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着他们家少爷走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从没见他们家少爷那样失态过。
那一刻,他们家少爷脸上的神色,让他脑海中忽然想到他看过的一则故事。
一只雄雕,失去了雌雕,雄雕在雌雕的上空盘旋几糟,撞崖自尽。
完全不同的场景,甚至一方是人,一方是雕,可他们家少爷当时的神情和语态,让他只能想到这个。
那一刻,他从未有过的恐惧。
他怕他们家少夫人会出事。
他不敢去想,他们家少夫人万一出事,他们家少爷会是什么反应。
好在,天佑良人,有惊无险。
“去查查,”顾君逐看着手术室的门说:“看看江正行在干什么,江陵言行刺北北,是江陵言一个人的决定,还是江正行或者其他人在背后指使。”
“是!”顾驰颔首领命,匆匆离去。
“顾少!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弟弟吧!”走廊尽头,江陵语哭着朝顾君逐跑过来。
跑到顾君逐面前,她“噗通”一声在顾君逐脚下跪下,哀求的仰脸看着顾君逐:“顾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弟弟!他还小,他不懂事,求求你放过他……”
顾君逐一脸淡漠的看着江陵语:“我对他做什么了?你就求我放过他?”
“顾少,我求求你,求求你让医生给他把手腕接上好不好?我给你磕头了!”江陵语疯了一样给顾君逐磕头:“顾少,我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弟弟!他还小,他才十一岁!他不懂事,他已经受到惩罚了,求求顾少让医生把我弟弟的手腕接上吧!”
“你想太多了,”顾君逐说:“你弟弟的手腕能不能接上,是医生的事,与我无关,你应该求的是医生,不是我。”
“不是……不是的……”江陵语疯狂的摇头:“我知道,一定是顾少您不让医生给我弟弟把手腕接上的,您不让医生给我弟弟把手腕接上,医生就不敢给我弟弟接,只要您对医生说,让他们给我弟弟把手腕接上,我弟弟就有救了!”
她又趴在地上给顾君逐磕头:“顾少,我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我知道我弟弟做错了事,可他年纪小,不懂事,他还是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啊!”
“还是个孩子就可以杀人了?”顾君逐冷冷的勾起一侧唇角:“我太太命好,没被他要了命,如果不是我太太身边的保镖到的及时,踹飞了他手里的匕首,没让他把第二刀刺进我太太的身体,我太太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他犯的错,一句他还是孩子,就可以揭过?”
“可他已经受到惩罚了啊!”江陵语哭的泣不成声:“就算手腕接上,肯定也不如以前灵活了,一定会留下后遗症,这种惩罚还不够吗?”
她仰脸看着顾君逐,苦苦哀求:“顾少,求求你,求求你让医生救救我弟弟,就算我们家有对不起叶星北的地方,现在我们家已经被叶星北害的家破人亡了,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