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虽然都有10分钟的时间,但实际上大部分人都没有讲到10分钟就结束了,所以这个号数过得还是挺快的,苏清云微微松了一口气,按这个速度下去,她应该不至于等太久。
亚历山德拉已经完成了自由阐述环节,她运气不错,抽到的是一道题,不算很难,虽然说10分钟的时间,她没能做出来,但完整的思路已经有了,看评审的表情,想必分数也还可以。
“太吓人了!”亚历山德拉拍着胸口道,脸上的紧张还没褪去,“我觉得这个比笔试可怕多了。”
笔试至少是自己做自己的题目,不用管其他外界的因素影响,但这个,不只是面对评审,还有下面其他参赛队员的一双双眼睛,全部都注视着自己,亚历山德拉在台上的时候,都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除了她这种运气好的,自然也有其他运气不好的,比如苏清云就眼睁睁地看到一个H国的参赛队员,看见试题的那一瞬间,脸色都灰白了两个度。
她难得好奇了一下,这人到底是抽到了什么?竟然露出了这种难看的表情。
很快,苏清云就知道了,这人到底抽到了什么。
费马猜想。
这个数学名词一出现的时候,全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费马猜想是什么?在场都是研究数学的,应该没有人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由17世纪F国数学家皮耶·德·费马提出的数学猜想,最近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但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够证实这个数学猜想。
费马猜想的内容是:当整数n2时,关于x,y,z的方程xnynzn没有正整数解。
这个猜想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却难倒了无数人,以至于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能够成功的证实这个猜想。xiumb
20世纪初期,甚至有一位D国人,名叫沃尔夫斯凯尔设立了一笔奖金,宣称,如果有人能够在他死后100年以内完整的证实这个猜想,这笔钱就归这人所有。
有许多人为了这笔不菲的奖金试着证实这个猜想,但到目前,都还没有人做到。
苏清云的表情却有些奇怪,因为在她前世生活的年代,费马猜想已经被证实了,已经变成了费马大定理。
她算了算时间,现在距离费马猜想被证实还有二十多年的时间。
苏清云看着站在台上脸色发白的那名队员,他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硬着头皮囫囵了两句,评审组也没有说什么,没有问他有什么问题,直接挥手让他下去了。
那人脸色难看至极,他知道自己的自由阐述环节搞砸了。
这个比赛就是这样,每个人抽到的题目都不一样,有的可能简单一些,有的复杂一些,但谁说运气不是实力的一部分呢?
更何况,能够解决掉那些复杂的题目,或者能够对这些世界知名猜想,有一些自己想法的人,他们本身数学底蕴就强过其他人。
这无关公平与否的问题,机会本来就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真正的强者,不会在意这些运气的细微差别。
李思源的号数在中间位置,眼看着就要轮到他了,他也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额头上都沁出了冷汗。
“别紧张,你能做到的。”苏清云轻声安抚他。
在她看来,他们整个人才组里面,数学天赋最高的人不一定是李思源,但他有一个其他人无法比拟的优点,那就是专注。
李思源只要沉浸在数学里面,他的专注度是任何人都赶不上的,满心满眼都只有眼前的题目,不会被任何人所打扰。
这种特质才是最适合搞数学研究的人,或者说,这种特质适合搞任何研究,做研究,就需要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更何况,李思源在数学上也很有天赋,天赋加上他的专注度和努力,他一定会成功,只是早晚与否的问题。
“我知道。”李思源努力镇定下来。
很快,就轮到他去抽题了,李思源站起身来,苏清云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李思源心里定了定,走上前去,抽取题目,看到题目的瞬间,他松了一口气。
还好,上面虽然不是什么简单的题目,而是一个A国数学家提出的数学问题,巧的是,这个数学问题他研究过。
10分钟的时间,李思源已经组织好了语言,等到上一个人发言结束,他已经冷静了下来,紧张的情绪也突然消失了。
他从容不迫地走上台,声音平缓,有条不紊地阐述了自己的观念和思路,有理有据,逻辑清楚。
随着翻译人员的一句句转述,评审组的几人露出了赞赏的微笑。
10分钟的时间不多也不少,李思源很好的控制好了时间,当他停下来之后,评审组开始对他进行提问,李思源也很好的回答了问题。
评审组的几人互相看看,点了点头,都明白了彼此眼里的意思。
他们有些感叹,这位华国队的参赛队员也不简单啊,都是有备而来啊。
“很不错。”史蒂文斯还赞赏了一句。
李思源松了一口气,有了这句话,想必他的成绩也不会太差,他走下台来,和苏清云交换了一个眼神。
苏清云笑着道:“不错啊。”
亚历山德拉看着他的表情也有些惊讶,“我刚才听到你的发言,你很厉害。”
虽然她的发言已经结束了,但也留在这里,没有离开,听听别人的发言或许也能受益匪浅。
“她说什么?”李思源有些迷茫,他听不懂亚历山德拉说的话。
“她说你很厉害。”
“谢谢。”李思源认真道谢。
亚历山德拉问苏清云,“你们华国队的队员,这次都这么厉害吗?”
“还可以。”苏清云随口道。
“我昨天问你试卷做得怎么样?你也说的还可以,结果你做出了最后一道题。”
亚历山德拉语气幽幽,“我已经懂了,你们华国人的还可以,就是非常可以,非常不错。”
苏清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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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