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春泽-126 见墨霄
更新时间:2019-07-17  作者: 万莲生香   本书关键词: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庆春泽 | 万莲生香 | 吃货 | 正剧 | 万莲生香 | 庆春泽 
正文如下:
说着,唐炼眼中泛起了泪光。

辛重不大自然清了清喉咙。

差不多得了,你之前就跟她防备来,防备去的,根本也没深厚的亲情好不好。再说,她能进的来,不也是你命人故意放水么?

唐炼睨他一眼,心道:做戏做全套啊。难得咱们一块儿唱戏,你俩多少帮衬着点啊。不帮衬也别拖后腿……嘤嘤嘤……

平喜懂事,伸手递给唐炼一方锦帕,“大家,别难过了,顾惜着点身子。”

声音不大,却又能让唐若茹听的清楚。

唐炼嗯了声,接过帕子覆在眼角。

辛重翻了个白眼。这主仆俩……还真是默契……

唐若茹紧攥缰绳的手冒出冷汗,黏答答湿乎乎。

她现在称得上是百味杂陈。栽在阿土手里,终归意难平。她少有才名,论智计,论谋略,论心胸哪一样不比阿土强百倍?唐若茹越想越不服气。

“姑姑,你莫一错再错,只要你投降。我便饶你不死。”一句话说的凄哀婉转,放了十足的诚意。任谁听了都会动心。

唐炼算准了唐若茹必定不会顺从。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唐若茹柳眉倒竖,厉声道:“恨只恨我反的晚了。若是早个十年,还不一定鹿死谁手呢!”

“哈!”唐炼轻蔑一笑,“姑姑,哪怕是早二十年,你也不可能成事。”信手一指早就埋伏下的龙武卫,“看见了吗,这一局请君入瓮专为你而设。我原本打算,你若是能服个软,我就放过程孜一家……”

闻听此言,唐若茹面色白了白。

“你却口口声声反了我,我又怎能留下祸患。就是刘焅,你那假外甥也得受了牵累。何苦来哉?!”

唐若茹身子一震,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你一直都知道?”

“是啊。我知道。你们非得把我当成傻子,我有什么办法?我以为都是一家人,就算骗也有一两分真情意在其中。可我到底还是看错你了。”唐炼目光冰冷,“唐若茹,你还有什么话说?”

唐若茹惨然一笑,“说,还说什么?成王败寇,愿赌服输。恨只恨老天不公!大秦能有盛元大帝,却没有我唐若茹一席之地?天妒英才!天妒英才!”

“你怎么能跟盛元大帝相提并论?”唐炼失笑,“况且,你也称不上英才。会写几句酸诗,会画两笔画,别人叫你一声才女,你就当了真。你是糊涂蛋么?自以为盛元大帝第二,你就真做第二个盛元大帝么?你啊,就是个聪明的傻子,糊涂的痴人!”

唐炼嫌恶的摇摇头,“辱没先祖!”说罢,负手回到殿内。

外间自有龙武卫将唐若茹等人送入监牢。

一夕之间,在江湖上屹立十数年的证邪宫轰然倒下。

江湖豪杰三五成群相携下山。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却都不约而同的大呼痛快,痛快!

被俘的证邪宫弟子捆成一串由白捕头亲自押解。

宫主月胭趁乱逃跑,墨霄却被东岳观的仙长们生擒了。由于墨霄作恶多端,凌仙姑当场就挑了他的手脚筋,塞进囚车里运回都城。

此一役大获全胜。

唐炼铲除了两个心腹大患,心情好的不得了。上早朝一直咧着嘴。

昨儿闹了一夜,有机灵的大臣嗅出不妥。但见唐炼毫无异样的端坐在龙椅之上,悬着的心纷纷归位。

唐炼将唐若茹逼宫,陷害忠良等等罪状当众宣讲,辛重重获清白,唐若茹贬为庶人,秋后问斩,鲁驸马,鲁稚等亲眷也难逃一死。

程孜一家也跟着受了牵累,统统下了大狱。

程松罗良以及程林氏大声喊冤。唯独程孜心知肚明,他的富贵梦最终没能成真。

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差点换了人,于民间倒是没有多大影响。百姓该吃吃,该喝喝,该传小道消息传小道消息,丝毫没耽误。

“诶?你们听说了么,辛相公是被人冤枉的。”王二喝了两盅小酒,脸红红的,麻子点儿倒是不那么显眼了。

“这都是八百年前的旧闻了。”刘四薄唇一撇,“先前是被那谋反的逆贼诬告的。”

“要说咱们陛下真不赖哈。轻而易举就把逆贼制服了。我听人说,皇帝陛下会功夫,飞檐走壁,踏雪无痕,厉害的很呐!皇帝陛下经常晚上不睡,从宫里飞出来体察民情。”

“晚上体察个屁民情啊。皇帝不睡,咱们得睡啊!”虽说王二喝了酒,舌头没打结,“我说爷们儿,你这都听谁说的。这不明摆着瞎编乱造么?糊弄鬼啊?”

坐在角落的常荣唇角微勾,摸出几个大钱放在桌上,一步三晃进宫去了。

唐炼正在盛元宫烧梨子,天儿冷风大,他从廊下搬进了殿里。

宝儿蹲在唐炼身侧,高兴的不得了。

那怪人总算走了。他要是住到年下,这年都过不好了。

“诶?民间真这么传的?”唐炼笑的见牙不见眼,递了个烧好的梨子给常荣,“飞檐走壁,踏雪无痕。啧啧,想想都美。可也只能想想咯。”

为了不糟践衣裳,平喜特意命人给唐炼做了个围裙套在外边,粗麻布的耐穿又耐洗,偶尔迸上个火星子也没事。唐炼终于能毫无顾忌的烧梨子了,给平喜好一通夸奖。

常荣嘿嘿直乐,“在百姓眼里,陛下无所不能,无所不精。”

这个马屁拍的好!

平喜都忍不住挑起大拇指了。

唐炼心花怒放,连连摆手,“哪里,哪里。百姓抬爱,百姓抬爱。”

“那个墨霄……”唐炼看看常荣,“他嘴够密实的。”

“再密实,蓝府尹也能撬开。陛下静等着就是。”

唐炼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而今才真正称得上是海清河晏。”

没了唐若茹,犹如卸去唐炼心中大石。

辛重重归朝堂,辛夷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先前辞了学堂的差事,辛夷就想开间私塾,收几个适龄的学童。他既有这打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四宝巷。着阿甲去牙行打听,若是四宝巷有合适的门脸,不论贵贱都赁下来。

近水楼台先得月,与姜大娘子多些碰面的机会,多多了解,不就水到渠成了么。

辛夷如意算盘打的震天响。

姜妧近来却是愁眉不展。

证邪宫一夕覆灭,墨霄也押入大牢。可他偏生是个犟种,任凭白捕头如何拷问就是开口。

为此,姜老夫人也终日郁郁不乐。原以为捉住墨霄,一切就能真相大白,哪成想满不是那么回事。

“大娘子……”小胜子站在门口唤她。

他现在跟称心一道进学,两个孩子作伴,背书都背的快些。

“下学了?”姜妧合上账本,从旁拿过攒盒,“来,吃个香糖果子。”

小胜子小大人似得摇摇头,“大娘子,我有事与你说。”

坐在小杌子上打络子的香玉香梅相视一笑。

这孩子真是越大越好玩了。

姜妧唇角微弯,“坐下慢慢说。”

“大娘子可还记得我那启蒙恩师,辛先生么?”小胜子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很有读书人的模样了。

他一提辛先生,香玉香梅面色微变。俩人扭脸看向姜妧。

姜妧淡然的嗯了声,“记得,怎么?”

“方才我偶遇小胖,小胖说辛先生要开私塾。若真能成事,我想去辛先生那里读书。”小胜子左右为难了一番,做下的这个决定。他现在跟称心一起读书,两人相处的十分融洽。而且,先生教的又好。

姜妧笑了,“这事与你阿娘商议就好。”

“于情于理,总要先与大娘子回禀一声。不过,辛先生那里尚未稳妥。小胖说,翻过年应该能找到合适的宅子。”

姜妧抚了抚小胜子的额发,嗔道:“没影儿的事,你这么着急作甚。”

小胜子脸一红,“我想辛先生。也不知先生心上人的病好些了没。”悠悠叹一声,“哎!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先生。大娘子,你说这样的先生我能不记挂么。”

笑容僵在姜妧脸上。

心上人……

她几时有病了?!

那人真是,净瞎说。

傍晚,回到府中,姜妧先去松鹤院。

今儿人齐。姜老夫人,姜澈三兄弟都在。看样子是在议事。

姜妧进来一一见完礼就想回鎏华院。

话未出口,姜老夫人和姜澈对了个眼神儿,“福儿,今天白捕头来过。”

姜妧心头一紧,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证邪宫的左护法墨霄被府衙生擒你是知道的。”姜老夫人斟酌着说辞,“从他进了大牢就一个字都不肯说,也算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姜泳听不下去了,“阿娘,别拐弯抹角的了。什么硬骨头,让你一说我都饿了。”

姜老夫人白他一眼,“饿了滚回去吃!这儿没你的饭!”

姜泳咂摸咂摸嘴,缩着肩膀不敢多话。

“今儿倒是破天荒的开了口……”姜老夫人眉宇间满是愁绪,“他指名道姓要你去大牢,他……”

“你去,他便肯说你母亲头颅的下落。”姜澈哽咽着说道。

“我去!”姜妧想都不想,冲口而去,“什么时候,现在吗?”

姜老夫人眉头松了松,转瞬便又皱成了川字。

“我……我怕你经受不住。”姜老夫人非常矛盾,既想让姜妧去向墨霄问个明白,又怕姜妧知道真相受了惊吓。她尤其担心的是,墨霄诡计多端,万一他存了暗害福儿的心怎么办?

姜妧思量片刻,目露坚毅,“我能经的住。早点弄清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也能早点了却一桩心事。”

姜老夫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福儿说的是。不过……”她看向姜澈,“去求求凌仙姑,看她能否与福儿走一遭。凌仙姑武艺高强,墨霄耍诈也不怕。”

凌仙姑受了点轻伤,在清风苑养着。这两天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她之所以没走,也是想等墨霄这边彻底了结了的。

姜老夫人带着姜妧去和她把这事一说,凌仙姑就答应了。

墨霄的脾气古怪,白捕头告诉他姜家大娘子应承了,他反而不着急,又是一连好几天闷闷不说话。

白捕头唯恐夜长梦多,急的嘴上起了两个大火泡。

等到第六天早上,墨霄又开了口,说是立刻马上就要见到姜家大娘子,过时不候。

白捕头忙命人去传话,把姜家大娘子和凌仙姑一起接到大牢里。又另找了间干净的屋子,给墨霄换下沾满血痂的囚衣。

收拾妥当,姜妧和凌仙姑便到了。

小牛小马将她二人直接带到牢房。饶是刻意打扫过,还是有股怪味。

姜妧顾不得那许多,一双眼只在墨霄脸上打转。披头散发,颧骨高耸,双目无神,两只手无力的垂在身侧,脊背佝偻着像是只煮熟的虾米。

他就是墨霄,证邪宫的左护法?姜妧有些怀疑。

凌仙姑睨着墨霄,摇了摇头。

平灭证邪宫那日,她与墨霄交过手。平心而论,墨霄的武功只能算是中上。若不是他通晓邪术,根本无需大费周章派出那么多人。

墨霄长身而立,呼啸的北风鼓起衣袂,上下翻卷,好似两只相互追逐的墨蝶。

他本是世家大族的子弟,聪慧有才,为何偏生自甘堕落,拜那宇文文文为师?

凌仙姑想不通。

不走阳关道,却走独木桥。

这人是不是傻?!

听到脚步声,墨霄缓缓抬起头,透过纠缠成一片的发看向姜妧。旋即,肩膀一抖,十分不屑的嘁一声,“你怕我?”他问。

来之前,凌仙姑就告诫姜妧,千万不能被墨霄牵着鼻子走。他这人自视甚高,怕是全天下的人他都没看在眼里。白捕头用刑都没能撬开他的嘴。他主动提出见姜妧,怕且也不肯乖乖就范,所以,要想让他吐露实情,就得反其道行之。

姜妧攥住帕子的手紧了紧,昂首言道:“堂堂证邪宫左护法,居然是这副模样。与我想象中的,实在相去甚远。莫不是抓错了人么?”

说着,看向立在一旁的白捕头。

白捕头冷哼道:“他倒是想生出三头六臂,也得有那本事。左不过还是废人一个?你看他走都走不了,站也站不直。还能成什么大事?”

凌仙姑抱着肩膀,“啧啧,他做了那么多坏事。这也算是恶有恶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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