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九月初,谷衡学校那边正式开学,而张黑龙那也传来了好消息,表示谷大良已经被改造好了。
都说改造好了。
乔木当然得去看看。
好了带回去,付清劳务费。
没好,还得继续来啊!
中午,云辉棋牌会所办公室。
乔木拉开一张凳子坐下来,抬手轻敲了一下桌子,轻笑着问道:
“现在,他是个什么情况?”
“哈哈,您放心,现在他一听到麻将牌九,一听到赌博这两个字。
那都会浑身抽抽。
看到麻将骰子那就更不得了。
能口吐白沫,直接晕过去。
跟您说句实话,这种生意我们也是第一次做,为了完成您老的要求,我们还特地请了两位心理学顾问和行为反射学顾问,在他们的帮助之下,我们这才好不容易帮您老儿子戒了赌瘾,现在别说让他去赌了,光是见着我们牌匾都受不了。
为了达到这效果。
我们中间可没少费工夫。
您看,这是骰子和麻将,待会您儿子出来,您可以自己试一试。
保证灵验。
但是有点得提前跟您说下,对您儿子进行改造的时候,我们也不敢把他放出去,所以一直都关在我们那个比较隐蔽的地下室里面,我们工作也蛮忙的,不可能时时照顾他,也不可能时时派人跟他聊天说话,所以,他可能得了那个心理学家说的幽闭恐惧症,还是黑暗恐惧症来着,反正就是有点害怕一个人呆着,人也比过去稍微沉默了些。
但身体绝对没问题啊。
您那药效果是真不错。
现在他保证白白净净的,甚至可能比送过来的时候还要胖了点。”
张黑龙对乔木早就已经是心服口服了,所以根本就没敢耍什么滑头,直接有一说一的,把具体情况全部都说了出来,包括不是很容易发现的情况也都说了出来,生怕乔木回头发现这情况再过来找麻烦。
“就是胆子变小了些,有点害怕一个人单独待着,然后对赌博骰子之类的东西已经产生了条件反射。
是这么个意思吧。
还行,不算太严重,安静点也好,回头把他拉到工地去干一段时间活应该就能缓和些了,你把他带出来吧,让我看看具体是什么样。”
光听对方说的话,乔木倒觉得还行,虽然不是特别满意,但也不算差,毕竟谷大良他又不是什么孩子,成年
人留下来的心理创伤远比孩子的心理创伤好恢复,孩童时代留下来的心理创伤可能需要一辈子去愈合,也不一定能够愈合的好。
但是成年人承受能力显然是要高一点的,只要不把他弄疯了,弄傻了,弄痴了,那一切都还好说。
“好嘞,还是您老敞亮。
小王,把大良带出来见见。”
乔木这么一说,张黑龙的心顿时就定了,立刻拍了下手,招呼正站在门外面的小王把人给带过来。
门外的小王也很迅速,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三分钟后,那小王就把谷大良带了进来,然后很识趣的把门又关上了。
而乔木这时候也很适时的将刚刚张黑龙给她的骰子拿了出来,当着谷大良的面,轻轻摇动了两下。
下一瞬间,谷大良便浑身颤抖起来,口吐白沫倒是没有,这个显然是刚刚张黑龙夸张的言辞,不过他现在显然也好不到哪去,抽了一会儿,就有点要昏迷过去的迹象。
看到这,乔木立刻就懂了,赶紧把骰子重新收起来,然后笑道:
“不错,的确没有大毛病。
大良啊,以后回去就好好听为娘的话,要是下次再不听话,我就再把你送来,把你再送来一趟的钱我还是有的,张老板,你说是吧。
给,这是剩下的九百块。”
乔木一边看着自己那个明显有些失神的儿子,一边从兜里掏出剩下的九百块钱,递给了张黑龙,做戏嘛,就得做充足了,不留破绽。
张黑龙能怎么办?
当然是苦笑着把钱接过来然后道谢喽,这点钱其实够到哪的,连请那两个心理医生的钱都不够,不过谁让人老太太拳头硬,他们不是对手呢,只能认怂默认了这事呗。
不然能咋样?
他还敢翻脸吗?
再借他两个胆也不敢啊。
失财是小,失命是大。
直到这时,谷大良的瞳孔才隐约重新焕发了些神采,整个人有些不可思议,外带恐慌的看着乔木:
“是你,是你送我来的?”
“什么叫是我,不是你自己自投罗网吗?你难道还是我捆过来的?
你不来,谁还能把你怎么着?
我希望你放聪明点,回去过正常人的日子就行,该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不该做的事情你一样都别做,那样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事,不会有任何意外。
听明白了吗?
个妄图弑母的逆子。
我跟你说句实在话,你当初要是一走了之,不回来找我,也不回来找你儿子,随便去外面哪个地方过日子,那我们也能够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彼此互不干扰的凑合着。
可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来找我的麻烦,你真以为我是泥捏的?”
乔木转过头眉头微挑,语气冷漠无比说着一些早就想说的内容。
“你……你变了……
可是过去,我爸他不也是这样吗,你为什么从来不反抗,你要是反抗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像现在……”
谷大良瞳孔当中的不敢置信退去之后,剩下的便是懊恼和质问。
质问当年她为什么不反抗。
如果当年她反抗的话。
也许他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你又怎么知道我没反抗?
你能活着,已经是我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了,不然你以为你还会活着吗,你以为你爸他就真的是喝醉了酒,一头栽进水沟里起不来淹死了的吗,如果不想继续待在这边,那就跟我走吧,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再想着赌博和做其他事了。
呵,还不快走!”
这些话虽然是乔木故意这么说的,但有些内容,还真不是特别的假,比如说谷大良他爸,他爸虽然的的确确是淹死的,而且也不是原身推下去淹死的,但是,原身当时的确知道他已经一头栽了下去。
若说原身有罪。
那也只是见死不救罢了。
不过谁又知道呢?
大晚上的灯也没有,难道还必须强迫一个弱势女流拿着个手电筒出去找那个不知在哪边喝酒,甚至都不知道醉在哪边的垃圾男人吗?
死了,那也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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