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风

第七十九章 捧得太高,先道个歉

仿佛他突然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生怕我沾惹到一星半点。”

花夫人之前的确看好桓际,但她并非行事毛躁的年轻人。

偏生他又是这般出众的少年郎,娘怎么看都觉得他挺适合你,所以在态度方面就没能把控好,以至于连你都看出了些苗头。”

没想到看似迷糊的小丫头这般精明,竟什么都看出来了。

“晓寒啊……”花夫人拉起女儿的小手:“这件事情是娘考虑不周,在什么都没有查实的情况下就让你爹将桓三公子请到家中做客。

这才过了多久,您对他的态度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晓寒却绝不能再走梦寒的老路。

“真的?”花夫人抚了抚衣袖,探究地看着女儿的眼睛。

花夫人最担心女儿的一颗心落在桓际身上。

能与心上人结为连理也就罢了,若是不能,心里始终都会觉得有缺憾,一辈子郁郁寡欢都有可能。

她太了解自己的几个孩子,轻寒伤心痛苦已经在所难免,但他毕竟是男孩子,相对还能好一点。

他怎么可能会去和桓二公子争夺世子之位?”

花夫人道:“他是不会去争夺,可他母亲呢?你大概不清楚,他们兄弟两个虽是异母,生辰却是同一日。”

“啊?”花晓寒果然吃了一惊。

她知道桓郁和桓际年纪一般大,但这在勋贵之家也是常有的事情,毕竟如她父亲这样的贵族男子少之又少。

可同一日生辰……

这里面的问题就太多了。

花夫人又道:“知道娘为何突然对桓三公子疏远了?桓三公子的生母,也就是如今的郡公夫人乔氏,那得是多有手段的女人!

当初不知用了多少手段才换得了如今的地位,她会不在乎世子之位?

还有桓老郡公的嫡长子一家,为了继承权折腾了几十年,你以为他们是省油的灯?

就你这傻乎乎一点亏都没有吃过的小丫头,若是真嫁到桓家去,还不得连皮带骨被他们给吞了!”

花晓寒瘪瘪嘴:“原来您这么看不起我……”

花夫人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我这是心疼你,怎么就和看不起扯上关系了?”

花晓寒嘟囔道:“那萧姵岂不是更危险了?桓际好歹还有个生母做依靠,桓二公子……”

花夫人被她逗笑了。

“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在抱怨小九么,怎的还如此关心她?”

花晓寒嘴硬道:“谁关心她了?!就凭她那一身好功夫,桓家哪个女人敢惹她?”

花夫人笑道:“你的话也有些道理。内宅妇人之间的争斗,说白了也就是那些手段。

老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换做其他的女孩子,即便家世再好,也未必斗得过她们。

小九却不同,她压根儿就不屑于用那些妇人手段。

而且她还有身份加持,即便直接用强硬的手段打压,旁人也不敢与她计较。”

花晓寒点点头:“萧姵是个急性子,不等那些妇人设好圈套,早就被她给灭了。”

花夫人道:“小九是做不了你的嫂子了,但你们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你可不能为了这件事继续同她赌气。”

花晓寒小声嘀咕道:“我没有和她赌气,只是有些气不过……哥那么好,又对她如此痴情,她居然半点都不在乎……”

“好了好了,娘瞧着你脸色不太好,像是又中了暑热。

最近几日别四处乱跑了,娘待会儿让人给你送些香薷饮,让流霞她们伺候你喝。”

“您这是要去哪儿啊?”花晓寒扯住她的衣袖。

“娘去一趟你哥那边,桓三公子前来探望,咱们家总不能失了礼数。”

花晓寒松开母亲的衣袖,目送着她离去。

又糊弄她!

娘分明就是见父亲对桓际的态度不错,担心他依旧怀着之前的心思,所以打算去盯梢。

否则一个尚未及冠军的少年郎,侯爷都亲自作陪了还能叫做失了礼数?

也不怕把那家伙捧得太高摔下来!

萧姵和桓郁离开驻地,沿着林荫小道登上了附近的一座小山。

凉风习习清香阵阵,两人只觉暑气顿消心旷神怡。

“桓二哥,咱们去那边坐。”萧姵指着旁边一片荫凉的草地。

桓郁没有意见,随她一起坐在了草地上。

“桓二哥……”萧姵偏过头看着他:“我想和你道个歉。”

“道歉?”桓郁哑然失笑:“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么?”

萧姵瞬间有些出师不利的感觉。

这人也真是的!

明明比自己聪明那么多,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偏生自己还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用力咽了咽口水:“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都是言出必行。

虽然那日的话是一时冲动说出来的,也并不是故意针对你,可你救了我大姐姐是事实。

我知道你一直都把我当好兄弟,所以……”

娘给你大姨母去了一封信,向她打听了一下天水郡公府的情况。

你是不知道,桓家实在是太复杂了,打老郡公那儿就是一笔乱账,郡公这一辈更是复杂。

就连桓三公子他们这一辈,为了世子之位也是你争我夺,简直没个消停的时候。”

花晓寒越发疑惑了:“既如此,您为何又变了呢?”

花夫人呼吸微滞。

小丫头果然不像是反对这门亲事的样子,问题还真有些麻烦了!

花晓寒皱着眉头:“桓二公子虽然行二,却是郡公的嫡长子,世子之位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而且我瞧着桓际对他信服得很,别人要是敢说半句他二哥的不是,他立刻就能把人家揍一顿。

“晓寒呐,婚姻大事并非儿戏。人好固然重要,咱们还得考量一下对方家中的情况。

你大姨父在陇西郡任职,与天水郡公颇有几分交情。

在没有得到切实的消息之前,她不打算让女儿知晓他们夫妻的想法。

花晓寒见母亲不信她,把存在心中许久的疑惑问了出来。

“娘,您和爹到底怎么了?不久前还时常请桓际到咱们家做客,对他热情得不得了,就好像是要招他做女婿一般。

情窦初开的女孩子第一次付出真心,对一辈子都会产生非常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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