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物飞掠而过。
很快,星浓便落在半山腰的一处空地上。
一个白衣少年向星浓伸出了手:“给我糖!”
星浓:?
少年:“刚才我送师妹你上来,你得给我一粒口中的糖。”
她吃的糖闻着很香,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担心星浓不给,他又补充了一句:“师父说,师兄妹之间要懂得分享,我是你的子午师兄,你有糖要分给我哦”
星浓从衣兜里拿出一粒糖放到他掌心上。
少年拿到糖,瞬间便施展轻功消失了!
唐老在亭子下面高兴的对星浓招手:“宝贝徒弟,那是你子午师兄,性子像孩子,你别怪他,快过来这边!”
唐老笑着对星浓道:“宝贝徒弟,快告诉为师,你刚才是怎么走出迷雾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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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浓:“凭直觉。”
子午是唐老捡到的一个孩子。那孩子脑子有些和常人不一样,被家人遗弃,他带在身边养大的。
星浓走了过去,打了声招呼:“唐师父,孔师父。”
某人生气,唐老就高兴了,他拿着小木梳指了指圆桌对面的位置:“宝贝徒弟,坐。”
凉亭下有一张圆形的石桌,圆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
唐老闻言得意的拿起小木梳梳了梳胡子,看向孔老:“听听,直觉,这就叫天赋!”
孔老冷哼了一声。
上面画的不是楚河汉界,不是十九路棋盘,而是类似于八卦图像的棋盘,有些复杂。
星浓依言坐了下来。
围着亭子一圈的石凳上,还放着三个棋盘。
一个是象棋的棋盘,一个是围棋的棋盘,最后一个和平常见的不一样。
唐老想到她的出身,便道:“很简单的,刚才你走过的路线,看见的桃树,点一个黑点,标记出来便行。尽量不要漏,哪怕是你看见了,但是没有走过去的,也点出来。”
星浓回忆了一下,然后才落笔。
唐老将一支毛笔递给她:“宝贝徒儿,你尝试一下将刚才桃林的阵法画出来。”
星浓下意识的伸出左手,动作一顿然后又换了右手,接过笔:“我不知道怎么画。”
“这是什么,谁给的?”
子午看见他,立马站了起来:“天阔师兄!这是糖,宝贝师妹给的。”
楚天阔从山顶拾级而下,看见子午坐在石梯上拿着一粒白色的长方形的糖果左闻闻,又闻闻,一副舍不得吃的模样。
“好哒!”子午闻言,立马露出一脸纯真的笑容,然后将糖塞进了自己的嘴巴。
楚天阔走下了石级,向凉亭下的三人,走了过去。
然后露出一副一脸不舍,犹豫不决的样子,最后视死如归的掰下一半,将半粒奶白色的糖果递到楚天阔的面前:“给天阔师兄吃,好好吃哦!”
楚天阔那张冷峻的俊脸,难得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爱吃甜食,你自己吃。”
宣纸上布满了小圆点。
清清楚楚,一目了然,每个点的大小形状虽然不一样,但是距离分毫不差。
星浓已经将她走过的路线点了出来,“好了。”
楚天阔来到她的身后,看了一眼。
他觉得是后者。
她身上有太多谜团。
他的视线落在她皮肤略黑的五官jing致的小脸上,眸底晦暗不明。
是天赋使然,还是本来就是一个jing于构图之人?
竟然能分毫不差的记下来。
这记忆力绝了!
唐老拿着小梳子梳着胡子,那双浑浊的双眼贼亮贼亮的。
孔老眼睛也是贼亮贼亮的!
唐老压下心中激动,略显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还不错。有老夫当年五成的天赋了。”
孔老嘴角抽了抽:这个秃驴就会吹!活该他将自己吹成秃驴!
天才!
绝顶天才!
星浓:“直觉不能走。”
唐老又点了点其重要的关键点询问星浓。
唐老的小梳子落在某两个点之间,“刚才你为什么没有走这里,这里直走,感觉不是更快穿过桃林吗?”
这里他有一个巧妙的设计,每个人经过,都会生出一股意识,走这里就对了。
他看向孔老:“听见没,这就是天赋!天赋异禀!你别糟蹋我宝贝徒弟的天赋!”
孔老烦透了这个秃驴了,他看向星浓:“爱徒,之前那些算术题你是不是也凭直觉做出来的?”
星浓不是回一句“直觉这边比较好”便是回一句“直觉不是这条路”。
唐老嘴角抽了抽,收回梳子,也不问了,反正全凭直觉就对了!
唐老得意的梳了梳宝贝胡子。
孔老不甘心继续问道:“那那些算术题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星浓嘴角抽了抽,这个怎么能靠直觉?数理化都是她学了很久的,是她擅长的领域。
“不是。”
唐老不高兴了,他挥了挥小木梳:“滚,滚,滚,一边去!别吵着我教徒弟。”
孔老这回不管他了,他站了起来走开了,他得去准备一些题目给爱徒推算,看看能推算出多少,才知道从哪里教起。
星浓摇了摇头:“凭推算。”
孔老闻言高兴得哈哈大笑:“哈哈.....没错,推算,这个怎么能靠直觉!得推算!这才是真正的天赋异禀!直觉算什么?!”
星浓认真的听着,越听越觉得神奇。
唐老细细的道:“这个阵法比较复杂,因为要达到起雾的效果,但是它是非常经典的阵法,阵法千变万化,可是每个阵法成阵的要诀万变不离其宗,都是遵循最基本的规则的。现在我将规则口诀教给你。”
嗯,他顺便将他最近还没攻破的难题也写下来,看她能推算到哪一步。
接下来,唐老将阵法的图补充完整,然后给星浓详细的分析了一下。
星浓点了点头:“我曾随祖母和母亲学过字,不过写得不好。”
原主是认识很多字的,以前沈重山教过顾氏,顾氏教过他们几姐弟。
星浓一直认真的听着,点了点头。
“我读,你写,将我读的口诀记下来。”说到这里唐老想到什么又道:“宝贝徒弟,你认字吗?”
唐老看了一眼她抓笔的姿势,还算准确,点了点头:“那我读,你写,乾三连,坤六断.........”
星浓落笔写下了六个歪歪扭扭的字。
只是因为家里穷,没有笔墨纸砚,原主没有练过字,所以写得不好。
但这个没有问题,她用右手写就成了。
唐老不忍直视,看向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楚天阔招了招手:“爱徒,你将口诀写下来!”
唐老又对星浓道:“宝贝徒弟,一会儿你师兄默写下来后,你便背下来,记住了这口诀祖师爷规定只能口口相传,不能泄露出去,不能以笔墨流传下去,背下来后你便将那纸烧了。”
她也不知道不会写字的人写出来的字是怎么样的,故意丑化了一些。
唐老低头看了一眼嘴角狠狠抽了抽:这写的是什么?天书吗?简直丑出了天际!
楚天阔在星浓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对星浓伸出了手:“笔给我。”
星浓本来想说唐老直接说一遍,她便记住了,但看见伸过来的那只很艺术家的手,想到金创药那三个字,她马上将笔塞到他手心:“谢谢师兄。”
冰凉的指尖不经意的触碰到温热的掌心,痒痒的,像一根羽毛轻轻挠了一下他的心弦。
楚天阔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悸动,他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