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四十三节我罩你了
正文第一百四十三节我罩你了
耿向国见见女儿就算赚了大钱也不骄不躁,觉得非常欣慰。但他却是一个不轻易夸人的人。在他看来耿云嫣年纪太小,这样年纪的孩子难免心浮气燥,虽然女儿目前表现得可圈可点,但他依旧不敢冒险去夸她。
于是强板着脸继续训斥道:“能赚大钱是好事,但你莫忘记了自己的学生身份,学习才是你当下最要紧的任务。别象你母亲那般俗气,她是心眼被钱堵了。”
耿向国的话立刻引得张少将一阵赞同,就连最稳重的蒋老先生也点头称道。
在90年代大学生身份可是荣耀的象征,是名正言顺的天之娇子,是许多姑娘择偶的第一选择。
母亲那般庸俗?耿云嫣哑口了,父亲是个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军人,战争给他烙下了太多的印记。尽管自己收入也不高,但他却在背地里悄悄拿钱给那些生活更加不如意的战友,也正是这样耿云嫣家的生活才潦倒至此。
为了维持家庭生活,廖婧文除了没日没夜地工作,还用工作之余那些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为邻居逢逢补补,赚取少得可怜的手工费。
耿云嫣不止一次看母亲踩缝纫机踩到天亮,也不止一次看她哭到天亮。但想想母亲的遭遇她只觉得心寒。
耿向国不止一次尖酸刻薄地讽刺廖婧文:“帮邻居干点小活,你也好意思收钱,丢脸丧德”。
正是因为身体与心灵上的双重压力,才养成廖婧文那样粗暴的个性。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前世父母多次走到离婚边缘。
前世发生这些事时,耿云嫣还太小什么都不懂,只能任凭父母吵闹。但现在她已经重生,怎么可能任由局势恶化。她下定决定要剔除那些隔在父母心中的刺,让父母在这一世和睦幸福。
只是父亲太过清高,太要面子,就算劝解也必须非常有技巧。
耿云嫣想了想决定好好利用一旁的张少将和蒋老先生。
“女儿常听父亲在酒后说一些工作上的伤心事。父亲是女儿心中的英雄,女儿只是不愿意父亲再受那份窝囊气。所以才合计着盘个宾馆,让父亲做个舒心的老板。等女儿把宾馆发展起来,再请个人为父亲开车,以前父亲为别人辛苦,以后女儿让别人为父亲辛苦。”
她知道父亲对母亲的暴躁最终还不是因为工作的不顺心,虽然父亲是军转干部,却是一个因为犯错而被赶回地方的干部。虽然因为岳司令的关系,好歹做了一个小小的车辆管理,但实际上不晓得有多少人当着或背着他说难听的话。
这份气,这份侮辱让心高气傲的父亲如何忍受。母亲只不过是父亲的宣泄点,而自己又不幸成为母亲的宣泄点,所以想要改变自己的生活,根源还在父亲身上。
她边说边留意张少将的表情,父亲在酒后不止一次象她提起当年的那些事,她想试试那些事在张少将心里究竟有什么影响。
果然在听到耿向国在生活和工作上的不如意后,张少将涨红了脸。
耿云嫣的话耿向国非常受用,却羞于表扬,板了脸一本正经地说道。“考大学才是你的首要任务,只要看到你的大学录取书,爸爸比什么都欣慰。耿家还没有出过大学生呢,爸爸就指望你光宗耀祖了。”
耿云嫣点点头,父母的心愿她知道。于是下定决心等到宾馆和唐家的事有个段落后,便专心学业。
她可是吃够了年纪太小的苦。
理了理情绪,再度开口。“爸爸等到女儿的宾馆上了轨道,你把周映梅阿姨也接过来吧,我给她安排个轻松的活做。授人以鱼始终不如授人以渔,父亲你给不了她一辈子幸福生活。”
耿向国愣了好久,怔怔地开口道。“原来你知道周映梅阿姨的事,别和你妈妈说,她那人太小气了。周映梅的哥哥是为爸爸挡子弹才死的,她家在农村那么苦,爸爸怎么能不管他,怎么能不援助她。”
周映梅是耿向国心里的一道坎,许多年来他一直坚持着对她的救济,哪怕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中断过。因此周映梅也是横在母亲心里的一根刺,就连耿云嫣也知道的事,她怎么会不知道。
象她那样小家子气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钱被丈夫花在了哪里。
所以想要调解父母的关系,必须先解决周映梅的事。父亲想不到的地方,就由她来补足。
一旁的张少将呼地一声站了起来,厉声问道:“周映梅?哪个周映梅?是烈士周涛的妹妹周映梅吗?”
耿向国点点头道:“正是她。”
张少将激动到失态了,周映梅兄妹都是他的兵。周涛死在他面前,他怎么能对周映梅不上心。“你说周映梅在农村她怎么会在农村,安排她到文工团的文件可是我亲手签发的,这十年来她每年都领了特别补助,她怎么会在农村受苦?”
这下耿向国傻了眼,呆呆地说道:“当年周映梅的确申请过,说老家太苦想要留在部队。可团长却说,烈士太多,国家安排不下来,于是她服役期一满就被赶回了农村,我和向国可是亲自去送她离开部队的。她为这事还哭了好久……”
一旁的夏国用终于找到开口机会,立刻开口为耿向国做证。一种令人害怕的寂静笼罩了屋子。
片刻之后,张少将炮弹似地冲向门外,“警卫员,备车”
但小王不在,小王送美女去了。
张少将楞了一会,默默地返回屋子里,静静等待小王回来。
他一把扯下了肩上那枚两杠四星的肩章,将一枚金光闪闪的金星别上。这才是真正属于上将的肩章。
二杠四星为正师肩章,那是他的旧职,而他现在肩上的金色的松叶与金星才是他现在的职位——少将职位。
部队规定士兵必须按规定佩带与其军衔相符的肩章、符号,但他却有些抗拒那颗金星。
部队的规矩他知道。但他也知道,一位军官在死亡或即将退休时,上级会过去的功勋为他升上一级。这颗将星代表着他即将退休的信息。
儿子尚未稳定,所以他还不放心自己退休。尤其在儿子闹了这么一出丑闻以后,他更加不想退休。因为他知道什么叫人走茶凉。
张少将和耿向国的情绪感染了蒋老先生,他是个文人,而文人大多憎恨社会丑恶现象。在他看来,那些连烈士家也不放过的人,死多少次都不过分。他用赞叹的眼神看着耿云嫣,此时他已经不把她再当做孩子来看了。
“你抄股的钱并不完全是借的吧,你那书应该出版了,稿费是多少。”
蒋老先生说的书自然是耿云嫣山寨的那本《三重门》。
在情感胶囊的诱惑下,蒋老先生不光帮她写了序,还为她提了不少修改意见。因此他对那本书的进度非常上心。
耿向国大惊失色。“你还写书?”
耿云嫣点点头,这下就连张少将也惊讶了。在90年代初出书可是一件大事,那个年代出版社还未完全商业化。
蒋老先生点点头道:“写得好不错,完全不象出自一个小孩之手。可是我想不通,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出版。”
蒋老先生是文坛大腕,被他称赞的文章一般不会差到哪里去。
耿向国急了:“看看,果然你还是太小,被骗了吧”
受他影响蒋老先生也急了:“难道你把稿子交给了本地无良出版社,你你”
他们两人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那是因为在l市曾经发生过一件大事。
一名文青花了数年时间,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写了本小说。也许是他写傻了脑子,又或许是他没钱邮寄,反正他把稿子给了本地一家非常无良的小出版社。
后果自然是非常悲剧的,那家无良出版社直接盗版了他的小说,甚至连作者名都给换了。
那件事在整个l市闹得风风雨雨,最后以和谐收场。
耿云嫣笑笑,将萌芽的名字报了出去。蒋老先生点头称赞道:“那报社不错,他们怎么评价你的稿件的。”
耿云嫣将苏编辑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出去,这样蒋老先生气得胡子都歪了。他设想了无数强硬或是无理的借口,也有信心应对它们,但面对这样一个软弱而且自信不足的青年编辑,他还真无计可施。
他将目光投向张少将,后者拍拍胸口做出保证。“大侄女以后就由我老张来罩了。”
张少将的妻子是上海名流,对文学界有一定影响力。耿向国自然是一翻感激涕临,惹得张少将非常不好意思。
就在这时警卫员小王回来了,同时带来了l市军分区司令员——雷铮。
雷铮比耿向国早参军几年,也是岳司令的兵,因此他一见张少将便急切地询问关于岳司令的病情。
“岳司令还好吧?最近还喘吗?听说他最小那个孙子的肺也出现的相同病症,是真的吗?”
四个岳司令的兵又商量了一会关于他和他孙子的病情,一旁打酱油的耿云嫣越听越觉得耳熟,那些病症和艾米利亚以及黄鼎茗表现出来的症状完全一样。
“难道是xx病?”找个了合适的机会,她把艾米利亚的病症说了出来,怕他们不理解有用中医病名重复了一次。
“你怎么知道是xx病?”四个大人齐刷刷地盯着她。
耿云嫣笑了,笑得格外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