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着头的时间过长,花晓寒只觉脖子都快动不了了。
“你也太心急了,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姚氏不是已经上钩了么?”
说罢她用力捏了捏后颈,抱怨道:“这个样子说话真是累,要不咱们让人在这围墙上开道门,来往也方便些。”
萧姵笑道:“为了不让姚氏起疑心,咱们俩连对方的院门都不进。
你要是在这弄道门,不是前功尽弃了?”
花晓寒嘟了嘟嘴:“谁让你非要躺在上面,下来坐着说话不好么?”
萧姵就势一个翻滚,瞬间就落在了她的面前。
花晓寒被她这帅气的动作给震住了,一旁的丫鬟们更是直接喝起彩来。
流霞笑着凑了上来:“九爷,您这来去自如的也太方便了,再给我们露几手吧。”
萧姵道:“今日我和小花花有事情商议,等这些麻烦事都解决了,我耍枪给你们看。”
“好呀!”流霞笑盈盈地将二人请到一旁坐下,垂雪则赶紧替她倒了一杯茶。
花晓寒拈了一颗蜜枣,笑着问:“姚氏给你送了那么多的瓜果,你打算什么时候被她打动?”
萧姵嘴角弯了弯,眼睛也眯了起来。
习武之人体力消耗大,胃口一向都是好的。
相比于瓜果,她其实更喜欢既能解馋又能扛饿的肉和点心。
尤其是郡公府的烤羊肉,她真是怎么吃都觉得香。
姚氏送来的果子,她每次也就是吃一两个,其他的都被晴照她们给瓜分了。
尤其是那些橙子。
模样倒是十分水灵,味道却着实有些酸。
对于她这个不怎么吃酸的人,一两口就有些受不了了。
反倒是平日里吃什么都十分斯文秀气,每顿饭半小碗就饱了的花晓寒,吃起瓜果来像是没个够一样。
“这事儿得看你啊,你这么爱吃瓜果,总要等你吃得差不多了,我再给她答复吧?”
花晓寒笑道:“我倒是有心吃她一辈子,就怕你心急等不了。
算了,姚氏终究是长辈,咱们也不好让她损失太过惨重。”
“那我明日就给她答复,让她以为我的大腿被她抱住了。”
她的比喻太过直白,把流霞等人都逗笑了。
萧姵却一本正经吩咐道:“你们几个不用伺候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丫鬟们知晓她们二人定是有重要事情商议,一起退了吗下去。
见周围已经没有旁人,萧姵这才低声问道:“母亲那边可有什么进展?”
为了蒙蔽姚氏,最近花晓寒很少与萧姵同行。
每日给长辈们请安后,萧姵一般是直接回鹔鹴园,她多半都会陪着乔氏说话,甚至还经常留在乔氏的屋里一起用午饭。
乔氏头脑本就简单,对嫡亲的儿媳更是丝毫不设防,花晓寒便趁机向她打听了许多陈年旧事。
尤其是关于骆氏的那一部分,她问得格外详细。
听萧姵问起,花晓寒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把打听到的事情娓娓道来。
“萧姵,乔氏母亲说她出身虽寻常,美貌的女子也见过不少。
可骆氏母亲于她而言却是天仙一般的人物。”
关于骆氏的容貌是否出众,萧姵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去打听。
桓郡公并非好色之徒,但他也是人,一定会有爱美之心。
况且他与骆氏相识的时候还很年轻,更加看重外表也不奇怪。
乔氏的长相也算是十分出众的,却从来没有被他看在眼里,足以证明骆氏的容貌一定更为出色。
而且事实摆在眼前,若非生母是个气质超群的绝色美人,桓二哥又怎么可能这般优秀。
见她不接话,花晓寒只能继续道:“偷偷见过桓二哥的母亲后,乔氏母亲越发自卑,哪里还想嫁进桓家。
她把心里话告知了父母,求他们托人去和老夫人商议,索性把这桩婚事给退了。
老夫人自然不愿意,她之所以选择乔家姑娘做世子夫人,就是不想让父亲得到强势的岳家,至少在婚事上让大伯父压他一头。
况且乔氏母亲性格懦弱,见识也有限,老夫人拿捏起来会更加容易。
祖父的安排打乱了她的计划,但她依旧不甘心。
骆氏母亲已经进门,骆家也不是好欺负的,老夫人当然不可能把她休掉。
但二房的日子幸福美满,是她不想看到的,所以她便打算以贵妾的身份迎乔氏母亲进门。
祖父知晓了她的打算,当即阻止了她的行动,并打算亲自去乔家退亲并表示歉意。
谁知骆氏母亲的动作却比他还快,已经去乔家把事情给敲定了。
乔氏母亲说,她那时心里矛盾极了。
其实之前她是见过父亲的,而且对他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可两人的身份悬殊太大,乔氏母亲虽然一心恋慕父亲,却不敢有非分之想。
没想到老夫人竟会托媒人登门提亲,而且是让她做郡公府的世子夫人。
她那时太年轻,对男女之事也是似懂非懂,总以为有老夫人做主,她一定能顺顺利利嫁进郡公府。
没想到婚期将至,郡公府的世子爷已经娶亲的消息如晴空霹雳一般,彻底把她给击倒了。
可她太喜欢父亲了,而且以乔家的身份,她做贵妾其实也是勉强。
在闺中好友的劝说下,她开始有些心动了,所以便有了亲眼去看一看骆氏母亲的打算。”
这些事萧姵从前都听说过。
对于乔家那样的人家而言,闺女能做郡公府世子爷的贵妾,其实也算是高攀了。
毕竟骨气这种东西也不能当饭吃,尊贵如花贵妃,不也给姐夫做了侧妃么?
她最好奇的其实是乔氏以贵妾的身份嫁进郡公府之后的事。
骆氏究竟是怎么把对她一往情深的丈夫给逼进乔氏屋里的?
“晓寒,乔氏母亲有没有与你说起她嫁进桓家之后的事?”
花晓寒点点头:“说是说了不少,可我觉得好像没什么用处。”
“不管了,你全都说给我听听。”
“乔氏母亲说,她只是以贵妾的身份进门,所以并不似真正的大婚那般热闹。
虽不至于像寻常的妾室那样一顶小轿抬进府里,却一样没有和夫君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