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上下都在忙大小姐婚礼的事,傅寅生想着自己有些生意上的伙伴,亲手写了几张帖子,年鹤霄站在一边,夸赞着岳父大人好书法,傅寅生笑得抬头纹都出来了。
傅锦珩坐在一边嗑瓜子,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好像都没被父亲这么夸奖过。
心里不由得不开心,但一想到他妹妹给他扛了雷,让他从任大壮那儿拿来了不少钱,虽然其中大部分给了傅娇娇,但她到底还是给他留了点,他也不能说什么。
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找个好的媳妇,也给自己长长脸。
“妹夫,你有没有认识的合适的姑娘,给我也介绍介绍。”
年四和傅寅生,包括旁边喝茶的傅娇娇都愣了。
傅娇娇觉得,靠谱的姑娘谁会稀罕一块烂泥。
年四觉得,自己认识的姑娘除了那些富家千金,剩下的就是欢场女子,前者看不上他,后者他看不上,自己夹在中间很为难。
傅先生觉得,自己这儿子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这种没骨气的话也说得出口,让自己风流不羁的妹夫给他介绍对象,好像是在从年四指头缝里讨饭吃一样。
“滚滚滚滚滚,”甩了下毛笔,上面的墨汁差点甩在傅锦珩身上,“你那个样子,谁肯给你做媒。”
傅锦珩拍了拍身上,他还以为老爷子能因为他想要安定下来而心生宽慰,没想到马屁又拍在马蹄子上了。
“爸,我觉得哥如果要找,不一定非得是富家千金,只要人管得住他就可以了。”意思是有钱没钱不重要,主要得有脾气。
傅锦珩这个人不像年鹏程那么狠,他虽然不尊重人,但其实欺软怕硬的很,只要来个横的,立马秒怂。
“诶,你嫁了个脾气好的,为什么让我娶个厉害的。”傅锦珩不服,他要小鸟依人的。
“这你就不懂了,百炼钢难敌绕指柔,那些个看着乖乖巧巧的,心里不定多少弯弯绕,人家就是以柔克刚,你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倒不如找个直来直去的,不跟你藏着掖着,也不会骗你,时时在你身边盯着点你,省的你分不清外面的人是敌是友,她好及时给你把关,让你别惹了祸出来。”傅娇娇一杯茶喝完了,走过去挽住年鹤霄的手,看爸爸写的帖子。
“这倒是,找个分得清是非的,家里就算差点也没关系,就算占便宜也占不了多少,要是找个家世相当的,真生了龃龉,反而一损俱损。”年鹤霄在旁边附和,两个人根本没想傅寅生怎么看,完全就是长辈给不争气的儿孙挑媳妇。
尽可能别让对方吃亏,也不要自己吃亏。
傅寅生心气高,想要个出身厉害的儿媳妇,但一想到自己儿子不争气的样子,又思考了下自己的上位史,也觉得还是找个他能拿捏的住的比较好。
可傅锦珩能拿捏的住,傅娇娇不是更拿捏的住了么?
这样的话,他百年之后,挽忻还是要落在女儿手里。
落在女儿手里,就等于给年家增光添彩。
他辛苦了一辈子,实在不能接受。
话锋一转,开始想起了乔曼,“一家其乐融融,就差那个倔丫头,听说你又把她送回学校了,送回学校好,省的每日在那乌烟瘴气的地方鬼混,对了,你结婚她来不来?”
乌烟瘴气的地方,大概除了说娱乐圈,还意有所指年鹤霄的盛东。
“来当然是要来的,但身份就不好说了,估计是伴娘,盛东旗下的艺人,我的朋友....反正就不会是咱们家的闺女。”
傅寅生要气死了,干脆停笔不写了。
“你抽时间也要好好劝劝小姨子,难不成一辈子这样么?”冲着傅娇娇眨眨眼,年鹤霄笑笑,跟她唱起了双簧。
傅娇娇最懂他了,这男人要是演起戏来,估计沈厌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我劝了,但她性子拧,我觉得,不然就说她是我妈的干女儿吧,名分给了,辈分也不会错,以后多少和咱们家也沾亲带故。”
“什么叫沾亲带故,好像谁稀罕认她似的,不愿意就不愿意。”傅寅生哼了下,他几个儿女没有一个省心,该机灵的不机灵,该示弱的不示弱,就不能顺着他的心思来。
“曾家有个女儿,比锦珩小八岁,你婚礼的时候她肯定会跟着父母来的,到时候你们相看一场,要是可以,就试试看。”
傅娇娇和年鹤霄相看一眼。
傅锦珩无所谓,反正娶谁都行,要是能娶个让他爸爸满意的,说不定能少骂他几句。
到时候赶紧生个儿子出来,就算傅娇娇惦记着这些产业又能如何,长子在长孙也在,她垂帘听政也是受累不讨好,拿不到真正的好处。
说不定就知难而退了。
夫妻俩吃完饭就出来了,路上,年鹤霄问她,“你觉得,你哥哥和曾世安的女儿,能在一起么?”
傅娇娇轻蔑一笑,“曾家是做化工的,和我们家也有交情,之前曾世安因为环保的问题出事,是我爸爸帮忙捞的他,那可是我爸爸难得一次为朋友出头,倒也是赌对了一次,他这个人运气好,最懂得审时度势,做每件事情之前都会思前想后,救人那次肯定也是算好的,我只是没想到他老谋深算到这个地步,连人家女儿都看上了。”
“曾家就那么一个女儿,宠爱有加,曾卓脾气非常不好,骄横至极,真嫁给你哥,能把傅家房盖挑了。”
傅娇娇笑得花枝乱颤,年鹤霄瞥了她一眼,“小狐狸。”
“我就知道我爸不会同意让他找个普通人家的,所以我偏要这么说,逼着他以最快的速给我哥找个门当户对的,越快越容易出错,我刚刚看了他写的那些帖子,里面只有曾家有女儿。”
夫妻二人哪里是夸书法,完全是在摸清傅寅生的人脉。
结果老狐狸正中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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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了曾卓,闹上个三五年,一拍两散,到时候傅家少了一个友军,我哥哥就彻底孤立无援了,不止我哥哥,就是我爸,也难再重整旗鼓了。”
她宁愿要一个岌岌可危的挽忻由着她力挽狂澜。
也不要一个蒸蒸日上跟她没半毛钱关系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