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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儿刚出生的时候,我真怕她出事,将她送去江南养病这些年,也一直牵挂着我的心神,好在她身体终于好了……”
蒋夫人很是欣喜的模样,眼底隐隐染上湿气,看起来倒真是个好母亲的模样。
可萧九没忘记今日的终极目标,原本也只是想选个女婿。
能看得上苏家的兄长们,萧九觉得蒋夫人有眼光,但若是看上了苏墨,那就不止是眼光好那么简单了。
苏兰氏虽被养的无害了些,到底在肃国公府做了许多年主母了,又不是傻子,清楚蒋夫人话中的含义,原本她也有这个意向,只是还没看到人,自然不能空头答应下来。
“你家小女儿如今也陪在你身边了,羡慕我做什么,你娇养的女儿还在身边,时时能看到,我的女儿却已经出嫁了,你这般好福气,合该是我羡慕你才对。”
蒋夫人既然提到了女儿,那苏兰氏就只说女儿,决口不提起他,倒是让蒋夫人气了个半死,暗骂这母女两个同样不识好歹。
可肃国公府不仅有是公爵,同样也是朝中三品大员,掌管的还是乾帝最为看重的兵部,家中又没庶子,蒋夫人自然是希望能将女儿嫁过去,不仅是为女儿好,也是为了蒋家,有言熙做女婿,蒋家若同肃国公府结亲,好处自然不会少。
只是蒋夫人算盘打得响,旁人同样也不傻,不会任由她算计。
“娘都这么说了,那女儿也只好回家住十天半月的,也让娘享一享女儿的福气。”
萧九突然接话,倒是让蒋夫人一口气憋在了胸口,闷得难受,暗骂萧九多事,只是她到底还有几分聪明,知道萧九从小流落在外,现如今刚找回来,又嫁了人,苏兰氏对她正是上心的时候,不好轻易说什么。
“你看看,多孝顺,哪里还用得着羡慕我?”蒋夫人语笑晏晏,语气中透着亲昵。
萧九眯着眼笑了笑,心中却对蒋夫人有了几分不喜之意,这人明显是想让苏兰氏应下婚约的,先不说那蒋姑娘如何,有这样一个精明的娘,日后若成了个搅屎棍,估计也得闹的家宅失和。
“娘知道你孝顺。”苏兰氏拍了拍萧九的手,也有几分安抚作用,却也没应下萧九要回娘家住的事情。
虽然长公主府没了长辈,是小两口自己当家,可宫中还有太后,这京中人人都长了一张嘴,苏兰氏便是再想念女儿,也不会留个把柄被旁人说嘴的。
大约是萧九隐约表明了态度,苏兰氏对蒋夫人的态度也冷淡下来,这明显的变化蒋夫人自然也能感觉到,面上不见尴尬,却是自然的起身告辞。
待蒋夫人离开口,萧九小声的问兰李氏:“舅母,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哼。”兰李氏轻哼,言语间透着几分不屑,“她一进来谁都没招呼,就奔着你娘来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用的着舅母怎么看?”
不得不说,兰李氏说话还是很不客气的,由此可见,她对蒋夫人的行事很是厌恶。
“也不知道她瞧上哪个哥哥了?”萧九很是同情的往对面凉亭看了一眼,见兄长们在和别人玩投壶,便多看了两眼。
苏兰氏顺着萧九的目光看了看,笑道:“你若是想玩儿便去玩儿吧,小姑娘家力气小,距离也不会太远,还是很容易扔中的。”
萧九却是兴趣缺缺的摇头回道:“不用啦,这太简单了,我若赢得太多,这些小姑娘说不定得哭了。”
最要紧的是,投一次箭,说不得得碎一个壶,太张扬了。
萧九说的太随意,苏兰氏也没太当真,只以为她是没认识的人,所以不想去玩,便也没有勉强。
“等你去看你外祖父时,让你表哥他们同你玩。”兰李氏笑着道。
“好啊。”萧九笑眯眯的应下,不动声色的往四周看了眼,发现不少隐晦的目光,笑容不变,只当不知。
“来了许久,也没见蒋夫人的小女儿,是哪个呀?”
如果说苏兰氏刚开始还抱着相看儿媳妇的心态来赴宴,那么此时,经过刚才和蒋夫人的一番谈论,这心思已经淡了一半,余下的那另外一半,也没多少留在蒋家小女儿的身上了。
苏兰氏回头看了许久,目光定在回廊之上,轻声道:“应该是在回廊那儿,穿蓝衣,梳着妇人髻的是蒋家的大女儿,已经出嫁了,她旁边那个小姑娘,年龄与蒋家小女儿相符,容貌也与蒋家大姑娘有些神似,应当就是蒋家的小女儿了。”
苏兰氏久不参加宴会,对这些小姑娘也有些眼生,不过蒋家已经出嫁的大姑娘却是认识的。
宴会上,妇人和姑娘们向来都是两个群体,萧九虽然年轻,但是已婚,又没相熟的人,自然也没人引她认识别人。
而今日的宴会,萧九的目的也不过是露个面,没打算扩展交际圈。
萧九不过虚虚瞟了两眼,只觉得那蒋家的小女儿身上穿戴不凡,到底是养在富庶的江南,打扮的十分华丽,也不知她是喜好这样打扮,还是过惯了如此奢靡的生活。
兰李氏也看了两眼,突然笑着对苏兰氏道:“妹妹你这儿媳妇还是别要了,我看那蒋家的小姑娘身上,可是戴了不少好物件,这浑身上下穿戴着上万两银子。虽说肃国公府也不是养不起,可我也没瞧出来她值得上几万两银子的穿戴。”
萧九:“……”她只看出来那一身很贵,却没想到会这么贵。
几万两银子,养活十个桃花村都绰绰有余了。
“原也不过说说而已,哪里当真了。”苏兰氏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后果,心底生出几分不悦,觉得这蒋家的规矩不行,就算宠爱女儿,可蒋家小女儿身上的行头也未免太贵重了些。
若是养的这小姑娘奢靡成性,谁家娶了都倒霉。
萧九还在诧异蒋家姑娘身上那几万两的穿戴,不想正好蒋姑娘转头,对上了萧九略微些惊讶的眼神。
虽然离得有些远,但萧九还是看的清楚,那蒋姑娘勾着唇角,对她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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