了,我什么时候和你一起研究了?呸,我问都不说,还好意思说是跟我一起研究的。”不过这话只能是想想而不能说出来。

“好了,你们就别难为他了,李勇是团长,不是司令员,能分析到这么多已经不容易了,咱们把会上所能想到的都反映到野司去就可以了,至于怎么来应对就不用咱们来管了。”说这些话的当然是二纵的王司令员。

还没等王司令员的话音落地,门外有人喊了声报告,随即推门走进来一个机要人员,这个机要人员走到王司令员面前,把手里的一张电报递了过来。

王司令员和几个二、四纵队的长互相传阅一会,等几个长把这封电报看完后,还是由王司令员来宣布电报内容,议论纷纷的会场马上静了下来:

同志们,野司命令

由四纵队在歧山一带布防,防备敌人可能增援过来的裴昌会兵团。

二,由六纵队教导旅在宝鸡西北方向布防,牵制敌人的马家骑兵,纵队其余两个旅为野司的预备队。

三,由一纵队和二纵队的全部主力共六个旅对宝鸡起攻击,争取一鼓作气杀进城去,消灭敌人的七十六师师部和一四四旅。

念完电报的王司令员看了看大家:“同志们,咱们两个纵队马上就要分开了纵队的任务是阻击敌人可能来支援的裴昌会兵团,为我们全歼宝鸡守敌赢得时间,你们只有一个纵队一万五千多人,敌人可是六个师七万多人,任务很艰巨,要有打硬仗和恶仗的心理准备,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总部,我们走了。”

说完话的王司令员和几个四纵队的长互相握握手,带着二纵队的各级指挥员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军令如山,野司的命令已下,不管情况如何都要无条件地去执行,李勇紧走几步追上了王司令员:“司令员,咱们这里有铁路直通宝鸡,我们全纵队都可以坐火车迅机动到宝鸡附近,既可以省时间还能节省战士们的体力。”

“好办法,就这么办,通知车站的工作人员,组织好机车和车辆,越快越好。”

接到命令的二纵队又单独开了一个战前准备会议,会议上王司令员决定以四旅为前卫部队,其余两个旅在后面跟进,纵队直属的独立团还是按老规矩担当纵队的预备队,暂时没有作战任务。

受当时铁路运能的限制,临时组织起来的一列火车只能运走一个团的兵力

鉴于任务的复杂和艰巨旅又把这个尖刀任务交给了全纵队战斗力最为强悍的老2团。

也就是说老第一个坐火车机动到宝鸡,然后先投入战斗,为后续部队占领攻击起阵地。

绛帐车站所能组织起来的机车和车辆有限,另外大型装备所需要的平板车太少,李勇向王司令员请示,独立团是否可以单独从公动到宝鸡。

考虑到独立团的汽车数量,王司令员也同意了李勇的计划,就这样独立团离开了二纵的大部队,从公路迅向宝鸡方向运动。

宝鸡,我国西部工业重镇、陕西省的第二大城市。古称“陈仓”,是华夏始祖炎帝的故乡,周秦王朝的祥地,素有“炎帝故里、青铜器之乡、佛骨圣地、民间美术之乡”等等美誉。

位于陕西关中西部,地处陕、甘、宁、川四省结合部,处于西安、兰州、银川、成都四个省会城市的中心位置,是通往祖国西南、西北的重要交通枢纽,陇海铁路在此交汇,是中国境内亚欧大陆桥上第三个大十字枢纽。

唐至德二年,因市区东南鸡峰山有“石鸡啼鸣”之祥兆而改称宝鸡。

这里是佛、儒、道三家文化的汇集地,以出土佛骨舍利而闻名于世的法门寺在盛唐时期已成为皇家寺院和世界佛教文化的中心。

此时,宝鸡七十六师师部兼警备司令部内是一片慌乱,七十六师师长徐保正在边摔东西边大骂:“共军,还真以为我徐保是好欺负的,大老远的奔我来了,老子还就不跑了,看他能把我怎么样?老子我要和宝鸡共存亡,不成功则成仁。”

要说这个徐保在国民党胡宗南的部队里是大大有名的,这家伙嗜赌如命,当团长的时候有一次领了全团的军饷,可是没用了一宿的工夫就输了个精光,不过这个子有办法,第二天在全团大会上扯着脖子喊:“弟兄们,我昨天把咱们全团的军饷都领回来了。”

听自己团长这么一说,底下的士兵是鼓掌欢呼,军饷领回来是好事吗,可是这徐保把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但是弟兄们,你们的运气不好啊,本团长本来想昨天晚上好好赌上一把,好给弟兄点福利,没想到把军饷全都给输光了。”

这一通话说完了底下是乱做一团,士兵们气的嚷嚷道:“你把军饷都输了还怪我们运气不好,这什么团长?”

听了士兵们的嚷嚷,徐保这家伙面不改色心不跳:“大家都别着急,本团长今天晚上再去赌一把,如果赢了就给大家双饷。”

后来这件荒唐事传到了胡宗南的耳朵里,胡宗南把这个徐保找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是一顿臭骂,骂到正起劲的时候胡大司令长官突然有事就走了。

等晚上胡宗南回来一看,徐保这家伙还站在办公室里是一动没动,身上的汗水把地面都打湿了一片。

看到这场面胡宗南有点受感动了,这个徐保虽然有缺点,但是也有优点,最大的优点就是他很忠心,部下的忠心比什么都重要。

因此胡司令长官又特意多批了徐保一个月的军饷,并且在以后还逐渐提拔他当了旅长和师长,徐保也对胡宗南感恩戴德,把司令长官当成了自己的再生父母一样。

徐保这也算是赌场失意,官场得意,知道细情的人都说他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从此以后,徐保这个师长更是没人敢惹了,一年到头长住自己在西安的公馆里,不是喝酒就是招J,宝鸡的师部则是交给参谋长全权负责。

徐保这么折腾动静当然不,军法处和军处的人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司令长官的红人吗,谁还敢管,爱咋地就咋地。

胡宗南的这套用人方式到很象他的校长,不管有没有能力,不论人品如何,只要对自己忠心就行,可是这样的人能打仗吗?和平时期还能对付,战时就是拿国家和军队的命运开玩笑了。

第253章西府战役之裴昌会的决定

七十六师的师长徐保先前还在西安自己的公馆里抱着姨太太喝酒,当官好啊,什么事都不用操心,享受人生就是了,听说宝鸡被围赶忙坐上一架小飞机赶了过来。

还是人家徐大师长有能耐,胡司令长官的亲信吗,可以坐飞机过来,但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却谁也说不好,弄好了是赶去守城,为党国立功,弄不好那就是急着去送死。

现在的宝鸡城内,七十六师已经官不象官,兵不象兵,互相之间都在胡乱打听,共军来了多少?到什么地方了?我们有没有援兵?结果是谁也说不明白,又都被各种各样的传闻吓得够戗。

人心慌慌的会议室里是说什么的都有,但很少有人说要坚守宝鸡,大多数人的主张都是要趁共军还没完全合围的时候赶紧撤出去,早点走还能有条活路,否则不被共军打死也得被抓俘虏。

一个部下悄悄给徐保出注意:“师座,想守城得有守的资本,我们现在拿什么来守?和共军硬碰跟用鸡蛋碰石头有什么区别?还是赶紧走吧,再耽误下去就是想走都走不了。”

这个徐保徐大师长不理这个部下如何给出注意,还是慷慨激昂地对来开会的众位军官喊:“我们宝鸡地理位置很重要,还是的物资储备基地,这么多的弹药物资就白白送给共军吗?共军都是穷鬼泥腿子出身,对我们的物资可是眼馋的很,胡先生对本人有知遇之恩,他说能守就一定能守住,要撤,你们撤,我是要留在这里与宝鸡共存亡的。”

这家伙说完,也不管会散没散,拍拍屁股就走了出去。他这一出去会议室里是跟乱了营一样,师长要与宝鸡共存亡,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徐保是司令长官的亲信,要为胡宗南卖命,我们凭什么也跟你一起送死?

来开会的众人都是自己心里有个小九九,各有各的心眼,反复衡量怎么办才对自己更有利,是跑还是跟共军硬抗,不过凭城里的这点人马与共军硬顶好象没什么好果子吃,那样做有点太傻了。

军官们怎么想的徐保不知道,现在的他正坐在一辆敞蓬中吉普里满大街巡视宝鸡的各种防御设施和城防工事,边看还边寻思,老子一年不来几趟这里,现在好好看看,也熟悉熟悉,省得让人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街上是人潮涌动,男女老少乱哄哄都在收拾行李和贵重物资,还有人在抢购食品,不过这些人大都是些军官家属,老百姓可没什么收拾的,八路军来了有什么不好?听说八路军的纪律很严,对百姓很不错,来了更好,这都是些百姓的想法,那些当官的和太太们是不会这么想的。

看来看去,这家伙终于选择了一块地方做为自己的指挥部,他选的地方是整个宝鸡的制高点金台观。

徐保带着几个随从三步并做两步,喘着粗气爬上了这个全城的制高点,举目望去,城里城外看得清清楚楚。

站在金台观上用望远镜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解放军的围城部队,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解放军士兵,徐保的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发慌,吗的,这共军来的太多了,我这点人马看来要招架不住啊,怎么办?现在就突围跑出去?

一是自己的大话刚刚说完,马上就跑这脸上有点挂不住,自己好歹也是个的中将师长吗,脸还是多少要一点的。

第二,自己就算跑出去胡长官也饶不了我,没有胡长官的提拔,我徐保是个吗呀?吗都不是。

就在徐保左思右想,二心不定的时候,胡宗南的电报来了,胡司令长官在电报里告诉自己这个亲信将军别慌,裴昌会的第五兵团正由富平、三原地区分三路赶来,马继援的八十二师也由陇东南下,正向宝鸡星夜驰援,要徐保一定要坚守宝鸡,等战役过后马上升徐保的官。

胡宗南的电报让徐保有些要跑的心理又稳定下来,这小子在脑袋里不停地琢磨,宝鸡的虽然人少,但怎么也比洛川的扬阴寰人多吧,他能守住洛川,我为什么就不能守住宝鸡?如果事成了,那老子就真是大功一件了,自己这个中将师长再升一级就是军长了,当了军长我们老徐家可就是连祖坟都冒了青烟了,都说富贵是险中求,我徐保也豁出去和共军拼一回,老子福大、命大、造化大,没准还真就把事办成了。

这个徐保徐大师长竟往好的方面想了,他就没想想拼输了是个什么下场,想和解放军拼命是那么容易的吗?他也没守洛川扬阴寰那两把刷子,打仗和赌博是不一样的,赌博输了还有翻本的机会,打仗要是输了就把老命搭进去了,想翻本是不可能了。

富平,国民党第五兵团司令部,长条状的桌子上铺着草绿色的军毯,将校们军服笔挺地坐在桌子后面,每人面前都摆了一个小盖碗茶。

司令长官裴昌会正和手下一干人等开会:“弟兄们,西北共军现在已经把宝鸡团团围住了,胡司令长官和蒋委员长命令我们前去救援,大家都来说说,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经过上一次救援洛川的行动,与会的各位军官都对这个老资格的司令长官很服气,别看人家不是黄埔系的,但在军中人脉很广,胡宗南和委员长也是要给面子的。

裴昌会刚一说完,一个军官马上站起来说道:“司令,没准这还是彭德怀围点打援的把戏,围宝鸡是假,吸引我们上钩是真,我认为我们还是要谨慎用兵,吸取刘勘和严明的教训,决不能落入共军的圈套中。”

这个军官坐下后,又一个说道:“宝鸡不同于洛川,如果我们还象救援洛川那样走五里退三里胡长官会放过我们吗?即便是胡长官左右不了我们,南京蒋委员长那里怎么办?我们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这两个军官说完后,来开会的这些人基本上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兵团还要象救援洛川那样,采用蘑菇和拖延战术,不能中了共军的诡计,另一派则是争论用什么办法才能跟胡宗南以及蒋委员长那里交代过去,至于宝鸡怎么样到是没什么太多的人来关注。

看着众位军官的表现,裴昌会是暗中长叹一声,这些人都是在想怎么保存自己,没一个人想怎么才能给宝鸡解围,怎么来消灭共军,这样的部队以后的前景堪忧啊。

拍了拍桌子,裴司令长官清清喉咙:“众位,现在不同以往,采用蘑菇和拖延战术肯定是不行的,共军也别拿我当傻瓜,他们围攻宝鸡不是什么围点打援,而是想真正攻击,大兵团作战,缺少现代化的交通运输工具,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裴昌会。”

一个军官试探着问:“司令,您的意思是共军后勤供应出现了问题?”

裴昌会:共军围攻宝鸡不是什么围点打援,而是看上了那里储备的物资和弹药,主要是他们需要粮食,这一点可以确定,围点打援战术说说容易,用起来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们都知道共军善于利用这种战术,为什么还屡屡上当?这就是人家的高明之处。

采用这种战术有个最明显的特点,这个特点就是要充分集中兵力,用优势兵力打歼灭战,用的话来说就是,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可是现在你们来看,共军在宝鸡附近有四个纵队,而把许光达的三纵队放在离我们不太远的地方,意图很明显,就是想牵制住我们,给他们其余的四个纵队攻击宝鸡赢得时间。

西北共军的总兵力不过是十万多人,宜川战役过后共军还没有得到充分的补充和休整,别看他们硬把刘勘和严明给吞下去了,但也付出了代价,想短时间内恢复过来是不可能的,那些被俘虏的士兵弄好了是兵员,弄不好就是拖住他们的大包袱。

在他们齐装满员的时候我怕他们用围点打援来给我们下套,现在宝鸡的共军只有没经过补充的四个纵队六七万人而已,这样的部队我还怕他什么?我们第五兵团有六个师七万多人,加上马步芳的八十二师也会来增援,的兵力将大大多于西北共军,弟兄们,这将是一个天大的机会,我们为党国立功的时候到了。

“司令,马步芳这个大军阀也能派兵增援吗?别到时候他们需晃一枪把我们给卖了。”

裴昌会:“马步芳不傻,和我们搞搞摩擦闹闹争端都无所谓,国防部的命令他敢不执行吗?只要以委员长的名义给他下命令,他就一定能出兵的。”

站了起来的裴昌会看看身前的众位将校:“我命令,全军出发,急行军攻击前进,用最大的速度驰援宝鸡,我们的口号是,消灭西北共军,活捉彭德怀,为党国再建新功。

第254章西府战役之攻宝鸡

从富平出的国民党第五兵团这次不同以往,以一个师做为前锋部队急前进,因为装备有大量的汽车,行军的度很快。

裴昌会这个狡猾的老狐狸看准了西北野战军目前的困难,也多少看破了解放军的作战意图,因此想狠狠咬上一口。

人老成精了,看不准或者说没有把握的时候这个裴昌会决不出手,但是一但看出了我军的破绽,下手也非常狠。

大部队趟起了滚滚烟尘,穿着黄军装的国民党部队就象一股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向宝鸡扑了过来。

在国民党裴昌会兵团快向前推进的时候,还有一支国民党对宝鸡的支援部队也正在行军中。

这支部队全部都由骑兵构成,跟一股恶浪一样涌了过来,战马一溜小跑着,成千上万的马蹄子蹋着大地,把地上的枯草和树叶踩的稀碎,马刀闪着寒光,马蹄子上钉的蹄铁把小块的石头踏的火星乱冒。

看到这里大家都知道了,这支部队就是青海马步芳的整编第八十二师,青马军是大西北三马军阀中势力最大的一个,总兵力将近二十万。

八十二师是马步芳起家时的老部队,是青马军中嫡系中的嫡系,精锐中的精锐,师长就是马步芳的大儿子马继援。

按理说家天下的部队出不了什么好样的指挥员,但是这个马继援却是个例外,在马家的小辈中是最被看好能接马步芳班的一个,不但为人城府深,打仗也很有韬略,号称大西北马家最优秀的年轻将领。

为了说服马步芳出兵,国民党南京政府不但国防部下了命令,还由蒋总统给马步芳写了封亲笔信,信中称赞他为西北支柱,党国的栋梁,并且许诺仗打完后一定调拨先进的武器装备给八十二师以及马步芳的部队。

国民党政府对青海和宁夏的国民党地方军队一直有提防之心,蒋介石严令这些地方军阀不许互相火拼抢底盘,并把他们的势力严格控制在青海、宁夏和甘肃一隅。

对于南京政府的提防马步芳当然也是心知肚明,为了向蒋委员长表示忠心,马步芳在公开场合多次宣称,青海的军队都是国家的军队,是的一部分,不属于他个人,他本人也是国家的将军,只要是委员长一声命令,他的全部军队都可以无条件调动。

马步芳也没白表示忠心,蒋介石认为此人还行,多少还有点大局观念,也许是为了安抚,在不久前给马家军调拨了一个重炮营的全套武器装备。

这次南京国民党政府的调令一下,马步芳也做了多种考虑,国民党再不好再也要比强,是干什么的?是搞共产的,是为穷棒子服务的部队,这样的部队如果得了天下先得拿自己这样的人和家族来共产。

按在他们所谓的解放区搞的土改来看,自己正是被共产的对象,多年积攒下来的家业都得被分给穷百姓。

土地被分,房子被分,钱财被分,反正是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要被分,在的解放区,被分了土地的地主和财主们还要自己干活来养活自己,管这叫自食其力,废除剥削,这也不叫人过的日子,想想这些心里都直打哆嗦。

胡宗南这个草包有三十多万的部队和全套的美械,还让弄的鸡飞狗跳的,这回我们青海的军队也出一把力,让南京的蒋委员长和那些政府官员们看看到底谁才是大西北的栋梁,能拯救党国在西北基业的是我马步芳,不是他胡宗南。

下了决心的马步芳不敢怠慢,既然要跟解放军打仗就要打个漂亮的,给他狠狠来上一家伙,所以马步芳派出了自己老本部队,整编第八十二师。

国民党的部队整编师下设有旅建制,旅下有团,实际上是一个军的规模,跟解放军的纵队是一个级别。

马家军的势力不小,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软肋,这个软肋就是部队的装备老是上不去,大西北的工业基础很薄弱,马家军自己生产不了,所以也只能靠国民党政府来调拨。

而蒋介石特意批给马步芳的重炮营也被当做了宝贝一样装备给了自己的嫡系八十二师。

这样就使八十二师的战斗力又上了一个台阶,八十二师是以骑兵为主的部队,度和冲击力是优势,火力是劣势,一个重炮营正好是弥补了部队的火力弱项,这比要给八十二师多补充一个骑兵营要强的多。

有句话说的很好,一只木桶能盛多少水不取决于长板有多长,而是取决于短板有多短,这个重炮兵营正好弥补了八十二师的短板,也因此年轻气盛的师长马继援信心满满。

都说很难对付,那得看是谁,在我们马家军眼里,解放军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死在我们手里的人成千上万,这回就再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马家军的厉害。

蒋介石肯定是很满意了,当时大西北实力最大的是张学良的东北军,但老蒋的拜把子兄弟张少帅对打和红军没有兴趣,一心一意想打回老家跟小鬼子拼命,对委员长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执行起来不卖力,这个时候马家军主动要求围剿红军当然让蒋委员长象喝了口糖水一样很舒服。

1936年十月,红四方面军组成西路军,在甘肃西渡黄河,进军河西走廊,马步芳惟恐青海有失,倾其所部对红军西路军围追堵截。

当时的红军西路军要吃没粮,要打没子弹,长征过后的战士们体力极度虚弱,正是战斗力最低的时候,碰到以逸待劳的马家军,红军西路军吃了大亏。

在这场河西战役中,两万一千多人的红军西路军几乎全部死于马家骑兵的刀下,红军战士的尸体尸横遍野,鲜血流成了片。

马步芳回到张掖以后,用活埋、枪毙、火烧、挖心、取胆、割舌头等等酷刑,把被俘虏的三千多红军官兵全部处死。

后来这些学过坦克、汽车、飞机修理及驾驶的红军战士都成了新中国在这些领域里的领导者,其中就有沈阳军区的空军司令吕黎平将军。

提到吕黎平将军还有点小插曲,红军长征途中,张国涛想另立中央,并且阴谋打掉红一方面军和领导的党中央,不过这件事被当时的叶剑英元帅觉了,叶帅派人通知了领导的党中央。

得到了消息的和中央红军连夜自行北上,张国涛的计划也因此落空,具体执行叶帅命令的就是吕黎平将军,后来给叶帅的评语是“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

话说的有点多,咱们再回到本章节上来,在国民党裴昌会兵团和青海马步芳的82师急向前推进的同时,西北野战军围攻宝鸡的战斗也正式打响了。

野战军的一、二两个纵队同时投入了攻击,二纵队王震司令员在第一次攻击行动中就把三个主力旅全部都放了上去,王司令员的意图很明确,以其兵力不够一点一点增加,还不如一上来就给他来先下手为强。

这也跟二纵队多了一个独立团有关系,按独立团的战斗力足可以顶上一个主力旅还使用,所以王司令员的底气要比并肩攻击的一纵队足的多。

在四旅的攻击地段上率先起攻击的毫无疑问的还是老2团,经过几次大战过后,二团的装备有了很大的改善,象以前那样的拿几颗子弹和手榴弹都当宝贝的日子早就成了过去。

两个纵队的炮火对宝鸡先进行了半个多小时的火力准备,然后突击部队开始突破,赵团长紧紧地观察着部队的进展,并不时地下达新的作战命令。

谢谢朋友“月女风华”提出来的意见,关于四十四章滑铁卢战役确实是老巴的错误,以前也有人提到过,但老巴是个笨人,写完了不知道怎么修改,试了几次都没弄好,干脆不弄了,把问题质顶,让大家都看到应该就行了,欢迎朋友们多提宝贵意见。

另外老巴的订阅太可怜,都有点没动力了,大家有什么建议可以说一说,是不喜欢内战还是书的质量下降了,不好意思了哈。

第255章西府战役之血战宝鸡

西北野战军在彭老总的指挥下,以一、二两个纵队的全部主力投入了对宝鸡的全线攻击,力求一举拿下这个胡宗南在大西北设立的物资储备基地,好解决野战军日益紧张的粮食问题。

在当时的运输条件下,十几万人的粮食全靠贺龙贺老总从山西调运已经不太现实了。

国民党党也知道西北野战军的粮食困难,用飞机不停地在运粮的线路上进行空中封锁,因此粮食运输的代价太大,每一口袋的粮食都可能是用一条人命换来的。

彭老和习政委以及野司的长们都力求把野战军的粮食由自己解决,给贺老总减轻一点压力。

让彭老总和野司长心里比较急的还不光是粮食问题,进入四月份以后,天气逐渐转暖,又快要到换季的时候了,可是给战士换季用的单军装还没有着落,能不着急吗?

宝鸡好啊,里面什么都有,想到这些,干部战士们的心里都直痒痒,一切都要靠抢来解决,也真是难为这些当家的长们了。

二纵队率先起攻击的是全纵队的主力团旅老2团,二团的装备比以前有了改善,火力也大大加强,在重机枪和炮的掩护下,突击队蹦出战壕冲了上去。

二团的火力虽然有了改善和加强,但也只是改善和加强而已,对敌人的火力点和防御阵地还是缺乏最有效的直接攻击手段,大部分的时候还要靠战士们用炸药来解决问题。

部队里的直瞄火力连独立团都没多少,何况是老2团了,他们不象独立团那样还有个辎重营可以多带一些装备,别的部队所有弹药都要靠战士们自己随身携带,这样一来战士们的单兵负荷加大,所能携带的弹药数量也是有限的。

一个战士要携带一百五十步枪弹枚木柄手榴弹,再加上粮食袋、水壶和自己的步枪,负重四、五十斤的长距离徒步行军对体力是个极大的考验。

这还是最基本的步枪手携带的重量,那些部队中的机枪手和迫击炮的炮手就更难了。

二团是个有光荣传统的人民解放军硬骨头部队,指战员素质高,战斗意思强,面对敌人的火力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敌人的支撑点被一个个炸掉,二团的战士们也是不断地有人中弹倒下去。

宝鸡的国民党七十六师因为城内有胡宗南设置在这里的后勤基地,所以武器和弹药都很充足。

师长徐保又告诉自己的手下,只要你们需要,所有的军需仓库都可以打开,仓库里的武器随便你们挑,虽说这里的武器不是七十六师的,但现在是非常时期,能把城市守住就可以,自己用怎么也比被八路军抢走要好,有什么问题由他向司令长官去交代。

守宝鸡的国民党官兵在徐保的命令下大部分都换装了新的装备,把自己手里的步枪大都换成了冲锋枪和机枪,因此火力也是得到很大加强。

老2团的突击队在敌人密集的火力面前不断有人倒下去,攻击前的炮火准备把一大部分的火力点都炸掉了,但是大炮并不能包打天下,最终解决问题的还是要靠手拿步枪的士兵。

解放军一、二两个纵队的炮兵力量很一般,因为炮弹的密度和穿透力不够,有好些个火力点在炮火延伸后又复活了,这就给冲上去的突击队造成了极大的麻烦,战士们不得再一次用随身携带的手榴弹和炸药包把敌人打掉。

突击队都是各个部队里最硬的队伍,是挑出来的尖刀部队,但使用起来人数不能太多,他们的任务是把敌人的防线撕开一个口子就行,最忌讳的就是和攻击地段的敌人陷入胶着中。

独立团的李勇和王成德等人虽然没有作战任务,但是都在一直观察着战斗进展,看到望远镜里老2团战士们遭受的伤亡,独立团的这些人如做针毡。

自己的老部队遭受伤亡谁看着都难受,想帮忙却没有上级的命令,干着急使不上劲的感觉是真不舒服。

火暴脾气的马长胜来到团部请求让他们营上去,这家伙还挺有理由地跟李勇说:“团长,你就跟纵队长商量商量,咱们团有九个营,上去一个就行,我们营跟在突击队后面冲上去就可以,上次在榆林咱们不是缴获了些打坦克的火箭筒吗,我看现在用上正合适,用这些火箭筒在一百米以外就能把那些火力点敲掉,省得咱二团用人往上送炸药了。”

李勇知道马长胜说的是实情,也知道这个二团的老战士担心自己的老部队,但这家伙多少也有点私心,老是想让自己的三营立个大点的功劳,现在上去功劳是跑不了的,宝鸡的敌人火力再猛也不过是一个旅的人马,等过一阵子部队突进去后又没他们啥事了。

战斗起二个多时以后李勇终于坐不住了,二团的进展虽然不慢,但是伤亡也太大了点。

正在纵队司令部里指挥战斗的王司令员见李勇进来大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着急了?着急也没用,记住,休息也是任务。”

李勇:“司令员,我有个想法,把我们团的炮兵营调过去,配属给二团,这样一来他们的火力就会大大加强,战士们的伤亡也会降低,我们的攻击度也会加快。”

王司令员:“到还是个办法,就按你说的办,快去。”

十几分钟以后高翔的炮兵营就机动到了射位置,见到高翔的二团赵团长很奇怪地问:“你子不是预备队吗?不在你们团里好好待着,跑这里来干什么?是不是官当大了有点翘尾巴了?回去。”

见到了自己的老团长,高翔这小子说话也很随便:“团长,你别一见面就训我,我一向都是很老实的,咱们团里的老人现在最不谦虚是李江国和张劲松,跟我没啥关系,我可不是自己跑过来的,是司令员把我们营临时抽调过来,加强咱们团的火力。”

赵团长一听这话就兴奋起来,别人不知道独立团的家底,他可是清楚的很,野战军里叫炮兵营的单位也不少,但是一个所谓的炮兵营能有个十门八门火炮就不错了,向独立团一样有四十多门火炮还叫炮兵营的单位是一个也没有,要是搁别的单位都可以叫炮兵团了。

“是司令员让过来的就好办了,不算你骄傲,抓紧研究一下。”

高翔:“团长,我过来的时候我们团长告诉过我,七十六师的指挥部设在城内的制高点金台观上,我是这样想的,我们营用大口径的1o5榴弹炮对敌人的指挥部进行急袭,用一点口径的九二步兵炮和七五山炮靠前攻击,直接用近距火力支援咱们攻上去的突击队,只要敌人的指挥机构一混乱咱们这仗就好打了。”

高翔这话说出来的口气和称呼别的人听着可能有点乱,什么团长和我们团长的,但是赵团长听着却一点也不乱,高翔第一句喊的团长是自己的老团长二团的赵团长,第二句话里说的我们团长是指现在独立团的团长李勇。

赵团长听完高翔的意见是心里直点头,高翔这小子出息了,比以前强多了,一年多前在老2团是时候还只是一个副排长,打仗虽然也很勇敢,但是脑子却没这么好使,跟着李勇这家伙一年多,心眼见多,脑袋瓜子也灵活了吗。

“好主意,就这么办,给你们营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后炮火攻击开始。”

十分钟的时间转眼就过去,看着表的赵团长就听见从自己的后方阵地上先是传来了嗵嗵两下火炮的射声,紧接着就是整齐的炮兵集火射击。

营长高翔手里举着一架望远镜,嘴里不停地喊着:“目标,金台观,两试射,预备——放。”

全营射,每炮六,预备——放。六急射,预备——放。五夹插弹,预备——放。

随着高翔的命令声,射阵地指挥员手里的红旗不停地挥起又落下,金台观上国民党七十六师的指挥部刹那间被炮火覆盖。

十来分钟的时间,高翔的炮兵营就把一千几百的大口径杀爆榴弹摔在了金台观上,顿时敌人整个阵地被炮火和硝烟掩盖,阵地上被炸的天崩地裂,什么地堡啊,什么机枪掩体啊,什么观察哨啊,统统都被炮弹炸到了天上。

七十六师的师指挥部被一颗榴弹斜着穿了过去,随后这枚炮弹在指挥部徐保徐大师长的隔壁的电台室里爆炸了。

剧烈的爆炸把整个电台室里的所有人员和设备全都炸个稀八烂,徐保也被爆炸的气浪掀出了十几米远,不过还多亏被气浪掀走了,不然当时就得完蛋,等这家伙晕头转向地爬起来的时候,他的指挥部里已是一片狼籍。

不但是机要室里的十几个报务员被炸死了,连徐保的参谋也没剩下几个,现场折胳膊断腿的尸体满地,哭声一片。

第256章西府战役之铁甲列车

解放军二纵队四旅老2团突然加强的一顿炮火把宝鸡的制高点金台观炸了个乱七八糟,各种防御设施大都被炸坏,守军司令七十六师师长徐保的指挥部也被一颗榴弹直接命中,司令部的机要、参谋等人员也大部分被炸死。

看着自己被炸得稀八烂的指挥部和边地的尸体,徐保的脑瓜门都要起黑线了,我们是啊,什么时候也落到这步田地了?被共军土八路压着打,这还是吗?难道世道真的要变了吗?

正在徐保有点发傻的时候一个军官从远处跑了过来,这家伙一看,认识,跑过来的这个军官是宝鸡市铁甲列车的大队长。

在宝鸡市的城防工事里还有一支铁甲列车部队,在核心的防御工事中修建有一条环行的铁路线,而铁甲列车就长年在这条铁路线上来回运动。

所谓的铁甲列车有点类似于铁路的上的一种专用蓬车,只不过是加装了厚厚的外装甲,在车上还设置有小口径的速射炮和机枪的发射孔,用现在人的眼光来看,铁甲车虽然有很多缺陷,但在当时却是个很难对付的阵地防御武器。

这个铁甲列车的大队长跑过来喊道:“师座,情况不好啊,我们的阵地已经有多处被共军突破,你派上去反击的弟兄们也死的差不多了,共军眼看着就要杀过来了,怎么办?”

徐保这个赌徒一下子没了主意,,自己还想把宝鸡守住,好捞个大点的功劳,把师长的官再往大当当,让老徐家的祖坟再冒冒青烟,但是看目前这架势,共军的攻势太凌厉,想守住宝鸡太难,别说什么立功当官了,连自己的小命都要够戗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正当这个徐保徐大师长二心不定的时候,跑过来的这个铁甲列车的大队长出了个主意:“师座,您看是不是把指挥所转移到我的铁甲车上去,铁甲车有装甲保护,子弹是打不进去的,车上有机枪和小炮,还有几天的给养,只要车一开起来就可以横冲直撞,共军一定拿咱们没办法。”

身边一个和徐保一样没被炸死的参谋也建议把指挥所转移到铁甲车上确实不错,金台观这个位置虽然视线很好,也有利于指挥,但这里也太过于明显,估计已经被解放军注意到了,刚才共军的炮火急袭就是针对指挥部来的。

徐保一听就觉得这个主意好,对,就把指挥所转移到铁甲车上去,共军不是想用炮火把我的指挥部打掉吗,咱的铁甲车是活动的,车一动起来共军的火炮就没办法定位了,看这些共军能把我怎么样?

说走就走,徐保带着七十六师师部的剩余人员从金台观上跑了下来,直奔铁甲车,现在的徐保已经没了平时师长的威风了,和卫兵们一样甩开两条腿没命的向下跑。

等众人都钻进车里去以后,这列停着的铁甲车一点一点开动起来,渐渐地越开越快,顺着环行的铁路线不停地到处游荡。

铁甲车一开动起来还真就没办法定位,攻击的炮火很难找准他的位置,徐保在车里不停地用无线设备指挥部队和八路军血战。

这家伙到现在为止也是豁出去了,没别的招了,既然不想当俘虏就只有坚守待援,胡长官是不会抛弃我徐保和有这么多物资的宝鸡的。

二团的突击队在高翔营加强的炮火掩护下,进攻的速度明显加快,战士们跟在炮弹的后面向上冲,一些外围的防御工事逐渐被突破,正当突击队的战士们越打越高兴的时候突然被一阵狂风暴雨一样的火力给压了回去。

子弹狂风一样扫射过来,没有准备的突击队当时就被打倒了一片,没伤着的都趴在了地上或者隐蔽物的后面。

机枪子弹从头上飕飕飞过去,战士们在敌人的火力下勉强抬起头来观察,大家仔细一看,只见从炮火炸起的硝烟中钻出来一条火龙来,这条火龙冲着突击队轰隆隆地开了过来,从火龙的身上四处往出喷火。

随着开过来的铁甲车,子弹和炮弹雨点一样向突击队战士们藏身的地方泼过来,这突然出现的火龙把突击队一下子压了回去,战士们别说见了,大部分的人连听都没听说过,看见这混身冒火的铁家伙顿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了。

有的战士见自己的战友被打倒一片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枪来冲铁甲车就搂火,可是这小子弹打在车上当当响后又崩了回来,说什么也打不进去。

一见子弹对这大家伙没有作用,战士们都有点发懵,这是啥家伙?这么厉害?狗咬刺猬,不知道从何处下口了。

可是别人没办法对付铁甲车不代表李勇没办法,李勇这个穿越者的最大优势就是可以料敌在前。

配属给二团的炮营营长高翔的步话机里传来了李勇的声音:“高翔,告诉咱们团长,注意敌人的铁甲列车,铁甲车上的火力很厉害,别从正面硬上。”

高翔步话机里的声音也被站在一旁的赵团长听的很清楚,有点着急上火的赵团长拿过步话机的话筒就喊:“大勇,铁甲车的火力很厉害,咱们上不去,突击队被压回来了,伤亡不小,有啥好办法没有?”

李勇:“团长,办法当然有,这铁甲车是很厉害,但是它也有软肋,这大家伙只能在铁路线上跑,离开了钢轨就什么也不是了,你派一部分人到另一侧组织佯攻,把铁甲车吸引过去,然后在这边把钢轨炸了,只要钢轨一折它就跑不过来了。”

李勇的话一说完,想明白了的赵团长自己敲了敲脑袋,对呀,这铁家伙虽然厉害,但它只能在铁路线上跑,把铁路一炸断不就行了吗?这么简单的道理刚才怎么就没想到?

二团立即组织了一支部队到另一侧佯攻,没多长时间喊杀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传了过来,战士们不停地喊,不住地开枪和投掷手榴弹,但并没有组织攻击。

这铁甲车果然很快就掉头向回开,光当、光当地一路冲了过去,车上的机枪和小炮不住点象佯攻部队的方向招呼。

坐在铁甲车的徐保美呀,这铁家伙真厉害,子弹打在身上跟挠痒痒一样,共军的士兵不是很勇敢吗,我到要看看怎么才能对付我这铁甲车,你的血肉之躯怎么拼的过我的钢铁。

车上的弹药充足,还带有好几天的给养,就用这铁家伙跟共军拼几天,只要能坚持几天,估计胡长官的援军就能赶到,到时候我徐某人也叫别人知道知道老子也不光是会赌钱和玩女人,打仗也是很有本事的,这个,这个,老子也是党国的栋梁吗。

徐保这家伙一看解放军的攻击受挫,小心眼开始活动起来,又动了想办法守住宝鸡给胡宗南立功的心思:

“开快点,给我冲过去,把土八路全部消灭,弟兄们,只要咱们能守住宝鸡市,你们铁甲车部队就算是立大功了,不论是士兵还是军官每人大洋三百,官升三极,集体放假一个月,吃喝嫖赌干什么都行,我徐某人说到做到,绝对会跟弟兄们兑现的。”

铁甲车上的国民党士兵也被徐保的奖励刺激起来,把车开得飞快,向二团佯攻部队的方向冲了过去,车上的武器不住点的向外发射。

见机会来了,赵团长忙组织部队把钢轨下面铺路用的石渣子掏空,放上几包五公斤的炸药包。

放好炸药的几个战士迅速滚了下去,拉着了的导火索哧哧地冒着青烟,十几二十几秒以后几包炸药猛的响了,一阵爆炸将钢轨炸飞了起来足有十几米高。

见钢轨被炸飞,赵团长又命令这一侧的部队组织佯攻,把铁甲车再吸引回来,喊杀声随即响了起来,效果还真不错,时间不长,刚刚开走的铁甲车又顺着铁路线开了回来。

有了经验的赵团长组织部队后撤,老红军出身的赵团长打仗很机灵,他才不死心眼派人跟铁甲车去硬拼,就用大勇说的办法来对付它。

铁甲车刚一开回来,最初被命令佯攻的部队还象刚才一样派几个战士冲了上去,用小包的炸药将另一侧的钢轨也炸上了天。

这样一来,铁甲车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炸药从两侧的射击死角不停地爆炸,逐渐地这可以到处活动的铁甲列车被二团的战士们逼到了一段只有不到三百米的路段上。

车上的徐保这时候又慌了手脚,他指着铁甲车车长的鼻子喊道:“你简直是坑死我了,现在怎么办?老子是出不去回不来,你为什么给老子出这个主意,你跟我说,你小子是不是通?”

徐保的一通话差点没把铁甲车长的鼻子都气歪,我好心好意让你到这铁甲车上来,到头来还闹个我通,有我这样通的吗?

不说这车长怎么生气了,徐保这时候也感觉到了有点回天乏力,指挥车内的人员将电台的密电码烧毁,将胡司令长官和委员长发的训导手册都撕了。

第257章西府战役之铁甲列车二

二团的突击队在赵团长的指挥下,利用炮火掩护,将铁甲列车的专用走行钢轨炸断了,这样一来铁甲车能够运行的线路越来越短。

在战士们不间断的努力下,铁甲车被一点一点逼到了不到三百米长的一条铁路线上,这时候的铁甲车就象一只被困在笼里的野兽,别看还在哧牙咧嘴,但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了。

独立团是整个二纵队的预备队,但是团里的人包括李勇、王成德和其他的一些指挥员都很关心老2团的战斗进展,娘家人打仗,他们也没办法不关心,基本上有望远镜的指挥员都在观察二团战士们的动作。

一营长李江国边看边嘀咕:“注意,注意隐蔽,攻击的时候看准地形地物,哎呀,你到是看准点再炸吗。”

他这一嘀咕把身边和他趴在一起的三营长马长胜惹急了:“老李,你瞎喊什么,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不行你上去。”

李江国:“马长胜,你以为我不想上去?我这急的都要着火了,这不是没有命令吗,有命令我早上去了。”

马长胜没理李江国,自己顺着刚才的话往下说:“老李,我到团部去了好几次,要求把我们营顶上去,都让团长给轰回来了,高翔这小子到好,一次没去还让团长派过去了,哎,我是一点招都没有了,我们三营这次打宝鸡看来又是没什么戏了。”

马长胜这通抱怨把着急的李江国给逗乐了,李江国只好开导他:“老马,你这家伙别急,派高翔他们上去是因为咱们二团的掩护火力不够,咱们几个步兵营不上去是有道理的,二团缺的是掩护攻击的炮火,不是人员。”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就是不服气,你们几个营都有大功劳在身,只有我们三营,基本上每次干的不是二梯队就是预备队,我这个营长在战士们面前不好抬头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翻身。”

李江国:“老马,你小子还真别着急,我可听咱们团长说过,这次打宝鸡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后面没准还有大仗要打,别看宝鸡的七十六师不怎么样,城内只剩下了一个144旅和地方杂牌,但胡宗南很可能派出来增援部队反扑,咱们团里准备的那些加了装甲的汽车是干什么的?别看团长没说,但肯定是为打大战役准备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一定有大仗要打,功劳也少不了你们三营的。”

李江国的解释让马长胜的心里多少好过了些,也知道李江国说的有道理,这后面一定有大仗要打,自己的三营还会有机会。

不说李江国和马长胜怎么议论,看到线路被二团战士们炸断了,李勇高兴地在步话机里喊二团的赵团长:“团长,让高翔他们上,用九二步兵炮抵近攻击,打掉它的铁甲车,七十六师师长徐保和他的司令部就在这铁甲车上。”

李勇一着急把七十六师的指挥部在铁甲车上喊了出来,按理说李勇是不想这么喊的,过后如果有人问你是怎么知道徐保的指挥部就在这个车上?咱们的李大团长怕没办法解释,不过这时候一着急把这事给忘了。

可能也是李勇想多了,激烈的战斗中谁还会想他是怎么知道的,赵团长听李勇说徐保有可能在这铁甲车上也是光顾着高兴了,哪里还有心事想他是怎么知道的,管他是怎么知道的,是真的就好。

高翔的炮兵营隶属于独立团,但是现在配属给了老2团,所以他们就必须听从二团的指挥。

赵团长在步话机里喊了声:“知道了,大勇”,然后又掉过头来对高翔说道:“怎么样?七十六师的指挥部就在车上,打掉他的铁甲车,有没有把握?”

高翔是一个很有战斗经验的老八路军战士,现在对自己的炮兵营是信心爆棚:“团长,你就看好吧,保证把这个大家伙解决掉,以前咱们团有什么?纯粹的小米加步枪,连几颗子弹都当宝贝,一场战斗下来能缴获两枚手榴弹就算不小的收获了,现在咱们可是兵强马壮,弹药充足。”

赵团长听完高翔的话也知道这家伙是日子过滋润了,手里有货,心中有底,说起话来很有冲劲,底气十足。

不过高翔说的也是实话,以前在老2团的时候真是太穷了,现在再看看人家炮兵营,大大小小的火炮四十多门,后面还有专门拉炮弹和负责牵引的汽车,炮弹是管够地造,有信心也是应该的。

九二步兵炮是从小鬼子手里缴获过来的武器,不管是国民党的部队还是的部队,都曾经大量装备,这是一种重量轻,射速快,携带方便的步兵重武器,可以很有效地对进攻的士兵给予直接的火力支援。

二战中日本军队的陆军武器装备被后世看好的不多,象三八式步枪,歪把子轻机枪,和九二式重机枪,以及被中国老百姓戏称为王八盒子的军官配备的手枪等等,虽然名气不小,但是和同时代一些工业发达国家的武器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普遍被人看好和比较有特点的武器有步兵单兵可以携带的掷弹筒和这款用骡马就能拖带的九二式步兵炮了。

打了几发烟雾弹以后,战士们分成几个战斗小组,借着烟雾的掩护,把几门步兵炮使劲向前推,一直推到可以对铁甲车进行直瞄射击的位置。

烟雾弹让铁甲车前面的空地笼罩在一片白色的烟雾中,车里的士兵顿时什么也看不到了,这铁甲车的射击孔本来视线就比较有限,这一下往出看就更费劲了,看不到就只好是盲目射击了。

车内士兵这一胡乱射击对攻击部队的威胁立即减小,炮兵营的战士们藏在防弹板的后面,推弹上膛,击发,几个动作旬间完成。

高速出膛的炮弹刹那间撞上了铁甲车的外装甲,紧接着就是剧烈的爆炸,这铁甲车是有装甲防护,但防护的是子弹,对炮弹就没什么办法了。

这么近距离的直瞄射击别说是铁甲车了,就算是装甲更厚的坦克也得被掉。

几颗炮弹的爆炸让铁甲车一下子停了下来,挨着炮弹这面的装甲被整个掀了起来,被炸掉了装甲的铁甲车就象是把壳抠开的螃蟹一样,看见里面的嫩肉和螃蟹黄了。

车里的人是死伤了一大堆,没炸着的也被爆炸震的迷迷糊糊,二团的突击队大都是以老战士为主,战斗经验很丰富,看到这情景也不用指挥员的吩咐,嗷嗷喊着就冲了上去。

在冲上去的同时,手里的冲锋枪开火,用短处火力来压制可能苏醒过来的车内国民党士兵。

再说车内的七十六师师长徐保,这个国民党守宝鸡的中将师长此时咧咧歪歪从地上爬了起来,脑袋嗡嗡做响,踉跄着走了几步的徐保总算想明白自己是谁了,我是的师长,我要守住宝鸡,这家伙从腰里拔出手枪,嘶哑着喉咙喊:“弟,弟兄们,和共军拼了,把共军打回去我一定给你们升官。”

但是他的喊话再也不灵了,车里的人都被震的七荤八素的,即使没死也没有人拿他的话当回事了,小命都要完蛋了,还什么官不官的,没被炸死的也都趴在车里装迷糊了。

喊完几句话以后,这徐保徐大师长就冲着被炮弹炸开的豁口走了过去,边走还用手里的军官配枪冲外面打了几枪。

突击队的战士们边冲锋边用冲锋枪压制射击,见被炸开的豁口里还有人打枪马上用火力封锁,几梭子子弹立即扫了过去,冲到近处的战士往两边一闪,又往豁口附近扔出了几颗手榴弹。

二团突击队的战士战斗素质很高,打仗也很有章法,并不是低着脑袋胡乱冲,而是以战斗小组的方式攻击前进,一个小组用冲锋枪扫射掩护,另一个小组的手榴弹马上投掷过去。

走到铁甲车被炸开的豁口附近的徐保就觉得胸前一凉,接着又是一热,再低头一看,只见几股血箭从胸前喷了出来,这家伙知道自己是中枪了,而且还不是一发,人的本能动作是用手去捂被击中的伤口,可是那里能捂得住,血还是从他的指缝里往出喷。

没等他再往下想的时候一颗手榴弹又在他脚底下爆炸了,“轰”的一下,这个守宝鸡的国民党中将师长再也想不下去什么升官发财和祖坟冒青烟了,一屡幽魂从被炸倒在地的徐保身上升起,摇摇晃晃地去找他的胡司令长官和蒋委员长报到去了。

突击队的战士们没人知道这个被打死在车门口的人是谁,随着手榴弹的爆炸冲进了先前还在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铁甲车里。

“举起手来,缴枪不杀,看看还有没有活的。”就在突击队冲上去的同时,二团后面的部队也跟了过来。

赵团长和高翔也急急忙忙跑过来,俩人边跑还边喊:‘快上去,徐保这小子不知道在不在车上,能抓个活的就好了。‘

在铁路线上横冲直撞的铁甲车被高翔的炮兵营和二团的突击队给解决掉了,战士们趁着烟雾的掩护冲了上去

二团的赵团长和炮营的营长高翔也跟在突击队的后面跑了过来,俩人的意思很明显,看看宝鸡七十六师的中将师长徐保是否就在这铁甲车上,如果能抓个活的可就美了

别说咱们老2团了,连四旅都跟着算是露脸了,就算在纵队这也是件大事了,两颗星星的中将师长在什么地方都算是个不小的人物了

铁甲车里是烟气腾腾,炮弹爆炸的硝烟还没完全散发出去,里面的人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一个个横躺竖卧,混身是血,也看不出来是死人还是活人

赵团长挨个踢了几脚:“,这帮龟孙子现在怎么不猖狂了?起来让我看看,看是你们的铁壳子硬,还是我们解放军的炮弹硬”

高翔看着赵团长的样子暗自好笑,他知道二团先前遭受的伤亡让自己的老团长很生气,本来二团的老战士就不多了,每一个都很宝贵,在这铁甲车身上又伤亡了一批,赵团长想不生气都难

一个很有战斗经验的老战士可以带出一个班,一个排,甚至一个连,这样的战士在俘虏占大部分的西北野战军里尤为宝贵,向最初成立特务连的时候,赵团长能给李勇二十多个老战士就很了不起了

也不怪赵团长很生气,老红军出身的赵团长纪律观念很严,只是踢了几下铁甲车里的俘虏,这样的事搁在独立团李勇李大团长身上还指不定怎么处理这些人,都给崩了也不是什么鲜事

就在赵团长胡乱踢的时候,另一边有战士喊道:“团长,这里有活的,有好几个都在装死”

赵团长和高翔走过去一看,可不是吗,有好几个小子身上哆嗦着,在一个犄角里背朝外屁股冲天趴着

看着这几个家伙的模样赵团长来气了,就这水平也能装死?身上乱哆嗦着能象死人吗?赵团长照着这几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后背用手里的枪托子捣了几下:“把这几个家伙拖过来,每人先给几个大嘴巴子,打醒了再问话”

战士们按照团长的吩咐,把这几个装死的士兵没头没脑地拽了过来,然后冲脸上使劲扇几个大嘴巴子

赵团长这办法还真就挺管用,几个嘴巴子下来,这几个装死的家伙又都活过来了,嘶哑着喉咙喊:“长官,饶命,八路长官饶命,都是徐保那小子让我们打的,我们也是没办法”

原来这几个家伙先前在车里看到了铁甲车给解放军造成的伤亡,这时候怕被生气的战士们给枪毙了,所以就趴在一起装死

高翔上去一人揣了一脚:“吗的,装什么死,快去找你们的徐保徐大师长,找着了算你们没事,找不着都拉出去毙了”

几个家伙听了高翔的话赶紧哆嗦着到处翻找,等在门口把一具脸朝下的尸体翻过来的时候,一个俘虏惊喜地喊:“八路长官,找到了,找到了,师座,不,是徐保在这里”

赵团长和高翔赶忙走了过来,只见一具躺在铁甲车门口的尸体被几个俘虏翻了过来,这家伙的胸脯上被冲锋枪打了一排枪眼,脑袋和身上留有手榴弹爆炸的碎片,从枪眼和手榴弹破片造成的伤口里还在不住地往外渗着血,看伤口的样子说明这个人死的时间不长

尸体脸上被烟熏的黑一块青一块地看不出个模样来,身上的衣服也被手榴弹炸的稀碎,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军衔

赵团长看着几个俘虏:“你们看仔细了,这就是徐保?黑咕隆咚的谁能看的明白,弄错了我可饶不了你们”

“长官,弄不错,你仔细看一下就知道了,这肩膀上不是还有炸剩下的半个星星吗”

几个俘虏极力表白这具尸体就是七十六师的师长徐保,赵团长和高翔俩人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终于从这具尸体身上看到了一个还算是比较完整的军装口袋,高翔把手伸进这个军装口袋里,把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等把东西都翻出来的时候,高翔和赵团长互相看了一眼,俩人的眼睛里都有一丝惊喜,差不多了,这应该就是徐保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具尸体口袋里的东西虽然不多但也决不是普通士兵所能拥有的,等到高翔把一张折起来的纸打开的时候,终于可以确定这就是国民党整编地七十六师的师长徐保了

高翔找到的是胡宗南让徐保坚守待援的电报,这电报一找到,尸体的身份一下子明了起来

赵团长高兴地对身边的一个战士喊道:“通知咱们旅和纵队首长,二团已经突破了敌人的外围防御工事,打掉了敌人的一列铁甲车,敌七十六师师长徐保就在这铁甲车上,已经被我们的攻击部队击毙,请示我部下一步任务”

接到了通知的四旅陈旅长高兴地对一个参谋人员说道:“让二团再核实一遍,千万要弄准了,这事马虎不得,弄错了就出大笑话了”

二团马上向陈旅长汇报,在铁甲车上打死的军官是徐保没错,找了好几个俘虏都确认是他们师长,另外还从尸体的口袋了找到了胡宗南发给徐保的电报,错不了,被二团突击队打掉的就是七十六师的指挥部和徐保本人

消息很迅地传达到了二纵队王司令员那里,王司令员兴奋异常,太好了,战斗发起还没多长时间就把敌人的指挥部和最高指挥官给干掉了,这往下的仗就没有什么悬念了:

“通知各个攻击部队,用喇叭先冲敌人的防守部队喊话,告诉他们,徐保已经死了,再卖命也没什么意思了,让他们缴枪投降”

有句话说的好,叫树倒猴孙散,这徐保徐大师长不管怎么样也是宝鸡国民党守军的主心骨,他这一死,剩下的士兵再也没有坚守下去的信心了

各个地段的防御部队开始还以为是解放军的心理战术,到后来怎么也联系不上自己的指挥部和上级的时候才知道解放军说的可能是真话,不但是师长,可能连整个指挥机关都被掉了

这仗还有什么打的,一些部队在下级军官的带领下举起白旗投降了,只有及个别的部队硬抗着不退,但大事已去,靠个别人的努力能起什么作用?

这么一来,一、二两个纵队的战斗进展很快,到天傍黑的时候,宝鸡市已经大部分掌握在西北野战的手里了,彭老总和总部的首长这时候也将野司机关转移到了宝鸡城内

突击部队一进城,后面跟进的两个纵队六个旅的主力马上和七十六师的顽抗人员进行巷战

所谓的七十六师也不过是一个144旅和师部的直属队,在外围的防御阵地已经被消耗掉了一部分,又投降了一部分,剩下的人员打巷战怎么能是西北野战军两个主力纵队的对手,等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宝鸡城内的枪声基本上平息下来,这个国民党设在大西北的物资储备基地完全落到了缺吃少穿的解放军手里

干部战士们高兴啊,指战员们眼睛都要放绿光了,这回可好了,宝鸡城内的大仓库是要什么有什么,枪支弹药,粮食备品,服装鞋帽,还有汽车用的大桶汽油,就象啊里巴巴的宝库一样随便拿,怎么拿都用不完

我的老天爷呀,这国民党的部队是太富裕了,蒋委员长不愧是运输大队长出身,真给面子哦,知道咱们解放军穷,这不吗,什么都给准备好了

在当时有句顺口溜:打开了宝鸡,营级干部穿哔叽,连级干部背烧鸡手枪,战士们七九大枪抗起

不说战士们和基层的指挥员怎么高兴了,连野战军的中高级军官以及总部的彭老总、习政委等人也是兴奋异常

野战军眼看着就要断粮了,大部队一天的消耗极大,断粮是很可怕的,这个时候粮食决定一切,人没吃的还能干什么?干也得吃饭

挨着个检查仓库的野战军主管后勤的刘景范刘司令是高兴,刘司令对看守仓库的指挥员一个一个吩咐,现阶段的任务就是看好仓库,粮食是咱野战军的命根子,谁要是弄出问题来我找你们算帐

战士们则是用高昂的情绪来回答他:“报告首长,我们一定看好仓库,看好粮食,不管是谁,一个耗子都得掐死”

刘司令给他的兵每人一拳头:“说的好,一个耗子也不能放过,见着就掐死,谁跟咱抢粮食谁就是敌人”

回到了司令部的刘司令这股子兴奋劲还没过去,冲着彭老总和习政委说道:“老总、政委,这回可是解决大问题了,宝鸡的大仓库是太多了,里面别的东西我还没弄清楚,光是粮食就足够咱们十多万口人吃两年的,是两年啊,我都不敢想象咱们能缴获这么多的物资,太解决问题了”

第259章西府战役之得意的高翔

将要断粮的部队终于看到了大量的物资和补给,这让干部和战士们都很高兴,野战军的高级指挥员刘景范刘副司令也是兴奋异常。

也不怪刘副司令很高兴,他是野战军里主管后勤的副司令,粮食是他平时最头疼的问题,为了让部队添饱肚子,刘司令经常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搅尽脑汁想办法。

不把战士们的吃饭问题解决了,彭老总和野司以及纵队的首长再有本事也不行啊,不管怎么勒紧裤腰带,人终归还是要吃饭的。

一象有西北野战军秀才之名的习政委也说道:“是啊,咱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一回应该是缴获最大的一次了,这里的物资储备比蟠龙镇还要多很多,这一下连贺老总的压力也能减轻多了。”

平时很严肃的彭老总这时候也难得地露出一点笑模样:“老刘、老习,别光顾着高兴,抓紧让部队把弹药补充足了,这一次是把胡宗南给打疼了,敌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后面还有仗要打。”

进了城的西北野战军各个纵队各个旅团都抓紧补充武器弹药和各种急需的物资,准备应付敌人可能的反扑,好在物资和弹药够多,补充起来到也很快。

所谓的各个纵队也不过是一、二两个纵队和六纵的两个旅,还有一个野司直属的独立骑兵师。

西北野战军发展到1948年前半年的时候总共有五个主力步兵纵队,分别是一纵队贺炳炎部,二纵队王震部,三纵队许光达部,四纵队张达志和王世泰部,六纵队罗元发部。

这次进攻宝鸡的部队中并没有三纵队许光达部,因此宝鸡一带共有西北野战军四个主力纵队加野司的直属队。

攻击宝鸡城区的主力是一、二两个纵队,别的部队没有出手,彭老总用六纵队的一个旅来防止可能增援过来的马家骑兵,其余两个旅留做野司的预备队,以四纵队的全部主力在扶风和歧山一带布防,来对付胡宗南的增援部队。

李勇的独立团跟在二纵队四旅的后面和纵队司令部一起进了宝鸡城,这时候的宝鸡城战斗早已经结束,先进城的部队近水楼台先得月,都在猛往自己的怀里划拉战利品,谁都不是傻子,好东西是越多越好。

独立团的人是一阵阵郁闷,和李勇在一起打仗大家都已经很习惯了先杀进去先下手,有好东西先挑的作风,这次情况有变化,他们是纵队的预备队,在后面干着急使不上劲,想下手也没机会。

看来想先下手抢点啥的愿望要落空了,不付出代价是得不到回报的,一枪没放,跟在人家的屁股后面还能有什么好东西可抢。

独立团是纵队的直属部队,行军的时候当然不能离司令部太远,李勇等人的情绪被离他们不太远的王司令员看了个清楚,王司令员外表给人的感觉是粗粗大大的,实际上心思很细腻,真正粗心的人是管不了千军万马的,外表的粗心只是一种假象而已。

看的人多了,王司令员对李勇等人的想法也猜个差不多:“喂,李勇你几个小子怎么有点垂头丧气的?是不是因为进城晚没抢着什么有点不舒服?告诉你们几个,宝鸡城内的弹药物资有的是,不用到处去抢,随便你们用都用不完。”

李勇和王成德等人知道自己几个人的小心眼让司令员给看出来了,不过看出来就看出来,就是这么想的吗,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等把独立团的三千多号人全安顿好了时候离天亮又不太远了,整个宝鸡城内到处都是穿着灰军装的八路军战士,老百姓一个个是关门闭户,从门逢里往出看大街上的八路军。

西北野战军别看人员在几个大野战军里最少,但资历可不小,老红军老八路出身的队伍,纪律怎么能差得了,虽然满大街都是部队,但是没有一个扰民的。

这也是进城前习政委特意强调的,宝鸡一带一直都是蒋管区,是白区,这里的人和解放区的老百姓不一样,他们不了解我们八路军,要让老百姓从我们身上看到解放军的精神风貌和作风,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是一定要遵守好,差一点都不行。

到了开早饭的时候借调给老2团的炮兵营回来了,没说的,炮营这回又是立大功了,不但帮助二团打开了突破口还和突击队一起把宝鸡的城防司令徐保给打死了。

打掉了敌人的指挥部,还干掉了一个两颗星星的中将师长,这功劳不能算小了,因此营长高翔的脸上挂着一股掩饰不住的,让人有点讨厌的笑容。

说讨厌也只是个别人,大部分的人还是很高兴地和高翔打着招呼,这及个别讨厌高翔的人是谁?还能有谁,三营长马长胜啊。

马长胜心理不好受啊,看把高翔这家伙的瑟的,走起路来脸朝着天,连地上有块大石头都看不见了,有什么了不起呀,就这样的仗谁上去都行。

他连头都没抬,看也没看高翔一眼,闷着头猛往嘴里划拉饭,边吃饭还嘟嘟囔囔地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天爷真是不长眼睛,打掉一个装甲车就打掉一个吧,偏偏里面就有一个中将师长,这功劳是硬往高翔这小子脑袋上砸,想躲都躲不开。”

他这一番牢骚话好悬没让和他一起吃饭的几个战士把饭喷出来,这几个战士饭也不吃了,哈哈大笑说:“三营长,看人家立大功着急了?急也没用,不管怎么说,徐保和七十六师的指挥部是高翔他们这帮人给干掉的,这是事实,没法改变了。”

马长胜:“你们几个知道啥,攻击开始前,我到团部找了好几次团长,可是都被团长给嗑回来了,要是我们上去也一定能把徐保打死,没准还能抓个活的回来,那样不是更好吗?”

高翔这小子的耳朵多尖这边马长胜的大嗓门一嚷嚷他马上走了过来:“老马,怎么样?饭吃饱了吗?吃饱了我给你讲讲我们营的战斗经过。”

高翔也不管马长胜爱听不爱听,顺嘴开河的白话上了:“这家伙,那仗打的才叫激烈,我们全营上去的时候正赶上敌人在反扑,但我们是谁呀?英雄的炮兵营啊,在我们的面前,敌人的反扑和找死有什么区别,这不吗,连他们的师长都被掉了,怎么样?厉害吧?”

高翔说完是哈哈大笑着走了,旁边的人也是直挠头,你说高翔这小子气谁不好,偏要挑最好生气的三营长来做故事。

马长胜知道高翔这家伙这是在故意气他,这个老战士都想把这家伙按地上捶一顿了,但是又一想,那样大家就更有借口了,人家会说,看着没?三营长没捞着仗打都要耍赖皮了。

团长不是说过吗,后面还有大仗要打,就在战场上和他比个高低,我就不信我们三营能比你们差。

不提马长胜怎么想,这时候的高翔走到了李勇和王成德面前,王成德正在忙身前一大堆的各种统计报表,看都没看高翔,嘴里说道:“不好好吃饭,过来干啥?有劲留着在战场上和敌人拼,别老和马长胜打嘴仗。”

有点神秘西西的高翔小声说道:“团长、政委,我可不是故意和老马打嘴仗的,我过来是有情况要汇报,顺边听到老马在嘀咕,就故意气了他几句。”

“有什么情况弄的这么神秘?仗都打完了还能有什么情况?”

高翔:“团长,还真就有情况,你说,咱们团现在还缺啥?”

高翔的问话有点奇怪,李勇笑着说:“你小子是不是拣到什么宝贝了?咱们团目前什么都缺,缺人员,缺粮食,还缺飞机和坦克。”

高翔:“团长,没和你开玩笑,飞机和坦克是缺,但现在咱们也弄不到啊,但你想想咱们还缺啥?”

李勇的心里忽闪一下打了个激灵:“高翔,你是说有高射机枪?在什么地方?让谁给捞住了?想点办法,看用别的东西能不能换点回来?”

看着团长李勇着急的模样,高翔有点得意地说道:“团长,让别人捞住了我回来汇报有什么意思?”

李勇和王成德对视了一眼,现阶段独立团的防空力量很薄弱,大家都在想办法多弄一点防空武器,可是成军到现在,快一年半了,也只不过是捞回来了七挺高射机枪,这也就是独立团了,别的部队连这样的武器也没有。

有点得意的高翔继续说道:“咱们老2团的突击队一打开突破口我就把我们营的人挑了不到一百人,也编成了一个突击队,跟在后面冲了上去,我当时就想,不管宝鸡城内的武器和物资有多少,但怎么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啊,先到的还是好,这也是团长你教的吗,进了城我就告诉这些人,别跟着打什么巷战了,国民党的那点部队不够咱们收拾的,他们的目标是敌人的仓库,能抢到一个也是好的吗。”

谢谢大家的支持,给兄弟们鞠躬,老巴最近一段时间很紧张,精力没办法全集中到书上来,又要断更了,老巴也没办法,以后一段时间会经常断更的,老巴就不每一次都请假了,但是请大家放心,不会太监的,书的构思还很长,再一次谢谢大家。

第260章西府战役之意外惊喜

借调给老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回来了,营长高翔很神秘地说有情况要跟团长和政委汇报。

“老天爷真是睁眼睛了,我们营的突击队到了城里没多长时间就捞到一个弹药库,等我进去一看,里面是满满一下子的好东西,这还不说,在一个靠犄角的地方就摆了一大排的高射机枪和子弹,都是抹着黄油的新货,你说他们国民党傻不傻?有这么好的武器装备为什么不拿出来对付咱们?”

政委王成德有点哭笑不得地说:“你小子别胡说八道,什么国民党傻不傻,谁都不是傻子,国民党守宝鸡只有一个144旅,他们那点人马能装备上的都已经有了,再好的武器没有人也是啥用也没有,只能是个摆设。”

听高翔说到这里,团长李勇的眼睛都要放光了,防空力量不足的问题困扰独立团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

不论是八路军还是在解放战争时期的解放军,武器装备都要靠从敌人手里还缴获,敌人手里都没有你八路军再能耐也生不出来。

打宝鸡之前李勇还多少活动一下心眼,宝鸡这么大的物资供应基地没准就有独立团需要的武器和装备。

再后来一听说自己的独立团是纵队的预备队这心里就没在往这方面想过,当预备队就没办法先进城,没办法先进城就抢不着好东西,道理很简单吗。

不过还多亏有了高翔这个炮兵营,要不独立团只能拣人家挑剩下的,吃点剩落了。

这下还是让自己猜对了,宝鸡还真就有防空武器,国民党的部队没有装备这批武器也不光都是人少的原因,跟咱解放军没有飞机也有一定的关系。

但是解放军没飞机,他国民党的部队有啊,这批武器对的部队来说,作用就太大了,如果能把这批武器装备上,就能让整个独立团的战斗力再上一个台阶,也有一定的底气对付敌人的空袭了。

李勇按捺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稍稍有点紧张地冲着高翔说道:“仓库派人看好了吗?”

高翔:“团长,跟着你打仗这么长时间了,没吃过肥猪肉还没看过肥猪跑吗?没看过肥猪跑还没看过猪哼哼?放心吧,倒手肥肉丢不了,我把我们营那一百多人全都留在那里了,临走的时候告诉他们,这个大弹药库就是咱们团的了,没有团长的命令谁去也不行,这回总该放心了吧。”

李勇郁闷的心情总算开朗起来,高翔这家伙是长心眼了,时刻想着弄好处,这就对了,什么都指望上级发那得什么时候,猴年马月?

“李玉明,通知两个警卫排,抓紧吃饭,吃完饭咱们就出发,看看高翔他们弄到的大弹药库里都有什么宝贝。”

当兵的吃饭都是以分钟来计算的,十几分钟以后两个警卫排集合完毕,十几辆吉普车从独立团驻防的地方鱼贯而出。

每回有这样的事情政委王成德都是不跟着参合的,李勇等人的做法多多少少有点犯纪律的嫌疑,你说他这个当政委的是管还是不管?管吧,伤战士们的积极性,不管吧,自己这个政委还有点失职,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王成德也坐上车和李勇一起出发。

有了高翔几个人的带路,不长时间李勇和王成德还有两个警卫排的战士就到了炮营占领的大弹药库跟前。

到了跟前一看,果然和高翔说的一样,他们炮营的一百多人把这个大弹药库看管的严严实实,大门上面还弄了几张封条贴着,上面写着“二纵队独立团缴获”。

独立团的人都很习惯这一套作风,落到了李勇等人手里的好处就跟肉到了狼嘴里一样,想吐出来是门都没有啊。

带队看守仓库的两个排长都是独立团里的老人,李勇指着大门上的封条哈哈大笑着说:“你们俩小子干得好,以后有情况也照样办理,这次先口头表扬一次。”

然后和王成德还有高翔以及李玉明等几个人让战士们把大门打开,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

两个被表扬的排长有点嘀嘀咕咕:“哼,我可听说过,咱们司令员就会来这一手,动不动就给你来个口头表扬,这下可好,咱团长也学会了。”

等进到了仓库里面大家都傻眼了,就连见多识广的李勇都有点发懵,要说还得是国民党的部队,物资储备太丰富了,足够野战军十几万人马用两年的物资和粮食储备是什么概念?堆积如山啊。

在场的人绝大部分长这么大也没看到过这么的东西,李玉明抽了几下牙花子,有点情不自禁地说:“妈呀,这也太多了,把我们村子里一年打的粮食放在一起也没这么多。”

高翔则是笑嘻嘻地说:“李玉明,你就别吹大牛了,你们村子一共才有几百人?别说是你们村子一年打的粮食,就是三年五年打的粮食也没有现在仓库里的多。”

这个大仓库是分几个格仓的,大家进来看到是还只是一些粮食,再往里走就是高翔所说的宝贝了。

蓝汪汪黑忽忽的枪身,黄澄澄的子弹让王成德这个号称是最不动心的人都激动地上前凑了过去,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的有点爱不释手了。

李勇让李玉明和几个战士仔细数了数,摆放在这里的高射机枪有开箱和没开箱的,加在一起总共超过了五十挺,都是一次还没用过的新货。

发了,李勇的第一感觉是这一次又发了,这些武器都是独立团紧着要补充的:“李玉明,通知辎重营的老孙,让他们派点卡车过来,先把机枪都拉走,别的过后再说。”

这么做的李勇还是有点私心在做怪,别看独立团把这个大仓库用人围了起来,好象就跟自己家里的一样,但是这也不保险,解放军的纪律是一切缴获要归共,然后再重新分配。

如果这事让王司令员以及其他首长知道了,给你个命令让独立团把仓库上交,你还能有什么办法?还不如趁谁还都不知道的时候先把好处吞下去,反正别的武器装备独立团还不是那么急需。

这里离独立团的驻地也不太远,没多长时间几辆大卡车就开了过来,战士们七手八脚地很快就把这个仓库里的高射机枪和子弹全都搬了干净,子弹也是好东西,12.7毫米的高射机枪弹很不好补充的。

看着大卡车一辆接一辆开了出去,李勇的心里总算是松下来不少,这时候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高翔,你们营的弹药补充的怎么样了?别光顾着看热闹。”

高翔的炮兵营是独立团最重要的重火力,也是团长李勇手里的一张王牌,打扶风和歧山的时候炮兵营的威力让人很震撼,加上这次配属给老2团,一直都没闲着。

听到李勇的喊声,高翔有点油腔滑调地回答:“团长,我这人办事你就放心吧,我们营的弹药早就补充的足足了。”

李勇想想也是,现在这帮小子啥事都是先可自己先来,炮营的弹药如果不充足,高翔早就到处乱喊了。

回到团部的李勇和王成德俩人一商量,把缴获来的五十几挺高射机枪给每个步兵营抓紧发下去,这样一来独立团每个营都有了一定的防空能力。

本来高射机枪按李勇的设想是应该集中使用的,把卫刚的机枪营变成高射机枪防空营,但现阶段卫刚他们营都上了新改装的汽车,再也分不出人手鼓捣高射机枪了。

就在进了城的独立团紧张地分配武器和补充弹药的时候,国民党从君宜增援过来的裴昌会兵团也不远了。

快速开进的国民党大兵团一到扶风和歧山一带马上投入了攻击,而在这一带布防的正是西北野战军的四纵队。

四纵队的三个主力旅用梯次配备的方式形成大纵深防御体系,用土工作业来对抗国民党进攻的飞机和大炮。

历史上的西北野战军正是因为四纵队的防御漏洞而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这一回有野司总部的命令,有了战前兄弟部队的提醒,四纵队的防御措施好了很多。

双方一接触,战斗就直接呈现出了白热化的状态,国民党的前锋部队在飞机、坦克和火炮的掩护下向四纵队发起了疯狂的攻击。

第五兵团一共有六个师七万多人,而对面防御的西北野战军四纵队只有一万五千多人,实力相差悬殊。

胡宗南在电话里敲着桌子喊道:“裴司令吗,别看共军拿下了我们的宝鸡,但他们是孤军深入,也陷入了我们的包围中,宝鸡这一带是国统区,老百姓没人支持他们,我把西安的飞机全部都给你们派过去,给共军来一个空地一体的联合作战,委员长已经电令马步芳星夜驰援,82师离的已经不太远了,只要你们能突破共军的防线就能形成和82师对共军的合围状态,一举消灭西北共军,打掉彭德怀,死的活的都行。”

第261章西府战役之步兵对坦克

宝鸡以东,歧山县城附近,西北野战军四纵队阵地,硝烟弥漫、弹片横飞,各种口径的炮弹雨点一样落下来,地下的弹坑一个连着一个,大的套着小的,密密麻麻。

在一个说不清级别的指挥部里,一个只有十六七岁左右的小战士正在向一个大碗里扔黄豆来计算炮弹的密度,开始的时候还行,一发炮弹爆炸就扔进去一个,到了后来爆炸声响成了一片,这个小战士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了。

一个指挥员走了过来,看了看这个小战士的大碗:“行了,别费这傻劲了,人家国民党有的是钱,打多少炮弹都无所谓,密度不密度的对咱们没什么用,有多少炮弹咱都得抗着。”

小战士收起了面前的大碗,把碗里的黄豆装进自己的军装口袋里,嘴里嘟囔着:“啥时候咱们也有这么多的大炮就好了,也让国民党尝尝挨咱们炮弹的滋味。”

身边的指挥员笑了笑说:“放心,时候不远了,别看咱们现在的装备比敌人差,但可比一年多前好太多了,总有一天,敌人手里的武器都会是咱们的。”

在一线阵地上,战士们蹲在战壕斜面的防炮洞里,帽檐压得低低的,把衣服的领子竖起来,再用手把耳朵堵上。

但就是这样也不管用,一个战士有点恼怒地对一个老兵说道:“班长,国民党这炮打的咋还没个完了,我这衣服里全是土面子,连肚皮上都是,眼看着就要灌满了。”

班长坐着一个背包,冲锋枪横放在大腿上,靠着防炮洞的墙,眼睛半睁半闭着,手里还夹着一支抽了半截的烟头,外面满天爆炸的炮弹好象对他没什么影响,把肺子里的一口烟吐出来,连头都没抬地回答他:

“咋了?嫌难受了?这算啥,灌点土面子也比让炮弹炸死强,国民党攻击的炮火里有好多是大口径的榴弹炮,咱们班这样的小隐蔽部抗上一发还行,要是连着来上两发你和我就别回去了。”

战士:“班长,你咋知道炮弹里有大口径的榴弹?你也没出去,连眼睛都没睁开就知道?是不是唬我了?”

班长:“说你是个新兵蛋子吧还老是不服气,这事能到外面去看吗?这时候出去,你长三个脑袋也得打没了,至于有没有大口径的榴弹,听听爆炸的声音就知道了,坐着别动,养足精神,敌人的炮击一过去步兵就要开始冲锋了。”

这个老班长的话音过去没多长时间,真象验证他的话一样,国民党攻击的炮火逐渐向后延伸了。

班长看了看隐蔽部里自己的战士,把手里的烟头一扔,大喊了一声:“全体都有——战斗。”说完第一个从隐蔽部里串了出去。

脚跟脚和他一起跑出去的就有刚才问话的那个新战士,班长看了看他,用急促的口音说道:“跟在我身边,姿势放低些,注意别让枪口堵上土。”

俩人顺着战壕低着头,一直跑出去能有几十米,来到了最前沿的阵地,顺势趴在了战壕上。

虽然是大白天,可国民党攻击炮火形成的灰色烟雾把太阳都遮住了,视线很不好,距离远一点什么也看不到了,这时就听见从远出传来一阵阵嘎拉、嘎拉、嘎拉拉的声音。

“班长,你听,这是什么动静?”班长用手制止了战士的问话,栽楞起一只耳朵仔细听从远处传来的有点奇怪的声音。

渐渐地,一阵北风吹过来,炮弹炸起的烟雾消散了一些,战士们的视线清晰起来,只见从远处开过来十几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这东西伸着长长的炮管子,就象探着脖子的乌龟,而跟在这铁乌龟的后面就是成群的穿着黄军装的国民党第五兵团的步兵了。

这十几个铁乌龟其中就有一辆直直地向这个班防御的阵地开过来,新战士有点好奇地问:“班长,这是啥东西?”

班长没时间搭理这个战士的问话,大吼了一声:“副班长,咱们俩一人带一个战斗小组,从两面上,把这个王八壳子给他崩了。”

听到副班长答应一声后,这个老战士把自己身上的手榴弹解了下来,三个一捆用布条捆扎在一起,还用挎包里的铁线做了一个钩子绑在这捆手榴弹上。

班长边做这一切边给新战士解释:“没听说过敌人有坦克吗?这就是,等一会离的再近一些,我和副班长上去把它炸了,注意看我的动作,敌人的坦克上面有机枪,正面硬上等于找死。”

(坦克的炮塔最上面有一挺高平两用机枪,但是这样的配置并不是每一个型号的坦克都有,想对比之下,苏式坦克这样配置的多一些,对步兵威胁最大的是坦克内置的并列机枪,但是并列机枪也有自身的缺陷,机枪的射向只能是随着炮塔转动,别的地方就是它的射击死角了)

“嘎拉、嘎拉、嘎拉”开过来的坦克越来越近了,还不时地停顿一下(老式坦克,没有双向稳定装置,行驶中无法射击),从长长的炮口里冲着阵地方向打过来一炮。

班长边看边骂:“,我让你嚣张,一会老子就把你干翻了。”

等坦克离这个班战士们据守的阵地一百米都不到的时候,老战士把手里的冲锋枪交给新战士:“打坦克后面的步兵,掩护我们。”又看了一眼离他不远的副班长,喊了声:“行动。”

一个战斗小组两名战士,每人都带了一捆集束手榴弹,从阵地上蹦出来以后从两侧向坦克迂回过去。

在这个班的战士向坦克发起攻击的同时,从四纵队各个防御阵地上也同时串出去好多个爆破小组,意图很明显,不把坦克炸掉就没办法守住阵地。

这就看出解放军的装备缺陷了,如果最前沿的步兵装备有八二无后做力炮和四零火箭筒这样的反坦克器材,凭借老八路军战士们的战斗力,打这些坦克将没有什么悬念。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西北野战军是人民解放军里装备最差的一支部队,别说什么反坦克器材了,连最原始的炸药都很珍贵,更别提什么四零火和八二无了。

在这个时候,要想把这些坦克炸掉就只有靠战士顽强的战斗意志和大无畏的献身精神了。

在爆破小组冲上去的同时,跟在坦克后面的国民党步兵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们嗷嗷喊叫着向冲过来炸坦克的爆破小组射击。

冲上去炸坦克的都是四纵队很有经验的老战士,大部分都是各个战斗班里的班长和副班长,是最基础的战斗骨干,是人民军队的老骨头,虽然这些战士的年龄并不大。

炸坦克、炸坦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面对轰隆隆开过来的钢铁怪兽,一般人别说炸了,能挺住不尿裤子就不软了,何况还要冲上去和它玩命。

阵地上的战士们用手里的武器向坦克后面的国民党步兵群拼命开火,用一切力量把他们压制住,不让他们给自己的战友造成麻烦。

而爆破小组则是利用地形地物,蹦跳着快速向坦克群接近,坦克里的机枪在这一时间也开火了,炮塔转动着,“嗒、嗒、嗒”的向周围扫射。

冲上去炸坦克的战士们不时有人被坦克里的机枪击中倒下去,剩下的战士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快速接近,这个时候犹豫不得,就算是最好的战友也顾不上了。

终于有一个战斗小组的两个战士贴了上去,把手里成捆的手榴弹挂在了坦克的履带上然后迅速滚了下去。

打坦克也有很多窍门,普通的手榴弹扔在外装甲上什么作用都没有,但是坦克的下面走行部履带就没有上装甲那么结实了,几秒钟过后一声爆炸响了起来,就见这辆被炸中的坦克链子“哗啦啦”一下子断了,坦克哼唧了几下以后再也走不动了。

就在这声爆炸声响起来的同时,从战场上也接连响起了手榴弹的爆炸声,国民党的攻击坦克群一辆一辆被炸掉,从坦克里爬出来的坦克兵也被打死。

剩下为数不多的几辆坦克看情况不妙,原地掉了个头,屁股后面冒出一股黑烟,嚎叫着跑了。

坦克一跑,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一下子暴露在解放军战士的轻火力下,在留下一地的尸体后也屁滚尿流地退了下去。

老班长从外面一下子就跳进战壕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新战士赶忙把水壶递了过去:“班长,干的太好了,这王八壳子看着挺吓人的,没想到被咱们的手榴弹一炸也狗熊。”

班长喝了几口水,把气喘匀净了一些,对围过来的战士们说:“不管是啥玩意,不论是什么武器,它都有缺点,只要找准了就能对付它,象打坦克吧,以前咱们打小鬼子的时候就照量过,别看它冲上来的时候很威风,但它的履带、肚皮和后面发动机的通风扇,这些都是它的要害,看准了下手就能把它干掉。”

第262章西府战役之野战军的险恶处境

国民党第五兵团的第一个攻击波次被四纵队的战士们打了下去,一个刚刚炸掉坦克的步兵班长给他们班里的兵讲对付坦克的一些诀窍,从这个班长的话里就能看出一个老战士的重要性了。

班长就是一个战斗班里的灵魂,一个班里只要有一到两名的老战士,这个班就可以是一个很有战斗力的集体,否则武器再先进也没用,看到敌人的坦克浑身筛糠还能提什么反击?

被打下去的敌人当然不甘心失败,没用多长时间又发动了新一轮攻击,又是重炮先对阵地狂轰乱炸,轰炸过后又是羊群一样的士兵。

坚守阵地的四纵队战士们利用手里一切可以利用的武器,机枪、步枪、冲锋枪和手榴弹,对国民党的攻击部队拼命反击,固守阵地一步不退。

野司的命令是让他们四纵队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阵地,给攻击宝鸡的部队争取一定的喘息和休整时间,所以不管伤亡多大也要挺住。

一次攻击被打下去再来第二次,第二次攻击被打下去再来第三次,进攻从一早上开始就好象没有停过,四纵队最前沿的部队已经记不清总共打退多少次进攻了,战士们的神经都好象有点麻木了,只是机械的射击和投弹。

坡地上躺满了进攻的国民党士兵的尸体和还没来得及抢回去的重伤员,敌人攻击的士兵伤亡惨重,防守的四纵队也伤亡不小,四纵队的伤亡主要是敌人的炮火造成的。

防御阵地的四纵队武器装备比以前有了一定的改善,但和进攻的国民党大兵团一比还差的远,特别是炮兵,不但从数量上少的多,操作火炮的熟练程度也比敌人差得很远。

榆林和宜川战役结束后,四纵队也缴获了一批国民党的火炮,刚刚接触火炮的战士们把这些大家伙当成了宝贝一样,成天到晚都在琢磨怎样才能让这些武器发挥作用。

可是在当时文化程度很低的战士们面前,火炮就是一种很了不起的高技术武器了,大部分的战士连字都不认识,更别谈什么计算角度和方位了。

没有办法的战士们只好从俘虏的国民党士兵里挑出一些当过炮兵的,再用这些战士当种子,来逐渐壮大自己的炮兵队伍,但这总归要有一个过程,强大的炮兵不一天两天就能成长起来的。

战斗一开始,数量很少的四纵队的炮兵火力不但没能压制住支援过来的裴昌会兵团的炮兵,反而被敌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就让前沿阵地上的我军战士压力越来越大。

纵队把三个主力旅依次摆开,形成了十几公里的防御纵深,依靠这些犬牙交错的战壕和坑道与国民党的支援兵团对抗,要防御就要有纵深,否则设置的阵地跟一层窗户纸没什么区别。

但是就这样想尽了办法,部队的伤亡也是巨大的,有好多战士都是因为被炮火炸塌的工事埋起来窒息死亡的。

一轮炮火轰击过后总有一些工事被炸塌,而埋在土里的战士们是很危险的,几分钟之内挖不出来就完蛋了,而在当时的战场环境下,想把埋起来的战士们都挖出来简直是不可能的。

坚持了一天一夜以后,四纵队渐感不支,有多处阵地被敌人突破,被突破的阵地都是在白天丢失以后夜晚被我军派出去的反击部队夺回。

丢失的阵地夺回来了,四纵的伤亡也已经到了一个危险的临界点,两天以后,全纵队能坚持战斗的人员连一万都不到了。

宝鸡城内,西北野战军司令部,皱着眉头的彭老总对着司令部的一些首长说道:“裴昌会来的好快呀。”

另一个首长接过彭老总话接着说道:“不但来的快,而且气势汹汹,看这样子是想一口把我们全部吞下去,胃口很大呀。”

彭老总:“裴昌会不简单啊,打洛川的时候咱们想让他来,结果他不来,打宝鸡咱们不想让他来,他却迅速赶到了,这个第五兵团现在对我们压力很大,很不好对付。”

走了几圈的彭老总又问道:“四纵队怎么样?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一个首长看了看手里的电报:“打了两天了,他们伤亡不小,现在能坚持战斗的还不到一万人,阵地有多处被敌人突破,但都趁黑夜夺回来了,预备队全用上了,他们司令员回电说再坚持半天没问题,多了就不好说了。”

彭老总:“给他们回电,让他们收缩防线,象宝鸡靠拢,撤退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先把伤员都抬下来,还有一点,陇东的马家骑兵有什么动静吗?”

“报告彭总,马步芳的八十二师已经出动,骑兵的行军速度很快,离我们六纵教导旅的阵地十公里不到了,半个小时之内就应该能接上火了。”

听到这个消息,彭老总紧皱的眉头越发深了起来:“胡宗南下了大本钱,青海的马步芳也下了大本钱,看来是都下了决心了,想吃掉我们西北野战军,想的挺好,打的好主意,哼。”

歧山前线,国民党第五兵团司令部,司令长官裴昌会正声嘶力竭地对着一部步话机的话筒喊叫:“都给我听着,说什么也要冲上去,我不想听什么伤亡数字,我要的是共军的阵地,不管是什么级别的军官,只要是退下来就全都枪毙,千载难逢的良机呀,再使一把劲就能把彭德怀围上,预备队从两侧出击,加强炮火,对共军的阵地来回趟几遍,共军也是人,我就不信炮弹炸不死他们。”

就在国民党裴昌会兵团在歧山一带疯狂进攻的同时,宝鸡城内的解放军部队正在整修工事,二纵队司令部的一个小院子里,纵队旅团级别的会议正在召开。

王司令员指着地图对一干指挥员说道:“跟咱们在绛帐火车站开会时预想的一样,国民党的大部队果真从两面围上来了,而且攻势很凶猛,防守的四纵队伤亡很大,同志们看看我们要采取什么对策,估计野司的命令很快就要下来了。”

会议上一片议论声,老2团的赵团长说道:“裴昌会果然很狡猾,咱们五个纵队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来,现在一看到咱们缺了一个三纵队,说扑就扑上来了,还真是个老狐狸。”

王司令员:“不要把敌人都当成傻瓜,你的脑袋是脑袋,人家的也是脑袋,李勇,还要说说你的看法。”

在开会的时候点名让李勇发言好象已经成为王司令员的一个习惯了,而别的指挥员对这样的事也习以为然。

来开会前李勇就想了很长时间,现实与历史已经有了一些差别,在歧山一带防守的四纵队并没有象他记忆中那样没有报告就私自撤退,而是和敌人硬顶了两天,这两天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给宝鸡一带的主力提供了宝贵的喘息和决策时间,这一点要比以往好很多。

站起来的李勇按照自己的思路又说出了一番让人心惊的话来:同志们,别看敌人来势汹汹,但并没有对我们形成压倒的力量,裴昌会的五兵团和马家军的八十二师加在一起有十万人左右,而我们是不到七万,敌人的优势只是相对而不是绝对,凭借这些力量就想吃掉我们?很难。

我们野战军最大的不足是粮食问题解决不了,有了宝鸡城内的粮食,我们完全可以和敌人周旋一段时间,现在最危险的不是在歧山一带裴昌会,而是马家军的整编第82师。

别看82师的人员比裴昌会兵团少,但他们全部都是骑兵,而我们负责防守的只有一个六纵的教导旅,这个教导旅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但应该超不过八千,八千步兵对两万多的骑兵是很危险的。

李勇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司令员插了一句话:“六纵的教导旅没有你说的那么多人,刚刚六千出头。”

李勇接着说道:“这样就更危险了,敌我的兵力对比是四比一,加上教导旅没有对付骑兵的经验,这一仗将很危险,我个人认为他们很难完成野司交给的任务,如果他们的阵地突破,被马家军的骑兵插到我们的身后,就会切断我们野战军回老解放区的退路,这样一来是对我们非常不利的。”

王司令员:“有什么好的方法和对策?不管对与错,全说出来。”

李勇:“82师的长处是机动能力和冲击力,而这些正是防守的六纵教导旅的短处,要想对付敌人的骑兵,就一定要拿出能与敌人对抗的机动力量,我们野战军目前能拿的出手的快速机动力量只有一个总部直属的不到三千人的骑兵师,再有就是我们独立团了。”

说到这里,李勇沉默一下,然后用坚定的语气对王司令员说道:“司令员,我想向纵队和野司申请去支援六纵的教导旅,只要我们能顶住82师的进攻,就能给主力争取到更大的回旋空间。”

先回答书友“小说公民”的一个问题,历史上的西北野战军在拿下宝鸡以后,负责防守的四纵队没有顶住国民党大兵团的进攻,阵地被突破,而负责防守马家军的六纵队教导旅也被骑兵突破了阵地,致使野战军刚刚到手的物资不得不全部销毁,宝鸡的物资是被西北野战军自己销毁的,不是胡宗南派飞机炸掉的,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胡宗南的空中力量还达不到想把那里炸掉就炸掉的能力,西北野战军的防空力量薄弱,但也不是一点没有,老巴就在一副老相片里看到过用高射机枪对空射击的场面。这样来解释不知道能不能让朋友们满意。

再有就是想跟朋友们说点抱歉的话,五月份老巴暂时没有时间更新了,老巴更换了新工作岗位,四十岁了还得重新培训,另外还要准备考级,真的是一点时间都没有了,六月份再看情况吧。

最后再跟大家说点书里女角的问题,老巴可没规定猪脚只有三个蜜,大家细想想书里出现过几个女人???哈哈哈,不多说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263章西府战役之骄狂的八十二师

在二纵队的战前准备会议上,独立团的团长李勇认为国民党西北战区的裴昌会兵团虽然来势很凶猛,但只要我们有准备,一样可以顶住它的攻势。

比较危险的反而是六纵队的防御阵地,负责防守的六纵队在不明白敌人骑兵特点的情况下很可能要吃大亏。

因此李勇向司令员王震提出了一个要求,想去支援六纵的教导旅,利用独立团机动速度快的优势来对付马步芳的骑兵部队,只要能拖住马家军的骑兵,野战军就可以化被动为主动。

王司令员很欣赏李勇的要求,关键时候是不能分什么二纵队和六纵队的,一个优秀的指挥员一定要有大局观念,这就是解放军的部队与国民党的不同了,别看平时这么争那么抢的,这都是表面现象,有困难的时候只要是能帮的就一定要帮。

上次在东南山,为了协助二纵队防守阵地,一纵队的贺司令员把自己的纵队警卫连都派了上去,这样的事情,在整个解放战争里国民党的部队中没有一例:

“就按你说的办,我马上跟总部首长把你的要求提上去,你和王成德先回团里等消息。”

王司令员在会议结束前又要求各级指挥员一定要整备好各自负责防守地段的工事,只要野司一天没做出来突围的决定就要按死守来准备。

不说宝鸡城内一、二两个纵队和六纵的两个旅怎么准备,单表西北野战军六纵队教导旅阵地,堑壕内的战士们正严阵以待,机枪、步枪和冲锋枪的子弹都已上膛,保险打开,手榴弹的盖子一个一个弄后摆在身边。

战士们脸上的表情是严肃和紧张的,从远处传来的马蹄子踩踏大地的声音象滚滚闷雷一样,教导旅里和骑兵打仗有经验的人不多,所以大家的心理多少有些不安和忐忑,谁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对付。

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又过了能有几分钟以后,黑丫丫的骑兵部队在战士们的视野中出现了。

大队的骑兵是人喊马嘶,扑天盖地一样向六纵队坚守的阵地涌了过来,堑壕内的战士们到吸一口冷气,一个战士忍不住地说道:“我的乖乖,这么大的阵势?这么多的人和马一起冲过来咱们能顶的住吗?”

另一个说道:“看你那熊样,什么又这么大的阵势,大阵势又能怎么的?马和人多又能如何?咱们的子弹和手榴弹一样也能把他们干掉,稳住,别心慌,心一慌枪就打不准,明白吗?”说这话的显然是一个老战士。

骑兵象水一样从山坡上漫了过来,但是并没有一直冲过来,在离六纵队防御阵地能有七八百米左右的距离时停了下来。

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小山坡旁边,有十几个军官模样人聚集在一起,在他们身旁不太远的地方是一群警卫人员,一个骑在马上的年轻军官把自己胸前望远镜端起来向前面仔细观察。

这个军官年龄不大,看样子也就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但肩膀上的军衔却出人意料地按着两个金星,两个金星就是中将了,这个年纪就能当上中将的在国民党的部队内也是极为少见的。

不用说了,这个军官不是别人,正是青海大军阀马步芳的儿子,国民党整编第八十二师的师长,青年将领马继援。

马继援是马步芳所有的子女中最被他看好的一个,别看是军阀家庭里的公子,但身上却没有什么纨绔子弟的味道,一举一动很有其父亲马步芳的风范,为人处世可圈可点,带兵打仗也很有一套办法。

马步芳很中意自己这个儿子的表现,在家里的时候也经常告诉别的子女,做人做事要学继援,别看青海这一带是老子打下来的天下,下一代没能耐照样守不住(创业难而守业更难,这一点马步芳到是很有先见之明)。

在马继援还不大的时候,马步芳外出办事就经常带着他,马继援也因此认识了很多他父亲那一代的老人,这些跟着马步芳的老班底也很看好马继援的表现,认为这个年轻人将来能成大器。

正因为各个方面的表现都不错,马步芳才放心地把自己的老部队,整编地八十二师交给了自己的大儿子,马继援当了师长以后不付重望,连着干了几件出头露脸的事,因此马继援的声望在青海的军界政界中越来越高,号称是大西北中最为优秀的青年将领。

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的马继援跳下马来,用脚上的皮靴使劲踢了踢踩中的一块石头,对身边的几个军官说道:“看样子共军是早有准备了,战壕、工事还有机枪掩体修的密密麻麻的,不太好弄啊。”

一个军官回答道:“师长,现在的共军跟以前可不一样了,十年前咱们对付起来还不用费多大的劲,十年后就得多加小心了。”

马继援点了点头:“是啊,共军拉队伍的速度让人感觉恐怖,十年的光景就壮大到这种程度,长此下去可如何是好。”

马继援是年轻人,他身边的军官年龄也都不大,在一起的时候不象老一辈人有那么多的顾忌,称呼起来也没什么忌讳,有什么话都敢和他直接说,这也是马步芳等老一代军阀所做不到的。

一个青年军官看了看马继援,跃跃欲试地对他说:“师长,咱们八十二师是老长官(马步芳)起家时候的老部队,可不是胡宗南那样的饭桶,我带一点部队先冲一下,试试共军的火力,你看怎么样?”

年轻人和老一辈的人就是不一样,老人在面对解放军的防御阵地还主动要求攻击的可能一个都没有,但是年轻人就敢主动要求出击。

马继援:“也只好如此了,你就带一个团先冲一下,注意,拉开散兵阵行,不要挤的太密,不行就回来,不要胡乱拼命。”

这个青年军官答应了一声之后骑上马跑了出去,一个团的二千多骑兵在几分钟的准备过后向六纵队的阵地呼啸着冲了过来。

骑兵打仗是很有讲究的,行军的时候不能太快,战马的体力是最关键的,而冲刺的时候又要求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冲上去,不给对手留下喘息的机会。

这就要求战马冲刺的时候离对方不能太近,一是速度起不来,二是也不允许在步枪的射程之内。

但是骑兵冲刺的距离又不能太远,道理也很简单,距离太远,等冲到近处的时候士兵和战马的体力都已经下降,这还怎么打仗?

而六七百米正是战马冲锋的最佳距离,说话间一百米冲过去了,战马的速度达到了最大。

马背上八十二师的骑兵把身子趴在马脖子上,两脚轻踏马蹬,屁股稍稍离开马鞍子一点,整个身体的晃动和战马奔跑起来的韵律保持一致(可以节省战马的体力),尽量把姿势放低,挥着闪亮的马刀向教导旅的阵地冲过来。

看着逐渐接近的骑兵部队,战壕里的教导旅战士都在焦急地等待指挥员的命令,教导旅放在第一线的是一个团的兵力,上到团长和政委下到战士,谁也没和这么大规模的骑兵交过手。

这个步兵团长想当然的还是按照以前的老办法来应付,不论是八路军还是解放军都有一个老传统,打仗的时候尽量把敌人往近了放一放,好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火力,给予敌人最大的杀伤。

国民党八十二师的骑兵越来越近,由六百米到五百米,再到三百米,教导旅防御阵地上始终是一枪没放,这个步兵团的团长嘴里还念叨着:“再往前面放一放,再放一点。”

放到快接近二百米的时候,这个指挥员还是没有下达开火的命令。这一下子可把在后面用望远镜观察的旅长陈海涵急坏了。

陈旅长用手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拿起电话询问前沿部队在搞什么名堂?为什么还不开火?这个团长回答,把敌人再放近一点,还有二百米,远的很,咱们八路军打仗都是放到五十米以内才开火的。

这个团长的话把陈旅长急的脑袋上的汗水都流了下来,陈旅长把帽子揪了下来,当毛巾使用使劲擦了一下,冲着话筒大声喊道:“你糊涂,现在我们打的是骑兵,不是步兵,放到五十米人家的马刀就砍到你的脑袋上了,你连脑袋都丢了还怎么打仗,抓紧开火,快一点。”

被骂了一顿的团长马上命令部队开火,顿时教导旅阵地上的各种火力开始射击,轻重机枪和步枪一起开火,少量的迫击炮也开始对奔跑中的骑兵轰击。

连发的重机枪,点射的轻机枪,步枪打出去的排子枪,加上不断爆炸的迫击炮的炮弹,冲锋中的八十二师骑兵不断有人和马被打中倒下去,“扑通、扑通”的声音接连不断。

但是这个八十二师确实是不简单,别看是地方军阀的部队,却很能打仗,战斗力也很强悍,虽然有士兵和马匹接连不断地击毙,冲击的决心一点都没有被动摇,没有被打倒的继续向前冲。

第264章西府战役之苦战中的教导旅

整编第八十二师用了一个骑兵团对六纵队教导旅扼守的阵地进行试探性攻击,二千多骑兵呼啸着冲了过来。

最前沿的解放军指挥员因为没有对付骑兵的经验,直到过了二百米的时候才命令部队开火。

这就让冲锋的马家军骑兵有了可乘之机,缩短了被攻击的距离,虽然不断有人被击中落马,但还是凶狠地冲了上来。

战马眨眼间又冲过来一百多米,最前面的骑兵离防守阵地的战士们一百米都不到了,这时候的马家军骑兵猛的从马身上坐直了身体,高举着马刀,瞪着眼睛,嘴里狂喊着杀声。

一百米的距离在骑兵眼里太近了,近到感觉一伸胳膊就能够到了,面对这样的场面还能沉住气是很不容易了。

战士们拼命地射击,轻重机枪的枪管子都打红了,步枪上膛就击,连仔细瞄准的时间都来不及了,可是就这样也止不住骑兵的冲锋。

前线部队的轻重机枪很少,装备的大部分都是步枪,而当时大量装备的三八式步枪还没有半自动射击功能,只能是打一枪一上膛,这样的射击度对付狂奔中的骑兵作用不大。

三八式步枪的射击精度很好,但那得看对谁,对步兵很管用,一百多米,二三百米的距离跟打靶没什么区别,对高奔跑中的骑兵部队就很吃力了,骑兵一冲起来根本没有让你好好瞄准的时间,几个呼吸间战马就到了离战壕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了。

眼看着马刀就要劈到脑袋上了,这个时候假如心一慌就完蛋了,如果看到骑兵冲上来就掉头跑,那正好给骑兵当了训练时用的草靶子,人再快也没有马跑的快,把后背交给敌人了还能有什么战斗力?

好在教导旅的战士大部分都是老兵,打过仗的老兵心理素质很好,战士们不但没慌,反而自地一起投弹,成群的手榴弹在阵地前沿几十米的距离内炸出了一片火海。

几十米的距离,步枪的威力远不如手榴弹来的快,尝到了甜头的战士们把手榴弹不停地投掷出去,天空中象下了一场手榴弹雨一样,爆炸的弹片到处乱飞,成片成片的骑兵连人带马倒了下去。

教导旅的手榴弹总算是把八十二师攻击的势头遏止住了,但就是这样也有一部分战马冲进了阵地,两军一接触就看出骑兵的优势了。

马步芳八十二师的骑兵大都是老兵油子出身,马上工夫和骑兵专有的劈砍技术十分了得,加上战马的度和冲击力,冲进了阵地的骑兵马上给防守的部队带来了伤亡。

阵地上六纵队的战士们用手里的刺刀来和骑兵的马刀对抗,这时候的步枪反而不如马刀好用了,战士们接连被砍倒在地,平均每消灭一个骑兵就得付出好几个战士为代价,鲜血染红了阵地。

看着被马刀砍倒的战士们,这个前卫团的团长眼睛都要红了,我们教导旅什么时候也没吃过这么大亏呀,他拎起一支冲锋枪就要冲过去,这时候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把冲锋枪抢了过去。

抢他枪的是这个团的参谋长,参谋长急急的话语说道:“我把团部警卫连带过去。”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警卫连是挑出来的梆小伙子,装备的全部都是冲锋枪,冲锋枪在近距离作战的时候要比步枪好的多,团部的警卫连在几分钟就赶了过去,一百多支冲锋枪同时开火,短处的火力象刮风一样扫过去,总算是把冲进来这伙敌人消灭了,然后又加了一把劲堵住了突破口。

八十二师这一个团的骑兵见冲不进解放军的阵地,掉转马头绕了个大弯跑了回去。

第一次攻击总算是打了下去,敌人的第一个攻击就被冲进阵地的情况在六纵队教导旅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虽然把敌人打下去了但也感觉很憋气,等敌人退下去后再一检查伤亡,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冲进阵地有一百多人,为了把这冲进来的一百多敌人消灭掉,阵地上的战士们足足伤亡了好几百,这还不算,刚刚在反击中还把带队的团参谋长牺牲了。

牺牲的参谋长在部队中很有威信,平时象老母鸡一样护着自己的兵,他的牺牲让战士们更难过了,没想到刚刚和马家军打的第一仗就吃了这么大的亏。

六纵队的教导旅是整个纵队里最能打仗的部队,为什么叫教导旅?这个旅里的干部战士都是从别的部队中挑出来的,是全纵队的战斗骨干,里面有不少都是班排长,说的再明白一点,教导旅就是为部队培养基层指挥员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六军的前身就是西北野战军的六纵队,而六纵队的前身就是这个教导旅)。

所以这支部队里的人也大都是老兵,战斗意思极强,这在别的部队很难看到,可是这样的部队跟八十二师一接触就伤亡了好几百。

在后面一直用望远镜观察情况的陈海涵旅长再也忍不住了,带了几个旅部的警卫人员来到最前沿的团指挥所,指着这个团长的鼻子喊道:

“看到了吧,刚一接触就伤亡了好几百,以后的仗还怎么打?一个试探进攻就被冲进了阵地,还把参谋长牺牲了,你要我怎么跟司令员交代?”

被训的团长和政委一声不敢吱,团长吭哧了一会说出几句话来:“旅长,有责任我来承担,我们不熟悉跟骑兵打仗的办法,这回是吃了个大亏。”

“知道吃亏就是好事,多长点记性,跟骑兵打仗,进了射程就开火,争取在敌人还没冲到跟前的时候就把他们消灭,明白了吗?抓紧整顿部队,抢修工事,估计敌人的下一次进攻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开始了。”

跑回去的骑兵呼啦啦地回到了八十二师的师主力附近,带队冲锋的青年军官也来到了师长马继援的跟前,这个军官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有点懊恼的汇报道:“师长,共军的士兵很拼命,弟兄们没冲进去,这一仗我没打好。”

马继援哈哈大笑:“不怪你,仗打的很好,我们是试探进攻,能干到这个水平已经很不错了,下去休息一下,给我们观阵。”

又一个军官说道:“师长,都说共军很难对付,我看也不怎么样吗,我们只用了一个团,一个冲锋就差点冲进去,咱们再加一把劲,多用点部队我看就能突破。”

马继援:“不要轻敌,小心骄兵必败,共军刚才吃了点亏,那是因为对骑兵还不了解,下次我们就没这么轻松了。”

第一次的攻击过后,还没用上一个小时,第二次攻击又开始了,这一次在骑兵冲锋的两侧阵地上还摆放了一些重机枪来掩护部队进攻。

八十二师虽然不是国民党的中央军,但是装备还是非常不错的,马步芳也很看重自己的老部队,把想办法掏弄来的一些武器装备都给了这个师。

这第二次攻击,马继援用了三个团的兵力,在十几、二十几挺重机枪的火力掩护下,以一个团在中间牵制防守部队的火力,以另两个团向教导旅的侧后迂回,希望利用骑兵快机动的度,绕到防守部队的身后来动摇解放军的决心。

按理说马继援的这个办法不错,用正面进攻和侧后迂回相结合,正好挥了骑兵部队的优势,如果被敌人绕到屁股后面,这将对防守部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但是马继援所面对的六纵队教导旅是一支解放军的老部队,旅长陈海涵是一个很厉害的指挥员,这样的战术早在他的考虑之中,因此在可能被敌人突破的团与团的结合部一带布置了重火力来防止敌人的冲击。

战斗又一次猛然打响,八十二师的三个骑兵团在重机枪火力的掩护下蜂拥着冲了过来。

在前几次战役中六纵队也缴获了一些国民党部队的火炮,但仅有的一点重炮兵还都在宝鸡城内和纵队主力在一起(六纵队司令部的直属部队和主力两个旅被彭总留做了野司的预备队,在前线抗击国民党八十二师的只有一个教导旅)

旅长陈海涵手里所谓的重武器也不过是一些重机枪和迫击炮,而这些重机枪和迫击炮大部分都被用在了团与团之间的结合部一带,正面抗击的机枪火力就不多了。

吸取了第一次教训的战士们也多长了心眼,冲锋的骑兵一进入到五百米左右的有效射程教导旅的各种火力就开火了,这一次敌人用了三个团的兵力对教导旅防守的阵地起了全面攻击,因此教导旅的三个主力团也一起投入了战斗。

八十二师的骑兵都把身体趴在马背上,跑动起来很难被打得准,但是放了几枪的战士们也有了经验,人的目标小,但是马的目标大,打不着人咱就冲着战马开枪好了,过去不是有句话叫“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吗。

第265西府战役之苦战中的教导旅二

青马军的八十二师在第一次攻击未果的情况下,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整顿好队伍,然后又对西北野战军六纵队教导旅的阵地发起了第二次攻击。

八十二师的战略意图是想绕到西北野战军的身后去,把野战军回老解放区的退路切断,用这种突然的动作来打乱野战军的后勤补给,动摇指战员的决心。

利用骑兵的优势,用奇袭的战术配合正面强攻的裴昌会兵团,青海的马步芳和胡宗南的矛盾不小,但这一次西北野战军攻占宝鸡以后也让马步芳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所以出动援军配合起来也很积极。

因此六纵队教导旅的阵地就非常关键了,如果被八十二师的骑兵突破就好比背后被人插了一刀,野战军也陷入了两面作战的困境。

三个骑兵团近七千的多的战马和士兵,冲起来的架势比步兵大多了,马蹄子趟起来的烟土把战场都要覆盖住了。

教导旅的战士们开始的时候还要瞄准射击,到了后来面对着铺天盖地一样冲上来的八十二师就不讲什么瞄准不瞄准了,对着大队人马开枪就行了,现在要的是射速,用子弹的密度来抵消敌人冲锋的狠劲。

再说了,四五百米的距离虽然是在步枪和机枪的有效射程之内,但离这么远瞄准跟没瞄准也没什么区别,就算是有狙击步枪也要计算子弹的偏差和风速,还要计算战马跑动起来的提前量,有那时间还不如抓紧多开几枪,火力一密怎么也能捞住一他个。

教导旅的一线阵地全部投入了战斗,轻重机枪跟小炮没命的干,“轰隆、轰隆”的迫击炮的炮弹在骑兵群里爆炸,每一颗炮弹爆炸都能撩到几匹战马,手拿步枪的战士这回也过了一把瘾,指挥员大声喊着:“冲骑兵开枪就行了,不用瞄准了,快点开枪。”

既然不让瞄准还不好办吗,战士们子弹上膛以后大概对着冲过来的骑兵就抠动扳机,子弹出膛后再上膛击发,反正就是一个动作,上膛射击,还是上膛射击。

好在拿下了宝鸡以后缴获了很多胡宗南贮备的物资,现在弹药很充足,每个战士至少也带了一百五十多发的步枪弹,这么干也还干得起,否则还真不知道象以前每个战士只有几颗子弹的时候可怎么办?

阵地上只有手里拿着冲锋枪的战士在看热闹,配备冲锋枪的基本上都是每个步兵战斗班的班长和副班长,冲锋枪对几百米以外的骑兵确实是没什么用。

指挥员要求战士们快速射击的办法还真就挺管用,子弹在阵地前织起了一片片的火网,八十二师的骑兵刚一开始冲锋就出现了大量的伤亡,奔跑中的战马不停地被打倒,马背上的士兵随即被后来躲避不开的战马踩死。

八十二师在后面观察的师长马继援见自己的部队成片成堆地被对面解放军的火力打死,气得他扔下嘴里的烟头,来到重机枪阵地,把一个射手踢到一旁,自己超起一挺重机枪对教导旅的阵地扫射。

年轻人的作风确实是跟老军阀不一样,马继援操纵重机枪的技术虽然不怎么样,但却很鼓舞士气,马家军的军官大都跟马步芳家族有一定的亲属关系,也很有凝聚力,见马继援这么干也纷纷操纵机枪射击,底下的士兵狂喊着:“弟兄们,加把劲冲上去啊,师长用重机枪掩护我们冲锋了。”

八十二师在冲锋的骑兵两侧各自布置了十几挺的重机枪,加在一起就有三十挺左右了,这是一个比较让人头疼的火力了。

几十挺重机枪的齐射让教导旅感觉到了空前大的压力,密集的重机枪子弹让阵地上的战士们不断地出现伤亡。

有了重机枪的压制,战士们射击的速度也降了下来,冲锋的骑兵越来越近,青马军的狠劲这时候显露出来,那怕是一个排几十人只剩下一个人,这个家伙还是不停向前冲。

旅长陈海涵的指挥所就在阵地后面不远,不用望远镜就能把战场态势看得很清楚,他在电话里不停喊着前沿的各级指挥员:“加大火力,加大火力,一定要把骑兵冲锋的势头控制住。”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了,跟疯狂冲锋的国民党八十二师一比,教导旅的速射火力太单薄了,战士们也都知道加大射击速度的好处,可是步枪终归是步枪,再加大射速也变不成机枪。

呼啸着冲过来的骑兵又接近到几十米远的距离了,这时候战士们又是一起投掷出了成排的手榴弹。

手榴弹确实是很管用,爆炸的弹片给冲锋的骑兵带来了巨大的伤亡,但是这次八十二师发动攻击的是三个团,三个骑兵团一起冲锋让战士们有点应付不过来了,被手榴弹炸死的战马凭借惯性都要摔到战壕里了。

教导旅的火力给敌人造成了重大杀伤,但也有一部分阵地眼看就要被骑兵突破了,这时候就看出老战士的素质了,在骑兵接近到十几米的距离之内,开枪都已经来不及的情况下,坚守阵地的战士们大吼一声跳出了战壕,战士们不但没有退缩,反而用手里步枪的刺刀向马身上的骑兵挑去。

要想和骑兵拼刺刀就必须从战壕里跳出去,到了平地上才能够得着马上的骑兵,否则就不是拼刺刀而是挨刀了。

一场白刃战马上在阵地上展开,刺刀对马刀,鲜血对鲜血,血肉横飞,青马军虽然装备没有中央军好,但是打起仗来的狠劲要比胡宗南的部队强太多了,连死了战马的兵都嗷嗷叫着举着马刀冲了上来。

教导旅的战士们先用冲锋枪把冲进来的战马打死,然后和掉下马来的骑兵拼刺刀。

还得说是教导旅的老战士们,面对着闪亮的马刀毫无惧色,用自己跟小鬼子拼刺刀练就的一身本事与八十二师的骑兵撕杀在一起。

教导旅是六纵队最硬的部队,是西北野战军里很有名气的部队,也是罗员发司令员的老部队,延安保卫战的时候,就是这个旅凭借简陋的武器和胡宗南的中央军硬顶了七天七夜,为中央机关撤出延安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在教导旅里面有好多老战士都是老八路出身,老八路出身的战士拼刺刀是非常厉害的。

(没有几颗子弹的八路军只能是跟小鬼子打近战,只有冲到一起了才有胜利的可能,用老八路的话叫“机枪一响,几发炮弹一砸,再甩下去几颗手榴弹就开始冲锋了。”)

跟小鬼子拼了好几年,开始的时候日本陆军是非常重视拼刺技术的,老兵的技术也非常好,但是随着兵员的枯竭,到了后来,训练有素的老兵越来越少,出国参战的士兵里有大部分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子,还搀杂着一些妇女,而八路军的老兵则是越来越多,这时候日本陆军就尽量避免和八路拼刺刀了。

这时教导旅有多个阵地都打起了白刃战,战士们硬是用刺刀把突进来的骑兵给收拾了,陈海涵旅长怒火升起多高,这是怎么了?敌人刚刚开始两次攻击,就得靠拼刺刀才能把敌人打下去,以后怎么办?仗还怎么打?

也不怪陈海涵旅长很生气,国民党八十二师的力量并没有全部使出来,看意思连一半的力量都没用上,这样就让教导旅的阵地陷入了很危险的境地,如果敌人把全部力量都用上教导旅还能守住阵地吗?

溃败下去的骑兵丢下一地战马和士兵的尸体,气喘嘘嘘地跑了回去,一个个军官跟马继援说道:“师长,我们攻击两次都被打下来了,但共军也暴露出一个问题,他们的士兵虽然很能拼命,但速射火力并不多,也没有什么后备力量,刚才就已经让他们手忙脚乱了,我看咱们再冲一次就差不多了。”

马继援点点头:“说的有理,我到要看看共军能拦得住我们八十二师几次攻击,来人,把重炮兵营给我调上来。”

咱们前文交代过,这个八十二师与别的骑兵部队不同,不但是齐装满员,还有重炮兵部队,马步芳把从蒋介石手里要来的重炮兵营交给了自己的大儿子马继援,二十多门大炮都是崭新的美式105毫米榴弹炮,在马继援的命令下从后面用汽车牵引着开了过来。

马继援在电话里恶狠狠地喊着:“给我听着,等一会先用炮火把共军的阵地来回轰几遍,不要怕浪费炮弹,打掉多少我去老长官(马步芳)那里给你要多少,把你手里的炮弹全部打光。”

就在八十二师布置下一次进攻的时候,教导旅的阵地上也没闲着,陈旅长把能利用起来的力量全部都利用起来,把旅部人员编成了一个突击队,来应付敌人可能发动的更大的进攻。

陈海涵旅长心里很清楚自己手里的力量,在打退敌人两次攻击的时候,基本上把力量全都用上了,战士们虽然很勇敢,但武器实在是不行,缺少速射武器和骑兵对抗太吃亏了。

,,,,

第266章西府战役之野司的援军

六纵队的教导旅连着打退了青马军八十二师的两次进攻,虽然给予了敌人大量的杀伤,但是自己的伤亡也不小,而且两次战斗都是在很危险的情况下靠战士们用刺刀才把敌人拼下去的。

旅长陈海涵很焦虑,他很清楚敌人并没有把兵力全都使用上,如果敌人再一次发动大规模进攻如何是好?怎样才能把八十二师打下去就很成问题了。

野司的命令是一定要坚决执行的,这一点是绝对不能打折扣的,为此,这个很能打仗的指挥员开动脑筋想办法,怎么才能挡住八十二师的进攻。

进攻的敌人骑兵速度很快,攻击的范围也很大,机动速度快可以让部队很容易地集中起优势兵力。

教导旅的几个主力团都已经使用上了,因为要防御的地段太多,教导旅已经不可能向以往那样,用一个或者两个团投入战斗,用一个团留做预备队的打法,全旅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兵力了。

手里一点预备队都没有让陈海涵旅长很不习惯,后来陈旅长把旅部和后勤的所有人员全部组织起来,组成了一个临时的突击队,由他自己亲自指挥,准备在最严峻的时候用上去。

这支临时组织起来的突击队是陈海涵旅长准备堵口子用的,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仗真打到这种程度,教导旅也就差不多了。

正在教导旅感觉到兵力吃紧的时候旅部里的电话响了,拿起电话的陈旅长就听见话筒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陈海涵吗?我是彭德怀,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声音,陈旅长马上大声报告道:“报告彭老总,连着打退了敌人两次冲锋,我们的伤亡不小,八十二师的骑兵很凶狠,虽然两次进攻被我们打退了,但都被敌人冲进了阵地,最后用刺刀和手榴弹才能解决问题,我们旅缺少速射火力,靠战士们的步枪跟骑兵对抗很吃亏,我已经把全旅的所有的后勤人员都调动起来了,组成了一个临时的突击队,由我带队,准备和敌人拼到底。”

听了陈海涵旅长的报告,话筒里的声音沉吟了一会说道:“陈海涵,知道你的兵力很紧张,我把总部的骑兵师和二纵队的独立团给你调过去,他们都由你指挥,仗怎么打你说了算,我和你们罗司令都不干涉你的指挥,但是有一条,一定要坚守住阵地,绝不能让马家军突破我们的防线。”

听到彭总要把总部的骑兵师和二纵队的独立团给自己调过来当援兵,正感觉到兵力不足的陈海涵旅长高兴得嘴咧开都要合不上了。

总部的骑兵师刚刚组建时间不长,也没打过多少象样的大仗,战斗力什么样自己心里没底,只是听说上一次宜川战役时跟从延安出来的国民党一个旅较量了一次,战果不错,别的就不清楚了。

但二纵队的那个独立团自己可是知道的,不但人员比别的团级部队多而且武器装备极为精良,战斗力很强悍,指挥员也很有办法,成军一年多来打了很多硬仗,是二纵队王司令员手底下的一支王牌部队,没想到彭老总把这支部队给调过来了,这可是大好事。

陈海涵旅长拿着话筒高兴地喊道:“谢谢彭老总和首长们的关怀,有了这些援兵,有了同志们的支援,我们就一定能坚守住阵地。”

话筒里的彭老总还是用他那种不着急的语调说道:“别高兴的太早,记住,我只能调给你这些力量,前面裴昌会的攻势很厉害,四纵队伤亡很大,野战军别的部队动弹不得,你要充分利用手里现有的力量,和八十二师周旋下去,另外你也不要感谢我,二纵队的那个独立团是王胡子主动提出来要支援给你的,想感谢就感谢王胡子,他还告诉我说,他们的那个团有很多的汽车,机动速度很快,正好用来对付马步芳的骑兵,还要跟你说一点的是,他们的那个小团长打起仗来很有一套办法,有情况多和他商量。”

陈海涵旅长在电话里高兴地说道:“知道了彭老总,大名鼎鼎的二纵队独立团吗,我们一定配合起来,把敌人的猖狂劲打下去。”

接到野司和纵队命令的李勇和王成德带领全团人马急速出城,用强行军的速度赶往教导旅的阵地,

李勇很清楚教导旅目前的处境,如果增援不及时很可能被敌人突破他们的阵地,野战军将腹背受敌,到时候就是拍大腿也晚了。

教导旅控制的阵地离宝鸡主城区能有十公里左右的距离,道路因常年得不到修理,汽车通过很费劲,就在独立团的火炮和汽车艰难行进的时候,就见一支穿灰军装的骑兵部队从旁边迅速穿插过去。

从骑兵的人数和武器看出来肯定不是什么通讯和侦察兵了,通讯和侦察部队没有这么大的规模,而野司也只有一支能独立作战的骑兵部队,大家仔细一想就能知道这支部队一定是总部直属的骑兵师了。

骑在马上的兵们很热情地和独立团的战士们打着招呼,从战士们的嘴里大家马上就明白了,这支部队和独立团的任务一样,也是去支援六纵队教导旅的。

既然任务都一样,两支部队就并排着在一起行军了,骑兵师把仅有的一条不太宽的公路让给了独立团,而自己则让战马走在野地里。

在当时的路况条件下,汽车也未必能比战马快多少,行驶起来跟战马小跑的速度差不多,骑兵对道路的要求也比有大量汽车和火炮的独立团小很多,因此两支部队在一起行军速度到还挺一致的。

几匹战马打着响鼻跑到了李勇和王成德等人乘坐的吉普车旁边,有人跟李勇介绍这是骑兵师的X师长,李勇忙让自己的吉普车靠道边停下,然后下车给这位指挥员敬礼。

虽然不是一个部队的,但人家是师级干部,见面是要敬礼的(在49年2月以前,西北野战军因为人员少的原因,所有纵队以下的作战部队都是旅编制,这个骑兵师也算是另类了)。

这个指挥员上下打量了李勇几眼,回了一个礼说道:“是独立团的李团长吧,早就听说大名了,只是没见过,没想到这么年轻啊。”

李勇赶忙回答:“谢谢首长的夸奖,我就是二纵队独立团的团长李勇,有什么命令请首长指示。”

李勇这么说是有客气的成分了,刚一见面,人家又不是你的直接领导,能有什么指示,但客气客气还是应该的,怎么说人家也是老前辈吗。

这个指挥员也摆着手说:“客气了,李团长,什么首长不首长的,我这个部队虽然叫骑兵师,但跟人家国民党的八十二师可是没法比的,只有三个骑兵团,每个团连一千人都不到,现在把我们师部和后勤的人员都算上也刚刚只有三千人,不见得比你们独立团的人多,我在总部可听说过你们团,不但是能吃能占,而且人员也很多的。”

听这个师长这么一说,李勇也有点不好意思,知道这支部队是野司直属部队,人家老是跟总部一起行军的,对自己这点事知道也不稀奇。

军情紧急,李勇上了吉普车和这位骑兵师的师长接着交流情况,俩人这一聊天才知道,虽然两支部队是第一次在一起行军,俩人也是第一次见面,但是配合作战可不是第一次。

上次宜川战役,独立团扼守岔口阵地,而在独立团的身后,为他们挡住从延安出来的增援部队的就是这个骑兵师,这一回得算是第二次在一起配合作战了。

李勇忙代表全团表示感谢,这个师长笑着说:“李团长,说感谢的话是外道了,你们在岔口打的才叫苦吗,我们算得了什么,只是跟国民党一个旅拼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支部队是野战军仅有两支机动力量,行军速度都很快,加上心情都很着急,用了没多长时间就赶到了教导旅扼守的阵地。

见到了自己期盼中的援军,陈海涵旅长很高兴,三支不同建制的部队立即在一起开了一个战前准备会议。

会议上陈旅长把情况简要地向李勇和骑兵师的师长说明了一下。

陈海涵1914年生于福建省上杭县,一九二八年入团,一九三○年入党。土地战争时期,任中国工农红军第十二军第三十四师一○二团连长兼政治指导员,师政治部宣传队中队长,军委炮兵营政治委员,红三军团第四师十二团营长兼政治教导员,第十团政治处主任,红一军团第四师十团政治委员。参加了长征。

抗日战争时期,任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队长,副大队长,晋察冀军区特务团政治委员,第一团政治委员,第五军分区参谋长,陕甘宁晋绥联防军教导第二旅副参谋长,参谋长。

解放战争时期,任陕甘宁晋绥联防军教导旅参谋长,西北野战军第六纵队教导旅旅长,纵队副参谋长,纵队参谋长,第一野战军六军参谋长。

陈海涵旅长几乎参加了西北野战军所有的重大战役,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西北军区空军参谋长,军事学院高级速成系主任,桂林步兵学校校长,广州军区副参谋长,副司令员,顾问。

一九五五年被授予少将军衔。是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业协会义第五届全国委员会委员。

面对着李勇介绍情况的陈海涵旅长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指挥员,如果从他嘴里说出来情况很严重,基本上比真实的情况还要严重了。

重申一下,老巴写的不是历史,读者朋友们千万不要搞错了。

,,,,

第267章西府战役之让人惊讶的独立团

看着自己面前的陈海涵旅长,李勇感慨不尽,什么叫干部年轻化,这就叫年轻化,这位长相很清秀的旅长,94年去世的开国将军(80岁),名门望族的后裔,西北野战军里最能打仗的指挥员之一,现在才只有34岁。

只有三十四岁的年纪,就已经是身经百战的高级指挥员了,是人民解放军里灵魂一样的存在,这时正是精力充沛,年轻有为的时候。(他的老上级,六纵队的罗元发司令员在在2010年,也就是去年去世)

介绍完情况当然要组织部队怎么来进行防御了,这里就有一个问题出现了,三支部队在一起,有六纵队的教导旅,有二纵队的独立团,有野司直属的骑兵师,谁是最高首长?但不管有多少部队联合作战,都必须有一个最高领导,这是不容质疑的。

不过这个问题跟李勇没什么关系,从什么地方来说指挥战斗的也不可能是他这个独立团的团长,你再知道历史也没用。

问题出在教导旅和骑兵师身上,按照老规矩就应该谁职务高谁说了算,这也是部队里的普遍规则,可是如果让这个来支援的骑兵师的师长来当指挥员显然是不太合适。

第一,他的骑兵师虽然叫师,但部队规模要比六纵队的教导旅小的多。第二,他对战场情况也没有陈旅长熟悉。第三,骑兵也不适合打阵地防御战。

这个师长笑着对年轻的陈旅长说:“老陈,没什么好推迟的,来的时候彭老总就跟我们两个说了,让我们都听你的指挥,你也别顾忌我这个什么师长不师长的,你现在就是战场的最高指挥官,抓紧布置任务吧,我们坚决执行命令。”

骑兵师师长的一通话让里让李勇很感动,这就是当年老员的心胸了,不计名利,不计个人得失,确实让人佩服。

陈旅长也笑着说:“军情紧急,我也不矫情了,暂时就由我说了算了,有什么没做到的,或者做错的,仗打完以后我请你们哥俩喝酒。”

战场无戏言,既然决定了谁是最高首长就得宣布作战命令,陈海涵旅长指着地图对李勇俩人说道:命令,一,由我们教导旅继续坚守现有的防御阵地,从正面顶住敌人的进攻。

二,由独立团在我们教导旅的身后构筑第二道防线,加大我们的防御纵深,在构筑第二道防线的同时还要组织机动的突击队来反击可能突进来的敌人。

说道这里的时候陈海涵旅长停顿了一下,冲着李勇说道:“李团长,不瞒你说,我已经抽不出什么力量了,如果敌人在下一次进攻中打进来,就拜托你们独立团了,一定要把敌人反击出去。”

看着面前的陈海涵旅长,李勇斩钉截铁地说道:“请首长放心,只要我们独立团还有一个人在,就一定象钉子一样钉在这里,不管敌人有多凶残,都要把他们消灭掉。”

面对信心十足的李勇,陈海涵旅长很满意,这就对了,军人吗,关键时刻就得挺身而出,就得咬住牙卯上去,现在正是要劲的时候,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拉松,不管什么战场情况,不管敌情有多严重,都要有一种有我无敌的精神,这个小团长不错,有股子狠劲。

陈海涵旅长继续布置任务:“三,骑兵师做为我们的预备队,留做关键时候用上去的机动力量,不是我不信任同志们,骑兵打阵地防御战实在是不适合,你们就先休息一下吧。”

这个骑兵师的师长也知道陈海涵旅长说的是实情,他们这个三千人左右的骑兵师和人家国民党八十二师的一个团也差不了多少,这还是只是人员上的对比,要是比马上的工夫就更不是八十二师的对手了,骑兵师里有好多战士都刚刚学会骑马,让他们和青马军这个马背上的八十二师硬拼太不现实了,饭得一口一口来吃,骑兵打仗的工夫也得一点一点来学。

就在教导旅的陈海涵旅长紧张地布置任务的时候,青马军八十二师也没闲着,各旅团的长官,还有师部的人员都聚集在一起开会。

一个年龄偏大的人正在向开会的军官介绍两次攻击的情况:“我们两次攻击都打到了共军的阵地前沿上,只是最后的时候没有挺住败了下来,从这两次攻击来看,对面的共军人员不多,也没有什么象样的武器装备,如果我们的攻势再猛烈一些,突破共军的阵地将不在是什么难事。”说话的人叫马全义,是八十二师的副师长,也是马继援的大舅。

这个马全义说完以后,剃了一个秃脑袋的马继援用手里的马鞭子指着地图上教导旅的阵地说:“各位,共军的情况咱们已经摸的差不多了,他们的人员和火力结构大概就是这些,现在就看我们怎么打了。

你们回去以后抓紧整备部队,半个小时以后攻击开始,先用重炮兵对共军的阵地进行火力准备,把他们的工事、战壕全部炸平,然后全师人马一鼓作气冲上去。

这次攻击我们不留后手,全师人马一起上去,上到我马继援,下到一个马夫,都要冲上去,用马蹄子踏平共军的阵地,然后和裴昌会兵团合围西北共军,让南京的蒋委员长看看谁才是在大西北的栋梁。

只要老长官(马步芳)能再往上来一步当上甘肃省主席,咱们的日子就更好过了,我在这里再向大家交一个底,只要我们这一仗打好了,南京的蒋委员长一高兴,我们青马军很有可能把势力扩大到甘肃去,到那时候我们的地盘就是两个省了,马宏宾(甘肃军阀)那个家伙太老了,弟兄们,到了我们青马军卖力气的时候了。”

马继援的一番话让青马军的这些军官士气大振,这些军官大都和马步芳家族有亲属关系,马步芳如果高升他们也有好处,大树底下好乘凉吗。

教导旅身后的二线阵地上,独立团忙的不可开交,李勇用宁金山的四营和何翠花的五营来固守阵地,用卫刚的机枪营和张劲松的侦察营、孙全厚的辎重营以及团部直属的修理、工兵、警卫连做为手里的临时机动力量。

这么一番布置下来让有些人不理解了,特别是没分配到任务的三个营长和各营的教导员,这六个老兵都不知道团长李勇是什么意思,这么大的战场,把他们三个营晾出来算是怎么回事?

李勇看了几个人一眼,这时候就算最爱胡说的一营长李江国也没有吭声:“走吧,知道你们几个心理犯糊涂,一会就明白了。”

李江国和马全有、马长胜还有几个教导员只好跟在李勇的身后走去,这时候只有知道情况的政委王成德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接替李勇的指挥了。

李勇这么做是和政委王成德商量好的,李勇的意思是把这三个步兵营直接支援到教导旅的一线阵地上去,李勇很清楚教导旅的人员和火力情况,如果不给他们加强力量,将很难顶住八十二师的疯狂进攻,如果等到教导旅的阵地被突破然后独立团再反击,还不如直接把八十二师干下去。

用了没有多长时间几个人就来到了教导旅的旅部,旅部里的陈旅长看着李勇等人感到有点奇怪,战斗马上就要打响了,还到这里来干什么?

看着疑惑不解的陈旅长,李勇解释道:“陈旅长,我知道教导旅的伤亡不小,我带过来三个营,我的意思是想把这三个营加强给你们的三个步兵团,给一线阵地增加点力量。”

李勇的话让陈海涵旅长大喜过望:“太好了,李团长,我正感觉到兵力不足,就让他们三个营到我的三个团去,给团里当预备队。”

话刚一说完陈海涵旅长就感觉到不对了:“不对呀,李团长,你把三个营都带过来了,二线阵地怎么守备?就你们团直的那点力量能行吗?”

还没等李勇说什么,李江国和马全有等几个人都笑了,这几个家伙到现在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闹了半天团长是想让他们直接到一线阵地来对付马家军,太好了,真是想啥就来啥,独立团准备了好几个月了,就是想好好碰碰这个马家军,这才叫机会。

几个人咧着嘴笑嘻嘻地还有一层意思,陈海涵旅长只是知道独立团挺厉害,他可不知道这个团的编制,还以为李勇是把全团的三个步兵营全都带过来了。

这时候也没什么隐瞒和谦虚的,李勇只好给陈旅长解释:“陈旅长,我们团有九个营,我只带过来三个,后面二线阵地还有六个营,这还不算上团直属的三个连,二线阵地的兵力没问题。”

李勇话一说完,陈旅长惊讶的嘴都要合不上了:“好家伙吗,一个团弄出来九个营,这算什么编制吗?怪不得你们独立团这么厉害,还真没听说过有这么个部队,既然这样就按李团长你说的办,把他们都加强到一线部队去。”

陈旅长的话还没等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炮弹划过空气的尖叫声,紧接着就是剧烈的爆炸,青马军的炮火准备开始了,大战马上就要爆发了。

,,,,

第268章西府战役之全歼敌重炮营

布置完二线守备任务的李勇并没有让自己闲下来,而是带着三个步兵营的营长和教导员找到了教导旅的陈海涵旅长,并且说要把这三个营加强给教导旅,来增加他们的一线守备力量,国民党82师攻击前的炮火准备开始了。

大口径的杀伤榴弹不间断地落在了教导旅扼守的阵地上,转眼间几百发炮弹就打了过来,天上炮弹撕扯空气发出来的啸叫声不绝于耳。

有经验的老战士都知道,如果听到有尖利叫声的炮弹打过来就得抓紧躲避了,这颗炮弹肯定离你现在的位置远不了。

而这颗炮弹爆炸后,最好的办法是马上蹦到这个刚炸开的弹坑里,否则你所在的这个位置很有可能再落下几颗炮弹来,大炮再厉害也不能炮弹都打到一个弹坑里,一发炮弹打出去以后,第二发的位置会离开一些,这是老兵都知道的常识。

满天的啸叫声过后,紧接着地上就是一片弹坑和火海,整个阵地上土石和木头被炸的乱飞,教导旅战士们只好钻进就近的隐蔽部和防炮洞里。

说是防炮洞,可也不见得就真能防得住,一但被直接打中跟活埋没什么区别,坚固的隐蔽部得消耗大量的钢材和木头。

现在的教导旅到哪里能找到什么钢材?紧急状态下构筑起来的隐蔽部防炮效果有限,但效果有限也只有硬挺着。

旅指挥所里陈海涵旅长用望远镜看着前面的阵地,看着看着就把望远镜扔了下来,嘴里还叨咕着:“太吃亏了,太吃亏了,甘等着挨打,这滋味真不是人干的,这马继援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这么多的大炮?”

这时候的独立团等人还没有从教导旅的阵地上下去,李勇和陈旅长一样就在这个隐蔽部里。

听着陈旅长的自言自语,李勇回答道:“这是马继援他老子马步芳从蒋光头手里要来的,是一个加强了的重炮兵营。”

和陈旅长一样用望远镜观察的李勇知道人员不多的教导旅在先前的战斗中已经遭受了一定的伤亡,如果再被八十二师的重炮兵营用炮火来这一家伙就更够戗了,本来不宽松的人员就会更加紧张。

李勇是独立团主管作战的团长,他的身边除了李玉明等几个警卫人员以外还有一个背着步话机的战士。

李勇拿过这个战士步话机的话筒喊道:“高翔有吗?”

连着喊了几遍以后话筒里传来高翔的声音:“我是高翔,有啊,团长,我们全营已经机动到了发射位置,有什么命令吗?”

“看到八十二师的炮火了吗?”李勇在步话机里问道。

步话机里的高翔大声喊着:“当然看到了,团长,敌人的炮火打的挺凶吗,你在什么地方?要注意安全。”

高翔的回答让李勇很满意,为了让这个对道路有一定要求的重炮兵营快速到位,独立团也是想了很多办法,包括在牵引车上预备了好些铺路用的钢板,如果碰到路况不好就直接铺好钢板让汽车和火炮开过去。

“给你们营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半小时以后全营攻击,打掉八十二师的重炮阵地,消灭他的炮兵,明白吗?重复一遍。”

“半小时以后发起攻击,打掉八十二师的重炮阵地,消灭他的炮兵,请团长放心,坚决完成任务。”

李勇和高翔两人在步话机里的对话让教导旅指挥部里的人是发出了一片惊叹声,看看人家独立团,这家伙牛的,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还要半小时消灭八十二师的炮兵,这行吗?人家的大炮也是铁做的,不是面捏的。

旅部里的这些参谋、干事还有警卫人员什么的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嘴上是不能问出来的,不管怎么样,兄弟部队的面子还是要照顾的。

陈海涵旅长也是很有兴趣地问:“李团长,能行吗?人家国民党的炮兵都是训练了很长时间的,比咱们那些二把刀的炮兵厉害多了,别再把咱们好不容易弄回来的炮给搭进去。”

六纵队也有一点炮兵,但还都在宝鸡城内没舍得出来,不过就算是罗元发司令员下决心出了血本把这些炮兵派出来,陈海涵旅长也不感冒。

原因也很简单,咱们解放军六纵队的炮兵不行,干不过人家的国民党的炮兵,如果真打起炮战,很有可能第一时间就被人家给打没了,这就是陈海涵旅长问李勇的原因,陈旅长也是有点担心。

李勇笑了笑回答:“我们独立团也有一个重炮兵营,装备的火炮从质量到数量都不比这个八十二师少,训练程度也不比他们差,只要我们有准备,打掉敌人的重炮阵地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看着很有信心的李勇,陈海涵旅长当然不好再说什么了,能把敌人干掉是好事吗,这个国民党重炮兵营对前沿阵地的威胁很大,如果真能象这个李团长说的那样给解决了是求之不得呀。

咱们单说高翔,这小子接到命令后,自己亲自带着一个观察小组和两辆车,顺着敌人开炮所暴露出来的位置找去。

要想完成团长交给的任务就得在第一个攻击波次内击中对手,而要想消灭对手就得找准对方的位置。

好在现在八十二师的重炮营打得正欢,他们也知道对面的解放军没有什么远程火力能威胁到他们,所以打起炮来肆无忌惮,也不用什么隐蔽炮位。

用了足足能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高翔和他带的这个指挥班终于找到了八十二师的炮兵发射阵地,观察所马上设立起来。

观察所是炮兵射击的指挥中心,战士们要用各种仪器测绘目标、观察所和炮阵地…的地理坐标,并把这…坐标汇总到计算兵手里,计算兵再把这…标住在地图上,依据这三个坐标,再加上气温、风向和风速等各种因素,计算兵计算出射击诸元。

八十二师的炮兵阵地就在高翔他们前面二千多米的一个比较平缓的山坡上,二十多门涂着草绿色伪装色的火炮在望远镜里看得清清楚楚,炮口伸缩着,每一次伸缩都从粗短的炮口里喷出一团火光,然后就是巨大的轰鸣声。

面对着敌人的炮兵阵地,营长高翔骂着:“,我让你猖狂,碰着老子你们是死定了。”

在计算兵准备好了的报告中,高翔下达了射击口令:“目标,敌人的炮兵阵地,榴弹瞬发引信,2号装药,平行射向,标尺330,向左005,高低加2,4排1炮一发实弹装填(排基准炮1发试射),预备——放”

随着高翔的口令声,在独立团炮兵阵地上,一门一零五榴弹炮炮口火光一闪,“咣”地一声一发炮弹打了出去。

“轰”的一下,炮弹落地了,炸点就在离八十二师炮兵阵地不太远的山坡上,非常明显。

几乎就在炮弹落地的同时,营长高翔又一次下达了射击口令:标尺2(远弹修正)向右002(炸点偏左修正),高低1(高低修正),一发实弹装填,预备——放。

第二次试射的一发炮弹经过休正弹道后,很准确地打在了八十二师正在射击的炮兵阵地中间。

这一发炮弹一落地,八十二师的炮兵阵地上马上慌乱起来,都是干炮兵的,谁都不是傻子,连着两发炮弹都打在附近说明什么?这肯定是解放军的炮兵在试射,看来解放军也有炮兵啊,,跑吧,再不跑就不是一颗炮弹了,试射过后是什么场面青马军的这些炮兵都心里有数。

可是再想跑就晚了,高翔在步话机里咬牙切齿地喊着:“全营注意,集火射击,6发急促射,(实弹装填,全营齐射,每门炮6发)预备——放”

四十几门火炮集火射击的场面很壮观,在后面指挥射击的营教导员手里的红旗一落,“嗵”的一下几十颗炮弹就打了出去。

几百颗炮弹转眼就打到了这个青马军的炮兵阵地上,浓烟、烈火、尘土、弹片、碎石头把刚才还在很猖狂的士兵一下子裹了进去,尸体、碎片、炮身上的零件漫天飞舞,剧烈的爆炸又引起了阵地上炮弹的第二次殉爆,这一下场面更大了,崩起来的炮车轮胎四处乱滚,阵地上一片混乱。

高翔这个解气呀,嘴里还不住地喊道:“每炮四发,急促射,预备——放,五发急促射,预备——放。”

也就是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吧,这个马步芳花了很大心思才从蒋委员长手里要过来的重炮营就灰飞烟灭了。

教导旅的指挥所里,所有的人都能很清晰听到从自己阵地的后面传过来的炮弹划过天空的声音,接着就是隆隆的爆炸声,再下来八十二师的火炮一下子没有了动静。

这一家伙就把教导旅指挥部里的那些参谋什么的给震住了,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到肯定是人家独立团的炮兵在发威,不怪人家的团长这么有信心,还真是厉害。

,,,,

第269章西府战役之闹情绪的马长胜

独立团的炮兵果真在半个小时之内消灭了八十二师的重炮营,这让教导旅的一些指挥员感到很惊讶。

以前都是听说二纵队的这个独立团很厉害,没想到人家的炮兵也这么猛,咱六纵队的炮什么时候也能打这么准就好了。

六纵队的罗员发司令员也很爱到处划拉好东西,打完榆林就曾经跟独立团抢过火炮,大炮是抢回来了,炮弹也有了,但是炮兵就不好解决了。

解放军的部队从来就不缺少好战士,关键时候敢举zha药包的有的是,但是炮兵与步兵不同,步兵手里就是一杆枪和几颗手榴弹,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战斗,炮兵则是以武器装备为主导,人只是一个复杂武器系统的操作员或者说是组成部分,而要把炮弹准确地打到目标上就远比步兵射击要复杂多了。

李勇看了看自己手腕子上的表,还好,规定的半个小时没有超过,高翔这小子干的不错。

教导旅阵地上的战士们是一片欢腾,挨了好长时间炸的战士们从防炮洞里蹦出来喊:“,这回知道什么是马王爷的三只眼了吧,炸死你们个狗日的,咱们解放军也有炮兵,而且比你们马家军的还厉害。”

指挥所里的陈海涵旅长拍了拍李勇的肩头:“李团长啊,你们的炮兵真是好样的,受教了,厉害呀,干的好,等打完这一仗我去找总部首长给他们请功。”

陈海涵旅长这句话没什么错,也是好话,但有一个人听着不愿意了,或者说是不高兴了,谁?独立团里脾气最大的,平时最不爱说话的,最近一段时间老爱闹点小情绪的,三营长马长胜啊。

马长胜这个郁闷啊,这叫什么事吗,仗刚刚开始,还没怎么样高翔这家伙又立功了,而且还是兄弟部队的首长要去给请功,人家六纵队的首长去给请功还不是一请一个准。

打榆林他们立功了,打宜川也立功了,打扶风打歧山,还有这次帮助老2团打突击,次次少不了他们,加上刚才这次打八十二师的重炮营,露脸的事都让他们干了,这还让不让别人活了,没说的,高翔这小子还不得美的跟毛驴子一样,在地上翻几个跟头打几个滚?

高翔这家伙最近一段时间老是跟自己别劲,人越多越白话自己,虽说最近这几仗炮营确实干的不错,仗也打得很好,但高翔这家伙也太嚣张了点,不行,这次大战役说什么也得立个大一点的功劳,让高翔这小子说不出话来。

不过马长胜再有意见也不敢在兄弟部队的首长面前有什么表示,六纵队的陈海涵旅长在全野战军里也是很有名的一名指挥员,在战士们中间很有威望。

实在是憋不住了的马长胜没有办法,只好粗声大嗓地提醒道:“几位首长,一会敌人的骑兵就要开始冲击了,我们几个营是不是现在就过去?”

陈海涵旅长高兴地看着马长胜说道:“别急,敌人的骑兵虽然很厉害,咱们的人也不是豆腐,你们休息一下再过去也来得及。”

马长胜挺着胸脯回答陈旅长:“报告首长,我们是坐汽车行军,一点也不累,有什么命令我们马上就可以执行。”

李勇纳闷了,平时很能说话的李江国到现在为止还一句话都没说,而平时最不爱说话的三营长马长胜到是说了一大堆了。

李江国用手悄悄捅了李勇一下,趁别人不注意小声说:“团长,马长胜这家伙是受刺激了,看到高翔他们营立功这家伙有点受不了,你看把他急的,现在谁要是不让他们营上阵地他非拼命不可。”

李勇想到这一阵子马长胜的表现也觉得有点意思,这家伙是真着急了,连着几仗都没捞着什么大功劳,三营长说话的口气硬不起来了。

“陈旅长,就让他们几个营上去吧,三营长说的没错,我们都是坐车行军,体力没问题。”

见李勇这么一说,陈海涵旅长点点头,把李江国和马全有以及马长胜的三个步兵营配属给了他手下的三个步兵团,至于支援过来的力量怎么使用由步兵团的团长说了算,旅部不干涉,只要能完成任务就行。

咱们单说第三营,马长胜这家伙欢天喜地的带着他的一个营的人马和武器装备迅速向他所要支援的阵地运动过去。

最近几次的战斗中,三营是独立团所有营级作战单位中损失最小的一个营,在榆林和宜川大战役中,战损要比其余几个营小得多,榆林战役是二梯队,宜川战役是预备队,打歧山和扶风县城也没出什么力,宜川战役中,作为团里预备队的三营,他们的损失甚至比辎重营还要少。

现在的独立团,几个步兵营都没有来得及补充,俘虏在训练,王老虎等一大批的伤员还在医院里,象李江国的一营刚刚只有三百人,虽然跟别的部队比,三百人的一个营也算是可以了,但独立团缴获的一些武器就没办法装备到位,不管多先进的装备都要靠人来操作,没有人一切都是空话。

但是这个问题在三营不存在,三营足足能有四百五十多人,现在是独立团里人数最多的一个营,也是战斗力最强的一个步兵营了。

营长马长胜至打拿下宝鸡以后就忙的焦头烂额的,带着他手下的兵们到处搜刮武器装备,看到有好的就上手,不管是不是有兄弟部队,见便宜就上,反正是一天到晚胡忙活,不过也没白忙活,有那句话吗,叫早起的鸟有虫吃,好东西三营也确实是没少弄。

后来团长李勇又把炮营和机枪营换装下来的迫击炮和重机枪给各个营装备上了,三营的家底就更厚了,营里的机枪排和迫击炮排都装备上了超过十挺的重机枪和迫击炮。

这次打下宝鸡以后,独立团又捞住了国民党的一个弹药库,里面有几十挺的高射机枪,团长李勇为了给部队加强防空力量,也是早早就把这些宝贝发到了各个营手里。

别的营看到这些宝贝高兴是高兴,但却感觉到人手很紧张了,只有三营没那些问题,宽松多了,比别的营多了一百五十多人,足足是半个营的人马,怎么能不宽松?

在最前沿的团指挥所里,马长胜见到了这个步兵团的团长,团长见到马长胜和他的兵们是高兴得直拍大腿:“太好了,同志们来的太及时了,估计青马军马上就要进攻了。”

马长胜大着嗓门说:“团长,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你给我们营划出一块防御范围,我马上布置下去。”

团长:“马营长,还什么范围不范围的,现在临时画范围也来不及了,你们营就给我们团当预备队,预备队要是不爱当就当突击队,你们营还归你指挥,什么地方顶不住了就过去,你看我这样布置怎么样?”

青马军,整编第八十二师指挥部,师长马继援暴跳如雷,指着一个军官的鼻子喊道:“你们是怎么搞的,一个重炮营几分钟就让共军打光了,咱们八十二师就这么一个炮兵营,这二十几门大炮是蒋委员长看在老长官的面子上才给咱们的,你让我回去怎么交代,你说。”

马继援这一发火谁都不敢吱声了,过了能有好一会,还是副师长马全义走了过来:“继援,别发火了,下面各个部队都准备好了,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虽然炮营打光了,但是他们也把共军阵地炸的够戗,只要咱们这一仗打赢了一切都好办,找国防部要几门大炮应该没什么问题,老长官那里由我去说。”

马全义是一个比较有经验的指挥员,他知道这时候最好是发动攻击越快越好,省得给解放军留下恢复阵地的时间。

马继援不给别人面子也得给自己大舅的面子,加上马全义说的也很有道理,这个时候发脾气可不是什么一个有头脑的指挥官应该做的。

“传我的命令,全师以旅为单位,分成三个攻击梯队,每个梯队拉开一定距离,向共军的阵地发起决死攻击,冲锋。”

八十二师有三个旅九个团,是一个齐装满员的整编师,加上师部的直属队,足足有两万多人,而且这两万多人跟别的部队还不一样,全部都是骑兵,两万多骑兵冲锋的阵势要比两万步兵大多了。

两万多匹战马的马蹄子敲击着大地,发出了象滚雷一样的隆隆声,两万多把马刀闪着寒光。

铺天盖地的骑兵满山遍野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冲了过来,士兵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青海马家军的骑兵拿出了自己的最强阵容,准备一举突破教导旅的防线,合围西北野战军。

国民党青马军八十二师冲锋的场面太大了,大到让感觉到害怕,没点胆量的人恐怕连枪都攥不住了。

但是他们的对手,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六纵队的教导旅可不是吓大得,这是一支英雄的部队,在金盆湾、在青化砭、在羊马河、在蟠龙镇、在榆林、在宜川,这支部队都让他的对手魂飞丧胆。

,,,,

第270章西府战役之硬撼八十二师

青海马步芳的八十二师为了突破解放军的阵地,少有地发动了集团冲锋,两万多的战马和士兵烟尘滚滚地冲了过来。

师长马继援这次也是下了决心豁出老本了,坚决要打好这一仗,好给他老子长长脸,也为自己以后接他老爹的班打点基础,多积累一些军功,好让那些不同意的老家伙说不出话来。

经过了两次试探性攻击,他不相信对面解放军的阵地上还能有什么力量能挡住他的马蹄子。

八十二师以旅为单位,每三个团为一个冲击波次,向教导旅的阵地蜂拥而来。

八十二师冲锋的阵容很唬人,胆子小的确实是够戗,很容易被吓住,但是教导旅的战士们没有一个退缩的,这支英雄的部队恶仗和大仗打的多了,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有个老兵冲着周围的战士们喊:“同志们,别看他们凶,咱们的子弹、手榴弹和刺刀一样能把这些骑兵干掉。”

教导旅的阵地上,独立团的团长李勇被陈海涵旅长留在了他的旅指挥所里和他一起指挥战斗,用陈旅长的话来说就是:“你们独立团的通讯工具很方便,你这个团长在哪里都一样,团里不是还有政委和参谋长吗,你就留在我这里帮我一把。”

话都讲到这个分上了李勇还能说什么,留下就留下,反正独立团离的也不远,有什么突发况回去也还来得及。

和陈旅长一样举着望远镜的李勇忍不住骂道:“吗的,八十二师这是欺负我们火力不行啊,这么不管不顾地硬往上冲是全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吗。”

“你们来之前八十二师已经冲了两次了,虽说都被我们打下去了,但也都让人家冲进阵地了,人家这也是摸透了我们旅没有什么重火力才这么干的,马继援那小子也不傻。”

听了陈旅长的回答,李勇冷笑了两声:“过年的老黄历不能看了,陈旅长,就让我们团的炮兵再给他来一下,让他们的战马尝尝咱们解放军的炮弹是甜的还是咸的。”

独立团的炮兵让陈旅长很感兴趣,但炮兵要想打得准就必须有一个前沿观察所,刚刚解决完八十二师炮兵的的独立团炮兵指挥机构必须重新部署,他们能这么快就机动到位吗?

李勇用步话机询问:“高翔,你们怎么样?八十二师开始冲锋了,还来得及吗?”

话筒里传来的还是高翔那有点得意的声音:“团长,我啥时候耽误过事,炮营一切准备完毕,你就下命令吧。”

炮兵的通话分有线和无线两种,指挥排编有一个有线班和无线班,有线实际上就是电话,用一根电话线与指挥所连接,它的好处是保密和通话的质量清晰,缺点是不方便。

无线的好处是能随身携带,方便快捷,缺点是容易受干扰和暴露目标(炮兵暴露目标是很危险的,如果被敌人的炮兵抢先下手就很有可能还没等你开火就被对手给干掉了)有的时候因为地理或者设备的原因而通话的质量受影响。

而这时候的青海八十二师的通讯工具要比独立团落后的很多,很愚昧的地方军阀更不懂什么干扰和侦听了,所以李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一直都在使用无线通话。

拿起步话机的李勇用很快的语调说道:“高翔,命令你们营拦阻射击,打乱他冲锋队行,杀伤他的有生力量,给一线阵地的步兵尽可能多争取一点时间。”

青马军第一波冲锋的骑兵还没跑出去一百米,对面解放军的炮兵就开始射击了。

高翔指挥炮兵营用拦头、截尾、打中间的战法对冲锋的骑兵狂轰乱炸,随着炮口的每一次闪光,都有一颗杀爆榴弹打出去,这颗炮弹划着弧线在十几二十几秒以后就落在了大队的骑兵中间。

每一颗炮弹的爆炸都能带走一堆的人命和战马的死亡,集火射击的榴弹炮给冲锋的骑兵带来了巨大的伤亡,不断地有战马和士兵的尸体被炮弹炸成碎片飞到天上,然后又变成一堆血肉渣子掉下来。

在后面观战的马继援也看到了自己部队遭受的重大伤亡,这家伙声嘶力竭地喊:“散开队行,散开队行,拉大距离,都给我散开队行。”可是冲锋的骑兵那里能听得到他喊声?

这家伙又转过身跟副师长也是自己的大舅马全义说道:“舅舅,这共军怎么突然就多出了这么多的炮火?先前咱们攻击的时候共军为什么不用?这是什么战术?”

副师长马全义沉思了一下:“继援,共军为什么突然增加了炮火我也说不好,但共军凭借炮火还拦不住我们,只要咱们能冲过他的炮火封锁区就好办了,共军总不能连他们自己人也一起炸了吧。”

马继援:“说的有道理,别看共军加强了炮火,但想拦住我八十二师还没那么容易,传我的命令,全师发起攻击,冲过共军的炮火封锁区,只要能冲过去,就还是我们八十二师的天下。”

高翔的炮兵营不停地在发射,一个急处射接着一个急处射,杀爆弹配合榴散弹,一个点地往出干,被炸死的骑兵成片成片倒下去。

但是不到四十门的榴弹炮就想把冲锋的八十二师全部挡住还是不太可能,整个教导旅防御和八十二师攻击的地段太大了,如果光是使用炮火就把这一地段封锁住起码还得多几倍的炮兵力量才行。

八十二师的骑兵狂喊着,顶着巨大的伤亡,拼命从炮火的封锁区里钻出来,这时候也不讲什么队行了,这些马家军的骑兵们只有一个心思,想办法冲到共军的阵地上去,到了近处大炮就没用了。

教导旅的战士们一见骑兵冒头就开始射击,还是用老办法,想办法提高射速,用密集的火力尽最大可能多给冲上来的骑兵造成伤亡,为接下来的近战减轻一点压力。

教导旅的战士以老兵为多,有经验的老战士知道光是凭借自己手里的武器很难在阵地前将骑兵全部都消灭掉。

让骑兵冲上来就得打白刃战,这个时候多开一枪就可能多干掉一个,白刃战的时候压力就小一点。

因此战士们用最大的速度开枪,有多少子弹就干出去多少子弹,要不等一会想开枪都没机会了。

老式步枪打白刃战的时候只有机会开一枪,再想开枪就得再一次推弹上膛,而刺刀对刺刀的时候谁还会给你机会让你再一次推弹上膛?

冲锋的骑兵越来越近了,教导旅阵地上的各种武器拼命开火,可是不管怎么射击,就是挡不住冲锋的骑兵,骑在马身上的士兵不断有人从战马身上掉下来,看着快速接近的战马,心急的战士都已经把刺刀按在枪上了

(平时射击的时候步枪的刺刀是卸下来挂在身上的,只有拼刺刀的时候才按上,带刺刀射击影响精度,三八式步枪和后来的五六式不同,五六式的刺刀是可折叠的)

看到这种场面,三营长马长胜急了,这么干怎么行,就这火力肯定挡不住骑兵的冲锋了,再不加强火力敌人就上来了。

马长胜用手里的驳壳枪向前一挥,带着他的三营就冲了上去,一直来到了最前沿的阵地上,也不怪马长胜着急,骑兵都冲来就得和人家白刃战,而凭三营的火力把这些骑兵放到近处打近战那跟缺心眼有什么区别。

前沿阵地的战壕有好些都被炮火炸平了,教导旅的战士们见三营上来都回过头来打招呼。

三营的战士们这个时候可没有时间来和他们侃大山,轻重机枪和小炮马上支了起来,捷克式轻机枪、马克沁的重机枪,清一色的汤母式让教导旅的战士们眼睛瞪的溜圆,好家伙,整整四五百人就没看见有几支步枪,这独立团的装备好的出格。

看着教导旅战士们的眼光,三营的这帮家伙都没说话,但心里都知道怎么回事,哎,真是没办法,又让兄弟部队的同志们眼红了,不过眼红就眼红吧,现在可没时间跟你们解释什么。

转眼间三营已经准备完毕,捷克式和汤母式的弹夹子一排一排地摆在武器旁,马克沁重机枪的子弹链长长地挂在机枪上,黄澄澄的子弹在阳光下闪着金烂烂的光。

在三营步兵身后的不远处就是炮排的迫击炮阵地,独立团的每一个步兵营都有一个单独的重机枪和迫击炮排,这是团长李勇为了给每个营增加独立作战能力而有意布置的。

在教导旅战士们不断变换的目光中,从后面又被战士们推上来十挺高射机枪来,这十厅高射机枪是独立团从宝鸡的仓库里掏弄着的,刚刚被装备到各个步兵营,也算是三营的秘密武器吧。

这十挺宝贝高射机枪一被推出来顿时让趁射击的间隙回头观看的教导旅战士们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的乖乖,这独立团还有这玩意?这都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第271章西府战役之英勇无敌第三营

在教导旅战士们惊讶的目光中,马长胜带着三营的兵们又从阵地后面推出十挺高射机枪来,这就让坚守阵地的战士们感觉更不可思意了。

这个来支援的独立团装备厉害地有点过分,一个步兵营就有这么多的重火力,简直是不可想象,跟人家一比,自己以前认为还不错的三八式简直就是垃圾了。

三营的战士们也不管教导旅的人眼红不眼红的,眼红是他们的的事,也没时间想那些,间隔一定距离将十挺高射机枪布置好,一切准备完毕后等待营长马长胜的命令。

这时候八十二师的骑兵已经冲到离阵地不到三百米远了,教导旅的各种火力还在不停地发射,但是不论怎么努力,也遏止不住战马的冲锋。

教导旅阵地上的干部战士忍不住冲着三营喊道:“独立团的同志们,准备好了就快开火呀,不能让骑兵冲到近处。”

三营的兵们没有一个吭声的,都用眼睛的余光看着自己的营长,弹上膛,刀出鞘,保险全开,就等命令了,开火不开火是要营长说了算的,别人喊也是白喊。

此时的马长胜并没有马上命令战士们开火,他心里正核计着把骑兵放到什么位置合适。

都说跟骑兵作战的时候要及远不及近,越早开火越好,争取在远处用步兵轻火力给骑兵带来尽可能多的伤亡。

但是什么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他们教导旅里大部分战士用的都是三八式步枪,轻重机枪和小炮很少,凭借这样的武器装备和骑兵作战当然要远一点开火为好。

可我们三营不是教导旅,我们这么多的速射火力难道还怕他什么骑兵吗?战术是死的人是活的吗,打仗都按规矩来那是呆子,团长也说过,打仗要灵活吗。

平时性格比较急噪的马长胜这个时候很沉稳,一点没有着急的意思,别看这家伙性子急,但心眼一点都不少,打起仗来精的很,战争时代的指挥员心眼少也干不了。

马长胜的脑袋在飞速运转着,,以前的几仗咱三营不是二梯队就是预备队,眼看着别的营和连立大功,自己是干着急使不上劲,还让团长连着训了好几次,以至于让高翔那家伙笑话了好长时间,榆林战役结束后连何翠花这个姑娘都上了主席台了,咱三营的几百条汉子还比不过一个女人吗。

这回可算是有机会了,一定要干个漂亮的,让别的营见识见识我们三营的战斗力,让他们知道咱三营也是独立团的主力步兵营,不比一营差,也不比二营差,更不比高翔的炮营差。

怎么才能把三营的火力全部发挥出来?要想办法,干就干个狠的,要让这些从青海过来的马家军睡觉的时候都要做噩梦,要让他们提起解放军二纵队的独立团就打哆嗦。

要想干个狠的就一定要把他们放过来,放他们到三营最能发挥火力的位置上,然后再它来个喀嚓一下。

马长胜的脑袋里在不住的想着办法和算计着距离,近一点,再近一点,还是放近一点好。

教导旅的战士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独立团的战士们开火,可三营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战马越冲越近,由不到三百米冲到了二百米,三营还是没动静,到了一百五十米了还是没开火,教导旅的战士们都有些急了,这个支援过来的独立团是怎么了吗?为什么还不开枪?

马长胜这时候眼睛紧紧注视着冲过来的骑兵,心里还在计算着距离,等到战马冲过一百米的时候,这个八路军老战士的手高高地举了起来。

一直等到八十二师的骑兵冲到接近五十米的时候,马长胜那只长满老茧大手才猛的往下一挥,嘴里大吼了一声:“开火。”

随着营长马长胜的命令声,三营的火力猛的一下子爆发了,战士们可算是等到自己营长开火的命令了,手里的各种武器一起搂火,“轰”地一下象平地卷起了一股龙卷风一样,子弹暴风雨一样席卷过去。

“嗒、嗒、嗒”的捷克式轻机枪,“咻、咻、咻”的马克沁重机枪,“噔、噔、噔”的高射机枪,“嗵、嗵、嗵”的迫击炮都卯足了劲干。

再加上几百支“突突突”发射的汤母式冲锋枪,三营前面的阵地上就就象一下子长出了一堵火墙一样,天空中子弹密的连一个苍蝇都飞不过去。

五十多米是汤母式冲锋枪最能发挥威力的距离,马长胜敢把骑兵放到五十多米也正是因为他很相信自己三营战士们的能力,他不认为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什么力量能冲过他和英雄的三营战士们构筑起来的防线。

青马军八十二师冲锋中的骑兵和战马好象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给拽住了,一下子往回飞去,在向回飞的过程中还变成了鲜血与碎肉。

大队冲锋的马家军骑兵跟大海里狂风卷起的恶浪一样,一波一波扑过来,而扼守阵地的三营战士就象坚固的礁石盘踞在那里岿然不动。

阵地前简直变成了阎罗王中的地狱火海,前仆后继的青马军骑兵跟飞蛾扑火一样成堆地死在火海里。

战士们射击、射击,还是在射击,三营各种火力全部把威力发挥出来了,汤母式打近处,马克沁打远处,捷克式打中间,迫击炮打后续的二梯队,而那新装备上的十挺高射机枪的火力更是让人感到恐怖。

高射机枪吗,顾名思义是的,要是让这对付飞机的大口径机枪改成平射来对付人和马得是什么样?想想就让人害怕。

三营长马长胜自己亲自指挥这十挺高射机枪,他把驳壳枪插在腰间的皮带上,手里拿着一支汤母式,什么地方骑兵最密集就用冲锋枪冲着那方位打一个点射,随着他手中冲锋枪打出去的位置,这十挺高射机枪马上跟过来,向他指示的方向猛烈射击。

十挺高射机枪啊,在近距离下冲着人和马猛烈扫射,被高射机枪扫射过的地方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血胡同,刚才还在嗷嗷叫着冲锋的士兵一下子没了。

马长胜手里的冲锋枪不停地向四处点射着,十挺高射机枪跟着他指示的方位猛干,死尸成片倒下去,被高射机枪击中死亡的尸体基本上没有一个是囫囵个的,都被大口径的机枪弹打碎了。

三营的火力在开火后只用了几十秒就把阵地前打出了一个无人区,所有能活动的人和马包括有口气的活物全部被掉,炙热的子弹把天空织成了一个暗红色的网,而在这网里的生命瞬间就灰飞烟灭了。

在三营开火的同时,一、二两个步兵营也开火了,李江国和马全有这两个营长怎么可能把风头都让三营给占了,两个人在阵地上跑动着,呐喊着指挥战士们攻击。

在教导旅的配合下,独立团的猛烈火力一下子就把冲锋的八十二师遏止住了,整个战场被独立团的三个步兵营用子弹交织成了一片火网,八十二师士兵的伤亡已经超过了青马军所能承受的最大心理限度。

师长马继援拿着望远镜的手一直都在哆嗦着,嘴唇都要咬破了,八十二师是他老子马步芳的嫡系主力,是当年起家时的老部队,有好多的中下级军官都是跟着马步芳一起出来的,这要是都给打没了可怎么跟老头子交代?

他冲着身边的副师长马全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共军这火力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咱们事前的侦察不是都说明这里的共军不多吗。”

马全义:“继援,咱们的侦察没有错,从共军突然增加的火力说明,他们有一支很厉害的部队已经增援到位了,就是这支增援过来的部队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马继援:“什么部队能有这么厉害?这火力别说咱们了,就是胡宗南的中央军和当年的小鬼子也比不过,西北共军穷的要命,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部队?”

马全义:“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裴昌会兵团给共军施加的压力还不够,否则共军的这支部队是不会来这里的。”

马继援:“中央军就是窝囊,六个师的兵力怎么就解决不了共军的阻击部队,只要他们能够从宝鸡东面的歧山一带突破,咱们很有可能就成功了。”

马全义:“继援,现在说这些没用,我的意见是这仗暂时不能这么打下去了,咱们的伤亡太大,这么硬往共军的枪口上撞很不合适。”

马继援咬了咬牙,很不甘心的说道:“好吧,就按舅舅你说的办,咱们撤下去重新计划一下。”

教导旅的指挥所里,独立团三个步兵营的表现又让所有人都震撼了一下,参谋干事警卫什么的互相看了看,虽然都没说话,但从对方的眼睛里都能看出惊讶来,人家独立团是名不虚传,以前只是听说厉害,今天是彻底见识了,不光是炮兵厉害,步兵也这么狠,太狠了。

第272章西府战役之冲锋独立团

独立团三个步兵营猛然爆发的火力一下子就把冲锋的八十二师骑兵打了个魂飞丧胆,整个战场被独立团猛烈的攻击变成了人间地狱。

教导旅的指挥部里,不光是那些参谋干事什么的被震撼了,连陈海涵旅长这个走过长征的老红军、年轻的老都把嘴张的要合不上了。

举着望远镜的陈旅长轻声叨咕着:“好家伙吗,太厉害了。”

一直都在观察战场情况的陈旅长转过头来,冲着李勇喊道:“李团长,有你的,独立团干的好,这才是我们解放军该有的威风吗。”

独立团的强悍让不知道底细的人都很惊讶,但咱们的李勇李大团长却把这情况早就考虑到了,这有什么,象八十二师这种用人和战马硬往上堆的垃圾战术在李勇的眼里就是一群大傻瓜。

(在历史上,青海的八十二师也确实是多次使用这种垃圾战术,而在兰州战役中也硬是把骑兵改成了步兵,这都是后话,咱们以后再交代)

这样的战术得看是遇到谁,遇到教导旅还能管点用,碰到了全部都是速射火力的独立团那真是找死了。

独立团用了三个步兵营和一个榴弹炮营,在六纵队教导旅的配合下,一举击溃了青马军八十二师的集团冲锋,面对着巨大的人员伤亡,师长马继援和副师长马全义都萌生了退意。

不断变化的战场态势被一直观察情况的陈海涵旅长和独立团的团长李勇敏锐地捕捉到了,陈旅长看了李勇一眼:“李团长,情况有变化,看来马家军的这个八十二师是被伤亡给吓住了。”

李勇点点头:“陈旅长,这八十二师是有便宜就想上,捞不到便宜就想退,天底下的事没有这么好糊弄的。”

,旅部里的电话猛然又响了起来,接过电话的陈旅长听了几句就哈哈大笑:“李团长,是骑兵师的X师长,这家伙也忍不住了,来电话问是不是让他们师出击一下,也打打落水狗。”

骑兵师师部,X师长拿着电话喊道:“我说老陈啊,差不多了吧,马家军被你们这一顿反击给收拾的够戗,我看出来了,他们是想跑啊,让我们师出击追一下,也多少捞点好处吗,我们师现在不论是战马还是兵员,什么都缺,你就下命令让我们师出去捞他一把吧。”

陈海涵旅长盯着李勇问道:“李团长,你看怎么样?”

李勇:“陈旅长,我的想法是这样的,让咱们教导旅坚守阵地,我们独立团和野司骑兵师从两侧出击追一下,既不耽误咱们固守阵地,又能争取更大的战果,也能给马家军增加伤亡。”

陈旅长:“什么苦差事都让过来支援的同志们去干有点不好吧,我们教导旅不是太清闲了吗?要追咱们一起追吗。”

李勇:“陈旅长,一家人,没人说闲话的,敌人都是骑兵,撤下去的速度很快,教导旅都是步兵,两条腿是追不上马蹄子的,我们团有很多汽车,加上骑兵师,正好是两支可以和敌人比速度的部队,我们去追正合适。”

陈海涵旅长:“好,就这么办。”拿着话筒的陈旅长大声喊道:“X师长吗,我命令,骑兵师从左侧,独立团从右侧,同时出击,也让八十二师尝尝被咱们解放军追的滋味,十分钟后攻击开始。”

在陈旅长宣布命令的同时,李勇也拿着步话机不停地喊着:“独立团各个营连都听清楚了,炮火延伸射击,十分钟后全团开始冲锋。”

给独立团各个营连下达完命令的李勇向陈海涵旅长敬礼告别:“首长,我回我们团部了。”

陈旅长握住李勇的手:“李团长,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是想跟你们团一起出击去追马家军,追是可以的,但一定要注意安全,以后有机会咱们再一起合作。”

回到自己团部的李勇和政委王成德紧张地商量着,俩人决定只把卫生队和炊事班留下,辎重营也留下一部分人员,其余的全部力量一起出动,机会难得,捞住了就要抓住,现在正是教训八十二师的最好时候。

高翔指挥他们营的榴弹炮从打前沿到炸纵深,一点一点向后延伸,用排子炮尽量给将要出击的部队创造条件,十分钟过后炮火终于停止射击了。

李勇在步话机里一字一顿地命令道:“司号班,吹冲锋号,全团出击。”一个号班的十几名战士站起一起,举起手里缠着红绸子的军号,鼓足了劲猛吹。

在独立团军号响起来的同时,从教导旅坚守的阵地左侧也传来了嘹亮的军号声,李勇和独立团的人都知道,这是骑兵师的军号,全野战军仅有的一个骑兵师要开始冲锋了。

十几把军号一起吹,那动静能传出去十里八里的,独立团的三千多人马在号声的鼓舞下,嗷嗷叫着冲了出去。

一开始冲锋就看出速度不一样了,冲的最快的到不是最前沿的三个步兵营,光靠两条腿是追不上战马的,这最前面的几个营要回去取汽车,所以时间上就耽误了一点。

现在冲在全团最前面的反是而在后面守第二道防线的五营,为什么五营能冲在最前面?很好解释,五营有一个很厉害的代理营长啊。

战斗打响前,团长李勇让一营、二营和三营去前沿阵地,而让四营和五营固守第二道防线,这个命令本身没什么错误,但有一个人就很不高兴了。

何翠花心里憋屈的不得了,好不容易才捞着个代理营长干干,这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军事主官,是主管作战的营级指挥员。

但是这么多天下来自己指挥的五营一场硬仗也没摊上,虽然很想去找团长给五营争取点任务,可一听说三营长马长胜被李勇训回来好几次就又打了退堂鼓,大勇这家伙才不管是谁了,自己去也很可能被训回来,才不干马长胜那样的傻事。

何翠花又一琢磨,再不抓紧点干几仗没准那天王老虎伤好就回来了,人家一回来自己肯定还得回辎重营干副营长去,虽然说干分工不同,什么活计都一样,可不管怎么说,还是觉得当步兵营的营长过瘾,比自己在辎重营管什么吃喝拉撒睡要好多了。

心里一直在想这些事的何翠花听见冲锋号响了还能慢得了吗,这丫头第一个就从战壕里蹦了出来,告诉他们全营的战士,不管是大汽车还是小吉普车,全部开动起来,越快越好,一起追上去。

就这么的,五营成了第一个冲出去的步兵营,这丫头手里举着一支冲锋枪,不住地督促他手下的兵向前冲。

在决定好了要先停止攻击后,八十二师的师长马继援和副师长马全义商量了一下,命令全师轮番掩护撤退,先撤下去整顿一下部队,再研究用什么办法来西北共军对抗。

话好说,命令也好下,但怎么执行就没那么容易了,掩护撤退,拿什么来掩护撤退?骑兵的速度和冲击力跟掩护撤退不沾边,这些长处用不上。

既然骑兵的长处用不上就只好下马把骑兵改成步兵,留在原地抗击解放军。

八十二师按照师长马继援的命令,以团为单位,轮流着向下撤,可从解放军阵地的方向传来了激昂的军号声。

听到号声的马继援楞了一下,怎么地,共军还敢追下来?就在他将信将疑的时候从解放军的阵地的两侧冲出来了大队的骑兵和汽车,这些解放军的部队喊着杀声冲了过来。

副师长马全义骑马跑了过来:“继援,情况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有两支共军从两侧杀过来了,看来这些共军都是后增援过来的,装备有大量的马匹和气车,速度很快,咱们要撤就得加快速度,否则被共军沾上就麻烦了。”

马继援:“舅舅,被人家追着打我不甘心,我们八十二师还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

马全义:“不甘心也得撤,世上没有长胜将军,留下一个团把共军顶住,其余的部队抓紧撤下去,你先下去,我在后面盯一下,只要咱们八十二师的种子还在就一定能东山再起的。”

八十二师留下了一个团的人马原地阻击解放军的冲锋,其余的部队骑上战马迅速向后撤了下去。

真是应了那句话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刚刚八十二师的骑兵们还在对解放军的阵地拼命地攻击来着,一天的时间还没过去就轮到自己防御,而解放军攻击了。

用骑兵来打阵地防御战可真有点难为这些留下来的兵了,虽然是青海马步芳的主力,但骑兵总归是骑兵,总不能让骑兵拖着重武器到处乱跑吧,如果是那样也不叫骑兵部队了。

这一个团经过前面的几次较量,已经只剩下一千多人了,这一千多人见别人都上马跑了,而让自己留下来阻挡解放军,都知道这是上面的长官把自己这个团当成肉包子了。

第273章西府战役之击溃

青马军八十二师的师主力迅速撤了下去,只留下了一个一千多人的骑兵团来阻挡解放军的追击。

这留下来的一千多人也很明白自己的任务,上头的长官是让自己这一千多人和共军耗上了死嗑,好掩护主力撤退。

这样的任务他的谁愿意执行啊?很明显小命是要够戗啊,眼看解放军的大部队杀了过来,就这一千多没什么重武器的人马能挡得住吗?

但是不管挡住挡不住,既然长官有命令就得执行了,和共军拼一下试试,这些骑惯了马的兵们觉得最安全的地方还是在马背上,而象步兵一样趴在地上和共军拼命真是不适应。

一个团的骑兵放弃了马匹,在最短的时间内构筑了一些简易工事,想凭借这些临时挖出来的工事尽量拖住解放军的进攻。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解放军的攻击是这么容易给挡住的吗?李勇在部队冲出去不多长时间就发现问题了,按照计划是由卫刚带领的机枪营冲在最前面开路,别的营跟在后面。

机枪营装备了四十多辆加了外装甲的汽车,虽然这些后改装的汽车没法跟真正的坦克和装甲车比,但对付骑兵确实满够用的,挡挡子弹没问题。

八十二师仅有的一个重炮营已经被掉了,别的武器也威胁不到卫刚的机枪营,用这些汽车还不得把只剩下步枪和马刀的马家军欺负死,这就是李勇下大力气折腾了好长时间的原因。

看到冲在最前面的五营,李勇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何翠花这丫头有时候的性子和三营长马长胜有相似地方,太好战了。

但好战也不行,必须让他们把速度降下来,打仗不是儿戏,弄不好是要死人的,敌人的子弹也是真家伙,一样能打死人。

“五营有吗,何营长有吗?”何翠花身边战士背着的步话机里传来了李勇少有的严厉的声音。

不管跟李勇有什么关系,战场上都得公事公办,即使俩人在一起睡过觉干过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种最亲密的事也不行,这个道理何翠花还是很明白的。

听到李勇喊自己何营长,何翠花心里激灵了一下,大勇还是第一次这么喊自己,忙拿起话筒,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是五营代理营长何翠花,团长有什么命令请指示。”

“命令你们营,放慢攻击速度,把机枪营放到前面去,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重复一遍。”

何翠花知道这是李勇真的有点生气了,别看大勇年纪不大,生气的时候也是很可怕的,跟他干坏事时嬉皮笑脸的很不一样的。

“放慢攻击速度,把机枪营放到前面去,明白了。”把命令重复了一遍的何翠花没有办法,只好让自己的五营把速度降下来一点,给机枪营腾出来攻击的线路。

机枪营的四十多辆汽车轰轰隆隆地开了过去,汽车上的战士们都伸出大拇指冲自己脑袋比画,意思很明白了,看看吧,别看你们五营冲的最快,还不是得给我们让路,咱们才是最牛X的营。

营长卫刚坐在一辆汽车的驾驶室里,把脑袋伸出来冲着何翠花喊:“何营长,五营的同志们,不用冲那么快,跟在我们后面吧,一会你们等着拣战利品就行了,哈哈哈。”

何翠花知道这是卫刚在故意跟她斗气,但是也没办法,不管生气不生气的,有命令是一定要执行的,不过她也很清楚团长李勇的命令还是很正确的,用加装钢板的汽车冲在最前面能有效减少部队的伤亡。

独立团的团部也留下了几辆装了钢板的汽车,李大团长想当然地认为自己这个团长还是坐在这样的车里安全。

以后就这么办了,打仗的时候坐这样的汽车,平时就开小吉普了,恩,给卫生队也得来两辆,理由吗,就是千万别把咱的宝贝小莲给碰到了,胡小莲的卫生队最近可没少出力。

一想到胡小莲,李勇的心理又开始痒痒起来,不过痒痒也得挺着,这一阶段太忙了,还真是没捞着机会,只好以后再说了。

追去出不长时间就看到了马家军留下的阻击部队,士兵还在拼命地挖掘工事,看样子是想用这支部队把追下来的解放军挡住。

举着望远镜的李勇在步话机里喊道:“停止前进,用迫击炮攻击。”

虽然阻击的敌人装备不怎么样,但也不能硬往枪口上撞,那样虽然也能冲上去,但肯定就得有大量的伤亡了,这样的事咱独立团可不干。

停止前进的独立团很快发动了攻击,五个步兵营每个营都有一个迫击炮排,这时候就看出好处了,这些很灵巧的迫击炮能很轻易地从汽车上搬下来,几分钟之内就可以开炮了。

李勇最初的设想是每个营里的炮排都要装备超过二十门的小口径迫击炮,还是因为人员的原因,大量的装备是有了,但部队的人员没有得到补充,有武器也没办法使用上,现在的炮排即使是尽最大能力多用一些也不过每个排十门左右的小炮。

虽然这个数量已经很不简单了,但按照李勇的要求还差的远,独立团的五个步兵营摆开了攻击的阵势,用几十门的小钢炮对准正在撅着屁股还在忙着挖工事的兵就是一顿乱炸。

几十门的小炮一起开火,满天的小炮弹飞了过去,转眼间就落在了正在挖工事的士兵中间,没有什么遮挡的马家军士兵被炸得动躲西藏,狼狈不堪。

在五十多门迫击炮的掩护下,卫刚的机枪营冲了上去,四十几辆奇形怪状的汽车吼叫向前开,汽车上的重机枪在行进中开火了。

四十几挺重机枪,在几十门迫击炮的掩护下快速接近,子弹和炮弹跟狂风暴雨一样干过去,八十二师留下来打掩护的这个团立即慌乱起来。

只剩下一千多人,趴在还没挖好的工事里,手里拿着老式步枪(马步芳的部队,三八式都不太多),这样的装备能挡住冲上来的解放军?想都不用细想,这些兵们的心里早就没底了。

解放军的部队在几百米以外就开始用小炮攻击了,没有什么地形来掩护,也没有什么有效的工事,改成了步兵的骑兵们只好趴在地上硬着脑瓜皮挨着。

就这样,独立团的迫击炮几轮急促射打下来就把这个骑兵团打掉了二三百人,然后几十辆加了外装甲的汽车开了上来,汽车的重机枪对阵地扫射。

在马家军这个打掩部队的士兵眼里,这样的仗简直是没法打了,一千多人刚和解放军一接触就被小炮打掉二三百人,眼看着大部队冲上来了,再不跑不是等死吗?行了,咱也跑吧。

想明白了的士兵乱哄哄地从地上爬起来,找到后面藏起来的马匹,跳上马背就跑,这个时候长官的约束跟放屁都没什么区别了,解放军的炮弹和下雹子一样,再硬顶着不是傻子吗?

正所谓是兵败如山倒啊,部队一溃败就再也没有什么战斗力了,大家一门心思就是如何跑出去,好别让追上来的解放军打死。

留下来打阻击的这个团连半个小时的时间都没顶住就溃败下去,这就让两支追击的解放军部队拣到便宜了,从后面追的感觉好爽啊,特别是野司的那支骑兵部队,本来还是想付出一定代价的,这回一看,好吗,都让独立团给打散了。

三千多匹战马在后面猛追,刚刚进入射程,战士们在马上端起步枪射击,管他打着打不着的,这么多枪一起开火准有打着的。

连着跑出去有五六公里的距离,独立团跟前面逃跑的八十二师一个团越来越近了,战马不管跑多快总归是有血有肉的生命,十公里之内汽车还拿他们没办法(路况不好,汽车跑不起来),可是一但战马的体力下降就能看出汽车的优势了。

独立团的汽车和骑兵师的战士们只追出去几公里就将打掩护的这个团追上了,这个所谓的骑兵团连死带跑的,现在只剩下有六七百人,这几百人边使劲打马向前跑,边回头回脑地向后看。

看到这场面,李勇告诉独立团的战士们稍稍降低点速度,让骑兵师冲上去收拾这些溃兵。

李勇这么做是有道理的,骑兵师刚刚组建时间不长,象样的仗打的不多,虽然战士们很勇敢,但经验和战术还有待提高,这样的部队不适合打硬仗,最好的办法是多打小仗多练兵,等积累了经验后再打大战役。

假如让这个师的三千多人直接和青马军八十二师对抗很有可能把这个新组建的部队打光了,现在八十二师留下来打掩护的这个团只剩下了惊慌失措的几百人,这六七百人正好留下给骑兵师练练刀。

独立团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而骑兵师从侧后狂奔着冲了过去,马家军的八十二师最近一直没得到休息,不管是人和马,体力消耗都极大,而野司的骑兵师则是刚刚投入战斗,这样一来两者的体力就有了差距,八路军越追越近。

第274章西府战役之大开杀戒

马家军留下来打掩护的部队在独立团疯狂的火力攻击下,连半个小时都没顶住就稀里哗啦地溃败下去。

这往下一败就给追击的独立团和骑兵师留下机会了,特别的刚刚组建的骑兵师,这时候简直是绝好的练兵机会。

李勇很懂这个道理,命令自己的独立团放慢攻击速度,车开慢一点,让骑兵上去练练手,正向这个师长说的,打打落水狗。

几千匹战马狂奔着冲了过去,骑在马上的战士们兴奋的不得了,追,追他祖母的,追上去用马刀劈了这些狗养的,看他们还嚣张不嚣张。

这个骑兵师的师长见独立团把道路让了出来,马上就明白李勇的意思了,这是个老红军出身的指挥员,资格很老,别看年龄不大,但都打了十几二十几年的仗,战场经验多的很,猴精猴精的,一见独立团的动作就知道人家的指挥员是什么意思了,这是把机会留给我们了,想让我们练手啊。

人家独立团先上去把阻击的部队给打散了,打散了以后还考虑的这么周到,李勇的办法让这个师长很感动,这个小团长别看只有二十岁左右,还真是个不错的指挥员。

X师长询问了几个独立团的兵,来到了李勇的汽车旁,车里的李勇看到骑兵师的指挥员马上认了出来。

来的时候在一起行军吗,也算是第二次并肩作战,这时候当然认识了,两位指挥员都从车上或者马上跳了下来,师长打招呼说道:“谢谢李团长给我们创造的机会,要不我们这三千多人就算是能冲过去也得倒下一批战士。”

再一次见面两人就算是比较熟悉了,李勇大笑着说:“首长,阵地防御和攻坚不是骑兵的长处,这不怪咱骑兵师的同志们,等一会你们先把这六七百人干掉了,干掉以后咱们再猛追下去,他们八十二师想用这一个团就把咱们糊弄了?门都没有,今天说什么也要让他们大出血。”

骑兵师的师长哈哈大笑:“说的好啊,李团长,今天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了他们,就按你说的办,让他们大出血。”

在俩人说话间,骑兵师迅速追了上去,三千多体力很充沛的生力军对付几百名逃跑的溃兵,战斗呈现一边倒的局面,结果没什么悬念,这几百名被追上的马家军士兵除了二三百个心眼好使一点的,剩下的全被骑兵师的战士们用马刀给砍了下来。

骑兵对阵是很惨烈的,当时骑兵的基本装备就是步枪和马刀,敌我双方到了近处步枪什么用都没有,能用得上的武器就是马刀了,冷兵器对阵,马上的白刃战,刀刀见血,心理素质不好的吓也吓瘫了,更别提什么打仗了。

马家军的骑兵马上工夫都很不错,按理说要比野司的骑兵师强的多,可是现在全部心思都用在逃跑上,加上人员太少,那里还能回过身来拼命,士兵没有拼命之心这仗就没法打了。

结果是这几百人被从后面追上来的战士用马刀全部砍杀了,基本上是几把马刀砍一个人,死的人大都是身上中了好几刀才挂掉的。

野司的骑兵师里有好多战士都是从步兵改成骑兵的,改的时间不长,以前虽然也没少打仗,但是用刀在马上劈杀的次数还不多,这回也算是让马刀见血了,见了血的刀那才叫刀,因此这部分战士们都很兴奋,喊叫着猛追不止。

一个战士骑着马跑过来跟他们的师长汇报:“报告师长,有二百多敌人的士兵从战马上跳下来跪地上投降了,剩下的全让咱们给砍了,基本上一枪没放。”

师长高兴地喊:“干的好,派一点人把这些俘虏押下去,其余的人全部追上去,追他个屁滚尿流。”

骑兵师和独立团分成两路,又轰轰隆隆地追了下去,一连着又是追出去能有七八公里的距离,就见前面烟尘滚滚,尘土飞扬,用肉眼都能很清晰地看到青马军八十二师的大部队就在前面几公里处。

李勇心说,你们骑兵不是速度快吗,不是很能跑吗,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咱解放军的车轮子,他的,累死你们:“各营都听好了,加速前进,进入射程就用你们的迫击炮排发起攻击,炸他个狗日的。”

各营的指挥员命令部队跟在机枪营的后面快速接近,冲过去缠住他们,长途行军还是汽车占了优势,又过了能有二十多分钟半个小时左右,逃跑的八十二师终于进入了独立团迫击炮的射程之内。

五个步兵营的几十门小炮全部支了起来,对着大队的人马就是一通发射,八十二师的骑兵跑的边地都是,也不用怎么细致地测算距离和方位了,估计闭上眼睛都能打到人,炮手所能做的就是尽量把炮弹往人多的地方招呼,争取每颗炮弹都能多炸住几个。

正在撤退中的八十二师被炸了个焦头烂额,士兵和战马不断地在爆炸声中倒地不起,特别是在最后面的后卫部队,在成群的迫击炮炮弹的爆炸中士兵成群成片地倒下去。

这一下奔跑的八十二师更慌了,解放军的炮弹和下雨一样,士兵为了躲避四处乱串,本来还算是比较有序的队行乱套了。

奔跑中的师长马继援对自己的副师长马全义喊道:“舅舅,咱们留下来打阻击的那个团哪去了,共军怎么追这么快?”

马全义:“估计是完蛋了,否则共军怎么也得跟他们纠缠一会,不至于这么快就追上来。”

独立团的小炮停下来足足干了能有十来分钟,这时候八十二师又跑到炮火的射程之外了,战士们见炸不到了,只好把迫击炮搬到车上继续追下去。

就这样追上去炸几分钟,然后等八十二师跑远了后再把炮搬车上继续追,追上去再炸,连着来了好几次,八十二师的师长马继援实在是忍不住了。

,共军这是欺人太甚了,我们是撤退,不是逃跑,这么弄下去我的八十二师不就完了吗,这家伙跟副师长马全义商量:“舅舅,这么跑下去不行,时间一长战马跑不过汽车轮子,咱们跟共军拼了。”

瞪着血红眼睛的马继援不等马全义回答就大声命令道:“命令后卫部队顶住共军的攻击,全师停止撤退,后卫部队变前锋,跟共军拼了。”

马继援下了决心要和追上来的解放军拼了,副师长马全义这时候也没办法劝阻,马继援真想下决心马全义也拦不住。

八十二师在先前对教导旅的攻击中遭受了重大伤亡,被独立团的重火力大量杀伤,人员损失不小,但是因为部队的规模大,八十二师的整体实力还在,这时候在师长马继援的命令下掉转马头回过身来向追击的解放军冲了过来。

马继援也不白给,号称大西北最年轻的优秀将领不是白叫的,这家伙是个有一定经验的指挥员,他并没有单纯地头脑发热的想和追击的解放军拼命。

八十二师虽然在第三次冲击中伤亡很大,部队被打了回来,但是基本的核心力量还在,马继援和副师长马全义商量出来的办法也只是撤退,撤下来整顿部队再战,还没有到逃跑的分上,想不到的是坚守阵地的八路军还敢追出来,这就让马继援这个心高气嗷的指挥官很难受。

他也有自己的考虑,马继援的想法是:你解放军凭借强大的火力打阵地防御战厉害,但在大平原上机动作战我们骑兵还怕你吗?既然不怕你,为什么还让共军兜屁股猛追,还不如豁出去和共军对着干一下。

看着蜂拥着冲过来八十二师,李勇冷笑一声:“想和我们独立团拼命?你们还嫩点,通知友邻的兄弟部队,让他们速度慢一点,我们独立团先上去。”

八十二师能参加冲锋的骑兵大概还能有一万五六千人,如果让野司的骑兵师顶在前面,很有可能这一仗就拼光了,那样就太不划算了。

听到李勇的通知,野司的这个骑兵师长也知道现在不是客气和逞能的时候,忙通知部队让独立团先过去,让独立团先去和八十二师干一下,自己暂时当当预备队。

做人得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自己的部队是叫师,人家独立团的团长也管自己叫首长,但那是人家尊重自己,不能代表别的什么,他很清楚骑兵师的整体战斗力比独立团差远了,特别是部队的火力配备和武器装备,更不是一个档次的,根本没法比。

指挥车里的李勇急急地命令道:“各步兵营的炮排留下来,保持对敌人的火力压制,卫刚,你们营迎上去,正面硬上,叫这些青海的土鳖见识一下我们解放军的重火力。”

机枪营四十多辆加了装甲的汽车一字排开,迎着冲锋的马家军顶了上去,卫刚用步话机大喊着:“全体都有了,开足马力冲上去,听我的命令准备射击。”

准备了好几个月了,李勇有很大的心思都在这个青海的八十二师身上,今天终于硬碰上了,就大开杀戒痛痛快快干一场吧。

老巴的更新不快,让大家失望了,也是没办法的事,老巴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写手,跟大神们的差距太大,拿到的一点点收入只能算是零花钱了,没办法把精力都放在写小说上,希望兄弟们能理解,不过老巴一直都在很认真地写,不敢糊弄兄弟们,希望大家用一小点点的力气来支持老巴把这本还不成熟的小说写下去,给大家在茶余饭后带来一小点的欢乐就算达到目的了。

另外再说一点,老巴自己认为这本小说还算是比较另类,毕竟解放写战争的不多,也算是给大家换换口味吧,就说这么多了。

第275章西府战役之一边倒的屠杀

从阵地上撤下来的青马军八十二师被西北野战军的两支部队追了个焦头烂额,师长马继援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个心高气傲的年轻将领命令部队掉过头来回身迎击解放军的追击部队,拼个鱼死网破。

咱们以前交代过,机枪营的汽车上面除了外装甲还堆了个沙包,在驾驶室后面就是一挺由两个战士操纵的马克沁重机枪。

另外八个战士是冲锋枪手,每侧的大厢板后面四个,一个车上布置了十个战斗兵(驾驶员不算),武器为一挺马克沁和八支汤母式冲锋枪。

这样的火力配备是李勇特意为骑兵设计的,用重机枪打封锁,用冲锋枪对付冲到车下的士兵,连着准备了几个月了,万事具备,现在就看今天发挥的怎么样了。

师长马继援声嘶力竭地喊着:“弟兄们,冲上去,冲上去把共军用咱们的马刀砍了,用马蹄子把他们踩死。”

青海的马家军装备落后,战术落后,但是他们的凝聚力很高,中下级军官包括士兵都很听指挥,关键时候也敢拼命,这一点是胡宗南的部队比不了的,马家军里有很多军官都看不起胡宗南的中央军,他们所能依仗的最大资本就是军队的凝聚力。

西北野战军有好多老人写的回忆录里都曾经提到过大西北的马家军,特别是青马军,比较一致的看法是,都认为这支部队很难缠,比胡宗南的中央军难打,部队的整体战斗力和日军差不多,而士兵的战斗意志比小鬼子还要高

(日军的战斗力也不都一样,象北海道一些比较偏远地区的士兵很能拼命和吃苦,而东京、大板等商业区出来的士兵就要差多了,大板的一支军队在抗战期间还发生过士兵想办法逃避战斗,用军用物资与八路军做生意的行为)。

八十二师在马继援的命令下向独立团疯狂反扑过来,从远处看去,士兵挥动起来的马刀雪亮雪亮的。

独立团五个炮兵排的小迫击炮不住点地发射,炮手几乎连看都不用看,只是闷头往炮筒子里装炮弹就是了,装弹击发,反正不管打到什么地方,总能打到八十二师冲过来的士兵。

每一颗炮弹落下来的炸点周围都有一到几匹人与马倒下去,而只要一倒下去就没办法再起来了,后面冲过来的战马把前面地上所有可以踩踏的都搅了个稀碎,可是就这样也挡不住冲锋的马家军骑兵。

马家军返过来头来冲锋的速度很快,士兵心里很都清楚,既然跑不掉就只好与共军拼命了,没准还能有条活路。

独立团迎上去的机枪营也开足了马力,从正面迎头冲了上去,双方的距离快速向前接近,营长卫刚估计双方的距离在二百米左右的时候用步话机喊道:“机枪营准备——预备。”

等两股力量接近到大概在一百米的时候,卫刚大喊:“开火。”

对头冲锋的两支部队好象是两股恶浪撞击在了一起,激起来的浪花先是挤压在一起,然后又高高飘上去,最后又撞碎落下来。

机枪营按在车顶上的几十挺重机枪从枪口里猛地喷出来淡蓝色的烟雾,爆炸一样的发射声笼罩了整个战场。

汽车一个劲地向前开,车上的机枪射击声连成了一片,子弹的密度让人感觉不到向前冲还有什么活下来的希望,车上的重机枪射手这时候发挥了机枪的最大射速,没有什么点射那一说了。

抠住不松手的连发射击让水冷式马克沁重机枪的枪口不住向上跳动着,“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好在李勇事前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把机枪的三脚架用沙袋压起来,这样多少能控制一些枪身的抖动。

机枪旁的副射手把长长的子弹链子不住点地托起来,崩出来的子弹壳砸在汽车的驾驶室上面叮当做响。

冲过来的马家军骑兵连人带马就象是撞在一堵用子弹垒起来的铁墙上,先是不顾头脑地撞上去,然后又碰了个头破血流。

冲锋接着冲锋,可是这些想玩命的骑兵在机枪营几十挺马克沁的火力笼罩下连拼命都找不到地方了。

穿着土黄色军衣的马家军士兵和秋天成熟的稻浪一样,一波一波地涌过来,又被机枪喷发出的速射火力成片割倒。

机枪营以每三辆车为一个基本战斗小组,每个战斗小组拉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用前三角的攻击阵行不住地向前突破,每前进出一段距离,都在人群中清理出一大片空地,被清理掉的人与马都血淋淋地躺在地上,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现在却没了生命的迹象。

营长卫刚在步话机里不住地大喊着:“杀,杀过去,把他们的队行凿穿。”

在机枪营改装过的汽车前方方圆一百米左右的范围内,人和马的尸体已经把地面都要铺满了,以至于机枪营的汽车不得不换下小档位,以一档或者二档为前进档,要不连车都要开不过去了。

偶尔有一些漏网之鱼冲到汽车附近的时候也被车上的八个战士用冲锋枪打了个浑身是眼,及个别的亡命徒骑着战马冲到汽车旁,用手里的马刀向车身的外钢板劈过来,可是能有什么用?只是砍出一道火星子而已,随后就被车上的战士居高临下用冲锋枪把脑袋打爆了。

车上的战士每个人在战前都准备了五个压满子弹的弹夹,枪上按一个,身上再插四个,可这时候感觉还是准备少了,弹夹明显不够用,一个弹夹打光了拔出去扔地下,再抽出一个按上继续射击,连着打光了几个弹夹,最后连给弹夹压子弹的时间都没有了。

战士们边用冲锋枪向四下扫射边骂:“,这马家军怎么跟猪一样,杀都有点杀不过来了。”

也确实是如此,举着马刀的骑兵跟按了装甲的汽车对抗还能有什么好下场,成堆成堆地死在汽车附近,独立团别的营连紧跟在机枪营的后面,配合机枪营对付漏网之鱼,战斗越来越激烈,被机枪营打死的八十二师士兵死尸摞着死尸,惨不忍睹。

卫刚他们的战斗不出团长李勇的预料,发展很顺利,但却把某些人急坏了。有人问了,机枪营的战斗顺利不是很好吗,有什么可着急的?

可是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想法也不一样,比如现在五营的代理营长何翠花就很着急。

这丫头急的在后面大喊大叫的,指挥五营的战士们向前冲,再不冲上去就什么也捞不到了,战后立功评奖什么的还能有我们的份吗?当了这么长时间的代理营长了,好不容易捞着一场大仗打,还不得抓住机会冲上去吗。

有这想法的不光是她一个人,别的营连指挥员也不比她傻,都是一个劲向前使劲,除了李玉明的警卫连要保护团部以外,连小成的工兵连和三牛的修理连都冲过来,这俩小子的想法与何翠花差不多,都想抓住机会立功。

这一下何翠花就更着急了,这丫头嘴里叨咕着:“连这俩小子都冲过来了,很明显是都看出来有便宜可占,都想逮住蛤蟆捏出尿来,这可怎么办?”

一个战士给她出主意:“营长,咱们不是还有十挺高射机枪吗,把那玩意拖过来,这家伙上来多过瘾。”

还别说,这个战士出的主意是真不错,高射机枪不比别的小物件,不好携带,独立团冲出来的时候因为要抓紧时间,并不是每个营把这些重武器都带出来了,但五营不一样啊,何翠花这个辎重营副营长出身的代理营长管后勤管习惯了,看见什么都是好东西,生怕把这些宝贝机枪弄丢了,说什么都要带着,因此,五营的十多挺高射机枪都被战士们随车带过来了。

何翠花大喜过望,用力拍了这个出主意战士的肩膀一下:“好主意,就这么干了,各排注意了,把重机枪和新发下来的高射机枪全弄到前面去,娘的。”

命令是下了,可是有的战士有疑问:“营长,团长不是有命令吗,让咱们不能超过机枪营,咱们上前面去可以吗?”

何翠花:“真是死心眼,谁说要超过卫刚他们了,从他们汽车的间隙里插进去不就行了吗,这样也不算违反命令,快去。”

五营的兵们在何翠花的命令下,拖着高射机枪不管不顾地向前冲,战士们心里都琢磨好了,以后就是团长问下来也有说的,反正有何翠花顶着了,这事也不能怪我们。

剧烈的战斗继续了半个多小时,疯狂冲击的八十二师在独立团凶狠的火力打击下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人血和马血混合在一起,把汽车的轮胎都沾了厚厚的一层。

后面督战的副师长马全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家伙跑到马继援的面前:“继援,仗不能这么打下去了,再打下去真的要把我们八十二师打光了,共军的火力太凶,弟兄们冲不上去,快撤。”

第276章西府战役之穷追不舍

青海马家军的八十二师被独立团和骑兵师追的紧了,师长马继援不甘心就这么败退下去,命令部队回身向追上来的解放军部队来个反冲锋,想狠狠地回头咬上一口。

马继援是想利用战马的冲击力把追上来的解放军打掉,他猜测解放军防守阵地的部队虽然火力很厉害,但人员不见得就能有多少,共军是两面作战,主力在歧山一带与裴昌会的大兵团激战正凶,能抽调出来支援的兵力有限,在最能发挥骑兵威力的平原地区未必能是马家军的对手。

八十二师虽说连着打了几仗,伤亡很大,但能参加战斗的还有一万五六千人,部队的基本骨干和核心还在,还有再战之力,可是没曾想却被独立团的优势火力干了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马继援的舅舅,副师长马全义看出情况不秒,和他商量为保存有生力量要立即把部队撤下去。

被热血烧红了眼睛的马继援这时候也清醒过来了,这个年轻的师长有点被独立团的火力给吓住了,这小子心里暗自琢磨,共军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一支这么厉害的部队,这也太猛了,撤吧。

做出了决定的八十二师损失了大量兵员以后又一次败退下去了,不过这一次是真的败了,军官和士兵再也没有什么反击的决心了,一门心思往前跑。

整个八十二师还剩下的人员早就没什么队行和编制可讲了,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只要能跑出去就行。

眼看着敌人又一次潮水一样退下去,李勇是心花怒放,几个月来所有的心血与努力都没有白费,终于看到了效果。

历史上的西府战役(国民党方面叫径渭河谷大捷)在很大程度就是因为这个八十二师的缘故才让野战军遭受了重大损失。

全部都是步兵的西北野战军在转移途中有数次被八十二师的骑兵缠住,连后勤补给线都被切断,为了突破国民党重兵集团的包围付出了巨大代价。

(西府战役历时二十七天,损失一万五千余人,这在兵力不怎么雄厚的西北野战军来说,已经很难承受了,为此彭老总在战后总结了几点不足,一,在战役上犯了急于求成的错误。二,对敌军的估计上有轻敌思想,对胡宗南和马步芳能够有效配合认识不足,把敌人之间的矛盾想大了而把他们间的共性想小了。三,缺乏战术侦察,敌情不明。四,对个别部队的内部困难认识不够,指四纵队。)

李勇几个月来最大的心理压力也是来自这个八十二师,结果表明,胜利还是掌握在有准备的人手里,独立团在教导旅和野司骑兵师的一起努力下,以少胜多,终于在一定程度上改写了历史或者说是有一小部分历史在李勇的坚持下有了一啶点的变化。

这个八十二师已经被击溃,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再也不会对野战军造成威胁了,而没有了骑兵的纠缠,光靠裴昌会的步兵是不可能围住以跑路出名的解放军的。

既然裴昌会兵团围不住西北野战军,战役接下来会如何发展,彭老总和野司的首长们如何做出下一步决定就不是李勇所能想到的或者是掌握的,不过李勇并没有担心什么,以彭老总战神一样的智慧,在战场态势比以前有了改善的情况下,必然能考虑出好的办法来。

心情振奋的里李勇用步话机大喊:“同志们,我们独立团只有三千多人,敌人几陪于我,但是结果怎么样?这个马家军里号称最能打仗的八十二师不也是被我们打得丢盔卸甲吗,我命令,全团大小车辆开足马力,冲上去纠缠住这个八十二师,能多干掉一个是一个。”

李勇的命令让战士们心情振奋,跟着团长打仗就是好,不用你考虑什么,使劲干就是了,仗肯定能打赢,干的好的还肯定能立功。

独立团与八十二师硬碰硬的一仗让后面的野司骑兵师看的是目瞪口呆,骑兵师的人开始还有些担心,独立团是不错,武器装备好,战斗力强,但马家军的人数是你的五到六倍,正面对着骑兵的疯狂冲锋能顶的住吗?

没想到两支部队刚一接触上就行成了一边倒的战斗,独立团以凶狠的战斗姿态一下子就控制住了战场局势。

骑兵师的人这才明白,好家伙,原来先前独立团打阵地防御战的时候还没把劲全使出来,这才是人家的真正实力。

咱今天这仗打的算是拣便宜了,有困难独立团上,等独立团把问题解决了咱再上去打落水狗,舒服是挺舒服,不过心里老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想归想,该咱干的活还得干,这时候独立团的通讯兵又过来通知说,敌人被打散了,骑兵师的同志们可以上去追了。

不管骑兵师的指战员们如何不好意思,两支部队又是一口气追了下去,这一次八十二师再也组织不起来什么有效的反击了,就差点想把四条腿的战马变成八条腿了,能跑多快跑多快。

战士们在后面不停的用各种武器射击,看到人和马的影子就开枪,马家军八十二师全是骑兵,在后面追的独立团和骑兵师的部队也没有在地下走的,不是坐车就是骑马,因此这开枪的准头实在是不怎么样,瞄准和不瞄准也没什么区别,再后来战士们也不细看了,估计差不多了就开干。

独立团里的战士有很多用的都是冲锋枪,看着前面八十二师的兵跑的若隐若现的,有的战士明明知道手里的家伙射程够不着也急的胡乱开火,对着人和马的背影是一顿乱突突,这让各个营和排的指挥员很恼火,指着鼻子大骂才把情况控制住。

也不怪这些指挥员生气,独立团排以上的干部基本上都是老战士,老八路出身的战士穷日子过惯了,拿一颗子弹一枚手榴弹都当宝贝,看不惯这帮小子这么胡造。

战士们则是嘻嘻哈哈地回答着,行了,用步枪和机枪干,冲锋枪就别乱开火了,省得挨骂。

团长李勇是不管这些事的,这家伙现在心情好及了,坐在指挥车里哼着小调,就差要去找胡小莲练练胆子了,不过现在还真不行。

李大团长想当然的认为,战士们乱开几枪有什么不中的,流弹一样能打死人,冲着前面就是了,反正宝鸡城内的物资弹药有的是,回去再补充不就行了吗(宝鸡城内储备的物资够西北野战军用两年多,不知道当时胡宗南丢了宝鸡是什么心情)。

李勇对敌人很凶狠,可是对自己的战士却很宽容,偶尔有战士犯点小错误是能不追究就不追究,批评教育就可以了,人不是完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战争年代,打的是仗,拼的是命,自己的这些兵没准那一天就光荣了,能有机会让战士们高兴高兴有什么不行的。

后世过来的李勇对马家军没有一点好印象,这个马家军打仗凶狠到不是李勇仇视他们的原因,部队吗,能打仗是正常的,但是马家军把战后把抓到的对方来不及带走的伤员全部砍死就不能用什么战斗力的好与坏来形容了,杀伤员的行为让人不能容忍。

西府战役中,六纵队教导旅曾经被八十二师包围,有一些重伤员没有办法带走,撤退时留在了宝鸡城内,而这些留下来的伤员只活下来一个人,其余的全部被马家军用马刀砍死。

八十二师的散兵在前面没命地跑,后面的独立团和骑兵师拼命地追,一追一跑之下,转眼又跑去出十几公里。

战马大张鼻孔喘着粗气,马身上的毛都让汗水湿透了,战士们手里的枪在不停地射击着,虽然没什么准头,但是架不人多枪多,子弹密密麻麻地扫过去,在前面跑的八十二师骑兵不间断地“扑通、扑通”从马上掉下来。

部队一真正溃败下去是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了,没有办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也没有打掩护的部队,把后背留给了追上来独立团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逃跑中的马家军士兵就觉得从耳朵旁和后脑勺上穿过去的子弹一串接一串,一起趴在马背上的人是一个接一个掉下去,最开始的时候是心惊胆战,到了后来都已经麻木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跑,还是跑,能逃到那里算那里。

这一仗独立团把马家军的士兵打出了心理阴影,活下来的人连着好多天才从恐惧中恢复过来,以至于以后在战斗中一提到二纵队的独立团,这些参与过此次战役的老兵都从心眼里感到害怕,后脊梁骨一阵阵的冒凉风。

死亡的士兵和战马越来越多,到后来已经影响到了独立团汽车前进的速度了,地面上的马尸和人尸一堆连着一堆,一片连着一片,有的时候不把尸体搬走汽车都无法通过,谁也说不清到底消灭了多少八十二师的兵。

看到书友“无聊的乌鸦”的点评了,一是有点感动,二是有点不好意思,三是有点忐忑,怕写不好对不起兄弟们。

第277章西府战役之请示

被击溃的八十二师的乱兵在前面拼命地跑,后面则是使劲追,追的两支部队都看出便宜了,趁这时候一定要狠狠捞上一把,让这个马家军的王牌部队多出点血,为以后的战斗减轻一点压力。

卫刚的机枪营大部分的车还是最前面,机枪还在不停地发射,车上被崩出来的弹壳铺了厚厚一层,谁也说不清到底干出去了多少发子弹,反正是打光了一箱再换一箱,好在马克沁重机枪是水冷的,要不枪管子早就红了。

这个时候已经追的有点乱套了,不但是马家军的士兵到处乱跑,连追的人也是有点乱,不过独立团的乱其实是有些人故意干的,其中就包括何翠花这个五营的代理营长。

何翠花悄悄地指挥他们营的兵,能向上冲一点就上前一点,反正团长是一个人,他也不能什么都看到吧,乱一点更好,到时候咱们好有话说,混水才能摸鱼吗,再不冲上去功劳就全被卫刚他们营抢走了,何翠花这么一折腾,五营有个别的车和战士已经跑到卫刚他们前面去了。

机枪营的车上安装了外装甲和沙包,虽然防护能力增加但车辆的灵活性和速度也随之下降,这样的车论跑路是比不过普通的卡车的。

师长马继援的军官帽子都跑丢了,脸上是青一道紫一道,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炮火熏的,这小子用马鞭子在座马的屁股上不停地抽着,边抽还不时地回头看一下,这时候中将师长的威风早就没了。

和他跑在一起的副师长马全义比他更要狼狈,汗水淋淋,军装都湿透了,毕竟年纪大了一些,体力有点跟不上了。

马继援边跑边问:“舅舅,咱们这要跑到什么时候?看来追上来的共军是想把咱们都吃掉,再跑下去马的体力要吃不消了。”

马全义气喘吁吁地回答:“吃不消也得跑,啥时候把马累死啥时候再说,以我的估计,共军也不敢追出来太远。”

仗打到这种程度没有了什么悬念,李勇知道八十二师再无回天之力,这个时候就无所谓谁在最前面攻击了,谁上去都一样,叫个部队上去就能干掉一堆人,因此对有些人的行为也就睁一眼闭上一眼,对五营的做法没再理会,毕竟战士们想打仗这是好事。

至于何翠花这丫头如何处理还不好办吗,以后自己找机会在被窝里多处理几遍就可以了,想到这的时候李勇这小子还找理由给自己开脱,咱八路军也不是圣人,想想女人是正常的,再说了,自己也是团级干部了,八路军的部队里团一级干部可以光明正大地追女人。

地上的死人和死马成堆,战士们不时地跳下车来去搬横在路上的尸体和八十二师丢掉的辎重,否则汽车都无法通过了,而这样一来追击的速度反而下降了。

李勇事前也没想到,八十二师的活人和活马没有把独立团挡住,死的反而起了作用,这一点到真是欠考虑了。

又跑出去有几公里,这时骑兵师的师长找了过来,骑兵师的指挥员大笑着喊:“李团长,差不多了,今天咱们算是占了大便宜,出来大概有二十多公里,不能再往下追了,再追下去对主阵地恐怕就有影响了,陈旅长他们该着急了。”

李勇想了一想点头称是,还是人家老红军出身的指挥员,考虑问题比较周到,自己把心思都用在了八十二师的身上,一个心眼想怎么对付马家军的骑兵,别的问题没想太仔细。

野司交给独立团的任务是配合教导旅守住阵地,打垮了八十二师是好事,但是如果主阵地有失那还是要掉脑袋的,谁也不知道敌人是不是还会派出一支别的部队来攻击教导旅的阵地,追的太远到时候想回防都怕来不及。

别看总部和纵队的首长都对自己不错,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谁犯了错误都一样,该处理就得处理。

(西府战役过后,四纵队有个别指挥不得力的干部被处分,在当时算是很严重了,有团一级的干部被从部队遣送到地方去做地方工作,在部队里干了十几二十年,因为仗没打好被送回去做地方工作是什么感想,反正李勇是不想犯这样的错误)

想通了这一点的李勇忙通知各个营和连,不要再追了,收拢部队,马上撤回去。

追的正高兴的战士们大部分对团长的命令都不太理解,正是起劲的时候,打的正顺手,撤干什么?一直追下去多好,直到把八十二师全部

都打死再撤不是更好吗。

不过不理解归不理解,命令还是要执行的,独立团和骑兵师迅速向后撤回去脱离了战斗。

解放军追击的部队一撤下去可算是让马继援和他的兵们喘上一口气来,一直又跑出去有十来里地,总算是把心放肚子里了,看来解放军是真不追了,吗的,小命是保住了。

马继援这家伙从马上跳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里骂道:“,不跑了,累死老子了,共军从什么地方冒出这么一支部队来,没想到穷的掉渣的土八路也能有这么强的火力。”

副师长马全义把身子靠在一快大石头上,叨了好长时间的气才说出一句话来:“胡宗南把宝鸡丢了,宝鸡的物资和弹药有的是,这一下共军算是拣到宝了,咱们以后的仗肯定是更难打了。”

马继援:“哼,胡宗南这个大傻瓜不知道有什么好?委员长要是把西北交给咱们马家军,何苦共军能强大到这种地步。”

马全义打了个咳声:“说什么都晚了,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抓紧归拢部队,看看还有多少人,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向你父亲汇报了。”

八十二师经过一番收拢,足足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数字终于统计上来了,跟在马继援和马全义附近的还有七千多人。

听到统计上来的数字,马继援是玉哭无泪,出发的时候是一个齐装满员的整编师,三旅九团二万多人,现在只剩下来三分之一,这可怎么回去跟父亲交代,都说自己是大西北马家里的后起之秀,是最好的年轻将领,可是最好的将领就把仗打成这个模样?父亲会怎么看自己,自己还有脸接什么班吗?

看着脸色青阵白一阵的马继援,副师长马全义对这自己这个外甥的心理很清楚:“不要想太多了,事情不完全怪你,我也有责任,你父亲那里我去解释,胜败乃兵家长事,别因为打了一场败仗就垂头丧气的,否则更会让你父亲看不起你,老长官也不是没打过败仗,他象你这个年龄的时候还不如你了,好了,把精神振作点。”

马全义的劝解让马继援的心里多少好受了点,强打起精神,带着残兵败将回青海了。

两军交锋,有哭的就有笑的,独立团和骑兵师这一路上是兴高采烈,打了这么大的胜仗当然高兴了,战士们到处搜刮八十二师仍掉的战利品。

独立团的战士们只是开始的时候四处看了看,到后来都坐车上不下来,为什么?战士们对八十二师仍掉的东西一点不感冒。

有的战士还说着怪话:“这都是什么呀,就这些破烂能有什么用?让骑兵师的人去拣吧,我可没什么兴趣。”

但是独立团的人没兴趣不代表别人不高兴,骑兵师的人收获就大了,战场上到处都是主人死了后到处乱跑的战马,这些战马对什么都缺的骑兵来师来说,简直就是老天送来的礼物,正好合用。

在当时的年代组建骑兵部队是很不容易的,特别是战马,很不好掏弄,有的时候马比人还要金贵,这回可好了,有了这些无主的战马,骑兵师只要人有了马上就能让部队扩大一大块。

等两支部队回到教导旅阵地上的时候,陈海涵旅长和旅部里的人员都接了出来,刚一见面,还没等李勇说什么,陈旅长就问道:“收获怎么样?干掉多少?”

陈海涵旅长是个老资格的指挥员,他从这些人的脸上就知道仗肯定是打赢了,所要知道的只是战果的大与小的问题。

李勇和一起过来的骑兵师的师长互相看了一眼,陈海涵旅长是阵地上的最高首长,他问的话当然得由资历和职务都比李勇高的师长回答:

“老陈啊,这话让我很不好回答,八十二师让我们干的死尸边地,到底把他们干掉多少我是真说不上来,反正他们是跑了,根据咱们的侦察,八十二师剩余的部队往青海方向跑了。”

陈海涵旅长大声喊着:“这就行了,干掉多少以后再查,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给总部发报。”

我部,即六纵队教导旅、野司骑兵师、二纵队独立团,经激烈战斗,击溃了马家军的八十二师,敌伤亡惨重,正向青海一带逃窜,战果和缴获正在统计中,请示我部下一步任务。

兄弟们要是感觉还行,就给点推荐票票,谢谢大家。

第278章西府战役之彭老总的笑容

李勇带领所部团在六纵教导旅和野司骑兵师的配合下,以少胜多,用强悍的战斗力将前来支援宝鸡的青海马家军整编第八十二师击溃,打破了胡宗南迫使西北野战军两面作战进而围歼的企图。

宝鸡城内,野战军司令部,屋门大敞着,人员进进出出,参谋和警卫等人有接电话的,有在地图上做标图作业的,场面显得有些忙乱。

一个指挥员正向站在地图前的彭老总汇报情况:“四纵队在歧山一带顽强抗击裴昌会兵团三天多,给予了敌人重大杀伤,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但自己也伤亡很大,现在整个纵队连轻伤员都算上也不足一万人,预备队早已经用上去了,如果再这么硬顶下去部队会很困难,是不是考虑给他们增加点兵力,或者干脆把他们撤下来。”

彭老总没对这个指挥员说什么,反而回过头来问另一个司令部的工作人员:“二纵队准备好了没有?王胡子还有什么要求吗?”

这个工作人员回答:“行了,阵地的各种工事和掩体已经基本齐备,弹药也准备得很充足,粮食更是不成问题,宝鸡的物资有的是,连罐头都是敞开供应了,纵队指挥所设在离主城区五公里多一点马家山上,王司令员没说有什么要求,只是打听一下团的情况,问他们跟八十二师仗打的如何。”

彭老总:“这个王胡子,兵给我调过来了,心还是放不下,你去给王胡子打个电话,就说情况还不清楚,让他抓紧巩固阵地,别老担心他的宝贝团。”

“让他们四纵队撤下来,回宝鸡城内休整,这个裴昌会不是想把我们全都吃掉吗那好啊,就让他们接着啃二纵队的阵地。”

正在彭老总说话间,一个司令部的机要人员拿着一封电报走了过来:“彭总,教导旅电报。”

彭老总随手摸出一个老花镜戴上,嘴还说着:“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刚刚王胡子还在打听他的团,这不吗,情况就来了,岁月不饶人那,比不了你们年轻人了,眼睛都花了,想当年我和你们一样也是生龙活虎的。”

说着说着,彭老总的眼眉抖动起来,然后忍不住地笑着对司令部的一干指挥人员说道:“好消息呀,同志们,这可真是好消息,陈海涵在电报上说,他们已经把马家军的八十二师给击溃了,杀敌无数,具体的数字还在统计中,现在八十二师已经向青海方向逃跑了。”

彭老总话一说完,满屋子的人都是兴奋异常,这些指挥员在战场上最少也滚了十几年了,都很明白八十二师被击溃代表着什么。

如果这个八十二师不被击溃,或者说他们突破了教导旅的防线,野战军将被迫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两面作战,这是兵家最忌讳的,如果仗真打到那种程度,没别的说的,西北野战军将很难在宝鸡一带组织起有效的防御,下一步就只好突围跑路了,现在背后没了马家军的威胁,野战军的战略决策就好办多了,回旋空间也更大了,再进一步来说,国民党胡宗南集团想在宝鸡一带将西北野战军围歼的企图随着逃跑的八十二师已经宣布破产。

“告诉陈海涵,他们干的很好,战后我要代表野战军司令部给他们记功,命令教导旅收缩防线,向宝鸡一带靠拢,再问一下他们的伤亡和弹药如何,需要不需要补充。”

彭老总的话音一落地,一个指挥员就迫不及待地跟彭老总请示:“老总,我们怎么感觉事情透着不对劲,教导旅虽然不错,但也只有六千多人,马家军的八十二师是两万多,这才一天多的工夫就能将八十二师击溃?我估计能顶住就不错了,是不是让我过去看看,看看心理才有底吗。”

说话的人正是六纵队的司令员,教导旅陈海涵旅长的顶头上司,罗员发将军。

别人不知道教导旅怎么回事,但他这个司令员很清楚自己部队的情况,按他的估计,凭教导旅的家底和实力顶一阵子是没问题的,再接下来就不好说了。

六纵队别的两个主力旅被彭老总留做野司的预备队动弹不得,自己为了应付紧急情况把纵队司令部的所有人员都组织了起来,准备在最关键的时候用上去,多少能给教导旅一点支援,没想到教导旅来的电报是把八十二师给打跑了,所以罗司令员打心眼里觉得事情很奇怪。

彭老总到是没有他那么惊奇,只是用惯有的慢条斯理的口气说:“我当时也怕教导旅顶不住,就把骑兵师给他们派了过去,后来王胡子又把他们的团给我调了过来,这不吗,我把两支部队都给了陈海涵,他们三个部队加在一起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了一万两千多人,虽然还没有八十二师多,但打防御战守住阵地应该没问题了,想不到能把八十二师打跑,这到是有点出人意料的。”

罗员发司令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没想到王胡子这次也会这么大方,能把他自己的宝贝兵派过来,平时象个老母鸡一样的王胡子这次还真有点让人刮目相看了。”

罗员发司令员的一番话让彭老总也觉得很有意思,王震司令员在整个解放军的部队里都很有名,不光打仗出名,护犊子的性格也一样有名,只要是他手下的兵就都是宝贝,谁要是敢碰了一个他这个司令员都和你没完。

“你还是小看了王胡子了,这个宝贝团就是他主动要求调过来的,电话里还跟我说,他们这个团的机动力量是很厉害的,可以和马家军的骑兵拼一拼,看到没有,王胡子的心胸可比你这罗抠子强多了。”

六纵队的罗员发司令员在西北野战军里也是一个很出名的将军,打仗厉害除外,还爱到处划拉,划拉到手的东西就算是一块大肥肉掉老虎嘴里了,一点也别想往外吐。

所以有人在私下悄悄管他叫罗抠子,抠门的抠,这一点到是跟团的李勇有相似的地方,罗司令员对有人管他叫什么是一点也不在乎,管他的,爱叫啥就叫啥,东西弄到手就行。

不过今天彭老总当着大伙的面叫他的外号还是让罗司令员有点下不来台:“彭老总,您别信他们,那都是战士们胡叫的,当不得真。”

接到陈海涵旅长电报的彭老总很高兴,脸上露出了平时很少有的笑容,说出的话来也带了一点调侃的语气:“当不当得真你自己心里有数,你不是很想去看看陈海涵他们吗?想去就抓紧去,把情况了解的清楚一点,我也对他们能击溃八十二师很感兴趣,然后再马上回来,裴昌会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很多的,六纵队暂时没有任务,你就留在总部帮我指挥战斗。”

彭老总的命令下达时间不长,在歧山一带坚守阵地的四纵队用几个旅来轮番掩护着向后撤了下来。

刚撤下来不久,国民党裴昌会兵团的新一轮进攻又开始了,还是满天的炮弹和满地的火海,然后又是蝗虫一样的步兵。

端着大枪猫着腰,胆战心惊的步兵一点一点地向上爬,越走这些士兵越是奇怪,怎么回事吗,都进入步枪的射程了共军为什么还不开枪?你说这些兵们怪不怪,八路军开枪害怕,不开枪也害怕,被打的都做病了。

一直哆嗦着走到离解放军的阵地还有六七十米远的时候,这些士兵就象事前商量好的一样,呼啦一下,一起趴在地上,任凭当官的怎么喊也是不动了。

当兵的都在心里琢磨了,你吗的,喊什么喊,有本事你往上冲,趴在后面喊我们算什么能耐,你的命是命,老子们的命就不是命了?

国民党攻击的炮火早就停止了,进攻的士兵趴在离最前沿的战壕已经不到一百米了,解放军的阵地上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战场上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很恐怖的寂静中

(连着打了好几天,不是炮炸就是火烧,这一带除了两军部队上的人马,其余的凡是能有口气的都打没了,没有虫子没有鸟,两支部队再没一点动静,那确实是让人害怕,环境太寂静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足足能有十多分钟,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有一个排大约几十人,在后面军官的逼迫下,硬着头皮一点点向前拱。

拱到离解放军的阵地不到三十米了,阵地上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最前面的几个士兵胆子终于大了起来,互相猜测,共军不会是撤了吧?

这些爬上来的士兵这么想也对,八路军是喜欢近战,但是也不能让人接近到二十多米还不开枪,再不开枪就不是打仗了,那就是胡闹,也没看出共军子弹打光了的迹象。

又往前爬了几米,这几个家伙这下可以断定,八路军这是撤了,阵地上没人,没人太好了,站起来吧,老天爷保佑,小命是没事了。

要是感觉还行就给点推荐票票吧,鞠躬。

第279章西府战役之严阵以待二纵队

国民党裴昌会的第五兵团使出了混身解数,狂攻了三天三夜,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终于占领了歧山一带空无一人的阵地。

歧山城外,第五兵团的司令长官裴昌会正坐在他的指挥部里闭着眼睛想事情。

连着攻击了三天三夜,共军的阵地还是纹丝不动,炮弹已经把阵地削下去了一层,连会挖洞的耗子都应该被打死了,这共军的部队为什么还能坚持?

根据情报侦察,据守阵地的是共军的四纵队,这四纵队还不是西北共军里最厉害的部队,如果换成最能打的一纵、二纵和三纵怎么办?该用什么方法来对付?

假设把事情再掉过来,守阵地的要是该如何?自己手下的哪一支部队能做到这一点?在对手的优势兵力和炮火下能坚持三天?

裴昌会想过来又想过去,一直想的脑袋多大,也没想出来手下有什么部队能和坚守阵地的解放军比一比。

最后这个老狐狸得出了一个不愿意得出的结论,共军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和不可理解的军队,他们的战斗意志和精神用一般人的思维解释不了。

今后的仗应该怎么打,自己所能用上的办法都用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再突破不了共军的防线该如何跟胡宗南和委员长汇报。

这一点到是让裴昌会猜对了,建立初期的人民解放军没有武器,没有弹药,没有粮食,什么都没有,惟有坚强不屈的战斗意志,凭借顽强的战斗意志,它可以让任何对手在它的脚底下臣服。

正当裴昌会坐在他的指挥部里不住地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终于有人喊了声报告。

几天下来的攻击未果,让这位司令长官很生气,因此他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是禁止别人来打扰的。

进来的这个军官脚跟一碰,用欣喜的语气说道:“司令,我们的前锋部队已经突破了共军的防线,已经占领了他们据守的阵地。”

眯缝着眼睛的裴昌会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再重新说一遍。”

这个军官高兴地又重复了一遍:“司令,我们的前锋部队已经突破了解放军防线,占领了共军的阵地。”

裴昌会猛的拍了了一下桌子:“好啊,告诉前线的弟兄们一定要坚决固守,防止共军的反扑。”

这个军官看到欣喜过望的司令长官是玉言又止,裴昌会这个老狐狸多机灵,一看这个军官的神情就知道他有话没说完:“怎么了,还有什么情况吗?快说。”

军官:“司令,我们是占领了阵地,可是据弟兄们讲,等他们上去的时候,阵地上的共军早就跑了,估计是人家有意放弃的。”

裴昌会看了他一眼:“你呀,还是太年轻,有意放弃也是放弃,共军把阵地丢了才是真的,我们要的结果,至于是不是共军有意放弃的就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了,给胡司令长官发报,就说我们第五兵团经艰苦奋战,已经突破了共军的防守,现在正在向宝鸡城下挺进。”

还没等裴昌会的话音落地,门外又有人喊了声报告,然后又进来一个军官,这个军官一句话没说,只是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电报递给了这位司令大人。

脸上还挂着笑容的裴昌会顺手接过了电报,可是刚刚还很高兴的司令官脸色多云转阴,后来是越看越生气,最后气的一把把电文撕了个稀碎:“来人,把各师和旅的长官都召集过来,我要开会。说完司令大人就走了出去。”

等气哼哼的裴昌会一走出去,先前进来的军官问后来的:“怎么回事,前边的部队不是刚刚突破共军的阵地吗?司令怎么又生气了?”

后进来的军官叹了口气:“我们是突破了共军的阵地不假,但是从青海过来的马家军八十二师打了败仗,据说是伤亡惨重,已经往回撤了。”

“这个八十二师呀,不是号称青海里最能打仗的部队吗?怎么这么快就打了败仗?共军的主力都在咱们这里他们为什么还打败仗?不会是故意把共军放过来,然后让咱们啃硬骨头吧?”

后进来的军官又说道:“八十二师是马步芳这个大军阀的老底子部队,应该是一定战斗力的,什么原因败了咱们还不清楚,但是故意把共军放过来这样的事他们是不敢做的,行了,咱们也别猜了,你我的军衔太低,这些不是咱们兄弟该过问的事。”

草绿色的军用大帐篷里人声鼎沸,国民党西北军事集团第五兵团师旅以上的军官正聚集在一起,主持会议司令官裴昌会用少有的严厉语气说道:“诸位,有些事我估计你们也应该听说了,马家军的八十二师打了败仗跑了,胡司令长官与委员长合围西北共军的计划几乎就要泡汤了。”

话刚一说完,来开会的这些人有骂的有喊的还有叹气的,反正是什么表情都有了,都指责这个青海的地方军阀部队打起仗来不靠谱,用他们和共军作战有时候是要耽误大事情的。

裴昌会用手压了压有些sao乱的会场:“诸位也不要太慌张,他们跑了我们也一样还要跟共军周旋下去,就算是没有八十二师,我们的力量也比共军还要强大,这几天的战斗大家都看到了,我们的炮兵是共军比不了的,泥腿子出身的共军还没学会怎么操练大炮,我们还有装甲兵,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对共军也是一个很大的威慑,除此以外,我们不但有强大的地面部队而且还有空军,胡长官已经来电,西安的所有飞机都要起飞来给我们助战,我希望各位要认真掌握好你们的部队,与共军决一死战,为党国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再重复一遍,我们消灭西北共军活捉彭德怀的目标不变。”

宝鸡城外,西北野战军二纵队阵地,依山而建的阵地战壕密布,大大小小的各种掩体和防炮洞跟蛛网一样,战士们有来回跑动的,有擦枪和子弹的,有拿着小本练习写字的,还有抱着大枪坐在防炮洞里休息的。

城外大约有五公里多一点的马家山阵地是二纵队整个防御体系的中心,也是整个战场的制高点,纵队司令部就设在这里。

设立司令部的当初有人提议说,这里太显眼了,一但打起来肯定是敌人炮火重点照顾的目标,把司令部设在这里不合适。

但王司令员却不知道为什么发了倔脾气,他说:“战场上哪里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打仗还能不死人吗?想安全回家抱孩子去,他王震死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司令部就设在马家山了。”

大家说他这是在胡乱发疯,是谬论,该批,司令员先死了仗还怎么打下去?

王司令员则是不管那一套,你们爱谁批都行,我反正就当听不着,然后带着警卫员大个子到处检查部队布防情况去了。

大家没有办法,只好在工兵的指挥下,将马家山的司令部挖了再挖,加固了再加固,最后有人在城内的仓库里找到了一张厚厚的钢板,用车把张钢板弄了过来铺在司令部的顶上,这样大家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在马家山阵地前面不太远的地方还有一个核心支撑点,所谓的核心支撑点不过就是一个有二百多米高的山包,这个山包离马家山的纵队司令部直线距离能有两公里左右,正好遏止住了通往宝鸡城内的一条公路。

山包前面所有妨碍射界的树木、石头都已清除干净,在山包的最下面还挖了一条深深的防坦克壕。

在这个山包上被布置防守的部队是二纵队四旅的老2团,也是全纵队的主力战斗团,因为这个阵地的重要性,王司令员和陈旅长又一次想起了英雄的老2团。

(是二纵队四旅的陈旅长,和六纵队教导旅的陈海涵旅长不是一个人,是咱们主角李勇的老首长,陈旅长也是有原形的,至于人物原形是谁暂时还不能说,以后大家慢慢就会知道了,不过,了解西北野战军军史的朋友应该能猜到)

挖完了工事的二团战士们正在休息,有的还把刚刚发下来的罐头拿出来用刺刀剜开,然后再用刀一点一点抠出来吃。

清一色的红烧牛肉罐头啊,二团的战士这回算是开了洋荤了,吗的,打开宝鸡就是好,半个月前吃饭都费劲的野战军没想到现在连罐头都供应上了。

团里管后勤的那帮家伙还说,你们就只管打仗,仗打好了什么都有,不就是想吃牛肉罐头吗?城里的仓库里有的是,管够吃,就怕把你们撑着。

所以这次部队不管是什么单位都预备了大量的罐头食品,为的就是打到最激烈的时候好让战士们别饿肚子。

仗打到激烈的时候很有可能炊事班的饭送不上来,这时候适合保管的各种罐装食品就成了最好的伙食了。

正当二团的战士们兴高采烈的吃罐头的时候,就听见从远处的天空中传来一种带着哨音的尖叫声。感觉还行就给点推荐票票吧,老巴磕巴着说:谢谢,啊就谢谢了。

第280章西府战役之硬骨头二纵队

西北野战军二纵队据守的是宝鸡城外马家山一带的阵地,全纵队几个旅按一定的层次进行梯次防御,靠在阵地最前面的是一个有两百多米高的山包,。

这个大山包位置很突出,象个老虎嘴一样正好卡住了通往宝鸡的几条道路的交会点,被命令守这个山包阵地的正是四旅的老2团,也是全纵队最能打仗的几个主力团之一。

二团的干部战士们都很清楚即将要到来战斗的残酷性,也知道自己防守的阵地的重要性,因此在赵团长的带领下开展了大挖工事的行动。

各级指挥员告诉战士们,战前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多流十滴汗就能少流一滴血。这是很浅显的道理,也不用多解释,大家干的都很卖力。

通过几天来的昼夜努力,在全团两千多人没黑夜没白天的拼命挖掘下,几乎都要将整个大山包掏空了,终于在四纵队撤下来的时候将工事挖个差不多了,赵团长和几个团里的指挥员也是松了一口气。

从这一点上二团的战士们都很感谢四纵队,如果不是四纵队豁出命来在歧山附近硬顶了三天三夜,他们二纵队也没有这么充足的时候来组织防御。

这一天早上,战士们刚刚在吃早饭,饭菜很丰盛,不象以前吃饭的时候还要估摸着给下一顿留一点,现在是不但管够还管饱,有的战士还把上级刚配发过来的牛肉罐头打开来吃,正当战士们吃的高兴的时候,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从远处的天边划了过来。

有过战斗经验的战士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国民党连饭都不好好让人吃,这么早就进行炮火准备了。

不过他炸他的,咱还吃咱的,人不吃饭怎么打仗?只不过是得用衣服领子和帽子把把手里的碗挡住就是了,不然吃的就是不饭了而是土面子。

转眼间划过空气的炮弹就在阵地上爆炸了,各种大小口径的炮弹的炸点连成了一片,根本分不清炮火的密集程度。

蹲在工事里的新兵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和他们一样躲在防炮洞里的老战士们,后者则是跟没有这回事一样,该吃东西就吃东西,该抽烟还在抽烟。

老战士们的表现让新兵也逐渐稳当下来,他们也学着老战士的模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当外面猛烈的炮火好象不存在一样。

这时候老战士的价值又一次体现出来,有时候一个老战士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一个班的战士都活下来,用老战士们的话来说,什么叫老战士?身经百战还没死那就是老战士,死了的叫烈士。

实际上这就是战斗经验了,而战斗经验都是用鲜血和生命换回来的,有句老话叫“新兵怕炮,老兵怕号”就是这么回事了。

裴昌会兵团集中了全部六个师的师属炮兵,用猛烈的炮火对二纵队的阵地狂轰乱炸。

站在指挥部里的裴昌会喃喃自语:“近二百门火炮啊,这么强大的力量还有什么能和它抗衡的吗?共军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炮兵就是共军的弱点,我就是要用炮兵把共军的阵地轰平。”

二团的阵地和别的兄弟部队一样也遭遇了猛烈的炮火轰击,有所不同的是轰击他们阵地的炮弹比别处还要多一些,谁叫他们的阵地比别人突出,国民党的部队也是看准了这一点,用炮火对二团的阵地重点照顾,炮弹一阵紧似一阵,连续的爆炸让防炮洞上的土哗哗往下掉。

战士们在防炮洞里用衣服把头蒙上,把手里的武器用布包扎好,防止枪口里进去土。

连续的轰炸接连不断,好在二团的工事做的很坚固,国民党第五兵团的炮击持续了二十多分钟,基本上还没给老2团带来什么损失。

就在战士们暗自庆幸工事做的好的时候又听见从天空中传来了一阵嗡嗡声,留在外面的观察哨用步话机喊道:“国民党的飞机来了,都是些红脑袋的小飞机,哎呀,飞机要下蛋了。”

外面的人一喊让有些个胆子大的战士再也待不下去了,偷偷顺着战壕溜出去想看看飞机怎么下蛋。

战士们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正是好奇心强的时候,只见天上的小飞机两个一组,在阵地上空盘旋着,渐渐地越飞越低,到了后来飞机上的人也好象觉察到了阵地上没有什么能对付它的力量,脑袋一低,猛推驾驶杆,大着胆子一头扎了下来。

航空炸弹的威力和分量要比炮弹厉害的多,只不过是十几个架次几十颗炸弹就把一些防炮洞的洞口炸塌了。

洞里的战士们使出了混身的力气往出挖,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把洞口打通,虽然防炮洞挖的很深,但是洞口一塌搁一段时间洞内的空气一消耗完,洞里的人还是得完蛋,炸不死也得闷死。

少量留在外面的战士也被飞机的猖狂劲给气坏了,低空轰炸的飞机越来越低,低到飞机带起来的气浪都快要把帽子刮飞了。

有的战士气不过,就用手里的步枪对天上的飞机射击,可是这能有什么用?如果用步枪就能把飞机打下来还真是个笑话了。

(好象有一些作品介绍过用步枪的事情,其实这有点是扯淡了,飞机上的要害是飞行员、油箱和发动机,在这些部位都有加固的装甲防护,靠步枪基本上是没有可能把飞机打下来的,个别的时候也很有可能是飞机的机械事故让地面上的人以为是被步枪打下来的,集火射击除外)

飞机的一轮轰炸还没结束,航空炸弹的威力立即就显现出来,二纵队各个阵地上的伤亡开始明显上升。

在后面阵地上观察的王司令员看着阵地上不断升腾起来的浓烟把牙咬得紧紧的,看来胡宗南这个饭桶也是下了血本了,从轰炸的规模看,西安的飞机差不多都出动了。

从当红军的那一天起就吃国民党飞机的亏,打了二十多年的仗了,到现在还是干看着敌人的飞机在脑袋顶上猖狂,就跟骑在脖子上拉屎一样,什么时候我们要是有自己的飞机和防空火力该有多好。

不断琢磨的王司令员突然又想起了独立团,听说独立团的那帮家伙是发了财的,最近又从宝鸡的仓库里弄到一批专门的高射机枪,也不知道这帮家伙练的怎么样了,如果有独立团在,不知道事情能不能好一点,不行,不能指望他们,这帮子小家伙也是刚刚把东西弄回来,形成战斗力还得有一些时间。

就当王司令员脑袋在飞速思考的时候,国民党的炮火开始向后面延伸,地面上的步兵跟在坦克的后面疯狂着冲了过来。

裴昌会的打算也很简单,他就是想用优势的火力来抵消对面解放军的顽强,用炮火的远程攻击在步兵发起冲锋前打掉你的有生力量,给攻击部队创造条件。

不过他的算盘打的是挺好,但英雄的二纵队如果被这点炮火就吓住了那还叫什么西北野战军的主力纵队?还叫什么解放军的老骨头部队。

武器不是万能的,有什么样的武器就打什么样的仗,虽然进攻的国民党士兵跟在坦克的后面,但二纵队在各个部队防御的阵地前都挖了大量的反坦克壕,坦克再厉害也过不来,到最后还是要靠步兵直接来面对解放军的步兵轻火力。

阵地上的战士们一直把冲锋的国民党士兵放到几十米远的地方才发起攻击,机枪、步枪、冲锋枪和手榴弹一起干过去。

这也是解放军的老传统了,近战,就是打近战,几十米的距离对你开火,让你的远程炮火和飞机都发挥不出来威力,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拼的就是勇气和毅力。

可是要想跟解放军拼勇气,这世界上还没有那支部队敢这么干,暴雨一样的手榴弹让进攻的国民党士兵伤亡惨重,两支部队刚一接触上国民党的士兵马上就倒下一大片。

后面的士兵看情况不好,掉转身子就向回跑,但到了解放军的阵地前想这么容易就跑掉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了。

一顿手榴弹扔出去,阵地上的战士们从战壕里跳出来开始反冲锋,这时候就看谁的勇气厉害了,如果国民党的士兵掉过身来和解放军纠缠在一起就能让战场局势起变化。

可是这些把两支手都想当脚用的士兵哪里还能有跟解放军拼命的心情,嘴里发出不是人声一样的怪叫着从阵地上败退下去。

阵地上的战士们跟着追了下去,紧追不放,越追越近。

一追一逃,谁能跑的更快一点?要论起跑步那当然还得是解放军的部队,战士们猛的几步撵了上去,用手里步枪长长的刺刀把后背冲着自己的国民党士兵钉在阵地上。

“扑哧”一刀扎进去,然后再猛的把刺刀拔出来,再冲下一个又是一刺刀扎过去,又是一朵血花冒出来。

谢谢大家的支持,能继续给点推荐票票就更好了。

第281章西府战役之刺刀见红

国民党裴昌会兵团用优势的空中与地面火力对二纵队的阵地进行了长时间的狂轰乱炸,然后步兵发起了冲锋。

按国民党方面军官的理解,在这么猛烈的炮火和航空火力的打击下,连石头都被炸成粉末了,阵地上还能有什么生命可以存活下来?所谓的攻击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到了地方直接占领就算是完事了。

但事情就跟他们想象的不一样,对面阵地上的解放军不但是顽强的活了下来,还发动了凶狠的反击。

战士们追在溃逃下去的国民党士兵屁股后面猛打猛冲,手拿冲锋枪的战士不停的点射,几米十几米的距离,用冲锋枪在背后射击比打靶子还过瘾了。

冲锋枪“嗒嗒嗒”的射击声不断地响起,每一个点射打出去都有一个逃跑中的士兵被掉。

装备冲锋枪的大都是老战士,是步兵战斗班里的班长和副班长,也是部队里的骨干力量,老战士手头上的工夫在这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虽然是在跑动中,枪也打的是又准又刁。

(解放军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七九年的对越反击战,当时一个步兵班的标准配备就是班长和副班长是冲锋枪,一挺班用轻机枪,其余的战士是半自动步枪,当然了这样的装备在战斗中也暴露出很多问题,这都是后话中的后话了,以后再说)

精准的点射把逃跑中的国民党士兵的后背打个稀烂,有时候枪口稍稍抬高了一点,一颗子弹打在后脑勺上,当时就把脑袋跟个西瓜一样打开花爆炸,红白脑浆崩了一地。

但二纵队的战士们大部分手里端着的还是步枪,追到了近处打一枪再重新上一次子弹的射速反而不如刺刀来的痛快了。

长长的刺刀尖子从后背猛的一下子扎进去,再从前胸透出来,随后再一脚把死尸踢出去,把尸体踢出去的同时顺势把刺刀抽出来,被扎中的士兵临死前的惨叫声让人心惊胆战。

一刺刀捅死一个再追下一个,追上后又是一刺刀捅死,后背透前胸,穿个透心凉,逃跑中的国民党士兵被临死前士兵的嚎叫身声吓的脚都有点发软了,更别提什么回过身来跟解放军对抗了,脚一发软别说打仗了,跑的速度都降了下来。

这一下更坏了,不断地有士兵被解放军反击的部队追上,往下逃的士兵跑着跑着突然就见从自己的心口处冒出来一截带着鲜血的刺刀尖子,这时候才感觉到是被解放军的刺刀给扎上了。

战士们不停地追上去,又不停把进攻的国民党士兵扎死在阵地上,鲜血把刺刀染的通红,顺着刺刀的血槽往下滴,自己的身上也崩的都是血,什么叫刺刀见红,这就是,解放军打仗讲的就是这个,两军相逢要刺刀见红。

老式步枪的刺刀都是扁的,长长的刺刀和匕首很相似,就这样的刺刀捅了六七个人以后,血肉和骨头能把刺刀弄弯。

(当时部队战士用的老式的三八和七九步枪与后来的五六式步枪的刺刀不一样,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刺刀是折叠在枪身上的,前面的尖头部分是三棱的,带三条放血的血槽,扎在人身上后空气进去血马上就能放出来,与普通刀类留下的痕迹差别很大,后面的底座与枪身连接部分是圆的,圆刺刀是不容易弯的,电影《中南海保镖》里杀手用的就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刺刀,是很普通的步兵用刺刀,不是什么特种兵专用)

很有经验的战士们都把步枪的刺刀顶在地上,用脚踩直了在接着捅,这一口气就把进攻的国民党部队从山顶阵地捅到了山脚下。

二纵队的一个反冲锋把进攻的国民党攻击部队从山顶干到山底下,被刺刀捅下的去部队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惊魂未定的士兵身体哆嗦着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没死,活着那,已经跑回来拉,可是这心还在发抖。

打仗讲究的就是气势,有我无敌,同样是把人打死,但用枪和刺刀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不一样的,二纵队战士们的刺刀让刚和它接触的国民党士兵魂飞丧胆。

在后面稍稍远一点的马家山阵地上,举着望远镜的王司令员在自己的指挥所里不住的替自己的兵使劲:“好、打的好,打死这些狗养的,不就是欺负我们没有飞机大炮吗,这回让你见识见识咱解放军的刺刀。”

一个和他一样站在那里用望远镜观察的首长笑着说:“行了,胡子,不过是打退了一次进攻吗,看把你高兴的,敌人是不会甘心失败的,告诉战士们,注意防炮和防空,把工事用这个机会再巩固一下。”

王司令员拍了拍这个首长的肩膀:“说的对,还是咱的老伙计想的周到,按你说的办,命令部队抓紧整修工事,把弹药重新补充好。”

在后面指挥的国民党各级军官也被解放军战士们的反击吓住了,“,解放军太狠了,这是西北共军的哪一支部队?”

后来情报人员告诉说,根据情报的侦察,前面防守的共军是西北野战军二纵队,赫赫有名的王震指挥的部队。

听说前面解放军的部队是王震司令员指挥的二纵队,进攻的国民党各级军官都有点打怵。

为什么?早就听说过,和二纵队打交道也不是头一回了,还没有一次能占到便宜,这比石头还硬的二纵队可不好对付,它才不管你对面有多少人,对手有多强大,只要是碰上就跟你死战到底。

解放军的一个反击就将进攻的国民党士兵打了个惊魂不定,这让司令长官裴昌会很是恼火,他指着负责指挥战斗的军官鼻子喊道:“窝囊,废物,一个二纵队就把你吓成这样?共军再厉害也是人,我们手里拿的也不是烧火棍子,你马上带人给我冲上去,我让地面和空中火力支援,再上不去你这个师长就别干了,明白吗?由你亲自带人冲上去。”

又一次大规模炮火准备开始了,还是满天的炮弹,在裴昌会的要求下,胡宗南命令从西安起飞的飞机也再一次加油装弹然后对解放军的阵地进行第二次火力打击。

坚守在第一线阵地上的二团战士们看着满天的炮弹和不停盘旋的飞机毫无畏惧,不就是炮弹吗,不就是飞机吗,咱看的的多了,还能怎么样?你飞机再厉害也不敢下来抓老子的俘虏吧?真到下来的时候那也肯定是被老子解放军抓了你的俘虏了。

火力准备过后还是和以前一样由步兵发起了冲锋,这一次国民党方面也吸取了教训,拉开长长的散兵线,用大量的多方位攻击来分散解放军的注意力。

攻击二团阵地的足足有一个旅左右的兵力,六七千名士兵在十几辆坦克的掩护下和蝗虫一样又一次涌了上来。

老2团是四旅最能打仗的主力团,是陈旅长手里的刀尖子,这样的部队完全没把国民党方面的进攻放在眼里,想从我们二团防守的阵地上突破?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了。

猛烈的战斗不停地持续下去,裴昌会兵团最前面的攻击部队也被下了死命令,这时候也把自己的全部家当和老本都拿了出来,和共军拼了。

二团的战士们用手里的武器把进攻的国民党士兵一次又一次打了下去,从早上到中午时分一共打下去六次进攻。

现在的老2团和以前比,武器有了相当大的进步,弹药也是满足供应,随便造,只要能把敌人干下去就行。

但不可否认的是,国民党的进攻也给二团带来了相当大的伤亡,威胁最大的并不是冲锋的步兵,把这些猥琐的步兵打下去不是什么难事,面对着二团战士们的步枪与刺刀,这些兵连拼命的勇气都没有。

对二团压力最大的还是敌人的重火力,远程的炮火和飞机给战士们造成的伤亡是步兵的几倍还多,加上停在阵地前的坦克,也是相当让人头疼。

二团在自己的阵地前挖了一条深深的反坦克壕,所以攻击的国民党部队的坦克并不能开到阵地上来。

虽然坦克开不到阵地上来,但是坦克上面是有火炮和机枪的,停在阵地下面的坦克用火炮对准阵地上解放军的火力点不停地射击,坦克上的火炮都是长身管的加农炮(直瞄火炮,与榴弹炮不一样),在静止状态下是很准确的。

二团的重火力本来就不多,在加上对坦克的不了解,有限的重火力点被连着打掉了十几个,这就让二团的火力密度下降很大。

到了后来阵地上剩下的重机枪和迫击炮只能是打一下马上换地方,否则很容易招来坦克炮的攻击。

战士们看着停在山包下的坦克是恨的牙根都痒痒,就是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来,机枪弹打上去一点用都没有,小口径的迫击炮对坦克也没有什么作用,这时候的坦克就跟刺猬一样又扎手又无从下口。

谢谢大家的支持,新的一周又开始了,给点推荐票票吧,别的老巴也不敢要,不好意思哈。

为了方便访问,请牢云轩阁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282章西府战役之解放军的勇气

西北野战军的四纵队从歧山一带撤下来以后,国民党裴昌会兵团象一股被挡住的洪水突然开了口子一样蜂拥到了宝鸡城前面的马家山附近。

据守马家山一带阵地的正是野战军最强悍的主力部队之一,王震司令员的二纵队。

在二纵队最前面四旅老2团的阵地上,从早上到中午,连着打退了六七次的集团进攻,战士的刺刀和手榴弹都挥出了巨大的威力,大部分战士们的刺刀在反击的过程中都已经拼弯,敌人的尸体在山坡上躺的到处都是。

不可否认的是国民党方面也有自己的优势,他们的长处就是炮火和空中打击,最直接的威胁是停在山脚下的十几辆坦克,这些坦克虽然因为反坦克壕的作用没办法爬上来,但是可以用坦克上的直瞄火炮和机枪掩护他的步兵进攻。

二团的战士们开始对坦克炮不怎么了解,因此吃了个大亏,阵地上的由重机枪和迫击炮组成的火力点被连着打点了十几个。

这就让二团本来很有限的重火力更加捉襟见肘了,防守的火力密度下降很大,在当时的年代,一挺连射击重机枪的威力有的时候可以顶得上半个连的火力,谁在战斗中能缴获一挺重机枪是算立大功的。

看到重机枪射手接连牺牲,为数不多的迫击炮不断被炸坏,战士们气愤不过,用手里的步枪和轻机枪对准坦克射击,可是子弹打在坦克的钢板上连个白道都留不下来,更别提什么损坏了。

组织进攻的国民党军官正愁的脑袋疼,这时候突然现了坦克的作用顿时是眼睛一亮,对呀,共军厉害的是他们的步枪和刺刀,吗的,老子不是有坦克吗,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共军的刺刀再厉害也奈何不了坦克吧,就让共军和我们的坦克也拼拼刺刀。

又一次的大规模进攻开始了,这一次进攻的国民党士兵都学尖了,一步一趋地跟在坦克的后面,就是不冒头。

慢点就慢点,总比让共军打死强,坦克开到山包的下面就停了下来,用火炮和机枪掩护步兵冲上来。

这样一来就让二团的战士们感受了巨大的压力,停在山脚下的坦克可以很轻易地压制住阵地上的重机枪和仅有的几门迫击炮,而坦克上的机枪又可以毫无顾忌地对防守的一方射击(坦克炮可以直瞄射击,对正斜面上工事里的步兵威胁相当大,榴弹也能大量杀伤人员)。

不停射击的机枪火力让阵地上手拿步枪的战士们抬不起头,子弹打在战壕的边沿噗噗响。

眼看着自己的战士被坦克上的机枪一个个打掉,赵团长就差要冲过去和战士们一起干了,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样做不行。

怎么办?一定要组织力量把坦克炸掉,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把这些铁王八干了,不然就没法再守住阵地了。

决心好下,但怎么把这些停在山脚下的坦克炸掉就很不容易了,二团没什么反坦克武器,不用说后现代步兵专用的八二无和四零火了,连当时还算是可以的九二步兵炮也没几门,还都在战斗中被打掉了。

现在要想打掉坦克就得靠最原始的办法,什么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用人上去送贝。

用人送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战士们的勇气和毅力,面对敌人冲锋的步兵和坦克上喷着火舌的机枪敢夹着包上去是很不简单的,最低限度得是不怕死。

放在别的什么国家和民族的军队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估计会很难解决,这样的情况还能打仗吗?

但解放军的部队里最不缺的就是勇气,没有武器弹药可以从敌人手里夺,没有粮食可以扎紧裤腰掉,还从来还没听说过八路军和解放军的部队缺少勇气。

赵团长刚一下达要把坦克炸掉的命令就有好多战士争抢着报名,这些战士心里都很清楚这是九死一生的活计,很有可能上去就回不来了,但是回不来也得上去,否则还叫什么的部队?还叫什么战士?

这一点绝对不是什么杜撰出来的,解放军能打胜仗靠的就是这个,无所畏惧,不把任何对手放在眼里,在战士们的面前所有的一切敌人都可以被他们踩在脚底下。

突击队很快就选好了,站在赵团长面前的战士们以两个人为一个战斗小组,除了自己的武器外,每人带一个五公斤重的包。

选突击队和爆破组是很有学问的,在这个问题上解放军的部队是最有言权了,谁叫咱武器装备不行啊。

不过归纳到后来也就是两点,一是胆子大,二是办法多,单纯的不怕死是干不了爆破的活计的,再简要的说,就是爆破组的战士都要选择胆大心细,头脑机灵的战士,而这样的战士也都是部队里的宝贝,是基层指挥员的料子,因此不到万不得已赵团长也是舍不得让他们上去。

(好象是去年吧,重新拍了个董存瑞炸碉堡的电视剧,里面的演员xxx把英雄演成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傻拉八几的二秆子形象,实际上的董存瑞跟这部电视里的人物是有很大出入的,小时候的董存瑞是村子里有名的孩子王,大了一点后是儿童团的团长,再后来参军以后也是有名的很聪明的战士,长相也很清秀英俊,跟傻小子差别太大,董存瑞炸碉堡靠的是人民战士大无畏的勇气和机智,不是什么傻气,作者所在单位离英雄的家乡不远,多少知道一点)

说的有点多,咱们再回过头来,冲上来的国民党士兵毫无疑问又一次被二团的战士们打了下去,老2团又一次动了反击,但这一次和往次不一样的是战士们的反击追的更远了。

而追的远就离停在山脚下的坦克近了一些,爆破组的几十名战士就藏在反击的部队当中。

坦克里的人当然也不是傻子,用车里的并列机枪向战士们扫射,不时有人被机枪弹打中倒下去。

虽然坦克还在,可坦克后面的步兵见解放军冲了下来都嗷的一声撒丫子跑了,这也是被打怕了,从精神上就被震慑住了,如果步兵不跑,战士们是冲不到坦克附近的。

步兵跑了,光剩下坦克可不是什么好事,车里人也知道情况不妙,炮塔转动着,想用机枪把冲上来的战士全部打倒。

坦克有它的优点,自身装备有防御的装甲又有攻击的火炮和机枪,相当于是矛与盾的结合体,被称为6战之王。

但是任何武器都不是完美无缺的,不管多厉害都有缺点,视线就是它的缺点之一,坦克里的人想往出看就要靠潜望镜了,而不管是驾驶员用的镜子还是炮长和车长用的镜子,视野都很狭窄。

这样一来坦克就有了很多的射击死角,战士们奔跑跳跃着,利用坦克上炮塔来回转动的机会,多用几个战斗小组,从几个角度悄悄地靠上去。

爆破组的战士接连被机枪打倒,但没有步兵掩护的坦克破绽太大了,终于有人靠了上去,把包挂在了坦克上。

包上的导火琐被战士们剪的很短,大概只有两寸左右,长了也不行,这样的长度几秒十来秒就能烧到头,留给炸坦克的战士们撤下去的时间很有限,一个弄不好就连人带坦克一起被炸掉,但战士们没有一个犹豫的,上来之前就知道怎么回事,即使撤不下去也得干。

冒着蓝烟的导火唢很快烧到头,然后又引爆了尽头的雷管,雷管又引爆了,随着猛烈的爆炸,阵地前的坦克车一辆接一辆被炸掉。

实际上战斗过程也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停在山脚下是坦克就被炸掉了七八辆,剩下的几辆看情况不好掉转车头开足马力跑了。

坦克跑了,山顶上的赵团长并没有感觉到什么高兴,反而是很难受,一通反击打下来,炸坦克的战士伤亡了好几十,被打掉的坦克是这些战士用命换来的,这些人都是部队里最好的战士,用他们跟坦克死拼感觉很不值得。

“多好的战士,多好的战士,如果他们不死就好了,再培养一段时间至少一个人能带出来一个排。”

放下难受的赵团长不说,和教导旅以及骑兵师一起向宝鸡收缩防守的李勇和团的人也是烦的够戗。

击溃了八十二师,解决了李勇一块最大的心病,但是随即部队也闲了下来,几千人闲的无及六受的。

现在部队防守的阵地离宝鸡已经不远了,可以很清楚地听到从宝鸡另一个方向传来的隆隆的炮火和飞机航空炸弹轰炸的声音。

负责阵地防御的还是以教导旅为主,陈海涵旅长把骑兵师和团布置在了自己的身后,说是用这两支部队当预备队。

这一下更得了,团的几千号人啥事都没有,闲的一个个除了吃饭就是睡大觉。

团长李勇带着李玉明和几个警卫员到下面各个营和连检查伤亡情况和战士们的情绪如何。

谢谢大家的支持,老巴有事又要断更一段时间了,以后的更新估计会断断续续,给弟兄们鞠躬表示对不起了,打心眼里表示对不起了,没有你们的支持老巴也坚持不到今天。

另外老巴也看到了大家的点评,先谢谢书友“毛十八”的细心,关于步枪军刺想说一点自己的看法,在电影《中南海保镖》里面老巴感觉自己还是很清晰地看到了那个杀手在死人脖子上用军刺留下来的痕迹,应该是三棱的,而三棱的就应该是五六半自动的刺刀,也有可能是老巴看错了,再一次谢谢毛十八兄弟。当然了也得谢谢“生活的滋味”兄弟的留言。

第283章西府战役之战士们的好心情

一场战斗打下来让独立团团长李勇久悬着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三支临时凑合在一起的部队不辱使命,相互配合击溃了马家军最强悍的八十二师,解决了野战军的后顾之忧。()

战斗结束后,总部命令这几支临时搭配在一起的部队收缩防线向宝鸡的主阵地靠拢,在离城区不太远的地方重新布防,这样一来好有利于部队间的调配与支援,按彭老总的话来说就是要把拳头攥起来,把胳膊收回来,这样才能更方便地打击敌人。

配属给教导旅的独立团又被陈海涵旅长留做了预备队,陈旅长说是主阵地的防守不用他们费心,有教导旅就可以了,独立团和骑兵师追八十二师追的很辛苦,功劳也不小,可以多休息一下,做随时的机动力量在后面待命。

李勇知道这是陈海涵旅长在照顾他们,让独立团这支兄弟部队不必担负太大的守备任务,这一下更得了,战士们听着隆隆的炮声是闲的睡大觉了,现在独立团正是应了那句话了,叫西线无战事。

闲的不行的李勇带着李玉明和几个警卫员到下面检查工作,所谓的检查工作也不过是看看部队的伤亡和战士们的情绪如何。

当然了,李勇心理也很清楚,战斗的胜利让部队的情绪很不错,睡完了吃,吃完了睡,睡醒了再接着侃大山,这心情能错的了吗?

加上最近一段时间补给很充足,独立团上到营长教导员,下到班长和战士一个个是脸色红润精神焕发,补充一句,咱李大团长的精神头也很不错。

与八十二师硬拼了一场,按理说这伤亡小不了,但卫刚的机枪营和高翔的炮营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独立团的伤亡不但不大反而比前几次战斗要小的多。

这事搁在以前谁也不信,以少打多还能就这么点伤亡?在以前八路军的部队没少打过这样的仗,但是胜也是惨胜,部队的伤亡是小不了的。

不过不管战士们怎么想,事还真就发生了,摆在大家面前的就是事实,仗打赢了,伤亡还不大。

这样一来团长李勇在战士们心中的威望是更高了一大截,老战士们不说什么了,都对团长的能耐很了解,这一下就连新战士也对自己的团长是心服口服了。

马家军的八十二师在大西北也是很有名气的一支部队,独立团里不管新战士和老战士大家都听说过,就连当地的老百姓都知道马步芳的八十二师,知道这支部队打起仗来又凶又狠,很不好对付。

本来还有人琢磨这一仗下来独立团没准就剩不下啥人了,就算是能打赢马家军,自己的伤亡也小不了,没想到这个马步芳的老部队让团长胡乱弄出来的几十辆汽车干成这样。

看着战士们的眼神李勇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过李大团长也有点飘飘然,哎,被人推崇原来也这么舒服,跟被拍了一通马屁没什么区别。

正当李大团长在几个警卫员的陪同下心情很爽很得意的时候,一营长李江国看李勇来了马上凑过来,嘴里叨咕道:

“团长,咱一营你最了解的,是咱们团的老部队,不是我老李吹牛,应该是全团最能打仗的部队了,你看这几仗都让卫刚和高翔把风头抢走了,咱们一营的功劳不算大,老是这么下去战士们的积极性容易受打击,是不是以后也给我们多派点活计。”

李勇:“多派点活计?告诉你,没有活计,就是有也让马长胜和何翠花抢走了,你就老实待着吧。”

李勇的话一说完,身旁的战士们都轰的一下笑了起来,到了一营以后,围在团长身边的都是独立团的老战士,大家都知道何翠花与马长胜俩人是怎么回事,独立团里最好战的也差不多就是他们两个了。

不过,别看李勇嘴上当着别人说何翠花和马长胜的不是,实际上心里是很喜欢这两个营长,李大团长认为,当兵的就是要想着怎么打仗,不琢磨打仗就不是真正的兵,从这点上来看,何翠花与马长胜好战也没有坏处。

马长胜与何翠花的那点小心眼李江国这个聪明的战士怎么会不知道,见李勇这么说也只好小声嘀咕:“你是团长,不是他们俩个是团长,这俩家伙要是再纠缠,你就来一通臭骂不就行了吗。”

李勇:“没用,你以为我没骂过?马长胜都让我骂了好几遍了,但该上来还是上来,你让我有什么办法?”

李江国很清楚马长胜的脾气,知道这家伙倔的很,驴劲上来是不好弄。

从一营出来李勇继续往别的部队走,李江国也在后面跟了出来,就这样一大圈下来,李勇的后面跟了一大堆人,基本上各营的指挥员都跟了出来,包括何翠花与马长胜。

何翠花本来还在担心自己在战斗中让战士们胡乱抢功劳的事,怕李勇在大伙面前给她来一通臭批,见团长提都没提这事,自己也把心放肚子里了。

马长胜现在的心情好多了,他的三营在阵地前与八十二师硬干了一场,不但是消灭了敌人还长了自己部队的威风,这些天来的郁闷也一扫而光。

见和他们一起守阵地的教导旅战士们羡慕的眼神,马营长走起路来跟喝了半斤烧刀子差不多,轻飘飘的,还是打胜仗好,爽,真爽。

李勇带着这一大堆人最后来到了团里的卫生队,卫生队因为手术器械和药品很齐全,加上随队的军医水平也很不错,除了重伤员以外,剩下来的轻伤员基本上都让独立团自己处理了。

按战士们的话来说就是能不去后方的医院尽量别去,不是信不着那里的大夫,而是因为医院里的伙食跟团里差远了,后方医院里的伤号还没独立团里没受伤的战士吃的好,去干吗?去也找罪受,再有就独立团行军基本上都是用车代步,还不如就在自己团里养着。

其实这也不怪后方的野战医院,大家都知道要给伤员尽量多加一些营养,可当时的条件实在是很有限,如果不是打下了宝鸡这个大基地,别说什么营养了,能吃上口饭就已经不错了。

李勇也没想到部队的伙食好还弄出来这么个后遗症来,不过想想也确实是不怪战士们,大伙都被饿怕了。

胡小莲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单独跟李勇在一起了,虽说也很想自己的这个小男人,但知道他太忙,打仗要比俩人唧唧我我的重要,不过来就不过来吧。

今天见李勇带了一大票人走了进来忙迎了过去,别看俩人在被窝里没大没小的,谁在上面做动作都可以,但在工作上胡弄是不行的,加上这么多人看着,胡小莲也是一本正经地举手敬礼。

在这种场合里当然不能和胡小莲干点打情骂悄摸摸屁股什么的事,着急也不行,李勇很正常地问了问伤员的情况,胡小莲汇报说,除了牺牲的战士和几十个重伤员,现在在卫生队里待着的还有不到一百人,都是那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毛病。

独立团里身上有伤的战士很多,一些掉快皮划个口子的小伤战士们只是到卫生队简单看了看,拿了些药就自己回去了,只有自己处理不了的才到卫生队里赖着不走。

李勇点头跟胡小莲说,伤员们不爱走就不走了,谁叫咱们伙食好啊,卫生队就多操点心,等一会让辎重营的老孙多派几辆车,车里再铺些干草,让这些伤号都跟部队一起行军。

处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闲事,见自己身后跟的人是越来越多,还都是各个营里的主管领导,李勇想了想告诉这些人,都别回去了,咱们一起去团部,正好大家在一起开个会,把有些事好重新交代一下。

和八十二师的仗打完了,有些想法也该实行了,会上李勇让卫刚把他们营那些加装了钢板的汽车给几个步兵营分下去,而把几个步兵营里的高射机枪收回来,把这些好不容易弄回来的宝贝集中使用,这样一来卫刚的机枪营就有了五十多挺的高射机枪,成了一个地道的装备高射机枪的防空营。

看着卫刚和这些来开会的老战士们欣喜的表情,李勇也是稍稍轻松了一些,一直以来对空力量不足始终是李勇的一块心病,看着飞机在脑袋顶上猖狂却没什么好办法,现在有了这个高射机枪营,多少可以和这个年代不怎么先进的飞机叫叫板了。

独立团的会议是开得热火朝天,大家都说还是三营打的好,在阵地前给马家军的骑兵来的那一下是真狠,几十米的近距离爆发打的过瘾,马长胜这个倔家伙确实是有一套。

高翔和李江国这几个平时老爱拿马长胜开玩笑的小子这时候也是一至认为三营干的真是很不错,一下子把马家军的气焰打了下去,应该立功。

三营长马长胜则是跟吃了蜜蜂屎一样,混身上下都透着舒服,就在独立团的会议开的正热火的时候,只听见从宝鸡城的另一侧又传来轰隆隆的炮弹爆炸声。

老巴这一阵子忙的四脚朝天的,昨天刚从丹东回来,前天晚上九点还在鸭绿江断桥附近向对面观看,丹东这边是灯火辉煌,人们唱歌、跳舞、扭秧歌,热闹的不得了,另一侧则是死气沉沉,老巴问在江边公园里的本地人,江那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黑漆漆的,当地人说是朝鲜穷的连灯都点不起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哎。

第284章西府战役之归队

独立团的会议正开的起劲的时候,从宝鸡城的另一侧我军据守的阵地上传来了炮弹爆炸的巨响,爆炸声响起来没完没了,二十几分钟过去了还在不停地轰响着。

来开会的这些人是独立团的连以上干部,大部分人都是打了多年仗的老八路出身,打仗的时候挨炸都成习惯了,不论是打小鬼子还是国民党,反正是经常挨炸。

没有办法,谁叫火力不如人家,不过这经常挨炮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一来二去到也炸出些经验来,从干部到战士,只要是听听动静就能知道火炮的种类和炮弹的密度。

一营长李江国把耳朵立起来听了一会然后很有把握地对李勇说道:“团长,大部分都是大口径的榴弹炮,我估计咋地也得有二百来门的火炮,要不干不出这么个阵势来。”

三营长马长胜更是直接说道:“基本上都是美式105毫米榴弹炮,中间夹带些德式的150口径重炮,其余的提不上台面。”

李勇心里暗中想,这三营长马长胜别看脾气火暴,瞧着象个大老粗,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单说听听炮弹爆炸的声音就基本上能判断出火炮的种类这就不一般人能做到的,不说别人了,自己这个团长就不行。

也不怪李勇不行,有谁能够有老八路那么多的挨炮弹的经历,从红军到八路军和新四军,一直到后来的解放军和志愿军,部队一直都是顶着炮弹在打仗,这样的事情和经历让人不服都不行。

马长胜说完,李勇把眼睛看向了炮营的营长高翔和他们营的教导员,要说对火炮的熟悉,还是这俩人最有发言权。

见团长把眼睛瞄向自己,高翔当然明白这是李勇想让他这个炮营的营长说一说,这家伙耸耸了肩膀:

“团长,老李和马长胜说的都对,对我军阵地进行攻击的以105口径的美式榴弹炮为主,跟咱们团装备的火炮一样,中间夹带了一些德国的150毫米重炮,不过这种口径达到150的重炮数量很少,我仔细听了听,最多也不超过十门,而且还不是一直在发射,只是偶尔来那么几下。”

李勇又是心中暗自佩服,要说这些老八路出身的家伙是真有一套,几个人合计一下就把问题弄了个差不多。

国民党政府在初期和德国人走的很近,部队中不但是装备了大量的德国武器还有一批德事顾问在服役,只是在后来德国和日本人结成了战略同盟才逐渐断绝了同中国的来往与武器弹药的供应,这种德式火炮应该就是早期进口的,不过看来国民党方面虽然还有这些大家伙,但因为炮弹不足而产生不了大规模的战斗力。

德式火炮质量很不错,整个抗战时期都在中队中使用,但还是因为炮弹的问题没有发挥住出应有的威力。

李勇心想也多亏了这种火炮的炮弹出了问题,要不然这要是往阵地上使劲来上一通还真是够戗,我军战士们挖的防炮洞能不能抗得住还不一定。

就在大家议论火炮的时候,四营长宁金山不紧不慢地说了句:“团长,现在野战军在前面防御的主力是咱们二纵队,敌人的炮火打的这么凶,咱们纵队伤亡肯定小不了。”

四营长宁金山是独立团公认的第一射手,性格沉稳,平时话语不多,但一说出来都挺有分量。

宁金山的一句话让大家都沉默起来,都知道纵队主力在挨炸,自己一个团几千人马却在这里睡大觉,这心里不是个滋味。

会场上沉默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年龄比较小的何翠花打开了话匣子:“团长,政委,咱们好几千人就这么干待着有什么用?大眼瞪小眼更是没用,现在阵地有教导旅和骑兵师的同志们守着不是很好吗?既然用不着咱们还不如回去,跟彭老总请示一下不就可以了吗?”

何翠花一说完别人都没吱声,也都有点汗颜,但看那意思都很同意她的意见,李勇用眼睛看了看政委王成德。

“大勇,你是一团之长,打仗的事你说了算,有什么要负责的咱们一起承担,你做决定吧。”

李勇想了想说道:“随便变更任务是不行的,就算是要回咱们二纵队也要先和陈旅长请示,教导旅是咱们目前的直接领导。”

独立团有和教导旅的直通电话,下了决心的李勇当着大伙的面直接给陈旅长拨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了陈海涵旅长很爽朗的话语声:“李团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放心,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帮。”

李勇知道人家陈旅长这是跟自己在客气,解放军的纪律很严厉,不管你是什么部队,也不管你的原单位是谁,只要是上级有决定被配属给了这支部队,命令就一定要坚决执行,差一点都不行,陈旅长这么说话那是给自己面子。

李勇把自己的思路和想法跟陈旅长说了一下,最后还解释,独立团的机动能力很不错的,只要教导旅有需要,独立团可以随时回来增援,绝对耽误不了任务。

电话中陈海涵旅长哈哈大笑:“不用解释了李团长,我看你们是看着二纵队挨炸有点坐不住了,人之常情吗,我能理解,不过你们独立团的任务如果有变动需要总部来决定,我还做不了主,这样吧,你们先等一会,我给彭老总打个电话,看看彭总的意思如何,放心,只要是首长同意我绝对不阻拦。”

宝鸡城内,野战军总部,接完电话的彭老总跟身边一干指挥人员说道:“刚才陈海涵打来电话了,说是独立团那些家伙看自己的二纵队挨炸有点坐不住了,想要求回去,你们怎么看这个问题。”

一个趴在桌子看地图的首长回过身来笑着说:“这些小家伙,心急的很吗,想打仗是好事,我的意见是,反正现在教导旅那里也没什么事,就算是有问题也还有一个骑兵师当他们的预备队吗,就让他们回去吧。”

另一个指挥员接着这个首长的话往下说道:“老总,我的意见也是让他们回去,人家心里都长草了,留在教导旅那里也待不塌实,还不如让他们回去,也省得王胡子老是惦记。”

“好吧,既然你们都同意,就让他们回去吧,咱们再看看独立团的小家伙们能弄出个什么名堂来。”

接到了陈海涵旅长通知的独立团等人是兴奋异常,明知道回去等着大家的战斗轻松不了,可没一个退缩的,都紧张准备起来,不到二十分钟全团三千多人就离开教导旅的阵地出发了。

出发前陈海涵旅长和骑兵师的师长都过来送行,俩人很是有点舍不得地告诉李勇,独立团仗打的很好,希望有机会再合作。

告别教导旅和骑兵师的同志,独立团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穿过各个部队的防区,从宝鸡城外机动到了二纵队的阵地附近。

马家山阵地在当时那个年代,离宝鸡市的主城区能有五六公里的距离,王司令员的指挥部就在一个隐蔽的防炮洞里。

独立团的指挥员纵队司令部的警卫人员大都认识,见到了李勇和王成德也没人问话就直接放行。

等俩人猫腰钻进去的时候王司令员是高兴及了,上下打量了俩人几眼:“干的不错,没给咱二纵队丢人,我可是听说了,你们把马家军的八十二师教训得够戗,回来的也正是时候,我正感觉到人手不足,你们回来我就能轻松点了。”

李勇有点奇怪地问道:“司令员,咱们纵队伤亡大吗?”

还没等王司令员说话,指挥部里另有个首长回答道:“伤亡不小啊,敌人摆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势,没头没脑地攻击了快两天了,多亏有宝鸡城内的弹药支持,否则还真就危险了。”

王司令员站在地图前指着一个点说道:“凭咱们二纵队的战斗力,打敌人的步兵不是什么难事,对咱们威胁最大是敌人的炮兵和飞机,特别是飞机,在天上是没完没了的轰炸,重磅的航空炸弹很是让人头疼,有些隐蔽部和防炮洞是一发都挨不住就被炸塌了,好些个战士都是被闷死在里面的。”

“你们刚回来,还是按老规矩,当咱们纵队的预备队,啥时候有事再喊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临出去直前李勇还忘不了打听了一下二团的情况,王司令员指着地图上的那个点说道:“就知道你小子要问二团的情况,他们就在这里,是咱们纵队的刀尖子,具体的伤亡情况今天还没报上来,估计也小不了。”

出了纵队指挥部的李勇和王成德不住俩人的合计着,老是当预备队可不是什么光彩事,还得想办法打上一仗,可是这打仗从什么地方下手就是个问题了,听司令员的口气,虽然部队伤亡不小,但暂时还用不上他们。

(如果章节有错误,请向我们报告)

第85章西府战役之假火炮

团经过一番请示和争取,在陈海涵旅长的帮助下,终于又回到自己的老部队二纵队,王震司令员很高兴地告诉他们还是当纵队的预备队,暂时还用不上他们团

从纵队司令部出来,边往自己的团部走李勇的脑袋还在不住地琢磨,连司令员这个打了很多年仗的老长都说敌人的炮火和飞机很讨厌,那一定是很难对付了,不然以司令员的脾气是不会这么说话的,身经百战的王司令员什么阵势没见识过?

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李勇和王成德还有李玉明几个人回到了团刚刚弄好的团指挥所

所谓的团指挥所也和纵队司令部一样是个大一点防炮洞,这也是李玉明的警卫连刚挖好的,没有别的办法,要想不挨炸就只好多挖洞了

躺在防炮洞里战士们给弄好的小床上,李勇的脑袋还在不停地转着,看着他有点神不守舍的样子,王成德知道李勇是在想事情,也悄悄退了出去,还告诉门口的警卫战士,不要让人打扰团长

团急急忙忙赶回来就是要打仗的,可这一回来还是当预备队,不但没打上仗,连纵队司令部都比自己的这个团指挥所靠前,长们都在前面,自己一个团几千人马待在后面睡大觉,这叫什么事吗?

所以说,要想打仗还得自己想办法,要让司令员感觉到有利可图才行,目前纵队主力最头疼的是敌人的炮火和飞机,恩,就应该在这上面多想想办法

想过来想过去的李勇再也躺不住了,起身让人把辎重营的营长孙全厚和侦察营的营长张劲松还有工兵连的连长小成喊过来

时间不长两个营长和一个连长都到了,几个人到了以后李勇直接问几个人附近有没有成片的树林子,等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李勇让两个营长和一个连长带着他们的部队想办法砍一些树木回来,至于砍树干什么李勇没解释,几个人也没问,干就是了,团长让干的肯定是有用

至于让这几只部队去干活李勇也是有考虑的,几个步兵营和别的战斗营要多保留体力,纵队的命令没准什么时候就会下来,就算没有这两个营和一个连也不会耽误团执行任务

李勇叮嘱几个人,不要光顾着干活,还要多留心敌人的飞机,让战士们以小股为单位,最好以一个班出动为好,这样的规模就算是飞机看到也懒得搭理,有伤亡也能承受得起

大西北的黄土地很适合挖洞,为了防炮和防空,战士们拼命挖了很多的大山洞,把人员和装备尽量都藏在山洞里,暂时藏不下的也用草和树叶遮盖好

别的营和连还没什么,挖洞军战士的老本行吗,一人一把小工兵锹,挖个能藏人的洞还不是太容易了吗

可这一下就把高翔的炮营战士们累坏了,几十门的火炮和牵引的汽车要想藏起来很困难,本来战士还以为这么大的家伙用树枝什么的挡挡就可以了,把汽车和火炮都藏山洞里的工程太大了

但高翔却不这么认为,他跟战士们说,自己营里的这些大炮是全团的宝贝,是团里最重要也是最重的火力,是全团几千人用命换回来,必须保护好,至于挨点累算什么,咱们营这几仗打下来出的是汗,别的营和连出的是血

炮营的战士们都很清楚,最近打的几仗营里基本上没什么伤亡,别的营和连就没这么幸运了,虽然伤亡不大,但是每一仗下来都有负伤和牺牲的,相比之下自己挨点累还真算不了什么

想通了的炮营战士们以班为单位,轮番作业,几乎是一宿没睡觉,终于在天亮前把几十门的火炮和汽车都弄到山洞里

干完这一切以后,不论是营长、教导员还是战士,一个个都躺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了,累,真是累,太累了,不过虽然很累,但心里都轻松下来,不管怎么样,飞机也不能钻到山洞里来炸大炮

营长高翔全身都让汗水湿透了,接过警卫员递过来的水壶猛灌了几口,然后告诉战士们没有重要事情就不要打扰他了,这家伙说完就躺在地上睡着了

他们是很累,别的部队也没闲着,侦察营和辎重营外加上工兵连的战士们连夜砍回来不少树木,树是砍回来了,大家都看着是干瞪眼,不知道团长要这些木头干什么

李勇告诉两个营和一个连的战士们,想办法把这些树木做成大炮的样子,就按高翔他们营的大炮的样子做,越快越好,最好是连夜就动手

既然团长有命令那就干,不说战士们了,就连张劲松和孙全厚还有小成都是糊里糊涂的

好在当时的战士们都是农民出身,在家里的时候也是干活的好手,多少都会一点的手艺,加上小成的工兵连里还有一部分的战士会木匠,把砍回来的树木做成大炮的样子到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做完以后怎么办?

弄到快天亮的时候孙全厚几个人过来跟李勇报告差不多了,木头做的大炮都弄好了,请团长去检查

等李勇在几个人的带领下走到地方一看,可不是吗,足足是弄了好几十门的大炮,个个都是活灵活现的,但也有一点不一样,这木头做的大炮和高翔他们营的真大炮虽然外观和尺寸差不多,伪装色还是有一定差别

李勇指着假大炮告诉孙全厚,别看这些家伙是假的,但也要弄的和真的一样,色彩也不能差了,至于怎么给大炮上色就看你们几个了,怎么弄都行,但必须弄好,咱们团的家底大都在辎重里,老孙就多费心了

做完指示的李勇转身走了,留下孙全厚和张劲松还有小成几个人坐在那里愁

也不怪几个人愁,别说他们了,李勇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但是这家伙是团长啊,当团长的可以下命令吗,所以李大团长给几个人下的命令是必须弄好,怎么弄好他就不管了

要说还军的部队有办法,几个人想不出招来不代表大家都没有办法,张劲松和孙全厚把战士们召集起来开了个诸葛亮会,经过大家的集体讨论还真就拿出了好几个方案来

战士们说了,既然团长想把木头大炮做的跟真的一样肯定是为了骗人的,用木炭灰和成泥抹在木头就行,离远处一看黑忽忽的跟真大炮也没什么区别,然后再用树枝和乱草胡乱遮盖一下,远远地看过去就和上了伪装的炮群分不出真假了

做完这一切的战士们又把李勇喊了过来让他检查,这一回李大团长是真正服气了,几十米以外连他这个团长都有点弄不清楚真假了

看到团长很满意,张劲松腆着脸过来问道:“团长,你让我们弄这些玩意是不是想唬谁呀?不过我感觉你这招没啥意思,这些木头大炮敌人也看不到,摆在这里能有什么用啊?”

张劲松的话刚说完,还没等李勇有什么表示,一旁的小成不愿意了,小成嘟囔道:“营长,你别是老打消我积极性,咱们累了一大宿才弄出这些木头大炮来,要是没用不就白费劲了吗?放到这里敌人看不到,等一下咱们把这些东西都推到前沿去不就行了吗”

张劲松点着小成的脑袋喊:“你这个兵蛋子懂什么,什么叫把这些玩意推前沿去,推上去就能管用?敌人的士兵看到假大炮就不冲锋了?”

小成刚参军的时候是张劲松带出来的,所以张劲松老是管小成叫兵蛋子,小成当了一年多的兵,按现在人的眼光来看时间不算长,可是在当时那个年代,部队不断地行军打仗,一年多的时间下来绝对算是老战士了,当了连长以后,手底下有了一百多个人,小成是拿老八路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了,但这些在张劲松跟前都没用,在张劲松眼里小成没别的说的,那就是一兵蛋子

李勇也不管俩人怎么争论,还是很习惯地对小成说道:“都别胡议论了,去把人都召集过来到团部开会”

小成给李勇当了好长时间的警卫员,李勇也很习惯有什么事情让他去传达,即使小成当了连长以后李勇有时候也是经常喊他和三牛去干什么

小成这时候就不是什么连长了,马上又进入了警卫员的角色,跑步去通知团的各级干部来开会了

看到这一幕,工兵连的战士们是说什么的都有,有几个好说怪话就嘀咕:“看看,咱们连长现在不是连长了,又回去给团长当警卫员了”

放下战士们怎么议论不说,没用多长时间团的各级指挥员又都来到了团指挥所开会

张劲松和孙全厚带着战士们折腾了一大宿,其余几个营的干部战士也都知道一些,但具体怎么回事是谁都不明白,这回见到李勇都打听是怎么回事,特别是几个平时老是爱咋呼的,这时是凑过来问

第286章西府战役之预设阵地

还没等会议开上,一营长李江国就把脑袋凑过来,很神秘的问道:“团长,你和老孙还有张劲松他们几个家伙昨天晚上鼓捣什么好东西了?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武器?”

李勇有点好笑地说:“没错,就是秘密武器,大家都出来,咱们现在就看看老孙和张劲松他们弄出来的秘密武器去。()”

独立团的各级指挥员都带着有点疑惑的目光跟着跑在最前面的张劲松走了出去,大家心里有疑问是正常的,独立团是作战部队,又不是什么后方的工厂,一晚上能弄出什么秘密武器来?有那种可能吗?团长再有本事也是人不是神仙。

山路七拐八歪的,用了有将近二十分钟才来到被弄好的假火炮附近,到了离火炮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这些人都有点被震住了。

用树枝和乱草简单遮挡一下的假大炮猛的一下看上去跟真的没什么区别,这就是遮挡的好处了,要给人造成一种想隐蔽还没隐蔽好的感觉,所谓的半遮半掩就是这么个意思,这样一来假的更象真的了。

最先说话的是高翔,这家伙大喊大叫地咋呼起来:“我的老天爷,这一宿就能整出这么多的大炮来?团长,你不会是会什么法术撒豆成兵吧?要是有这两下子,咱们还抓什么俘虏啊,抢什么仓库啊?你一掐诀念咒不是什么都有了吗。”

高翔的一通咋呼让大家都笑了起来,来开会的这些人都是搁战场上打滚出来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没人信什么鬼神,说谁会法术那纯属是扯淡,但笑归笑,不明白还是不明白。

看着大伙脸上惊讶的表情,张劲松和小成别提多得意了,连孙全厚这个老实人都是嘴角挂着笑,看着这几个家伙得意的表情,胡小莲和何翠花俩人跟在老孙后面不停地问他们昨天晚上都干什么去了。

老孙是独立团里最大的一个战士,也是一个很有资历的老八路,年龄比何翠花大了整整十多岁,平时看何翠花跟小孩子一样,这时候的老孙用手摸摸了她的脑袋,嘴里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说丫头,你这脾气得改改了,别干什么事都是火烧火燎的,赶明个还得找婆家不是?老是这样可不行,一边待着去,到时候就明白了。”

老孙的这通话让和他走在一起的胡小莲一下子笑了出来,这老孙也是真是够可以的,何翠花本来是想问问昨天他们干什么去了,没想到却引出这么一番话来。

别看何翠花平时干什么都是风风火火的,独立团从上到下就没有谁不被他惹过的,连团长李勇都是被这丫头发过脾气,但在老孙面前还真是没什么办法,被教训了一顿也只好是乖乖听着。

细心的胡小莲今天又发现一个问题,天不怕地不怕的何翠花原来也有对付不了的人,在老孙的慢性子前这丫头被制的一点脾气都没有,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有点意思。

李勇也不说话,带着大家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近处,等人们把手都放到大炮上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还是炮营的营长高翔最先嚷嚷:“哎呀,吗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营的大炮被团长用法术给搬这来了,原来都是假的呀。”

二营长马全有一直都没说话,这时候也被高翔气的直乐:“看你那傻小子样,咱们团长就算是会法术也得上敌人那里去施展,搬你们的大炮有什么用?”

大嗓门的马长胜用大手到处乱摸,嘴里还不住点地夸奖:“恩,整的不错,跟真的一样。”

二十多人围着这些假大炮是不停地乱转,政委王成德看的都有些眼晕了,只好喊了声:“行了,大家都先停停,听咱们团长讲讲用这些玩意来干什么。”

要不说还是当政委的,这心眼就是多,王成德一句话就让大家静了下来,对呀,团长带大伙不可能是看热闹来的。

“同志们,”李勇用少有的很严肃的语气讲了起来:“我们野战军用四纵队在歧山与敌人硬顶了四天四夜,现在我们二纵队又抗击了两天多,虽然给敌人造成了大量的杀伤,但我们的伤亡也不小,我和政委去司令部报到的时候,司令员告诉我们,敌人的步兵还不算什么,咱二纵队没拿他们当回事,最难对付的就是敌人的飞机和大炮,特别是敌人的飞机,我们基本上没有什么对付的办法,有好些防炮洞被炸塌,战士们没有挖出来而被憋死在里面,有的时候一个班一个班的战士都没出来。”

李勇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都不吱声了,这些个老战士看惯了战场上的打生打死,但对自己的部队被飞机大量杀伤还是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愤怒,束手无策的感觉让人很难受。

李勇又接着讲下去:“不说飞机了,敌人的大炮也是我们比不了的,咱们团的这几十门大炮是在兄弟部队的同志们默许的情况下缴获来的,你们再看看别的团,能有一个装备七八门小炮的山炮连就不错了,没办法压制敌人的炮火,凭这样的装备和敌人硬顶是会吃亏的。”

实在是忍不住的何翠花这时插了一句:“那怎么办?我们也不能干看着同志挨炸什么事都不干吧?”

李勇:“何翠花这句话问的好,什么事都不干怎么行?我们是战斗部队,不是老百姓,不管敌人有多强大,我们也要有所作为,尽量为主力多减轻负担。”

政委王成德看了看周围的人:“团长,有什么计划你就说吧,我们都听你的,狠狠和敌人干一下。”

李勇:“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既然司令员让咱们当预备队,把全团都拉上去肯定是不行的,但我们可以动用的力量还有高翔的炮兵营和卫刚的高射机枪营,我们就多从这两个营身上动动脑筋。

高翔的炮兵营要全部动作起来,配合我军正面部队作战,你们营的任务有两个,第一,要压制敌人对我军阵地上的攻击炮火,袭击敌人的炮兵阵地。

第二,还要打击我军前沿上的敌人步兵,让国民党的士兵知道我们解放军也有炮兵,打掉他们的嚣张气焰。

对你们营有威胁的方面有两点,一是敌人的重炮群,只要你们的火炮一但发射就会让敌人让察觉到我们的存在,国民党的炮兵群就会对我们施行报复式的火力打击,我们的炮兵现在还没有和敌人拼命的本钱,所以就要象步兵那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每个发射阵位最多打两个急速射,然后马上把炮拖走。

第二个威胁就是敌人空中的飞机了,一但被敌人的空军发现我们的炮阵地,后果是灾难性的,咱们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这点家底估计就够戗了。”

李勇说这里的时候沉默了一下,想整理一下思路再接着说,机枪营的营长卫刚接过李勇的话说道:

“炮兵遇到飞机是很可怕,但是我们有了几十挺的高射机枪,多少能和敌人较量一下,团长、政委,我代表我们全营跟团党委表一下决心,就算是把我们全营打光了也要保护好咱们的大炮,想炸我们的大炮没那么容易。”

卫刚的一番话让高翔很受感动,这家伙拍着卫刚的肩膀:“老卫呀,我们炮营多谢了,到时候就全看你们的了,可千万别让敌人的飞机在我们的脑袋顶上下蛋啊。”

趁着俩人说话的工夫,一营长李江国小声问了问李勇:“团长,咱们二团伤亡如何?”

站在李勇身边的王成德接过来回答:“我和团长去司令部报到的时候也问了,司令员说当天的伤亡结果还没报上来,但是咱老2团是全纵队顶在最前面的刀尖子,伤亡肯定小不了。”

政委王成德的话一说完,现场又静了下来,这些从二团出来的老战士听说自己的老部队又是伤亡不小都很难受,二团的老人本来就不多了,要是这么干下去二团的家底可就没剩下啥了。

看到大家有些低落的情绪,李勇猛的大喊了一声:“同志们,不要难过,只要我们解放军的军魂还在就没什么了不起的,不管伤亡有多大,我们的老2团都是一支打不跨的铁军,把精神都振作起来,听我说下面的任务。”

“老孙他们连夜赶工弄出来的几十门假大炮就是留做对付敌人飞机的,我们要做的是要布置一个假的炮兵阵地,用这假的炮兵阵地来吸引敌人的飞机来轰炸,让飞机把携带的弹药消耗在假大炮身上,然后我们再利用机枪营的高射机枪火力打他个措手不及,敌人的飞机也不是万能的,我就不信揍不下来。”

“卫刚,步兵营把重机枪排都抽出来,一共五个重机枪排,加上你们的高射机枪全交给你了,具体的伏击阵地由你们营设置,抓紧准备,我和政委要回去跟司令员汇报一下我们的计划,高翔的炮兵营要做好战斗准备,多选几个发射阵地,准备好了马上报告,好了,会就到这里,都去准备吧。”

第287章西府战役之只欠东风

李勇和王成德布置完任务以后俩人赶回团部去和司令员汇报情况,不论怎么准备和折腾也得经过上级同意才行。

独立团回来以后李佳带着通讯排马上拉了一条直通纵队司令部的电话线,和司令部建立了直接的电话联系。

步话机是好东西,使用起来很方便,但是也有自身的弊病,从保密角度来说就比有线电话差多了,因此各级部队大一些的战斗决策还都是通过有线来联系的,独立团也是如此。

本来团一级的部队是不可能和司令部建立直接的电话联系的,独立团因为是纵队的直属部队所以就特殊了一些,可以直接或者说有条件拉一条线。

电话里的李勇把自己的设想仔细地跟王司令员汇报了一遍,最后说道:“司令员,我们团只拿出两个营来对付敌人的大炮和飞机,不耽误司令部下达的战斗任务。”

王司令员在电话里是哈哈大笑:“好小子,我就知道让你们当预备队会不老实,你们的方案很好,想打仗有什么不好的,敌人的飞机正让我愁的脑袋疼,你们如果有把握就和他们干一仗,但是要多注意安全,不能打糊涂仗,大胆去干吧,我和政委等着听你们的好消息。”

得到司令员肯定的李勇是军心大定,吗的,国民党有飞机又怎么了,老子就用八路军的土办法也是老办法,在地上和你们打打游击。

这时候气喘嘘嘘的卫刚和高翔俩人一起跑了进来:“团长、政委,我们两个营已经做好战斗准备,请团首长检查。”

李勇看了看王成德:“走吧,老王,人家都准备好了,咱俩也得去看看,给他们这帮小子挑挑毛病。”

一路上高翔边走边介绍,他们营把火炮分成了三个发射阵地,每个阵地附近都有专门用来躲避炮火的大防炮洞,几个发射阵地也全部都准备完毕,弹上膛,刀出鞘,就等团长一声令下了。

高翔的介绍让李勇多少有点奇怪,这要说几个步兵营的防炮洞都准备完毕他能相信,这炮兵也准备完毕了?火炮和汽车可都是大家伙,山洞小了是装不小的,有这么快吗?

看到李勇有点不相信的表情,高翔这家伙得意地说:“团长、政委,我老高是什么人,战场无戏言,没有把握敢说这话吗?防炮洞是我们连夜挖好的,不瞒两位首长说,可是把我们给累惨了。”

政委王成德也和李勇一样有点不相信,见高翔把话说的满满的也是好奇地说:“好吧,我就和团长先到你们炮营看看,不过我可先警告你,胡乱吹牛是要受处分的。”

“对,就得好好检查检查,有一点不行的地方就处分,否则这人是牛得要上天了。”说这话的是走在一起的机枪营的营长卫刚。

炮营最近一段时间功劳立大了,每次战斗都是全程使用,因此仗一打完高翔就到处找人显摆,说什么他们营才是全团最厉害的主力营,炮营一到问题解决,不管是多厉害的敌人全拉稀,别的营都要靠边站。

这就是得罪人的坏处了,卫刚现在是巴不得炮营犯点错误啥的,好让高翔这家伙老实点。

说话间几个人来到了炮兵阵地,还别说,高翔别看有时候嬉皮笑脸的,还爱找人显摆,但对工作确实是一丝不苟的,炮兵掩体,弹药库,火炮的发射阵位都弄的井井有条,活干的真是很不错。

李勇心理说,这高翔是真出息了,指挥打仗越来越熟练,特别是新开挖的那些大防炮洞,都离发射阵位不远,一但发现异常情况也能及时把火炮拖进去,是个很好的设想。

高翔指着远处的一个山头告诉李勇和王成德,他们营还在山顶设立了一个防空观察哨,两个战士带了一部步话机在山顶上二十四小时守着,看到飞机的影子就报告,只要能争取几分钟的时间就可以把大炮全部拖走。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李勇让高翔再派两个战士,多带一部步话机上去,如果一部步话机出问题了可以用第二部报告,这样把握才大一点,不能把什么事都寄托在那两个战士身上。

“高,还是团长想的周到,一来就能发现问题,团长英明神武,你说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马上执行。”高翔腆着脸说。

高翔的表现让卫刚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说老高啊,你小子拍马屁也挑个时候好不,现在要打仗了,你就省省吧。”

卫刚的一通话让李勇和王成德以及跟过来的警卫员全都是哈哈大笑,只有高翔脸皮厚的跟啥事都没有一样。

这家伙还冲着四周的战士大喊着:“同志们,我们营最近仗打得很好,卫营长很嫉妒,老是在团长和政委跟前说咱们的坏话,大家说怎么办那?是不是该修理修理呀?”

高翔这么一喊马上把卫刚吓蔫了:“行了,高翔,算你小子狠,我怕了还不行了吗,团长、政委,在高翔的一母三分地上我是弄不过他了,两位首长也到我的阵地上看看去吧。”

一行十几个人转过高翔的炮兵阵地,从另一个方向往机枪营的阵地走去,机枪营的阵地也是独立团的预设阵地,是这次计划中的重头戏。

只见在几十门的假大炮的周围分散布置了不知道是多少的机枪掩体,卫刚跟在李勇和王成德的身边介绍:

“几个步兵营把他们各自的重机枪排都已经抽调过来了,一共是五个重机枪排,五十多挺马克沁重机枪,加上机枪营自己的五十几挺高射机枪,在这块不算大的地域里集中了总共是一百多挺的速射火力,这种火力密度在整个西北野战军里还从来没有过,他们机枪营把这一百多挺机枪按每五挺为一个战斗单位进行了重新分组,一共是二十多个对空射击掩体都已经准备完毕。”

把每一个射击掩体都检查完的李勇和王成德等人直接走进了卫刚的营指挥所,李勇告诉卫刚,这次战斗对付的就是敌人的飞机,主要的战斗力是机枪营,这次战斗就看他们营的表现了,因此他和政委都不走了,就在机枪营的指挥所来直接指挥战斗。

到了卫刚的营指挥所后李勇又把这二十多个对空的火力组的组长都喊了过来,把高射机枪所能笼罩的空域进行了重新分配,按李勇的设想,也要集中力量打歼灭战,集中所有力量对敌人进行迎头痛击。

一切准备完毕的独立团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话说国民党裴昌会兵团在马家山外的疯狂进攻又持续了两天多,在各级督战官的压迫下士兵们鼓足了勇气,对解放军的阵地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尸体伴着血水,把整个进攻发起的道路都铺满了,司令长官裴昌会咬牙切齿的冲着他的下属喊:“,共军难道是铁打的?为什么就烧不死打不跨?你们的炮弹是不是都打空气去了?跟我说说为什么?”

一个下属小心翼翼地回答:“报告司令,我们的炮火打的还是很准的,共军阵地上被打的尘土飞起多高,视线有的时候都看不到了。”

裴敞会:“那为什么共军还打不死?我们的炮弹难道装的不是zha药吗?”

下级军官:“司令,根据我的了解,共军都是农民出身,这农民出身的共军有一个最大的特点,他们打仗的时候非常善于挖洞,我认为现在共军采用的战法就是我军用炮火轰炸的时候他们会躲到挖好的洞里,等我们炮击过后再出来迎击,因此我军的炮火对共军造成的威胁不大。”

裴昌会看了看这个军官:“别光说不做,有什么具体对付的办法没有?只要这次能把共军的阵地拿下,立即升职,我说话算话。”

军官:“司令,办法到是有,共军打仗很拼命,士兵非常顽强,这一点我们是比不了的,所以对共军就要多利用技术兵器,进行立体打击,用我们武器上的长处来抵消共军的顽强。”

裴昌会:“你的意思是要用飞机和地面一起来进攻?这个办法我们第一天就用过了,没取得什么效果吗,还不是一样被共军打下去了。”

军官:“司令,虽然我们第一天没取得什么战果,但是也给共军带来了巨大的伤亡,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共军挖的防炮洞防炮弹还可以,对飞机的航弹就不怎么样了,重磅炸弹是可以把他们的防炮洞炸塌的,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采用地空联合的办法,先把共军的防御工事破坏,只要能破坏他们的工事,就可以逼迫共军把自己暴露在阵地表面上,这时候我们就可以用炮火大量杀伤他们的人员,最后我们的士兵再冲上去。”

裴昌会:“这样的好办法为什么不早说?我马上给西安的胡长官打电话,让飞机携带最大当量的炸弹,先对付共军的工事。”

(如果章节有错误,请向我们报告)

第288章西府战役之炮兵对炮兵

国民党第五兵团在离宝鸡不太远的马家山一带连续攻击了两天多,在西北野战军二纵队的顽强阻击下,消耗了大量的兵员和弹药也没取得什么实际进展。

平时很沉稳的兵团司令裴昌会终于有点坐不住了,在心急火燎的司令长官裴昌会的请求下,远在西安的胡宗南答应派出其所能指挥的全部空中力量给予支援,并在电报中给他打气:

“共军最擅长的是运动游击战,打阵地战我们怕它什么?能把共军的主力抓住就是胜利,机会很难得,不要怕消耗,也不要怕伤亡,要进行坚决的攻击,把五兵团拼光了也没什么,伤亡多少我给你补多少,只要能把西北的共军主力打残废就行。”

在胡宗南的鼓励下,第五兵团又一次发动了空前规模的攻击,集中使用的炮兵把半边天都要打红了,解放军的阵地上炮弹和下雨一样落下来,爆炸连续不断,战壕、单兵掩体、火力点,以及所有的一切都被炮火炸平,包括石头和树木。

藏在防炮洞里的战士们就跟坐在不停抖动的筛子上一样,屁股都要离地了,这样的炮击程度让老战士都有些奇怪了,国民党什么意思?一次性要把炮弹全部打光?不过日子了?

有的战士从洞口往出看了看,然后回头和大伙嘟囔道:“吗的,我算是白费劲了,一身大汗白出了,国民党的大炮把咱们的战壕全都炸平,敌人再上来我们只能是趴在平地上开火了。”

藏在卫刚的营指挥所里的李勇和王成德等人都用单军衣把脑袋蒙住,省得从洞顶上掉下来的土面子灌到脖子和眼睛里。

想抽烟的卫刚手里的打火机乱哆嗦着,在大地不住的震动中火苗子都要点不着烟头了:“团长,国民党的炮打得太凶了,咱们在后面还被炸成这样,前面阵地上的同志们不知道怎么难受了。”

王成德:“慌什么,你也不是才当兵,敌人的炮火厉害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次次都让我们挺过来了,告诉战士们,保护好武器,做好战斗准备。”

卫刚嘿嘿一笑:“政委,咱们这些人你还不了解?都是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有怕死的吗?你看我象慌的样子吗,我这不是想抽烟点不着火了吗。”

拿着电话的李勇没看卫刚和王成德争论什么,在电话里问炮营准备的怎么样了?话筒里传来了高翔和平时不一样的严肃声音:“团长,敌人的炮兵发射位置都测算好了,我们全营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李勇:“开始吧,狠狠地打,两个急速射以后转移阵地,不要让敌人弄准你们的位置。”

“两个急速射以后转移阵位,不要让敌人弄清我们的阵地,明白了。”撂下话筒的高翔冲着身边的一个步话机猛的大喊了一声:“按标定数据,全营速射,开火。”

被国民党压着打了六天多的解放军阵地第一次发射出了反击的炮火,四十几门榴弹炮按事前标定好的射击诸元一起发射。

黑幽幽的炮口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四十几发炮弹“嗵”地一声打了出去,还是习惯的六发急速射,两个急速射就把五百多发炮弹砸在一个事前侦察好的国民党炮兵阵地上。

几百发炮弹的爆炸给这个正在开火的国民党炮兵阵地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士兵被炸的四处乱串,火炮被炸的东倒西歪。

从来都没想过解放军还能用炮兵进行反击,所以这些士兵简直是太大意了,大意到把储备的弹药都堆的离火炮不太远,这样一来又引起了储备的弹药殉爆,整个阵地上是火光冲天,跑的慢一点的士兵不是被炮弹炸死就是被冲击波掀到空中然后在落下来摔死。

十几分钟的时间,高翔的炮营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把这个炮兵阵地打掉了,先前排列整齐的大炮变成了一片废墟,没被炸死的军官惊恐的跑着,嘶哑着喉咙喊着:“,快点跟司令报告,我们的阵地和大炮全完了,共军也有炮兵,快去报告,共军也有炮兵。”

接到报告的裴昌会气的在电话里大骂道:“废物、饭桶,共军就是有炮兵还能有我们多吗?抓紧找出共军的炮兵阵地,用一个齐射消灭掉,快点,他们的炮兵不是我们的对手。”

打完两个急速射的高翔按李勇的命令抓紧转移发射阵地,牵引火炮的汽车早就准备好了,发动机都处在怠速状态,命令一下马上靠了过去,把大炮挂上就走。

几分钟的工夫,先前还在这里开火的大炮全都不见了,消失在黄土高原的沟沟叉叉里。

要说这国民党的炮兵还真不是白给的,高翔他们转移走还没多长时间,阵地上就落下了成片的炮弹,不过炸的当然都是空气了。

转移到了另一个发射阵地的炮兵营简单地准备了一下以后又是打出两个急速射,接着又转移了阵地。

连着打了几次的炮兵营终于看到自己努力付出所换回来的效果了,国民党对我军前沿阵地的攻击炮火明显少了很多。

有几处炮兵阵地被解放军的炮兵打掉了,还要分出一些来和共军进行炮战,国民党的炮火对前沿阵地的压力一下子轻了很多。

二纵队的战士们也察觉到了变化,感觉到了从身后自己这方面阵地上向前飞过去的成群的炮弹,被憋在防炮洞里很长一段时间的战士们是士气大震。

战士们在防炮洞里议论着:原来咱们解放军也有炮兵,也能和敌人对着干,先前肯定是首长留起来没用,这时候才拿出来和敌人进行炮战,打得好。

在马家山阵地上指挥作战的王司令员一个电话就打到了独立团的指挥所,留守的参谋长方新把电话接到了机枪营。

王司令员大声表扬道:“干的很好,炮兵发挥的不错,咱们的压力轻了很多,敌人打过来的炮弹也不那么密了,但要注意敌人的飞机,一定要保存住有生力量,不要硬拼。”

国民党第五兵团司令部,一个军官汇报道:“司令,共军的炮兵非常狡猾,我们始终没有办法测准他们的方位,刚才共军的炮火又转移了。”

裴昌会:“共军狡猾无常,惯于游击战术,没想他们把一套还用到了炮兵身上,还真是挺难对付,来人那,给我接空军的电话,让他们把力量用在共军的炮兵上,全力搜索并消灭掉,用炸弹把共军的炮兵砸烂。”

独立团炮兵营长高翔身边的步话机里突然响起了团长李勇的声音:“高翔,你见好就收,抓紧隐蔽,小心防空。”

答应了一声的高翔带着汽车牵引着火炮顺着山沟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刚刚挖好的防炮洞里。

高翔觉得怎么隐蔽也不如把汽车和火炮都弄山洞里去,把车望洞里一开,再把洞口用东西一挡就完事大吉了。

就象验证团长李勇所担心的一样,炮营的几十门火炮刚刚被拖进山洞不长时间就从山顶我军的观察哨传来了发现大批飞机的消息。

高翔用帽子擦了一下脑袋上的汗水:“,还真是让团长给说准了,飞机说来就来了。”

从西安机场起飞的螺旋桨式战斗轰炸机足足能有二十几架,加油装弹以后在天上编成了几个菱形编队向宝鸡扑了过来。

带队的长机是一个国民党的空军上校,这家伙在飞机的坐舱里还在咕哝着:“不就是土八路的炮兵阵地吗,至于让我们出动这么多的飞机?比共军多几倍的力量解决不了问题,还得由我们空军去给擦屁股,都说裴昌会是保定八期的精英,我看也不怎么样吗。”

不满归不满,任务还得完成,这一点这个空军上校还是明白的,否则回去胡宗南也饶不了他。

在当时的那个年代,空军的飞机和飞行员是非常珍贵的(现在好象也如此哈),在国民党政府和军队中的地位很高,同样军衔的空军军官要比陆军待遇好很多,别看这个带队的军官军衔只是个上校,但是在胡宗南的眼里,一个少将也比不过他。

种种原因造成了国民党的空军军官一个个牛气冲天,眼睛里看不起别的军兵种,所以这个空军上校才敢对一个兵团司令官发发牢sao。

在天上编队飞行的机群逐渐接近了国共双方交战的地域,带队的军官向最前面的一个编队命令道:“一大队,降低高度,注意搜索地面目标。”

八架战斗机从四五千米左右的高度穿云下降,高度逐渐下降,四千米,三千米,二千米。

一个大队的战斗机下降到了二千米高度的时候,带队的长机又命令道:“一大队,保持高度,注意搜索地面目标和防空火力。”

接到命令的八架战斗机飞行员都不以为然,搜索目标就是了,还要注意什么防空火力,共军能有什么防空火力?也不过是一些机枪和步枪,凭借这样的武器和我们空军对抗简直就是笑话。

(如果章节有错误,请向我们报告)

第289章西府战役之步兵对飞

二十几架的战斗机编成几个大队呼啸着扑了过来,从四五千米的高度一直降低到两千米左右,在马家山我军的阵地上空来回搜索。

接连盘旋了好几圈也没发现哪里有什么共军的炮兵阵地,负责降低高度用目视搜索的第一飞行大队的大队长向在高空等待的长机报告:

“报告长官,目视搜索没有发现目标,一大队请求降低高度。”

得到长官同意的飞行员们猛推操纵杆,机头一低扎了下来,高度从两千米迅速下降,下降到一千米的高度继续搜索。

可是几架飞机的高度下降到一千米左右的时候飞行员还是什么发现都没有,带队的长机有点急了,共军的大炮也不是什么小物件,怎么就找不到,难道还会土遁了不成?

还真是让这个军官说中了,独立团的炮兵营跟土遁了也没什么区别,在飞机到来之前都已经钻了山洞。

在高速飞行的战斗机上用目视搜索经过隐蔽的地面目标是很难的,特别是静止目标,只要是有一点是伪装就很难被发现,这也是当年的战士们为了防空在自己的脑袋上弄一个用树叶扎的伪装圈的原因。

空中的飞机没有发现地面目标,飞行员很着急,国民党的前线指挥员也很着急,怎么回事吗?共军的大炮都没了?为什么飞机在天上盘旋了这么多圈还没有什么发现?

和这些国民党的人员一样,飞机什么也没看到让解放军的指挥员和战士们也很着急,团长李勇看着在空中来回盘旋的飞机也在防空洞里跟着使劲,这帮子废物,快点发现目标啊,有那么多的假大炮为什么看不见。

就差直接告诉天上飞行员的李勇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卫刚,你们营负责的这些假大炮的伪装做的怎么样?”

卫刚回答:“团长,做的很好啊,都用乱草遮盖的很好吗。”

卫刚的回答把李勇气的够戗:“假目标你隐蔽的那么好干什么?让他们看到才好吗。”

卫刚有点委屈地回答:“团长,我是这么想的,咱也不能弄的太假呀,太假就让人不容易相信,我让战士还露出来两门假火炮,什么掩护都没用,谁想到飞机到现在还没看到。”

李勇:“别跟我在这诉苦,再派几个战士过去,把假大炮上的伪装再扯下去一点,不管怎么样也得让人家的飞行员看见才好吗。”

卫刚一边派人一边还在咕哝:“都说飞机厉害,折腾半天了,到现在连个假目标都发现不了,哼,也不怎么样。”

在空中盘旋的战斗机又一次下降了高度,地面上的东西看的更加清楚了,这时候一个飞行员突然惊喜的报告:“报告长官,六号发现目标,有几门共军的火炮被我们飞机掀起来的气流把伪装吹走了,共军的炮兵阵地就在我们脚底下。”

在低空执行侦察任务的一大队的飞行员都用眼睛仔细观察,可不是吗,有好多用树叶和乱草遮盖着的大炮若隐若现地露了出来,看阵地的规模应该是一个炮兵团,好几十门的重型火炮就在下面。

这个执行侦察任务的大队长欣喜若狂,好家伙,到现在才被我们看到,土八路也真是够狡猾的,这回看你们还往哪里跑,如果把这些共军的火炮全都炸掉肯定是大功劳一件了,老子肩膀上的星星没准还能再多一颗,再多一颗星星老子也是上校了,执行任务的时候就不用看人家的黑脸子了。

这家伙马上报告:“报告,一大队经过仔细搜索,发现了共军的炮兵阵地,一大队请求进入攻击阵位。”

还在高空盘旋的带队长机从这家伙的语气中就能听出对方兴奋的心情,这个国民党的空军上校也不白给,下属的心思被猜得很明白这小子是想跟我抢功劳啊,哼,你当我这个上校是傻子?还想抢功劳,没这么容易的:

“一大队,听到你们的报告了,任务完成的很好,你们上升高度,在四千米的空域执行掩护任务,我带二、三大队对共军的炮兵阵地发起攻击。”

带队长机的命令下完后,一大队的大队长鼻子差点被气歪了,这叫什么事,我们大队明明就在低空,攻击共军的阵地很方便,这时候还偏偏让我们重新上升高度去执行什么掩护任务,能有什么掩护任务?共军别说飞机了,连个飞机的轮胎都没有,还用得着执行什么掩护任务吗?让我们执行最危险的侦察任务,等找到目标了,又发现没有防空火力就下来摘桃子了,这明显就是打击报复,我一定要向上峰控诉。

军令如山倒,不管这个大队长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他多不愿意,执行完侦察任务的飞行一大队还是上升高度去执行所谓的掩护任务去了,心里有气的飞行员们拽杆蹬舵,把机头抬起来重新上升到高空去等待命令。

这时候的带队长机见攻击的空域都被清理出来了也很爽,吗的,我让你嚣张,再嚣张你小子也不过是个中校,还敢不听命令怎么地?老子就是让你执行掩护任务了又能怎么样?现在功劳还不都是我的?

“二、三大队,下降高度,跟着我进入攻击航线。”

高空中的二、三两个大队的十六架战斗机翅膀一歪,一个接一个迅速下滑,高度越来越低。

飞机上的无线通话互相都可以听见,二、三大队的飞行员暗自好笑,这个一大队的大队长啊,真是想升官想糊涂了,还想跟长官抢功劳,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简单的道理难道忘了吗?

看着在天上胡乱折腾的飞机,阵地上的战士们一直没有得到开火的命令,就算是开始侦察的几架飞机都进入了机枪的火力打击范围李勇也没有下达什么命令,只是告诉战士们要沉住气,打就要打个狠一点的,让国民党的空军好好长长教训。

足足在天上折腾了四、五分钟,这时带队的长官也下定了决心,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飞机上带的航油就不够了,进入攻击航线后带头俯冲下来(老式的战斗机,没有空中加油能力,也没什么外挂的副油箱,战斗半径只能是靠机内油箱的油料来决定)。

两个大队的十六架战斗机以两架一个小队为批次,从两千多米怪叫着俯冲下来,高度越来越低,低到地上的战士们都能很清楚地看到飞机坐舱里的驾驶员,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本来还想把这二十多架飞机都装到火力打击范围之内,但是看到还在高空游荡的几架战斗机,李勇也知道自己的愿望不可能全都实现了,能有两个大队的十六飞机进入地上的口袋也可以了,该下手了,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是到收口的时候了。

预设的假阵地周围有二十多个射击掩体,隐蔽在射击掩体里的战士们看着天上来回乱串的飞机,心都要跳出来了,用机枪上的准星不停地对着飞机瞄准,恨不得马上就搂一梭子。

解放军的部队吃飞机的亏大了,当八路的时候被小鬼子的飞机炸,后来又被国民党的飞机炸,有很多战友就死在飞机的机枪和炸弹下,因此能有机会对飞机开火战士们都抢着报名,虽然都知道这个任务很危险。

团长和营长事前讲过好多次,没有命令严禁开火,战士们现在都眼巴巴地等着,等着给自己的战友报仇。

高速俯冲下来的飞机迅速接近假阵地,高度已经只有百十米到几百米了,螺旋桨带起来的气流象是在地面刮起了一股狂风,飞机上的机载机枪“咕咕咕”地叫着,地上被机枪弹打的土石乱飞。

就在战士们的手心都要被汗水湿透了时候,团长李勇的命令终于来了,从身边的步话机里传来了李勇的喊声:“开火,狠狠打。”

五十几挺的高射机枪,还有五十多挺的马克沁重机枪,一共是一百多挺的机枪组成的火力一起吼叫起来。

西北野战军这个以穷出名的部队没想到也有这么凶狠的时候,别说国民党的飞行员想不到,就连解放军的自己人也没几个能想到还有这么一支强悍的部队存在。

在开火命令下达的一旬间附近这一片的天空的中低空一下子就被子弹铺满了,成片成串成团的子弹象蜜蜂象蚊子象现在的沙尘暴把刚刚还很安全的天空变成了地狱。

射击掩体里的战士们瞪着眼珠子,用手里的机枪对着飞机迎头痛击,飞机俯冲的时候大口径的机栽机枪也同时开火,这个时候敢和飞机对射是很不容易的,也有很大的伤亡几率。

是要计算提前量的,只有迎头对着俯冲的飞机射击是不用计算什么的,这时候开火给飞机造成的损失大,但自己的伤亡也不小了,人家的武器也一样能打死人。

不过战士们没有人害怕什么伤亡,连拼命的勇气都没有还叫什么解放军的战士,还什么叫什么勇敢部和长城部(西北野战军部队代号

独立团弄了个假的炮兵阵地就是为了把飞机引逗下来,否则再有本事也捞不着天上的飞机,高射机枪和重机枪的射程都是有限的,飞机的高度超过三千米基本上地面火力就没什么办法了。

迎头开火的高射机枪以一秒钟的间隔进行三发点射,噔、噔噔噔、蹬噔噔,子弹成串飞了过去。

以前都是干瞪眼看着飞机在自己的脑袋上狂轰乱炸,这回可有了能和飞机对着干的机会了,战士们不要命一样疯狂向飞机射击,那怕是自己已经被飞机上的子弹击中了也不在乎,吗的,老子和你们拼了,死就死了吧,牺牲就能和自己以前的战友见面了。

猛烈爆发的火力把天上的飞机打了个措手不及,一点准备也没有的飞行员一下子蒙了,手忙脚乱的反应不过来,没想到地上还会有这么厉害的对空火力在等着他们。

漫空乱串的子弹把飞机的机身上钻了一个又一窟窿,终于有子弹打中要害了,一架飞机的油箱被子弹击中,被打漏了的油箱先是喷出了雾状的油料,然后飞机拉起了长长的浓烟,带着让人心颤的嗡嗡叫声一头栽了下去,几秒钟以后就是一声爆炸和一团火光。

在高空游荡的几架飞机也发现了地面的防空火力,他们用惊恐的语调喊着:“下面有共军的防空火网,下面有共军的防空火力网,我们中埋伏了,快把飞机拉起来,快拉起来。”

慌乱中的飞行员猛拉操纵杆,想把飞机抬起来,只要能逃出机枪的射程就好办了,可事情没有这么容易的,高速向下俯冲的战斗机不是好拉起来的,飞行员把全身的力量都用了出来,向怀中猛带杆,承受了几个过载(飞机俯冲或者爬高时飞行员所承受的压力,一个过载相当于一倍的自身重量,用英文字母G来表示,目前最好的喷气战斗机和飞行员所能承受的过载大概是九个左右)的压力才把机头抬了起来。

但飞行员做这一切是需要时间的,独立团现在最不想给的就是时间,战斗打响前李勇要求一定要在飞机好没反应过来前给予他们最大的打击,争取一次性解决问题。

机枪营的战士们忠实地执行了自己团长的命令,所有人都在向天上开火,包括没有机枪武器的战士,只要是手里的武器,不管是什么,一律向天上开火,差点就向天上扔手榴弹了,战斗进入了疯狂的程度。

有了第一就有第二,突然的打击持续了不到一分钟,接连有好架飞机被打得冒烟带火,看到飞机有逃跑的迹象,李勇指挥战士们用火力封锁住飞机的航线,用李大团长的想法就叫,既然来了就好好享受一下解放军花生米吧,想跑?没那么容易了。

射击、射击,还是射击,机枪营的一百多tǐng机枪充分发挥了速射火力在低空的优势,用密集的弹雨把一片天空都笼罩起来。

操纵重机枪的战士们咬牙切齿,这时候把伪装全部撇掉了不是有飞机吗?这些天不是老想用地空优势把我们解放军干掉吗?这回也叫你们知道一下我们防空部队的厉害。

向下俯冲战斗机被密集的火力打的冒烟吐火,机翼下带的炸弹来不及扔下去了,笨重的身体想改变航线都不容易,不断有飞机带着烟大头朝下栽下去,有两架还没等掉下来就在空中爆炸了。

看着不断掉下来的飞机战士们的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吗的,啥时候天上的敌人也让咱收拾到这种程度了,看来还真向团长说的那样,不管是什么敌人,你只要用心打,就一定能消灭掉。

拉高、拉高,快拉高的飞行员们此时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往怀里猛拽操纵杆,最后面的几架终于把机头抬了起来,发动机加力向高空逃去。

子弹一串一串从屁股后面追了上去,又有一架向上拼命爬升的飞机突然颤抖起来,在天上好象短暂停了那么几秒钟,然后轰的一下爆炸了,一团火光炸开,碎片和血肉呈天女散花状掉下来。

李勇知道这是飞机发动机被直接击穿的效果,和李勇一样趴在隐蔽部观察孔上的卫刚兴奋地捶了自己的团长一下,嘴里大喊大叫:“团长,太过瘾了,我老卫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痛快过,以前都是看着飞机朝咱们下蛋,这回飞机自己都变成蛋往下掉了。”

最后面向下俯冲的战斗机因为有一定的高度和速度的优势,在把携带的炸弹丢掉的情况下速度快了起来,扭摆着逃出了地面的火力打击范围,歪着翅膀,没命地向天边飞去。

在高空执行掩护任务的战斗机也被地面的火力吓坏了,和这几架逃出来的飞机会合后没有采取什么攻击行动,而是象丧家之犬一样急急忙忙地跑了。

机枪营的战士们还在不停地射击,不管打着打不着,冲着飞机的背影猛开火,机枪射击的巨大声响让李勇和卫刚俩人停止射击的喊声都不管用了。

没有办法的李勇和卫刚只好从隐蔽部里跑出去,挨着个去找在各个山头上的机枪阵地,冲着还在开火的战士的屁股就是一脚,卫刚边踹边喊:“行了,给我住手,飞机都跑了还打啥呀,给我省点子弹吧。”

挨了踹的战士们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吗的,飞机跑了我们还打个屁,手指头总算是松开了,几个被踹的家伙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自己的团长和营长汇报:“刚才这一顿忙活打顺手了,有点没搂住。”

卫刚才不管他们搂住没搂住的,一人给了一脚以后让这些战士抓紧互相通知,停止射击,把武器重新隐蔽好,防止敌人回来报复。

足足乱了能有十来分钟,阵地上的枪声才停了下来,跑了一大圈的卫刚向李勇汇报,整个战斗加在一起只有十几分钟,这还是把飞机都跑了战士们胡乱射击的时间计算在内,实际上真正的对空作战只有短暂的几分钟的时间,可就是这几分钟就带来了很大的战果,一共击落了飞机十二架,而独立团负责对空射击的机枪营只有几个轻伤,牺牲一个没有。

马家山阵地上空的这一场地空大对决不但是独立团的战士们看的很清楚,包括整个二纵队和阵地前进攻的士兵都看了个明白,惊心动魄的战斗让二纵队的战士们热血沸腾,直到飞机跑了以后阵地上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

实际上几架飞机的得与失对整个战役的意义不大,大兵团作战不是依靠几架技术武器就能左右得了的,但这一场战斗对士气却是个很大的鼓舞,部队打仗打的就是士气。

二纵队的战士们士气高昂,反观的一线士兵则是蔫头耷拉脑的,一个个就差没把脑袋夹kù裆里了,大炮不管用了,飞机也不管用了,用步兵根本就拼不过共军,这仗还怎么打?

回到团部的李勇屁股还没坐稳当就接到了从纵队司令部打过来的电话,王司令员这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兴奋地跟个孩子一样:“大勇啊,你小子行啊,刚回来就整出个大动静来,这仗打得好,这么干就对了,不管是天上还是地上的敌人,只要跟我们解放军作对的就一定消灭,我代表纵队党委给你们团记功,有时间把你们的经验和教训写出一个书面材料送过来。”

不说二纵队的干部和战士们怎么高兴了空军从西安机场起飞的是三个大队的二十四架飞机,这时候回去的只有一半了,其中有四架还全身是伤,被子弹打出来的枪眼一个接一个。

惊混不定的飞行员们现在早就没了往常的厉害烘烘的做派,互相之间也没了什么招呼可打,只想早一点回去交差即可。

但是人与人终究还是不一样的,这飞行员里就有一个心情不错的,有人会说,打了败仗损失了那么多的飞机还能心情不错?事实还真就如此,一大队的大队长此时此刻的心情还真就不错。

共军凶狠的地面火力不但把带头俯冲的长机打了下来,还把二、三两个大队的大队长全部给揍到了地上,现在在空中飞行的十二架飞机的最高长官就是这个执行在高空掩护任务的大队长了。

虽说看到了十几架的飞机被共军打掉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但心里也是暗自庆幸,还多亏自己执行了这个在高空掩护的任务,不然一大队的八个哥么也得和摔的嘴啃泥的飞机是一样下场。

这三个大队的飞机是胡司令长官心头上的肉尖子,别看损失这么大,凭借司令长官和委员长的关系以后一定还能补充上,到时候自己这个仅剩下的大队长应该就是这支部队的最高长官了。

想到这里的大队长眉头上紧邹着的抬头纹渐渐地开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别看我们打了个大败仗,但这就很有可能是我飞黄腾达的机会,回到西安把责任都推到死了的倒霉长官身上就算完活了。

第291章西府战役之反击

从西安起飞执行轰炸任务的二十几架战斗机不但没有完成任务还被解放军的地面火力给揍下来十几架,这让远在西安的胡司令长官很生气,差点掏出手枪将这几个被骂为废物的家伙毙了。

几个下属赶忙拉住劝解:“司令,飞机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比飞机更娇贵,飞机打没了可以找委员长补充,人若是死了就没地方找去了,一个熟练的可以参加战斗的飞行员培养起来很不容易的,还不如让这些人带罪立功,作用能更大一些。”

转念一想的胡宗南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虽然这几个家伙都被解放军的火力吓破了胆子,但整个西安也不过是这几个能开飞机的宝贝,毙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既然没有办法处理就只好安慰了,长官公署负责处理此事的各级官僚在胡宗南的授意下对这还剩下的十几个飞行员好言安慰,让他们先休息,休息好了再去参加战斗。

国民党第五兵团前线指挥战斗的司令裴昌会也被己方空军的表现气的够戗,这群家伙,平时趾高气扬的,老象是高人一等似的,走路的时候脖子扬的多高,这下知道战场是多残酷了吧,知道共军是多狡猾了吧。

但是不管他多生气,攻击还要照常进行,整个第五兵团这时候也是拼出了全力,再一次向马家山一带的二纵队阵地发起了冲击,激烈的战斗又一次打响了。

独立团的炮兵营没了天上的顾忌也更加大胆了起来,利用各种隐蔽好的发射阵地与国民党的炮兵打起阵地游击战。

李勇给高翔的任务是,别管敌人冲上来的步兵有多少,步兵有前面的老部队顶着,他们营只要能把国民党的炮兵牵扯住就是胜利。

因此马家山一带两军打起了空前的炮战,双方都是用尽办法来寻找各自的炮兵阵地,都想在第一时间内把对方解决掉,从战士们头顶上飞过去飞过去的炮弹撕扯着空气,发出了一阵阵的啸叫声。

虽然国民党的炮兵要比二纵队这边多很多,但战术要比打惯了游击的解放军呆板,还要不时留心被突然袭击,所以没有办法对前沿阵地进行全力支援,解放军阵地上的战士们感觉很明显是轻松了一大块。

在裴昌会的要求下,胡宗南也是豁出去了,西安机场还剩下的飞机也再一次起飞参加了对解放军的空袭,就由那个还剩下的大队长带队,想升职也得看表现,可是这次来的飞机都吸取了以前血的教训,在天上高高地飞过来,又高高地飞回去,到了阵地上空把挂在翅膀上的两个蛋下完就走。

空军的这种行为把国民党前线的各级指挥官气的要死,这些个废物怕死鬼,被共军干了一下是被吓破胆子了,飞到云彩上向下扔炸弹能管个屁用,忽忽悠悠的炸弹从天上掉下来不但没炸到解放军还差点把自己的部队炸到。

骂骂咧咧的军官都向自己的长官反应,算了吧,别让飞机参加什么战斗了,人家都是天之娇子,金贵的很,让他们过来不是帮忙了而是捣乱,挂的那几颗炸弹有几次都扔到自己部队的脑袋上了

接到反映的裴昌会也没什么好办法,空军打仗是个技术活,怎么发挥是人家的事,自己这个司令管不着这些。

没有了飞机的威胁,国民党的炮兵威力又大大缩小,用步兵与步兵对抗,二纵队的战士们这时候根本没把进攻的国民党士兵放在眼里,用步兵轻武器和解放军拼命跟找死有什么区别,这些八路军的老战士们最爱做的就是敌人和他们比勇气,在武器装备对等或者说差别不大的情况下解放军可以不把任何对手放在心上。

疯狂的进攻又持续了一天多,毫无疑问,国民党的前线士兵又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在战斗毫无进展的情况下,一些国民党的前线指挥官萌生了退意,师旅级别的指挥员向裴昌会反应这样的仗还是不要打了,看目前的情势想消灭共军很难了。

司令长官裴昌会也在不住地思索,整个第五兵团的人员只是比宝鸡一带的共军稍稍多一些,并不占绝对优势,战役开始前答应大力配合的马家军八十二师已经被共军击溃,据说伤亡很大,短时间已经没有再战之力,而自己所倚重的地空火力又被共军打乱套了的长处和优势在一点点的丧失,反观共军,主力还在,核心力量没有受到致命的打击,再想按照战役发起前的计划消灭西北共军活捉彭德怀已经变为不可能了。

从进攻开始到现在,国民党的部队连续不停地攻击了快八天了,在这八天的时间里,西北野战军先是用四纵队在歧山一带顽强抗击了四天,又用二纵队在马家山一带硬顶了将近四天,国民党进攻的部队锐气已尽,虽然二、四两个纵队伤亡都很大但总归解放军是防守的一方,兵力消耗要比国民党一方小的多,马家军的八十二师跑了以后没有了后顾之忧的西北野战军更是可以拿出全部力量来对付国民党的第五兵团了。

宝鸡城内,西北野战军临时指挥部,司令部里的气氛是凝重和轻松的,各级指挥员和首长都在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只有彭老总和几个副司令以及副政委在讨论着什么。

一个首长说道:“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国民党连着攻击了八天了,我看也差不多了,是不是也到了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又一个首长说道:“老总,根据二纵队的反映,敌人今天的进攻强度小了很多,火炮被二纵队牵制住了,飞机根本不敢到低空来作战,光是靠步兵作战咱们还怕过谁?”

一只没有说话的彭老总也是很难得地笑了笑:“哈哈,听说了,还是王胡子的那个独立团干的,根据前线汇报过来的情况,他们还跟敌人打起了阵地游击战,然后又狠狠地给天上的飞机来了一家伙,弄得西安来的飞机现在只是在高空扔下几颗炸弹就跑。”

笑mimi的习政委也在一旁插话说道:“老总,你看是不是让他们把经验总结一下,形成个书面材料,好的经验和办法要在全军推广吗。”

彭老总:“政委呀,王胡子那个家伙你和我还不清楚吗,别看长的不怎么样,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但心里有数的很,我估摸着这些事他早就做了,咱们就等着拿现成的吧。”

和大家聊了几句的彭老总回到了地图前,又是十几分钟过去,盯着地图不错眼珠的彭老总把手里的红蓝铅笔猛地拍到了桌子上:“好吧,是到该下决心的时候了,来人,召集各个纵队的主管领导马上到野战军司令部来开会。”

解放战争打到一九四八年的五六月份,有了蒋介石这个运输大队长的全力支援,解放军部队的武器装备有了很大的改善,就算是最穷的西北野战军也比以前富裕了很多,这个时候的纵队一级的指挥员基本上没有骑马的,都是开着缴获来美式吉普车洋洋得意的过来开会。

再加上没有了空中飞机的威胁,半个小时不到,各个纵队的司令和政委都倒齐了,在野司一个首长简单介绍完情况以后这些个司令员和政委们忍不住提出了各种建议。

脾气暴烈的一纵队贺炳炎司令员站起来指着地图说道:“四纵队在歧山打的好,二纵队在马家山也打的很好,六纵队的教导旅把马家军的八十二师干了个稀里哗啦,只有我们一纵队是天天睡大觉,这是连着睡来十来天了,再不让我们干点啥估计我们的子弹和刺刀都要上锈了,彭老总,赶紧给我们派点任务吧。”

贺司令员的话引来了一阵笑声,彭老总则是不为所动,看了看刚从前线下来的王震司令员:‘胡子,你是从前面下来的,跟敌人拼了好几天了,最有发言权,把情况跟大家介绍一下。‘

王司令员起身来到墙上挂着的大型军用地图前,把几天来的部队作战情况仔细向开会的这些首长介绍了一遍,最后王司令员说道:“国民党的第五兵团是正规军,打阵地战的能力不错,只是疯狂攻击了七八天对他们的体力和士气的影响很大,现在的攻击程度已经比开始时轻多了。”

野战军的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彭老总下达了几项命令:

一,以罗员发的六纵队为左翼,向马家山一线部队的左侧运动。

二,以一纵队贺炳炎部为右翼,向马家山一线部队的右侧运动。

三,以伤亡比较大的四纵队为野司的直属队,在二纵队的后面向前跟进,准备发起对敌人的向心攻击,全野战军不留后手,与国民党的第五兵团来一次决战,胡宗南打下延安以后不是老想寻找我们主力决战吗,这回我们就把力量摆出来跟他们来一次真正的决战。

第292章西府战役之解放军的铁脚板

国民党裴昌会兵团对西北野战军的进攻持续了近八天的时间,在离宝鸡还有五公里左右的距离时被二纵队用顽强的防守挡在了马家山一带。

彭老总是用梯次防御的战术来消耗国民党进攻兵团的锐气,用空间换时间,先是用四纵队抗击了四天,然后再用二纵队替换防守,其余两个纵队(一、六两个纵队)的主力则是还在休整中(六纵队教导旅除外)。

在野司召开的临时会议上,彭老总判断出敌人消耗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在缺乏马家军八十二师的配合下,已经失去了继续作战的勇气。

各个纵队的指挥员纷纷表示,西北野战军反击的机会到了,被压着打了七八天,也该轮到我们出手了。

宣布完作战命令的彭老总又说道:“我知道你们每个纵队都有个小家底,这回都给我拿出来,谁也不许有私心,特别是你们六纵队,把你们的宝贝炮兵都拿上去,藏着掖着是练不出真本事来的,跟人家二纵队城里弹药库的炮弹有的是,都给我砸到敌人的脑袋上去。”

被点了名的六纵队罗员发司令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彭老总,不是我舍不得我们纵队的那点炮兵,实在是他们的水平太差了,一个闹不好没准就把自己人给炸了。”

彭老总:“别给我打马虎眼,水平太差也没关系,让王胡子给你们派几个教官过去,好好教导教导你们,胡子,就让你们独立团派几个人到六纵队去,告诉他们,学的好就继续在六纵队干,学的不好我把他们全都调到二纵队去。”

彭老总这一番话差点没把罗司令员吓得坐到地下,六纵队的炮兵弄回来容易吗,这要是都让首长给调二纵队去可就吃大亏了。

看着罗员发司令员有点古怪的脸色,各个纵队的首长忍不住笑了起来,王震司令员扬着脖子说道:“我说老罗,你这胆子是怎么练的?老总的一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放心吧,教官我给你派过去,你那点炮兵我们不要,都给你留着总行了吧。”

罗司令员心说,你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我弄回来点好货色可没少费劲,以至于还和你们的那个独立团差点干了一架。

战场上的时间是很宝贵的,野司的作战会议刚一结束西北野战军的几个纵队就全部动了起来,六纵队向二纵队的左侧运动,一纵队向二纵队的右侧运动,而伤亡巨大的四纵队则是在补充了弹药以后悄悄往二纵队的身后摸了过来,前锋的一个团已经快和二纵队放在最后面的李勇独立团接触上了。

休整了几天的四纵队已经缓过一口气来了,虽然人员还没有办法得到补充但也必须再一次参加战斗,好在战士们没人计较这些,解放军的部队吗,只要是有命令,不管伤亡多惨重,刀山火海也得上,没有什么条件可讲。

因为前些天在一起行军,四纵队的前卫团和李勇的独立团互相间还算是熟悉,也算是老熟人了,据这个团的团长介绍,他们在歧山打的很苦,目前全团只剩下一千多人,全纵队也只有不到一万人。

独立团正在开会的各营指挥员听完这个团长的介绍都牛气烘烘的表示,不用担心,等一会仗打起来的时候让四纵队的这个团就跟在我们独立团的后面,多抓俘虏多捡剩落,争取这一仗就把损失补回来。

这个过来联系的团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知道人家厉害,也知道二纵独立团的人是好心,但也太牛X了,口气大的不得了,还要他们跟在后面捡剩落,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是省事又省心,可这事真要是传出去以后还让他这个团长的脸往哪里放?

四纵队这个过来的团长赶忙表示,谢谢同志们的关心,我们四纵队不会跟在独立团的后面捡什么剩落的,而是要和二纵队并肩作战。

主持会议的李勇和王成德都没说什么,到是李江国这小子有点搞笑地和这个团长白话:“同志,你们还要和我们并肩作战?我看够戗,我们团打仗时候的速度是非常快的,估计兄弟部队的同志们很难跟的上。”

李江国的一番话让这个团长脑袋上的青筋都要蹦起来了:“同志们,我们四纵队也是老八路老红军出身的部队,跑路也是我们的看家本事,放心,不会拉你们后腿的。”

王成德忙瞪了李江国一眼,然后安慰道:“别听这家伙胡说八道的,兄弟部队的情况我们了解一点,我们保证一起来配合行动。”

一切都准备就绪的西北野战军的各级部队都在耐心地等待着上级首长机关的命令。

司令部里的彭老总和首长们也是不断地观察着战场的态势,当国民党的又一次进攻被二纵队打下去以后,一个首长看了看表然后问道:“老总,可以了吗?”

彭老总用有力的大手使劲拍在桌子上:“开始。”

总部的命令被延伸在宝鸡周围的几百上千根电话线准确地传到了各个前线部队,几秒种以后野战军的各级炮火开始轰击。

包括独立团在内的各种口径的火炮,也不管能不能打得准,一个点地猛干,反正只要能把炮弹打到国民党的部队大概的位置就行,从前沿到纵深,来回炸。

从西北野战军与裴昌会兵团交战开始算起,解放军还没有豁出去用炮兵这么对着干过,这一顿炮火也把国民党的进攻部队打得蒙头转向,八路今天是怎么了?要跟咱们打战?

西北野战军的炮火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在滚滚的浓烟中出击的冲锋号响了,左侧的六纵队,右侧的一纵队,中间的二纵队全线开始反击,跳出战壕的部队跟山崩海啸一样冲了过去。

正在指挥部里想事情的国民党第五兵团司令裴昌会突然接到了前线的报告:“报告司令,共军开始反击了。”

裴昌会:“反击就反击,有什么大不了的,共军不是天天都要搞几次反冲锋吗,让前面的坚决顶住,只要能顶住十几分钟共军就会撤回去。”

这个下属有点着急的说:“报告司令,不是这么回事,共军是大规模的反击,看架势肯定是把主力都拿出来,前面的弟兄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你听听共军的炮火打的多凶。”

听到下属的报告和解放军的炮火声,裴昌会激灵一下打了冷战共军不会是全线开始反击了吧?彭德怀不愧是个打仗打到让你难受的高手,每一个动作都敲到要命的点子上。

西北野战军挑的这个反击的时间是非常有讲究的,正赶上国民党的进攻部队被二纵队打下去的一刹那间,后面的大部队在炮火的掩护下跟在溃败的敌人后面就冲了下去,兜屁股猛追,让你回身都难。

准备了好长时间的西北野战军以二、四两个纵队在中路对国民党的攻击兵团进行向心突破,以六纵队和一纵队从两侧迂回,使出了全部力量,准备一举打跨国民党的裴昌会兵团。

跳出战壕的部队拼命猛追,打惯仗的指挥员都知道现在是部队伤亡最大的时候,要想减少伤亡就要紧紧沾住退下去的国民党士兵不放,保持近距离接触,让他们的重火力反应不过来而没法下手。

这就看出八路军会跑路的特点了,逃跑的国民党士兵当然也知道要被解放军从屁股后面追不是什么好事,可不管怎么努力也甩不掉追上来的八路,不但甩不掉还越来越近。

要说这跑路的本事,在人类已知的部队里还没人能比得过八路军和后来的解放军了,靠着一双铁脚板打天下的解放军的部队这时候把这一特点表现的淋漓尽致。

点题外话,朝鲜战场二次战役,中国人民志愿军第38军113师奉命执行穿插任务,全师急行军14个小时,深入敌后72.5公里,是地图上的72.5公里,因为要上山和过河,实际距离还要远的多,地形复杂,到底有多少现在也没法计算,在穿插途中与敌作战四次,先敌五分钟抢占三所里,牢牢地扼守住了联合的后撤道路,致使敌数万部队被我军全歼。

从这一段历史上不难看出,从接受任务的那一时刻起3师全师官兵,上到师长和政委,下到每一个战士都是在不停的跑动中度过的(道路都是山和沟谷,车辆无法通行直连续不停地跑动了14个小时,在这期间还要与敌人的几支搜索和侦察部队作战,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想都想不出来,这一战绩让所有知道的人都瞠目结舌,包括志愿军的对手联合。

38军的这一仗把以美国为首的联合都打出心理障碍了,致使在以后的作战中经常疑心疑鬼的,老是怕志愿军有部队穿插到他们的屁股后面去。

四十几年以后,他们的对手美军在海湾战争中用装甲机械化部队在平缓的大沙漠上创造出来的日攻击前进速度是每小时2.4公里(著名的左勾拳行动),大家想想,美军用机械化部队在沙漠里创造出来的速度还比不过志愿军的一双脚,由此可见解放军跑路本事的厉害。

后世的史学家(中国和外国都有)在研究这一段战史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么一段话:在人类有史以来,步兵还从未如此辉煌过。

第293章西府战役之混战

国民党裴昌会兵团在二、四纵队的顽强阻击下,伤亡惨重,兵锋受挫,锐气已准了时机的彭老总拿出了西北野战军的全部力量(欠许光达的三纵队),对敌人开始反击作战。

为了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战士们紧紧地吊在后撤的国民党士兵后面紧追不放,不给他们留下喘息的机会。

几个纵队几乎是在同时攻了上去,开始的时候还是齐头并进,十几分钟后速度开始有了变化,靠在二纵队右侧的一纵队的干部战士跟不要命了一样疯狂冲击,箭头部队以及快的速度很快超越了几支兄弟单位。

攻击发起前一纵队的贺司令员做的战斗动员时说:“同志们,人家二纵队打得好,四纵队打得好,六纵队也打得不错,只有我们一纵队一枪一弹没放,干等着睡大觉了,这回机会来来,怎么表现就看你们了。”

西北野战军的一纵队是从洪湖苏区走出来的久经考验的老部队,是解放军老骨头中的骨头,每一个干部和战士的每一块血肉都透着对部队的忠诚,他们把部队的荣誉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不用司令员说他们也知道怎么做。

最后贺司令员命令:“全纵队的所有人员,上到他这个司令员,下到每一个卫生员和炊事员都要冲上去,不但要保证二纵队侧翼的安全还要把挡在前面的敌人击溃。”

战斗发起以后,一纵队这支被野战军的首长留在手里七八天刚刚投入战斗的生力军跟下了山的老虎一样扑了出去,挺着明晃晃的刺刀跟在国民党溃败士兵的后面,只要是跑的慢一点都被刺刀扎死,士兵临死前的嚎叫声撕心裂胆。

西北野战军的几个主力纵队那个最厉害不好说,但要比拼刺刀那大概还得说是一纵队,原因也很好解释,一纵队有个喜欢大刀片和拼刺刀的司令员。

已经是纵队司令员的贺炳炎司令还和战士们一样,冲锋的时候一样抡着大砍刀冲了上去,有这样的司令就有什么样的战士,因此一纵队的兵有很多人除了手里的步枪以外还在身后背个大砍刀。

在不间断的号声中一纵队的三个主力旅象雪崩一样从二纵队的侧翼冲了出去,跑在最前面的是纵队主力358旅,在358旅的尖刀部队里带队冲锋的赫然是政委余秋里。

这个新中国的石油部长,一条胳膊的余秋里政委此时和他的战士们一样抡着大砍刀边呐喊边冲锋。

战争年代解放军的指挥员让人打心眼里佩服,特别是其中的政工人员,不单单是要会做思想工作这么简单,每一次战斗都要冲锋在前撤退在后,因此政工人员的伤亡比例也非常高,他们这么做也很好理解,否则如何能服众。

凶狠的一纵队一个冲锋就将他们前面的国民党防线撕开了一个口子,接着部队又迅速向两侧扩大突破口。

国民党的前线士兵和指挥官有点手忙脚乱的反应不过来,以前都是压着八路打,今天是怎么了?事情反过来了?

感受到一纵的狂野攻势,相临着一纵队的二纵队当然不肯示弱,咱二纵队啥时候能让人比下去?这还了得。

李勇带着独立团跟在纵队主力的后面向前猛冲,除了高翔的炮兵以外包括孙全厚的辎重营都拉了上去。

跟在纵队主力后面向前冲的感觉和以前太不一样了,满山遍野全是人,战士们的呐喊声和海浪一样一阵高过一阵。

跟在二纵队后面的是四纵队,四纵队的前卫团基本上与二纵队最后面的独立团处在同一个位置上。

李勇和王成德边跑边商量:“这么干下去可不行,跟在主力后面能弄出什么名堂来?和敌人都接触不上还有什么可打的,估计这一仗打下来什么好东西也捞不到了。”

和李勇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王成德也不象以前那样一提起抢东西就反感,他也是反问道:“那怎么办?咱们团和老部队比起跑路来没什么优势,能在后面跟上就不错了。”

李勇知道王成德说的是实话,和那些打惯了游击的老八路比,独立团的优势不在跑路上:“我们绕过去,不跟在主力后面,还是那句话,要打就来个狠的,我们找条路自己突破。”

看着突然改变了攻击线路的独立团,离着不远的四纵队的前卫团的团长很快找了过来:“李团长、王政委,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并肩作战吗?怎么了?要改主意?”

李勇有点好笑地心想,这家伙心眼还真多,部队刚一动作就看出来了:“是这么回事,我们团不想一直跟在主力后面,我们要自己单干,怎么样?你们还跟过来吗?”

这个团长听完李勇这一通话是心里直犯核计,这二纵队的独立团还真是够邪门的,战斗行动自己说了算,难道上级不管吗?

还真是让这个团长猜对了,战斗发起前王司令员对独立团的要求是,你们感觉怎么舒服就怎么打,命令只有一条,吃亏不行。

这也是王司令员对部队的攻击行动很有把握才这么说的,也是为了锻炼这支新生的部队而给了一定的自主权,这样一来李勇和王成德的胆子才大起来,敢自己另找攻击线路。

四纵队前卫团的团长犹豫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做好,本来他们还想和独立团好好比一比,想让独立团的人知道我们四纵队的人也不是孬种,这下可好,人家要改变攻击线路,自己怎么办?

李勇才不管他们怎么想,让李玉明通知各个营,部队向左转,插向左翼六纵队和二纵队的结合部,从这个结合部想想办法,看是否能与敌人接触上。

独立团冲在最前面的是张劲松的侦察营,这个营的几百名战士都是清一色的冲锋枪和驳壳枪,身上的负重小,不象别的营还要抬着重机枪和小炮。

李勇告诉被找到身边来的张劲松:“给你们营两个任务打开攻击通路,二,找到咱们纵队与友临六纵队的结合部,一定要找准位置,然后把全团都带过去。”

张劲松兴奋异常:“放心吧团长,保证完成任务。”

临走的时候这家伙又鬼摸眼道地说:“团长,这么决定就对了,要不咱们团跟在大部队后面还能有什么出息?屁都捞不到。”

平时经常训练爬山的侦察营几百个战士在张劲松的带领下全部轻装,很快与团主力拉开了距离,十几分钟以后他们的背影拐个弯就看不见了。

此时的国民党第五兵团的前线指挥部里一片混乱,各种命令不停地下发,电话铃声一个接一个,一个参谋军官对旁的司令长官裴昌会说道:“司令,共军的攻势很猛,到处都是请求增援的,我们该怎么做?”

裴昌会这个司令官恼怒地喊道:“告诉各级指挥官,共军的总兵力不比我们多,武器不比我们好,他们在飞机大炮下能坚持七八天,难道我们连一天都坚持不住吗?谁敢擅自放弃阵地立即枪毙。”

国民党第五兵团是正规军出身,打起阵地战来还是有一套的,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大白给,在第一道防线被突破以后马上组织起第二道防线,想用第二道防线的给予解放军攻击部队有力杀伤,一时间战斗陷入胶着状态。

裴昌会确实是个很难啃的硬骨头,打仗很有章法初的慌乱过后很快组织起来第二道的防线。

因为部队中配备有大量的工兵,第五兵团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构筑出了一条简易防线,战壕、隐蔽部、轻重机枪的射击掩体等各种设施齐备。

在各级指挥官的督处下,士兵纷纷跳下战壕,准备迎接解放军的攻击,可是刚刚进入阵地的国民党士兵就看见从前面溃败下来了的大量散兵。

溃败下来的士兵黑丫丫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一个个狂叫着,呼喊着,边回头回脑地张望边拼命第向前跑,看那意思胆子都要被吓破了,而在离他们身后不太远的地方就是追过来的解放军战士。

追过来的解放军战士大部分手里端着按着长长刺刀的步枪,在阳光的反射下刺刀一闪一闪地亮着寒光,顺着刺刀的血槽还在不住地往下滴答着鲜血。

这时候也没人想到要抓什么俘虏了,两支部队搅在一起,跑在后面的国民党士兵把屁股和后背都留给解放军了,还能有什么战斗力,被刺刀一片一片捅倒。

这一幕被趴在战壕里的国民党士兵看得很清楚,前面的指挥官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两支部队离的太近,八路军紧紧地咬住溃退下来的部队,战壕里的国民党士兵干瞪眼不敢开枪。

就在国民党的前线指挥员脑袋上的汗水不住往下流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了裴昌会恼羞成怒的声音:“你们他的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开枪?”

第294章西府战役之并肩作战

国民党的前线指挥官看着溃败下来的士兵不知道如何是好,解放军在屁股后面跟的紧紧的,两支部队搅和在一起,这时候如果命令部下开枪死的自己人肯定要比共军多。

就在这个指挥员犹豫不决的时候从电话里传来司令裴昌会责问他为什么不开枪的骂声,这个指挥官擦擦脑袋上的汗水汇报:“报告司令,共军离咱们撤下来的弟兄太近了,两军混在一起,没办法开枪。”

电话里的裴昌会是恼羞成怒:“混蛋,这时候不开枪你还等什么?等共军用刺刀把你捅死?”

“司令,我是想把撤下来的弟兄们再往后放一放,把他们让过来再开枪,实在不行咱们就和共军打近战。”

电话中传来了裴昌会的呵斥声:“糊涂,和共军打近战?你是想找死不成,打近战谁能是共军的对手,你难道想当俘虏吗?抓紧命令部队开火,妇人之仁要不得再不开火我撤了你。”

放下电话的军官狠了狠心,冲着下属发布命令:“立即开火,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一接近到阵地前沿就地消灭。”

军令如山倒,虽然国民党的部队也不愿意冲着和自己穿着一样衣服的士兵开枪,但是长官有命令,不执行是不行了,再说了,后面还有督战队看着那,干吧,管他是谁,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再说了。

战壕里的国民党士兵冲着黑丫丫跑过来的人群开枪了,各种武器一起开火,不管是愿意不愿意,上司有命令,就算是闭着眼睛也得打。

从前面第一道防线溃败下来的士兵眼看着就快到自己部队的防区了,逃跑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士兵们相互鼓劲:“吗的,再加把劲,加把劲跑过去就能把小命保住了。”

就在生的希望越来越大的时候,前面自己人的战壕里突然开枪了,子弹一片一片刮过来,跑在最前面的士兵被成堆成坨地撂倒在地。

这一突然的变化把逃跑中的国民党士兵惊的目瞪口呆,有的冲着开枪的战壕大骂:“X你吗的,你们瞎了吗?自己人难道看不清吗?”

战壕里的国民党士兵则是不管不顾的,只是闷头开火,逃回来的士兵这下子可是遭罪了,前面被自己人的子弹堆一堆的,后面又有解放军兜着屁股用刺刀捅,简直是没有活路了。

国民党刚刚构筑起来的第二道防线前一二百米左右的空地上是人挤人,人压人,死人螺死人,简直和地狱没什么两样,败下来的兵们蒙头转向不知道如何是好,跑又跑不回去,后面还有解放军再追,这可怎么办?

有些脑袋机灵点的见情况不秒索性趴在地上不动了,装死也比打死强,看这架势两头都拿溃败下来的士兵不当人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国民党这个办法还是起作用了,跟在后面的解放军部队被一顿扫射阻止在阵地前。

追过来的战士们见国民党的部队冲自己人开火也很意外,再硬往上冲就不合适了,本来想趁乱把刚刚组织起来第二道防线击溃的想法落空了,最前面的追击部队纷纷停了下来,就地构筑工事与前面的敌人对峙。

交火了七八天的战场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两支部队在一二百米的距离内互相大眼瞪着小眼,谁都没有把对方吃下去的办法,而在这两军中间还趴满了溃败下来国民党士兵。

西北野战军的前线部队连着发动了几次攻击,可都被阵线稳定下来的国民党第二道防线打了回去,两支部队离的太近了,近到双方的炮火都没有办法分辨出谁是自己人。

双方的重武器都用不上,而只靠手里的步兵轻武器,在打堑壕战中谁先跳出来谁就死的快一点,前锋部队几次攻击被打回来以后,西北野战军的攻击部队也只好退了回来,战场陷入了暂时的平静中。

李勇和王成德带着战士们不停地向前运动,就在天快黑下来的时候,派出去的张劲松带着几个他们营的战士回来了。

不停喘气的张劲松马上跟俩人汇报:“团长、政委,我把全营都拉到一个不大的小山沟里,这个小山沟就是咱们纵队和左翼六纵队的结合部,我们营的几百口子都在那里趴着了,咱们纵队和六纵队都被挡住了,干了几次都没攻上去,伤亡不小,这股子国民党还真有点狠劲,不管是咱们人还是他们自己人是一起开火,死的人太多了。”

李勇让张劲松带路,把独立团按他们事前侦察好的线路往前带,这时候那个四纵队前卫团的团长又找了过来,这个团长带着几个人跑了过来:“李团长,我决定了,我们团也和你们一样,绕开大部队,你们打到什么地方我们也到什么地方,你看怎么样?”

李勇和王成德互相看了看,都有点想不不明白这家伙是什么意思了,按李勇和王成德的想法,敢自己单独行动的部队整个野战军可能就独立团一家了,这一会的工夫就又多出一个团了?

也不怪李勇和王成德不明白,原来这个团长也是刚刚跟上级请示完,四纵队的首长虽然都是我军的高级指挥员了,但也都是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听说二纵的独立团有点不把自己的部队放在眼里那能受得了,一个个是火冒三丈。

四纵队的首长就告诉这个团长,跟着这个独立团他们到底有多厉害,他们怎么打你们就怎么打,也让他们看看咱们四纵队的战斗力。

李勇和王成德俩人想不明白这个团长为什么又带着人跑回来了,但人家想打仗又不是什么坏事,想跟着就跟着吧,人多还不好吗。

两个团的人马跟在张劲松他们几个人的后面顺着山沟拐了出去,战士们一路小跑,两支部队在一起行军,互相之间都不服气,都想把对方压下一头去,所以连带着行军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李勇没想到和四纵队的人一起行军还有这么个好处,不过比起跑路来独立团还真不见得能比得过人家,加上独立团的武器装备要比对方好的多也重的多,速度一直被四纵的人压了一头,连着跑出去能有十来里路,在天快黑的时候来到了张劲松他们营留守的那个小山沟里。

李勇和王成德还有四纵队前卫团的团长,几个人一起来到最前面的一个观察哨位上。

刚刚构筑起来的战壕在望远镜里看得清清楚楚,敌人士兵的身影、脑袋上戴的钢盔、平缓的空地上还在趴着的没被打死的乱兵,以及左右两侧我军阵地传来的挖工事的锹镐声都清晰可闻。

四纵的这个团长看了看身边独立团的人,心理忍不住嘀咕,跟国民党兵一样个个都戴着钢盔,要不是身上还穿着解放军的灰军装,真都要把他们当成敌人了。

已经到了开晚饭的时候了,但这时候生火做饭是不可能的,既然不能生火做饭就只有自己想办法了,不大的小山沟里趴着两个团的几千号人马,互相间离的很近。

四纵队的战士没有一个动弹的,打仗的时候吗,一顿两顿不吃饭很正常,有的时候一天也不见得能捞上一顿饭吃,解放军的部队已经习以为常了,特别是那些当兵年头多的老八路,不饿肚子的时候都很少。

但和这些四纵的兵们趴在一起的独立团的人就不这么想了,独立团的人则是认为不吃饱饭怎么才能有力气打胜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吗,因此这些战士们背包里的补给都很充分。

在四纵队的战士瞪大的眼睛下,独立团的人把各种干粮拿出来是大吃大嚼,看着独立团的人大吃特吃,四纵的这些战士们捏了捏自己瘪瘪的干粮袋子只好往肚子里咽口水了。

李勇李大团长的吃象比战士们好不到那里去,既然暂时没办法就只好先吃饭再说了,这还不算牛的,野战行军吗,胡小莲的卫生队一直跟在李勇和王成德附近,好长时间没和李勇单独在一起的胡小莲拿过一个水壶递了过来。

李勇把身子往下挪了挪,挑了个舒服的地方又吃又喝,身边还有胡小莲陪着,这种感觉是真不错。

离李勇不太远的四纵的这个团长看的眼睛都要直了,独立团牛的要上天,吃干粮的时候还有女兵给倒水,这也太过分了。

没心没肺的李大团长正享受这种感觉的时候就觉得有人悄悄捅了捅自己的腰眼,回头政委王成德正在朝他使眼色。

随着王成德的眼神李勇一下子就明白了,四纵队的同志还在饿着肚子了,要是两支部队都饿着到也说不出什么来,谁叫着八路军穷啊,可是现在一家吃一家看着这成什么了。

用脚使劲踹了一下离着不太远的张劲松,李大团长提高点嗓门喊道:“你小子就知道吃,没看到兄弟部队的同志们还在饿肚子吗?还不快点让战士们把干粮给兄弟部队拿出来。”老巴更新很慢,啥也不敢要了,哈。

第295章侦察英雄宁二子

正在闷头吃东西的张劲松被李勇踹了一脚后赶忙四下看,可不是吗,有好些个四纵队的人正盯着他。

吃东西的时候被人看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容易噎着,张劲松一口干粮差点没咽下去,使劲伸了伸脖子才算没事,嘴里哼哼哈哈地回答着李勇的问话,用眼睛四处看了一下然后也是用脚丫子踹了一脚,嘴里和团长李勇一样喊道:“二子,你小子怎么回事,这侦察兵怎么当的?连兄弟部队的同志没吃上饭也不知道吗?快点把干粮拿出来给大家分了。”

四周的战士们轰地一下子全笑了,连看热闹的四纵队的人也笑了,只有宁二子的愁眉苦脸地一点笑模样没有:“哼,挨了团长训就拿我们说事,下次我离你远点,省得老是拿我出气。”

但说归说,事还得办,宁二子让手底下的兵把命令传下去,要保证让四纵这个团的人也能吃上干粮。

张劲松看到宁二子咕哝着有点不服气又冲着屁股偷偷踹了一脚:“二子,你乱叨咕个啥,没看到团长踹我的时候有兄弟部队的同志们在看着吗?我要是不踹回来得多没面子。”

宁二子:“哼,给我几脚就有面子了?你去找团长踹回来才有面子吗。”

宁二子的话把张劲松这个营长噎得直打嗝,我去找团长踹回来,我有这个胆子吗?

跟过来的四纵这个团只有一千多人,独立团每两三个人凑出一点干粮来到也没费什么事。

吃饱喝足的战士们有的悄悄掏出烟卷用亮闪闪的打火机点上,深吸一口后然后再把烟圈吐出来。

独立团战士们的举动又一次把四纵的人给震住了,目瞪口呆的四纵队战士简直想不通这些老爷兵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这些好东西,他们这个团的团长手里也不见得有打火机这样的物件,看人家那意思,随便一个小兵手里掏出点什么也够你羡慕半天了,这也太富裕了,再说了,这随便抽烟能行吗?不怕暴露目标?

部队的纪律严是好事,但有的时候也需要变通一下,比如说现在,独立团的几千人马都在山沟里趴着,对方看不到,双方的炮火不能使用,天又黑了,西安机场的飞机也起飞不了,这时候还怕什么暴露目标?所以李勇也没制止战士们吸烟。

趴在李勇身边的张劲松指着前面的一片开阔地:“团长,看到没有?那里现在还有不少都是活人,全都是国民党败下来的兵,夹在中间不敢起来。”

李勇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张劲松则是笑嘻嘻地继续说下去:“团长,我知道你担心啥,你不就是怕咱们团一但发起攻击的时候趴在那里的国民党士兵捣乱吗,放心吧,没事,现在这些趴在那里的国民党士兵是恨他们自己人比恨咱们都厉害,六纵队攻了几次,他们都是很老实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没见有一个开枪的。”

李勇想想也觉得张劲松说的有道理,被自己人这么往死里整,谁还能有心思卖命?要不说还是八路军的老部队厉害,打仗又精又滑,冲锋的部队跟着溃败下来的乱兵一起往上冲,防守的部队如果不开枪那正好趁机会上来,如果开枪还容易引起兵变,这就叫战术的灵活运用了。

在战士的议论和干部们的焦虑中,天渐渐地黑了,西北野战军的指挥部里,一个首长跟不停地走动着彭老总说道:“老总,时间拖的越长对咱们越不利,不能给敌人留下修工事的时间,天一黑就是咱们的天下了,你下命令吧,我带队,一定能冲上去。”

彭老总还是用他那惯有的不紧不慢的语调说道:“前些天是咱们防守敌人进攻,我要求大家要尽量来拖延时间,现在不同了,现在是我们进攻而敌人防守,所以我要求大家一定要坚决、勇敢、不怕牺牲,克服一切困难,寻找敌人的弱点,把他们的防线撕开,每个纵队都要争取打开一个突破口,只要我们能撕开一个口子,事情就好办了,抓紧回去准备吧。”

到这里的彭老总看了看表,沉吟了一会又说道:“多想办法,尽量来减少伤亡,不要不管不顾地硬冲,两个小时以后攻击开始。”

跟张劲松嘀咕了一会的李勇回身让李玉明把侦察营的一排长宁二子喊过来,几分钟以后宁二子就顺着小道跑了过来。

李勇指着前面黑忽忽的开阔地对宁二子说道:“二子,给你个任务,看到前面的开阔地了吗?”

看到宁二子点点头,李勇又继续说:“现在那里是死人和活人都有,你带几个战士摸过去,抓几个活的回来,注意不要弄出动静来,还不能打枪和有伤亡,有把握吗?”

“团长,保证完成任务,我这一阵子也没干别的,竟抓俘虏了。”

听完宁二子的话李勇也是挺有感慨,这个一年前还胆小怕事的俘虏兵已经成为一个解放军的侦察英雄了,以至于每每有重要的侦察任务李勇和张劲松都会想到让他带战士们去执行。

接受完任务的宁二子马上回到自己的一排,排里的战士看见他回来过来问:“排长,咱团长找你干啥?是不是又有什么重要任务了?”

宁二子没有回答几个战士的问话,边检查自己身上的武器边点几个战士的名字,被点到名字的战士很快速地站到了宁二子的身前。

看着面前的几个战士,宁二子用低低的语调说道:“团首长命令我们,从前面趴着的乱兵堆中抓几个活的回来,不能出动静还不能有伤亡,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这几个战士看来跟宁二子执行任务也不是第一回了,用很坚定的语调来回答他:“坚决完成任务。”

“三分钟准备,检查装备,把冲锋枪都留下,出发。”

几分钟以后,宁二子带着几个战士,每人身上只带了一只驳壳枪,从另一个沟口摸了出去。

侦察营的人都是双家伙,但他们几个执行的是扑俘任务,冲锋枪带着身上就有点碍事了,而连发的驳壳枪则是正好用。

天已经大黑了,出了沟口没多远宁二子和几个战士也索性趴在地上向前爬去,国共两支军队在一块地域上对峙,大规模的战斗还没开始,但也是零星枪声不断,这时候如果直着腰板走路没准啥时候就被一颗流弹给碰上。

虽然说既然当兵了就不能怕死,特别是象这些侦察兵,每一次出任务都是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的活计,但是被流弹给打上也实在是太冤枉了点,所以宁二子这个排长带着他的兵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向前爬。

宁二子的手腕子上戴着块表,但是天黑什么也看不见,估摸着怎么得也有半个小时了,最前面宁二子的手上摸着东西了,再往跟前凑了凑,几个人都明白了,这应该是一个死亡还没多久的士兵尸体。

渐渐地死尸越来越多,一个事前没有考虑到的问题出现了,越往前爬就越接近战场的中心地带,这一地段满地躺的都是人,天又黑忽忽的,谁也弄不明白趴在那里的是死人还是活人。

怎么办?如果一个弄不好暴露目标,这几个战士很有可能成为双方共同的目标,两头都可能认为是有人偷袭而开枪,在没遮没挡的阵地上想躲都没地方。

要不说侦察兵得挑脑袋好使的,宁二子想了一下告诉几个战士,瞅准了先用手摸,不管是胳膊还是大腿,只要是软的就有可能是活人,而死人身上的肌肉跟活人多少是有区别的。

这个办法说着简单但用起来却也不那么容易,一个普通人很有可能在这种环境里吓都吓傻了,还怎么能分辨死人与活人,好在这些人都是一直在战场上打滚的侦察兵,而侦察兵又得挑胆子大的,这种环境对他们几个到没什么影响。

几个人用这个办法不停在死尸堆里寻找,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先用手把嘴堵上,然后再使劲掐身上的肌肉,不信就找不出几个活的来。

还别说,宁二子出的这个主意真就挺管用,有些个装死的国民党士兵被这一招给分辨出来。

其实这一片战场上死人很多但活人也不少,不过活着的都是拼了命的在那里装死而已。

活的是找到好几个,但问题又出来了,这些没死的兵说什么都不动弹,你爱杂地杂地,我就不动弹,没有办法的宁二子只好趴在这些没死的士兵耳朵上讲政策。

也不知道宁二子用了什么办法,反正是只要宁二子一爬过去嘀咕几句,这些装死的国民党士兵都很痛快地跟了回来。

宁二子的这一招也让身后的几个侦察兵直愣神,咱排长跟那几个俘虏说什么了?就这样来几句就行了?

二子可不管他们几个怎么想,只是低低的声音命令道:“小心,别弄出动静来,回去。”老巴哭着跟大家说:哎,又要断更几天了,实在是没办法啊,老巴也要顾生活,谢谢兄弟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书友“新生活开始”猜的是对的,老巴只是想根据这一段历史来写一部YY真的不是历史。

第296章西府战役之突破

从马家山阵地和宝鸡城里反击出来的西北野战军与国民党第五兵团暂时处在了对峙状态,独立团的团长李勇让侦察营的一排长宁二子去抓几个俘虏来询问情况。

宁二子带了几个战士趁天黑从死人堆里带出几个活的来,谁也不知道宁二子是用什么办法说服的俘虏,反正这几个家伙都很老实跟在后面,借着夜幕的掩护侦察兵和俘虏们一点一点往回爬。

这个时候没人告诉你怎么做,但不管是俘虏还是宁二子带出来的侦察兵,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向回挪动,很怕一不小心惊动了双方在战场上的值班部队而丢了小命。

好在都是当兵的出身,心理素质还算不错,侦察兵又经过训练,有很强的方向感,黑夜里也能辩明怎么回去,否则一旦晕头晕脑地爬到敌人的阵地上就完了。

用了大概能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最前面带路的战士滚到了一条不太深的小沟里,等爬在最后面的排长宁二子也蹭进来的时候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趟任务又活着回来了。

沟不大,有一人多深,勉强可以直起腰板来走路了,这样一来速度一下子快了很多,用没多长时间宁二子和战士们把几个俘虏带到团长李勇和政委王成德的身旁。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哆嗦着的几个俘虏,李勇用一种比较放松的语调问道:“别害怕,知道我们解放军的俘虏政策吗?”

几个俘虏兵互相看了看然后都点了点头,李勇又用很温和的语气说道:“既然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我们解放军的俘虏也是好事吗,你们几个愿意继续当兵就在我们解放军里干下去,那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不愿意的想回家我们给发路费,一个人两块大洋是绝对没错的,只要不再当反动派就可以,放心,我们解放军从来不杀俘虏的。”

李勇把这几句话交代完了以后俘虏的神情明显轻松了下来,知道自己死不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从这个解放军长官的口气里就能听出来肯定是一个心地很好的人,人家都说了没杀过俘虏我们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但李勇身旁战士们的表情就不一样了,特别是那些对李勇很熟悉的老战士了,包括张劲松在内大家都是使劲忍住了让自己别笑出声来。

战士们都在心理想自己这个小团长装的可真象,什么叫从来没杀过俘虏啊?他要是没杀过还有谁杀过?这不跟大灰狼欺骗小绵羊一样吗?(那个时候可能没有这个故事,作者瞎掰的

黑暗中的李勇看不见战士们的表情,但从他们那强忍住不笑的“吭哧”声中也能猜到大家的模样来。

独立团三个最早时候的女兵这时候有两个在李勇身边,卫生队的队长胡小莲和通讯排长李佳都离李勇不远,两个女人听到李大团装装模做样地给人讲俘虏政策也是直摇脑袋,特别是李佳,更是很有感慨。

这个家伙呀,看他现在装的和老好人一样,不了解内情的人谁能知道狠辣时候的雷霆手段,特别是他用枪顶住自己下巴时候的经历,别看都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八路了,有的时候在梦里还能想起来。

忍住不笑的胡小莲走了几步来到自己这个小男人的跟前,黑天视线不好,也不怕别人看见,用手很习惯地在李勇的腰眼上拧了一把。

胡小莲的手一摸上,李勇就有了感觉,知道她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虽然被掐的很疼也装做跟没事人一样继续问道:“你们几个人里有军官吗?职务是什么?”

听到李勇的问话,其中一个俘虏有点迟疑地回答:“报告长官,我是军官,是暂编第八师的中尉连副。”

李勇:不用紧张,是军官也没什么,只要做好了我们解放军一样算立功,把你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特别是兵团司令部和炮兵部队的位置。

这个被俘虏过来的中尉军官打了个咳声:“长官,从我们自己人向我们开枪的时候我的心就死了,再给他们卖命还有什么用?放心吧长官,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都说。”

这个军官知道的还真不少,另外有些事在国民党的部队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再加上这个俘虏对国民党的部队已经有了一定的反感,十几分钟后李勇所要知道的情况大体都清楚了。

把这几个俘虏送下去后李勇和王成德还有参谋长方新以及四纵的那个团长在一起紧张地商量,部队的攻击时间马上就到了,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内突破。

李勇拿出来方案是:两个团不要过多停留,一但突破成功就直插国民党第五兵团的司令部,打掉它的首脑机关,瘫痪它的指挥体系,为野战军的反击作战创造条件。

独立团的方案得到了一致的赞同,包括四纵的人也认为这虽然是一步险棋也是一步好棋,只要能成功无疑对野战军主力的帮助是巨大的。

时间紧迫,方案定下来以后两个团的人马紧张地行动起来,独立团把自己除高翔的重炮兵营以外的所有火力都调动起来了,包括刚刚成立的卫刚的高射机枪防空营。

在选好的攻击发起地段,独立团的几个步兵营都把自己的重机枪排和迫击炮排摆在最靠前的位置,准备利用自己的步兵重火力压制住对方而一举突破成功。

这一点跟过来的四纵的那个团就差的太远了,看到独立团的重机枪和迫击炮都部署到位是眼红的不得了,有的战士就在私底下小声说怪话:“二纵的人也太牛了,你们看到没有?请一色的水机关和小炮,真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另一个则是接过来说道:“人家不光是武器装备好,你们再看看他们吃的是什么,用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咱们团要是能达到人家一半的水准就行了。”

在人们的小声议论中,西北野战军的攻击行动开始了,彭老总为了不让部队把战斗打成最忌讳的胶着战而把自己所能集合起来的四个主力纵队一起投入进去,准备用雷霆一样的攻击把敌人的防线击溃。

枪声、手榴弹和炸药包的爆炸声、战士们的喊杀声汇集在一起和海啸一样惊心动魄。

敌我双方的重炮兵都因为距离太近没有办法开火,这就给前沿的步兵火力一个充分展示的机会,机枪、步枪和冲锋枪对射而产生的红色弹道在夜色中互相交织。

西北野战军在己方短处火力的掩护下对据守第二道战壕的国民党部队发动了潮水一样的冲锋。

冲锋接着冲锋,前面的倒下去了后面的人再跟上,战士们想尽一切办法就是要把距离拉近,只要两支部队一接触上那就是解放军的天下了。

国民党一方也很清楚解放军的目的,知道打近战不是解放军的对但到了拼刺刀和手榴弹的时候也就是他们败亡的时候。

在中下级军官和各级督战队的压力下,士兵们对着冲过来解放军部队不停地扣动扳机,子弹一排排打出去。

在主力攻击开始的第一时间起,李勇命令独立团的步兵重火力对另一侧的国民党部队进行火力打击。

五十几门的迫击炮,五十几挺的马克沁重机枪,加上刚刚成军的高射机枪营,独立团的步兵武器达到了一个让他们的对手感到了恐怖的程度。

轻重搭配,远近结合相搭配,马克沁打前沿,高射机枪打封锁,迫击炮对着阵地前后来回炸,再加上数量巨大的捷克式。

十几秒种的时间独立团对面的阵地就和开了锅一样,子弹形成的弹雨铺天盖地,国民党在一线防守的部队一下子被懵了,只要有人把脑袋露到战壕的外面,回来的时候肯定多几个大小不等的枪眼和一身的脑浆。

独立团显露出来的杀气别说是对面的国民党部队,连身边的四纵队的一个团也被震住了,我的娘啊,真不亏这个独立团这么牛X,走路的时候都是挺胸抬头的,说话的口气也大的不得了,人家是真厉害呀,看这架势还有打不败的敌人吗?

几十门的迫击炮炸起了一团一团的火光,小炮弹雨点一样砸过去,独立团给对面敌人施加的压力让他们感到了一种无力抵抗的感觉。

机枪不管有多厉害,只要趴在战壕里就没事了,子弹总归是不会拐弯的,聪明一点别露头冲解放军打枪就死不了,但迫击炮就不一样了,这个第二道防线是刚刚构筑完成的,大量的工事还很简陋,独立团的迫击炮对付这种目标简直和平时的训练没什么区别。

成排的炮弹不停地落在战壕里,爆炸掀起的气浪和弹片不住地把在战壕里的人员和武器装备抛到外面来。

被炸到天上的尸体在空上张牙舞爪的舞动一会然后再落下来,当然了,落下来的肯定已经不是活人了。

独立团猛然爆发的火力把对面的国民党士兵打得抬不起头来,特别是每个步兵营里的迫击炮排更是大显神威,曲射的弹道让炮弹从天上直直地落下来,成群的炮弹把躲在战壕里的人一个个炸到外面来,断腿折胳膊满天乱飞。

藏没处藏,躲也没处躲,趴在战壕里抱着脑袋还不停地被解放军的炮弹炸死,防守部队的信心一下子动摇起来,士兵们都在心里核计着,八路军的炮火太厉害了,再不跑下一颗炮弹就兴许落在自己的脑袋上。

夜幕下的独立团阵地,团长李勇静静地观察着,两军的距离不太远,加上天黑也用不上望远镜,独立团的各级指挥员都在看自己部队用火力造成的打击效果。

与独立团各级指挥员平静心态不同的是四纵队这个跟过来的团长,步兵重火力的威力让这个团长被震惊地嘴张多大都要合不上了,好家伙,听说过二纵队有个很厉害的独立团,打了很多漂亮仗,还很受总部首长的赏识,自己平时还不太服气,这下子总算是见识到了,就这火力已经让人受不了了。

紧张的火力打击持续了十分钟左右,李勇看了看手表又看看离他不太远的这个团长:“差不多了,命令部队,一分钟准备。”

一分钟以后,独立团中间位置的机枪火力停了下来,战士们端着手里的武器,猫着腰,展开战斗队行,相互掩护着冲了上去。

独立团的阵地上没有响起冲锋号声,战士们也没有喊杀声,只是静悄悄地扑了过去。

独立团的打法让四纵队的人很不熟悉,打仗吗,哪一次部队不都是在冲锋号声的鼓舞下喊着杀声冲过去,这样也能震慑对手和鼓舞士气吗,头一回见这么打仗的,战士们蔫了吧唧地冲了上去。

但入乡随俗,凭借独立团的人员和火力强度肯定是以二纵队的人为主要力量,既然和人家配合起来打仗,人家怎么打咱们也怎么干,四纵队这个团也没吹什么冲锋号,战士们学着独立团的样子冲了上去。

放在阵地两侧的重机枪和后面的迫击炮还在不停地发射,黑夜中独立团攻击部队以梯形的冲击阵行迅速向前接近。

这样的阵行可以有效地让两侧和后面的掩护火力发挥而不至于误伤自己人,还能保持对敌人的火力压制。

最前面的箭头部队是一个排,排长手里掌握着一部步话自己一方强大的火力掩护下借着夜色悄悄摸了过去。

近了,更近了,离敌人的前沿阵地只有五十多米了,独立团的重机枪和迫击炮还在不停地干,这个排长带着他的兵趴在地上,用手里的步话机轻轻地喊道:“团长,我们排离敌人还有五十米,我们的炮火打的太准了,看样子他们连头都抬不起来,还在战壕里躲炮。”

独立团所有的步话机都是定在一个频道,这个排长的话大家也听到了,战士们虽然互相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都是很兴奋的捅捅自己的战友,就剩下五十米了,敌人还能拦得住我们吗?

李勇拿起手里的步话机,对着话筒喊:“各部队注意,我们的掩护火力马上就要向后延伸,敌人从现在的状态到反应过来的时间应该有十几秒到二十秒,你们要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上去,只要冲上去了胜利就是我们的,注意,留给你们的时间只有二十秒,开始。”

随着李勇的命令声,独立团的掩护火力同时向后延伸,趴在最前面的战士们一跃而起,拼命往上冲,大家心理都很清楚要趁敌人还在迷糊的时候把他们消灭,这样一来自己的部就能少受损失。

这时候也不用猫什么腰了,要用最快的速度上去,怎么快怎么来,速度才是最重要的。

四十米了敌人没有发现,三十米了敌人还是没反应过来,跑动中的战士们心跳得越来越厉害,只有这二十几米了,只要把这最后的二十米冲过去就是胜利。

趴在阵地中间的国民党士兵跟李勇他们预计的一样,没有一个给冲锋的部队找麻烦的,士兵的心都凉了还在怎么会给你卖命。

此时,战壕里的国民党士兵还在蒙头转向迷迷糊糊这共军的炮还有个完没有,小炮弹跟长了眼睛一样,钻耗子洞里也给你炸出来,还让不让人活了?

就在这时对面解放军阵地上的机枪火力好象弱了一些,炮弹也不象刚开始那样不住点往战壕里招呼,而是渐渐往后去了。

松开抱住脑袋和按住耳朵的手,战壕里的士兵一个个坐在地上,东倒西歪,神情麻木,看样子是被炮火给震晕忽了。

等到嗡嗡响的耳朵稍微好了一点的时候,有的机灵一些的兵开始明白过来了,解放军的火力开始延伸,说明人家这是要攻上来了。

怎么办?站起来冲解放军开枪?人家当官的都没发话自己显什么能耐,被打死了还不是赖自己缺心眼吗,爱咋地咋地,谁打赢跟老子有什么关系,反正当兵到哪里都是挨欺负,让他们当官的去卖命吧。

有这种想法的士兵都把脑袋往地上一拱,把大枪往身边一扔,去老子先把小命保住了再说。

二十几米的距离,几秒种的时候就够用了,战士们呼啦一家伙就冲了上去,这时候压抑在战士们心底里的杀声才猛的爆发出来。

杀、杀杀杀,“嗒嗒嗒”的捷克式,“突突突突”的冲锋枪,短兵相接的战场让战士们手里的速射火力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发挥。

交枪投降就老实地跪或者趴在那里,手里有武器或者想反抗的都被一顿点射把胸脯和脑袋打个稀烂。

按照事前制定的战术,李江国的一营向突破口的左侧攻击,马全有的二营向右侧攻击,意图就是为把刚刚占领的阵地稳固起来,好方便团主力迅速通过。

突击部队迅速打开并且占领了突破口让李勇和王成德很高兴,步话机中传来了李江国和马全有的喊声:“团长,我们已经占领了突破口两侧的阵地,我们已经能占领了突破口两侧的阵地。”

拿起步话机的李勇喊道:“李江国、马全有,命令你们二个营坚持半个小时,掩护团主力通过,然后顺着我们的线路撤下来。”

放下步话机的李勇的用手一指前方,嘴里大喊一声:“同志们,跟我上。”随后带着李玉明的警卫连还有团部的人员一起冲了过去。

独立团在前锋部队打开并占领了突破口以后,团主力其余的六个营(欠高翔的榴弹炮营)加上团部的三个连(工兵、修理、警卫)从突破口快速通过。

十几分钟的战斗,让还以为要付出重大代价的四纵队的那个团长目瞪口呆,我的老天,这个独立团太猛了,还没觉得怎么地就把这个看起来要费好大劲才能完成的任务搞定了。

回头看到还在那里发待的团长,李勇让李玉明派两个战士通知一声,让他们抓紧行动,独立团放在突破口两侧的部队是坚守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内他们能过就过,过不去独立团也不会管他们,想跟着独立团打仗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你能跟就跟上,跟不上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独立团是战斗部队,不是什么保姆。

好在这个团也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简短的发呆是让独立团的战斗力给震住了,缓过神来的战士和干部们马上跟在独立团的后面,顺着突破口钻了出去,要行动就得快,否则人家国民党肯定是会来反扑的。

半个小时以后,独立团和四纵的一个团共四千多的人马消失在黑夜中,放在两侧的一营和二营也顺利地撤了下来,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这说明国民党放在二线的部队反应速度不怎么样,没有及时地封堵住突破口。

国民党第五兵团司令部,司令长官裴昌会听完下属的汇报是勃然大怒,这个平时很沉稳的指挥官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战事的不顺利而频频发火:“还有什么可汇报的,阵地丢了还回来干什么?什么?共军钻进来一支部队?钻进来一支小部队能有什么用?听着,我再给你一个团的兵力,把阵地夺回来,把突破口给我堵住,完不成任务别回来见我,快去。”

消失在夜色中的独立团和兄弟部队一起,由几个俘虏带路,顺着小路插了下去,走在部队最前面的当然还是独立团的侦察营,而被营长张劲松放在最前面的肯定还是宁二子的侦察一排。

夜色如墨,一排的三十几个兵押着由他们亲手抓回来的几个俘虏走在部队的最前面,俘虏里就有那个中尉连副。

部队的行动非常快,不长时间就走出了能有几公里的距离,枪声和爆炸声,以及兄弟部队战友与敌人撕杀时候的喊声越来越小,黑夜中的独立团陷入了一种很奇怪的寂静中。

第298章西府战役之突袭

李勇带着独立团用突然的动作突破了敌人布置好的第二道防线,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向敌人的阵地纵深插了过去。

宁二子带着一个侦察排和几个俘虏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越往前走离战线越远,所有的喊声,枪声,爆炸声等一切跟战斗有关系的声响都寂静下来。

好奇心重的侦察兵们不甘寂寞,有几个家伙就小声问宁二子的用什么办法让这几个俘虏很老实地从阵地中间跟过来的,有什么绝招赶紧说出来。

宁二子小声嘀咕了几句:“你们几个别把什么事都想得这么神秘,有个狗屁的绝招,我就是趴在他们耳朵跟前告诉,马上就要打起来拉,再不走不是被炮弹炸死也得被两边子弹打死,最差的也得被咱们主力部队踩死,我这一说他们都是明白人,这不就跟过来了吗。”

几个战士们不信就这么简单,有一个还专门找俘虏去问了问,俘虏也知道宁二子是这支小队伍的头,嘟囔着说:“就是这么回事,这个小长官就是这么和我们说的。”

宁二子的年龄与李勇差不多,所以俘虏管他这个二十岁左右的排长叫小长官,说话的就是那个给李勇提供情况的中尉军官,这次部队打穿插,他和宁二子等人走在最前面给部队带路。

什么动静都没有的行军让走在队伍中间的李勇觉得一阵阵的精神恍惚,仿佛这时候的他又回到后世的老部队,做为一连之长的他是带一个连队在进行很平常的夜间科目训练,训练结束后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想睡觉就蒙头大睡,哎,这要是真的该有多好。

不过想归想自己身边影影绰绰的战士和他们身上那些与后世截然不一样的服装与装备,李勇知道这不是什么夜间科目,也不是和平时期的训练,而是真真正正的战争,是会死人的战争。

用凶狠的火力打开突破口的独立团伤亡不大,卫生队的任务不重,因此队长胡小莲这时也跟在李勇身边,看着李勇只是一个劲地闷头走路,对李勇很了解的胡小莲知道这个小团长有心事了。

用手扯了扯李勇的衣服,胡小莲轻声问道:“大勇,好长时间没说话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想什么了能和我说说吗?”

黑夜中都能让胡小莲看出自己想事情,这个小女人还真不简单:“没什么,能有什么心事,你老公我是精神很好的。最后一句是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出来的。”

已经听惯了这种叫法的胡小莲没什么出格的反应,只是轻轻地对李勇说道:“大勇,你是一团之长,全团几千人都在看着你了,精神振作点,不管出多大的事都要挺住,拿出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派来。”

胡小莲的话让李勇的脑袋一阵轰响,是啊,自己是有点走神了,既来之则安之,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有人想有这种经历还找不到了,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难道还不如一个四十年代的小女人吗

想到这里的李勇又恢复到独立团团长的位置上来:“李玉明,去把张劲松和宁二子喊过来。”

不长时间张劲松和宁二子都跑了过来,在紧张的行军中李勇给两人布置任务:“侦察营要布置好周围的警戒,没有必要不许暴露目标,部队的穿插速度不用太快,有不清楚的地方让几个俘虏互相确认一下,避免一不小心走错路,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领了命令的俩人迅速又跑了回去,独立团以一种不紧不慢的速度一直向前,走了有大概好几个小时了,快到半夜零点的时候前面停了下来。

李勇身旁的步话机里传来宁二子的低低的声音:“团长,遇到敌人的搜索部队了,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把咱们拦住了。”

李勇:“不用紧张,不到关键时候不许开枪,把几个俘虏派上去应付,看能不能把这一关对付过去。”

一队国民党的搜索部队在离独立团不太远的地方停住了,看人数大概有一个连左右,领头的一个喊道:“站住,你们是哪部分的?到这里来干什么?”

宁二子用手拽了拽那个被俘虏的中尉连副:“别害怕,胆子大点,就按咱们事前编好的说词去对付。”

这个俘虏看来也是豁出去了,都给八路卖了这么长时间的命了,想不干也不行了,索性就大着胆子干一回吧。

这个俘虏也大声回答道:“我们是暂八师补充团的,刚从后面过来,你们是哪部分的?”

对面的搜索部队迟疑了一下继续问道:“暂八师补充团的?口令是什么?”

“我说老兄,我们是刚从后面上来的部队,谁能知道你们有什么口令?不用这么紧张吧?共军离这里不是很远吗?”

对面搜索部队里的一个军官用鼻子哼了一声:“你们知道什么,共军打仗一象诡计多端,我们必须严加防范。”

俘虏身边的宁二子这时也大声喊道:“什么共军不共军的,我们要是共军早拿你们这几个人当下酒菜了,没看到我们有一个团的人马吗?如果我们是共军能放过你们这点部队?”

黑夜中独立团猛的一看与国民党的部队没什么两样,服装和武器都差不多,只是独立团把缴获过来的军装染成了灰颜色,在黑夜里也看不清楚。

对面搜索队带队的军官听宁二子这么一喊口气缓和点:“弟兄们,不是我不相信你们,暂八师在前面,你们跑后面来能不让人起怀疑吗?”

宁二子:我说老弟,你们搜索队是不是太紧张了,这黑灯瞎火的谁能整明白,我们是走错路了,想今天晚上找个地方宿营,天亮以后辩明方向再出发。

对面的人想了想然后说道:‘你们不用再往前走了,再走也找不到宿营的地方,有房子的地方都被别的部队占了,你们随便找个地方对付半宿就行了。‘

宁二子:“原地宿营也要找个大一点山沟不是?这在平地上让弟兄们怎么睡觉?”

“好了,你们就找山沟吧,我们走了,不过不要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你们也过不去,明白吗?”

完以后,这支一百多人搜索部队从独立团的一侧绕了过去,用了没多长时间渐渐消失在战士们的视线中。

李勇身边的步话机里又传来了一排长宁二子的声音:“团长,我们怎么办?还继续往前走吗?”

李勇:“命令部队原地停止前进,你和几个俘虏都回来一趟。”

跑回来的宁二子把刚才的情况很仔细地向李勇复述了一遍,紧张思考的李勇不住地想,敌人搜索队临走的时候告诉我们不要再往前去了,再走也过不去,说明前面肯定有敌人的重要单位在防守,防守什么呢?

看到李勇在沉思中不出声,那个被俘虏过来的中尉连副用手捅了捅了宁二子:“长官,我觉得前面很有可能就是的兵团司令部,虽然现在天黑我说不太准,但是大概位置也差不多了。”

李勇看了看这个抓过来没多长时间的俘虏:“你判断的不错,前面很有可能就是国民党第五兵团的司令部了,不然防守不会这么严密,张劲松,多派几支小部队前出侦察,把情况摸清楚了咱们再做决定,记住了,我们的时间不多,越快越好。”

独立团几千人马深入到敌人的防线后方,处在大兵团的包围中,敌我力量相差悬殊,要想给敌人造成突然打击就要充分利用夜色的掩护打对方一个突然袭击,在白天则是很难发挥出这么大的作用。

原地休息的战士们都在焦急的等待中,但急也没用,从前面传下来的命令是不许抽烟,不许筒,反正是容易暴露目标的事一概都不许干。

四纵队的这个团接到传下来的命令后也是很有感慨人家二纵队传的命令,还不许打手电筒,我们到是想打,想打也得有啊?

几支小部队被张劲松用最快的时间派了出来,在李勇不停的看表的过程中一个小时过去了,陆续的几个侦察小队都回来,汇报过来的消息是让人振奋的,几个俘虏兵判断的没错,离独立团不太远的地方就是敌人的兵团司令部。

不过这个司令部防守的很严密,看部队使用起来的架势应该是有一个加强团的防守兵力,武器装备也非常好,如果硬上损失小不了,这就是张劲松的侦察营拿回来的情报和自己的判断。

听完侦察营的汇报,李勇没说什么,而是让李玉明把四纵队的一个团的团长找过来,是时候了,老是跟着看热闹也不是个事,该动手的时候也得动手。

李勇和王成德以及四纵队的这个团长几个人围成了一个小圈子,李勇指着前面夜幕说:“情况已经很明朗,敌人的兵团指挥部就离我们不远,防守的兵力是一个加强团,我的意思要趁黑夜打他个突然袭击,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把敌人的指挥机关打掉。”

第299章西府战役之挖心行动

经过半宿多的夜行军,独立团终于摸到了国民党第五兵团司令部附近,看着影影绰绰的一大片院落,战士们都兴奋地直搓手,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啊,这要是突然给他来一下该有多过瘾,一定能打他个哭爹叫娘的。

不用说战士们了,就连这些营一级的指挥员们也是一个个上前请战,还有什么可研究的,趁天黑上去干就是了,打夜战咱八路军怕过谁?肯定能捞住几个大脑袋。

五营长何翠花又找到了李勇,按她的意思是,别的部队都大大小小的捞着仗打了,连撅牛筋马长胜的三营前几天也大露了一回脸,跟八十二师硬拼了一次,他们五营是不是这一次也当一回尖刀营,只要团党委让他们上就一定能完成任务。

但打仗不是演习,打仗是要死人的,指挥不当死的还会更多,李勇把何翠花和马长胜等几个营长轰回去后和王成德还有四纵队的一个团长商量用什么办法才能最大限度减少伤亡。

最后还是李勇提出来一个建议,独立团先从正面进攻,尽量来吸引防守部队的火力,然后四纵队的一个团从后面上,这样就能给防守的敌人造成一种假象,解放军从正面的进攻是佯攻,真正的主攻方向是在后面,等防守的兵力和火力真正被调动到别的方向去的时候,独立团再从正面对敌人发起决定性的攻击。

方案一说出来大家都点头同意,包括四纵队的那个团长也认为这办法不错,值得一试。

办法说出来之前李勇还担心四纵队的人不同意,人家大老远地跟过来了,闹了半天还让他们打佯攻,即使敌人的指挥机关被打掉了真正的功劳也都让独立团拿走了,这样的事谁愿意干?

不过李勇还是小看了人家,抢功劳是没错的,但那得看是什么时候,四纵队的人都很清楚自己和独立团在战斗力上的差距,发动最后进攻的当然还是由独立团来干为好,打仗也得以大局为重,这是觉悟问题。

国民党第五兵团的指挥部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个有几进院落的大院子,青砖灰瓦的房子和院墙还有带铁包钉的大门,看得出来主人一定是个富贵人家。

不过现在这些院墙上都被掏成了一个个的城墙豁口一样的射击孔,在大院子的外面又零零散散地修建了一些防御设施,沙包、战壕、伏地碉。

对付这样的目标如果没有攻坚的火器最好的办法还得说是挖坑道爆破,但现在没有时间来挖什么坑道,天一亮仗就更难打了。

简单准备以后独立团从正面打响了,李勇用了少量兵力在左右两侧牵制,主力集中在最前面,四纵队的一个团则是悄悄地绕到了这个大院落的后面。

李勇把三营长马长胜和五营长何翠花喊了过来:“你们俩个不是老喊着要任务吗?今天团里就把任务交给你们两个营,十分钟以后对敌人的指挥部发动坚决的攻击。”

何翠花与马长胜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俩人一起挺身立正回答,请首长放心,坚决完成任务。”

李勇:“先别着急回答,我的话还没说完,任务要完成,攻击要坚决,但是有一个先提条件,暂时不能使用重机枪和迫击炮,团里的高射机枪你们更是不用惦记,什么时候能使用再听命令,还能完成任务吗?”

马长胜与何翠花俩人有点发蒙,这是什么意思,打仗还规定什么武器能用什么武器不能用?而且不能用的还都是部队最得力的武器,团长是想干什么?

想也想不明白,马长胜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回答:“报告团长,不用就不用,以前咱打小鬼子的时候别说迫击炮和重机枪了,连轻机枪也没几挺不是也过来了吗,坚决完成任务。”

何翠花这个聪明的姑娘忽闪着大眼睛在想,大勇这家伙又在想玩什么把戏?不过战场上可没有什么儿女情长,不管和团长平时有什么样的关系,接受了命令就一定得执行:“行,不用就不用,我们马上回去多准备炸药,用炸药包来解决问题。”

按照李勇的命令,主攻部队的两个营没有使用重机枪和迫击炮,只是用手里的捷克式和冲锋枪以及少量的步枪再加上手榴弹来组织进攻。

战斗一下子在国民党大兵团的纵深地带爆发了,防守的部队是一个加强团,这个团是司令长官裴昌会的嫡系部队(兵团司令的警卫部队当然得用自己最放心的部队),号称是精锐中精锐,不但人员齐装满员而且装备精良,裴昌会也给予了这支部队很大的关照,别看部队的级别不大,但中下级军官都是由裴昌会自己亲自任命的,因此这支部队对裴昌会这个司令长官很忠心,是一块很难啃的硬骨头。

李勇并没有告诉何翠花与马长胜开始的攻击是佯攻,什么都说明白了有时候反到不好,只是命令部队一点一点向前推进,不要盲目进攻,充分利用好炸药的威力来对付敌人的各种防御设施,能多炸掉一个是一个。

独立团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给下一步的进攻做铺垫,佯攻也要干的和真的一样,让人一眼就看出来还叫什么佯攻?

战士们用短处的轻火力来掩护,尽量封锁住碉堡上的射击孔,爆破组在后面的火力掩护下夹着炸药包冲了上去。

国民党兵团指挥部周围的主要防御设施是一种离地面只有两尺左右的伏地碉,因为高度很低所以受弹面很小,仅凭借轻机枪和冲锋枪很难把射击空封锁住,战斗刚刚打响就有几个爆破小组全部牺牲。

李勇就在不远处的一个简易指挥所里,战士们的攻击行动看的很清楚,连着几个爆破组的牺牲让他这个团长的心一阵阵抽搐。

牺牲的战士可以说是他这个团长一手造成的,独立团有几十挺的重机枪和迫击炮,还有一个高射机枪营,他这个团长放着这么多的武器不让用,只是命令战士用手里的轻武器组织进攻,付出的代价肯定会很高,每炸掉一个火力点都用好几个爆破组才能解决问题。

战士们也不理解有武器为什么不让用,但解放军的部队就有这个好处,大家没人埋怨团长为什么这么干,团长肯定有不让用的意图,不管有没有重武器,任务也一定要完成,哪怕用牙齿也要把眼前的敌人啃下来。

看着部队不断遭受到的伤亡李勇还是铁着心让部队继续进攻,就在这时机枪营的营长卫刚跑了进来:“团长,让我们上去吧,三营和五营的伤亡不小啊,我不敢说能一下子解决问题,但肯定能让他们的伤亡小的多。”

政委王成德也是急的在一旁说道:“大勇,是不是让他们上去?这么硬干咱们太吃亏了,冲锋枪一过五十米就没什么准头了,对封锁敌人的火力点效果太差,捷克式数量不够用,三八大盖射速又太慢,卫刚他们上去肯定管用。”

李勇看了一下俩人然后苦笑道:“你们以为我就不着急呀?我比你们更着急,但急也没办法,还得再坚持一会。”

卫刚大声嚷嚷道:“为什么?团长,你有什么想法现在说出来也应该泄不了秘了,就让我这脑袋早明白一会行吗?”

李勇:“根据咱们事前的侦察,敌人的防守兵力是一个加强团,这个团的人员和武器装备都不比我们少,士兵又很忠心,战斗力很强,我们要想把敌人解决付出的伤亡小不了,问题是我们能承受多大的伤亡?用多长的时间才能解决战斗?伤亡太大我们不认可,时间太长如果敌人的增援兵力一到我们就什么也捞不到了,自己的生存都成问题。

我们团有三千多人,敌人的一个团也是三千多人,在兵力差不多的情况下防守的一方肯定是会占一定优势的。”

见卫刚和王成德都听进去了,李勇又继续往下说:“我们的优势是多个一个四纵队跟过来的一个团,兵力比敌人略多,加上敌人在明我们在暗,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凭借咱们团的战斗力,拿下战斗还是有把握的。

半个小时以后四纵队的人发起攻击,让敌人觉得这才是我们的主攻方向,然后我们在全力给它来一家伙,力争一鼓作气解决战斗。”

国民党第五兵团指挥部里是一片人心惶惶,电话零声接连不断这共军是从哪里来的?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这么快就打到司令部来了?

司令长官裴昌会这时候显出他的与常人不同一面来,这家伙站在地图前不慌不忙地说:“慌什么?镇静点,有点风范,共军不过是一支小部队碰巧了来攻击我们而已,你们听听,不过就是一些冲锋枪和三步大盖,再加上一些捷克式,凭这样的装备就能打掉我的司令部?哼。”

第300章西府战役之斩首

摸到了国民党第五兵团司令部附近的独立团没有过多的耽搁,利用夜暗的优势马上发起了攻击。

老狐狸一样的司令官裴昌会则是对解放军发起的攻击不肖一顾,他很淡定地认为一支没有重武器的小部队很难对他这个有坚固设防的司令部产生威胁。

一个下属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司令,据卑职的观察,共军的这次进攻与往次有点不一样。”

裴昌会饶有兴趣地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不一样,说出来听听。”

“司令,共军打仗一向都是讲究出奇制胜的,这次只是从一个方向对咱们发起攻击有点不太对劲,是不是有诈?”

裴昌会:“怎么会是一个方向?听枪声不是从三个方向同时向我们发起攻击吗?”

“司令,攻击是从三个方向,但只有一个方向是真干,共军其余两个方向的行动卑职认为只是为了牵制我们的兵力与火力罢了。”

裴昌会:“说说你的看法。”

“卑职认为到现在为止共军真正的意图还没有完全暴露出来,他们从正面和两侧的进攻很有可能都是幌子,是为了掩护他们真正的目的。”

裴昌会:“按你这么说,共军在正面给我们施加的压力也是假的了?”

“很有可能是这样,您方才也说过,共军的进攻部队只有一些步枪和冲锋枪,再有是少量的捷克式和手榴弹了,根据咱们掌握的情况看,进攻的共军虽然不太多,但也不少,人数最少也有一个团,一个团级部队不会连一挺重机枪和迫击炮都没有吧?所以卑职认为,共军的主攻方向不会是两侧,也不是前面,而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的后面阵地,共军一直从正面给我们施加的压力不过是为了调动我们的视线和力量而已。”

裴昌会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看这个下属:“很有头脑,分析问题也很中肯,你去通知张团长,把你的想法和他说一遍,让他多留心后面的阵地,团预备队不要轻易使用,然后再给友邻部队发个电报,让他们加快速度赶过来,争取在天亮后将这一小股共军合围。”

好象在验证这个下级军官判断的正确性一样,还没等他从司令部里走出去,从国民党这个兵团指挥部的后面猛然爆发出了激烈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中间还夹杂着数量不详的重机枪和迫击炮的发射声。

裴昌会哈哈大笑:“好家伙,还真让你猜准了,看来共军选择的攻击方向确实是在后山一带的阵地,通知张团长,让他把预备队调过去,一但后面的部队顶不住就拉上去,告诉弟兄们,坚持到天亮就是是胜利。”

四纵队负责在后山一带攻击的这个团一开始就把三个步兵营全部顶了上去,这个团长很明白目前部队所处的环境,想打掉敌人的指挥所一定要速战速决,一但和敌人纠缠上就坏了,等敌人的增援部队一到,到时候怕是想撤都撤不下去。

为了让这个团能给敌人施加更大的压力,独立团也没少费心思,李勇告诉辎重营的营长老孙,只要是这个团缺的弹药,能给补充的就补充上,别小家子气,他们的战斗力提高了对咱们也有好处。

这一点李勇到是有点想多了,孙全厚这个老八路出身的辎重营长可要比他这个团长的思想境界高的多,要不是因为他不敢私自做主早就给补充过去了,既然团长有话那自然是没说的了,因此这个团的弹药也很充足。

进攻、进攻,连续不断地进攻,轻重机枪加小炮,外带五公斤的炸药包,沉闷的爆炸声一声接一声,后山的战斗打响刚刚有一个小时左右,山上国民党的防守部队就用电话和步话机等通讯工具大声呼喊支援。

听到从步话机里传来的国民党后山阵地上呼叫增援的喊声,李勇高兴地对王成德等人说道:“四纵队的人干的不错,通知他们一定要保持住攻击的强度,最低也要再坚持半个小时,一定要让敌人把他们的预备队调过去,问问他们还有什么需要我们支持的。”

两支部队在敌人的大兵团纵深内作战,互相间也没有办法拉上电话线,步话机通话又怕泄露通话内容,所以就用了最原始也是最可靠的通讯员来传递情况,好在两支部队的距离不太远,速度到也还来得及。

四纵队的指挥员对来询问的独立团的人员说:“回去告诉你们李团长,请他放心,我们一定把敌人的预备队拖过来,只要你们独立团没得手,就算是把全团拼光了我们也不会撤下来的。”

通讯员把这个团长的话跟李勇复述了一遍,内心很有感触的李勇觉得还是低估了那个时代老部队的战斗意志和决心,解放军的老部队随便拿出一支来都让人佩服,关键时候拉得上去抗得住。

持续的战斗又进行了有半个小时左右,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二点多一点,焦急的李勇终于等来了他一直盼望的消息。

在四纵队的一个团的努力下,敌人防守部队的预备队被调动到后山一带的阵地参加了战斗,从敌人在步话机中的通话和四纵队同志送回来的消息都可以证实这个判断是正确的。

李勇知道是自己该下决心的时候了,敌人兵团司令部离最近的一支部队按行程来看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能赶到,独立团所要做的就是要在这种情况下打一个时间差,快打快撤,打完就走。

“卫刚,你们营马上开火,掩护部队冲上去,一定要把敌人的火力压制住,开始吧。”

还没等李勇把手里步话机的话筒放下来,从周围的阵地上猛的一下子传来来了高射机枪齐射的“噔噔噔”的声音。

五十几挺大口径的高射机枪齐射的火力象一条条的火龙一样布满了这片夜空,12.7毫米的高射机枪弹把独立团进攻线路上的火力点、发射掩体、以及给战士们带来很大伤亡的碉堡都打起了白烟。

连发速射的大口径机枪弹把各种防御设施的外墙皮一层层的扒下去,没用几分钟的工夫就把好些个火力点打塌,包括低矮的伏地碉。

卫刚命令部队用两挺高射机枪对准一个伏地碉不停地射击,二十几个长点射打出去就把这个碉堡的顶盖给掀了下去(没有钢筋水泥,只用普通材料,在高射机枪的攻击下顶不住多长时间),紧接着步兵营的小炮弹再砸过来把里面的人炸死。

马克沁、迫击炮、大口径的高射机枪一起干,独立团进攻的火力猛一下提高了好几倍,防守的国民党部队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哗一下退了下去,趁这个机会,马长胜和何翠花带着战士们迅速冲了上去,用手里的小包炸药把一些顽抗的据点全炸碎,部队猛的一下突了进去。

故做镇静的裴昌会再也坐不住了,一个下级军官一头是汗地跑了进来:“报告司令,大事不好,共军已经攻进来了,快走吧。”

裴昌会转身揪住那个预测解放军的主力都在后山阵地的军官喊道:“你不是说共军小部队的主力都在后山一带吗?这是怎么回事?现在人家都已经打进来了,你难道想让老子做共军的俘虏吗?你通共,我要枪毙了你。”

一个军官拉住盛怒中的裴昌会劝解道:“司令,枪毙他也没有用,共军离我们很近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走。”

裴昌会:“张团长在哪里,他这个警卫团的团长是怎么当的?快去找张团长,让他派部队把共军堵住。”

下级军官回达:“司令,刚才共军突破的时候,张团长手里只有一个警卫排的力量,他带着这个排上去还没十几分钟就打光了,据弟兄们的报告,张团长已经阵亡了。”

咬牙切齿的裴昌会就象一条老狼一样来回转圈:“共军太可恶,太狡猾,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对付的敌人,我和他们没完。”

在几个警卫人员的半推半架之下,不管他有多不甘心,裴昌会这个司令长官仓皇逃了出去,整个司令部一下子乱套了。

司令部吗,当然都是大爷级的人物,除了外围的警卫团,里面的人员战斗素质低的可怜,手里拿着枪都在乱哆嗦,这样的人员怎么能招架得住如狼似虎的独立团,十几分钟过后就完全溃败了。

李勇高兴啊,用步话机不断地喊着:“各个部队注意,不管是谁,不管是多大的官,只要是顽抗的一律击毙,好东西都抢过来,千万注意不要把电台打坏了,那可是值钱的宝贝。”

听到步话机里李勇的命令声,政委王成德是一脸无奈的直摇头,这个大勇啊,用步话机直接让战士们去抢东西,还没见过以前有那个团长这么指挥战斗的。

可是不管他这个政委愿意不愿意,战士们到是都很愿意,团长说的对,司令部吗,里面一定有很多好东西,不抢白不抢啊,下手越快越好。

第301章西府战役之捣毁

如狼似虎的战士们猛冲猛打,很快就占领了大部分的角落和房间,司令部里的各级参谋、干事以及情报和后勤人员俘虏了一大堆。1,

这些人平时耀武扬威的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跟下级士兵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正眼看一下,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这时见枪管子顶脑门子上一个个腿都软了,就差尿裤子了。

司令都看不见了,普通士兵们更是没有了什么抵抗心理,包括后山上还在顽抗的部队,听到消息后也乱七八糟的跑了,去,连司令都跑了,咱们再不跑不是太傻了吗?山头上的部队一乱,攻击的四纵队一个团借机会冲了上去,然后从后山也赶了过来。

政委王成德在李勇身旁不停地提醒着:“大勇,不要光顾着抢东西,抓住大脑袋才是胜利。”

李勇知道王成德提醒的很对,抢东西是次要的,得先把正经活干了才行的,这家伙张牙舞爪的喊着:“李玉明,你们几个总跟着我干什么?你这家伙还长没长脑子?还不快去把裴昌会抓回来,只要把这个大脑袋抓回来咱们就算捞着干货了。”

李玉明则是带着战士们把李勇和王成德还有参谋长分成几个层次围在中间,对李勇的喊话就当没听着,实在被喊急了才回答道:“团长,我是警卫连长,任务是保护团首长的安全,你说的那些事都有别人去干,战斗没结束我就不能离开。”

李玉明说的到是很正确,这个时候独立团的各个营长和教导员们都正在和他们的兵们在四处寻找敌人的指挥官,人们边找还边喊,抓不到活的也得把他们整死了,这可是天大功劳。

这个简单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几个营的战士们象疯狗一样乱找乱翻,特别是何翠花与马长胜这两个急性子,这俩人立功心切,带着他们营的战士就差要挖地三尺了。

处在独立团这种部队中间是很容易受感染的,不说别人了,就连一象很正经的通讯排长李佳都已经溶入到了这个氛围中。

部队冲进去后没几分钟李佳也带着自己的一个排跟了过来,说是要趁这乱套的时候也捞点啥宝贝,没多有少,总比啥都靠别人缴获心理舒服,通讯排自己抢回来的东西用着也硬气,按道理他们是可以不上前线的,通讯部队上火线能有什么用?

看到李佳带着几个战士跟过来,李勇也是一阵阵脑袋大,你说这么个文静的姑娘都学会到处抢东西了,让人说什么好。

这个姑奶奶可是独立团的活宝贝,他要是出点事后悔药都没处找去,想当初为了她,李勇那可是费了相当大的劲,以至于乱七八糟的办法用了一大堆。

李佳对团长和政委劝解让她回去是说什么也不干,她的分辨理由是,你们团长和政委都不怕,我怕什么,我这个通讯排长再重要也没你们俩重要,再说了,敌人的兵团司令部里肯定有大功率的通讯工具,这种东西战士们搞不明白,他们粗手粗脚的弄坏了怎么办?我不过来不放心。

没有办法的李勇只好告诉李佳,只允许他们排到敌人的通讯室去收缴装备,别的地方严禁乱闯乱摸。

半个小时以后枪声停了下来,整个国民党第五兵团的司令部已经完全被独立所控制,大大小小的各级军官抓了一大堆,李勇让战士们带着俘虏到里面指认,看是否有裴昌会这个大人物,又是十来分钟过去了,拿着手电筒的战士们挨个观察,但不管战士们怎么仔细,里面就是没有裴昌会这个司令官在内。

不光是战士们着急,团长李勇也是急的直拍大腿,这个老狐狸到底跑哪去了,别的军官抓的再多也没有他一个人值钱了,找,一定要找出来。

战士们翻天挖地的找,把狗窝都掏遍了也没见着这个司令长官大人,何翠花气的跺着脚喊:“这个老家伙,还真就跟土行孙一样钻地了?我就不信逮不住。”

正说话间一营长李江国带着战士们冲了过来,这家伙急伙伙地跟王成德和李勇几个人汇报:“,到手的金子变成了铜,国民党的司令部里瞎参谋烂干事边地都是,就是没有裴昌会这个大脑袋,找了好几遍,就是没有。”

王成德这时候提醒道:“大勇,时间不短了,再拖下去对我们不利,敌人的增援部队一到就麻烦了。”

李勇点头对周围的各级指挥员命令道:“挑对咱们团有用的,能拿走的一律拿走,拿不走的炸了,十分钟以后撤退。”

“这就走了?裴昌会不是还没抓到吗?咱们再找一会不行吗?后山还没仔细找哩。”说话的是五营长何翠花。

“执行命令,打仗不是过家家,就算是没抓到裴昌会,他这个司令也暂时指挥不了部队了,这就够了,已经达到了我们的作战目的。”

独立团和四纵队的几千人马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迅速消失在夜色中,何翠花虽然还想多找一会,但也知道军令不可违,这时候带着她的五营和以前王老虎在的时候一样最后一个撤离,又在最后担任独立团的后卫部队。

两支部队在黑夜中走出去了能有十几里路,最后还是四纵队的那个团长忍不住过来问道:“李团长,我们这是往哪里走啊?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干?”

李勇笑着回答:“我们下一步什么也不准备干,把敌人的兵团司令部打掉就算是完成任务,虽然没抓到裴昌会,但是敌人暂时也恢复不了指挥能力,再走一段,找个没人注意的地方休息。”

李勇的话把这个四纵队的团长说的一楞一楞的,这个团长就想了,二纵队的这个独立团到底是怎么回事?打仗办事跟别的部队差别太大,这个差别不单纯是指战斗力方面的,而是这个团长的行为方式与别的指挥员不一样,说不好什么地方不一样,反正给人的感觉是怪怪的。

也不怪这个团长奇怪,按这个团长的意思,两支部队这时候应该会合在一起,回过头来,配合主力部队,前后夹攻面前的敌人,战果一定很大,相信别的解放军指挥员也会这么干的。

不过咱们的李大团长不这么想,李勇认为部队连续行军打仗很疲劳,该休息的时候也得休息,就算是独立团回身去和配合主力部队作战又能怎么样?也不过是加快一些战斗进程而已,现在这个时候,国民党裴昌会兵团已经完全不是西北野战军的对手了,有无他这个独立团无关大局,把独立团的力量消耗在混战之中意义不大,所以还是带着部队恢复一下面力再说了。

四纵队的这个团长没有办法,既然人家不愿意打也强求不得,反正来的时候纵队首长也有命令,让自己这个团跟住这个独立团就可以,别的用不着他考虑,跟就跟,看看这个独立团到底想干什么。

好在大西北是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荒凉的地方有的是,又走了没多长时间,张劲松的侦察营就找到了一处傍山而长的树林子,密密嘛嘛的草棵子和树林子到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人一进去基本上什么也看不到了,再加上天黑,藏起来还是很难被发现的。

放好了警戒以后李勇让李佳给纵队司令部发报:我部已经成功地打掉了敌人的兵团司令部,捣毁了敌人的指挥机构,但没有抓到敌人的兵团司令裴昌会。

独立团李勇王成德

二纵队前线阵地,部队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敌人的防线被冲击得七零八落,接到电报的王司令咧着大嘴喊道:“怪不得敌人一下子软了下来,原来是这么回事,独立团的这帮家伙干的不错,给他们发报,让他们多注意安全,想办法保存住自己,别的事用不着他们操心了。”

拿着李佳送过来的电报,李勇跟王成德显摆道:“老王,还是司令员理解咱们,这不吗,命令咱们多注意安全,想办法保存力量,太好了,告诉战士们吃饱喝足了睡大觉。”

回过头来再说裴昌会,这个国民党的中将司令长官在几个参谋人员的拉扯下,趁天黑别人不注意,连滚带爬的从司令部里跑了出去,跑出去以后几个人帮忙把裴昌会的将军制服扔了,找了几件士兵的衣服胡乱套了上去,摇身一变,成了几个最下级的士兵。

天越来越黑,惊吓中几个人迷路了,连着跑了几公里,感觉跟这支杀过来的共军部队还是没有多远,裴昌会年纪大了,加上平时车来车去的惯了,这时候就觉得两条腿跟灌了铅一样越来越沉,到最后实在是跑不动了。

这位司令长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手擦了一下汗水说道:不跑了,再跑就算不被共军打死也累死了,休息一下。

几个随从人员知道司令大人的底子,这身子骨想跑远也不行,只好跟着他坐在地上休息。

第302章狼狈的裴昌会

几个军官把裴昌会硬架着跑了几公里,到后来这个平时缺乏运动的长官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起来,还说再跑下去,就算不被共军打死也要被累死了。

这几个人没有办法,只好陪着他一起休息,最后还是有一个机灵点的参谋出个主意,既然跑不动咱就不跑了,这黑灯瞎火的共军未必就能找的着,只要天一亮就好办了,共军这支小部队不会一直待在这里不走的。

裴昌会连说这个办法好,但是坐在地上目标太明显,得想法找个地方藏起来才行的,好在附近有几个不算太深的坑,这几个人弄了一些乱草盖在上面然后钻了进去,能不能被共军抓住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还是借了天黑的光,加上独立团不能在这个地方待的时间太长,仓促搜索过去的战士们并没有发现离他们不太远的地方有一个不太大的土坑,而他们要抓的几个人就在这里面。

提心吊胆地等啊等,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兵还没有一次有过这么害怕的时候,听着外面解放军战士的脚步声连口大气都不敢喘,也算是给裴大司令长官的人生写上了一段算是很传奇的经历了。

一直等到天快蒙蒙亮的时候才从乱草的缝隙里看到了有穿着服装的部队通过,几人就象是在水里要淹死的人捞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从坑里爬了出来。

歪歪咧咧爬出来的几个人马上就被路过的国民党的士兵抓了起来,这几个参谋都忘了身上穿的还是最下级士兵的衣服,一见到自己的部队趾高气扬的劲头又来了:“混蛋,没长眼睛吗?不认识我们是谁吗?把你们的长官给我喊过来。”

这是一支刚从前线败下来的部队,军官和士兵都心里正窝着火,见这几个穿士兵衣服的家伙还敢冲自己大喊大叫都恼火异常。

一个看来象是个班长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用手里冲锋枪的枪托子一下子把方才喊话的参谋打倒在地:“我草你个吗的,八路军欺负我们,你们这几头烂蒜也来欺负我们,我看你们全都是共军的探子,信不信老子把你们全崩了?”

要说还是裴昌会这个司令的心眼多,见识也多,他知道这时候没人相信他们几个,就算他说自己是司令也不管用,士兵们没谁认识他这个中将司令官,赶忙上前解释道:“弟兄们别生气,我们不是什么探子,是兵团司令部的,半夜的时候我们被共军的一支部队偷袭了,所以才藏到现在,你想想,我们如果是共军的探子还能见到弟兄们就出来吗?你们的长官在哪里?我们要见他。”

拿着冲锋枪的班长上下打量了几眼裴昌会,见这个年龄不小的人却穿着一身不合体的士兵衣服也多少猜出点什么。

哼,肯定是个什么官了,还什么司令部里的,见到人家八路来了就吓得换上我们士兵的衣服,真是不要脸,但这话不能明着说:“好吧,我带你们几个去见我们连长,有什么事跟他去说吧。”

裴昌会和这几个参谋郁闷的不得了,平时一个连长在他们眼里算什么?什么都不是,可是现在这个连长也好象是一个多大官一样,想见一下还得这个班长引见,哎,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叫“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长时间几个人被带到了一个手里拎着一条皮带的上尉军官跟前,军官来回看了他们一圈,这个家伙的眼睛要比士兵强多了,知道自己虽然判断不明白但也不能得罪,没准这几个人还真是兵团司令部里的什么长官:“这样吧,我把你们送到团座那里去,几位和我们团长解释去。”

折腾了好几个来回,裴昌会和属下好歹是看到了一个抗着二杠三星的上校团长,团长在国民党的军队里也算是一个中上级军官了,平时是有机会见到司令大人的,这个团长仔细看了看面前站着的几个人,到后来终于看明白了,我的老天爷,这不是司令大人吗?怎么会被我的士兵抓起来了?

不敢怠慢的团长赶忙将这几位大神仙安顿好,并向自己的师长汇报,司令在我们这里。

喝了点水,又吃了些东西,精神头缓过来了,裴昌会并没有追究基层士兵对自己的不尊敬,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只是向这个团长询问战场情况。

这个团长告诉他,共军的攻势异常凶猛,弟兄们费了好大劲才组织好的第二道防线已经被共军突破,他们团就是刚从前面下来的。

心急火燎的裴昌会急的混身冒汗,命令这团长马上给他准备一辆吉普车把他们送到这个师的师部去。

裴昌会的意思是要抓紧一切时间赶到这师的师部去,利用这个师的大功率电台重新把指挥系统建立起来。

这个团长没白当一回官,还挺会做人,派了一个连的士兵,由自己亲自护送往师部赶去,司令落难正是表忠心的时候吗。

刚从前线撤下来的这个师的师部离的并不太远,吉普车在裴昌会的催处下开的飞快,没用多长时间就赶到了地头,连衣服都没顾得上换的裴昌会直接走到了通讯指挥中心。

看着一身士兵衣服的司令长官,这个师长在心里嘀咕着:怪不得昨天晚上整个兵团就失去了指挥,原来司令也被共军追成这样,哎。

经过这个师长的介绍,裴昌会很快就了解到战场的真实态势,整个防线被解放军的多点进攻逐个击破,鉴于指挥系统的失灵,部队正面临着崩溃的危险。

一身大汗的裴昌会脑袋里飞快的转着,看来这一仗又要败了,别说什么活捉彭德怀了,连自己这个兵团司令都差一点被共军抓了去,怎么办?怎么办?

跟在身边的师长看着一身汗水的司令也知道裴昌会在想什么:“司令,抓紧撤吧,共军的攻击速度非常快,再不撤怕是来不及了。”

裴昌会是个打起仗来很精明的指挥官,他很清楚仗打到这种程度意味着什么,撤是肯定要撤的,但怎么撤下去就是个学问了。

在他脑海里有两个办法,一是让部队轮流掩护交替撤退,这个办法好处是命令下去谁都没有怨言,各个部队所面临的危险都一样大,但是缺点也是很明显,那就是部队撤下去的速度慢,很难把跑惯了山路的共军士兵甩掉。

第二个办法是豁出一支部队来,用这支部队把共军挡住,然后别的部队快速撤退,这样的做法好处是能让部队最大限度减少损失,但是让哪一支部队来执行这个任务就犯难了。

这个裴昌会不愧是保定军校的高才生,确实是一个很有韬略的指挥官,他很清楚自己的部队和解放军的不同,执行这样的任务人家解放军的部队随便抽一支来都可以,而就很难说了,估计没人会愿意这么干的。

思前想后的裴昌会终于下了狠心,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的办法,还象以前那样按部就班是逃脱不了共军的追击的,只好豁出一支部队与共军硬抗下去,给主力争取一点时间,这样下来,就算是损失不小,但部队的基本建制还在,在胡宗南和蒋委员长那里也还能说的过去。

下定了决心的裴昌会指定了一支与解放军距离最近的师一级的部队,让他们原地固守,掩护兵团主力撤退。

裴昌会知道这样的任务没人愿意去执行,他在电台里告诉这个师的指挥员,执行也得执行,不执行也得执行,不然送你上军事法庭,当然了裴大司令也知道光是用大棒子不行,还得有胡萝卜。

他在电台里又告诉这个指挥员,不要怕伤亡,部队打光了也不要紧,伤亡多少补充多少,只要是仗打完了该当师长还是师长。

裴昌会对自己属下的心里还是非常了解的,也抓到了痒处,在当时的年代,特别是在国民党的各个派系里都是以实力说话的,手里有军队才有地位。

这就造成了一种以保存实力为第一要务的惯性思维,因此不到关键时刻没人想真正卖命,都怕把部队打光了,部队一光自己也就完蛋了。

接到命令的国民党一个师的师长也是无可奈何,不执行命令肯定是不行的,执行吧,自己这支部队就跟肉包子一样没什么区别了,最后咬牙跺脚地下了决心,拼吧,好歹听一回司令的,给不给补充就看打完仗以后司令的人品了。

一个师的国民党部队很快就地组织起来防御,在战斗的间隙中又组织起几次小规模的反击,虽然没起到什么大的作用,但总归是迟滞了解放军的攻击速度,从这一点来说,裴昌会的战术还是有效的。

西北野战军二纵队司令部里,各种命令不停地下达,部队的进展每隔一段时间汇报一次,因此司令部的位置也跟着不断地向前移动。

第3o3章兵败如山倒

在西北野战军二纵队的前线指挥部里,一个指挥员过来跟王司令员汇报道:“司令员,国民党的一支部队放弃了逃跑,正在原地组织起了防御,还抓住机会搞了几次反击,我们的攻击部队受阻。”

打了多年仗的王司令员马上猜到了国民党部队的意图,他对着身边的几个长说道:“这个老奸巨滑的裴昌会确实是很不好对付,从敌人的动作来看,虽然司令部被独立团打掉了,但是他这个司令长官又恢复了对部队的控制,这是想用一支部队来拖住我们,好掩护他们的主力尽快撤下去。”

“司令员,我们应该怎么办?”

“命令部队,不要迟疑,从两侧围上去,用大纵深的穿插行动来打乱敌人的战术动作,动摇他们的防御决心。”

随着王司令员的命令下达以后,二纵队的几个旅并没有硬攻敌人构筑的阵地,而是以及为快的动作向这个留守部队的两侧穿插过去。

此时,国民党留下来的这个师指挥部里是人喊马乱,参谋干事怨气冲天,一个军官跟这个师的师长说道:“师座,我们硬顶了有两个时了,前面的弟兄们伤亡很大,您看我们是不是尽快撤下去。”

这个师长唉声叹气地回答:“我有什么办法,军令如山,没有命令撤下去是要受军法的。”

正说话的时候又一个军官过来报告:“师座,共军的部队已经开始向我们的两侧运动,再不走就要被包饺子了。”

看到一声不吱的师长,先前说话的军官大声喊道:“师座,你就下决心吧,共军是四个主力纵队,我们只有一个师,能顶两个时已经是对得起党国了,你也不要太相信裴司令的话,把咱们师打光了后悔就晚了,你忘了暂八师的下场了吗?”

好象是这个军官的最后一句话捅到了这个师长的心窝里,只见他猛的站了起来,对着下属大声喊道:“命令全师,脱离与共军的战斗,立即撤退。”

看到撤下去的国民党阻击部队,王司令员高兴的喊着:“一个迂回就把他们吓破胆子了,看来屁股后面响枪对敌人的威胁很大呀,命令部队全线出击,往死里追,告诉战士们,多抓俘虏多缴枪。”

六个师的大兵团,如果组织好了是一支很厉害的部队,就算是与西北野战军作战失利,可要想把它击溃也是非常费劲的,没想到二纵队用了一个突然的动作把这个大兵团的掩护部队给吓跑了。

这样一来,对国民党第五兵团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一支没有了斗志的部队是挥不出什么战斗力来的,几个师的部队都在争先恐后地逃跑,谁都怕落在后面给解放军吃掉。

开始的时候还是有建制的撤退,到了后来就只好自己顾自己了,满山边野都是人,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辎重与武器扔的到处都是,特别是那些伤员,这时候也被部队扔在了旷野里是嚎叫不止。

看到这凄惨的场面,司令官裴昌会眼泪都要出来了,太惨了,没想到也能落到这种地步上,本来还想打一个大胜仗,让远在南京的蒋委员长也高兴一下,谁曾想最后却被共军打的稀里哗啦,要怪也怪这个马家军,说好要配合起来剿灭共军的,一仗下来半道就跑了,我要向蒋委员长控诉他们。

这个裴昌会到现在也只能是胡乱找原因了,兵败如山倒,他已经失去对部队的有效控制了。

西北野战军司令部,司令员彭德怀几天来一直阴沉着的脸也难得地露出来一丝笑模样:“这个王胡子呀,还真是有一套办法,用突然的动作吓跑了敌人的掩护部队,效果很好吗,既然人家要跑,我们也得送送客人吗,命令部队攻击前进,不要给敌人留下喘息的机会,追他个屁滚尿流。”

一个长提醒道:“老总,既然追就全都追上去,咱们在后山还有一个骑兵师没动,要论追击的度,别的部队可赶不上他们。”

这个长的一番话马上把彭老总提醒了,后山不光是有一个骑兵师,不是还有六纵队的一个旅吗,这时候再待在后山起也不到什么作用了:“命令后山上的六纵队教导旅,让他们和骑兵师一起参加对敌人的追击行动。”

教导旅和骑兵师接到命令后是高兴坏了,前线的战况他们早就略有耳闻了,一个个都急的抓耳挠腮的,八十二师不可能回来了,守后山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再待下去别说吃肉了,估计连汤都喝不上。

接到总部命令后,两支部队都急吼吼地从后山冲了下来,绕开宝鸡城,一路追了下去。

教导旅的陈海涵旅长也是心急火燎的,和八十二师的战斗把他给刺激了,看看人家独立团的装备,再看看自己的部队,都跟叫花子没什么区别了,独立团的装备也不上级的,是人家自己弄回来的,我们教导旅不比谁差,我们也要多抢点,省得以后在这帮子面前抬不起头来。

有了这种心态的教导旅凶的不得了,从旅长到战士每个人都玩了命一样的冲,把两条腿都跑圆了,追,还就不信有谁能跑过咱解放军了。

整个西北野战军都参加到了追击的行列,这里当然也少不了李勇的独立团,看到敌人的大兵团全都败了下去,李勇告诉战士们,现在是我们打落水狗的最好时机,全团以营为单位,跟在敌人的屁股后面,具体干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你们心里都很明白,要求只有一条,对咱们有用的武器装备要捞回来,俘虏还是老规矩要挑年轻和身体好的,部队还不许有什么伤亡,开始吧。

如狼似虎的独立团战士们急不可耐地从隐蔽的地方跳了出来,这帮家伙对这样的活计早就干惯了,都明白现在是下手的好机会,这时候不多抢点还等什么?特别是要多抓点俘虏,正规军出身的国民党士兵只要是教育好了都是很不错的战士,一定要多抓点。

一直跟在独立团身边的四纵队一个团的干部和战士们是彻底无语了,这个二纵队的独立团的行为方式和别的部队很不一样,你要说他们怕死吧,可是这个团却冒着很大的风险深入敌后把敌人的司令部给拿下了,你要说他们不怕死吧,可打下司令部以后这个团就藏了起来,一点行动都没有地睡大觉,一直等到敌人全都败了才跳出来,真是让人想不通,不过想不通归想不通,独立团都冲出去了咱们也别闲着,跟着一起追吧。

方圆几十里的范围内乱成了一锅粥,武器弹药,枪支辎重,大卡车和吉普车扔的到处都是,李勇兴奋及了,带着战士们不停地向前运动,好在打下敌人的司令部的时候缴获了十几辆的吉普车,这时候都派上了用场。

辎重营跟在全团的最后面,他们想快也快不了,老孙指挥他的几百个战士不停把缴获来物品扔到卡车上,本来出的时候是没带汽车的,但这时候的战场上是要什么有什么,汽车算是很平常的物件了。

这也跟别的部队战士们不会开车有关系,都知道是好东西,但是不会鼓捣也没用,费铁一样的汽车以前都是一把火烧了的,见有人有开还省放火了,这下可好,都便宜独立团了。

跟在身后的俘虏越来越多,汽车也是越来越多,独立团的队伍逐渐扩大,大到后来政委王成德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大勇,差不多了,抓再多咱们就消化不了,想吃也吃不下去。”

李勇也明白王成德说的是对的,抓太多也真是承受不了,三五成群的国民党士兵东一伙西一堆的,这时候都坐在地上等待解放军来收容,大枪也都放在身边一动不动。

追击的战士们连看不都不看他们一眼,一个劲的追下去,十几二十几个的俘虏有什么用,捞着大坨才是硬道理。

从早上一直追到中午,估计整个野战军怎么也得跑出去有几十里了,彭老总命令部队收兵别追了。

国民党的部队装备有大量的汽车,长时间的追下去对战士们的体力消耗太大,山区的时候还行,汽车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可一但到了地势比较平缓的地方再用两条腿追汽车轮子就有点不现实了。

接到命令的独立团和其他别的部队一样掉头向回撤了下去,不过和别的的部队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又是弄回来大量的物资和弹药,捞回来的东西让人看着都眼红,按理说追出去的时候机会都一样大,谁见到好东西都不会放过的,但是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往回拿了。

独立团有一个别的部队战士都没有的优势,就是差不多所有的人都会开汽车,别看这在现在不算什么,但在当时就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特点了。

一个人的携带量是很有限的,至多也不过是背几支步枪,带几百子弹和几颗手榴弹什么的,看到好东西也是干瞪眼带不回去。

第304章回老解放区

到处划拉东西的独立团让人看着很眼红,十几辆的大卡车上装的满满的,这还不算战士们随身背着的乱七八糟的物件。

历史上的西府陇东战役(国民党方面称之为径渭河古战役)西北野战军也是攻进了宝鸡城,城里胡宗南储备的物质和弹药足够整个野战军用两年的,是足够整个野战军用两年的物资,人觉得国民党储备的物资多的简直是不可想象。

这在当时物质及为匮乏的西北野战军来说不亚于天上掉下一个大大的馅饼,用老百姓的话来说真是发大财了。

有了这批物资就可以让从山西运粮食的贺老总和根据地的军民轻松一大块,顶着飞机轰炸的长途运输损失太大,有的时候连一半的粮食都运不到,这些物资也能在很大程度上减轻陕甘宁解放区老百姓的负担。

但就是因为时间紧迫没有办法携带而不得不全部销毁了,销毁的当时整个宝鸡城火光冲天,大火烧了几天才把物资烧完,很长一段时间以后彭老总还因为这件事感觉到可惜,这也是当时彭老总对四纵队的渎职干部处理起来很严厉的一个原因之一。

可是现在的独立团不同啊,独立团的人把他们个个都会开汽车的本事体现的淋漓尽致,大队人马的后面是长长的汽车队,见到有拿不动和认为有用的全都扔车上去。

团长李勇还在对讲机里不停地喊着:“都听着,别眼睛发绿,都替高翔他们营想着点,有火炮挂到汽车后面拖回去,看什么,别让俘虏闲着,把他们全用上,能背多少背多少。”

李勇的逻辑是,解放军的纪律里是不许打骂俘虏的,但没说不能让俘虏背东西,这么多的好劳力不用白不用吗。

独立团只有高翔的榴弹炮营在追击的时候落到后面,打穿插的时候干脆就没带他们,都是大口径的榴弹炮也没法带过去,这时候还不知道这帮小子急成什么样。

跟在李勇身边的一营长李江国不时地叨咕几句:“团长,你看看,何翠花那丫头也太过分了,连老牛筋马长胜都要干不过她了。”

独立团的五营是营长王老虎带出来的,因为王老虎的性格原因,这个五营打仗做事也和他们的营长一样极为稳当,李勇因此也经常把固守阵地和为整个部队殿后的任务交给他们,王老虎和他的五营每一次都干的非常漂亮。

这回可好,五营长王老虎负伤以后来了新的代理营长何翠花,何翠花打仗和带兵那是没说的,别看是个女人,独立团的人从上到下都伸大拇指,可是这五营的作风跟以前渐渐有点不一样了。

以前打仗的时候五营从来就不跟其余的几个步兵营争抢什么,按营长王老虎的意思来说,团长和政委精明的很,什么任务适合那支部队他们都心理有数,该是你的,你不争也是你的,不适合你的任务,胡乱争取也没用。

但何翠花不可这么想,这丫头认为事在人为,有任务不争取怎么行,是我的我要着,不是我的我也要着,这就造成了枪一响五营就全营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使劲干,打八十二师的时候和现在追国民党的正规军,五营都毫不例外地冲在了最前头,连以前一直在前面的一营都被甩到身后去了,这也是李江国这个一营长心里有点不舒服的原因了。

这次战斗五营冲的又是最远的一个,李勇看着在最后面的何翠花心理也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让这丫头当代理营长是对还是错?

追的时候何翠花和他们营的战士追的最快,等撤退命令下来的时候五营还正好跟在独立团的最后面,看他们营战士的得意劲就知道没少捞好处。

没有大踏步的撤退就没有大踏步的前进,现在的西北野战军正是这个写照,整个野战军都在迅速向回收拢着,独立团正在往回走的时候遇到了榴弹炮营的营长高翔和他带的百十左右个兵。

往日仗一打完仗就眉飞色舞的高翔现在是一脸的着急,老远看到李勇和王成德就喊道:“团长、政委,我们什么也没捞着啊,好一点的火炮都让兄弟部队抢走了,这一回可算是窝囊死了。”

很少看到高翔有这么着急的时候,一场大战役打下来什么也没捞着不是这小子的风格,因此在战役还没结束的时候他就和他们营的教导员商量好了,由教导员带队继续执行纵队的任务,高翔自己则的带着从各个排里抽出来的一百多人上了前线,这小子的意思是好歹也得弄回点什么来,否则这仗打的没意思。

可等到他们这支由炮兵组成的部队忙三火四地赶到前面的时候黄瓜菜都凉了,解放军的战士们念过书的不多,但谁都知道大炮是好东西,他们这一百多人别说是火炮了,连颗炮弹都没弄着,看到别的部队战士兴高采烈的往回拖东西,高翔哭的心都有了。

看到高翔的憋屈样,三营长马长胜高兴地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平时不是挺能地吗?今天是怎么了?你儿子让人扔井里了?”

马长胜的一通话让大家都想笑,都知道高翔这家伙没事的时候老爱拿马长胜开玩笑,今天也让老实人逮着把柄了。

政委王成德瞪了高翔一眼:“喊什么?看你那点出息,仗打胜了是好事,别的部队缴获多了有什么不行的,不也一样是咱解放军的部队吗?”

被训了几句的高翔嘟囔着不敢吱声,李勇忍不住笑着说:“哎,说你什么好,往咱们团后面看看,看看汽车后面挂的什么?知道你们在后方没上来,大伙都替你们想着了。”

一个炮营的战士用手捅了捅高翔:“营长,你往后面看看,汽车上挂了好多的大炮。”

被李勇和这个战士提醒的高翔这时候才有心思往部队长长的队列后面看去,可不是吗,在每一辆汽车后面好象都有一门火炮挂着,看那架势足足得有十几门,还大都是一零五的榴弹炮。

一脸郁闷的高翔双眼马上就放光了,好东西啊,都是好东西啊,这一百多个战士在他们营长的带领下一溜小跑来到了火炮前,象看自己老婆一样是说什么也看不够。

汽车和火炮是辎重营负责牵引回来的,营长孙全厚这个老八路笑模样地跟高翔说道:“看够了没有,这些大家伙都是你们的,不但有大炮还有炮弹,都搁车里放着了,放心,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赶到天傍黑的时候西北野战军的大队人马总算是都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还带回来大量的武器弹药和俘虏,独立团也回到自己的老部队二纵队的司令部附近。

李勇和王成德把部队一安顿完以后赶忙到纵队司令部报到,王司令员的心情看起来好及了,一见俩人进来就大声招呼:“快坐,快坐吗,警卫员——倒水。”

等李勇和王成德每人都喝了几口水以后王司令员围着两人走了几圈,然后说道:“干的很好,仗打的聪明,给正面战场帮了大忙啊。”

李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没司令员说的那么好,如果能把裴昌会抓住就好了,咱们这仗还能再顺利点。”

王司令员摆了下手:“话不能吗么说,谁也不是神仙,反过来说谁也不是傻瓜,你们能做到这一点就很不错了,纵队党委要给你们记功。”

和司令员聊了几句以后李勇试探着问野战军下一步还有什么任务,王司令员哈哈大笑:“还能有什么任务,我估计下一步部队马上就要转入休整了,这一仗咱们是打赢,可是赢的也很不容易啊,几个纵队伤亡都不小,再不休整一段时间就会影响部队的战斗力了。”

李勇知道司令员说的是实话,整个野战军现在的状态就象一个人一样,有点力量透支了,武器弹药,伤员和俘虏,有一大堆的问题紧着要解决的。

从司令部回来以后李勇让部队把手里缴获来武器分门别类的整理好,能装车一定先装好,有什么以后觉得短缺的趁这时候再到宝鸡城里的大军需库看看,有用的再弄回来,不管用什么手段,那怕是用东西换也要弄回来了。

李勇的命令让人又是觉得不太好理解了,仗打完了还整那么紧张干什么?政委王成德也是很疑惑地问:“大勇,什么意思?不会是部队又要有什么行动吧?”

李勇则是嘿嘿一笑:“老王,司令员跟咱俩说的话你都忘了?王成德:正是因为没忘我才感觉奇怪吗,司令员都说了,部队最近一段时间应该休整了,休整还能有什么任务?”

李勇:“这就对了,战斗任务是没有,但咱们野战军能在这里休整吗?宝鸡一带始终是白区,老百姓对咱们队伍还不了解,这样的地理环境是不适合部队休整与训练的。”

王成德是个很机灵的指挥员,脑筋动的也快:“按你说的意思,咱野战军马上还得开拔?而且要回咱们老解放区休整?”

第305章西府战役之回家

回到宝鸡附近的独立团忙三火四地准备着各种物资与器材,团长李勇还不断督促战士们加快速度,能装车的一律先装车,凡是有用的都带走。0906s5kf1723g2435m67j86

这让政委王成德等人很不理解李勇为什么下这样的命令,按王司令员的话来说,部队马上就要进入休整期了,这时候还弄这么紧张干什么。

李勇则是笑嘻嘻地告诉他,休整是不假,但也要看在什么地方,宝鸡这一带一直都是国统区,按解放军的话来说就是白区,这里的老百姓还不清楚解放军的作风,以至于看见军队就害怕,大人小孩一见部队就藏猫猫,根本就没有在老解放区军民鱼与水那样的亲情,这样的地区不适合大部队的休整与训练,所以咱们还是得抓紧准备一下,省得上级命令下来的时候手忙脚乱的。

李勇的解释也让王成德等人意思到了这个原因,情况还真就是这样,部队打仗靠什么,有的说靠火力,有的认为是靠规模和人数,也有的说是靠正确的战役指挥和士兵的顽强,这些都对,但还有最主要的一点是要靠老百姓的支持,这才是最重要的,国民党的军队所忽略的也正是这一点。

胡宗南最初进攻延安的时候(四七年三月)刚刚组建时间不长的西北野战军就给他来了一个下马威,在延安附近的青化砭吃掉了国民党的一个旅,为了打上这一仗,野战军二万多人在青花砭一带埋伏了三天多(当时的野战军只有两万多人)。

三天多的时间,二万多的部队不是小数目,野战军被许多百姓见到过,可一直到战斗结束,国民党的各级侦察部队也没发现任何的异常情况(包括空中侦察),这样的仗如果不是在陕甘宁这样的老解放区指挥员可能连想都不敢想。

国民党的军队一进入陕甘宁边区就成了瞎子和聋子,没有一个老百姓给他们提供任何一点有用的情况,这样的军队能不打败仗吗?

彭老总也不只一次地说过,没有边区老百姓的全力支持,没有解放区的父老乡亲,解放军就没有办法取得这么多的胜利,这决不是什么夸大的言辞,而是彭老总的真话,在彭老总这位战神一样人物眼里,百姓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

不知道十几年以后,彭老总反对大跃进,反对所谓的高产(地方官员向上级汇报的时候称亩产过万斤)放卫星,反对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反对全民的大炼钢铁跟现在的理解是否有一定的关系。

不出李勇的预料,第二天部队就接到了全体开拔的消息,有了准备的独立团以营为单位不慌不忙的鱼贯而出,汽车、火炮、骡马,以及人员,跟着二纵队的大部队从原来据守的马家山一带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李勇的决定让战士们又一次佩服的不得了,看着胡乱忙呼的兄弟部队,李江国这个大嘴巴坐在他的吉普车上跟身边的通讯员还在不停地叨咕着:“吗的,跟团长打仗太舒服了,啥事都能想前边去,连部队要回老解放区他都能提前想明白了,你说咱团长这家伙要是敌人可怎么办?”

通讯员也是笑嘻嘻地回答:“那还不都是你的功劳吗,咱团长再厉害不也是你抓回来,按道理说你的功劳也不小。”

“别胡说八道,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想想也是啊,我老李也确实是很有先见之明的,不出手则罢,出手就抓了个团长回来,看来我老李也是个很有本事的人物。”

李江国的自言自语差点没把车上的人笑喷了,通讯员边咳嗽边说道:“营长,别自己感觉这么好,我那是恭维你了,你连这话都没听出来?咱团长可从来不承认是被你抓回来的,咱团长说是从国民党的军队里跑出来的,半道上遇见你就跟过来的,团长参加咱解放军和你关系不大。”

李江国还是硬撑着说:“你们几个知道个屁,和我关系不大也是有关系,就算是我带回来的那功劳也不小,如果不是我带路,团长很有可能就走到别的部队去了,咱们还能有今天这样的独立团吗?”

车上的几个人虽然不太相信李江国的神吹,但也多少认为这家伙还是有点功劳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吗。

大军开拔遮天蔽日,车辆、骡马和人群带起来的尘土黄忽忽的飘起老高老高,人喊马嘶,乱成一片,整个野战军的四个纵队和直属部队在加上大量的俘虏从宝鸡一带出发,直奔老解放区。

击溃了马家军的八十二师,打跨了裴昌会的第五兵团,西北野战军在宝鸡一带暂时没有了什么对手,这就让彭老总很从容地指挥部队把宝鸡城内国民党的战备物资全都带上,有多少拿多少,一根针都别留下,把仓库全部搬空。

汽车、马车、手推车,只要是能用上的运输工具一起上,原则只有一个,不能把这些物资糟蹋了,解放军的部队太知道没粮食、没子弹、没衣服穿的难处了,正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战士们什么都舍不得扔下。

红了眼睛的独立团比别的部队多出了很多的汽车,团长李勇让战士全都下车步行,把汽车腾空拉粮食弹药。

这次战役独立团又是缴获了大量的汽车和吉普车,长长的车队一眼简直看不到头,不算吉普车,光是大卡车就超过了二百辆,这在当时已经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了,一辆接一辆的汽车看的兄弟部队的干部战士们直吐舌头,有的还说着怪话:“看看,在咱们手里的费铜烂铁到人家独立团手里就成了宝贝了,他们这帮人怎么就都会鼓捣汽车?真让人想不通。”

不能说独立团有多厉害,实在是因为兄弟部队会开汽车的人太少了,少到有很多指挥员对汽车都不了解,认为这些东西没用,只能走公路不说,还要不停地喝汽油,没有了汽油的汽车还不如毛驴车,见独立团猛划拉就都大方地给了他们。

也不是说兄弟部队的指挥员不够聪明,而是和他们一惯以来都是在山沟里打游击战有关系,没黑天没白天地与小鬼子和国民党在山沟里打运动战,打游击战,要汽车纯粹是个累赘,不但没有用而且还是个负担,除了李勇这个穿越过来的另类谁能想到几年后的事情,所以基本上这次战役国民党裴昌会兵团扔掉的汽车全都让独立团给弄回来了。

李勇高兴啊,他正为汽车不够用伤脑筋,这就有人给送上门来了,李大团长很清楚部队今后发展要走的道路,野战军在逐渐的发展壮大,不可能老是在山区打游击,以后要打大城市,要打更大的战役,要解放更多的地区,要解放祖国的整个大西北,还要去很远很远的新疆,汽车将会是今后相当长的时间内不可缺少的运输工具之一。

宜川战役过后快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在榆林一带养伤的伤员估计也都好的差不多了,后方训练好的俘虏,加上这一次战役新抓的,整个独立团的人员将会有一次成军以来最大限度的扩充,这就给原有的运输力量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好在这一次战役独立团又是缴获了大量的汽车和武器,李勇的心理好歹算是轻松了一点。

白天行军夜晚宿营,整个野战军都洋溢在一种欢乐的气氛当中,战士们有唱歌的,有说快板的,还有吹牛侃大山的,反正是部队的情绪都很高涨。

战士们都很年轻,高级指挥员也不过是三十左右岁,正是青春洋溢的时候,以前行军时候的战士们都不爱说话,因为肚子里没有粮食,多说话就多浪费精力,现在好了,肚子不但吃饱了还多了不少的油水,彭老总命令给部队发下了大量的罐头食品,战士兴奋地说,这都比平时过年吃的都好了。

从红军和八路军一直到现在的解放军,战士们最怕的就是没有粮食和弹药,只要是有了粮食和弹药就什么也不怕,不管是天大的苦难和敌人都只能是个屁,都会被英雄的战士们踩在脚底下。

经过几天连续不断的行军,这一天西北野战军的大队人马终于回到自己的老解放区,陕甘宁边区的马栏地区。

回到了老解放区的西北野战军马上引起了轰动,大人、孩子、妇女、老人,一起出动来欢迎自己的子弟兵,欢迎自己的亲人回家。

大枣、鸡蛋、煎饼,各种能吃的食品把战士们的兜里都塞的满满的,边区的百姓知道自己部队的难处,都很怕把战士们饿着,因为这里就有他们的兄弟、儿子和丈夫。

战士们则是一连声告诉百姓们,我们现在不缺粮食了,打下了宝鸡城,足够咱们部队吃好长时间了。

李勇被彻底感动了,什么叫军民渔水清,这就是了,有这样的军队,有这样的百姓能不打胜仗吗?还有什么困难战胜不了?战无不胜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万岁。

第o6章回家的感觉真好

长途跋涉的部队经过昼夜不停地行军,终于回到了自己用鲜血和生命换回来的老解放区,陕甘宁边区的马栏地区。

刚一进入边区所控制的范围之内,战士们就感觉到了有回家的意思了,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的老百姓挤在道路两侧看自己的队伍,大人、孩子、妇女的欢声笑语不断,有的年轻人在一起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部队里的装备。

这些年轻人里有很多都是当地的民兵,大大小小的仗打过不少,也经常配合主力部队作战,对武器装备并不陌生,惊叹声一声高过一声:“哎呀,这么多的大炮和水机关,看来咱们主力又打大胜仗了。”

听着当地老乡的惊叹声,战士们的胸脯挺的更高了,有的还牛皮烘烘跟道路两侧的老乡拉话道:“那是呀,咱们是谁?西北野战军的主力部队,打胜仗是应该的。”

有些调皮的小孩子还使劲往队伍的间钻,用白嫩嫩或者黑忽忽的小手摸战士们身上挂的枪支和手榴弹等武器。

老八路出身的战士们对当地的老乡很有感情,战士们把钻进队伍里的孩子们抱起来,抱在怀里或者抗在肩膀上行军。

渐渐地行军的人流越来越多,到了后来也分不清行军的队伍是老乡还是部队了,反正是不分部队和老百姓,人们都混在一起,一边笑着一边走路。

被眼前这一幕感动的并不是只有李勇一个人,更多的还是那些被俘虏过来的解放战士,当地的百姓为他们上了一堂大课,他们总算是明白老八路打仗为什么这么拼命了,有这样的老百姓,就算是为他们把命豁出来都值得。

在独立团里除了团长李勇以外,通讯排长李佳也又一次被震撼了,这个念过很多书的姑娘很懂得水能载舟的道理,自己被团长李勇硬抢回来当了八路看来还是很正确的,有这样的百姓和部队还愁不能得天下?还愁不能得天下?

边区的老百姓知道部队的难处,很怕自己的部队饿着,把家里的食品不停地往战士们的手和兜里塞。

战士们则是一连声的告诉老乡们,把吃的都拿回去,咱部队这回是捞着个大的,把宝鸡的国民党战备物资仓库都给搬回来了,粮食多的是,现在不但能吃饱而且还很富裕,油水很足的。

大家高兴啊,看这山高兴,看这水高兴,看见活蹦乱跳的小动物高兴,看见边区的一草一木都高兴,看见边区的百姓更是高兴,因为他们就是生养自己的父老乡亲。

战士们互相推着,打闹着,兴奋地不得了,平时很严肃的指挥员们这时候对战士们的打闹也好象没看见一样,任凭战士们互相笑闹着。

等到部队正式安顿下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午了,上上下下忙的不可开交,找房子、借东西、铺床板、给伤病员做病号饭,在当地老乡的帮助下,太阳过晌了总算是吃上了午饭。

部队从这以后开始进入了真正的休整期,至此西府陇东战役正式结束,西北野战军以少打多,以弱胜强,以顽强的战斗意志和大无谓的献身精神,在付出了重大代价后(全军伤亡一万五千余人)又一次取得了西北战场上的重大胜利。

英雄的国人民解放军万岁,英雄的西北野战军万岁。

在战役过后的统计数字显示,此次战役共歼敌四万七千余人(包括马家军八十二师的损失),缴获了大量的武器装备和粮食,虽然只是击溃战,但是粉碎了敌人在宝鸡一带围歼我军的战役企图,给在大西北的胡宗南匪徒以重大打击,解放了广大的蒋管区,使我们的解放区连成了一片。

战役过后,胡宗南在大西北的总兵力还是要占优势,但战役的主动权已经落入到了解放军的手,胡宗南这个草包将军完全不是我们彭老总的对手,几个回合的交手让他陷入了很尴尬的被动当。

逃回西安的第五兵团司令长官裴昌会把战役的经过仔细向胡宗南做了汇报,在话里话外把大部分的责任都推给了马家军的八十二师,在汇报的同时向胡宗南建议要严肃处理八十二师的师长马继援极其一干下属。

听着汇报的胡宗南没说什么,只是不经意间苦笑了笑,严肃处理八十二师的师长马继援?说的好听,谁去处理?怎么处理?

根据情报显示,马家军起家时候的老部队八十二师和胡宗南的第五兵团一样也遭受了重大损失,心尖子部队损失惨重,想必此时远在兰州的大军阀马步芳也是在大脾气,这个时候派人去处理马继援?估计去的人连活着的希望都没有。

听完汇报的胡宗南没做什么表示,只是让裴昌会等人回去休息,收拢部队,稳定军心,以后的事还要等蒋委员长来拿主意。

在马栏地区休整的西北野战军这回可是彻底放松了下来,当地的政府和老乡把站岗放哨等等杂七杂八的活计全都包了下来,用当地老乡的话来说就是,部队现在的任务是就是睡觉和吃饭,别的什么也不用干。

战士们睡的香啊,从晚上睡到早上,从早上再睡到第二天太阳落山,整个部队驻防的地区是鼾声不断,战士们太累了,宜川战役以后始终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这时候回到老解放区才等到放心大胆睡觉的机会。

听着部队营区的一片鼾声,帮忙干活的老乡们都心疼的不得了,互相间不停的嘱咐着:“手脚放轻快些,让孩子们多睡会。”

一个老大爷指挥着一大帮的妇女在给部队烧水,这个老大爷嘴里一直在叨咕着:“都给熬累坏了,都给熬累坏了,该死的顽固军,要不是我老汉老了,我也得拿上枪和他们拼命去,喂,你们这帮人是怎么回事?我说的话听到没有?手脚麻利点,晚上让孩子们都洗上一个热水澡。”

烧水的妇女们则是小声地笑着,一个说道:“大爷,您这把子年纪了也想和敌人拼命?到时候怕是把枪当成拐棍使吧?”

这个老大爷蹬了一眼说话的妇女,然后不服气地说道:“你们这些丫头知道什么,想当年老汉我跟着刘志丹闹红的时候可是没少杀敌人,不过现在是真的老了,跟着部队行军是赶不上了。”

“老大爷,您老了怕什么?不是还有我们吗,这回咱们又给敌人来了个狠的,端了它的宝鸡城,照这样下去国民党怕是闹哄不了几年了。说话的正是独立团的团长李勇。”

老人睁大了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李勇:“哎哟,这不是李团长吗,你怎么不多睡会?放心吧,再回去睡,晚上肯定把饭菜和热水都准备好,你们吃饱喝足了再洗个澡,把精神头养足了再去打他们个狗崽子。”

“大爷,我真睡足了,你看,这精神头足着呢。”见李勇这么说,老大爷也是拉开话匣子和李勇聊起了家常。

见老大爷和李勇聊了起来,旁边的几个妇女也都很好奇地看着这个解放军的团长,团长在地方上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长了。

“就这么个小人也能当团长?真的还是假的?看他的样子也就二十多岁吧,咱解放军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小的团长了。”

和李勇聊天的老大爷耳朵可不聋,他小声吼了一句:“你们几个丫头瞎唧唧什么,知道咱这一片驻防的是什么部队吗?是独立团,是咱们主力里最能打仗的部队,人家李团长也是有名的大英雄。”

“老大爷,您可别管我叫什么团长,我也不是什么英雄,您才是老前辈,您老以后就叫我大勇吧。”

老人很爽快:“好吧,那我也不矫情了,就叫你大勇了,大勇啊,我刚才听你说国民党这帮兔崽子闹腾不了几年了,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有什么根据?”

心情很好的李勇当然不能什么都说,但可以根据一些现成的消息给这位老人分析一下,最后李勇说道:“大爷,至打敌人进了边区他们占过咱们的便宜吗?别看他们人多,但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到了后来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你再看看咱们部队,看得准准的,逮到机会就吃它一口,咱们开始的时候有多少人?现在有多少人?你再看看咱们战士们手里拿的家伙,这才不过一年多的光景,要是再过个两年三年的国民党得让咱们收拾成什么样你老想过吗?所以我说敌人挺不了多长时间了。”

李勇的一通分析让这个老大爷和来干活的妇女都很兴奋,都说别看人家年纪小但肚子里有东西,是个当团长的料。

几天休息下来让西北野战军的干部战士彻底恢复过来,战士们的精神头足了,脸色也红润起来,几个月前吃不饱肚子时的一脸菜色荡然无存。

独立团又回到从前正常的训练,从体能到队列,从五公里越野到战士的五大技术.

第307章大独立团

回到老根据地马栏地区的西北野战军休息几天以后体力基本上已经恢复过来,恢复了体力的部队又开始了正常的训练,独立团更是拿出了狠劲头,从班排营的战术到单兵技术是无所不练。

李勇这个团长和大家一样早上起来负重训练,跑步的时候还告诉战士们,不要看咱们团里的汽车多就拿训练不当回事,汽车不是万能的,有的时候还要靠自己的两条腿,咱解放军是用一双铁脚板打天下,好传统不能丢。

几场大战役下来,战士们都感觉到了平时训练的重要性,大家都明白训练中一个不起眼的小细节到了关键时刻就可以救你一命或者要你命,所以训练起来都非常自觉,生龙活虎热情高涨,一切工作又回到了从前时候。

团长李勇有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跟做梦一样,前几天还和战士们一起与敌人生死搏斗,而现在却跟和平时候没什么两样,先前经过的几场大战役在恍惚中有了不真实的感觉。

在主力回来休整的第四天第五天头上,许光达的三纵队也到了马栏地区,只不过是半个多月的时间没见到,现在再一看三纵队,战士们都有了好象十几二十几年没见面的感觉了,有许多相熟的老战友再也见不到了。

这些见不到的老战友都已经长眠在战场上的各个沟壑之中,和荒山和草木和泥土融合在一起,回到了大自然的怀抱中。

这一个来月的时间就象是把一个人的一生都浓缩在一起,然后象放电影一样一下子放了出来,战士们还没什么,只是李勇这个穿越过来的人物觉得有点受不了,精神恍惚。

几天以后有个好消息传来,放在榆林一带训练的新解放战士(宜川战役时抓的俘虏)已经训练完毕,正在赶来与主力部队会合。

王司令员在电话里大声跟李勇说,咱们二纵这回能补充进一万多新战士,光是你们独立团就有三千多,比别的主力旅都要多了,这让独立团更加紧张起来,各项准备工作细致又繁琐。

独立团上次战役抓的俘虏足足有两千五百多人,加上这一次抓的一千多,三千多的新解放战士都等于是另一个独立团了,这样的人员规模对后勤是一个很大的压力,服装、粮食、房子、武器,等等工作让辎重营的营长孙全厚直喊人手不够用。

李勇和王成德让李玉明的警卫连出一个排去帮助老孙他们干活,并答应老孙,只要是新战士一到肯定多给他们分几个过去。

这一天早上,从榆林开过来的大队新解放战士到了,三千多人的规模远远地就被侦察营放在远处的流动哨发现了,李勇和王成德带着团里的各级指挥员出去迎接。

等到沸腾的人群走到近处的时候,李勇惊喜的发现新解放战士里还有不少刚刚出院的伤员,这些伤员都是在宜川战役时负伤的,这是伤好以后归队了,带队的指挥员也是发挥了这些伤员的作用,把这些伤好了的老战士和新解放战士混编在一起,让这些老战士担当补充部队的班排长,有了这些老战士,这几千人的大队人马显的很有条理。

这几百个伤好归队的伤员有好多都是独立团最早起家时候的老战士,和团长李勇感情很好,他们也是李勇为了部队以后扩大时候准备的中间力量。

这时候的李勇也没有什么团长的架子了,把一干迎接新战士的事宜都交给了政委王成德和参谋长方新等人,自己则是一头钻进人群中,挨着个看这些伤好归队的老战士。

这些归队的老战士则是先给李勇敬礼然后笑嘻嘻地和自己的团长开着各种各样的玩笑,李勇不停地和这些老战士握手、拥抱,还不时的给对方一拳头或者一脚,看看他们的反应和身体是否完全恢复了。

李勇的举动老战士们都习以为常了,但那些新解放过来的俘虏战士就有点大眼蹬小眼了,这就是咱团长?长官和下级还有这么开玩笑的?

带着俘虏过来的新战士一路上走了好多天,这些老战士当然知道他们心理想什么,一个老战士瞪了瞪眼睛开口说道:“看你们那傻德行,刚走过去的就是咱们团长,别看年龄小,但本事大着咧,看什么看?咱们是解放军,不是你们以前的国民党,在咱们解放军里干部和战士没那么多的臭规矩。”

第二天独立团暂时停止训练一天,李勇和王成德以及参谋长方新还有各个营的营长和教导员忙的一塌糊涂,这几千人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把这些人均匀地分编到各营里去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整个独立团象开了锅一样,班长、排长和营长们不停地往自己的单位带人,新战士被分类造册,会点手艺的到修理和工兵连,卫生兵出身的到胡小莲卫生队去,剩下的到战斗营。

足足乱了一个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总算是有了点眉目,新战士们基本被分配完毕,这一回又看出来老战士的宝贵了,两个老战士一个当班长一个当副班长就可以带出一个二十人的步兵班,这样的步兵班有个十天八天的就可以形成战斗力了。

等到全体人员都安排完的时候,细心的参谋长方新把各种统计数字报了上来,看着方新报上来的数字,虽然说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政委王成德也是直呲牙,很稳重的王成德这时候不住地往嘴里吸冷气。

看着王成德的怪模样,李勇和李玉明以及通讯排长李佳都很奇怪,政委是个有很多年战场经验的老八路,不至于看到一张统计报表就这么惊讶吧。

王成德没说什么,只是把报表递给了团长李勇,因为不是什么保密性的东西,李玉明和李佳也很好奇地把脑袋从李勇的肩膀两侧探过去。

看完报表的李玉明和李佳俩人的表情与王成德差不多,嘴巴张开有点合不上了,过了好一会李玉明才挠着脑瓜皮说道:“我的老天爷,好家伙,团长,这有点太多了吧,咱们这还叫一个团吗?”

只有李勇跟没事人一样,看完报表嘴里还嘟囔着:“还是少了点,还是少了点,再多点就更好了。”

李玉明实在是忍不住了:“团长,这都七千多人了还不够啊?咱独立团都快赶上别的部队一个旅了。”

“恩,还是不够,要是能再多个一两千人就更好了。”

李勇的话让团部里的几个人是彻底无语了,一个团级规模的战斗部队,总兵力超过了七千人,团长却说人员还不够,再多点更好,独立团怎么就出了一个这么个怪物团长。

李佳这个平时不怎么吱声但却很有心计的丫头也是小声嘀咕了一句:“哎,没有这么吓唬人的。”

政委王成德不由自主地咳嗽了一声:“大勇,我当兵这么多年了,仗没少打,但还真没见过有七千多人的团级部队了,不管是国民党的一个团还是当年小鬼子的一个野战联队,最多也不过是三四千人,这还是加强了的数字,按你的意思咱们团得多少人才够数?”

李勇笑了笑:“怎么也得超过八千,只有过了八千人才能把咱们团的力量全部都发挥出来。”

王成德和团部里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有点摸不清团长李勇的意思了,八千多人的一个团级战斗部队?可能吗?上级能同意吗?不会说咱们是在胡闹吧?

实际上李勇的心理这几个人并不知道,七千多人看着是不少,但那只是因为独立团还是一个团而已,如果番号改为一个旅就不算多了,李勇的目的是想在西北野战军里成立一个取消连与团编制,由班、排、营组成的能够快速反应的旅一级战斗部队,按现在的话来说是叫快反部队,算是当时的一个新生事物吧,独立团的番号只是一个过度而已。

不管这几人是怎么想的,按李勇的要求各项工作还得照常进行,第二天一大早独立团的全部人马就拉了出来,不论是男兵还是女兵,不管你是团长政委还是炊事员,每一个人都要进行负重的体能训练。

七千多人的大队人马,都有点浩浩荡荡的感觉了,边喊口号边跑步的独立团很是扎眼,兄弟部队的指挥员看着独立团的规模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惊讶的,有好笑的,有说各种各样怪话的,更多是则是怪王司令员太偏心眼了,弄出来一个怪物一样的部队来。

跑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营,营长李江国的胸脯腆的老高老高的,在跑动中不时地带着战士们喊口号。

一营经过补充以后全营的兵力超过了七百人,这让营长李江国的底气足的很,李江国的心里更是有个不爱说出来的小九九,别看咱和兄弟部队的指挥员一样都是营长,但咱们的一个营的战斗力至少也能顶别的部队两个营.

第o8章闲着没事找小莲去

补充了大量新解放战士的独立团总兵力过了七千人,这在整个西北野战军里还是头一回,这样的团一级战斗部队在整个野战军里都引起了轰动。

西北野战军是解放战争时期解放军里装备最差和人员最少的一支部队,最初有的团连一千人都不到,七八百人就算是一个团了,能有两千人就是个了不得的大团了,象独立团这样的规模和建制简直是连想都不敢想,因此兄弟部队的干部和战士看独立团的人有时候就跟看怪物一样。

不管别人怎么看,也不管别人怎么想,独立团的人才不管那些,该怎么地还怎么地,一个个都牛的不得了,特别是那些打过了几仗的老战士,对独立团有了很强的归属感,拿部队当成自己的家了,有的战士私下里还互相辩解,别看咱叫独立团,团咋了?人员不比别的部队一个旅少多少。

用李江国和张劲松等人的话说就是,看着眼红了?眼红你们也去抓呀,嫌武器不好可以从敌人手里抢吗,又没人拦着。

经过了重新组合的独立团每一个营级战斗单位都过了七百人,特别是辎重营,人数都已经快到八百人了,是整个独立团里人员最多的一个单位。

分配人员的时候有的人认为把大量的战士放在辎重部队里会降低部队的战斗力,辎重营的人员是不是太多了点。

李勇则不这么认为,部队的机械化程度越高,火力密度越大,对后勤的要求也就越高,道理也是很简单,打个比方说,一支老式的三八步枪有一百子弹就够战士们打一场大的战斗了,但换上了连的汤母式冲锋枪和捷克式轻机枪就不一样了,一百子弹连一个小时都用不到就光了,这还是节省着用的,如果战斗打到最激烈的时候,一百子弹可能不大的时间内就会被出去,这样一来要想提高部队的战斗力和火力密度,主管后勤保障的辎重营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现代战争打的就是后勤,没有充分的后勤保障一切都是空话(这是在朝鲜战场上战士们用血的经验和教训换回来的,也因为朝鲜战争成就了新国的第一位后勤部长,大名鼎鼎的洪学智将军,都是后话暂时不提)。

经过十几天的整合以后,独立团的各项工作逐渐走上了正轨,新战士和老战士一点一点地在一起磨合,别看独立团有七千多人,猛的一看象一个庞然大物,但要想形成李勇想要达到的战斗力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才行。

新战士人多的是好事,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是坏事,为什么?就因为太多了,独立团吃着有点费劲,有点消化不良的意思,整个独立团里到处都是新战士,别看他们的武器装备和老战士差不多,但要象老战士那样有战斗力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

李勇在团党委会上告诉各级指挥员,别看这些新战士穿的和我们一样,拿的武器也和老战士一样,打冷眼一看没什么区别,但要从内心做到和我们一样就不容易了,打起仗来武器是一方面,主要的还是要靠人员自觉地主动的去战斗,这样的部队才是一支有着极为强大的战斗力而无敌的军队,因此现阶段除了必要的军事技能训练以外,最重要的还是要对新战士进行思想方面的教育,让他们尽快地融入到人民军队这个大家庭来。

政委王成德很同意李勇的观点,在这一点上王成德的认识不比李勇少,这个老八路出身的政工人员很清楚思想教育与部队战斗力的关系,人民军队从诞生的那一天起靠的就是强大的政治思想工作才战无不胜而屡败强敌。

不过做政治思想工作是一个需要耐心而又细致的工作,李勇李大团长可没什么这份耐心,把工作都推给了政委王成德以及一干营长和教导员们,自己则是给出了几个主意之后就溜之呼也了。

看着打定主意要跑的李勇,对他很了解的王成德也是一点招法都没有,私下里和李勇沟通说,你这家伙别贪图清闲,政治工作也有团长一份,我是团党委书记,你小子是副书记,咱们团工作干不好,砸锅捅娄子你也跑不了。

李勇则只是嘿嘿笑着说:“知道了,政委同志,不过我这点能水你这个老大哥最清楚了,你要是都没辙我更没法,还是那句话,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去找能人啊。”

谁是能人?一纵队三五八旅的余秋里政委呗,反正现在整个野战军都在一起休整,互相间离的都不远,独立团的车还很方便,有问题就去找余政委。

李勇这可不是瞎出主意,咱们前曾经说过,在整个解放军的高级指挥员里,做政治工作余秋里政委是最顶尖最厉害的人物之一,解放军的政治工作大纲里有很多就是他的思想,别看李勇是穿越过来的,干政治工作他也不是余秋里政委的对手,可能连王成德都比不上,这也是他大撒手的原因之一。

李勇现在的心态是,部队的训练交给参谋长方新,政治工作有政委王成德,自己就只管打仗,既然仗打完了部队在休整,该溜达的时候就得溜达溜达,该放松的时候就得放松,什么事都管还不得把自己累糊涂了,诸葛亮厉害吧,事必躬亲,结果如何?五十多岁就累死了。

往哪里溜?这还用说吗?去找胡小莲啊,这么多天没和这小媳妇好好沟通沟通了,李大团长都快憋出毛病来了,以前不知道滋味还无所谓,可是一但尝到甜头再想忌口就不太容易了。

胡小莲这小媳妇好啊,有人问,什么地方好?回答是,什么地方都好,从脑袋到脚丫子,从胸脯到屁股,没一个地方不好,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该那样的就那样,那样是什么样?自己琢磨去。

卫生队这一次也是补充进了好多个新战士,独立团按照专业分工,把俘虏的军医和卫生兵一股脑给个卫生队,胡小莲手底下的兵已经过了一百五十人,算是有一点小规模野战医院的架势了。

卫生队也不象以前那样除了队长之外都是男人了,现在光是女护士就有好几十个,李勇曾经告诉手下这些营长和教导员们,想找老婆就多去卫生队看看去,多和人家联系联系沟通沟通,也不知道这帮小子最近都去了没有?有没有得手的。

在独立团里可没有什么必须是团以上干部才能找老婆的标准,如果是那样整个团里就只有李勇和王成德俩人可以搞对象了,别的人就只好干看着,这可不是李勇李大团长的风格,李大团长认为,只要是双方愿意,谁搞对象都可以,干部士兵都一样(团以上干部才允许谈恋爱和搞对象的标准在解放战争的后期已经很宽松了,否则李勇也不敢这么明白地告诉手下的兵)。

虽然卫生队有了好几十的女兵,但是胡小莲和李佳还有何翠花几个人还是住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下来几个人已经相当有感情了,在烽火连天说不准时候就光荣的战场上,战友间的感情是没法仔细衡量的,不但是男人,女人也可以培养出情同手足的交情来。

在这期间几个女人每天晚上到一起的时候都要互相嘱咐要注意安全,几个女人里要说危险系数最大的当属何翠花这丫头。

胡小莲是卫生队的队长,李佳是团部的通讯排长,只要独立团不被打光了,她们俩个基本上是死不了的,意外事件除外,只有何翠花是战斗部队的营一级指挥员,职务属她最高,按现代的话说,他的伤亡系数也最大。

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每天胡小莲这个当姐姐的都要嘱咐何翠花一通,你是指挥员,手下有好几百个战士,不要什么事都要带头冲锋。

何翠花只是恩恩啊啊地答应着,心理却不以为然,要论起打仗来八个胡小莲和李佳也不如一个何翠花,部队打仗打的就是一往无前的士气,基层指挥员要是怕这怕那的这仗还怎么能打的赢。

何翠花有的时候就抱着胡小莲小声说:“小莲姐姐,我长了二十岁了,也知道当女人是什么滋味了,不算白活了,你看那些牺牲的战士们,他们还不知道女人是什么味就光荣了,他们才是最委屈的。”

胡小莲被何翠花弄的哭笑不得,这丫头的胆子太大,什么话都敢往出说,不过仔细一想还真是有那么点道理。

这一天晚上,李勇离开团部溜溜达达的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告诉李玉明别跟着了,他去找他小莲嫂子去。

李玉明是独立团最早时候的老战士,是陕甘宁边区的子弟兵,还在老团当特务连的时候就跟在李勇身边,李勇和胡小莲这点事他很清楚,李勇也没想瞒他,他和小成还有三牛几个人管胡小莲有时候叫姐姐,有的时候干脆就叫嫂子了,李勇和胡小莲对他们几个称呼没说赞成,也没说反对,就算是默认了。

第309章大胆的翠花

几个女人住的小院子收拾的很干净,院墙的四周还栽了些枣树,是当地的特产大红枣,进入六月份了,绿油油的叶子下隐约可以看见露出白肚皮的大枣来,这样的枣虽然也可以吃了,但糖浆还没上足,也没挂红,口感发涩,味道和秋后摘的就差远了。

一并排的几间房子显得很整齐,并不是大部分老乡住的土窑洞,而是用黄泥砌墙盖成的,黄泥里还参合着一定比例的稻草,这样的墙体比单纯用黄泥结实多了,盖的时候要用长长的叉子一点一点把和好的泥叉上去,等泥被风吹干了就是一堵很好的墙了,大西北的雨水不多,这样的墙体起码能顶几十年。

这户人家的院子是何翠花看中的,这丫头至打部队驻防过来就到处找房子,终于被她找到了这么一个好地方,是一个比较幽静的小院子,大部队驻防,当地的房子很紧张,有很多老乡都是几家合住在一起,把房子给部队腾出来,好房子确实是不好找。

何翠花的霸道劲全团都知道,虽然当地的房子很紧张也没人和他抢,估计抢也抢不过,战士们大都想过,女人吗,多少还是要受些优待的。

找到房子以后何翠花回到辎重营管老孙要了些粮食,几个女人又凑了些钱,算是把这小院子给借过来了,住在这里的老乡说什么也不要钱和粮食,说是让给部队住几天是应该的,怎么还能管自己的部队要钱和粮食,被乡亲们知道了会被笑话死的,把房子让给解放军当地政府也是给补偿的,几个女人则是反复强调解放军是有纪律的,如果老乡不收钱和粮食她们就不敢住进去。

一只小方桌几只小木凳,忙了一天的几个女人正坐在桌子旁边喝水边聊天,间或还有几声嘻嘻哈哈的笑声传出来,没有后世大城市的喧嚣,也没有什么战争的气氛,这时候才是这几个女人最轻松的时候,别看在战士们的面前都大大小小是个领导,是个官,管了几十号上百号的人,但她们终归还是女人,都是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干了一天的事了,到晚上自然就放松下来。

虽然每个单位都有自己的炊事班,但几个人都是从各自的单位把饭菜打回来拿到自己的小院子里来吃,只要是没有战斗任务都会这么做,也算是一个小习惯了。

聊的话题什么都有,但经常提到的一个人是谁大家都能猜到,正说话间从小院子的外面题题踏踏的走进一个人来,进来的时候还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说道:“喂,几位美女,聊什么了这么开心?有什么高兴事吗?”

抬头观看的几个女人有点吃惊,李佳没有吱声,她的单位在团部,到是每天都能看到李勇,这个聪明的姑娘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团长和别的八路军干部说话的口气不太一样,恩,有一点轻浮的意思,没错,就是轻浮,人家老八路的干部就算知道你漂亮也不会用什么美女这样的口气来说出来的,不过用这种语气说自己是美女听起来也没什么反感,挺受听的吗。

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你夸她长的漂亮肯定是没错的,就算是做出来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也是装的,内心还是满喜欢的。

胡小莲则是嘴里用别人听不着的声音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个坏家伙怎么来了?”

何翠花的表现与她们俩人不一样,把高兴劲都挂在脸上了,她是五营的代理营长,现在正是训练最忙的时候,有好几天都没看到李大团长了,这丫头猛地站了起来,跑了几步来到李勇跟前,用自己的一条胳膊挎在李勇的肩膀上,贴在身上不撒手了,还用嘴巴在李勇的耳朵根上说:“哥,你怎么想起过来了?是不是想我了?告诉你,我也想你了。”

一点小尴尬马上被别的感觉替代了,天气热了,大家穿的都不多,何翠花的五营是独立团的主要作战部队,训练强度很大,带着战士们训练一天了,洗完一身汗水后身上只套了一件灰军衣,袖口一直挽到肘上,软忽忽鼓腾腾的胸脯在李勇的胳臂上蹭啊蹭的,蹭得李大团长的心都乱了。

暗中咬了下牙的胡小莲有点生气,翠花这丫头太过分了,看那胸脯,这不是故意在勾引大勇吗,大勇这家伙又是最禁不住勾的,自己虽然也很想过去象何翠花那样做,可又实在抹不开这个脸,真是做不出来。

放下心底的一丝不快,胡小莲站起来问李勇晚上饭吃了没有,听见说还没有吃饭,何翠花又是喊了一声,高兴地进屋去张罗饭菜了。

正是开晚饭的时候,李勇没吃饭实际上也是故意的,是故意想上几个女人这里来蹭顿饭,有三个漂亮女人陪着,这吃饭也是个享受的事了。

时间不长何翠花就在屋子里喊几个人说开饭了,等坐到桌子旁何翠花又变戏法一样弄出一瓶酒来,包括李勇在内几个人都是吃了一惊,何翠花怎么还随身带着酒啊?

见到几个人的表情何翠花也笑了:“看你们那样,别害怕,我不是什么酒鬼,这酒我是预备给战士们擦伤口用的,今天就便宜你这个大团长了。”

李勇这才恍然大悟,见到何翠花这副小女人的情形差点把她的身份忘了,当营长的要成天领着战士们搞训练,身上嗑磕碰碰是常有的事,当时的白酒都是一些高度酒,直接拿来当酒精还是很管用的。

“咱们团的伤员回来不少,但很可惜王老虎还没回来,他如果回来你就能轻松些了,也可以回辎重营帮老孙了。”

“哥,我能不能不回辎重营了,就在五营干不是挺好吗,老虎大哥回来你就让他到辎重营去,辎重营不是还缺个教导员吗,就让他干得了。”何翠花私下里从不喊李勇什么团长,只是喊哥的。

何翠花这通话说出来,不但是李勇,连胡小莲和李佳都被她给气乐了,怎么说呢,这样的姑娘家一百个里也挑不出一个来,天生对战场感兴趣,这也太好战了。

一顿饭吃下来又是舒服及了,何翠花紧挨着李勇,不时地给他添饭添菜的,看那架势如果不是屋子里还有另外两个女人她都要偎到李勇的怀里吃饭了。

胡小莲想生气又气不出来,知道何翠花是真情流露,她很喜欢团长李勇,而她那个性格想掩饰都掩饰不住的。

吃完晚饭的李勇当着几个女人又是一通神聊,什么部队的发展了,国家大事了,全国的形式了,以后还要做些什么了。

渐渐地天又要黑了,李勇还是没有想走的意思,李勇什么心思几个女人心知肚明,先是李佳有点抗不住了,何翠花的表现让她实在是受不了:“你们、你们先聊着,我去睡觉了。”

李佳这一走就更有意思了,剩下的两个女人都和李勇有过亲密关系,如果是一个人在恐怕早就和情郎那个了,但两个人都在可怎么办?

李勇可不管她们怎么办,爱怎么办就怎么办,随手就把依在他身上的何翠花抓了过来,翻身压了上去,一双大手开始四处游荡,何翠花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两手一伸抱住了李勇的脖子不撒手了。

看着滚在一起的李勇跟何翠花,胡小莲只好暗叹一口气,起身悄悄地走了出去,哎,谁叫自己没有何翠花那样的胆子呢。

另一间屋子里的李佳根本就没有睡觉,这时候谁能睡得着,见胡小莲走了进来禁不住取笑道:“怎么了?象个打败的公鸡,不对,是打了败仗的母鸡,又没争过那丫头?”

胡小莲没有心情回答李佳的取笑,闷头坐在那里不吱声,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两个女人都在那里想心事。

另一个房间则不然了,玉火升腾的李勇借着几口酒劲把何翠花的衣服扣子一个一个解了开来,和胡小莲不一样的是,何翠花没有什么故做忸怩的姿态,配合着李勇宽胸抬臀地让他把衣服脱下来,有一颗系的很紧的扣子还是她帮忙解开的。

很快俩人就赤露相见了,刚洗完澡的何翠花身上滑滑的,光光的,凉凉的,抱起来那叫一个舒服。

何翠花光光的身子蹭了几蹭李勇就实在是受不了了,身上有一个地方坚硬如钢了,在两个搂抱着的男女期待中,小李勇以及快的动作杀开一天通路,又一次回到了它向往的天堂。

随着何翠花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一声抑制不住的闷哼声,另一个房间里的两个女人也随着一哆嗦,有点感同身受的意思。

攻击攻击还是攻击,李勇拿出了真本事,不再对身下的人怜香惜玉了,而何翠花有了以前的经验也毫不示弱,完全能顶得住。

一场大战杀的昏天黑地,后来在何翠花忘乎所以的呼喊声中李勇打出了最后一梭子子弹,连续中弹的何翠花全身乱抖,象抽羊角疯一样哆嗦了一阵子然后彻底软了下来.

别怪老巴写女人,谁规定英雄就一定要当苦行僧,在解放军这支部队里,有过几个女人的不在少数,老巴这本小说就是要让英雄美女成群.当然了得符合规定才可以哈.

第o章大手笔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俩人紧紧地缠抱在一起,好似都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才罢休,平时表现得很强悍的何翠花这时候软的跟水一样,瘫在李勇的怀里只剩下喘气的份了。

另一个房间里的人就没有他们这份好心情了,俩个女人浑身躁热,被对面屋的声音弄的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大眼瞪小眼,就差和对面房间的女人一样乱哼哼了。

胡小莲心里强迫着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可还是忍不住跟李佳说道:“这也太卖力气了,这么大声,就不怕别人听到,咱们俩个是活人哪。”

李佳是个姑娘家,听见这样的动静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对这样的问题怎么好意思回答,只好哧哧笑着不做声。

舒啊,服啊,爽啊,李大团长的脚丫子缝和七窍是一股脑地往出冒凉风,混身上下无处不爽。

这才是人生啊,看着怀里快要被揉出水一样的人儿李勇浑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大战过后的二人逐渐清醒过来,何翠花是不用说什么了,又尝了回当一个真正女人的那种玉仙玉死的滋味,而李勇则是又想一件事来,自己是过来找胡小莲的,没想到这一次和自己好上的又是何翠花,小莲那里可怎么办?

车到山亲必有路,到时候再说了,现在多想也没用,李勇还没有胆子敢在这三个女人住才小院子里留宿,腆着脸和几个女人告别后回到自己和政委王成德住的地方。

“大勇,我看你以后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去了,干脆和小莲结婚就得了,你各方面都符合条件,啥时候想结婚了就先写个报告,我到时候给你们当证婚人。”

王成德是个机灵聪明的指挥员,并不是什么顽固不化的老古板,他对李勇和胡小莲俩人的事也很清楚,按他的想法,李勇和胡小莲这点事也没什么,到时候一结婚就完了,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何翠花也跟着插了一杠子,这才是最不好解决的地方。

整和了各项资源的西北野战军在这一带开展了大练兵活动,到了老解放区有了当地政府和群众的帮助,有了大量的粮食和弹药,各项工作进展顺利,把大量的新解放战士和参军的民兵补充进部队以后,部队的规模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整个野战军又恢复到了在宜川战役前的规模,全军总兵力又一次过了十万人。

独立团的训练工作也越来越正规,这就看出把宝鸡打下来的好处了,部队训练要武器,要粮食,要服装,没有胡宗南在宝鸡这个大储备基地的支持真不敢想象这么多人怎么开展训练,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

现在的部队不但没给当地政府添麻烦,反而用缴获来的物资补贴驻地老百姓的生活,用彭老总的话说就是,军队和百姓是一家人,这一次缴获的粮食足够吃用两年了,战争展的很快,谁知道两年以后会是什么样,部队有了就不能苦着根据地的老百姓,要不还是什么鱼和水的关系。

在战士们的眼里蒋介石就是个运输大队长,解放军缺什么他就给送什么,这个大队长的名号越来越响亮也有他这个学生胡宗南的功劳。

李勇把工作能仍的都仍开,自己趁这个很难得的休整机会到处去看老熟人,五个纵队的野战军都凑在一起不容易,否则再一次见面还不知道在什么猴年马月的。

先是去看了看三纵队九旅的刘旅长,刘旅长还是那个老脾气,见着李勇是夸奖道:“大勇啊,我可把你在我的兵前好一通表扬啊,听说你们团这一次战役又立大功了,还把裴昌会的司令部打掉了,是否有这回事?”

“有是有,但也不算什么大功劳,又没抓住裴昌会这个大脑袋,还不是一样让人家跑了吗。”

“话不能那么说,在当时那种场合,能做到这一点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能把什么事都想到太完美了,那样反到不现实,我比大了十多岁,不谦虚地讲,过的桥多了点,打过的仗也多了点,以我的经验看,不论大仗还是小仗,没有哪一次是十全十美的,没点波折还叫打仗吗?你以后慢慢就会理解了。”

刘旅长的一番话让李勇到是想开了一点,对吗,你是人,人家也是人,既然是打仗就都想把对死,哪里有那么多完美的事。

一连几天李勇到处去看以前的老熟人,六纵教导旅和骑兵师都有了很大展,人员和武器装备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战斗力提升很快,陈海涵旅长和骑兵师的师长对李勇热情的不得了,只有和独立团一起打掉裴昌会的四纵队的一个团情况不怎么理想,人员少不说,武器装备更是可怜,这一次为了和独立团配合作战,又没有象别的部队那样有什么缴获,反正是看着有点寒酸。

回到了独立团的李勇让辎重营的老孙挑一些团里暂时用不上的武器给兄弟部队送过去,一场大战役下来也不能让人家白忙活不是。

在这期间整个独立团开展了疯狂的大练兵,练战术,练体能,练人民解放军的看家本事,经过一段时间的苦练,部队的素质有了很大提高,新老兵也完全融合在一起,没有了什么国民党的俘虏和新解放战士一说,而完全成为了解放军战士,七千多人的独立团就象是一部充满了活力的战争机器,拧成了一股绳而斗志勃。

最近一段时间李勇也不知道是犯了哪根筋了,带着战士们不停地练习攻坚的各种战术,针对性很强,步兵炮、火箭筒,再加上炸药包,在独立团附近的练习场地上爆炸声接连不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真在打仗。

团长李勇的举动又一次让战士们迷惑不解,训练就训练贝,各种科目有的是吗,怎么还专门练习野战攻坚?

但王成德和李江国等一干独立团的老战士心理多多少少是有点八谱,团长这么干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就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因为有了充分的物质保证,干部战士的体力有了极大提高,服装整洁,精力充沛,这还是西北野战军第一次不愁没有粮食的休整。

这一日西北野战军的二纵队又一次召开了团以上的干部会议,李勇和王成德按照老规矩和四旅的指挥员们坐在一起。

看到李勇和王成德坐了过来,陈旅长和赵团长满脸带着笑,赵团长小声问道:“我可听少了,你们俩小子最近又财了,老实点跟我汇报汇报,你们团现在有多少人?有多少重武器?”

王成德看了看四下高声谈笑的二纵队干部,小声在陈旅长几个人跟前说道:“团长,我们是了点财,现在部队已经过七千人了,高翔他们炮兵营装备了六十多门大口径的火炮。”

李勇和王成德在别人面前还有点遮遮掩掩的,让人家太嫉妒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在自己的老长面前就没有什么隐瞒了,老老实实地把部队情况说了出来。

陈旅长没说什么,只是不经意间点了点头,赵团长则是哧牙咧嘴地说道:“我还以为咱们二团就可以了,没少财,这一回经过补充,全团人员接近三千人了,机枪小炮也没少划拉,以为很了不起了,没想到跟你们俩小子一比还是差的远啊。”

李勇知道老团是旅里的主力团,人员比旅里别的团要多一些,但跟独立团一比还真是不够看的,李大团长嬉皮笑脸地在老长跟前说道:“团长,咱二团缺什么你就吱声,我们马上调拨过去。”

赵团长:“别跟我扯淡,缺什么我也没脸管你们俩要,跟自己的兵要武器和装备我这当团长的脸没地方放,到时候我们跟国民党抢去,他们那里好玩意多的是,不抢白不抢。”

正在众人说话的时候,王司令员从里间走了出来,还是以往那样的性格,还是那样的大嗓门:“都到齐了?休整一个多月了,感觉怎么样啊?”

“司令员,有吃有喝的,子弹还管够造,吃饱谁足里就猛劲训练,这可是咱二纵队头一回这么奢侈,战士们的情绪没的说,一个个嗷嗷叫着想打仗,说是老这样下去还不得把人待胖待傻了。”

底下的指挥员七嘴八舌地一通汇报,王司令员是哈哈大笑:‘不光是你们,我这个当司令员的也是头一回不愁吃的问题呀,肚子里有粮食,枪里有子弹,咱们还怕他个鸟,想打仗吗?好事啊,咱们党央和可是提出号召了。‘

一听王司令员说党央和有号召提出,来开会的这些各级指挥员一下子静了下来,仔细听王司令员往下说。

“我们党央和提出来的号召是:军队向前进,生产长一寸,加强纪律性,无不胜,歼敌五百个旅,建军五百万。”

王司令员的话刚一说完,底下轰一下议论起来:歼敌五百个旅,建军五百万,好大的手笔呀,这得是多大规模的部队呀,想一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最近一段时间老巴太忙了,实在是没有办法把精力集到写做上来,更新没有办法保证,但绝对不会太监的,过一段时间估计会好一些,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兄弟姐妹说声对不起,鞠躬了.

第章牢山突击团

休整了一个多月以后,西北野战军二纵队的指挥员又一次到纵队司令部集开会,王震司令员在纵队召开的会议上向团以上的指挥员传达了央的指示精神,来开会的人马上议论起来。

好象指挥员们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想之,王司令员两手往下按了按:“同志们,我们党央和的设想不是喊出来的,是要靠我们一步步来实现的,我们这些舀枪杆子的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把党央和的设想变成现实,想打仗是好事,可以很肯定地告诉大家,我们又要打仗了。”

王司令员说到这里的时候,会场里静悄悄的,刚才好一顿议论的人都不做声了,好象一根针掉到地下都能听见:“同志们,还记得去年三月份胡宗南是多么猖狂吗?还记得他们是怎么进攻我们的延安吗?还记得国民党扬言的要用三个月的时间来解决我们吗?”

听王司令员说到这里,一个指挥员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司令员,我们死了也记得,延安是什么地方?是我们党央和住的地方,被他们占了一年多了,我们做梦都记得。”

王司令员提高了音量:“同志们,不光是你们记得,我们野战军的每一个干部和战士,每一个员都记得,我王震和你们一样也记得,一年前我们只有二万多人,而胡宗南放在第一线的攻击部队就有二十多万,我们的实力和敌人相差太悬殊,党央做出放弃延安的决定是正确的,我们不和敌人争一城一地的得与失,我们要的是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延安就象是一个大包袱,他们背上来了就别想轻易放下去,一年多过去了,结果如何?我们野战军有了很大展,人员和武器弹药和以前相比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敌人的力量则是被我们极大的削弱,别看他们在大西北的总兵力还比我们多,但战场的主动权已经完全落在我们手,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在大西北是我们想打那里就打那里,所以野战军总部做出决定————我们西北野战军收复延安的时机到了。”

王司令员最后一句说完后,会场上哗的一下热闹起来,有的人激动的用手抹眼泪,延安在这些年轻的老员的心目分量太重了,重的象是一直压在他们心头上的一座大山一样。

这些人想当然地认为,全国有那么多的部队,但是收复延安一定得是他们西北野战军才行,因为西北野战军是党央和的警卫军,延安收复不了,他们在全国的各大野战军面前就抬不起头,死了都不甘心。

不说李勇和王成德这俩个在大家看来的新兵蛋子了,连陈旅长这个老红军出身的指挥员都有点按捺不住了,一直都很沉稳的陈旅长站了起来:“司令员,各位长,我们四旅已经做好准备了,请纵队党委把最困难的任务交给我们旅,我在这里向纵队党委保证,只要我们四旅还有一个人在就一定完成任务,消灭敌人,杀进延安城。”

李勇和这些二纵队的指挥员在一起开会好多次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陈旅长这个老红军这么激动。

陈旅长的一番话好象一块石头仍在了油锅里,有一个指挥员高声喊道“:好你个老陈啊,啥叫你们旅做好准备了?这还没怎么样就抢上任务了,你们四旅厉害,我们也不是草包,我们旅要争取尖刀任务,到时候和你们四旅比一比。”

接着这个指挥员的话头是又有好几个旅团指挥员站起来跟王司令员要求任务,会场一片混乱。

李勇和王成德俩人互相看了看,虽然也想争取点任务,但都没敢吱声,为什么?就因为二人资历太浅,在这些老红军面前两人就跟小孩子一样说不上话。

按独立团的实际能力来说,李勇和王成德完全可以和这些指挥员争一争的,过七千人的独立团人员不比一个主力旅少多少,武器装备和实际的战斗力更是一个旅都比不了的,这也是王司令员在别纵队长跟前很有面子的原因之一。

道理也很简单,别的纵队都是三个主力旅,唯有二纵队多出来一个独立团,而这个独立团又非常强悍,所以二纵队王司令员手里就等于是四个主力旅了,是西北野战军里人员最多,战斗力最厉害的主力纵队。

这也算是李勇穿越过来的后果之一吧,让二纵队比以往的历史上多出来一个独立团。

看着乱烘烘的会场,王司令员把手摆了摆:“大家都静一静,先别抢任务,有的是仗让你们打的,让参谋长把延安的情况和你们讲一讲。”

一位长拉开了墙上的挂图,指着图上的地理位置讲了起来:“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显示,延安目前有国民党守军三个正规师,加上一些杂牌共有不到四万人,其以整编第十七师人员最多,武器装备最好,战斗力也最强,师长何鼎是胡宗南的同学,黄埔一期生,也是国民党延安兵团的司令长官,国民党占领延安以后,因为政治上的需要,在延安附近修建了大量的钢筋和混凝土组成的防御工事,各种火力点犬牙交错,加上城里有大批的粮食和弹药以及险要的地势,敌人又下了死守的决心,因此延安是一个很难啃的硬骨头,这一仗并不好打。”

王司令员补充道:“我们野战军有十万多人,总兵力是敌人的两倍到三倍,如果是平原地区的野战我们会占很大的便宜的,但打攻坚战人员就不显得有多少了,加上我们还要抽出一部分部队去牵制其他方面的敌人,所以我们野战军能舀出来的兵力只有九万左右,这还是有地方上的大批民兵配合的结果,否则连九万人也集不了,用九万人去攻打四万人据守的城市,我们在人员上不占什么优势,轻敌心理要不得。”

李勇知道王司令员说的都是实话,敌人不是傻子,要想收复延安就要把力量全部集起来才行,用九万人去对付四万人据守的有坚固防御工事的据点是个很困难的活计,攻不下来打败仗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弄不好就会象第一次榆林战役那样,不但没打下大城市还伤亡惨重,从这一点上来说,攻打延安会是一个很危险的游戏,收复延安会给政治上带来巨大的好处,如果一但收复不了则会把刚刚浴血拼搏所带来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部队也会遭受重大损失。

看着逐渐冷静下来的各级指挥员,王司令员接着说道:“我们二纵队是全野战军里人数最大的一支部队,所以在野战军召开的会议上我和政委抢到了最难的攻击方向,我们纵队由南向北攻,整个延安的南面都让我们纵队包下来了,大家都想想这一仗应该怎么打。”

会议一连开了有二三个小时了,议论声不断,这些来开会的指挥员都是打了十几年二十几年仗的老人,别看年龄不大,但一个个鬼精鬼精的,打仗都很有章法,考虑问题也很周到,最后大家达成的一致看法是,从南面起攻击会很艰难,因为南面不但有大量的野战工事更有一个很险要的山头阵地——劳山。

这个劳山海拔不算太高,但却是整个延安南部的制高点,所以说要想从南部方向起攻击就必须舀下这个制高点,否则部队不但没办法攻城,还会受到山顶火力的重大杀伤。

国民党在延安的守军当然也知道牢山阵地的重要性,用了一个加强团来进行防守,这个加强团有三千多人,据山防守,武器精良,很不好对付。

所以说二纵队要想从延安城南起攻击就必须解决掉这个国民党的牢山阵地,问题的关键是用多少人和部队才能解决这个国民党下令死守的阵地,人少了不起作用,人多了会牵扯主攻方向的兵力厚度。

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李勇和王成德互相看了看,李勇悄悄问道:“老王,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没有?”

王成德:‘想法到是有,最好咱们团把攻击牢山的任务抢回来,总比让咱们老是当预备队强,但是说心理话,我没把握,就是怕咱们团到时候舀不下来拖累整个战役的进展,如果仗打到那种程度我们俩就成了历史的罪人了。‘

李勇点点头,知道这是王成德的心理话:“老王,你忘了咱们团这些天都干什么了?好好想想。”

李勇这么一提醒,王成德一下子想了起来,对啊,最近这些天团里一直都在搞野战攻坚的各种练习,没黑天没白天地练,一直持续有十多天了,要说独立团没把握,那别的部队就更没把握了。

心理有点亮堂了的王成德拍了一下李勇的肩膀:“大勇啊,我说你这个家伙是真能掐会算咋地?就知道咱们团要抢牢山的主攻任务?”

和大家说声对不起,更新又要停止了,最近一段时间老巴要准备考试,实在是没有精力了,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第章目标——延安

在二纵队召开的战前会议上,李勇和王成德俩人悄悄商量着是否要和王司令员以及各位长争取一下攻击劳山的作战任务,不管能不能争到手,怎么也比老是当什么预备队强的多。

那个时代的军人心理单纯的很,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理念,有困难要顶着上,有危险的任务不争取还叫什么战士?都知道越是艰难的任务伤亡就越大,可是越这样越能体现出一个军人的价值来。

王成德偷偷地问李勇为什么又是提前让战士们搞针对性的训练,你这家伙是不是快成诸葛亮了?李勇嘿嘿一笑,没有正面回答王成德的问话,而是稳稳当当地站了起来说道:“各位长,我有个建议。”

一句话说出来后会场渐渐安静下来,接触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只一次在一起开会了,大家都知道独立团的这个小团长肚子里很有点货色,别看人家年纪不大,但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见李勇站了起来,王司令员也是很兴趣有地说道:“还以为你们俩个家伙就一直坐到会议结束为止了,有什么建议赶紧说。”

李勇:“各位长,就把这个劳山阵地交给我们团吧,我们有信心完成任务,打掉劳山守敌,为大部队顺利展开创造条件。”

王司令员没说什么,刚才为大家介绍情况的参谋长却先开口说道:“李团长、王政委,劳山地势虽然不高但却很险峻,是个易守难攻的山顶阵地,敌人也知道这个阵地的重要性,用了一个加强团来防守,前前后后经营了一年多的时间,各种工事完备,别看你们独立团的兵力是敌人的两倍多,但要想拿下还是很困难的,一但你们不能顺利拿下这个山顶阵地,咱们整个纵队的攻击行动都要受阻,争取任务也要考虑清楚困难的程度,还要有打不不顺手的思想准备。”

独立团有多少人,有多少武器,有多少家底,瞒得了别人,瞒不住二纵队这位主管作战的参谋长,李勇和王成德手里有多少牌这个长知道的很清楚,所以先说话提醒俩人。

还没等李勇回答,王司令员抢先说道:“先别着急抢任务,参谋长说的很对,我还要向你们通报个情况,这一次为了能顺利地攻下延安,经过纵队党委研究决定,我们全纵队的炮兵都要集起来使用,也就是说,要把全纵队的炮兵都集在主攻方向上,尤其是你们独立团的炮兵,是咱们纵队实力最强的一个炮兵单位,战斗打响前我要全部拉走,你们俩个要考虑好了,没有炮兵还是否能拿下劳山?”

王司令员说出来的话让李勇和王成德俩人楞了一下,还真是没想到这个问题,榴弹炮营是独立团最重要的打击火力,也是团里的王牌,独立团有很大一部分的战斗力就是来自这个榴炮营,而炮营所装备的九二步兵炮和七五野山炮也正是山地攻坚作战的利器,如果上级把炮营全部调走,独立团的战斗力会受到很大影响,因为李勇和王成德等人所制定的一些战术就是围绕炮营来展开的。

李勇和王成德俩人快交流了一下眼神,在王成德的鼓励下李勇挺了挺胸膛:“长,没有炮兵我们也干,我们不干,别的兄弟部队也得上,他们不也是一样没有炮兵吗?请各位长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独立团的两位军事主官主动要求任务让王司令员很高兴,他也对这个劳山阵地感觉头疼,要想顺利攻击延安就得拿下劳山,而要想拿下劳山二纵队投入的战斗部队至少也要一个主力旅,按以往的经验看,实际上用一个旅来攻打劳山这样一个坚固设防的阵地王司令员也并不放心,战斗进展顺利还好,假如不顺利怎么办?得用多少部队去增援,去少了没用,去多了主攻方向的兵力就要受到影响,如果真能象独立团说的那样他们有把握拿下这个制高点就好办了,自己就可以腾出三个旅来一心对付延安城内的守敌。

“空口说大话可不行,攻击劳山的任务给不给你们我说了也不算,要经过纵队党委讨论来决定,我给你们两天时间,拿出一份作战计划,谁的计划最可行就把任务交给谁,都明白了吗?”会议结束前王司令员笑着和大家说。

散会以后的二纵队各个单位都紧张地准备起来,虽然纵队司令部还没有明确谁的任务,但是大家都明白一场大战是不可避免的马上就要到了,各种针对攻城的训练越的紧张起来。

不出意料,各单位的作战计划报上去时间不长命令就下来了,独立团被正式下达了攻击劳山的作战命令,鉴于任务的艰巨,纵队党委还给了个很响亮的名称叫“劳山突击团”。

两天以后的一个夜晚,在这一带休整了将近两个月的西北野战军静悄悄地开拔了,没有人喊马嘶,也没有晚上惯有狗叫声,只有战士们刷刷的脚步声和汽车动机的马达声,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战士们不但和当地百姓处的象一家人一样,就连跟百姓家里的狗都混熟了,所以大队人马开拔的时候这一带的狗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嘿嘿,都是熟人吗。

自从四七三月份攻占延安以后,占领延安的国民党部队就没有一天消停过,各种消息铺天盖地,真假难辨,大部队在陕北连绵不断的山沟里到处寻找共军的主力决战,而共军从延安撤出来以后就象是突然消失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管是用飞机侦察还是派出大量的谍报人员都没用,据飞行员讲,这陕北到处都是山,到处都是沟,空的侦察效果有限,谍报人员就更是可怜了,在这块被共党赤化透了的土地上派出去的人员能回来的只有一少部分,大部分的谍报人员都失踪了,以至于到了后期别说是单个的侦察人员了,连小股部队都不敢出门,怕被无处不在共军游击队给吃掉。

后来这仗就越打越难受了,大部队被陕北的大山沟拖疲了拖瘦了,心劲也被拖没了,就在你认为共军已经无影无踪的时候,他们会从你想象不到的地方突然出来咬你一口,从你身上撕下块血淋淋的一块肉以后又没影了。

开始的时候还是一个旅一个旅地被共军吃掉,后来共军的胃口越来越大,的损失成倍增加,连刘勘、严明、徐保这些的高级将领也被打死或者俘虏,好消息却一个也没有,驻守延安的这些的军官们一天无所事事,后来有人想出了一个办法,天冷了延河要结冰了,是个滑冰的好地方,所以大量的的军官们每天的事情就是去滑冰,整个延河上都充满了军官们飞奔的身影,还别说,这些军官们滑冰的本事还是不错的,估计要比解放军的军官强的多,在解放军的部队里别说滑冰了,可能有这种心思的人都少的可怜,谁叫人家的心思都放在打仗上。

可是就连这样的日子也没过多长,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先是榆林被共军占了,然后刘勘和严明兵团被共军消灭了,这些整天无所事事的军官们再也没有了滑冰的心情,一天到晚闷在屋里喝酒,借着酒精来暂时麻醉自己。

前些日子传来消息说宝鸡又让共军占了,派出去救援的裴昌会也被共军打的丢盔卸甲,连一半的部队都没带回来,整个兵团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别看在陕北的部队看着好象不少,但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到处都是要防守的地方,能集起来的机动部队差不多都让共军给打侉了,共军的部队却是越来越多,胆子也是越来越大,现在大白天都敢出来活动了。

这就更让人害怕了,无所不在的共军没准什么时候就会突然从你想象不到的地方蹦出来掐住你的脖子要你的命了。

转眼一年多过去了,到了四八年的六月份,驻守延安的部队都已经换上了单军衣,这就看出后勤补给充足的好处了,除了打仗别的什么也不用你操心。

这一天上午,在驻守延安的国民党整编第十七师的司令部里一片人头攒动,整编第十七师的师长兼延安守军的司令长官何鼎正在召开高级将领会议。

何鼎,黄埔一期生,胡宗南的同学,当然了也是解放军里一些高级指挥员的同学,这个资历很厉害了,但也只是资历厉害而已,别的方面就不好说了,比如说,刘勘和严明被解放军围困的时候曾经向他求援,可他这个司令长官当时只派出去一个旅去救援,大兵团作战去一个旅能起什么作用?手里有三个师的兵力,却只派去一个旅去应付差事,就这个胆子还配当什么司令长官?

过一段时间老巴的更新会好一点,暂时请大家原谅。

第313章甘谷驿

延安,国民党整编第十七师师部,窗明几净的几间大窑洞连在一起,雕花的木格子窗户上镶嵌了当时在延安很少看见的玻璃,透进来的阳关把整个屋子照的亮堂堂的。

长条壮的桌子上铺的是草鸀色的军毯,靠一头的墙上挂着穿着中山装的孙中山先生和蒋介石的戎装画像。

另一侧则是大幅的军用地图了,桌子的两侧按职务的高低坐满了驻防在延安的国民党各个部队的高级军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房间内的气氛不高,军官们议论声不断。

不管何文鼎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也不管这个的将军对时局有什么看法,现在这个司令长官还是很威严的,坐在主位上的何文鼎扫视了一下手底下议论纷纷的众将校:

“诸位,我召集大家来开会是为了想出办法来怎么对付共军,不是让你们散步消极言论来的,你们都是党国的高级将领,要有这个思想和觉悟,要多想办法为党国分忧,为委员长分忧,为胡长官分忧。”

一个抗着两杠三星上校军衔的军官左右看了看然后站起来回答:“司令,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在马栏一带休整的西北共军主力前几日突然没了踪影,卑职认为共军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会有大的行动,我们要多加提防。”

这个军官的回答让何文鼎全身打了个激灵:“你的意思是说共军最近又要有大的行动了?”

军官:“卑职认为,共军休整了这么长时间了,攻打宝鸡所带来的后遗症都已消化完毕,是到了人家该动手的时候了。”

何文鼎:“别危言耸听,共军是人不是神仙,这么快就要行动了?那以你的分析他们的下一步行动目标是什么地方?”

军官:“司令,卑职认为,从种种迹象分析,共军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我们据守的延安了。”

这个军官的话刚一说完,本来还是很肃静的会场一下子乱了,军官们互相交头接耳,用自己手里掌握的情报来判断这个军官说的话有几份可信。

站起来说话的这个军官是延安守军的情报处长,也是整编第十七师的情报处长,是师长何文鼎的亲信部下,否则这种高级军事会议他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从延安一带出发的情报人员都是经过他派出去的,所以这家伙别看官职不大,级别不高,但是在这些国民党的高级将领中说话还是很有些分量的。

皱了皱眉头的何文鼎摆摆手制止了房间内骚乱,继续向这个军官问道:“军中无戏言,可有什么确焀的证据吗?”

“司令,我们派出去的谍报人员虽然大部分都失踪了,但还是有少数的精英把情况带了回来,几天前马栏一带休整的共军突然开始向当地的老百姓归还他们所借去的各种物资,再具体地说,共军的士兵把从百姓家里借出来铺床用的木板和稻草都还了回去,而且还加紧补充了各种弹药和粮食,几天前的晚上,共军的士兵有很多非常反常地打起了背包,这就让人非常怀疑了,共军晚上不睡觉了?为什么要打背包?从这一点异常上卑职认为共军肯定要有大的行动,行动的时间还就在当天晚上,果然,就在当天的晚上,大队的共军就从马栏地区消失了,去向不明。”

来开会的另一个军官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干点事怎么这么麻烦?罗罗嗦嗦的,你的人为什么不跟上去?还什么的精英,共军的大部队又没有长翅膀,为什么不跟上去看个明白,弄的我们在这里胡乱分析。”

汇报情况的处长看了这个不满意的军官一眼:“张旅长,你不明白当时的实际情况,就不知道我们的情报人员的处境有多么险恶,别看当地的老百姓很多,但是他们大部分一辈子就生活在那一带,互相间都很熟悉,而且被赤化的百姓警惕性非常高,外来人很容易被发现,咱们的人也很难渗透进去,另外咱们的部队基本上没有本地人,你说在一个穷山沟里突然出现一个或者几个外乡人能不惹人怀疑吗?告诉你张旅长,就为了这个情报,我就损失了十几个很出色的谍报人员,都是多年培养出来的党国的军官。”

先前说话的张旅长有点不耐烦地接道:“好了、好了,就算他们都是党国的精英,你的这些精英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共军的大部队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也不采取点什么办法?”

这个的情报处长虽然官职比这个旅长低,但因为不是一个部队的,再加上他是何文鼎的亲信,所以也不太爱吊这个说话很直接的张旅长,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看向这个旅长:

“司令,共军主力的行动非常迅速,飘忽不定,行军的时候也非常狡猾,在大部队的周围派出了很多的侦察人员来消灭踪迹,我的人不敢跟上去,也不敢靠的太近,第一时间判断不了共军的去向,另外我们也没办法对西北共军进行全程跟踪。”

这个处长说到这里的时候又有一个军官问道:“既然判断不了共军的去向,那你是根据什么证明共军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是我们据守的延安?”

“虽然我们掌握不了共军的行踪,但我还是有一点私心的,我们的情报人员撤出来以后我们命令他们重点观察延安方向各个交通要道的情况,有一点的蛛丝马迹也不要放过,别的方向我们就管不了了,不出所料的是从]共军所有能查明的迹象都表明,他们的攻击目标就是我们现在据守的延安,根据共军一惯以来的行程,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估计两天以后就能兵临城下了。”

这个处长一说完整个会议室里马上鸦雀无声了,刚才还很牛的各级军官们再也没有了嚣张的心情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做为最高长官的何文鼎应该给下属鼓鼓劲打打气什么的,没想到这个司令长官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半天没做声,到最后只是跟着些下属们说了句:“各部回去严加准备,不准懈怠,散会。”

走出会议室的下属们反应各不一样,有的三三两两地在一起小声嘟囔:“早知道现在局面变成这样当初干什么去了,当初要是在刘勘和严明被共军围困的时候我们全力去支援还指不定仗能打成什么样?没准那一下就把西北共军消灭了,这下可好,轮到我们自己被围困了。”

另一个也小声说道:“这个何司令啊,胆子太小了,主官不言战,我们多想也是枉然,咳,你我兄弟自求多福吧。”

黑夜,星光点点,在通往延安的几条大川道上挤满了西北野战军的战士们,一溜一行的士兵们身上带的武器互相磕碰着,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战马的铁掌与道路上的石头磕碰着,偶尔有一朵小火星迸发出来。

汽车、骡马、各种大型装备以及人员让这几条不太宽的川道显得非常拥堵,不时有各级指挥员的命令声被一级一级地传达下来。

为可防止被敌人的空军发现,西北野战军选择了在夜间行军,好在部队对这一带的地理很熟悉,虽然是夜行军,也没什么迷路的顾虑,大部队只是一个劲不停歇地向前走。

独立团的七千多人除了少一部分人骑马,其余大部分都坐在了汽车上,打完西府战役以后,获得了大量缴获的独立团已经基本上摩托化了。

跟着大部队行军,独立团的摩托化并没有显示出什么优势来,和步兵在一起走路,上级又没给什么快速奔袭的任务,独立团的兵们只好把大量的汽车夹杂在大部队的中间,停停走走地前进着。

李勇坐在最中间的一辆吉普车里,头后仰靠在椅子背上,随着吉普车的摆动来回晃荡着,慢慢悠悠,摇摇晃晃的吉普车让咱们的李大团长就要睡着了。

身边的警卫连长李玉明就没这份疏懒的心情了,这个陕甘宁边区的子弟兵眼睛睁得大大的,用心打量周围的环境,虽然是和主力部队在一起行军,四周都派出了侦察部队,安全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李玉明也丝毫不敢懈怠,尽职尽责地做好自己的每一件事,他的每一滴血液里都透着对自己工作的忠诚。

别看团长象是很迷糊的样子,那是首长太累了,自己这个警卫连长可绝对不能睡觉,团长心里的事情多,谋划的是大事情,这时候就应该多睡一会,做为团里的警卫人员一定不能让团长出一点的闪失,否则就是对事业的不负责任。

最后一句话是政委王成德经常说的,李玉明听得多了,也理解了,有的时候舀出来也不觉得很深奥。

后半夜的时候部队经过一个小镇子,镇子的村口有块大石头,石头上刻了几个字“甘谷驿”,看来就是村名了,部队通过的路就从这个镇子的中间向远处延伸.

第4章兵临城下

经过了近两个月休整的西北野战军在一天晚上突然鸦雀无声地开拔了,当地的百姓虽然不可能知道部队的行踪,但因为有很多战士都是本地人,百姓很熟悉部队的习惯和作风,也从战士们的行为上猜出部队有任务了。

既然知道部队有任务了,当地的老百姓都在当天晚上把自己家里养的狗弄到屋子里去,尽量别给部队添麻烦,群众很朴素地认为,自古以来打仗都是“兵行诡道”部队的行动当然是越隐蔽越好了,这就是在老解放区休整的好处了,群众和部队配合的很默契。

白天休息夜晚行军,这一天的后半夜部队来到了一个叫甘谷驿的小镇子上,从名字上可以简单地判断出这个小镇子在很久以前曾经作为官道上的一个驿站而留名。

现在这个小镇子变了,变得和以前相比简直让人不敢认了,房门和窗户都已经被到处扫荡的国民党部队生火做饭的时候烧掉了,空荡荡地露出两个大黑窟窿,街道两旁的空地上长满了半人高的荒草,黑夜显得很阴森恐怖。

在当时老百姓有句熟话说的好,叫“大军过境如虎狼之师,乡惊保怕甲筛糠”还真是如此。

迷迷糊糊的李勇有点清醒过来了,在车上睡了好几个小时也差不多了,看着这个好象是被废弃的小镇子问身旁的李玉明这是什么地方。

被小镇子破败景象所震惊的李玉明咬着牙说道:“到甘谷驿了,离延安还有八十多里。”

在西北野战军的老人里,这个名叫甘谷驿的小镇子地方不大但却很有名,至打主力红军长征到达陕北以后这里就变成了全国的民主人士来延安的必经之路,干部、战士、进步学生都从这个小镇子走过,吃饭打尖,有的时候还在这里住一晚上,因此很多人都对这个不大的小地方很熟悉。

这里离延安还有八十多里路,按现在来说很近了,可是在当时交通工具很稀少的情况下,完全靠步行八十里也不算近了(就算是部队里也只有营以上的干部才有马骑,百姓出门骑马赶路的基本没有)。

一年多前(四七年三月)西北野战军就是从这里撤出去放弃延安的,走的也是这个小镇子。

正在李玉明跟李勇介绍以前这个小镇子有多好有多漂亮老百姓有多善良的时候政委王成德的车也到了,按李勇的要求团里的几个军事主官不要做在一个车子里,王成德的车子跟李勇拉开了一段距离。

王成德也是很有感慨的看着这个小镇子,随口说了句让李勇很吃惊的话:“一年多以前咱们部队就从这个地方撤下去的,当时还在这里碰到了和央的一些长。”

李勇瞪大了眼睛问道:“啥?老王你这家伙还见过?”

李勇来到大西北一年多了,见到了很多野战军的高级长,但和央的长还一个没碰见过,听说王成德见过,咱们的李大团长也很激动。

王成德有点不以为然地回答道:“这有啥了不起的,咱们部队里见过和央几个长的多了,九支队(央直属队代号,司令员是任弼时,因为现在的局势和一年多比有了很大变化,王成德才敢直接说出来)有的时候就和咱们在一起行军的,从延安撤下来的那天咱老团有好多人都和说过话的。”

独立团别看有七千多人,但它是一支新组建的部队,象王成德这样的老八路出身的战士只有百十左右人(老团的二十多人加上后从野战军总部要回来的一百个战士,这些人都是真正的老八路出身,别的就算不上了,后来在战斗又伤亡了一部分,现在只剩下了百十人),听王成德这么一说,有好多战士都感到很好奇,特别是一些新战士,李勇也是赶忙追问:“都跟你们说啥了?也给我们说说。”

王成德:“从延安撤下来的时候咱们都很不理解,当时我们就想,延安是啥地方?是我们党央和住的地方,说什么也不能让敌人给占了,就算是把部队都拼光了也要把咱们延安保护好。可是我们不赞成,他说咱们国有句老话说的很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主动撤出延安就是要把青山留住,如果跟胡宗南硬拼,把部队都拼光了还哪里来的柴烧?

又说要送我们十六个字“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咱们又说了,别看现在胡宗南的人多,我们就和他在陕北的大山里和它转圈,大家都跟陕北的乡亲们推过磨,拉过碾子吧?

老乡们把从地里收上来的谷子放在磨子里磨呀磨,慢慢地谷子变成小米了,我们就是要用这个办法,把胡宗南的部队牵扯在陕北的大山里,磨呀磨,碾呀碾,把它们磨个稀吧烂变成小米就好吃了。”

王成德的一通话说下来让大家一下子沸腾起来,战士们悄悄嘀咕:咱就是厉害,一年多以前就知道敌人的下场了。

李勇的心理也是不停地翻腾着,这一年多可不是跟说的一样吗,西北野战军带着胡宗南的大部队在大山沟里不停地转圈拉磨,最终把肥的拖成瘦的,把瘦的给拖死了,到了后来胡宗南所能调动起来的机动部队都让野战军给收拾的差不多了,而西北野战军也从最初的二万多人增加到了十万多人,武器装备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这一切不是凭空得来的,为了今天这样的局面,野战军的全体指战员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流血牺牲,挨冷受冻,饿肚子淋雨,所有人们能想象到的艰难和困苦都尝到了,最初组建部队时的两万多人到现在连一万都不到了,这些好多连名字都没留下来的战士们都已经长眠在陕北的深山沟壑里。

西北野战军主力出现在甘谷驿一带的消息象一阵风一样迅传遍了延安的每一个角落,整个延安的守军是人心惶惶,好象大难就要临头一样,特别是有些带家属的军官,更是度日如年。

大部队行动要尽量隐蔽行踪,但是到了地头上再也没有了隐蔽的必要了,十万多人的部队扑了过来你知道了又能如何?西北野战军索性打出了旗帜,从四面八方向延安围了过去。

此时延安守军的最高长官何鼎是真的慌了,共军主力都已经到了离延安只有八十里的甘谷驿了,这消息经过证实是千真万确的,再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是不行了。

这个司令长官守在指挥部里,加急电报是一封接一封向西安他的老同学胡公馆了过去,“共军主力出现在延安附近,共军主力出现在延安附近,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西安,胡宗南官邸,这位国民党的西北王拿着延安来的电报是气急败坏:“,这个胆小如鼠的何鼎,共军还在八十里以外就请求支援,仗还没打就吓成这样,这还是什么党国的将军。”

别看胡宗南满嘴骂骂咧咧的,那也只是胡宗南而已,别人可没这个胆量,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同学的关系,谁知道俩人背后是否有什么交情。

身旁的参谋长盛小心翼翼地问道:“司令,您看我们是否采取点什么行动,给何师长表示一下。”

胡宗南:“怎么表示啊?现有的机动部队都离延安很远,远水解不了近渴,我现在想去支援也是无兵可调。”

盛这个在胡宗南身边混了好长时间的家伙张了张嘴把几句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家伙心想了,就是离的近又如何,的将领们都被共军围点打援的战术给吓怕了,附近有兵也没人敢去。

不过延安的政治地位太敏感了,假如延安被共军攻占,就说明校长的重点进攻又一次遭受到全部失败,自己这个西北王的日子也好过不了。

想过来想过去的胡宗南终于做出了一个大胆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延安,给延安的守军打打气,共军到了延安附近又能如何,西北共军主力说到天了也不过十万多人,延安的守军有四万人,只要仗打好了一样能重创共军。

阻止了盛等人的劝说,胡宗南这个离前线上千公里指挥部队和解放军打仗的国民党将军做上一架双引擎的军用运输机,在众人的注视下象英雄一样离开地面朝延安方向飞去。

对胡宗南来说,延安这座土城至关重要,正是由于他全力攻占了延安,才让他这个西北王名声大起,当时的战报是这么写的“我军经过七昼夜苦战,英雄的部队于9日晨占领延安,毙俘敌五万余人,缴获的武器弹药无数,详细战果正在进一步清点”。

当时的西北野战军全军也只有两万两千多人,不知道军统和统特务边地的国民党高层是怎么相信他这番胡话的。

第5章大战来临

西北野战军以一小部分兵力,在大量民兵的配合下,造成了一种要四面出击的假象,成功地牵制住了西北国民党军队的机动兵团,主力九万余人则是利用夜幕和地形做掩护,悄悄地开到了离延安只有八十多里的甘谷驿一带,战略意图一目了然。

在何鼎不断出的加急电报催促下,远在西安的司令长官胡宗南不顾个人安危,执意坐飞机来到延安为守军鼓舞士气。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如今这个让他得到了巨大荣誉的地方却又一次陷入了危机当(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年多以前,胡宗南用人海战术,进行大规模的集团冲锋,把西北野战军战士们每个人仅有的十来子弹磨光后终于占领了延安,不知道这一次他用什么办法来守住)。

降落到延安的胡宗南在他的老同学陪同下,使出了全身的解数,就差口吐莲花了,总之就是一句话,这个地方太敏感,全国的各界人士都在关注,连美国朋友也在关注,一定要把延安守住,让共军在延安城下尸横遍野,不能成为党国的罪人。

不过这个胡司令长官的胆子终归还是不大,在延安只停留了几个小时,给高级军官训完话,然后坐飞机又匆忙飞了回去,只不过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千万法币,让守军的这些将军们把钱奖励给那些作战有功的将士。

花花鸀鸀的票子是很好,但也得有命去用,命都没了还要这些票子有什么用?当着胡长官的面不敢说,等飞机飞走以后军官们议论道:“大战临近,靠钱来激励士兵卖命,这样的军队能长久吗?”

西北野战军主力在甘谷驿一带兵分几路,从四面八方把延安围了水泄不通,二纵队绕向了城南一带,而独立团则直插延安的南大门,天险“劳山”。

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独立团的阵容少了一部分,做为绝对主力的榴炮团并没有和团里一起行动,而是被王司令员调到了纵队直属队。

高翔的榴弹炮团是独立团最重要的打击火力,团里有的人对王司令员的命令有些不理解,情况都是明摆着吗,没有了炮火的支援,团里的伤亡肯定会小不了,劳山又是一个地势非常险要的地方,炮火对部队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战士们的牢骚话传到了李勇这个团长的耳朵里,李勇觉得有必要借这个机会再把部队的传统解释一下。

在团里召开的连以上干部会议上,李勇告诉这些基层指挥员,回去后要好好和同志们讲清楚,咱们解放军是人民的军队,是党的军队,跟以前军阀的部队是截然不同的,部队的每一条枪,每一颗子弹都是党的宝贵财产,独立团也是如此,这个战斗集体不是我李勇个人的,是人民军队大家庭的一部分,只要上级有需要,别说是一个榴弹炮营,就是把再多的部队拉走也是应该的,不要说怪话,也不要说牢骚话,要把心思用在怎么解决敌人和困难上,大家都想想,我们西北野战军大部分的部队都是以贺老总的二方面军为底子组建的,但现在彭老总指挥起来不一样是得心上手吗?这样的事情在军阀和国民党的部队里连想都不敢想的,但在我们解放军里不是很平常吗?

李勇的一番话让来开会的这些指挥员都很受感动,这些人大部分都很清楚李勇的来历,知道自己的团长一年多以前不过是一个国民党军队里的逃兵,一年多的时间里团长政治觉悟比有些老人还要高了。

政委王成德很欣赏李勇的这些话,搞政工出身的王成德知道部队带着怨气是打不好仗的,团长这次会议开的算是很及时了。

做思想工作当然还是部队里的指导员和教导员这些人是主力,王成德告诉这些人,思想教育是我们军队的优良传统,回去后把这些传家宝舀出来,和同志们好好摆摆龙门阵,只要是思想疙瘩解开了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胡小莲与何翠花也同时参加了会议,按说资格老那还得说是何翠花,别看她年龄小,但十几岁的时候就参加民兵打游击了,是一个老资格的民兵队长,对李勇说的这些话完全能理解,也认为是应该的,胡小莲就差了一些,当兵前一直都是普通农家里的一个小媳妇,是被我们的李大团长养伤的时候给勾出来的,这时候听到这些也挺诧异,没想到自己这个小情郎还有这番心胸,以前还是有点小看了他。

在战前的动员大会上,李勇用铁皮做的大喇叭在全团战士们的面前喊道:“同志们,国民党把我们的延安占了一年多了,今天我们解放军打回来了,就让国民党的守军和劳山在我们的脚底下颤抖吧,前进,英雄们。”

这一天晚上,表针指向八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西北野战军所有炮火同时开始了对延安城和周围标定目标的轰击。

暗红色的弹道映红了半个天空,成群的炮弹带着啸叫声飞了过去,紧接着就是不间断的爆炸,暗堡、地雷、铁丝、以及所有的一切都被炮火炸个粉碎,而在这些据点里防守的国民党士兵也和这些砖头瓦块一切飞上了天。

轰炸还是轰炸,一片一片的排子炮弹不停地打过去,浓烟和烈火把被轰炸的目标完全笼罩起来。

战士们看的爽啊,啥叫炮火,这就叫炮火,没想到自己的部队也有了这么厉害的炮火,以前一直都是自己在被敌人炸,这回也轮咱们抖起来了。

兴奋异常的战士们按捺不住高兴的心情,有的从出前的战壕里蹦了出来,手舞足蹈地在阵地上欢呼着。

指挥员们忙从阵地上跳出来,把这些战士连拉带踹地弄了进去,个别脾气不好的指挥员还大骂着:“你们这几个家伙,不要命了吗?那是炮弹,不是你们家里刚蒸出来窝窝头,让自己人的炮弹打死不嫌窝囊吗?”

现在的西北野战军可不是一年前的穷酸样了,不但饭能吃的饱,战士们更是想背多少弹药自己说了算,只要能舀的动就行,和一年前每人只有不到十子弹相差太大了,不但武器弹药充足,大口径的榴弹炮也装备了不少,特别是最南端的二纵队,炮火打的异常凶猛。

战斗打响前王司令员把全纵队的炮兵都集合在一起,指名让独立团的高翔来统一指挥,这个命令不但是司令部里有人不理解,就连高翔本人都认为应该派个高级一点的指挥员来统一指挥全纵队的炮火,自己的级别实在是低了点。

王司令员则不听那一套,他把高翔喊了过来,指着鼻子喊道:“什么高级一点的指挥员,咱纵队官比你大的到是有的是,但是把火炮弄的比你还明白的有几个?咱们现在是打仗,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干不好是要多死人的,炮弹可不管什么官大官小的,谁明白它,它就听谁的话,我看你小子就不错,别告诉我你不敢干,大点声回答我,有没有这个胆子?”

王司令员给人的印象是表面粗鲁,说话也很象个大老粗,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打了多少年仗的王司令员心眼精细的很,指挥火炮射击是个细致活,没两下子是干不好的,而整个二纵队能比独立团还高明的炮兵指挥员还真就没有,这时候就不能分什么官大和官小了,级别什么的都是扯淡,谁有真本事谁上,独立团的炮兵部队几次战斗都给王司令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这次要把全纵队的炮兵集起来作战,就更需要一个很懂炮兵的指挥员了,独立团的炮兵营长别看级别不高,但他所指挥的火炮数量却是全纵队最多的,这就说明人家独立团的这个指挥员是能胜任这个职务的,所以王司令员才直接点了高翔的名字,这是王司令员多次观察和考虑的结果,不是什么一时的心血来潮。

高翔这家伙是个老八路出身的战士,血里火里爬出来的,死人堆里滚出来的,打起仗来更是不知道什么叫没有胆子,是最受不得激的,见司令员问他有没有这个胆子干这个炮兵指挥员,马上一挺胸脯,大声回答道:“报告司令员,我当兵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什么叫不敢,我就干这个炮兵指挥员了,坚决完成任务。”

王司令员满意地点了点头:“恩,好小子,这才是我王胡子的兵,我把全纵队的炮兵都交给你,具体怎么干由你说了算,我和司令部的人不参合你的指挥,要求只有一条,用你的炮火,把我们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全部砸碎,让我们的战士踏着敌人的尸体前进。”

高翔大声回答:‘用炮火把我们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全部砸碎,让我们的战士踏着敌人的尸体前进,明白了司令员同志.‘

第316章警卫连的勇气

二纵队的三个主力旅每个旅都有一个组建时间不长的炮兵营,这一回加上独立团的炮兵就四个炮兵营了,虽然都叫炮兵营,但那三个炮兵营和独立团的炮兵一比就差远了。

其他三个营每个营的火炮数量只不过是二十多门,这还是把各种型号大口径的火炮都算上的数量,而操纵火炮的炮兵训练程度更是跟独立团的炮兵没法比。

但是不管怎么说,火炮必定是火炮,口径一点也比以前强太多了,把全纵队的力量都集中在一起就很可观了。

刚组建的几个营的炮兵水平还只是停留在能把火炮打响的程度,要论射击的精度就不太好提了。

没有什么文化,没念过几天书的战士们要想短时间内提高战术水平很不容易,解放军的部队里有句老话叫“给大炮上刺刀,”其实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距离远了打不准,弹道坐标什么的计算不好,只好用传统的拼命加近战精神把曲射的榴弹炮推到近处直射,直接对准目标开火,这种打法是非常震撼的,效果也很好,但伤亡太大,有的时候目标和攻击的火炮就同时完蛋了,也就是八路军和解放军的部队才敢这么干,这也是王司令员极力要把全纵队的炮兵全部都交给高翔的一个重要原因,辛辛苦苦组建的炮兵部队一场战斗下来全打光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了解到情况的高翔马上派出了自己的炮兵指挥组,到其他几个营来指挥战斗,说白了就是把他们的指挥权接管过来,由独立团的炮兵接手指挥,不是不相信别的营的战士,而是大战临近,已经没有时间再仔细培训他们了。

炮兵都是每个作战部队里的宝贝,这些火炮也是战士们花大力气抢回来的,所以指挥员也大都是各个部队里老资格,而高翔派出去的炮兵指挥组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有相当一部分人员还是俘虏的身份,这里就有宁二子在前一阶段俘虏的那个保安团的上尉,这家伙原来就是炮兵专业出身,这样的专业水准在独立团的战士里也是很稀少的,这回他也一样被高翔派了出去,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国民党的上尉了,而是独立团榴弹炮营的专家了。

别看兄弟部队的指挥员资格老,但该服气还得服气,谁让你水平不行,到了叫真章的时候资格是没有用的。

四个炮兵营,火炮的总数量过了一百二十门,光看那架势就很让人震撼,一个纵队作战就能集合起来这么多的炮兵,不但在二纵队的历史上是第一次,就是整个野战军的历史上都是第一次。

一排排的火炮静静地排列着,黑洞洞的炮口斜指着天空,各种射击诸元都已标定完毕,就等总部一声令下了。

一直在电话机旁等待命令的高翔在自己腕子上的手表指针指到晚上八点整的时候终于从话筒中听到了王司令员有些兴奋的声音:“高翔,开始吧。”

接到命令的高翔大声喊着:“各炮注意,两炮试射。”

早就准备好的独立团两门基准炮在第一时间就把炮弹打了出去。

战场看了无数遍,数据也计算了无数遍,这两炮弹毫无疑问地打在最想轰击的目标上。

看着准确落地的炮弹,高翔手里端着望远镜喊道:“各炮位注意,全体都有,高低不变,俯仰不变,每炮六,急促射。”

每门炮六,加在一起就是七百多,这么多炮弹在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内就打了出去,连着三个六急促射,把两千多炮弹甩过去以后高翔终于下达了能让炮兵们喘口气的命令:“八间歇射。”

二纵队炮兵的集火射击把要攻击的地段打的乱石崩飞,所有的一切都被炸的稀碎,转眼间几千炮弹就打了过去。

高翔指挥纵队炮兵在战士们即将起的攻击地段上,用炮火来回轰击着,一遍又一遍,炮弹象不要钱一样砸过去。

据守延安城南的国民党守军吃了大苦头,解放军的炮火一开始轰击就让他们很吃惊,共军的炮火也能强到这种程度?记得一年前他们还为了几子弹和手榴弹而争得不可开交,变化也太大了。

在二纵队炮火攻击开始的同时,独立团对天险劳山也同时开始了行动,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几个战斗营争得不可开交,收复延安的关键时刻都想当攻打劳山的突击队。

这些营长和教导员里闹腾的最欢当然还是三营长马长胜和五营长何翠花,每个人都摆出了一大堆的理由说明他们是最适合的部队。

政委王成德只好让团长李勇来决定了,李勇一直都在听着这些老战士的议论,到后来决定用马长胜的三营,何翠花的五营从两侧起攻击,用宁金山的四营从正面起攻击,三个营一起上,没有什么突击队一说,谁先上去谁就是突击队,仗打得怎么样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一营、二营、侦察营和辎重营当预备队,卫刚的机枪营被李勇拆成了三部分,分别配属给了三个主攻的步兵营,做为他们营属的支援火力来使用。

李勇让一营、二营和侦察营当预备队也是出于多方面考虑,一营和二营是独立团里战斗力最强的两个营,他们在前一阶段的战斗中伤亡也最大,特别是榆林战役,两个营伤亡都过了一半,让这两个营适当地放松一下也有利于他们今后的战斗力提升。

而侦察营就不用说了,他们没有步兵营里的重武器,山地攻坚又不是他们的强项,因此营长张劲松也没和这几个步兵营争什么任务,争了团长和政委也不会给他们。

最后李勇又提出一个方案,劳山地势最险要的是后山,后山没有办法攻打,兵力无法展开,但是我们也不能让敌人闲着,要派一支部队Cha上去,用奇兵打他个突然袭击,没准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大效果,最低限度也能为几支主攻部队牵扯一下敌人的火力和兵力。

李勇这个方案一提出来有个人猛的站了起来,谁呀?独立团起家时候的老战士,陕甘宁边区的子弟兵,警卫连的连长李玉明:“团长,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连吧,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这还是李玉明第一次在会议上争取任务,警卫连吗,主要任务是保护好团部和团长不受损失,大的战斗基本上没他们的分。

李玉明这一说完,侦察营长张劲松也站了起来:“哎呀,我说李玉明,你们警卫连怎么抢起我们的任务了,这样的活计是应该我们侦察营干的,团长,这个任务交给我们营吧,保证完成任务。”

李勇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看着李玉明问道:“为什么要争取这个任务?有什么把握?”

“团长,你还记得咱们刚成立特务连打磐龙吗?那时候不也是我从后山上去的吗?我对爬山有心得,我们警卫连除了三排这一阵子都在练习爬山,我们有把握从后山的悬崖爬上去。”

李玉明的警卫连有三个排,一、二排是战斗排,主要负责团部的警卫任务,三排是团里的通讯排,算是独立团最核心的保密单位了,虽然名义上归警卫连管辖,实际上是由排长李佳这个姑娘一手管理的,警卫连的训练他们也大都不参加,他们的训练都是和接电报电文有关,所以李玉明能指挥和训练的其实也就是警卫一、二排。

李勇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还有什么理由?”

说到这里李玉明也有点不好意思:“团长,咱们团成立这么长时间了,我们警卫连除了刚开始几次打的挺过瘾以外,到了后来大仗一次也没捞到,都是些打闹的,没意思,我们警卫连也想多立功吗,给收复延安做点贡献。”

李玉明说到这里会场一片笑声,张劲松也咧着大嘴说道:“我说是咋回事,原来是李玉明这小子看咱们立功眼红了,行了,这回不跟你们争了。”

李勇:“有把握上去?”

李玉明:“团长,你和政委观察地形的时候我也没闲着,我都看了,这后山虽然挺陡的,但和磐龙镇没法比,我们有把握上去。”

两个警卫排,八十多人,全都兴奋地站在团部的大门外,这些人全部是从团里各个部队里挑出来的,绝大多数和李玉明一样是边区的子弟兵,有些还是老红军和赤卫队员的后代,他们有个共同特点对部队,对长赤胆忠心。

有什么样的官就带出来什么样的兵,这两个警卫排的战士训练内容除了普通的战斗技能外,还和李玉明一起练习爬山,谁让咱连长好这个,这回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这些战士和团里的长很熟悉,李勇基本上每个人都能叫上名字来,对他们的脾气秉Xing和特点也大都了解。

站在战士们面前的李勇没有喊什么口号,只是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任务很危险,困难很大,我知道你们都不怕死,拿出你们的勇气来,让敌人知道知道什么叫陕甘宁边区的子弟兵,出。”

第7章山地攻坚战

两个排的战士,八十多个梆小伙子,每人都是一长一短的双家伙,除此以外还按照连长的要求每人都背了一个五公斤的炸药包,在团长低沉的命令声,借着夜幕的掩护出了。

在李勇和王成德等人注视的目光战士们跟在李玉明的身后迅消失在茫茫夜色。

按照事先侦察好的地形,两个排的战士没用多长时间就绕到了劳山背面的一大片树丛里,看着黑忽忽的大山李玉明下了第一道命令:“全体都有,原地休息,不许抽烟,不许暴露目标。”

战士们对连长不许暴露目标的命令能理解,对让他们原地休息就不明白什么意思了,有的战士就小声问:“连长,这大山就在咱眼皮子底下,还休息个啥呀,上去就能把敌人捞住,痛痛快快干。”

李玉明瞪了这个战士一眼:“知道个狗屁,还上去干,咱们是干什么的?咱们是来偷袭的,象你这样就知道痛快不管不顾乱打一气还叫偷袭吗?”

要说经常跟在李勇身边也有好处,这些一年前还什么也不知道的小青年今天都懂得战术了,李玉明更是如此,他已经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基层指挥员了。

这个被李玉明臭训的战士笑着又问道:“知道了,还是咱连长明白的多,那咱什么时候开始干?得有个时间吧?”

正在这个战士问话间,就听到从不远处的延安方向传来了隆隆的爆炸声,四面八方的炮弹雨点一样飞过去,夜空被打的通红,整个延安城都好象被爆炸笼罩起来。

李玉明看了下表,时针指向晚上八点整,西北野战军对延安的总攻击开始了,一年多前,从延安撤走的部队又回来了,不过回来的可不只是原先的那些人了,先前那些还剩下的老战士基本都已经是部队里的各级指挥员了。

看着漫天的炮火战士们低声欢呼着:“是我们的炮,是我们的大炮,我们也有这么多的大炮了,好家伙,真厉害呀,这么一通炸,国民党的士兵还不得把裤子都尿了。”

警卫里连的几个战士还真就说对了,据守在延安城南一带的国民党守军没尿裤子也差不多了,一个个被吓得全身陡:“吗的,八路啥时候也有这么多的大炮了?这还怎么打仗?我看没等八路冲上来咱们就得让炮弹炸死。”

打仗吗,谁挨炸都是正常的,但是八路军和解放军的经历和别的部队不一样,以前都是闷头挨炮的主现在有了自己的炮兵,这样的变化对部队的士气也是一个巨大的鼓舞,哪个战士不希望自己的部队强大?

劳山脚下,独立团团部,李勇听着延安方向传来的剧烈爆炸声,对着步话机的话筒喊了声:“开始。”

三个步兵营的战士们,在爆炸声和夜色掩护下,一点一点地向劳山国民党的防御阵地摸过去。

本来独立团打仗是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先用火炮对准敌人来上一通,然后再攻上去会省很多事,可是现在不行了,高翔的榴炮营正在攻城,独立团只好全用步兵上了。

独立团平时的训练就有野战攻坚的科目,这回是真刀真枪干上了,李勇站在小成的工兵连挖好的隐蔽部里用望远镜不住地向攻击部队的方向看去,站在他身边的政委王成德看出了团长内心的紧张,为什么?黑天,当时的望远镜也没有什么红外线夜视功能,这么看能看出个什么究竟来?王成德是个心很细的指挥员,这时候笑着问了句:“大勇,紧张了?”

李勇知道自己的内心活动被王成德看了出来,不禁暗佩服当时那个年代的老政工:“是啊,老王,司令员给我们的命令是在今天晚上一定要结束战斗,我们只有一晚上的攻击时间,咱们团一但攻击失利对整个战役部署都会产生影响的,我真是不放心。”

王成德:“战斗计划部署很到位,各种准备也很齐全,没有炮兵也没什么了不起,以前咱们打仗不也是没有火炮吗?还不是照样把小鬼子和国民党打个稀里哗啦,要相信我们的战士们,他们会创造奇迹的。”

好象要认证王成德的话一样,他刚说完就从劳山方向传来了一声沉闷的爆炸声,随后就是各种枪支的密集射击声,从刚才的爆炸声李勇和王成德都能听出来这是独立团的五公斤炸药包爆炸的声音,而声音是从攻击方向的右侧传来的,不用问了,负责从右侧攻击的何翠花带的五营,这是五营率先打响了。

差不多是在五营开始攻击的同时,左侧的三营和正面的四营也开始起了对山顶的攻击,炸药的爆破声接连响了起来。

国民党的劳山守军不是什么孬货,都知道这个山顶阵地的重要,所以被何鼎派过来的也是一个很能打p

痰牟慷樱畛醯氖焙蛞蛭挥邢止セ鞯亩懒⑼耪绞砍粤说阈鳎婧舐砩暇头从础p

碉堡和战壕里的枪支一个点地向下射击,因为攻击的线路上到处都是可以躲避射击的死角,子弹对战士们的威胁到不算很大,最讨厌的是不断扔出来的手榴弹,密密麻麻到处都是,黑天也看不到从什么地方扔出来,只有到了近处爆炸了才知道,可这样伤亡就不可避免了。

好在独立团的攻击队行很稀疏,每三个战士一个战斗小组,三个战斗小组对付一个碉堡,一组攻击两组掩护,伤亡还在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就这样,战士们顶着子弹和手榴弹一点一点向上啃,没有炮火掩护就只好靠炸药了,独立团战前准备了大量的炸药包,这时候确实是派上了用场。

五营被放在了最右侧的攻击位置上,这是硬碰硬的山地攻坚作战,何翠花这个年轻的指挥员一点都不敢马虎,把他的兵以排为单位向上攻击前进,掩护火力由自己直接指挥,随时支援。

别看抢任务的时候这丫头很火暴,战斗一打响头脑必须冷静下来,这是一个优秀指挥员所必备的素质,经历了多次大战考验的何翠花已经完全能胜任这个位置,是一个出类拔萃的指挥员。

独立团最节本的作战单位就是排一级,每个排都在八十人左右,武器配置很齐全,是一个能单独作战的战斗单位。

战士们按照训练的内容,呈前梯形展开(前梯形可以方便身后的掩护火力射击,防止误伤),每个战斗小组三角行摆开,而三个战斗小组又是一个比较大的三角行,由数个大三角行编成一个排攻击队行,这是独立团标准的排进攻方式,也是平时演练了无数遍的办法。

排长的位置在间靠后,他的两侧不太远的地方分别是营里加强过来的重机枪和迫击炮阵地。

每现一个火力点,战士们迅卧倒,然后两个负责掩护的战斗小组拼命压制据点里的敌人火力,攻击小组再从三面围上去,用随身携带的炸药包把火力点炸掉,一个不行用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都用上,三个炸药包就是十五公斤的烈性炸药了,从攻击起为止,还没现有三个炸药包对付不了的据点。

在每一个攻击排身后都有几挺被团里加强过来的高射机枪,高射机枪负责对付敌人的交叉火力,交叉火力对攻击的战士们威胁最大,因此从战斗一开始这几挺高社机枪就没闲着,大口径的机枪弹不停地射着,特有的,“噔噔噔”的射击声夹杂在炸药包的爆炸声显得特别清晰。

高射机枪的射手们不断地把射位置向前移动,前面只要清理出一点他们就移动一点,何翠花给他们的命令是,只要现敌人的火力凶猛,我们的攻击被压制就狠狠的射击,一定要从火力上把敌人盖过去,把敌人的嚣张气焰打掉,要让劳山的敌人见识见识什么叫解放军的火力。

配属给五营的高射机枪能有二十多挺(卫刚的机枪营全部家当是六十多挺的高射机枪,大部分都是从宝鸡的储备基地里缴获的,平均给三个攻击营一分下来就是每个营二十多挺,从这一点上来看胡宗南到是办了件大好事,也不枉他的校长被战士称呼为运输大队长了),加上营里本身就有的马克沁重机枪,何翠花说起话里很有底气。

“别看咱没有重炮兵掩护,一样也能把你国民党的火力压下去,我们独立团可不是别的部队,论火力没人能是对手。”

何翠花把他的五个步兵排依次展开,其余几个排作为支援力量紧跟在后面,攻击部队需要大量的炸药包,战士们没办法多携带,所以这几个负责支援的排里战士们每人都背了好几个。

从攻击的一开始五营就把全部力量都用了上去,何翠花没有留什么预备队,全营一起上,连她和自己的警卫班都到了第一线。

第8章山地攻坚战二

独立团的几个攻击营用大量的炸药包对国民党坚固设防的阵地逐个爆破,没有别的办法,守军的地势太占便宜,只好迎头硬上,沉闷的爆炸声接连不断。

只不过独立团从三个方向同时开始攻击,山上的国民党守军兵力无法集,每个排的身后都有大量的高射机枪和重机枪掩护火力,密集的弹雨泼水一样在前面开路。

几挺重机枪或者高射机枪集火射击的威力很恐怖了,暴雨般的子弹把国民党的军队打得抬不起头来,占领延安一年多了,呼风唤雨的时候过去了,国民党的部队和解放军作战也尝到了被压制的滋味。

碉堡的射击孔是战士们重点照顾对象,营属的重机枪进行不间歇的射击,马克沁是水冷式,长时间射击不用更换枪管(捷克式就不行了,二百子弹打出去再不换枪管,子弹就得掉脚面子上,从小鬼子手里缴获的弹仓式供弹的歪把子就更啥也不是了),每一箱的弹药是三百多,火力的连续也非常好,碉堡的射击孔周围全是子弹打出来的小坑。

国民党守军的火力刚一冒头就被打掉,再换上去一个射手没坚持几下又被掉,连着被打掉几个就没人敢上去了,长官有命令也不行,什么命令也不如小命要紧,有的人会说了,敢不执行命令不是可以枪毙吗?那得看什么时候,仗正打得要紧的时候,枪毙士兵没准会引起兵变的,再说了士兵手里也有枪,弄急了还兴许给你来上一家伙。

防守一方的火力没办法连续,这就给前面的攻击部队减轻了很大压力,战士们不停地喊着:“炸药包,快上炸药包。”后面的战士则是不停地把前面所需要的武器弹药送上去。

李勇组建部队的时候就很多地考虑到单独作战的问题,单独作战最大的困难就是后勤补给了,所以每个营里都有一个专门负责后勤的辎重排,团里设辎重营,这时就看出好处了,战斗开始不到两个小时,战士们手里的弹药就开始告急,特别是作为主要武器的炸药,消耗量很大。

没有对付固定目标的远程武器(直瞄武器),九二步兵炮和七五野山炮都被纵队调走了,战士们只好用人往上送炸药,这还是独立团,后勤保障做的好,搁别的部队连炸药都不见得够用。

不过因为每个战斗营都有一个专负责后勤的辎重排,所以攻击部队的弹药还显得很充足,部队一点一点地向山顶接近。

有了大量的弹药,有了不断射击的掩护火力,战斗进展还算顺利,可就是这样独立团的伤亡也越来越大,牺牲和负伤的战士们一个接一个地被抬下来(在担架上脑袋冲后的是还活着的,脑袋冲前的是牺牲的)。

黑夜的攻坚作战想没有伤亡太难了,看到不断被抬下来的战士,李勇的火气一点点的升高,他最看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兵被敌人的火力杀伤,虽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紧张地观察战斗进展的李勇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前一阶段战斗独立团缴获了一些用来对付坦克和装甲目标的火箭筒,现在正是用这些武器的时候,这些家伙都已经装备到各个营极的作战单位了,按道理说已经形成战斗力了,这战斗打到两个小时多了怎么也没看见或者听见这些单位使用?

三个攻击营的步话机里传来了团长李勇的声音:“伤亡这么大为什么不使用火箭筒,你们每个营不都是有一个火箭筒班吗?”

其实李勇还真是错怪了这些指挥员了,前一阶段确实是缴获了一些反坦克的火箭筒,每个战斗营也编了一个专门预备打坦克的反坦克班,但是缴获的数量太少,更加宝贵的是那些反坦克的火箭弹更是没有几,每个营都象看护眼珠子一样把几火箭弹当做压箱底的宝贝,训练的时候连一实弹都舍不得打,留做以后万一碰上敌人的坦克时使用的。

独立团成军以来还没正式和敌人的坦克交过手,这些穷八路出身的指挥员觉得有了这些宝贝关键时候底牌就多一些。

听到指挥员汇报说没舍得用,李勇是又好气又好笑,用步话机喊道:“有什么舍不得的,我们战士的生命比任何武器都重要,舀上去,把敌人干掉,只要我们把仗打赢了一切都有,打输了连命都保不住还要什么武器。”

独立团的步话机是一个连通的频道,李勇这么一喊几个营都听得很清楚,三营长马长胜和四营长宁金山以及何翠花都是下了狠心了,既然团长有命令那就用吧,几个营部直属的反坦克班马上冲了过去。

冲是冲过去了,可是那几火箭弹实在是舍不得用,冲上去的这个班长就跟最前面的指挥员(攻击排的排长)商量起来,还是尽可能用炸药,不到关键时候还是省着点好。

不过火箭筒班一上来还真就是显示出威力了,劳山的主要防御力量是满山修建的各种碉堡类型的火力点,小一点的里面只有几个人,大一点是一个班,心大碉堡是由排一级单位来防守。

这样的布置优点是可以给予攻击部队大量杀伤,不把我这火力干掉就没办法上来,但缺点也是致命的,只能处在被动挨打的地位,没有办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人手太分散),而没办法组织反击就掌握不了战场的主动权,没有了主动权还谈什么胜利,只不过坚持的时间长一些。

这样的阵势对付一年前的西北野战军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办法,那时候的部队火力太弱了,想舀下这样的一个碉堡得用好多战士的生命换回来,估计用不了到山顶上就得人消耗光,可是现在还用这一套就有点过时了,特别是独立团,火力别别的部队猛的不是一点半点。

既然火箭弹很宝贵那就得省着点用了,战士们选择火力最厉害的心大碉堡下手,连带着也练练手。

抗着火箭筒的战士多少有点紧张,平时训练是训练,打仗跟训练是两吗事,紧张的原因不是这个战士怕死,而是怕把这仅有的几宝贝弹打空了。

怕打空了就只好往近处摸,近了把握就大一点,摸呀摸呀,一直向前摸,趴在地上往前爬,爬到离一个大碉堡只有几十米的时候这个战士感觉差不多了,在这个距离上要攻击的碉堡可比平时训练时候的坦克模型大多了。

水泥灌注的大碉堡,四周修了好些个外大里小的射击孔,这样的射击孔不但能减少受弹面积还能扩大射手的视野(碉堡的射击孔不是直的,也不是方的,碉堡要想抗打就得增加厚度,可厚度一增加射手的视线就很有局限性了,射击的死角也大,所以为了扩大射手的视线就得把孔的外部做的大一些)。

抗着火箭筒这些被独立团的干部战士看做很宝贝武器的战士,当然都得是心理素质很过硬的家伙,说句大白话,就是最低限度你得不怕死,这种不怕死还不是你自己说我不怕死就行的,得是在每次大战后由战士们评议通过才行,所以这些挑出来的战士们都是胆子比倭瓜还大的家伙。

为了让这第一火箭弹能打得准,最先爬上去的这个兵早就把什么是死放在肚子外面了,只想再向前靠一点,好让自己的把握更大些。

后面的人紧张地看着这个战士,为了不让敌人现他,掩护火力都在猛劲开火,摸到最后离这个心大碉堡只有三十多米的时候才停了下来,靠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把半拉身子露出来,把火箭筒架在地上,长长喘了几口气,瞄准击,“嗖”的一下一颗火箭弹旋转着打了出去。

在大家注视下这颗火箭弹象长了眼睛一样从碉堡的射击孔钻了进去,接着就是一声爆炸声,只见这个大碉堡摇几摇晃了几晃,从四周的射击孔里冒出了一股一股的青烟,再下来是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想把这样的大碉堡干掉,一弹是不行的,得用几弹才能把这大家伙炸开,可是这些独立团的兵胆子太大(当时解放军的兵胆子也没有小的),一直摸到三十米左右的距离才开火,这颗宝贝弹被这个老兵直接从射击孔打了进去。

后面的几个攻击小组看的清清楚楚,这个机会不抓住怎么行,几个战士跳起来向前冲,冲到这个大碉堡的下面,把几颗手榴弹又扔了进去。

等到战士们把这个大碉堡的暗门找到打开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一个活人都没有了,或者说一个完整人都没有了,一火箭弹和几颗手榴弹把里面都炸碎了,封闭的环境能增加爆炸的威力。

这回可好,缴获了一个完整的大碉堡,战士们马上把里面的死人清理干净,然后以这个大家伙为依托,向四面八方攻击。

第9章山地攻坚战三

独立团的突击部队连续攻击了几个小时,终于占领了一个半山腰的还没被炸塌的大碉堡,有了这个还算完整的阵地就方便多了,战士们可以依托这个废弃的大碉堡起第二次进攻。

从山下运上来弹药一股脑地被堆到这里,后来连设置在后面的营一级指挥所也搬到了这里。

这个抗着火箭筒的老战士是立大功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战士们有样学样,按着这个老战士的方法抵近攻击。

能轻松解决的火力点用炸药解决,费劲或者伤亡大的用火箭筒从几十米开外进行直接射击,虽然说火箭弹的数量不多,但觉得非常管用,不用人送炸药了,攻击的度明显加快,伤亡也降了下来。

这么一来山上的守军受不住了,本来以为凭借这满山遍野的防御工事可以和解放军周旋很长时间,只要能坚持一个星期就万事大吉了,即便延安城内来不及支援,胡长官的部队也应该到了。

可没想到的是,刚刚几个小时过去,坚固设防的阵地就动摇了,起攻击的共军也不知道是八路的哪一支部队,火力厉害的不象话,大西北的共军虽说是打掉了宝鸡,抢回去了一大批的武器弹药,可是也不至于强到这种程度,这可怎么办?

劳山的山顶上有一座核心大碉堡,钢筋水泥的外墙能有一米多厚,里面足足能装的下有几百人,不但劳山守军的团指挥部在这里,还带着一个全副武装的警卫连也住在一起。

一个参谋人员急急忙忙过来报告:“团座,共军的攻势非常凌厉,火力也非常凶猛,弟兄们伤亡太大,快要顶不了。”

“别废话,给我直说,共军到什么地方了?”在个团长咬牙切齿地问道。

“团座,已经到半山腰了,您快想点办法吧。”

“,共军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一支这么厉害的部队,听那动静,光是掩护攻击的高射机枪就有好几十挺,这还不算那些到处乱炸的迫击炮,我们的部队里也没有这样的装备,共军怎么会有的?真是邪门了。”

这个守劳山的国民党团长是个科班出身的军官,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吃饱(国民党的军官大都是军校毕业的,实事求是的说,化水平要比解放军的军官好的多,不过战争的胜利是靠多种因素组成的,光是水平高也没用),从独立团进攻部队武器的射击声音听出了高射机枪的大概数量,应该是个有两下子的家伙。

参谋长过来低声说道:“团座,你忘了宝鸡了?宝鸡的仓库里可是什么都有啊,共军武器厉害不希奇。”

国民党团长:“徐保该死,裴昌会该死,马家军更是该死,一个兵力占优势的战役被他们打成了一败涂地,误党误国,误党误国。”

参谋长:“团座,生气不是办法,您看我们是不是跟延安城内要求一点支援?那怕是再给我们上来两个连的兵力也行啊,最不剂的也应该给我们提供一点炮兵火力吗?”

“支援?我的参谋长啊,你看看延安城下,都打成一锅粥了,谁还有心来关心我们?我们是一个的正规团,不是杂牌的保安队,临上阵地的时候司令又给我们加强了一千多人,这是三千多人的一个加强团,还有地势险要的工事,只打了几个小时就跟司令要增援?增援估计没有,还得挨一顿臭骂。”

“炮火更是不可能了,你看看从共军攻击开始一直到现在,我们的炮火挥作用了吗?即使没被共军的炮火炸掉也被吓破胆子了,指望他们咱哥俩连裤子都穿不上。”

参谋长:“那怎么办?共军越来越近了,我们也不能坐着等死吧?”

“别那么丧气,共军不过是刚到半山腰,离攻到山顶还得有一段时间,我们趁这机会把团部所有能调动起来的力量全部集起来,组成一支预备队,由你或者我直接带领,关键时候把共军反击下去,咱们再坚持一阵子,天一亮西安的飞机就能到了,咱们再借助空军的优势把丢失的阵地夺回来。”

这个国民党的团长确实也是把好手,到现在为止并没有被解放军的凶狠攻击吓倒,而是利用时间组织了一支临时的战斗部队,准备在我军逼到山顶的时候来个突然的反击动作。

不得不说敌人这一招还是很毒辣的,我军的攻击部队因为连续作战,快到山顶的时候一定很疲劳,体力和防御心理也会下降,这个时候如果被敌人居高临下突然来一下子还真是危险,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很有可能被敌人反击下去。

部队一但被反击下去造成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不但付出的努力和代价没用了,还会拖累大部队的攻击行动,给整个战役带来影响。

话说绕到后山的李玉明和两个排的战士们一直趴在草棵子里没动作,我军的炮火开始总攻击的时候李玉明依然没有下达战斗命令,战士们急的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连长是啥意思。

直到第一包炸药响了以后,国民党的山上部队开始开枪射击的时候李玉明才带着战士们悄悄摸到山底下,借助事前准备好的各种登山工具开始攀登。

这就是李玉明心细的结果了,打仗不是小孩玩过家家,是会死人的,两个排的战士不过是八十多人,要想达到最大的战斗效果就一定要用突然袭击的办法才行,否则即使拼光了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第一包炸药是五营率先开始的,等到三个攻击营一起开始动强攻的时候整个劳山周围被巨大的轰响笼罩着,爆的射击声和炸药的爆炸声让后山战士们的小动作带来的声音显得微不足道了。

第一个开始攀登的还是李玉明这个连长,在山下战士们注视下带了一捆长绳子迅攀了上去。

有句老话说的好,叫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真就对了,独立团人多了,有本事的人也多了,但要说登山的手段还得说警卫连的连长李玉明了。

咱们前也交代过,这家伙在家里的时候就喜欢这个,到了部队以后更是把这当成一种本事经常练习,到后来连侦察营的人都经常请他去做示范,这也是李玉明争取任务的时候张劲松没怎么和他对着干的原因,张劲松心理也明白,要论爬山的本事侦察营里的人没人是李玉明的对手,把这个任务交给警卫连把握更大一些。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终于一条绳子从山顶上扔了下来。

有了绳子就好办多了,这些小伙子带着武器装备和炸药顺着绳子一个个攀缘而上,连长平时带着大家训练的内容看出有用了,八十多人没用多长时间就全部攀了上去。

可是到了山顶大家都有点傻眼,黑忽忽的山顶上被乱七八糟的工事和碉堡所占据,连东南西北都有点搞不清楚了,上是上来了,这回可好,狗咬刺猬,弄不明白从什么地方下口了。

趴在山顶上的战士们一个个地看向他们的连长李玉明,战士们想当然的认为连长一定有办法,他会弄明白应该怎么办的。

战争年代的指挥员没有点真本事还真不行,关键时候得舀出办法来,实际上李玉明和大家一样,他也弄不清楚应该怎么办?但不明白就想,一定要想出个办法来,就这么胡打一通肯定是不行的,要想个办法给敌人来个狠的,来什么样的动作才能把敌人打疼?

跟在李勇身边的时间长了,李玉明的脑袋也活泛起来,趴在地上的李玉明脑子不停地转着,团长平时都怎么指挥的?遇到困难的时候他是怎么办的?

不停想办法的李玉明就觉得脑子里一下子亮堂起来,对呀,打蛇要打七寸,打在要害上才管用,守劳山的国民党最要害的地方肯定是他们的指挥机构了,只要把敌人的团部打掉不就行了吗,西府战役的时候团长不是带着大家把国民党的兵团司令部给端了吗?这回咱跟团长有样学样,也给敌人来上这么一家伙。

想到这里的李玉明小声对身边的战士命令道:“往下传,命令部队搜索前进,目标,敌人的团指挥所。”

李玉明的命令被战士们一个接一个的传了下去,每个排都在最前面探出来两个战斗小组搜索前进。

战士们小心翼翼地在地上一点一点向前爬,李玉明身边的一个战士忍不住问道:“连长,这得爬到啥时候?咱咋知道哪里是敌人的指挥所?我越往前爬越糊涂,现在你让我回去我都找不到地方了。”

李玉明敲了这个战士的脑袋一下:‘瞧你那点出息,敌人不告诉,咱们自己不会想吗?团长平时说的话你都就饭吃了?想找敌人的指挥所还不容易吗,地方最大的,人最多的,官最多的,肯定就是了。‘

第32o章边区的子弟兵

独立团的两个警卫排在连长李玉明的带领下,绕到劳山的一个悬崖下面,在其他的攻击部队打响以后从后山悄悄地爬了过去。

李玉明这么做的原因是想最大限度不让山上的国民党守军现自己这两个排战士的行踪,偷袭作战吗,最重要的是还是战斗起的突然性和隐蔽性,否则就只好改为强攻了,而强攻又不是警卫排的特长,独立团的战斗部队多的是,没有必要非得用这八十多人在绝壁上起攻击,估计也很难得手。

还是那句话,越是危险的地方在某种程度就越安全,独立团三面强攻,山上的防御力量都被牵扯住了,也没想到在这悬崖峭壁上会有解放军的部队爬上来,这就给李玉明等人攀爬绝壁带来了机会。

两个排八十多人,硬干肯定是不行的,国民党的山顶守军是一个三千多人的加强团,你这两个排再有本事又能如何?如果蛮干把人拼光了可能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等战士一爬上去的时候都有点傻眼,经营一年多了,整个山顶阵地都已经被各种战壕、碉堡、乱七八糟的铁丝等防御设施占满了,加上天又特别黑,战士么想攻击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

后来连长李玉明下了决心,要干就要象团长一样干个大的,全力以赴攻击国民党守军的团司令部,争取一鼓作气打掉敌人的指挥机关。

此时的劳山正被炮火硝烟所笼罩,解放军的攻击一波比一波强烈,国民党防御部队的怪叫声也不绝于耳,枪声和手榴弹以及炸药包的爆炸声响成一片,黑夜中的战场跟一团糨糊一样,敌我双方混战在一起,李玉明带着他的战士,小心翼翼地搜索前进。叶子悠悠

十几分钟过去了还是什么现都没有,正当李玉明越来越着急的时候,一个战士用手轻轻捅了捅他:“连长,你看那边。”

扭过头来的李玉明仔细一看,可不是吗,在战士手指的方向有一个黑忽忽的大碉堡,这个大碉堡很明显比一般的碉堡大了很多,不但碉堡上的枪眼多,还有好几条战壕通向阵地的各个角落。

左右观察了一下,李玉明觉得差不多了,应该就是这个大家伙,这样的大型工事不可能是一般部队的防御阵地,普通的防御阵地也没必要修在山顶最能指挥战斗的位置,看来这里就应该是敌人的团指挥所了。

这时候碉堡里的人员都被山下的战况所吸引,包括一些警卫人员并没有现这支悄悄摸过来小部队。

紧走了几十米,李玉明带着战士们跳进了一条直通往碉堡的壕沟里,这条大战壕挖的有一人多深,两米多宽,看的出来挖的时候没少下工夫,比人身体还要高的深度,让走在这个大战壕里的人丝毫也不用担心被攻击部队的子弹打中,不过这当口却方便了这两个排的战士。

天很黑,战士们穿着和国民党的士兵又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黑夜中衣服的颜色也不好分辨,就算是偶尔有人看见有人走动也不会想到是解放军的部队摸了过来。

顺着这条大战壕一直走下去,离这个大碉堡还有二十几米的时候是一个拐弯,拐过去后有两个国民党站岗的士兵正在用帽子挡着光亮在抽烟,一个士兵说道:“老哥,你也来一口。”

另一个士兵说道:“你注意点,长官说了,站岗的时候不许抽烟,被共军现了火光咱俩都得完蛋。”

抽烟的士兵说道:“你知道个蛋,当官的放个屁你就拿着当令箭了,什么叫暴露火光?那是当官的怕被共军的炮兵现要了他们的小命,你想想,咱这劳山被共军攻击了好几个小时了,共军打过炮吗?”

另一个士兵想了想然后说道:“还别说,共军还真是一炮都没打过,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事情很简单,共军把炮火都用在攻城上了,咱们这里的共军就没有什么炮兵了,既然没有炮兵咱们还怕什么暴露火光,听我的,没事,你也来一支吧。”

抽烟的这个士兵看来是个老兵油子,见的多,心眼也不少,确实把独立团没有炮兵的原因给猜到了。

一直趴在拐弯处的李玉明听到这里带着几个战士晃晃当当地走了出去,正在抽烟的两个国民党士兵猛然看见从战壕的拐角处走出几个人来,还没等站岗的士兵问,一个走过来的军官模样的人(李玉明)说话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团座不是有命令在站岗的时候不许抽烟吗?仗都打到这种程度了你们怎么还明知顾犯?”

李玉明用训斥的口气这么一嚷,两个家伙连口令都忘了问了,就在两个站岗的国民党士兵不知所措的时候,李玉明和几个战士贴了过来,几步到跟前,李玉明看准一个士兵,用左手搂住其中一个的脖子使劲往后一搬,右手握着的刺刀在这个家伙的脖子上一抹,人的脖子左侧是大动脉血管,这一刀下去就把血管抹断了,一股血箭“哧”一声喷了出来,在李玉明下手的同时,几个战士把另一个站岗的士兵也解决掉了。

轻轻放下手里的尸体,李玉明和战士们终于来到了这个大碉堡的近处,隔着一个透出亮光的射击孔,外面的人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里面的情况。

只见里面是人声鼎沸,来来回回的人忙的不可开交,烟头和纸片边地,要求支援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不过都被一个看起来象是长官模样的人给骂了回去。

见识到这种场面的李玉明判断出这里是国民党的团指挥部没错了,一个战士底底的声音说道:“连长,这里肯定是敌人的团部了,赶紧冲进去干吧,咱们抽冷子闯进去敌人一定没防备,我这一梭子就能撂倒他好几个。”

紧张思索的李玉明没有同意这个战士的意见,带着战士们猛的冲进去是会打敌人一个冷不防,效果也错不了,但刚才观察的时候李玉明也现里面还有不少敌人的警卫部队,按国民党团一极部队的惯例,这团部里肯定还有一个装备精良的警卫连的,恩,就跟他们一样都是上级信得过的兵,这些兵的战斗力要比一般的部队强一些,如果不管不顾地硬冲进去一定会有伤亡的,跟团长李勇打仗的时候多了,李玉明也学会了吃亏的事不能干的好习惯。

“往后传,把炸药递过来,没有命令不许开火。”下完命令的李玉明随手把身边一个战士身上背的炸药码到了这个大碉堡的射击孔下面。

出的时候两个排的战士每人都背了一五公斤的炸药包,独立团的炸药包分大小两种,大的是十公斤,小的是五公斤的,考虑到执行的是特种任务,为了不让战士们负重太大,所以战士们每人只背一个小的。

一包又一包,连着码了二十包李玉明才让战士们住手,二十包就是一百公斤的炸药了,用一百公斤的烈性炸药把这个大碉堡炸开应该没问题了。

导火索扯了好几米远,这么长的是为了能让战士们都撤到安全地点,一百公斤的炸药,玩不好会把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的,和敌人同归于尽这样的傻事说什么也不能干。

李玉明带着两个战士拉火以后急地往后跑动,来到战士们隐蔽的地点命令道:‘注意警戒,看见有人出来就击毙,绝对不能让敌人把炸药破坏了。‘

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几米长的导火索还没烧到头,这个时候被人破坏那就白费劲了。

战士们盯住碉堡的出口和几条战壕的连接处,按连长的命令只要有人晃动就第一时间开枪击毙。

在战士们紧张的注视下,冒着蓝烟的导火索烧到头了,所有的人都用两只手误住了自己的耳朵,就听见“嘣”地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了起来,接着就是大地的摇动,再下来天上掉下来无数的碎石头和土块子。

这个时候的李玉明从隐蔽的地方猛的一下跳了出来,对着身后的战士大喊道:“同志们,出的时候团长跟咱们说了,要让敌人知道知道什么是陕甘宁边区的子弟兵,现在我们立功的时候到了,跟我冲。”

战士们呼啦一家伙跟着李玉明冲了上去,这些战士都是李勇和王成德等人从独立团几千人中挑出来的,大部分是陕甘宁边区参军的民兵,战斗素质不敢说最好,但绝对是最忠心的一伙人,打起仗来个个都是敢玩命的主,连长这一鼓动更是血都要热了。

等冲到了近处一看,只见这个用钢筋水泥砌成的大碉堡被炸开了有三分之一左右,里面的人是东倒西歪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估计是就是没死也被炸药给震晕了。

李玉明用手挡住了想冲进去的战士,又喊了声:“手榴弹。”几十颗的手榴弹一下子投了进去。

第321章任务

二十个炸药包摞在一起,爆炸产生的巨大声响震的人的耳朵嗡嗡做响,还没等硝烟散开,战士们呼啦一家伙跟着李玉明冲了上去。

独立团的警卫部队,当然得是最信得过的兵,这些战士都是李勇和王成德等人从独立团几千人中挑出来的,大部分是陕甘宁边区参军的民兵和农民,战斗素质不敢说最好,但绝对是最忠心的一伙人,打起仗来个个都是敢玩命的主,连长这一鼓动更是血都要沸腾了。

等冲到了近处只见这个用钢筋水泥砌成的中心大碉堡被炸开了有三分之一左右,里面的人是东倒西歪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估计是就是没死也被炸药给震晕了。

李玉明右手端着冲锋枪,枪的皮带挂在脖子上,用左手挡住了想冲进去的战士,又喊了声:“手榴弹,投掷。”话音刚落地,几十颗的手榴弹一下子投了进去。

李玉明跟在团长李勇身边的时间长了,作风跟李勇越来越象,真是那句话,有什么样的长官就有什么样的士兵。

李玉明才不管里面的人是死是活,先把手榴弹扔进去炸一通再说,然后老子再进去拣便宜,不信整不死你们。

几十颗的手榴弹爆炸过后李玉明和战士们端着冲锋枪小心翼翼地冲了进去,不过等他们冲进去查看了一番就知道再小心翼翼已经没什么必要了,整个大碉堡里起码有一二百人,现在这一二百人都成了尸体了,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在战场上什么样敌人最安全?老兵说过,死了的敌人最安全。

战士们检查了一番,后来确认这里是敌人的团部没错了,国民党的团长和一干参谋干事什么的都一起被炸药和手榴弹送回了老家。

李玉明兴奋地告诉身边的一个战士:“赶紧联系团长,就说我们警卫连已经把敌人的团部干掉了,敌人的团座大人和他的兵都被炸死了。”

山顶上的巨大爆炸声李勇听得很清楚,二十个炸药包的爆破让脚底下的大地都在颤抖,这时候一直保持静默状态的警卫连步话机里传来他们把敌人团部干掉的消息。

李勇高兴啊,这帮小子就是要得,干得漂亮:“通知他们,以占领的阵地为依托,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向敌人团部周围的据点发起攻击,注意不要硬干,不能蛮干,要确保自己的伤亡不能过大。”

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命令?枪林弹雨的战场上谁能确保自身的安全?李勇想的是长远的打算,这些警卫连的兵都是部队里的骨干,以后没准都是部队里班排长什么的,伤亡大了就亏了,这也是为部队以后的发展考虑的。

山顶上的警卫连和团长李勇的对话全团凡是有步话机的地方都听到了,战士们高兴的不得了,吗的,这个李玉明和他的兵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敌人的团部端掉了,接下来的仗应该好打多了。

守劳山的国民党部队是个硬茬子,很不好对付,加上他们占有地理上的优势,独立团的几个攻击部队费了好大劲才一步步啃到了半山腰,伤亡不小,这时候听到敌人团部被掉了当然很高兴。

“暂时停止攻击,向还在顽抗的敌人喊话,告诉敌人,他们的团部已经被我们解放军打掉,他们的团长大人也被打死了,让他们交枪投降。”几个攻击部队的步话机里传来了团长李勇的声音。

还在一些据点和碉堡里顽抗的国民党士兵突然感觉不到攻击的解放军部队的动作了,士兵们纳闷了,啥意思?八路军不打了?不会吧,这也不是八路的风格。

这时候一阵喊话声从解放军的阵地传了过来:“对面的蒋军士兵听着,我们解放军的一支部队占领了你们的山顶阵地,你们在山顶的团部已经被我们打掉了,听到刚才的爆炸声了吧,你们的团座大人被我们解放军炸上天了,赶紧交枪投降,否则我们从山上和山下两下夹攻,你们一个也活不了,都听明白了吗?给你们五分钟考虑。”

国民党的士兵马上就乱套了,八路军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刚才山顶上确实是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赶紧打电话问问,一通电话打出去,团部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一下士兵更傻眼了,看来八路军的喊话是真的,人无头不走,团部都让人家八路给干掉了还抵抗个什么劲?

不管什么部队,士兵的心眼一活动就够戗了,没人想拼命仗没法打赢,再说了高级军官都死了还有什么可卖命的?这些国民党的士兵跟八路军不一样,他们可没什么理想和信念(这一点是解放军战士和国民党士兵最大的差别,也是把支部建在连上的英明之处了)。

五分钟转眼过去了,据点和碉堡里的枪声再没有响起来,国民党的士兵们把用白衬衣做的旗帜挑了出来,还有人喊着:“八路别打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最前面几个攻击部队的营长都是心思灵巧的指挥员,连看着好象是大老粗的三营长马长胜也是满肚子主意,战争年代不比平时,没几个心眼给个官也当不好,几个人并没有被喊声所yòu惑,而是防备敌人是否是假投降。

攻击部队的阵地上又一次响起了解放军的喊话声:“都听着,既然想投降就从碉堡里走出来,把手都放在脑袋上,放心,我们解放军的优待俘虏政策你们都清楚,只要走出来就能保证你们的人身安点出来。”

战士们这么喊话是很聪明的,既然想投降就走出来,只要是真走出了来就不可能是假投降了。

解放军一惯的优待俘虏政策确实是起了很大的作用,这些国民党的士兵对政策也很清楚,这时候没人怀疑解放军会对走出来的他们下手,几分钟过后,乱了一阵的国民党士兵从阵地上陆陆续续走了出来,后来人越来越多,十几分钟过后阵地上就全是站立起来的国民党士兵了。

解放军阵地上的大喇叭又一次响了起来:“做的很好,把手放在脑袋后面,排成一排,慢慢走过来。”

国民党的士兵一个接一个走了过来,独立团的战士们眉开眼笑地在半路上接管,等到走下来的士兵超过一千人的时候前面的几个指挥员知道大事已定,国民党的士兵是真投降,纵队给独立团下达的攻击劳山的任务完成了。

团长李勇和政委王成德身边的步话机里传来了几个营长和教导员杂乱的声音:“团长、政委,敌人是真投降,人都出来来,光是俘虏就抓了一千多,我们有一多半的部队都攻上去了,有一个排已经和李玉明他们会合了。”

听到这里的李勇轻轻地喘了口气,看来自己用李玉明从后山爬上去偷袭的策略是完成正确的,独立团又一次用较少的代价取得了战斗的胜利。

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李勇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通讯排长李佳说道:“给司令员发报,我部经六小时激战,于今日凌晨两点攻克劳山,全歼守敌一个加强团三千余人,俘虏及武器装备正在进一步清点中,请示我部下一步任务。”

李勇王成德

西北野战军战役前线,二纵队司令部,舀着电报的王司令员又是一番感慨:‘看到没有?人家独立团干的就是漂亮时就全歼了一个加强团,还是在对山顶阵地进行仰攻的情况下,我们得加把劲了,要不会让这帮小子看笑话的。‘

王司令员身边的一个首长笑了笑说道:“司令员,既然劳山已经被我军攻克就把他们也调过来吧,咱们现在手里是一点部队都没有了,让他们过来当当预备队也很好吗。”

这个首长这么说话是有原因的,二纵队因为攻击行动很凶猛,延安城内的守军把大部分的力量都用在了二纵队的身上,致使攻击开始到现在,三个主力旅虽然都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都没有突破敌人坚固设防的城防工事,纵队的机动兵力只剩下司令部的一个警卫连,想支援也无兵可调,只好依靠现有的力量和敌人拼命了。

王司令员有点迟疑地说道:“独立团打了大半宿了,战士们一定很疲劳,攻劳山是个硬仗,他们的伤亡也小不了,再让过来参与攻城是不是有点太难为他们了?”

“司令员,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的办法,现在正是战役最关键的时刻,把他们调过来暂时不参加攻击,先休息一阵,等体力恢复了看情况再说,如果我们进展顺利就不使用他们,如果不顺利就用独立团组成二梯队参与攻城,相信他们一定能理解我们,克服困难取得胜利。”

王司令员点点头:‘好吧,就这么办,给独立团发报,命令他们除留下一部分部队防守劳山以外,其余的团主力以最快速度向司令部靠拢。‘谢谢大家的支持,朋友们每一点的支持都是老巴前进的动力

第322章协同作战

刚刚率领部队攻克了劳山的李勇和王成德接到了纵队司令部的电报,电报里没有说明什么原因,只是让独立团以最快的速度向司令部靠拢。

李勇和王成德互相对视了一眼,俩人都是人,眼里不乳沙子,从电报里多多少少猜出了点什么。

“老王,看来情况不太好啊,咱纵队肯定是碰到了硬钉子,要不司令员是不会这么急着把咱们调回去的。”

王成德:“对头,这么干不是咱们司令员的作风,纵队一定是遇到很棘手的问题了,在没有办法的情况才把我们调过去的。”

李勇回过身来,冲着通讯员喊道:“命令部队全体集合,机枪营上山控制劳山阵地,辎重营看押俘虏和物质,其余部队二十分钟后出发。”

独立团有九个营,高翔的榴炮营在战斗开始前就被纵队借调走了,卫刚的机枪营上了劳山阵地,孙全厚的辎重营留在原地看押俘虏和物资,卫生队照顾伤员,此时集合在一起的是五个步兵战斗营和侦察营以及团部的直属部队,一共六个营外带三个连。

虽然出发的部队少了三个营,但上级下达的任务也一定要完成,没有什么条件可讲,这是解放军铁打的纪律。

出发的时候卫刚跟李勇商量是不是用别的部队来防守劳山阵地,他们机枪营跟团主力回去,卫刚给出的理由是,他们营是独立团里除了榴炮营以外火力最强的一支营级战斗部队了,跟回去可以增加部队的战斗力。

李勇没有同意卫刚的要求,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把武器搬到山顶阵地上,并且告诉他,他们营要随时和团主力保持电话和无线通讯联系,以他们营装备的高she机枪的she程完成能在现有的阵地上帮上团主力的忙。

劳山阵地离延安的主城区并不太远,但也在步枪的she程以外,用别的部队防守就只能是对劳山有用,对回去执行任务的独立团没有帮助。

从电报上王司令员着急的口ěn李勇判断出是二纵队在攻城时遇到了麻烦,独立团回去以后很有可能要参与对延安主城区的攻击,这时候卫刚的高she机枪就可以在劳山顶上进行居高临下的she击了。

王司令员的司令部离前线没有多远,以独立团的汽车行军速度不到一个i时就赶了过去,这还是要来回绕弯的距离,否则更近。

见到站在自己身前的李勇和王成德,王司令员眼睛里都带着笑:“很好,干的不错,六i时干掉一个加强团,还占领了山顶阵地,纵队党委要给你们记功,先下去休息。”

李勇和王成德俩人没动,事情没有象王司令员说的这么简单,没有原因司令员是不会这么急着把他们调回来的,李勇上前一步说道:“司令员,我们是来打仗的,不是来休息的,有什么任务就ji给我们独立团吧,我们保证完成。”

司令部里的一个首长对着王司令员说道:“看看,胡子,你非得和我犟,我说什么来着,让他们来就对了。”

王司令员咧嘴笑了笑:“知道瞒不住你们,那就和你们直说了,咱们纵队遇到麻烦了,根据情报显示,延安城内的何文鼎把咱们纵队的攻击地段当成了整个野战军的主攻方向,把他手里掌握的预备队统统压到了我们身上,一线部队的阻力很大,到现在为止也没能突破敌人的城防工事,部队还遭受到了较大伤亡,我和政委认为把你们独立团调过来当预备队,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由你们发动第二波次的攻击,我知道你们很疲劳,也知道你们伤亡不下,但要求你们发扬我们人民军队敢于连续作战的精神,要克服困难,确保攻击行动的完成,有没有信心?”最后一句话王司令员是大声问出来的。

挺着iong膛的李勇和王成德俩人一起立正回答:“请首长放心,只要我们独立团还有一个人就一定能完成任务,杀进延安城。”

“好,这才是我王胡子的兵,遇到困难就是要这样,部队吗,就是要有我无敌才行,回去准备吧,有任务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司令员说完后李勇和王成德俩人还是站着没动,王司令员和司令部里的几个首长有点奇怪地看着俩人,一个首长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又是李勇回答道:“首长,我们不想回去休息,请首长给我们一个i时的准备时间,一个i时后由我们独立团发起攻击。”

这个首长很有兴趣的问道:“呵,这么有把握?说说你们的计划,如果行得通就按你们的方案来,但是蛮干是绝对不行的。”

李勇:“首长,攻城作战最重要的是火力和配合,我们野战军是打游击出身的部队,对付坚固设防的城市还有一定的难度,虽然我们在前几次战斗中缴获了一些重武器和装备,但怎么熟练使用就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特别是在步炮协同方面,我们还要一点一点地去o索。”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勇停了一下,见司令部里的首长都赞同地点点头,想了想又接下去说道:“在现阶段,在我们整个野战军里我估计在步兵和炮火的协同作战上没有部队能比的过我们独立团了,因此我们的计划是,两翼牵制,中路突破,攻击的重点放在最中央的位置,充分利用我们的步炮协同战术,从中间撕开一个口子,硬杀开一条血路冲进去”

李勇这些话放在现代是有很多不妥当的地方,什么叫步炮协同作战没有部队能比得过独立团?这么说不是惹人烦吗?但是在当时那个年代这么说话就没什么问题了,大家都会认为你说的很正确,这是事实吗,有什么说不得的?也没人会认为你很嚣张。

李勇说完以后和王成德一直站在那里没动,王司令员和这个首长i声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王司令员过来说道:“既然有把握就按你们的方案来,回去以后抓紧准备,然后去找五旅的郭旅长(又一个大人物要出场了),由五旅的身后发起攻击,我把全纵队的炮兵都ji给你,希望你们一举成功,打出我们二纵队的威风来,再告诉你一件事,咱们纵队现在的炮兵指挥员是你们独立团的高翔,组织炮火由他全权指挥。”

高翔成了全纵队的炮兵指挥员?这一点李勇和王成德俩人到是没料到,这样一来以后高翔这家伙还不得牛的要上天了,估计天都嫌低了,马长胜这老牛筋可怎么办?还不得让高翔埋汰死?

不管以后三营长马长胜的感受如何,接受完任务的李勇和王成德带着部队向五旅的攻击地段快速机动。

二纵队的三个主力步兵旅在攻击地段依次排开,左侧的是独立团的老部队四旅,右侧是六旅,而在最中间攻击位置上的就是五旅了(南泥湾开荒的老三五九旅),五旅是王震司令员的老部队,也是最早的旅长,王司令员当了纵队司令以后旅长的位置由郭鹏接任。

这个郭鹏郭旅长和余秋里、陈海涵一样,都是西北野战军里赫赫有名的战将,一九五五被授予中将军衔,都是后话以后再说了(李勇的老首长,四旅的陈旅长也是一个很名的将军,后文再ji代)。

来到了五旅的指挥部,郭旅长在表示欢迎的同时也有点闷闷不乐,自己的部队攻击受挫,现在上级派了别部队过来,还要从他们的身后重新发起攻击,这样的事搁谁身上都难受。

在郭旅长的心里五旅是什么部队?是司令员带出来的老部队,那是实打实的主力,但是打仗可不是什么意气之争,虽然不高兴但是还得全力配合。

李勇和王成德一起给郭旅长敬礼,问首长好,这是真正的老红军,老八路,老了,在人家郭旅长面前,自己和王成德这点资历跟i孩子没什么区别。

郭旅长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打仗的时候哪来的那么多的臭规矩,鼎鼎大名的独立团来了我就放心了,你们俩过来,我介绍一下情况。”

郭旅长把五旅负责攻击地段上的情况很详细地给两人介绍一遍,最后说道:“敌人很顽强,火力也很凶猛,我们连着发起了七八次攻击,都是在半路上被打了回来,到现在为止只占领了几个有限的依托阵地,而且伤亡不i。”

正在几人说话间,旅部en外有人喊报告,等人一进来李勇和王成德就发现了,这个人五人六的家伙原来是炮营的营长高翔。

让高翔到五旅来是李勇向司令员提出来的,步炮协同作战当然要几个部en的指挥员在一起商量才好办的。

看着给几人敬礼的高翔,郭旅长说道:“你们这个炮兵营长不简单,仗打到现在,敌人在城内的炮兵还没有给我们造成过大的麻烦,比我们五旅的炮兵营长强多了。”

第323章临战一身胆

五旅的郭旅长很欣赏高翔这个炮兵指挥员,在李勇和王成德面前是一通夸奖,并且说比自己旅的炮兵营长强的多。

高翔指挥的是全纵队的四个炮兵营,在给攻击部队开路的同时还要压制敌人设置在城内的炮兵群,任务不轻,他也是第一次指挥这么多的炮火,能得到郭旅长这个老红军的夸奖真是很不容易的,这小子没敢把得意劲露在脸上,只是大声说道:“谢谢长夸奖,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接下来的会议就以李勇为主了,虽然是在五旅的指挥部里,郭旅长这个老一点架子都没有认为既然下面的攻击行动由独立团负责,当然还是让人家的主管团长来主持会议为好。

临战一身胆,李勇并没有推迟,而是把独立团所有营以上级干部全部召集到了五旅的指挥部,也算是五旅和独立团的联合指挥部吧,就在指挥部里开了独立团的战前会议。

这么一来五旅指挥部里的警卫人员算是见识到独立团的风采了,为什么?因为独立团里有何翠ua这个代理营长啊,知道独立团里有女兵,但也想不到这女兵能当到战斗营的营长,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姑娘能行吗?

在战士们惊奇的目光中何翠ua抬头tǐng胸地走了过去,这丫头大场面见的多了,对这样的目光已经无所谓了,有什么好看的,女的咋了?一样能带着你们这帮大老爷么打仗,不比别人差。

来开会的这些人穿的都是独立团的制式服装,钢盔和皮鞋加上望远镜,包括何翠ua也是这样的装备,这样的穿着在独立团里没什么,战士也是这样,只是比指挥员少了个望远镜而已,平时大家都看惯了,但这一到五旅来就感觉到战士们诧异的目光了。

在当时解放军的战士普遍都是穿步鞋打绑腿的年代猛的看见这帮家伙还真是非常另类,特别在以穷出名的西北野战军里更是扎眼了。

(从红军时期开始,一直到后来的朝鲜战争,我们的军队都没有大量装备钢盔,少数及个别的部队除外,这也是由于国家的工业生产能力和后勤补给不足造成的,除了缴获没有别的办法解决)。

五旅的警卫战士们小声议论着:“看看,人家独立团牛的不得了啊,不管多大干部,叫官就有望远镜,一个个整地都跟大长一样。”

另一个说道:“别光顾着看望远镜,你再看看脚底下,就没有一个穿步鞋的,这帮家伙比咱们长都厉害了。”

郭旅长和五旅的一些长虽然没说什么,但也很好奇这个独立团的战前会议都有什么内容,都想看看这个被传得很厉害的年轻的小团长是怎么来指挥战斗的。

这时候时间已经接近早上四点了,夏天亮的早,再过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政委王成德有些担心的问道:“大勇,天快亮了,我们这时候起攻击是不是有些欠考虑,我认为咱们等到晚上天黑了再干会更好一些。”

王成德的问题也是郭旅长等人一直考虑的,如果在天亮前舀不下敌人的防御阵地就会给攻击部队带来很多麻烦,敌人的在西安的飞机就会出来狂轰乱炸了,这也是当时部队都在夜间起攻击的原因之一。

“不行,如果我们等到天黑了再攻击,五旅一晚上的努力就白费劲了,战士们的血也白流了,敌人会利用这个时间把损毁工事全部修好的,我们还要重新进行爆破,这样就得不偿失了。叶子悠悠”

西北野战军在第一次榆林战役的时候就犯了这个毛病,晚上起攻击,白天撤回去防空,而一晚上辛辛苦苦取得的战斗进展又没用了,当时我军把国民党的空军想的太强大了,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就算是顶着飞机轰炸也比重新攻击带来的伤亡要小。

见李勇坚持要在凌晨起攻击,王成德没有再说什么,在军事指挥上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错误王成德都是尊重李勇的思路的,这也是一个做政委应该掌握的尺度,独立团别的营级干部更是不在乎,他们认为团长说行那肯定就是行的,只要跟着团长干就没错。

指着墙上的地图李勇布置道:

第一全团不留后手,五个步兵营一起投入攻击,没有什么尖刀营之说,还是象我们打劳山那样,谁先攻进去谁就是尖刀营。

第二战斗打响后高翔把你所能掌握的山炮、野炮、战防炮等一些适合直瞄攻击的火炮全部调到前边来,要紧紧地跟在攻击部队的屁股后面,告诉你的炮兵战士们,一步都不能拉下,遇到敌人的火力点就直接打掉。

第三炮兵的观察哨要抵近观察,把数据搞详细点,用炮兵的主力装备,也就是1o5榴弹炮对攻击地段进行火力准备,不要吝惜炮弹,射越快越好,延安城内的物资虽然没宝鸡多但也够咱们消耗一阵子了,只要打进去就什么都有。

第四命令卫刚的机枪营,让他们在劳山阵地上用高射机枪居高临下地对延安的守军进行火力压制,打的越猛越好,最好是让他们连脑袋都抬不起来。

第五攻击的步兵突击队要紧跟在炮火的后面冲上去,距离控制在一百五十米,一定注意要掌握好距离,不能给敌人留下喘息时间。

李勇说到这里的时候,五旅的几个长都互相看了看,一脸的惊讶和不相信,突击队离炮火只有一百五十米?这一个弄不好不是把自己人也炸完蛋了吗?这么干也行?

李勇敢这么干也是因为独立团的炮兵平时训练到位,炮火打的很准,在整个西北野战军里单论炮兵而然,独立团说第二没人敢承认是第一。

战斗部署基本上差不多了,可还是没说到侦察营干什么,营长张劲松有点急了:“团长,我们营干什么?这么大的仗也不能光是让我们看热闹,打劳山我们就使上劲,这打延安可别把我们拉下。”

李勇没顾忌别人怎么想,最后说道:“回去告诉战士们,党中央和还有我们司令员都在等待我们胜利的消息,我和政委带侦察营跟在你们的后面,随时对攻击失利的部队进行支援,抓紧回去掌握部队,二十分钟以后攻击开始。”

给二十分钟准备时间是考虑到了高翔的炮兵部队,李勇命令高翔要把他所能指挥的小口径直瞄火炮都调到最前沿上来,这样就得给出一段准备时间来,火炮再小也是炮,机动起来要比步兵慢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去,指挥部里静悄悄地没人打扰李勇,等表针指向凌晨…四十分的时候,李勇让身边的战士用步话机问一下高翔准备的怎么样了。

话筒里传来了高翔清晰的声音:“报告团长,我们一切准备完毕,就等你的命令了。”

站在对面的王成德点点头,舀着话筒的李勇大喊道:“高翔,炮火准备开始,狠狠地打,把他们砸个稀八烂。”

二纵队的炮火准备又一次开始了,不过这一次高翔也是豁出去了,指挥纵队炮火对攻击起的地段来回轰炸,当然重点还是独立团即将起攻击的中间位置,在别的位置打过去的炮弹只是为了迷uo城内的国民党守军。

炮火打的地动山摇,乱石崩飞,打前沿、打铁丝、打火力点、打敌人的后续二梯队,压制国民党设置在城内的炮兵群。

高翔指挥全纵队的炮兵拼命射,在开始的时候城内还能打出几炮弹来和解放军的炮兵拼一拼,等到解放军的炮兵把成群的炮弹砸过去几遍几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战士们边射边笑着喊:“,敢和我们解放军玩命跟找死有什么区别,用炮弹砸死他们,看他们谁敢有动静。”

延安城内,整编第十七师师部,也是延安守军的司令部,师长何文鼎不停地用毛巾擦脑门子上流下来的汗水。

别看现在是夏天,窑洞这种住房屋子里的温度也不高,一个警卫员还搬出来一台小电扇,从通讯室的菜油电机上接出一根线来给长官吹风。

可就是这样也没用,何文鼎的身上一直都在出汗,一个军官跑进来报告:“报告师座,共军又开始攻击了。”

何文鼎瞪了这个军官一眼:“还他的用你报告,共军的炮火炸个不停,老子的耳朵没聋,能听出来是共军进攻了,我们的炮兵为什么不开炮?难道都死光了吗?你快去看看,为什么炮兵不开炮?”

这个军官低下头来嘟囔道:报告师座,“我早去过了,咱们的炮兵损失惨重,大部分装备都被炸坏了,剩下一部分火炮到还在,但是士兵跑的差不多了,现在没人敢和共军炮战。”

何文鼎声嘶力竭地喊道:“为什么不敢和共军打战?这群废物、饭桶,难道共军的士兵连炮弹都炸不死吗?”

第324章战战战

高翔指挥二纵队的炮火全力射,几个回合下来把延安城内的国民党炮兵打得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守军的司令官整编第十七师的师长何文鼎很生气,冲着一个过来报告的军官大声嚷嚷的炮兵是废物。

这个军官心里有点不服气地想到,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司令长官太懦弱,当初共军围刘勘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三个师的兵力却只出动了一个旅去救援,哼,还是同学呢要是跟共军使劲拼拼也不至于现在被围在里面出不去进不来的,现在知道骂士兵是废物了,知道后悔了?你也不怎么样。

但是这话只能是想想,嘴里说着:“师座,共军四面八方都在冲咱们打,炮火厉害的不得了,火炮的数量也比咱们多,咱们确实是应付不过来的。”

听到这个军官的报告何文鼎长叹一口气:“只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共军就能压着我们打了,不但是人数翻了几陪,连炮兵火力都比厉害了,共军拉队伍的度太让人害怕了,太让人害怕了。”

不说何文鼎在他的司令部里如何惊讶,西北野战军的攻击并没有因为天要见亮而停止,几个主力纵队的攻击越凌厉起来,主攻纵队长的意图很明显,都想趁天亮前最黑的一段时间里加把劲杀进去,即使拿不下延安也要和敌人ún战在一起打巷战,只要把两军的部队搅在一起就好办了,国民党的空军就没有办法轰炸了,而没有空中支援,仅靠步兵和解放军打近战和巷战那还能有什么悬念,不是投降就是被消灭。

城南的二纵队火炮加起来有一百二十多门,其中主力是美式的1o5榴,能有八十多门,剩下的就是四十多门的山炮和野炮了,高翔按照李勇的命令,把四十几门的小口径火炮全部推到了最前沿的一线阵地上。

二十分钟以后高翔的炮火向后延伸,几颗信号弹在阵地后面打了出来,挂在高高的天空上,黎明前的黑暗,几个红色信号弹显得异常刺眼。

随着信号弹的升起,在解放军的阵地上响起了让人听着心颤的军号声,二纵队的三个主力旅在城南又一次起了攻击,枪声、炮声、呐喊声,手榴弹和炸药包的爆破声让整个攻击地段变成了死亡地狱。

在炮火向后延伸的同时,劳山上卫刚的几十tǐng高射机枪开始用暴风一样的火力对独立团要攻击的区段进行火力覆盖,“噔、噔噔噔、噔噔噔,”的高射机枪射击声让人心惊胆战。

清一色的大口径机枪弹,杀伤威力是普通步兵轻武器的几倍,人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只要挨着一点就被打掉,负伤的人就基本上是交代了,用高射机枪对步兵扫射造成的伤亡很吓人,也很有震撼力,李勇告诉卫刚,别管打的准不准的,这么远距离也没办法瞄准,用你的高射机枪冲着敌人的阵地猛干就是了。

在高射机枪射击的刹那间,独立团的攻击行动开始,每个步兵营都用一个突击队开始冲锋,这个突击队是步兵战斗营里的一个步兵排,独立团每一个排的编制都过了八十人(团部直属队不算,团部三个连队的排级单位人没有那么多)。

这时候就看出战术协同的重要性了,先是用高翔的炮火对敌人进行火力准备,火力准备后再用高射机枪对敌人进行压制,在高射机枪压制的同时突击队冲锋,一环扣一环,每一个环节差一点都不行,差一点就要用战士们的生命去弥补,这是团长李勇在训练时经常讲的,战士们也忠实地执行了自己团长的要求。

突击队应该都是每个营里战斗力最强的一个步兵排,战士们展开攻击队行,以每三个人为一个战斗小组,相互掩护交替前进。

独立团的冲锋跟别的部队不同,在对坚固设防的阵地进行攻击的时候并不是一味的硬打硬冲,而是使用了独立团当时特有的战术动作。

三人一个战斗小组,两个战斗小组为一个战术小队,攻击的时候由第一组出击,第二组在后面掩护跟进,每一个小组攻击的距离掌握在十米左右。

先寻找有利地形,冲出去十多米以后第一组卧倒掩护,这时候第二组开始冲锋,在冲锋的时候由已经卧倒的第一战斗小组掩护,第二小组冲出去十多米以后卧倒,然后再由第一组站起来攻击,周而复始交替进行,这样的战术动作可能比一味的硬冲度慢一些,但是能最大限度地减少战士们的伤亡。

这样的攻击手段,独立团平时训练的时候做了无数遍,所以这时候战士们的动作都很熟练,攻击掩护,掩护攻击,利利索索,一点拖泥带水的动作都没有,只见整个攻击地段出现了无数个小箭头,跳跃着向前突破。

独立团特有的战术动作也让在后面观战的五旅指挥员很受启,这些指挥员私下交谈道:“人家独立团不光是看着牛x,打起仗来确实有自己的一套章法,象这种战术攻击动作就做的很好。”

和李勇站在一起的郭鹏郭旅长也是很有感触地拍了一下李勇的肩膀:“李团长,很有办法吗?等打完仗派几个人过来,把你们这套办法也给我们传授传授,咱们事先说好了,不许藏着掖着的。”

李勇哈哈一笑:“放心吧长,只要你们想学我们随时可以派人过来,有什么教什么,不过也得把你们的好办法教我们一点,咱们互相学习一起提高。”

李勇可没认为独立团的所有一切都是最好的,自己所掌握的优势是一些现代化的战术思想和前的历史展的轨迹,时髦的说法叫“比别人多了几十年的前瞻性和洞察性”,而在战场上对时机的掌握,对战术的运用还要比这些老一辈的指挥员差的远,这不是什么谦虚,而是事实。

举个小例子来说吧,一个上过十几年军校的学生跟一个打了十几年仗的老战士在战场上pk的时候估计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原因也很简单,生死间磨练出来的东西要比书本可靠的多。

转眼间突击队冲出去有一百多米了,这时候又从五个步兵营的阵地上出现了数辆覆盖着装甲的汽车来,这些汽车是独立团先前为了对付马家军的骑兵而设计的,现在又派上了用场。

解放战争打到一九四八年,西北野战军的二纵队还没有一辆装甲车和坦克类的武器,独立团这些后改装的汽车就勉为其难了,虽然不怎么结实,但也比什么都没有好多了,怎么地也能挡挡子弹什么的。

整个独立团里象这样的汽车能有四十多辆,这时候全部开了出来,每辆车上都按了一到两tǐng的马克沁重机枪,几十tǐng重机枪用弹雨开路,掩护着车后面的部队冲上来。

让观战的五旅干部战士惊讶得合不拢嘴的是,紧跟在汽车后面的不是什么大队的步兵,而是由步兵簇拥着的炮兵部队,每辆汽车后面都跟了一门由战士们拼命向前推的火炮。

让炮兵参与冲锋,这还真够让人想不到的,不过今天独立团就这么干了,炮兵跟在后面冲了上去。

实际上独立团的整个战术动作是,先用曲射的榴弹炮进行火力准备,把被攻击的地段尽可能的清理一遍,然后由小股的突击队做试探性攻击,这些小股突击队的任务不是和敌人硬拼,而是让守军还残留的火力点暴露出来。

如果敌人的火力点不暴露就用这些突击队冲过去贴近攻击,如果暴露了就用突击队后面由带装甲汽车掩护的火炮进行直接打击,而把敌人的火力点全部清除以后再由大部队起最后的攻击,这就是独立团一整套的战术动作。

所以说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最重要的就是要争取战争的主动权,象现在这样,国民党守军面对着冲上来的突击队不管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被消灭的命运了。

此时,国民党守军的阵地上,大部分的据点和工事都被急风暴雨的炮弹炸碎,侥幸还活着的也被解放军的炮火震得晕头转向。

国民党的士兵一个个跟喝了酒一样东倒西歪的,一个军官模样的把脑袋从石头的缝隙间往出看了看,转眼这家伙就跟杀猪一样大喊起来:“快起来,都快起来,共军冲上来了,共军冲上来了。”

在军官们的吆喝和威胁下,迷迷糊糊的士兵们不情愿地把手里的武器搁在战壕上向外射击,可是还没等打出几子弹就听见一炮弹拖着刺耳的尖叫声打了过来,然后就是“轰”的一声巨响,这几个士兵和军官一起飞上了天。

类似的场景在独立团的整个攻击地段不停地上演着,突击队做试探性进攻,而只要有火力点暴露就被一炮弹干掉,部队再接着前进。

独立团的攻击部队在己方火力掩护下快速向前推进着,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突击队也渐渐接近了国民党占领延安以后临时修建起来的土城墙附近。

这圈修建时间不长的土城墙不高,但对当年火力与兵力都不怎么占优势的西北野战军的战士们却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一直在紧盯着部队进展的李勇用步话机喊通了高翔和卫刚,告诉他们俩个,最关键的时候到了,一定要压制住敌人的火力,打掉敌人的反扑,为团主力攻击作好准备。

城内,整编第十七师师部,一个军官急急火火地跑了进来:“师座,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共军快攻到城下了。”

被吓了一跳的何文鼎暴跳如雷:“,你说话不能说明白一点吗?共军哪个方向快攻到城下了?”

军官:“师座,是城南方向,是共军的二纵队。”

何文鼎:“是共军悍将王震的部队?固然名不虚传,来人那,通知预备队,向城南方向机动,把预备队全都用上去。”

军官有点迟疑地回答:“师座,您忘了吗?我们的预备队没啥了,早就快打光了。”

何文鼎:“胡说,怎么会这么快就打光了?你是干什么吃的?”

“师座,至打共军的攻击开始没多长时间各个部队就不停地请求增援,预备队东拆一点西拆一点的,剩下的大部分都派到了城南和共军拼了快一宿了,这时候也没剩多少了。”

这个军官一说何文鼎马上清醒过来,是啊,自从共军一开始攻击就到处吃紧,特别是城南方向,共军二纵队的攻击非常凶猛,预备队大部分都已经派了出去,这一下还真是有点无兵可调了。

按理说城内的守军有四万多人不算少,但是何文鼎能指挥得动的只有自己的十七师和一些地方上杂牌保安团,另外两个整编师就不那么听话了,人家想听到好,如果不想听自己也没办法,平时还可以叫你一声司令,但是一但涉及到本身的利益上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象现在就是如此了,如果想从那两个师里抽调出一支部队来加强城南的防务简直是不可能的。

咬了咬牙的何文鼎象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对这个军官说道:“把我的卫队营拉上去,豁出去和共军拼了。”

整编地十七师的卫队营有五百多人,这些人是何文鼎的绝对亲信了,从营长到士兵都对自己的长官忠心耿耿,何文鼎也是被逼急眼了,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卫队营拉上去和解放军拼命。

就在这个营的士兵坐在汽车里向城南方向机动的时候,就听见从头顶上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

卫队营里有好多士兵都是当了很多年兵的老兵油子,听到从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就知道情况不妙。

一个士兵惊恐地喊:“炮火,是共军的炮火,快点下车。”随即这个车上的士兵纷纷跳下来四处躲避。

但还是有点晚了,五百多人的一个营,反应速度未必都象最先发现情况不好的老兵那么快,另外解放军炮火打的不是点轰炸,而是大面子的面轰炸,就算你反应快从汽车上跳下来也不见得就能逃得过这一劫。

成群的炮弹跟乌鸦一样落了下来,随后就是火光和剧烈的爆炸声,这一个营的国民党士兵乘坐的不到二十辆的大卡车全都被笼罩在炮火中。

爆炸还是爆炸,满天飞舞的全是炮弹钢铁外壳的碎片和从地上崩起来的石头,这些碎片和石头不断地打在人身体和汽车上,士兵临死前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残肢断臂和鲜血以及尸体刹那间铺满了整条街道。

完了,完了,趴在道旁边不远处一个土坑里的营长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他知道这是师座大人最后能拿出来的力量了,把这么一支对长官很忠心的部队打掉了对部队的士气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解放军的炮火足足持续了有十分钟左右然后又向别的方向转移了,等到这个营长起身收拢部队的时候连哭的心都有了。

一支五百多人的警卫营现在连二百人都不到了,也就是说,解放军的这一顿炮火把这个营的战斗力打掉了至少有三分之二。

而这二百来人也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带着伤,这个营长是跟了何文鼎很多年的心腹手下,知道这时候是最要命的节骨眼上,这家伙派了一个士兵回去给何文鼎送信,让这个士兵把部队遇到共军炮火轰炸的情况和师长汇报,自己则是带着这剩下的二百来人向城南解放军的攻击方向奔跑过去。

得说这个跟了何文鼎多年的营长是个狠角色,部队被打掉了三分之二还想和解放军拼命,但是大厦将倾,凭他一个人和这二百来个带着伤的士兵又能解决多大问题?

独立团的团长李勇一直都在用望远镜观察部队的攻击,背着步话机的战士就站在身边,李勇不停地拿起电话或者步话机的话筒喊着:“炮火,高翔,注意敌人后续的增援部队,用你的炮弹把敌人要增援上来的道路封锁住。”

“卫刚,你听到没有,全力发射,不要吝惜子弹,一定要把敌人的火力压制住,再有十分钟胜利就是我们的。”

高翔这个老八路明白仗已经打到最关键的时候了,这时候每一个疏忽都可能影响到战斗的成败。

二纵队总共有八十多门的榴弹炮,高翔指挥这八十多门的火炮一个劲的急速射,打前沿、打纵深、打封锁,打后续增援的二梯队。

二纵队是用三个方向同时发起攻击,不过左面的四旅和右面的六旅是以佯攻和牵制为主,真正的主攻击方向还是在最中央的独立团和五旅。

在攻击一开始的时候为了迷惑敌人,高翔的炮火是在三个旅的攻击方向同时进行的,只不过是以中部为重点,这时候高翔已经没有了什么顾忌,什么战斗意图暴露不暴露的都是瞎话了,独立团的刺刀尖子马上就要顶到敌人的胸脯上了,再也没有什么隐蔽意图的必要。

这八十多门火炮把力量全部都集中到最中央独立团即将要突破的位置,轰炸一阵紧似一阵,防守的国民党部队阵地上的浓烟和烈火就没有停歇过。

而设置在劳山阵地上的高射机枪在炮弹炸点的指挥下进行不停歇的射击,长短点射结合,子弹象下雨一样泼过来。

战士们知道自己的部队马上就要开始总攻击了,不把敌人的火力压制住就会给前面的战友带来较大的伤亡,射手们把衣服都甩了,光着膀子把住手里的高射机枪,副射手则是托起长长的子弹链,机枪的枪口抖动着,一串串的子弹胶织成一片片的火网向敌人罩过去。

终于在李勇和五旅干部战士的目光注视下,独立团的突击队突破了国民党设置在城外乱七八糟的防御阵地,攻击到了离城墙不太远的地方。

“快,把火炮都推上去,近距离直瞄射击。”团长李勇的命令声在几个步兵营的指挥员身旁同时响了起来。

四十几门的山炮、野炮和九二步兵炮,这是除了高翔直接指挥的榴弹炮以外二纵队的全部家当了,成败在此一举。

炮兵们跟在己方掩护火力的后面玩命向前推着火炮,近到让后面观战的五旅的干部和战士们都是不停地吸着冷气,吗的,独立团还带这么打仗的,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还不得被自己的火力给干掉。

独立团要的就是这个,就是要让敌人喘不过气来,这要是别的部队的炮兵李勇也不敢这么干,别的部队的战士也都是好样的,要单论勇敢和不怕死,独立团这个组建时间不长的部队还未必赶得上,可别的部队打仗时候炮弹的准头跟独立团真就是没法比,这跟勇敢不勇敢的没关系,就是训练的问题了。

高翔的炮兵李勇还是有信心的,就算是后面的部队跟的太紧有了一点伤亡也比让敌人防守的部队反应过来强多了。

近了、近了,已经到了火炮最有威力的距离了,李勇用稍稍有点紧迫的语调喊道:“一分钟准备,预备————射击。”

战士们喘着大气,低着头忙碌着,刚才这一阵子推着火炮跟在炮弹的后面疯跑几乎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军装被汗水湿透,这时候也不管是否有子弹和炮弹打过来,爱咋地就咋地,光荣就光荣吧,找炮位、调角度、装炮弹。

在团长李勇拖长了音调的命令声中,四十多门火炮同时开火了,出膛的炮弹一旬间撞在了土城墙上,接着就是震天动地的爆炸。

再一次装弹然后接着击发,炮弹再打过去,装弹射击,不停地装弹射击,也不用什么瞄准不瞄准的,敌人的防御阵地就在眼皮子底下,只要能把炮弹打出去就可以了,土城墙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颤抖着。

突击队在高翔的炮火和劳山阵地高射机枪的掩护下一直攻到了临时修建起来的土城墙附近,在他们身后跟进的炮兵也到了离城墙只有一百多米远的距离上。

在团长李勇的口令声中战士们把一的炮弹直接揍在土墙上,近距离的射击让炮弹爆炸的威力显得特别震撼,每门炮连着干出去十多炮弹以后,就见得这低挨的土城墙轰然一声倒了下去。

独立团几个营的攻击正面连着被炸开了几个大口子,跑的慢的士兵都和石头瓦块一起上了天,跑的快的也被解放军的打法吓破了胆子,这些逃跑的士兵边跑边想,这共军打仗真是太玩命了,能把大炮推上来当枪使,太让人受不了。

炮火直接攻击给敌人造成的损失很大,但最厉害的还不是人员的伤亡,而是士气上的打击,解放军玩命的打法让这些防守的官兵兴不起拼命的劲头,这些人觉得自己无论怎么玩命也玩不过对面的解放军,那干脆还是跑了算了,跑的快还能捡条小命。

趴在不远处的突击队趁这个机会嗷的一嗓子冲了上去,用最快的度往倒塌了的土城墙上扑,战士们都很明白,只要他们能把被炸开的突破口占领几分钟,后面的团主力就能跟上来,而只要团主力一上来后面的五旅也会冲上来,五旅主力冲上来这仗就基本上拿下了。

突击队的战士们装备的都是清一色的冲锋枪,虽然说射程比较近,但现在却是最能挥威力的时候,被炸开的地段上没剩几个人了,死的死跑的跑,没死还没跑的也是爆炸震的晕晕呼呼的,这时节冲锋枪正好用。

‘嗒嗒嗒‘的射击声在倒塌的土墙上四处响起,手榴弹的爆炸声一声接一声,战士们对着被震得还在迷糊中的士兵不住点地点射,对半倒塌状态的火力点则是不管里面还有没有活人,先塞进去一颗手榴弹炸一通再说,一杆事先准备好的红旗打了出来,这杆红旗就插在刚刚被占领的突破口上,在眼看着就要大亮起来的战场上异常显眼。

高翔的榴弹炮把敌人可能增援过来的道路全部封锁,一线敌人的土城墙被炸塌,防守的士兵死的死跑的跑,突击队占领了被炸塌的阵地,红旗打了出来,这时候正是起攻击的最佳时刻。

看准了时机的李勇冲着指挥部里的通讯员大声喊道:“通知司号班,吹冲锋号,全团出击。”

一个班的战士站在阵地上使劲吹响了手里的冲锋号,凄厉的号声在战场上响了起来,独立团五个步兵营的战士们在指挥员的带领下跳出阵地呐喊着冲了上去。

五营和其他营的战士们一样跟着何翠花往上冲,这时候的战场上没有什么男人和女人之说,有的只是死人和活人,能冲上去的就是活人,没冲上去躺在半路上的就是死人,就这么简单。

冲锋、冲锋,要趁着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最短的时间冲上去,李勇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对着和他一直在一起指挥战斗的政委王成德说道:“老王,是该我们上的时候了。”

政委王成德点点头:“恩,通知侦察营,跟在攻击部队的后面冲上去。”说完后和李勇两人各自抓起一支冲锋枪跑了出去。

这是李勇和王成德的老习惯了,带着部队冲锋,手枪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而美式的汤母枪则正合手。

侦察营跟在独立团五个步兵营的后面,做为自己一方后续的二梯队也冲了上去,几千人起的攻击让这一地段一下子热闹起来,边地都是跳动着的身影,李勇和王成德在李玉明两个警卫排的保护下夹杂在侦察营的中间和战士们一起起攻击。

因为有了高翔压倒性的炮火,城内的炮兵始终没有挥多大的作用,李勇和王成德的指挥所离最前沿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已经是在步枪的有效射程内了,几个步兵营和它们的指挥部离的就更近了,虽然说这么做很危险,但是也有一个巨大的好处,缩短了攻击距离,一但起攻击的时候容易冲上去。

和李勇一样一直都在观察战场情况的五旅郭旅长这时候的心情有点说不明白,独立团的战士们打开了突破口,红旗都插了上去,这当然是大好事,但这大好事是在自己的部队攻击受挫以后由别的部队来完成的,这让郭旅长这个老红军出身的指挥员多少有些难受。

但是难受归难受,不代表郭旅长看不清楚战场态势,郭旅长冲着左右闷头喊了声:“还傻看什么,命令部队跟在独立团的后面冲进去,先前咱们没比过独立团,现在还想比输了?”

五旅在城外打了快一宿,虽说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却没什么进展,最后还是让人家独立团过来把突破口打开了,这让心气很高的五旅干部战士憋着一口气出不来,五旅是司令员带出来的老部队,大小仗打了无数,是一支红军部队,谁不知道在南泥湾开荒三五九旅?可是现在却输给了一个组建时间不长的新兵蛋子部队,确实是不好受。

郭旅长的命令一下,一直都在憋着气的战士们从阵地上蹦出来就向上冲,有的战士连腰都不弯,端着武器拼命跑,战士们的想法也很简单,突破口打开了,但是后续的战斗还没结束,一定要快一点冲上去,最好能抢在独立团的前面,就不信什么地方都比不过这帮新兵蛋子,跟五旅比,独立团这些人也确实是新兵蛋子,不怪人家有这种想法。

二纵队司令部,接到消息的王司令员哈哈大笑:“好小子,干的好,命令部队,杀进城以后不要恋战,向十七师的指挥部攻击前进,让战士们把口号都喊起来,就喊活捉何文鼎吧。”

离延安不太远的地方有一个不大的小山沟,靠阳的一面有十几户人家,都是当地以种地和放牧为主的农民,算是一个在当时大西北很普通的小山村了,在一个被腾出来的窑洞里就住着西北野战军的统帅,人民解放军的副总司令,彭老总。

一个指挥员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长,好消息,二纵队从城南突破了。”

一直在皱着眉头思考问题的彭老总眼睛一亮:“把情况说详细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二纵队在城南不是碰上硬钉子了吗?根据咱们的情报显示,何文鼎把他手里的预备队大都调往了王胡子他们那里,王胡子连兵力都不占优势还怎么突破?”

实际上彭老总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二纵队身上,西北野战军这一次攻击是用几个主力纵队在几个方向同时进行的,既然敌人把预备队都拉过去对付王胡子了,那就用二纵队把敌人的增援部队牵扯住,然后用其余的几个纵队在别的方向相机突破,这才是彭老总的真实想法,没想到天快亮的时候,没传来别的部队的战报,却传来了二纵队率先成功的消息。

这个跑进来的指挥员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长,二纵队的情况通报上显示,还是那个独立团起了大作用。”

这个指挥员这么一说,彭老总也是很有兴趣地问道:“呵,怎么又是这个独立团?把情况说详细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二纵队的这个独立团最先的任务是攻击劳山,在攻击劳山得手以后又被他们的司令员调了回来,回来以后他们在五旅的攻击地段上起了第二次强攻,不久前刚刚突破了敌人的城防工事,这是战报。”

接过了电报的彭老总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把电报递给了身边的一个长:“王胡子不简单啊,既然从城南突破了咱们也改变一下战术,通知一、三、四纵队,加大攻击力度,争取在西安的飞机到来之前杀进去,命令六纵队,跟在二纵队的身后,全部突进去,我到要看看这个何文鼎还能有什么办法。”

城内,整编第十七师指挥部,一个军官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师座,共军突破了我们在城南的防线,已经攻进来了,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何文鼎拿出手绢擦了一下脑门,故做镇静地说道:“慌什么,共军进来了多少,派部队把他们打回去不就行了吗。”

“师座,共军突进来的是大部队,我们的预备队早已用完,连您的卫队营都打光了,还拿什么去封堵共军的突破口?快走吧,再不走我们都得当俘虏。”

何文鼎这时候才真正慌乱起来,拿帽子的手都在轻微抖动着:“,共军真是太可恶了,西安的飞机为什么还不到?天都亮了为什么还不来轰炸?”

军官:“师座,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算是胡长官派飞机过来也解决不了问题,咱们的人和共军正在打巷战,飞机是没办法轰炸的。”

解放军二纵队从城南突破的消息让何文鼎心惊胆战,这家伙在手下军官的劝说下长叹了一口气:“哎,我们是那,是,没想到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了,走吧。”说完后带着司令部的这些心腹顺着后门逃了出去。

刚才还显得乱烘烘的院子里一下子没了人气,仿佛这里根本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有留在桌子上的电话机却不和适宜地响了起来。

‘铃、铃、铃‘的电话铃声一阵紧似一阵地响着,但就是没人接,都跑光了还有什么人接电话?电话机的另一头,一个国民党军官正满脑袋冒汗地摇着电话机的摇把(老式手摇电话机),每摇几次就把话筒拿起来放在嘴巴上喊几声,喂、喂,可是这一切都没有用,电话的另一端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十分钟过去了,这个军官终于放弃了被他拿在后里的电话机,气急败坏地冲着另一个军官说道:“奇怪了,电话线没断,为什么没有人接听?师部的值班参谋这时候应该都在的。”

另一个军官看了看他:“大哥,你做人就是太实在了,你想想,连着摇了十几分钟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听说明什么?说明总部现在根本就没人接听。”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按你的意思是说总部里已经没有人了?”

另一军官:“大哥,这是明摆着的事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估计师座大人和总部的一干参谋等人在你打电话前就已经跑了,你我兄弟二人还留在这里提人当替死鬼,真是够冤的。”

先前说话的军官围着桌子不停地走着:“我们是一个整团啊,好几千的弟兄,足足和共军拼了一晚上,师座说扔就把我们扔了?”

“大哥,一个团算什么,你难道还看不出何文鼎的为人吗?想当初刘勘和严明被共军包围的时候,那么好的机会他却只派出了一个旅去做做样子,同学的关系都不顾了何况是你我二人。”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现在即使我们想跟共军投诚和起义也晚了,这工夫人家是不会给你这个条件的,要不我们干脆投降算了。”

(在解放战争中对待国民党人员有三种条件,起义、投诚和投降,起义和投诚的国民党官兵原有的编制和待遇不变,成建制直接编为解放军的部队,投降就只有俘虏的身份了)

“大哥,这办法使不得,投降那得看是谁,共军对基层的士兵没什么反感,对你我这样的军官就不同了,我们投降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再说了,共军的纪律很严,日子又过的很苦,你我兄弟能受得了吗?

这时候起义和投诚共军共军肯定不答应,投降我们兄弟二人又不甘心,干脆咱们也学学何文鼎这个老家伙,跑他娘的。”

在没有这个建议以前,这个团长还想借工事和解放军周旋一番,现在却有点心眼活动了,是啊,连师座都跑了自己还逞什么能?去他祖母的,什么党国不党国的,咱也跑吧。

独立团在冲进突破口的时候并没有遭遇到什么顽强的抵抗,这就让部队的攻击前进速度很快,前锋的突击队已经chā进去了有好几百米。

看着身后狂喊着跟着冲上来的五旅干部战士,李勇知道守延安的国民党完了,这时候还没有增援部队过来说明敌人放弃或者无力把解放军反击出去了,大势已定。

李大团长心眼又活动起来,在步话机里急急地喊着:“快,抓几个俘虏,问问何文鼎的十七师司令部在哪里,别放跑了大脑袋,别的地方我们不管了。”

虽然都是战友,都是解放军的部队,但该抢功劳的时候还得抢,城内还有为数不少的国民党官兵在顽抗,这些活就交给那些后续部队来完成吧,自己的独立团得干最漂亮和最出彩的,最出彩的当然还是把国民党在延安的司令官抓住才行的,这才是最大的功劳。

步话机里的各营指挥员象狼一样回答着团长李勇的命令,这些家伙都兴奋地不得了,不但李江国和马长胜这些人兴奋,连何翠花这丫头也高兴得直蹦,这要是真把守延安的国民党大脑袋抓住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功劳,这样的好事谁能防过。

独立团的几千人马没有象别的部队那样,进城以后先要肃清残敌,而是在几个被抓住俘虏的指路下,跟一股狂风一样直接冲着整编地十七师的师指挥部冲过去。

现在天已经大亮了,从西安机场起飞的飞机在国民党指挥员的盼望中终于到了战场的上空,但是他们来的已经太晚了。

十几架战斗轰炸机在天空盘旋着,一圈又一圈,最后带队长机下了一道让地面的国民党部队伤心到了极点的命令:全体都有,高度三千,返航,回西安。

也不怪国民党这个空中指挥员下这样的命令,延安城内两军打成了一锅粥一样还怎么轰炸?就算是不管不顾地把这几十颗炸弹扔下去又能起什么作用?(老式的螺旋桨战斗机每架只能带两枚小炸弹,对地攻击能力有限,如果换成B52空中堡垒就会是另一个结果了,B52的最大带弹量是三十吨左右,十架飞机组成的一个编队就可以把方圆几公里的地面炸为平地,后来人们把这种轰炸称为地毯式轰炸,当时的国民党还没有这种飞机。)

飞机飞走以后解放军的干部战士长出了一口气,和国民党的部队搅和在一起就是为了防备敌人的飞机,没有了空中威胁心里轻松了一大块,战士们士气大震,反观国民党的士兵这时节跟死了老子一样哭丧着脸。

(这样的战术彭老总后来在朝鲜战场上曾经多次使用,为了防备敌人的空中轰炸,部队经常在夜间发起攻击然后和所谓的联合搅和在一起,算是解放军较为成熟的一种经典战术了,实际上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逼出来的。)

快速前进的独立团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摸到了整编第十七师,也是国民党在延安的警备司令部附近,李勇低低地声音命令道:“散开,突击队试探性攻击,火力组做好掩护准备。”

营属的马克沁和炮击炮马上做好è准备,突击队则是利用各种地形地物快迅速接近。

但显然李勇的担心有些多余了,十几个战士摸到了大门前,先是向里面扔了几颗手榴弹,再借着爆炸崩起来的烟雾为掩护从大门和墙头上翻了过去。

预想中的战斗没有发生,战士们进去以后并没有什么枪声传出来,几分钟过后大门吱呀呀地被几个战士推开了,一个战士站在大门前喊道:“营长、团长,敌人都跑了,里面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战士们呼啦一家伙冲了上去,有的还边跑边骂:“,这不是想气死我们八路大爷吗跑什么呀,好歹也得让我们抓住几个才行啊。”

说这话的肯定是老战士了,要不是不会称呼自己为八路的,从国民党部队俘虏过来的解放战士没这个习惯。

急性子的马长胜更是一蹦三丈高,还没等他的兵冲进去他就先串进去了,g的他们营的警卫班一个个玩命一样追着,职责所在,起码得防备剩下的敌人打黑枪。

马长胜的行为让政委王成德一顿臭骂,别看王成德平时很稳重,生气的时候一样骂人:“你是指挥员,管了一个营七八百人,战士们还没进去你着什么急?是不是以为敌人的子弹打不死你?你的脑袋上包着铁?还是包着钢?还是老战士呢,我看新战士都比你强。”

马长胜被政委骂得吭哧、吭哧的不敢吱声,何翠花偷偷吐了吐舌头,心里暗说一声好险,她刚才也好悬没冲进去,如果一个控制不住冲进去了,现在还不是一样挨政委骂,好在有马长胜这家伙在,自己算是没事了。

马长胜一挨骂战士们都是笑嘻嘻地在一旁看热闹,政委很少骂人的,有这机会一定得看看。

五营长王老虎还在医院里养伤,炮营的高翔和机枪营的卫刚都没在身边,二营长马全有和四营长宁金山以及辎重营的营长孙全厚又不是好说话的性格,何翠花更是不敢上前照量,没有办法的马长胜只能是用眼睛偷偷看一营长李江国。

李江国是啥人?心眼多着那,他也明白这是马长胜让他去给说说情,让政委少骂几句,这么多战士在一旁看热闹,有点太丢人了。

转转了眼珠子的李江国说道:“政委,你看吧,咱们还有不少正事呢,等过后再批评他,让马长胜这老牛筋做检讨。”

李勇到是不管这些,他只管打仗,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才不想心,李大团长大大咧咧地带着李玉明等人走了进去,到了屋子里往大椅子上一坐然后告诉战士们,抓紧收拾,有啥好东西全部装车,一点也别剩下

第328章收复延安之大收获

三营长马长胜被政委臭骂了一顿,李江国忙着在给说情,让王成德少骂几句,叫这老牛筋以后做检讨,李勇对这些乱事始终是不太关心,坐在何文鼎曾经坐过的大椅子上让战士们抓紧四处去划拉好东西。

等到政委王成德走了进来的时候,李勇告诉几个营长,派部队向四处搜索前进,能抓住何文鼎最好,抓不住也不强求,还是按独立团的老规矩办理,多抓俘虏多缴枪,城破以后先去抢东西,有好东西尽量多划拉点,越多越好。

在李勇心里这个整编十七师的师长何文鼎就是个废物,跑了又能如何?别看是黄埔生,却不堪大用。

李勇这套做法王成德老觉得不太对劲,搁以前在老部队的时候,进城后要先请示命令,宣布纪律,安抚百姓,还要去肃清残敌,有缴获也要统一交给上级处理,三大纪律里有吗,一切缴获要归公,那有先让战士们抢东西的。

不过团长给出的解释是,你看咱们团,要是不去抢那能有这么强的战斗力?这都是暂时的,等以后部队展了就不会这么干了。

对李勇这一套说词王成德想反驳却一直没有找到力的地方,就只好暂时随着大家的性子去做了,不过时间长了连自己都有点被饶进去了,觉得这样做似乎也很不错吗。

二纵队从城南一突破一下子就把国民党设置的防御打乱套了,其余几个方向的官兵也无心抵抗,纷纷从防守的阵地上退了下来,西北野战军的几个主力纵队趁机冲了进来,整个延安城都陷入了巷战之中。

有心打无心,加上西北野战军的人员是国民党的两倍多,打的还是解放军最擅长的近战和贴身战,这些连指挥都没有了的人员还能抵抗多久?

到了早上十点左右的时候城内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基本上平静下来,延安这个被国民党占领了一年多的红色根据地又回到了解放军的手中。(国民党胡宗南部占领延安的时间为一年一个月零三天,小说里和历史是不一样的,再一次提醒大家)

独立团占领了十七师的司令部以后,除了留下李玉明的警卫连,别的部队都被派了出去,不过出去可不是为了什么打仗,而是按照团长李勇的命令就到处收罗武器弹药和物资,当然了俘虏也是要抓的,特别是那些有一技之长的,更是不能放过。

不是李勇多自私,独立团连着打了两场恶仗,伤亡也不小,已经额完成了二纵队下达给自己的任务,这就足够了,再把部队消耗在肃清残敌上就没什么必要了,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快到中午的时候,派出去的人马6续回来了,不过回来的时候表情也不一样,有的高兴,有的皱眉,高兴的肯定是收获不小,不高兴的估计是没捞着什么好东西。

现在可不比以前了,西北野战军的各级部队也知道技术装备的好处了,知道汽车和火炮的重要性,不会再象以前那样一但用不了就一把火烧了(打游击出身的西北野战军在以前缴获了汽车和大口径的重炮都是一把火烧了,也没别的好办法,战士们不但不会鼓捣,这些大物件没办法钻山沟),独立团还想从人家手里拣便宜是没门了。

二营长马全有气哼哼地说:“他们从十七师的司令部里一出来就按团长的布置直奔敌人的重炮阵地,可是到地头一看,早就有人在那里了,他们是去晚了,到了跟前一打听,原来是三纵队许光达司令员的人马,人家把所有的大炮都划拉走了,连一个炮轱辘都没给咱们留下,汽车更是不用说,现在三纵队也有好多会开汽车的兵,都知道这是好东西。叶子悠悠”

不过也不全都是坏消息,张劲松这家伙从外面连蹦带跳地跑了进来,还边跑边喊:“团长、政委,捞着好货了,这回大财了。”

张劲松的举动让李勇多少有点吃惊,这小子的侦察营一年多来好东西没少往回弄,也算是长见识了,按理说不至于这么激动,应该是被刺激到了,恩,有点期待。

“稳当点,跑什么?怎么都跟马长胜一样,还有点指挥员的样子吗?”说话的是政委王成德。

王成德的一番话让三营长马长胜直翻白眼,不就是太着急了点吗?换句话说都打到国民党的警备司令部了还能不着急?估计这帮家伙都想冲进去来着,只是让自己做了被枪打的出头鸟。

张劲松并没有把政委说的话当一回事,这小子笑哈哈地喊道:“团长,政委,不是我着急,是咱们真捞着宝贝了。”

李勇:“别卖关子了,赶紧说,是啥好宝贝?”

张劲松:“团长,是坦克,是坦克呀,我们营把十七师的坦克部队给逮住了,这些家伙刚想跑,动机都点着了,我一看不好,让我们营的兵准备了好多炸药堆在了这些坦克四周,这才把他们吓的投降了。”

一听说是把国民党整编第十七师的坦克部队给逮住了,满屋子里的人是轰的一下子乱了起来,大伙高兴的嘴都要合不上了,为什么?这些年没少受敌人坦克的欺负,以前的小鬼子,后来的国民党,为了对付坦克,解放军有牺牲了很多好战士,如果咱们解放军有了自己的坦克部队那可真是如虎添翼了,这样的好事能不高兴吗。

李勇使劲一拍自己大腿:“快说,捞着几辆坦克,好的还是坏的?”

张劲松满脸带着得意劲:“团长,整整八辆啊,好的坏的我弄不明白,不过应该都是好的,个个屁股后面都冒着烟,不可能是坏的。”

李勇这时候也想起来了,历史上的国民党整编第十七师确实是有一支坦克部队,也正好是八辆坦克,解放延安的时候被解放军俘虏,不过当时缴获这些铁家伙的是三纵队,没想到自己一来,三纵队没象历史那样把这支坦克部队捞到手,而是阴差阳错地落到自己这个独立团的手里。

自从穿越到这个年代以后,李勇经过这一年多打拼,已经能做到遇事不乱不慌了,可听说有坦克被侦察营逮住了也是兴奋得直撮手,现在的独立团最缺的就是装甲武器:“千万看住了,可别让其他的部队捞走了,这些铁家伙以后就是咱们独立团的老本了。”

张劲松:“团长,我知道这些铁家伙的好处,以前咱们没少吃这些王八壳子的亏,我把一个营的人马都留在那里看坦克了,这不吗,所以我才一个人跑回来的。”

“走,看看去。”李勇兴匆匆地带着一大票人马从十七师的指挥部走出来,在张劲松的带路下,一通急走。

李勇边走边琢磨,张劲松这帮家伙捞住的是什么坦克,坦克在中国战场可说是万国造了,质量和性能差别很大,弄回来的可别是象小鬼子的豆战车类型的,不过就算是小鬼子的豆战车也比没有强多了。

七拐八绕的终于来到了被侦察营围住的坦克附近,还真象张劲松说的那样,战士们把这里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是水泄不通。

见到团长和政委都来了战士们赶忙让开一条路,走进去一看,只见一大平地上整齐地停放着八辆坦克,坦克的动机还在冒着烟,而坦克上的人员都蹲在地上被张劲松派战士们看住了。

猛一打眼看到这些坦克李勇的心就放下了一大块,肯定不是小鬼子的装备,再仔细看看,再仔细看看是什么好货色。

战士们高兴的不得了,好啊,咱们解放军以后也有坦克了,不过高兴归高兴,土八路出身的战士们没人认识这些家伙的来历。

李勇围着坦克连着转了几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都是好东西,都是好东西呀,李江国跟在李勇的后面对着这些铁家伙是又踢又拍的,听着团长念叨是心里直痒痒:“团长,你别光顾着自己高兴,也给我们说说这是啥坦克?好用不好用?”

在独立团里大家有个习惯,不管是遇到什么不明白的物件就赶紧去找团长,团长肯定明白,特别是那些老战士,都认为去问团长是天经地义的,还有咱团长不明白的吗?用李江国的话来说,咱团长就生孩子不会,剩下的啥都会。

李江国一问别的战士们都不吱声了,是啊,快让咱团长说说这是啥好玩意,咱们也长点见识。

这时候被战士们抓住蹲在地上的国民党俘虏也把脑袋转了过来,这些家伙也好奇解放军这个小长官怎么说,坦克在当时是了不得的高技术兵器,官兵的文化条件要求很高,待遇也比普通的步兵要好很多,所以这些国民党坦克兵从心眼里都一股子牛气劲,当然了更是看不上什么也不懂的解放军战士,解放军战士的欣喜劲他们也看在眼里,嘴上不敢说心里却是不服气的,看这帮土包子,哼,弄不明白是什么武器了吧,给你们也不会用。

张劲松的侦察营捞住了国民党十七师的坦克部队,这让团长李勇兴奋及了,来到大西北战场快一年半了,好东西没少划拉,但是坦克却还是第一次,这可是好宝贝呀,使用好了可以让独立团的战斗力有个很大的提升。

被俘虏的国民党坦克兵们也很好奇地看着这个被解放军战士簇拥着的军官,不过就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吗,能明白什么?咱这坦克可都是纯粹的美国货。

听到战士们喊这个年轻的军官团长的时候,被俘虏的国民党士兵都有些诧异,以为这么小的年纪能当个连长就不错了,没想到人家是解放军的团长,团长是不小的官了,在国民党那头都可以称之为团座了。

李勇围着坦克连着转了好几圈,虽然这款老式坦克跟我军现役的九九G没法比,但总归是坦克,是带装甲的武器,是陆战之王吗。

看这火炮、机枪、侧面明显跟苏式坦克不一样的托带轮(苏式坦克早期型号与美式坦克外观上最大的区别是苏式坦克是大直径负重轮,没有托带轮,而美式坦克则是小负重轮,在负重轮的上面有小托带轮)李勇心里有数了:“这是美国造的,M3A3斯图亚特。”

M3A3斯图亚特是二战期间美国生产的一种轻型坦克,战斗全重十二吨多一点,配一门三十七毫米坦克炮和三挺7.62毫米机枪,乘员四人,虽然在欧洲战场表现很一般,但是在亚洲战场上却是实打实的主力,优点是重量较轻,比较适合亚洲的山地地形,缺点是坦克炮口径较小,反坦克和猎歼能力有限。

这款坦克在李勇的记忆里曾经是大量装备了国民党的远征军的,因为非常适合山地作战,曾经在对日作战中屡立战功,后来在淮海战场上被我军大量缴获,成为人民解放军的主力装甲武器,没想到却出现在大西北的战场上,也不知道这个十七师的师长何文鼎是从什么地方掏弄过来的,还是自己的记忆中出现了错误。

李勇看着坦克念叨出来的这句话把李江国跟战士们听的云里雾里的,啥这个那个的,没整明白,但没明白归没明白,大家总算是知道了,这是美国造的坦克。

李江国等人不明白不代表都不明白,被俘虏的国民党坦克兵里就有一个人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小子身上穿的国民党上尉军衔的制服,看那意思就是这个坦克部队的长官了。

等李勇走过来看这些被抓住的俘虏的时候,这家伙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长官也知道这种坦克?”

李勇看看这家伙身上的上尉军官制服:“有什么不知道,即使不知道不是也可以看吗,坦克前面的铭文很清晰。”

李勇说的铭文是在坦克前装甲上的文字(国民党远征军的斯图亚特坦克的前装甲上英文铭文始终也没有取消,两行大的,四行小的,共六行字),可是让大家不能理解的是,坦克装甲上的文字是英文,别说国民党的这些被俘虏的士兵,连独立团的战士也有点发懵,怎么地,团长连外国字都认识?

这个国民党的俘虏眼睛瞪多大,有点不太相信地问道:“长官懂英文?”

李勇:“多少知道一些,不太熟练。”

跟在李勇身后的李江国、李玉明、何翠花,还有政委王成德等人又一次被震撼了,张劲松抓着脑瓜皮问道:“团长,你啥时候学会看外国字了,不会是糊弄国民党这帮小子吧?”

李勇没理会张劲松的发问,而是继续对这个国民党的俘虏说道:“你的职务是什么?”

被俘虏的军官马上立正回答:“报告长官,整编第十七师上尉坦克连长。”

在国民党的正规军里军官大都是军校毕业的,特别是象坦克和炮兵这类兵种,军官几乎是清一色的学生出身,而这类学生出身的战士对现阶段的解放军来说正是最急需的,比如说现在,如果不把这些俘虏利用起来,缴获过来的坦克跟费铁没什么区别。

李勇:“你是念书人,懂得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有些事不用我仔细说,跟着国民党干没什么出息,和我们解放军一起干一番大事业吧,我们需要你这种人才。”

这个国民党的军官沉吟不语,李勇笑着说:“你仔细考虑一下,明天再答复我,不过暂时还有一个任务需要你来帮忙。”

李勇指着坦克说道:“先把车停了,发动机老是这么转着是费油的,咱们的燃料可不太多。”

这个军官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指挥几个兵上去把坦克的发动机停了。

等李勇回来的时候边走边告诉张劲松,这帮被俘虏的国民党坦克兵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遛了,想回家也不行,别看咱解放军有纪律,不想当兵回家发给路费,但这些人不算在内,一定得把他们教育过来,绑也得让他们跟着走。

李勇这套话让身边的通讯排长李佳的脑袋连着转了好几圈,团长当初对付自己可不就是用的这一招吗看来又要拿出这手段收拾别人了,哎。

回到团部以后,等人到齐了把缴获来的武器弹药一清点的时候又把大家吓了一跳,用老八路军战士的口气来说就是又发财了,不算是各种武器弹药,光是俘虏就将近两千人了,大家瞅着李勇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独立团的总兵力在战前就超过了七千人,如果再把这两千人都弄进来就九千多了,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有九千多人的一个团的,可怎么向上级汇报啊?

李勇则是不着急地说:“楞什么?怎么办是上级首长的事,咱们操那份闲心干什么,该怎么报就怎么报,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咱们这些人只负责把仗打好了就行的。”

正当大家说话间,门外又急火火地走进一个人来,这人把帽子扔在桌子上,然后拿起水杯灌了一口水,等气喘匀净了之后说道:“告诉你们,我们卫生队也没闲着,捞着一个国民党的野战医院,我们连人带器械和药品全带回来了。”不用问了,说话的是卫生队的队长胡小莲。

胡小莲这一通汇报让大伙更高兴了,只有政委王成德嘴咧的跟别人不太一样,哎,说什么好呢,独立团的男女老少是抢东西成习惯了,连胡小莲这个卫生队都下手了,感觉有点太过分。

野战军收复延安,司令部里的彭老总激动地说道:“快,给党中央和发报,我们西北野战军经过一夜激战,于今日上午十时收复延安,歼敌三个师加上地方保安团共计四万余人。”

现在的党中央早就从陕北搬了出来,来到了河北一个名叫西柏坡的小地方,但是不管怎么样,收复延安都是一个大事情,不是说歼灭了多少国民党部队,而是政治影响巨大。

西北野战军收复延安说明国民党军事集团在所谓的全面进攻破产以后再一次发动的重点进攻也宣告失败,而蒋介石扬言在三到六个内解决中国问题也成了一个笑谈,人取得了巨大的政治上的成功。

西柏坡为于太行山麓,滹驼河北岸的柏坡岭前,依山傍水,绿树成荫,坡前有一个七八十户人家名叫西拜坡的小村子,这里离石家庄只有二百多里路,属于晋察冀老解放区,土改已经搞过,农民大都分到了土地,老百姓生产和参军的热情高涨,相对全国大部分还兵荒马乱的地区,这一带多少有了一些和平的景象。

听闻西北野战军收复了延安,在高兴之余做了关于《目前的形式和我们的任务》的长篇报告,在报告里提出了十大军事原则。

一先打分散和孤立之敌,再打集中和强大之敌。

二先取小城市、中等城市和广大乡村,后取大城市。

三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目标,不以保守或者夺取城市和地方为主要目标。

四每战集中绝对优势兵力,四面包围,力求全歼,不使漏网。

五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

六发扬勇敢战斗,不怕牺牲,不怕疲劳和连续作战的作风。

七力求在运动中歼灭敌人。

八在攻城问题上,一切敌人守备薄弱的据点和城市,坚决夺取之,一切敌人有中等程度的守备,而环境又许可夺取的据点和城市相机夺取之,一切敌人守备强固的据点和城市,则等候条件成熟时,然后夺取之。

九以俘获敌人的全部武器和大部分人员来补充自己,我军人力和物力的来源主要在前线。

十善于利用两个战役的间隙,休息和整训部队。

这十大军事原则就是人民解放军在几十年里的征战历程中所总结出来的,是用血和汗水换回来的。

国民党蒋介石集团也在同年的七月十七日发布了的《作战四大守则和六条要目》

四大守则是:积极进攻、迅速行动、注意火网之构成和夜间行动。

六项要目:搜索、警戒、侦察、掩护、联络、观察。

老巴的更新一直很慢,谢谢那些支持的朋友们,鞠躬。

第330章收复延安之独立旅

一九四八的下半年,国共两党在战场上打得难解难分,战事陷入暂时的胶着状态,虽然在西北战场上国民党在总体实力上还占优势,但在

全国的其他战场上胜利的天平已经逐渐向人倾斜了。bxzw

延安收复以后,和国民党先后公布了十大军事原则和作战守则,国民党的这份所谓的作战守则刚一出笼就被搞地下工作的同志们给弄了回来。

李勇已经是部队的团级干部,到是有机会看到这份报告,对比两份报告李勇私下琢磨,要论起打仗的本事,蒋介石跟毛主席差的不只是一个档次,估计当学生都不够资格,稍稍有点军事素质的人都能看出来,毛主席的十大军事原则才是经典之作,而蒋介石的作战守则只能算是小儿科了。

不过这些都是大事情,不是李勇这种层次的指挥员所要关心的,独立团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壮大自己的力量。

兵员、武器、粮食、弹药、部队整训等等都是独立团现在所必须抓紧准备的,俘虏抓了不少,技术人员也弄回来一大批,但是怎么让他们自愿加入解放军的队伍就是一大难题了。

解决这些问题最好的办法还是我军的政治思想武器,所谓上兵伐谋,攻心为上,主要的是要让他们把脑筋转过弯来,从心里愿意跟着解放军干,否则就是不放回去也没有战斗力。

这就要看政委王成德等一干政工人员的本事了,不过李勇到是不太担心,因为我军的思想武器还没有失败的记录,王成人德等人也有丰富的改造俘虏的经验,正是应了毛主席在十大军事原则里的提出来的那样,我军人力和物力的来源主要在前线。

胡宗南的国民党西北军事集团对延安的重点攻击搞了一年多,下的力量不可谓不大,本钱不可谓不多,但结果如何?

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从最初的两万两千人发展到现在的十万多人,武器也从刚开始的小米加步枪到现在的坦克大炮,实力上有了一个飞跃的提高,而这些提高都是拜国民党所赐,因为野战军的战士和武器弹药基本上都是从国民党那里俘虏和缴获过来的。

武器弹药以及粮食都已不是问题,自从把宝激拿下来以后部队再也没有饿过肚子,而延安和宝激一样,又是一个有大量物资和弹药储备的野战基地。

这就让全体野战军的干部和战士们心情好的很,不愧咱们管蒋介石叫运输大队长,还真是没叫错,看看人家多富裕,是真正的地主老财,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是要什么有什么,还真是满足供应。

西北野战军经过一年多坚苦卓绝的战斗,在付出千辛万苦的努力以后终于回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圣地,自己熟悉的家。

战士们高兴啊,这一年多的流血牺牲为了啥?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打回来,能收复我们毛主席和党中央住过的延安城,谁想占我们的便宜就让他碰个头破血流。

大战过后有了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休整的时机是宝贵的,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战斗在什么时候发生,独立团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来努力消化自己的胜利果实。

练兵、练兵再练兵,独立团不停地搞各种军事训练,在训练的同时开始了诉苦和三查活动,这些活动都是政委王成德从三五八旅余秋里政委那里学来的宝贵经验,事实也证明,这些活动是非常见成效的,特别是那些新补充进部队的解放战士,对解放军部队的归属感和认同感进一步提高。

抓了两千多俘虏,经过一段时间的整训以后毫无疑问地都补进了独立团,这就让独立团的总兵力达到了空前的九千多人,是九千多人呐,这让很多干部战士感觉自己所在的这支部队有点诡异。

按道理来说部队人员增加了是好事,人员多战斗力就大吗,很简单的道理,可是独立团里包括政委王成德等人在内都有一些忐忑不安,为什么?因为人员增加的太多了,多的有点超过了人们的心理承受极限。

粮食有、衣服也有、武器弹药更不是问题,但这人也太多了点,这么搞上级会怎么想?虽然王司令员以及上级首长有话,说是可以让独立团试着自己发展出一套模式来,但很可能王司令员也没想到独立团会大这个程度,这么搞还能有好处吗?

延安城内一个简单的小院子里,西北野战军纵队以上的主要高级指挥员都在这里,部队取得了攻占宝激以后的又一个大的胜利当然得开一个会议来总结一下,显然各级首长们的心情都很不错,没有了攻打宝激以前的焦虑和紧张。

会议开到最后有一个野战军首长问道:“王胡子,你的独立团这次战役又立大功了,你这回想怎么奖励他们?”

见提到独立团,王司令员下意思地想了想,考虑了一下才说道:“彭总,有个事还真得跟您请示一下,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王司令员这么一说,各级首长都好奇地看了过来,王震是什么人?有名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连他都有点挠头的事能是什么问题?这个王胡子不会是连自己部队里的事情都解决不了吧

众人的目光一起聚焦过来,彭老总也好奇地问道:“呵,还有你王胡子头疼的事吗?我是记得的,你的那个小团长叫李勇,是个非常不错的指挥员,有什么问题?是他捅了什么娄子吗?”

王司令员嘿嘿笑了笑:“彭总,他们娄子到没捅,仗也打得很好,但是有个事你得琢磨琢磨,我的这个独立团现在总兵力发展到了九千多人,比我一个主力旅的人都要多了,连我都不知道他们以后要大到什么程度了,你说这事应该怎么办?”

王司令员话音一落地会场里是嗡嗡声一片,虽然都是野战军的高级指挥员,经的事和见的事都多了,但王司令员说出来的这件事还是让他们到吸口凉气,大家都互相瞅瞅,九千多人的一个团?这还真是个问题,不亏王胡子有点头疼,恩,确实是不好弄。

解放战争时期,各大野战军纵队以下的编制都是师一级的部队,每个纵队有三到四个主力师,每个师都超过了一万人,实力最为强悍的东北野战军主力师的人员都是超过一万三千人。

而西北野战军是几大野战军里兵员最少的的一个野战军,少到纵队下的编制只能称之为旅,有的纵队连三个旅都没有,组建最初的时候只有两个旅,每个旅的人员也只有七八千或者千,这还是发展以后的人数,刚开始组建部队的时候,每个旅只有三四千人,所以这些指挥员听到王司令员说这个独立团总兵力达到了九千人的时候都很吃惊。

低头思考了一下,彭老总并没有象别人那样表现出惊讶来,用他不急不缓的语调说道:“有什么不好弄的,部队发展了是好事吗,作为一个团级部队他们的人员是多了一些,管理上也成问题,但也不难解决,给他们一个旅的番号就可以了吗,我建议就叫做二纵队独立旅,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们还有什么意见都提出来,咱们还可以再讨论一下。”

彭老总这话一说出来各位首长的心情又不一样了,为什么?作为西北野战军主力纵队的这些司令员来说,他们每个人手底下都有三个主力作战旅,但旅与旅也是不一样的,象二纵队这个以四旅、三五九旅、六旅等老部队为骨干的纵队不但人数比别的纵队多了一点,战斗力和官兵素质也要好一些,一但彭老总再给一个旅的番号,那就是四个旅了,这样一来二纵队的战斗力就会有一个很大的提高,用句老百姓的话来说,会比别的纵队牛B的多。

“哈哈哈哈哈,好啊,谢谢首长们(野战军司令部的几名指挥员)的关心,我们这个独立团从现在开始就叫独立旅了,我王胡子也有四个旅的战斗部队了,你们别担心,以后那位有了问题抓紧给我来消息,电话、电报都行,我王胡子一定第一时间赶过去增援。”

来开会的这些纵队首长们大声嚷嚷着:“你王胡子还真会顺杆往上爬,彭总刚提出来是个建议,还没定下来呢,不行,我们还得再考虑考虑。”

话是这么说,但这些首长们都明白,事情已经定了,既然彭老总说给一个旅的番号,那还能有什么变化?

李勇也是没想到,自己来到大西北还没到一年半的光景,部队就从一个只有二十多人的连极部队发展到现在有九千多人的一个旅,虽然是在战争年代,这个速度也是快了一些。

对于决战在即的国共两党来说,西北战场始终是一个激肋般的存在,从军事、政治、经济、地理等角度来看这是一个必须保持相当控制力的地带.

第331章收复延安之归队的王老虎

解放战争打了两年多,现在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国共两党决战在即,西北战场不但与广阔的大西北地区联系的纽带,还是东部决战战场的侧翼,但地广人稀和粮食匮乏又使得西北战场没有决战的条件,也没有必要投入大量的兵力。

人所领导的西北野战军主要的任务似乎不是歼灭多少敌人,而是把西北地区的国民党军牢牢地牵制在那里,当全国别的战场战事越来越紧张的时候,蒋介石和他的国防部不止一次地命令胡宗南,让他g锐兵力增援国内其他战场,但每次都因为彭德怀部的攻击而没有调动成功。

只要彭德怀所领导的西北野战军还在那块黄土地上,国民党胡宗南的主力军事集团连潼关都逾越不了。

历史的进程证明,当国共两军在华北、东北、山东、中原进行战略大决战的时候,胡宗南的主力兵团始终没有办法从这块土地上脱身,这就是西北战场的微妙之处。

三十多万装备精良的正规军却奈何不了两万多的只有小米加步枪的西北野战军,反而被打的焦头烂额丢盔卸甲,不知道是因为胡宗南这个黄埔一期生太窝囊了,还是我们的彭老总太厉害了,反正这就是事实。

对于规模宏大的解放战争来讲,没有任何理由忽视西北战场的重要性,虽然这是一支力量最为弱小的野战军,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付出与牺牲,才让党中央与mao主席在全国范围之内所下的一整盘棋都活了起来。

延安城内,独立团所驻防的地区是一片欢歌笑语,干部战士们都在互相祝贺着,野司和纵队的命令正式下达了,李勇和王成德毫无疑问地从独立团的团长和政委升格为独立旅的旅长和政委。

从老2团调过来的这些老战士感慨最深了,想想一年多前刚刚组建部队的时候,再看看现在,简直和做梦没什么两样。

和李勇以及王成德熟悉的一些指挥员纷纷打来电话祝贺部队升级,象三纵队九旅的刘旅长和六纵教导旅的陈海涵旅长,还有骑兵师的师长以及本纵队五旅的郭鹏旅长,这些人都表示要找他们喝几口,让这俩人出点血,把从前的独立团,现在的独立旅里的好东西舍出一点来,别跟铁公激一样把着不放。

老长们就更不用说了,老2团的赵团长在电话里甚至骂李勇和王成德这俩小子官当的太快了,怎么搞的吗?一个不小心就比他这个长官都大了,他还是以前的团长,而这两小子都是旅长和政委了,不过虽然他们俩人官当大了,但想让他跟这俩小子见面的时候敬礼却是没门的。

这就是部队里所说的资历的问题了,李勇和王成德不管官当多大,部队升级到什么程度,他们也不敢让老2团的赵团长给敬礼,见面的时候还是得象以前一样立正敬礼问长好,没法子,别看当了旅长和政委,但是在赵团长眼前也是新兵蛋子,这跟当多大官没关系。

部队的级别提高了,先前所困扰众人的兵员问题一下子就得到了圆满的解决,再也没有了什么人员太多的问题来困扰了。

把独立团升格为旅一级的战斗部队让二纵队王司令员心情很好,为什么?因为二纵队是西北野战军里唯一一个有四个主力旅的作战部队,王司令员的腰杆子自然要比别的纵队司令员要硬的多,说话的口气也大的吓人,当然了,这都是王司令员有时候为故意气其他纵队的长而故意为之。

当别人都沉浸在高兴中的时候,李勇并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部队级别大了是好事,但级别一大所要承担的责任也要大起来。

以后一但再有战斗任务,王司令员以及纵队和野战军党委都会用一个旅的力量来要求自己或者说给自己的这支部队下任务,而这支沉浸在高兴中的部队能否完成上级的要求还没经过实践的检验。

部队的级别刚刚提高,同志们高兴是正常的,但自己这个当旅长的可千万不能糊涂,要清醒清醒再清醒,部队里要解决的问题很多,需要去做的事情也很多,每一点和每一条没做到都会影响部队的战斗力和以后的展。

独立团扩展到这个程度才初步达到了李勇的目的,李勇所要实现的一些想法也可以在这支特殊的部队里最大限度地挥了,在旅召开的党委会上,李勇公布了自己的意图和理念。

独立团扩大到了旅一级的战斗部队,按道理下面的各个营也要升级为团,但李勇在会上告诉大家的是,部队的编制和以前一样不变,还是九个营加上旅部直属的几个连,只是各营的人员增加了。

每个营的人员都过了八百人,已经达到了李勇最初设想的满编状态,不过就是这样,全旅能编进来的人员也不过是八千多人,还剩下一千多人没办法安排,本来这也不是什么问题,扩大一下把每个营的人员增加就可以了。

李勇没有这么做,并没有把各个营的人员增加,而是让这多出来的一千多人重新编成了一个补充营,平时由辎重营代管,帮助辎重营管理全旅的各种武器弹药和物资,战时如果其他几个战斗营出现大的人员缺口就由这个补充营里的战士补进去。

李勇这么做也是有他自己的一番想法,要想保持住部队的战斗力就要尽最大努力把部队控制在满编状态,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西北野战军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国防动员能力,西北地区的人口不充足,部队人员有缺口只能是硬tǐng,等以后再来补充。

这样的情况让部队的战斗力很不稳定,可能在战斗刚开始的时候部队的战斗力很强悍,经过一段时间的消耗就能让部队的力量大幅度下降,指挥员下决心就要受到限制。

有了这一千多人的补充营,李勇就能让独立旅的每个战斗营随时都处在满编状态,一但有任务就可以立即出动,根据任务的大小决定出动部队的级别。

小一点的任务一个营即可,大一点的出动两到三个营,几个营解决不了的再全旅出动。

缴获来的八辆斯图亚特坦克也没有独立成军,而是被编成了两个坦克排,每个排四辆,归旅部警卫连管辖,就是说,李玉明的警卫连现在也扩充到了五个排,分别是两个警卫排,两个坦克排和一个相对独立一些的通讯排,人员也已经过了二百人。

旅部直属的修理连和工兵连人员也大幅度扩充,李勇对三牛和小成提出的要求是,要充分履行自己连队的职能,工兵连要做到每战先行,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为旅主力扫清一切前进道路上的障碍。

而对三牛的修理连提出来的要求就更高了,李勇告诉这个当年自己的小警卫员,修理连不但要能修理普通的枪支弹药,还要学会修理汽车和火炮,现在还要能修理刚刚被缴获来的坦克,最终达到独立旅所有的武器装备都能独立修理的能力,为部队战斗力的保障提供先决条件。

三牛和小成这两个还没到二十岁的老战士经历了多次大战役,早就没有了刚参军时的清涩,一举一动颇有一个指挥员的风范了,他们站在自己的长面前表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干好自己的工作,让李勇看他们以后的表现。

还有一个好消息传来,上一次战役负伤的老战士基本都已痊愈,马上就能归队了,这让李勇和王成德更加高兴了,正在愁部队里指挥人员太少,没想到天阴马上就给送雨伞的,这一下子就能解决好大问题了,让这些有充分战斗经验,又对部队忠心耿耿的老战士担当部队里的班长副班长,排长副排长最合适不过了,部队的战斗力能直接提上一大截子。

王老虎这个五营的老营长也回来了,独立团起家时候的二十几个老战士开着十几辆的吉普车,象接宝贝一样把他接了回来,g的王老虎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一幕让有些后来参军的战士tǐng纳闷的,私下跟老战士打听这是什么人物,能让旅长和政委还有这些各营的长一起去接。

知道底细的老战士则是说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回来的这个叫王老虎,是咱们旅五营的老营长,前一些时候负伤了,这不是吗,伤好回来了。”

新战士还是有点不服气地说:“就算是他不错,那也不至于旅里这些主要领导都去接吗,有点太隆重了吧?”

老战士敲了他脑袋一下:“傻小子,不懂就别,王老虎是什么人,是咱们旅刚成立时候的老战士,是一等一的老人,何翠够力量够狠吧,但得跟随比,跟王老虎比和野丫头没什么两样。”

王老虎胖了,比以前白净了一些,在医院里养着也不可能不白净,何翠离着老远就第一个冲了上去,拉着王老虎的手是左看右看的,边看还边说这还是不是以前的老虎大哥了。

王老虎和一些老战士伤愈归队让李勇和王成德等人喜出望外,部队正是最缺指挥员的时候,他们一回来就能解决大问题了。

独立旅用一千多的解放战士新成立了个补充营,这个补充营没有设置专门的指挥机构,而是由辎重营代为管理,这就让营长孙全厚感觉压力很大。

本来辎重营就是全旅人员最大的一个营,各种各样的武器弹药和物资堆积如山,这是旅里的全部家底了,光是管理这些家底就够让人头疼的,副营长何翠花前些天还被借调走了,这就让孙全厚的工作量大增。

现在又来了一千多人的补充营,孙全厚感觉把自己一个人当成两个人用都有点忙不过来,几次向团长和政委要求增加人手都因为没有合适的人员而没有成功,这下王老虎一回来老孙的心思也活动了起来。

按老孙的想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王老虎还是五营的营长,而代理的营长何翠花这丫头就应该回来帮自己了,别看何翠花一天风风火火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也是一把干活的好手,是个当指挥员的好料子,有她在老孙能省不少心,也能轻松一大块。

王老虎在独立旅二十几个最初的老战士里是除了辎重营的营长孙全厚以外年龄最大的一个,比政委王成德都要稍稍大一点,平时老是拿何翠花当自己的,这时候到是被何翠花这丫头弄的有点不好意思:“你个丫头,瞎说啥,不就是脸白了点吗,放心,还是你以前的老虎大哥。”

李勇和王成德俩人上去把何翠花扒拉到一边去,王成德急忙问道:“怎么样?伤全好了吗?不会是偷偷跑出来的吧?”因为以前有战士这么干过,所以才有了王成德这一问。

王老虎这个独立团的老战士也很激动,一晃离开部队好几个月了,独立团都成独立旅了,恩,这回来的还真是及时,要不以后的仗也赶不上了。

嘿嘿笑着的王老虎立正挺胸给李勇和王成德敬礼,还对自己的胸脯捶了两拳头:“政委,看你说的,那能呢,我王老虎是啥人?办事你还不放心?伤全好了,只你们一下令马上就能投入战斗。”

还没等李勇和王成德两个主要领导说什么,待在一旁的何翠花到是有点着急了:“老虎大哥,你伤刚好,跟两位领导要求要求去辎重营吧,咱们旅的辎重营大的不得了,加在一起有两千多人了,跟别的部队一个团没什么区别,现在正缺人,你要是一去就能捞着个团级干部当当,看多好啊。”

何翠花这通话把围在一起的这些老战士逗得“哗”一家伙大笑起来,一营长李江国和炮营的高翔差点没坐地上,这俩人平时都是很好开玩笑的主,这回也被何翠花给震住了,连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四营长宁金山也咧嘴直笑:“这丫头,还真是够可以的,老虎刚回来就给下个套子。”

王老虎是什么人?别看话语不多,但心眼可不少,马上就从何翠花的话里听出了来点什么:“我说,翠花你这丫头是什么意思?怎么就我还非得到辎重营去,还能捞个团级干部当当,啥意思你说明白了。”

李勇看着这个宽肩厚背的老战士是越看越高兴:“走啊,老虎,别理翠花那丫头,咱们回去再说。”

这路上王老虎一打听就把何翠花的心思知道了个不离十,想想也够好笑的,一个姑娘家想打仗想到这种程度真是有点出奇冒泡了,不过这个忙可不能帮,自己还是得回五营去,什么辎重营的乱事还是让何翠花去忙吧。

回到了旅部的李勇见大家都在就顺势开了一个小会,会议上李勇和王成德宣布王老虎还是和以前一样担任五营的营长,代理营长何翠花则是回辎重营继续当她的副营长,虽然何翠花有些不高兴但是也没有反驳,来的这些人基本上就是旅党委的全部人马了,这还能有什么可反驳的。

乱了有几天的独立旅经过一番整训逐渐走上正轨,全旅上下憋足了一口气搞训练,用李勇的话说就是,是骡子是马得出去溜溜才知道。

这一天早上,把工作交给王成德等人的李勇顺便来到了胡小莲的卫生队,收复了延安以后胡小莲带着她的人马抓到了国民党一个野战医院,据说胡小莲把这些人连带设备全部弄了回来,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获,战争年代一个医疗卫生条件不错的卫生队直接关系到部队战士的生命,卫生队关系到部队的战斗力。

此时的卫生队经过几次扩充以后,人员达到了破记录的二百多人,从医疗条件到大夫和护士的水平都可以称之为一个战地医院了,不怪有的战士负伤以后宁可在自己部队的卫生队里待着也不去后方的野战医院,卫生队的条件确实是很不错,伙食也很好。

抓过来的这些人不论是大夫和护士都可以说是当时那个年代很稀缺的技术人员了,就凭这一点,李勇给胡小莲下的命令是一定要把这些人都留下来,有个别思想还没转过来的就多做政治工作,多谈心,用诚心打动人家,心诚则灵吗。

乱了最初的几天以后李勇终于能有点时间到处转转了,被胡小莲抓回来的这些人还一次没见过,做为一旅之长到现在才过来都有点晚了,不过这也怪不得李勇,谁叫部队在这关键时候又升级了。

这个被抓回来的国民党野战医院里的人男男女女的能有六七十号人,胡小莲还没给他们分配什么工作,暂时要做的就是学习,而胡小莲也是抽出大部分时间来陪着他们,目的只有一个,要让人家从心里愿意跟着解放军干。

乱七八糟地坐了一大屋子人,服装都换成了解放军的灰军衣,但神情显然还和老战士不一样,一个个蔫头耷拉脑袋的一点精神头都没有。

其实也不怪这些人,刚被抓回来,谁能有什么好心情,本来解放军说是有政策,不愿意干的发给路费回家,可是这支八路的部队连提这事都没提,只是一个劲让他们跟着解放军干,所以这心里打着小鼓,有点忐忑不安。

看见李勇过来,卫生队里的人都过来打招呼喊旅长好,听到大家的称呼,这些俘虏都有点错愕,这个年轻人就是这支部队的最高领导?还是个旅长?看这样子也就是二十多岁,有这么小的长官吗?

俘虏们纷纷用眼睛悄悄地打量着李勇,李勇也是很有兴趣地看着这些俘虏,边看还对身边跟着的胡小莲笑嘻嘻地开几句玩笑,看着挺着胸脯的胡小莲就差下手摸了。

胡小莲赶忙小声跟李勇央求:“大勇啊,求你了,我现在干正经事呢,你可别胡给我捣乱。”

恩?就在李勇打量这些人的时候,李勇突然感觉到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也正在看着他,这是个年轻的女护士,圆圆地脸蛋上有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这双眼睛此刻正在露出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来。

这是——————李勇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啊想,猛的一下子想了起来,哎呀,哎呀,我的老天,这不是最初还在国民党部队里养伤时遇到的那个小护士胡小玲吗,正是因为有了这个胡小玲的帮助,李勇才能顺利地跑了出来,说这个胡小玲是李勇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看来这个被胡小莲抓回来的国民党野战医院,就是先前李勇养伤时候待的那个医院,还真是巧。

“小玲,玲玲姐,怎么是你啊?”李勇一下子走了过去,抓住这个俘虏的手不住地问。

“二旦,真的是你吗?你还没死?”呜呜呜,胡小玲趴在李勇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李勇和这个被抓过来的女护士来的这一出把大伙都弄懵了,这是啥意思?旅长和这个俘虏认识?看来还是很熟悉的样子。

李勇这点事别人不知道但胡小莲是很清楚的,李勇这小子早在被窝里把自己怎么跑出来的跟胡小莲交代了。

胡小莲多聪明啊,马上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着哭泣中的胡小铃,再想想她自己,胡小莲的眼睛也有点发湿,一个姑娘家的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活着不容易,自己如果不碰到大勇也不过是一个山沟里的小寡妇,哎,命运有的时候真的会捉弄人。

“小玲,玲玲姐,放心吧,一切都没事了,你以后就在咱解放军里干,和你的二旦弟弟一起干,怎么样?”

趴在李勇肩膀上的胡小玲泪眼婆娑地点点头:“二旦,我听你的,也跟着你当八路。”

胡小莲很会找时机地走了过来,拉住胡小玲的手说道:“妹妹,来,坐姐姐这,咱们好好说说话。”

李勇转过头来,对着张大着嘴巴有点合不上的其他俘虏说道:“大家都看到了吧,我叫李勇,是咱们解放军二纵队独立旅的旅长,不过一年多以前我还是的一个列兵.‘

另外,胡小玲才是李勇遇到的第一个女角,今天算是出场了,咱们以后就看她的表现吧。

李勇到胡小莲的卫生队里去看那些被抓回来的俘虏的时候意外地遇见了当初帮他从国民党医院里跑出来的小护士胡小玲。

借这个机会李勇告诉这些俘虏:“我当初和你们一样,是里的一个列兵,就是在你们这个医院里养的伤,是有了胡小铃的帮助我才能跑出来,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也都很熟悉,跟着国民党干下去还能有什么出息?能有什么好下场?你们好好想想,想好了就在我们旅当兵,我跟大家发誓,一定不会亏待弟兄们,我李勇能吃一口干的绝对不会让你们喝稀的,好不好?”

知道李勇这个解放军的高级长官以前和他们一样都是过去的,这些俘虏的心情马上不一样了,一年多以前跑出去的一个小列兵现在都能当上旅长了,看来人家解放军对被抓住的俘虏是没有什么成见的,干的事让人佩服。

其实就算是想对俘虏有成见也行不通,现在的西北野战军有百分之八十的基层干部士兵都是俘虏过来的,连都说过,我军武器和人员的来源主要在前线,这样的部队对俘虏还能有什么成见?

再想想,再想想,这些俘虏里还真就有几个人对李勇多少有那么一点点印象,好象是有这么一个伤员来着,是被炮弹炸伤头部了,哎,没想到人家出息了,这么一跑还就对了,现在都成了解放军的长官了。

照说这个国民党野战医院里的伤兵有的是,今天来明天的走的,活的死的一大帮,伤养好了就回部队,没养好的随便挖个坑就埋了,战争时期的野战医院附近都有一个专门埋死人的乱坟岗,谁还能记得住一个小小的列兵。

但李勇不同啊,在医院里的时候和胡小玲走的很近,为了这事胡小玲还没少受人嘲笑,不过也确实是让李勇比别的伤兵让人多留意了一下,所以这些被胡小莲这个卫生队长抓回来的俘虏里有几个得算是李勇李大旅长的老熟人了。

卫生队逮住的医院就是旅长当初养伤的国民党医院,旅长还和其中的一个小护士很熟悉,听说当初跑的时候还多亏这个姑娘帮的忙,这个消息象爆炸一样在独立旅里这些知道李勇根底的老战士们之间传开了。

李勇也不在乎,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都是事实,李江国和卫刚还有高翔等人是见面就问,还说有机会要到卫生队去看看这个名字和胡小莲胡队长差不多的小护士,怎么这一救就弄出个解放军的旅长来。

很会做人的胡小莲没把这个和自己只有一个字差别的小护士当俘虏看待,而是把胡小玲领到了自己和李佳以及何翠花三个人住的地方,并且告诉胡小玲以后就是她们四个人一起住了,互相间也有个照应。

胡小莲的举动让这个刚来的胡小玲很受感动,也领略了解放军大家庭的温暖了,几个女人很快就混熟悉了,胡小玲也知道了这几个女人里只有一个何翠花算是真正的八路出身,是个在战场上杀出来的家伙,别人就是不是那么回事了。

在她眼里和姐姐一样的胡小莲当兵以前是一个寡妇,而长得很秀气的李佳没想到和她一样是被解放军从国民党那里俘虏过来的,被抓来前还是国民党的一个上尉军官,要知道国民党军官的身份在解放军里是很不受待见的,从某种程度讲,还没有自己这个国民党的小护士出身好,护士是士兵,的军队对被俘虏过的国民党士兵是没什么抵触心理的。

知道了几个人身份以后胡小玲再也没有了什么自卑心态,而是很快地和大家融合在一起,成了一个在很多地方都能给胡小莲帮上忙的好手。

连着十几天过去了,穿着一身灰色军装的胡小玲在卫生队里忙里忙外,有她在胡小莲这个队长省了不少心,因为胡小玲的特殊身份,她很适合与这些被抓过来的新解放战士沟通,也能把大家的意见反映上去,所以这些新俘虏过来的军医和护士一起诚心诚意地加入了解放军的队伍,算是李勇认识胡小玲的一个意外收获吧。

李勇这段时间也是尽量多抽出了一点时间去看看胡小玲和几个女人,而几个女人对李勇的称呼也是很有意思的,胡小莲这个李勇最初的女人叫他大勇,何翠花年纪最小,喊李勇哥,李佳这个姑娘喊职务名称旅长,而胡小玲就更有意思了,她只习惯喊李勇最早在她跟前养伤时的名字“二旦”虽然知道现在的李勇已经改名字了。

胡小玲对李勇的称呼让其余几个女人觉得好笑,李勇到是不觉得有什么,二旦就二旦,每每胡小玲喊他的时候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经过整合了的独立旅现在可说的上是兵强马壮了,五个步兵战斗营,一个侦察营,一个高射机枪防空营,一个榴弹炮营,一个大辎重营,加上团部三个直属连,以及卫生队等等,全旅九千多人拧成了一股绳,不分白天黑夜,训练不停,因为李勇知道,等待他们的还有更多的战斗和更长的路要走。

这一天独立旅接到了纵队的电话通知,西北野战军收复延安以后要搞一个隆重的庆功大会,大会的重头戏是阅兵式,野司下的命令是要以旅为单位参加受阅,每个旅都要出动一支部队接受检阅。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李勇忍不住笑了,知道让独立旅出大名的机会到了,为什么?原因很简单,西北野战军的这些个主力旅里,要论部队的战斗力没谁能说明白,象一纵队的三五八旅,二纵队的三五九旅(五旅),六纵队的教导旅,还有自己的老部队二纵队四旅等等,都是有名的老红军部队,战斗力很强悍,自己这个独立旅在人家面前是小字号,是小兄弟部队。

但阅兵跟打仗不一样,阅兵看的是队列训练,这一点西北野战军里可能就没人能比的上新成立的独立旅了,独立旅训练的科目里有一个别的部队不太重视的队列训练,这就让李勇等人很占便宜了。(西北野战军是打游击出身的部队,整天都在钻山沟,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搞什么队列训练。)

不说李勇了,就连王成德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摇了摇头,最近一段时间独立旅本来就够出风头了,如果再来这么一出戏肯定能让独立旅更出名了,王成德这个老八路出身的战士很清楚别的部队在队列训练上与独立旅的差距,而且差距还不是一点半点。

不过看着笑的贼西西的李勇,王成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出名就出名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

所谓的阅兵也并不是全野战军的战士们都参加,十多万人得走什么时候?再说了,延安也没有那么大的地盘来让部队施展,所以上级给的命令是每个旅出五百人受阅就可以了。

这两天时间里李勇自己亲自主持,从全旅里挑出五百个身体和素质不错的战士,让他们换上新军装,新鞋子,钢盔和武器擦的亮亮的,在自己的带领下进行强化训练。

几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这一天在延安的大广场上西北野战军举行了隆重的阅兵典礼。

全野战军纵队以上的首长都坐在了主席台上,这在野战军成军以来还是第一次,彭老总坐在吉普车上检阅完部队以后分列式开始了。(西北野战军历史上确实是有这么一次阅兵,当然了,是没有李勇的独立旅的)

从一纵队开始,每个旅的受阅部队依次走过去,主席台上的各个纵队的首长都是指指点点的,谁都想让自己的部队把别的部队风头压过去,别看他们都是在一起打生打死多少年的老战友,这时候却没有让谁的习惯,等李勇带着独立旅挑出来的五百人走过来的时候全场都要沸腾了。

独立旅的装备太突出了,五百人都是一色的钢盔、皮鞋和冲锋枪,和别的部队一比简直是另外一支军队在参加受阅,当走在最前面的旅长李勇抬手向主席台敬礼的时候,跟在他身后的战士们由齐步走变成踢大步的正步走。

这种阅兵时的步伐变化是我军在后世的一种普遍做法,可是在四八年的时候被李勇拿出来就很有震撼力了。

西北野战军的干部战士穿的普遍都是布鞋和胶鞋,布鞋和胶鞋走路的时候是没有什么声音的,这样的鞋和独立旅的皮鞋比起来就很吃亏了。

踢正步要的就是气势,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气势,独立旅的五百多双军靴一个点似的敲击着大地,啪啪啪,整齐的脚步声震人心肺,战士们挺着胸脯,按着胸前的冲锋枪抖擞精神往前走。

主席台上的首长们一下子静了下来,有的首长小声嘀咕着:“看看,过来的是王胡子的独立旅,好家伙,牛的不得了啊。”

第334章收复延安之李贞

七八月份的延安,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热得看热闹的老百姓都在不停地用手里物件扇凉,但是从主席台前踢着正步走过去的独立旅却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子潇杀的冷意,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冷意。叶子悠悠

在旅长李勇的带领下,整支部队都散出一种杀气,没错,就是杀气,这是一种从血海里滚出来的部队所特有的气质,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英雄的部队才能培养出来的气质。

握紧手里的冲锋枪,眼睛狠盯着前方,五百多双军靴踩踏着大地,鼓点一样的脚步声震人心魄,前进,前进。

方才还在嘻嘻哈哈的老百姓突然都不说话了,现场一下子静了下来,静的只有战士们的脚掌与大地的接触声。

过了一会,突然间有人打破了寂静,寂静马上又变成了小声的议论,一人说道:“哎,我说老哥,以前咋没看到过这支部队呀,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另一个说道:“看你说的,什么叫冒出来的,这是咱八路军里最精锐的部队,以前没让人知道是为了保密,现在胡宗南让咱们打跑了,所以才拿出来让大家看看的,懂了吗?”

又有一个人说道:“你胡解释什么,还什么为了保密,不懂就不要乱说,依我看,这支部队一定是为了保卫咱mao主席才特意成立的,看人家的装备,你看过有全戴着钢盔的八路部队吗?没错了,肯定是最厉害的部队,这不吗,mao主席他老人家到了河北了,人家河北也有专门保护咱mao主席的部队,所以他们才出来和国民党顽固军打仗的。”

(解放战争时期,陕北的老百姓管国民党军的叫法有好多种,比较大众化的叫法是,白军、中央军、遭殃军、顽固军等等)

实际上老百姓是把心目中的想法理想化了,转战陕北的时候mao主席和党中央等领导机关的警卫部队只有四个连,这四个连队加在一起的总兵力也只有二百多人(西北野战军的连队规模比别的野战军要小的多,一百多人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大连队了,这还是战斗部队的规模,象mao主席身边的警卫部队每个连队只有几十人,这个人数在当时是很平常的),mao主席是严禁用作战部队来给机关搞警卫工作的。

不说老百姓怎么议论怎么乱猜了,此刻的二纵队司令员王震高兴的把嘴张开多大,哈哈大笑着向身旁的人介绍着:“看到没有?是老子的部队过来了,就是新成立的独立旅,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旅长李勇,你们谁有这样的部队?谁有这样的旅长?也拿出来让老子我看看,哈哈哈哈。”

王司令员的大笑声让这些野司和纵队的长们是纷纷侧目,习仲勋政委捅了捅坐在他身旁的彭老总:“老总,王胡子又彪了,你看把这家伙高兴的。”

沉稳的彭老总也是不经意间笑了笑,小声回答道:“我说政委呀,谁叫人家王胡子有这么一支部队来着,别的纵队要是也能弄出一支这样的部队来,我下命令让他们集体彪都行啊。”

“都看傻了吧别楞着了,赶快鼓掌。”啪啪啪啪,使劲鼓掌的是坐在主席台上的二纵队司令员王震。

主席台上的这些长们互相看了看,哎,说什么好,风头又被这这家伙抢去了,不过,也不怪王胡子狂妄,底下走过去的这支部队确实是不错,从指挥员到战士都很好,部队的精气神让人看着振奋,看在胡子的面子上咱们就跟着他鼓掌吧。

一纵队的司令员贺炳炎(五五年上将),三纵队的司令员许光达(五五年大将),四纵队司令员张达志(五五年中将),六纵队司令员罗元(五五年中将)等等,主席台上是将星闪耀,这些人在王司令员的带领下给台下走过去的独立旅鼓掌。(野战军的长机关还有几个很有名的将军,以后再介绍)

闲话少说,结束了阅兵的独立旅这一回算是露大脸出大名了,在整个延安地区,包括地方政fǔ和老百姓,谁不知道二纵队有个独立旅?还有一个叫李勇的小旅长,提起这支部队来都是竖起大拇指,说一句,那是顶牛B的部队。

老百姓中还胜传说至打成立以来这支部队就没打过败仗,这一次攻打延安就是他们第一个冲进来的。

独立旅的战士们牛啊,牛的出门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光,就差在自己的胸脯上印个牌牌,上面写着,我是独立旅的人。

旅长已经是部队的高级指挥员了,李勇去野战军总部的机会也多了起来,这一天,野司又一次召开了旅以上干部会议,提前到了一点的李勇和王成德被彭老总喊了过去,(呵呵,第一次用旅一级指挥员的身份正式参加野战军的扩大会议,当然得提前一点积极一些了。)

见过彭老总不只一次了,可每次见面李勇都很激动,就是这样一个看着很普通的人,面貌很象是中国农村一个典型的农民,一个农民一样的人在人最危机的时候用两万多人把胡宗南的三十多万部队生生地拖在了大西北。

见了面的彭老总还是那样不急不缓地对俩人说道:“仗打的不错,阅兵也搞的很好,但是不能骄傲,你们旅在咱们西北野战军里算是出奇冒泡的部队了,但跟别的野战军一比就很一般了,象华东野战军和东北野战军,他们每个纵队的下属师人员都过一万,武器装备也不比你们差。”

李勇和王成德俩人静静地听着,彭老总用这种口气对一个旅级指挥员说话的时候不多,也是为了提醒这两个年轻的指挥员,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停顿了一会的彭老总继续说道:“谁叫咱们穷啊,大西北的人员匮乏,咱们补充起来不容易,部队的规模始终不大,不过,不会老是这样的,部队的规模一定要扩大,还有更大的任务在等着我们,你们要抓紧准备,尽一切可能来提高部队的战斗力,会有更艰巨的任务要你们去完成。”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有人在门外喊了声报告,喊报告的声音很清脆,是一个明显的女人的声音。

彭老总连头也没回地说了声:“扯淡,喊什么报告,是老李吧?快进来。”随着说话声走进来一个中年女军人。

这个女军人穿着一身洗得白的灰军装,在衣服的袖口和肩膀上还打着补丁,戴一顶灰军帽,剪了一头齐耳的短,整个人显得很精神和干练,进来以后不停地打量着李勇和王成德俩人,打量了一会又爽朗地哈哈笑着说道:“老总,你也不给我介绍介绍,这俩年轻人是干什么的。”

女军人说话的口气让李勇和王成德有点吃惊,为什么?因为在西北野战军里喊彭老总为‘老总’的没有几个人,只有野司的几个长才喊老总的,连纵队一级的指挥员也是称呼为‘彭老总’的,象李勇和王成德这种旅团以下的指挥员平时都是喊长的,喊‘老总’这称呼有两个意思,一是表示亲切的和关系很密切的意思,二是有身份很接近的意思。

为什么这个女人也喊彭老总为‘老总’?她是什么人?听彭老总的口气,对她进来的时候喊报告还不太满意,一个可以不喊报告就进野司的指挥机关能是什么人?

就在李勇和王成德俩人满肚子疑问的时候,彭老总也是笑着说道:“老李呀,你这脾气可不怎么样,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就是咱们二纵队很有名的独立旅的旅长和政委,是王胡子的兵。”

这个女军人眼睛一亮说道:“呦呵,王胡子这家伙能培养出这两个年轻人来?不简单吗,有时间我得到他那里去取取经,看是用的什么好办法。”

女军人这一说话更让李勇和王成德懵了,王震司令员是一个威名赫赫的将军,别说在西北野战军了,就是在整个人民解放军里的威望都非常高,包括在国民党的军队里,谁不知道王震?

能喊王司令员为王胡子的可不是什么一般人,更不简单的是,这个女军人喊王司令员为‘王胡子这家伙’,能这么喊的是什么人?

李勇和王成德俩人都是脑袋瓜子顶机灵的人,都猜出来这个女军人不一般,但不敢确定是谁。

“别让这俩小子犯迷糊了,这是咱们野战军的政治处主任,也是咱们的组织科科长,李贞同志,大家认识一下吧。”

彭老总这一说完,李勇就觉得脑袋忽悠一下子,猛然想起一个人来,我的老天爷呀,我说是谁敢当着彭老总这么说话,原来是李贞,是李贞那。

李贞是什么人?是新中国第一个女将军,也是五五年mao主席授衔的时候唯一的一个女将军,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史上都是非常有名的一个人。

第335章收复延安之大雷霆的蒋介石

李勇和王成德去野战军司令部开会的时候意外地碰见了一个人,一个干练的名字叫李贞的女军人。

听彭老总给介绍是野战军的政治处主任的时候才恍然大悟,这是人民解放军里真正的老资格,是起家时候的老红军,是从枪林弹雨里杀出来的老战士,怪不得她喊王震司令员为‘王胡子这家伙’,进来喊报告的时候彭老总有点不满意,这样的人还用喊什么报告。

李贞,湖南浏阳人,1926年参加,1927入党(27年就入党了,厉害呀),同年参加东乡秋收暴动,是浏阳县委的军事部长,红六军团的组织和宣传部长,参加了长征,八路军12o师的政治处主任,西北野战军的政治处主任,后来入朝参战,五五年被授予少将军衔。

这李贞在人民解放军的历史上是非常有名的,她可不是现在所谓的神马文职将军,神马唱歌跳舞整出来的将军,(唱歌跳舞都能当将军?这将军也有点太不值钱了)而是实打实的军事指挥员,是带领战士们打仗的第一线指挥员。

十八岁的时候担任浏阳县委的军事部长,是主管作战的军事部长,是当年湖南浏阳秋收暴动的主要军事领导人之一。

一个姑娘家,十八岁的时候就能领导一个县的农民起武装暴动,这得是什么样的人物,后来李贞加入红六军团,是红六军团的组织部和宣传部长,以后是红二方面军的组织部副部长(红二方面军的前身是红二、六军团),是贺龙元帅的老部下,也是红二方面军的主要领导人自一。

方面军的组织部副部长,这个资历就相当厉害了,组织部是干什么的?是专门管干部的,也就是说,在整个红二方面军,也就是后来的12o师,以及由他们为主要班底组建的西北野战军里有许多干部都是经由李贞提拔的。

李贞将军和王震是司令员是真正的老乡,都是湖南浏阳人,同年入党,但是加入战斗部队的年头李贞将军比王司令员还早两年(王震司令员是27年入党,29年加入游击队)。

李贞将军是红六军团的老人,而红六军团的大部分家底都在现在的西北野战军二纵队,因此,可以说二纵队也是李贞将军的娘家,李勇和王成德这俩家伙可说得上是李贞将军的娘家人。

咱们前文说过,军队里是非常讲究资历的,早当一年兵都了不得,何况是27年就入党的老资格,所以李贞才很自然地称呼西北野战军的司令彭德怀为老总,管二纵队的王震司令员叫王胡子。

听说这就是二纵队的两个旅长和政委,李贞也是非常高兴,拉着俩人问这问那的,彭老总在一旁也是难得的笑着说:“看到你们娘家来人了,看把你高兴的。”

李勇和王成德不敢怠慢,俩人一起起身给李贞将军敬礼,立正,喊“长好”王成德的感觉还算正常,他以前就在四旅老2团的政治部工作,也听说过有这么一位长,但李勇就不一样了,看到这样一个在后世非常有名的将军还有不激动的?

李贞将军是什么人物?十八岁带领农民搞暴动,心眼多的不得了,连着打了二十几年仗,还专门管干部,啥人物没见过?看人的眼睛很毒,看到李勇有些激动的眼神就多少能猜出点心思来:“怎么了?李勇旅长以前认识我吗?”

“大名鼎鼎的李贞将军,我还能不知道?”李勇没注意下,脱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李勇这句话一说完连彭老总都楞了一下,这小子啊,还真敢说。

我军授衔是在55年实行的,48年就说李贞是将军的那还不让人惊讶。

“哈哈哈,”李贞大笑着说:“谁说我是将军了?还什么大名鼎鼎,胡扯,我可没你们王司令有名,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听说过有我这号人物?有点拍马屁的嫌疑。”

李贞将军是19o8出生,到了48年已经是四十岁的中年人了,看李勇和王成德这两个二十几岁的人有点看晚辈的意思。

被李贞将军这么一说,李勇有点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确实是早就听说过,但没法说,说是几十年以后听说的??那还不得让人当妖怪抓起来,起码彭老总等人会认为他精神不正常。

“行了,别不好意思了,拍拍马屁也不是什么坏事,开完会以后咱们一起回咱二纵队,找你们王司令员取经去。”李贞将军说到二纵队的时候用的称呼是咱二纵队,让李勇和王成德很亲切,这才真正是从家里走出去的老前辈。

李贞将军戎马一生,身经百战,是中国人民解放军里的老骨头,凭她的资历和功劳实际上授少将军衔是太低了,很多她经手提拔起来的干部后来的军衔都要比她还高,但李贞将军从没因为这事有过什么牢sao,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芝麻、绿豆大的事能算个屁。”这就是当时老员的风骨了。

至打解放军重新收复延安以后,整个地区是欢歌笑语,战士们训练之余就下地帮助老乡干农活,当然了带头下地干活的都是先前的老兵,这是八路军的老传统。

从延安撤出去快一年半了,有很多老战士再也回不来了(两万两千多的老战士,回来的连一半还不到),能回来的都已经是部队里的各级指挥员了,但是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该挑水的挑水,该给老乡挑粪的挑粪,里面有很多都是营团级别的指挥员。

延安的老乡们也没拿他们当做是什么官不官的,(在老八路军的部队里官兵没什么大区别),和这些还活着的老战士一起干活吃饭聊家常,这样的情况让新解放过来的战士很受触动,他们总算知道了为什么老百姓会这么向着八路军了,为什么被国民党的军队抓住了吊起来打的时候也不说解放军的去向了,这就是民心,民心所向还能不打胜仗?有句老话说的好,天意不可违,什么是天意,民意即天意。

国共两党战至48年的下半年,力量对比有了明显变化,人民解放军在两年左右的战斗歼敌国民党正规军94个旅,连同一些地方部队,共歼敌152万,收复与攻占重要城市164座,解放区的面积达到了235万平方公里,人口增加到一亿六千万,国民党的军队总数下降到365万,而解放军的总兵力则增长到28o万,这还只是简单的数量上的对比,而解放军的战斗力与凝聚力就更不是国民党军所能比的了。

延安是一片欢声笑语,但有笑的就有哭的,此时还在国民党控制下的西安是漫天的凄风苦雨,刘勘、严明、徐保三位高级将领相继阵亡以后,胡宗南给他们三人开了一个隆重的追悼大会,把他们三个死人树成高级军官的楷模而大大地赞扬了一番。

让胡宗南没有想到和大吃一惊的是,他的校长蒋介石也来到了西安,参加了由他主持的这个追悼大会,还亲自上了埋葬三人的翠华山,给三位死去了的将领鞠躬,说他们是党国的英雄,的功臣。

不过谁都知道,蒋介石和胡宗南这套做派是给活人看的,死了就是死了,你再加封什么的也活不过来了。

当时的西安有学生写了一副对联来形容现场的情况,或者说是讽刺吧,上联是:刘勘戡乱,内乱未勘身先死。下联是:徐保保宝激,宝激未保一命亡。横批是:纪律严明。

蒋介石在西安如丧考妣地给这些还活着的高级将领讲话:“我们今天还能在这里祭奠他们,如果你们再不努力作战,恐怕我们死后连埋的人都没有,更提不上什么祭奠了。”

西安,国民党西北绥靖公署,此时的蒋介石一改在追悼大会上的面孔,对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个学生是臭骂不止,这个两个学生一个是西北的最高行政长官,6军上将胡宗南,另一个则是刚刚从延安跑回来的整编第十七师的师长何文鼎。

“怕死,无耻,废物,你手里有三个师的兵力,加上地方的保安团,怕是有四万多人吧,共军能有多少人?他们充其量只有十万人,十万人还是我多说了,你守多长时间?两天不到就把延安丢了,你的军队呢?你的士兵都到什么地方去了?你的火炮和坦克呢?你还回来干什么?黄埔一期的毕业生,连一群泥腿子都打不过,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蒋介石把何文鼎连同胡宗南是一通臭骂,骂的俩人大夏天顺着脑门子冒冷汗,但熟悉蒋介石脾气的两个学生也知道他们这一关又过去了。

这些黄埔出来的学生都知道,被校长骂不可怕,怕的是校长不骂,那可就是真坏了,说明蒋介石已经对你这个人彻底失望了,以后再也不会起用,你这一生也就完蛋了。

第336章再战三十六师

在西安参加完追悼大会的蒋介石把胡宗南和刚刚从延安逃回来的何文鼎是一顿臭骂,不过骂归骂,最后还得是给他们打气。叶子悠悠

不管这俩人怎么无能也是自己的学生,用别人就更不放心了,校长语重心长地对学生说道:“不要气馁,仗还有你们打的,共军不过是十来万人的土顽,要拿出信心和勇气去对付他们。”

屡战屡败的胡宗南利用一切手段对部队进行补充,有了校长的支持,他的手底下仍然有11个整编师,3o个旅,大约25万多的部队,加上青海、宁夏和甘肃的国民党地方部队,在整个大西北,国民党能控制的部队还有四十多万,从数量上看是人所领导的西北野战军的几倍。

八月份,经过补充的胡宗南部在蒋委员长的鼓励下,向西北野战军大肆反扑,想一举扭转延安丢掉以后的被动局面。

彭老总带领西北野战军并没有与敌人硬碰硬(硬碰硬从来就是不是解放军所提倡的),而是用且战且退的战术,与胡宗南部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接触,逐步试探胡宗南的真实意图。

胡宗南在西安自己的长官公署里每天都要听通报,看汇报,了解战事的进展,然后再指挥部队动攻击。

战役级别的指挥员,离着上千里地与彭老总这样的人物较量,跟找死也没什么区别,不知道他的校长是怎么看上他的,把几十万的部队交给这样的人来指挥。

前线战机很难扑捉,可是他的前线指挥员没有他的命令连一个营都调动不了,这样的傻蛋除了葬送他自己的部队还能有什么用?在国民党里曾经有人评介胡宗南为志大才疏,草包一个,充其量能当个团长。

在国民党军的进攻下,先后占领了白水、澄城、合阳等地,得到消息的胡宗南大喜过望,命令部队把陕甘宁边区的关中分区向当年小鬼子那样来了一个拉网式大扫荡,准备把西北野战军困死在黄龙山区。

一直在关注陕北战况的蒋介石也是不断地鼓励胡宗南,让他加快结束陕北战争,一鼓作气消灭西北野战军,好把他的三十几万部队投入中原战场,与解放军进行中原大决战。

西北野战军隐忍不,并没有与国民党军有大规模的接触,而是在不断的运动中寻找战机,寻找可以给敌人致命一击的机会。

在国民党军向陕甘宁边区进攻的部队里面有一支部队是比较另类和特殊的,这支部队就是新三十六师。

为什么说是新三十六师,因为国民党的整编三十六师已经在前文叙述过的沙家店战役中被西北野战军全歼了,在那次战役中惟独跑了师长钟松和几个亲信,虽然说只剩下了师长和几个亲信,但胡宗南舍不得三十六师这个番号,命令种松重新组建三十六师。

部队是组建了,但是和以前的三十六师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先前的三十六师是有过战斗经验的老部队,人员也是达到了空前的三万多人,新三十六师就差多了,师属的三个旅人员跟以往相比缩水不少,每个旅只有四五千人,全师加在一起也只有一万五千多人,这里面还包括了相当一部分的非战斗人员。

客观地说,种松这个人还是一个比较会打仗的将军的,在第一次榆林战役中,正是因为有了钟松的支援才让西北野战军损失惨重,胡宗南再一次重新起用钟松也多少是看准了这一点,认为他还有用,能给自己卖命。叶子悠悠

钟松当然也很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在行动中非常卖力,希望通过这次作战一洗沙家店战役的耻辱,向胡宗南和蒋介石证明他是一个能打仗的指挥员。

三十六师从攻击行动一开始就非常卖力,部队的攻击与部署非常快,在几次小规模的接触中给西北野战军造成了一定的麻烦。

不过由于这家伙在与西北野战军的作战冲吃过大亏,所以的他的每一次作战都非常小心谨慎,生怕再一次上当吃亏。

宜川公路附近,石堡地区,西北野战军临时指挥部,司令员彭德怀正在向几个高级指挥员交代任务:

“这个钟松的三十六师作战非常积极,对我们的威胁很大,经过研究决定,我们准备在下一次行动中把三十六师yin进来,创造机会消灭它。”

说到这里的彭老总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指挥员:“敌人的兵力比我们多,采用的是平推加合围的战术,因此想把三十六师从敌人的堆里抓出来吃掉是不容易的,野司准备用一、三、四、六几个纵队来牵制和吸引敌人,把消灭三十六师主力的任务交给二纵队,王司令员你有什么意见和看法吗?”

彭老总身边的几个指挥员里赫然就有二纵队的司令员王震,此时的王司令员没有了平时笑哈哈的表情,而是一脸严肃跟彭老总表示:“请野司各位长放心,我们二纵队一定完成任务,消灭三十六师。”

彭老总:“这个打不死的钟送又交给你了,把任务交给你是因为你手里有四个旅,完成任务的把握别别的纵队大一些,你熟悉钟送,钟送也熟悉你,不过他怕你,你不怕他,这个新三十六师虽然是新组建的部队,但也有一万五千多人,兵力是你们纵队的二分之一,钟送这家伙也比一般的国民党将军要难对付,所以说要想消灭三十六师困难会不小的,其余几个纵队要全力牵制敌人和保证你们纵队的侧翼安全,到时候是没有兵力对你们进行增援的,你们二纵队要对这一点做好思想准备。”

王司令员:“整训了这么长时间,正好拿这个新成立的三十六师试试刀,打不死就继续打,一直到打成肉酱为止,看他还死不死。”

回到自己纵队的王司令员马上召开了全纵队团以上干部参加的作战会议,传达野司下达的作战命令,因为独立旅没有团一级的编制,来参加会议的只有旅长李勇,政委王成德和参谋长方新。

国民党整编三十六师在师长钟送的全力督处下,开始向前攻击前进,不过钟送这家伙的嗅觉或者说是战场的洞察力还是相当敏锐的,在察觉到西北野战军有异常举动以后马上停止了前进,就地组织防御。

在新三十六师的防区里有一做伸向平原的孤山,因为从远处看这做山很象是一把酒壶,所以当地老百姓称之为壶梯山(壶梯山是真的,但所谓的老百姓的叫法是杜撰的,没有这回事)。

钟送很看好这做孤山的地理位置,利用这做孤山作为自己部队的依托阵地,进可以攻,退可以守,兵力部署为左面是一二三旅,右面为一六五旅,师指挥部以及直属队和主力二十八旅守壶梯山,这就打乱了二纵队设伏歼敌的计划。

不过敌变我也变,因敌变化而取胜者才是真本事,在二纵队的作战会议上王司令员决定,以五旅(老三五九旅)来攻击敌人的一六五旅,以六旅攻击敌人的一二三旅,以四旅作为纵队的预备队,以李勇的独立旅来攻击钟送的主力新二十八旅。

这是独立旅成军以后的第一仗(做为旅级部队的第一仗)打的还是硬仗,王司令员毫不犹豫地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了独立旅,正是应了李勇先前所考虑的问题,部队级别提高了,所担负的责任也就大了,是主力就要担负起主力的担子来,李勇和王成德很明显地感觉到肩膀上沉甸甸的,以前当团长时所没感觉的压力一下子感觉到了。

王司令员告戒李勇和王成德还有方新:“壶梯山是国民党三十六师的战役支撑点,只要把壶梯山拿下来这仗就好打了,敌人的防御体系就会瓦解,钟送就无险可守,而在平原地区,兵力只有二纵队一半的三十六师在没有可靠的防御阵地的情况下是没办法和二纵队对抗的,敌人的二十八旅有四千多人,加上师部直属队应该有五千人左右,战斗一打起来敌人肯定会死守壶梯山阵地,所以这一仗的关键节点就看独立旅是否能顺利攻下壶梯山,打掉二十八旅。”

最后王司令员又严肃地告诉几个独立旅的指挥员:“战斗很关键,要不惜一切代价迅拿下壶梯山阵地,拿不下来就撤下来,由你们旅的老部队四旅接着起攻击。”

王司令员这话说的很严重了,虽然没说战斗拿不下来怎么处理,但是光是被撤下来由四旅起攻击就有点让人受不了了,就向是攻击延安的时候,五旅攻击受挫以后郭旅长的难受劲他们几个可都知道。

李勇和王成德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还是由旅长李勇向纵队党委表示道:“请长放心,请纵队党委放心,我们独立旅坚决完成任务,消灭二十八旅,拿下壶梯山。”

老巴四十岁了,这个年龄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平时的事也多,更新不快希望大家能理解,谢谢朋友们的支持。

第337章再战三十六师二

在二纵队召开的战前会议上,李勇代表独立旅九千多干部战士向王司令员表示,坚决完成纵队党委交给的任务,不惜一切代价消灭国民党三十六师的主力新二十八旅,拿下壶梯山。

王司令员点点头,然后用手指着地图上壶梯山的位置说道:“尽快接敌,作好各项准备工作,什么时间起攻击由你们决定,我让五旅和六旅按你们独立旅的攻击时间来统一行动,也就是说,你们旅攻击起的时间就是全纵队的总攻击时间,但是傍晚前一定要完成任务,野司给我们的时间为一天半,要求我们纵队在一天半的时间内结束战斗,否则战役计划取消,也就是说,野司其余的几个纵队只能给我们争取一天半的时间,我给你们旅的时间是一天,如果你们攻击不顺利就撤下来,由四旅组织突击。”

王司令员这番话也是带着一定的激将作用,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独立旅了,再打不好就是你们自己的事,到时候可别怪我临阵撤换部队。

临阵撤换部队是很让人忌讳的,如果被撤换,就说明你这支部队不让上级信任了,这样的影响对一支部队是巨大的,没有一段时间,不打几个好仗是缓不过来的,王司令员别看平时嘻嘻哈哈没什么架子,但是处理起问题来是决不会手软的,向上次对待五旅的时候就丝毫不讲情面。

五旅是王司令员一手带出来的老部队,旅长郭鹏以及一干指挥员是王司令员多年的老部下,可他们的攻击受挫王司令员马上把独立团调了过去,代替他们起攻击,对五旅尚且如此,何况是别的部队。

西北野战军在此时想全歼三十六师也承担了很大的风险,三十六师并不是一支孤军,要在众多的国民党军队中把它吃掉是很不容易的,好在三十六师立功心切,或者说是师长钟松想证明自己心切,所以三十六师才比别的国民党部队稍稍突前了一些。叶子悠悠

这样一来,三十六师的做法就给彭老总等西北野战军的高级指挥员们留下了可乘之机,你不是想立功吗?不是想多表现吗?好吧,咱们就利用你这种心理,寻找战机,抓住机会把他吃下去,这就叫做枪打出头鸟。

壶梯山的周围是一片平原,坡陡山高草木稀疏,因雨水冲击而成的大沟小沟互相交错,二十八旅在师长钟松的督处下,在陡坡上构筑了大量的野战工事,明碉暗堡以及各种火力点到处都是,山顶上还有一座全部用石头垒来来的大庙,规模不大却非常结实,供的什么神仙已经没人考虑了,这座大庙被三十六师的师部和二十八旅的旅部经过加强改成了临时的战地指挥所。

三十六师虽然是新组建的部队,但好歹也是国民党的正规军,国民党的正规军打仗并不是一无是处,打运动战跟八路军一比差的太远,但在防御的组织上是很有一套办法的,每一支部队都有一个独立的工兵军种,所以他们的各种防御工事修的很不错(军队都有自己的传统,国民党军队的防御战就很到家,比如在长net起义的国民党第六十军,后改为解放军第五十军,在朝鲜战场与美军对抗时就以擅长打防御战出名)。

师长钟松以这个孤山为依托,把主力和师部放在山上,把一六五旅和一二三旅摆在山两侧稍稍靠后的位置,这样就形成了一个以壶梯山为刀尖子,三个旅互为依托的防御阵地。

不过这时候的师长钟松并没有感觉到西北野战军的压力,只是这家伙与解放军作战的时吃过大亏所以才谨慎为之。

壶梯山,山顶大庙,国民党三十六师和二十八旅指挥所,师长钟松正在不停地猜测解放军的意图,这个家伙至从在沙家店战役中差一点丢掉老命以后就一直对解放军怀恨在心,老想找机会把面子再找回来。

现在围着地图不住眼睛看着,嘴里还自然自语着:“共军是什么意思?不想与我军决战?还是不敢与我军决战?共军的战术是一惯以小股部队yin我军上当,而以主力设伏,打围歼战,但这样的战法对我们这样设置防御阵地的部队能有什么用?共军为什么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动作?是我的感觉错了吗?”

不远处的一个军官接着钟松的话头说道:“师座,我们师攻击的度是不是太快了?左右两侧的友临部队还没能及时跟上来,根据卑职分析,我们有被共军分割包围的危险。”

钟松:“小心是好事,但也不要因为太害怕而畏缩不前贻误战机,你多虑了,根据我与共军多年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共军作战一贯小心谨慎,没有万全的把握是不会出手的,我军虽然位置靠前了一些,但能有此山为依托,背靠友军的大部队,共军是没有机会对我们下手的。”

钟松是这支部队的最高长官,他说没问题了把就肯定是没问题了,但也有几个军官在一起小声议论:“什么问题都没有为什么还弄这个大山当什么防御阵地,有本事就跟共军死磕碰碰看。”

另一个马上接过话来说道:“你可别犯虎,跟共军死磕对咱们有什么好处,这种气话以后一定要少说或者不说。”

接受完任务的李勇带着一干指挥员查看地形,这个壶梯山与独立旅以前攻打过的磐龙镇以及最近攻打过的劳山都不一样,为什么说不一样?因为以前独立旅攻击的山地阵地都是群山连在一起,象这种在平原中伸出来的孤山还从没对付过,加上以前打仗都是在夜间进行,也给部队挥各种战术创造了一定的条件。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这是座海拔不太高,但还很显眼的山头,四周围的视野也很开阔,战斗又是要在白天进行,独立旅根本就没有偷袭和取巧的机会,也就是说,要想拿下壶梯山阵地就只有强攻一条路可走。

独立旅的战前会议就在离壶梯山不太远的一个隐蔽的山包后面召开,李勇指着壶梯山跟各位指挥员说道:“情况大家都看到了,没什么取巧的战术可以布置,再想从后山爬上去给敌人来个突然袭击是不可能了,但打仗是不讲什么条件的,纵队给我们旅的时间是一天以内要拿下来就一定要在一天以内把敌人解决。”

稍稍停顿了一下的李勇提高了自己的嗓门,一字一顿地说道:“纵队命令我们旅要在黄昏前结束战斗,我的想法是,强攻壶梯山,中午在山顶开饭,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军事主官是一支部队的灵魂,旅长李勇就是独立旅里的灵魂,这一点谁也替代不了,政委王成德也不行,部队的信心在很大程度上和这支部队的灵魂有关系,李勇斩钉截铁一样的话语让这些来开会的老战士们很振奋。

一营长李江国起身说道:“什么国民党正规军,这个三十六师是被我们在沙家店战役中打垮以后重建的,既然碰上了就再吃一次,这回咱们连骨头都别给他剩下,连汤带水全喝了。”

性子比较静一些的四营长宁金山在这种场合一直都不太爱说话,这次也说道:“现在的三十六师跟以前比差远了,武器装备和兵员素质都比不上以前的老部队,而我们部队的战斗力比一年多前就强太多了,一年前我们就能把它消灭,现在更能消灭它,我们四营向旅党委请求担任尖刀突击队。”

四营长宁金山话一说完场面马上有点乱套,宁金山的性子是不和别人抢任务的,连这家伙都要伸手了别人能不急吗?

在独立旅里能有资格担任突击队的是五个步兵营和一个侦察营,炮营和机枪营以及辎重营是捞不到这种任务的,在这些营一级的指挥员里性子最急的无疑是三营长马长胜和恢复了老职务的辎重营的副营长何翠花。

这俩人刺溜一下子也站了起来,三营长马长胜红着脸喊道:“不行,凭什么让你们四营当突击队,干这种活计我们三营最拿手了,你们四营战士的枪法好,在我们后面负责掩护就行了。”

还是那句话,部队的性格和军事主官的性格有很大关系,三营长马长胜是独立旅里拼刺刀最厉害的,所以三营的战士们也喜欢打近战,喜欢和敌人搅和在一起肉搏,这是他们的强项,而四营长宁金山的枪法最好,所以他们四营的战士们枪都打的很准,这也是三营长马长胜说让四营在后面掩护的一个原因。

和马长胜一起站起来的何翠花想了想,什么也没说又坐下了,她这是忘了,还以为自己是五营的代理营长,站起来之后才想起来,人家五营长王老虎已经回来了,自己现在是辎重营的副营长,还站起来抢个蛋,旅长和政委再胡闹也不会把突击队的任务交给辎重营的,哎,还是在步兵营当营长好啊。

谢谢大家的支持与打赏,留言也看到了,中秋节的时候老巴离家的距离是八百多公里远,而老巴的工作性质又不允许拿个小本来更新的,再一次谢谢大家。

第338章再战三十六师三

起来抢任务的副营长何翠花站起来又坐下的大家都看到了,这些心眼贼精贼精的老八路们哪能想不到她的小心思,看着闷闷不乐坐下来的何翠花,连政委王成德和辎重营的营长孙全厚这两个老大哥级别的人都笑了起来,这丫头,打仗是有点打惯了,都要做病了,见到任务就想抢,不过话还得说回来,也确实是个好兵,战争年代的部队里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战士。

就在大家吵闹不休的时候五营长王老虎也站了起来:“同志们,我受伤这么长时间了,同志们在我受伤的这段时间里都立功了,而且还都是大功劳,我很着急呀,急的晚上睡不好觉,嘴都要起泡了,同志们就把这次担当突击队的任务交给我们五营吧,让我们五营也立个大功。”

王老虎这话一说出来会场一下子静了下来,王老虎说的是实话,他负伤这段时间拉下了好多大的战斗,象王老虎这样从血液里都透着对部队无比忠诚的老战士说不着急是假的,这些老战士们也都理解他的心情,这样一说别人还真不好意思和他抢了。

李勇和王成德俩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是李勇和王成德的默契了,每当会议开到这种程度的时候两个主要领导都要看看下面各个指挥员的反应,见王成德站起来后别人不说话了就知道大家是同意王老虎的五营担任突击队了。

也就是解放军的部队,明知道当突击队伤亡很大还非要抢着上,这样的部队只要有合适的土壤和机会,想打败仗都难。

李勇:“计划是这样的,既然这是一座孤山,我们就充分利用一下这里的地理条件,从四面仰攻,新二十八旅的侧后是敌人的一二三旅和一六五旅,这两个旅由我们纵队别的部队负责攻击与牵制,再后面就是敌人的兵团主力了,由我们野战军负责牵制,这都不用咱们操心,我们要做的就是怎么对付敌人的新二十八旅,咱们旅的分工是,

一营从左侧起攻击,二营由右侧攻击,三营由后山动攻击,四营和五营从正面强攻,侦察营和辎重营为旅预备队随时投入战斗,你们预备队的任务是既要做好第二梯队的准备,也要预防别的敌人从后面捅我们一刀,虽然别的方向敌人有部队来牵制但也要小心为上。”

来开会的这些指挥员默默地听着李勇的布置,政委王成德也没再说什么,虽然他是旅党委的书记,但战斗指挥还是要由旅长来说了算的。

李勇继续说下去:“咱们旅的目的是以左右和后面的攻击为辅,以正面为主要突击方向,正面的战斗指挥由王老虎负责,我把全旅的炮兵和机枪营都配属给你们,希望你们能在第一时间内突破。”

李勇这么布置也是考虑了各方面的因素,独立旅的主力放在了攻击的正面,好几个营的部队临时组织在一起得挑一个让大家心服的指挥员来,而王老虎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了,比如王老虎还在医院里没出来,挑选部队就得换一个角度去思考问题了,代理营长何翠花也很不错,很会打仗,但是要让她来指挥几个营配合作战明显还是嫩了一点,这就是随机应变了。

王老虎激动的脸通红,这才是自己想要的任务,从正面硬撼敌人的二十八旅,以后要是说出去得多牛而且旅长和政委把机枪营和榴弹炮营配属给了自己,所以说从正面起攻击的是独立旅的四个主力营,总兵力过了三千人,不信国民党二十八旅这帮龟孙子能撑得住。

壶梯山的地形是正面开阔,其余狭窄,从正面动攻击适合兵力与火力的展开,既然没有办法偷袭就从正面强攻,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浮云了,你国民党不是想防守吗?你三十六师不是想看看我们解放军的意图吗?那好,我们解放军来了,把你的一切的一切,包括信心全部砸碎。

独立旅的作战计划第一时间传到了纵队王司令员手里,王司令员给的回话是:“任务我下达了,至于怎么打是你们的事,我不看过程,只看结果,但我们的时间不多,天黑前必须结束战斗,你们旅放手动攻击,别的方向的敌人有纵队负责,不用担心。”

这也是王司令员的指挥风格,挑选部队和指挥员的时候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挑最好的部队和最好的指挥员去完成最艰难的任务,但一但决定了就放手让下面的部队去干,用什么手段都成,只要把仗打赢了就行。

看着群情激昂的各级指挥员,旅长李勇最后说道:“同志们,拿出我们人民解放军的勇气来,让敌人体会一下我们真正的实力,让他们尝尝我们解放军的铁拳,王司令员跟野司长的表态是,既然上一次钟松没被打死我们就继续打,一直到打成肉酱为止,什么叫主力?关键时候tǐng身而出,把一切困难都扫清的方为主力,现在就是战役的关键时刻,我们要努力作战,打出我们旅的威风来,让敌人听到我们旅就闻风丧胆。”

李勇的一番鼓动让这些老战士热血沸腾,旅长说的太好了,我们就是主力,是全野战军的主力旅,主力到了,不管是什么敌人都要niaokù子。

政委王成德在旅长李勇说完后强调:“我们野战军这一次作战的意图就是要在敌人大兵团的进攻中创造出机会消灭国民党的整编三十六师,打击敌人的销帐气焰,其中关键是我们二纵队,而我们二纵队的关键又是在我们独立旅的身上,要想迅消灭三十六师就要用最快的度瓦解它的防御体系,三十六师整个防御阵地的关键部位就是新二十八旅,只要我们能消灭二十八旅,三十六师的整个防御体系就会崩溃,大家想一想,我们把敌人从山上赶下来就能解决大问题,在平原地区和我们占优势兵力的二纵队打野战会是个什么结果?所以说,这次战役整个野战军的关键点就是我们独立旅了,我们如果能迅结束战斗,每一个环节都会活了,如果我们拿不下来这场战斗,真得象王司令员说的那样,整个野战军的战役行动恐怕都要取消了。”

西北野战军二纵队司令部,一个长在走动中不停地看着腕子上的手表,嘴里还在念叨着:“怎么回事吗?独立旅为什么还没打响?这帮小家伙都在干什么?”

地图前的王司令员有点好笑地说道:“行了,看把你急的,你以前老是劝我要稳住,今天是怎么了?”

这个长也是笑了笑回答:“独立旅刚刚成军就让他们打这么重要的战斗,我还真有点放心不下来。”

王司令员:“哈哈,别担心,独立旅这帮家伙的重武器多,运动起来要比别的部队慢一些,按他们的行动度,再过十分钟就该差不多了,咱们俩先抽颗烟,十分钟以后他们如果再打不响你就用电话直接打过去问问,恩,先训他们几句。”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我说胡子,听说这帮小子前几天打延安的时候捞住了几辆敌人的坦克,真有此事?”

王司令员:“战斗报告我都看了,缴获统计我也看了,你前几天去后方领新兵刚回来,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是缴获了八辆坦克,美国出的,细脖子(指火炮口径,独立旅缴获的坦克口径是三十七毫米,小了些)的斯图亚特,连人带坦克全给捞住了,哎,如果坦克再多一点,火炮口径再大一点就更好了。”

“胡子,行了,能有坦克就不错了,咱们以前什么也没有,还不是一样打胜仗,武器得看是在谁的手里,在咱们解放军的手里,一颗手榴弹都要让它挥出最大的威力来。”

正在两位纵队长说话间,就听得从独立旅的方向传来了震耳玉聋的火炮射声,先是“咚、咚、咚”的几下试射,接着射声连成了一片,十几秒钟以后从敌人二十八旅防御的壶梯山阵地上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西北野战军消灭三十六师的战斗猛然打响了,王司令员几步跑到桌子前,拿起电话喊道:“全纵队起攻击,一定要牵制住敌人在侧后的一二三旅和一六五旅,不能让他们向独立旅打出那怕是一子弹来,谁的部队出问题我就要找谁负责,都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给我复述一遍。”

二纵队的五旅和六旅也在第一时间内打响了,经过几次补充,两个旅的人员都过了八千人,武器装备也比以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炮兵更是有了极大的展,每个旅的重炮数量都达到了四十多门,战士训练的水平也明显提高,在炮火准备过后,五旅和六旅的突击队呐喊着冲了出去,不断地向前攻击前进。

第339章再战三十六师四

在二纵队长们有些焦急的等待中从独立旅的方向传来了火炮集火射击的射声,战斗猛的打响了。

国民党的整编三十六师是新组建的部队,一二三旅和一六五旅的番号是老的,可是人员都是新的,每个旅也只有四千多人,训练的时间不长,重武器的数量也没有解放军多,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一年多以前西北野战军要集中全野战军的兵力,费尽心思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消灭了三十六师,可是一年以后再遇到这个新组建的三十六师的时候,别说是全野战军了,就是二纵队都完全有能力把它吃下去,再一次面对三十六师,有四个主力旅,人员达到了空前的三万四千多人的解放军的二纵队已经占了压倒性的优势。

在五旅和六旅凶狠的攻击面前,兵力和火力都占劣势的国民党一二三旅和一六五旅苦苦地坚守着,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指望身后的国民党大兵团能迅的跟上来,对面前的解放军来一个反包围,而对自己的师司令部和二十八旅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了,那里还有能力帮得到二十八旅和师部。

壶梯山,国民党三十六师的主力新二十八旅阵地上是炮火硝烟弥漫,弹片乱飞,大口径的榴弹炮的炮弹成群成片地飞过来,随后就是剧烈的爆炸和一地的火海,榴散弹、燃烧弹,各种不同弹种的炮弹铺天盖地,人员、工事、武器设备不住地和石头瓦块一起被炸上了天,然后又变成一地的碎片掉落下来。

爆炸连着爆炸,解放军的炮火攻击没完没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炮火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整个阵地都笼罩在火海之中,躲在工事里挨炮的国民党官兵都有些纳闷了,共军的炮弹一象是很珍贵的,打几就没的,可是现在共军的炮火跟以前完全不同了,这是怎么回事。

在三十六师的指挥部山顶大庙下被临时挖成了一个防炮洞,还别说,这个防炮洞真就管用了,到现在为止还啥事没有。

三十六师的师长钟松和新二十八旅的旅长都在这个防炮洞里,师长钟松好象是被这猛然而到的火力打懵了,脸上再也没有了国民党高级军官那种惯有的傲慢加自负的神情,一身漂亮的将军服上落满了灰尘,经常要戴着的白手套也不知道撇到了什么地方。

一个军官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师座,大事不好,我军遭到共军的全线攻击,不但是二十八旅,在我们侧后的一二三旅和一六五旅也同时遭受攻击,共军的火力凶猛,攻势也很凶狠,不象是佯攻。”

钟松哆嗦着嘴net:“共军什么意思?想把我的三十六师再吃掉一遍?来人那,给兵团司令部报,让他们快向我们三十六师靠拢,越快越好。”最后一句是钟松喊出来的。

也不怪钟松害怕,虽然很想证明自己,但还是有点被解放军给打mao了,一但面对大范围的攻击马上沉不气了。

这个跑进来的军官又汇报道:“师座,共军的炮火很凶狠,炮弹跟下雨一样,弟兄们实在是tǐng不住了。”

钟松:“谁让你们硬tǐng来着,共军打咱们难道不会钻防炮洞吗?等共军的炮火准备过后再出来迎战,就用以前共军用过的办法。”

钟松跟解放军打交道的时候多了,解放军的一些办法他也学了一些,比如对付炮火的时候钻防炮洞就是一个。

独立旅的炮兵阵地上,指挥火炮射击的红旗被战士们挥舞得呼呼直响,营长高翔的声音不断地从各个炮兵排所配置的步话机中传来,按照旅长李勇的计划,炮营的火力准备足足持续了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以后炮火停止了,在独立旅的攻击起阵地上响了解放军攻击前的军号声。

国民党二十八旅没被炸死的士兵在军官的吆喝下,纷纷从防炮洞中钻了出来,爬上战壕准备迎战。

解放军的军号是响了起来,但是阵地上并没有部队开始冲锋,端着望远镜的李勇看到黑丫丫跳出来迎战的国民党士兵笑了,好机会呀,真的是好机会,李勇拿起步话机的话筒:“高翔,看到了吗?”

话筒的另一侧传来了高翔的声音:“旅长,看的很清楚,这帮没炸死的家伙都蹦出来了。”

李勇:“蹦出来就好办了,下面就看你们了。”高翔:“放心吧旅长,你就在指挥部等着看热闹吧。”

黑忽忽的跳出来迎战的国民党二十八旅的士兵没有看到解放军攻击部队的身影,等来的却是头顶上砸过来的炮弹。

高翔在自己的指挥部里不停地喊着:“全营都有,高度不变,俯仰不变,急射,五急射,六急射,八急射。”

炮弹一阵接一阵,没完没了,整个壶梯山又一次被炮火笼罩起来,刚刚跳出来准备迎战的国民党官兵被这突然而来的轰击炸的懵头转向,有的士兵一出来洞口附近就落下了几炮弹,人员一片一片被在炸倒在地,缺胳臂少腿的死尸横躺竖卧。

有一些腿脚快心眼机灵的跑了回去,跑到洞里还心惊胆战地骂着:“吗的,多亏老子腿快点,这条小命差点完蛋。”

钟松的指挥所里,一个军官又是跑进来报告:“师座,共军太狡猾了,炮火停止以后没有起攻击,等弟兄们从防炮洞里钻出来以后又是一通炮击。”

钟松:“我都听到了,废话别说,咱们伤亡如何?”军官有点懦弱着回答:“报告师座,伤亡还没有统计出来,但是估计小不了。”

钟松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个跑进来的军官又跑了出去。解放军的炮火攻击又一次持续了二十分钟,炮火停止以后军号再一次响了起来。

国民党的士兵有些怕怕吓吓的也再一次钻了出来,这一回共军是真上来了吧?可等这些士兵趴到被炸得乱七八糟的战壕里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预想中的解放军战士的身影。

有些心眼灵活的士兵马上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也不管当官的命令不命令的,掉身就往回跑,就在二十八旅的士兵有些惊疑不定的时候,解放军的炮火轰击又开始了。

还是大面积的轰击,还是不停歇的集火射击,这一次炮火攻击还是跟以前一样是二十分钟,连续三次炮击给阵地上的国民党官兵带来了巨大的伤亡,特别是后两次,造成的伤亡更大。

解放军的炮火轰击连着持续了三次,每次都是二十分钟,等到第三次炮火轰击过后,从解放军的阵地又是传来一阵阵冲锋号的声音。

可是这一次侥幸跑回来的士兵们都学尖了,爱谁去谁去,反正老子是不去,军官们互相瞅着,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是出击还是不出击,出去吧,没准解放军又是一顿炮火,本来人就不多了,再被炸一次就没啥了,不出去吧,要是共军真上来可怎么办?

解放军独立旅的阵地上,四营长宁金山和五营长王老虎站在一起,王老虎兴奋地对宁金山喊着:“老宁(宁金山的年龄不大,只有二十几岁,只是当时那么喊习惯了),咱们旅了不得呀,这炮火可比以前强太多了。”

这是王老虎负伤以后回来指挥的第一场战斗,部队火力的不同他这个老兵当然能很清晰地感觉出来。

性格沉稳的宁金山有些不经意地笑笑:“老虎,你是不知道啊,现在高翔那小子抖的厉害,这算啥,前几天咱们攻打延安的时候,全纵队的炮火都是由他指挥的,是一百二十多门的火炮啊,整整四个炮兵营全叫这家伙指挥了。”

王老虎:“不错,高翔这小子出息了,不是以前一听着枪响就想冲锋的愣头青了。”

宁金山:“可不是吗,高翔这家伙回来以后脖子都快扬到天上了,还专门找老牛筋马长胜比谁的功劳大,听说把马长胜气的好几天都没好好吃饭。”

“哈哈哈哈,”王老虎放声大笑,他虽然没看到当时的情景可根据这些人的性格也能猜个差不多,想到在什么时候不服输的马长胜吃憋的样子还真是够有趣的。

“金山,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两个营也别干等着炮火过后再上,现在就先派小股部队往上摸,能摸到什么地方让他们自己掌握,以不伤到人为主,等到咱们的炮火真正停止的时候由他们最先攻上去,只要他们能上去就好办了,那怕给咱们两个营争取五分钟的时间都是好的。”

王老虎的计划让宁金山不住地点头,心里也在想,旅长和政委让老虎当这个临时指挥员还真是正确的,应变的能力就比自己要强一些。

这就是老战士的战场反应能力了,上级并没有给出什么方案来,要根据战场的形式随时调动部队做出最正确的决定,而后达到最大的效果。

第34o章再战三十六师五

独立旅射的炮火一阵紧似一阵,整个壶梯山阵地被炮弹反复覆盖着,山上的树木石头被炸下去一层,弹坑一个连着一个,一连三次的炮火打击让防守的国民党二十八旅损失惨重。

从正面准备起攻击的王老虎没有硬等着炮火的几次攻击结束后再派部队上去,这样做也没人会说什么,但是肯定没有在炮火还没停止的时候就派小股部队摸上去效果为好,虽然这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派小部队上去取得效果是好的,但如果一个没掌握好被自己的炮火打掉就亏了,那样战后指挥员会被上级处理的,会因为指挥失误被撤职降级都是正常的)

现在的独立旅每一个步兵战斗营的人员都过了八百人,是地道的大步兵营,加上营里所配备的重武器,就是遇到一般的团一级部队也不见得就落了下风。

这一次两个营都是每营都出动了一个排向上摸,借着炮弹炸起来的硝烟为掩护摸上去,独立旅的标准配备是每营九个排,每个排四个班,每班二十人,所以这一支向上摸的排级战斗部队是八十多人。

两支小部队,每支都是八十多人,在后面战士们注视的目光下,摆开战斗队行,相互掩护着,快突了上去。

独立旅的战斗营里步兵还是以大量的冲锋枪为主要单兵武器,为了弥补当时武器射程的不足,在每个步兵排或者步兵班里都有几支三八式步枪,配备标准是每班二十人,两支三八式步枪和两tǐng或者四tǐng捷克式轻机枪,其余的都是冲锋枪了。

这样的武器装备打巷战和近战是没问题的,但是距离一远就稍稍感觉到装备的不足了,李勇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只好以后看部队展到什么程度再说了。

(这个问题也是我军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以及后来的抗美援朝战争中遇到的一个普遍问题,一直到八一式自动步枪的出现才算是圆满解决,八一式是在81年定型生产的,现在部队还在大量列装)

跳跃,前进,从一个弹坑蹦到另一个弹坑里,一点一点地向还在被炮火撕扯着的山上接近,弹片和崩起来的石头不住点地从头顶上嗖嗖飞过去,战士们好象感觉不到这一切,手脚并用地往上攀爬,带队排长的步话机里不时传来五营长王老虎有点担心的喊声:“怎么样?突进去多远了?注意距离,不要被咱们的炮弹炸死。”

就在两支小部队离山顶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就见满天的炮火突然停止了,山下又一次传来了战士们熟悉的军号声。

军号声已经连着响过两次了,部队都没起攻击,不说守阵地的国民党二十八旅的官兵了,连这两支偷偷摸上来的解放军的小部队也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真的要起攻击了,具体的行动时间只有营以上的指挥员才掌握的。

已经冲到了半山腰的小部队听到山下传来的军号声,有人习惯性地回头看了看,就见从五营和四营的阵地上钻出来无数的战士,两个步兵营,一千六七百名战士,连五营长王老虎和四营长宁金山也一起带着部队起了冲锋。

这个回头看的战士捅捅身边的排长:“排长,排长,你看,这回是真的,同志们都上来了。”

这个排长回身看了一眼,然后兴奋地喊着:“注意,我们的炮火停止了,敌人马上就会出来迎战,掩护组,爆破组,冲上去,趁敌人还没反应过来赶紧爆破,让他们都坐土飞机上天。”

排长是独立旅里的老战士,也是跟王老虎一样伤刚好回到部队里,赶上独立旅扩编需要大量的基层指挥员,以前的老战士当班长,班长现在是排长了,不过这家伙和王老虎一样都想立个大功,然后也在人前显摆显摆,现在机会到了还有不高兴的,至于这么干很可能牺牲和光荣掉早就不在这些老战士们的考虑之中了,不怕死是解放军基层指挥员最基本的条件,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干脆就别干这个班长和排长了。

几个战斗小组马上冲了出去,每个战士都夹带了一个五公斤的炸药包,现在就是这些炸药包挥威力的时候了。

壶梯山,山顶大庙下的国民党三十六师的指挥所里,师长钟松气急败坏地喊道:“都是废物,赶紧派出观察哨监视共军的行动,共军这是在迷huo我们,说不定这一次就是真上来了,快点。”

还得说是钟松这家伙,打仗的经验够多,解放军的几次炮火打击让他隐隐约约地猜到了独立旅的意图,不过还是有点晚了,守壶梯山的二十八旅的伤亡已经不可避免了。

独立旅在几轮炮火准备过后终于开始了真正对二十八旅阵地的冲击,一营二营和三营的行动也一同开始,这几个营虽然是辅助攻击但也是真下了本钱,用一营长李江国的话来说就是:“什么叫辅助攻击?谁先上去谁就是英雄,我们一营就是想变辅助攻击为突击,别人爱咋想就咋想。”

这种想法不但他有,二营长马全有和三营长马成胜几乎都是这么想的,啥辅助攻击不辅助攻击的,既然干了就得来真的,让国民党的部队也尝尝人少被人多欺负的滋味。

西北野战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打仗的时候都是以少胜多,以劣势武器和兵力与敌人对抗,打小鬼子是如此,打国民党更是一样,这回可捞到了人多对付人少的时候了,还不得好好解解气。

独立旅的五个步兵营里都有一个重机枪排和迫击炮排,凭借这些火力几个营长都是很有信心地想和山上的敌人大干一场,马克沁打掩护,迫击炮对山上的火力点定点清除,三个步兵营对山上的压力越来越大。

在师长钟松和一些中高级军官的逼迫下,躲在防炮洞里不敢出来的士兵们总算是磨蹭着来到前沿阵地上,等他们把脑袋一探出来的时候立即就看到了解放军向上攻击而来的突击队,这些士兵明白解放军这一次是真上来了。

军官们扯着脖子喊着:“共军上来了,开枪,快开枪,再不开枪老子毙了你。”

机枪营的营长卫刚心痒痒的不得了,看着别的部队干的热火朝天的,他们没什么事还有不着急的,可是光着急也没用,旅长和政委还有临时的指挥员王老虎都没有使用机枪营的意思。

几十tǐng大口径的高射机枪啊,这要都改成平射威力得多大?可是为什么还不喊我们?是不是想急死我老卫。

其实还是卫刚太着急了,国民党的山上部队一直都在躲起来挨炮,仅有的两次想出动又被炸的焦头烂额的,没看到人影让王老虎怎么使用机枪营,高射机枪威力再大也是机枪,子弹是不会拐弯的,人家猫在洞里你胡乱开枪不是浪费子弹吗,好在这种情况不长,就在机枪营的战士们没事干只好擦子弹的时候,卫刚一直苦等的电话玲声终于响了起来:“老卫呀,我是王老虎,等急了吧?现在该是你们营表现的时候了,把敢露头的敌人都打下去,狠狠地打。”

要说王老虎这个老战士确实是不错,战场指挥能力很出色,对时机的把握也很准确,现在正是独立旅的炮火停歇敌人出来迎战的时候,这时候让机枪营开火能形成掩护火力的连续性。

卫刚把头上的帽子甩了,自己亲自把住一tǐng高射机枪,嘴里狂喊着:“同志们——让敌人知道下什么是步兵的重火力吧,让国民党知道一下什么是解放军的主力部队吧,开火——开火。”

卫刚手里的高射机枪猛的向后一敦,接着枪口处喷出了长长的火舌,身旁的副射手托着的弹链哗哗地流动起来,“蹬蹬蹬”的射击声让人心惊胆战。

几十tǐng的高射机枪,从山下阵地一下子爆了,子弹密集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在解放军攻击部队的战士们面前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掩护掸幕。、

而在山上国民党防守部队的阵地上,士兵们大气不出地趴在残破的战壕里,说是战壕都有点寒酸了,一个多小时的炮火打击已经让这些所谓的战壕面目全非了,有的地段趴在地上都没法挡得住子弹,还能叫什么战壕。

大口径机枪弹射过来的声音让这些士兵心里直打陡,别说还击了,刚把脑袋露出来就被打得稀碎,无头尸体扑通、扑通的倒在地上,解放军的掩护火力厉害的蝎虎,厉害的让人手脚冰凉。

高射机枪弹和普通子弹区别太大了,普通子弹打在身上也就是打个眼,只要不打在要害上如果抢救及时还能捡回来一条小命,但这高射机枪弹就不同了,打在胳臂上,整条手臂全炸飞,打在大腿上,一条大腿就没了,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下这就是直接死亡,而在打在头上就更惨了,连着钢盔带脑袋全部打掉,同样是死亡,但是这样的死亡太让人震撼了。

第341章再战三十六师六

独立旅连续三次,总共是一个多小时的火力准备过后,步兵终于发起了冲击,五个步兵营,从壶梯山的四面一起开始进攻。

独立旅能从壶梯山的两侧和后面发起攻击完成是因为三十六师的一二三旅和一六五旅被牵制住的结果,否则以主阵地为依托的一二三旅和一六五旅就会和山上的二十八旅形成交叉火力,李勇的独立旅虽然人多,但要想从两侧和后面对他进行攻击是不可能的,这也是师长钟松这么布置的主要原因,前三角形互为依托的防御阵地,解放军想把它啃掉很不容易。

国民党三十六师的师长钟松确实是一个很有经验的指挥官,这样来设置防御阵地给想要把它吃掉的西北野战军造成了一定的麻烦。

好在二纵队不比从前了,手里握有四个主力旅的王司令员底气很足,战役发起以后王司令员严令二纵队另两个主力旅一定要保护好独立旅的侧翼安全,不能让敌人向专心攻打壶梯山上二十八旅的战士们打出那怕是一发子弹来,谁的部队出问题就要处理谁,这可不是说着玩的,战场无戏言。

怎么才能让山下的国民党部队帮不上壶梯山的主阵地?答案只有一个,就是要给敌人摆在山下的两个旅施加足够大的压力,让他们想帮也帮不了,因此战斗打响以后五旅和六旅的攻击异常凶狠,攻击波一次接一次,三十六师山下的两个旅能顶住解放军的攻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帮别人?想帮也帮不了。

单说壶梯山的正面阵地上,在发动攻击的五营和四营战士们身后,机枪营的大口径高射机枪的弹雨象狂风一样刮过来,旋转着的弹头“啾啾啾”地钻进国民党士兵们趴着的土地里,当然了有一些子弹是从士兵身体中穿过去再钻进土里的。

鲜血、碎尸,加上负伤还没死亡的士兵嚎叫声遍布了整个阵地,射击、射击、疯狂的射击,一定要把敌人的火力压制住,最好让他们连脑袋都抬不起来,只要我们的突击队一冲去就好办了,近战没人能是解放军的对手。

高翔的榴弹炮营的大部分火力都用在了四营和五营将要突击的阵地上,一个多小时的炮火轰击,近万发炮弹全砸在这个国民党新二十八旅防守的地段上,连石头都被炸碎,更不用说什么树木和泥土了,整个一个防御阵地上到处都是碹土,什么是碹土?一脚下去土面子能末脚脖子,这就是碹土,在这样的地上干脆就没办法挖工事。

这样的火力准备不说这些下级军官和士兵了,连师长钟松和一干打了很多年仗的高级军官也是没见识过的,从胡宗南进攻延安到现在不过将近一年半的光景,解放军就发展到这种程度,想想还真是让这些国民党的军官害怕。

现在被卫刚的机枪营又是一顿狂扫,看着身边一个接一个死亡的尸体,趴在地上的国民党士兵魂身跟筛糠一样打着哆嗦,吗呀,这也太吓人了,八路是什么枪?能打得这么狠,碰上一下就没命了。

这些士兵这么猜也并不奇怪,独立旅的武器当然都是来自缴获,但国民党的军队里也没有一次性装备这么多高射机枪的部队,这些士兵心里有疑问也是正常的,解放军的部队从火力上能把国民党的军队压制住,这就是一个飞跃的进步,也算是国共两军力量对比的一个转折点吧。

突破,攻击,爆破连续爆破,炸药包和集束手榴弹,实在不行了就用宝贝火箭筒,沉闷的炸药和手榴弹爆炸声接连不断。

独立旅的每个战斗营都有自己的重机枪排和迫击炮排,这就让最前线的指挥员可以随时呼唤己方的火力掩护。

经过多次的补充和训练,部队里最常用的步话机已经装备到了排一级单位,也就是说,排长和副排长就可以呼唤后方的火力。

按旅长李勇的设想,步话机这类通讯器材要装备到每一个步兵的战斗班,独立旅的每一个班都是满编的二十人,一个二十人的战斗班在遇到自己解决起来吃力的困难时就可以呼唤后方的火力支援。

但设想总归是设想,每一个班都有一台步话机对数量的要求太大,虽然独立旅是靠抢起家的部队也达不到这个水准,在战斗中抢夺敌人的通讯器材是独立旅的一项重要工作,可是不管战士们怎么努力,还是满足不了需要。

这跟国民党的部队这类器材不多也有一定的关系,你抢也得人家有吗!加上野战军别的部队也越来越明白这类东西的好处,抢夺起来就更加不容易了。

突击,不断地向山上的阵地突击,遇到没炸掉的碉堡或者火力点就用马克沁封锁起来,一个碉堡正面的几个枪眼每个枪眼都用一挺马克沁来对付,几挺马克沁一起开火把碉堡的射击孔周围打成了麻点子,里面的射手也一个接一个被打死,水冷式马克沁重机枪的连续性很好,能够给战士们提供不间断的火力掩护,趁着据点里火力中断的间隙爆破组冲上去,把炸药包拉火以后再滚下去。

战斗越来越激烈,这个新二十八旅是国民党三十六师的主力旅,人员和军官是从几个旅里面挑选出来的,有一定的战斗力,加上山上还有三十六师师部的直属队,很是和解放军抵抗了一阵子。

但刚刚成军的解放军独立旅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战士们的单兵战斗素质和火力组织非常到位,凶狠地向上进行压迫式的攻击,战士们喊出来的口号是:你狠我比你还狠,你硬我比你还硬。

要讲敢拼命,这些国民党的部队比解放军差远了,渐渐地壶梯山上的二十八旅有点抵挡不住了。

本来在炮火轰击中就伤亡了大部分的人员,而独立旅的攻击又是从四面同时进行的,这就给山上防守的部队出了一个极大的难题,不多的兵力四下一分感觉更是不够用了,没有办法的钟松把自己的亲卫部队包括警卫连全部派了出来,可就是这样也没办法阻止解放军的进攻。

地下室里的师长钟松脑袋上的青筋暴露,拿着电台的话筒再也顾不上什么保密的要求了,用明语向后面的大兵团主力求救:“快点向我x拢,快点向我x拢,我们已经把共军沾在壶梯山一带了,只要兵团主力跟上来就能重创西北共军,起码也能消灭共军悍匪王震的二纵队。”

还真让钟松说对了,如果这个时候国民党的兵团主力跟过来就能改变战局和战场态势,二纵队不但消灭不了三十六师还会被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一个弄不好还会给自己造成重大损失。

可是事情没有象钟松想象的那么容易的,在彭老总的指挥下,西北野战军一改不停后撤的动作,突然间对国民党的大兵团主力进行了强有力的反击。

一纵队贺炳炎部、三纵队许光达部、四纵队张达志部、六纵队罗元发部,几个纵队从不同的地段,不同位置,对国民党的军队进行袭扰、阻击、破坏,有的部队还进行了短暂的反冲击,彭老总给他们的命令是,最低也要为二纵队争取一天半的时间。

二纵队的主要攻击方向壶梯山上,独立旅的战士们咬着牙,在己方不间断的火力掩护下,拼命向上攻击,不但在主要攻击方向的正面,连几个辅助攻击的地段都冲了上来。

在军官的逼迫下猛顶了一阵子的二十八旅轰然一下败了回去,士兵们面对着蜂拥而上的解放军战士们再有没有了抵抗的勇气。

所谓兵败如山倒,乱兵往下一撤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了,独立旅的战士们趁机冲了上去,王老虎在步话机里兴奋地大喊着:“旅长,敌人败了,我们已经突破了他们最后在山顶上的防线,马上就要冲上去了。”

山下独立旅的指挥部里,旅长李勇和政委王成德俩人互相把手举起来拍了一下,这两人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算是放下来了,接下来的战斗应该是没什么悬念了,只是时间长短而已:“注意保持攻击节奏,不能在最后的关头增加不必要的伤亡,还要把钟松的指挥部包围起来,不能让这老小子再跑掉了。”旅长李勇的声音在王老虎身边的步话机里传出来很清晰。

“放心吧,钟松这老小子跑不了,四面围的跟铁桶一样还能往哪里跑?”

山顶大庙下的防炮洞里,师长钟松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脑子里还在不停地转着:“难道我们就这么完了吗?难道我的三十六师就这么完了吗?怎么办?怎么办?”

第342章再战三十六师七

独立旅从正面攻击的突击队经过顽强的努力终于突破了国民党新二十八旅的山顶防线,卫刚的机枪营和各个营的重机枪排停止了对山上的射击。

部队已经冲上去了,再乱干就伤着自己人了,在这个阶段还能继续挥威力的重火力就是营属的小迫击炮了,炮兵排看到有想抵抗的国民党士兵先是十几颗的炮弹砸过去,然后步兵再进行突击。

以排为单位的带队指挥员们爽啊,爽的这打仗比以前可舒服多了,只要看到还有不想投降的国民党士兵都懒得喊话了,步话机一呼叫,身后的迫击炮火力就打过去,等那些死硬分子被炸的差不多的时候战士们再冲上去,先是一顿手榴弹,然后再用冲锋枪横扫一通,接下来就是一地的死人了。

这就是小规模的步炮协同作战了,以前老八路打仗都要先来一通政治攻势,要对方交枪投降,喊话没效果再攻击。

可现在这些小子有的时候连喊不爱喊,嫌麻烦,见到有抵抗就让炮排的战士们来一通轰炸,不过炮排的战士们也很争气,仗越来越会打了,准头也是越来越精,在突击队的前面几十米远的地方不断地用小口径的炮弹开路,这就是经过战场考验过的老战士的本事了,离自己的部队只有几十米的距离还敢用炮弹进行点轰炸,不经过生死磨练,没几分真工夫是做不到的。

在三十六师的指挥所里,一个军官提醒道:“师座,您快下决心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共军已经离我们不远了。”

钟松:“怎么走啊?现在的情况和沙家店不一样,我们是在山上,四面都让共军围了水泄不通,一二三旅和一六五旅自顾不暇,我们唯一的指望是友军能够快接应到位。”

军官:“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钟松:“把师部和旅部的所有人员都组织起来,能拿枪的全部上去,多争取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半个小时也是好的,没准我们的兵团主力就跟过来了。”

钟松心里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但是没有别的办法,自己手里染了太多人的血了,别人能投降自己是绝对不能投降的,为有和共军抵抗下去坚持到底才是唯一的出路。

从钟松的指挥所里乱乱烘烘地冲出去能有一百多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指挥部里的下级军官,手里拿的是一些防身用的手枪,这样的武器平时在士兵面前装装样子逞逞威风是可以的,但在战场上与解放军正面对抗就是扯淡了,一个照面就被解放军战士的冲锋枪和捷克式干倒下一大片,等手榴弹再扔过来的时候这些军官就轰的一下作鸟兽散了。

最后的抵抗只象征性顶了十几分钟,再后来连枪都响了,警卫部队早就打没了,这些临时上阵的非战斗人员根本没有多大的战斗力,等到独立旅战士的身影从他们的视线中露出来的时候都痛快的交枪投降了。

一个指挥员模样的解放军战士让人把抓住的一大堆俘虏带到自己身前来,这个战士用眼睛看了看,然后从俘虏堆里挑了一个军衔最高的问道:“三十六师的指挥部,二十八旅的指挥部,你们的师长钟松都在什么地方?说。”

这个被抓住的军官向周围看了看,又看看问话的这个解放军战士,战士一手按在腰上叉着手,另一手拎着一支冲锋枪,枪口还冒着淡淡的蓝色烟雾,这个被抓住的军官心眼马上活动起来,这个八路拎着冲锋枪,肯定不是什么官了,自己就是说也要找个当官的说说,没准在最后关头还可以立个功什么的。

想到这里这个俘虏tǐng了tǐng胸脯,摆出了一副很牛B的派头:“对不起,有情况我也要向你们的长官汇报,你不够级别。”

恩?俘虏的回答让这个战士和周围的解放军士兵都有些愣,这是战场,是在打仗,不是家里小孩玩的过家家,都什么时候了还摆出这么一副臭样子,国民党的军官里怎么还有这么个二货。

这个带着部队冲上来的解放军的排长一年以前就是国民党三十六师的一个士兵,对国民党军官的这副做派恨的牙根直痒痒:“吗了个B的,我让你跟老子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部队是从山底下一直攻上来的,连牺牲带负伤的有十多个,八十多人的一个排到了山顶上的还剩六十几个,这还是掩护火力很厉害下的伤亡,否则还不知道得再倒下多少人,战士们的伤亡让这个排长的火气很大,用一支手把手里拎着的冲锋枪平端了起来,顶在这个被俘虏的军官胸脯子上:“吗的,我让你不说。”手指头一用劲就搂火了。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一梭子子弹都干了出去,从前胸打进去,从后背出来,不过这时候的后背已经不能称之为后背了,整个后背被连的子弹掏了个脸盆大窟窿,尸体倒在地上的时候已经看不清后背的模样了,碎肉和被打烂的内脏流了一地。

狠,太狠了,但是还真就有效果,这些俘虏马上跟孙子一样了,有几个胆子小的俘虏还干呕了几声。

在解放军别的老部队里这么干是不行的,不管怎样杀俘虏是不允许的,但是独立旅就不一样了,独立旅是新组建的部队,战士和基层指挥员大都是从国民党部队里过来的,对这些国民党的军官没有一点好感,加上旅长李勇对这样的事不怎么重视,因此下面的战士们杀个把不服气的俘虏不算什么大事,当然了汇报的时候是不会这么说的,会说是因为被杀的小子想抵抗到底才被消灭的,或者干脆就不汇报了,战场上杀个敌人是很正常的,这有什么奇怪的。

解放军这个排长的举动把这些被抓住的国民党俘虏完全震住了,啥解放军不杀俘虏呀,那是人家没生气,生气了照杀不误,别再装了,做人别装B,装B挨雷劈,问啥就说啥了。

“你,过来,刚才我说的话听清楚了吗?清楚了赶紧交代。”这个解放军的排长又从俘虏堆里提溜出一个军官来问。

不过这一次情况好多了,这个俘虏很配合地说道:“报告长官,报告长官,我们师长钟松和二十八旅的旅长都在大庙底下的防炮洞里,我给贵军带路,我给贵军带路。”

在这个俘虏的带路下,一个排的解放军战士迅摸到了防炮洞的入口附近,现在的三十六师可真是到了树倒猴孙散的时候了,钟松这个国民党将军的指挥部外连一个站岗的人没有了,不是死了就是跑了。

战士们并没有冒冒失失地冲进去,硬往里冲是傻瓜,这个带队的指挥员闪开洞口,冲着里面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西北野战军二纵队独立旅,山顶阵地已经被我们解放军占领,马上出来交枪投降,否则统统消灭,给你们三分钟时间。”

话音还没等落地,就从洞里打出一梭子冲锋枪子弹来,散着热气的子弹从这个排长的脑袋旁飞过去,排长把身体一侧,靠在防炮洞旁的土墙上,把手举了起来,嘴里低低地喊了声:“手榴弹,准备,预备——投。”

在排长的命令下,战士们一连扔进去十几颗手榴弹,两三秒钟以后轰轰轰的爆炸声充斥了整个地下室,密闭的环境里爆炸的效果会被放大,杀伤力也会成倍增加。

冲,这个带队排长第一个冲了进去,手里的冲锋枪突突突的叫着蹦了下去,战士们呼啦一家伙跟了上去,就见这个新开挖还没多长时间的地下室里一片混乱,手榴弹爆炸过后的硝烟还没完全散去,死尸,碎片,以及各种办公用品,乱七八糟的铺满了一地。

排长用枪管子顶了一下带路过来的俘虏:“楞什么,看看哪个是钟松,快点。”

战士们把屋子里的尸体全部翻来过来,翻接着还是翻,把死人都翻了个脸朝上,让这个俘虏挨个辨认,看里面是是否有国民党的大脑袋。

“报告八路长官,这个是我们三十六师的参谋长张先觉。”俘虏看了一会然后冲着一个死人喊道。

“知道了,这家伙是什么军衔?”解放军的排长很平静地问着,好象打死的这个参谋长没什么了不起一样。

俘虏:“报告长官,参谋长是少将军衔。”

排长:“呵,炸死个少将,还不错,继续找。”

在这个俘虏的辨认下不大一会的工夫又从死人堆里找出来了少将参议李秀连,国防部战地视察官马国荣。

一连着三个被找出来的死人都是少将军衔,解放军的这个排长才稍稍有了点笑模样:“接着找,看钟松这家伙跑了没有,我们司令员说了,上次没打死这一次就接着打,直到打成肉酱为止。”

又是几个死人被挪了过去,在一个角落里这个俘虏看到一个头戴钢盔,手里还拿着一支冲锋枪的中年军官.

谢谢大家,谢谢朋友炎冰的支持,老巴也不想搞什么礼拜攻势,以后看情况是否能好一点.给朋友们鞠躬了.

第343章再战三十六师八

最先突破国民党山顶防线的是王老虎的五营,在强大的火力掩护下用炸药包和火箭筒开路,正面硬上,一个排的战士在他们排长的带领下,用了一个俘虏带路,很快找到了三十六师在大庙下面挖的临时指挥所。

仗打得越来越聪明的战士们并没有冒失地冲进去,而是在喊话没有效果的情况下一连扔进去十几颗的手榴弹,然后再用冲锋枪冲着里面扫了几梭子,看看情况差不多了才冲进去。

等大家都进后就现这个三十六师和新二十八旅整和在一起的临时指挥所里已经一个活人都没有了,不大的地下室里满满的都是破破烂烂的尸体。

战士们把这些被手榴弹炸死或者是枪打死的尸体全部弄了个脸朝上,然后再让这个带路的俘虏挨个辨认里面是否有国民党的高级军官。

俘虏连着认出了几个少将级别的国民党高级军官,然后又在一个角落里现一个靠墙坐着的中年军官,这个家伙头上戴着一顶钢盔,手里还握着一支冲锋枪,身后的墙上崩的到处都是血点子,从他所处的位置来看,刚才在洞里打枪的就应该是这个人了。

这个坐着的军官应该是中枪以后靠墙滑落坐到地上的,身上有好几个冲锋枪子弹的弹洞和手榴弹爆炸后的弹片伤,伤口里还在不住地流着血,看来是被战士们先是用手榴弹炸伤,然后又中了几子弹,从受伤的部位来判断人已经没有什么生存的希望了。

带路的俘虏走过去仔细看了看,然后用有点伤感的口气对解放军的排长说道:“长官,这就是我们师长钟松。”

按道理来说钟松的死亡跟这个带路的俘虏也有一定的关系,他的顺从和听话造成了钟松的加灭亡,但一但真的看到师长死了,这个给解放军带路的俘虏还是有点不太自然,好歹也是在一起待了很长时间的同僚了,一下子看到平时在他们眼里高高在上的上司突然就没了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具体是什么感觉只能是这个俘虏自己心里知道了,可能会有一些愧疚吧。

这个解放军的排长虽然也是在沙家店战役中被俘虏过来的三十六师老兵,但他当时只是一个基层士兵,对高级军官诸如师长之类这些军官见的次数不多,或者说很少,对钟松的印象很模糊。

和解放军不同的是,在国民党的军队里高级军官和士兵的等级差别太大,士兵平时见到的机会不多,为了能准确地判断出这个被打死的军官身份,排长喊战士们把俘虏再带几个过来,让他们一起来认一认,看是否是弄错了。

不长时间战士们又带来几个被抓住的军官,这些俘虏共同确认坐着的这个临死也不认输的死人就是他们的师长钟松没错了。

解放军的排长这时候才是真正地兴奋起来,把国民党一个整编师的师部和一个旅部干掉了,这脸露大了,转身对身边一个背着步话机的战士说道:“通知咱们营长,说我们已经打掉了钟松的指挥所,把连同钟松在内的一干高级军官全部打死了。”

步话机里马上传来营长王老虎的声音:“能确认吗?千万别搞错了,旅长和政委还在等我们的消息,搞错了就成大笑话了,你们这帮小子再好好看看。”

排长拿起步话机的话筒:“营长,是好几个俘虏一起辨认的,是他们的师长钟松没错,我也是从三十六师里过来的,虽然看见钟松的时候不多,但多少比别人强点,能确认是他,另外还有几个少将级别的军官,也被我们全都干掉了,都是些大脑袋,太过瘾了。”

步话机里的王老虎立时高兴起来:“干的好,不过你们这帮家伙别光顾着过瘾,还要抓紧时间向四处搜索,争取再扩大战果,有好东西千万别放过,我马上跟旅长和政委汇报,给你们请功。”

独立旅的老人们在旅长李勇的影响下都养成了随时随地划拉东西的习惯,也是没办法,都是因为被穷逼的,没有后方的军工生产能力,不抢不划拉在以后的战斗中就没办法保持连续的战斗力和作战的持久性。

(本章节根据西北野战军二纵队11团4连副排长杜立海的真实故事改编,战斗英雄杜立海一年以前还是三十六师的一名士兵,沙家店战役中被我军俘虏,后来经过整训以后思想进步很快,作战十分勇敢,在壶梯山战斗中,做为攻击山顶阵地的尖刀部队,在冲击中遭受到敌人多个地堡的火力封锁,杜立海带领他们排的战士对地堡实施连续爆破,最先将红旗插上山顶,等卫生员冲上去为他包扎伤口的时候现肠子都已经从腹腔里掉了出来。)

接到王老虎通知的旅长李勇看了一下腕子上的手表,时间还不到中午,虽然独立旅付出了一些代价但是比纵队给的命令提前了好长一段时间,效果不错:“老虎,你亲自到山顶上去看看,一定要确认仔细是不是钟松,要找到能证明是他身份的物品类的东西,找到以后第一时间通知我和政委。”

细心的李勇还是怕战士们搞错了,让营长王老虎亲自上去辨认,钟松他本人和指挥所是否被打掉关系到整个战役的全局,当然要谨慎谨慎再谨慎了。

独立旅的五个步兵营在钟松的指挥部被消灭没多长时间就各自突破了防线,四千多人全部冲了上去,壶梯山这个国民党三十六师的防御阵地支撑点被解放军完全占领,没被打死的乱兵在解放军战士们的逼迫下举手投降。

战士们站在山顶上高兴地又喊又叫的,缴枪抓俘虏,还有各种武器弹药,只要能看得上的全部弄走,包括那些被旅长看成是宝贝的通讯器材。

刚刚成军没多长时间的解放军独立旅爆出了强悍的战斗力,经过半天的激战,在攻击作战中全歼了国民党三十六师的主力新二十八旅。

一个不大的山沟里,靠着土山有个凹进去的象山洞又不是山洞的地方,说是山洞吧还太浅,说不是山洞吧却能深入山壁有好几米,这样的地方刮风下雨挡不住,但挡挡炮弹还是有可能的,土山上稀稀疏疏地长着几棵不粗的小树,树下的草地上长满了开着不知道名称的野花,树边上有几个战士抱着大枪在站岗,地上用石头压着几张地图,还摆了几部电话和步话机,几个指挥员模样的人蹲在地上正指着地图在说着什么,还有两个战士不停地摇动着一种老式的嗡嗡做响的手摇式电机,这里就是西北野战军二纵队的司令部。

拿着电话机话筒的王司令员正咧嘴大笑:“哈哈哈,干的好,干的好,独立旅打的好,我王胡子的兵都是好样的,没一个是孬种,钟松和他的参谋干事都被消灭了?好事吗,我跟彭老总做过保证,打不死就接着打,一直到打成肉酱为止,这回我可以和野司的长们交差了。”

王司令员打电话这工夫,整个纵队司令部里的人员脸上都带着高兴的笑容,从司令员电话里的口气就能听出来,被王司令员赋予重任的独立旅已经提前完成了任务。

这些司令部的工作人员都很清楚壶梯山阵地的重要性,只要把它拿下来,整个战役全局就活了起来,二纵队离全部消灭敌人的整编三十六师不远了。

放下话筒的王司令员对着几个指挥员高声喊道:“壶梯山被我们拿下来了,国民党的新二十八旅被我们的独立旅全歼,三十六师的师部,二十八旅的旅部被我军消灭,师长钟松以及一些高级军官被我军打死,现在我命令:

独立旅占领阵地以后不要停留,从山顶阵地向左侧攻击,与五旅合围敌人的一二三旅,预备队四旅马上投入战斗,从壶梯山的右侧绕过去,与六旅合围敌人的一六五旅,争取在天黑以前结束战斗,开始。”

在壶梯山阵地右侧后的是国民党三十六师的一二三旅,已经把指挥部搬到了山顶上的李勇命令部队挥我军连续作战的传统,不要怕疲劳,从山上杀下去,从一二三旅的屁股后面起攻击,与五旅前后夹击敌人的一二三旅主力,这个一二三旅不是还在等待援军吗?不是还在抵抗吗?看这回他们怎么办。

独立旅的五个步兵营,加上做为旅预备队的侦察营和辎重营能抽出来的力量全部投入战斗,李勇知道二纵队这一仗最为关键的就是时间,为了消灭敌人的整编三十六师,全野战军都在为二纵队创造条件,所以独立旅虽然感觉仗打得还比较顺手也把家底拿了出来,连辎重营能抽调出来的力量也在副营长何翠花的带领下与侦察营一起起攻击。

辎重营是独立旅最大的一个营,全营的总兵力过了一千人,这还是把补充营那一千名新解放战士刨除在外的人数,补充营的一千多新战士还在训练和思想整训,没达到条件以前李勇是不会让他们上战场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虽然慢老巴也会尽量把书写下去的。

第344章再战三十六师九

接到了王司令员的命令以后,独立旅把力量全部投放了出去,连辎重营能抽调出来的人手也在何翠花的带领下和张劲松的侦察营一起直接投入战斗,这样一来独立旅除了还在整训的补充营以外把劲基本上全使了出来。

没让补充营上战场李勇当然是有着自己的考虑,西北野战军的解放战士太多,多到过了百分之八十,这就造成了一系列的问题。

前一段时间因为训练时间短和部队缺人太多的原因,有些新俘虏过来的战士被直接补充进了部队,没有经过思想改造的俘虏一进入部队就产生了不少矛盾,新战士对解放军的做法和战术不理解,同志间的沟通也有问题。

有的解放战士说八路军成天走夜路钻山沟,不是正规军,跟土匪一样,有的嫌弃我军的服装样子不好看而不爱穿,我军当时的补给很困难,新战士是到了,可是给他们的军装还没有着落,为了区分敌我,只好每人了一顶解放军的灰军帽,至于服装只好等以后再解决了,个别的新解放战士对只一顶军帽也有反感,还有人造谣说,这是因为解放军的部队打仗的时候让俘虏兵在前面冲锋的时候好区分才这么干的。

部队里的解放战士雇佣思想严重,普遍的想法是‘吃谁家的粮就当谁家的兵,有奶就是娘’贪生怕死,违反纪律,喊苦喊累,打滑头仗成为普遍现象。

展到后来,不听班长和排长指挥的多了,和边区参军的子弟兵吵架的也多了,这样的部队再展下去就和乌合之众没什么区别了,后来经过思想整训以后才把问题解决,特别是一纵队的三五八旅在政委徐秋里的带领下更是摸索出了一些很宝贵的经验,经过教育后的战士才是真正的战士,我军的思想政治武器是部队的强军之宝这话是一点没错。

所以在思想问题没解决之前李勇是不会让补充营这一部分战士上前线的,兵在精而不在多,和解放军不一条心,人再多也没用。

壶梯山被解放军攻克以后,国民党三十六师的阵地全线动摇,还在山下苦苦坚守等待援军的两个旅(一二三旅、一六五旅)是人心惶惶。

独立旅从山上杀下去以后从侧后运动到了三十六师一二三旅的屁股后面,从后面对一二三旅起攻击。

一二三旅这个国民党的老字号部队不比以前了,以前在全盛时期有接近一万人,重新组建后只有四千多人,兵员的素质和武器装备的质量也差了很多,战斗力还没有以前的一半,先前使出全身的解数才顶住了总兵力过了八千人的解放军第五旅几个小时的攻击。

一二三旅的官兵们敢于与解放军硬碰硬的对抗是因为离他们最近的国民党部队只有二十五公里,并且还有壶梯山这个主阵地为依托,在他们认为有这么完善的防御阵地解放军想一时把他们拿下也不容易,一但在后面的兵团主力赶到了就会给他们解围,二十五公里的距离对于有大量汽车的国民党部队来说说也就是几十分钟的事情。

可是战斗从早上打到中午,一直等待中的援军一点影子都没有,不但是他们受到了猛烈的攻击,一六五旅和二十八旅也被围攻,设置在山上的主阵地战斗很激烈,解放军的炮火不住点地向山上招呼,到了中午的时候师指挥部也失去了联系,估计是凶多吉少了,就在这些国民党的官兵六神无主的时候山顶上的机枪又一次响了起来。

听机枪射的声音就能知道这是一种威力很大的大口径的高射武器,在一二三旅的官兵们还有些疑huo不解的时候,这些机枪子弹如同狂风暴雨一样落在了他们头上,在机枪响起来的同时,独立旅穿插过来的部队从一二三旅的屁股后面猛的打响了。

壶梯山的地理位置非常好,站在山上对设置在左右两侧的一二三旅和一六五旅的阵地看得很清楚,李勇让卫刚把他们营的机枪全都抬到山上来,不管地势多陡峭也要弄上来,实在不好搬就拆开,到了山上再组装,然后从山上对一二三旅进行居高临下的掩护射击。

主阵地的失守对国民党的官兵威胁太大,卫刚的机枪营在山上不但能把敌人的防御态势看清楚,就连战壕里国民党士兵的钢盔都看得见,而高射机枪的射程又能完全对一二三旅进行火力覆盖。

独立旅的炮兵营在壶梯山被拿下来的第一时间就在山上设置了一个观察哨,营长高翔的指挥手段越来越精明,这家伙没有等旅长下什么做好准备的命令,而是把事情往前了想,把前期工作做好,只要上级有命令就能立即开火。

对付在山后的敌人,最好的武器就是曲射的1o5毫米榴弹炮,高翔也把他的炮兵指挥所搬到了山上,望远镜里的国民党官兵清晰可见,清楚的就连士兵的五官轮廓都看得很清楚,高翔兴奋及了,嘴里不住点地小声嘀咕:“这他吗的跟当我们炮兵的靶子有什么区别?”

果然不出高翔的预料,没有多长时间旅长李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询问他们炮兵营要作好准备得多长时间,高翔在电话里很得意对李勇说,只要旅长有命令他们营可以随时开火,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完成。

“干的好,你小子是块当炮兵营长的料,用你的炮火让在山后还在顽抗的国民党一二三旅长长教训,全力射,开始吧。”旅长李勇的声音让高翔很是得意了一阵子。

最先打响的就是高翔的炮兵营,就见成群的炮弹越过山顶,象乌鸦一样落在了一二三旅的阵地上,烟火、碎片、石头蒸腾而起,整个大地都在炮弹的怒吼下颤抖着,不过这么一来却有个没想到的问题出现了。

旅长李勇在炮火攻击的同时让卫刚的机枪营也一起打响,可是铺天盖地的炮火把一二三旅的阵地炸的尘土飞扬,战士们的视线里是一片模糊,没有目标了可怎么开火?

机枪营遇到的问题李勇在山顶上当然也看到了,不过李大旅长可不管什么看到看不到的,他告诉卫刚,你们营就只管射击,大概位置正确就行,尘土是挡不住子弹的,干就是了。

既然旅长有命令那还不好办吗,战士们操纵着高射机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着一二三旅的阵地就是一阵胡乱射击,没有什么精准射击这一说了,啥也看不到,还什么精准射击,老射手们把机枪大都交给了新战士,让他们也过过瘾。

这些新战士高兴啊,这种机会太难找了,不用看准头,大概位置正确就行,这还不好办,战士们端着机枪猛扫,枪身抖动着,子弹成串成串打出去。

也不怪新战士们高兴,以前老八路打仗把一子弹都当成宝贝,去年三月份胡宗南进攻延安的时候,防守部队的主力教导旅平均每个战士只有十子弹,就靠这每人十的子弹,彭老总给的命令是要坚守七天,可见当时完成任务的困难程度,战士们每打一枪都要瞄的准准的,象现在这样干简直是不可能的,用八路的话来说跟败家一样了,所以打惯了穷仗的老八路们是不会下这样的命令的,也只有旅长李勇这个另类才会这样命令他的士兵。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干也很有效果,先是炮火铺天盖地的轰炸,接着就是几十tǐng大口径高射机枪居高临下的射击,部队又趁机会起了攻击,这样的阵势谁能受得了。

在国民党一二三旅防御阵地正前方不太远的地方有一个隐蔽的指挥所,二纵队五旅的郭旅长正用望远镜观察战场,郭旅长边看边对身边的一个指挥员说道:“好好看看,这才是炮兵的火力准备,也跟人家独立旅的炮兵好好学学,你们到好,弄点炮弹不是打在前面就是打在后面,有的时候还差点把自己人炸了。”

郭旅长身边的一个指挥员笑了笑,然后说道:“知道了旅长,我们一定跟独立旅的同志们好好学,不过那也得等战斗打完以后再说了,现在让我们怎么学?”

郭旅长:“哼,你们可别跟我强调什么客观原因,仗一打完我马上把你们全都送到独立旅去,本事没学到就别回来,都明白了吗?”

正在俩人说话间,就见独立旅的炮击一下停止了,从一二三旅的后面传来了战士们熟悉的军号声。

郭旅长这个老红军出身的指挥员那里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王司令员的命令早就传达到了,要五旅和独立旅一起合围前面的国民党一二三旅。

“同志们,独立旅从敌人身后起攻击了,人家独立旅已经吃掉了山上的国民党二十八旅,又绕到了敌人的屁股后面,而我们旅从早上到现在连着干了几个小时了还没有突破敌人的防线,我都替我自己脸红,我们是老部队,连一个新组建的兄弟部队也比不过,你们就不嫌害臊吗?我命令,吹冲锋号,全旅出击。”

第345章再战三十六师十

西北野战军二纵队的两个步兵旅(五旅和李勇独立旅)在壶梯山的主阵地被攻克以后按照纵队王司令员的命令,对国民党三十六师的一二三旅实行前后合击,解放军的攻击波在猛烈的火力掩护下又一次开始了。bxzw

猛烈的炮火,密集的机枪弹雨,解放军战士们震天的吼声,一二三旅的整个阵地都在颤抖着,在巨大的压力面前,一二三旅的防线和官兵的信心一下子崩溃了,士兵们再也没有了防守的意思和动作。

军心涣散让一二三旅立即乱了起来,没有了士气和斗志的部队也不称之为什么部队了,许多防御阵地面对二纵队的攻击都是一触即溃,乱兵逃的到处都是。

李勇告诉战士们,放慢攻击速度,不要急于求成,这个时候再让战士们出现大量伤亡就没什么必要了,收拾这些个乱兵只是时间问题,现在对国民党的士兵喊话进行政治攻势是最合适的。

很快,几个铁皮做的大喇叭被送到了前线,解放军的政工人员和宣传人员忙了起来,几分钟以后喊话声充斥了整个阵地:“一二三旅的弟兄们,你们已经被解放军包围了,山上的师长钟松和二十八旅也完蛋了,一六五和你们一样正在被围歼,你们更是别指望什么援军了,跟咱们解放军打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及时赶到过,交枪不杀,解放军优待俘虏,到时候想当兵就和我们一起干,咱们一起当八路,不想当兵的我们解放军发路费回家,你们只要把枪放下来就行。”

政治攻势的威力是巨大的,有的时候比枪炮的威力还大,从红军时期开始,一直到解放战争时期,解放军优待俘虏的政策一直没变过,这样的政策国民党的士兵也很了解,因此一二三旅士兵抵抗的动作越来越小。

解放军的大喇叭这时又很会找机会的响了起来:“一二三旅的弟兄们,我们解放军里就有很多你们老三十六师的战士,他们是不会冲你们开枪的,你们把武器放下,不要乱走动,坐在战壕里就行,我们解放军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

威信和诚信是靠多年来一点一滴的行动换回来的,解放军不杀俘虏是每个国民党士兵都了解的政策,没有人怀疑这一切,没有了抵抗意志的一二三旅士兵很快放下了武器,部队迅速冲了上去。

看到这一切,独立旅指挥部里的政委王成德捶了李勇一下:“大勇,你这家伙看的很准吗,这大喇叭一喊比子弹和手榴弹还管用,有点干政委的本事了。”

李勇嘿嘿一笑:“老王,我这叫啥本事,我这是沾了咱们解放军政策好的光了,说到底还是咱们毛主席制定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办法好,没有这些前提条件,战士们怎么喊也没用。”

王成德点头称是,没有上级制定的好政策,没有战士们的认真执行就达不到目前的效果,所以说,被大喇叭一喊就投降也是解放军的部队多年积累下的结果,不是一时半时就能做到的,别的部队是想学也学不来的。

独立旅和五旅终于在战场上会师了,战士们忙的不亦乐乎,这个一二三旅虽然是新组建的部队,但好歹也是,有了蒋介石这个运输大队长的补充,有了胡宗南这个很忠心学生的努力,里的好东西还是有一些的,该拿的一定不能放过,起码要把这一次的战斗消耗补充齐了,按旅长李勇的话来说就是不管干什么也不能干陪本的买卖。

八路军的部队吗,都是这种想法,这么一来矛盾出来了,战场上的八路军部队有两家,有好东西两家都想要,五旅和独立旅的战士们差点就要抢起来了,对付敌人的时候是亲兄弟,可一但敌人被消灭了到了打扫战场的时候谁还没有点私心?也是正常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两支部队在阵地上还是点乱套,乱的让一些指挥员直皱眉,八路军的部队在一起抢物资还真是够瞧的,五旅的郭旅长带着一干指挥员找到了李勇以及王成德,郭旅长开门见山地说道:“李旅长、王政委,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战场的缴获咱们两家一人一半,别让战士们乱抢了,乱抢太耽误事。”

李勇也是苦笑着点头说好,要说两家战士们有点小争执大都是独立旅的人惹起来的,在战场上称王称霸地惯了,遇到自己人也有点收敛不住了,特别是辎重营的副营长何翠花,干后勤出身的,见到什么都是宝贝,就差没把地皮划拉回去了,带着她的几百个兵是见什么抢什么(辎重营能抽调出来的只有一半人左右,剩下的还要管理物资和负责给前线补充弹药,所以何翠花带的部队只有几百人,并不是辎重营全部拉了上来)。

何翠花的想法是,别看有些东西现在没用,但不代表以后没用,所以能拿走的要全部拿走,为了这事跟五旅的战士们冲突了好几次,五旅的人对她意见很大,何翠花可不管他们有没有意见,照抢不误。

不说他们怎么打扫战场了,在五旅和独立旅合围一二三旅的同时,做为纵队战役预备队的四旅也和六旅一起对国民党三十六师的一六五旅发起了攻击。

四旅做为纵队的预备队一直都是在后面观战,这个老资格的部队打惯了硬仗和大仗,对当预备队很有意见,有的指挥员和战士们在私下里嘀咕:“每次战役都是主力,没想到这回当了一次二梯队,这叫什么事吗。”

陈旅长到是没在意这些,野战军和纵队安排任务要从全局来考虑,当预备队咋了?当预备队一样能立功,当纵队要四旅和六旅一起来合围一六五的命令一下来的时候陈旅长利用这个机会做了一次全旅的战斗动员:

“同志们,我听说有人对当预备队很不服气,认为我们是野战军和纵队的主力旅,这活不是我们应该干的,我想问大家一句,这活不是我们干的应该是谁干的?现在纵队的命令下来了,要我们和六旅一起合围还在抵抗的一六五旅,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光用嘴皮子是说不出什么主力来的,大家都知道,独立旅是我们的小兄弟部队,是从我们四旅分出去的,人家已经把三十六师的主力二十八旅吃掉了,现在正在和五旅攻击敌人的一二三旅,我们这个老大哥部队要想以后不当预备队,不当二梯队,就要拿出点让人服气的本事来,我不想听什么怪话和牢sāo话,一六五旅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想把它吃掉吗?”

老红军出身的陈旅长把部队的士气鼓舞的嗷嗷直叫,是啊,光用嘴说有什么用,要拿出点真本事来,连小兄弟的独立旅都比不过还当什么老大哥部队,还装什么主力?

战士们吼着喊着,让他们各自单位的指挥员去跟旅长要求任务,因此战斗一打响以后四旅显得异常凶狠,每个团都用两个营打前锋,遇到小一点的阵地一个冲锋解决问题。

四旅刚刚投入战斗,战士们体力充沛,弹药充足,攻势凌厉,箭头部队不断地向前突破,和二纵队六旅顶了几个小时的国民党一六五旅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有的防御地段还没等解放军攻上来就作鸟兽散了。

四旅和六旅这两个二纵队的主力步兵旅加在一起的人员超过了一万七千人,而国民党三十六师新组建的一六五旅只有不到五千人,人员不到解放军的三分之一,又是在平原上打野战,结果用脚猜也能猜得到,一六五旅在二纵队四旅和六旅发起总攻以后连一个小时都没坚持住就乱套了。

在四旅的攻击部队里跑在最前面的还是主力老二团,赵团长和战士们一样拎着一把冲锋枪猛跑,边跑还边对身旁的战士们喊道:“快点,咱们团的目标是一六五旅的旅部,别的先不用管。”

赵团长这套作风有的时候是受独立旅李大旅长的影响了,别看赵团长这个老红军出身的指挥员表面上对独立旅升格这么快不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憋着一股子劲,赵团长有时候就想:妈的,老子的兵都当了旅长、政委和营长了,我是老了还是出什么问题了?不行,不能让这帮小家伙比下去。

实际上不是赵团长老了,而是李勇和王成德等人太年轻了,战斗打响以后三十多岁的赵团长命令部队不要恋战,全团猛chā,攻击目标直指一六五旅的旅部,先把敌人的指挥部打掉再说。

老二团一上手就用两个营当做尖刀,团部和另一个营当二梯队跟在后面,赵团长给团里下达的命令是攻击波次不能停止,不要给敌人留下那怕是一点的喘息时间,尖刀部队不行就由二梯队继续进攻,为了补充二梯队的力量,赵团长把团里的警卫连和侦察连一起派了过去,连自己都拿起冲锋枪上了前线。

BXzw

第346章再战三十六师之全歼

在五旅和独立旅合围一二三旅的同时,二纵队另外两个步兵旅四旅和六旅也正在对三十六师的另一个旅一六五旅起攻击。

这时候就看出部队编制大的好处了,消灭三十六师的关键是壶梯山和山上的国民党主力新二十八旅,只要能把二十八旅消灭掉这仗基本上就没什么疑问了,胜利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消灭了二十八旅以后不但能占领山顶阵地,打掉敌人防御体系的支撑点,还能让部队腾出手来放手动攻击,有了四个满编步兵旅的二纵队对付在山下的国民党三十六师编制不足的两个旅是没什么大问题的,这也是野司的长把围歼三十六师的任务交给二纵队的主要原因。

目前西北野战军在战场上的态势是,战争打到四八年的下半年,解放军的总兵力还是不如国民党,是国民党胡宗南部能动起来力量的二分之一左右。

虽然解放军展很快,但是在西北战场上,西北野战军的总兵力只有十万多人。(一年半的时间,从两万人展到十万出头,度是够恐怖的,只是基础太弱小,暂时还不如国民党的力量大)

总兵力只有敌人的二分之一,技术兵器与敌人差距更大,(国民党部队地面上有装甲武器的坦克,天上有飞机,虽然数量不多但还是要比解放军强太多了)怎么利用这些力量与国民党的优势兵力和武器对抗?这就要看彭老总和野战军一干长的指挥艺术了。

延安被解放军收复以后,被蒋介石骂得恼羞成怒的胡宗南纠集了能调动起来的全部力量疯狂进攻,意图扭转战局,挽回在国内和国际上的不利影响。

延安不大,资源很少,解放军的兵力也不多,在国共两军的决战战场上是好比一块激肋一样的存在,但是它作为人的圣地,只要存在一天在政治上的影响就是巨大的。

面对国民党胡宗南部的进攻,彭老总指挥西北野战军用运动战与之周旋,耐下心来,在运动中寻找机会,待现了立功心切的三十六师孤军冒进后决定用西北野战军的大部分主力(一、三、四、六纵队)牵制国民党的进攻兵团,孤立突出冒进的三十六师,创造出局部战场上的绝对优势,用野战军战斗力最强,人员最多的二纵队一举把三十六师吃下去,此战法彭老总命名为虎口拔牙。

西北野战军在整个战场上是处于劣势地位,但在小局部上却处于优势地位,这个优势地位就是解放军的二纵队对国民党的三十六师。

新组建的三十六师只有一万五千多人,而解放军的二纵队却有四个满编旅,人员是三万几千人,吃掉三十六师还是有把握的,但局部战场上的优势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二纵队的优势是野战军其余几个纵队努力的结果,因此彭老总和野司的长们给二纵队的时间是一天半。

如果在一天半的时间里二纵队还拿不下三十六师就取消整个战役行动,部队要迅撤下去,免得被敌人的大兵团沾住而造成损失,这就是西北野战军在这一时间段里的战役企图。

攻击、攻击,连续不停地攻击,在解放军凶狠的攻击面前一六五旅顶在最前面的部队哗一下撤了回去,连滚带爬地往回收缩兵力,老二团趁势猛追,跟在屁股后面追。

老二团是旅里的主力团,也是二纵队的主力团,是解放军老部队,以前打仗的时候吃亏是因为武器装备不行,现在的老二团可比以前强太多了,战士们再也不会因为弹药不够用而闹心了。

兵员补充足了,弹药又是敞开供应,老二团的战斗力提升很大,战士们跟在一六五旅退下来的士兵后面,用手里武器不住点地开火,兜屁股猛追,一六五旅的士兵被追上来的战士们一片一片地打倒在地。

国民党的士兵在战壕里打防御战还算是可以,往下一跑就没什么战斗力可言了,把屁股都露出来了还能有什么战斗力,老二团的战士们越追越近,直到抓住几个俘虏审问一下才知道离一六五的旅部不远了。

旅部吗,都是有警卫部队的,而且警卫部队也一定是对长官很忠心的部队,赵团长让战士们把全团的迫击炮都集中起来,对准一六五旅旅部的方向就是一顿猛炸,管你什么旅部不旅部的,有警卫部队又能如何?不信老子一个整团还拿不来一个什么旅部?

部队冲锋的时候抗着迫击炮和炮弹的战士们是很辛苦的,为了给部队提供火力支援就必须一步不拉地跟上去,沉重的炮身和底座有时候把战士们的肩膀都磨得血肉模糊,血水顺着军装直流,但战士们顾不了这些,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跟上去,一定要跟上去,在团长的命令下达的第一时间里就做好战斗准备,一分钟的时间里就把炮弹打了出去。

解放军是打穷仗出身的部队,对技术含量高的武器掌握起来暂时还有困难,比如说火炮吧,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有的炮兵部队会把大炮推到最前沿上去,进行直接瞄准射击,这样做虽然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离远了打不准是其中一个主要因素。

但这不代表解放军对所有的武器都不行,在很长的时间里,包括红军时期,解放军的主要武器,或者说是部队里的重武器就是迫击炮和重机枪,没有别的办法,打运动战和游击战大型武器也用不上,偶尔有缴获也是销毁了事,因此战士们对很适合部队特点的迫击炮掌握的是很熟练的,熟练到让人感觉不可思议,有资料记载说解放军的部队可以把迫击炮改成平射,迫击炮是最典型的曲射武器,把这家伙都能改成平射,说明解放军的战士对这样的武器性能熟练到家了。

老二团的炮手都是些老八路出身的战士,小迫击炮打得又精又准,二团也是鸟枪换炮了,不但团里有迫击炮连,营里还有迫击炮排,加在一起就是好几十门的迫击炮,在不长的时间里就把几百炮弹砸了过去,

一六五旅的旅部是临时搭建的,虽然有工兵部队负责,但也因为时间太短而没有办法弄的太坚固,别说重型榴弹炮了,就连这一连打过来的几百迫击炮的炮弹也抗不住了,还没和解放军接触上,旅部里仅有的战斗部队一个警卫连就被打掉了将近一半。

老二团的赵团长脚跟着脚也赶到了炮兵阵地,看着成群成群飞出去的炮弹心里美的不得了,吗的,这才叫打仗吗?这才是咱解放军的炮兵:“打,狠狠打,再砸他几百,我看这国民党的一六五旅能有多结实。”

赵团长这么高兴是有原因的,四七年打磐龙镇的时候,整个二纵队四旅只有八山炮弹,这还是彭老总特意批给他们的,一个旅级别的战斗部队,为了几炮弹还得野战军的司令员批条子,说明当时的西北野战军困难到何种地步,可是就凭借这样的武器装备,解放军硬是把国民党设置在磐龙的后勤基地拿了下来,还消灭了国民党精锐一六七旅,活捉了旅长李昆岗。

现在看到自己的部队炮弹一砸就是几百,赵团长高兴也是自然的,密密麻麻的小炮弹跟下雨一样把一六五旅旅部全部覆盖了一遍,‘嗵、嗵、嗵’的爆炸声开始还能听出来个数,后来就漫天都是了。

爆炸、弹片、鲜血、死人,再也没有人有心思去数什么炮弹的密度了,能把自己的小命保住就不错了。

赵团长这个精明的指挥员并没有一味地让部队硬冲,着急也不能蛮干,而是用望远镜一直都在观察战场情况,见几通炮击过后一六五旅的旅部乱成了一锅粥,这才让部队起攻击。

二团的几千名战士蜂拥而上,只用了一个冲锋就把这个旅部干掉了,赵团长大声喊着他的兵:“小心点,别把国民党的军官放跑了,都抓起来,看里面有没有大的,一六五旅旅长在什么地方,马上找出来,快点,别光顾着拣枪,枪是死的,放在地上跑不了,把人抓住才行。”

不大一会的工夫,战士们押着一大堆俘虏走了过来,一个战士指着俘虏堆里的一个军官说道:“团长,看到没有?那个就是一六五旅的旅长,咱班长抓的,这家伙开始的时候还不服气,让我给几枪托子才老实了。”

赵团长高兴地走了过去,看着这个军官的脑袋问道:“是一六五旅的旅长吗?”

这个国民党的军官叹了一口气,脚跟一碰,给赵团长敬了一个礼说道:“回长官的话,鄙人正是一六五旅的旅长。”

西北野战军二纵队司令部,王司令员敞开着上身的军装,一只脚踩在一个凳子上,正兴高采烈地在电话里地跟野司的长汇报情况.

第319章山地攻坚战三

独立团的突击部队连续攻击了几个小时,终于占领了一个半山腰中的还没被炸塌的大碉堡,有了这个还算完整的阵地就方便多了,战士们可以依托这个废弃的大碉堡发起第二次进攻。

从山下运上来弹药一股脑地被堆到这里,后来连设置在后面的营一级指挥所也搬到了这里。

这个抗着火箭筒的老战士是立大功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战士们有样学样,按着这个老战士的方法抵近攻击。

能轻松解决的火力点用炸药解决,费劲或者伤亡大的用火箭筒从几十米开外进行直接射击,虽然说火箭弹的数量不多,但觉得非常管用,不用人送炸药了,攻击的速度明显加快,伤亡也降了下来。

这么一来山上的守军受不住了,本来以为凭借这满山遍野的防御工事可以和解放军周旋很长时间,只要能坚持一个星期就万事大吉了,即便延安城内来不及支援,胡长官的部队也应该到了。

可没想到的是,刚刚几个小时过去,坚固设防的阵地就动摇了,发起攻击的共军也不知道是八路的哪一支部队,火力厉害的不象话,大西北的共军虽说是打掉了宝鸡,抢回去了一大批的武器弹药,可是也不至于强到这种程度,这可怎么办?

劳山的山顶上有一座核心大碉堡,钢筋水泥的外墙能有一米多厚,里面足足能装的下有几百人,不但劳山守军的团指挥部在这里,还带着一个全副武装的警卫连也住在一起。

一个参谋人员急急忙忙过来报告:“团座,共军的攻势非常凌厉,火力也非常凶猛,弟兄们伤亡太大,快要顶不了。”

“别废话,给我直说,共军到什么地方了?”在个团长咬牙切齿地问道。

“团座,已经到半山腰了,您快想点办法吧。”

“,共军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一支这么厉害的部队,听那动静,光是掩护攻击的高射机枪就有好几十挺,这还不算那些到处乱炸的迫击炮,我们的部队里也没有这样的装备,共军怎么会有的?真是邪门了。”

这个守劳山的国民党团长是个科班出身的军官,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吃饱(国民党的军官大都是军校毕业的,实事求是的说,文化水平要比解放军的军官好的多,不过战争的胜利是靠多种因素组成的,光是水平高也没用),从独立团进攻部队武器的射击声音中听出了高射机枪的大概数量,应该是个有两下子的家伙。

参谋长过来低声说道:“团座,你忘了宝鸡了?宝鸡的仓库里可是什么都有啊,共军武器厉害不希奇。”

国民党团长:“徐保该死,裴昌会该死,马家军更是该死,一个兵力占优势的战役被他们打成了一败涂地,误党误国,误党误国。”

参谋长:“团座,生气不是办法,您看我们是不是跟延安城内要求一点支援?那怕是再给我们上来两个连的兵力也行啊,最不剂的也应该给我们提供一点炮兵火力吗?”

“支援?我的参谋长啊,你看看延安城下,都打成一锅粥了,谁还有心来关心我们?我们是一个的正规团,不是杂牌的保安队,临上阵地的时候司令又给我们加强了一千多人,这是三千多人的一个加强团,还有地势险要的工事,只打了几个小时就跟司令要增援?增援估计没有,还得挨一顿臭骂。”

“炮火更是不可能了,你看看从共军攻击开始一直到现在,我们的炮火发挥作用了吗?即使没被共军的炮火炸掉也被吓破胆子了,指望他们咱哥俩连裤子都穿不上。”

参谋长:“那怎么办?共军越来越近了,我们也不能坐着等死吧?”

“别那么丧气,共军不过是刚到半山腰,离攻到山顶还得有一段时间,我们趁这机会把团部所有能调动起来的力量全部集中起来,组成一支预备队,由你或者我直接带领,关键时候把共军反击下去,咱们再坚持一阵子,天一亮西安的飞机就能到了,咱们再借助空军的优势把丢失的阵地夺回来。”

这个国民党的团长确实也是把好手,到现在为止并没有被解放军的凶狠攻击吓倒,而是利用时间组织了一支临时的战斗部队,准备在我军逼到山顶的时候来个突然的反击动作。

不得不说敌人这一招还是很毒辣的,我军的攻击部队因为连续作战,快到山顶的时候一定很疲劳,体力和防御心理也会下降,这个时候如果被敌人居高临下突然来一下子还真是危险,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很有可能被敌人反击下去。

部队一但被反击下去造成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不但付出的努力和代价没用了,还会拖累大部队的攻击行动,给整个战役带来影响。

话说绕到后山的李玉明和两个排的战士们一直趴在草棵子里没动作,我军的炮火开始总攻击的时候李玉明依然没有下达战斗命令,战士们急的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连长是啥意思。

直到第一包炸药响了以后,国民党的山上部队开始开枪射击的时候李玉明才带着战士们悄悄摸到山底下,借助事前准备好的各种登山工具开始攀登。

这就是李玉明心细的结果了,打仗不是小孩玩过家家,是会死人的,两个排的战士不过是八十多人,要想达到最大的战斗效果就一定要用突然袭击的办法才行,否则即使拼光了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第一包炸药是五营率先开始的,等到三个攻击营一起开始发动强攻的时候整个劳山周围被巨大的轰响笼罩着,爆发的射击声和炸药的爆炸声让后山战士们的小动作带来的声音显得微不足道了。

第一个开始攀登的还是李玉明这个连长,在山下战士们注视下带了一捆长绳子迅速攀了上去。

有句老话说的好,叫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真就对了,独立团人多了,有本事的人也多了,但要说登山的手段还得说警卫连的连长李玉明了。

咱们前文也交代过,这家伙在家里的时候就喜欢这个,到了部队以后更是把这当成一种本事经常练习,到后来连侦察营的人都经常请他去做示范,这也是李玉明争取任务的时候张劲松没怎么和他对着干的原因,张劲松心理也明白,要论爬山的本事侦察营里的人没人是李玉明的对手,把这个任务交给警卫连把握更大一些。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终于一条绳子从山顶上扔了下来。

有了绳子就好办多了,这些小伙子带着武器装备和炸药顺着绳子一个个攀缘而上,连长平时带着大家训练的内容看出有用了,八十多人没用多长时间就全部攀了上去。

可是到了山顶大家都有点傻眼,黑忽忽的山顶上被乱七八糟的工事和碉堡所占据,连东南西北都有点搞不清楚了,上是上来了,这回可好,狗咬刺猬,弄不明白从什么地方下口了。

趴在山顶上的战士们一个个地看向他们的连长李玉明,战士们想当然的认为连长一定有办法,他会弄明白应该怎么办的。

战争年代的指挥员没有点真本事还真不行,关键时候得拿出办法来,实际上李玉明和大家一样,他也弄不清楚应该怎么办?但不明白就想,一定要想出个办法来,就这么胡打一通肯定是不行的,要想个办法给敌人来个狠的,来什么样的动作才能把敌人打疼?

跟在李勇身边的时间长了,李玉明的脑袋也活泛起来,趴在地上的李玉明脑子不停地转着,团长平时都怎么指挥的?遇到困难的时候他是怎么办的?

不停想办法的李玉明就觉得脑子里一下子亮堂起来,对呀,打蛇要打七寸,打在要害上才管用,守劳山的国民党最要害的地方肯定是他们的指挥机构了,只要把敌人的团部打掉不就行了吗,西府战役的时候团长不是带着大家把国民党的兵团司令部给端了吗?这回咱跟团长有样学样,也给敌人来上这么一家伙。

想到这里的李玉明小声对身边的战士命令道:“往下传,命令部队搜索前进,目标,敌人的团指挥所。”

李玉明的命令被战士们一个接一个的传了下去,每个排都在最前面探出来两个战斗小组搜索前进。

战士们小心翼翼地在地上一点一点向前爬,李玉明身边的一个战士忍不住问道:“连长,这得爬到啥时候?咱咋知道哪里是敌人的指挥所?我越往前爬越糊涂,现在你让我回去我都找不到地方了。”

李玉明敲了这个战士的脑袋一下:‘瞧你那点出息,敌人不告诉,咱们自己不会想吗?团长平时说的话你都就饭吃了?想找敌人的指挥所还不容易吗,地方最大的,人最多的,官最多的,肯定就是了。‘

做为纵队战役预备队的四旅接到王司令员的命令以后,以凶猛的攻势和六旅一起围攻国民党的一六五旅。()

一六五旅先是跟解放军的六旅顶了几个小时,本来人员实力就跟六旅差距很大,等陈旅长带着四旅一攻上来就更坚持不住了,死的死,跑的跑,没死没跑的也乱成了一片。

三十六师的一六五旅和一二三旅一样,这个番号也是老的,是国民党军队中的老字号,可惜部队却是新的,三个步兵团,每个团只有一千多人,人少的和当初的八路军有一比。

四千多人的一个新编旅,被解放军两个满编制的主力旅合围,兵力达到四比一的程度,这仗简直是没法打了,能顶住几个小时就算是不错了。

什么叫战场上的指挥艺术?这就是了,一个高明的指挥员就是要化不利的局面为有利,化被动为主动,别看野战军的总兵力不如国民党,可是在彭老总的指挥下,西北野战军经过不断的运动和调动,却能在局部战场上保持优势,在局部战场上用绝对的优势兵力以老鹰搏兔的手段把被围住的三十六师吃下去。

四旅的主力老2团最先冲了进去,不但打掉了一六五旅的指挥部还活捉了旅长,至此战役才算是圆满结束,二纵队完成了野战军交给的任务。

手里拿着一张统计报表的王司令员正在汇报情况:“彭老总,我是王胡子,我们二纵队经过将近一天的战斗,全歼了三十六师,哈哈哈,是的首长,没错,就是全歼吗,二十八旅,一二三旅,一六五旅,全部干掉了,缴获的武器弹药还没弄清楚,光是俘虏就抓了一万多,打不死的钟松也被咱们打死了,什么?伤亡?报告首长,伤亡完全在咱们预料之内,知道了首长,我们马上撤出战斗。”

西北野战军司令部,一个不大的小屋子里显得很拥挤,墙上挂满了地图,桌子上摆了有十几部的电话机,进进出出的人接连不断,各自手里的活忙个没完,不过人们脸上的表情却是放松的,司令部里的人吗,即使是战士也比别人知道的情况要多一些,不用问什么,从首长们的神情里就能知道前线的战况不错。

这场战役的指挥员彭老总看了看表,然后跟屋子里的首长们说道:“王胡子干的好啊,给他一天半的时间,这家伙还没用一天就把三十六师吃掉了,这样一来咱们的时间就宽裕了。”

一个首长接过彭老总的话头:“老总,王胡子是越来越硬气了吗,谁让人家有四个旅,底气足的很,走路的时候胸脯都比别人高一寸。”

彭老总不经意地笑了笑,然后对着一个指挥员口述命令:“命令,一纵贺炳炎部、三纵许光达部、四纵张达志部、六纵罗元发部,依次掩护撤退,不要跟敌人纠缠,快速摆脱战斗。”

围歼三十六师的战斗打到现在已经是告一段落,西北野战军二纵队在野战军主力的大力配合下,在敌人的进攻兵团中以迅猛的战斗动作,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全歼了国民党新编三十六师,击毙了师长钟松等一干高级军官,打击了胡宗南想挽回影响的嚣张气焰。

战斗结束以后全野战军在彭老总的命令下,哗一家伙撤了下去,象水银泄地一样又一次消失在大西北的崇山峻岭中。

国民党的进攻兵团被震住了,一些高级军官呆楞着说不不话来,大兵团的集团作战,集中了西北战场大部分主力的本来是想狠狠打击一下西北共军的,按最初的想法,这次战役至少也要让共军在半年内不能作战,这样一来,大西北的就可以抽调出一部分部队去支援中原战场,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很能打仗的钟松和他的新三十六师又被共军吃掉了,而且吃的很干净彻底,一块骨头渣子都没剩下,这一次连他本人都没跑出来,太窝囊了。

胡宗南这个大西北国民党的最高长官一直都在西安的长官公署里指挥作战,这么大的战役行动,这个最高指挥官却一直都不出来,在地图上来回指挥部队,而当时的地图与实际上的地理位置差距又很大,这样的指挥官怎么能是彭老总的对手。

被解放军用迅猛的动作吃掉了一个师的国民党前线兵团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还什么进攻啊,不被共军吃掉就不错了,师与师之间,旅与旅之间,靠的紧紧的在原地驻防,生怕给解放军留下可乘之机,一个不注意再被拉出去吃掉一个。

说来也很可笑,二十多万人的大兵团,却被一个十万人的部队吓的缩头缩脑不敢动弹,可这就是当时历史的真实写照。

打了胜仗的西北野战军可不管这些国民党的军官是怎么想的,野战军主力打完仗以后抓紧拉到大山里去休整,现在最要紧的工作是要抓紧时间恢复战士们的体力和部队的战斗力。

打完仗以后要做的工作太多了,牺牲的战士要掩埋,伤员要送到后方医院去治疗,各种消耗的弹药要补充好,损坏的武器要及时修理,人员不足的部队要尽量达到满编状态,还有俘虏人员的思想工作,各种统计数据以及报表,反正是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忙的让人没完没了。

这一次战役最出采的无疑是二纵队了,虽然说消灭三十六师是全野战军努力的结果,但终归仗是二纵打的,所以王司令员的得意劲就不用提了,跟别的纵队首长说话时候的嗓门都高了八度。

而在二纵队里仗打的最好的肯定是独立旅了,没有独立旅占领壶梯山这个山顶阵地,二纵队就没有办法对三十六师进行合围,合围不及时就不能迅速消灭三十六师,所以说,野战军最出采的是二纵队,二纵队里最牛B的则是独立旅了。

独立旅的战士们牛啊,不但是兵们牛,连一些指挥员也牛的不得了,走里的时候精神头都是不一样了,脸上带着光,走起路来脚生风,说起话来嗓门杠杠的。

实际上战士的行为跟部队首长的行为是有很大关联的,就说独立旅吧,如果没有李勇这个旅长的纵容,战士们一定会收敛很多的,而旅长李勇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跟纵队王司令员的态度与性格也是有关系的,跟司令员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有意无意地就被他给影响了。

一些纵队级别的首长们经常在一起议论,议论的对象常常是二纵队的王司令员:“吗的,这一阵子王胡子抖的不得了啊,你们看看,这家伙精神头足的就差蹦着走路了。”

王司令员则不管那一套,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自己该怎么地还怎么地,不过王司令员也有一句名言,‘谁不服气也去打吗,国民党那帮子家伙就在那里摆着,随便你们谁去都行,谁去我们二纵队都给你们打配合。’

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司令员经常把话拿回来,有的时候他就问这些纵队司令员和政委:“你们几个别老是怨气冲天的,你们摸摸良心自己问问,如果野司把任务交给你们几个纵队,你们有我们二纵队干的这么痛快吗?国民党三十六师手里拿的也是枪,不是烧火棍子。”

这些个纵队的首长们一见王司令员这么问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谁不知道你王胡子有四个旅,部队比我们多了将近一万人,当然战斗力要比别的纵队强一些,可这话也没法往出说,你如果一说出来王司令员接下来又有一句话等着来:“我的四个旅也不是上级调拨的,是我王胡子自己发展起来的,你们也可以弄出四个旅来吗,彭老总也一定会给你们个番号的。”

问题绕过来绕过去,到后来又绕到独立旅身上来了,一句话,反正是这一仗下来独立旅又出大名了,想不出名都不行了。

这些事李勇也都听人说过,知道自己这个独立旅在众多首长眼里是块肥肉,也是块香饽饽,但不管香臭工作该干还得干,怎么想是首长的事,自己想的多了也没用,彭老总和王司令员也不会把独立旅调到别的纵队去。

提到干工作李大旅长的懒劲又上来了,一个旅九千多人,这个事那个事是没完没了,什么事都chā手还不得累死?怎么办?办法太多了,把事情交给能干好的人去干就行了贝。

俘虏兵的思想政治工作由政委王成德去负责,各项统计类的杂七杂八的活计让参谋长方新去干,象什么补充武器弹药啊,粮食服装类的由辎重营的老孙和何翠花去负责,反正李大旅长把活计都安排出去了,自己则是先好好休息睡上几天再说了。

李勇这套路数别人不知道,但政委王成德是清清楚楚,王成德一天到晚拽着李勇不撒手,嘴里还劝着:“大勇啊,你这家伙不能太懒了,咱们旅的事都要忙上天了,你一天到晚老是睡觉可不行。”

注:西北野战军第二次围歼三十六师史称澄合战役,国民党方面称之为冯原战役,三十六师的师长钟松则是又一次自己逃脱,后来被胡宗南撤职。

独立旅和野战军主力一起被拉到大山里去休整,李勇把活计都交给了各自营连单位的负责人,自己则是躲起来睡大觉,按李大旅长的说法是,休整好啊,休整吗,理解起来就是休息的意思。()

政委王成德只好每天都要拽着李勇去干活,整个旅里事情多的是,旅长没事睡大觉怎么行。

独立旅里能这么拽着旅长干活的也就只有政委王成德了,当到旅级别的干部了,手底下的小官一大堆,算是部队里的高级指挥员了,也算是一级首长了,干点啥事别的人还真不太好管。

可是王成德不管李勇是什么旅长不旅长的,论职务王成德是政委,跟你旅长是平级,党委会上还是书记,比李勇还大,论年纪是老大哥,论关系是老战友,不愿意也不行,必须起来干活。

李勇给出来的理由也很充足:“老王,你看我这个人吧,干政治工作不如你,干旅部这些乱事不如方新(方新是解放军里的一个英雄,真有这个人物,当到营教导员时牺牲,作者用这个人名是想缅怀一下这个年轻的教导员),干后勤吧还不如老孙,别说老孙了,可能连何翠花都不如,既然都不如你们干的好,为什么还不放手让你们干?”

王成德则是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是老睡觉不行,不管啥活你得干点,得让战士们能看见你这个旅长。

没有办法的李勇只好到处乱串,政委说让战士们都看见我还不好办,我就去检查工作,说是去检查工作,实际上就是去到处溜达。

这就看出部队里设置政委的正确了,旅长一个人的权利太大了不行,容易形成一言堂,要有一个制约机制,而政委干这个活计却正合适。

检查工作吗,胡小莲的卫生队肯定是要去了,至从在延安又捞住一个国民党的野战医院以后独立旅的卫生队规模大了不少,可是因为这部分人加入解放军的部队比较仓促,所以管理起来是个难点。

在独立旅里别的俘虏战士都要经过一番教育训练以后才能被分配战斗部队里去的,惟独医院这个单位因为比较特殊,技术含量要求高,医务人员始终是部队里的一个弱点,抓住这些人以后李勇直接把他们分到了独立旅的卫生队。

按李大旅长的要求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些人必须都得当八路,放跑一个都不行,特别是那些军医,更是宝贝,这就跟当初对付通讯排长李佳的路数一样,行也得行,不行还得行。

人是都过来了,但心不见得都过来,新过来的这部分人与老人闹矛盾的情况时有发生,但好在有了胡小铃这个人物,事情才好办了不少,加上旅长李勇曾经是这个医院里的一个伤员,矛盾才没有扩大。

来到了卫生队的李勇直接找到队长胡小莲,不是为了什么没看到女人想那个了,再想女人李大旅长也要注意影响,部队住的太集中了,想下手也不好办,过卫生队来是让胡小莲带着自己去看伤员。

部队里什么最宝贵?说到底还是战士最宝贵,有战斗经验的老战士更是如此,武器再好也得人去使用,人不行武器天好也是白扯,所以李勇每一次战斗打完以后都要去看伤员,负伤了的伤员在李勇眼里都是宝贝,特别是几次负伤都没死的战士,更是了不得,这样的战士是从血火里磨练出来的,是解放军里忠心耿耿的老骨头,以后肯定就是部队的基层指挥员了。

胡小莲这阵子也是忙的够戗,部队规模越来越大,仗也是越打越大,伤员的数量增加的很厉害,好在卫生队的规模也扩大了,要不还真要抓瞎了,李勇忙问自己的老熟人胡小铃怎么样?表现如何?

胡小莲嫖了一眼李勇:“怎么来了就想你的小铃了?我这个老人就不值得你惦记?”

李勇脑袋一转个,呵,胡小莲话里有话吗,这很明显是有点嫉妒了,女人还真是奇怪了,有的时候追着撵着也不见得就有什么成效,适当地放放手没准效果会更好,用白话说就是,男人不能太贱了。

“那有的事,还是我们家小莲最好,小莲老婆最漂亮,我这不是工作吗,人家胡小玲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来看看有什么不行的?”

胡小莲:“知道了,李大旅长本事大,是英雄,是部队里的高级首长,现在是来检查工作的,放心吧,你的小玲表现很好,这一阵子还多亏她帮忙了,要不我还真是有点棘手,这些国民党的医务人员太不好伺候,这个那个的问题一大堆,有些事都是小玲替我解决的,帮了大忙了。”

李勇忙告诉胡小莲,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对付这些念过书的知识分子就得一点一点来,小火炖肉,慢慢弄熟才好吃。

从清朝末期开始,国家一直以来战乱不断,各地军阀割据,百姓民不聊生,有一大部分年轻人当兵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能有口饭吃,不至于被饿死,当兵吃粮,当兵吃粮,当兵就是为了吃粮。

可这些军医和护士跟这些为了吃口饭才当兵的战士不一样,这些人是玩技术的,到什么地方都能吃上饭,到部队里来当兵是志愿的,不顺心了人家有可能真不给你玩活计,怎么办?还得让这些人心服口服才行。

想了一会的李勇告诉胡小莲,要不就这么办,把这一部分后抓来的俘虏交给胡小玲来管理,胡小玲跟他们是一伙的,又跟旅长关系很好,两方面都可以沟通,管理起来也方便。

其实李勇这么安排多少是有些私心在里面,让胡小玲管理这些俘虏当然有跟解放军的首长沟通方便这一条件,另一层没说出来的意思是,既然管理这么多人怎么地也得给按个军衔什么的,按个什么名了?就叫卫生队的副队长吧,得,这一家伙当上副队长了,这就是李勇没说出来的一层意思,也是为了报答当初胡小玲对自己的一番心意。

既然是李勇安排的胡小莲还能有什么意见,副队长就副队长吧,不过胡小莲还是用酸溜溜地语气说道:“真是人比人得气死人那,我这个队长是枪林弹雨里干出来的,人家到好,刚进了解放军的部队就弄了个副队长当当,上面有人就是不一样。”(最后一句胡说的)

俩人说话的工夫就进了卫生队的病房了,所谓的病房都是借当地老乡的房子改的,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是在门口挂了个带红十字的半截门帘子,算是有点医院的意思了。

卫生队里的战士大部分都是轻伤员,重伤员都转移到野战军的后方医院去了,独立旅的医疗条件不错,药品器械也比较全,但不管怎么样独立旅都是战斗单位,带重伤员是会影响行军打仗的,休整时期也不行,谁知道会不会有突然任务。

见到自己的旅长来了,这些负伤的战士高兴及了,有几个跟李勇非常熟悉的老战士忙起来给李勇让地方,让旅长跟他们做在一起拉家常。

李勇和伤员们坐在一起告诉大家,你们就只管养伤,部队里别的事都不用你们操心,咱们旅药品粮食不发愁,吃饱喝足了再多睡觉,争取让自己的伤早点好起来,早点回部队去,负伤一次以后就是老战士了,老战士对自己的要求就要比以前要高,以后承担的责任也大。

战士们都知道李勇说的是什么意思,所谓的承担责任就是部队里指挥员的意思,独立旅的指挥员基本上都是由这些负过伤的老战士来干。

一个和李勇很熟悉的战士笑嘻嘻的问:“旅长,你说负伤一次是老战士,那要负伤几次了算什么?”

李勇大大咧咧地回答:“傻蛋,这还不明白,负伤一次是老战士,负伤几次还没死那就是妖精了,以后我这个旅长你来干。”

伤员们和李勇的这通闲聊或者叫扯淡把这些胡小莲抓回来的医务人员又一次震动了,李勇和这些伤员聊天的时候,他们就在不远处看着,旅长吗,是大干部了,大干部跟这些负伤了的小兵还能这样热乎?

以前在国民党的军队里也看到过军官来看望伤兵,但国民党的军官看望伤兵与解放军的部队里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解放军的干部和战士跟亲哥们一样,没什么官不官一说,这些伤员和旅长在一起完全没有象在国民党军队里的那种敬畏心理,嘻嘻哈哈地亲热的不得了。

拿人心比自心,这些刚过来的医务人员算是有点明白了解放军一直提倡的官兵平等了,人家解放军的干部才是真心关心自己的兵,不象那些的军官,看完伤兵以后还要把手上戴的白手套扔了。

李勇临走的时候告诉这些卫生队里的医护人员,在咱们解放军里有句顺口溜,叫‘身上钻个眼,比毛主席小不点’意思是什么你们自己去想去理解,伤员的事就是天大的事,一定要照顾好他们。

注:昨天早上有一个章节发错了,老巴看了一下,重复订阅的有九十七个,向这些朋友说声对不起了,给大家鞠躬了,另外还要谢谢大家票票,祝朋友们节日愉快,老巴是不能休息了,过节也要忙,明天老巴去大连。

第349章整训中的独立旅

李勇在卫生队里待了好长时间也没看到被自己一直惦记的胡小玲,直到从卫生队里出来的时候才在院子外面被胡小玲这个有些腼腆的姑娘拦住了。()

胡小玲的脸色比头些天好多了,来到解放军的部队里以后一切都感觉到很新鲜,有一种感觉是,天也是蓝的,水也是清的,有了旅长李勇和队长胡小莲的关照日子过的很不错,不过刚刚听小莲姐姐说要让自己当这个卫生队的副队长,这心里多少有点忐忑不安。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刚被抓过来的俘虏,让一个没来几天的俘虏当副队长对旅长是不是会有影响啊?再说了自己一直都是一个小护士,从来也没当过什么官,这也当不好吗。

“二旦,刚才听小莲姐说你要让我当卫生队的副队长,我真当不好,还是让我干护士吧,这个我会。”

胡小玲在有人的时候和大家一样叫李勇旅长,可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却习惯称呼‘二旦’这个以前李勇的老名字。

李勇当然是不在乎,叫二旦反倒听着很亲切,他也和以前一样有点腆不要脸地叫玲玲姐姐:“玲姐,啥叫会干不会干的,谁也不是天生什么都会,在咱解放军里不会干不怕,用心学,慢慢地就会了,我听人说了,你最近一段时间干的就很不错,帮着你们队长干了不少活,这样就行,不懂就问,咱毛主席有句话说的很好,‘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干就是了。”(是不是毛主席说的李勇也吃不准,反正就这么劝了,有效果就行)。

听了李勇这一通鼓励胡小玲就想了,既然是毛主席说的话那自然是正确的,正确的就一定要执行的,战士一切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卫生队的副队长咱就干了,不会就学。

解决了卫生队里的事以后李勇又是到处去溜达,不过也不是什么都不干,遇到下面部队有什么难事李勇能解决的一定解决,在这期间李勇让参谋长方新把这一次战役抓到的俘虏留下一小部分以后,剩下的全都交到纵队司令部去,留下的一小部分够补充这次战役的伤亡就可以了。

李勇这个决定让独立旅的很多人都不理解,旅长是怎么回事?咱独立旅抓的俘虏都不都是自己留下吗,这回怎么又交给上级了?

闹腾的最欢实的是一营长李江国,这家伙找到李勇和王成德,说是兵不怕多,要是旅里认为人多用不了可以都放到他们一营去,一营、一营,在部队里都是战斗力最强的部队,人多一些别人不会说什么的。

来找李勇和王成德要人的不光是一营长李江国,还有什么事都拉不下的何翠花,何翠花拿出来的理由是,你这个当旅长早就说过部队里后勤最重要,打仗打的就是后勤,既然后勤这么重要,为什么不把抓住的俘虏都交给他们辎重营?

其实这都是不是何翠花的真实想法,什么后勤不后勤的,何翠花还理解不了那么多,何翠花的想法很简单,旅里打仗的时候每次辎重营最多也就能抽出一半的人手来,再多就不行了,如果旅里把这些俘虏都补充进辎重营,以后再有硬仗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多带出一些人员来,弄好了也不比一个主力步兵营少多少,这才是何翠花的意思。

政委王成德到不象李江国等人这么激动,他早就认为独立旅把俘虏都自己留着不怎么对劲,解放军的三大纪律和八项注意是铁打的,不能因为你个别部队而闹什么特殊化,后来听说独立旅这么干是经过彭老总和王司令员都同意的才没反对,但王成德也对李勇这个决定感到奇怪,大勇这家伙到底又犯那根筋了?

不说王成德感到奇怪,连纵队王司令员都把电话打了过来:“大勇吗,你这家伙怎么想起把俘虏都交上来了?给我个解释让我听听。”

李勇:“司令员,当初我们把俘虏留下是因为部队人太少了,跟编制应该有的人员差距太大,现在行了,咱们一个旅弄出来九千多人,完全够用了,再多就摆不开了。”

王司令员:“达到你当初预想中的部队要求了吗?”李勇:“报告司令员,人员是够用了,但武器装备差的还是太远。”

电话里的王司令员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既然人够用就好办了,咱们解放军打仗历来都是以人为主,人的因素是第一位的,有时间你到纵队司令部来一趟,我让后勤主任把他的家底都亮出来,需要什么你随便拿,不过纵队里没有的我就没办法了,怎么样?我这个司令员当的还够资格吧?”

王司令员的话让李勇很感动,独立旅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实际上有很大程度上都是王司令员支持的结果,否则象李勇这么干是不可能的。

九千多人的独立旅基本上达到了李勇当初成立部队时预想中的旅级别单位的规模了,五个步兵营,一个侦察营,一个重炮兵营,一个以高射机枪为主的防空营,一个人员最多的大辎重营,还有一个挂靠在辎重营里的新兵补充营,加上旅部直属的几个连队,李勇的第一个目的基本上实现了,这样的旅级单位完全可以独立执行一般的任务。

再有就是怎么改善部队的武器装备和训练的问题了,训练还好解决,有人有粮食,训练不成问题,武器就得看机会了,想缴获也得国民党的部队里有才行,国民党的部队里没有解放军就再有本事也生不出来。

解放战争打到四八年的下半年,蒋介石政fǔ已经是危机四伏,内部矛盾激化,不信任危机日益加重,上下级之间,人与人之间,单位与单位之间没有信任感,其中矛盾最为厉害的是部队中嫡系与非嫡系的矛盾。

造成这种矛盾的主要原因就是蒋介石在处理问题的时候不能一碗水端平,不能站在客观的立场上主持公道,日益吃紧的前线战事让军队人困马乏,在军事物资的补给上嫡系与非嫡系部队间存在巨大的差异。

存在的差异还不只体现在物资的补给上,国民党的嫡系部队和解放军作战的时候被消灭了可以重建,比如说三十六师,就是在沙家店战役中被消灭以后重建的,可是非嫡系部队就没有这个待遇了,部队和解放军作战时如果被打的差不多了,不但蒋介石的国民政fǔ不给补给,反而会把这支部队的番号都取消。

蒋介石这么做下手是非常狠的,包括他的拜把子兄弟,少帅张学良的东北军,与红军作战被消灭了两个师以后番号照样取消,这就让非嫡系的各地方军队人心涣散,没有心思和解放军硬碰硬地决战。

和这些国民党的军队相成鲜明对比的是解放军的部队,解放军的军队里没有什么嫡系与嫡系一说,不管谁发展起来的军队都是党的军队,要服从党中央的绝对领导,这其中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在国民党的部队里什么嫡系与非嫡系间争的非常厉害,不但是军官这样,士兵间也争的狗咬吵吵,而一但被解放军抓住当了八路以后就再有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了,解放军的部队讲究官兵平等,不管以前是干什么的,到了解放军的部队里都要重新开始。

彭老总曾经给中央发了一封介绍部队情况的电报,具体电文是:、、、、、、、、经过冬季整训,干部已补齐,预备干部有四千多人,党员占全军比例三分之一强,俘虏的解放兵占全军的百分之八十,连队比例更大,班长绝大数都是由俘虏兵来担当,排长和副排长有半数是俘虏兵,连级干部中均有个别是俘虏的解放战士。

从彭老总的电文中可以看出,西北野战军有百分之八十是俘虏兵,但其中有三分之一已经是党员了,思想上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党中央和毛主席已经到了河北的西柏坡,中央对彭老总的电报非常重视,也知道当时西北野战军的状况,虽然我军的思想政治武器是强大的,但一支这么大俘虏比例的军队还是让人揪心,为了给彭老总带领的西北野战军大力支持,中央从华北调拨大量的由翻身农民组成的子弟兵,来充实西北野战军的力量,改变部队里的成分构成。

华北地区完成了土地改革,老百姓的热情高涨,大批翻身农民踊跃参军,致使部队兵员增加迅速,大量参军的农民让党中央手里有了更多的力量可以补充大西北的部队。

当时的中央是由五大书记组成,其中毛主席、朱老总,周副主席三人主管作战,管城市工运,任弼时管农村土改,正是因为了当时解放区土地改革的巨大成功,才有了大量参军的翻身农民,有了大量参军的翻身农民才有军队的大发展,所以说在人民军队的历史上任弼时功不可末,虽然他并不是主管作战。

第350章华北子弟兵

西北野战军因为受当地条件限制(人口与粮食),部队规模始终不大,与国民党的部队相比一直都处在劣势地位,而且差距巨大。()

为了给西北野战军增加力量,也为了改善一下部队里的成分构成,中央趁野战军大战过后的休整期间在华北地区新招了大量的翻身农民经过长途跋涉以后补充进了部队。

新来的战士们把部队的首长高兴坏了,特别是那些个直接带兵打仗的旅团长们,笑的整天嘴都合不上,走路的时候都在哼着歌。

都是华北地区的翻身农民,都是年轻结实的膀小伙子,有的还是有过战斗经验的党团员与民兵,这样的兵还有什么可说的,只要下了连队锻炼锻炼就是骨干,为了多要一个这样的兵,各个作战单位的首长们都是想了很多办法,甚至还有找老首长走关系的,都想尽量多要一些,那怕多一个都是好的。

后来这些事被彭老总知道了,彭老总有点生气的告诉各级指挥员,争也没用,怎么使用和分配这些子弟兵野战军总部有统一安排,谁最需要就给谁,想多要也没有。

华北地区是老解放区,当地老百姓和地方政fǔ的觉悟很高,为了大力支援西北地区,这些给大西北补充来的新兵都是从人堆里挑出来的,用当地老百姓的话来说,就跟挑女婿一样,不但思想好还要身体好,个顶个都是好样的,是实实在在的老解放区的子弟兵。

新的华北子弟兵到了西北野战军以后给部队带来一股新鲜空气,大家议论最多的就是他们在家里的时候如何打土豪分田地,如何搞土地改革。

谁家分了多少地,谁家分了青砖青瓦带门槛的大房子,谁家分了种地用的大牲口,(牛、马、骡,驴,在北方被称为大牲口),话匣子打开就没完,这样的话题让那些解放过来的战士很兴奋。

战士们大都是农民出身,包括那些从国民党部队俘虏过来的解放战士,对土地有一种天生的热爱,知道几亩好地对一个普通人家的重要,有了三五亩的好地就能够让一家人不挨饿了,再养点激鸭鹅羊类的小家畜,日子就很有盼头了,这样的事做梦都梦不到,没想到在华北子弟兵的嘴里梦想已经成了现实,大家都表示打倒国民党以后也要回家搞土改,也要让家乡的老百姓都有地种,有房子住,有饭吃。

这样一来战士们的觉悟有了很大提高,解放军的部队让战士们明白了当兵并不是单纯为了混口饭吃,还要有明确的理想和目的。

有了赖以生存的土地、房子和牲口,农民就有了依靠,农民的心地是最实城的,谁对他们好他们当然也对谁好,当地百姓踊跃参军,部队人员和滚雪球一样迅速扩大。

借着华北子弟兵来部队这股新鲜空气,这时候西北野战军又不失时机地开展了各种宣传发动工作,组织了各种文艺宣传队深入部队和战士中间,演出了话剧《刘胡兰》和《刘四虎》(西北野战军里一个闻名全军的战斗英雄)等等。

西北野战军全军都动员起来开展起来,目的就是要统一全军的思想,提高干部战士的觉悟,特别是新解放军战士的思想,鼓舞士气,把部队里各种成分的人拧在一起,相成一个合力,用这种合力与还占优势地位的国民党对抗。

而国民党方面虽然人员比西北野战军要多,武器装备要好,但却没有什么进取心,面对各个方面都占劣势的解放军却只想维持现状,能保持住目前的局面就不错了。

为了维持与解放军对峙的局面,胡宗南在洛河以东,渭河以北,集中了十一个师,组成了一个以蒲城、大荔为中心的防御体系,将兵力大部分集中在交通线上,形成了一个正面一百多公里,纵深三十多公里的防御地带,胡宗南管这套办法叫重点机动防御。

在去年三月份刚刚占领延安的时候,胡宗南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与西北共军主力决战,怎么才能抓住象粘鱼一样滑溜的共军彭德怀部,怎么才能迅速解决西北问题,大部队整天象拉网一样大扫荡,可是现在怎么样?明明知道共军在什么地方,还弄出来一个重点机动防御,打仗是要掌握战场主动权的,这样的战术跟掌握主动权相差太远了。

二十多万人的国民党正规军,面对十万多人的西北野战军,却要搞什么重点机动防御,也不知道这个国民党的西北王胡宗南是怎么想的,蒋委员长本来对这个学生是寄予厚望的,想让他尽快解决西北问题,好把兵力转移别的战场上去,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进入九月份以来,远在西柏颇的中央军委给西北野战军发来了电报,电文大概的意思是,解放军在各大战区的发展势头很好,九月份在全国范围内都将有大战爆发,希望西北野战军配合。

这就是毛主席的指挥艺术一个跟国民党方面很明显的不同,不具体说野战军应该怎么干,只是把中央的意图告诉你,怎么发挥,怎么去做由野战军自己说了算,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

国共两军在西北战场打了一年半,从四七年三月进攻延安到了四八年的九月分,胡宗南部从最初的重点进攻沦落到现在的所谓重点机动防御,三十多万人的重兵军事集团,被缺吃少穿,没枪没子弹的两万多人的西北野战军牵着鼻子走,走一路损失一路,越打越少,战斗力越来越低,解放军人越打越多,战斗力越来越强,解放军的战士里面大部分都是从国民党的部队俘虏过来的,在国民党的部队里是狗熊,到了解放军的部队里就是英雄,谁能解释是什么原因,是胡宗南太废物了?还是我们的彭老总太厉害了?

中央的电文说的很明白,九月份在全国范围内将有大战爆发,这就等于告诉西北野战军的各位首长,解放军在全国范围内就要从战略防御转为战略进攻了,国共两党处于胶着状态的局面很快就会有一个很大的改变。

电文让正在指挥部队休整的彭老总和习政委以及野战军的首长们坐不住了,从中央发来的电报上可以看出来,在东北,在华北,在华东,在山西,在广大的中原地区,解放军要从一直以来的隐忍和退让变为主动向国民党发起进攻,这是多么大的事?是让人兴奋的战略上的大事情。

虽然中央知道西北野战军和别的野战军不同,和敌人的力量对比相差太大,没给什么硬性的任务,但是中央没给任务不代表我们就没有任务,怎么才能配合别的战区兄弟部队作战?象胡宗南那样把部队摆开,和对方大眼瞪小眼对峙?这样做虽然省心也省力,却不是什么好办法,也不是人的作风。

这一天,在一个群山环抱的小院落里人声鼎沸,不时有爽朗的笑声和大声打招呼的声音从小院子里传出来。

院落的外面停了好些个小吉普车和结实的马匹,三三两两的战士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在一起闲谈着,说话的战士们很少有带步枪类的长武器,大部分人身上都是斜挎着很有名的驳壳枪。

在大西北地区,驳壳枪是一种很让人羡慕的武器,不但是枪好,连子弹都很宝贵,如果是花钱买是一块大洋两颗,这都是以前给地主老财当保镖时候的价格,解放军的部队当然不会买什么子弹,武器和弹药很自然都是从国民党的部队缴获来的,或者叫抢来的.

闲谈的战士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从这些战士们的武器装备和话语中可以看出来这都是一些高级指挥员的警卫人员,是一群从部队里挑出来的小伙子。

几次大战过后,部队有了很大发展,汽车和吉普车类的运输工具逐渐增多,以前看到汽车就感觉很新鲜的战士们眼界也开阔起来,有相当一部分人还学会了修理和驾驶,现在的汽车再也不是什么高不可及的稀罕物了。

不过这些警卫战士的焦点还是放在几辆崭新的吉普车上,一个战士用有点嫉妒加羡慕的语调说道:“李连长,还是你们独立旅牛啊,看看这车,连一点漆皮子都没掉,还有这车轱辘,都是嘎嘎新的新货,别说我们旅长了,连我们司令员的车可能也没你们的车好。”

又有一个说道:“可不是吗,我们都是旅长和政委坐一个车来的,你们到好,不但是旅长和政委一人一辆,连警卫人员都开了两辆,你们旅长就这么舍得让你们胡造?”

连长李玉明坐在一辆敞蓬吉普车的副驾驶位置上,穿着一双翻毛皮战斗靴的脚架在驾驶台上,随手从兜里掏出来一盒烟卷,给这几个围在车旁的兄弟部队战士一人发了一根.

第351章战略大反攻

来开会的李勇和王成德带着警卫连的一个班,由连长李玉明自己带队来到野战军司令部,一共是四辆崭新崭新的吉普车,就停在一堆小车里。()

首长们进了院子去开会,各个部队来的警卫人员都在离小院子不太远的地方等着,野战军的司令部有自己的警卫人员,具体工作由他们负责,所以这些跟着部队首长过来的战士们显得很轻松。

按说来开会的这些人里级别最低的就是旅一级的指挥员,警卫人员没有可能对两个旅长和政委带来的人这么关注,可谁曾想独立旅的几辆吉普车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几个兄弟部队的战士围在连长李玉明的身旁闲聊。

头戴钢盔,脚穿战斗靴这一套独立旅标准配备的李玉明给几个围在车旁的战士发了一圈烟,又在这些战士们惊讶的眼神中拿出一个亮闪闪的打火机,“当啷”一声,从打火机揭开的盖子上冒出一股蓝汪汪的火苗来。

用这蓝蓝汪汪的火苗给这几个战士把烟点了一圈,最后才把自己嘴里叼着的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之后才用一种不经意的外加有点教训的口wěn说道:“先说明一下,我们独立旅的警卫人员多开了两辆车不叫胡造,叫战斗需要,我们是首长的警卫人员,随时都要做好战斗准备,不管是不是在战场上,多开几辆车可以分散可能来袭击的敌人目标,对首长的安全有好处。

另外不能象叫马车和驴车一样喊什么车轱辘,那叫轮胎,轮胎懂吗?是用橡胶做的,和以前用木头弄的车轱辘是完全不一样的,知道橡胶什么地方多吗?告诉你们,是在菲律宾和马来西亚的一些很热很热的地方,热到什么程度?热到没有冬天只有夏天,人们一年到头都穿单衣,那里长了很多专门出橡胶的大树,对了,你们可能不知道菲律宾和马来西亚在什么地方,就是咱们老百姓嘴里最常说的南洋,那里的橡胶最好了,非常适合做轮胎,等咱们部队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先把国民党全收拾了,然后就去那些地方看看去,把那些长满了橡胶的树都缴获过来,多生产点轮胎,以后再打仗的时候每个车上都挂两个备用的,也省得打坏了没东西换。”

李玉明这一通东拉西扯让这几个围过来的战士有些蒙头转向,这玩意不叫车轱辘叫轮胎?好了,轮胎就轮胎,可是没听过哪个首长说部队以后要去那个什么很热的地方去把树都缴获过来,这大树一搬走还能活的了吗?还能弄出来做车轱辘或者叫轮胎的橡胶吗?

一个年龄大一点的战士想了一下说道:“李连长,你可别懵我们,你说的那个叫什么什么宾什么亚的地方我们不知道,但是南洋我们是知道的,听老人讲,南洋离我们很远很远的,中间还有大海隔着,好家伙,是大海呀,我长这么大也没看到过大海,要过去就要坐船的,海里还经常起大浪头,一个弄不好连人带船就全完了,咱们能过去吗?我可是一见水就发晕,到时候别说打仗了,可能连我自己都管不好了。”

李玉明冲着天吐了一个烟圈,用有点不屑的口气接道:“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还是当兵的吗?还是咱解放军的战士吗?大海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部队以后还要有大发展,我们还会有海军,海军知道吗?是专门在海上打仗的部队,会有很多大军舰的,有浪头也不怕,到时候我们全坐军舰过去,树搬不走也不怕,咱们干脆把那些长了大树的地方解放过来不就可以了吗,脑子是怎么长的?别嫌我说话不好听,有点笨啊。”

独立旅过来的一个警卫班就在李玉明不太远的地方,李玉明与兄弟部队战士的这一通聊天他们都听得很真切,警卫班的战士互相看着,强忍住没笑出来。

战士们小声嘀咕:“咱连长把从旅长那里听来的东西给买弄的云山雾罩的,你们还别说,要是不知道还真能叫他给虎住,看看那几个小子,都听傻了。”

李玉明这个连长是这些警卫人员里职务最高的,战争年代战士们对上级的信任是绝对的,兄弟单位的领导也一样有威望,这些有点听傻了的战士们很费劲地想了想,然后赞同地说道:“李连长说的有道理,既然大树不好搬咱们就不搬了,把长大树的地方全都解放不就完了吗,然后再把什么能做车轱辘的橡胶用大军舰拉回来,多好的办法呀,我怎么就没想到。”

李玉明这套做派二纵队来的人都很清楚,纵队司令部跟着王司令员过来的几个警卫员也在一起小声讨论着:“呵呵,独立旅是够牛的,旅长和政委来开会带了一个警卫班,还由连长亲自带队,哎,比咱们司令员的谱都大了。”

另一个说道:“这有啥,人家还是独立团的时候派头就这么大,咱司令员也说过,有一次上医院去看伤员和李旅长他们碰上了,独立团呼呼啦啦地来了一大群人,汽车上还特意给他们团的伤员带了好多营养品,架势猛的不得了,你要不清楚的还真就不知道谁是司令员了。”

先说话的警卫员叹了口气道:“李旅长派头是大了点,但人家对战士和伤员是真的好,你看看独立旅的人吃的穿的戴的,还有那些装备,谁看见不羡慕?咱俩还是纵队司令部,不是一样不如人家吗。”

放下这些警卫人员如何议论不说,在这个不大的小院落的上空还支起了很多根高矮不同的天线,在稍稍远一些山头上的地方还能很清楚地看到有部队在负责防卫,西北野战军旅以上的高级干部会议正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院落里召开。

一个厚重的声音不时地从敞开的窗户和门缝中传出来:“同志们,形势很好啊,毛主席和党中央已经下了决心,从本月份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我们解放军要从战略防御转为战略进攻,也就是说我们再也不会向国民党让步了,再也不会东躲西藏地和敌人打游击了,而是要从正面向敌人发起进攻,国民党不是老说我们解放军打仗不正规吗?不是老喜欢说我们不会打硬仗吗?这回好了,我们解放军就要和他们硬碰硬地干了,要从正面和他们对着干,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脸对着脸,枪对着枪,看他们还怎么说。”

话音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从屋子里传出来一阵嗡嗡嗡的说话声,声音时高时低,而且不是一个人在说,是好多人一起在争论什么,透过敞开的窗户可以看见李勇和王成德就做在王司令员的身后,和陈旅长坐在一起。

这还是李勇和王成德第一次做为旅级别的指挥员参加部队的高级干部会议,别看李玉明他们几个在外面牛x烘烘的,到了屋子里的李勇和王成德却是小心翼翼的,为什么?就因为资历太低了,来开会的都是些什么人?大都是走过长征的老红军,在人家面前李勇和王成德跟小孩子没什么区别,是实实在在的小字辈,坐在这些人堆里俩人心里多少有点忐忑不安。

好在这回是碰见了好几个老熟人,九旅的刘旅长,六纵教导旅的陈海涵旅长,还有野司骑兵师的师长,这几个人都是上来就和李勇以及王成德打招呼,没有人摆老前辈老革命的做派,李勇和王成德俩人好受多了。

特别是九旅的刘旅长,开会前拉着李勇和王成德聊的没完了没了,嘴里不停地叨咕着:“后生可畏呀,当初碰见你们俩的时候不过是个连长和指导员,没想到现在和我这个老兵一般大了,我老刘当初还要你们到我们九旅当什么营长和教导员,看来你们俩小子不过来是对喽。”

满眼看上去星光闪闪,将星云集,李勇仿佛看到了几年以后这些将军们肩膀上的颗颗金星,不过想归想,自己是否也能做到这一点?估计是够戗。

彭老总说的这些事情李勇当然早就知道,可知道归知道,由彭老总说出来以后还是让他非常激动,从二七年八一南昌起义开始,解放军连着不停地打了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都是在敌强我弱的状态下tǐng过来的,现在翻身的机会到了,李勇这个先知道的变态都很激动了,更不用说这些从十几岁就参军的解放军高级指挥员了。

肃静的会场沸腾了,盼了多少年,就盼这一天,一纵队的贺炳炎司令员站了起来:“彭老总,各位战友们,我贺炳炎十几岁就跟着红军打游击,从在部队里拎糨糊桶子那天起就一直想什么时候咱们也能摆开了跟国民党面对面地干,这么多年过来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没别的说的,全国都要大反攻,咱们也不能看热闹,我的想法是咱们再多打几个大胜仗,再吃它几口,胡宗南就够戗了。”

第352章张劲松和他的侦察兵

西北野战军旅以上干部会议开的热火朝天,这些野战军的高级指挥员都被彭老总传达的中央指示刺激的热血沸腾。()

一纵队的贺炳炎司令员说自己从当兵拎糨糊桶子那天起就想着什么时候也能把部队摆开和国民党面对面地干,盼这一天盼了快二十年了,今天机会来了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贺司令员十几岁的时候就在贺龙贺老总领导的红二方面军当兵,当时因为年纪太小被派到宣传队专门干往墙上贴标语的活计,所以才说自己是拎糨糊桶子的,不过当兵半年以后这个拎糨糊桶子的小红军就因为在一次战斗中一个人用捡来的几颗手榴弹抓了四十七个俘虏而名声大振,用贺老总的话来说就是,不用拎糨糊桶子了,可以拎拎枪了)

贺司令员的话得到了来开会这些人的一制赞同,房间里又一次乱了起来,平时开会很严肃的彭老总这时候静静地听着这些指挥员的争论,感觉到差不多了的时候才挥挥手让大家静下来:同志们,全国都要大反攻了,我们当然不能看热闹,该干的时候一定要干的,我还要先向大家通报两件事情。

第一,我们这一段时间补充了几次战役以后抓的俘虏解放兵,又从华北地区招收了大量的新战士,部队规模扩大很快,现在我们野战军的总兵力达到了十三万人。

第二,中央军委又让我们西北野战军成立了第七纵队,从现在开始我们野战军有六个步兵纵队了,大家别惊讶,这个第七纵队还远在山西,帮不上咱们的忙,打仗还要靠我们现在的人手。(西北野战军的番号里欠五纵队,所以成立第七纵队后,主力战斗纵队的数量是六个)

(一九三六年二战前夕,西班牙大选上台,成为当时西班牙的合法政fǔ,被德国纳粹支持的佛朗哥反兵叛乱,佛朗哥的前线总司令用四路纵队兵发马德里,当时有记者请他预言,哪路纵队会先攻进马德里,他回答说是‘第五纵队‘,意即指当时马德里城内他们的jiān细遍布,是由这些潜伏在马德里的间谍最先攻进去的,后来第五纵队就成了jiān细,卧底,线人以及的代名词,所以在人领导的解放军里是没有第五纵队的,不过凡事都有特殊,解放军里实力最强的东北野战军就有第五纵队,也就是后来的四十二军。)

会场里的气氛更活跃了,彭老总看了一下开会的这些人,用他那种一贯的很平稳的语调说道:“光是高兴还不行,敌人不是泥捏的,要想完成中央给的任务我们还得吃大苦出几身大汗才成,我们西北野战军跟兄弟野战军没法比,没他们力量大,但是我们也要有所作为,至少也要把西北的国民党部队牵制住,让他们抽不出人手来去支援其他战场,这只是最基本的,胡宗南不是弄出来一个什么重点机动防御吗,我们就要想办法从他的身上弄下一大块肉来,至于怎么弄现在还不能下结论,打仗自古以来讲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敌情不明结论没办法下,所以我们下一步的主要任务是要弄清国民党的布防情况,找到敌人的弱点才好下手,我建议这次会议结束以后各个旅以上的战斗部队都要派出侦察部队,想办法摸清敌人的虚实,然后才好制定出一个完整的作战计划来。”

夜晚,月亮只剩下了一个象镰刀一样的钩子,几颗挂在天空中的星星闪着淡淡的清光,一支小部队顺着一个山崖嘴鱼贯而出,这支小部队成两路纵队,排着整齐的步伐从满是杂草和树木的小山沟里悄悄地钻了出来。

九月末的晚上,北方的天气已经很清凉了,仔细数一下,小部队有八十多人,从头上戴的钢盔和手里的拿的武器来看,这支小部队很象是国民党的一支军队,再仔细一看,不是什么象,就是在大西北一带到处游荡的吗,而且还是很精干的那种,因为这支小部队每个人胸前端着的都是美式汤母冲锋枪。

这种枪可不是谁都能装备得起,就算是在国民党的部队里一般的士兵也是没资格挎这种枪的,一般的战斗部队里只有班长才有冲锋枪的,普通士兵拿的都是只能打单发的中正式。

这么多人清一色的都是冲锋枪只有一个可能,很有可能是里什么高级长官的警卫直属部队,还得是长官最信任的那种部队,所以才能让上司花大价钱把整个部队都弄上这样的装备。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有两个军官模样的人,一个二十五六岁,个子不高但身体很结实,挽起的袖口里露出两条粗壮的胳膊来,身上带的是双家伙,除了手里拎的冲锋枪以外还斜背着一支装在皮套里的二十响,另一个小一点,看意思也就是刚刚二十出头。

俩人边走还边小声交谈,年纪小一点的说道:“营长,你是信不过我杂的?我们排干这样的活计也不是一次二次了,哪次不是让你放心地把任务完成,把情报带回来,不至于什么事都让你亲自出马吧。”

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说道:“二子,不是我信不过你们,是这次任务太重要了,大战一触即发,咱们的情报差一点就可能出大乱子,到时候部队受到的损失可不是一星半点,用咱们旅长的话来说就是,情报是否准确是一场战役能否取得胜利的前提和保证。”

小一点的军官沉默了一下又说道:“算你说的有理,营长,我看你也没少从旅长身上学东西吗,这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不知道你底细的还指不定以为你有多大学问来。”

年龄大一点的军官有些气恼地回答道:“二子,你小子也别不服气,咱们解放军的部队就是这样,谁有本事就跟谁学,你小子本事比我大我就跟你学,怎么样?你身上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也亮出来,想让我这个老兵佩服你这个新兵蛋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小一点的又说道:“营长,我当兵时间不短了,仗也没少打,连旅长和政委都夸奖过我的,说明我这个侦察兵还是可以的,以后别老叫我新兵蛋子,我手下也有八十多号弟兄,大小也是个官不是?”

哈哈哈,年纪大一些的军官轻轻地笑了起来:“二子,你小子还想在我面前装老?我是谁?是老八路出身的老兵,我和小鬼子拼刺刀那会你还。”

说到这里的时候,年纪小一点的忙拦这个人的话头道:“行了,行了,营长你就别说了,你下面的那些话我都背下来了,什么你当兵的时候我还是个小不点,只会放屁崩坑,撒尿和泥,过门槛子的时候还磨卵子嘞,这些话我耳朵都听出糨子了,你还有没有别的嗑说说,也让我听点新鲜的。”

两个人的这一番斗嘴让后面的战士们不出声地笑着,从两个人的话里大家都很明白地知道了这支小部队不是什么国民党的中央军,而是由独立旅侦察营营长张劲松亲自带队出去执行任务的一支小侦察部队,熟悉张劲松的人也肯定知道这支小部队一定是他手里最厉害的侦察一排,排长是他手下最得力的战士宁二子。

经过的扩充的侦察营总兵力超过了八百人,是旅长李勇手底下的一支精锐力量,而每个排都是满编配置,人员超过了八十人,按现在的规模来看,是西北野战军最大的排级战斗单位了。

一个排的战士,在月色下静悄悄地走着,偶尔有一句两句的对话和营长张劲松传下来的命令声在队伍中响起,虽然说单独出去执行任务的次数不少,但和营长一起出去却没几次,战士们多多少少有一点兴奋,侦察兵吗,要的就是机灵和遇事不慌的小伙子,这些兵们,包括宁二子在内都是张劲松一手挑出来的,当然都想在自己的营长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三个小时过去,按战士们的脚程来计算怎么的也有二十几公里了,前面的张劲松低低的声音传来过来:“注意保持警戒,我们离敌人的防区不远了,都把耳朵竖起来,发现情况第一时间汇报。”

又走了有半个多小时,竖起耳朵行军的战士们还是什么发现也没有,带队的张劲松和宁二子有点纳闷了,照道理说临近敌人的防区肯定会碰上敌人的流动哨什么的,可现在一连走了好几个小时了,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国民党的军队是啥意思?不能是连站岗都不会了吧?

这一点张劲松与宁二子到是没猜对,国民党的军队不是没放置岗哨,只是部队与部队间相隔太远,他们这支小侦察队还没碰上而已。

宁二子放低声音问道:“营长,这都好几个小时了,连个毛人都没看见,想抓个俘虏都找不到,怎么办?还要继续往里走么?”

第353章张劲松和他的侦察兵二

张劲松带出来的一支侦察小部队连着走了几个小时,估计怎么也得有个二三十公里了,已经到了国民党大兵团的防区,可还是一个人都没看到,排长宁二子有点急了,请示营长怎么办。()

营长张劲松看了一眼表:“再走半个小时,多chā进去几公里,然后找个地方隐蔽,等天亮了再说,国民党是二十多万人的大部队,跑不了。”

继续走了几公里,拐了一个弯以后张劲松和宁二子把部队带进一个小山包后面的灌木丛里,乱糟糟的树木和野草到处都是,八十多人的小部队进去后连个人毛都看不见,虽说这些乱灌木不能成材,但此时却是个隐蔽的好地方。

张劲松简单地下着命令:“原地休息,可以吃干粮喝水,但不许抽烟,不许打手电筒,向四周多放几个警戒哨,注意不要暴露目标。”

战士们有的把身上背的水壶摘下来喝几口水,有的吃几口干粮,还有的半卧在地上打盹,连着走了几个小时,多少有些累了,小树丛里静悄悄的,间或有几声轻微的喝水和吃干粮的声音传出来,不过这些声音太细小了,小的几米以外就再也听不到什么了。

干侦察兵是不容易的,不但身体好还要头脑机灵,挑兵的时候规矩也大,其中睡觉不打呼噜就是一项最基本的要求,所以别看这八十多人有很多都在打盹,但却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来,这就是侦察兵的本事了。

等待中的时间过的很慢,但战士们显然都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耐心很好,没人问营长和排长什么时候行动,一直在静静地等下去。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透过树木和杂草的缝隙能看出远处的天空露出了一抹鱼肚白,天马上就要亮了。

一个排的战士们卧在草地上休息了几个小时,都是体力很好的小伙子,再吃点干粮喝点水,精神头恢复的很不错,张劲松四下看了看,把放几个轮流放警戒的战士喊了过来:“怎么样,有什么动静吗?”

一个战士回答:“营长,往这草棵子里一猫连个毛都看不见,我们几个轮换守着,别说咱们这一带没动静,再远一点也啥事没有,激不叫狗不咬,风平浪静。”

宁二子挠挠脑袋,有点不服气地问道:“营长,你说敌人这是啥意思?为啥咱们chā进去这么远了还看不到人?不会都跑了吧。”

张劲松:“胡说,国民党一个大兵团摆在这里,凭什么会跑?咱们没看到人有两种原因,一是敌人太过疏懒大意,站岗的士兵责任心不强,晚上都偷偷的找地方睡觉去了,第二种原因就是敌人部队与部队之间的空间过于大了,大到他们两支部队的结合部没有守备部队,搜索队又互相够不上,所以就形成了现在这种看不到有士兵巡逻的局面,不过我到是希望敌人两种原因都有,哼,国民党越是大意越对咱们有帮助吗。”

张劲松边和宁二字说话边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来,把视线所能看到的都用铅笔画了下来,又过了一阵子,天大亮了,这一个排的战士顺着灌木林里钻了出来,张劲松告诉战士们,能走小路绝不走大路,尽量不和国民党的部队打照面,别看咱们穿的是国民党的军装,小心无大错。

其实离张劲松他们不太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国民党军的一个小观察哨,只是大家都没发现而已,观测哨不大,是用乱草和几根树枝简单搭成的一个简易窝棚,虽然很简陋但也能避风避雨,里面只有三个人,三支步枪。

一大早上睡眼朦胧的哥几个正在聊天,一个士兵把大枪枕在脑袋后面,连眼睛都不睁地说道:“我说你们哥俩有什么可着急的,咱们这小观察哨离连里起码得有好几公里,离师部十公里都出去了,起那么早干什么,能多睡会就多睡会。”

另两个人中的有一个说道:“我想出去看看,万一有共军摸上来怎么办?听说共军打仗一贯都是神出鬼没的。”

躺着说话的士兵呸了一口:“你小子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傻呀?就算是共军摸上来咱们几个能有什么办法,你是敢开枪还是敢喊?告诉你,如果真有共军摸上来,不出声还能捡条命,出声肯定会弄死你的。”

被训了一顿的士兵有点不知所措的说道:“那我们几个可怎么办?没有命令跑回去是会被枪毙的。”

躺着说话的士兵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回答道:“哎,脑袋真是不开窍,谁说让你跑回去了?我们几个就在这守者,该吃就吃,该睡觉就睡觉,咱们那些长官们没人敢出来这么远来查哨,去,上外面弄几块石头,把锅支起来,咱哥三也得吃点热乎饭了,哎,这肚子都凉透了。”

正要起身开拔的宁二子突然看到离他们这个侦察小队不太远的地方有一股淡淡的青烟飘了起来,宁二子赶紧拽住了张劲松:“营长,你看,有情况。”

张劲松把望远镜掏出来仔细看了一会:“距离不到一百米,有点象做饭生火时的炊烟,二子,派几个人摸上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不许打枪,不许弄出声来,快去快回。”

几分钟过后战士们回来了,一个战士报告道:“营长,有一个用草搭的小窝棚,应该是敌人的一个小观察哨,窝棚里咱们进不去,具体几个人看不清楚,外面有两个人在生火做饭,从这个小窝棚的大小来看,里面的人多不了。”

张劲松琢磨着,大老远地探出来一个小观察哨,这几个人如果负责任还行,发现情况就开枪,还能给大部队报个信,象现在这样违反纪律用明火做饭简直是给自己这支侦察小队送情报来:“上去一个班,不许开枪,抓活的。”

二十个战士,在排长宁二子的带领下,借着树木和杂草的掩护,从四面向这个小观察哨围了过去,等摸到离小窝棚几有十几米远的时候战士们停住了,两个国民党士兵正在外面忙呼,边忙呼还大声闲聊,停了几分钟的宁二子判断就算是窝棚里还有人也超不过五个。

趴在地上的宁二子向周围的战士打了几个手势,然后继续往前爬,接近到只有几米远的时候宁二子和战士们猛的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几步串了过去,把在外面做饭的两个家伙摁倒在地,在把在外面做饭的两个国民党士兵抓住的同时小窝棚轰隆一下塌了下来。

等宁二子带人把塌了的小窝棚掀开的时候,就见有四五个战士紧紧地按住一个国民党士兵,这个被按住的国民党士兵嘴扎进土里,眼看着就要有出气没进气了。

宁二子有点生气地把这几个战士扒拉开:“怎么整的,也不好好看看,再按一会就憋死了,咱们要死人有什么用?”

一个战士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排长,咱们这不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吗,谁知道小窝棚里只有一个人,这不吗,一下子冲进来的太多了,把小草窝棚给干倒了,为了执行营长不许开枪的命令,只好把这小子按住不松手了。”

宁二子:“别这个那个的,我也没说你们不对,看死了没有,没死都弄回去,营长还在后面等咱们消息,快点。”

几个被抓住的国民党士兵有好一会才明白过来,这些穿着和他们一样的士兵肯定不是了,不是那一定就是八路了,这他吗的一大早上就被八路给抓了俘虏,也真够倒霉的。

不过倒霉不倒霉的不说,这几个小子一点都不害怕,都明白八路军的纪律,只要当时没死就没事,八路军对俘虏不错的。

还没用张劲松怎么吓唬这几个小子就把知道的全说了出来,他们三个是国民党整编第十七师的,离连部有三四公里的距离,离师部最少也有十公里,是他们连探出来的最远一个观察哨,在他们师的左面是国民党的整编第三十八师,为了防止被共军单独吃掉,所以两个师起头并进,防御的时候也是互为犄角。

至于在他们十七师和三十八师的后面是什么部队他们几个就不知道了,最后几个国民党士兵交代道:“长官,我们知道的都说了,再多就真是不知道了。”

张劲松能判明这几个小子说的都是实话,最底层的士兵,所知道的情况有限:“知道我们解放军的俘虏政策吗?”

几个被抓住的俘虏点头哈腰地回答:“报告长官,我们都知道八路的政策,知道八路不杀俘虏,所以我们哥几个也没反抗。”

张劲松哼了一声:“知道就好,告诉你们几个,没抓来之前我们是敌人,抓住后咱们就是兄弟了,我再给你们讲一遍我们解放军的政策,愿意回家我们发路费,每人两块大洋,不愿意回家就回我们一起当八路,但是前提是你们几个要立功赎罪,有立功表现的我们解放军的优待政策还要加大,听明白没有?”

第354章荔北战役之作战意图

张劲松这个老八路知道国民党士兵的心理状态,又仔细给俘虏讲一遍政策,重点是,要想让解放军对你们优待还要有立功表现才成。()

几个俘虏互相看了一眼,一个胆子比较大的问道:“长官,我们都想立功,可是我们也没有什么大的能力,怎么才能立功?”

张劲松点点头:“想立功就好办,你们如果真是这么想,我们就是自己人了,马上收拾收拾跟我们走,由你们带路,往三十八师驻防的地方走,只要能找到三十八师最前沿的阵地就算是立功了。”

俘虏们互相看了看,得了,走吧,一觉醒来天就变了,现在咱哥几个他吗的已经是八路的人了,以后就跟八路军混了,这破地方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还是那个胆子大的问了一句:“长官,平时我们两个师都是个干个的,我们十七师基本上不和三十八师来往,到他们的防区很危险的,咱们这点人如果被发现了想跑都来不及。”

宁二子瞪了几个俘虏一眼:“怎么地,怕死了?告诉你们,咱解放军办事没有害怕那一说,少废话,带路。”

战士们临出发的时候把这几个俘虏住的小窝棚又收拾了一遍,能恢复原样的尽量恢复原样,这么干的意思是想多迷惑一下发现人不在了的换岗士兵,让他们弄不清楚被抓走的几个人到底是干什么去了,那怕是多迷惑一个小时也是好的。

八十几个人又上路了,不同的是这一回多出了三个俘虏,就由这三个俘虏带路一直往国民党整编第三十八师的方向chā了过去。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张劲松把沿途所能看到的全都标到他手里的一张地图上,小部队越往里越深,深的这几个带路的俘虏都有些坚持不住了,几个家伙也知道这支小部队里说话最算的是张劲松,别人没用,一个俘虏又找到张劲松:“长官,别再往里去了,眼看就到三十八师的地头了。”

张劲松:“你能确定?”俘虏:“能确定。”正说话间,突然听到有人喊道:“什么人?哪部分的?”

顺着喊声一看,一支国民党的部队从林子边冒了出来,张劲松嘴里骂了一句:“他吗的,让这帮国民党的家伙先发现了。”

张劲松和宁二子多少都有些大意了,一直走下去什么情况都没有,一来二去警惕性有所下降,部队被一伙突然冒出来的国民党小部队发现了。

从远处这伙国民党部队的规模来看人数不多,还不见得有解放军的一个排人员齐整,不过现在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在人家的腹地里,一个弄不好双方一交手敌人的大部队马上就到,张劲松和宁二子的一个排再想回去就不容易了。

“瞎咋呼什么,没看见老子们身上的衣服吗?我们是十七师搜索队的,你们是哪部分的?”一点也不在乎的张劲松回问道。

“十七师搜索队的?十七师的人到我们三十八师的防区来干什么?你们不知道规矩吗?”

张劲松:“老兄,什么十七师三十八师的,还不都是的部队,规矩是人定的,共军一贯诡计多端,咱们两个师的防区又离这么远,我们不扩大搜索范围怎么行,被共军钻进来谁能负责?这是我们师长定下来的规矩,让我们两家扩大搜索范围,好象还是和你们三十八师的师长一起定的,你们难道还不知道吗?”

对方迟疑了一下,继续问道:“扩大搜索范围?还是和我们师长一起定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张劲松:“怎么不知道是你们自己的事,想知道回去打听去,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对面的声音显然有点被张劲松震住了,过了一会又说道:“对不起了老兄,都是为党国办事,不过你说的两家扩大搜索范围的命令我确实没收到,你们抓紧走吧,不要在我们的防区乱晃,弄不好还会有误伤,我这也是在执行上峰的命令。”

张劲松装做有点不情愿地说道:“好吧,你以为老子愿意大老远地跑到你们这里来,告诉你,老子是没办法,弟兄们,跟我走,以后咱们再也不过来溜达了,真是有好心没好报。”

战士们稳稳当当地掉身跟着张劲松往回走,直到走出去一段路了才逐渐加快速度,走在张劲松身边的一个俘虏用手擦了一把汗:“长官,小人真是佩服,您这一套说词弄出来叫谁都得给唬住。”

张劲松:“别拍马屁,回去以后再把知道的都详细点说出来,咱解放军说话算数,有立功表现肯定优待。”

回到了部队的张劲松马上把了解到的情况汇报给旅司令部,西北野战军连续派出了几十支象张劲松这样的侦察小队,几天来昼夜不停地活动,把国民党所谓的重点机动防御情况大体弄个差不多了。(以上章节根据西北野战军侦察英雄张桐树的真实故事改编)

这一天早上,二纵队团以上的干部又被王司令员召集起来,司令部的一个首长正在介绍情况。

“同志们,胡宗南集中了十一个师,二十多万人,来进行他们的什么重点机动防御,根据几天来我们的情报侦察,其中十七师和三十八师布置在大荔以北地区,重点是永风镇、寺前镇和大荔城正面二十公里,纵深三十公里的防御地带上,虽然以城镇和平原村落为据点,形成了大纵深配备,但各据点之间间隙很大,我军有可趁之机,如果我们采取集中主力,穿chā迂回,各个歼灭的战略思想,歼灭或者重创这两个师是完全有可能的。”

介绍情况的纵是队的参谋长,王司令员没有表态,坐在椅子上看大家的反应,李勇和王成德还是和以前一样,开会的时候在四旅陈旅长身后和老二团的赵团长坐在一起。

李勇和王成德一个旅长一个是政委,按级别来说和陈旅长一样大,比老红军出身的老二团赵团长还要高一级,但李勇和王成德在陈旅长和赵团长这两个老前辈面前完全没有了什么旅长和政委的样子,跟两个人手下的指挥员一样和四旅的一帮团级指挥员坐在一起。

四旅的一大堆团级指挥员也习惯了开会的时候和李勇以及王成德坐在一起,也没人拿他们俩当什么旅长和政委。

他们是习惯了,可有人就觉得不舒服了,五旅的郭旅长愤愤不平地对一旁的政委说道:“看到没有,人家四旅多牛啊,你再看看二团的老赵,眉飞色舞的,开会的时候身后头坐两个旅长和政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赵的两个警卫员跟进来了,哼,我有点生气了。”

郭旅长有点孩子气的这套话让身旁的政委小声地笑了起来:“老郭,你这家伙是嫉妒了,不过从独立旅旅长和政委的年龄来看,说是老赵的警卫员也真有人信,你也别胡嫉妒,赶明咱们也弄一个小部队试试,看是否也能发展到一个旅。”

别人怎么嫉妒,有什么计划李勇是不知道,但野战军的作战意图李大旅长怎么能不知道,李勇很清楚野战军的作战计划已经下到了纵队,只是王司令员还想听一听手下这帮指挥员的意见,没有直接告诉大家而已。

西北野战军第二次消灭国民党三十六师后所发起的战役史称荔北战役,作战的目标就是国民党的整编第十七师和三十八师,历史发展的惯性是巨大的,一切都和原来一样,并没有因为李勇这只小蝴蝶的到来而改变什么。

会议开到一半的时候意见基本统一了,各级旅团指挥员都对战役胜利充满了巨大的信心,国民党有什么呀?人多又如何,还不是让我们打的稀里哗啦的。

这时候王司令员才宣布野司的作战计划:“同志们,我们的作战计划是这样的,敌人的十一个师采用密集布防的战术进行防御作战,但其中的整编第十七师和整编第三十八师与敌人大兵团主力距离较远,这两个师的结合部防御又非常松懈,按彭老总的命令,以一纵队和我们二纵队围歼敌人的整编第十七师,以三纵队和四纵队围歼敌人的三十八师,用六纵队来牵制敌人的主力兵团,回去以后各个旅团马上作好战斗准备,战斗明天晚上打响。”

李勇正在想事情,在纵队召开的战前会议上罕见地走神了,自己是个小人物,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来了一年半了,西北野战军和胡宗南的较量基本上没什么变化,如果一直按照历史的发展下去自己又不甘心,真的是不甘心。(为什么不甘心的原因咱们以后再说。)

正在李勇精神恍惚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响了起来:“李勇,想什么那?你对战役计划有什么意见吗?”

李勇的思绪忽悠一下子又飞了回来,在纵队召开的作战会议上这么问话没别人,得,王司令员又来这一套了。

第355章荔北战役之李勇的建议

西北野战军为了配合其他野战军在全国战场上的大反攻,准备在九月底或者十月初向在关中平原以东,大荔县城一带布防的国民党部队发起攻击,用主动的出击动作来使国民党胡宗南的兵团主力无法脱身,进而达到配合全国其他战场作战的目的。()

在二纵队召开的战前会议上,王司令员有些习惯性地问独立旅旅长李勇对战役计划有什么意见。

这也是二纵队开会时的老习惯了,王司令员非常喜欢这个年轻的思想很有前瞻性的指挥员,所以有事没事的时候都爱问上几句,李勇所指挥的独立旅是王司令员手下的一张王牌,这样的指挥员当然要被上级首长所看重。

李勇心里连着转了几个来回,怎么说?说是不说?做为一个过来人,李勇对这次战役的过程与结果都很清楚,在我军历史上,荔北战役并没有象野战军计划的那样顺利的把被包围的敌人歼灭,而是打成了野司首长们不愿意看到的击溃战,应该说战役企图只实现了当初制定时候的一半。

在这期间野战军司令部还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危险,连彭老总和野司的各位首长都到了极度危险的境地,好在最后只是有惊无险,这是在战役开始前后所没有想到的。

怎么才能把自己所能掌握的一点情况委婉地说出来或者叫反应出来就是李勇现下所要考虑的问题。

什么都不说肯定是李勇所不情愿的,也对不起自己这个过来人的身份,说出来又怕自己这个小角色被上级首长反感,彭老总和野司的各位首长都是久经战火考验的老革命,战斗经验极为丰富,对这些人物制定的作战计划有意见是一个有些敏感的话题。

想了有一会的李勇还是站了起来,不论个人被上级怎么理解,该说的一定要说,在涉及到怎么能消灭敌人保护自己的问题的时候,老一代的人是很宽容大度的,应该不会给自己难堪,把现代人的思想放在老一代人身上并不合适。

想通了这一点的李勇心理上再没有了什么顾虑,该说就说,说出来心里也好受,至于上级怎么安排就是不是他所能决定的:“司令员,我对野司的作战计划没什么意见,只是有一点担心。”

听李勇说对战役计划有一点担心,王司令员心里呼闪一下,因为王司令员很清楚李勇的为人,没有一定的把握和判断是不会这么说话的,这家伙别看年龄不大,有时候看问题很准,几次大战役前他的判断都很准确,这才有了王司令员经常喊他起来说话的原因:“有什么担心的?都说出来,不许藏着掖着的,说错了也没人怪你。”

“司令员,主动出击把胡宗南的主力牵制在陕北战场这没有错,也是当前我们野战军最主要的任务,但是我个人认为,我们的胃口大了一些。”

李勇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司令员鼓励道:“没什么,说下去,对野司的计划提建议是再好不过的事,别有顾虑。”

李勇:我们野战军在前一次战役中是以消灭敌人一个师为作战目标,经过野战军全体指战员的努力我们达到了目的,全歼了国民党的整编三十六师,我认为战役最为关键的部分有两点。

第一,国民党的整编三十六师是在沙家店被消灭以后重新组建的,人员和战斗力都不怎么样,空有其名而已,而我们二纵队却兵强马壮,武器和弹药都很充足,用优势兵力打歼灭战,消灭三十六师在清理之中。

第二,野战军为了给我们纵队创造机会,使用了全部主力对敌人的主力兵团进行牵制,致使国民党的增援部队没有到位,或者说干脆就没有什么增援兵力,我们纵队才一点后顾之忧也没有地全力出击,以上两点才是战役取得胜利的关键。

李勇说到这里的时候,不但是王司令员,连纵队来开会的旅团干部也是频频点头,这些人并没有因为上次战役打得很好而有什么骄傲自满的情绪,没有兄弟部队的全力配合二纵队就不可能这么顺当的消灭三十六师,胜利是全体野战军战士们共同努力的结果,这是大家的共识。

看到大家都支持自己的观点,李勇说下去的信心又足了一些:我们野战军虽然休整了一段时间,又补充了一些俘虏和大量的华北子弟兵,武器装备也有了很大改善,但是与敌人相比力量还是处在弱势地位,在一次战役中消灭敌人两个师是有困难的,国民党的十七师和三十六师一样,是在被消灭之后又组建的(延安战役国民党十七师被消灭,现在的十七师是重新组建的),战斗力不高。

但国民党整编三十八师的实力却很完整,人员满编(两万五千多人),武器弹药精良,对付这样的部队有可能出现预料不到的困难,因此我认为,战斗打响后,我们二纵队和一纵队合围十七师没有什么问题,我们两个纵队加起来人员近六万,对付一个只有一万几千人的国民党十七师,兵力达到四比一,吃掉它应该不费什么劲,可是三、四两个纵队合围国民党三十八师却不太容易。

从表面上看,三、四两纵队人员超过五万,是国民党三十八师的两倍,但国民党三十八师打的是防御战,阵地防御战是国民党军队的强项,我们的优势是运动野战,用自己之短击敌之长,二比一的兵力也并没有占到多大优势,短时间里很难全歼,一旦和敌人纠缠上就麻烦了,我们野战军负责对敌人大兵团主力进行牵制的只有一个六纵队,如果六纵队顶不住敌人主力的攻击就会让部队陷入很危险和被动的局面。

因此这一次战役我们野战军有两个难点,第一个难点是,三、四两个纵队是否能迅速解决国民党的三十八师,如果能迅速解决,我们的一切担心都是没有必要和多余的,战斗结束以后部队快速撤下去就可以了,如果不能快速结束战斗,到时候就要看我们六纵队的表现了。

第二个难点在于六纵队是否能顶住敌人的进攻,国民党的指挥虽然很僵化,但前线指挥员并不都是傻子,两个师被包围不可能不救援,一但敌人的主力扑过来我们只有靠六纵队了,六纵队只有两万多人,用两万多人的六纵队去迎击十几万扑过来的国民党兵团主力是让人十分头疼的,能不能顶的住,能顶住多长时间?

李勇说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二纵队的会议室里议论声一片,老二团的赵团长拍了一下李勇的肩膀:“大勇啊,你小子每次都给我们弄出个惊喜来,不过说的确实有道理,我们的牵制兵力是太少了点,我估计野司的首长们是想用雷霆一击的办法快速解决战斗,要不也不会把手里的兵力全派出去,只留了一个六纵队。”

王司令员和身边的几个首长互相看了看,目光里的意思都很明显,这个小旅长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分析问题头头是道,心志成熟的很不象是二十岁的年轻人,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事,越厉害越好。

看着热气腾腾的会议室,王司令员把手按在桌子上:“同志们,李勇的意见我会报告给野司的各位首长们,如果大家都同意就算是我们二纵队集体的意见,不过战斗明天晚上就要打响了,既然上级已经决定了我们就要坚决去执行,大家回去以后抓紧掌握部队,作好战斗准备,明天晚上准时打响。”

夜,漆黑一片,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厚厚的云层在天空堆积着,一阵阵的秋风刮过来带着萧瑟的寒意,影影绰绰的人马在山沟里在树林旁摸索着行走着,大队人马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只是从战士简短的口令声和身上武器磕碰的细小声音以及战马的响鼻里判断出这是一支正在夜晚行军的大部队。

执行穿chā任务的正是西北野战军的主力,大名鼎鼎的二纵队,夜晚的能见度很差,但却是全纵队几万人马最好的掩护。

走在全纵队最前面负责带路的是一个排的战士,几十个机灵的战士在他们营长的带领下,边辨认地形地物边带着大队人马前进。

在二纵队的战前准备会议结束的时候,王司令员找到李勇和王成德,把独立旅的一个侦察排借了过来,让他们为全军带路,李勇借出来当然的当然是全旅最好的侦察兵,宁二子的侦察一排。

这一个排的战士由他们营长张劲松亲自带领,沿着前几天侦察过的地形和道路在大部队的前面搜索前进。

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晚辨认方向和位置是很困难的,虽然走过一次再走也很容易迷路,好在张劲松和他侦察兵们都受过专业训练,枯树,石头,土堆,河流,树木和杂草的长势以及它们朝阳的位子都是他们辨明方向的参照物.

第356章荔北战役之爆发的野战军

独立旅的一个侦察排在二纵队的最前面为大部队带路,营长张劲松亲自领着这一个排的战士在黑夜里搜索前进,战士们用脚,用手,用眼睛,用舌头,用所有的一切来辩明前进的道路是否正确。()

侦察排的任务太重要了,别看只有几十个人,却是全纵队的刀尖子,他们要在能见度很差的夜晚准确地把全纵队带到野司指定的位置,然后在规定的时间内向国民党的整编第十七师发起攻击,和一纵队一起,争取在最短时间里围歼这个在延安被消灭以后又重新组建的国民党部队。

这是个差一点都不行,差一点都要出大乱子的任务,一但部队迷路或者没有按时赶到,就会耽误整个战役的攻击发起时间,也会影响到战役的成败。

为了掌握战役的主动权,西北野战军只有趁着夜暗发起突然的攻击才能达到让国民党的部队措手不及的效果,如果错过了最佳的攻击时间,以少打多的野战军能否取得这次战役的胜利都很难说了。

虽然说宁二子和他一个排的战士都是聪明和机灵的小伙子,但张劲松接受任务以后怎么也放不下心来,为什么?担子太重了,重的让人感觉到沉掂掂的,宁二子的肩膀未必能挑得起来。

那可是全纵队几万人马呀,王司令员和首长们也全都在里面,出事就是大事情,后果谁也负担不起,最后,这个年轻的老侦察兵把营里的工作统统交给了教导员,自己亲自在前面带队,为全军开路。

看到营长张劲松跟他们在一起,宁二子和一个排的战士都有了主心骨,心口上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战士们很简单地想,事情有营长和排长在前面谋划,他们当然会省点心了。

有了这些聪明机警的侦察兵,部队的行进速度一直不慢,大部队借着夜幕为掩护,一路向前,上到纵队王司令员和司令部里的一些首长,下到每一个战士,几万人马全都是在急速行军中。

二纵队根据事前各个方面侦察来的情报分析,制定了自己的作战计划,要充分利用国民党整编第十七师和三十八师两个师结合部距离过远,士兵疲懒,防御松懈的特点,大胆地用迂回穿chā的战术对敌人进行分割包围,准备在战斗打响以后给国民党十七师以突然的打击,先打乱他们的防御部署和士兵的决心,然后再一口口吃掉。

怎么才能不被发现的从国民党整编第十七师和三十八师的结合部穿chā过去就是二纵队面临的第一个难题。

大部队行军和几十号侦察兵去搞侦察有本质上的不同,武器装备,粮食辎重都要带上,部队里还有大量的驮炮骡子和骑兵通讯员的战马,要想一点动静都没有简直是不可能的。

但是二纵队就是要变不可能为可能,在人的眼里,没有什么是不能办到的,只要有决心就行,人的意志可以克服一切困难,这也是解放军的部队在多年的征战生涯中形成的一个习惯,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困难有什么了不起?困难就是用来克服的。

大部队在黑夜里一声不吭的行军,指挥员简短的口令声不时地从战士们的嘴里传过来,又一个接一个的传过去:“靠近距离,不许抽烟,不许暴露火光,保险上好,小心走火。”

几万人马在一起行军,只有战士脚掌踩踏大地发出来的唰唰声,连战马的蹄子上都被包上了棉布,马嘴里带上嚼子,战马都是有灵性的,这些战马好象知道现在不是它们撒欢乱叫的时候,一个个都老实的很,跟着部队静悄悄地往前走,什么叫纪律,这就是纪律,解放军的纪律是铁打的钢做的。

穿chā、穿chā、再穿chā,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野司指出来的位置,五公里过去了,十公里过去,二十公里也过去了,按着以前侦察时走过的道路,二纵队一切都很顺利,没有遇到国民党的巡逻和搜索部队,在部队最前面拿着地图的张劲松把衣服的前襟全敞开,热气从头上不停地向上冒。

全身出大汗的张劲松并不是累的,二十多公里的距离对这个走惯了山路的老八路军战士根本不是问题,出汗是急的。

他承受的压力是巨大的,按时间和战士们的脚程来计算应该是差不太多了,二纵队的全部人马已经绕到了国民党十七师和三十八师的身后位置,但是打仗不是开玩笑,更不是什么演习,什么应该、估计、大概、可能这类词语在侦察兵的嘴里是不允许出现的,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越是临近目的地越是不能出现错误,张劲松把脑袋用衣服蒙住,上面再让战士们盖上几件衣服,趴在地上用手电筒微弱的光线来看地图,对比前进的线路是否准确,走一段对比一下,再走一段再对照一下。

张劲松这个老侦察兵趴下去又站起来的足足有十多次,最后终于确定他们这一个排的战士已经把全纵队带到了事前指定的战役发起的位置,侦察兵的第一个任务顺利完成。

离二纵队出发地点不太远的地方有一个残破的土窑洞,窑洞的门和窗户早就没有了,现在则是被人用几床棉被挡的严严实实的,偶尔有人掀开挡在门口的棉被进出的时候就从窑洞里射出来几丝昏黄的光线来。

彭老总和西北野战军的司令部就设置在这个连门和窗户都没有的废弃的窑洞里,在几根蜡烛发出来的微弱光线下,野司的几位首长和一些参谋人员正在不停地忙碌着,而彭老总则是坐在一把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好象是在大战开始前的闭目养神。

一个指挥员模样的人趴在桌子上,用手里拿的红蓝铅笔在地图上来回标着什么,嘴里还在一个劲的小声叨咕着:“二纵队到达指定位置,一纵队到达指定位置,三纵队到达指定位置,四纵队到达指定位置,六纵队到达指定位置。”

等到把最后一笔画完的时候,这个指挥员抬起头来,对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的彭老总说道:“老总,部队都已经到达指定位置,穿chā行动非常顺利,估计国民党的十七师和三十八师还在睡梦中。”

好象这一切都是预料之中的事,睁开眼睛的彭老总看了看表,然后很平静地说道:“睡觉好啊,就让他们接着睡吧,命令部队,攻击开始。”

打了有几十年仗的彭老总养成了一种战役越大人越平静的习惯,或者叫本事,实际上这一年多来西北野战军每打一仗都跟走钢丝一样,用两万多人的部队去和三十几万国民党的正规军去对抗,稍有不甚就会全盘尽墨,国民党胡宗南能输的起,人指挥的西北野战军却输不起(人员太少,输一仗就很可能是全军覆没),这就要求野战军每打一仗都要取得胜利,至少也要打个平手才行。

这个要求太高了,高的让后世的史学家们很难理解当时的人是怎么能把仗打赢的,或许只有横刀立马的彭老总和他麾下的雄师劲旅才能做到吧。

十几部电话机的话筒同时被人拿了起来,话筒里传递过去的声音只有一个:“开始,开始,开始。”

战斗猛的爆发了,西北野战军继消灭了国民党整编三十六师以后又一次对国民党的重兵集团发起了主动攻击。

经过一年多发展的西北野战军,到了四八年的下半年的时候,各种武器装备有了长足的进步,特别是一直缺少的炮兵火力更是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现在的解放军炮兵已经能够和国民党的炮兵进行直接对抗了。

山炮、野炮、战防炮、榴弹炮,各种口径的火炮同时开火了,炮弹铺天盖地的飞了过去,地动山摇,火光冲天,彭老总命令各个纵队和野司的直属炮兵们,要猛,要准,要狠,要在第一时间把敌人打懵。

炮兵的射击诸元早就标定好了,这里就有侦察兵的功劳了,侦察兵们在几天前就把炮兵所要的数据全都弄回来了,现在炮兵要做的就是猛劲发射,按照彭老总的命令,把准备了多时的炮弹全部发射出去。

打前沿阵地,打攻击发起前的雷区和封锁线,打纵深二梯队,打国民党的炮兵阵地,战士们脱光了膀子,边开炮边互相鼓励:“使劲摔呀,用国民党的炮弹砸死这帮灰孙子,叫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解放军的炮兵。”

解放军的炮火准备一阵接着一阵,密集的弹雨把国民党的阵地炸的七零八落,在最前线准备发起攻击的步兵战士们则是一阵阵的欢腾着,大家尽情地喊着:“看吧,咱解放军也有炮兵了,看这炮弹跟下大雨一样,打的好,打死这帮蒋介石的走狗们,看他们还能不能在咱们陕北耀武扬威的。”

第357章荔北战役之没有任务的独立旅

经过将近大半宿的穿chā和迂回,西北野战军发挥了解放军一贯以来的夜战优势,几个主力作战纵队都已经到达了事前指定的作战位置,按照彭老总的命令,野战军各级单位所配属的炮兵一起开火了。()

国民党整编第十七师和三十八师的阵地上是一片鬼哭狼嚎,碉堡、战壕、步兵掩体,火炮阵地,各种大大小小的指挥所,全都在解放军的炮火打击范围之内,正在睡觉的国民党军队一点准备都没有,成班成排的士兵还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和石头以及泥土一起飞上了天,谁能想到

弱势的解放军敢于主动向严密布防的国民党大兵团发起攻击。

跟人领导解放军较量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是国民党的将领们还是低估了解放军的决心,没想到西北野战军能钻到他们的肚子里发起攻击。

其实这也正常,在解放军干部和战士的眼里,没有什么叫不敢,不敢这两个字在解放军的词典里根本就找不到。

炮火持续轰击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炮弹砸出去不知道有多少,知道了也没用,干就是了,用战士们的话来说就是,只要把仗打赢了就什么都有了,蒋介石这个运输大队长还会把弹药再送过来的,现在可不是吝惜炮弹的时候。

国民党两个整编师的火炮数量不比解放军的少,有可能还要多一些,可是炮兵阵地上只有零星的炮弹回击,根本谈不上什么规模,一但打出来一发炮弹就会招来解放军十几发或者几十发的炮弹报复。

炮兵互相对抗是需要勇气的,面对着呼啸而来的炮弹还能面不改色的镇定发射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战术不战术先不说,起码要不怕死才行,这一点没有部队能和解放军比。

而解放军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勇气,和以红二方面军以及陕北红军(四纵队,即后来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军)为主要班底组建的西北野战军比勇气,国民党的军队就差的太多太远了,不是一个档次的。

战士们欢腾着,特别是那些西北野战军的老战士,看着自己部队炮火巨大的威力更是兴高采烈,他们打的仗多了,对躲起来干挨炮弹炸却不能还手是深有体会,现在才是扬眉吐气的时候。

这么长时间的炮火准备给国民党十七师和三十八师的防御阵地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大量的人员伤亡让整个阵地上都布满了惊恐的情绪,伤员的哀号和哭叫声遍地。

负伤士兵的叫声是凄惨的,尤其达到一定数量的叫声会让没负伤的士兵士气低落,部队打仗靠的就是士气,士气低落对部队的战斗力影响很大。

国民党十七师和三十八师的师指挥部不约而同地向自己的兵团司令部求救:‘我们遭到了共军的猛烈袭击,我们遭到了共军的猛烈袭击,没错,是西北彭德怀的共军主力,共军的炮火十分厉害,部队伤亡惨重,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炮火准备刚一停止,满天的红色信号弹就挂了起来,三发一组,三发一组的信号弹接连不断地飞上高空,然后再象带着降落伞一样慢慢向下落,解放军的各级指挥员明白这是到了步兵出击的时候了。

凄厉的军号声让人从心底都打着冷战,解放军的攻击部队迅速向前突破,尖刀部队里的战士们夹着炸药包或者是集束手榴弹,在身后战友的掩护下,从掩体里蹦了出来,用短处火力开路,在弹坑里跳跃前进,战士们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趁敌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冲上去,炸掉它。

西北野战军的主力二纵队在王司令员的指挥下从侧后向国民党的整编第十七师发起了突然的攻击,王司令员指挥纵队四、五、六三个主力旅从三个地段开始突破,向上猛扑,战斗一开始就打成了白热化状态。

国民党整编第十七师在最初的惊恐过后拼命反击,想把解放军的攻击部队阻拦住,为身后的兵团主力赢得时间。

遭到突然袭击的国民党军队的军官虽然很惊恐但也知道自己离主力不远,只要能把面前的解放军攻击部队顶住一段时间就有周旋余地,没准还能把共军缠住,让身后的兵团主力来对付。

和国民党军官想法正相反的解放军的指挥员们那里不知道敌人的意思,从敌人心口里chā进去的刀尖子要迅速拔出来才行的,速战速决才能充分保存实力,所以绝对不能让敌人纠缠住。

这样一来战斗就打得非常激烈了,国民党军队拼命想拖延时间,解放军的部队则是想用最快的时间来结束战斗。

二纵队用了三个主力旅发起了凶狠的攻击,每个旅都是把三个团放在了第一线,不留什么预备队,争取用最短的时间来拿下战斗,在另一侧的一纵队在贺炳炎司令员的指挥下,和二纵队一起打响了。

一、二两个纵队是红二方面军的老底子,中高级的指挥员全部都是红军出身,这样的指挥员战斗经验太丰富了,很明白战机对部队的重要性,几个小时过去了,国民党整编第十七师有些支持不住了。

这个所谓整编第十七师其实只是徒有其名而已,国民党部队的整编师全都下设旅建制,按三三编制的原则是三旅九团,加上师和旅以及团的直属队,一个完整的整编师的实力是很厉害的,刚成立时的西北野战军每次战斗只能对一个旅下手,整师吃掉是没有那个能力的。(胡宗南刚刚占领延安的时候,彭老总为了寻找战机,经常带领西北野战军领着国民党的军队在大山里转圈,为了一个可能的机会连着跑十几天的山路都是很正常的)

不过现在一、二两个纵队所要对付的整编第十七师就不怎么样了,这个十七师是在延安战役中被解放军消灭以后,胡宗南为了保留这个部队番号而又重新组建的,战斗力很一般,靠着一股子等待支援的信念和解放军的两个纵队硬顶了一阵子,连着和解放军的攻击部队顶了好几个小时,后面的支援部队还是看不到踪影,这一下士兵和军官的信心渐渐地没了,没有了信心仗还怎么打,一、二两个纵队抓住机会猛攻。

让李勇和王成德等人焦急的是,王司令员没有给独立旅下达什么任务,而是把这个二纵队里最为强悍的战斗部队晾了起来,放在那里不动,什么任务都没有.

这下大家都有点发蒙,司令员是啥意思?不是说不留预备队吗,速战速决的战术是战斗打响前就计划好的,再说了,司令员也没说让独立旅干什么预备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战士们急得团团乱转,国民党十七师眼看着就要完蛋了,再不上去就连口汤都喝不到了,更别提吃肉了,照这么下去国民党十七师tǐng不了多长时间了,到时候不论是枪支弹药和武器,再加上俘虏可就没独立旅什么事了。

不光是战士们着急,各级指挥员更是急的不行,咱独立旅谁不知道,那是响当当的部队,可是眼看兄弟部队打得热闹自己却在这里休息算怎么回事,是纵队的首长们看不上咱独立旅了?这也不能啊。

战士们胡乱猜着,不过部队里的纪律很严,有想法和意见也得一级一级向上反映,战士问班长,班长问排长,排长再问营长,最后都问到李勇和王成德的旅指挥部了。

一营长李江国在电话里嚷嚷着:“旅长、政委,赶紧向司令员请示请示,让咱们旅上去吧,再不上去就晚了,黄花菜都凉了,实在不行咱们去一两个营也凑合了,要不这仗打完了可怎么跟人家说呀,说咱们旅一枪没放,一个俘虏也没捞着?你说丢脸不丢脸?”

向这样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旅长李勇都懒得搭理他们,接电话的都是政委王成德和参谋长方新的活计,王成德在电话里不知道解释了多少遍了,最后连王成德都受不了这帮小子的sāo扰了,在电话里大喊着:“李江国,你出什么妖饿子,怎么打仗首长自然有安排,你跟着瞎起什么哄,什么上去一个营两个营的,我告诉你,好好掌握部队,出一点事我就处理你。”

王成德一顿臭骂把李江国给憋了回去,不过刚骂完李江国的王成德回身对着在一旁悠闲自得的李勇问道:“大勇,这帮家伙让我给骂回去了,不过说实在的我到现在也弄不明白上级是啥意思,咱们就干看着?”

李大旅长可没有这些人那么着急,独立旅的战斗力不说纵队的王司令员了,连野司的首长们也很清楚,到现在还没给下达任何任务自然有理由,至于是什么原因就不好说了,等着就是了。

见王成德也忍不住过来问,李勇有点好笑地说道:“老王,你着什么急,咱们旅的战斗力司令员很清楚,他心里有数。”

第358章荔北战役之好钢用在刀刃上

西北野战军一、二两个纵队猛烈的攻击持续了好几个小时,苦苦等待援军却不见踪影的国民党整编第十七师有些tǐng不住了,本来和解放军的两个纵队实力就相差很悬殊,信心一下降更是没法坚持了,这样一来战斗进展很快。()

没有办法的国民党十七师不断地向后收缩兵力,期望能多坚持一段时间,等待主力救援,而解放军的攻击部队则是不停地向前压迫式进攻。

二纵队四、五、六三个旅相继从各自负责攻击的地段突破了,激烈的战斗把独立旅的干部和战士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打起仗来什么时候都是主力的独立旅被王司令员晾起来不用让这些人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请求参战和打听原因的电话接连不断地打到了旅司令部。

后来连政委王成德都忍不住询问的时候,旅长李勇告诉他,不要着急,上级首长自有安排,说到这里时候李勇又冲着门口喊道:“还有谁在门外面听着了,都滚进来,再不进来我可要让李玉明抓人了。”

随着李勇的喊声,从门外面互相推推搡搡,嘻嘻哈哈地进来几个人,王成德一看,好吗,谁呀?进来的几个人是三营长马长胜,机枪营的营长卫刚,还有一个在最后面跟着的是啥事都拉不下的辎重营的副营长何翠花。

这几个人本来是想来找旅长和政委请求任务的,没想到在门口的时候被王成德在电话里骂李江国给吓住了。

几个人就想了,坏了,连很会说话的李江国这小子都被政委臭骂了一顿,咱们几个过去了也是白搭,估计也得是一顿臭训,得,还是早点走吧,省得挨骂,正要开溜的时候,没想到被旅长李勇发现给喊了进来。

这几个家伙趴在门口偷听政委打电话李勇早就知道了,只是没说出来而已,爱听就听,懒得管他们,李玉明这个警卫连长都在李勇的耳朵边叨咕好几遍了:“旅长,咋就咱们旅一点任务都没有啊?上级咋想的?看吧,咱们旅要是再啥事都没有,门口还指不定趴多少人。”

不过这么一来把政委王成德都气乐了,王成德走了过去把几个人挨着个都看了一遍:“呵,好啊,别人都是打电话来问,你们几个到好,跑到旅部来了,说吧,都想干什么,理由不充足我可饶不了你们。”

进来是进来了,可政委一让说交代理由都有点打蔫了,后来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机灵的何翠花这时候猫在后面,一点良心都没有地把老牛筋马长胜推到前面让他说说理由。

没有办法的马长胜只好哼哼唧唧地说着:“那啥,旅长、政委,我们几个不是太着急了吗,实在是鳖不住了,看着别人打仗这心里就好象有一百多个兔子一样,怎么也安生不下来,所以,这不吗就过来看看。”

“马长胜你说的是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什么一百多个兔子的,行了,笨嘴笨舌地一边待着去,卫刚,你小子给我过来,说说,干什么来了。”王成德这是有意要为难一下几个趴门缝的家伙。

要说这三人,嘴最笨最不能说的就是三营长马长胜了,可是何翠花和卫刚还是把他推出来说理由让政委王成德心里都觉得有些好笑,所以王成德才有了让马长胜滚一边待着去而让卫刚交代原因的举动。

卫刚见政委点名让自己说话,知道不上前对付对付是不行了,这家伙就想了,说就说,还能咋地,不就是挨顿骂吗,连李江国那么机灵的都挨了一顿我怕啥,咱豁出去了:

“旅长、政委,咱们旅跟着纵队一起连夜跑了几十里山路,一身透汗衣服都湿了,可是为什么人家都在吃肉喝汤,咱啥也捞不到?你听听这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估摸着国民党的这个十七师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再不上去连根毛都弄不着,咱们全旅千人跟着纵队跑了半宿,到头来啥也没捞回去,这不是白来一趟了吗,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不来,原地休息不是更好吗?反正我是觉得tǐng憋屈,心里不舒服,我就是这意思。”

卫刚这家伙不愧是个老八路出身的战士,对战场上的感觉很敏锐,光是听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就能大体上判断出攻击部队的进展来,要说这样的本事李勇这个当旅长都不是对手,这样的能耐书本里是教不出来的,纯粹是在战场上打了好多年滚练出来的。

卫刚这么一通磨叽连政委王成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先前骂李江国是因为下边打听消息的电话没完没了,王成德被大家给弄烦了,其实干部战士们求战心切是好事,马长胜和卫刚以及何翠花都是非常优秀的指挥员,按说他这个当政委的应该鼓励才对。

没有办法的王成德只好把目光看向李勇,坐在椅子上养大爷一样的李大旅长伸了一个懒腰,又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然后在几个人期待的目光中说道:“笨,不是一般的笨,怎么说你们几个,这有什么想不通的,纵队没有给我们下命令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任务在等着我们旅去执行,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吗?”

还没等卫刚应声,马长胜到是先忍不住问道:“旅长,俺几个笨不笨的先不说,国民党这个十七师眼看要完蛋了,还啥好钢用在刀刃上,再等一会咱们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了。”

就在李勇和王成德以及卫刚等人在独立旅的指挥部里研究纵队为什么不给他们交代任务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西北野战军一、二两个纵队的攻击很顺利,按部队进展来看,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把国民党的十七师吃掉,可三、四纵队对国民党的整编第三十八师的攻击行动则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这个三十八师虽然被三、四两个纵队包围了,但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惊慌不勘,而是用顽强的抵抗来对付解放军的攻击。

国民党整编第三十八师编制完整,武器弹药充足,而且是个经历过战火的部队,解放军的炮火准备给这个师也带来了大量的伤亡,但是还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基本的战斗力尚在,实际上指望炮火把敌人全部消灭也是不可能的,因此战斗一打响这个师的士兵就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拼命顽抗。

野战军三、四两个纵队人员是这个师的两倍左右,但在擅长打防御战的三十八师面前并没有占到多大优势。

三纵队的许光达司令员和四纵队的张达志司令员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这一仗最为关键的地方就是要速战速决,要趁国民党的大兵团赶过来之前结束战斗,可几个小时过去了,部队虽然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却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很多在最前面的攻击部队都碰到了钉子。

这时候就看出新组建的部队和老部队的区别了,国民党三十八师的一线军官在遭受到解放军的突然袭击后并没有太大的慌乱,而是在阵地上奔跑着,边跑边喊:“弟兄们,顶住,我们的大兵团马上就到,再顶住一段时间共军就拿咱们没辙。”

西北野战军的攻击行动也惊动了远在西安的胡宗南,这个国民党的西北王再也睡不着了,在电报里严令他的兵团司令,一定要迅速增援到位,如果这一次再被共军吃掉两个师,不光是前线的兵团司令,连他也逃脱不了干系,肯定会被南京的蒋委员长撤职查办的。

在关中地区和解放军对抗的兵团司令不是别人,正是在宝激战役中那个打输了的司令长官裴昌会。

这个保定八期毕业的司令长官虽然在上一次战役中打了败仗,但因为他在国民党军中的人脉关系,并没有受到什么处理,反而把失败的理由大都扣到了马家军的八十二师身上。

不过这个老狐狸也明白事情可一不可二,如果再被共军在眼皮子底下把部队吃掉就说不过去了,他这个司令长官也该干到头了。

因此战斗一打响就搅尽脑汁来判断解放军的作战意图,当十七师和三十八师的求援电一起打过来的时候,这家伙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总算是有些明白解放军的作战意图了,共军的胃口越来越大了,这是要对我的两个师下手啊,哼,我们的部队也不是草扎的,就算是杀猪也得杀一段时间吧。

想到这里的裴昌会也是下了狠心,命令他下属的各个部队,从现在布防的阵地上撤出来,冲上去和西北共军决战,最低限度也要把两个被包围的师救援出来。

国民党的大兵团加在一起有二十多万,这几乎是在大西北胡宗南部的全部人马了,也是他家底所在,这二十多万人马要是没了,胡宗南这个西北王也就别想当了。

第359章荔北战役之危急中的野战军

西北野战军用大纵深迂回穿chā的战术,把国民党整编第十七师和三十八师围了起来,准备用猛虎掏心的办法把这两个师从人堆里挖出来吃掉。()

熟话说的好,蚊子不耵没逢的蛋,解放军挑这两个师下手也是因为他们离兵团主力过远,防区间的衔接又有问题,这才让彭老总和野司的首长们有了可乘之机,部队也才有可能穿chā进去。

但是在战斗中野战军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困难,一、二两个纵队对国民党十七师的攻击行动很顺利,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全歼这个所谓的整编师了,可三、四纵队围攻国民党三十八师的时候却碰到了钉子,连续几个小时的攻击行动没有取得什么进展,部队还付出了代价,伤亡不小。

三纵队的许光达和四纵队的张达志司令员为了尽快打开局面,命令部队发起了不间断的进攻,想把抱成一团的三十八师割裂开来,但从战场情况来看,国民党三十八师的抵抗非常顽强,短时间内难已得手。

就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候,国民党的兵团主力又靠了过来,与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国民党的增援部队显得异常积极,行动速度非常快,快到马上就要和负责打援的六纵队交上火了。

这事要是搁在一年前胡宗南也不会这么着急,在胡宗南的眼里,所谓的兵团司令就是个摆设,实际的指挥官还是他这个的陆军上将。

这一点胡宗南和他的校长一样,兵权是说什么也不能放手的,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西北共军彭德怀部不是一年多前的土八路了,象以前那样自己撇开兵团司令,直接从西安指挥战斗再也行不通了,而自己的全部身家也都压在了前线上,如果这一仗再打输了,不用蒋介石怎么命令他,胡宗南自己也没法干下去了,有兵就有实力,没有了部队还当什么西北王。

(没有胡宗南的命令,国民党的前线司令连一个营都调动不了,每次作战都要请示来请示去的,这也算是在西北战场上国民党失败的一个原因吧)

胡宗南命令他手下的师长、旅长和团长,完全听从裴昌会司令的指挥,全力出击,一定要给十七师和三十八师解围,谁的部队动作慢了就要军法从事,团以上军官撤职,团以下军官枪毙。

国民党的前线指挥官压力骤增,为了保住头上的乌纱帽和脖子上的脑袋,这些军官们再也不敢怠慢,在飞机、坦克、大炮的掩护下,向西北野战军疯狂扑了过来。

战场情况一下子危急起来,负责围歼十七师和三十八师的部队还没有结束战斗,国民党的大兵团就扑了过来,而有能力阻击敌人的只有一个六纵队,六纵队只有两万多人,而敌人压过来的部队是十六七万,两万多人的六纵队是否能拦住十几万人的国民党主力真是令人担忧。

野战军司令部,彭老总皱着眉头在和几个首长说话:“没想到这个三十八师这么难对付,三、四纵队的攻击持续了四五个小时了,却只是占领了一些外围阵地,核心主阵地还都在敌人手里。”

一个首长接过彭老总的话说道:“三十八师是个老部队,跟小鬼子打过仗,跟我们交手几次也没吃过大亏,基层军官指挥经验很丰富,许光达和张达志指挥部队连着冲了有十几次了,想把他们分割开来,但都没有成功,看意思,一时半时很难得手。”

另一个首长说道:“老总,敌人的主力马上就要跟六纵队交火了,凭一个六纵队的兵力要想把敌人挡住太困难了,是不是考虑一下撤下去,既然吃不下去就不吃,不然很容易被噎着。”

这个首长的意思是按照以前八路军的老办法来干,能吃就吃,不能吃就撤,用运动游击战和国民党周旋,不和敌人硬拼,既然没办法把围住的敌人吃掉就抓紧时间撤下去,还省得被纠缠住给部队带来危险。

但显然彭老总还不想采纳他的意见,虽说国民党的三十八师很难啃,但一、二两纵队对十七师的攻击却很顺利,彭老总不想把这个眼看就要到手的肉包子丢掉。

“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现在就撤下去太便宜他们了,命令一、二两个纵队加大攻击力度,迅速解决战斗,然后和三、四两个纵队合围三十八师,命令六纵队,一定要把敌人的主力兵团拦住,不能放过一个敌人来。”

彭老总是想利用最后的机会再和国民党的军队搏一次,如果一、二两个纵队能顺利吃掉十七师,然后再回身和三、四纵队一起围歼国民党三十八师,用四个主力纵队对付国民党这个三十八师应该够了吧。

但是这里有个前提,前提是野战军的四个纵队需要时间,需要围歼三十八师的时间,而这个时间目前只有靠六纵队来保证了。

西北野战军六纵队前线,硝烟弥漫,弹片横飞,国民党军队的各种火炮不停地向六纵队的阵地倾泻着各种口径的炮弹,胡宗南也是下了血本了,把在西安机场能起飞的所有飞机都派了出来,对解放军的阵地狂轰乱炸,然后攻击兵团伴随着坦克和天上的飞机冲了过来。

司令员罗元发拿着电话脸沉似水:“各旅各团注意,我们野战军主力围歼敌人十七师和三十八师的战斗还没有结束,野司命令我们,要象钉子一样钉在阵地上,不许后退一步,给兄弟部队争取时间。”

罗元发司令员的三个旅全都部属在第一线上,除了一些后勤和警卫部队,手里已经基本上没什么力量了,不是罗司令员不想留预备队,而是没法留,国民党十六七万人的兵团主力打开的战线太长,留下预备队这防线就没法坚守了。

但是不管有没有预备队,野司的命令是一定要执行的,用什么来给兄弟部队换取时间?罗司令员命令部队,用子弹,用手榴弹,用刺刀,用鲜血,用牙齿,用所有的一切,一定要把敌人挡住,即使把六纵队拼光了也要把敌人挡住。

什么叫解放军的部队,这就是了,关键时刻敢于挺身而出,敢于面对一切苦难和挑战而不被敌人所屈服,只有一个纵队又如何,一个纵队也要完成野司交给的任务。

六纵队是个英雄的部队,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六军的前身部队,是由保卫延安战役中的金盆湾教导旅为基础组建的,这支部队打了无数次的硬仗和恶仗,现在考验他们时候又到了。

(教导旅在保卫延安战役中坚守金盆湾阵地,当时每个战士平均只有十发子弹和数量很少的手榴弹,可是教导旅就是用这样简陋的武器装备和进攻国民党军队硬顶了七天,也因此教导旅一战成名,成为了人民解放军战斗序列中一个威名赫赫的部队。)

要说还得是彭老总会用兵,野战军每一个主力作战纵队的风格都是不一样的,而这个六纵队就以擅长打防御战而著称,所以彭老总才有信心让他们和敌人的兵团主力拼一下,多为其余的四个纵队创造一点时间。

而六纵队也不负众望,并没有被汹涌压上来的国民党军队所吓倒,咬紧牙根和敌人硬拼。

炮击,冲锋,炮击,冲锋,国民党的军队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六纵队的前沿阵地全都被打成了焦土,战士们则是利用每次敌人退下去的间隙抓紧时候修复被炸坏的工事,好准备再一次和敌人搏斗。

国民党的大兵团采用的是中间突破,两翼迂回的战术,由两侧的部队进行策应,由中路的部队硬行突破,这个战术是根据部队的人员来决定的,六纵队据守的阵地不适合国民党大兵团的展开,所以从中路突破就成了目前国民党兵团的唯一选择,这也是当初六纵队选择防御阵地时所考虑到了,既然人员不如敌人多,就得多从地势来想办法。

裴昌会这个老狐狸很精明,胡宗南再一次起用他自然有用他的道理,打了多年仗的裴昌会很清楚西北野战军的主力都在围歼他的十七师和三十八师,现在在这一带和他对抗的不可能是共军的主力。

这家伙在部队的军官大会上狂喊道:“诸位党国的栋梁们,共军只有十万多人,现在他们的大部分精力是想如何把我们的十七师和三十八师吃下去,是不会有什么手段来对付我们兵团主力的,彭德怀是人,不是神仙,不会什么撒豆成兵的法术,这里肯定没有共军的多少部队,胡长官有命令,勇猛向前者赏,畏缩后退者军法从事,不是本人心狠,实在是党国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本人在这里向你们保证,第一个突破共军阵地的部队,军官每人晋升一级,师长由我保举担任我们兵团的副司令长官。”

老巴今天受刺激了,连大名鼎鼎的三哥都改行去写都市了,长此下去军文堪忧啊,不过老巴决定了,要将革命进行到底.

第360章荔北战役之艰难的六纵队

由于国民党三十八师的顽抗,西北野战军计划中的围歼敌两个师的企图没有顺利实现,就在战斗打到最激烈的时候,国民党的兵团主力在蒋介石和胡宗南的压力下快速扑了过来。()

为了给部下打气,国民党的兵团司令裴昌会承诺只要有部队突破了解放军的防线就重重有赏,最先突破的部队军官每人晋升一级,整编师的师长提升为兵团的副司令长官。

不得不说,裴昌会这家伙鼓舞士气还是很有一套办法的,他很清楚国民党的这些军官们想要什么,不就是想升官发财吗?老子全都给你们,只要你们给老子卖命就行。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国民党的军官都是在官场里打了多少年滚的人精子,也知道裴昌会是想用这套办法让他们卖命,但yòu饵太丰富了,丰富得明知道是要用命去换也得去。

一个波次的进攻被打退以后又是一个波次的进攻,疯狂的攻击从早上一直中午就没有停过,因为受地势的影响,国民党的大部队没有办法同时扑上来,所以只能以师为单位轮流冲上来,解放军六纵队所有的防线同时与国民党的进攻兵团接火了。

裴昌会管这套办法叫两翼牵制,向心突破,集中主力为一点,攻击解放军布置在最中央的防守部队,希望以点带面,一处突破,带动全局,进而达到为十七师和三十八师解围的目的。

罗元发司令员深知此处阵地的重要性,把六纵队战斗力最强的一个旅放在了最中间的位置,有人要问,六纵队哪个旅战斗力最强?那还用人说吗,肯定是陈海涵旅长指挥的教导旅了。

此时的教导旅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战斗至从开始就没停过,敌人的攻击越来越凶猛,教导旅的人员伤亡也越来越大。

年轻的陈海涵旅长明白自己肩膀上担子的分量,野战军只有五个纵队,四个都在围歼敌人的十七师和三十八师,此处只有一个六纵队,而六纵队也是把兵力用尽才把所有的防线控制住,再想跟上级请示支援已经基本上不可能了,也就是说,上级已无兵可调。

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一切困难就只有靠自己这一个旅来承担了,陈海涵旅长把所有能拿枪的人全都调动起来,把后勤人员又组织起了一个战斗部队,准备在最关键的时候用上去,这支部队里就有陈旅长自己和他的警卫员。

战斗从上午一直打到下午,国民党的部队可以轮流着吃饭和喝水,可是防守的解放军部队因为人员太少却只能在阵地上啃几口干粮。

到了下午的时候国民党的部队攻击更加疯狂了,把能投入的重兵器全部用了上来,对六纵队威胁最大的坦克一家伙就开上来几十辆,六纵队没有有效的反坦克武器,为了对付这些铁疙瘩只好用人去拼,有的时候为了炸掉一辆坦克战士们成班成排的牺牲掉。

端着望远镜一直都在观察战场情况的陈海涵旅长眼泪都要下来了,战士们打的很英勇,但是也太惨烈了,坦克这种武器对步兵的威胁很大,一辆或者几辆还好对付,数量一多就非常麻烦了,坦克上的武器是有射击死角的,可是一但组成了梯队形式,这种缺陷就会被弥补,互相间可以交替掩护前进,这样一来六纵队战士们付出的代价就更大了,不时地有冲上来的爆破小组被坦克上的机枪打倒,牺牲的战士们尸体在阵地前沿随处可见。

陈海涵旅长心疼啊,心疼得有些受不了,虽然说打仗避免不了死人,但教导旅是什么部队,教导旅是为部队培养基层指挥员的部队,教导旅的战士有很多是从别的部队里挑选出来的,牺牲的这些战士很有可能都是以后的班排连级干部,是部队里的骨干和核心,这样的战士接连

不断地出现伤亡让人揪心。

靠着战士们的英勇总算是把敌人的进攻遏止住了,但代价也太大了些,可眼泪起不了作用,心疼也解决不了问题,打碎了牙齿只能往肚子里吞。

这就给六纵队本来就很有限的人手带来了更大的压力,而处在防线最中央位置的教导旅就更加困难了,人员越来越少,弹药越来越少,而国民党进攻部队的攻势却一波接一波。

战斗持续到下午二三点钟的时候危机出现了,六纵队的几处阵地差一点就要被国民党的攻击部队突破了,为了应付紧急情况,纵队里所能用得上的人员都已经布置到第一线的前沿阵地上。

形式很紧张,六纵队的阵地一但被敌人突破,后面正在攻坚的野战军主力就很危险了,罗元发司令员不敢隐瞒情况,把部队现在的处境跟野司的首长进行了详细汇报,请首长早做决定,六纵队不能确定阻拦国民党攻击兵团的时间,换句不好听的话来说就是,六纵队的阵地随时有被国民党进攻部队突破的可能。

西北野战军总部,彭老总和几位首长在地图前议论着什么,一个首长说道:“老总,罗元发这家伙轻易是不叫苦的,他一叫苦情况就很危险了,没准六纵队的实际情况比他说的还要严重,赶紧撤吧,不然损失会更大。”

另一个首长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说道:“老总,咱们野司离前线太近,罗元发的六纵队一但顶不住,敌人马上就到,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和习政委还有司令部的一些同志先撤下去,我们几个留在这里继续指挥战斗。”

“胡说,这叫什么话,为什么我和习政委要先撤下去,你们能死得我就死不得?我的命是命,你们的就不是,给我把一、二、三、四几个纵队的电话接过来。”

就在彭老总说话间,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一个首长马上把话筒拿了起来,听了几句之后说道:“老总,一、二两个纵队汇报,围歼敌十七师的战斗很顺利,进展很快,估计再有一个小时就能拿下战斗。”

彭老总紧皱着的眉头舒缓了一些:“很好,命令一、二两个纵队,迅速解决战斗,然后回身和三、四纵队围歼敌三十八师。”

二纵队司令部,王司令员正和一个指挥员交换意见:“老伙计,情况不太秒啊,三纵和四纵迟迟没有大的进展,看来是遇到麻烦了,六纵队又打了有大半天了,据咱们的侦察员汇报说国民党的进攻很疯狂,六纵队的伤亡很大,阵地一度出现了危险,再打下去很容易被敌人缠住,就算是我们全歼了十七师也解决不了问题,一但六纵队的阵地被敌人突破就坏了,咱们再想撤下去就不容易了。”

和王司令员交换意见的指挥员也缓缓点了点头道:“是该向老总提提建议了,实在不行就先撤下去,吃不掉两个师咱们就吃一个师吗,总比让敌人沾住好,怎么样,是你来打电话还是我来打电话?”

就在二纵队的王司令员商量怎么来给彭老总提建议的时候,和国民党大兵团较量的六纵队遇到了更大的困难。

一线进攻的部队多半天没有前进一步让国民党的兵团司令裴昌会很恼火,这家伙在自己的司令部里不停的绕着圈子,嘴里还在不住的嘀咕着:“吗的,我就不信了,共军在这里还能有多少部队,凭借这点部队就能把我的大兵团拦住?真是出了鬼了。”

就在这个老狐狸发愁的时候,一声报告声在门外响了起来,随着喊声走进来一个中年军官,转着圈子的裴昌会抬头一看,原来是国民党的整编第六十五师师长李振。

穿着一身笔挺将军服的李振给裴昌会敬个礼,正在着急的裴昌会忙站了下来,坐在椅子上恢复了司令官的派头,再发愁也不能在部下面前表现出来,然后用不紧不慢的语调说道:“原来是李师长,有什么情况要反应吗?”

“司令,我们的进攻迟迟没有取得效果,再这样下去十七师和三十八师就危险了,卑职以为,我们要加大攻击的力度,迅速突破共军的阵地,和十七、三十八两个师合围西北共军,到时候共军不但不能吃掉我们的两个师,反而很有可能被我们吃掉,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彻底解决西北问题。”

裴昌会:“李师长,你也都看到了,我们的攻击一直都没有停止,胡司令长官把西安的飞机都用上了,坦克部队也一起冲了上去,但还是不能打开突破口,并不是我们不卖力气,而是共军太难对付了。”

这个国民党六十五师的师长并不赞同裴昌会的说法,而是阵阵有词地辩解道:“司令,卑职不这么认为,卑职认为,不是共军多难对付,而是我们的部队太窝囊,防守的共军没有坦克,炮火和我们不成比例,更加别提什么飞机了,只是用纯步兵来和我们对抗,而我们则是飞机坦克加大炮的立体式进攻,这样的进攻还拿不下共军的阵地只能说明我们自己出了问题,怪不得对面的共军。”

第361章荔北战役之难下决心的彭老总

国民党的兵团司令长官裴昌会正为部队的进攻毫无进展而发愁的时候,整编第六十五师的师长李振喊完报告后走了进来,这个六十五师的师长在裴昌会的面前说连续的攻击没有取得效果是因为自己这一方面的部队有问题,不怪对面的解放军。()

李振和六十五师并不是裴昌会的直属部队,对这样的人物当然要多留一个心眼了,别看人家只是个师长,但军衔和裴昌会是一样的,都是陆军中将,他的辩解让裴昌会楞了一下,这家伙揣摩了一下对方的心思然后说道:“哈哈,李师长的意思是问题出在我们自己身上?那要是按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司令,我想让您把前线的部队换下来,让我的六十五师上去,我保证在半天以内拿下共军的阵地,您看怎么样?”

恩?李振的建议让裴昌会的脑袋连着转了几回,李振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抢着和共军拼命?难道这家伙缺心眼吗?

按道理来说,战役正打到最关键的时候,军官请战是好事,可裴昌会非得把事情在心里多想几个为什么,这也是在官场上混了多年的缘故,什么事都要多想想,想想对方的真正意图。

脑袋瓜子连着转了几个弯的裴昌会终于下了决心,管他李振这家伙是怎么想的,就让他的六十五师去和共军拼拼,仗打好了是因为自己用人有方,功劳是少不了的,没打好就把责任都推到六十五师身上,自己也好有个退身步。

“哈哈哈,好啊,李师长来的正好,现在正是为党国分忧的时候,既然你们能主动请战,我那有不允许的道理,你马上回去做好战斗准备,半个小时以后由你们六十五师发起攻击,只要突破了共军的阵地,我的承诺都会兑现的,你就是咱们兵团的副司令长官了。”

六十五师的师长李振给裴昌会敬礼后兴冲冲地走了出去,回到他的六十五师去做战前准备,难道这个师长真象别人想的那样有点发傻吗?

当然不是了,能在国民党的军队中混到了中将师长,没有一个是缺心眼的,这个李振也是一个八面玲珑心思机巧的人物,能主动去找裴昌会请示任务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己所谓的机会。

这个六十五师的师座大人在部队没有作战任务的时候也没闲着,在别的部队对解放军的阵地发起攻击的时候一直都在关注着战场情况,经过这家伙的细心观察,他发现了对面防守的解放军虽然把进攻的国民党军队打了回去但也很勉强,有的地段还是靠着反击部队才把冲进去的部队消灭,这就说明和较量了快一天的解放军的阵地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力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而自己的六十五师则是生力军,这个时候如果冲上去,把共军阵地撕开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这才是六十五师的师长李振跟裴昌会请战的真正原因,是想趁着对面的解放军部队人员疲劳战士们伤亡大的时候捡个便宜,冲上去捞个兵团的副司令长官干干,都是的陆军中将,凭什么他裴昌会就是司令,我李某人就是师长。

要说起这个六十五师还真是有点来历,本来胡宗南在大西北和解放军比起来兵力是占到了绝对的优势,但连续较量下来,不但没有把解放军吃掉,还让自己损兵折将,蒋介石对自己这个学生是又爱又恨,爱是因为绝对听话,跟校长忠心不二,恨是因为不争气,十几倍于共军的兵力还解决不了陕北问题,最后,,没有办法校长还是选择了支持自己的学生,把远在广东的六十五师给胡宗南调了过来,加强在大西北的力量。

六十五师至从广东调到大西北以后还没有和解放军正式交过手,也从内心里看不起什么所谓的西北野战军,不过是一群缺吃少穿没枪没子弹的泥腿子,还能掀起什么浪头来,和的正规军没法比。

李振这个师长也打心眼里瞧不起胡宗南,仗着是委员长的学生就干了个西北的绥靖公署主任,三十几万的部队却消灭不了两万多的乌合之众,这样的人物在他李振的手下能给个团长当当就不错了,还什么他吗的西北王,呸。

现在机会来了,李振和六十五师的中高级军官都想在大西北战场露一手,给远在南京的蒋委员长看看,什么才是党国的栋梁,咱六十五师的官兵才是党国的栋梁。

基于这种思想,六十五师的攻势非常凶猛,作战很积极,刚一打响六纵队就感觉到不对,这伙敌人和以前发起的攻击不一样,不但士兵凶狠,中下级军官也是非常卖力,嚎叫着指挥部队向上冲,有的下级军官还带头冲锋,部队互相间的配合也比先前的国民党军队要强上很多。

六纵队和敌人打了快一天了,部队已经是疲弱之师,而六十五师则是刚刚投入战斗的生力军,兵锋正盛,六纵队感觉到的压力骤然加大,特别是处在全纵队最中央位置的教导旅,阵地上的险情接连不断,有几处前沿阵地差一点就要被突破了。

陈海涵旅长焦急异常,六纵队基本上没有什么预备队,连后勤人员都上了一线,只要主阵地一被敌人突破整个战线就很危险了。

做为野战军旅一级别的高级指挥员,陈海涵旅长还知道野司就在自己这个旅的身后不太远的地方,离教导旅的阵地不过是几公里的距离,如果被敌人突破了阵地,不但是全纵队处在很危险的境地,连野战军司令部要够戗了,要知道,彭老总和野司的首长们都在那里指挥战斗。

(彭老总的西北野战军司令部最近的时候离前沿阵地只有两公里,在敌人炮火的直接打击范围之内,弄不清如果远在西安的胡宗南知道了这些会有什么想法,会不会把这个西北王吓傻了。)

想到这种后果的陈海涵旅长身上的汗都下来了,不行,看来光是凭借自己一个教导旅的力量是没办法再坚持下去了。

思前想后的陈海涵旅长把电话直接打到了野战军的司令部,第一,请求总部是否能给一点支援的力量,第二,让野司的首长们抓紧撤离,教导旅的阵地已经非常危急了。

陈海涵旅长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没经过纵队而把电话直接打到野战军司令部是很犯忌讳的,但他知道纵队是一点多余的力量多没有了,给罗司令员打电话也没什么用,要不也不会这么干,这么打电话会让罗元发司令员很难堪的。

野战军司令部,接到电话的一个首长捂住话筒说道:“老总,是教导旅陈海涵打来的电话,国民党的攻击兵团增加了新力量,现在对阵地进行攻击的是来自广东的第六十五师,这是个齐装满员的整编师,战斗力很强,陈旅长让我们司令部抓紧撤离,他们旅的阵地随时都有可能被敌人突破。”

司令部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这些首长都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个旅级指挥员是不会把电话打到野战军司令部来的,陈海涵是个英勇善战的指挥员,他要是这么干说明是实在没办法了。

一个首长提醒道:“老总,撤吧,陈海涵是什么人咱们这些人还不清楚吗?咱们离前线太近了,怕是到时候跑都跑不出去。”

阴沉着脸的彭老总始终没有说话,现在撤下去实在是不甘心,一个大战役的胜利眼看着就要到手了,却没想到横生了很多枝节,如果能再把国民党的大兵团牵制住一段时间就好了,可如果只是如果,野战军只有五个纵队,还哪里有兵可以调遣。

见彭老总一直都没有说话,司令部里的首长们知道他还没有下最后的决心,这时候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站在彭老总身边的习仲勋政委。

习政委给人的感觉是文文静静的,是野战军里最大的秀才,但如果你认为他只是一个秀才就错了。

说到底习政委他是军人,是战争年代野战军的高级指挥员,是军人就是有火性的,彭老总的脾气很厉害,有的时候会骂娘,会打扳子,在军队里的威望很高,不但是西北野战军的司令员,还是整个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副司令,他做出来的事,或者说出来的话没有人敢反驳,但凡事都有特殊,习政委就是这个很特殊的例子。

在整个野战军里或许只有习政委才能在关键时候劝动彭老总改变主意,也只有习政委敢在危险的时候指挥警卫人员抬彭老总的轿子。

(彭老总指挥打仗一贯是靠前靠前再靠前,这样一来有的时候野战军的司令部就处在很危险的境地,有几次都是习政委指挥战士们硬把彭老总从阵地上抬下来的,这就是所谓的抬轿子了,用习政委的话来说就是,这时候得听政委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老巴知道自己更新很慢,在这里跟大家说声对不起.

第362章荔北战役之临危授命

彭老总的脾气很暴躁,火气很大,冲动起来是要骂人骂娘的,偏偏身边却有一个能在关键时候管住他的秀才政委,事情看着奇怪,实际上却是很巧妙,这就是mao主席的用人方针了。

习政委用肘子捅了捅还在沉思中的彭老总:“老总,该下决心了,有多大的肚子吃多大的饭,能吃掉一个十七师也很不错了,时间耽误越长越对咱们不利。”

始终没有说话的彭老总抬起头,然后冲着司令部里的几位长说道:“政委,我不是不想撤下去,只是现在咱们司令部撤下去容易,三纵和四纵撤下去就费劲了,咱们人少,说走就走,他们两个纵队已经和三十八师沾到了一起,盲目乱撤会被敌人从后面兜屁股追的,那样咱们的损失就大了。”

司令部里的长们知道彭老总说的是实话,在国民党的师一级别的单位中,电台是很普遍的,国民党的兵团主力正在全力向解放军的打援部队攻击前进,这个消息当然会被用电台传达给被围住的三十八师。

三纵与四纵一但往下撤就会让国民党三十八师察觉到事情不对,也会很容易就能想到是因为主力快到了的原因,如果这个时候被敌人从后面追一下就麻烦了,不但国民党的三十八师没有解决掉,还会让三、四两个纵队遭受到较大的损失,被人追的滋味是不好受的。

司令部里又一次静了下来,连参谋和警卫人员都小心翼翼的来回走动着,没人敢打扰彭老总的思考。

想了有一会的彭老总终于下命令了:“只能是这么办了,给陈海涵回电,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命令一、二两个纵队马上结束战斗,然后和三、四纵队交替掩护撤出去。”

“老总,六纵队那里怎么办?撤出战斗是需要时间的,是不是想点办法给他们调一些增援部队过去,那怕是一个团也行啊。”

就在这个长说话间,桌子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一个参谋接过电话听了几句然后说道:“是二纵队王司令员的电话。”

听说是王司令员打过来的,彭老总嘴里嘟囔了几句:“王胡子这家伙这时候打什么电话,不会是他们那里也出了什么问题吧?”

接过电话的彭老总就听见从话筒里传来王震司令员习惯性的哈哈大笑声:“老总,你那里怎么样?听我们的侦察员汇报说六纵队的阵地很危险,我们二纵队和一纵的突击队已经包围了国民党十七师的司令部,马上就要结束战斗了,是不是让我派一点部队过去支援一下,我的独立旅还一直没有动,如果老总有需要他们随时都可以出。”

正愁着因为手里没有部队而无法给六纵队提供支援的彭老总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好你个王胡子,仗是越打越精明了,跟谁学的?你这个粗人还会打起埋伏来了?实话告诉你,我这里的情况不怎么样,罗元的压力很大,既然你们二纵队有部队可以出动就立即出,用最快的度给六纵队提供支援,保证野战军主力脱离战斗,越快越好。”

彭老总这个久经沙场的指挥员也是真的急了,国民党的整编第三十八师久攻不下,如果六纵队的阵地被国民党的主力兵团突破的时候部队还没有撤下去就会出大乱子,没准几个纵队都有可能被敌人包了饺子。

很熟悉彭老总的王司令员从电话里听出了彭老总有些焦急的口气,彭老总是什么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物,他要是急了,情况肯定是很不秒:“老总,我马上派独立旅赶过去支援六纵队的阵地,你和野司的长们要多加小心,最好先把司令部撤下去一段距离才行。”

二纵队司令部,王司令员跟身边的一个指挥员嘀咕:“老伙计,看来咱们没动独立旅是对了,听彭老总说,教导旅的陈海涵把电话都直接打到野司了,跟老总请求增援,可是咱们野司是一点部队都没有了。”

王司令员身边的这个长急急地说道:“胡子,那还等什么,让独立旅马上出动,能多抢出十分钟也是好的。”

放下话筒的彭老总轻轻地长出了一口气,转过身对司令部的几个长说道:“王胡子这家伙不简单吗,被他们两个纵队围住的十七师眼看就要完蛋了,他手里却还留一个旅没动,这回正好,就让王胡子的这个旅去六纵队支援罗元,通知三、四纵队的许光达和张达志,既然啃不动就不要硬啃了,抓紧时间,几个纵队交替掩护撤下去,告诉战士们,不要着急,这个三十八师跑不了,这次没吃下,我们下一次接着吃,一直到吃下去为止。”

二纵队独立旅的旅部,旅长李勇没心没肺地把两只脚搭在一个桌子上,嘴里叼着根烟卷,闭着眼睛哼哼着谁也听不明白的家乡小调,屁股底下的椅子时不时地‘吱嘎’响上一下,好象远处打成了一锅糨子的战斗跟他这个大旅长什么关系都没有一样。

警卫连的连长李玉明隔着半个小时左右就要过来汇报一下,汇报的内容都是千篇一律一个样:“旅长,国民党这个十七师眼看就完蛋了,上级咋还不让咱们上去?再不上去就啥也捞不到了。”

后来把李勇烦的只好把眼睛闭上,不管李玉明说什么,就当没听见,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从远处传来的枪声以及手榴弹的爆炸声来判断,战斗已经逐渐接近尾声,看来这场战斗是没独立旅什么事了。

就在独立旅的干部和战士们垂头丧气的时候,旅部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一个工作人员听了几句之后大声喊道:“旅长,是纵队王司令员电话。”

刚刚还在闭着眼睛打盹的李勇马上蹦了起来,几步来到电话机旁,话筒里王司令员的声音很清晰:“大勇啊,有点着急了吧?实话告诉你,战役进展不顺利,国民党的三十八师顽抗很激烈,三、四两个纵队没啃动,现在国民党的兵团主力已经统统压到了六纵队的身上,六纵队的阵地随时都有被敌人突破的可能。”

说到这里的王司令员停下来问:“大勇,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李勇:“明白,三、四纵队遇到钉子了,六纵队的阵地又很危险。”

“你明白就好,敌人兵团主力攻击的重点是陈海涵的教导旅,野司的长们就在教导旅身后几公里的地方,情况很危险,命令你们旅,急行军前进,配合六纵队,为野战军主力撤出战斗赢得时间,具体任务有两个,一是要增援六纵队,和他们一起守住阵地,二是要确保彭老总及野司长们的安全,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给我重复一遍。”

王司令员很少用这种口气和李勇说话,让他再重复一遍就说明这是个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李勇把话筒攥的紧紧的:一,配合六纵队守住阵地,二,要确保总部长的安全,请长放心,坚决完成任务。

在李勇和王司令员通话的时候,独立旅的旅部人员都差点把耳朵竖起来了,旅长在电话里跟王司令员重复任务他们可是听得很清楚,好家伙,任务要么不来,来就来个大家伙。

放下电话的李勇大声吼道:‘全旅集合,战斗准备,通知各连以上指挥员,马上到旅部开会。‘

不到十分钟,各级指挥员全部跑步赶到了,包括卫生队的队长胡小莲和副营长何翠花,加上始终在旅部里的通讯排长李佳,独立旅里跟李勇熟悉的女人只差一个卫生队的副队长胡小玲了。

现在的李大旅长可没什么心思惹这些花花草草的,而是开门见山地跟这些指挥员交代道:“情况很危急,三、四纵队被国民党的三十八师沾住了,暂时还撤不下来,敌人的兵团主力正在狂攻六纵队的防线,上级命令我们旅,急行军攻击前进,第一,配合六纵队巩固阵地,第二,确保野司长们的安全,回去以后马上掌握部队,十分钟后出。”

整个独立旅九千多人,加上各种技术兵器,全旅人马接到纵队的命令后在二十分钟内从驻防的地区拉了出去。

跑,不停地跑,要用最快的时间赶到独立旅存放汽车等交通运输工具的地方,来的时候部队执行的是穿插任务,再加上走的都是山路,独立旅和兄弟部队一样都是徒步行军,火炮和坦克等重武器并没有带过来。

来回就是几十公里的距离,好在独立旅没有忘记老八路的传统,经常进行大运动量的越野训练,这时候就看出平时训练的好处了,全旅九千多人没有一个掉队的,包括那些卫生队的女兵们,这些姑娘边跑还在互相鼓励:“加把劲,不掉队,别让男兵看不起。”

第363章荔北战役之郁闷的李玉明

闲得手心都痒痒的战士们到底等来了上级的命令,不过这任务要不就没有,有就是厉害的,还是急如星火的任务,接到命令以后,独立旅在二十分钟内全部拉了出来。

旅长李勇和政委王成德跟战士们一样徒步跑路,李勇经过一年多的训练,已经完全能跟上部队的节奏了,而王成德更是不用说了,常年钻山沟打游击的王成德跑几十里的山路就跟吃烧饼一样没什么区别。

连跑带走,几十里的山路终于走完了,一通急行军下来全旅人马基本上每人身上的衣服都让汗水湿透了,看管汽车等一干重要装备的是孙全厚的辎重营留下的一部分人员,这些人员早就接到消息了,汽车动机都在点火状态,一大锅一大锅的加盐开会也烧好了。

大量出汗是要补充一些盐份的,独立旅在这些关于后勤类的问题上做的是最好的,起码在西北野战军里没有别的部队能比的上。

简单喘喘气,喝了点水再吃些干粮,随即部队上车出,上了汽车的战士们一个个歪倒在车上说怪话:“还是有汽车好啊,你看象现在这样,赶路的同时还能休息,跑完路才知道坐车的好处啊,现在再看平时都是徒步行军的兄弟部队就知道自己在是享福了。”

政委王成德听着战士们闲聊的同时就抓紧让部队里的各级政工人员行动起来,就用这个例子来教育大家,体能训练对作战的重要性,平时如果不注重训练,这时候的山路怎么跑?有汽车还要有体力,两不耽误,这才是咱老八路的传统。

老八路出身的王成德对做政治工作非常拿手,很会抓住每一个机会来教育战士,这一点旅长李勇也是非常佩服的。

八路军常年都是在行军打仗,跑路的时候没完没了,一跑几天是很正常的,连那些好称专门训练山地战的小鬼子都能给累拉爬,更别提什么国民党的杂牌了。(国民党的正规军还是有战斗力的)

经常有人说老八路的政治素质很高,可是很高的政治素质是怎么来的?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有很多都是在行军的时候政工人员不耐其烦的教育的结果。

边行军打仗边给大家做思想工作,这就是老八路出身的政工人员一个最基本的能力,没有这个能耐是干不了什么指导员和教导员的,更别说是什么高一些的政委了。

已经到了开晚饭的时候了,但这个时候谁还能有心吃下饭,李勇命令全旅人马,边走路边吃饭,一点时间也不能耽误,好在独立旅都是汽车行军,走路吃饭也不是个难事,靠在汽车的大箱板上,吃点干粮喝些水还是很容易的。

知道有硬仗打了,战士们的心情都不错,一路上是说说笑笑,互相商量着怎么才能立功,(当年的老解放军部队确实是这样,越有硬仗越兴奋)但李勇就不同了,战士们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的,他们很朴素地想,凡事都有旅长咧,只要有我们旅长在,就一定能打胜仗。

可李勇是很清楚部队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局面,独立旅面对的是一场硬仗和恶仗,牵一动全身,梢有不慎就全盘皆输,怎么才能凭借自己这一旅之力来扭转战局就是他这个旅长现在所要考虑的。

想到这里的李勇再也没有办法安静下去了,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李玉明交代任务,马上带一个排和独立旅仅有的八辆坦克,绕道去野战军总部,一定要确保长们的安全,独立旅的主力则是直奔六纵队阵地。

一个排的战士和八辆坦克转了一个弯掉头离去,斯图亚特的屁股后面冒出来一股黑烟,然后加离去。

李玉明知道情况很危急,这一次没有和李勇争辩旅部警卫力量不够的问题,带着部队迅出了,总部的长出了事还了得?旅长也一再叮嘱,咱们坦克上的标记还是国民党的青天白日军徽,千万别让总部的同志们误会了,自己人打起来可就真出大笑话了。

机械化的行军度确实是有优势,李玉明的一个警卫排和八辆坦克全前进,半个多小时以后离总部的外围防御区不远了,为了不让警卫部队闹误会,李玉明派了几个战士提前跑过去说明情况。

李玉明的做法还真就对了,现在总部周围战士们的神经绷的紧紧的,这要不经过通报就过来还真被不住弄错了,谁会想到挂着国民党青天白日军徽的坦克会是自己人。

这时候的野战军总部稍稍显得有些凌乱,战士们跑进跑出地来回忙活着,重要的设备和物资要提前装箱打包,省得到时候措手不及,没人能知道六纵队能坚持多长时间,所以一切都要从最坏的方面来打算。

彭老总和几位长做出的决定是,没到最坏的时候坚决不撤下去,咱们这些人也不是跑不动路,怕他什么。

也不怪几位长胆子大,都是长征过来的干部,又跟小鬼子打了八年游击,这走路应该是强项中的强项了,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没什么了不起的。

一个战士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长,有一支我们的小部队过来了,就在外面不太远的地方,还有几辆坦克。”

总部内的几个长有些奇怪地互相看了看,一个说道:“呵,有点意思,来了一支小部队?还有几辆坦克?这可是稀罕物,把他们的指挥员喊过来。”

不长时间李玉明按着屁股后面的驳壳枪随着警卫员跑了进来,进了屋子的李玉明心脏崩崩乱跳,看这架势就知道里面的都是大长,不过紧张归紧张,李玉明暗地里也松了一口气,长们没事就好,就算是现在六纵队的阵地被敌人突破他也有把握把几位长撤下去。

“报告长,二纵队独立旅,警卫连连长李玉明奉命来到。”

一个长有点好奇地问:“哈,是独立旅的部队到了,为什么还有几辆坦克?你们来了多少人?”

李玉明刚从外面跑进来,屋子里有点黑,眼睛一时还没适应过来,看人有点模糊,也没敢细看是谁问的,反正屋子里的全都是长,谁问都一个样,这家伙把脖子一挺:“报告长,我们来一个警卫排,还有八辆坦克,请长放心,我马上命令部队把坦克开上来,就放在咱司令部门口,只要是有情况就请长们进坦克,保证能安全撤下去。”

这是来的时候李玉明打的小算盘,旅长让我们要确保长们的安全,怎么才能做到绝对不出事?想啊想的还真叫李玉明想出个办法来。

既然咱们有坦克就得利用起来,如果情况真的很危险了就让长们进坦克,然后用坦克往下撤,就算是国民党的部队再多也是追不上的。

就在李玉明为自己这个办法偷偷高兴的时候,一个低沉的有点恼火的声音响了起来:“胡闹,开过来几辆坦克?你们旅一共有多少辆?”

“报告长,我们旅一共有八辆坦克,全开过来了。”李玉明说话的声音有点小,这小子听出来刚才的长好象有些不满意。

“扯淡,就这么几辆宝贝货还弄司令部来干什么?我彭德怀还用不着你们的坦克来保护,都给我回去,告诉你们旅长,要想让我们这些人不出事也好办,把仗打好,多为主力撤下去争取一点时间,去吧。”

听这个长说话的口气肯定是彭老总没错了,李玉明嘟囔着:“报告长,我不走,我们旅长说要我们一定保证总部的安全,出一点事就要我们的脑袋,我回去会挨训的。”

哈哈哈,屋子里传出来一阵笑声,连一贯很平静的彭老总也笑了起来:“回去吧,你们旅长不会训你的,你们在前方把仗打好我们就安全了,放心走,我们不是还有自己的警卫部队吗?够用了。”

没有办法啊的李玉明只好给几位长敬礼,然后走了出去,边走还直核计,长有命令,不走不行,回去吧,还怕挨旅长批,这活是真不好干。

闷闷不乐的李玉明回到警卫排命令部队回身赶往六纵队阵地,战士们憋不住地问:“连长,咱们不是执行警卫任务吗,为什么这一会就走了?”

李玉明有点不耐烦地回答:“我有啥办法,长不让我们在这里,说是战斗部队就得到前线上去,他们有自己的警卫部队,有情况也能应付。”

问话的战士是个老兵,很有战斗经验,接过李玉明的话说道:“就总部那点警卫部队管什么用?还有那些破枪,能有多大战斗力?”

也不怪这个战士怀疑,野战军的司令部根本就没有多少警卫部队,彭老总不赞成把大量的人手都消耗在警卫部队身上,使用的武器也都是前线部队淘汰下来的,总之有一点,要尽最大的努力来保证前线的需要。

第364章荔北战役之要拼命的陈旅长

李玉明奉旅长李勇的命令,带着一个警卫排和八辆坦克去给野战军总部执行警卫任务,不料却被彭老总等一干长给轰了回去。

在大西北的军队里这么做的不只是彭老总和野战军的总部,连mao主席也是如此,跟胡宗南在大山里绕圈子的时候,代号为九支队的党中央身边也只有四个缺编的步兵连,每个连五十多人,一共二百多战士,用的武器也是前线淘汰下来的破烂货。

李玉明有点郁闷地回答身边的战士:“既然长说了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我有什么办法,全前进,用最快的时间赶上部队。”

几辆汽车和八辆斯图亚坦克特掉转车头,向独立旅的行军方向驶去,不管李玉明和他的战士们怎么想,或许彭老总和总部长的决定是正确的,坦克是现阶段解放军的部队里最重要的作战兵器,放在前线比做警卫工作要好很多。

六纵队前线,国民党整编第六十五师使出了全身的力量,用火炮用坦克用飞机对解放军的阵地疯狂进攻,在战士们扼守的前沿阵地上子弹象飞蝗,炮弹象下雨,就差把整个阵地翻过来了。

这个从广东过来的国民党部队自认为看到了便宜,认为解放军的阵地在持续的火力打击下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军官和士兵狂叫着向上冲,希望一举突破解放军的阵地,好向在南京的蒋总统面前表功。

六纵队在猛烈的攻击下人员伤亡巨大,特别是处在最中央位置的教导旅,这个硬骨头的解放军部队伤亡已经过了一半,八千多人的一个旅,打到下午的时候连四千不到了,一天不到的工夫,伤亡过一半,教导旅已经伤筋动骨了,可战士们还是拧死不退,既然上级还没有撤退的命令,就算打光了也要守住。

全纵队几个旅的阵地都在吃紧,纵队所能抽调出来的兵力都上了一线阵地,没有支援力量给教导旅,旅长陈海涵把自己所能利用的力量都用了上去,旅部的警卫连也早早就上到了阵地前沿,现在的旅长和政委每人身边只有一个警卫人员了。

教导旅不光是人员少的问题,连弹药都要打光了,纵队派人送过来的弹药远远赶不上战斗消耗,到后来连纵队的后勤部门也通知陈旅长说纵队的弹药也差不多打没了,陈旅长明白最后的时候要到了。

解放军的部队不怕牺牲不怕苦,干部战士士气高昂,但后勤却是一个影响战斗力的致命软肋,这个缺点一直都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特别是在以穷出名的大西北,因为没有工业生产能力,维系战争所有的需要都要从前线获得,如果一两次的战斗没有大的缴获,下一场战斗基本上就没法打了。

彭老总当然很明白部队的弱点,几次战役都是针对国民党的后方基地去的,包括最早时候的磐龙镇,后来的宝激,在加上最近拿下来的延安,都有补充消耗的战略意图在内,不光都是政治上的原因。

几个战役下来,部队的后勤补给有了很大改善,但也只是改善而已,又有新问题出现了,这个问题就是运输,以前是啥都没有,部队常年钻山沟,有限的粮食和弹药战士随身一背就走了。

现在可算是有了点家底,却因为运输工具的原因没有办法用最快的度运上去,所以后勤问题是一个需要各个部门,各个方面都要配合行动的综合性的大事情,现下的人还没有完全意思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完全意思到打仗就是打后勤还是在朝鲜战场上面对联合的时候,那时候解放军的部队才认识到没有充分的后勤保障是无法和现代化的军队对抗的,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时的战士们流行的说法是有三怕,一怕没子弹,二怕没粮食,三怕负伤了没人往下抬,牺牲不牺牲到是没人考虑这些,怕死就别当八路军。

现在就到了最要命的时候,本来坚守阵地的人员就比国民党的军队要少很多,弹药再一打没就只能和敌人拼刺刀了,用冷兵器作战人多占绝对优势的,特别是在已经人困马乏的时候。

国民党的整编第六十五师有三个步兵旅,其中主力是第16o旅,这个16o旅的旅长姓黄叫黄值虞,少将军衔,是个极为嚣张也是野心很大的家伙,师长李振想当兵团的副司令,而这个家伙的目标就是六十五师的师长。

李振这个人精子师长很明白部下的想法,水往高处流吗,想当师长也不是什么坏事,因此这家伙在战前的动员会公开叫嚣,想当师长不怕,但那要看谁的本事大了,咱们师的三个旅一视同仁,谁最先突破共军的阵地谁就是我们整编第六十五师的中将师长,只要你们打好了,我就在上峰面前保举你们,到时候老子也能混个兵团的副司令干干。

16o旅的旅长黄值虞被李振的一通话刺激地心花怒放,哼,看来师长的话是说给我听的,我的16o旅人员最多,武器装备最好,战斗力最强,老子和师长的关系又最好,这个中将师长除了我黄某人别人谁还能干得了?

因此这家伙把自己全旅的军官都集中起来开了一次大会,向部下信誓旦旦地保证,咱们16o旅的机会来了,是千栽难逢的好机会,抓住了就飞黄腾达,抓不住就跟在人家后面吃屁,我黄某人当上了师长肯定是要用人的,用谁?还不得是用你们这些哥么,三军用命,咱就不相信还干不过啥也没有的共军土八路。

黄值虞有这个想法,别的两个旅的旅长想法也不比他差,16o旅咋了,什么主力旅,还不是因为师长照顾的原因,要不你黄值虞是个屁呀,还主力旅的旅长,我看就是个烂货,别看你跟师长的关系不错,但是师长在全师大会上宣布的章程是不会改的,我的旅如果突破了共军的阵地咱也一样当师长,妈的,到时候让你姓黄的看看啥叫主力。

因此战斗打响以后六十五师异常凶狠,三个主力旅都玩命一样向解放军的阵地攻击前进,特别是16o旅,在旅长的动员下,全旅军官都脱光了上衣,露出了里面的白衬衫,手里端着冲锋枪,在炮火掩护下和士兵一起冲锋。

六十五师的动作陈海涵旅长在望远镜里看的很清楚,想跟我们解放军玩命?你还嫩点,要论比武器和比人员比装备,解放军很有可能不如对手,但要说跟解放军比勇气那这个什么六十五师你就是纯粹一孙子,连孙子都不是。

教导旅的子弹打完了,手榴弹扔光了,小炮的炮弹更是早就没有了,连里、营里、团里请求支援弹药的电话打了无数遍,旅里主管后勤的指挥员急的嘴唇上都起了大泡,战斗打到这种程度,如果没有弹药教导旅可就真危险了。

陈海涵旅长脸色铁青,把挂在胸前的望远镜拿了下来,把脑袋上的军帽摘下来撇出去多远,几步走到电话机旁,拿着话筒喊道:“全旅注意,我是陈海涵,我命令,全体都有,上刺刀,准备出击。”

旅长的命令一喊出来大家都明白了,教导旅到了最后关头,这是要跟敌人拼命了,下达完命令的陈海涵旅长把上衣全脱了,露出来上下都是伤疤的胸脯,光着膀子,捞起一把带着刺刀的步枪,从指挥部里冲了出去。

指挥部里的参谋、通讯、警卫人员互相看了看,吼了一声,妈的,还等什么呀?和敌人拼了,大家一起脱光了膀子,跟着陈海涵旅长往前沿阵地上冲。

旅长的到来让前沿阵地上的战士们热血沸腾,看着光着膀子拎着上刺刀步枪的陈旅长,战士们也和旅长一样全把上衣脱了,把刺刀按上趴在战壕里。

看着自己的战士,陈海涵旅长大喊着:“同志们,害怕吗?”

战士们则是用吼声来回答:“旅长,有啥害怕的,不就去就看马克思他老人家吗,没啥了不起。”

啥叫士气,这就是部队的士气,陈海涵旅长对战士们的回答很满意:“说的好,没啥了不起的,我今天和大家一起去看马克思他老人家————准备。”

就在教导旅阵地后面的几条土路上,尘土飞扬,人声鼎沸,二纵队独立旅的人马正在快向教导旅的阵地接近。

坐在吉普车上的李勇脑袋里不停地转着,怎么回事?为什么前方传过来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越来越稀疏?敌人退下去了?不可能啊。

“张劲松,派一支小部队,用最快的度上去,找到教导旅的旅部,跟陈海涵旅长询问情况,快去。”

几辆吉普车在李勇的命令下达后从大部队里迅冲了出去,几个加动作就撇开了大队人马,车屁股颠起老高跑远了。

老巴知道自己更新慢,不好意思跟朋友们说什么,谢谢了。

部都是汽车摩步化的独立旅向六纵队据守的阵地快速增援过来,急速行军中的旅长李勇对前线阵地上越来越稀疏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感到奇怪,让侦察营的营长张劲松派一点人先上去看看情况。

虽然是机械化的行军,但部队一大,加上路况不好,速度还是起不来,四轮驱动的越野吉普车就好多了,对付这种路况正合适。

侦察营的十几个战士带着一部步话机脱离大部队,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教导旅的旅部,在教导旅战士们的指引下跑到了旅指挥所的隐蔽部里。

隐蔽部里清冷冷空荡荡的,根本不象是旅一级别的指挥部,如果不是有教导旅的战士带路,宁二子还以为这里只是一个前线的观察哨。

里面只有两个人守着一部电话,侦察营跑过来的带队排长宁二子焦急地喊:“哪位是陈海涵旅长。”

两个守电话的战士狐疑地看着宁二子问道:“你们是哪部分的?找我们旅长有什么事?”

“二纵队独立旅侦察营的,我们奉总部的命令来支援你们旅,大队人马马上就到,快带我去找陈旅长。”

两个看电话的战士眼睛立即放出光来:“我的老天爷呀,可算是有增援部队了,旅长和政委都到前沿阵地去了,我带你们去找。”

和战士们一样光着膀子趴在战壕上的陈旅长就听见听见身后有人焦急地喊自己,回过头来一看,一个旅部留守的参谋和几个战士快步走了过来。

宁二子一路小跑来到陈海涵旅长面前,举手敬礼报告道:“报告首长,二纵独立旅侦察营一排排长宁二子奉命来到,请指示。”

陈海涵旅长长出了一口气:“什么指示不指示的,来了就好,你们旅主力离这里还有多远?”

“报告首长,还有几公里的距离,我们全旅都是汽车行军,马上就到。”

听完宁二子的报告陈旅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嘴里叨咕:“吗的,全都是汽车行军,独立旅是越来越牛了。”

几分钟以后阵地后面传来一阵接一阵的汽车马达声,独立旅的人马到了,李勇和王成德跟随带路的战士来到了教导旅最前沿的一线阵地。

见到了李勇和王成德的陈海涵旅长高兴得简直要从战壕里蹦出来了,每人给了一个拥抱:“你们俩小子来的太及时了,要是再晚来一会我可就要真去见马克思他老人家了。”

光着膀子的陈旅长身上黄呼呼的都是土面子,被陈海涵旅长蹭了一身土的李勇和王成德立正敬礼,和宁二子一样大声喊首长好,虽然俩人和陈海涵旅长一样都是旅一级别的指挥员,但陈海涵旅长的资格太老了,别看年纪不大,却是和二纵队独立旅的老部队四旅的陈旅长一个级别的人物,喊声首长是应该的。

为了和李勇的老首长,二纵队四旅的陈旅长有个区别,提到陈海涵旅长的时候大多写的,四旅的陈旅长也是个鼎鼎大名的人物,以后再介绍)

陈海涵旅长把俩人的手搬了下来:“你们俩小子,胡喊什么,跟我一样大了都是旅长和政委,还还喊什么首长,别扯淡了。”

这是独立旅第二次与教导旅并肩作战了,头一次是在宝鸡城外对付马家军八十二师的时候,那时候就和六纵队的教导旅有过很好的合作,对陈海涵旅长的人也是很熟悉。

战争年代在一个战壕里滚过一回就是老战友了,一场大战役下来都没被光荣了也算是过命的交情,老红军出身的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李勇知道陈海涵旅长的性格,把手放下来笑嘻嘻地喊了声老陈,然后又问部队情况怎么样?

陈海涵旅长拉着李勇的手,指着阵地的最前面说道:“大勇,我们旅的情况不怎么样,伤亡很大,对面的敌人是国民党的六十五师,刚刚投入战斗不久,军官士兵体力充足,攻击队行,火力配置都不错,特别是主力160旅,是咱们所能见到的,为数不多的敢玩命的部队,对咱们威胁很大,我们教导旅的子弹和手榴弹全都打没了,现在手里剩下的就是有限的一些炸药包了,这是为了对付敌人的坦克用的,一直没舍得扔出去,敌人的炮击刚结束,大规模的步兵冲锋马上就开始了。”

李勇听完陈海涵旅长的介绍有点辛酸,我们的战士太好了,面对困难一句怨言都没有,可是后勤补给也确实是太落后了,一线的作战部队连炸药包都舍不得用,如果教导旅的弹药再充足一些就会少牺牲很多好战士。

就在李勇以及王成德和陈海涵旅长说话的工夫,就听见从远处传来了隆隆的轰鸣声和履带碾压大地的声音,接着就是一些黑影从国民党六十五师的出发阵地驶了出来。

陈海涵旅长大喊道:“敌人的坦克来了,全旅注意,准备战斗。听到旅长的命令,教导旅的战士们把数量不多,留下来一直没舍得用的,当做宝贝一样的炸药包拿了出来,组成了无数个爆破小组,趴在各个战壕里,准备等坦克到近处的时候冲上去实施爆破。”

用人冲上去跟钢铁之躯的坦克肉搏,伤亡少不了,特别是后面还跟着步兵的集群坦克,更是不好靠近,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教导旅没有因为李勇等人的到来而放松,还是以自己为主,仗该怎么打还得怎么打,不能啥事都指望增援部队。

陈海涵旅长和教导旅战士们的行为让李勇很受感动,看着准备和敌人拼刺刀的战士,李勇对陈海涵旅长说道:‘老陈,你们旅打了快一天了,现在交给我们行不行?你们在一边看着,如果我们对付不了你们再上去。‘

陈海涵旅长知道李勇说的是客气话,这也是为自己这支部队考虑,如果再打下去,教导旅的伤亡就有点让人承受不了,想恢复元气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大勇啊,你的是什么话,就按你说的办,我们在旁边看热闹,顺带着也跟你们学习学习,看看独立旅是怎么打仗的。”

得到了陈海涵旅长的同意,李勇拿起步话机的话筒,拉着长音大声吼道:“命令,一、二、三、四、五,五个步兵营迅速进入阵地,接替教导旅同志们的防务,准备——战斗。”

独立旅的五个步兵营四千多人,用最快的速度接替了教导旅的防务,不快也不行了,国民党六十五师的攻击部队坦克走行时履带的噶拉、噶拉的声音都听得真真切切了。

一营长李江国,二营长马全有,三营长马长胜,四营长宁金山,五营长王老虎都在各自的部队阵地上来回奔跑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大喊着:“都看到了吧,旅长把咱们五个步兵营一起都用了上去,手拉手地和国民党对着干,谁是英雄谁是狗熊这回可是得动真章了,把火箭筒都拿上去,把敌人的坦克干掉。”

五个营长不约而动地想在战场上比一比,看哪个营打的最好,哪个营战果最大,也一起把对付坦克的利器,单兵火箭筒用了上去。

火箭筒是步兵的反坦克常用武器,也是后期部队里的制式装备,但现在独立旅还达不到这个标准,不过经过几次大战役的缴获,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了。

好东西谁都想要,这里就有一个良性循环的原因了,打的胜仗越多,缴获就越大,缴获越大,部队的战斗力就越强,部队的战斗力一强,下一个战斗就越容易取得胜利,加上王司令员的特意关照,以及旅长李勇不择手段的争抢,独立旅的武器装备要比兄弟部队好很多,所以火箭筒一拿出来就把教导旅的战士们羡慕坏了,大家一起挤上去看新鲜,有的战士还表示要好好学学,以后咱也多缴获几个这样的宝贝。

国民党六十五师的攻击部队越来越近了,前面是坦克,后面是大量的步兵,步兵躲在坦克的后面,嚎叫着向上冲锋。

搁平时训练或者演习的时候,是没人愿意跟在坦克的屁股后面的,战场环境,不是什么水泥马路,二战时期的坦克履带也不象现代坦克是挂胶的,所以坦克一开动起来后面的尘土和发动机冒出来的浓烟象一条土龙一样,裹胁在这条土龙里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的干净的,连口大气都喘不上来。

但是现在显然国民党的士兵没有人怕脏和喘不上气,一个个都是裹在这条土龙里,跟在坦克后面向前跑。

混身都是土有什么,喘不上气来又有什么关系,不被对面的八路军打死才是真的,共军的子弹再厉害也打不透坦克吧,只要打不透坦克自己的小命就没问题了。

近了,离八路军的阵地更近了,可是阵地上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国民党的士兵疑惑不解地互相看着,有的还问:“八路怎么还不开枪。”

大规模的炮击过后,国民党整编第六十五师的攻击又一次开始了,在坦克的掩护下,步兵蜂拥前进。

离解放军的阵地越来越近了,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阵地上一枪没开,跟在步兵群里一起冲锋的国民党军官这时候精神头来了:“吗的,八路不开枪还不好吗?这是共军的子弹打没了,弟兄们,看到没有?共军没有子弹了,只要我们冲上去就是胜利,再加把劲,共军没有多少人,冲上去抓活的。”

军官的话起了一定的作用,可不是吗,几次战斗下来他们也知道八路没有多少人,弹药一打没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还不就剩下抓俘虏了吗,想到这里,国民党士兵的胆子更加大了起来,有的还把身子从坦克的后面露出来向前跑,知道对面阵地上的八路没子弹了,这时候就有点嫌坦克扬起来的尘土太呛人了。

战壕里的战士们紧紧盯着冲上来的坦克和步兵,反坦克小组的火箭筒一个个探了出来,尖尖的弹头象刺猬身上的利刺一样指向最前面的几辆坦克。

独立旅的反坦克小组是两人组合,每人身后背三发火箭弹,所以一个小组有六发火箭弹,也就是说有六次发射机会。

在后期大量装备部队的四零火箭筒的有效距离是四百米,但现在独立旅战士们手中缴获来的巴祖卡的射程只有一百五十多米,不过这已经相当让战士们满足了,有了一百多米的距离,比直接冲上去挂炸药包不知道要少死多少人。

往坦克上挂炸药包是个很危险的活计,基九死一生了,坦克开动起来的时候很难挂上去,所以就必须要在阵地前沿挖设大量的反坦克壕,限制坦克的速度,只有把坦克的速度降下来才有挂上去的可能,但这样又给步兵增加了繁重的体力劳动,还需要长时间的准备。

有了专打坦克的火箭筒,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布置在最前面的反坦克小组周围都趴着几个教导旅的战士,都想看看独立旅是怎么使用手里的家伙打坦克的,等学会了以后咱也这么干,想学习的战士没人琢磨这是最危险的玩命的事情,别看手里有火箭筒,一个弄不好也要交代,人家坦克上的武器也不是摆设。

近了,在火箭筒准星里的坦克投影越来越大了,大到连坦克上的青天白日标记和履带卷起来的泥土、乱草都看得清清楚楚,‘噶拉拉,噶拉拉’的履带行走时发出的声音仿佛就响在耳朵边上。

射手们平心静气,屏住呼吸,深长呼吸,把心态放平稳,让瞄准具把坦克套的牢牢的,稳住,瞄准好,手一点也不能抖。

其实一百多米的距离已经相当近了,坦克的体形又很大,在瞄准具里看坦克就跟到了眼前一样,面对轰隆隆开过来的钢铁怪兽心理一点不慌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怎么样才能做到手不抖,最基本的一点是,你不怕它才能不哆嗦,道理很简单,但要做到却是不容易。

普通人看到坦克开过来,不用打就得吓尿裤子,有武器也不管用,还是那句老话,不管是什么武器,最终还得看使用的是什么人,人不行,武器再好也是白扯。

解放军的部队最明白武器和人的关系,英勇的战士才是部队里无敌的武器,独立旅反坦克火箭筒的射手都是挑出来的老战士,是部队里的骨干战士,没人对死亡有什么畏惧情绪,看着开过来的坦克不但不害怕反而是兴奋异常,妈的,旅长说过,打掉一辆就算立功,老子要是连着敲掉几个这样的王八壳子还不是立大功了。

也就是解放军的部队才能出这种无所畏惧的勇士吧,前线的指挥员嘴里默念着,一百三,一百一,一百,八十,开火,随着指挥员的命令声,忍忍待发的火箭筒猛的开火了。

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抠动扳机,用力不能太大,大了容易偏离目标,从战士们肩膀上抗着的发射筒后面呼的一下喷出一股火焰,在发射火药的强劲推动下,长长的杆壮弹头旋转着飞了出去。

只有八十多米的距离,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火箭弹飞行的轨迹,弹头刹那间就与坦克的装甲板来了个正面对撞。

‘砰’的一声弹头与坦克的装甲碰在了一起,破甲战斗部猛的爆炸了,高温的火药和金属射流把坦克的装甲烧灼成了一个小洞,然后再顺着这个小洞钻了进去。

千度的高温射流一下子就将坦克里面的成员全部烧死,反坦克火箭弹的厉害之处就在这里,别看坦克迎弹面的装甲只有一个不大的小洞,但是后面的装甲却被烧的通红,是从里往外烧的,就跟把钢铁重新蘸了一次火一样。

至从有了单兵的反坦克火箭筒,步兵的反坦克战也迎来了一次革命,经过不断改良的火箭筒一直到现在还是步兵反坦克的制式装备,在海湾战争中,装备了高性能复合装甲的美军M1A2都有被它直接击毁的记录,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实战检验,火箭筒衍生出了很多新的作用和战法,包括对付武装直升机。)

高温高压的金属射流把坦克里的成员全部烧死之后又引起了坦克里弹药的第二次殉爆,猛烈的爆炸把坦克的炮塔一下子掀了下去,露出里面被烧成了焦碳壮的成员和乱七八糟的内部设备。

随着火箭弹的不断发射,连续有七八辆冲上来的坦克被打爆炸,其余的被吓得掉头就跑,屁股后面冒出股黑烟,油门加到底,驾驶员猛拉两根操纵杆,坦克全速跑了回去。

坦克一跑就把后面的步兵暴露在阵地的最前沿,只有几十米的距离,正是杀伤敌人步兵的最好时机,独立旅的五个步兵营长和教导员都是在战场上打滚多年的老战士,这个机会怎么能错过?在他们的指挥下,战士们手里的轻重机枪,步枪,冲锋枪同时开火。

点射的捷克式,连发的汤母式,刮大风一样的马克沁爆发了,没有后勤压力的独立旅战士没有节省弹药这一说,手里的武器不住点地猛干,射击、射击,连着射击,各种口径的子弹象交织成一片片的火网,而这火网把阵地前国民党士兵全都笼罩在内。

没有掩护的轻步兵在独立旅猛烈的火力打击下,就象是一根根脆弱的稻草,没有一丁点的还手能力,被击中的身体跟得了发烧打摆子一样,在弹雨中颤抖着,每一具尸体都是连着中了好几发子弹才倒下去,连呼叫求援喊投降的机会都没有,阵地前一二百米距离内的死尸成堆、成片,侥幸跑回去的只占极少数,绝大多数都被撂到在阵地前沿。

分钟,只是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把国民党六十五师精心准备起来的又一次攻击击退了,而且是干净彻底的击退。

教导旅的战士们就在离阵地不太远的地方看着,有的还和独立旅战士们趴在一起,这些弹药打光了的战士被猛烈的火力震住了,吗的,二纵队的独立旅也太猛了,上一次和他们在一起打仗的时候是还没这么生猛,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厉害,真是厉害。

纵队教导旅的战士有这种看法也不稀奇,最近一段时间独立旅的武器装备又有了长足的进步,加上一次性使用上了五个步兵营,火力当然要比上一次和教导旅在一起作战的时候要强上不少。

教导旅的陈海涵旅长举着望远镜的手差点都忘了放下来,往嘴里咽了口吐沫的陈海涵旅长转身一拳头捶在了李勇的肩膀上:“痛快,痛快,真他吗的痛快,大勇啊,你们那个火箭筒太好了,一发火箭弹起码要省我一个班的战士,以后我们要是也有了这样的缴获,你们必须负责把我的兵教会,太过瘾了。”

陈海涵旅长这样说没错,没有有效武器的步兵对付坦克很困难,有的时候一个班的战士都牺牲了也未必能把一辆坦克炸掉,陈海涵旅长说一发火箭弹能省一个班的步兵还是往少说的保守数字。

咧嘴一笑的李勇心想这算什么,好看的还在后头,刚才的打击不过是独立旅的开胃菜而已,不然就这点本事怎么能算解放军的主力,什么叫主力?关键时候能力挽狂澜方为主力。

“全旅都有,马上进防炮洞,快点。”旅长李勇的命令用步话机很清楚地传达到了每一个步兵营。

独立旅的猛烈打击不但把自己的兄弟部队六纵队的教导旅震住了,更把对面发起攻击的国民党六十五师打懵了。

逃回去的国民党士兵象傻了一样瘫在地上,就跟混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的狗一般躺在那里喘大气,连军官的问话都顾不上回答了,有的士兵气哼哼的喊:“还他吗的问什么?老子能跑回来就不错了。”

解放军凶猛的打击火力让进攻国民党军队好半天没喘过气来,侥幸跑回来的一些军官和士兵就象受了刺激一样哆嗦个不停,看那样子是吓坏了,晕,不知道以后是否还能缓过来。

纵队教导旅面对的国民党攻击部队主力五师的160旅,惨重的损失让这个国军的少将旅长黄值虞暴跳如雷,这家伙在自己的指挥部冲着一干军官喊道:“你们他吗的是怎么侦察的,什么情报系统?还共军没有子弹了,这还是共军没有弹药吗?共军的火力比我们还猛了,这是共军摆明了圈套让我们上当,是摆明了圈套让我们上当懂吗?你们还他吗的以为共军没有弹药了,废物,全都是废物。”

军官们没有一个敢出声的,旅长正在火头上,这时候被拉出去枪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所以该闭嘴的时候还是不说话的好。

吼了一阵子的黄值虞火气慢慢平服了一点,瞪着眼珠子大口喘气,见到旅长不骂人了,一个军官大着胆子上前说道:“旅座,共军是太狡猾了,但也不是没有对付的办法。”

黄值虞看了看这个军官,皱着眉头说道:“有话说,有屁放,都什么时候了,还罗罗嗦嗦的。”

这个军官心里骂了句:还不是你小子想当师长吗,官迷心窍,指挥士兵硬往上冲,伤亡大就拿下级撒气,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嘴上却不敢这么说:“旅座,卑职一直都在观察共军的火力情况,据我的观察,共军的步兵虽然很凶猛但却没有重武器,我指的是能对步兵进行有效压制的炮兵火力,因此炮火应该就是共军最大的弱点,只要我们找到这个弱点就能想出办法来对付。”

黄值虞眼睛一亮,说的也是啊,跟对面的共军较量了快一天了,也没看到八路使用什么炮兵,顶多是一些由步兵随身携带的迫击炮,这些小炮是没有办法和我们国军的重炮兵对抗的。

“,怎么才能利用好我们手里的炮兵,只要我们旅能大功告成,你就是咱六十五师的少将参谋长,我黄值虞用人格担保一定在上峰面前保举你。”

黄值虞这小子虽然仗打得不怎么样,但还是很会利用人的,六十五师的中将师长能否当上还八字没一撇,这就许愿让这个出主意的军官当师里的少将参谋长,虽然是个大画饼,但这个出主意的军官还是很享受这种气氛,有就比没有强,要是这小子真的能当五师的中将师长还兴许真就把自己提拔上去,有希望就好。

这个军官清了清喉咙,带着点得意的语气说道:“旅座,办法也不复杂,第一,咱们下一次的攻击要加大炮火的力度,不但要把我们旅的炮火全都利用上,还要请示让咱们六十五师的师属炮兵一起开火,把共军的阵地用炮弹来回清理几遍,能多炸死一个是一个,共军也是血肉之躯,也是爹妈父母养的,不信就炸不死他们。

第二,要给坦克部队立下军令,不要太宠着他们,打仗又不是过家家,那有遇到硬茬子就往回跑的道理,这次攻击造成的损失就是由于坦克部队的过快逃跑,而把步兵凉在共军的阵地前沿造成的,只要坦克部队能顶住就好办了,我们可以让炮火在共军的阵地上不停地覆盖,直到步兵冲上去为止。”

黄值虞边听边频频点头:“说的有道理,以前确实是太娇惯这些坦克兵了,下一次攻击我亲自过去督战,没有命令就撤退的一律枪毙。”

在解放军独立旅的阵地上,除了留下来的几个观察哨以外,大部分人马都进到了防炮洞里,洞是教导旅的人挖的,李勇和后到的独立旅等人是省事捡便宜了。

挖这样的工事算是解放军的一个绝活了,炮火干不过人家,洞再挖不好是没办法和敌人对抗的,能在炮火下存活下来,全靠这些大大小小的防炮洞了。

进入防炮洞的战士们笑嘻嘻地在一起开玩笑,现在是两个旅在坚守阵地,战士们都混在一起,有的教导旅的战士就问:“嘿,我说老兄,你们独立旅的炮兵不是很牛吗?上次打八十二师的时候就挺厉害的,为什么还要和我们一起钻防炮洞,摆开了和他们干,把国民党的炮兵打掉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独立旅的战士则回答:“我说同志,我们旅长咋想的我怎么能知道,不过国民党的炮兵也不是棉花,大意不得,我猜呀,我们旅长跟政委一定在想如何收拾敌人的炮兵咧,你别着急,有你看好的时候。”

还真让这个战士猜对了,现在的李勇正在和教导旅组成的联合指挥部里琢磨怎么才能更有效地对付国民党的炮兵。

凭独立旅的强悍战斗力,打退盲目冲锋的国民党步兵不是什么问题,威胁最大的还是国民党的重炮兵群,整编第六十五师每个旅都有自己的炮兵部队,师属则有一个加强的重型榴弹炮团,只有把敌人的炮兵干掉才能最大限度守住阵地,否则就算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伤亡也小不了。

不停地来回琢磨的李勇转过头来问一直都跟在自己身旁的炮兵营长高翔:“打掉敌人的炮兵你有多大把握?我们自己的损失能有多大?”

高翔回答道:“旅长,炮兵对抗讲究先敌发现,先敌开火,只要能先发现敌人的重炮兵阵地我们就有办法来对付,道理都是一样的,如果被敌人先发现了我们的炮兵阵地,咱们的损失也小不了。”

一旁的陈海涵旅长有点焦急地问:“大勇,想出什么办法了没有?”和国民党的攻击部队对抗快一天了,教导旅是没少受敌人炮火的蹂躏,知道独立旅的炮兵很厉害,陈海涵旅长很想看看国民党被炸的滋味。

“哈哈,办法不是没有,但要我们的战士先忍受敌人的炮火打击,只有敌人的炮兵群把他们的阵地坐标全都暴露出来,我们的炮兵就可以后下手为强,用突然的手段敲掉它。”

“大勇啊,我们教导旅也没几门炮,炮弹也不多,我的炮兵准头也不行,既然你们来了,我就把炮兵都交给你指挥,能多出一点力是一点力吗。”

李勇没跟陈海涵旅长客气,反正打完仗是要还给人家的,现在先整合在一起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还能让教导旅的炮兵战士们多学习学习。

国民党整编第六十五师司令部,一个军官拿着电话的话筒喊道:“师座,0旅黄旅长的电话。”

接过电话的李振就听见话筒里传来黄值虞急急的说话声:“师长,我是黄值虞,共军的火力很厉害,我的部队连着发起了几次攻击都被打了回来,我请求师部的炮兵能给我们火力支援。”

接听电话的李震哼了一声:“黄值虞,刚才的攻击是怎么回事?出现了大量伤亡为什么不向师部报告?对面的共军是哪一支部队你摸清了没有?”

黄值虞悄悄地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珠子,别看这家伙在下级面前挺横的,但在师长李振面前比小猫还乖:“师座,我都调查清楚了,在我们160旅攻击的阵地上防守的是共军六纵队的教导旅,这个教导旅是共军六纵队的主力旅,很不好对付,我们上一次就吃亏了。”

“哼,他们是共军的主力旅??你们160旅也是我们六十五师的主力旅,难道还怕了共军这些泥腿子吗?我把师属重炮兵都给你调过去,把共军的阵地轰平,然后你的步兵再伴随坦克冲上去,听明白了吗?”

五师的一个参谋军官在师长李振身旁小声提醒道:“师座,把我们的重炮兵都给160旅调过去是不是大意了些,共军的炮兵也不比从前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怕我们的炮兵提早暴露目标,不过,你这是小心过头了,共军虽然也有了一些炮兵,但是他们有限的火力都在对付被他们围住的十七师和三十八师,我们这里是顾不上了,就算是他们发现了我们的炮兵阵地还能有什么办法?用他们的刺刀把我们的炮兵啃掉?放心,我们是远程炮兵,共军还没有能力把他们怎么样。”

黄值虞被师长李振在电话里训了一顿,不过虽然是挨了一顿训斥,但这家伙心理还是高兴的,为什么?看来师座还是向着我黄值虞呀,向着我们160旅,要不能把师里的重炮兵都给我们调过来吗?等这一仗打完了,老子这个师长是当定了,他们两个旅也想跟我们160旅比?没门。

国民党六十五师的攻击又一次开始了,攻击的重点集中在最正面的教导旅阵地,师属炮兵,旅属炮兵,再加上团属炮兵,所有的火力都不停地向解放军据守的阵地上招呼。

被独立旅打下去的国民党六十五师160旅缓过一口气以后,哭着喊着跟师部要求,把直属的重炮兵团调了过来,然后又一次发起了攻击。

0旅的旅长黄值虞为了能当五师的师长,也是下了狠心,一反常态地来到了前沿阵地为他的士兵打气:“弟兄们,不要怕,大家都看到我们的炮火了吧,这一次我跟师座请求了,把师里的重炮兵火力都调了过来,不但有我们旅的榴弹炮,还有咱们师的重型150毫米加榴炮,别看共军有防炮洞,也架不住这样的大炮轰,等把共军的阵地轰平了,你们再跟着坦克冲上去,我来的时候给坦克部队下命令了,如果再擅自跑回来就全部枪毙,弟兄们,咱们再加把劲,争取天黑前把共军的阵地拿下来。”

躲在防炮洞里的战士们感觉到了国民党军队的炮火不同以往,在不停落地的炮弹中夹杂着有一种奇怪的啸叫声,这种炮弹落地的爆炸声也跟普通的杀伤榴弹不同,每一声爆炸都让人觉得是地动山摇,而防炮洞也被这种炮弹震得不停的向下落土,感觉象要塌了一样,要知道八路军挖洞的本事可是真工夫,特别是象教导旅这样的老部队,更是把工事弄得顶结实的,八路挖洞的能耐如果说是第二,那是没人敢说第一的。

联合指挥部里的李勇和陈海涵旅长也被这种火炮炮弹的爆炸声吸引住了,俩人仔细地倾听着,论战场经验还得是陈海涵旅长明白的多,听了一会的陈海涵旅长肯定地告诉李勇,这是一种大口径的重炮,具体是什么型号不知道,但口径一定要比美式的105榴弹炮要大。

李勇虽然没有打了小二十年仗的陈海涵旅长战场经验多,但我们的李大旅长有个别人比不了的长处,李勇知道的多呀,在整个二战和后来的解放战争期间,国民党的军队主型火炮不外是那么几种,比105榴弹炮口径还大的能有什么?

如果没发生大的差错的话,就是德国造的150毫米牵引式加榴炮,这是国民党政府在抗日战争初期从德国进口的,后来德国与日本成了轴心国以后,这种物资和武器就禁止向中国出口了,这是军队中当时口径最大的火炮,是一种远程的压制火力,射程远,弹头威力大,在与日军的作战中表现非常优异,可以说是部队中的镇军之宝了。

对这种火炮最有名的一次记载应该是国民党卫立煌部与日军进行的松山炮战,当时这种火炮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不过这种武器在当时的国民党部队中装备的数量也是极为稀少的,还有个更大的缺点是,当时的国民党政府还不能生产这种火炮的炮弹,每一发炮弹都是从滇缅公路上经过千辛万苦运进来的,滇缅公路九曲十八弯,天上还有小鬼子的飞机轰炸和扫射,在运输的途中损失很大,因此每一发炮弹都显得十分宝贵,不到最关键的时候是不会动用这种武器的,看来国民党的六十五师也是真急了,把自己的家底都端了出来。

这种数量很少的火炮大都装备给了国民党的远征军,没想到从广东来到大西北的六十五师也有这种武器,这到是让人预料不到的,或者说是李勇所没有想到的。

独立旅的炮兵营长高翔始终都跟在旅长李勇的身旁,炮兵营是独立旅的重火力,李勇一时还舍不得动用。

着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李勇,营长高翔有点坐不住了:“旅长,让我们上吧,咱们的炮兵观察哨早就派出去了,敌人炮兵阵地的坐标也摸个差不多了,我们营有信心把敌人的火炮阵地搞掉。”

政委王成德也有些坐立不安,这个老八路出身的指挥员对火炮的威力是很熟悉的,这时候也过来说道:“大勇,高翔说的有道理,咱们的防炮洞没有把这种大威力的火炮考虑进去,象现在咱们旅指挥部这样的大防炮洞还能抗住一发两发的,小一点的防炮洞估计一发炮弹都抗不住,一但中弹就会被炸塌,再让这家伙轰上一会伤亡就大了。”

旅长李勇端着望远镜的手一直都没放下来,从隐蔽部的观察孔里观察战场情况:“老王,老陈(陈海涵旅长),不着急,这种火炮是国民党军队中压箱底的宝贝,数量不多,炮弹也没几发,打不了多长时间。”

好象是在验证李勇所说的话,这种让人听着害怕的炮弹爆炸声果然是稀疏下来,只是偶尔来上那么一发两发的。

陈海涵旅长喘了一口大气,这个儒将一样的旅长很少有地骂了句粗话:“吗的,还以为国民党军队装备的都是这种火炮,光有炮没炮弹那是吓唬人的玩意,起不了什么大用处,我说大勇啊,你小子咋啥都知道?国民党的炮弹没多少你是怎么猜的?”

陈海涵旅长的问话让王成德和高翔楞了一下,是啊,旅长是怎么知道国民党的部队没有多少炮弹的,跟在李勇身边的时间长了,对李大旅长什么事都知道一些多少是有些习惯了,但陈旅长不同啊,陈海涵旅长当然会感到有些奇怪。

见陈海涵旅长有些奇怪,高翔自己忍不住小声嘟囔着:“怎么知道的?这算什么,我们旅长知道的事多了,没法解释,跟诸葛亮一样。”

怎么知道的,从来的,但这话肯定是没法说了,咱们的李大旅长打着哈哈说道:“老陈,这也没啥稀奇的,象这类大口径的炮弹国内生产不了,所以只能从国外买,买人家的东西能有多少?当然是不够打了。”

李勇这个理由勉强说的过去,陈海涵旅长也没再追问下去,这时天已经渐渐地黑了,在炮击向后延伸以后,国民党160旅的又一次冲击开始了。

着马上要黑下去的天,160旅的旅长黄值虞焦躁不安起来,为什么?因为擅长打夜战的,到了晚上就是解放军的天下了,再想突的阵地就难了。

咬着牙根转了几圈的黄值虞终于下了狠心了,不成功则成仁,胆小不得将军做,抓住天要黑下去的最后一段时间,豁出血本和共军拼了,想到这里的黄值虞嘶哑着喉咙喊道:“来人那,把坦克一辆不剩全都给我开上去,不管还没有弹药,只要能开起来就行,把步兵分成三个梯队,每个团为一个攻击梯队,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就要冲上去,谁敢逃跑就地枪毙,第一个梯队没有命令后撤由第二梯队执行军法,第二梯队擅自撤退由第三梯队执行军法,第三梯队擅自撤退由旅部直属队执行军法,弟兄们,冲上去,我黄某人也要和你们一起冲锋。”

0旅这是要孤注一掷,破釜沉舟了,也不怪黄值虞着急,在整个六十五师里,160旅的实力要比其他两个旅好的多,不但是炮兵火力,旅里还有直属的坦克部队,这在一般的国民党部队中已经很罕见了,黄值虞也是师长李振的亲信,按李振的心理也是很想让他当这个师长的,所以才把师属炮兵全都调了过来。

足足能有二三十辆的坦克,后面是大量的步兵,在天黑前的一段时间玩命一样冲了上来,黄忽忽地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已经回到自己部队的警卫连长李玉明在李勇的身边请求道:“旅长,是不是让我们的坦克冲上去和敌人干干,凭什么就让他们这么猖狂。”

李勇回头瞪了李玉明一眼:“扯淡,你总共有几辆坦克?你的坦克炮口径是多少?这些问题你想过了没有?一个指挥员老想着和敌人硬拼不是什么好事,战斗打完以后写一份检查交给政委。”

李勇这么训李玉明是有原因的,独立旅只有八辆斯图亚特,这种坦克的主炮口径只有37毫米,破甲能力有限,对付步兵和轻装甲目标还行,对付主战坦克就很难胜任了,如果真按李玉明说的那样,冲上去与敌人的坦克部队对抗,没准一个冲锋就打光了。

炮兵不让用,坦克还不让上,对付敌人的坦克就要最前沿的步兵反坦克小组了,因为上一次的良好表现,现在的独立旅反坦克小组都多带了两个教导旅的战士,让他们跟着学火箭筒的操作技术。

教导旅的战士吃够了用人硬往上送炸药的苦头,这时候都兴冲冲地跟独立旅的战士商量是否也让他们打上一发两发的,光是看着不过瘾。

反坦克小组的战士觉得教导旅的人提出的这个要求确实是有必要的,说十遍也不如亲一次来的实惠。

就这样,在最前沿的反坦克小组大都换上了教导旅的战士,老射手则是在一旁手把手地教。

“手稳住,心别慌,计算好距离,瞄准好,预备——开火。”

天眼看着要黑了,国民党160旅在炮火的掩护下,用坦克部队打头阵,向解放军据守的阵地发起了潮水一样的进攻。

包括旅长黄值虞在内的国民党军官不是傻子,虽然说想当官发财的功利心重了一点,但基本的军事常识还是有的。

如果在天黑前还不能突破解放军的阵地麻烦就大了,首先被围困的十七师和三十八师有被消灭的可能,攻击的部队也很难有大的进展.

一但十七和三十八这两个国民党的整编师再一次被消灭,不说南京的委员长了,就连西安的胡宗南司令长官这一关也没法过,一线的军官别说升官发财了,能把脑袋保住就不错了,因此国民党的主攻部队都想趁这在天黑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鼓足勇气冲上去。

在火炮不停的发射下,坦克伴随着步兵冲了上去,而在解放军的阵地上,战士们并没有被国民党军队疯狂的进攻所吓倒,当坦克进入有效射程后,在老射手的指挥下,教导旅的战士们扣动了扳机,反坦克的火箭弹一瞬间飞了出去。

这一下就看出老射手和新射手的区别了,宝贝一样的火箭弹是打出去了不少,但击中目标的就没什么了,根据目视的结果,好象就有两发火箭弹打中了目标,剩下的全擦着坦克飞了。

第一次用火箭筒开火,虽然很兴奋,结果是让人沮丧的,教导旅的战士们急的大叫:“怎么回事,我瞄的准准的为什么还打不中?他吗的,急死老子了。”

老射手们则是在一旁指导着:“慌什么,没看到有风吗,把火箭筒向下风向瞄一点,明白吗?向下风向瞄一点。”

步兵用的火箭筒这种武器与枪械类的不同,用起来是有诀窍的,在没风的时候可以直接瞄准射击,而在有风的时候就不同了,因为火箭弹的飞行速度要比子弹慢很多,所以要把提前量准备出来。

教导旅派过来学习的也都是老战士,这样的宝贝武器当然要先由老战士来掌握为好,这些人枪法是没问题的,刮风的时候找提前量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用枪械类的武器射击的时候,提前量要往上风向偏一偏,可是火箭筒却是相反的,有风的时候要向下风向偏,这个道理就很不好理解了,为什么越刮风还越要向下风向偏,那样做不是打得更歪了吗?

虽然不太好理解,但道理就在这里,反坦克的火箭弹不象步枪子弹那样的高速度小弹丸,而是慢速度的长杆状弹头,在弹头的后部有一个维持稳定的小叶轮,飞行的时候用这个不断旋转的小叶轮来保持弹头的飞行轨迹,有点象现在所谓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

慢速飞行的长杆状弹头受风力的影响很大,弹头的质量是前重后轻,后部又有一个旋转的小风轮,所以说在飞行中尾部受风力的影响最大,这就造成在有风的时候飞行中的火箭弹是歪着身子飞的,是一个弧行的飞行轨迹,假如是从左侧刮过来的风,弹头就是一个内侧的弧行弹道,所以瞄准的时候要向下风向偏一些。

而普通的枪械的类的武器在射击时,道理却正好相反,这就让这些来学习的教导旅老战士很不适应,一时半会拧不过这个弯子来。

好在这些人都是很守纪律的兵,是兵就好办,管他能理解还是不能理解的,先干了,道理以后再解释。

老射手们大声吼着:“听着,我没工夫和你们讲道理,让你向下风向瞄准就向下风向瞄准,错过半个坦克身位,瞄准击发,点。”

话间坦克已经到了不足一百米了,不但是坦克炮,连车上的机枪都响了起来,密集的弹雨打了过来,阵地上出现了伤亡,特别是在最前面的反坦克小组,连着被打掉了好几个。

这就是操作失误引出的后果了,战场上不是演习,一个疏忽就要拿生命去弥补,不过这时候就看出老战士与新战士的差别了,牺牲和负伤的战友就在自己的身旁躺着,身上的血还在不停地流,但是没人看这些,也没时间管这些战友了,第二次装弹,稳住,瞄准——好,击发。

嘭、嘭、嘭,连续不断的爆炸接连在阵地上响了起来,教导旅的战士们这一回是找到感觉了,基本上每一发火箭弹都打在了坦克身上,不是说这些战士有多厉害,一次两次射击就把要领全掌握了,而是离的太近的,有的坦克已经和反坦克小组只有五六十米的距离了,这么近的距离对着坦克的庞大身躯,想打不上都不容易。

浓烟、烈火、爆炸形成的碎片充斥了整个前沿阵地,第一次用火箭筒把坦克干掉让这些战士高兴的就差从地上蹦起来了,爽,就是爽,要是早就有了这些家伙得少死多少人。

这些战士也奇怪了,为什么瞄准的时候要象下风向偏点,老战士则是大喊着:“没时候跟你们解释,打完仗再说,装弹好,瞄准,射击。”

旋转着的火箭弹在阵地前到处横飞,二十多辆坦克,足足二十多辆啊,0旅一个坦克营的全部家当了,全部被战士们在阵地前沿干掉了。

被炸碎的坦克东一堆西一堆地瘫在那里,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家伙变成了一堆废铁,在后面督战的旅长黄值虞心里一阵阵发凉,为了给自己的160旅配上这么一个坦克营,当初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也让别的旅眼红了好长时间,指望他们关键时候出把力,可是没想到全都交代到了这里。

不过仗已经打到这种程度了,心疼也没用,只有硬着头皮坚持下去了,失去了坦克掩护的步兵群直接暴露在解放军的枪口下,在独立旅的强劲火力打击下,士兵一排一排地倒了下去。

跟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些伤亡惨重的士兵没有一股脑地向回跑,而是就地趴下不动了,趴在阵地上硬挺,几次攻击让整个阵地前摆满了国民党士兵的尸体,这些还没来得及清理走的尸体现在到成了趴在地上士兵的掩体了。

不是不想跑,实在是不敢跑,160旅的几个团形成了梯队式的攻击模式,后面的有权利枪毙前面的,这么一弄谁也不敢跑了,回去也是死,还不如多挺一会看情况再说。

天还没完成黑下来,但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整个战场上看不明白谁是死人谁是活人,炮兵营长高翔跟李勇建议道:“旅长,这帮孙子趴地上不动了,是不是用我们的大炮轰上一通,假死人也让他变成真死人。”

李勇没理睬高翔的建议,而是回身问道:“六十五师和160旅的重炮兵部队找到没有?是否转移了阵地?”

高翔嘿嘿一笑:“旅长,早就弄清楚了,就在离我们有六七公里远的一个山坡上,我们营派出去十几个侦察小组,现在还在那里守着,人家国民党的大爷们不知道咱们八路有炮兵,别说转移阵地了,连炮兵阵地的隐蔽都没做,只要你下命令,我保证在十分钟以内把敌人的火炮阵地打瘫巴。”

其实国民党的炮兵没把八路的炮兵当回事也有他自己的道理,这还多亏了六纵队的教导旅给造成的假象起作用了,教导旅和进攻的国民党军队拼了一天了,仅有的几门大口径火炮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不但没起什么作用,反而自己的损失还不小,所以陈海涵旅长把这几门宝贝藏了起来一直没用,也不敢用,再暴露一下估计就得全完蛋,这就让国民党的指挥机构误以为解放军的防守部队没有炮兵,或者有也是寥寥无几,形成不了威胁。

了一眼手表的李勇问高翔:“敌人的炮火向后延伸多长时间了?”高翔:“十分钟。”

李勇:“再给你五分钟时间,把你的侦察小组全撤下来,五分钟以后开炮,把敌人的重炮阵地打掉,有把握吗?”

“五分钟以后开炮,打掉敌人的重炮阵地,请首长放心,坚决完成任务。”高翔重复完命令以后转身跑了出去。

别看高翔这小子好开玩笑,跟李勇和王成德在一起也不分什么大小,但那得看是什么场合,战场上的高翔执行命令是一点拖泥带水的成分都没有,这才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员所应当做到的。

纵队和野司给独立旅下达增援命令的时候李勇就考虑到了这一点,配合教导旅坚守阵地最大的困难不是敌人的步兵,而是敌人的火炮,阻击战和游击战不同,游击战可以打一下就跑,国民党的炮兵厉害对部队的威胁也不大,可阻击战就不行了,阻击战得摆在那里和人家硬顶着干,这时候炮兵不是对手就太吃亏了,所以李勇一直在想用什么办法才能把敌人的炮兵部队搞掉,还不能让自己有过大的损失。

旅长李勇一直都在琢磨如何才能用最小的损失把国民党的炮兵阵地搞掉,只要能去掉了这个心腹大患,以后的任务完成起来就轻松多了。

好在教导旅给敌人造成了一种解放军没有炮火的假象,这就给李勇留下了发挥的空间,在国民党六十五师的炮火延伸射击十分钟以后李勇终于下了决心,让炮兵营长高翔五分钟准备,五分钟以后炮击开始。

独立旅的炮兵指挥所就就在旅部外面几十米远的地方,这也是营长高翔的意思,急匆匆跑回来的高翔用步话机喊着自己派出去的侦察小组马上撤离,一秒钟都不能耽搁,旅长只给了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再撤不下去就很有可能被自己的炮弹炸死。

高翔派出去的侦察小队每组都配备了一台无线步话机,总共是十几台的步话机,这在当时的解放军的部队里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大事情了,几个人的侦察小队就能给配备一台步话机,奢侈的有点过分。

炮兵营是独立旅的王牌重火力打击单位,是旅长李勇的重点照顾对象,分配物资的时候是受优待的,就这样,高翔也是翻光了所有的家底才把战士们装备齐全,有了这家伙联系起来就方便多了,虽然保密性不太好,但还是可以使用暗语呼叫的。

解放军的部队里对死亡恐惧和害怕的战士不多,但是被自己的炮弹炸死就太冤了,身上插满了树枝和乱草的侦察小队战士们接到了命令以后一点一点地向下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到时候爬不下去就很有可能被自己一方的炮火炸死。

但着急也不行,速度太快了容易暴露目标,国民党的炮兵部队周围是有战斗部队来警戒的,一但被发现了就很难再撤下去,自己牺牲了是小事,耽误了旅长和上级首长的计划就是大事了,所以就只好先爬上一段距离,然后再站起来快速向下撤。

好在天眼看着要黑了,正是部队吃晚饭的时候,这些离开前线有六七公里距离的炮兵们的警惕性要比一线部队低得多,有的还生起几堆篝火在弄饭吃,士兵们早就想明白了,这里离八路远的很,外围还有警戒部队在站岗,共军又没有炮兵,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几分钟以后战士们大都顺利的撤了下去,这些派出去的战士们还有一个任务,要在炮火的打击范围外观察炮击效果,然后在第一时间报告给营指挥所。

五分钟的工夫,也就是比撒泡尿还长一点的时间,连滚带爬的战士们还没等把气喘匀净,后方独立旅的炮击就开始了。

先是几发试射,调整了一下角度和方位以后就是大面积的轰炸了,李勇给高翔的命令是,要快,要准,要狠,要在第一时间,第一个打击波次就把国民党的炮兵干瘫痪,让他们连转移阵地的机会都没有。

独立旅的炮兵营发展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七十门的火炮了,是西北野战军旅一级别作战部队里最大的一个炮兵单位,除了一些九二步兵炮和野山炮以外,其中主力是五十门左右的105榴弹炮,全都是美国货(美式105榴弹炮是国民党军队的制式装备,在解放战争中解放军缴获的火炮大都是此种类型,还有一些日军和德军以及苏军的装备),是否能把国民党的炮兵搞掉,李勇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几十门的榴弹炮身上。

正在端着大碗吃饭的国民党炮兵们就听见从远处天空划过来无数拖着长尾巴的亮点,接着就是刺耳的尖叫声,是一种高速飞行的物体与空气摩擦发出来的声音。

吃着饭的国民党士兵先是呆楞了一下,然后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都是干炮兵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几个国民党军官扯着脖子喊:“敌袭,是共军的炮火袭击,快转移火炮,快转移火炮。”可是人的速度是有限的,再快也快不过飞过来的炮弹,想转移火炮,怎么转移?这些大家伙都是靠汽车来牵引的,用人力推能推出去多远?可能还没推出去几步就得被炮弹炸碎。

国民党的士兵们都很清楚这个道理,这些士兵撒开脚丫子就跑,什么地方没有炮往什么地方跑,嘴里还在骂:“转移你吗个头,火炮,狗屁,想让老子去送死?想死你们自己去,老子还想多活几年。”

眼间炮弹落地爆炸了,炮兵营长高翔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全营速射,八发急速射,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就砸过来几百发炮弹,几百发的杀爆弹把整个火炮阵地炸得天翻地覆,这还不算完,高翔这家伙也是下了狠心了,顾不上消耗的大小,在炮兵观察哨的指挥下,命令炮兵营连着打了五个八发急速射。

五十多门的榴弹炮,每门炮都干进去四十多发,加在一起就是二千多发炮弹,这个数字搁以前连想都不敢想,但现在的独立旅已经完全都承受得起了,虽然营长高翔也是有点心疼,但完成旅长交给的任务还是最要紧的。

国民党的重炮兵阵一片混乱,火炮、汽车、死尸,以及帐篷等等全被炸得稀碎,弹坑一个接一个。

在不远处观察炮击效果的战士们高兴的用步话机向营长高翔汇报:“营长,干的太漂亮了,全都他吗的炸碎了,连人带炮,没剩下啥了。”

营长高翔的命令十分奇怪:“就在那里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回来,有情况及时汇报。”

战士们纳闷了,既然把敌人的炮兵阵地都干掉了我们还守着个什么劲,但营长的命令就必须得执行,守就守着吧。

从炮兵指挥所里跑出来的高翔大步流星地往旅部里走,几步跨进去之后大着嗓子喊:“旅长,敌人的炮兵阵地全解决了,我们营足足干出去两千多发,够他们喝一壶了。”

和李勇在一起指挥战斗的陈海涵旅长高兴地问:“高营长,你们打的好啊,太好了,打掉多少敌人的炮兵啊?”

“六十五师和160旅的炮兵没剩啥了,都叫咱们给打残废了。”

回答完陈海涵旅长的问话,高翔试探着对李勇问道:“旅长,这回是不是让我们来对付对付敌人的步兵了?我们这还有劲没使上呢。”

对高翔他们能把国民党的炮兵敲掉李勇并没有什么太惊喜的,用有心打无心,用有准备打无准备,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炮兵对抗就是这样,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被对手先发现了自己的阵地,而自己一方又没有准备,除了被消灭还能有什么结果,怪就怪这些国民党的军官太大意了。

几分钟的时间,消耗了两千多发炮弹就把国民党的炮兵干掉了,看似很简单,实际则不然,就这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凝聚了做为指挥员的很多心血,其中最主要的是要做出一种没有炮兵的假象来,用没有炮兵的假象来迷惑敌人,这就是欺骗战术,为了这个战术的成功,前线的战士付出的是鲜血和生命。

这个欺骗战术的成功跟教导旅也有很大的关系,只是他们是无意的,在无意中成全了李勇的欺骗战术,而独立旅则是有意的,李勇淡淡的对高翔说道:“能确定吗?”

“旅长,十几个观察小组,好几十号人,不可能都看错了,要不你和他们直接通话联系一下。”

步话机这种联络工具是共用频道,只是营和旅不能都放置在一个频道里,否则就太乱了,炮兵营是自己的一个网。

李勇:“不用了,五分钟准备,五分钟以后对敌人的步兵进行火力覆盖,具体目标由你掌握。”

着兴冲冲跑出去的高翔,李勇又对陈海涵旅长说道:“老陈,我们的炮兵能把敌人的重炮阵地干掉也有你们旅的一份功劳。”

陈海涵旅长在战场打了快二十年的仗了,很明白李勇是什么意思,哈哈大笑着:“大勇,别往我脸上贴金了,我可没想欺骗国民党这些国军部队,我们旅是真没有,想跟人家的炮兵对抗也拿不出来。”

心情很好的陈海涵旅长又对李勇说道:“大勇啊,你有一个很好炮兵营长,这小子表现的很不错。”

李勇则是有点得意地回答:“确实不错,这家伙指挥过我们全纵队的炮兵作战,是块好料子。”

听着李勇和陈海涵旅长的对话,政委王成德有点好笑,大勇这家伙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好象他有多大资历一样,其实这家伙才刚刚二十出头,比他夸奖的高翔还要小好几岁。

国民党整编五师师部,电话铃声响个不停,一个军官拿着电话听了几句,然后有点迟疑地向师长李振汇报:“报告师座,是榴炮团打来的,他们刚才遭到了共军的炮火袭击,损失惨重。”

坐在椅闲地喝着水的师长李振身体猛的哆嗦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的问:“你说什么?”

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一阵阵的电话铃声不间断地响着,国民党六十五师的指挥所接到了榴弹炮团被袭击的消息,师长李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追问这个接电话的军官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军官稍稍提高了一点声音:“报告师座,是榴炮团打来的电话,他们刚刚遭受了共军的炮火袭击,损失惨重。”

方才还表现出很有绅士风度的李振马上就象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蹦了起来,几步串到这个接电话的军官身旁,恶狠狠地问道:“给我再重复一遍,榴炮团到底怎么样了?”

也不怪李振着急,榴炮团对六十五师来说太重要了,没了这个团,整个师的实力将会下降一大截子,这个军官有点委屈地回答:“师座,电话还在接通状态,您可以直接跟他们通话。”

拿过话筒的李振越听脸色越差,几分钟前还红仆仆的脸蛋变得铁青一片,然后直接把话筒摔在地上,冲着满屋子的部下吼道:“知道吗,榴炮团完了,榴炮团完了,是被共军土八路的炮火击毁的,你们不都是说共军没有火炮吗,这是怎么回事?给我个解释。”

满屋子的军官大眼瞪小眼,心里都暗自骂道:我们什么时候说共军没有炮火了,我们还跟你提醒过要小心八路的炮兵,还不是你这个当师长的自己他吗的说出来的吗,怎么又赖到我们身上了。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心里有委屈,这些军官也只能是乖乖地低着脑袋挨训斥,整整一个榴弹炮团,是六十五师最主要的火力打击单位,里面还有十门150毫米口径的德国造加榴炮,就这么完了?被自己一向不怎么看得起的共军土八路给消灭了?李振心疼得都要把自己的牙咬碎了。

独立旅的炮火打击让前线的战士士气大振,从自己脑袋顶上飞过去的炮弹肯定是自己的炮兵打出来的,这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一个老战士很得意地对一个教导旅的战士说道:“看到没有,我们旅的炮兵也不是吃素的,高翔那小子厉害得紧,以我的估计,这些炮弹一定是为了国民党的炮兵去的,等把敌人的炮兵解决了就给轮到他们的步兵了,咱们就等着看热闹吧,好戏还在后头,听我的没错。”

老战士打的仗多了,战场经验确实是厉害,感觉很敏锐,这个老兵就在不经意间把旅长李勇的思想猜了出来,想办法先对付炮兵,然后再收拾步兵。

五分钟的准备时间说话的工夫就到了,高翔把全营的火炮都集中起来,加上教导旅的几门宝贝疙瘩,火炮的数量接近八十门,是八十来门的火炮啊,这可不是战士们手里拿着的步枪和手榴弹,这样的规模,在旅一级别的部队里已经是一个有点恐怖的数字了,特别是在穷困出名的西北野战军里。

战场打出了白热化状态,天全黑了,看这架势交战双方还都没吃晚饭,也没时间和心思吃饭了,160旅还在玩命的进攻,坦克打没了也不能撤,士兵都清楚,旅长就带着督战队在最后面的一个攻击梯队里,督战队的这些家伙可不管你是不是自己人,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只要旅长放个屁他们就敢开枪的。

160旅的旅长黄值虞也豁出去了,戴着一顶钢盔,手里拿着把冲锋枪,在攻击部队的后面大喊大叫着指挥战斗,这家伙想在天彻底黑透前再搏一搏,没准就能把共军的阵地突破了,师长的位置才坐的上。

前边的倒下了后边的接着上,用尸体堆也要堆上去,把整个160旅都赌上了也得上,波浪式的进攻一波接一波,只听见从天边传来了一阵闷雷一样的轰响声,无数个带着火红色尾巴的亮点拖着弧行的弹道,在国民党士兵惊讶的眼神中砸了过来,。

他吗的,这可不是什么天黑下雨了,而是专门打击步兵的杀伤榴弹,是大口径的杀爆弹,一个打击波次就是几百发,连续几个急促射,全都砸在了冲锋的步兵群里。

顿时整个战场跟开了锅一样,狼哭鬼叫,血肉横飞,独立旅的火力在国民党六十五师的炮兵被消灭后占到了压倒性的优势.

高翔这小子使出了全身的本事,自己带着一个炮兵指挥小组摸到了离前沿阵地不太远的一个小山包上,居高临下指挥战斗。

旅长李勇让高翔自己选择打击目标,怎么打是你们炮兵营的事,旅部不加干涉,当然了,打不好是不行的,首长的信任让高翔兴奋及了,指挥炮兵部队从前沿二三百米开始,对攻击的国民党步兵群来回轰炸。

国民党军队的在天将要全黑的时候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士兵象被驱赶的羊群被动迈着脚步,死的人多了,神经都要麻木了。

被旅长李勇把担子压到了肩膀上的高翔紧张地思考着,用什么办法才能给最前沿的部队以最有力的支持。

独立旅的五个步兵营用手里的各种武器对冲上来的黄忽忽黑丫丫的人群猛烈扫射,冲锋的国民党士兵一排接一排被打倒,可是让战士们奇怪的是,这一次攻击的国民党军队的士兵显得异常的顽强,没有因为伤亡大而逃跑,反而是利用各种障碍物硬顶着不退。

独立旅密集的弹雨在完全黑下来的阵地上非常清晰,用子弹在阵地前沿织起了一张暗红色的死亡之网,进入这个网里的任何有生命的物体都会被撕个粉碎。

就在战士们有些奇怪地感觉国民党的进攻部队分外顽强的时候,独立旅的炮兵营开火了,猛烈的爆炸在离第一道战壕二百米以外炸起了一道火墙,是用炸药和弹片组成的火墙,破片、碎尸、石头、树木以及炸坏的武器被抛起了十几米二十几米高。

独立旅的炮兵营经过一系列大战的考验,已经成长为西北野战军里一支王牌的火力打击单位,战士们对火炮的操练异常纯熟,加上不要命的打法,和敢于向一切困难挑战的勇气,高翔和他的炮兵们达到了旅长李勇最初成立炮兵部队的要求,已经是独立旅和二纵队甚至是野战军里有名的英雄部队。

炮弹的炸点离最近的前沿阵地只有二百多米,这个距离是以前不敢想象的,在八路军的部队里也没人敢这么干,但现在的高翔和他的炮兵们信心满满的用炮弹在二百多米远的距离上用炮弹来回击在些160旅冲锋的官兵。

从二百多米开始,炮弹一波接一波地向后延伸,打冲锋的步兵,打后面的二、三梯队,打国民党指挥部和督战队,神勇的人民炮兵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威力,炮火把半边天都打红了。

而侥幸能从解放军的炮火里钻出来的士兵又面对的是步兵的火力网,独立旅的战士们平时经常练习的就是二百米以内的硬工夫,踉跄着从炮火里钻出来的国民党士兵都成了最好活靶子。

为什么说是活靶子?因为这些人身上都多多少少带着一些火苗或者是火星,能从炮火里钻出来还没死身上那能没有点火星子,可是在天全黑下来的夜晚就显得很明显了。

战士们看见这些晕头转向的国民党士兵都笑了,包括那些打光了弹药的教导旅的战士们,就凭这个鬼样子也想突破我们解放军的阵地?阵地上的重机枪停止了射击,射手们都是在很有兴趣观看捷克式轻机枪和三八式步枪的表演。

稀稀拉拉的国民党士兵没有必要用重机枪封锁了,二百多米冲锋枪又够不上,大量装备部队的捷克式轻机枪就有了用武之地,“嗒嗒嗒”的三发点射声遍布了整个阵地。

在独立旅四营的阵地上更是有看头了,不但重机枪停止了射击,连捷克式轻机枪也不再发射了,阵地上的主力武器就是三八式步枪。

四营长宁金山是独立旅的第一射手,因为他的习惯影响,他们营的战士在独立旅所有的九个营里是枪打得最准的,战士们也跟他们的营长一样,习惯性地在装备冲锋枪的同时再背上一根步枪,所以四营也是所有战斗营里装备三八式步枪最多的一个营,足足有好几百支步枪。

旅长李勇也不管这些,营长们爱怎么弄都成,只要把仗打好了就行,也多亏了行军的时候有汽车代步,不然光是两件武器和弹药就够战士们背了。

不过累也有累的好处,当时那个年代的冲锋枪和现在的自动步枪没法比,精确度和射程要差的远,在二百米左右的距离上冲锋枪起不了什么大用,三八式步枪则正好弥补了远程火力的不足。

‘啪、啪、啪、啪‘的射击声接二连三地响着,好不容易才从炮火里钻出来,身上还带着火星子的160旅士兵在枪声中一个接一个地栽倒在地,大头朝下,嘴啃泥。

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在独立旅第四营据守的阵地上,不但是重机枪停止了射击,连那些步兵的班用捷克式轻机枪也停止了射击,冲锋枪更是没啥事干,此时在战场上担当主力作战武器的就是很普通的三八式步枪。

四营独特的战斗方式吸引了很多观众,其中大部分都是观阵的教导旅的战士,大家都很想看看独立旅这个营的战士们在弄什么妖蛾子,为什么有那么好的自动武器不用,而非得用老式的步枪。

四营的战士们到是没想故意整什么景,只是觉得就那么几个冲出来的国民党160旅的士兵,没有必要用连发的速射火力来浪费子弹,而在这个距离上步枪正好发挥作用,就用这些人来练练枪吧,也算是他们死掉前为革命做一次贡献。

在营长宁金山的周围趴着几个战士,这几个战士的任务只有一个,给他们的营长往几支三八枪的弹仓里压子弹。

三八枪的弹仓里只能压进去五发子弹,还没有半自动装置,所以宁金山带了几个战士专门为自己上子弹,而他这个营长也放下了指挥员的任务,让教导员守在营指挥部里指挥战斗,他则是跑到最前面的战壕里,当了一个最普通的射手,或者叫神枪手,当时还没有狙击手这一称呼。

宁金山敢于这么做也是看到了仅凭胡乱冲锋的国民党步兵是没有办法来突破自己营所扼守的防线,这才来到最前沿当了一个普通的战士,也跟战士们一起过过瘾,否则他这个营长这么干是不负责的,指挥员的主要职责还是指挥部队战斗,自己上前线是逞个人的血气之勇,不值得提倡。

宁金山的射击方式让人看到了什么叫凭着感觉走,完全手动的三八枪虽然上弹慢,但是有一失也有一得,用概率学的角度来讲,配件越少故障率越低,没有导气装置反而让它的精度要比连发武器好的多,宁金山手里的步枪并没有什么瞄准的概念,也没看到他用眼睛来瞄准,只是把枪对着身上有火亮的国民党士兵,二百米左右的距离,“啪勾”一枪必有一个人倒下,弹不虚发。

天完全黑了下来,用眼睛也不见得就能瞄的准,宁进山以间隔三秒或者四秒的射速沉稳地射击,每一下枪响就打倒一个,连着打倒了好几十,以至于几个为他打下手的战士都有点要忙不过来了。

这样的枪的就是感觉,凭借感觉出枪,枪响人倒,这种感觉有天生的成分在内,也是后天用大量的子弹喂出来的结果。

离他不太远的地方就有几个教导旅观战的战士,几个人张大嘴巴惊讶得不得了,一个战士小声对几个同伴说道:“看见没有?不亏人家厉害,确实是有真本事,独立旅打仗也不光是靠火力猛,看这枪打得,威力都快赶上一挺重机枪了。”

实际上这个观战的教导旅战士说的对也不对,独立旅别的营是没法和四营比枪法的,象宁金山这样的神枪手更是没有几个,四营的战斗方式不具备普遍性。

高翔的炮兵还在不停的发射着,猛烈的炮火把整个战场都变成了死亡的陷阱,没有防护能力的轻步兵遇到了大面积的炮火覆盖跟遭到屠杀没有什么区别,每一发炮弹都要带走几条十几条生命,每一个弹坑周围都躺倒了一地的死尸,是一地的死尸,缺胳臂掉腿的让人触目惊心。

冲锋的士兵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勇气,连他们的旅长黄值虞的信心也产生了动摇,这是从哪里来的共军,和开始守阵地的八路肯定不是一个部队的,战斗力不是一个重量级的,火力猛的不象话,照这么干下去,把自己的160旅打光了也不见得能有什么效果,这可如何是好,撤下去???

可现在已经撤不下去了,黄值虞虽然是个官迷,但也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军官,战争年代的军官,一点本事没有是干不下去的,这小子非常清楚两军阵前打到这种程度想撤下去很不容易,一但把屁股露给八路那真就是死期到了。

在黄值虞内心犹豫是撤还是继续进攻的时候,二十分钟以后李勇感觉机会到了,160旅在猛烈的炮火打击下伤亡惨重,锐气丧失怠尽,士兵和军官看不到胜利的希望而萌生了退意,兵法有云,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现在正是发起反击的机会。

下定了决心的李勇用眼睛看向了政委王成德,王成德明白李勇的意思,李勇这是在征求他意见,俩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有的时候并不需要说话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王成德这个老八路对战场态势的把握并不比李勇差多少,有可能比李勇还要好一点:“大勇,下定了决心就干,没啥了不起的,你判断的没错,是好机会。”

得到了政委支持的李勇掉过头来看向陈海涵旅长:“老陈,咱们不能老是被动挨打,硬挺着等敌人来攻击不是我们独立旅的风格,我想带着我们旅出击一下,给这个国民党的六十五师点颜色看看,阵地还由你们旅来防守,你看怎么样?”

独立旅精准的炮火打击让这个老红军出身的指挥员很激动,但稳重的陈海涵旅长还是提醒道:“大勇,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要慎重,我们面对是六十五师的160旅,这个六十五师是有三个旅的整编师,你考虑没考虑到你们旅一但出击就有被敌人三个旅合围的可能。”

李勇有点轻蔑地笑了笑:“老陈,要说开始的时候我还真有点这方面的担心,可是现在这担心是没有了,我们旅不但要把敌人击溃,还要全歼敌人的160旅,消灭这个国民党六十五师的主力。”

李勇的口气大得有点吓人,不但要从正面出击,还要全歼正在攻击的160旅,能办到吗?这太不容易了,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个旅级别的部队,解放军常用的战法是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可独立旅不但兵力不占优势,相对于整个六十五师,还比对面的国民党部队少了很多,在这种条件打歼灭战?还要全歼一个旅,有这个可能吗?

陈海涵旅长也只能是提提建议,俩人都是旅级别的指挥员,在上级没有明确指挥责任的时候是不能阻止独立旅的行动的,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也给了李勇和独立旅更大的施展空间。

来到阵地上执行增援任务有一段时间了,陈海涵旅长的教导旅没有得到独立旅在弹药上的支援,主要的原因是大部分的枪械口径不一样,没有办法进行大量的补给,所以大部分教导旅的战士们手中的武器还是空的。

见李勇决心已下,陈海涵旅长只好说道:“好吧,我们教导旅的弹药还没有得到补充,就在后面守阵地,祝你们马到成功,我们回头再见。”

拿起步话机话筒的李勇喊道:“各营都有,通知下面各级部队,把频道调成一个共用频道,快点。”

步话机和电台这种通讯工具是独立旅在每一次战斗中或是战斗后必须要抢的装备,这是一个全旅战士们都知道的事情,在整个旅里已经装备到了排一级的战斗单位,也就是说每个步兵排都有一部由排长指挥的步话机,关键时候可以直接同营里或者是旅里沟通。

几十部的步话机用一个共用频道就太乱了,一但大家都喊起来就可能什么都听不清楚,所以独立旅是每一个营用自己的频道,营部则是和旅部再用一台步话机联系,不过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旅长让把每一个战斗排都和旅部调成一个共用频道,这是什么意思?

不管明白不明白,上级的命令当然要迅速执行,几分钟以后独立旅所有的步话机都使用上了一个共用频道,李勇的声音从每一台步话机里清楚地传了出来:“大家都听着,我是你们的旅长李勇,我是你们旅长李勇。”

李勇的声音让战士们多少有点奇怪,旅长以前还没有这么喊过,有啥命令也是通过营部再下达,这样喊话到是头一次。

步话机里的声音继续传了过来:“同志们,我们独立旅至打成军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没有人敢在我们的面前嚣张,这次也是一样,被动挨打不是我们的风格,我们旅要做的是要主动出击,用我们的勇气把敌人捻碎,无论是什么敌人,我们都要把它踩在脚底下,象蚂蚁一样把他们踩在脚底下,请同志们做好战斗准备,五分钟以后我们全旅出击,消灭敌人的160旅,前进吧,勇士们。”

这样的大面积通话很容易被国民党的步话机侦听到,但侦听到又能如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草。

独立旅的战士们热血沸腾,旅长说的太好了,不管是谁,只要是碰到我们就是他的死期到了。

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极力想捕捉战机的李勇用步话机做了一番战前动员,讲完话的李勇回过身来大声喊着:“李玉明,你们不是老喊着要打仗吗?不是老喊上级不给你们任务吗?现在时候到了,把你们连的宝贝坦克都开上去,开到最前面,为全军开路。”

旅长的命令让李玉明一蹦八丈高,好啊,太好了,去执行警卫任务的战士们被总部的首长轰回来以后连枪都没放过,净看热闹了,干着急上不去,这回可算是逮到机会了,谁要是不卖力表现谁就是孙子。

但是这家伙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警卫连有五个排,分别是两个坦克排,两个警卫排和一个通讯排,自己带部队上去是痛快了,可是旅部的安全怎么办?打仗是好,但首长的警卫工作更重要。

李勇知道他的心情,也想让李玉明多一些指挥坦克作战的经验,好的指挥员是要经过战场的磨练才能百炼成钢,李玉明是个好苗子,头脑聪明机灵,老是让他干警卫工作有点可惜了,在有机会的情况下就要他多上战场锻炼锻炼:“去把,我和旅部的安全不用你操心,敌人还没有能力把我们几个都敲掉。”

李玉明想想也是,自己只是带走两个坦克排,警卫排不动,首长们的安全是没问题的,想通了这一点,这家伙把警卫任务交代完毕以后跳进一辆坦克的炮塔里,带着两个排的八辆坦克,轰隆隆地开走了。

使用坦克作战是独立旅成军以后李勇一直以来的想法,或者叫梦想,这些缴获来的铁家伙是打仗用的,可不是摆在那里供人欣赏的,但怎么使用这几辆宝贝就很让人费心思了。

李勇的想法是不但要让它们发挥出应有的威力来,本身还不能有大的损伤,要让它们在战场上一点一点壮大发展,就跟当初的炮兵部队一样在战斗中成长,在成长阶段指挥员绝对不能胡乱使用,否则这支刚刚诞生的解放军的装甲部队就很可能被扼杀在摇篮里。

就目前情况来看,对我军坦克有威胁的地方主要有三点:

一是国民党军队中装备的坦克部队,不但是数量多而且种类齐全,当然了,这是针对穷八路和解放军来对比的,西北野战军在这之前根本就没有什么装甲部队,更别提什么指挥部队进行坦克战了。

二是炮兵,对当时那个阶段的坦克来说,小迫击炮或许没什么威胁,但是重型榴弹炮和一些口径大的火炮就不同了,一发超过一百毫米口径的炮弹别说打在坦克上,就是打坦克的身边也会让这些装甲不怎么厚实的战车受不了。

三是防御阵地前大量挖掘的反坦克壕,反坦克壕一多坦克的速度就会受到限制,速度受到限制的坦克就很容易被步兵击毁。

坦克这种武器的可怕之处是在它发疯的时候,也就说是在它冲起来的时候,坦克的速度起来以后炸药包是挂不上去的,用木杆代替手臂也不行。

斯图亚特的主炮口径只有三十七毫米,破甲能力有限,用这种口径的坦克炮与国民党的装甲部队进行坦克大战显然是不明智的,加上数量又很少,李勇当然不会傻到与敌人进行坦克战,也拼不起那个消耗。

可是现在不同了,战场情况是在随时变化的,国民党攻击部队的坦克被步兵用火箭筒干掉了,炮兵又被高翔他们打残废了,整个六十五师又处在攻击态势中,这个状态是没法进行防御部署的,也没必要进行防御部署,没有进行防御部署就说明这个160旅和六十五师不可能挖掘什么反坦克壕,估计这些国民党的军官也没想到解放军的部队还能有坦克吧,综合了以上几点因素,李勇才大胆地命令李玉明把全旅仅有的八辆坦克开上去,为全军开路。

“高翔,给你们营五分钟的准备时间,五分钟以后炮火向后延伸,全旅开始突击,听明白了吗?”

“五分钟时间准备,五分钟以后全旅开始突击,明白了。”高翔在电话里重复了一遍李勇的命令。

几分钟的时间马上就到了,独立旅榴弹炮群各种口径的火炮开始向后延伸射击,用排子炮向国民党160旅的纵深发展,先用炮弹把部队将要发起突击的地段清理一遍,为攻击部队尽可能地多减少一些阻力。

炮弹的炸点逐渐向后延伸,弹坑一个接一个,汽车、路障、地雷、以及所能接触到的一切都被炸成粉碎。

凄厉刺耳的军号声响了起来,是站成了一排的几十个号兵一起吹起了冲锋号,号兵们用左手捂住胸膛,右手紧握军号,鼓足了全身的力量,黄铜做成的军号在炮火的闪光中一闪一闪地发着亮光,军号上系着的红缨子被风吹起了老高老高的,在黑夜中一下一下地拍打在号兵们的脖子上。

独立旅的阵地上沸腾了,在号声的鼓舞下,李玉明指挥的八辆坦克开足马力吼叫着最先冲了出去,履带把泥土和沙石扬起好几米高,这是独立旅的坦克部队第一次参战,他们要做为全旅的箭头部队突击开路。

在坦克的身后紧跟着的是几十辆的加挂了外装甲的大卡车,这些卡车是在西府战役中为了对付马家军的骑兵而改装的,现在又一次发挥出了作用。

在这些挂了装甲的汽车上被战士们固定住了一挺挺的高射机枪,高射机枪自然是打飞机用的,但卫刚的机枪营还没打出去过一发子弹,这是至打战斗开始以后机枪营刚刚投入战斗。

相对解放军的部队来说,国民党的军队还有一个更大的优势,这个优势就是国民党的空军,可空军也有自身的局限性,天一黑就没办法出动,正是看准了这一时机,李勇才想抓住机会一举吃掉国民党的160旅。

最前面是坦克,坦克后面是几十辆挂着钢板的汽车,汽车上固定着专门打飞机的高射机枪,不过现在可不是什么用来打飞机的,而是用来对付步兵的,在这些汽车的后面就是独立旅的大队人马了。

一、二营从左侧发起攻击,三营和四营从右侧发起攻击,旅长李勇和政委王成德带着五营,侦察营,辎重营以及旅部直属队从中间开始突击。

独立旅的攻击办法为火力配置前重后轻,人员配置为前轻后重,用凶猛的火力先把敌人打懵,然后再包围上去一口一口吃掉,不管包围圈里有多少,全部吃掉,这样既能迅速打开局面还能避免出现较大的伤亡。

独立旅的突然动作一下子就把160旅打了回去,两军刚一接触160旅的士兵就溃败下去,共军也太猛了,按道理说他们也没多少人,怎么就敢对着大队的部队冲锋。

士兵潮水一样退了下去,玩命一样跑,身后有督战队也顾不上了,八路比督战队还可怕,先保住小命要紧。

带着滚滚烟尘的坦克快速向前接近,兜屁股猛追,国民党的士兵这回也知道什么叫做两条腿跑不过机械化了,不大的工夫就被坦克冲进了退下去的士兵群里,被坦克冲到溃败下去的乱兵之中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着屠杀开始了,是一边倒的屠杀。

李玉明坐在坦克里兴奋及了,妈的,这才过瘾,我让你们猖狂,这回也让你们尝尝咱解放军坦克部队的厉害,拿着无线电通话器的李玉明大喊着:“全体都有,冲上去,碾碎他们。”

周围都是人,都是胡乱跑着退下去的乱兵,八辆坦克跟疯狂了一样见人就撞,见东西就压,近处的用履带碾压,远处的用机枪扫射,炮塔旋转着扫射,在坦克火力所能涉及的范围内,士兵一群一群倒下,履带和车身也被鲜血和碎肉糊满了,场面惨烈异常。

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的士兵们哭着喊着叫着,160旅的旅长黄值虞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个军官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旅座,快撤吧,共军冲上来了,是共军的坦克冲上来了。”

难道这就这么败了?黄值虞的脑袋上青筋乱跳,百思不得其解,共军怎么敢向我们发起反冲锋,难道他们都疯了吗?

解放军没有疯,敢于这么做是因为在多年的战场撕杀中磨练出来的一种本能,是一种有我无敌的勇气,只有英雄的部队才敢于在防御作战中向敌人发起反冲锋,敢于向任何敌人说不。

跟在坦克后面的是几十辆的大卡车,车顶上的高射机枪早就改成了平射,是几十挺的大口径高射机枪平射,这种远程武器现在对敌人的扫射距离只有百十米和几十米,这么近的距离被高射机枪子弹打上基本上没有什么活路可言,每一次点射都收割走一堆的生命。

机枪营的营长卫刚坐在一辆卡车里,拿着步话机不停地喊叫着:“散开,散开,向两侧散开,拉大距离,每车间距二十米,冲上去。”

谢谢大家的关心和支持,谢谢月夜之始的评论,老巴想说的是,小说只是小说而已,关于部队的编制只能说是多少有那么一点点的探索意思在内。

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独立旅的攻击如钢铁洪流一样向前碾压过去,部队所到之处,摧枯拉朽,无坚不摧,先用炮火开路,炮火过后是冲上去的坦克,坦克后面是挂着装甲的汽车,汽车上是喷吐着火舌的高射机枪。

此战,独立旅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兵锋所向无人可挡,在凶猛的火力打击下,整个160旅连二十分钟都没顶住就败了下去,是大规模的溃败。

机枪营的营长卫刚指挥汽车向两侧散开,拉长攻击的范围,争取一次性把160旅全都围起来,就象旅长说的那样,打就打个狠的,让敌人做梦的时候都要打哆嗦,要让和独立旅对抗的敌人失去抵抗的决心和意志。

高射机枪的威力太大了,大到范围小都有些施展不开了,这样就影响武器的使用了,所以卫刚指挥部队向两侧尽量扩大一些攻击范围,要用恐怖的火力把溃败下去的160旅全部笼罩在内。

卫刚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为什么?原因很简单,五个步兵营全被旅长布置到了第一线上,几个营互相喊着口号比赛谁能立大功,比在战场上的杀敌本事,场面热的让人血都要沸腾。

炮兵就不用说了,精准的炮击先把国民党的炮兵部队搞掉了,然后又开始对付敌人的步兵,炮火把天都要打红了,炮兵到现在为止还在全程使用,还在为攻击的部队开路,高翔那小子牛的不得了,功劳肯定是跑不了的,还一定是个大功劳。

九个营的独立旅第一次接敌就用上去了六个主力营(五个步兵营和一个炮兵营),剩下的三个营就是侦察营、辎重营和自己的机枪营了。

侦察营吗,顾名思义就是搞侦察的,又不是步兵战斗营,人家没上去是有情可原的,再说了,侦察营在战役的最初阶段已经把功劳都立好了,上级制定的穿插路线有他们的一部分功劳,据说连总部的彭老总和首长们都知道他们了,夸他们干的好,所以张劲松这家伙脸上的笑模样就没断过。

辎重营就更加不用说了,谁都知道他们是全旅管家底的部队,最主要的任务是干后勤的,用他们不用他们的无所谓,也没人和他们攀比,也就是何翠花那丫头成天念叨着要打仗,可他总归是个女人,和他比有什么出息,但是自己的机枪营是主力呀,是旅里最主要的作战部队,为什么也把机枪营晾在后面了?等仗打完了如果什么功劳也捞不着可怎么整?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想到这里的卫刚更是着急了,坐在车里用步话机指挥部队快速向前推进,推进推进再推进,看这160旅的熊样子也抵抗不了多长时间,机枪营说什么也要把握住机会,也得立个大功劳,前面只有李玉明的八辆坦克在冲杀,坦克虽然很厉害但数量还是太少了,要想把敌人彻底打垮还要看机枪营的表现,恩,别看我们营投入战斗晚,这却是个绝好的机会。

在整个机枪营里不光是营长卫刚这么想的,有什么样的营长就有什么样的兵,大部分的战士都是这个想法,妈的,说什么也要冲上去,否则就没机会了,再等一会黄花菜都凉了。

人人都想立功的机枪营就跟饿了两天又刚被放出笼子的老虎一样,张牙舞爪嚎叫着扑了上去,用牙齿,用利爪,用身上所有的攻击手段去撕咬,去搏斗,去跟敌人拼命。

战士们刚刚投入战斗,体力和精力都很充足,几十辆大卡车在弹坑上颠簸着猛冲,车上的高射机枪打得跟喷火一样,长长的火苗子从枪口里吐出来,机枪弹打在泥土里,打在士兵的身体上噗噗做响血花崩现,被追赶的国民党士兵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没有了士气,没有了抵抗的意志,连头都不敢回的士兵手里的枪还不如一根烧火棍子,有相当一部分的把枪都扔了。

机枪营的弹雨铺天盖地,疯狂一样突击,前插的速度非常快,快到在后面跟进的部队都有点追不上了,战士们奔跑着,追赶着,咒骂着说些怪话发牢骚:“机枪营这帮家伙是不是想累死我们?我们是用两条腿在跟着他们的汽车轱辘跑,这都干出去有好几里路了吧,为什么还不把速度慢下来?”

另一个战士也是气喘吁吁地说道:“你知道个狗屁,还没看明白吗,这帮家伙是在抢功劳,咱们都跟上去了功劳算谁的?”

不全是战士们在说怪话,各个营的指挥员也是有些不满意了,一营长李江国边跑边嚷嚷:“我说张劲松这家伙是不是有点神经了,就不知道慢一点等等我们,把我的腿累折了怎么办?我和他没完,你看打完仗我怎么收拾他。”

跟李江国跑在一起的教导员哈哈大笑着劝道:“老李,你就多理解吧,我估计张劲松这家伙也是真急眼了,他这是故意想把我们多撇开一点距离,好让他们营多表现表现,否则过后立功评奖的时候就没他们营什么事了,这事搁谁都得急,放在你身上还指不定干出点什么事来。”

李江国想想也是,机枪营刚捞到机会,一点功劳都没弄着还不得让这帮小子魔障了?换做自己没准干的比张劲松还出格。

机枪营的表现李勇和政委王成德也看得清清楚楚,俩人和战士们一样是在用两条腿猛跑,王成德扭头大声喊着:“大勇,张劲松这家伙冲的太快了,是不是让他们把速度慢一点,好让后面的部队跟上去。”

其实张劲松的那点小心思李勇是明明白白,当旅长的连下级的心思都弄不明白还不是白干了!!不就是想打仗吗?不就是想立功吗?好啊,速度快有什么不好,越快越好。

“没事,老王你就放心吧,敌人全被打乱套了,这时节他们是组织不起什么有效的反击的,追的快还能让他们更乱一些。”

李玉明是第一次坐在坦克里指挥战斗,兴奋啊,高兴啊,心情爽的不得了,这铁家伙真不错,子弹打不进去,手榴弹对它也没办法,这么打仗还谁能奈何老子。

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很威风,看看,咱解放军的坦克是怎么打仗的,可是这一通战斗打下来却差点要了他的老命了,剧烈颠簸的坦克把肠子和肚子都要翻出来了,胃里一阵阵地搅和着想吐。

坦克兵们笑着告诉他这是自然现象,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连长以后要多练习开坦克,这些兵大都是以前国民党部队过来的俘虏兵,不过现在可都是解放军的战士,是独立旅坦克部队里不可多得的人才,都是宝贝级别的人物,以后的部队大发展还要指望这些战士。

强忍住肠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劲,李玉明指挥部队继续向前突破,难受算什么?解放军的战士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难受,忍不住就吐,吐又死不了人。

“连长,有情况。”一个战士大声喊着。李玉明趴在坦克的潜望镜上向外一看,可不是吗,离他们不太远的地方有几辆汽车正在发动,是几辆卡车和一辆吉普车,旁边还有人正在争先恐后地向车上爬,看那意思是想逃跑。

看到这里李玉明是一阵阵狂喜,为什么?因为能坐上吉普车的都不是什么小人物,在国民党的部队里也得是团以上的军官才有资格坐的,看那前呼后拥的架势肯定是一个官了,还小不了。

李玉明估计的没错,这些车就是160旅旅部的车辆,而那辆吉普车就是旅长黄值虞的座车。

老百姓有句熟话说的好,‘听人劝吃饱饭,’太固执了没什么好处,这个黄值虞就有些太顽固了,部队已经溃败了还不想走,任凭部下怎么劝说就是不想撤,老是想和解放军再拼拼,直到坦克都要冲到家门口了才慌忙想起撤退来,但这时候撤退就有点太晚了。

急速行进中的坦克晃了几晃停了下来,李玉明沉稳地喊:“目标,前方吉普车,碎甲弹,准备。”

老式的坦克,没有双向稳定装置,要想打得准就得停下来,行进中的坦克炮是没法瞄准射击的,这也是现代坦克和老式坦克的一个明显区别。

“咣当”一声推弹上膛,二炮手(弹药手)回答:“碎甲弹好。”一炮手(炮长)回答:“瞄准好。”

斯图亚特共有四名成员,分别是驾驶员、一炮手(炮长)、二炮手(弹药手)和车长(指挥员),李玉明现在担当的就是一个车长的角色。

后世的坦克虽然性能有了很大提高,但也大都是这样的人员配置,每辆车四个人,有个别的或许要多一个通讯员(苏联的T34就可以用五个人,我军在朝鲜战场上也曾经这么配置过,但也只是个别现象)。

进入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坦克的发展又有了一点变化,自动装弹机的出现让坦克理论上可以再节省一个人员(二炮手,也就是弹药手),其中最典型的要数日本的九零式坦克,成员为三人配置。

谢谢大家的支持,你们的支持就是老巴的动力。

进入全球化的工业大革命以后,金属冶炼和机器制造得到了飞速发展,坦克的更新换代很快,从最初的索母河战役(在陆军中第一次使用坦克的战役,当时的英国为了保密而把坦克称之为水柜,‘坦克’就是英语中‘水柜’的中文音译)到二战中的库而斯克坦克大会战,每隔几年就要有一种新型号坦克问世。

后期的坦克虽然发展很快,但乘员始终保持在四人左右,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变动,只有日本的九零式做过三名人员的尝试。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日本的九零坦克曾经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好的坦克(综合性能),在世界坦克的排名榜上一度占据了第一的位置。

(第二是德国的豹系列,第三是美军的M1艾布拉母斯,第四是俄罗斯的T80以及后续的衍生型号,第五是法国的勒克莱而,第六是英国的挑战者,然后是意大利的公羊或者叫撞墙锤,以色列的梅卡瓦等等,当然了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大概排名,不代表真实的战斗力,比如说排在第一的日本九零式,虽然综合性能很好,但也暴露出装弹机经常出故障的缺点,另外这款坦克的价钱非常昂贵,费效比不好,小烈度的局部战争还可以对付,如果上升到国战的程度就很难长时间坚持了。还有以色列的梅卡瓦,这种坦克是世界上经过实战检验最多的陆战武器,火力和防护力堪称各国坦克之最,但有一得必有一失,梅卡瓦的防护力很好,但是它的机动性却很一般,加上自重很大,在城市作战的效果非常好,假如把它放在湖泊和沼泽众多的地域就很难发挥出作用了。再说下美军的M1,这是一种美军比较经典的陆战武器,也是美国陆军的看家武器,综合性能好,配备上专用的贫铀穿甲弹以后火力强大,但是它装备的是燃气轮机,对战场环境要求比较苛刻,另外后勤保障的压力也大,这种坦克对美军或许合适,如果别的国家装备上这种武器就未必能发挥出象美军一样的战斗力了,所以说,一种武器的好与坏是很不好区分的,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最合适的就是最好的。经过数年的考证以后,坦克界的人士又认为三人配置不合理,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理论上可以替代二炮手的自动装弹机经常发生故障,这还是在和平时期,如果在战场上剧烈的战斗环境里故障率就有可能更高了,而一但装弹机发生故障就等于让这辆坦克失去了战斗力,至少也让战斗力大打折扣,所以说,还是人为上弹比较稳妥,坦克乘员又恢复为四人。)以上手法只是一家之言,仅供参考。

书接上回,连长李玉明的座车,也是指挥车上的坦克炮塔缓缓转动着掉转了炮口,接着红光一闪,“嗵”地一声,一发碎甲弹打了出去。

这发炮弹撕裂空气后与吉普车来了个猛烈接触,别看斯图亚特的主炮口径较小,但那得看是什么对手,对付吉普车就一点不小了,触发引信碰到吉普车以后马上爆炸了,“轰隆”一声一团火球升空,吉普车和炮弹同时爆炸了,油箱里的汽油带着火崩的到处都是,车上的人就不用说了,连个整块尸体都没落下。

连长的指挥车展开了攻击,别的坦克当然不能闲着,一顿炮火把没来得及跑路的汽车全都打爆炸,车上的人员也和汽车一样变成了一地的碎片和火星子,再用机枪一扫射,也就没剩下几个人了。

侥幸几个没死的嗷嗷叫着四下乱跑,没人组织抵抗,也没人想抵抗,用手里的步枪与坦克对抗?那还不是心眼缺多了吗!谁不跑谁就是傻子。

从潜望镜里向外观察的李玉明皱皱眉头喊道:“注意,把那几个乱兵抓几个活的回来,问问他们的旅部在什么地方。”

坦克吼叫着,冒出一股黑烟冲了过去,象赶羊一样把一堆散兵赶到了坦克中间的一个空旷地带,对付这些被吓破了胆子的兵已经没有开枪的必要了。

被坦克的火炮和机枪指着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面对庞大的钢铁武器普通人都有一种恐惧感,何况这些铁家伙身上还糊满了鲜血和碎肉,这些乱兵哆嗦着,把手里的武器扔到一旁,手举的高高的,跪在地上投降了。

李玉明掀开炮塔的顶盖就要往出跳,一个战士拦住他:“连长,外面危险,我出去就行了。”

李玉明有点感动,这个战士知道外面危险却想让自己这个连长留在车里,他去执行任务,这是好兵吗,拍拍这个战士的肩膀:“打仗哪有不危险的,坐了这么一会坦克就娇气了?没那么严重。”

说完李玉明就从坦克里跳了出来,危险确实是有,虽说国民党160旅的士兵大都在胡乱逃跑,但还是不时地有流弹从身旁不太远的地方飞过去。

八辆坦克里只有三十几个兵,战士们见连长都跳出去了就每辆车也蹦出去两个人跟在李玉明的身后一起走了过去,连长都出去了咱们再猫在坦克里还象话吗?车里留两个人当然是为了应付紧急情况的,一个是驾驶员,另一个掌握武器警戒。

对这些乱飞的子弹好象没看见一样,李玉明走到几个跪着的士兵前面,对着一个士兵的屁股就是一脚:“别他吗的装孙子,咱解放军不杀俘虏,把手放在脑袋后面,都起来。”

几个俘虏哆嗦着站了起来,他们对解放军的政策早就有了解,实际上是不用这么害怕的,是刚才坦克部队的突击动作把他们给吓着了。

“别磨蹭,咱们解放军优待俘虏,快点说,你们160旅的旅部在什么地方?你们的旅长在什么地方?”李玉明有点不耐烦了,他们这几辆坦克是全旅的攻击尖刀,老是窝在这里可不行。

几个俘虏互相看了看,一个俘虏懦弱着说道:“长官,早就没什么旅部了,你们八路的大炮太猛了,一个多小时前,我们旅部就被你们的炮火给轰平了,死了好多人。”

李玉明:“旅部被轰平了你们旅长到什么地方去了?就是那个叫黄值虞的,不会连他也被炸死了吧?”

这个俘虏苦笑了一下:“长官,我们旅长是没被你们的大炮炸死,但刚才是被你们的坦克给打死了,我们旅长就在吉普车上,不信长官你可以过去看看。”

李玉明和战士们跟在这几个俘虏的后面来到了刚刚被炸碎里的吉普车旁,这一下大伙可就挠头了,本来还挺兴奋的,以为能弄着个大脑袋,这下别说什么大脑袋了,连身子都没了,车上的几具尸体也看不出囫囵个来,谁能整明白是不是黄值虞这个的少将旅长。

几个战士咳声叹气地叨咕:“知道这小子在车上咱那一炮别放多好,肯定能抓个活的,这下连死的都找不到了,到手的鸭子又飞了。”

李玉明被战士们的牢骚话气的直乐,知道这帮家伙是想立功都要想出病来了,只好指挥这几个俘虏满地上乱找,看能不能从一地的破烂里找到能证明黄值虞身份的东西或者物件。

还别说,真是工夫不负有心人,这几个俘虏都是旅部人员,对他们的旅长黄值虞也算是熟悉,用了不长时间就从被炸得乱七八糟的车里翻找出一块怀表和一把手枪来,一个俘虏拿着这两样东西对李玉明说道:“长官,这是我们旅长的枪和怀表,没错了,我们都认识。”

这下李玉明高兴了,冲着他的几个兵喊道:“行了,都别嘟囔了,咱旅长说过,死的也算是立功,把敌人的旅部敲掉了就是大功一件,把步话机背过来。”

拿这话筒的李玉明笑嘻嘻地跟旅长李勇汇报情况:“旅长,我是李玉明,我们把160旅的旅部干掉了,恩,黄值虞也被打死了,是俘虏指认的,找到了他的手枪和怀表,我们请示下一步任务。”

“干的好,别停下继续前进,想办法判明路线,攻击目标,国民党整编第六十五师师部,用突然的动作,闪击六十五师,听明白了吗?”

“继续前进,攻击目标,国民党整编第六十五师师部,明白了。”回答完旅长命令的李玉明指挥八辆坦克,掉转车头,向六十五师的指挥部奔袭而去。

独立旅用突然的动作,凶猛的攻击一下子就把160旅打垮了,攻击速度之快让后面坚守阵地的六纵队教导旅都有些不敢想象,这个旅不是国民党的主力旅吗,为什么这样不堪一击。

独立旅的攻击顺利实际上是有很多前提条件的,首先160旅被解放军的教导旅已经消耗了一部分的战斗力,后来又被李勇想办法搞掉了坦克和炮兵,这就等于把老虎的爪子和牙齿都敲掉了,加上独立旅强大的火力和突然的战术动作,160旅被打垮也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160旅已经溃不成军,在整个战场上都处在被围剿的状态,被解放军的独立旅吃掉已成定局,这样的场面已经很让王成德满意了,在防御作战中还能吃掉一个旅,这样的战绩很了不起了。

跟在李勇身边的政委王成德提醒道:“大勇,把敌人160旅干掉就很不错了,再奔袭敌人的六十五师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咱们的任务是和六纵队一起坚守阵地,不是搞突击的。”

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荔北战役从西北野战军发起总攻击开始已经打了一天一宿还多,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国共双方的几十万人马搅和在一起是难解难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呈现出一种事前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混乱局面。

整个战场的态势是,西北野战军的主力一、二两个纵队对国民党整编第十七师的攻击很顺利,大的战斗基本上已经结束,剩下的只是零散的小规模交火。

而三、四两个纵队的战斗却很艰难,国民党老牌部队三十八师的顽抗不但让解放军付出了代价而且还使两军沾在了一起,解放军的数次进攻都没有得手,三、四两个纵队别说吃掉敌人了,想撤下去都不容易,这个结果是野战军的首长们很不愿意看到的。

在几个主力纵队激战正酣的时候,负责阻击敌人大兵团增援,为主力围歼敌人争取时间的六纵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在国民党军队轮番不断的进攻下不但伤亡很大,而且弹药将尽,特别是六纵队的主力教导旅,伤亡超过了一半还多,这样的伤亡让六纵队的司令员罗元发和旅长陈海涵很难受。

而在这个时候,奉命增援六纵队的二纵队李勇独立旅却在困境中打出了一个小,不但帮助教导旅巩固了阵地,还用突然的反击动作将正在进攻的国民党整编第六十五师的主力160旅吃掉了。

这个情况不但是国民党的进攻部队没有想到,连自己一方的六纵队干部战士也觉得很惊奇,好家伙吗,防御作战也敢大规模出击,独立旅的胆子比倭瓜还大。

但不管怎么说,独立旅的战术动作还是打乱了国民党攻击兵团的整个战役部署,为野战军主力多赢得了一些宝贵的时间。

一年多的战斗让西北野战军有了长足的发展,人员和武器装备都有了天翻地覆变化,但因为底子很薄,实力还是不如对手,每次战役都是在以少打多,以弱击强,这就要求整个野战军要一击即走,绝对不能与敌人纠缠在一起,否则就会给部队带来重大损失,努力营造的有利局面也会丧失怠尽。

在国民党大兵团的主要突击方向,整编第六十五师最中央的主力160旅的地段上是一片混乱,这个的主力旅不但没能突破解放军的防线,还被突然发起攻击八路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少将旅长黄值虞都被打死了。

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这样下来,士兵们还能有什么抵抗的心理,没被打死的都举手投降了,独立旅要做的也只是打扫战场而已。

但是旅长李勇没有这么做,什么打扫战场啊,打扫战场让后面还在坚守阵地的陈海涵旅长的教导旅来干就行了,他们的弹药和武器还没得到有效的补充,干这活计最好了,而独立旅则是在李勇的指挥下,用坦克部队打头阵,对六十五师攻击前进,箭头部队直指国民党六十五师的司令部。

独立旅的动作让政委王成德感觉有些冒险,提醒旅长李勇小心一点,突进去太深容易被国民党的大部队合围。

王成德的提醒还是很及时的,这个老八路出身的政委眼光不白给,不过李勇却不想这么早就收缩兵力,战场情况千变万化,好的战机很难捕捉,一但捞到手绝对不能轻易放过,要尽量多给敌人造成一些损失。

一个优秀的指挥员要具有敏锐的洞察力,才能在战场上处于不败之地,李勇对自己政委解释的原因是:“老王,我还没有把六十五师吃掉的胃口,咱们旅也吃不下去,不过,把他的司令部搞掉却很有可能,这个六十五师正在全线与六纵队接战,除了160旅以外,其他两个旅也打得不可开交,想合围咱们他也抽不出兵力来,咱们就趁这个机会,打他个时间差,利用我们坦克和汽车能快速机动的优势,大胆穿插进去,给他来个冷不防,能弄到什么程度是什么程度,至少也能把敌人多拖一些时间,放心,我不会恋战的。”

国民党整编第六十五师师部,一个军官用力摇着电话机的手柄,摇几下就拿起话筒来喊几声:“喂、喂,160旅有吗,喂、喂,160旅有吗。”可不管他怎么用力,等待他的却是话筒里一阵阵轻微的盲音。

这个军官的大檐帽早就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去了,光光的脑门上一片细蜜的汗珠子,用手擦擦脑袋上的汗水,转过头来用求助的目光看了看正在指挥部里不停转圈的师长李振。

李振的心理这时候正如翻江倒海一样,怎么了?160旅怎么了?为什么连电话和步话机都喊不通?被共军消灭了?这也不可能啊。

虽然说不可能,但事情就透着一股子诡异,信心满满想在天黑前突破共军阵地的160旅突然就没了消息,就跟失踪了一样没了消息,不用说师长李振了,连中下级的军官们也觉得这事邪门。

,一个军官从外面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嘴巴张的快能装下一个苹果了,拉着嗓门喘粗气,喉咙喘的快赶上风箱了,好不容易才把这口气缓了上来,在满屋子眼光的注视下,这个家伙大声喊着:“师——师座,不好了,160旅被共军消灭了,160旅被共军消灭了。”

师长李振被这家伙嚷的眼皮子直跳,一步蹿了过去,用手揪住这个跑进来的军官脖领子,瞪着眼珠子喊:“你他吗的胡说,你给我重复一遍,160旅到底是怎么了?”

刚刚喘上几口气的军官被李振这么一揪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哏喽’一下好悬没鳖死:“师座,按你的命令,我派了一个警卫排去找160旅,看是什么原因和他们联系不上,这一个排的人半道上就被冲回来了,据他们说,沿途上到处都是被打散的士兵,车根本就开不过去,他们询问了几波士兵,得到的回答都差不多,大概的情况是,在对面的共军阵地上出现了一支新部队,士兵们说,肯定是不是共军六纵队的部队,火力凶的狠,他们冲锋的时候根本就接近不了共军的阵地,后来被这伙共军一个反击给打散了,黄旅长是死是活不知道,旅部被炮火炸平是真的,师座,看来160旅是完了。”

跑进来的军官一口气把了解到情况都说了出来,六十五师的指挥部里是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师长李振用双手扶着桌子,这个国民党的中将师长象一条受伤的狼一样嘴里恶狠狠地说道:“没错,是共军新上来的一支部队,还是咱们以前不知道的,一支很厉害的部队,咱们师的榴弹炮团就应该是被他们给搞掉的,土八路今非昔比了。”

一个军官有点惊慌地问:“那怎么办?要不咱们先撤下去再说?”

李振回过头来瞪了这个军官一眼:“慌什么,共军再厉害还能有多少人?撤下去还怎么跟司令长官交代?”

李振的话里还有一层潜意思没说出来,撤下去怎么行,撤下去还怎么当兵团的副司令?这家伙根据所掌握的情况认为这是一支解放军精锐的小部队,虽然能把160旅打个冷不防,但还不至于影响整个战役的大局,只要指挥得当,六十五师还是有希望的。

“来人,传我的命令,命令部队暂缓对共军的攻击,向师部靠拢,从两侧合围,消灭共军穿插进来的小部队,给兵团司令部发报,我们请求增援。”

李振的指挥不可谓不正确,先命令部队暂缓攻击,然后再向师部靠拢,合围穿插进来的解放军小部队,同时还向跟在六十五师后面的兵团主力请求增援,一招一式中规中矩,不是个简单的货色,判断的也大至差不多,但还是有点晚了,也不能说是晚了,是独立旅的攻击速度太快了,快到超出了国民党的军队对解放军一贯以来的认知。

六十五师用三个旅对解放军的六纵队同时发起的攻击,这时候想突然把攻击的部队撤下来是不太容易的,起码时间上是不宽裕,就在国民党整编第六十五师的师长李振根据情况调整作战部署的时候,一支解放军的精锐作战部队已经离他的指挥部不太远了。

毫无疑问,这支快速穿插进来的部队就是西北野战军二纵队的李勇独立旅,全旅官兵除了辎重部队留下一部分人看家以外,余下的绝大多数人马已经全部冲了上来,不顾被敌人合围的危险,不顾长途奔袭造成的体力上消耗,只有一个念头,消灭六十五师的司令部。

李玉明指挥的八辆坦克玩命一样向前干,后面离他们不太远就是机枪营的几十辆大卡车,而在机枪营的后面则是拼命跟进的独立旅主力。

战士们奔跑着,吼喊着,用手里的短处火力开路,向前进行压迫式进攻,管他是谁,一个冲锋解决战斗。

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用突然的反击动作打掉了160旅的战士们在旅长李勇的指挥下迅速向前机动,想凭借自身的速度优势闪击国民党六十五师的司令部,为正在与敌人鏖战中的主力多争取一些时间。

六十五师的指挥部离160旅的攻击阵地大概有五公里左右的路程,独立旅要想把这个整编师的司令部干掉,就必须用最短的时间冲过这五公里的距离,快速接敌,然后包围它,消灭它。

快速奔袭的部队沿途上遇到了十几起连排级别的抵抗和骚扰,不时有奔跑中的战士被冷枪击中倒下去。

跑在整个独立旅最后位置的是辎重营的一部分部队,为了达成最大的战术效果,李勇把所能用上的人手全部用了上去,辎重营也一样是战斗部队,带队的指挥员当然是他们的副营长何翠花,这个丫头在负责战斗任务的同时,还要负责对负伤的战士进行收容,担子不轻。

李勇指挥部队不要恋战,不要管敌人的冷枪,有伤亡也不要管,冲上去与敌人进行近战,发挥手中武器的威力,快速通过。

在黑夜中打近战,冲锋枪是最好的武器,独立旅的冲锋枪足足有几千支,国民党六十五师连排级别的抵抗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战士们连脚步都没有停下,顶着子弹直接冲上去,用冲锋枪把抵抗的小股部队全部击毙,当然了,冲锋的战士们也付出了代价,但与离着已经不太远的国民党六十五师的师部来比,这个代价还是值得的。

六十五师摆在最中间的160旅被消灭了,两侧的部队短时间内收缩不回来,小股的抵抗又起不了作用,这就等于一个人张开手臂,把胸膛让给了攻上来的对手。

跑,拼命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干掉六十五师的指挥部,就象旅长说的那样,敌人就象是一条蛇,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条毒蛇的脑袋给他揪下来。

这时候就看出平时训练的重要性来了,几公里的距离完全在战士们的承受范围之内,连卫生队的女兵也跟着部队一步没拉下,全副武装的独立旅九千多人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哗一家伙将六十五师的师部围了起来。

最前面的李玉明和卫刚并没有贸然进攻,而是指挥坦克和机枪营向两侧散开,将这个指挥部团团包围。

旅长李勇的步话机里响起了卫刚的笑声:“旅长,我和李玉明这小子都到了,我们抓了十几个俘虏,让这些灰孙子带路,把六十五师的司令部包围了,旅长,是真的围上了,里面肯定有大脑袋,我们请求攻击。”

整编第六十五师师部,一个警卫人员跑了进来,说话的声音都变了,用磕磕巴巴的语调喊道:“师——师座,共军,共军把我们包围了,外面全是共军。”

直到这时,师长李振才明白自己遇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对手,这个对手不但是吃掉了160旅还把目标看向了自己这个整编师的指挥部,共军这是想把六十五师打散架子,胆子可真不小,是真的被包围了吗?共军有这样的兵力和速度吗?

“命令警卫营,作好警戒,通知周围的部队抓紧向我们靠拢,就说师部附近发现了共军的小股穿插部队,要他们快速增援。”

六十五师师部的主要警卫力量是一个满编的警卫营,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部队,总兵力超过了一千人大关,而且防御工事完整,装备精良,弹药充足,如果是小股部队的解放军,就算是摸到了师部的附近也拿他们没办法。

所以,虽然知道了有解放军的部队到了附近,李振也没太担心,共军不过是想用这样的动作来拖延我们的攻击时间,好为他们的主力吃掉十七师与三十八师创造条件,只要能在师部坚持一段时间,就可以在增援部队到来后将这一小股共军全歼。

但是穿插过来的可不是什么小部队,是一个整旅,是西北野战军里战斗力最强悍的一支作战部队,是王震司令员手下的王牌,是李振想错了,这个的中将师长还没意思到他的部队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还幻想着如何去突破对面的解放军阵地,好当他的兵团副司令。

跟在在坦克与机枪营的汽车后面,独立旅的大队人马从几面把六十五师的师部围了个水泄不通,这里已经超出了高翔炮兵营的射程,否则按照李勇的设想是先用炮火轰上一顿,战士们再冲上去抓俘虏,一切就都OK了,但现在显然已不可能了。

政委王成德边擦汗边对李勇说道:“大勇,命令部队先喊话吧,让敌人交枪投降,我们解放军优待俘虏。”

李勇知道这是老八路打仗的一惯做法,先礼后兵,劝降不成再动手,可是现在再用这一套办法就显得太固执了。

首先劝降你得看对象是谁,这一套办法对国民党的普通士兵或许管用,可对国民党这个中将师长带着的指挥部劝降就不见得好用,还耽误时间,要知道国民党的大兵团就在这个六十五师身后不太远地方待命,十几公里的距离说到就到,独立旅打的是时间差,说白了,就是趁敌人反应慢的时候多占点便宜,这个时候什么最宝贵?时间最宝贵,独立旅不但要速战速决,还要快速撤下去。

“老王,咱们没那个时间了,命令部队作好战斗准备,各营连把你们的迫击炮全部摆出来,对敌人实行无差别攻击,开始。”李勇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旅部的通讯员说的。

五个步兵营,每个营都有一个迫击炮排,独立旅的排跟别的部队不一样,排建制的人员都超过了八十人,名义上叫排,实际上和别的部队一个连的人数也差不太多,这就等于是五个迫击炮连同时发起了攻击。

六七十门的小迫击炮,在近距离的作战中作用是非常大的,因为弹道的原因,这种武器没有攻击的死角,因此各个营里的炮兵排长都是信心满满地向上级保证,请首长放心,就算是国民党这个师长大脑袋藏在耗子洞里也要把他炸出来。

满天的炮弹,满天的烟火,密密麻麻的小炮弹就跟下大雨一样向六十五师司令部的防御圈内砸了过去。

迫击炮的射速是非常快的,不象是重型火炮那样需要各种各样的准备条件,老炮手甚至不用炮盘和炮架,只在炮筒子的下面垫一只胶鞋就可以发射了,当然了,这都是些老炮手才能干的活计。

装填发射,装填发射,‘嗵、嗵、嗵’的发射声响成一片,只用了二三分钟的时间,每门小炮就干出去有二十多发,加在一起就是一千几百发的炮弹打了出去,火光和爆炸笼罩了整个六十五师的指挥部,士兵们从他们所在的防御工事里一个个地被从天上垂直落下来的炮弹炸出来,当然了,等从空中再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这就又一次证明了现代战争对后勤的压力了,一千几百发的炮弹,几分钟的工夫就打出去了,过瘾是很过瘾,效果也不错,但消耗也真是太大了,搁以前的老八路,这么干是连想都不敢想的,用老八路的眼光来看,这么打仗跟败家没什么区别,但好处是,攻击的战士们伤亡率大大降低了。

李勇的想法是和以前的老八路不一样的,在李大旅长的眼睛里,他的兵都是宝贝,谁碰了一个都不行,伤了一个他就要整死对手十个才行的,弹药算什么,只要把仗打赢就什么都有。

国民党士兵没被炸死的也吓得把脑袋插在自己认为比较安全的地方不动了,李振的师指挥部也挨了几发炮弹,有一发就直接打在离他只有十几米远的一个隐蔽部里,是从顶盖上打下来的,把里面的参谋炸死了好几个,要不是几个警卫人员手还算快,把他按在了地上,没准这个的中将师长在解放军的第一波炮火打击就呜呼了。

李振这时候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了,解放军来的不是小部队,小部队不可能有这么强的火力,这么多的迫击炮说明这是一支共军部队里的精锐战斗力量,看来共军不是来骚扰的,这是下了决心要把他这个指挥部啃掉的。

想到这里的李振是真的害怕了,这支共军的部队与以往自己接触到的截然不同,别的共军都是先要对手投降的,先发挥一下共军所谓的政治攻势,可是这伙共军根本就没喊什么话,好象也对喊话不感兴趣,上来就是一顿不分青红皂白的炮火,炮弹可不分比是什么师长和士兵,谁碰上谁死。

从地上爬起来的李振嘶哑着喉咙喊道:“弄明白了吗?这是共军的什么部队,为什么机动速度这么快?”

一个军官回答:“报告师座,我调查了大量的从前线溃败下来的士兵,根据咱们的情报显示,这支部队不是共军六纵队所属,而是新增援上来的,是共军二纵队的一个旅,番号是西北野战军二纵队独立旅。”

在挨了一顿炮火以后,李振总算是明白了穿插过来的不是小部队,而是解放军的一支精锐作战力量,从攻击的火力程度来看也不象是骚扰,而是完全想把他这个的师部干掉,是铁了心地想干掉。

恍然大悟的李振忙问他的手下是否查明了这是共军的哪一支部队,为什么机动速度这么快,而且还火力特别凶猛。

国民党整编师的规模相当于解放军的一个纵队,即后来的一个军,有自己独立的情报系统,这个系统不隶属于军统和中统,而是直接对师长负责。

一个负责收集情报的军官回答:“报告师座,我询问了好多从前线溃败下来的士兵,又根据咱们侦察的情报显示,这支部队不是共军的六纵队所属,而是从后面新增援上来的,根据多方的情况汇总,初步判明这支部队是共军二纵队王震的麾下,是西北共军里唯一的一支已经全部汽车化的部队,机动速度很快,前几个月在宝鸡,马家军的八十二师就吃了他们的大亏。”

李振咬了咬牙:“,原来是共匪悍将王震的部队,怪不得如此不好对付,具体番号是什么?”

报告师座:“番号是西北野战军二纵队独立旅。”

李振:“共军的二纵队不是编制三个旅吗,怎么又多出来一个独立旅?你的情报是否有误?”

“师座,错不了,这个独立旅是新成立的,以前的番号是独立团,因为扩充很快,最近西北的共军首脑彭德怀又给了一个旅的番号。”

李振:“命令部队固守待援,向兵团主力请求支援,说我们被共军的优势兵力包围,正在与敌人激战中。”

判明了穿插过来的解放军是一个旅的兵力,这个的中将师长李振再也不敢装大了,拉下脸皮向在后面的大兵团求援,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关键时候什么脸不脸的,小命最重要。

按李振的一惯做法,本来是不想这么干的,向上峰信誓旦旦地保证要突破共军的防御,可是不但共军的防御阵地没被突破,他这个的整编师却被打的向后方求援,这样做让他这个中将师长的脸往什么地方放?这也是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了,脸面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再硬挺有可能小命就够戗了。

不说国民党的这些军官对独立旅有什么看法,李勇可没时间和他们纠缠,在五个迫击炮排的连续攻击还没有停止的时候就用步话机命令李玉明的坦克部队冲进去,步兵在后面跟进,他不信这个国民党的师部还能有什么力量能挡住独立旅的进攻。

从四面的攻击同时开始了,六十五师的警卫营是很有一些战斗力的,虽然在炮火的打击下伤亡惨重,可还是和攻上来的战士们硬顶。

但不管这些人

怎么拼命,总归是人员太少,与独立旅的实力相差悬殊,再加上没有反坦克武器,在面对轰隆隆冲上来的坦克的时候已经是束手无策了。

这还是警卫营,多少和解放军的部队顶了一会,别的部队根本就没做象样的抵抗,听到坦克履带的‘嘎拉’声的时候就从心理上认输了,等看到坦克和后面蜂拥而上的步兵的时候大都举手投降了。

警卫营是专职的战斗部队,战斗力是整个六十五师师部里最强的,师长李振想和独立旅耗时间的信心也在他们身上,对别的部队则是抱着有也可,无也行的心态。

这个师部看着人不少,乱七八糟的部队加在一起足足有一千多人,按师长李振的想法怎么也能和共军拼一会,只要能坚持一个小时就好办了,六十五师离兵团主力只有十几公里,如果行动迅速,十几公里的距离一个小时也应该够了。

但是解放军的攻击部队能给他这个时间吗?李玉明乘坐的指挥车第一个冲了进去,用坦克的前装甲把路障、矮墙和一些人为设置阻挡部队前进的障碍物全部清除,钢铁制作的履带一路向前碾压过去。

就见在一个拐角处有一个用沙袋围起来的机枪掩体,里面有六七个兵,头上戴的钢盔隐约可见,一挺马克沁重机枪正在往外喷吐着火舌。

马克沁重机枪是独立旅的一款步兵重要的支援火力,大家对这种武器不陌生,如果任凭这种武器猖狂下去就会给攻击的部队带来重大损失。

看到有坦克冲了过来,重机枪掉转了枪口,对着坦克和后面的战士疯狂扫射,密集的机枪弹打在坦克的装甲上当、当’做响,子弹和甲板碰撞后冒出了无数的火星子,然后滑跳着飞了出去。

斯图亚特的装甲虽然不厚,但对付这类子弹还是很轻松的,坐在坦克里的李玉明大喊着:“目标,前方机枪掩体,榴弹准备。”

几秒钟以后,‘轰’的一声,一发专门对付人员的杀伤榴弹将这个用沙袋围起来的机枪掩体揍到了半空中,死尸和残破的武器零零碎碎的掉了下来。

遇到火力点和机枪掩体用火炮干掉,见到轻步兵用坦克上的机枪扫射,太近就直接用坦克压过去,李玉明带着八辆坦克一路上横冲直撞,把整个六十五师师部的防御搅得一塌糊涂。

战士们则是跟在坦克的后面边用冲锋枪扫射边投出成排的手榴弹,喊杀声震天动地,十分钟,只用了十分钟,六十五师师部紧急构筑起来的几道防线就被攻击部队突破。

一个军官连滚带爬地跑进了李振的指挥部,带着哭腔喊道:“师座,共军的火力太猛,用很多坦克在前面开路,弟兄们实在是顶不住了,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其实独

立旅的全部家底也就是八辆坦克,不过在战场上一冲起来,谁能细心数有多少辆坦克,再加上是黑天,就更弄不明白有多少了。

不用这个军官报告,四周传来的喊杀声李振也能听得很清楚,这个的中将师长此时象是一个斗败的公鸡一样喃喃自语:“走?往哪里走啊?你没听见四周都有共军士兵的喊杀声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家伙又猛的一抬头,瞪着血红的眼睛喊道:“我就不信的我的六十五师就能这么败了,我的六十五师的精锐,是能顶住共军的攻击的,你赶紧出去组织抵抗,一定要坚持到增援部队的到来,快去。”

这个跑进来的军官还想说点什么,可李振只是挥了挥手,打断了他要说的话,这个军官只好跺跺脚又跑了出去。

满屋子的军官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口,这个时节了,还说什么固守待援,八路眼看着就要打进来了,凭借警卫营的那点兵力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子。

一个肩膀上抗着少将肩章的军官小声对李振劝解道:“师座,胜败乃兵家常事,哪里有一辈子不打败仗的将军和士兵,我看咱们还是突围吧。”

李振长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这个军官使了一个眼色,马上有一个警卫人员把一套士兵服装拿了过来,这个军官又小心翼翼地说道:“师座,您把这个换上,一会突围的时候安全系数大一些。”

刚刚什么话都没说的李振马上勃然大怒:“参谋长,我李振是堂堂的中将师长,怎么能穿士兵的衣服,以后传出去让我如何见人?拿下去。”

拿着士兵衣服的警卫人员站在边上不知所措地看向参谋长,这个军官只好接着劝道:“师座,外面流弹满天飞,将军服装太显眼,事急从权,这也算不了什么,您还是穿上吧。”

见李振再也不吱声了,这个参谋长指挥警卫人员七手八脚的将李振的将军服扒了下来,又把一身的士兵衣服装换了上去,见李振把衣服换完了,这个参谋长就象是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也找出了一身士兵的衣服,三下五下就换完了。

参谋长的举动让一屋子的军官目瞪口呆,有的军官互相看着,虽然都没说话,但眼睛里的神情却是明明白白的,不亏人家是少将参谋长,这心眼就是不一般地多,原来早就把士兵的衣服准备好了。

换好衣服的参谋长把一顶钢盔给李振戴上,然后问道:“师座,我们从什么方向突围?”

李振紧了紧衣服领子,头也不回地说:“哼,很简单,从枪声稀疏的方向走,共军不可能在每一个攻击方向都有坦克部队。”

还真让这个李振猜对了,只有八辆坦克的独立旅只是在攻击的正面有坦克部队

,别的方面当然是没有了,等李玉明和他的坦克冲上来的时候六十五师的指挥部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了,只剩下满地的碎纸片子和几部没来得及搬走的电话。

从坦克里跳出来的李玉明带着战士们满世界乱翻,就差把耗子洞都掏出来了,也没找到一个人毛。

看到自己连长咬牙切齿的模样,一个战士笑着说道:“连长,你别着急,四周都被咱们围了起来,这些国民党的军官跑不了,抓紧到别处找找,估计他们也跑不多远。”。.。

只有几十个人的小部队象丧家之犬一样,借着夜幕的掩护,离开了六十五师的指挥部,急惶惶地向一处地势高低不平的丘陵地带跑去。

按李振的意思,突围的人群只有几十个,人带太多了目标大,所以只是师部里的几十人跟随师长李振跑了出去,其余的士兵没法管了,就让他们跟共军拼拼吧,好歹也能多拖延一些时间。

但事情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容易,独立旅是上来了一个旅的全部人马(欠榴弹炮营),千人把这个指挥部围的严严实实的,想突围出去太难了,实际上也不叫突围,大兵团作战,几十人能干什么。

这些指挥部里的参谋干事动动嘴还可以,要是真动手就没什么能水了,可能在交火的一刹那间就得被消灭,所谓的突围也就是趁黑夜的时候想办法找个空挡溜出去。

李振这个当师长的还是很明白他手下人的特点的,从指挥部里跑出去不太远以后就让大家隐蔽前进,想办法找沟渠和树木多的地方走,不管是共军还是自己的士兵一律绕开。

夜越来越黑,零散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不断,从四面八方都传来了解放军战士们隐约的喊杀声,这几十人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利用树木野草和土包做掩护,一点点摸索着往外溜,几十号人都是一个心思,离八路越远越好。

李振和士兵一样摸索着向前走,平时养尊处优地惯了,出门就是车,哪里遭过这个罪,磕磕拌拌的连着摔了好几个大跟头,把脸都戗破了,血水和汗水混一起往下流。

这个的中将师长把解放军这支部队恨的都要吃下去了,如果没有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共军,自己怎么会这么狼狈,这伙人连续躲过了几波战士们的搜索,最后在一个干涸的小水沟里被困住了

这是一个季节性的小河沟,虽然不大,但藏几十人还是没问题的,不下雨的时候是没有水的,因为地势潮湿,河沟两岸上的野草要比别的地方密的多,也高的多,人把身子贴在那里是很不好发现的,加上天又黑,几波到处搜索的战士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

琢磨了一会的李振和他参谋长想出了一个主意,干脆不跑了,再跑下去很可能被到处搜索的八路发现,他们这几十人就趴在这个小河沟里耗着,只要再挺过个把小时就好办了,等兵团主力一到他们就有救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冲在最前面的警卫连的连长李玉明心急火燎,眼看着就要骂娘了,第一次带着坦克部队打仗,也是独立旅坦克部队的第一次战斗,就好比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旅长和政委把用坦克第一次作战的任务交给了自己,这是多大的信任本来是想干个漂亮的露个

大脸的,没想到这一路上都很顺利,临到最后却抓瞎了,别说李振这个国民党的中将师长了,连个大点的官都没看到,这仗打得,怎么看都觉得憋屈,郁闷的李玉明不停地喊:“冲,冲,快点冲过去,我不信他们这些国民党官老爷还能上天入地了,追,追他个屁滚尿流。”

八辆坦克屁股后面冒出一股股的黑烟,在李玉明的指挥下,从六十五师临时搭建起来的指挥部里一冲而过,什么桌子、椅子和所有的一切全部碾碎,继续向前攻击前进。

能不着急吗?旅长李勇计算国民党的兵团主力从接到六十五师的电报到反应过来大概得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是独立旅所能利用的全部时间就到

李勇给出的命令是,要在半个小时里结束战斗,不管抓没抓到李振,不管仗打到什么程度,部队都要快速撤下去,这是底线,每个攻击部队都要严格执行,绝对不能与敌人恋战。

李玉明也明白这个道理,知道被敌人大兵团缠住就坏了,所以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最大的战果,什么是最大的战果?很简单,抓住或者击毙国民党的中将师长就是最大的战果。

这个年月反正也没有敌人的夜航飞机,八辆坦克把前大灯全都打开了,雪亮的灯光来回照射,最后李玉明干脆命令,不管是否有人,只要看见有可疑的地方就用坦克上的机枪扫射,娘的。

这下可好了,只见坦克上的机枪打的哗哗响,什么地方黑就冲什么地方去,先是用坦克冲撞一下,然后再用机枪猛扫一通,部队所过之处被闹的天翻地覆,也闹不清有多少人是被机枪打死的还是被坦克的履带压死的,一片鬼哭狼嚎的凄惨景象。

李玉明坐在车里,眼睛紧紧地盯着外面的每一个可疑之处,眼睛都看累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在坦克里往外看视线是有死角的,后来实在是忍不住把坦克的盖子打开,把身子探出去观察。

战士们制止不了他们连长的举动,只好有样学样,也把身子探出去观察,连驾驶员都把座位摇高,探出头来驾驶,这样视线能更好一些。

从指挥部里冲出来又能有十分钟过去了,连攻击开始都算上,时间已经过了大约二十几分钟,离旅长规定撤离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了。

李玉明着急啊,嘴里骂骂咧咧地叨咕:“这仗打的,真窝囊,破铜烂铁是一块也没捞着,好歹也得让老子抓一个大脑袋呀。”

战士们听着好笑,人家国民党的军官也是人,谁能老老实实让咱们抓?能跑为什么不跑,就在李玉明有点灰心丧气的时候,一个战士大声喊着:“连长,你看,左前方有个小水沟,里面没准有人,咱们是

不是过去看看。”

顺着战士手指的方向一看,可不是吗,左前方不太远的地方影影绰绰的有个没有水的小河沟,河沟两侧的草长的比别的地方高多了,黑忽忽的一大片,这要是猫起几个人来还真是啥也看不出来。

李玉明看了看表,见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就命令道:“全体都有,左转开进。”

他是想趁着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再最后搜索一下这个黑漆漆的地方,看是否有奇迹出现。

坦克车轰隆隆的向这个小河沟开了过来,到了离这个不大的小沟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李玉明也不管沟里是否有人,命令机枪扫射。

既然连长有命令,管他有没有人,执行就是了,八辆坦克上的机枪同时响了起来,密集的弹雨跟泼水一样向这个小河沟和两侧的草丛扫射过去。

盲目的攻击只持续了几秒钟,就听见从小河沟里传来了中枪以后哎呀,吗呀的哭叫声,李玉明和战士们心情振奋,嘿,还真没白干,沟里有人哈。

坦克越逼越近,到了离小河沟只有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车里的战士大声喊着:“听着,沟里的人都给老子滚出来,我们解放军优待俘虏,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一分钟过后再不出来就全部消灭。”

李玉明只是让战士们喊话,并没有让战士进到沟里抓人,这么做是防止被暗处的敌人打黑枪。

喊话确实有效果,沟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从下面爬了出来,把手里的武器扔在地上,然后举着手走了过来,国民党的人这么听话跟解放军一惯以来不杀俘虏的政策有关,虽然是敌对的两个阵营,但这些人也知道解放军确实是优待俘虏的,这才老老实实地投降了。

跟着旅长李勇好长时间了,李玉明的心眼也是越来越多,看着一个接一个爬出来俘虏,李玉明的心也是跳的越来越快。

为什么?因为爬出来的国民党军人不是普通士兵,出来一个是军官,再出来一个还是军官,连着爬上来有十来个人都是军官,这就有点不对劲了,这么多军官扎堆在一起说明了什么问题?说明里面很可能有国民党的大脑袋,没准六十五师的师长李振就在这堆人里。

按捺住兴奋的心情,李玉明和十几个战士从坦克里跳了出来,用手里的冲锋枪挨着个扒拉着,最后李玉明让他们这些人都站到坦克的前面,站在坦克的前大灯的灯光里仔细观察。

总共是三十多人,还有几个是伤号基本上全都是军官,不是尉官就是校官,只有一个年龄大一些,低着头,戴着个金边眼镜的穿着士兵的衣服。

李玉明的眼睛好使啊,,这么大年龄了可能是士兵吗?再看那白白净净的脸蛋和害怕的神情也不可能是士兵,打过

的仗多了,国民党的俘虏也见的多了,李玉明的经验不比从前,是解放军里一个老资格的连长了,想从他眼里蒙混过关是不容易的。

李玉明猛的冲了进去,一把将这个穿着士兵衣服的家伙从人堆里拽了出来,用冲锋枪指着这小子的脑袋问道:“说,你是什么职务?”。.。

独立旅的坦克部队一路碾压向前,快速开进的坦克把身后跟着的步兵甩开了有一段距离,如果在正面战场上这么干是不妥的,没有步兵保护的装甲部队很容易被对手击毁,但现在到是无所谓了,被打乱了的六十五师师部人员根本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八辆战车如入无人之境。

在冲到一个小河沟旁的时候发现了一大堆隐蔽起来的国民党军官,李玉明从俘虏里抓出来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家伙,用枪顶着脑袋问是什么职务。

这家伙两腿筛糠,就差没跪地上了,哆嗦着嘴唇说道:“长——长官,我就是个当兵的,不是什么官,真的,没骗你们。”

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到这个时候了还装,李玉明使了一个眼色,马上过来几个战士象拽死狗一样把这家伙往坦克的后面拖。

这家伙一下子慌了,以为这是要枪毙他,两条腿在地上踢蹬着喊:“长官饶命,长官饶命,我交代,我全交代。”

李玉明走到他跟前,用饿狠狠的语气说道:“听着,我没时间和你磨叽,老实交代啥事没有,胡说八道就地枪毙,懂了吗?”

“懂,长官我都懂,我交代,我们是六十五师的师部人员,我是少将参谋长。”

听说这家伙是个少将参谋长,战士们都高兴地互相撞了撞肩膀,总算是逮住一个大脑袋,虽然怕死的样子没点军人的骨气,但好歹也是个将军,总算是没白着急一回,这下咱们连长也不至于再咳声叹气了。

李玉明到是没战士们想象的那样高兴,参谋长算什么,还有比他大的脑袋咧:“少将参谋长?你们的师长李振在什么地方?”

这家伙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左近的俘虏,这些俘虏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眼睛瞅着地,没一个人往他这边看,最后总算是下了狠心,都成了共军的俘虏了,还有什么可保留的,还什么师座不师座了:“长官,我们师长,就在,就在下面的沟里。”

这个家伙的话刚刚说完,就见从小河沟里猛的扔上来一颗瓜型手榴弹来,然后就是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玉明吼了一声‘卧倒’,随后抓住他身侧的一个战士,顺势趴在了坦克的另一侧,“轰”的一声这颗手榴弹爆炸了,爆炸的弹片打在坦克上然后又弹开,好在战士们离坦克很近,反应的速度也够快,有了钢铁之躯的坦克做掩护,爆炸的手榴弹没伤到人。

但俘虏就不成了,这些俘虏正被围在一堆审讯,几十号人挤在一起周没有什么可以做掩护的物体,这颗从沟里扔上来的手榴弹一家伙就给炸倒了一大片,死伤足有十几个。

从地上爬起来的李玉明气的牙根直痒痒,自己还是大意了,带着坦克打仗打顺手

了,脑袋里紧绷着的弦有些发松,差点让人咬一口,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出现伤亡就太憋屈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人敢顽抗。

李玉明在这个时候确实是有些大意了,从沟里爬上来的人都是六十五师的中下级军官,并没有李振这个的师长在内,这家伙是想在李玉明和战士们把精力都放在对付别的俘虏的时候,他好趁机跑出去。

国民党的军官别人不敢反抗,但李振这个是师长是敢反抗的,不是说李振这家伙有多不怕死,而是他实在不想做解放军的俘虏。

士兵被抓住不抓住的无所谓,但他不行啊,他李振手上是有人血的,被他李振杀的人几十几百的都记不清了,他不记得了可人家是记得的,被抓住这一辈子就算完了,就算不枪毙也没什么好活头。

有了这个想法李振才孤注一掷,听到参谋长要把他还在沟里的情况说出来就往出扔了一颗手榴弹,然后借机会就跑。

但是能跑得了吗,距离不过是十几米二十几米,一颗手榴弹爆炸的时间他能跑出去多远?趴在地上的李玉明一跃而起,抄起手里的冲锋枪,顺着奔跑着的脚步声就是一梭子。

连长手里的枪开火了,战士们当然不能看热闹,十几支冲锋枪冲着李振逃跑的方向猛搂。

突突突、突突突,十几个弹匣转眼就打空了,几个战士没等李玉明下命令就跳了下去,边换弹匣边往前跑,下面可是国民党的师座大人,是个很大的官,这要是给逮回来一定是要立功的,咱警卫连的脸就露大了。

不大的工夫在大家注视的目光下,几个战士把一个人拖了上来,只见这家伙脑袋上的帽子没了,脚上的鞋也没了,也不知道是跑丢的还是被战士们拽丢的,不过这都已经不太重要了,这个被战士们拽上来人混身上下都在冒血,眼看着是有出气没进气了。

一个战士报告道:“连长,我们跳下去后就发现这么一个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国民党的师长,身上被打了好几个枪眼,估计是活不过来了。”

“过去,看看是不是李振。”被李玉明命令的国民党参谋长走了过去,把趴在地上的人翻过来仔细观察。

趴在地上的人是在逃跑的过程中后背中的枪,脸还是很干净的,等到这个被战士们扯回来的人脸冲上的时候,这群俘虏基本上都看明白了。

这个身上被打了一排枪眼的人不是他们的师长还能是谁?哎,几个小时前还在耀武扬威,还在想办法当什么兵团的副司令,没想到这么一会的工夫就落到这个地步。

中了枪的李振瞪着一双死鱼眼,‘呵、呵’的喘着粗气,嘴里不住地往外冒血沫子,看到他以前的手下,现在解放军

的俘虏都围上来的时候,这家伙张了张嘴巴,好象有什么话要说一样,可是不管怎么努力这句还是没说出来,‘哏喽’一声,把一口气搁在外面,人死了。

身上被汤母式冲锋枪打了一排眼,想活也没办法了,见到这家伙没气了,几个战士直骂:“咋还死了?你死啥呀,让我们抓个活的多好啊。”

李玉明冲着骂人的战士每人都揣了一脚:“别扯蛋,抓紧检查武器,准备撤离,死的也算是立大功,等仗打完了我跟旅党委为你们请功。”

就在这工夫,跟在后面的步兵战士们也到了,一个排长过来喊道:“李连长,旅长有命令,让我们抓紧撤离,快点,现在这一带我们的部队不多了,国民党的大兵团主力说到就到。”

李玉明脸上放着光,心理痛快及了,这才叫痛快仗,不但搞掉了敌人的师部,还打死了师长,他冲着这个排长高声喊着:“好吧,我们马上撤离,你们先走,我们坦克部队在后面掩护,这具尸体是就是国民党六十五师的师长李振,你让俘虏把他们的师长抬上,快撤。”

听说六十五师的师长被打死了,跟过来的步兵也是高兴地合不上嘴,指挥这几十个俘虏抬着李振的尸体,快速撤了下去。

就在李玉明带着坦克部队在后面掩护的时候,独立旅别的部队也陆续撤了下去,战士们在撤退的时候又发扬了他们一贯的风格,把国民党六十五师师部里所能拿走的,以后能用得上的物件全部搬走,这都形成习惯了,也不用上级指挥,很自然地就干了,管他什么电台、电话、地图,以及各种武器,反正所有的一切都弄回去。

好在六十五师的师部里还有一些没被打坏的汽车和吉普车,这回都派上了用场,伤员和缴获来的武器物资用车拉着往下撤,战士们跟在车旁猛跑,这样一来独立旅撤退的速度很快,在旅长李勇规定的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象潮水一样,哗,一下撤了个无影无踪。

国民党兵团司令部,司令长官裴昌会正拿着一封电报仔细观看,这个老资格的国民党将军看了一会以后把电报啪一下拍在桌子上,冲着满屋子的军官吼道:“胡闹,这个六十五师真是乱弹琴,本来是立下军令要在一天以内突破共军的防线的,怎么这一会又要请求增援了?还说自己被共军的优势兵力所包围,共军哪里来的优势兵力?你们说说,共军哪里来的优势兵力?”

一个军官看了看左右,上前回答道:“司令,西北共军只有五个纵队,其中四个都在围攻我们的十七师和三十八师,放在这里阻击我们的只有一个六纵队,是不可能有什么优势兵力来围困六十五师的,李师长的电报是否发错了。”

,又有一个军官从外面跑了进来,向裴昌会报告:“报告司令,我们按照您的命令,与六十五师没有联系上,与他们的主力160旅也没联系上,后来我们又与他们的187旅用电台沟通,这回总算是联系上了,具187旅回答说,他们的师部遭到了共军一支精锐部队围攻,是一支共军穿插过来的部队,李师长和他的师部人员下落不明,他们187旅正在向师部紧急靠拢。”。.。

国民党六十五师给兵团主力发的电报让人很不好理解,为什么信誓旦旦说要突破共军防线的部队却遭受到了优势共军的包围?这不合乎逻辑,怎么看都不在情理之中。

最后听了下属的汇报,司令长官裴昌会才长出了一口气:“怪不得是这样,原来五师的师部遇到了共军的穿插部队,李振这家伙是胆子小害怕了,穿插部队有什么了不起,一支小部队能起什么大作用,难道六十五师的师部是如此不堪一击吗?”

裴昌会身边的一个军官提醒道:“司令,不可大意呀,您忘了咱们在宝鸡城下的时候,不是也遇到了一支共军的穿插部队吗,共军可不是什么小部队,而是很厉害的精锐作战力量,看来这是共军经常使用的战术,用一支部队长途奔袭,出其不意打掉对手的指挥机构,很厉害呀。”

裴昌会激灵一下打个冷战,总算是想起了在宝鸡城下差点被解放军俘虏的历史:“恩,你说的有道理,来人,命令187旅加快速度向他们的师部靠拢,命令兵团主力马上开拔,争取在一个小时以内赶到六十五师的驻地,哼,只有十几公里的距离,我不信共军还能把我的六十五师吃掉?”

国民党的军队装备有大量的汽车,在路况允许的情况下机动起来的速度还是很快的,这也是李勇要求部队要在半个小时以内结束战斗的原因。

解放军确实是没有把六十五师吃掉,仅凭借独立旅一个旅的兵力也吃不下去,不过整个六十五师在师部被打掉以后已经失去了战斗力,除了被吃掉的160旅以外,其余两个旅跟瞎子一样找不到指挥听不见上峰的命令而不知道如何行动了,最后在兵团司令部的直接指挥下才向师部机动。

这时候的独立旅早就撤回到了出发时六纵队教导旅据守的阵地上了,陈海涵旅长拉着李勇的手说道:“大勇,干的好啊,真是英雄出少年,部队伤亡大吗?还有,战果如何?”

李勇心情很好,打了个漂亮仗,心情当然很好了,哈哈笑着回答:“伤亡不大,六十五师的师部警卫营被我们用炮火轰的差不多了然后用坦克冲进去的,大部分的伤亡是在临去的时候被敌人的小部队冷枪击伤的,这样的损失还在我们的承受范围之内,战果不错,六十五师的师部被咱们搞掉了,师长李振也被掉了。”

陈海涵旅长听到把六十五师的师长李振给干掉了也是一阵阵高兴,他的教导旅有很大一部分伤亡是就是因为这个六十五师猛攻造成的:

“,太好了,这回六十五师得好好乱上一阵子了,短时间内他们恢复不过来,大勇啊,总部命令下来了,我们的阻击任务顺利完成,要我们两个旅抓紧时间,马上撤离,撤退的时候要小心不要被敌人的大部队咬住。”

李勇:“好啊,你们教导旅先撤,我们独立旅在后面掩护。”

陈海涵旅长:“这怎么行,要撤也得你们先撤,我们掩护才对的。”

要不说解放军的部队能打胜仗了,部队的性质和国民党的军队有本质上的不同,两支隶属不同纵队的部队,接到撤退命令的时候都想把困难留给自己,把方便留给兄弟部队,这样的部队如果不打胜仗简直是没有天理了。

李勇:“老陈,你就不要跟我们争了,你也知道我们独立旅的情况,我们旅有大量的汽车,撤下去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只要你们能顺当撤下去我们就放心了,放心吧,敌人想吃掉我们独立旅是不可能的,他们还没长那牙口。”

陈海涵旅长见李勇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了:“好吧,大勇啊,那我就不矫情了,我们旅先撤,你们在后面掩护。”

临到陈海涵旅长要走的时候李勇又问道:“老陈,你们旅的补充怎么样?我先给你解决一部分如何?”

陈海涵旅长大笑着拍了拍李勇的肩膀:“大勇啊,好意心领了,补充就不用你们操心了,你们旅出击的时候我们可是捡了不少剩落,160旅的家底差不多都让我们给划拉过来了。”

李勇一想,可也是,独立旅消灭了160旅以后一分钟都没有停留,而是直接扑向了六十五师的指挥部,满地的战利品可不是都留给了教导旅,不过,也多亏有了这些剩落,要不伤亡过半的教导旅想恢复战斗力就不容易了。

等裴昌会一个小时以后带着大部队赶到六十五师师部驻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不但是师部被共军干掉了,师长李振和一干参谋人员也毫无踪影,就好象是人间蒸发了。

会合了六十五师剩下的两个旅,然后再一次对解放军的阵地进行试探性攻击的时候,发现不但是整个160旅被消灭怠尽,连对面阵地上的解放军也没有了,眼睛里看到的是满地的160旅死伤的官兵和破烂的武器。

裴昌会这个司令长官心里是一阵阵发凉,这家伙在战场上打了多年的滚,脑袋不白给,从解放军的动作里多少能猜出些什么来,看来共军坚守阵地的部队是完成了任务主动撤走的,那样的话被共军围住的十七师和三十八师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的裴昌会脑门子的汗都要下来了:“命令部队,加快速度前进,马上联系十七师和三十八师,告诉他们,我们马上就到。”

战斗打到这个程度的时候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荔北战役的主要阶段结束了,西北野战军在完成了围歼国民党整编第十七师以后没有继续对整编三十八师猛攻,而是迅速撤出了战斗。

裴昌会带着兵团主力赶到两军决战的战场的时候战斗基本上结束了,解放军的部队早就踪迹皆无了,只剩下被打得心惊胆战的三十八师残部,十七师则是成建制的被消灭了。

看着满地的死尸和大难不死的三十八师官兵,裴昌会是预哭无泪,武器装备和人员都占优势的国军却被共军在集团防御中狠狠地吃了几口,这可如何向胡司令长官和蒋委员长交代?如何是好啊?但好在还算是救回来一个三十八师,在国防部的那些官员们面前多少还有点瞎话可编。

不管裴昌会怎么想,西北野战军三、四两个纵队在一、二纵队的配合下,在国民党大兵团到来直前迅速撤出了战斗,野战军的全部人马带着伤员和俘虏还有缴获来的大量的武器弹药消失在白水一带的大山里,至此,荔北战役胜利结束。

西北野战军虽然没有完成战役前制定的吃掉敌人两个整编师的计划,但从综合效果来看战果也很不错,特别是六纵队的防御战,不但给主力争取了时间还大量地消灭了敌人的有生力量。

战后统计,西北野战军在以少打多,以弱击强的情况下,发扬我军的优良传统,不怕困难,不怕牺牲,主动出击,牢牢的掌握了战场上的主动权,打破了国民党军胡宗南部所谓的重点防御作战计划,战役总共歼敌一个整编师(十七师)重创两个师(整编第三十八师和整编第六十五师)共计四万五千多人,自己则损失了九千余人。

这是野战军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取得的胜利,为了配合全国其他战场,西北野战军在彭老总和野司首长们的指挥下,付出了重大代价,终于又一次赢得了人民军队的辉煌。

英雄的西北野战军万岁,英雄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万岁。

几天以后,西北野战军的大队人马开到了白水一带休整,老百姓敲罗打鼓欢迎自己的队伍,当地的群众和政府为部队准备了大量的房子和粮食,民兵、儿童团和别的一些组织把部队的零散任务全都包了下来。

民兵前出几十公里侦察敌情,儿童团站岗放哨,妇救会负责伺候伤员,一切都在有条不紊中进行。

而部队的任务就是吃好、喝好然后再睡大觉,别的什么也不用操心,战士们吃完就睡,睡完再吃,连着几天终于是缓过乏来了。

正是一九四八年的秋收时节,金秋十月,地里一片金黄,百姓为部队做了那么多,部队当然不能干待着吃干饭,各个部队以营连为单位帮助老乡收秋。

战士们大都是农民出身,对干农活都是行家里手,部队里还有好多白水一带的子弟兵,他们很熟悉自己家乡的情况,在这些子弟兵的带领下,部队把最重的农活都承包下来,还帮助老乡开挖了几条大水渠。

独立旅的驻地有好几个村庄,当地的老乡不知道从什么渠道知道了这支部队的战绩,老乡们高兴啊,就好象是这支部队是他们派出去的一样,在外面逢人就说:‘嘿,知道吗,独立旅在俺们庄上住着嘞,那可是了不得的部队。‘

这一天独立旅收到了一封电报,通讯排长李佳有些激动地把这封电报交到了李勇的手里.。.。

更多到,地址

几天的休整让战士们的体力完全恢复过来了,都是二十多岁的棒小伙子,吃几顿饱饭,再睡几天,精力一恢复就又是生龙活虎一条龙了。

洗澡、理发、换衣服,李勇也是连着好几天不管不顾地睡大觉,全身上下都觉得舒服,还是回老解放区好啊,干什么都不用操心,连炊事班都比以前轻松了许多,到处都有帮忙的老乡在跟着忙和。

李勇这几天脑袋里就跟放电影一样,紧张,焦虑,奔跑,战斗,所有的一切来来回回在脑海里闪着。

自己的独立旅和兄弟部队有好多战士负伤和牺牲了,战斗打到最激烈的时候感觉不到什么,认为这些都是应该的,打仗那能不死人?可战斗过去以后再想起他们的时候就让人的鼻子酸酸的。

牺牲的战士里有好多都是自己认识的,都是好兵,可惜他们再也不能和自己在一起打闹开玩笑了,想起他们就难受,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吃饭睡觉,恢复体力是最要紧的。

这一天通讯排长李佳有点激动的把一封电报送了过来,李勇有点纳闷,李佳这丫头平时是很文静的,让她激动可不太容易,今天是怎么了?战役都打完了还能有什么大事。

打开一看,好家伙,怪不得这丫头激动,原来是一封野战军司令部发过来的嘉奖电,是彭老总和习政委签名的嘉奖电。

全文是这么写的:二纵队独立旅,在荔北战役中执行命令坚决,行动果断,发扬了我军大无畏的精神,在防御作战中全歼敌160旅,击毙敌少将旅长黄值虞,又主动出击,捣毁了敌六十五师师部,击毙敌中将师长李振,为野战军主力取得战役胜利赢得了宝贵间。

特此嘉奖。向英雄的独立旅学习。

西北野战军总部彭习

李勇接到这封电报没多长时间旅部的电话就响不不停,打来电话的都是李勇熟悉的各个部队的首长,有自己的老首长四旅的陈旅长和老2团的赵团长,还有九旅的刘旅长等等,反正是和独立旅打过交道的部队首长都把电话打了过来,当然了也少不了刚刚和独立旅配合作战的陈海涵旅长了。

大家一致的口吻是,这回你们独立旅算是出大名了,给你们旅的嘉奖是通报全军的,没看到总部发的嘉奖电行文有点错误吗?那最后一句话是彭老总特意填上去的,《向英雄的独立旅学习》,了不得呀。

从此,李勇独立旅在正式的编制番号后又多出了一个名字,或者叫绰号了,西北野战军二纵队英雄旅。

这一家伙就真是出大名了,连彭老总都说要向英雄的独立旅学习,那还能不出名,不过打来电话的也不都是祝贺,王司令员的电话就有点警告的意味了,平时老爱嘻嘻哈哈的司令员这次却很认真跟李勇和王成德交代,不许骄傲,不许眼睛冲天,不许翘尾巴,要看清楚自己的不足和缺点。

李勇和王成德则是下决心跟司令员表示,一定不满足成绩,继续提高部队的战斗力。

话是这么说,但李勇的眼神却里里外外透着高兴,哼,咱独立旅就是牛,什么国民党的精锐部队,什么整编师,在咱们跟前都是渣。

政委王成德哪里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也不好说什么,打了胜仗还不让人高兴了?没这个道理吗。

有什么样的旅长就有什么样的兵,战士们的心态和李勇差不多,吹起牛来没边了,一提到自己的独立旅更是把胸脯拍的震天响,说话时候声音都高了几度:咱独立旅是谁?是彭老总和习政委提名的英雄旅。

这么一来当地的老乡都知道了,老乡们可不管是不是战士们在吹牛,反正他们认为这支部队行,看着武器装备和穿着就和别的部队不一样,口气也大的不得了,这样的部队打起仗来铁定是最厉害的,因此驻地附近来独立旅要求参军的小青年络绎不绝。

李勇到是没想到战士们吹牛侃大山还有这么个效果,不过这样的事他是不管的,把事情往政委王成德身上一推就完事,独立旅不象当初了,为了多几个兵把脑袋都要愁大了,现在的独立旅已经是满编制还多一个随时可以增加人手的补充营,人手满够用。

李勇高兴啊,高兴的到处闲溜达,李大旅长又拿出了一贯的懒散劲,把工作能让别人干的自己绝对不干,有政委和参谋长在,自己没必要啥都管,这天溜达到了高翔的榴弹炮营。

高翔正在营部里吆五喝六地喊着什么,这家伙天生是个高嗓门,嚷起来老远就能听的很清楚。

李勇则是不管他吆喝什么,只是笑嘻嘻地坐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就当是来看热闹了,高翔见旅长来了马上凑过来问道:“我说旅长同志,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啊?有工夫为什么不看看小莲队长去?你要真闲的没事就帮我干点活,我这里可是忙的不可开交了。”

李勇没理高翔的胡说八道,翘起二郎腿问:“你小子这次战役的缴获怎么样?都捞回点什么好东西没有?可别跟我说啥也没弄着。”

见旅长问缴获情况,高翔也是坐下说道:“嘿,有好有坏,你先听那一条。”

李勇:“那就先听坏的吧。”

高翔:“旅长,这一仗打的挺痛快,咱们旅干的漂亮,可缴获真没啥,别的营都捞着啥了我不知道,我们营的弄回来的好处实在是不多,国民党六十五师的火炮不少,可都让咱们给炸坏了,好的火炮基本上没有,我们只弄回来点零散的配件,这还是从那些被炸坏的火炮上拆下来的。”

李勇知道高翔说的没错,独立旅这一仗打的确实漂亮,但缴获跟以前几次战役比就差多了,不但没多少俘虏,连武器装备也没弄回来多少,不单是高翔的榴弹炮营,别的营也跟他们差不多,这跟战斗的性质有关系,独立旅打的是长途奔袭的闪击战,快打快撤,缴获不多在预料之中。

“知道了,再说说好的,让我高兴高兴。”

高翔:“哈,旅长,好的也有点,你也知道,战斗打响前我派出去了十几个炮兵观察小组,这帮家伙我把他们留在六十五师的炮兵阵地附近没让他们回来,意思就是想看机会捞点啥,还别说,这个六十五师还确实有点干货,旅长你还记得不记得敌人的大口径重炮?”

听高翔这么问,李勇怎么能忘得了国民党六十五师打在阵地上的大口径炮弹,当时还和陈海涵旅长有过一番分析:“是德国造的150毫米口径重型加榴炮,怎么,都让你们给弄回来了?”

高翔:“我的旅长哎,没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据俘虏讲,国民党的六十五师总共也就十门重型加榴炮,除了被炸坏的,整个的就只剩下了三门。”

李勇:“三门也行啊,都弄回来没有?”

高翔:“旅长,你也别高兴太早,这三门重炮是让咱们都拖回来了,但炮弹没多少啊,我们营就差把六十五师的炮兵阵地翻个底朝天了,这种炮弹一共才找出六十多发,每门炮只能平均上二十多发,再多一点都没有了。”

李勇想了一会:“六十多发也不少了,关键时候一样起大作用,你忘了咱们以前怎么打仗了?一定要保管好,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使用。”

从高翔的榴弹炮营出来又到处转了转,情况大体上高翔他们营差不太多,伤亡不大,缴获也不多,到是管后勤的辎重营收获不错,又弄回来不少汽车,何翠花忙的四脚朝天也没工夫搭理他,李勇觉得挺没意思,就又溜达着走了出去。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李勇没回旅部,而是顺路来看看胡小莲,李勇跟胡小莲的关系全旅上下几乎没人不知道,看看自己未来的老婆也是应该的。

忙了一天了,人们也都是各自回驻地休息,还是按老规矩,胡小莲四个女人住在一起,独立旅卫生队扩大了不少,女兵也有好几十,但胡小莲还是跟李佳、何翠花以及后来又添了一个胡小玲住在一起。

开始的时候几个女人住在一起是为了执行李勇的命令,方便胡小莲和何翠花看管住李佳这个国民党的上尉军官,怕这个国民党的顽固份子跑了,后来到成了几个人的习惯了,当时的独立旅就他们几个女兵,住在一起也方便些。

每次到驻地百姓家号房子都是由何翠花这个管后勤的辎重营副营长负责,所以几个女人住的房子差不多是整个旅里最好的,也算是几个女人的一点小特权吧。

李勇在门口就碰见了正在外走的胡小玲,胡小玲至打西北野战军收复延安被解放过来以后就全身心地加入了解放军的队伍,这跟他和李勇关系很好有一定的关系,一个国民党部队里的小护士,你让她猛的明白什么理想、信念的还显得太急了点。

谢谢大家的票票,锛一个。。.。

又是一次大战役打完了,主动出击的西北野战军取得了西北战场上的又一次重大胜利,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损失官兵九千多人,九千多人啊,都是经过教育改造过的好战士,他们的伤亡让人心疼,可是没办法,战争是残酷的,想不付出牺牲就赢得胜利是不可能的。

伤亡最大的单位不是几个主攻部队,而是六纵队的教导旅,八千多人的一个旅损失超过了一半。

教导旅是六纵队的主力旅,战士们是从别的部队里挑出来的骨干,假如不牺牲都是以后部队里基层指挥员的苗子,但假如也只能是假如,人死是活不过来的。

为此陈海涵旅长整天整天睡不着觉,年轻的旅长头发一把一把往下掉,跟他相熟的老战友大都劝过他,让他想开点,硬碰硬的阵地防御战,伤亡不可能小得了。

陈旅长这个老红军也知道他们旅付出的代价是值得的,但好多以前一起生死与共的老战友说没就没了还是让他吃不下喝不下。

还有一条让陈海涵旅长很受刺激,要说防御战伤亡大吧,这到是说得过去,可人家独立旅和他们一样是打的是防御战,为什么独立旅的伤亡就那么小,而且战果还那么大,还干掉了一个少将和一个中将,难道自己这个老红军就比不过李勇这个小年轻?

不过这些话陈海涵旅长是装在心里并没有跟别人提起过,所以连李勇在内,大家都不知道独立旅仗打的好还把陈海涵旅长给刺激到了。

后来连野战军总部的彭老总也知道了这件事,彭老总很欣赏陈海涵旅长这个年轻的指挥员,许诺给他们教导旅把兵员补齐,让这个英雄的部队齐装满员,又送给陈旅长一句毛主席说的话,这才让这个主力旅的旅长缓过劲来。

毛主席有句话说的好,“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要想打出一个新天下就要敢于付出代价,跟着共产党干就不能怕死。

教导旅的事情也让李勇很受感慨,独立旅最初起家时候的几百名老战士伤亡超过了三分之一,这些老战士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所有的一切都和他们无关了,他们再也看不到荣辱与共的战友和部队的大发展了。

没有这些牺牲的老战士就没有独立旅的今天,有好多时候,在战斗打到最艰难的时候都是他们挺身而出带着部队冲了上去,战斗是打赢了,可他们的伤亡也太大了些。

前思后想的李勇精神上有点走神,恍惚中就来到了卫生队长胡小莲几个女人住的小院子门口,在门口就看到自己的老熟人,谁呀?李勇的救命恩人,曾经的国民党野战医院的小护士,现在解放军卫生队的副队长胡小玲。

突然看到李勇站在门前,胡小玲也是高兴地喊了声:“哎呀,二旦,是你呀,你干什么来了?”

刚一喊完胡小玲就有点后悔,因为现在的李勇不比从前了,不是以前想办法管她要大饼子国民党伤兵了,现在人家是解放军的高级首长,是自己的旅长,再象以前那样没大没小的喊‘二旦’可多不好。

李勇到是没这些想法,也跟着胡小玲的话头叫了声:“嘿,是玲玲姐呀,我来看看你们胡队长。”

一句玲玲姐让胡小玲的小心肝甜甜的,别看当了解放军的官,二旦还是以前的二旦,没变样,听到李勇说要来找队长胡小莲,这心里不知道怎么地又有点酸不拉讥的不得劲。

虽然来到解放军的部队时间不长,但李勇和他们队长胡小莲的这点事她还是知道很清楚的,二旦是个好样的,也不怪队长能看上他。

进了小院子大门的李勇发现几个女人都在,李佳和李勇的关系比较特殊,打仗的时候比较亲近,有时候脑袋碰脑袋的在一起商量事情,这仗一打完了好象就生疏了,老感觉这丫头好象在故意躲避什么。

屋子里的胡小莲正坐在那里洗脚,一个铜盆盛满水放在了地当间,裤腿挽的高高的,坐在小凳子上的臀部把灰军裤撑的紧紧的,白生生的小脚丫看着就招人喜欢,李勇的眼睛马上就离不开了,哎,这屁股大的女人就是让人稀罕。

李勇有时候自己也挺纳闷的,穿过来以前都三十多岁了,事经的不少了,就算没吃过肥猪肉也看过肥猪跑吗,怎么一见胡小莲这个四几年的小媳妇就跟丢了魂一样,敢情自己的思想也变成了二十岁?

典型的北方农村房子,有两个房间,两铺住人的火炕,紧靠炕里有个小饭桌,这个小饭桌正被四个女人里年纪最小何翠花霸占着,桌是拆开的驳壳枪零件,何翠花正盘腿大坐着,低着头用手里拿着一块小抹布给她的宝贝枪擦拭上油。

住在一起的几个女人还是挺有特点的,妩媚的胡小莲,文静的李佳,好战的何翠花还有开朗的胡小玲。

猛的抬头看见李勇走了进来,正在擦枪的何翠花顾不上满手的枪油,从炕上蹦了下来拉着李勇的手问道:“哥,吃饭了没?”

李勇跟胡小莲的关系是尽人皆知的,跟何翠花的关系就没人知道了,李勇嘿嘿一笑,腆着脸说道:“还没那,这不吗,上你们这来蹭点饭吃,赶紧欢迎。”

何翠花马上蹦了出去,想吃饭还不容易吗,他们营里好东西有的是,再到炊事班弄点就行了,简单的很。

看到何翠花跑出去张罗吃的,李勇转过头来蹲在胡小莲身边,大言不惭地说道:“闲着也是闲着,我来伺候老婆洗脚。”

胡小莲被李勇的不要脸劲弄得没办法,但实际上心里也是很喜欢的紧,所谓欲拒还迎就是这么个道理了,女人吗,差不多都是这样了:

“哎呀,大英雄来了,我可不敢让你给洗脚,嘻嘻。”

还没等她说完李勇就把胡小莲的脚丫子捞住了,三不管地就使劲搓,边搓还边琢磨,给自己老婆洗脚不算犯错误吧。

本来是一起跟着进来的李佳忙把胡小玲拽到另一个房间里,又顺手把门给带上了,嘴里叨咕着:“你们俩注意点影响好不好,屋子里还有我们两个活人在,哼哼。”

李佳对李勇和胡小莲闹的这一出是多少有点免疫力了,但胡小玲不行啊,胡小玲头一次见到李勇和胡小莲这么个亲热劲,小脸蛋红扑扑地乱寻思,没想到二旦有时候也挺那个的,就是挺好色吗。

胡小莲这个卫生队长手下管了一百多号人,平时是一副领导模样,有时还扳起脸来给大家讲个话什么的,这脚丫子被李勇一捞住就又感觉到象当初在家当小媳妇被这坏蛋调戏时一样,麻秫秫痒秫秫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李佳和胡小玲躲到另一个房间去了,何翠花出去给李勇张罗吃的,现在屋子里只有胡小莲和李勇两个人,胡小莲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就势把身子靠在了李勇的肩膀上,好长时间没和大勇在一起亲热了,真想他。

部队越来越大,大勇也越来越忙,来看自己的时候比以前少多了,真怀念以前还只是一个特务连时的光景,那时候部队小,人也少,大勇几乎每时每刻都和自己在一起,亲热的机会也多。

感受到胡小莲鼓腾腾地胸脯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李勇伸出手把胡小莲抱了起来,走几步放在炕上,然后上去就是一顿乱啃。

胡小莲想喊嘴被堵上了,想反抗没有力气,其实也不是真心想反抗,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做做样子罢了。

李勇开始的时候还只是想和胡小莲亲热亲热,可越到后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混身上下象着了火一样,小小李勇硬的眼看着就要犯错误,身子底下的胡小莲也是扭来扭去的。

胡小莲是个经过两个男人的过来人,又跟李勇好过很多次,怎么能感觉不出坚硬如钢的小李勇,感觉到顶在自己两腿间的物件,又听着耳朵边男人越来越粗的喘息声,胡小莲的心跳也是越来越快,男人一被刺激到这种程度就很危险了:“大勇,别,别,她们几个都在,恩,恩。”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嘴又让李勇堵上了,不过也多少算是提醒了一下欲火中烧的李大旅长,李勇跳下去把门插上,然后又小声告诉胡小莲:“别紧张,门插好了。”

再也不容胡小莲解释什么理由了,李勇跟一头憋了好长时间的野驴一样扑了过去,在胡小莲拉着颤音的呻吟中得逞了。

大白天的,刚刚要到吃晚饭的时候,胡小莲压抑的哼唧声逐渐加大,到了后来就全部放开了,大到门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房间外的另两个女人是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都一样的面红耳赤和心蹦蹦跳,李佳好歹也比胡小玲大两岁,最后拉着胡小玲的手说道:“上院子里去离远些,把耳朵堵上能好受点。”。.。

大西北气候干燥,降水稀少,又远离大海,属内陆气候,因此昼夜温差很大,到了十月末十一月初的时候晚上的天气就很凉了,人们早晚出门的时候就得多加衣服,这时节就感觉出北方火炕的好处来了。

干了一天的体力活,回到家里的时候老婆把饭都做好了,坐在炕头上喝两口小酒,再吃点当地特有的羊肉泡馍,心情别提有多舒坦了,当然了,这得是当地生活过的不错的人家才有的吃喝。

吃饭的碗要用大碗,北方人吗,食量大,用小碗太费事,碗里要多放些肉块或者羊下水,羊肠、羊肝、羊肚都行,羊肺子就不能放了,那玩意在北方没人得意,做羊汤的时候要多煮一会,越烂糊越好。

象有些地方在大碗里放些煮熟的羊下水,再用开水一浇就算是羊汤了,在大西北这么干是不行的。

粘呼呼的一大碗,肉块和下水要超过一半才行的,吃饱喝足了以后再往烧热了的火炕上一躺,就觉得全身汗毛孔都开了,一觉过后特别解乏,第二天又能生龙活虎一样去地里干活了。

北方的女人大都会这么干的,男人是一家之主,把自己的男人伺候好了才有安全感吗,如果男人睡到半夜的时候醒了过来找自己的女人的时候,女人就会主动钻到男人的被窝里,这时候才是女人最美好的时候。

窗户外的寒风打着旋刮着,门插的紧紧的,屋子里的炕烧的滚热滚热的,黑夜中的女人胆子也大了许多,想怎么叫就怎么叫,被自己的男人压在身上也不嫌沉,男人要努力耕耘才会有好收成吗,什么是幸福感,这就是了。

李勇赖在胡小莲这里没走,说什么也不走,胡小莲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象伺候自己的男人一样伺候李大旅长,恩,也确实是自己的男人。

李勇美呀,胡小莲可不是以前山沟里的小寡妇和小媳妇了,当了一年多的卫生队长,又上了无数次的战场,当年的小媳妇已经历练成了一个解放军的基层指挥员了,是一个英姿飒爽的指挥员。

现在的胡小莲神情气质都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妩媚的外表里还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英气,有点后世女强人的味道,这可能也跟当了队长有关系,管着一百几十号人,里面还有好多都是从国民党军队里俘虏过来的护士和军医,对付这些人当然得有点老八路的威严了,虽然胡小莲一天的八路也没当过,但装也得装装吗所以胡小莲在很多时候都是挺严肃的,在她的下属面前有一股子队长的威严,只有私下里才和何翠花以及李佳开开玩笑。

不过胡小莲越是扳着脸李勇还越是得意,越是严肃还越是想蹂躏,看着在自己怀里跟一滩泥样的女人打心眼里有一种征服感,对了,就是征服感,有人说这是男人的天性,也有人说是男人的劣根性,不管什么性,反正是很享受。

等何翠花抱着一堆吃喝回来的时候李勇跟胡小莲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何翠花这丫头心大,但并代表她心眼少,不但不少而且还很多。

何翠花是地方的民兵排长出身,别看年纪小,但跟小鬼子和国民党都真刀真枪地干过,在几个女人堆里算是真正的老八路出身,在整个独立旅所有的女兵里也是最有资历的,这样的人心眼能少得了吗?

看着李勇和胡小莲二人的神情有些不对,在她面前好象有点躲躲闪闪的,再看看李佳与胡小玲两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大体上能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丫头虽然有些生气或者叫吃醋吧,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有点闷气地说道:“都辛苦了,该吃饭还得吃饭,李大旅长别太累着了,有啥活交给我们干去。”

一句话把胡小莲弄了大红脸,胡小莲的衣服当然是穿戴很整齐了,但脸上那种刚刚被滋润过的红馥馥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特别是何翠花这个也和李勇有过一腿的女人。

李勇则是不管这个,你爱咋说就咋说,晚饭后的李勇跟胡小莲商量他留下不走了,留在这里陪自己的老婆,胡小莲则是笑嘻嘻地问他,被政委知道了怎么办?你就不怕犯错误。

李勇拿出来一贯的懒散劲,打着饱嗝解释,他是旅一级别的干部,找老婆符合部队的条件,和胡小莲这点事没谁不知道的,政委当然也知道,政委有好几次都拾掇着要他和胡小莲补办一个结婚手续,他都用年龄太小,部队正在打仗,以及大部分比他大的同志都没老婆,他这个当旅长的找老婆太早不利于工作给推脱了,他们俩人这事政委是同意的,不但同意还很赞成。

李勇和胡小莲这点事政委王成德确实是同意的,胡小莲先前的身份是应该是军烈属,部队是必须照顾好的,李勇的级别越来越高,身边的女人也越来越多,王成德是担心时间长了把胡小莲给甩了,这才劝他们俩快点结婚。

既然这么说胡小莲也没意见了,说心里话,被自己的男人陪着谁不愿意?只不过是顾及各个方面的影响罢了。

天黑忽忽的,炕热热的,躺在被窝里搂着光溜溜的胡小莲别提多爽了,往常和胡小莲俩人住一个房间的何翠花很知趣地搬到了另一个房间和李佳以及胡小玲睡在一起,虽然不情愿可也没办法。

机会难得呀,好不容易一路打下来的部队才有了这么一段休整的时间,李勇怎么能放过狐媚子一样的胡小莲,饭前那一通不过是开胃菜而已,这时候才是俩人真正较量的时刻。

放开了心情的胡小莲毫不示弱,使出了混身的解数来应对李勇的攻击,开始的时候还只是被动的应付,到后来到后来就变成主动出击了。

一番搏斗杀得天翻地覆,俩人也不知道是大战了多少回合,最后李勇在胡小莲忘乎所以的大叫声中突突突地射出了枪膛里的最后一梭子子弹把身下的女人就地正法了。

这时候的胡小莲不是什么队长,不是什么八路,也不是什么女强人,只是一个在李勇怀里婉转承欢的小女人。

俩人战斗的地方与另一个房间隔着两道门,可农村的门和现代的门有本质上的不同,另一个房间里的三个女人就觉得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纠缠的声浪从细小的门缝里清晰地传来过来,想不听都不行,把耳朵误住了都不成。

何翠花是翻过来掉过去,掉过去又翻过来,反正是怎么都睡不着,李佳和胡小玲一样没睡着,只不过两人表现的没何翠花这么明显,看何翠花实在是乱折腾个没完,李佳这个平时都不怎么开玩笑的姑娘这时候却忍不住用嬉闹的口吻说道:“我说翠花,实在不行你也过去,你这么来回折腾还让不让我们睡觉了。”

何翠花与李勇的事情全独立旅只有胡小莲跟李佳俩人知道,这事是保密的,谁都没曾想当初阴差阳错地弄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至于这事以后怎么解决还没想明白,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何翠花这丫头到是想的挺开通,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你们看看,咱们旅从成立开始到现在牺牲了多少人?都是些年轻的小伙子,他们可都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就没了,都说要等到胜利那天才成亲结婚,可谁能知道是否能活到那个时候,所以说有了自己喜欢的男人或者女人就得赶紧抓住,省得去见马克思的时候后悔。

何翠花的这通理论不能说是正确,可是也不能完全说是错误,李佳是驳不倒她的。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李勇的小日子过的不错,吃喝不愁,部队没有战事,工作又大部分被他交给了政委和参谋长,清闲下来就只有多往几个女人住的地方跑跑了,独立旅的老战士对胡小莲都很熟悉,最早还是特务连时候的老战士背地里都开始称呼嫂子了,胡小莲也不再扭捏,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

这期间整个野战军都开展了广泛的大练兵活动,荔北战役彻底扭转了西北战场的战局,到了四八年年末,西北野战军由四七年三月份胡宗南进攻延安时候的两万多人发展到十五万人左右,而国民党胡宗南部却由三十几万下降到十五六万人,人员大体上和西北野战军差不多了。

这是一个了不得的进步,西北野战军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人员翻了七八倍,武器装备更是有了天壤的变化,战斗力大大提高,而口口声声要在三个月内解决西北问题的胡宗南再也没有力量说要吃掉西北共军了。

两支军队人员上大体相当,但质量上就不是一回事了,解放军的部队有强大的政治武器,所以经过一段时间的整训以后,从单兵战斗素质到思想都有了飞跃式的进步,西北野战军在彭老总的指挥下,已经成为了人民解放军里一支强悍的战斗力量。

.。.。

时间到了四八年年末的时候,西北野战军的总兵力已经可以和国民党胡宗南部分庭抗礼了,这还只是简单数量上的对比,质量上国民党的部队更完全不是解放军的对手。

此时的胡宗南别说想吃掉西北野战军了,能和解放军保持住对峙的局面就已经是啊弥佗佛老天神佛保佑了。

国民党胡宗南部无心应战,而西北野战军正在抓紧时候训练部队,好利用这一段时间来消化上一次大战役带来的战果,俘虏的教育问题,伤员的修养问题,武器装备的维修更换问题,各种各样的问题都等着共产党人去解决。

在这期间西北战场上又一次陷入了相对平静的局面,大的战事没有,国共两军只在局部上发生了数量不多的小规模摩擦,大部分都是些连排级别的搜索与侦察部队之间的较量,不过,也只是相对的平静,平静下面暗流涌动,大的战斗即将开始。

与大西北不同,在这期间全国其他战场则是打得昏天黑地,不可开交,在中原,在华东,在华北,在整个东北,在全国的各个战场,人民解放军都发起了波澜壮阔的攻势行动。

其中异军突起的是东北野战军,白山黑水间的东北野战军到了四八年秋的时候发展到了十二个主力步兵纵队,一个炮兵纵队,一个铁道兵纵队,纵队级别的战斗单位是十四个,还有几十个独立旅和上百个独立团,加上坦克战车部队,航空兵部队,再加上大量的后备兵团,其主力已超过了一百万人。

(东北野战军纵队的规模要比西北野战军大的多,每个纵队的人数都在六万左右)

至从苏联红军进入东北,小鬼子投降以后,整个东北都陷入了一片迷茫的无政府状态的权利真空中。

在当时的大东北,有苏联人、日本人、国民党人、共产党人,还有大量的土匪(东北管土匪叫胡子,日本人投降以后,在当时东北建制中的一百多个县城中,胡子占了六十多个)和日伪遗留人员组成的武装(警察、宪兵、满州国的国兵,以及地痞流氓等等),八方势力汇集的东北成了各方较力的混乱之地。

在这其中共产党人逐渐脱颖而出,成为东北地区最强大的一股势力,按照共产党人的老传统,以农村为依靠,以出关的老八路和东北民主联军为骨干,组成了强大的东北野战军。

实力强大的东北野战军接收了大量的日伪遗留的武器弹药,又从苏军方面获取了一部分装备,依托强大的工业生产能力,到了四八年,东北野战军已经成长为一支令人生畏的武装力量。

由于东北野战军的强势发展,在东北地区由敌强我弱的局面变成了我强敌弱,并且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在东北,除了几个有限的大城市还被国民党的部队占领以外,广大的农村地区已经完全被共产党人所控制,这在全国战场都是独一无二的,按毛主席的话来说,打大战役的时机已经成熟。

一九四八年的十一月三日,风和日丽,这一天西北野战军二纵队独立旅正在开会,是连以上的干部大会,李勇拿眼睛看了一下坐在会场里的这些人,只见有聊天的,有抽烟的,有笑嘻嘻互相开玩笑的,大家都是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

也不怪大家得意,从吃不上喝不上,每人只有十几发子弹的穷八路,到现在装备齐全,武器精良的英雄旅,搁谁都会有点心满意足的感觉。

李勇和政委王成德对了一下眼神,俩人在一起为这事研究好几天了,打了胜仗,部队有了较大的发展,大家高兴是正常的,但志得意满就不行了,正所谓骄兵必败,用什么办法才能打消干部和战士们的满足心态,重新激发斗志,就是李勇和王成德最近一段时间所要考虑的问题,恰好这时候有个机会来了。

王成德拍了拍桌子:“静一静,等一会再侃大山,刚刚接到纵队的一个消息,我给大家念一念。”

王成德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念道:“至昨日,也就是十一月二日,我东北野战军发起的秋季攻势战役胜利结束(辽沈战役),共歼敌四十七万余人,缴获大量武器装备,也就是说国民党在东北的主要兵力在这一次战役中基本上被全部消灭了,东北全境解放。”

还在笑嘻嘻互相开玩笑的干部们都不说话了,会场静了能有十几秒钟,然后又跟开锅一样乱了起来。

政委宣布的消息太让人震撼了,这些老战士都知道别的野战军干的不错,但没想到东北野战军能厉害到这种程度,一百几十万人哪得是多大的部队?有点不敢想象。

一营长李江国刺溜一下子站了起来,政委宣布的消息让这个老战士激动得脸有点发红:“旅长、政委,这事可是真的,东北全境解放?那国民党不是要够戗了?”

五营长王老虎没象李江国那样站起来问,这个稳重的战士自言自语地说:“好家伙吗,还以为我们西北野战军够能了,不到两年的时间从两万多人扩充到了十几万人,这跟人家没法比呀。”

三营长马长胜则是直接喊道:“旅长,我们不能等了,东北解放了,我们野战军也要把西北全都解放,要不我们还有什么脸叫西北野战军。”

大事小事都拉不下的何翠花清脆的嗓音的在一大帮男人堆里很明显:“旅长、政委,我们休整有十多天了,体力完全恢复,怎么还没有战斗命令下来,要不咱们一起写请战书吧。”

高翔这回到是没跟何翠花抬杠,嘟囔着说:“何翠花这丫头的建议不错,赶紧写请战书吧,再不抓紧把胡宗南消灭就来不及了。”

满屋子是热气腾腾,东北野战军传过来的消息太鼓舞人心了,但也有点让人着急,就象是高翔说的那样,大家一致同意部队要抓紧打仗,否则让别的野战军都打光了就没咱什么事了。

众人的情绪是有感染力的,连很文静的李佳都有些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就想打仗的感觉。

李佳是独立旅的通讯排长,对她来说独立旅没有秘密,所有的会议都是可以列席参加的,这个曾经的国民党三十六师的上尉军官也是感慨颇深,一年多前的西北野战军想消灭国民党一个旅都要聚集全部力量,一年多以后就可以一次性吃掉国民党几万人,自己还以为这就已经很了不得了,没想到在遥远的大东北,共产党人干的更是厉害,从种种迹象看来,国民党的日子长不了,恩,看来被这个野蛮的家伙抓回来还是对了,就是当时用枪顶住自己下巴的举动太招人恨了,哼,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报复过来才行,找什么机会呢?这个家伙有时候可是很坏的,想到这里的时候,李佳的脸没来由的红了一下。

李勇和王成德要的就是这种气氛,求战心切的部队才是有战斗力的部队,不想打仗还能叫什么部队?

政委王成德继续敲边鼓:“咱们旅这几仗是打的不错,但也没有必要跟驻地的老乡说自己是什么英雄旅吧?九千多人就很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们,人家东北野战军纵队下的每一个师人员都在一万几千,而且一个纵队是四个师,咱们跟人家比还差的远,知道咱们二纵队以前359旅的老717团吧?”

听王成德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些老兵都点了点头,717团是二纵队的老部队,后来奉上级的指示开到了大东北,老兵对这些事当然很熟悉了。

王成德:“现在东北野战军的十纵队就是由我们老717团为骨干组建的,人家的发展比我们快的多。”

在满屋子的议论声中李勇说话了:“同志们,想打仗是好事,可是不能着急,咱们的情况和东北野战军不一样,我们西北野战军虽然也有了很大发展,但是在整个大西北,我们的力量还远不如国民党强大,大家不能把眼睛只盯在胡宗南身上,在西北还青海、甘肃、宁夏的马步芳、马洪逵和马洪宾,国民党的西北三马和中央军有矛盾,但矛盾只是是相对的,他们的矛盾还没到不可调和的地步,狗急了还会跳墙,他们急了也会联合在一起对付我们的,敌人加在一起的力量还有四十多万,面对这样的力量去硬打就是蛮干了,至于怎么去对付敌人上级一定会有考虑的,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抓紧一切时间进行练兵,放下满足的心态,一点一点地提升部队的战斗力,只要我们准备好了,仗肯定会有我们打的。”

知道了兄弟部队消息的独立旅再也坐不住了,全旅上下都投入到大练兵中,以前真是坐井观天了,有差距就要努力赶上,这才是解放军王牌部队应该有的风范。

看了朋友“永康镇”的评论,感触只有一个字“汗”。。.。

西北战场上的平静一直持续到四九年的年初,国共两军都在各自添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养精蓄锐以利再战。

在这期间共产党人的好消息是一个连着一个,继东北野战军的辽沈战役之后,华东野战军和中原野战军又取得了淮海战役的胜利,在淮海战役还没有完全结束的时候,东北野战军在毛主席和中央的命令下,不顾疲劳,放弃了在大战役后原定的两个月休整计划,而是在战役过后的半个月内就入关作战,平津战役打响。

一百几十万人的大部队,在坦克和各类战车的引导下,如滚滚洪流一样开向关内,成多路纵队齐头并进的东北野战军大踏步地前进,人山人海,看不到边际,部队的规模太大了,大到最前面的前锋兵团在张家口将国民党傅作仪集团的看家部队三十五军团团围住,尾巴还在沈阳城内没出来。(山海关到沈阳的距离是四百二十多公里)

守备天津的国民党军司令陈长捷是主战派,认为自己的城防工事坚固,在日本人原有修建的基础上又进行了大面积的加固,有这样的工事共产党人起码得啃半年。

既然这个陈长捷很嚣张,解放军就决定拿天津开刀,毛主席给东北野战军的命令是,在三天之内拿下天津,东野的一号首长(林彪)给战役的具体指挥者,参谋长刘亚楼的时间是三十个小时,结果解放军用了五个主力纵队(二十二个师,三十四万人)和六百多门重炮,只用了二十九个小时就解放了天津,全歼国民党守敌十三万,活捉警备司令陈长捷。

平津战役历时六十四天,全歼国民党军五十二万余人,至此三大战役以后国民党军队的精锐力量损失殆尽,蒋家王朝处于风雨飘摇中。

一九四九年一月一日,毛主席发表了《将进行到底》的新年贺词,而蒋介石的元旦公告却是要与共产党人进行所谓的和平谈判。

从这两个含义完全不同的讲话可以看出,中国的历史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国民党将要退出历史的舞台,艰苦奋斗了二十八年的共产党人即将成为新时代的主人。

历史的变化首先是从战场上开始的,一九四八年到一九四九年的冬春之交,中国人民解放军投入了二百多万兵力,发起了规模宏大的辽沈、淮海和平津战役,消灭国民党军一百五十余万,从这以后国民党只剩下一百多万的作战部队,并且军心涣散,纪律松弛,既无出击之力,也无防守之策,昔日以合法政府自居的国民党统治集团此刻已危机四伏。

西安,国民党绥靖长官公署,司令长官胡宗南的心情也跟这阴沉沉的天空一样灰蒙蒙的一点也不透亮,八百多万的国军,武器精良,装备齐全,还有美国人做靠山,有大量的美式武器和美圆可用,可是这一切又能如何?不到三年的时间就败成了这样。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思索了好长时间的胡宗南总结出了几条原因,国军最大的失误是战略上的失误,在战争一开始只顾攻城掠地抢地盘,占了城池的受重奖,丢了城的削官,所以前方将领就拼命地攻城或者守城,以至于让解放军钻了空子,被各个击破。

而解放军则是立足于打持久战,不求速胜,大步前进,大步后退,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不争一城一地之得失,而是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为目标,积小胜为大胜,以时间换空间,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共产党人可以放弃一切,在战争初期就放弃了一百多座城市让国民党军队去占领,包括自己的圣地延安,这个战法实际上胡宗南并不陌生,在对付小鬼子的时候八路军的部队就是这么干的,现在解放军把这一套办法拿出来对付国民党党照样好用。

想通了这一点的胡宗南好象是突然悟出点什么,既然共产党人可以大踏步地前进和后退,我胡某人为什么不可以,我也可以让我的国军大踏步的后退吗。

经过一番对比和深思熟虑,胡宗南好象是恍然大悟一样脑袋亮堂了,为今之计,只有先行撤退,以保存实力为第一要务。

胡宗南一改往日的骄横,现在想骄横也没那个本钱了,战场上一切都是以实力为尊,他把部队全都撤到了西安和咸阳一带,力图保存实力再战。

不过胡宗南这一撤,西北战场上暂时的平静被打破了,在大西北,除了胡宗南的中央军,势力最大的当属国民党的‘三马’集团,而这三马集团里实力最大,反共最坚决的则是青海的马步芳集团,熟称‘青马’。

此时的马步芳也是忧心忡忡,在自己的官邸里不住地骂着胡宗南,这个大草包大傻蛋,三十几万的正规军奈何不了两万多的土八路,现在到好,土八路成了气候了,从当初的两万多人变成了十几万人,而胡大司令的三十几万军队则缩小到不到二十万,不管自己跟胡宗南的矛盾有多大,但怎么也演化不成敌我矛盾,共产党人才是自己真正的敌人,自己的部队占据了陇东地区,胡宗南的部队一撤退自己的马家军就直接暴露在了共产党西北野战军的眼皮子底下了。

前思后想的马步芳终于下了决心,与其让解放军各个击破还不如现在就和胡宗南联合起来,别看共产党人在别的战场闹腾的挺凶,在大西北他们还没有那个实力和能力,只要我的青马军和胡宗南一联合就有把西北共军消灭的可能,哼哼,大西北还是我马某人的,到时候就算是蒋委员长也会认为我马步芳才是国民党的西北柱石。

要说马步芳有这个念头也不算是错误,刚成立时的西北野战军确实是非常弱小和脆弱的,在大西北,任何一个国民党的军事集团都要比西北野战军强大很多,如果在当初这些国民党的将领就联合起来还真是够西北野战军喝一壶的,现在的马步芳还确实是有些后悔了。

过去的只能是过去,后悔药是没处买的,当初西北野战军刚成立时谁都没把它当一回事,只有两万多人,缺枪少弹的共产党人能有什么出息,三十多万的中央军,近二十万的青马军,还有十几万的其他二马军,随便拿出一家都能把西北的解放军灭了。

但共产党人领导的西北野战军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不但没被消灭还越战越强,终于成了这些国民党军事将领的心腹大患。

西北野战军的发展也得益于这些国民党军事将领互相间的矛盾,中央军和地方军阀有矛盾,三马这些地方军阀间也有矛盾,正是很好地利用了这些矛盾,弱小的西北野战军才能在夹缝中顽强地生存了下来。

下了决心的马步芳主动去联系胡宗南,这让忧虑中的胡宗南心花怒放,吗的,这个土军阀终于也有想明白的时候了,以前让他一起对付解放军总是推三阻四的,我老胡被吃掉了,你这个土军阀的死期也不远了。

青马军的总兵力为十八万到二十万,虽然武器装备远比不上胡宗南的中央军,但部队的凝聚力却要比中央军强很多,这也是两支军队互相都看不起对方的原因之一,中央军看不起马家军的土气,马家军看不起中央军不敢和解放军拼命的窝囊样。

经过讨价还价,两支互相都有些看不起对方的国民党军队终于在解放军的压力下联合在了一起,这种情况是西北野战军所不愿意看到的。

下了狠心的马步芳不惜血本,让自己的部队快速对胡宗南进行支援,有了青马军的支援,胡宗南的实力在短时间里又比西北野战军强了一大截子。

有了强大实力的胡宗南当然想干出一番成绩来,鼓足了勇气的胡司令长官抖擞精神,又一次下达了向解放军主动进攻的命令。

青马军的前锋部队是骑兵258师,这个师编制有四个骑兵团,总兵力为一万多人,师长是马步芳的嫡系将领马得胜。

要说这个马得胜还是很会做人的,虽然是马步芳的嫡系将领,但并没有向其他将领那样只听从马步芳的命令而对中央军不理不睬,这家伙采取了两面都不得罪的态度,在接受了马步芳的命令后又到西安的胡宗南长官官邸请示机宜。

马得胜的做法让胡宗南很是舒服,这才是为将之道吗,既然人敬我一尺我就要敬人一丈,胡宗南在自己的长官公署里很是隆重地召见了这个青马军的师长,不但摆上了酒宴,还把自己的老婆请出来作陪。

酒宴过后的胡宗南又让西安机场起飞了一架飞机,自己这个国军的上将亲自和马得胜一起去巡视战场。

这就给足了马得胜的面子,胡宗南的做法让马家军的这个师长感激万分,在飞机上就向胡宗南表示一定要努力作战,不辜负长官的厚爱。。.。

时间到了四九年初,国共两党的较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跟全国其他战场不同,西北战场上国民党军的力量还是占优势地位,得到了马步芳大力支援的胡宗南实力大涨,又跟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发起了对西北野战军的大规模攻击行动。

一时间胡宗南的十几万人马在地空优势的配合下,在青马军的支援下,浩浩荡荡地向西北野战军占领的蒲城、醇化、铜川等地实施全面攻击。

面对胡宗南和马步芳一起扑过来的联合力量,西北野战军并没有与敌人硬拼,而是又一次选择了撤退。

撤退还是撤退,要把这些国民党军队带着多转几个圈,带到大山里的老解放区去,解放军用的还是老战法,敌人锐气正盛的时候避开,啥时候把国民党的军队拖疲了拖瘦了再下手。

解放军用的战法不可谓不正确,但青马军的加入却让战场起了变化,解放军带着敌人来回转圈依赖的是老八路的传统,比跑路是没人能比得过解放军的,有大量汽车的中央军也不行,汽车再多也不能把士兵全装上去,国民党的部队也没达到完全摩托化的程度。

但解放军用的这套战法对付马家军就很被动了,马家军是以骑兵为主的部队,骑兵最大的特点是机动速度快,运动战,运动战,在运动的速度上比不过敌人,解放军的部队就很吃亏了。

这一天,正在撤退中的西北野战军突然被国民党的一支骑兵部队纠缠上了,是从后面寻着大部队的脚印跟过来的。

以凶狠出名的马家军攻势凌厉,马刀闪亮,战马呼啸奔腾着冲了过来,骑在马上的士兵吼叫着冲锋。

西北野战军在最后面的部队是四纵队,四纵队的尾部是十旅,也就是说,第十旅是整个野战军放在最后面的部队。

既然凭两条腿跑不过这些骑兵就只好打一下了,看着冲过来的骑兵部队,十旅有点措手不及,没想到敌人能跟的这么紧,不用问,肯定是马家军了,胡宗南是没有这么多骑兵的。

部队利用地形组织防御,但是骑兵的速度还是太快了,在最后面行军的战士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马家军的骑兵就冲了过来,呼啸而过的马队刹那间从部队中间横穿而过,闪亮的马刀不停地劈砍过去,大概只有十几秒的工夫就砍到了一片战士。

青马军骑兵的马上工夫是很酣熟的,没有多少心理准备的第十旅一下子吃了个大亏,骑兵的一个冲击就伤亡了一百多战士,而且还都是被马刀放倒的,战士们的鲜血染红了阵地。

天气晴朗,视线很清晰,战士们头上和身上被马刀砍中的部位血沫子咕嘟、咕嘟地往外冒。

十旅的旅长高锦纯在望远镜里把情况看的很清楚,火冒三丈的高旅长在向上级汇报的同时命令部队把马家军的骑兵反击下去。

绝大多数都是步兵的西北野战军在行军中和敌人的骑兵对抗是很吃亏的,解放军一贯的做法是,在没有准备或者没准备好的情况下是尽量不与敌人接战的,这叫不打无把握之仗,为此野战军总部命令第十旅,不惜一切代价顶住敌人的进攻,掩护主力撤离。

这支跟着解放军脚后跟冲上来的骑兵部队正是青马军的258师,师长马得胜从离开西安的时候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打个漂亮仗让国民党的中央军看看,既消灭了共军又能给胡长官长脸,还可以在自己的老司令马步芳那里请功,真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因此,这个258师也是所有马家军里对西北野战军追的最卖力的一支部队,在马得胜封官许愿的鼓动下,一万多官兵举着马刀猛冲。

十旅是整个野战军放在最后面的部队,而十旅的殿后部队则是步兵第28团,接到了命令的28团马上就地组织防御,想把这个骑兵258师反击下去。

但是,在仓促下应战的战士们还没等组织好就被青马军冲进了自己防御圈子里,28团没有和骑兵作战的经验,一时间被打了个手忙脚乱。

马家军发挥自己的速度优势,在解放军的阵地前来回冲击,这里冲不上去就换一个地方接着冲击,正面上不去就从结合部冲。

28团很不适应青马军骑兵的打法,在骑兵的几次冲击下,两个营与营之间的结合部被冲开了一个口子,口子一开再在原地防御就没有价值了,28团在骑兵的冲击下乱烘烘地败了下去。

这种情况是很少有的,一个团的兵力还没等怎么抵抗就败了下去,在解放军的部队里简直是奇耻大辱。

高锦纯旅长看到28团败下来的时候眼睛都要红了,他用电台大声骂道:“吗的,你们还有脸回来?还是解放军的部队吗?”

好在高旅长是个非常有经验的指挥员,所部第十旅的三个团分别为28、29、30团,在布置28团防御的同时就让29团在28团的身后构筑了第二道防线,有了第二道防线,十旅终于稳住了阵脚。

西北野战军是几大野战军里实力最为弱小的,人少武器也不行,但西野也有一个别的野战军所没有的优势,那就是西北野战军的指挥员资历非常深,深到一个连队级别的干部都有可能是老红军出身,这就很厉害了,在别的野战军里,老红军出身的人是不可能担当连一级别的指挥员的,有过当红军经历的都是部队里的宝贝,早都是高级指挥员了。

老红军出身的指挥员都是百战余生之人,战斗经验极为丰富,打法也非常灵活,在最初吃了一个亏以后马上组织反击。

28团败下来的战士们一个个红着脸跑进了29团的防御阵地,亲自到第一线指挥战斗的高旅长铁青脸看着这些战士们,用平时没有过的语调喊道:“别都耷拉个脑袋,象个狗熊一样,咱第十旅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把脑袋抬起来,把胸脯都挺起来,用手里的武器把你们曾经拥有过的荣誉拿回来。”

高锦纯旅长和陈海涵旅长一样,都是解放军里的老骨头指挥员,虽然年龄不大,但经历过的战斗太多太多了,所谓的老红军也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经验丰富的高旅长指挥部队对马家军的骑兵进行远程开火,不要怕浪费弹药,先往骑兵的战马身上招呼,把这些骑兵从战马上打下来。

这个决定是非常正确的,八路军打仗为了节省弹药养成了把敌人放到近处再开火的习惯,近战歼敌,但这个习惯对付骑兵是不合适的,也是非常危险的,骑兵所凭借就是速度上的优势,让战马冲到了跟前再开火就来不及了,另外青马军的骑兵身手了得,冲锋的时候整个身子都伏在马背上,瞄准射击简直对他们没什么用,28团有很大程度上就吃了这个亏。

十旅的武器装备虽然比不上二纵队的独立旅,但也比以前有了很大提高,战士们再也不象以前那样兜里只揣着十几发的子弹就去打个战役了,步枪、机枪、冲锋枪对着冲锋的青马军猛烈开火,打不着人就打马,先把战马打死再说。

有了第二线阵地做依托的战士们用猛烈的火力把马家军的骑兵成片成片打倒在阵地前,战马嘶叫着翻滚着让密集的子弹击毙,马上的骑兵扑通、扑通掉下来。

但青马军与国民党中央军不一样的地方这时候就显露出来,马家军的部队并没有象胡宗南的中央军那样遇到硬茬子就把脑袋缩回去,而是顶着弹雨向上冲,即使战马被打死了也不后退,变成了步兵的骑兵一样举着马刀,喊叫着冲锋。

258师的师长马得胜命令他的四个骑兵团,不惜代价地向上冲,跟解放军第一次交手,一定要打出个样子来。

解放军第十旅所处的地形以平原为主,这里的地形很适合骑兵发挥,再加上部队的阵地是临时仓促构筑起来的,激烈的战斗打到一个小时以后被敌人渐渐接近了。

而青马军258师也不好受,被打死的战马越来越多,马尸边地都是,战马是部队的宝贵资源,这么大的伤亡马家军也是消耗不起的,一次性地死了这么多战马让师长马得胜心疼的直转圈子。

但这家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用督战队逼迫从马上掉下来的士兵跟在骑兵的后面继续冲锋,变成了步兵也要冲,谁后退一步马上枪毙,不信共军是铁打的钢做的。

旅长高锦纯就在阵地的最前面指挥战斗,他的旅指挥所离前沿阵地只有五十米,旅一级别的指挥部设在离前沿只有五十米跟趴在战壕里也没什么区别了,看着越冲越近的青马军,高旅长的眼神也是越来越凌厉,哼,想跟我们解放军玩命?那你算是找到对手了。

青马军的258师利用自己速度快的优势,从后面赶上了正在行军中的西北野战军,战斗随即展开,负责殿后的解放军第十步兵旅在高锦纯旅长的带领下,为了掩护主力安全撤离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阵地争夺战。网址)(疯狂'看小说)

几个回合的较量后战士们发现这支追上来的马家军骑兵部队很难缠,虽然火力不如中央军,武器更是不如中央军,但敢拼命的狠劲却比胡宗南的部队强太多了,在大量的战马被击毙后不但没有后退反而原地就变成了步兵,举着手里的马刀喊叫着向上冲。

从青海过来的马步芳军事集团是一个很有特点的部队,在这支马家军里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先满足几点条件,一必须是回民穆斯林,二必须是马步芳临夏一带的老乡,三必须是马步芳的亲戚,最后还有一条是,最好还得是姓马或者姓韩。

而满足了这几点条件以后的军官基本上就是他的兄弟和堂兄弟以及子侄辈的人物了,马步芳的家族里有很多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就被封个连长和营长什么的,二十岁以后基本上都是团以上的军官了。

汉民和普通的回民以及当地的少数民族在他的部队里当兵不管功劳有多大,能弄个连长就算不错了,再往上干到团长就到头了,因此是这一支很愚昧也很凶顽的部队,马步芳的命令在这支部队里跟圣旨没什么两样。

说白了,这就是一支家族式的地方军阀武装,虽然打的是国民党的旗号,如果没有马步芳的命令,胡宗南这个西北战场的最高指挥官也是指挥不动的,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支部队的凝聚力远比胡宗南的中央军要强的多,不拼到最后很少有交枪投降的。

马家军的打法给第十旅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因为骑兵的速度优势,等十旅的战士们把战马打倒的时候这些青马军的士兵已经冲到离阵地不太远的地方了,有的战马冲到了离阵地前沿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从马身上翻滚而下的马家军士兵还没等站起来就立即被一阵乱枪打死,可等到冲到跟前的敌人越来越多的时候,十旅的战士们就显得有点顾不过来了。

不停地有战马冲过来,不停地有士兵滚落马下,再接连不断被战士们打死,可这些马家军的士兵就象疯狂了一样,瞪着血红的眼睛,扭曲着面目,踩着人尸和马尸继续向上冲。

渐渐地冲过来的马家军士兵数量不断增加,战士们在对付远处骑兵的同时还要分心照顾扑上来的步兵,在火力不足的情况下,马家军的攻击箭头离前沿越来越近。

在后面督战的马得胜大喜过望,这家伙扯着脖子喊:“弟兄们,再加把劲就冲上去了,第一个冲上去的官升三极,来人那,把部队都用上去,没有马的也要冲上去。”

马得胜这是要孤注一掷了,想用泰山压顶的攻势摧毁解放军防守部队的抵抗意志,几次冲锋没有取得效果以后把所部的四个团全拼了上去。

打阵地防御战的时候,对付疯狂冲锋的骑兵最好的办法是用密集的火力把他们消灭在冲锋的路上,一支部队不论多么强大都是有弱点的,骑兵就更是如此了,不管这些骑兵如何猖狂,他们在冲到中途的时候是没办法开枪的,就算马上的工夫好,可以直起腰板来打几枪,但准头就没法看了,所谓的骑兵也不过是停留在半冷兵器时代的作战。

骑兵的特点的速度快,机动性强,骑在马上用刀辟砍的时候可以借助战马冲击的力量,所以用步兵与骑兵在平原地区近战肉搏是很吃亏和愚蠢的。

马家军的骑兵虽然很凶狠,但也只能是平原地区打近战的时候才能发挥出战斗力,而步兵对付骑兵的第一要务就是要迟滞它的机动速度,逼迫他们下马作战。

逼迫骑兵下马作战最好的办法是挖掘大量的壕沟和设置障碍物,然后用强大的火力将下马作战的士兵消灭。

西北野战军四纵十旅是在仓促的情况下与敌接战,根本没有时间来挖掘壕沟和设置障碍物,跟胡宗南的几次大战役打下来让解放军的部队有了很大发展,武器装备也有了极大的提高,每个人的弹药携带量超过了一百发,但因为西北野战军的家底太薄,战士们手里用的还大都是从日军缴获来的三八式步枪,速射火力不足。

这就造成了战士们虽然极力想用火力把敌人在半途中击毙,但由于武器射速的原因还是被疯狂冲锋的敌人逐渐接近了。

高锦纯旅长就在第一线上指挥战斗,从红军开始,解放军的指挥员每战必靠前,这是我军的传统,这个老资格的指挥员从258师的动作里看出来敌人是想拼命了,也把手里的预备队第30团调了上来。

战士们用手中所有的武器向疯狂冲锋的敌人射击,三八、七九再加上汉阳造,捷克式轻机枪的枪管子都打红了,但就是制止不住骑兵的冲锋。

捷克式轻机枪是一款很优秀的步兵班用武器,但这种武器的缺点是弹匣容弹量只有二十发,每发射二百发就必须得更换枪管(打红了,不换不行),这还是老射手,经验少的估计打出六七个弹匣就得换枪管,否则子弹真就得掉脚面子上了。

高旅长早就把望远镜撇了,也跟战士们一样趴在战壕里,手里握着一把步枪,眼睛瞪的溜园,嘴里不住地说着:“,要是再多几挺马克沁和迫击炮就好了。”

十旅的马克沁重机枪都在不住点扫射,死在重机枪火力范围内的马家军骑兵跟捆好的稻子一样黄忽忽摞起一层又一层,可就跟高旅长说的那样,这种水冷式的步兵重火力还是太少了。

眼看着马家军冲到离前沿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了,五十米对战马来说就是几步远了,高旅长大喊:“手榴弹。”

手榴弹的盖子早就揭开了,拉火环也早就抠了出来,还没等高旅长的话音落地,成排的手榴弹象下大雨一样投了过去,乌乌鸦鸦满天都是,爆炸崩起来的弹片把阵地前沿几十米远的地方变成了杀戮的屠宰场,死人死马边地都是,十旅的战士们连续进行了三轮投掷,几千枚手榴弹把战马炸得乱跑乱跳。

看准了时机的高旅长喊道:“同志们,上刺刀,把敌人挑下去。说完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第一个从战壕里猛的蹦了出去。”

解放军的指挥员让人佩服,旅一级别的指挥员照样去跟敌人拼刺刀,没有什么生与死之说,旅长都冲出去了战士们还有什么话说,十旅的三个团嗷嗷叫着向上冲,挺着刺刀与敌人肉搏。

青马军确实是不简单,伤亡惨重不后退,战马被打死了还是不后退,变成了步兵也一样举着马刀向上冲,看到解放军冲了上来也都举着马刀迎了上去。

只有几十米的距离,打红了眼睛的双方很快就碰上了,闪亮的马刀跟雪亮的刺刀猛的撞在了一起。

顿时阵地前是血肉横飞,马刀劈砍,刺刀突刺,杀声震天,两支军队都把全身的力量使了出来,搅和在一起血战。

马得胜的258师不是整编师,没有旅建制,师属下是四个骑兵团,总人数在一万人左右,解放军的四纵队十旅是三个步兵团,总兵力超过八千。

马家军的258师人员略占优势,但并不占绝对优势,加上刚才几次冲锋折损了大量的人手,这时候拼杀在一起两军人员也大体上差不太多。

这样一来战斗就打得很惨烈了,如果两支军队有一方面占绝对优势,另一方面就会撤退或者逃跑,道理很简单,没有希望的战斗谁都不想打下去。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两支军队的实力差不多,谁都没有办法把对方吃掉,就象是两个大力士掰手腕一样,僵持在一起谁也奈何不了谁。

怎么办,只有看两支军队的意志了,在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比拼的就是军队的意志力。

惨烈的战斗从下午一直打到傍晚,双方人员的尸体铺满了整个战场,鲜血从人体里流出来又马上被冰冷的大地冻住了,十旅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硬的国民党军队。

但十旅是什么部队?英雄的四纵队是由陕北红26和27军为班底组成的老红军部队,是由刘志丹将军一手组建起来的部队,他们的武器可能不行,他们的装备也可能不行,他们的肚子里可能也没什么油水,但是他们敢于和一切敌人拼命的勇气却是无与伦比的,正象高旅长说的那样,想跟解放军拼命?那你算是找着对手了。

就在战斗打到不可开交的胶着状态的时候,战士们的怒气彻底被激发出来,原因很简单,没有人和部队敢在解放军面前比勇气,小鬼子不行,国民党不行,你们这个土军阀马家军更不行。。.。

少年之烽火岁月第388章血战青马军(正文)

国民党青海军阀马步芳的258师与解放军四纵队第十旅的战斗打到后来的时候演化成了肉搏战。

就在惨烈的战斗打到最胶着的时候,高旅长把帽子扔了,把身上的棉衣甩了,这个年轻的老红军战士光着膀子,露出来满身的伤疤,挺着刺刀大声招呼着他的部队:“同志们,立功的时候到了,把敌人拼下去,杀。”

正是一年最冷的时候,晚上的温度降到了零下十几二十度,这样的天气是滴水成冰啊,战士们被自己的旅长感动了,也把身上的衣服甩了,光着膀子,端着带血的刺刀,跟着自己的旅长,玩命一样向上扑。

你们这个青马军不是好称敢拼命吗,不是好称不怕死吗,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不怕死,什么叫敢拼命。

战斗打到这种程度就没什么战术和技巧之说了,两支军队比拼的就是意志和勇气,正所谓两军相逢勇者胜,而用思想武装起来的解放军的部队最不缺的就是意志跟勇气。

刺刀拼弯了从牺牲的战友尸体旁拣一把接着上,再拼弯了所性把步枪扔掉,拿起马家军的马刀再上,拼死一个够本,拼死两个赚一个。

光着膀子的高旅长一直向前突破,刺刀从一个马家军士兵的身体里拧了一圈后猛的拔了出来,三八式步枪匕首样锋利的刀口将对手的身体撕扯开一个大口子,稀里哗啦的内脏冒着热气流了出来,高旅长连眼眉都没动一下,对这样的情景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脚将敌人踢开然后再找下一个对手。

几个警卫员或端着刺刀或挥着马刀紧紧地跟在他身旁,这个老红军战士没正经上过学堂,也没正经练习过拼刺刀,可是他从十几岁当红军开始已经在部队里跟敌人不停地拼杀了近二十年,跟国民党拼,跟日本人拼,一身的工夫是无数次与死神接触的一刹那间练出来的,犀利的眼神让人看着都胆寒。

渐渐地,马家军士兵们眼睛里露出了恐惧的目光,目光呆滞了,脚步也迟缓了,拿着马刀的手也不稳了,整个部队慢慢地向后退缩下去。

258师的师长马得胜这个青马军的悍将,马步芳的亲信在队伍的后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黄褐色的眼珠子里写满了不相信,吗的,共军太硬了,硬的让人难以置信。

一个军官在他身旁喊:“大哥,不能再打了,弟兄们伤亡太大了,照这么拼下去咱258师可就够戗了,撤吧。”

马得胜用力地攥着马缰绳,因为用力的缘故手指头上的骨节都些发白:“好不容易才把共军逮住,就这么撤下去我不甘心,撤下去怎么跟胡司令长官交代?”

“大哥,你糊涂,跟共军把老本拼光了是可以跟胡宗南交代了,他这个蒋委员长的学生是高兴了,可你想想,你怎么回去跟咱们老司令交代?你是想被枪毙还是想被撤职,老司令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

被这个军官一说,马得胜的眼前好象看见了青马军的最高司令官马步芳微微眯起来的眼睛里露出来的一缕寒光。

马得胜全身打了个冷战,是啊,自己净想着跟胡宗南打遛须拍马屁了,咋还就忘了自己的老司令了,258师是青马军的精锐,真要拼光了,老司令是饶不了自己的。

“大哥,咱老司令狠下心来是不管你是谁的,你忘了马彪的下场了?”马彪是马步芳的一个近房侄子,当到团长的时候因为违反军令被枪毙。

马得胜叹了口气:“好吧,就听你的,命令部队,撤。”

接到了命令的马家军258师象水一样哗一家伙撤了下去,士兵们争先恐后上马就跑,根本就看出来是在撤退,跟溃败没什么两样。

马得胜气的大叫:“稳住,稳住,都给老子稳住。”可是那里能稳得住,他这时候喊破喉咙也不管用了。

后面的队伍一撤,前面还在和解放军拼命的士兵马上就慌了,,后面的是把咱们给甩了,去他祖母的,跑吧。

这就是马家军的弱点之一了,进攻的时候很凶悍,可是一但部队面临困难顶不住撤下去的时候就什么也不是了,就跟窝子狗一样,上去咬人的时候一窝蜂地冲,被一顿棍子打回来的时候就屁滚尿流地谁也顾不上谁了。

要不说这地方军阀家族武装成不了大气候,为了让部队能更好的掌握在自己手里,只好用自己的亲戚朋友充当各级指挥员,真正有本事的只能在下面窝着,一来二去有能耐的人都走了。

正在跟解放军搏斗的士兵掉转身子就跑,毫无战术可言,也根本就不会什么分段掩护撤退。(这里确实不是贬低马家军,历史上的马家军就是如此,进攻的时候很凶狠,撤退的时候杂乱无章)

机会难得呀,战士们兜屁股就追,手里的三八、七九步枪的枪栓拉的卡卡响,子弹啪勾、啪勾地打出去,逃跑中的马家军士兵一个接一个地中枪倒下去,侥幸有捞着战马的上马跑了,而战马被打死或者跑远了的就只能被战士们的乱枪给交代了。

有人或许会问了,刚才拼刺刀的时候为什么不开枪,解放军的部队有句老话叫,冲锋枪加手榴弹,近战金不换,可是这是指装备了大量冲锋枪的部队,象十旅这样大部分的战士还拿着步枪的部队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象三八步枪吧,精度很好,可是细长弹头的穿透力也很好,一发子弹打倒两个人很正常,混战在一起的时候突然开枪很可能把自己的战友也给撩倒,再加上每打一枪都要推弹上膛,这就很有可能在你给子弹上膛的时候被对手给干掉,拼刺刀的时候慢零点几秒决定的就是生与死的关系,说明白一点,就是拼刺刀的时候是没时间给自己的步枪上子弹。

而盛传的日军每次肉搏的时候把子弹退膛也不是什么武士道精神,而是怕误伤自己人,不光是日军肉搏的时候不开枪,有三枪土八路名号的八路军跟小鬼子拼刺刀的时候也是不开枪的。

八路军的弹药很少,没办法和日军进行远距离的火力消耗,最普遍的战法是每次战斗都要尽量接近敌人,打出三发子弹再扔出一颗手榴弹以后就冲上去与敌人肉搏,一来二去的小鬼子也知道八路军这个特点了,所以就有了三枪土八路的外号了。

后来经过多年的战场磨练,八路军的部队总结出一条经验来,象日军那样每次肉搏前把枪膛里的子弹退掉是一种僵化的战术思想,八路军的战术规定每次进行肉搏前要枪膛里保留一颗子弹(也只能保留一发子弹),这发子弹不允许胡乱使用,而是在战斗前向对手的腿部或者脚部开一枪,然后再和对手搏斗,以取得最大效果,实践证明,八路军的战法要比小鬼子高明。

回头再说第十旅,这是一场咬着牙根硬碰硬的狠仗,虽然把青马军拼下去了,但战士们的伤亡也太大了,有的时候就是一个对一个跟敌人换回来的,高旅长让战士们不要追的太远了,马上打扫战场准备转移。

高旅长是一个有丰富战场指挥经验的指挥员,很清楚部队现在的状况,虽然打胜了,但也是惨胜,战士们的体力消耗极大,敌人的骑兵不只是一个258师,如果这时候再被别的骑兵部队纠缠上就坏了。

整个战场是一片混乱,敌我双方的尸体混杂在一起,破损的枪支到处都是,战士们把牺牲的战友原地掩埋,把没死的战马抓住用来驮伤员和缴获来的武器弹药,青马军也不富裕,但有什么是什么了,总不能打一次战斗什么都捞不着吧,死马的四个大腿砍下来当军粮,半个小时以后十旅消失在茫茫大山里。

不大的一个小山沟,只有五六户人家,天已经大黑了,按西北老百姓的作息习惯,这时候大都躺下睡觉了,可是有一户人家的窗户里却透出来几缕蜡烛燃烧的昏黄的光亮来。

再仔细一看,好家伙,树林里,山根下,到处都是西北野战军的战士,大冷的天,在外面宿营是最遭罪的事了,部队想尽了各种办法来抵御严寒,有帐篷的当然好了,可这种稀罕物不多,虽然近几次战役缴获了一些还是不够用。

好在部队里有很多当地的战士,在这些战士的指挥下,部队以班排为单位挖地洞,挖窑洞,反正是怎么方便怎么干,以不把人冻着为标准。

还是人多好办事,有大家的智慧事情就好办了,这不吗,一个多小时以后,部队大部分都住进了刚刚挖好窑洞里,也不能叫窑洞,只是一些大洞而已,只是这些临时挖的洞没什么窗户和门,但是在洞里生上火,抵御寒风也就够了。

露出几缕蜡烛光的人家就是西北野战军的司令部了,包括彭老总在内的一些首长都在紧张地等待着十旅的消息。

.。.。

已经过了后半夜,警卫员都催了好几次也没用,几个烤的焦黄的土豆放在一个粗瓷大碗里,这几个烤熟的土豆就是首长们的口粮了。

西北野战军司令部里的彭老总和几个首长还没有睡觉,也没心思睡觉,负责掩护主力撤退的四纵队十旅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是整整一个旅八千多人马音信皆无,这时候谁能睡得着。

“娘的,到底怎么样?问问张达志(四纵队司令员),有什么消息没有。”彭老总很少见的说了句粗话。

一个首长苦笑了下:“老总,问也没用,张达志把他的警卫连和侦察连全都撒出去了,到现在为止还没什么消息传过来。”

时间在焦急和等待中一点一点地过去了,就在几位首长焦躁不堪的时候,一个警卫人员从门外跑了进来,这个警卫人员顾不上给首长们敬礼了,嘴里使劲嚷嚷着:“首长,好消息,十旅回来了,高旅长他们都回来了,就在门外不太远的地方。”

听说了消息的首长们都赶紧走了出去,可不是吗,影影绰绰地在司令部前不太远的地方站了好多战士,高旅长就站在队伍的最前面。

总部的几位首长赶忙让附近的警卫部队把十旅回来的战士们安顿好,然后把高旅长让到了司令部里。

经过仔细询问才知道,原来十旅的电台在战斗中被打坏了,急行军中也没时间修理,这就一路凭着感觉摸回来了,不过走错了路,没找到自己四纵队的位置,反而摸到总部来了。

高旅长把战斗经过详细地跟几位首长做了汇报,最后说道:“马家军的骑兵很凶狠,敢拼命的劲头要比胡宗南的中央军强很多,缺点是没有什么重火力,身上背的步枪还不如手里的马刀有战斗力。”

送走了高旅长以后,彭老总紧皱着眉头说道:“几位,干脆咱们就别睡觉了,研究研究这个从青海过来的马家军,想点办法来对付他们。”

彭老总的话刚刚说完,就见门帘一掀,从外面又走进一个人来,这个人随手把门关上,接过彭老总的话头说道:“老总,我刚刚在战士们中间转了转,他们跟马家军的骑兵很惨烈地打了一下午,一直到天黑才结束战斗,最后是用刺刀把敌人捅下去的,部队伤亡很大,初步的数字已经统计出来了。”从外面进来的习政委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条。

习仲勋政委把这张纸条递给了彭老总:“老总,部队损失很大,减员接近三千大关了,其余的战士们身上也大都带着伤,听战士们说,高锦纯身上也有伤,不过这小子嘴硬没跟我们几个说。”

几位首长把彭老总手里的纸条接了过来挨个看了一遍,一个首长看完纸条后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老总,这么干可不行,这纯粹是跟敌人在拼消耗,这样的仗咱们打不起。”

彭老总揉了揉有点花的眼睛,手里端着一小截蜡头来到桌子上的地图前,嘴里自言自语地说:“是啊,跟敌人拼消耗我们是拼不起的,我们也没有那个习惯,人家胡司令和马司令加在一起有四十多万,我们只有十几万,拼消耗就把我们给拼光喽。”

另一个首长把纸条放在桌子上和彭老总一起在看地图,又跟身旁的几个人争论:“咱们野战军的习惯是在运动中与敌人打野战,运动战速度是关键,可这个马家军大部分都是骑兵,打运动战还正好是咱们的克星。”

和他争论的首长说道:“打运动战咱们没有骑兵的机动速度快,阵地战又没法和敌人拼消耗,你们都说说这仗怎么打。”

见几个人争论不休,正在看地图的彭老总抬起头笑了笑:“你们也别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马家军的骑兵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厉害,今天,对了,是昨天,他们是打了咱们一个冷不防,在充分发挥了骑兵的优势后才给咱们造成了一定的损失,现代战争可不是骑马冲锋就能解决问题的,我担心的不是他们的战斗力有多强悍,我担心的这些骑兵会给咱们的后勤补给线带来很大的麻烦。”

彭老总这么一说几个首长又不吱声了,问题确实是敲到关键地方了,野战军是十几万人的大部队,后勤运输基本上是依赖地方上的民兵和民工,如果这些来去如风的的骑兵专挑民兵下手可就真麻烦了。

就在大家都有些一筹莫展的时候,这时有一个一直都没说话的首长突然说了句:“也未必没有办法。”

大家回头一看,呵,谁呀?说这话的是野战军主管后勤的副司令刘景范刘副司令员。

刘司令员是干地方工作出身的,以前是陕甘宁边区政府的主席七年三月胡宗南进攻延安后才进的野战军,到了野战军以后主要的工作就是负责全体将士的后勤保障工作,野战军十几万人一干吃饭穿衣等等的乱七八糟的工作都是他来负责的。

因为自己不是军事干部,象这些讨论怎么打仗的事情刘司令员基本上是不插言的,今天到是很出奇地也说了句。

见刘司令员也对打仗感兴趣,彭老总也是有点好奇地问:“老刘,我说你这家伙平时对这些事漠不关心,今天是怎么了?太阳从西北出来了?有什么好办法赶紧说说,别跟我们卖关子。”

见大家对自己说话都很感兴趣,刘司令员哈哈笑着说:“老总,我对打仗外行,但我的脑袋可不白给,你们几个光是想着敌人的骑兵有多快,你们怎么就不想想我们野战军里也有跑的快的部队。”

一个首长突然拍了一下脑袋:“嘿,老刘的想法还真就有门,咱们野战军不是还有一个骑兵师吗,就用他们专门去对付敌人的骑兵,和地方民兵配合起来,保护咱们的后方补给线。”

还没等彭老总以及刘司令员说什么,另一个首长马上给他泼冷水:不行,咱们的骑兵师才组建时间不长,没打过几回象样的仗,战士们刚刚学会骑马,总共就那么三四千人,打打小仗还可以,让他们去跟马家军的骑兵硬碰是不明智的,没准几下就拼光了。

见几个人还在那里争论,刘景范司令员又笑了起来:“哎,说你们几个什么好,你们几个再想想,咱们野战军里可不是光骑兵师跑的快,还有一支部队速度也不比他们慢。”

司令部里的这些首长是什么人?脑袋瓜子灵的很,刘司令员这一提醒马上眼睛亮了起来,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一起说了句:“哈哈哈哈,老刘啊,真有你的,咱们不是有王胡子吗。”

刘司令员:“都想起来了?想起来就没我什么事了,你们几个琢磨吧。”

彭老总也是笑着说:“别看老刘平时不爱参合咱们几个的这些乱事,人家是肚子里有货,这不吗,关键时候一句话把大家都提醒了吗,机要员,给我接二纵队。”

一阵电话铃声把正在迷迷糊糊的二纵队司令部值班参谋给惊醒了,打着哈欠的值班人员接过电话还没听几句就把仅剩下的一点困意都跑光了,拿着电话大声应答:“是,是,首长,我马上就去喊我们司令员。”

不大会工夫,被叫醒的二纵队的王震王司令员披着大衣接过了值班参谋手中的话筒:“是彭老总啊,深更半夜的找我有什么好事啊?你一点觉不睡明天早上怎么行军啊?打瞌睡的时候还不得从吉普车上掉下来。”

王震司令员是解放军的部队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敢跟彭老总胡闹开玩笑的下级指挥员,彭老总对王司令员的评价是:“我和王胡子就象是两头湖南骡子,还是脾气很大的骡子,放在一个槽子里吃草的时候,吃着吃着就互相踢起来了,但我们这两个湖南骡子拉套的时候使的却是一股劲。”

从这些话里可以看出,彭老总很喜欢王司令员这个梗直的将军:“王胡子,你别给我打马虎眼,听说十旅的事了吗?”

王司令员:“老总,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知道吗,听说他们打的很惨烈,伤亡不小。”

彭老总:“不是不小,是很严重,伤亡快到三千了,高锦纯也挂花了,我有话直说,明天早上让你们独立旅的旅长和政委总部来报到,我有特别任务。”

第二天一大早,从曲里拐弯的山道上突然驶出几辆吉普车来,是崭新的美式吉普车,二纵队独立旅的旅长李勇坐在一辆车的后座里,把两只脚都抬起来搭在前面的靠背上,半眯缝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警卫连的连长李玉明一点面子也不给地说道:“旅长,看你那副坐象,一点都不象高级首长,知道的说你是咱旅长,不知道的还以为不过就一连长排长啥的,咱王政委坐车的时候从来都不跟你一样的,人家都是很正经地往那一坐,很有首长派头,象咱解放军的高级指挥员,你平时多跟着学点不行吗?

就在西北野战军总部的几位首长研究怎么对付机动速度很快的马家军的时候,平时对打仗不怎么上心的野战军主管后勤的刘景范司令员给大家提了个醒,说咱们野战军的部队里也有跑的很快的队伍,不比骑兵慢,让他们去对付马家军不是挺合适吗。

刘司令员这么说是因为他以前没少跟独立旅接触,跟李勇和王成德等人比较熟悉,对独立旅在以前还是营团级别的部队就经常给大部队搞粮食记忆颇深,这也是刘司令员能想起独立旅的主要原因。

过了四九年的元旦,李勇这个独立旅的旅长满二十一岁了,是二十一岁的英雄旅的旅长,不过,这只是这具身体的年龄,真实的思维状态和心理年龄早就是三十几岁的老油条了。

跟红军时期不同,二十一岁的旅级别的干部在解放战争中就很少见了,这也跟当时的部队规模有一定的关系,红军时期所谓的师也不过是几千人,和解放战争时期的师旅概念是不一样的。

吉普车上的警卫连连长李玉明不停地唠叨着自己的旅长,让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一般大的首长注意点形象,怎么地也要有个高级首长的摸样才行的,就象政委那样。

被叨叨的有点不耐烦的李勇没好气的回答:“没看我正在想事情吗?我这是为了大事不拘小节,你小子懂个狗屁,哼。”

李玉明撇撇嘴,对李勇的理由就当做耳旁风:“行,就你道理多,我说旅长,总部的首长有什么大事还非得让咱们去直接报到,有事让纵队下个命令不就完了吗。”

李勇:“事情小不了,首长没说咱们也别瞎猜,到了就知道了,嘿嘿嘿。”

李勇的一阵笑声让李玉明很纠结,知道自己这个年轻的小首长可能又琢磨出了点什么,就是不跟自己说而已。

“不说就不说,反正也快到地头了,不差这一会。”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李玉明被气得扭过头去看前方的山路。

一共是四辆吉普车在颠簸的土路上行使,旅长李勇和李玉明坐一辆,政委王成德和两个随身警卫员一辆,还有两辆坐的是十几个警卫连派出来的战士们。

独立旅的人吗,那家伙是有名的英雄旅,武器好,装备也好,人多车也多,出行的派头大,架子十足,旅长和政委有事就是几辆吉普车一起出动,王成德是老八路出身,言行都很正规和严肃,可是包括旅长李勇在内别的战士就不同了,不说走路了,坐在车上胸脯都腆腆着,顾盼自若牛的很。

按说政委王成德是不同意这么干的,不就是出个门吗,干啥整的前呼后拥的,俩人坐一个车就可以了,可是架不住李勇的大道理胡说,一来二去的也就认可了。

顺着起伏不平的土路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几辆车停在了总部所在地的小山沟里,实际上独立旅和野战军总部的距离并不太远,但是道路不好走,车没有办法跑的太快。

野司门前的的警卫人员看见从车上下来的李勇赶忙立正敬礼,并告诉他和王成德,首长正在里面等他们。

这些警卫人员未必对野战军所有的高级指挥员都认识,但是对李勇却是有印象的,警卫人员吗,都得是机灵聪明的小伙子,特别是总部门前的警卫员,没一个是白给的,李勇这么年轻的旅级别的指挥员全野战军只有一个别无分号,所以几个小伙子都把他认了出来。

李玉明和十几个警卫连的人留在门口和站岗的战士聊天,李勇边走边和身旁的王成德嘀咕:“老王,看来出名也有好处啊,你看总部门前的这些家伙,连咱俩的证件都没看,也没询问是干吗来的,直接就放进来了,搁以前肯定是不行的。”

王成德到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出名不出名的对他无所谓,只要是对部队有利就是好事,见李勇这么嘀咕就笑着说:“大勇,首长让咱们来肯定是有特殊任务,你这家伙把心思多放在怎么完成任务上,象这种出名什么的就别胡琢磨了。”

等喊完报告进了屋子里的时候,李勇和王成德俩人发现野司的几位首长基本上都在,彭老总也是一脸笑容地说道:“先坐下歇一会,喘口气喝点水然后咱们再布置任务。”

俩人忙给几位首长敬礼,李勇挺着胸脯回答:“报告首长,我们坐着吉普车过来的,一点也不累。”

彭老总:“哈,到是忘了咱们的英雄旅车多这一吗子事了,坐车来的也得先休息一会,总得让咱们的英雄喘口气吗。”

李勇知道这是彭老总在和他开玩笑,但英雄旅这几个字从彭老总嘴里说出来还真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一旁的王成德有点吭哧地回答:“报告首长,那个,那都是战士们胡叫的,当不得真。”

彭老总有些好笑地看着俩人:“叫英雄旅也不是什么坏事,战士们爱叫就让他们叫去,但要告诉他们,英雄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要拿出实际行动来,用事实证明你们是当之无愧的英雄旅。”

战斗很频繁,有好几个月没看见彭老总和总部的这些首长了,彭老总好象比上一次和李勇见面的时候又苍老了,白头发和眼角的皱纹明显多了一些,李勇知道这几位首长的压力太大,不但要把胡宗南的几十万部队拖住,还肩负着中央和西北局的安全,而野战军的力量又非常弱小,这就要求西北野战军每打一仗都要取得胜利,一次败仗就很有可能让整个西北战局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好在两年左右的战斗野战军都取得了不错的战绩,部队还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后世人所总结的败仗也不过是没有取得战役预想中的目的而打成了消耗战,和国民党军队所谓的败仗是截然不同的,真不知道这几位首长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彭老总没戴帽子,一身宽大的灰军装,军装的袖口还有些破损,个别地方连线头都露出来了,如果再换上一身衣服就是地道的西北农民,这就是人民解放军的无敌战神了,可有谁知道这农民一样的战神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

看着直挺挺立正的李勇和王成德,彭老总难得地笑了:“既然不累也不坐下咱们就布置任务吧,也好给你们多留出一些准备时间。”

彭老总来回走了几步,用他惯有的平缓的语调说道:“昨天,马家军的258师凭借速度上的优势追上了我们,为了掩护主力脱离纵队的十旅和敌人狠狠地拼了一个下午,仗咱们是打赢了,把258师顶了回去,但却是个惨胜,十旅的伤亡很大,战斗减员都快三千了,这还不算那些负了轻伤还在坚持战斗的战士,高旅长也负伤了。”

听彭老总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勇也是暗暗吃惊,十旅在后面打阻击他当然知道,但是没想到伤亡会这么大,近三千人的减员说明这一仗就把一个主力旅三分之一的战斗力打没了,旅长是部队里的高级指挥员,连高旅长都负伤了,仗得惨烈到什么程度,李勇仿佛看到了满地的战士们尸体和鲜血。

看着有些吃惊的李勇和王成德,彭老总继续说道:“马家军的骑兵很凶狠,士兵敢玩命,但是他们也被我们揍的不轻,听十旅的战士们汇报,虽然他们的伤亡大,马家军的258师伤亡更大,估计这一仗打下来以后,敌人的骑兵近一段时间来找咱们野战军主力的可能不大,他们也没那个胆子,我和总部几个首长担心的是我们野战军后勤的运输补给问题,这个258师如果不敢来找咱们主力而专门找负责运输粮食的民兵们就非常让人挠头了,敌人是骑兵,抓又抓不住,逮又逮不着,一但被他们找到了机会,地方民兵和民工的损失就小不了,我和几位首长商量来商量去,最后想到了你们旅,想利用你们旅机动速度快的优势来对付马家军的骑兵,不要求你们能消灭对手,只要能拖住他们,不让这些骑兵给我们的交通运输造成麻烦就算是完成任务,有信心吗?”

李勇和王成德俩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这两个年轻的指挥员挺直了胸膛,用坚定的语气来回答他们的司令员:“请首长放心,坚决完成任务。”

这时有一个首长站在一旁问了句:“呵,这么有信心?可是光有信心还不成,有什么具体的办法吗?”

李勇和王成德回头一看,认识,谁呀?野战军主管后勤的刘副司令员,李勇忙又上前敬礼喊首长好,刘司令员摆摆手:“行了,别老是敬礼什么的,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告诉你们,让你们对付马家军的骑兵是我的主意,你们要是打不好,我在彭老总和习政委几个人面前可是抬不起头了,哈哈哈。”。.。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

没有找到此作者的其他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