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诗茵嘿嘿笑了两声,从广平王府出来之后,就带了京墨去街上的面馆吃面。
“姑娘啊,你吃面的声音吃得很响亮啊。”京墨小声地提醒廖诗茵道。
廖诗茵眨巴着大眼睛,道:“哦?是吗?”
“姑娘,你回了靖安侯府之后,可千万不要这样吃啊。”京墨再次轻声提醒道。
廖诗茵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嗯,好的啦,不过,吃面就得这样吃才过瘾。才有味道,我才会觉得我是真正的在生活嘛。你明不明白?”
她说完,觉得碗里的面还不够吃,便又回头冲小二道:“小哥,再给我来一碗阳春面。”
“好嘞!”小二一边和面,一边答应了。
“姑娘,蔡惊鸿早就离开广平王府了,下落不明,我们也应该回侯府了吧?我怕老爷早晚会发现的。”京墨有些担忧地道。
廖诗茵啧啧嘴,语气坚定地道:“你放心啦,曹嬷嬷和雪见会为我们掩护的嘛,她们那么聪明,自然会有办法的。总之呢,一天找不到我表哥,我就一天不回侯府。”
京墨抿了抿唇,道:“姑娘,你要是想知道蔡公子的下落,只有问贺迦北了。”
廖诗茵瘪了瘪嘴,道:“呵,我才不问他呢,而且,我还要看看那个大头鬼,到底要跪到什么时候,看他有什么惨不忍睹的下场。”
“啊?人家跪了那么久,还不够惨吗?”京墨闻言吃惊地道。
“不惨,最好下一场大雨,狠狠地淋死他。然后再打一个响雷,狠狠地劈死他。”
廖诗茵这恶狠狠的话刚说完,顿时半空就响起一道惊雷,吓得廖诗茵花容失色,道:“竟然真的打雷了。这么巧啊。”
果然,广平王府的院内,贺迦北仍跪在那儿,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将他整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这时,一个斗笠突然丢在了他眼前,贺迦北忙将它捡起来,感到有些欣喜地道:“天上竟然掉下这么个东西来,多谢啊,老天爷。让我遮风挡雨啊。”
说完,贺迦北就将斗笠整整齐齐地戴在头上。
“要谢就谢我好了,那是我给你的。”
廖诗茵这时撑着一把油纸伞,向贺迦北一路小跑过来。
“你怎么会来啊?”贺迦北见到她,颇为意外地道。
廖诗茵蹲下身子,将油纸伞替他挡住了一些雨丝,道:“贺公子,其实啊,我对你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也深深地感受到你对爱情的坚定与决心,我相信,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汉,大丈夫。”
贺迦北听得十分受用,扬了扬下巴,道:“你到现在才发现我的好啊?晚了,没你的份啦。”
“一点也不晚,我知道你懂爱,你会了解相思之苦。所以,你一定会告诉我,我表哥在哪儿的,让我知道他的下落,对吧?”
贺迦北听到这里,呵呵一笑,将斗笠摘了下来,道:“讲来讲去,都是为了你的表哥,走吧,我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话落,他将斗笠扔在地上。
“你、你有种!”廖诗茵气得将一口银牙咬得嘎嘣脆,恨恨地道:“行,你有种就永远也不要说出来,我一定会跟你没完没了的。你个混蛋,淋死你算了!”
说完,廖诗茵就站起来,气呼呼把斗笠捡起来,打着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二天放晴,金銮殿之中,朝中官员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确有此事?”晋王爷问了其中一个大官道。
“没错!”大官点点头,道。
不多时,皇帝驾到,众人纷纷回归原位,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地躬身站好了。
待皇帝坐在了龙椅上,诸官齐身拜倒,异口同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免礼平身!”皇帝抬了抬手,道。
“谢皇上!”诸官起身。
“众爱卿,今天有何事启奏啊?”皇帝环视堂下众人一眼,问道。
“启禀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想请皇上恩准。”晋王爷第一个站出来禀道。
“晋王有何事相求,但讲无妨。”皇帝看着他,朗声笑道。
晋王瞥了一眼身旁的贺子胥,道:“皇上,臣想请皇上传召御医,为广平王的二公子医病。”
皇帝闻言一头雾水,贺子胥急忙站出来,看了晋王爷一眼,道:“多谢晋王操心了。”
接着,又转头看向皇帝,垂首道:“回皇上,微臣二儿子只是小病,并无大碍,无须传召御医,兴师动众。”
皇帝却道:“贺家二公子有病,那就等于有损朕的朝廷栋梁,朕一定要关心,贺爱卿,你家公子害的什么病啊?”
见贺子胥踌躇不语,晋王爷近前道:“广平王,在皇上面前,有话你就直说嘛。何必吞吞吐吐的呢?皇上,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广平王的二公子,到京城有名的青楼群芳阁寻欢作乐,谁知他意外坠楼,从二楼掉到了街上。成了个瘸子啊。”
此话一出,众人大多数皆哄笑起来。
皇帝听了,也感到十分的意外,问贺子胥道:“这、贺爱卿,竟有这等事?”
贺子胥如芒刺背一般道:“是、是微臣教儿不善,皇上,微臣回去,定会好好督促小儿,以后要他行为检点。”
皇帝有些气恼地道:“贺爱卿,那世子一事,是不是得重新考虑啊?”
“这”贺子胥刚想说什么,就被晋王爷抢先说了:“皇上,您说的是啊,总不见得让一个瘸子做广平王府的世子吧?那可是贻笑大方啊。”
贺子胥咬了咬牙,道:“多谢皇上关心,也谢谢晋王对我们广平王府的操心,承蒙皇上的鸿福,微臣膝下有众多儿子,世子之事,微臣一定尽力办妥。”
皇帝闻言,微微颔首,道:“好啊,那朕就放心了。”
下了朝后,廖杰恺就回到了靖安侯府,与宠妾赵姨娘走在路上散着步,告诉了她关于广平王府世子的丑闻,随口道:“今天上朝,那个广平王贺子胥可是闹了笑话出来。他平日是个不苟言笑、家教甚严之人,居然调教出那样的儿子来,真是丢尽了脸面。”
赵姨娘笑着谄媚道:“不是每一个父亲,都能像侯爷这么威严稳重的,你看,把所有的公子和小姐都教导得那般出色,天下所有的父亲都应该向皇上学一学才是!”
“娟儿,你又在逗本侯爷开心呢!”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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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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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òm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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