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个权臣-第二百五十一章
更新时间:2019-12-09  作者: 水下城   本书关键词: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公主是个权臣 | 水下城 | 水下城 | 公主是个权臣 
正文如下:
郭知宜神色温柔,语气中不无惋惜,“这么有求知精神的小孩儿,真是可惜。”

薄越抬眼,摇头,“天欲降大任,必磨砺其心志,苦劳其筋骨。虽然我家清贫,但不算坏事。”

郭知宜愈发刮目相看,“若是我家那孩子也有这觉悟就好了。”

薄越低头,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郭知宜唤来陆韶,“既然这孩子有这么高的觉悟,你一会儿差人给他安排一间僻静的牢房,日日的吃食要新鲜的,定期送过去笔墨和书文。”

薄越愣了一愣,舌头有点打结,“牢、牢房?”

郭知宜笑,“你读过书,自然该明白犯了错就得接受惩罚。本来呢,珍本无价,盗窃珍本算得上重罪,但你放心,我会找人打个招呼,这件事会从轻处理。”

薄越呆在原地。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是他表现的不够好吗?

不是,您可是堂堂郡主啊?!

看见一个艰难困顿但是上进的小孩,这个时候不是该大手一挥给他安排个的去处吗?

当然顺带能撒点钱就更好了。

薄越真真是一口气憋在喉咙差点噎死。

等他回过神,郭知宜已然转身打算离开了。

薄越这下什么也顾不得了,他一下扑过去,拉住了郭知宜的裙角,“郡主娘娘留步!”

郭知宜在小孩看不见的方向勾唇笑了笑。

“求郡主开恩。”小孩额头冒汗。

“哦?”郭知宜弯腰,低眉看他,声音四平稳,一点也看不出当街逗人家小孩的幼稚。

薄越觉得自己脸上都有汗在往下滴,磕磕绊绊道:“薄越不该偷拿书坊的书,不该冲撞郡主。”

郭知宜莞尔一笑,“不敢了?”

“不敢了。”

“下次的话”

“不会有下次了。”

郭知宜眉梢微动,“好吧。”

薄越心头稍松,偷偷抬头看了郭知宜一眼。

看到郭知宜噙着笑嘱咐身边侍卫,“把这小孩带给倾棠看看。”薄越心头忽地又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他怎么觉得,刚刚这人是在逗他呢?

“”迷惑。

正不解着,迎面忽然走来一个锦衣公子,在他们这群人面前停下。

薄越抬眼打量了下,不认识。

但是他旁边的长安郡主却是笑着行了一礼,“高叔父。”

薄越惊了下,暗自把这个人的相貌记了下来。

高行周唏嘘着摇头,“还是别这么叫了,都把人叫老了。”

郭知宜失笑。

高行周没揪着老不老的话题说下去,转而问道,“你刚才说把谁带给倾棠看看?”

郭知宜指了指身边的小孩,“他。”

高行周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主动请缨道:“我带他去。”

郭知宜想了想,“也好。”

目送高行周拎走薄越,陆韶站到郭知宜身侧,问道,“郡主好像有意撮合高大人和史小姐。”

“算是。”郭知宜想起静远阁上迎风而立的出尘女子,轻叹,“固然我眼中他们二人很是相配,但究竟如何还看他们各自的缘法。”

估计难成。

郭知宜默默地想。

严府。

大理寺卿严渊踩着薄暮到家。

早已等在门口的严夫人笑着迎了上前,接过披风递给丫鬟,帮着严渊换上常服。

严大人看着低头给自己系腰带的夫人,笑了笑伸手拥住了自家夫人,“你是一府夫人,委实不必做这些下人的活计。”

严夫人白他一眼,“怎么,想让年轻貌美的小妖精给你宽衣解带?”

严大人委屈,“我怎么敢?”

严夫人哼笑,在严渊腰间拧了一把,“想都别想。”

严渊吃痛,脸上却还是傻笑,握着夫人的手在耳边小声道,“提亲时我便说过,严渊这辈子生是夫人的人,死是夫人的鬼,严渊的身体自然也只给夫人一个人碰。”

严夫人嗔怒,“一大把年纪了,没羞没臊的,不怕带坏两个孩子。”

严渊不以为意,“怕什么。”

“是啊,不用怕不用怕,教不坏。”严和颂欠欠的声音从窗边飘来。

严夫人剜了严渊一眼,抄起鸡毛帚朝窗外扔去。

严渊哭笑不得,上前揽住夫人,“不气不气,一会儿我去教训那臭崽子。”

说着打了个眼色,严和颂一乐,一溜烟蹿了。

等严夫人挥开严渊,追出门外的时候,严和颂已经跑没影了。

只有规规矩矩的严瑾瑶安静地候在院门口。

严夫人先在心里给严家父子记了一笔,缓了缓神,脸色恢复如常,向严瑾瑶走去,“瑶儿怎么等在这儿?”

严瑾瑶乖乖道:“兄长带我来的。”

严夫人心里突突冒火,“都是大人了,还没轻没重的。”

严瑾瑶没有反驳严夫人,虽然她心里觉得,她大哥大多数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父亲。”严瑾瑶抬眼看见严渊从后面走出来,板正地行了一礼。

严渊摆手,“自家人哪来这么多礼数。”

“女儿明白。”

严渊看着敛眉垂眼的女儿,在心里轻叹了一下,把人带到书房询问道:“瑶儿有段日子没有出过府了吧?”

严瑾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但虽然疑惑,她却不会反问说“父亲为何这样问?”。

乖巧,懂事,这是严瑾瑶。

严瑾瑶老老实实地回答,“是。”

操心老父亲轻声劝道,“外面春光正好,你闲时不妨出去走走。还有长安郡主也回来多时,史家姑娘也闲在静远阁中,我记得你们关系挺好,怎么近日不见来往呢?”

严瑾瑶沉默片刻,“父亲希望女儿与她们来往吗?”

“交友之事,不是我希不希望,而是你喜不喜欢。”

严瑾瑶蹙眉,像是思索。

犹豫许久,才问道:“女儿与她们二人来往,不会给父亲招致麻烦吗?”

严渊诧异,“你怎么会这样想?”

“女儿虽在闺阁却也有所耳闻,如今朝中隐隐分为晋王和康王两党。长安郡主身后是晋王殿下,史家姐姐背后是魏丞相,很大可能也是支持晋王。父亲也是众多双眼睛紧盯着的朝廷要员,如果女儿贸然与长安郡主和史家姐姐来往过密,少不了要被有心人误认为是晋王党人。”

严渊听完女儿的分析,失笑,“瑶儿多虑了,你们小女孩家家的事情如何能影响党争呢?”

“可是,”严瑾瑶想起前阵子,因为她误饮的那杯春华酒牵出的一系列变故,不安道,“白大人那件事不就是因为女儿”

严渊打断她,劝解道,“那件事是因为政争波及到了你,不是你引起了后面的纷争。是为父没有尽到责任没有保护好你,你没有做错什么牵连到严府。从头到尾,你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不要多想。”

“是。”

严瑾瑶在书房待了许久才离开。

“听见了?”严渊翻开本书在看,听见轻微的响动后,一掀眼皮子,“你妹妹为严府做的考虑比你可多太多了。”

严和颂从书架后走出,脸上不见了惯常的嬉皮笑脸,神情严肃认真,“瑾瑶一向敏感多虑是不错,但以往她并不会过问有关朝政的事情,但今日不但提起了,看样子还思考过很多次。二王之争?呵。她一个闺阁女儿如何得知这些?

严和颂眼睛暗了暗,“看来咱们府上也不干净。”

严渊叹了口气,放下书遥望了眼窗外。

天幕深蓝,弦月如钩。

汴京的表面沉寂下来,而汴京的深处獠牙和触手才刚开始张开。

夜风拂面而过,夜巡的禁卫军小队若有所察,齐刷刷地亮出了兵器,“什么人?!”

“喵呜”绿色的眼珠在黑夜里有些诡异。

“是猫啊。”小队的兵士嘟囔着转身离开了。

几步之遥的转角处,蒙面人静静走开,无声地穿行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中。

一扇普通的窗户悄然推开,昏黄的烛光流泻而出,很快又消失了。

年轻男人警觉地朝窗外看了看后,轻轻关上了窗,转身朝向进来的蒙面人半跪了下来。

“大人。”

等在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也俯身行了一礼。

蒙面人“嗯”了一声,没有摘下面巾,翘着腿坐到房屋正中的交椅上,单手撑着侧脸。

“子夜,北面如何?”是个女人的声音,隔着一层面巾,听不出明显的音色。

方才关窗的男人抬头,“一切如常。”

“平静是风浪的前兆,这次我们要先发制人。”蒙面人下令道,“子夜,暗中联系易州边军,做好防备。”

“青邱,东仙和西楼如何了?”

青邱垂眼答道:“汴梁城,东仙客似流水,西楼蛛密布。”

蒙面人不甚明显地笑了声,站起来走到青邱面前,弯腰,在青邱耳边道,“做的很好,但还不够,我要的是,东仙客是四海客,西楼是九州。”

“属下明白。”

烛火颤动,蒙面人的影子随之动了动,低低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出来有段时间了,我先回去,有事暗号联络。”

蒙面人轻巧地跳窗而出,在墙头和屋顶飞跃而过,身姿矫健,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晋王府。

烛熄人静,唯余月色皎然。

春夜的风轻轻吹过,送来一缕箫声。

不远不近,呜咽清寒。

屋顶的蒙面人脚步一顿。

翻身跳入院中,走了两步,抬眼就看见凉亭边,有人浴月华,吹洞箫,衣袂轻扬,飘然如仙。

蒙面人站在原地,轻声道:“父王”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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