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月手里拿着一盘桃花糕就径直去了谭严的书房,来时的路上她就打听过了,谭严现在就在书房看书呢,谭月刚从厨房出来便是带着彩月径直去了书房。
刚踏入书房,谭月就是对谭严行了一礼说道:“父亲,这是郗儿亲手做的桃花糕,给您送来些尝尝。”
紧接着就是将手上的桃花糕放到了书桌之上。
谭严对此也很是意外,他也没想过自己娇生惯养的女儿,竟然会给他送桃花糕,也是有些喜出望外。
“好,放这儿吧,我来尝尝。”说罢,就是伸手拿了一块桃花糕送入口中。
谁能想到,向来不喜欢吃甜食的谭严有朝一日竟然吃了一次甜食。
“味道很好。”谭严吃完后说道。
谭月见状,也是浅笑,说道:“父亲,郗儿还要给母亲送桃花糕,就先行离开了。”
“嗯,好,你去吧。”
谭月便是带着彩月退出了书房,径直去往刘氏的厢房。
“母亲,郗儿来了。”
“郗儿今天做了些桃花糕,想着给母亲送来些,就带了点过来。”谭月说道。
刘氏见此也是有些惊讶,说道:“我的郗儿已经会做糕点了啊,很厉害啊。”
说罢,就拿起一块刚放下的桃花糕便是品尝了起来。
“嗯,味道很好,这里面的桃花一尝就知道是新鲜的,没想到郗儿的手艺这么好啊。”刘氏也是半开玩笑的说道。
“那是当然了,郗儿刚刚过来的时候,还给父亲送去了一盘,父亲也说很不错呢。”
“嗯?你父亲也吃了你的桃花糕?”
“是啊,而且还说味道很不错呢。”
“没想到你父亲这从来不吃甜食的人,竟然会吃?”
“看来我家郗儿真的很厉害啊,不然的话,你父亲也不可能会吃的。”刘氏说道。
“那可不是?”谭月说道。
或许是因为这副身体的生母就是刘氏吧,总会让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一起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拘谨。
相较在外面,谭月也是显得轻松的多了。
“母亲,您近日怎么样啊?病有没有好点?”谭月问道。
刘氏常年身体抱恙,虽然不是很严重的大病,却也很是磨人,一旦发作起来便会头晕目眩,四肢乏力,这么多年都在喝药,使得刘氏的屋子里也总是弥漫着一股药香。
“已经让宫里的太医看过了,好多了。”刘氏说道。
“那您的病能医好吗?”谭月问道。
刘氏摇了摇头,说道:“太医说过了,这个病虽然不是大病,但是想要根治也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太医暂时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先这样了。”
“那一直喝药缓解也不是个事儿啊,治标不治本有什么用?”谭月一听也是急了。
“没事,郗儿,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怕这一天两天的了。”刘氏笑着说道。
“郗儿,你坐过来,坐到我的旁边,让娘好好看看,我的郗儿已经长多大了。”刘氏说道。
谭月也很是乖巧的在刘氏的身边坐下了,刘氏轻轻抚摸着谭月的脸颊,说道:“我的郗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出落的如此之好,眉眼之中和你的父亲也是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郗儿,你要记得,以后不管你嫁给谁,都千万不要忘了娘,和这个家,娘心里从事致中和都惦记着你。”
谭月也是点了点头,不知为何鼻头一酸,一滴眼泪差点流出来,但是却被谭月硬生生憋了回去。
“我的女儿,我只想要她开心快乐就行了,别的娘不会逼迫你的。”刘氏轻声说道。
谭月看着刘氏的脸,终究还是忍不住了,直接抱住了刘氏,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但却被她悄无声息的擦去了。
“娘,您放心,我不管以后去哪里都会不会忘记您的,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回来看看您。”
“嗯,娘相信你。”刘氏也是轻轻拍了拍谭月的后背。
良久,谭月也是松开了刘氏,道:“娘,孩儿日后有机会,一定寻到天下的神医,给您医治,一定把您的病治好。”
“好,我相信我的郗儿。”刘氏说道。
谭月也是注意到了刘氏有些疲惫,被病魔折腾的刘氏的身体本就不好,容易感到虚弱,而谭月也是打扰了刘氏如此之久,能不疲惫也是奇怪了。
见此,谭月也是说道:“母亲,您也累了,郗儿也不好继续打扰您了,等下一次,郗儿便来继续探望您。”
刘氏也是点了点头,紧接着,谭月便是带着彩月回去了。
路上,谭月一直在思考自己做的是不是正确的?
刘氏让她开心快乐,无忧无虑。
这样的生活只怕是不可能了,她几乎可以确定了,她将来要嫁给萧雲轩,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的平静日子可以过。
这是她的命,也是她必须要做的事。
“彩月,你还想继续跟着我吗?”谭月突然问道。
“小姐为什么这么问?彩月之前就告诉小姐了,彩月这辈子都只会跟着小姐一个人,不离不弃,只要小姐不抛弃彩月。”
“如果以后跟着我,会让你有可能有杀身之祸呢?”谭月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但是不管是有什么杀身之祸也好,上刀山下火海也罢,彩月都誓死追随小姐,如果有一日,彩月违背了誓言,不得好死。”彩月突然举起手郑重其事的发了个誓。
谭月见此,连忙阻拦彩月,说道:“彩月,你千万不要这样,你要是这样的话,会让我很愧疚的。”
“小姐为什么要愧疚?这一切都是彩月自愿的,不管怎么样彩月都不会离开小姐的。”彩月郑重其事的说道。
谭月见此也是苦笑了一下,她想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如果事情可以这么简单的话,那就好了。
她怕的是,以后的彩月后悔了怎么办?毕竟没有人不珍视自己的生命,以后的谭月,每天几乎都是在刀尖上跳舞,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落入万丈深渊,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