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期低声禀道：“还没有，听说后日出发，也不知道会不会查到东南？”
姜皇后沉吟不语，顾世清要是摸着这条线查下去，万一查到东南的私兵，那可就是灭顶之灾。
不过，从一开始，姜皇后就留了一手。
“陈留王府，可有消息？”
“有，燕长乐已经下葬，陈留王送了消息进来，通州后续已经在扫尾，那家车马行已经没了。”
姜皇后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传信给大哥，告诉他，按上次本宫安排的，布置下去。”
瑶期并没有多问，低头领命。
正好姜雅萱和姜雅俪姐妹进宫，瑶期看着姜雅俪高傲的背影，心底一声长叹。
“姑姑，过两天就是中秋，今年的宫宴是男女席一齐还是分开？我都好久没有见过世子，做的扇坠都找不到机会给他。”
姜雅俪叽叽喳喳说了一堆，姜皇后只是笑笑不语。
还是姜雅萱聪明，看姑姑意兴阑珊，抛出一条信息：“姑姑，清平侯好像在打安国公家王琅的消息。”
姜皇后果然来了精神，略有点惊诧道：“白锦瑟配王琅？”
“应该是，毕竟王琅是安国公独子，白锦绣只是庶女，王家肯定不会愿意。”
姜雅萱说着，心底有丝隐秘的欢喜。
自己虽然只能做侧妃，可白锦瑟更加可怜，嫁了个好龙阳的男人，相当于守活寡。
姜雅俪不屑道：“白家就是卖女求荣，那王琅成日和戏子厮混在一起，谁家的女儿愿意嫁个半男半女的断袖？”
姜皇后却丝毫不给姜雅俪面子，斥责道：“你懂什么，要是王家愿意和姜家结亲，本宫求之不得。”
姜雅俪委屈的低下头，满脸都是不解和不服气。
姜皇后叹口气，对姜雅萱道：“你们要知道，前锋营一直都是王家嫡系。虽然王琅不着调，但只要谁能嫁入王家，生下一男半女，谁就是安国公府以后主事的人。”
姜雅萱虽然不是很懂，但京城周围历来由，骁骑营、前锋营、京畿大营，三大营守卫，她是知道的。
姜皇后说着说着沉下脸，不悦道：“这白贤妃好大的心思，竟然想用白锦瑟去套住王家，为燕少洵铺路。”
“姑姑，我看五皇子没什么野心，要是贤妃娘娘想做什么，直接把白锦瑟嫁给五皇子，岂不是更好？”
对姜雅俪的蠢，姜皇后懒得指点，吩咐道：“雅萱，回去告诉你母亲，想办法在谢氏里，挑个合适的女儿。递话给王家，把亲事搅黄了。”
姜雅萱点头，她进宫本就是为这事，寻皇后拿个主意。
这边姜家姐妹进宫的消息，很快传到咸福宫。烟香有点担心道：“娘娘，她们是来送消息的。”
“嗯，无妨。皇后迟早都要知道，这只要一有苗头，就瞒不过去。”
最近过得很滋润的白贤妃，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事情早晚都要在姜皇后面前过明路，她早就想好了说辞。
烟香担心道：“万一皇后娘娘从中捣鬼？”
“不用担心，她的手还伸不了这样长。再说，安老夫人可是个聪明人，错过我们白家女儿，四公六侯，他还能娶到谁家嫡女？”
白贤妃相信，王家一定会动心，也相信姜皇后破坏不了。
烟香还想说什么，有内侍进来禀报：“娘娘，皇上稍后就到，会在咸福宫用晚膳，请娘娘准备准备。”
烟香忙摸出荷包打赏，然后准备接驾。
洪正帝批阅完奏折，很快到了咸福宫，白贤妃将洪正帝迎进来后，一直若有若无的注视他。
“贤妃，朕脸上有什么不妥？”
白贤妃忙道：“没有，是嫔妾想看看皇上。嫔妾还以为，皇上今儿又要留宿玉清殿呢。”
这话里酸味冲天，逗得洪正帝开怀大笑。
“爱妃，朕还是头次看爱妃拈酸吃醋。朕不过就在她那里歇了两日，这不就过来了吗？”
白贤妃嘴角微翘，眼角送过去盈盈秋波，神色娇媚动人。嗔怪道：“皇上，果真是歇了两日？还是来嫔妾这里歇息？”
这一个“歇”字，被白贤妃说得情意绵绵，荡气回肠。
洪正帝对白贤妃的戏谑照单全收，笑道：“朕今儿在爱妃这里，不歇就是。”
这越是看起来贤良淑德的人，其实放浪起来，更是让人招架不住。洪正帝十分喜欢白贤妃这一点，打算今晚慰藉一番。
待用过晚膳，两人还相携在御花园消食，然后回到咸福宫，手谈一局。
不出意料，白贤妃棋差一着，又输了两子。
“皇上，嫔妾娘家有事，想同皇上商量。只是，今日嫔妾才收到消息，还不知道能不能成。”
白贤妃全心依赖的样子，取悦了洪正帝，笑道：“爱妃直说便是。”
“皇上，嫔妾哥哥愚钝，撑不起事，又管不好家。清平侯府向来为人耻笑，这次，大哥把主意，打到安国公家，让嫔妾都没脸见人了。”
洪正帝稍加思索，就懂了其中缘由。
“你是说，你哥哥想把白锦瑟嫁给王琅？”
白贤妃低下头，有点难堪道：“是，嫔妾觉得不妥，可大哥看上王家聘礼丰厚，执意如此。”
越说，白贤妃的声音就越低，洪正帝哈哈大笑起来，欣然道：“朕还以为这是什么棘手之事，明明就是好事。”
白贤妃一双大眼睛睁得大大的，黑白分明温润的眼眸里，全是对洪正帝的仰慕。
洪正帝将白贤妃揽过来，看她柔顺的靠在自己胸前，笑道：“王琅那孩子，是有些不着调，但说不清楚成亲后改了呢？白锦瑟能嫁给他，也算是享福了。”
“皇上，嫔妾觉得，能陪伴皇上，才是嫔妾几世修来的福气。”
洪正帝将白贤妃下颌微微抬高，笑道：“朕能有爱妃相伴，也是朕之幸。白家想同王家联姻，朕也乐观其成。”
“那嫔妾先替哥哥，谢谢皇上。”
如此一来白贤妃更是柔情似水，将洪正帝伺候得非常满意。
送走上早朝的洪正帝，白贤妃才有点疲倦道：“来人，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更衣。”
烟香快步进来禀报：“娘娘，皇后娘娘派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