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福妃,别太甜

第一一八六章 给本王拉车(34)

整个南陵大震荡。

先是秦将军战死,紧跟着不过数日,就传来皇太后殇的消息。

接二连三的丧报,他们南陵究竟怎么了?

百姓们离皇室的生活太遥远,尚且难以接受,朝野上下的大臣们震惊之外,更多暗下里的揣度。

秦将军刚刚战死,养心殿就发了一场大火,把皇太后给烧没了。这当中真的没有半点关联?

关于秦将军对皇太后的心思,哪怕在外人面前再隐秘,也是会露出点痕迹的,那么皇太后对秦将军又是个什么心思?会不会是因为秦将军死了,皇太后伤心过度,所以引火自焚……殉情了?

不是没有可能,因为那场大火烧得很是蹊跷,整个养心殿除了皇太后,竟然没有一个奴才出事。包括皇太后身边贴身伺候几十年的老嬷嬷以及养心殿上下大大小小的宫婢内侍,全部幸存。

奈何之后不管怎么问询,老嬷嬷跟一众奴才们的回答,都没有丝毫疑点。她们都是有正事所以当时不在养心殿里,而她们离开的时候,皇太后也没有任何不寻常。

有皇上跟南陵王在旁冷眼瞧着,群臣们再多疑惑,也不敢反复问话,更不敢把心里有关殉情的揣测宣诸于口。诽谤皇太后跟南陵战神,嫌脖子太硬么!

一国皇太后麓了,丧事由皇上跟南陵王操办,三日后,皇太后葬入皇陵,与先皇合墓。

接下来三个月内,举国上下不允许操办喜事庆典。

后宫,原来的养心殿已经烧成一片废墟,到处是焦黑的痕迹,断壁残垣。

两个小小身影在废墟中穿梭,寻找,懵懂眸子里尽是疑惑,焦急,最后扁着小嘴哭。

“奶奶!”

“奶奶!”

怎么找怎么哭,那个以往总会出来哄他们的人,就是不来,不出现。

巴豆红豆越发茫然,噙着眼泪,回到柳玉笙面前,仰着小脑袋,“凉亲,奶奶?”

“要奶奶!”

“奶奶呢?”

“奶奶,藏?凉亲?”

柳玉笙蹲下身子,将两个小娃儿抱进怀里,“奶奶跟巴豆红豆捉迷藏去了,你们以后乖乖的,奶奶才会出来看你们。”

“乖!”

“乖呢!”

抚着娃儿小脑袋,看向那片废墟,柳玉笙眼尾微红。

巴豆红豆会说话后,喊的第一个人是皇太后,可见皇太后对两豆儿的疼爱,丝毫不输她跟风青柏。

可是即便如此疼爱两个娃儿,皇太后最后依旧选择了这样一条路。

她对秦将军的感情,一定是刻骨铭心。

而在此之前,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出来。

她藏的小心翼翼。

这个别扭的老太太啊。

离了养心殿废墟,带着俩娃儿回南陵王府,柳玉笙刚进门就见着下人们脸色不对劲,顿觉一阵头疼。

不用问,肯定是秦亦又来了。

他已经接连三天找上门了,而且是以刺杀的方式出现。

熟门熟路去往书房,果然,没进门就看到秦亦身影。

人背对着门口,手执利剑直指风青柏。

风青柏坐在书案后头,淡然自若,浑没有将那柄剑放在眼里,“我说过两次了,皇太后递给我的信件上,什么都没写,白纸一张。”

蹬蹬蹬,一个小小身影炮弹似的从门口冲进来,挥着小拳头就往秦亦腿上砸,“揍你!走该!”

柳玉笙张圆了嘴,淡然自若的风青柏僵了表情。

那边厢巴豆还嫌光这样打不够,一边迅速找旁边任何他能拿到的东西飞快往那柄剑上砸,嘴里一边喊,“魏紫,打!魏紫!”

娃儿砸东西,百发百中,真个把横在空中的剑身砸歪了些,“爹爹,跑!”

风青柏嘴角抽了,看着碎了一地的青瓷茶杯,玉球摆件,沾着墨的紫狼毫,名贵砚台……他觉得他儿子是个戏精。

这种场合,有他一个小屁孩什么事?

“巴豆,你这一砸,几千两银子没了……”柳玉笙嘴哆嗦,有钱也不是这样败的,她想上前把儿子拉回来,免得更多东西被祸祸。

一看她挪脚要走近,巴豆扑上去抱住秦亦小腿,啊呜一声,恶狠狠咬下去。

秦亦,“……”

柳玉笙,“……”

风青柏,“……”

红豆拍手,“哥哥,棒棒!哥哥,棒棒!”

最后风青柏走出书案后头,拎起给人当了腿上挂件的娃儿,单手抱进怀里,“别丢人了。这个东西,你爹爹根本不怕。”

并着两指,将半空存在感十分尴尬的利剑夹住轻轻一震,剑尖砰的断裂。

巴豆红豆看直了眼。

秦亦气得俊脸变色,“风青柏!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给我义父跟太后报仇!”

“你杀不了我,回去再练练。”风青柏目不斜视,跟他擦肩而过。

那种无视让秦亦恼怒的同时也觉无力。

他打不过风青柏。

明明知道义父跟皇太后的死有蹊跷,他也没有能耐给他们报仇。风青柏这个伪君子,以前装得太完美了,他不该相信他的。

怪他,都是他的错。

手上短剑掉落地上,发出铿锵声响,秦亦失魂落魄离开书房。

三天,他用了无数种办法刺杀风青柏,没有一次成功。

其实他知道,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都杀不了这个人。

他愧对义父的嘱托。

是他……没有看好皇太后。

最该死的那个人,应该是他。

身后,书房门口,还在逗着怀里呱呱叫的小奶娃的男子,冲着他背影淡淡开口,“差点忘了,你义父临去西北前,在本王这里留下了一封遗书。”

秦亦陡然转身,眼睛发红看着他,“给我。”

风青柏没有为难,叫魏紫取了遗书,递过去。

上面只有一句话。

——日后,一切听风青柏吩咐。

秦亦眼睛更红了,“这不可能!”

“你义父的笔迹,你认不出来?”

“……”确实,上面真真切切是义父的笔迹,没有作伪,而且上面还加盖了义父的私章。

秦亦一腔仇恨跟悔恨往心里流。他明知道自己不是风青柏对手,为什么应是执拗的拼命往人跟前冲?

现在报不了仇不说,还得被仇人奴役,他后半辈子人生简直是一场笑话!

“本王身边不缺人,你在这里没多大用处,以后就给本王拉车吧。”男子摇头轻啧,“秦啸真是给我出难题。”

……草!