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点儿了,也不知道爹娘他们接到大哥二哥他们没有?”店里,苏爱民忙里偷闲看了下时间,嘀咕一声,“应该不会出啥问题吧?”
“能出啥问题?”秦英好笑道,“我跟你说,有时候我觉得娘比我们都像这京城本地人,以咱们橡树胡同为中心,周围扩散出去上千米,家家户户的情况,就没有咱娘不知道的。”
“上次她说咱们前面胡同那谁家出了啥事儿,我完全都不知道。”
“那倒是。”苏爱民点点头,“这点我不得不承认,在自来熟这方面,我娘比谁都要有天赋。”
“啥叫自来熟?我那是有亲和力!”说曹操曹操到,吴桂香的大嗓门儿自门外响起,“苏爱民,你一天天的在店里就是偷摸说我坏话是吧?”
苏爱民:“……”怎么每次他说个啥都能这么巧地被他娘听到?真是邪了门儿。
“娘,这哪儿是坏话呢?”苏爱民心里吐槽,面上还是连忙道。
吴桂香走进店里,“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大哥二哥他们呢?”苏爱民连忙转移话题。
“这不就搁后边儿吗?”吴桂香努努嘴。
她话音刚落,苏爱国四人就依次进了店里。
“大哥二哥,欢迎欢……”苏爱民最后一个迎字还没说出口,就卡在了嗓子眼儿里,他看着最后进来的苏清云,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爸妈,我回来了。”苏清云笑吟吟道。
刚才他们好奇苏爱民这店到底是个什么样,所以回家放了行李后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苏爱民看着闺女,傻了。
“哎哟我的天!”秦英最先反应过来,惊叫一声,连忙跑过去。
母女俩抱作一团,许久未见,思念的情绪一下涌上来,两人都有点泪目。
“呜呜呜,闺女!”苏爱民终于回过神来,嚎了一嗓子之后,就扑了过去,眼泪汪汪的,把其他人吓了一大跳。
“好了好了,多大年纪的人了,还哭。”吴桂香一脸的嫌弃。
苏爱国几人对视一眼,好歹没吭声,娘,你刚才的样子也比老三好不了多少。
苏清云一家三口好不容易才平复情绪。
苏爱民抹了抹眼睛,才招呼自家兄弟,“大哥,二哥,你们随便看。”
“老三,我刚还想说,你这店儿不错啊,这么亮堂。”张心兰左看看,右看看,一脸的新奇,她摸着衣服柔软的料子,问道,“这衣服估计不便宜吧?”
“一看就不便宜。”李秀莲应了声儿,她自己经常做衣服,这料子打眼一看就知道不便宜,款式还好看,这大城市的就是不一样。
“还好,也都是在大部分京城人的消费能力之内。”苏爱民笑道。
从这家店成立之初,他对自己店铺的定位就非常明确,就是要做中端的服饰,中端服饰的意思就是既要和市场上那些清一色的货物拉开差距,又不能太过昂贵,款式可以小众,但是价格还是得大众,不然这店不说生意火爆了,开不开得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挺好的,看来老三是真赚着钱了。”张心兰感叹了一句,但也只是随口一说,不是什么酸溜溜的语气,现在日子过得都不错,她也不是以前那样,只知道盯着别人家的好日子的人了。
况且老三他们再有钱,那也是他们苏家的人,虽然不说他们能跟着赚钱,但说出去她们脸上也有光,而且张心兰也知道,老三一家已经彻底和他们拉开距离了,就算是羡慕嫉妒也是羡慕嫉妒不来的。
“老三当然能干了。”苏爱党道,“从小,老三就是我们三兄弟里面最精的,能赚着钱啊我一点儿都不意外。”
“没有那么夸张,也就够温饱。”苏爱民乐呵呵道。
他没有多说什么,其他人也没有多问,大家都挺知趣的,虽然是亲兄弟,但也不是什么都能问什么都能说的。
“爸,你这店装修不错,有品味。”苏清云仔细看过店内的细节之后说道,“是学的港城的店铺吧?”琇書蛧
“还是我闺女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苏爱民笑道,“为了装修这店,我可是特意去港城学习了一段时间的,这还是你舅舅给我出的主意,现在看来,还真去对了。”
苏清云点点头,以她的眼光来看,虽然这店的装修风格种种较后世的服装店来说,还有些差距,但是足以甩现在这些店几条街了,难怪生意不错,也是情有可原的。
几人在店里闲聊着,时不时有客人进来。
一直到了下午五点过,苏爱民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咱们就关门了,今天我做东,咱们去吃烤鸭!”
“烤鸭好啊。”大家瞬间积极响应,“我们还没吃过烤鸭呢,一直就听你们说有多好吃,今天可算是能吃着了。”
“那你们没吃过的东西可就多了。”苏爱民笑道,“没事儿,你们在这玩儿,我天天带你们去吃,把这京城的好吃的都吃个够再回去。”
“那敢情好。”李秀莲乐道,“咱们这次可有口福了。”
“老三,不会把你吃穷吧?”张心兰故意打趣儿道。
“就你们几个人还能把我吃穷?那我这店不就白开了?”苏爱民反问一句,“放心吧,再来几个都吃不穷我。”
“只是可惜了,这次从军和从武他们没能过来。”苏爱民有些遗憾,他还是想一家人都整整齐齐的。
“他们工作都忙,没时间来。”苏爱国道,“等下次,有机会。”
“对啊,等下次。”李秀莲看了苏清云一眼,眉眼带笑,“说不定下次,云云结婚,咱们全家肯定都来了。”苏家人都知道苏清云和季越处对象的事情,现在他们俩家都在京城,那以后要是有喜事儿,肯定也是在京城办喜宴,那于情于理,他们苏家一家人都得全员到齐,一个都不能少。
啥?结婚,一旁安静听他们说话的苏清云一懵,怎么扯到她身上来了?
看见家里人打趣儿的眼神,苏清云难得红了红脸。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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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