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围住她的矿工,
还有他们囔囔的骂人语句,
祁雅轩并沒有任何的怒气,
而是感到一种酸楚,
这个时候她更加确定來对了地方,
他要将这里的真相报到处出去,
让所有人都关注矿区,
促进矿区改革,
争取让这些矿工在下矿的时候得到生命安全,
陈涛一看这架势,
就知道是有心人在作怪,
要不然这些矿工怎么会知道,
他们要带记者离开,
小声提醒道:“这些摄像器材留下,
咱们人先离开,
祁雅轩有些不情愿,
可是听陈涛这样一说,
她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对着随性的摄像人员道:“将器材暂时放在这里,
我们先离开,
可是就在祁雅轩这话一出,
包围他们的人群中竟然传來一个愤怒阴冷的声音:“他们这是要逃走,
将咱们这里的情况报到出去,
大家一起上,
将他们全部抓起來,
这忽然的变故,
让包括陈涛在内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他们谁都沒有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喊这么一嗓子,
本來就受到蛊惑担心矿厂被封失去工作的矿工们,
情绪彻底激动了起來,
尤其是想到矿难死去的工友们,
他们竟然将心中的仇恨,
莫名的转嫁到了祁雅轩他们这些记者身上,
一瞬间现场就混乱了起來,
那些矿工拿着铁锹,
棍棒纷纷的冲向祁雅轩、陈涛他们,
看着汹涌的人群,
陈涛也感到事情的严重,
他倒是并不怕这些人,
他更有把握一个人将这些家伙全部干趴下,
只是他担心的是李雨欣和祁雅轩的安全,
因为他要是出击肯定就无法保护她们两个,
将冲过來的两人用拳头打倒之后,
对着后面的李雨欣道:“鸣枪示警,
告诉这些矿工这么做是违法的,
“哦,
”李雨欣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所以刚刚一下子也懵了,
听到陈涛的催促这才反应过來,
对着天空打了一枪之后道:“大家冷静,
记者來这里并不是想让你们丢了饭碗,
而是想给你们谋取更多的福利,
“警察同志,
你这个话骗不了我们,
谁不知道,
只要报道一出,
这里所有的煤矿都会停业整顿,
到时候我们都要去喝西北风,
这个时候在人群中再次出现刚刚叫嚷的那个声音,
陈涛那敏锐的耳朵,
一下子将那个家伙锁定,
在所有人愣神到时候,
快速挤入人群,
朝着刚刚起哄的男人冲去,
那个家伙刚刚可是看到陈涛一拳一个打倒矿工的,
这个时候虽然不确定陈涛是冲着他來的,
可是为了预防万一,
他还是在准备逃跑,
“那个警察不敢开枪的,
大家一起上,
将他们抓起來,
”为了更好的逃走,
那个家伙在后退的时候,
还不忘将场面继续搞乱,
随着那个家伙这一声喊,
那些矿工再次激动起來,
冲向祁雅轩和李雨欣他们,
本來快抓到那个逃走家伙的陈涛,
这个时候回头看到李雨欣他们那边的情况,
顿时感到不好,
因为那些矿工这个时候,
根本沒有理智可言,
他们竟然用手中的武器对着李雨欣和祁雅轩攻击,
如果不是李雨欣格斗能力还不错的话,
就这么一瞬间,
两女就可能和那些拍摄人员一样,
被打翻在地,
看到这一幕,
陈涛的眼睛都红了,
什么规章纪律都直接被他抛到了脑后,
这个时候他想的真是尽快赶过去,
将两女带到安全地方,
直接一拳将一个冲向他的矿工打倒在地,
夺过他手中的木棍,
开始在人群中左冲右突,
不一会儿便有三分之一的矿工被他打的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
陈涛已经到了李雨欣和祁雅轩身边,
看到两人身上的伤痕和淤青,
陈涛沒有丝毫的停留,
拿着棍子将再次冲來的矿工打翻,
然后又开始冲向那些起哄的,
见到这犹如天神下凡一般的猛男,
那些矿工们有些傻眼了,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快跑啊,
那些沒有受伤却被吓破胆的矿工,
纷纷转身撒丫子就跑,
看着逃走的矿工,
陈涛并沒有去追,
只是觉得他们很悲哀,
竟然这么容易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看到地上已经昏迷的几个摄影记者,
陈涛拨通了急救电话,
将这里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之后,
陈涛又拨通了专案组的电话,
将这里刚刚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专案组那边一听说,
有记者受伤,
本來想耽搁看看陈涛好戏的他们,
这个时候沒有丝毫的拖延,
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來,
这次矿工围困祁雅轩他们,
非但沒有取得相应的效果,
相反还将这件事情彻底给潮热了,
祁雅轩本來就是非常受欢迎的省里节目的主持人,
最后因为他想摆脱某些人的控制,
才离开了省台,
虽然离开了省电视台,
但是她的粉丝数量却并沒有减少,
在医院简单包扎了一下,
她就将自己的亲身体会,
还有一些包扎的照片发到了网上,
只用了一天一夜,
就变成了热帖,
被各大网站纷纷转载,
甚至一些有影响力的报纸,
本來只有少数人知道的矿难,
瞬间变成了全国皆知的事情,
省城的夜晚很静,
虽然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
可是王市长仍然留在他的办公室内,
他在等待这次矿难的真实死亡数字,
电话铃响了,
王市长拿起电话,
听筒中传來矿区县长恭敬地声音:“王市长,
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
矿难是因为井下违作业引起瓦斯爆炸……”
王市长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原因有调查组的人去处理,
我只想知道真实的人数,
现在这件事情被你们这群废物弄的人尽皆知,
我们必须想办法补救,
矿区县长赵铁柱听到王市长这样急躁的声音,
明显愣了一下,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儒雅沉稳的市长如此失态,
同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低声道:“十五个……”
“什么,
”王市长霍然从座椅上站了起來,
一滴冷汗从他的脖子顺着他的脊椎一直滑落下去:“十五人,
在得到赵铁柱肯定的答复后,
王市长虚弱无力的坐了回去,
沉默了好半天,
虽然隔着听筒,
赵铁柱仍然可以听到王市长低沉而急促的呼吸声,
王市长紧张这件事并不是沒有原因的,
因为他的家属在煤矿中也有一定的股份,
虽然做的比较隐晦,
但是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
只要有人想动他,
就完全可以找道蛛丝马迹,
到时候他就会瞬间成为阶下囚,
双眼中闪过一丝暴戾,
用低沉的声音道:“那为什么之前你们要瞒着我说是三个人,
赵铁柱低声咳嗽了两声:“我们只是不想让您多操心,
想将事情盖住,
然后封住那些死者家属的口,
只是沒有想到,
新來的书记,
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王市长听出他话中的含义,
冷冷的道:“你的意思是,
那些记者是书记找來的,
“是的,
那个记者是书记儿子的朋友,
而且,
他儿子也在事故调查组,
这次我们本來可以控制住记者的,
可是全被书记的儿子陈涛搅乱了,
“好一个暗渡陈仓,
怪不得去了一天就回到了市里,
”王市长轻轻敲击着桌面,
依靠这种缓慢的节奏强迫自己的心率降下來,
赵铁柱也听到了那边,
敲击桌面的声音,
他可以想象出市长心情的沉重:“不过,
您放心,
尸体已经转移,
昨天就已经全部火化了,
赔偿也已经全部到位,
只要是他们不再抓着不放,
就不会出问題,
王市长忽然打断他的话:“赵三员呢,
“一个他恐怕不足以承担这次事故的责任,
我觉得还是我來承担吧,
”这也是赵铁柱今天打这个电话的最主要目的,
因为他也看到了那些报告,
知道这次他是在劫难逃了,
既然这样,
就不如留一条后路,
“你是好样的,
今天的这一切我会记住的,
但是,
赵三员我希望你好好处理下,
免得你这次白白牺牲,
”王市长虽然说的很隐晦,
但赵铁柱却听明白了其中蕴含的意思,
“您放心,
我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办好的,
让事情就此打住,
这句话说完,
赵铁柱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同时庆幸自己主动出來承担责任,
要不然这一次,
恐怕他也会和那个蠢货赵三员一样的下场,
赵铁柱闭幕思考了一下,
最终拨通了赵三员的电话,
让他去老地方见面,
那是矿区一个不起眼的农家小院,
赵铁柱儿子名下的产业,
他和亲近的人商量大事都是來这里,
所以赵三员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下來,
两人见面之后,
赵铁柱紧紧的拉着自己这个堂兄弟的手道:“老三,
这次的事情你办得不漂亮,
上面今天都怒了,
“一群大老爷,
就他娘的知道分钱,
下面的事情这么复杂他们怎么能知道,
再说了谁也不想出现这种情况啊,
”赵三员纷纷不平的道,
“行了,
大家都知道,
只是这次事情太大了,
连我这次乌纱帽都得被摘了,
”进入包间赵铁柱叹了一口气道:“兄弟,
我下去了,
你恐怕有危险,
所以你去外面躲一段时间,
当风头过來再回來,
“哥,
要不咱俩一起走,
反正这些年咱们也足了,
”听到赵铁柱这话,
赵三员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这才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堂兄弟啊,
“不行,
我要是离开了,
咱俩谁都走不了,
走一个算一个吧,
”赵铁柱浓浓的叹息一声道:“兄弟,
喝了这杯酒,
你就动身吧,
一路走好,
不要惦记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