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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难为-第三卷 第四十八章 古道
更新时间:2011-12-24  作者: 小唐人儿   本书关键词: 古代言情 | 小唐人儿 | 养父难为 
正文如下:
古代言情

“你还真是……带兵出来剿匪的啊?”齐攸从马上跳下来,好久没长骑马了,这一次在马上一直待到后半夜,在野地里东奔西跑,等到她跳下来的时候,差一点一头栽进雪堆里。

澹台锦反应敏捷,回手托住了她。

兵士们手脚利索地支起帐篷,齐攸到的时候就发觉篝火都烧起来老高了,这伙子野兵真不是瞎吹的。她走到一堆篝火旁边,刚想坐下身去,澹台锦就从身后拉住了她,“走一会再坐下,不然腿上的血流会阻塞不畅。”

齐攸点点头,又转开头看着四下黑暗中群山的影子。上昱城周围的山地不算特别险峻,但是地势依旧复杂。几个都尉跟澹台锦,齐攸听了一会儿,说得都是这附近的地势情形,她没听出多大兴致。

大部分士兵们都在篝火旁边歇下来,在火上烤起吃食来,一堆堆的人吆五喝六,似乎大雪天里出来这趟差事很轻松似的。齐攸猜他们一定是在上昱城中憋坏了。

齐攸对这些军旅生活好奇得很,便在这些星罗棋布的篝火中间慢慢地溜达,看着士兵们熟练地烧烤吃食,煮水劈柴,一边开着一些无伤大雅或是很伤大雅的玩笑。

转了一圈,齐攸就瞧见了罗宁。看见罗宁的时候,齐攸略微吃了一惊。她这个时候已经很累了,本以为罗宁一个书生底子的人,肯定早就在哪个火堆旁边趴下了,没想到看到他的时候,他正没事人儿一样一边悠闲地吃着干粮,一边瞧着兵士们把抓来的土匪捆成一串。

齐攸也走,跟罗宁一起看着热闹,“为要把他们都带着?为不就地正法?”

罗宁回头见是齐攸,连忙“嘘”了一声,跟着又微微一笑,低声说,“官兵土匪能有多大区别?”

齐攸没领会意思,罗宁看了看四周,又远远向澹台锦的方向望了一眼,起身向一边稍微僻静一点的一堆篝火边走去。齐攸无聊,就跟了,穷追不舍地问,“意思?”

“你忘了?”罗宁看着齐攸,“澹台将军最开始的那些兵都是出身?猛虎骑不少人都有些名气,我在外间就听说过猛虎骑里专一为澹台将军训练斥候的那个薛乙微薛都尉,早年唱过戏跑过生意还落过草。猛虎骑的老人都是野军出身。野军……本来就在是匪不是匪的边上。”

“意思?”齐攸说,“你意思是澹台锦就是个土匪头子么?今晚上是土匪火拼?”

罗宁差一点噎着,“小人并无此意。小人绝无轻慢野军的意思……”

齐攸笑了出来,清脆的笑声在寒夜里格外悦耳,罗宁听得耳朵都热了一下。

齐攸笑着说道,“我也没有那种意思。你说的对,兵匪本就没有多大区别。男人拿起武器来,是兵还是匪,不过就是名分如何定的事。再说,逼到份儿了说不定猛虎骑哪一天真又变回土匪了,那也说不定。”

罗宁不认识似地又重新打量了齐攸一番,抬起头,看到澹台锦已经向这边看了,大约是在找齐攸。

齐攸背向着澹台锦的方向,兀自琢磨,“难道澹台锦这是出来征兵?”直接找个没上过阵就敢砍人的。

罗宁轻叹了一口气,齐攸抬起头来,她心里还在想着事,所以眼神有些迷糊,“?”

罗宁没有,他看见那个高大的男人大步走了,笑了一下,“将军对齐姑娘的保护真是有些过了,姑娘走这么几步路还要带着侍卫亲兵,难道姑娘在他的兵营里还会出岔子?定然是姑娘太顽皮,每每行事匪夷所思,使得将军不得不防。”

“说?”齐攸没明白,“我没带人,我是走的。”

罗宁笑而不语,从怀中摸出带的酒壶喝了一口,示意齐攸回头。

齐攸回过头去,身边不过五步之外,就站着的侍卫,那些不着兵甲的猛虎骑武士站在她身后,寒夜里依旧神色凌然,保持着最佳的靠近位置,甚至没有为了取暖而站到篝火旁去。

齐攸转过头来,安静了一刻,缓缓开口,“表哥他……”

罗宁又含义不明地笑了,齐攸没有把表哥这个称呼坚持下去,她又转头看了一眼那些兢兢业业的武士。澹台锦给过她很多,不过她没有胆量细想那些给予背后还能有。

罗宁忽然把声音压得很低,“我记得我跟姑娘提过,那个时候,姑娘被蛮子带走的时候,我认为做为一个将领最该做的事,是顾全大局。”

齐攸抬起眼睛,罗宁没有笑,“但是将军没有,所以最后将军完胜。我是这个时候才明白,兵书上写的都是死规矩,成霸业的是将军这样执着又不拘一格的人。”

罗宁最后的话说的很匆忙,脸上又毫无表情,的声音又很低。齐攸怔了一下就回过头去,一眼看见澹台锦正在大步往她身边走,脸上的表情严肃得几乎有些发冷。

齐攸不由自主地站得离罗宁远了一点,又疑惑的惶恐不安来自哪里,没头没脑地来回看了看这两个男人。澹台锦隐着一丝看不清的怒意,罗宁脸上那副无所察觉的自如神态又有点做过头了。

“我……饿了。”齐攸一紧张就会说一些不相干的,然而又是最急迫的话题。

澹台锦眉尖的锁几乎立刻就冰释了,转头去看齐攸,“已经预备下了热汤,先喝些暖和再吃饭。”

齐攸应了一声,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罗宁,没想到澹台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齐攸听见澹台锦向罗宁说道,“也请,我待当如上宾,即使在这荒野之地,也不该过于简慢才是。”

齐攸没有立即听到身后罗宁回答,似乎是有所犹豫,或是怀疑澹台锦的诚意?她连忙转过头去,正看见罗宁一笑,目光有一瞬似乎是落在了她的脸上,不过他应该是在看着澹台锦的。

“恭敬不如从命。”

齐攸松了一口气。

澹台锦将罗宁直邀进了的大帐,篝火在帐篷中间的铜盆中燃烧着。齐攸才走进帐内就感觉到了铺面的热气,她舒服地呼了口气,帐篷里没有亲兵,但是地面上铺设着隔凉的毡毯,火旁又设了几只厚实的鹿皮垫子,旁边的小几上的杯碟都冒着热气。

齐攸没客气,先跑找了个垫子坐下,端起一只杯子,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她没管是,先喝了一口。汤确实是汤,只是又不可能是在打仗的功夫现熬的,也不澹台锦是弄来的。难道是从家里一直带着的?

暖也的确很暖,齐攸能感觉到温热的水流进肚子里,热气慢慢地从身体里向外传达,她舒服地打了个哆嗦。

澹台锦温和地看了她一眼,“有一年我跟兄长在北方山里打了败仗,被追了几天几夜,连兵士们都被打散在山里。烨北的山里比这儿还冷,不能生火所有人都冻透了。等到摆脱了追兵,死里逃生,冻透了的兵士们急急忙忙地生火取暖,结果寒气被逼在身体里,有那些南边来的身子弱的兵士,就那么倒下了。”

“像我这样都城里的哥,只会背些兵书战策出门行军打仗其实是不行的。后来这所有的经验,都是一点点用鲜血换来的。有时我也常想,若是这样再经历些年,等我失去得多了,胆子必定是要越来越小的。”

齐攸很少听澹台锦说心里话,他很少,很少说多余的话,也很少做多余的事,他行动就有目的,严肃冷酷得仿佛传说中的武神。

她抬起头来望向了澹台锦,刚好他也看,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没有掩饰,齐攸第一次觉得一眼看到了他的眼底,那是一层温暖柔和的色泽。她惊讶得几乎转不开眼睛,在记忆里很少见到澹台锦的眼里有情绪,不论那情绪是好的还是坏的。

“古往今来不论那一代的名将,哪一朝的帝王,胆子都是越来越小。”罗宁轻声说,帐篷外仿佛有人在遥远的地方作歌,仔细听听又发觉那其实是风声。这里是旷野,一切自然的声音都被放大了,帐篷外近在咫尺的人的说笑声反而被压低了,罗宁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孤高之悲,他好一阵子才意识到,那是澹台锦的感情。

“将军有兄长?”罗宁想驱散这种孤高之静,他将两手插进袖子里,“将军难道不是长子吗?”无错不跳字。

“不是同姓兄长。”澹台锦答道,拿起齐攸身边小几上一只酒壶,斟了一杯递给罗宁。

罗宁接了,刚要一饮而尽却愣住了,茶香扑鼻。“?将军帐下用的不是酒么?”

“习惯了。当初跟兄长两人一同起兵,兄长极善饮,时常大醉,我不得已才养成了行军不饮酒的习惯。”澹台锦淡淡说道,“总要有一个人是清醒的。”

“总是你醒着?”齐攸想都没想,不经意就说出了口,“我爹爹可真狡猾。”

罗宁抬起眼睛,略带愕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那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就在那两人间流转,不能说是男女的暧昧,却偏偏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古怪默契。

罗宁低下了头,默默地喝了一口茶。茶香清雅,却一点一点地浸染了口舌唇齿,虽然是茶,却如同酒一般越饮越觉得炽烈。

“如何?”女孩忽然清脆的一声问。

罗宁被惊醒,抬头看见齐攸正在看着他笑,“将军烹茶的功夫如何?这肯定还是火候未到的。”

罗宁惊讶地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看向那个传说中的武夫,“想不到罗宁有幸,竟能饮到将军烹的茶。”

澹台锦笑了笑,并没有说客套话。罗宁看到他那烹茶的修长手指骨节处略微分明,那是一只握刀的手,看得出那双手上的力量,必定是大得惊人的。可是他用这双手烹茶,动作娴熟流畅,在这荒野的火光中,几乎要分不清他到底是个嗜血的武夫还是京城中显贵雅逸的。

女孩递过一只杯子来,也想讨些茶喝。澹台锦看着女孩无奈地一笑,“你就不要喝茶了,喝你的热汤罢。夜茶不养女孩儿的。”

罗宁看着那素来精悍沉默的将军,眼里带着柔和的微笑,说着寻常家中的闲话,他忽然明白,澹台锦也只是一个凡人。他不是天生的英雄,他也有遗憾,会犯误,至少他连那个小女孩都搞不定。但他是天生的武将,即便安定天下并不一定是他的愿望,就算攀上遥远的重重宫阙也不是他的梦想,可他依然是最有可能抵达的人。

罗宁心里的主意定了,他的视线从女孩子顽皮可爱的脸上艰难地移开,他看向澹台锦,“澹台将军这一路剿匪,走得何其顺利。小人听说,上古的帝王曾在上昱城外的群山之中修了一条驰道,修建得规模和难度不亚于长城。这条路遇山开山,逢水驾桥,直达京城。因为走的是直路,骑兵三日便可抵达京城。”

澹台锦不动声色,只是抬起头来,平静地注视着书生。

罗宁说了下去,“久远,王朝更替,关于这条驰道的记录差不多已经完全湮灭了。这条路本身也发生了变故,易行的部分跟官道连了起来,无人烟的部分则荒废掉,无行人处的桥梁更是早就消失了。所以这条路已经被彻底废弃,王侯们也不的领地内有这样的捷径。但是……”他看着澹台锦,“黄土夯实过的土地,长不出树木,只生得出高草,高明的人依然能够看得出那条路的影子,尤其是身经百战的将军。”

齐攸愣住了,她惊讶地看着澹台锦和罗宁,两个男人都沉默着,气氛忽然凝重起来。齐攸从短暂的惊讶中醒,在这阵子沉默里琢磨明白了罗宁话里的意思。难道澹台锦其实是在这里探寻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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