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子的话,引起了一小部分的人附和。
唐掌柜的话,则赢得了更多人的赞同。
“就是,旁的不说,去年新城主剿灭了匪患,把大家的货物全都寻了回来。
自那以后,咱们做生意就更加放心了,这两年多挣了不少银子呢!”
“咱们老百姓图的不就是个安稳富足,城主是什么样的身份有那么重要吗?”
“城主若是真有什么坏心眼,两年前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还有啊,那年三拨人前来求亲,若非城主武功高强把他们击退,还不定有多大麻烦呢……”
萧姵道:“诸位,弱水城之所以安宁富庶,一是因为百姓齐心协力;二是因为历任城主大公无私。
萧某在此保证,绝不会让弱水城成为任何一个国家的附属,也不会让百姓们遭受别国欺辱。
今后希望大家能够继续同心协力,我相信大家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好!”高大男子大喝一声。
掌声和叫好声若潮水般响起,气氛要多热烈有多热烈。
卢长老等人面色铁青,却又无计可施。
这些人究竟是受了谁的蛊惑,把他们的计划彻底搅黄了。
卢大老爷见势不妙,往后一缩就想溜。
他就说这件事根本急不得,须得好生谋划之后再出手。
可父亲一意孤行,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劝说。
弋阳郡主一回来,父亲自己就乱了阵脚,连曹锟那颗棋子都不知道好好利用。
简直太坑人了!
这弱水城是待不下去了,他得趁弋阳郡主发难之前赶紧溜!
然而,还不得他挤出一条路,一队骑兵分开人群来到了萧姵面前。
领头的骑兵正是阿良,他翻身下马道:“回城主、二公子,我等已经寻到了曹少将军和栗公子。”
“他们现下在何处?”桓郁问道。
阿良转身道:“快把曹少将军和栗公子请过来。”
不多时,两人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栗公子有些羞愧地抱了抱拳:“城主、二公子,在下实在是太过大意,给你们添麻烦了!”
曹锟则低垂着脑袋,只觉自己根本没脸见萧姵和桓郁。
萧姵的目光从他身上划过,对栗公子道:“许多事情都是防不胜防,栗大哥无需自责。”
“多谢城主。”栗公子又行了个礼,这才抬眼四处搜寻栗氏的踪影。
孰料栗氏比卢大老爷更加奸滑,早已经溜走了。
他用力咬了咬牙。
真是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家三姐才好。
你说她聪明,她做出来的全都是蠢事。
你说他蠢笨,她逃跑的时候还真是灵光得很!
萧姵冲百姓们抱了抱拳:“方才萧某并非信口开河,从今往后希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继续把弱水城守好,把日子过好。
今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改日请大家一同畅饮!”
百姓们纷纷还礼,大部分人很快便四散而去,只余下了一些官员以及少数特别好事的人。
“你这是要去哪儿呢?”桓郁一把将卢大老爷扯了过来。
卢大老爷无法挣脱,只能老老实实垂手而立。
萧姵睨了依旧满脸不甘的卢长老一眼。
“人的心果真不能太善了。本城主念你年迈体弱,在弱水城也有一定的声望,放过了你一次。
可你呢,非但不知悔改不知感恩,还在不停地搞小动作。
卢长老,既然你觉得好日子过得不舒服,那就换一种活法。
来人,将卢家父子押入地牢,其余人等限三日之内搬离弱水城。
你们不是觉得弱水城不讲纲常没有规矩么,那就去那些讲规矩有纲常的地方生活!”
一直跟随在卢长老身后的几名官员腿都吓软了。
他们浑然忘了弱水城是个不需要行跪拜礼的地方,全都跪在了萧姵面前。
“城主,我等是鬼迷心窍,被姓卢的给骗了,您就绕过我们这一回,今后再也不敢了……”
萧姵道:“姑念你们是初犯,免去官职各自回府反省半年。
今后若是再有不轨之举,加倍重罚!”
官员们用力磕头:“多谢城主,我等今后一定老老实实做人,再不敢惹事了。”
“都下去吧。”萧姵实在是懒得见他们这副嘴脸,吩咐道。
“是。”官员们站起身,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此处。
卢长老父子被阿良等人押回了府里,只余下卢大夫人和她的丫鬟。
“城主……”她大着胆子拦住了萧姵的去路。
在今日之前,萧姵对卢大夫人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没想到这个看似性格和善爽利的妇人,竟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若非她从中牵线搭桥,卢长老与栗氏绝不可能互相勾连。
“本城主方才的话卢大夫人没有听清么?”萧姵冷眼看着她。
“城主,如今卢家没有了主心骨,若是再离开弱水城……一大家子人该如何生活?
求您发发善心,就让我们一家留下来吧。”
“卢大夫人,你也是饱读诗书明事理的人。
卢家父子的所作所为,换作是在其他地方,你觉得他们的性命还能保得住么?
如今我既没有要他们的命,也没有抄你们的家,只是让你们一家离开弱水城,这份善心难道还不够大么?”
卢大夫人抿抿嘴,好一阵才道:“那我公爹和夫君……”
萧姵道:“我刚才说过,不会要他们的性命。但他们终究是犯了错的,岂能一点责罚都没有?
你且放心,只要他们今后安分守己,我会让人把他们父子送还给你们的。”
“可……”卢大夫人还想再求情。
“嗯?”萧姵哼了一声。
“是,多谢城主。”卢大夫人福了福身。
萧姵没有再搭理她,对桓郁道:“走吧。”
桓郁指了指不远处依旧低着脑袋的曹锟。
萧姵扯了扯嘴唇,扬声道:“曹锟,你还杵在那儿干啥呢?”
曹锟的脸涨得通红,慢慢挪了过来。
“九爷,你打我一顿吧。”
桓郁有些想笑。
看来他们的猜测是对的,这家伙是踩中别人设下的美人陷阱了。
萧姵嗤笑道:“好端端的爷打你做甚?再说了,你觉得自己能撑得住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