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订
“你别以为夸了我,我就开心了,别想哄我,我离得远,你也站得不近,仙儿发现了什么,你怎么就发行了?你就是想帮她说话罢了。”
说到最后,莺歌脸上隐隐的笑意又变成了赌气。
“其实……”上一世那些事情,柳茹月没办法给莺歌说。
“其实什么?”莺歌来了劲,盯着柳茹月。
深呼吸一口气,柳茹月凑到莺歌耳边小声道,“辰王表里不一。”
“啊?你怎么……”
就知道她想问什么,柳茹月又道,“他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逍遥自在,宽厚仁义,当时小乞丐差点被他踢死了。”
只能这么编排辰王了。
“我曾经被青梅竹马长大的丈夫抛弃,被婆婆扔下江,我最害怕的就是表里不一的人了,谁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别说我本来就不想进宫,就算我想进宫做御厨为自己镀金,我也不敢走辰王的路子啊,谁知道他这样的人安排人进宫做御厨是为了做什么……”
说到这里,莺歌还有什么不信的。
她从不觉得柳茹月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骗她,尤其辰王还是一个唾手可得的金大腿,只要仙儿使把劲儿就能抱上,说不定对将来十娘找孩子、揭穿猪狗不如人渣陆铖泽真面目有十分大的助益。
可这么大的靠山,十娘都不要,还避得远远的,肯定不止是为了帮仙儿开脱。
“这……御膳房可是……,他不会是……我……”莺歌一时间语无伦次起来,她还没想过这么大的阴谋会呈现在她一个小妇人跟前过。
柳茹月担心莺歌被吓坏了,将来遇到辰王表现得不自然,又宽慰起来,“或许只是我的胡思乱想,但表里不一的人,我敬谢不敏,哪怕他没有那等心思,我也是不敢的。”
“我也不是没想过进宫做御厨的可能性,但进宫后我就不能时刻和小疯联系了,我是想靠着自己的厨艺得到宫中贵人的帮助,可是古往今来做御厨的人那么多,做好吃食是应当的,哪里能讨来那么多额外恩典。”
“就说秦淮这一片这么多花楼,难道各个楼里的下人表现好了,讨要一个恩典,老板们都会帮忙么?做好本分事,老板凭什么帮忙呢,我进宫做厨子,得立下什么功劳才能得陛下帮助?”哪怕她真的拿到了辰王谋害皇子的证据,就能见到皇帝面呈陛下了?
更别说,到时候陛下是信她还是信辰王了,别到时候被反咬一口。
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宫外靠自己发展的人去找孩子呢,宫里那些事情,她一个小妇人根本触及不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说的是,哎,还好仙儿警觉了,也还好她不是那等被王爷吹捧一番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姑娘,不然王爷一勾,她一走,我这芸瑛坊就失去一员大将了。”莺歌想通这些关节,就释怀了,又觉得仙儿是她心尖上的小闺女了,使劲的夸赞了起来。
“这些夸赞她的话,还是留到她跟前说吧,说给我听又没用。”
“当着她面夸,她骄傲自满怎么办,我可不会当她面夸她,她面对男人的追捧还能保持清醒,都是因为我教育有方。”
说通了莺歌,这事儿就好办了。
带着莺歌出去找到了正在喝果酒、品尝着糕点的廖仙儿,在莺歌真诚的道歉后,两人一下子就和好了,都是真心之人,哪里有什么隔夜仇。
等两人吃饱喝足,柳茹月就让翟宁将两人安全的送回了芸瑛坊。
这些日子为了筹备这花魁大赛,大家都累得慌。
今日参与其中,柳茹月却觉得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似得,她在其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去隔壁房间里,看着子曜睡得很沉。
没有叫醒他,帮他拉了拉被子。
不知道孩子们怎么样了。
他们和子曜一样,能安心沉睡么。
百花节后,百花开,春的气息笼罩着神州大地,大家都爱出门了,不止芸瑛坊的生意越来越兴隆,好些铺子的生意也比冬日里旺了很多。
在柳茹月糕点铺子里架子上卖豆腐乳的邱家,不止在柳茹月这里摆着卖,也挑着担子家家户户去送,现如今也赚足了银子,买了一个更大一些的铺子,虽说地理位置不如这里好,但酒香不怕巷子深,生活也红红火火的过了起来。
十娘食肆的生意向来如此,每天十桌,倒也看不出兴旺,只是生意没断过。
徐凤娇过得就不好了,今春儿正好是绸子布料大卖,家家户户都要做新衣衫的时候,可是她布料铺子里的生意就是不好。
她彻底忍不住了,走到柳茹月食肆跟前叫骂道,“十娘,你怎么能这么心黑,每日做饭菜的油烟飘到我家,搞得我铺子里的布料都卖不去了,一股子油烟味,谁家愿意穿啊!你得赔钱!”
听到她大吵大闹,街坊邻居们又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跑出来看热闹了。
柳茹月现如今也不是以前势单力薄的时候了,身边除了翟宁,还有了巧燕、罗妈子,此刻自家人护着柳茹月走出小店,看着叉腰骂人的徐凤娇。
“你别以为你人多,就能以多欺少。”徐凤娇从她那个闷不吭声的男人手里扯过布料,朝柳茹月扔去,“你看看,你闻闻,多大的油烟味。”
翟宁半道截住了布,没让布扔得柳茹月劈头盖脸一脸。
接过翟宁手上的布料,柳茹月也没当真去闻,只是看了上面的花色,她就明白为什么徐凤娇这布庄生意不好了,“你这布料花样是去年春天的,今年当然卖不出去,你不进新花样,没生意,却来怪我做什么,这左邻右舍,前前后后哪一家不做饭了?你自己也不做饭的?”
听了柳茹月这话,大家都觉得有道理。
徐凤娇没想到柳茹月一个做饭的,竟然知道布料花样,一时间有些呆住了。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强词夺理的说道,“我当然进了今年的新花样,只是我方才出门随手一拿,拿了这一块布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