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突然沉了脸色,朝着那丫头呵斥道:“怎么没点眼色?没看见本世子正在会客吗?”
那丫头被世子爷这突如其来的怒意给吓懵了,等回过神来之后,便立刻跪地求饶。
“世子爷息怒,奴婢这就出去!”那丫头吓得瑟瑟发抖,心中却暗道自己倒霉。
刚才明明总管大人叫自己进来通禀的,谁想世子爷会突然发怒呢?
苏家两位老爷被世子爷这一举动惊得顿时禁了声,二人开始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还不快出去?”世子爷见着那丫头速度慢了点,又呵斥了一声。
然而他转过头看向苏文卿之后,却又恢复了常态。
苏文卿再不着调,也坐不住了。
“其实这次来,是为了接小七回府的。叨扰了世子爷良久,真是过意不去。”苏文卿连忙说道。
苏文洲见着老四终于靠谱了一次,也连忙帮衬起来。
“是啊!世子爷本是在府中静养,是咱们叨扰了。”
“怎么说她也是受牵连,伤势还未痊愈,还是在王府静养吧!”
苏家两位老爷相视一眼,苏文洲又道:“来之前家父嘱咐,一定要将小七带回去……”
然而世子爷突然脸色阴沉,冷声道:“怎么?府上不过是多双碗筷的事,难道还能让她饿死不成?本世子倒是替她着想,贸然搬动,到时候残了岂不是要怪到本世子头上?”
“哎呀!世子爷好心好意,咱们心领便是!走吧!咱们就不便再叨扰了。”
苏文卿见状便站起了身,竟是打算离开了。
苏文洲无奈,只得跟着起身告辞。
其实小七回不回府,倒是无甚在意的,只是外人传起来难免不中听。
再说又和王府扯上了关系,惹人猜疑。
苏轶昭见着苏文卿两兄弟出来,连忙上前行礼。
“父亲!三伯!”
“小七啊!你怎么就起床了?可别因此伤筋动骨,快回去躺着吧!此番就在王府好好休养,等过几日府上再来接你!”
苏文洲一见小七明明好好的,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哪里就至于要残废了呢?
“啊?”苏轶昭对于苏文洲夹枪带棍的话,觉得莫名其妙。
“三伯!我还是回府休养吧!也不好打扰王府啊!”
此刻苏文卿突然拉着苏轶昭走到一旁,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七!你看这王府富贵,好吃好喝的,你就安心在此养伤吧!”
“可是……”苏轶昭还未说完,苏文卿却转头便走。
苏轶昭跟着两人身后,眼巴巴看着两人向世子爷辞别。
“那什么?父亲可要快点来接我啊!”
苏轶昭扬手向两人挥别,言语和神态中竟是不舍,倒是让苏文洲颇有感触。
“无事!好好休养!”苏文洲挥了挥手,便拉着苏文卿大步向角门而去。
苏轶昭看着二人消失在眼前,心中感慨,这半路来的爹果然靠不住啊!
刚一转头,就发现世子爷竟然好整以暇地站在她身后。
“嘿嘿!”苏轶昭尴尬地笑了笑,“还要多谢世子收留呢!”
“嗯!”世子爷应了一声,却是定定看着她。
苏轶昭有些尴尬,“还要打扰您几日,真是过意不去!”
“嗯!”世子爷再次应了一声,还是定定看着她。
这嗯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苏轶昭气得牙痒痒。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试探地问道:“之前可是世子爷为我换的衣裳?怎敢劳您尊驾呢?”
谁料世子爷扫了她一眼,“你也知道是劳本世子尊驾?想得倒美,这等粗活怎么可能是本世子做的?仆妇是干什么吃的?”
苏轶昭闻言松了口气,裘裤是换了,里裤是没换的。
“对了!那对夫妻如何了?那毒是什么毒?”苏轶昭想起这事儿,连忙问道。
“这是你该关心的事吗?本就是多此一举,等仵作来验过,自能明了。你将她激怒,事情败露,她自然活不成了,幕后主使都没来得及问。”
宗泽铭说的是实情,此事其实对他来说,不难办!
那个妇人,被戳穿之后,不自尽也会被灭口。
苏轶昭气得太阳穴直抽抽,敢怒不敢言地道:“当时是您让在下去查验的,您忘了吗?”
“只是让你查验,并未让你分析啊!”
怎么还有人颠倒黑白呢?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那确实是在下多管闲事了!”苏轶昭心中暗道,下次碰着您,一定躲得远远的。
“回去躺着吧!闲事莫管。”世子爷看了她一眼,随后丢了句话,便大步离开了。
苏轶昭气得后背更疼了,怎么还有这等蛮不讲理之人?
这便宜老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就这么把她扔在王府了。
“世子爷!宫里来人了,皇上急召您入宫!”
小桔子一见着自家世子爷回书房,便立刻回禀道。
果然来了!宗泽铭点头,“更衣!”
苏轶昭气呼呼地跟着丫头回了房间,一气之下,竟然又睡到了晚上。
醒来之后,她看着鱼贯而入的丫头将饭菜摆满了整张桌子,不禁有些感叹。
钟鸣鼎食之家确实过得奢侈,瞧瞧!她一个人一餐要吃这么多菜。
这里头得有十多道了吧?
“你们王府平时都这么奢侈的吗?”苏轶昭忍不住问道。
翠莺笑着将最后一道菜摆上,这才道:“咱们世子爷平日里也一餐也不过食用七八道菜,这不是大夫嘱咐您得好好进补吗?”
七八道菜一个人吃也挺浪费的,不过人家是王府世子,排场还得要的嘛!
只是这世子有这么好心,居然舍得给自己准备这么多?
“世子爷等会儿也得过来陪您!”
合着这是为他自己准备的吧?苏轶昭恍然大悟!
苏轶昭看着翠莺将一筷子腰花夹到自己碗里,连忙朝她笑了笑。
这主子吃饭,下人在一旁看着,实在别扭。
“这里无需布菜,你先下去吧!”世子爷看了一眼苏轶昭,随后对翠莺道。
“是!”翠莺应声很快出了屋子,留下相对而坐的二人。
“放心吧!这里的菜翠莺都试毒过了!”宗泽铭冷哼道。
可怜的翠莺啊!苏轶昭拿起筷子就夹过碗里的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