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没有回答春青的问题,而是反问春青,“你怎么就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春青一个愣怔。
“平西王府的世子纳妾,这不应该是……”说着,春青话语一顿。
平西王府就算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忤逆圣旨啊,所以这世子纳妾,应该是悄无声息密不透风的。
春青看向昭阳,“是那姓白的表妹告诉你的?”
昭阳立刻惊讶的跳脚,“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春青笑着翻了昭阳一眼,“我本来就聪明,真的是她告诉你的?”
昭阳点头,“她让人给我传话,说她与平西王府世子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让我乘早识趣些,不要参合到他们当中去。”
“她什么意思!”这是小三在警告正房?反了她了,看把她厉害的。莫说昭阳火冒三丈了,就是春青也十分生气。
“平西王府世子这么偷摸的给了她妾室的身份,那可是冒着极大风险的,一不小心被御史知道了,谁知道皇上会给平西王府一个什么处置,她这么嚣张,难道就没有脑子!”春青说道。
“听说她胸很大。”昭阳戏谑的说道。
春青顿时……
胸大无脑。
“所以,她既然敢这么嚣张的来我门前挑衅,我若是不还击,那多没意思。”昭阳愤怒的眼底却闪着兴奋的光泽,整个人充满了战斗的气息。
春青又一次问道:“你要怎么做?”
安王爷已经把什么都安排好了,春青实在担心,昭阳会不会打破安王爷的部署,反倒是最后坑了她自己。
昭阳嗤笑一声,“朝廷养着那么些御史难道是当花瓶来看的吗?你可别忘了,那些御史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金銮大殿上慷慨激昂的痛斥朝中显贵。”
“若是能扳倒一个位高权重的,那简直比让他们自己当皇帝都过瘾,所以,不知道有多少御史眼睛瞄着平西王府呢。”
“只要我略略透出一点风声去,剩下的事,就不用我做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给他们透露风声呀?”春青问道,她得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宋徽,让宋徽再传话给安王爷,免得昭阳真的玩火了。
昭阳一脸神秘莫测的对春青一笑,“不急。”
“不急?”
昭阳笑道:“是啊,我怎么也得等到这位白表妹有了身孕再行动啊,到时候就算是扳不倒这赫赫百年的平西王府,起码也能让它摇晃几下。”
“这身孕哪是说有就有的。”春青笑道,三婶可是用了十几年才有了身孕的。
若是这白表妹的生理结构和三婶一模一样,那昭阳还不被坑死啊。
昭阳则是贼兮兮的一笑,“你就没听说过有一种药能让人假怀孕?”
春青一愣。
是有这样的药,女子服用之后便停经几个月,在这几个月里食欲不振恶心呕吐,就算是大夫把脉,若非医术高深者,往往也不能看出其是假怀孕。
昭阳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可这样的药早就被朝廷明令禁止,不许再卖了,你去哪找去!”春青问道。
昭阳笑着说道:“这天底下还有我昭阳办不到的事?别开玩笑了。”
正说着话,白露端着药碗进来,“大奶奶,喝药。”将药碗搁在春青面前,白露憨厚的说道。
以春青现在的身子的虚弱情况,她一顿药都不敢落下。
今日凌晨,白芍便将今日的药如数煎熬出来,装到了密封的紫砂罐子里,让白露今日带到侍郎府。
服用的时候只需要热一热就可以,既方便春青服药,又不会惊动侍郎府的人,免得春青的娘亲跟着担心。
春青惆怅的端起药碗,仰头喝尽,将空碗给了白露,自己从小荷包里拿出一枚蜜饯含在嘴里。
昭阳瞅了一眼那药碗,疑惑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喝药跟喝水一样痛快了。”
那可是足足一海碗啊,昭阳看着头皮都发麻。
春青素白着脸,苦笑道:“这还不是为了她。”一面说一面指着自己的肚子,满眼温柔。
昭阳朝春青高高隆起的肚子看了一眼,“怎么了,胎气不稳?”一脸关切
有些事,春青不愿意瞒着昭阳。
毕竟,这是她最好的朋友。
春青兀自将身后靠着的靠枕调换了调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靠上去,徐徐将红花香辣虾的故事讲给昭阳。
“……还好我命大,要不然可就是一尸两命,你现在也看不见我了。”春青戏虐道。
昭阳听着春青的叙说,气的压根发痒,心里又是担心的不得了,摸摸春青的肚子,忧心问道:“怎么样,现在无大碍了吧?”
“无碍了,只是身子到底受了损伤,大不如从前。”
昭阳点头,“这倒是,你那表姐还真是黑心,侍郎府待她多好,恩将仇报的东西,也不怕打雷劈死她。”
看着昭阳气的天灵盖都要冒烟的样子,春青“嗤”的一笑,“我倒是盼着打个雷呢。”
昭阳横了春青一眼,“你还有心情说笑,她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难道你就这么算了?”昭阳气急败坏的说道:“你算了,我可不能算了。”
春青笑道:“怎么就会算了,那添妆礼不就是给她一点教训。”
昭阳横飞了春青一眼,“那也叫教训?”不过一想到蒋沁的添妆礼是一堆烂丝帕,昭阳心头多少还是觉得痛快了点,只是觉得尤不够,“还是便宜了她。”
春青笑着拉住昭阳的手,说道:“我的四个小白白也帮我报仇了,她们偷了蒋沁的嫁妆。”
“原来是她们!”昭阳脸上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笑容,“前几日蒋家因为丢了嫁妆可是大闹来着。丢了原先准备的嫁妆,蒋家又不肯再花银子给蒋沁置办新的嫁妆,所以她出阁的时候,七凑八凑的听说连洗脸的铜盆都算进去了,也没凑够十二抬,算上那一抬丝帕,最终也就八抬嫁妆,这也算是前所未有的了。”
“宋家婆母一向势力贪财,蒋沁带着那样的嫁妆嫁进去,只怕日子不会好过,也罢,就算是她恶人自有恶人磨好了。”昭阳幽幽说道,“可是……我到底心里还是觉得憋得慌。”
“春青,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大狗还要看主人呢!”昭阳抓住春青的手一脸认真的说道,眼底是贼贼的笑意。
春青立刻脸黑,“骂谁呢!”
昭阳哼哼一笑,“你就会和我黑脸。对了,这件事,宋徽知道吗?”
春青摇头,“我将计就计,把这件事栽倒田氏身上去了,所以她被老太君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